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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風起雲涌起初時①

皇上南山祭祖歸來,宮門內太后攜文武百官,後宮佳麗正門處迎駕!

藍絲雨翹首盼望着宮門,期待着那個日思夜思的人影。可是,等了半天,卻只等來了儀仗隊,卻不見慕容離的身影。

“奴才給太后、皇后娘娘請安!”十一不卑不亢的行着禮,恭敬的說道。

傅婉儀蹙了眉頭,看了看龍輦,沉聲的問道:“十一,皇上呢?”

十一看了眼儀態萬千的傅婉儀,低垂了眼眸,恭敬的回道:“回稟太后,皇上還需處理一些事情,稍後就會回宮!”

“荒唐!”傅婉儀怒斥一聲,氣憤的說道:“祭祖歸來需去天澤殿焚香祈禱,他竟然如此兒戲!是什麼事情讓他耽擱的不回宮?”

“奴才不知!”十一一臉的沉着,平靜的回道。

傅婉儀眸光冷厲,輕哼一聲,怒聲說道:“真是不像話!”說完,一甩袍袖,轉身離去,留下衆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藍絲雨環視了下週遭的人,心中強自忍着失落,柔聲的說道:“既然皇上未曾回宮,大家就都退了吧!”

“是,臣等告退!”大臣們紛紛行禮,有序的退出了宮門。

直到大臣和後宮的嬪妃們退下,藍絲雨方纔緩步走向十一,淡淡的問道:“十一,本宮問你……皇上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如此大事都拖放下?”

十一看了眼眼前這個和皇上相愛了三年的女子,心中不免一嘆,平靜的回道:“回稟娘娘,皇上只是吩咐奴才先行回宮,並沒有交代別的!”

藍絲雨微微點了下頭,說道:“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藍絲雨嬌豔的臉上浮上一層疑惑,心裡隱隱間有些不安,那種不安的情緒慢慢的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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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冰兒環視着上官傲天爲自己準備的莊園,雖然不是很大,卻十分的清淨幽雅,滿園各式各樣的花兒開的正豔,隨着微風的拂面,帶着清幽的花香,讓人頓時覺得通體舒暢。

“瑾塵,此處離你的瑾王府很近!”

突然,慕容離打破沉寂,冷漠的說道。

“是!很近,只隔了一條街而已!”慕容塵回的平淡,但是,他和慕容離一樣,都不會認爲這只是一個巧合。

“瑾王爺,離的如此近,有空來我這裡喝茶對弈啊,當然,也可以和瑾王爺交流一下樂理!”藍冰兒笑着說道,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慕容塵嘴角微微一抿,微微的上揚,淡淡的笑着說道:“冰兒也可以來王府做客,本王歡迎之至!”

對於藍冰兒,慕容塵心裡存着無限的歉疚,她今天的一切可以說是都由他一手造成,如果可以彌補,他願意付出代價。

“真的嗎?那我可就不客氣嘍!”藍冰兒笑的開心,連眼角都微微的彎了起來,原本漂亮的容顏因爲這毫不掩飾的笑意平添了幾分耀眼的光芒。

慕容離冷了眸子,拿着摺扇的手微微握緊,冷笑的說道:“你認爲朕帶你回來就是和瑾塵下棋喝茶的嗎?”

藍冰兒笑容僵在臉上,杏眼圓瞪的看着慕容離,嘲諷的說道:“皇上,我可以把你現在的樣子認爲成泥在吃瑾王爺的醋嗎?”

“真是笑話,朕會吃醋?”慕容離冷哼,說道:“藍冰兒,不要忘記了,現在這個天下都是朕的,你……只是天下里微不足道的一個!”

“可是我這個微不足道的竟然讓皇上‘費盡心思’的請回了帝都!”藍冰兒並不示弱的回道。

二人針鋒相對的互視着,如果目光能夠傷人,估計此刻二人都已經體無完膚,被眸光的犀利傷的遍體鱗傷了。

“皇兄,你該回宮了!”慕容塵內心哀嘆,淡淡的說道。

“皇上是君,可不要爲了民女成了昏君!”藍冰兒收回目光,冷冷的說道。

來的路上,她也聽慕容塵說道,他們二人這次是藉由祭祖偷天換日去朝陽郡的,剛剛聽到的時候,她心裡閃過一陣悸動。

新皇登基,祭祖是大事,他竟然爲了她瞞天過海。可是,心動歸心動,卻無法抹殺那刻骨的傷痛。

慕容離鳳眸微微一眯,靜靜的看着藍冰兒,心中的怒氣越來越重,她可以爲了楚莫凡跟隨他回來,可以對着瑾塵肆無忌憚的笑,卻對他冷眼相待……

藍冰兒,不管你願意與否,朕……要定你了!

想着,嘴角冷冷一笑,轉身離開了藍莊。

004風起雲涌起初時②

永福宮。

“娘娘,寒王爺來消息了!”德安說着,從袖中拿出一封紙箋遞給傅婉儀,隨即又說道:“另外,宮外傳來消息,皇上回城後去了西城一處的莊園,但是也只是停留了半個時辰,現在正在回宮的路上!”

“西城的莊園?”傅婉儀輕喃的疑問,說道:“查!”

“喏!”德安微微躬身領命,退了下去。

傅婉儀打開信箋,從頭至尾的掃視了眼信中的內容,嘴角浮上一層笑意,原本犀利的眸光變的慢慢柔和了起來,想了片刻,方纔將信箋點燃扔進了香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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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離一身疲憊的踏入御龍殿,沐浴更衣後前往天澤殿焚香,隨即去了永福宮。

“兒皇給母后請安!”

慕容離一身黃袍加身,微微福身,聲音平淡的說道。

傅婉儀靜靜的看了眼闊別十餘日的慕容離,心中冷笑,但是表面上去未曾顯現什麼,微微帶着隱隱的怒意斥道:“皇上是有什麼事情竟然耽誤了焚香的時辰?”

慕容離淡淡一笑,說道:“朕此次南山祭祖途中帶會一女子,因還未曾加封冊免,故此先行將她安置在一處別院中,等待司禮部挑選個黃道吉日好授予寶碟冊封!”

慕容離不無隱瞞的說着,因爲他明白,太后在城中的眼線並不少,何況他也未曾有打算隱瞞。

“荒謬!”傅婉儀玉手一拍桌案,怒喝道:“皇上初登大寶,豈可爲了一個女子而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怎對得起先皇臨終的託付?”

慕容離嘴角掛着邪魅的淡笑,不急不緩的說道:“朕充實後宮也是爲了煙火的延續……母后應該爲朕開心纔是!”

“不知道此女子是誰家千金,竟然讓皇上爲了安置她而耽誤了焚香?”傅婉儀淡淡的嘲諷的問道。

“這個人母后也聽說過,她就是被楚將軍趕出家門的藍冰兒……”

“騰”的一聲,傅婉儀從軟榻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離,怎麼也沒有想到是藍冰兒,心緒百轉。

藍冰兒不是死了嗎?不是派出的幾波人馬都沒有找到嗎?她怎麼又出現了……她的出現會不會擾亂自己的計劃……

傅婉儀眼眸慢慢變的幽深,冷哼一聲,問道:“不知道皇上打算冊封此女子爲何?”

