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118情話

勞燕飛?

啊!不要!

呆呆姑娘的笑聲戛然而止。︾樂︾文︾小︾說|

威脅,這又是紅果果的威脅!

盯着昏暗的袖中主子那閃着白光的胳膊,呆呆姑娘好想就那麼肆無忌憚的咬下去鯽。

然而,下一刻,它就被無良主子從袖子裡抓了出來了。

可惡的主子居然一會兒吩咐它給她弄水喝;一會兒吩咐它給她捶背揉腿;一會兒吩咐它扇扇子;一會兒吩咐它找筆墨紙硯寫字…峻…

頻繁的、偷摸的往返漢霄學府習武場地與居住區的呆呆姑娘終於撕心竭力的大哭:“你個挨千刀的主子,這是一個小小的忙嗎?老子的大長腿都要跑斷了!”

問題是,就算是跑斷了腿它也得幹!

誰讓它終身的幸福成了那該死的把柄被主子握在手裡?

當水端來的時候,呆呆姑娘諂媚道:“主子,您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盛着玉露瓊漿來了。”

說完了在心底默默補充道:真恨不得這是它大呆呆的尿罐。

當支棱着小短腿給主子捶肩膀揉腿,而主子閉着眼睛享受的時候,某球壞壞的的想:這要是一把刀子就好了,錘一下就等於捅一刀。

當到處去找筆墨紙硯給主子寫下驚世絕言的時候,呆呆姑娘泄憤的想:丫的!改天一定用筆墨紙硯好好爲主子畫一幅畫像,它一定要把她化成一隻討厭、醜陋又噁心的肥蒼蠅。

泄憤的想完了,它才艱難的在紙上寫下了主子那句至理名言:腳後跟上的蝨子——永遠跑不到頭上去。

寫這個時候,它又想起主子是一隻令大呆呆超級厭惡的蒼蠅,結果就把那“蝨子”寫成了“蒼蠅”。

還好它發現及時,馬上改正了過來。

這才避免了再次遭受主子沒有人性的摧殘。

呆呆姑娘將自己用來報仇雪恨的尿罐放在牆跟前藏好了,最後興奮的踏上回家之路。

當天晚上,呆呆姑娘更加興奮的就拿出了木炭筆,又拿出了一張宣紙就開始在那兒畫蒼蠅啊!

主子是蒼蠅!

主子是壞蒼蠅!

主子是噁心的壞蒼蠅!

它一邊劃拉,一邊大罵。

半個時辰之後,呆呆姑娘完成了自己的鉅著。

爲了向主子表示自己內心強大的鄙夷,它不怕死的就拎着畫到了柳雲凡的跟前。

還將爪子一攤、白牙一露道:“主子,我爲你畫的畫像,以示我大呆呆心中對主子如滔滔江水般的崇拜!”

柳雲凡接過來一看,馬上那牛眼睛就瞪起來了。

上面居然畫着一隻特別誇張的蒼蠅。

它擁有肥腫的身材,胖嘟嘟的大肚子,卻有小小的腦袋,短短的翅膀。

更過分的是,那蒼蠅的嘴巴張的老大,總之是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於是,“哧哧哧”幾聲,那紙被柳雲凡撕成了碎片。

呆呆姑娘一見勢頭不好,蒼蠅主子發威了,那趕緊跑吧!

馬上,那小短腿邁開,像是接上了動力的輪子,奮勇前行。

可下一秒,它便殘忍的被一隻大手憤怒的抓住了。

呆呆姑娘張牙舞爪的掙扎着逃離,已經全然沒有了機會。

柳雲凡點着呆呆的腦袋,點的它驚恐的小眼睛閃了又閃、閉了又閉,最後那眼淚開始在烏亮的眼珠子周圍打轉……

“你你你——你個臭球!居然諷刺你主子我是蒼蠅!”

柳雲凡渾身的汗毛都充滿鬥志的豎了起來,周身更是熱血沸騰。

“我是蒼蠅?那麼,你這些年是靠一隻蒼蠅養着?然後,你喜歡吃蒼蠅吃的飯?如果,你想跟蒼蠅同吃同住,主子我成全你!”

