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緣份的說法,世間有千萬種;對於愛情的故事,世間有萬千個。雨欣相信緣份,對於愛情的刻骨銘心,他淡然。
此時的雨欣,經過幾年社會的歷練,對於‘愛情’的觀念早就發生了變化。當年大學校園裡那種追求完美與浪漫的愛情的心態,已經隨着時間的改變而蕩然無存。
愛情是什麼?愛情,歸根結底是一個安定的家。他只想擁一個踏實的家,一個溫柔的港灣。當累了、倦了,他能回到溫柔鄉里歇一歇。
所以,他更堅信婚姻不是隨便的,因爲它會決定一個男人一生的幸福。
對於女人,雨欣的骨子裡有很多種不同的需要。可是對於妻子,雨欣的需要只有一種,那就是踏實、穩定。
隨着年齡閱歷的不斷增長,雨欣對女人的嗅覺可謂是相當地靈敏。就像警犬,只要聞聞味兒,就能判斷出對方的品性、習慣。
舉例說:一個女人,眉宇間盡顯狐媚之色,雖然她有本事將男人的魂兒勾出來,可是男人千萬別忘了,娶了這樣的女人回家,估計此生綠帽子戴定了!
又如一個女人喜歡手舞足蹈,走路一搖一擺;這種女人即使品性端正,但容易招來色狼!再好的貞潔烈女也怕色狼纏不是?還有就是像張姐那樣的‘腦子進水’的女人,也不能要,操不完的心!
後來燕一直以爲雨欣選擇她是因爲她的美貌。女人最簡單的意識就是通過貌來取悅於男人。殊不知,雨欣更看重的是她那種與生俱來的踏實感。
論容貌,燕無法與當年的阿敏比。雨欣此時要的是一個肯於踏踏實實跟他過日子的賢惠女人。事與願違!燕的想法兒不能同他產生共振!
鬱悶加沮喪,回到項目部便大睡了一場。當醒來時,倚枕而靠。他的腦中又回憶起今天的場景,想着想着他猛地一拍腦袋,“她說的話前後有矛盾,不值一信。”
憑直覺,燕不是那種隨便就能說出自己底細的女人。即便是真的,她也不應該那麼坦白地說出來。女人對這方面都很隱晦的。越想越覺得其中疑點甚多。
直覺畢竟不是確定。他想再去探探虛實。可是人家已經那麼直言拒絕,再去找是不是太厚臉皮了?雨欣愁腸百轉。
正當鬱悶時,二百五張姐來了。“雨欣,你去找過燕沒有?這幾天怎麼沒見動靜啊?”
雨欣正是一肚子的火沒處撒,見‘炮灰’主動送上門來大罵道:“你腦子哪根筋錯位了?人家燕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啊?還錯紹給我?你把老子當禮拜天兒過咋的?”
張姐一聽雨欣罵她,嗖地一下跳到了椅子上,雙手叉腰,怒眼圓睜,真如母大蟲發威!“放你奶奶的臭圈兒屁,老孃一片丹心在玉壺,你他媽的卻豬八戒裝憤青兒,倒打老孃一耙咋的?”
雨欣被張姐這胡侃逗樂了,“你下來,這是辦公室。別像老母雞下蛋似的,喊什麼喊?”張姐忽然蹲下身抄起桌上的一本工程手冊猛地向雨欣砸過來。
雨欣此時真後悔不該惹毛這個二百五大姐。可後悔也晚了,跳下椅子的張姐已經伸出兩隻血紅的爪子向雨欣的面門襲來!
好在同事們仗義拉架,纔將虎威未減的張姐按到椅子上。但張姐嘴裡仍不饒人“你個沒良心的,老孃看你平時人品不錯,幫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一個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你這個熊玩兒意兒的好丫頭,你倒埋怨我?你良心被鴨吃了?”
雨欣不敢大聲惹張姐了,客客氣氣端上一杯水“姐,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張姐見雨欣態度緩和也不罵了。“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雨欣只好將他去向燕表白,燕說有男朋友的事又說了一遍。
張姐突然笑了,站起身來倒背雙手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哎,都說我腦子有病,在姐看來,你的腦子纔不健全。你是油梭子發白,短練啊!”