“皇貴妃!”

“什麼?皇貴妃?”

“是,西宮皇貴妃!”慕容離表情不改,但是,語氣裡卻明顯的毋庸置疑。

“哀家不同意!”傅婉儀冷厲的說道:“西宮豈可封立一個被人休掉之人?”

“母后此言差矣!”慕容離輕輕展開摺扇,嘴角微微一抿的說道:“藍冰兒和楚莫凡並沒有婚約,更加沒有媒妁之言,只是借住在將軍府上而已,又何來是被休?”

“她被休幾乎是帝都傳遍之事,又豈會是假?”

慕容離鳳眸微微一眯,冷漠的看着傅婉儀,悠悠的說道:“既然如此,藍冰兒被休也確實猶如傳言一樣,是因爲朝陽要嫁楚莫凡,方纔由此下場了?”

傅婉儀看着慕容離那幽深的眼神,心裡打了個冷戰,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平日裡好似玩世不恭,什麼都不在乎的人變的摸不透。

“公主想下嫁那是他的榮耀,他會選擇休了藍冰兒也是情有可原的!”

慕容離嘴角一勾,不屑的收回目光,淡漠的說道:“那朕要封藍冰兒爲皇貴妃,也只能說是她的榮耀了……兒皇還有奏章要閱示,就不賠母后用膳了!”

說完,不待傅婉儀說話,轉身離開了永安宮。

傅婉儀看着慕容離離去的背影,銀牙暗咬,眼神亦變的凌厲起來。

十一看着皇上的背影,心中有些默然,好像自從藍冰兒這個人進入到皇上的生命裡,一切都變的有些不一樣了。

“十一,朕的背後長花了嗎?”

突然,慕容離淡淡的問道,人卻沒有回頭,依舊踏着沉穩的步子走在宮中的小道上。

十一一驚,急忙說道:“皇上,皇后娘娘傳來話,說今天會在鳳儀殿準備幾樣菜色,等皇上您!”

“哦?”慕容離菲薄的脣淡淡一抿,嘴角微微上揚,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好久沒有吃到小雨親自做的菜餚了,看來今天朕倒是有口福了……十一,擺駕鳳儀殿!”

“喏!”十一躬身領命,換來一個小太監,讓前去鳳儀殿傳話。

慕容離大步流星的往鳳儀殿走去,眼看鳳儀殿的宮門就在幾步之遙,突然,一個蒙面的的人出現,來人全身上下都是暗藍色裝扮,不僅是衣着,連蒙面的方巾和髮髻上的緞帶都是暗藍色的,幸好此刻是白日,如果是夜晚,想必和墨藍色的天際全然混爲一處,此人正是慕容塵培養出來的暗衛的一員。

“回稟皇上,楚將軍去了藍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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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風起雲涌起初時③

“回稟皇上,楚將軍去了藍莊!”暗影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的說道。

慕容離冷嗤一聲,好似自喃的說道:“哼,楚莫凡的消息很靈通嘛!”

“是……是清風送的信!”暗影諾諾的說道,頓時,感受到頭頂上方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來。

慕容離鳳眸微微的眯了起來,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戾,拿着摺扇的手指緊緊的握起,捏的摺扇的扇柄“咯吱”作響。

藍冰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你越是如此……朕越不會對你放手!

想着,慕容離漸漸的平復了心境,微眯着的雙眸緩緩張開,一甩袍袖,調轉過身,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十一看了咬慕容離的背影,又看了眼不遠處的鳳儀殿的宮門,方纔急忙緊隨着慕容離的步子跟前。

藍絲雨嬌笑的守在院子內,等待着慕容離的到來,可是,左等右盼的卻始終不見蹤影,“良辰,前去宮門看看!”

“是,娘娘!”良辰領命,急忙邁開碎步,匆匆離去。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看了眼藍絲雨,眼神飄忽的說道:“回……回稟……回稟娘娘,皇上他……”

“人呢?”藍絲雨怒喝道。

“皇上他快要到鳳儀殿的時候,不知道爲了什麼事情,又匆匆的出宮去了……”良辰瑟瑟的說道,水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

“剛剛回宮又出宮,宮外是有什麼讓他如此留戀!”藍絲雨咬着銀牙說道,由於氣憤,胸口一起一伏的,白皙的玉面也被氣的微紅了起來。

此刻,鳳儀殿所有的人都低垂了頭,生怕藍絲雨此刻的怒火會蔓延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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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莊。

楚莫凡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人,上下打量着,每一眼都看的十分仔細,生怕遺落了一絲一毫的地方。

藍冰兒就這樣被他看着,眼眸中有着複雜的情緒,有心痛,有自嘲,有無奈……更多的卻是哀嘆!

原本以爲她同時愛着兩個人,可是,她錯了。

當楚莫凡此刻站到自己面前,她沒有了往日的心悸,也許,她從來就沒有爲他心動過,一切的一切都是當初偶然,只因爲他像現代的那個他……

有了這層認知,藍冰兒的心裡突然變的輕鬆起來,但是,輕鬆片刻過後是更加洶涌的痛楚,心裡沒有了楚莫凡的位置,卻只剩下了慕容離……

“聽……清風說,你恢復了記憶!”楚莫凡打破屋內的沉寂,沉重的說道。

藍冰兒點點頭,嘴角自嘲的一笑,說道:“是,所有的都記起來了,也知道了前因後果!”

“冰兒,我……”

“什麼都不用解釋!”藍冰兒打斷楚莫凡的話,她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更加不是一個想強爭的人,“既然娶了她,就好好待她,給她……給她白首不相離的愛情!”

楚莫凡苦笑,低垂了眸子,苦澀的說道:“心不在了,又如何給她?”

“是啊,心不在了……”藍冰兒有所感的說道,看了眼面色沉重的楚莫凡,幽幽說道:“要怪……就只能怪造化弄人吧!”

楚莫凡的心好似在滴血,但是,所有的痛只能自己承受,當藍冰兒爲了慕容離跳崖的那刻開始,他就已經徹底的明白,他的冰兒已經徹底的離他遠去了。

“既然決定遠離紛爭,爲什麼還要回來?”楚莫凡擡眸看着冰兒,問道。

藍冰兒爲何回京,從頭至尾只有她和慕容離知道,爲了不讓上官傲天等人擔心,她也沒有說爲何同意回來,至於慕容離,就更加不會說,也沒有人敢去問。

藍冰兒淡淡一笑,靈動的眼眸中掩去了傷痛,狡黠的說道:“只是想回來,所以就回來了……”

楚莫凡聽出這是藍冰兒的託詞,但卻並沒有追問。

皇上南山祭祖歸來,城外巧遇正要進帝都的藍冰兒,這……他已經聽清風說了,但是,心裡卻被蜇痛着,因爲那個巧遇是皇上,卻不是他!