再下一秒,呆呆姑娘就被凶神惡煞的柳雲凡關進了茅房。

完了!玩笑開大發了!

呆呆姑娘圓滾滾的身子在地上骨碌了幾圈,好像嫌棄地上髒似的,趕忙站直了身子就開始撲打身上油亮的毛髮。

完了完了!主子跟它來真的了!

走了幾步,它苦惱的蹲在自己的小馬桶上——在這裡,它是它唯一的知己。

之前吵鬧着不要用那袖珍小尿罐,現在倒好,它不得不住在它的袖珍小馬桶上了。

“哎!不作就不會死!主子,我錯了!”

過了一會兒,呆呆姑娘淚眼汪汪的望着緊閉的房門,“主子,我餓!好餓!”

又過了一會兒,呆呆姑娘的眼淚流了下來,“主子,我喜歡葡萄美酒夜光杯!真的!”

“啪嗒!”

淚珠子砸在了地上,呆呆姑娘再次模糊了視線,“主子,你放我出去好嗎?我不給你畫蒼蠅了。”

可惜,門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它靜靜的杵在那裡,好像齜着呀咧着嘴衝它笑,衝它嘲笑!

呆呆姑娘憤恨的盯着它!

就是那扇門,將它關在這裡,它是主子的幫兇,它比主子還要噁心!

“砰砰砰!”

呆呆姑娘揚起爪子狠狠的將門踹了三腳,想了想,又踹了三腳。

後面這三腳,它是透過一扇門在踹主子。

踹完了之後,它又顛顛兒的坐在了自己的袖珍小馬桶上,暗自垂淚。

良久,呆呆姑娘像是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心。

它“嗖”的從馬桶上坐起來,拿起小爪子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

那一把,就是將所有的委屈抹掉、所有的傷心抹掉、所有的後悔抹掉。

呆呆姑娘氣憤道:“哼!主子,你不放呆呆出去,我大呆呆以後還要嘲笑你、譏笑你、諷刺你,不僅如此,我還要將那你那副噁心的蒼蠅畫像讓閣君主子看看!我要讓閣君主子厭惡你,我要邪惡的拆散你們!”

說完了,呆呆姑娘重新坐回了馬桶上,再次嚎啕大哭……

夜靜悄悄的來了,漫天的星星也跟着來了。

沒有耀眼的光芒,沒有四散的閃亮,也沒有絲毫的溫暖。

因爲,它們帶來的是驚悚與詭秘——

當天晚上,呆呆姑娘失蹤了。

這個可怕的事實柳雲凡在第二天早上起牀時才發現的。

以前她每次起牀,第一件事一定是摸摸枕頭邊上的某肥球,立刻便聽到它發出呼嚕聲,接着在戳一下它的肚子,順道罵一句:“豬。”

可是,今天早上,她再摸摸,枕邊空蕩蕩的,摸着一片涼意。

她“啊”的一聲尖叫,想起昨晚已經將那球關進茅房裡去了。

柳雲凡頭疼的扶額,心道壞菜了。

她總罵那貨是豬,這次都怪自己睡得跟豬似的。

她本來想着,稍稍懲罰一下下就行了,讓它在茅房待一會兒就放出來。

她之所以生氣,就是覺得畢竟自己好好一個人被一隻小獸給當做蒼蠅鄙夷了一頓,實在是有損形象。

一時覺得面子過不去,就由着性子懲罰它一頓。

可將那肥黑球關茅房一晚上實在不是她的本意啊!

她居然睡過去了,還一晚上沒有去茅房解決需求,也便忘記了將它放出來。

這下,那貨不會一晚上氣的嚥氣了吧!

那就糟了!

“哎呀,呆呆,你可不能有事啊!”

