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邵天陽依舊不說話,繆樂菲繼續道:“她爲了你一句話,放棄自己熱愛的專業來電視臺做什麼都不懂的工作;她爲了你一個請求,鼓足勇氣,日夜苦練,拼勁全力奪得《藍天》桂冠;還有爲了你的期待,她連夜來詢問我主持節目的方法,還把臺詞提前背熟請我指教校音……”
邵天陽終於擡起頭,眼神全然不見了剛剛的興奮,只是淡淡的哀傷:“可惜,我愛的不是她!……我不能傷害她!”
“是因爲之前那個女人?她已經不屬於你,你難道要一輩子生活在自己爲自己編織的牢籠裡?”繆樂菲的聲音有些激動,然後繼續追問:“你說你不愛小楠,你確定嗎?”
邵天陽心頭似被一道雷電擊中,他感覺到一陣心揪的猶豫和遲疑,眉頭微蹙間,他哽咽了下,但很快,舉起紅酒:“那等我確定了再說,敬你——偉大的好姐妹!”
繆樂菲搖頭一笑:“聽說這三天,那個周杰威包了珂楠做私人導遊!”她舉起酒杯,在空中輕晃了下,紅的發黑的液體,如從撕裂開的軀體裡流出血,被推上杯身又緩緩沿着杯壁滴滴滑下,瓊漿玉露的凝汁、醉香襲人的味道:“好酒,也要喝的正當時,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那股味兒了!”她一口飲下,沒有人會知道,她對邵天陽的愛有多麼的濃烈,如果自己可以代替珂楠在邵天陽心中的位子,又怎麼會如此要忍着錐心之痛去努力促成。
……
道別回家,繆樂菲同邵天陽都自己駕車而行,兩人都滿腹心事。
於是,兩人都改變了回家的路線。
……
月色下的在野花叢間,一盞金黃色的小桔燈在小屋的窗頭閃動。
看來珂楠已經回家,邵天陽在竹籬柵欄前停留了下。那窗裡的金黃色燈光,讓他心頭暖暖的又隱隱落落。他轉身朝珂楠家的屋門望了眼,猶豫了下,決定離去:現在不是找苗伯母的時候,等明天珂楠上班後再來吧!
小提琴的絃樂從小屋裡流出——是邵天陽教給珂楠的《天空之城》,原先珂楠儘管拉的很努力,但一直拉不出邵天陽那份淡淡的哀離,今天,她的曲調中隱約的充斥了涼涼的悲情,她終於找到了那份感覺,卻是在被邵天陽徹底拒絕之後。
她是那麼投入,但眼神裡充滿了失落和遊離,自從上次向邵天陽表白遭拒後,她一直努力強裝堅強。而每天,只有在自己的房間裡,她纔可以釋放所有心情;只是今天,她完全沒有想到,隔着窗,邵天陽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爲什麼她傷心的時候我也會這麼難過!邵天陽腦海中迴盪起繆樂菲的話:“你說你不愛小楠,你確定嗎?”
隔着另一扇窗,桑芝蘭看見了邵天陽,她不知道女兒和眼前這個男孩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女兒這兩天心情很低落,肯定是和邵天陽有關。
她正欲出去開門,卻見邵天陽已經轉身離去:這兩孩子,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