“本來想親自到將軍府一趟的,但是始終覺得不方便,就只好讓清風請你來了,只是想告訴你,我很好,一切都很好!”藍冰兒抿着脣,嬌笑的說道。

楚莫凡被藍冰兒的笑迷惑了,身子不自覺的移動着,緩步近前,直至她的身前方纔停下,修長的手不自覺的微微擡起,撫上了她的額頭。

冰兒以前總是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如此燦爛的笑着……

“你們在幹什麼?”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凌厲的響起。

006風起雲涌起初時④

冰兒以前總是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如此燦爛的笑着……

藍冰兒亦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楚莫凡,不知道爲何他突然如此舉動。

“你們在幹什麼?”

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凌厲的響起。

楚莫凡的手猶如觸電般,急忙收了回來,看向聲音來處,只見慕容離冷寒這一張俊臉,眸子微眯的看着藍冰兒。

“臣參見皇上!”楚莫凡冷靜的行禮着,完全的沒有了剛剛的失態。

慕容離收回目光,冷漠的說道:“朕今晚本欲在瑾塵的府中設宴,爲冰兒的重生和歸來洗塵,帖子還沒有送到楚將軍府裡……想不到,楚將軍的消息到是靈通的很啊!”

楚莫凡豈有聽不出皇上語氣裡的意思,淡漠的一笑,說道:“請皇上原諒臣期盼之心!”

慕容離冷眼看着楚莫凡,楚莫凡亦不迴避的看去,此刻,不是君與臣的對決,而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決。

他們二人冷冽的眸光四射,藍冰兒心情沉重,冷冷的嘲諷的說道:“皇上還真是清閒,剛剛走……這麼快就又回來了,想不到皇帝如此好做?”

慕容離菲薄的脣角微微一抿,拉回了眸光,恢復了往日的淡漠,意有所值的說道:“那也只能說明是冰兒的魅力所在!”

“呵呵!”藍冰兒沒心沒肺的乾笑兩聲,不願意在和慕容離糾結在這個問題上,看着楚莫凡說道:“莫凡,有時間嗎?”

“嗯?”楚莫凡不解。

“陪我出去走走好嗎?”藍冰兒笑着說道。

楚莫凡先是一愣,隨即看了眼慕容離,方纔淡淡的笑着說道:“好!”

藍冰兒未曾理會射來的寒光,對着慕容離微微一福,說道:“皇上如果喜歡這裡,就多待會兒吧,恕怠慢之罪!”

說完,不等慕容離說話,徑自大步的向外走去,楚莫凡亦行禮告退。

就這樣,二人肆無忌憚在從慕容離的眼前消失,從頭至尾都不曾多看他一眼。

十一撇了下嘴角,看着慕容離的背影,想笑卻又不敢笑,在他的印象中,就算皇上以前僞裝的親切時也不曾有人敢如此,何況如今貴爲天子。

慕容離心裡置着氣兒,藍冰兒對楚莫凡的態度和對他的態度讓他心裡隱約間的怒氣越堆越深,更加讓他覺得他們的舉動是那麼的礙眼。

“擺駕瑾王府!”慕容離冷冷的說完,率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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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鳳儀殿。

“啓稟娘娘,朝陽公主求見!”小太監尖聲尖氣的握着拂塵說道。

藍絲雨微微蹙了下秀眉,心中疑惑,略微沉思了下說道:“帶她進來吧!”

“諾!”

小太監福了下身子,匆匆離去,片刻,又帶着雍容華貴的朝陽走了進來。

朝陽一身粉色紗裙,頭戴丹鳳吐蕊金步搖,臉上含着淡淡的憂愁,踏着蓮步走到了藍絲雨的面前,微微一側,福身說道:“臣妹參見皇后娘娘!”

藍絲雨微笑着從軟榻上走了下來,扶起朝陽,笑着說道:“都是自家人,朝陽就不用這樣見外了……”

說着,牽着朝陽的手往軟榻上走去,邊走邊對良辰、美景說道:“去弄幾樣小點、茶果來!”

“是!”

“今兒個妹妹怎麼有空來本宮這裡?”藍絲雨柔聲的問道。

“朝陽……朝陽只是閒來無事……就來皇嫂這裡坐坐……”朝陽看着藍絲雨,有些欲言又止。

藍絲雨見此,心中隱約間好像感覺到些什麼,拍了拍朝陽的手,說道:“本宮雖然貴爲皇后,但是,關起門來,算起來也是朝陽的四嫂,有什麼事還怕和嫂嫂不好開口嗎?”

朝陽一聽,頓時雙眸氤氳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眼角亦微微紅了起來,讓人見了心生憐惜,“皇嫂……藍冰兒回來了……”

轟!

一聲雷鳴在藍絲雨的腦子裡炸開。

藍絲雨一時呆愣,不知道如何反應,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過了一會兒,方纔拉回思緒,表情極爲不自然的說道:“藍……藍冰兒回來了……”

朝陽點點頭,並沒有注意到藍絲雨表情的變化,眼眸低垂,原本溢滿眼眶的淚水向脫閘一樣,傾瀉而下。

“皇嫂,她……她一回來,莫凡就……就被她找去了……”朝陽抽噎的說着,好似在傾訴着心裡沉重的壓抑,“皇嫂,想來朝陽……朝陽的事情您也知道,我……我好怕……”

“她……什麼時間回來的?”藍絲雨小心的問道,此刻,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禱着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朝陽拿着絹帕輕輕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哽咽的說道:“朝陽也不太清楚,好像……好像是今日剛剛回來的!”

“今天……”藍絲雨自喃着,臉上僞裝的笑容漸漸消失,取之而代的憤恨的怒意。

007風起雲涌起初時⑤

朝陽徑自默默的流着眼淚,突然發現藍絲雨一定異樣,含着淚,怪異的看着她,問道:“皇嫂,你……哪裡不舒服嗎?”

藍絲雨一怔,回過了神,微笑的搖搖頭,隨即說道:“朝陽,不要想太多,當初楚莫凡能拋棄藍冰兒而娶你,可見他對你是有心的,你貴爲公主,是真正的金枝玉葉,那個藍冰兒怎麼好和你攀比!”

朝陽抿着嘴脣,輕輕的點點頭,低垂了眸子,長長睫羽遮掩去了眼眸中稍縱即逝的不屑和陰狠。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朝陽方纔感覺好點兒,但是,眼眶仍舊紅紅的,任誰也是能看的出她剛剛哭過。

“朝陽不打擾皇嫂休息,朝陽告退!”

藍絲雨依舊柔和的笑着,說道:“以後有不開心的,或者無聊了,就多到本宮這坐坐,本宮也沒什麼事。”

“朝陽會的,就怕到時候皇嫂嫌朝陽煩呢!”朝陽嬌笑的說着。

“怎麼會呢!”

朝陽的笑意更加深,微微一福,說道:“是,朝陽以後會多多進宮的,朝陽告退!”