想到這個可怕的現實,柳雲凡胡亂套上衣服就往外竄,出門差點兒將輕諾撞翻。

她顧不得搭理太多,越過她,邁開兩條細腿就往茅房跑去。

丫鬟輕諾趔趄了幾步,接着擰眉望着自家小姐匆匆忙忙的背影,迷茫了一小會兒,接着驚訝道:“啊!小姐跑的這麼急,不會是憋了整整一晚上吧!天哪,小姐真是神!”

風一樣消失在輕諾面前的柳雲凡急匆匆的到了茅房門口,打開門後,她卻傻眼兒了。

茅房裡面什麼黑球都沒有了,就連呆呆的袖珍小馬桶也不見了。

“嘭!”

柳雲凡腦子裡面好像有根絃斷了。

壞了,壞了,這貨不會這麼厲害,自己找地兒逃出去了吧,看樣子還離家出走了!

她馬上又奔到另一個房間,將呆呆姑娘的小衣櫃打開,果然,裡面衣服什麼的全都不翼而飛。

柳雲凡立刻意識到,這次真的壞菜了!

這球不會是就此恨她這個主子了吧,以後都不肯再回來了。

柳雲凡狠狠的砸了自己的腦袋一下,這次掉鏈子掉的太離譜了,居然就這樣將自己辛辛苦苦拉扯了這麼久的寵物給趕走了!

她心裡面那個後悔啊,她怎麼就能睡過去了呢?

雖然老跟它吵架,可是心底裡她絕對不是討厭它的。

這只是她們與衆不同相處方式而已!

都怪自己!

埋怨了自己良久,柳雲凡又開始擔心那肥球的安危了。

它會去哪裡?

除了晉寧侯府,那肥球也就只有小白相公還有東方狐狸兩個朋友了,莫不是去找他們了?

應該很有這個可能!

正想着,門外有細碎的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還是四隻腳的腳步聲。

柳雲凡一陣驚喜,東方小白來了,問問它呆呆的去處不就行了?

她趕忙迎了上去,還未有開口詢問,卻聽小白不容置喙道:“呆呆主子,我家主子說,着粥再吃兩天就好了。他特別交代,您在漢霄學府,千萬要好好學習武藝,最重要的是不要整天勾三搭四的。好了,我走了!”

東方小白說着,將身上的粥接下來放在房中的桌子上。

還未等柳雲凡答應或是說些什麼,它走至門口處,又是“嗖”的一聲消失在院中。

而柳雲凡在聽聞某隻狐狸的

警告之後,一直處於雕塑一般的驚詫的狀態,早就將詢問呆呆去向的問題拋之腦後。

現在她滿腦子只思考這麼一個嚴肅的問題——

什麼叫做她勾三搭四?

她什麼時候勾三搭四?

她怎麼就不好好學武藝了?

那人家也得讓她學啊!

就說她這倒黴悲催的求學經歷吧,真就是讓她覺得人生無望!

先是爲了能夠進漢霄學府大費周章,好不容易進去了,卻接二連三的出故障。

學習劍術,結果讓千金子小姐好好上了一堂機關暗器的課。

學習拳法,人家夫子說她已經夠厲害了,他教不了她了,直接被攆走了。

學習內力,這個她倒是一丁點兒都不會,可是那夫子跟她有仇,以至於她自己撂下話,再也不上那孫子的課,這次是她自己把自己攆走了。

這悲催的人生之旅……

“哎,小白!我問你——”

想了半天,她總算反應過來想要問清楚狐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順道問呆呆姑娘的去向,卻發現人家小白公子早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柳雲凡氣悶的罵了一句,本來心情就超級不爽,那隻臭狐狸居然又在這兒胡說八道。

“氣死老孃了,今天的課要是再不順心,老孃就找那千城府主,將學費要回來,老孃不學了。”

柳雲凡氣呼呼的又罵了一句,這才背上一個小包往學堂趕過去。

今日的課程是一位夫子教授密林逃生外加制敵五行八卦陣法等等。

柳雲凡猜測這項密林逃生的技能應該是用作探險的時候用的,比如說用來發現新大陸什麼的。

她還賤賤的想,或許有朝一日,她“柳雲凡”仨字兒會成爲一個新大陸的霸氣名字。

那制敵五行八卦陣法自然就更牛了,一切幻像由心生;千百心惑由人控。

這陣法之妙,就在於控制人心。

但前提必須是,自己要足夠的強大,足夠的自控。

柳雲凡還是賤賤的想,以後學會了這個,她就先將人迷惑,然後邪惡的說:“快點兒,把錢乖乖的給老孃拿出來!”

