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芝蘭感覺心頭一陣劇痛,看看天氣,初春冷於秋。這個季節,又是老毛病發病的時候了,她到現在還能記得26年前那晚,她獨自在醫院生產完,沒有等到該等的人,卻等來和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已經與別的女人喜結連理的消息;她心痛、心碎、心死,在魂魄離開身軀後,她毅然跳進湍急冰冷的河水裡,如冰劍般的液體快速涌進自己的胸肺,讓她痛的不能呼吸,心口如氣球般被鼓鼓撐大、爆裂……然後便失去了知覺。她沒有想到自己現在還能活着,只是在那一晚,她落下了終身的惡病。
……
酒吧裡,繆樂菲正一人獨飲,微微的醉意薰的她臉有些緋紅。
頭頂七彩變動的小射燈,跟着音樂強烈的節奏閃動,每折射一次她的心就跟着緊一次。
邵天陽,她呢喃着這個名字,自己該如何做,才能守護住你的心,又該如何做,纔是更正確的愛你。爲什麼看見珂楠和你在一起,自己那麼痛苦,而看見你和珂楠不能在一起,自己更“心苦”。
眼前的酒杯也終於跟着晃動起來,她有些後悔了,她應該回家大醉,然後可以撲到在牀上呼呼大睡。
趁意識還能控制自己的行動,她按開手機,她看不清名字,只隱約見得上面的頭像,卻也是口鼻不分,隨手按動下去:“喂……”
那頭是非常溫和沉穩的聲音:“樂菲?你在哪?”聽到背後嘈雜的聲音,那頭的語氣裡油然而生起一份焦慮。
“我醉了,在希爾酒吧……長德路上的……!”她開始講不清楚了,她終究還是扛不住沉重的眼皮,深深的一頭栽進醉夢中。
……
等自己醒來,一切安全,已經在自己舒適溫暖的小牀上——她坐起身,頭頂似被尖針猛灸了下,撕裂般的疼痛。她扶着頭,定了下神。
房間裡沒有任何人,繆樂菲微微一笑:“厲害,樂菲,喝醉了還能自己爬回來!”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
聞着身上滿是酒味,她起身進了浴室,打開花灑。水燙的打在肌膚上生出灼痛,她連打了幾個顫,熱浪衝走了她滿身的酒氣和醉意,頭腦也清晰了很多,浴巾纏身時,她恍惚想起了什麼——好像自己在酒吧裡和誰打過電話?還有,好似有人圍着自己在打架……也許是場夢而已。
她換上睡衣,蜷坐在沙發上,正要去取電視遙控,咦?有一杯羹湯,還熱熱的!
她端起來潛嚐了一口,味道真不錯,她滿肚的餓蟲似被喚醒,她一口氣把湯全部喝完了。
誰做的?也許是真醉了,怎麼吃飽喝足了纔會考慮這個問題?
她忙打開手機,查看最近通話——慕天宇。手機上最後一個電話盡是打給他的,天,不會是他趕來英雄救美的吧,他可是在H城。
她正欲按動通話鍵,卻馬上停止,今天自己這麼失態,他問起原因怎麼說呢?
繆樂菲側身躺在沙發上,每一次自己有事,慕天宇都會不顧一切;而每次天陽有事,自己也會如此。也許愛要回頭才能發現,是否自己該回頭了?
幹嘛呀?自己會跑去喝酒,這哪是她繆樂菲——那麼知性的女人做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