朝陽剛剛離去,藍絲雨就拉下了臉子,冷冷的自喃道:“藍冰兒,你既然要成全我們,爲什麼不直接死掉,爲什麼還要回來……”

“啓稟娘娘,太后傳來話,晚上讓您去永安宮用膳!”美景微微一福,說道。

藍絲雨蹙了眉頭,心中本就不通暢,此刻又要去應付傅婉儀,“嗯!真的了……”

永安宮。

傅婉儀正侍弄着花卉,她極爲喜愛牡丹,尤其是大紅色的牡丹,覺得只有紅的好似溢出血來的牡丹才能夠奪人眼目。

此刻,她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眼眸深邃,直到全部修剪好方纔放下手中的剪刀,轉過身看向來了一會兒的朝陽,說道:“想來……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寂寞!”

朝陽看着眼前的人,嘴角自嘲的一笑,然後說道:“皇后此刻一定不想來永安宮用膳!”

“是啊!”傅婉儀笑容加深,說道:“誰願意和我用膳呢,就連朝陽也是!”

朝陽從座椅上起來,對傅婉儀的話並沒有太多的感想,冷漠的嘲諷的說道:“等藍冰兒嫁入宮中的時候……我不那麼操心了,就會常來陪母后吃飯的。”

傅婉儀對於朝陽的怨氣也不在意,徑自坐下,說道:“哀家也是不得已!”

朝陽聽後,淒涼的一笑,內心哀嘆。

都覺得生在帝王家好,有着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有着萬千的權利,可是,誰又明白生在帝王家的寂寞?!

“晚膳朝陽就不陪母后了,朝陽告退!”朝陽微微一福,退出了永安宮,坐上了車輦,往宮外走去,路上,哀傷的淚水洗過了嬌俏的容顏……

當藍絲雨來到永安宮的時候,膳食亦剛剛準備好,行了禮後,在傅婉儀的示意下,在她的身側落座。

皇上不在宮中的時候,藍絲雨隔三差五的都會來永安宮陪傅婉儀用膳,一是彰顯着身份,二是給後宮起着孝道的典範。

飯後,宮女們爲二人沏了茶,送上了小點,二人方纔聊着後宮之事。

“皇上今個兒回來徵詢了哀家一件事情,哀家想問問皇后的看法!”傅婉儀啜了口茶,眸子瞥了眼藍絲雨,說道。

藍絲雨端莊的一笑,說道:“母后請講!”

“皇上想在後宮安置一女子,不知道皇后的意見是何?”傅婉儀悠悠的說着。

新皇登基,後宮掌權自然是交予皇后,雖說皇上收納後宮作爲皇后無權干預,但是,形式上卻還是需要她發放寶碟的。

“皇上初登大寶,也就登基時收了幾名女子,充實後宮,好盡心盡力服侍皇上,爲皇上延續香火,這是應當的!”藍絲雨靜靜的說着,對於此事,心裡雖然難過,卻也早已經知道是必然的,只要皇后是她的,那永遠不會有人能夠超越她。

傅婉儀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嗯,皇家不比平常百姓家,皇后有此想法,哀家就放心了,只是……”

藍絲雨見傅婉儀欲言又止,說道:“母后有話請講!”

“只是皇上今天對哀家講,要冊立此女子爲西宮皇貴妃!”傅婉儀爲難的說道。

藍絲雨聽後一驚,怎麼也沒有想到,最能威脅到自己權利的西宮會如此早的冊立,甚至西宮只爲從寒月王朝立朝以來從未有過直接冊封的。

藍絲雨笑容有些不自然,問道:“不知道是哪位女子,讓皇上如此傾心?”

“說到這個人,皇后應該也是認識的……”傅婉儀臉上有些不滿,繼續說道:“就是那個被駙馬趕出府的藍冰兒……”

“什麼!皇上要冊立藍冰兒爲西宮皇貴妃……”

008風起雲涌起初時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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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人,皇后應該也是認識的……”傅婉儀臉上有些不滿,繼續說道:“就是那個被駙馬趕出府的藍冰兒……”

“什麼!皇上要冊立藍冰兒爲西宮皇貴妃……”

藍絲雨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婉儀,如果有誰能夠威脅到她,那麼……就只有藍冰兒。

“唉,我寒月王朝從立朝以來,後宮女子雖然不看家世,主要注重品德,可是,西宮之位卻從未曾有過如此直接冊封,而且還……還是個被人趕出家門的人!”傅婉儀無限的哀嘆,看着臉上陰晴不定的藍絲雨,說道:“但是,皇上既然決定了,皇后以後就要多多盡責任,負起後宮教導之責!”

藍絲雨暗自咬牙,表面上卻十分的恭順,起身微微一福,說道:“是,臣妾明白!”

“恩,退下吧!”傅婉儀微微擡手,說道。

“臣妾告退!”

藍絲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鳳儀殿的,一路上渾渾噩噩,心中對藍冰兒的厭惡到達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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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瑾王府。

慕容塵在蘭澤園設宴,衆人在綠竹環繞下,吃着珍饈百味,喝着瑾王府獨有的竹葉釀。

“嗯,很好喝!入嘴沒有過激的辛辣,還帶着竹葉的清香……好酒!”藍冰兒感嘆着,對於古人這種純天然,不添加任何防腐劑的綠色食品愛的不得了。

想着,藍冰兒突然“噗嗤”的笑出聲來。

衆人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爲何而發笑,畢竟,此刻的氣氛有些詭異。

藍冰兒暗自吐了下舌頭,回想起自己剛剛想的話,好似在給某某食品打廣告,還什麼不添加任何防腐劑……囧!

“幹什麼都看着我,喝酒啊,如此好酒可不是天天有的喝的!”藍冰兒說着,又爲自己斟了一杯。

慕容離冷笑的說道:“瑾王府的竹葉釀確實不是能天天喝到的,你就多喝點兒好了!”

此刻,慕容離心中還置着氣兒,先不說下午她徑自拉着楚莫凡出去,就是進了瑾王府也完全的將他當了空氣,要麼和楚莫凡低聲私語着什麼,要麼和瑾塵對弈。

“如果冰兒喜歡,可以隨時來瑾塵府中!”慕容塵淡淡的說着。

“真的?”藍冰兒一聽,兩眼放光,見慕容塵點頭,笑容蔓延了整個臉龐,“禮尚往來,我下次來,一定請你喝我獨家的花茶!”

“上次在天上人間沒有喝到,瑾塵至今都很期待!”

“放心,一定讓你有這前所未有的味覺衝擊!”藍冰兒笑靨如花的說道:“反正我們挨的近,我要是無聊了就來找你喝酒品茶,彈彈琴下下棋,只要你不覺得我煩就好!”

慕容塵淡淡一笑,說道:“有美人兒品茶對弈又豈會煩?!”

