“這是一種投資,不是說真的讓你們擁有一所房子,而是讓你們擁有房子增值的福利!”蔣欣兩眼放光地說,“試想想,在我們國家,還有比房子更值錢,更不會掉價的東西嗎?”
她彷彿已經可以看到那些粉紅色的軟妹幣像雨一般,從天上降下來,稀里嘩啦,稀里嘩啦。而她,就沐浴在這粉紅色的狂風驟雨中,敞開心扉勇敢享受一個奔三婦女該有的幸福。
“如何?”
結束了與圍觀羣衆的對話,蔣欣回過頭詢問聶星辰的意見。
聶星辰但笑不語。
“喂,聶星辰。”張小沫在一旁不樂意了,“我們部長問你話呢,你好歹回答一下唄?”
“張小沫!”蔣欣趕快去扯張小沫的手,“你就不能別這麼橫?”她氣憤,“要是讓聶總不高興了,我們部門就更別想生存下去了。”
“散了吧!”同一時間,聶星辰站了起來。他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掃平了衣服上的褶皺,拍開了沾在衣服上的灰塵,然後再次對周圍的圍觀羣衆說,“別再看了,散了吧。”
他不怒自威的模樣立刻將周圍一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趕了個乾淨,隨後,聶星辰邁步朝着餐廳外面走。
“誒?”張小沫一看,覺得不對勁,便追了上去。
“你……你幹嘛?”她心一橫,衝到了聶星辰的前面,展開雙臂,攔住了他,“你不吃飯了嗎?”眼睛瞪得大大的,張小沫看着聶星辰說。
“這麼多人圍着,哪裡還吃得下飯?”聶星辰深情凝望張小沫,眼波溫柔。
張小沫被聶星辰看得那叫一個心虛,“抱……抱歉。”她放下了雙臂,微低頭,眼瞼垂下,糯糯地說,“我今天是不是打擾你了?”
回想了一下,張小沫更加覺得難受,“本來你約了女伴吃飯,結果我出現後,你的女伴走了……雖然我還是不懂她爲什麼離開。”張小沫弱氣地說道,“然後呢,你邀請我們來這間餐廳吃飯,我……我又搞砸了。”
“你……”聶星辰發出一個苦笑的氣音。
“你真的那麼想待在那個部門?”他問張小沫。
“嗯。”張小沫堅持地點點頭。
“畢竟,我還什麼也沒有做,就這麼離開,我覺得不合適。”她向着聶星辰吐露了心聲,“聶星辰,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吧。不管這個部門最開始是誰的主意,但它都是鼎鑫的一部分。如果蔣欣真能做好了……”
“道理我明白。”聶星辰眨了眨眼睛。
“我讓你試試。”他鬆口,“但我不會幫忙……”
張小沫眼睛一亮。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他朝張小沫使了一個眼色。那眼色冷得就像是一盆冰水,讓張小沫有一種瞬間被兜頭澆了一身的實感。她立馬收斂了笑容,乖乖地站直了,如同一個等待發號施令的士兵。
“你們如果想做,”聶星辰說,“那就真做出點實績來給公司看看。這樣吧……”他粗略地在腦海裡盤算了一遍,然後道,“今年一季度,如果你們部門能實現盈利,那我就重新考慮對你們部門的處理方案。”
“這個很難嗎?”張小沫傻里傻氣地問。
“你去問問你們部長吧。”聶星辰沒有回頭,但卻猶如正看着蔣欣一樣,說,“如果那些算法和公式都沒有錯,那麼,鼎鑫的確可以從中獲取一筆鉅額的財富。但這種項目風控是大頭,別總想着盈利,把風險控制好了,才能長時間執行。”
張小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會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告訴蔣部長,你放心吧!”她挺起胸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就好。”聶星辰說。
然後,他起腳繼續離開。“至於今天的晚飯,”在他剛跨出一步,正好和張小沫並排站着時,他說,“我付賬,你去和你們部長好好慶祝吧。”
“誒?”張小沫一開始跟聽不懂普通話一樣,然後一秒過去了,“哦!謝謝聶總!”她興奮地跳起來。
“蔣欣!”一路飛奔向了剛纔她們所在的那張桌子,張小沫抱住了站在桌子旁,正焦躁不安地看着她和聶星辰對話的蔣欣,張小沫說,“聶總他答應了!”
“他答應了……”蔣欣明顯還處在某種震驚而不可自拔的情緒中。她的臉呆若木雞,雙眼乾巴巴地睜着,裡面一片空白。
“你……”張小沫擔心地仔細瞅了瞅蔣欣,“你沒事吧?”她眨着大眼睛問。
蔣欣這纔回過神。
“太好了……”她嘴脣嚅動着喃喃,“太好了,小沫!”
一激動,她抱住了張小沫,甚至憑藉着腎上腺素的飆升和身高優勢,將張小沫抱離了地面。
張小沫哇哇亂叫,“啊啊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
聶星辰走到了收銀臺,“那一桌,”他向餐廳經理指了指剛纔他落座的地方,道,“賬就記在我這兒就好。”
“是,聶總。”
餐廳經理望了望遠處還激動地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露出了慈父般的笑顏。
聶星辰也跟着揚脣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開。
回到車上。
“聶總?”秦阡陌看見聶星辰開門坐進了車,吃了一驚。但常年的習慣使他沒有表露出內心的想法,頂多是眉毛向上提了一釐米。
“別驚訝,秦阡陌。”這卻沒有逃過聶星辰的火眼金睛,他道,“今天就讓那兩個丫頭在裡面高興着吧,我坐那兒挺多事。”
“噗!”秦阡陌內心一個破口笑,但臉上還是一張不會變形的畫。
“那,聶總。”他問,“我們需要在這裡等兩位小姐用完餐嗎?”
“不用了。”聶星辰的眼神從柔和變爲了漠然,“你先載我回去,然後叫人開車過來看着小沫,如果小沫吃完了飯要回家,就接她回來;如果她還有別的安排,那就叫人跟緊了,並且隨時像我彙報。”
“好。”秦阡陌領命,“那麼接下來……”他不露聲色地問。
“接下來?”聶星辰的眼睛裡射出了刀鋒一樣的光芒,“接下來,就讓我好好來查一查,這個蔣欣是何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