授課的夫子叫塵土,乍聽,感覺這是個怪異的名字。

但是,若人們聽到塵夫子對自己名字評價,再瞭解塵夫子的爲人,一定就覺得不足爲奇了。

他曾玩笑的說:“這人生短短數十載,在這大千世界中不過如渺小的螻蟻浮游一般。宇宙浩渺,其生命無聲無息,可是人終歸是要塵歸塵、土歸土。所以,我叫塵土。但是,就算是一粒塵土,總要在這大千世界中活出自己的精彩。”

塵夫子爲自己的名字解釋了一番,大家都細細品味了一下,立刻便有了仰視這位夫子的情節心境。

因爲這話在理啊,說的很對實際啊!

看這個浩渺的世界,人有好多吧,但是又有誰能夠真正做到長生不老?

終有一日,再厲害、再囂張、再位高權重的人,終究在生命消逝的那天,還不是變成了一抔黃土?

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

這人嘛,開心是一輩子,不開心也是一輩子;有錢是一輩子,沒錢還是一輩子。既然不論怎樣都是活一輩子,何不就開開心心的活出自己真真正正的精彩?

塵夫子還感慨萬千的說:“不要小看了一粒小小的塵土,當它們聚少成多的時候,當大風颳過的時候,它們會掀起一場勢如破竹的沙塵暴,摧枯拉朽!所以,這擁有塵土力量般的人類,才匯聚成了人類生命長河中的生命的生生不息。”

此話一出,世人們都再次驚訝感嘆:原來,這纔是永生。永生就是世代相傳,永生就是下一代的生命的延續。

大家不得不再次敬仰這位年紀輕輕,但是武藝超羣、才智過人的塵土夫子的驚世覺悟。

這位塵土夫子除了對生命有着超凡脫俗的覺悟,還有一點就是他爲人特別有意思,特別逗,談吐風趣、惹人發笑。

先說他的教書歷程吧,雖然才三十多歲,但是在漢霄學府已經授課近二十年了。

他爲人和善,整日都是笑嘻嘻的,絲毫沒有一點夫子的架子。

他遇事不氣不惱,更不會與人爭鬥。

不止如此,他還是個超級話嘮。

若是遇上與他志同道合的人,那不徹夜長談絕對是睡不着覺的。

每每那位志同道合的人與他聊完之後,大都會在第二日便跟他抱拳告別:“塵土兄,你我同如浩渺宇宙中的一粒塵埃,恐怕今日一別,再無相見之日,我們後會無期!”