二人旁若無人的徑自聊着,完全的無視了旁邊眸光越來越冷的慕容離,和若有所思的楚莫凡。

一頓飯下來,在座的四個人各有所思,每個人的心思都在圍繞着藍冰兒,但是,所有人心裡都明白,藍冰兒的重生將會爲彼此的生活帶來極大的衝擊。

慕容離修長的手把玩着手中晶瑩剔透的酒杯,看着酒杯內那泛着淡淡綠光的竹葉釀,嘴角微微上揚,鳳眸閃過一道異光。

突然,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聊的正歡的藍冰兒,不疾不徐的說道:“朕決定冊封冰兒爲西宮皇貴妃……”

慕容離的話剛剛落下,所有人的動作都靜止了,就連臉上的表情都變的僵硬起來,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想去確定這個話中的真實度有多少。

慕容塵先回過神來,表面並沒有太多的變化,當大婚夜前夕,皇兄找他的那刻開始,他就已經確定了皇兄對冰兒的愛意,何況皇兄爲了她竟然放棄南山祭祖。

楚莫凡嘴角一絲苦笑,心中有着濃濃的失落感,他希望皇上能夠真心的對待冰兒,可是,後宮深似海,冰兒真得能應付得了嗎?皇上對她的愛意又能在三千佳麗的後宮維持多久……

“慕容離,你不要太過分!”

藍冰兒氣憤的站起身,杏眼圓瞪的看着一臉平靜,嘴角還帶着邪氣的慕容離,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他此刻的身份,忘記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爲了利用她而降低身份的人,忘記了他是有着生殺大權的皇帝。

慕容離冷眸微擡,微微上揚的看着滿臉怒氣的藍冰兒,冷冷的說道:“在你的眼裡,朕都已經是卑鄙的人了,過分一點兒又怎麼樣?”

009風起雲涌起初時⑦

慕容離冷眸微擡,微微上揚的看着滿臉怒氣的藍冰兒,冷冷的說道:“在你的眼裡,朕都已經是卑鄙的人了,過分一點兒又怎麼樣?”

“我已經遵從皇上的意思回帝都了,皇上是認爲真的能威脅到我嗎?”藍冰兒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中蹦出來。

“如果你有膽量,可以試一試!”

慕容離說的很平靜,可是,在座的人沒有人感覺不到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強大壓力,甚至,周遭的空氣都慢慢變的移動緩慢起來。

藍冰兒垂立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握起,指甲掐着肉的痛苦卻沒有此刻心裡的痛難受,她怒目看着慕容離,毫不避諱他的眼神。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真不介意殺了你……”藍冰兒恨恨的說完,轉身離開了涼亭,邊走邊說道:“如果皇上真認爲我是萬事妥協的人,那……你錯了!”

涼亭中的三個男人靜靜的看着藍冰兒離去的背影,誰也沒有出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塵微微一嘆,拿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杯中美酒,只是,此刻美酒已經不再是美酒,而是比蓮心更苦更澀。

“皇上真的打算冊封冰兒爲西宮皇貴妃?”楚莫凡手緊緊的捏着杯子,強自忍着心中翻騰的苦楚,問道。

“怎麼?楚將軍有意見?”慕容離不答反問道。

“皇上認爲冰兒適合宮中的生活嗎?”楚莫凡說着,劍眉已經深深的蹙了起來,“冰兒生性灑脫,甚至有些時候很隨性,宮中生活繁瑣,規矩甚多……”

“怎麼?楚將軍的意思是……冰兒不適合宮中的生活,就適合將軍府中的生活嗎?”慕容離冷冷的說道。

楚莫凡一愣,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說,他如今已經失去了給冰兒幸福的資格,也沒有辦法給她想要的愛情。

可是,宮門深似海,冰兒真能應付裡面萬千女子嗎?

“我到覺得莫凡的擔憂是有道理的!”慕容塵緩緩起身,看着逐漸落下的夕陽,天際被染成了絢爛的紅色,連潔白的雲朵都被渲染,半響,方纔淡淡的問道:“皇兄,你能公平的對待她們兩個嗎?”

慕容離明白慕容塵所說的人,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內心甚至抵制去想。

想着,不自覺的伸手入懷,摸了下一直隨身而帶的那枚鈴鐺。

小雨是她兒時心有所屬的人,多年後的再次相逢,讓他多年來堆積的感情一觸即發,可是……對於藍冰兒……

慕容離蹙了劍眉,眼眸變的深邃起來,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潭。

“朕已經做了決定!”說完,起身一甩袍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涼亭。

“唉!”慕容塵微微一嘆,轉過身,看着一臉痛苦的楚莫凡,說道:“有的時候本王在想,爲何要將冰兒牽扯進來……”

楚莫凡擡起頭,眼中有着茫然,隨即變爲自嘲的苦澀,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飲盡杯中的酒,此刻,他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想一醉解千愁。

當他選擇放棄的那刻,就永遠的失去了爭取的機會,何況……那個是人皇上!是冰兒深深愛上的人……

夜,在衆人憂愁中來臨。

也許是感受到皇城內外的憂傷,原本的好天氣和皎潔的明月被不知何處飄來的烏雲遮住,頓時,天地變的昏暗起來。

藍冰兒站在窗前,眼眸中氤氳着濃濃的水氣,她仰起頭,企圖不讓那悲傷的淚水滑落,可是,她不但控制不了別人,就是自己眼中的淚水也無法掌控,就算她試圖去阻止,依舊順着眼角溢出,流過臉頰,滑落在衣襟上。

相較於藍莊裡憂愁的氛圍,皇宮內一片憤怒之氣環繞。

鳳儀殿內,藍絲雨塗抹着豔麗蔻丹的手死死的拽着手中的絹帕,杏眼看着宮門處,臉上的怒氣越來越深。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從宮門外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道:“回……回稟……回稟娘娘,皇上……皇上說……”

“說什麼?”藍絲雨厲聲喝道。

小太監一聽她的喝叫,差點沒有趴到地上,身子更加顫抖,斷斷續續的說道:“皇上……皇上今個兒……今個兒要……要閱示……閱示……閱示奏章……”

“啪!”

一陣杯盞碎裂的聲音響起,頓時,屋子內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藍絲雨緊緊掐着手心,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道:“藍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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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起!

010風起雲涌起初時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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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離一身黃袍站在御龍殿的院子內,修長的手緊握着摺扇被在身後,被烏雲遮住的月光朦朦朧朧的映照在他修長的身上,在地上拉了個長長的影子。

十一站在不遠處靜靜的侍候着,作爲自小就跟在慕容離身邊伺候的人,多少是明白此刻主子心裡大致的想法的。

主子自小聰異,卻生性桀驁,由於沒有母妃的緣故時時刻刻的僞裝着自己,唯獨和生性淡漠的瑾王爺走的近,可以說,主子除了瑾王爺,一個知心的人都沒有,直到在十歲那年和先皇出巡……

那是一個油菜花開的季節,主子和先皇置了氣,獨自氣憤的負氣離開了別院,騎上了先皇送於他的寶馬,策馬奔騰,將追他的護衛和暗衛全部拋置。

那天,對於主子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他直到入夜方纔回來,回來時沒有了出去時的陰霾,反而豁然開朗。

從那天開始,主子的香囊裡就多出一件永遠沒有離開過身的物件,一枚雕刻精細的鈴鐺……

那天,主子有史以來露出了有心而發的笑意,他認真且狂熱的對着他說:“十一,本王今生一定要娶她!”