雨欣聽她如此說,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只要她沒獻身給別人,一切都還有緩兒。想到此,他的心裡一下子變得輕鬆不少。
張姐又說:“燕是我看着長大的,她家和我家是鄰居。她有沒有男友我比誰都清楚。”
一聽此言,雨欣忙問:“那爲什麼她向我撒謊啊”。張姐又罵道:“你真是個二百五,人家是委婉拒絕,人
家沒看上你。”
聞聽此言,雨欣並沒有泄氣。反倒笑了“只要沒有男友,我就要追她到底!”張姐說:“你小子先別擅自行動了,等我有空問明燕拒絕的原因再給你回話。”
雨欣爲了表達歉意與感激,又想請張姐吃飯。今天張姐沒答應,“氣都氣飽了,還吃個屁。”
雨欣滿臉堆笑:“姐,你就當我是個屁還不成?放出去就餓了。”
張姐終於恢復了正常人的笑容,理了理零亂的頭髮說:“今天不去了,我幫你撮合成再吃,免得你小子再拿我撒氣。”
雨欣此時看張姐,覺得她真不像別人說的那樣不搭調兒,反倒成了他的主心骨似的。“姐,那弟的終身大事就靠你了。”
張姐是個好人。她這人不過是說話難聽些、行爲霸道些。以後誰再背後罵張姐‘二百五’,雨欣準跟他急眼!多麼熱心的一位好大姐!雨欣摸摸剛被書本砸疼的額頭,客客氣氣送張姐出了門。
消息很快被張姐帶了回來。但一看張姐進門時的表情,雨欣的心裡就一直往下沉。張姐是陰沉着臉走進來的。
張姐坐了下來,雨欣瞪着急切的雙眼看着張姐。張姐愁眉緊鎖,說:“雨欣,算了,下次姐再幫你物色一個更好的吧。”
一聽此言,雨欣的腦袋‘嗡’的一聲,心涼哇哇地難受。“姐,這是爲什麼啊?”聲音中露出了哭腔兒。
張姐無奈地說:“都是你這破合同部長鬧的,人家姑娘說你天天在外邊請客吃飯,風花雪月,不可靠啦。”
“我那是工作需要啊,我沒幹什麼出格的事。”雨欣一聽委屈得欲流下淚珠兒。
“不過也是,我要是人家燕,我也挺反感你這經常泡娛樂城。長期河邊站,哪有不溼鞋?你說你沒做出格事,這話我都不信,何況燕?”張姐雖見雨欣一臉的悲愴,但還是實話實說。
雨欣無言地坐了下來。好久才復又大聲說道:“無論你們信不信,反正我的‘鞋’一直都沒粘過‘泥’。”
“鬼才信你的話。你見過不吃腥的貓?”張姐的嘴撇的老高。
“姐,是不是燕一提這個事兒,你當時就沒替我解釋了?”雨欣太瞭解面前這位腦袋有點呆的大姐。
“咋解釋,你常去娛樂城那是事實。至於你在裡邊兒到底乾沒幹壞事兒我哪知道。我可是個實誠人,沒有根據的話我怎麼能亂向人家燕說?”
真是個二百五!雨欣心裡又開始暗罵她,不過嘴上依然求道:“姐,求你再去一趟,和她好好解釋解釋。”
“不去,自己的夢自己圓。什麼樣兒的因結什麼樣兒的果兒。我這次是最後一次幫你,我不但要對你負責,也要對人家燕負責。”張姐說完,果斷起身離去。
怕什麼事,什麼事就會發生。雨欣對於在外邊請監理的事本就很注意分寸。可沒想到問題還是出在了這裡。也不知道自己和小崔因工作而靠近的事兒傳沒傳到燕的耳裡?如果這件事再被人添油加醋地說給燕,自己在燕心中的位置會更糟。
由於職務的升遷,雨欣早從於哥的房裡搬出,他現在住的是獨間。雖然從於哥那裡搬了出來,同於哥的哥兒們情義沒斷。時不時於哥會過來同雨欣小酌。
晚上,鬱悶的雨欣喚來於哥。雨欣喝得特猛。整晚都是他一個人在說着車軲轆話“於哥,別人不知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是多麼注意自己名聲的一個人!爲什麼她們都不信我?”
雨欣淚流滿面,名聲,此刻對雨欣是多麼地重要啊!