雖然友人們都說的這麼明顯,訴說自己此生再不願與他相見,可是這位塵夫子從來都不在乎。

好像,那些所謂的“志同道合”的人,實際上纔是他生命中

的過客,匆匆的來過,又匆匆的走掉。

正因爲如此,在他身邊的人都不是什麼“志同道合”之人。

像是漢霄學府其他的夫子,他們見了面,只是打聲招呼,甚至,有些年老又有些傲氣的夫子根本看不上他這種身爲一個夫子,卻如此不顧及體統的樣子。

因而很多時候從他跟前走過,都是連正眼瞧都不會瞧,更不用說停下來打聲招呼。

這類的代表人物就要數那位小肚雞腸的孫夫子了。

自認爲授課年齡長久,傲慢的目中無人,尤其是看不起像塵夫子這樣年紀輕輕卻教學水平甩出他好幾條街的小輩。

儘管如此,塵土夫子還是不在意,仍舊我行我素,依舊開開心心的經營着自己的璀璨而又精彩的一生。

他這種在傳統的老夫子眼中看不慣的行爲,卻恰恰得到了全府學生們的推崇。

在幾乎所有學生眼中,塵夫子像是他們的大哥哥,沒有架子,風趣幽默,像是一個開心果。

上他的課最有意思,還最沒有壓力,而且人長得好看,因而他是漢霄學府最受歡迎的夫子,尤其是受女學生的歡迎。

塵夫子身邊愛慕他的女學生數不勝數,可是這弱水三千,他卻偏偏一瓢都不娶。

這麼多年,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也破滅了一批又一批女學生的心。

那些愛慕他卻不能獲他芳心的女子們,最後都含淚將他拋棄,全部都去愛慕傳說中的蓬萊閣君去了。

因爲,蓬萊閣君是傳說中的人物,就算是愛慕此生也永遠沒有機會見到他。

她們將之當做一種精神寄託,還是一種不會耽誤她們婚姻大事的精神寄託。

雖說如此,但這麼多年下來,這塵夫子收到的情書可是一封接着一封。

開始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收的。

後來發覺聰明的學生們總是將情書偷着摸着往他的房中送,往他教課的講義面放,於是他就不得不收了。

漢霄學府曾經掀起一陣熱浪,抵制這種敗壞倫德的師生戀,不過沒用。

要是將塵夫子撤了,那麼這漢霄學府就要關閉一門厲害的功課了,這是上級絕對不同意的事情。

所以,在塵夫子這種不爲癡情打動的冷冽氣質中,大家的棱角都被磨平了。

他們覺得,學生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只要老師嚴於律己就行了。

風波就此過去。

再後來,情書收了一大推,弄得房中都沒地兒放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了。

這塵夫子就想了這麼一個妙招,在課上就向大家宣佈說:“如果我此後再多收到一件你們的禮物,月末的小測試我便會將曾經收到的所有的禮物當做禮物放進陣法中。到時候,誰的被找到了,可是要當衆被宣讀出來。”

果然,一聽說要是再投情書,那麼她們以前寫的那些情話就被曝光。

姑娘們不淡定了,從此相互監督,不許任何人再給塵夫子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自此,風俗改了,姑娘只寫情書卻不再送情書。

每個姑娘手中,一定多了一個塵夫子樣貌的木雕,一直延續到現在。

柳雲凡一邊往塵夫子教書的學堂走去,一邊蒐羅着自己聽來的這些八卦新聞。

她現在真的很好奇,這位塵夫子究竟長得有多麼的美若天仙?

再美,有那隻狐狸,也就是傳說中的蓬萊閣君美嗎?

抱着這樣的心態,柳雲凡有些忐忑的踏進了門檻兒。

“唰!”

在她半個身子擠進房中的時候,十幾道目光齊刷刷的就射向了她。

有憤怒的目光,是在埋怨她浪費了他們一整天的時間。

有看好戲的目光,是在猜測,柳雲凡這個不受待見的人,待會兒會不會讓這位什麼話都好商量的塵夫子同樣不受待見。

有無視的目光,那是在出神的幻想着塵夫子的絕美容顏。

還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柳雲凡還沒有走近的時候已經盯着門口目不轉睛的看着了。

不過,她沒有注意到這一道目光。

一下子成了焦點人物,柳雲凡有些不自在的衝眼前的人嘿嘿一笑,算是回饋他們的千百種表情,接着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來。

今天的學生少了很多,按理說,應該有四五十號人的,現在只有十幾個人。

好些學生臉上有些輕微的淤青,像是進行過一場小規模的打架鬥毆。

不止這些,柳雲凡還發現,今天來上課的女學生少了很多啊,好像來的只有那四五個。

今天上傳說中的花美男塵夫子的課,少這麼多女學生實在是詭異的很啊!

正想着,耳畔一陣腳步聲傳來,接着是女學生們倒吸一口冷氣,柳雲凡慌忙擡頭。

正是那位傳說中的塵夫子進來了。

一生月牙白的長袍,手中抱着幾本書,應該是講義。

他的相貌,確實是長得不賴。

臉頰是白皙、又細膩的,完全有做小白臉的潛質。

雙目炯炯有神,閃出的光就像是水波那般帶着絲絲盪漾。

薄脣性感,加上喉間那不突兀但是也不容忽視的喉結,已經說明這是個光看外表就覺得很有魅力的男人。

還有那一頭烏髮,扎的整整齊齊的,柔順的像是天上的銀河。

垂下的那幾縷也很有意境,隨着他的步伐左右晃動着,像是在跳着什麼奇怪的舞蹈。

美!果真是美!

