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爾雷的大徒弟,修?貝勒亞皺了皺眉,說道:“已經晚了,結界已經完全閉合了。”雖然這是事實,但也存在他自己的私心,希望修能夠在光明聖殿之前找到魔宴。
麥爾雷有些頹然地嘆了口氣,還好修是雷系法師,不是讓光明聖殿敏感的黑暗系,以他的本事在偌大的迷迭森林裡藏起來避開光明聖殿並不困難。而他之所以會嘆氣,只是因爲深深地感到自己的無能。
提拉帝國的公爵又如何?法神又如何?就連自己的徒弟也保護不了,只能站在一邊眼睜睜地看着她受傷失去蹤跡。這不僅僅是麥爾雷自己的想法,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好了,該修整的修整,該修練的修練,等危機過後再去把殿下找回來!”魔宴不在,身爲大長老的貝勒亞貝勒亞就是最高掌權者,他必須在魔宴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將勒森巴家族打理好,以最整齊的姿態恭迎他們的親王殿下歸來!
聽到貝勒亞的話,大廳裡的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他們此刻不能一味沉浸在傷痛中,他們需要超強,這樣才能和他們的親王殿下並肩作戰,共同保護勒森巴族!
當所有人都走光之後,唯有赫安依舊留在大廳裡,琉璃般的眼瞳靜默地望着窗外,即使那裡只有黑暗一片。看似冷漠的眼眸裡,卻深深地埋藏着獨屬於他的那一份悲傷,盪漾而出染成一片水色的流光。殿下……
貝勒亞輕輕地嘆了口氣,別看赫安總是擺着一張面癱臉,實際上他對魔宴的情感比任何一個人都來得強烈,卻一直默默地現在魔宴身後,作爲她的執事十年如一日地守着她,爲她分擔事務,卻什麼也不說,默默地幫助她。
因爲他知道的吧,這種不會有結果的事情,說出來了,反而更加的糟糕。即使魔宴永遠不知道他的心意,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夠守護在她身邊,那就足夠了。所以,她是親王殿下,他是她的執事,這樣就足夠了……
“赫安,放心吧,殿下不會有事的。”貝勒亞難得正經起來沒有調戲赫安,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赫安轉過頭,對着貝勒亞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張常年面癱的臉上扯出了個僵硬的笑容。是啊,他應該相信殿下,相信她會安全回來。
而另一邊,待到毒霧完全消散,救下剩餘的光明聖殿的人後,聖君卻發現目標不見了,而勒森巴古堡再次隱藏起來,連氣息也無從追尋。看着這些呼天搶地只剩下半條命的人,聖君的臉色堪比鍋底,親自出來居然得了個這樣的結果,而且還是輸給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女,真是丟人!
“給我搜!挖地三尺也把魔宴給我找出來!”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聽到聖君的命令,顧不得身上的傷,光明聖殿的衆人連忙領命。正要分散去尋找,卻忽然撞上了一層透明的結界。
“誰?”聖君的臉色沉地不能再沉,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顯然讓他抓狂,光明聖殿的人抖了抖,希望這次不知好歹撞上槍口的人能夠讓聖君消火,不然回去之後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回去,暫時不要找勒森巴家族的麻煩。”虛空之中,傳來一聲溫和的嗓音,卻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光明聖殿的人暗自抽氣,居然敢這麼跟聖君講話,不要命了嗎?