“四皇子,她……是誰啊?”也就九歲的十一,歪着腦袋看着慕容離手中的鈴鐺,問道。

“她……”慕容離一愣,驚叫出聲,“我忘記問她叫什麼了?”

那年,主子只是十歲的孩子罷了,當他意識到沒有問那個女孩名字和住址的時候,再去尋已經再也尋不到人,甚至他打聽了遇見女孩的地方的附近,卻一無所獲,直到……遇見了皇后娘娘。

娘娘是主子尋了十年的人,當三年前再次遇見手腕上繫着同樣鈴鐺的娘娘的時候,主子用盡了心思,只爲尋獲她的心。

可如今……藍冰兒的出現,讓主子迷茫了,不僅是對娘娘,亦是對藍冰兒。

他能看的出,皇上的心慢慢在沉淪!

慕容離伸手入懷,從懷中取出一枚已經精美的錦囊,從裡面拿出那枚鈴鐺,在風中輕輕的一抖,發出悅耳清脆的聲響。

腦海裡浮起十年前的那幕………………

慕容離一路狂奔,隨着馬兒的性子沒有方向的奔跑着,直到一處山坳中停下,眼睛被一個穿着儉樸的消瘦的小身影吸引。

那個身影穿梭在油菜花田裡,臉上蕩着好像太陽一般的笑容,奔跑着,追逐着花田間的蝴蝶。

那刻,他好像突然間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整個思緒都被陽光般的笑容所佔據……

夕陽下,二人坐在山坳的大石上,看着逐漸隱沒在山頭的夕陽。

“你有很多不開心的事情嗎?”女孩問。

“我……我沒有!”他倔強的迴避了女孩的詢問。

女孩咯咯的笑了,笑的都捂住了肚子,半響方纔說道:“小屁孩,裝成熟,活該你心事多!”

“小……小屁孩?”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對於她說的話感到無比奇怪,佯裝生氣的吼道:“你纔是呢,看起來你可比我小!你憑什麼說我心事多?”

女孩依舊笑着,笑的很神秘,她的眼眸亮的讓人刺目,一直盯着他看,過了一會兒從手上拽下了一個鈴鐺,遞到他的面前,說道:“看你一臉拽樣,就知道你在僞裝了,喏,這個給你,如果下次不開心了就搖搖它,希望它獨特的聲音給你帶來好心情!好了,我要走了……”

女孩將鈴鐺塞到了他手中,又深深的一笑,方纔起身,踏着愉悅的步伐一蹦一蹦的消失在了油菜花田的彼端……

慕容離嘴角微微一挑,隱現着淡淡的笑意,輕輕搖了下鈴鐺,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御龍殿的沉寂,腦海裡浮起了藍冰兒今晚離去時的背影……

慕容離蹙了下眉,看着手中的鈴鐺,心中疑惑,此刻不是應該想到的是小雨嗎?怎麼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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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將軍府。

楚莫凡站在涼亭中,輕輕搖晃着手中的鈴鐺,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將軍府中的花園,驚醒了池塘中的魚兒,紛紛躲到了荷葉下。

但是,他卻沒有停,依舊輕輕的晃動着那枚精緻的鈴鐺……

亭子外,朝陽靜靜的看着亭子中的人,眼眸中盡是無奈的苦澀和深深的痛苦。

莫凡,你的心被藍冰兒深深的佔據着,就沒有一絲一毫可以讓我容身的地方嗎?哪怕……只是深處的一個角落!

想着,朝陽眼中氤氳了層層霧氣,透過水光看着楚莫凡手中輕蕩着的鈴鐺……

011危機暗藏洶涌時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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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憂傷或者歡樂,上天給予你的時間是公平的,不會因爲你想讓它滯留或者飛逝有所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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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皇上回京已經五日,連日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及兒女私情,邊關突然送來戰報,嘎哈族聽說先皇駕崩,沒有了當初契約的制約,興兵五萬侵犯寒月王朝邊城攬月郡,情況危機。

慕容離冷寒着俊逸的臉,鳳眸橫掃大殿下站着的重臣,眸子裡射出冷冷的精光,逼的衆人無不低垂了頭,心中戰戰兢兢。

“報——————”

隨着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又一次的帶來噩耗,讓原本緊張的大殿氣氛更加深一層。

“皇上,攬月郡八百里加急令箭!”來人剛剛跪下,就雙手從奉上一個軍印蠟封的信箋。

十一急忙走下,接過來人手中的信箋,送到慕容離手中。

慕容離寒着眸子,利落的展開信箋,上下快速的閱示完後,菲薄的脣角微微一抿,鳳眸更是微微的眯了起來。

楚莫凡在大殿下看着慕容離臉上的變化,心中亦猜到幾分,上前一步,雙手一拱,正色說道:“臣請命,願帶領麾下十萬大軍前去攬月郡!”

慕容離微微擡了眸子,看着楚莫凡,想了片刻方纔說道:“楚將軍知道信中寫了什麼嗎?”

說着,揚了揚手中的信箋。

“臣不知!”楚莫凡恭敬的回道。

慕容離將手中信箋遞給十一,示意其拿去給楚莫凡,說道:“楚將軍還是先看看裡面說什麼吧!”

“是!”楚莫凡接過十一送來的信箋,展開快速的看着,看完後,臉色頓變,不解的看向龍椅上的慕容離。

大殿中所有人都在心裡臆測着,不知道信中所講爲何,讓皇上和楚將軍的臉色都變的如此怪異,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將信中的疑惑說出來。

“退朝吧,楚將軍留下!”

突然,慕容離慢悠悠的說道。

“臣等告退!”

當衆人陸續的退出了大殿,十一方纔示意侍候的宮女太監們退了出去,他人則在大殿入口處靜立着。

慕容離起身,緩緩步下臺階,在大殿中來回的踱着步子,劍眉深深的擰着,怎麼也想不明白信中所及之事到底爲何?

“莫凡,你認爲嘎哈族長格枏兒此舉是何用意?”慕容離突然站定腳步,問道。

楚莫凡不自覺的又看了眼手中的信箋,沉思着,可是,百思不得其解,“臣不知,他怎麼會以此爲條件?”

“你對此有何看法?”慕容離問道。

楚莫凡手指緊緊的握着信箋,低垂着眸子,腦海裡閃過千萬種想念,最終,微微一嘆,說道:“皇上,這件事還是微臣去做吧!”

慕容離看着楚莫凡,心中亦是一嘆,轉過身,看着大殿上那方巍峨的牌匾,悠悠的說道:“你這次去……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楚莫凡苦澀的一笑,說道:“微臣別無其他,只有一事請求皇上應允!”

慕容離拉回了視線,心中自是明瞭他心中所想,沉重的說道:“我會好好待她!”

楚莫凡眸中閃過淒涼,嘴角的苦澀加深,看着慕容離的背影,說道:“不管此去如何,請皇上不要告知冰兒,亦請皇上對此事保密!”