俊!怎麼說都是俊!

柳雲凡點着下巴,像是欣賞天上的仙女。

不過,就算他再怎麼美,也比不上她家狐狸。

他皮膚是挺白挺嫩,可是那隻狐狸不僅白嫩,而且還帶着與生俱來的生機。

他薄脣是挺性感,可是那隻狐狸不僅性感,而且感性,總能夠在恰當的時候揩她點兒油。

他月白色的袍子確實好看,可是那隻狐狸那一身華美的紫衣更是華美而高貴。

他的墨發確實飄逸,可是就是不如那隻狐狸的妖嬈……

是的!就是醬紫!

柳雲凡無恥的一邊點頭誇讚塵夫子的美好,一邊以此做對比誇讚自家狐狸的更美好。

怪不得,怪不得那些覺得追夫子沒有希望的女人會在塵夫子這兒器械投降,完了再全身心的去愛慕自己的狐狸,本來這位夫子就沒有她家狐狸優秀嘛!

柳雲凡這麼想着,卻渾然沒有覺察到自己給那隻令她吃癟到害怕的狐狸早已經定好了位置,什麼都是“她家狐狸”。

她還想,就算是那些的女人們從此愛慕上閣君狐狸,但是隻要有她柳雲凡在,誰都不用想有機會做小三!

不管是男小三,還是女小三……

“孩子們這是都來了嗎?”

塵夫子已經站在了講臺上,拿着教鞭指指下面的學生道。

柳雲凡趕忙回神,先是誇讚了一下夫子的聲音很有磁性,接着又誇讚一下自己家狐狸不僅有磁性,還特別有穿透力。

因爲只要他的話傳到她柳雲凡的耳朵裡,她就算是睡的再沉,也能立刻就清醒過來——他的聲音比魔音還有魔性呢!

再然後她又擰緊了眉頭,這塵夫子上來就管他們叫“孩子們”,這真是有點兒驚悚,明明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好吧!

想罷她又四處環顧一下,發現好多學生居然心虛的低下了頭。

看來這人少了這麼過,可不是啥正常的現象。

柳雲凡擰眉,這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這些小孩兒們就這般模樣了?

不僅在數量上少了很多,在質量上也下降的不少——

就衝他們臉上有瘀傷的樣子,不難猜測,他們一定打架了。

莫不是,他們發現了什麼千金寶藏,爭着搶着想要做富翁,所以來了一場慘烈的奪寶大戰?

戰爭結束之後,那些躺倒的便沒有機會來上課了,那些沒有躺倒的,便帶着勝利的彩色來到了這裡。

“奧,看來今天來上課的孩子就這些了!”

塵夫子聲音聽着很憂鬱,可是臉上明明就是笑着的。

貌似,人來的少他挺開心的。

聽聞他這句話,又看到他這副表情,柳雲凡更驚訝了。

這夫子,真是與衆不同呢!

怎麼學生不來上課他就這麼開心?

換做別人,不來上課就是不尊重夫子,那可是要生氣的。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講臺上塵夫子忽然又笑着道:“不管了,今日我接到上級指示,說是班裡面又來了一位小孩兒,聽聞她是個挺傳奇的小孩兒!”

頓了頓,塵夫子又道:“說真的,我覺得此生有幸。能夠遇到個這樣傳奇的小孩兒。”

“唰!”

十幾道目光再次齊刷刷的射向了柳雲凡。

那裡面有大快人心的痛快,也有等待看好戲的整好以暇。

他們一致認爲,塵夫子有意提了這麼一個茬兒,估計也是要好好給這個不知好歹的柳雲凡一個下馬威。

柳雲凡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成了小孩兒,這年輕的大哥哥樣貌的塵夫子居然叫她小孩兒?