可是真的丟了,別人無所謂,偏偏丟在燕的心裡。委屈的淚水不停地流啊流。於哥沒說幾句話,甚至安慰的話都沒有。他邊吃花生米邊盯着雨欣。
第二日,於哥忙完車間的工作,駕上摩托來到二隊部醫務室。他將燕喚出屋,“於哥只說幾句話。雨欣和我同宿舍那麼久,他是個什麼人我最清楚。”
“妹子,聽老哥一句,看人可不能光看他的表面更不能聽人閒語。看人你得看到他的心。好了,哥走了,最後告訴妹子,那個表面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傢伙實際是很純淨的一個人。找小姐,別人去找我信,他去找小姐,打死於哥也不信。”
燕還沒反應過來時,於哥駕起摩托‘呼’地飛馳而去。燕
望着前方一屢煙塵,她駐立很久。直到有人喚她進屋拿藥時,她才理了理思緒回屋工作。
這一切,雨欣並不知道。雨欣更加喜歡燕。雖然燕因爲‘名聲’問題而拒絕了他,但這正說明燕是本份姑娘,燕很純潔。她在乎這些,就說明她的骨子裡傳統。這樣的媳婦兒若是娶回了家,一輩子不用擔心’戴綠帽子‘。
這一天,雨欣依如往日在辦公室裡忙碌,張姐又來了。
她沒進屋兒,扒着門框說道:“忘記告訴你,燕拒絕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一隊有個小夥子正在追求燕,燕對他的印象不錯。”
雨欣又想罵她二百五,前幾日還信誓旦旦向自己保證燕沒有男朋友。哎!真是個傻姐姐。打聽消息也斷斷續續地打聽。
雨欣沒有罵出口,他擡起頭沉思了一會兒道:“哎!認命。”
真的能做到認命就好了!每個人都有‘一根筋’的時候,尤其是找媳婦兒,‘朝三暮四’一輩子也找不到好媳婦兒。雨欣之‘筋’越發地堅韌。雖然是根孤獨筋。 www✿ T Tκan✿ ¢ ○
女人不能遇,更不能比。自打雨欣見到燕後,再有借紹對象兒的雨欣一律回絕。一個女人,看一眼就被男人全部裝在心裡,這就是姻緣。雖然這緣對雨欣來講有點苦逼的味道,但雨欣願意就這麼苦着。
每當閒時,雨欣依舊會用大腦回憶燕的模樣兒。雖然只見過兩次面,但在他的記憶裡,燕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在這期間,雨欣辦了一件很令人糾結的錯事。他在項目上有三個最鐵的酒友兒,一個就是同宿舍的於哥、一個是位開推土機的龐師傅、別外一個是開平地機的李師傅。
四人經常在下班後湊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兒。工地上下了班本就無事可做,對於男人來說,酒是最好的夥伴兒。
龐師傅已經五十多歲了,頭髮斑白,性格爽朗。老頭兒有一女,雨欣見過兩次,算不上漂亮,長得有點五大三粗的。
喝酒也能喝出對方的底細來。老頭兒多年的經驗,認定雨欣很不錯。這一日老頭多喝了幾杯,仗着酒興對雨欣道:“我家的小芹雖然小你好幾歲,你又沒對象兒,你倆處處如何?”
雨欣沒有喝多,他有點蒙。世上的事他見得多,可真沒見過爹給親閨女提親的事兒。
旁邊的於哥與李師傅也被老頭這驚人之語驚呆了!他們愣了好長時間才哈哈地大笑起來,一起舉杯向雨欣道:“老龐師傅這可是開天闢地之舉,雨欣,這個事兒你得應。”
雨欣實在是被逼到牆角兒,他厚道,他不想當着衆人丟了老頭兒的面子。清了清嗓子舉杯站起身“龐師傅,就衝您對我這份兒心,我無以回報。”說罷欲掉下淚珠似的。
於哥呵呵地起鬨“雨欣,你這算答應了吧?”
龐師傅醉眼蒙朧地也看向雨欣。雨欣尷尬地一笑:“龐師傅今天是酒喝多了,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酒後吐真言,你小子別遮遮掩掩。答不答應給個痛快話兒。”龐師傅一拍桌子,瞪圓了雙眼。
“答應,答應。您老別生氣。”雨欣苦笑着又舉起杯。老頭兒這一頓酒喝得!睡到第二天中午都沒起。
雨欣可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怎麼處理。他找於哥來出主意,於哥倒是心不在蔫地說:“也是個機會,處不成拉倒呸。”
“可是我和龐師傅感情那麼好,一旦處不成,那到時候大家咋見面?”
於哥呵呵地笑道:“該,你要是早點找到對象也不會這樣糾結。你瞅你,工作好幾年,對象談了一大堆,沒一個靠譜。”
“咋沒靠譜兒的,燕就靠譜。”雨欣強辯道。
“是啊,靠譜兒的不要你;不靠譜兒的你不要。你呀,就憋吧,我看到最後憋出來的媳婦兒到底是個什麼樣兒?”於哥不再搭理他,轉身出了門。
小芹姑娘來工地了。往日來工地看父親,一般都是要呆上一天再回城。可這次她不到半天就回城了。
回城前,小芹去了雨欣的辦公室。“我爹的酒話你別當真啊?想什麼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丟下這幾句,小芹頭也不回地去趕公交車。
雨欣倒鬆快了!“行,你罵我一千遍癩蛤蟆我也認了,只要別影響我和龐師傅的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