慕容離轉過了身,不解的看着楚莫凡。

“臣爲了百姓負了冰兒,此次……就讓臣走的無牽無掛吧!”楚莫凡俊朗的臉上籠罩了濃濃的哀慼,讓整個大殿都爲之悲鳴了起來。

楚莫凡將手中的信箋摺疊了起來,走到宮燈處,將其點燃直至化爲灰塵方纔離開了視線,這件事,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就讓他去爲皇上掃平前方的障礙!

皇上封楚莫凡爲破虜大元帥,率領親軍十萬前往攬月郡,掃平嘎哈族,翌日出發,當晚在皇宮望月亭設宴踐行。

當藍冰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正在瑾王府和慕容塵對弈着。

“前方的戰事很吃緊嗎?”藍冰兒放下手中的棋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慕容塵。

古人爲了疆土會不停的打仗,有些協議會因爲某人的逝去或者某人的上位而有所變化,自古亦是如此,藍冰兒並不好奇,卻也爲邊關的百姓和廝殺在前線的戰士而感到哀嘆。

慕容塵點點頭,淡漠的說道:“皇兄竟然派了莫凡,應該是前方吃緊了!”

藍冰兒的手一顫,險些將手中剛剛拿起的棋子又掉落,心頭隱隱約約的不安起來,秀眉深深的蹙到了一起,將手中的棋子扔進了棋盅,看向依舊淡漠如水的慕容塵說道:“瑾塵,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急匆匆的帶着明月和一旁撫琴助興的霓裳離開了瑾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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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危機暗藏洶涌時②

將軍府。

朝陽低頭淺泣着,不論她平時佯裝的多麼刁蠻,多麼不在乎,可是,此刻卻都無法去掩飾心中的擔憂和不願意。

楚莫凡看着肩膀顫抖的朝陽,心中突然酸楚了起來,一直以來,他心裡都怨恨着,如果不是太后和朝陽,他就不會失去冰兒。

可是,此刻的朝陽看上去亦是如此無辜且無助。

楚莫凡上前,輕輕的將朝陽攬入懷中,下巴撕磨着她的髮絲,心中的愧疚加深。

他爲了冰兒怨恨她,可是,就如皇上所說,她也是無辜的。

“莫凡,我去求母后,我去求皇兄,你……你不要去,好不好?”朝陽抽噎的說着,她一天來都心神不寧,從聖旨下到將軍府的那刻,看到他面色凝重的那刻,她明白,此行非比尋常,她……她怕!

楚莫凡微微一嘆,說道:“朝陽,當初我能爲了百姓棄了冰兒,我又怎麼會爲了自己而棄了百姓?!”

朝陽禁閉了眼眸,淚水從眼縫中溢出,沉痛將心壓的幾乎無法呼吸。

“啓稟將軍,藍冰兒小姐求見!”一個小廝門外說着。

楚莫凡和他懷中的朝陽同時身子一僵。

“就回本將此刻事物繁忙,有事晚上踐行宴上說吧!”楚莫凡淡漠的說着。

“是!”小廝領命,匆匆離去。

朝陽驚訝的看着楚莫凡,他竟然如此冷漠的對待藍冰兒……

正想着,門外一陣嘈雜聲由遠至近的傳來。

“楚莫凡,你出來,我就問兩句話就走!”門外,傳來藍冰兒的吼叫聲。

朝陽冷了眸子,眸子一瞥,冷冷的說道:“好大的膽子,就算是皇兄要封她爲皇貴妃,但是寶牒未下,她就如此放肆的大鬧將軍府……蘭芳,給本宮攆出去!”

“是,夫人!”蘭芳應聲,正欲離去,突然被楚莫凡叫住。

楚莫凡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看着正張嘴要大吼的藍冰兒,走了近前,臉上帶着些許的無奈和心痛,說道:“你不該來的!”

藍冰兒蹙着眉靜靜的看着楚莫凡,眸光掃了眼站立在門口的朝陽,方纔拉回視線問道:“我問你,這件事情和我有沒有關係?”

“沒有!”楚莫凡平靜的說着,“我身爲將軍,保護國家百姓是分內事情!”

藍冰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楚莫凡,半響,方纔說道:“如果有個人在這裡希望你安全回來……你會回來嗎?”

楚莫凡一怔,心跟隨者藍冰兒那炙熱的眼眸而慢慢收緊着,他想告訴她……他會回來……可是,他真的能回來嗎?

朝陽驚愕的看着藍冰兒,她怎麼能在她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的問出這句話?

此刻,一前一後,兩個女人的眼睛都緊緊的盯着楚莫凡,期待着他的回答,亦害怕着他的回答。

“楚莫凡,你說話!你回答我……”

藍冰兒對着楚莫凡嘶吼着,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甚至隱隱間察覺到什麼,此刻,楚莫凡故裝的冷漠卻更加成了司馬昭之心,他在迴避,他在迴避她,難道在他的眼裡,她就傻到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打仗的開始時她爲什麼沒有想到,爲什麼只是單純的認爲是疆土的侵略,是人性的好戰,爲什麼?

“楚莫凡,你回答我————”藍冰兒眼眸蒙上了水霧,厲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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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在撞牆入地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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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危機暗藏洶涌時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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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莫凡,你回答我————”藍冰兒眼眸蒙上了水霧,厲聲吼道。

楚莫凡雙垂的手緊緊一握,努力的將頭撇了過去,不去看藍冰兒,他怕,他怕自己會不忍心捨下他,他怕自己會負了天下又負了她!

“朝陽,皇上的宴席快要開了,我們該梳洗一下進宮了!”楚莫凡輕柔的對着朝陽說着,就擁着身子有些僵硬的朝陽信步離去。

藍冰兒緊緊的抿着嘴,死死的咬着牙齒,強忍着眼中的淚水怔怔的看着楚莫凡離去的背影,她恨,她怨,都是因爲她,如果不是她,楚莫凡不會如此痛苦。

“小姐,我們回去吧!”明月輕扯了下藍冰兒的衣袖,輕聲的說道。

“霓裳!”藍冰兒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去瑾王府,通知瑾王爺一聲,晚上我會和他一起進宮!”

霓裳看了眼藍冰兒,輕輕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藍冰兒依舊看着楚莫凡的身影,心中沉痛的暗道:就算沒有了愛,我依舊希望你活着,不求你活着舒心,只求你活着……

如果事情真的如我心中所想,那麼……就讓我陪着你一起痛苦吧,既然我的穿越是註定了悲哀,我希望愛我的人都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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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慕容離坐在御書房內,手裡拿着奏章卻無心閱示,心情十分的凝重。

十一拿過太監剛剛沏好的茶,輕輕的放到御案上,低聲喚了聲,“皇上,請用茶!”

慕容離放下手中的奏章,端起杯盞,修長的手拿着被蓋輕輕的划着,腦海裡卻始終響起那令箭中的內容……

格枏兒竟然侵略的目的並非城池,而是冰兒……這是爲何?