她像小孩兒嗎?明明是女子好吧!

過分!

“柳雲凡!”

“到!”

驚訝中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柳雲凡反射性的就彈了起來。

這是以前養成的習慣,被點到的時候要答到,還有走出一步出列。

這次沒法出列了,只得站起來,卻不想,這裡的規矩並非如此。

“嗯!不錯!我正好剛想說讓你舉手示意,我要認識一下你,結果你直接站起來了。

這樣更好,站的高些,看的也清晰些。”

塵夫子笑眯眯又道。

“哈哈哈……”

十幾個學生忽然鬨堂大笑了起來。

在他們眼中,柳雲凡就是一個傻叉,不懂學府的規矩,傻到不按照夫子的要求來做事。

所以,他們認爲她這種行爲就是可笑的、可恥的。

“孩子們今天挺歡樂啊!”

塵夫子不氣也不惱,依舊是淺笑的神色。

“要不,爲了表示一下對新同學的歡迎,我們請那個笑的最歡樂的孩子上來爲大家高歌一曲,或是大笑一場怎麼樣?”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跟影響力。

話音未落,學生們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他們誰不知道,這位塵夫子雖然總是掛着笑容,實際上卻是一個笑面虎。

他有太多的手段懲罰的他們抖擻着狗膽子縮進老鼠洞裡,所以,識趣兒的他們趕緊閉嘴。

“嗯!這纔是聽話的孩子。”

塵夫子繼續笑着,又擡頭看向柳雲凡,“新來的小孩兒,你可有今天的講義?”

新來的小孩兒?

柳雲凡差點兒一個跟頭,馬上茫然的搖搖頭。

“那這樣吧!”

塵夫子忽然揚揚手中的講義,“孩子們,我手上這裡有一份我自己抄的講義,但是寫的不是很詳細,你們誰願意把自己記錄詳細的講義借給這位新來的小孩兒用,這堂課暫時用我的這本?”

塵夫子話一出,周圍的學生們全都驚詫了。

他們的講義都是自己手抄的,可是這個柳雲凡居然一來就享受夫子親自爲她換講義。

她好大面子!

“夫子,用我的!”

大家還在驚詫的時候,柳雲婷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晉寧侯府的三兄妹就來了她一個,另外兩位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柳雲婷也是塵夫子的愛慕者之一,今天有機會用夫子的東西,當然要好好把握住。

“恩,好孩子!”

塵夫子點點頭讚許了一聲,結果柳雲婷就紅了臉。

他將手中的講義換下來交給柳雲凡。

她不客氣的接過來,她這個大姐的心思,不用想也知道了。

既然人家那麼想近距離“親近”一下夫子的筆跡,她就做一回好人吧!

那是厚厚的一本,裡面幾頁好像還夾着東西,貌似是個書籤。

回到講臺,塵夫子開始講課。

今日,他講的是毒!

當然是大自然界中的毒,包括毒草、毒蟲、毒獸……

這些,都是柳雲凡早就爛熟於心的東西、

來到這扶月帝國,她只需要將那些東西用扶月帝國裡通俗的名字重新認識一下就好了。

而這個工作她早已經完成了。

剛穿越那會兒,她到處挖毒草、毒花、抓毒蟲,早就對照着圖書認識完了。

所以,這堂課說白了她也不需要聽講,她還是對那些五行陣法感興趣,她決定那些知識要好好聽。

但看在這位夫子對她還算可以的份上,她就給個面子,伸直了耳朵好好聽着吧。

一邊聽,她還一邊翻翻講義。

柳雲凡覺得,他根本不像什麼武林高手,簡直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教書先生嘛!

瞧瞧這溫柔的裝扮,再瞧瞧他綿綿的聲音……

翻到有書籤的一頁,書籤上貌似還寫着字,她好奇的翻開。

越看越是想笑,她這麼好的運氣,居然看到了一封情書。

挺委婉的寫着:

花落春歸兮何處?草木凋零兮風寒。逐蒼月兮。逐星光兮。濃情兮似水長流。盼南雁寄餘音兮,聲聲慢,心願了兮。

哎呀,這個情詩啊!