但是出乎意料的,聖君居然沒有發火,反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我知道了。”光明聖殿的人一聽,一個個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能讓聖君這麼尊重的人,究竟是誰?沒聽說過光明聖殿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似乎是滿意聖君的回答,虛空中再也沒有傳來那人的聲音。想了想,聖君又不甘地問道:“敢問一句,大人爲什麼要這麼做?”他知道那個人還沒走,身上的壓迫力依舊還在。
可是安靜一片,再也沒有回答,當衆人以爲那個人已經離開的時候,那人卻出乎意料地開口了:“誰知道呢?大概是……有趣吧……”有趣?有趣就放走這麼大的威脅?偷偷地瞄了一眼他們的聖君大人,可是卻沒有見到半點不尊崇的意思。
“我明白了。”聖君點頭。頓時身上的壓力減小消失,聖君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這樣。的人物,他不得不聽從啊!“我們走!從現在開始給我盯好勒森巴家族,但是什麼都不要做!”不動手,不代表他不去在意。
而迷迭森林的邊緣……“哥,這次你就不要去了吧,家裡不能少了你。”兩兄妹並肩走着,似是在散步,亦或者是消遣時間。
聽到少女的話,少年皺了皺眉頭,反駁道:“正因爲我是家裡的獨子,所以纔要承擔起家裡的擔子,這次就算再危險我也必須去。”
“哥,我不同意,這次由我來。”少女冷冷口吻中帶着不容置疑,少年看了看自己外冷內熱的妹妹,動了動口欲言又止,最終是嘆了口氣,停下這一個話題。“前面有光。”畢竟是兄妹,心有靈犀,同時轉移了話題。
聽到妹妹的話,少年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果然在前方有淡淡的紅光,似乎是有些模糊,看得不太清楚,就算放出精神力查探也只是看到一個直徑兩米的半圓紅色光團。“小心一點。”扔下一句,兩兄妹換了個位置站好,可攻可守,慢慢向紅色光團走去。
“這是……人?”少年指着光團裡的紫色身影,不太確定,轉念一想又似乎明白了什麼,“是貴族聯盟的人吧。”勒森巴家族,貴族聯盟,迷迭森林,上古遺蹟,這四個詞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看到光團中的人,少女怔了怔,喃喃出口道:“好像……”
“什麼好像?”少年不解,又仔細地看了看光團裡的人,還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不過黑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睛,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腦中閃過一個影子,少年訥訥地問道:“你不是說曄吧?”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她雖然沒見過曄的臉,卻能夠感覺到這兩人身上相同的氣場,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少年想要攔下卻已經來不及。但少女觸到光團的那一刻,紅光暗暗地閃了閃,卻沒有發生任何事。
“呃?”等少年看清楚,他的妹妹已經抱起地上的人,什麼事也沒有,少年也就收起攻擊準備。
“我們回去吧。”小心翼翼地抱着懷裡的人,少女說完頭也沒回地走去。
“哎……”少年摸了摸腦袋,訕笑着跟了上去。
兩兄妹的家並不是很遠,就在迷迭森林邊緣的一個小鎮上,所以兩人很快就到家了。一路上抱着一個人雖然很惹眼,但是誰也沒有多看兩眼,畢竟在迷迭森林裡受傷的人很多,並不奇怪。
兩兄妹的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宅邸和一個不大的院子,剝落的牆灰爲老舊的牆壁增添了一份斑駁,雙面的木門的門腳也已經開始腐朽,可見得這並不是什麼富裕的家庭。少女將手中的人抱回自己的房間,輕輕地將她放在自己牀上,然後親自燒好熱水,開始爲牀上的人清理。
“這……”怎麼可能?猛然縮回手,少女有些怔忡,這樣的溫度,只有死人才有啊!但是牀上的人卻安然無恙,彷彿只是睡着了一般。微微伸出手想要放到那人的大動脈處,可是還沒觸到就被紅光輕輕彈開,連續幾次都是這個樣子。
愣了愣,少女嘆了口氣,又繼續手上的動作。牀上那人的衣服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想必已經昏迷了幾個小時,絲絲的裂口顯得有些狼狽,卻絲毫擋不住她渾身的光華。爲她退下破舊的外衣,只見她皮膚上外傷已經有了癒合的跡象,再檢查一下,又發現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輕柔地爲她處理好傷口,然後換上乾淨地衣服並且蓋好被子,少女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細小汗珠舒了口氣。正要將髒水拿出去倒掉,門口卻傳來令人討厭的聲音:“喲,以爲是什麼人呢!難怪你會救她!”
少女轉過頭去,冷冷地暼了站在門口的豔衣女子一眼,那一暼,竟然讓豔衣女子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豔衣女子抿了抿脣,有些不甘,邁着步子走進來,看了牀上的人一眼,說道:“像倒是很像,不過僅僅是髮色和眸色而已,而且絕對不可能是曄!”見少女沒有反應,豔衣女子又說道:“你不會是要放棄了吧,然後找個替身來懷念一下?”
少女皺了皺眉頭,冷聲說道:“如果你是來說這些的話,你可以走了。”
聞言,豔衣女子瞪了少女一眼,又看了看牀上的人,跺了跺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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