每一個問題都索繞着慕容離的腦海,卻每一個問題能夠解決,如今攬月郡危及,嘎哈族的攻勢強悍無比,容不得他多想。

他可以直接將冰兒交出去,不論是爲了國家還是爲了百姓,他都應該如此做。但是……他私心裡不想,也不情願,利用她也成了他現在的痛!

“十一,現在什麼時辰了?”慕容離淡漠的問道。

十一看了看沙漏,躬身說道:“回皇上,已經酉時了!”

“皇后都準備妥當了嗎?”

“剛剛鳳儀殿來人報了,娘娘已經準備妥當,就等皇上您了!”

慕容離微微點頭,舉步往御書房外走去,直奔鳳儀殿攜藍絲雨主持踐行宴。

望月樓此刻人聲鼎沸,文武百官都圍繞着楚莫凡,寒暄着,無非都是說些祝福和鼓勁的言語,楚莫凡疲於應對着。

慕容塵攜着藍冰兒姍姍來遲,他們遠遠的站在一處看着被層層人羣圍繞的楚莫凡,各有所思着。

“謝謝你!”藍冰兒突然無頭無腦的輕聲說道。

慕容塵收回目光,看向一側一臉擔憂的藍冰兒,問道:“爲何謝我?”

藍冰兒嘴角微微一抿,淡淡一笑,只是笑意十分的苦澀,“我知道你不喜這樣的場合,爲了帶我進來你卻不得不來!”

“皇兄初登基,嘎哈族來犯,楚將軍作爲我朝第一大將,我豈能不來爲他踐行?!”慕容塵一貫的淡漠的說着。

藍冰兒凝視着慕容塵,沒有在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感動着。

慕容塵雖然給人感覺冷的無法親近,但是,他卻有一顆體貼而善良的心,他總是時刻的爲別人着想着,卻不希望別人知道。

“其實有一點我不明白!”慕容塵目光射向遠方,悠悠的問道:“爲什麼非要今天進宮?你應該明白,此刻你的身份進宮會引起很多人的閒言閒語……”

“如果你能用閒言閒語而換回他強大的求生意志,你會如何選擇?”藍冰兒不答反問道。

慕容塵心中一滯,凝望着藍冰兒,微微蹙了下眉頭,眼眸中有着不解。

藍冰兒沒有看慕容塵,只是深深的一嘆,半響,方纔深深的吸了口氣,故作輕鬆的俏皮的說道:“如果我等會兒做了讓他難堪的事情,你會站到我這邊嗎?”

說着,還不忘記眨巴着自己長長的睫羽,原本憂傷的眼眸變的靈動了起來。

慕容塵怔怔的看着藍冰兒,有那麼一刻的失神起來,過了一會兒方纔沉重的說道:“皇兄的底線我亦無法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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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危機暗藏洶涌時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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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隨着一聲尖細而沉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原本喧譁的望月樓變的安靜起來,所有人按照品階自動的分兩側站定。

藍冰兒和慕容塵則依舊在原地靜靜的站着,看着從園子門襟出走進來的兩個人。

一身明黃色九爪金龍黃袍,頭上用一根同色系鑲着明珠的緞帶繫着如緞帶般髮絲的慕容離冷峻着一張臉,踏着平穩的步子,往內走來。

他的身側,是端莊賢淑的藍絲雨。此刻,她一身大紅色華服,頭戴鳳冠,雙手輕輕放於腰際,儀態萬千的跟隨者慕容離的步伐朝前走着。

藍冰兒知道藍絲雨的美,也知道她的端莊,但是,此刻第一次見她如此盛裝,心裡竟然有那麼一絲的自卑了起來。

慕容離的身邊應該是站如此女子的,一個國母也應該是要如此儀態的……

但是,看着他們如此相襯的走來,爲何如此的刺目?爲什麼心中泛起了酸酸的感覺,爲什麼心突然好想無法呼吸……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着聲浪的傳來,藍冰兒拉回了失落的心,微微下福,低垂了臉龐,長長的睫羽遮掩了眼底的失落和心痛。

慕容離眼睛只是淡淡的掃了眼藍冰兒,就徑自越過她往臺上最高位走去,直到落座方纔說道:“衆卿都平身落座吧!”

“謝皇上、皇后娘娘……”

待衆人全部落座後,慕容離方纔說道:“嘎哈族與我朝本修訂百年之好,如今卻自毀盟約,結黨大舉侵犯我朝邊境,擾我朝之穩定,視我朝之無物……”

說着,慕容離環視了一圈底下落座的人,最後將目光定於楚莫凡身上,方纔說道:“朕賜封楚莫凡爲破虜大元帥,明日將帶親軍十萬前往攬月郡,今日……不但是踐行酒,更是期待楚將軍凱旋而歸的慶功酒……”

楚莫凡端起酒杯,深深的看着慕容離,平靜的說道:“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皇上重望!”

說完,昂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楚將軍,本宮在此祝你凱旋而歸!”藍絲雨輕輕拿起面前的酒杯,對着楚莫凡微微示意後舉袖蒙面一飲而盡。

“臣……多謝皇后厚愛!”

氣氛好像有些凝重,大家都感受到此行的兇險,所有人都懷揣着期望像楚莫凡敬酒着。

突然,藍冰兒站起身子,不理會所有人突然射來的目光,一步一步緩緩的往楚莫凡身前走去……

所有的人都在臆測着!

畢竟,藍冰兒近來的事情被傳的沸沸揚揚,從她被楚莫凡趕出府,到開設了天上人間,再到當時還身爲太子的慕容離的呵護,一直到皇上此次南山祭祖歸來而要冊封她爲西宮皇貴妃的事情!

藍冰兒在楚莫凡的身前站定,美麗的眸子靜靜的看着楚莫凡,她無視衆人的目光,無視朝陽的憤怒,更加無視某些人看好戲的心情,亦無視着背後那到猶如芒刺的犀利寒冷的眸光……

“我只想告訴你,帝都有個人在等你歸來!”

藍冰兒說的很小聲,好像是自言自語,但是,楚莫凡卻聽的真切,他此刻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變成了灼熱的火,燒蝕着他每一寸的肌膚,讓他痛不欲生。

冰兒,我爲了天下百姓放棄過你,亦願意爲了你而放棄自己!

楚莫凡內心一道聲音在吶喊着。

“楚將軍此行,小女子也沒有什麼好贈別的,就以一曲送別,還望將軍不要嫌棄……”

突然,藍冰兒燦爛的一笑,聲音清脆的說着,場中無人沒有停清楚,頓時,大家低聲私語着,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藍冰兒根本無心去理會那些人到底在私語着什麼,反正她心中明白,沒有什麼好聽的話,無非是什麼她不要臉或者不知檢點一類的。

“皇上,可否借民女一把琴?”藍冰兒對着高高在上的慕容離,平靜的說着,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的波瀾。

慕容離鳳眸微眯了下,冷然的說道:“十一,去御龍殿將琴取來!”

“喏!”十一應聲,匆匆離去。

“謝皇上成全!”藍冰兒不卑不亢的說完,徑自往慕容塵身邊的空座走去,連多一眼都不願意看慕容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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