柳雲凡將腦袋埋在桌面上,捂着臉就齜牙咧嘴的開始笑。

這深情厚誼的!

她柳雲凡要是那個男人,都被這麼表白了,還不趕緊同意了就是了。

正樂着呢,忽聽柳雲婷站起來衝着塵夫子打小報告:“夫子,我好心給柳雲凡看講義,她卻不肯好好聽講,現在還不知道在那裡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居然笑的這麼有失體統,夫子您不該懲罰她嗎?”

這話一出,“唰”的一聲,柳雲凡就將手裡正在看着的情書給收了起來。

“嗯?”

塵夫子一蹙眉,扭頭看向柳雲凡,責怪道:“你這小孩兒,你大姐好心好意爲你的學業着想,你怎麼不知道好好把握機會?”

“喔!是夫子!”

柳雲凡挺直了身子回答完了,又將那情書藏的更緊了些。

她這些小動作,一點兒不落的進了柳雲婷的眼中。

一些邪惡的念頭開始在她

的腦海中滋生了,卻不知,這一次又是請君入甕。

她猜想,柳雲凡居然將那張寶貴的紙藏的這麼結實,一定有問題,倒不如她逼着她交代一下。

柳雲婷沒有立刻坐下,繼續道:“塵夫子,柳雲凡方纔手中不知道拿了些什麼,鬼鬼祟祟的,爲了夫子您的名譽着想,您應該讓她拿出來!”

“這個……”

塵夫子若有所思。

還未發話,柳雲婷忽然衝柳雲凡道:“柳雲凡,孫夫子說的沒錯,你就是不尊師重道。你方纔看的什麼,樂成那樣,倒不如念出來讓我們也聽聽、樂樂!”

“大姐,這個真不行!”

柳雲凡攥着手中的紙搖搖頭,“實不相瞞,這真是些難以讀出來的東西!”

“什麼東西難以讀出口?”

柳雲婷狠狠瞪着她,“我方纔明明看見你看的這麼開心!你現在馬上讀!”

“夫子,您不該這麼慣着柳雲凡。她做錯了事,理應受到懲罰!”

柳雲婷又看向旁邊拿着講義,卻靜悄悄不說一句話的塵夫子。

“這個——也是!”

塵夫子衝柳雲凡道:“你這小孩兒,既然你的親姐姐都不想寬容你了,我就罰你‘難以啓齒’的讀讀你手中的好東西吧!”

“夫子,您真讓我讀?”柳雲凡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沒錯,讀吧!”塵夫子不在乎的一攤手。

“好吧!”

柳雲凡清了清嗓子,拿出手中情書,非常有感情的開始讀。

“啊!花兒落了,春天要去哪兒呢?啊!草木凋零了,寒風也就來了。我追逐蒼茫的明月,我追逐耀眼的星光。那濃濃的情誼,就像是長流的細水,綿綿延延。

“啊!我盼望南飛的歸雁,能夠帶給我關於你一絲一毫的感動,哪怕那一聲輕如鴻毛,我的心願也便了了!”

她沒有直接將那情書讀出來,而是給它特別有感情的翻譯出來了。

這簡潔一點兒不就是方纔那情書上的內容——

花落春歸兮何處?草木凋零兮風寒。逐蒼月兮。逐星光兮。濃情兮似水長流。盼南雁寄餘音兮,聲聲慢,心願了兮。

學生們剛開始聽的時候有些愕然,聽到後面就明白了,原來這是些情話啊!

他們還沒有來的及嘲笑柳雲凡居然寫出這麼噁心的東西,卻聽她繼續道:“塵夫子,還有各位可愛的同學們,這些東西后面還有署名呢!”

她邪笑着頓了頓,“寫這些情話的人是——”

“柳雲凡你給我閉嘴!”

那最關鍵的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柳雲婷已經攥着拳頭,暴怒着從自己位子上跳起來打斷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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