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節:將相和

洛陽德陽殿,天天略顯枯燥的早朝讓劉辯這個半大的孩子顯得有點不耐煩了。劉辯斜坐在龍椅上,稚氣未脫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德陽殿大門外透出的一塊藍天,心思早已不在這德陽殿中。

再看金階一旁靜立的“輔國大臣”管彥,今天彷彿也不在狀態。緊蹙眉頭,低沉的雙眼,讓人一看就明白,管彥心中正想着事情。

昨日,“鞠義”兩個字一直充斥在管彥的大腦中,令其徹夜未眠。即便來到了德陽殿,管彥的心思依舊放在鞠義身上。

不善言辭的高順鄭重地推薦了鞠義,那麼鞠義必是有真本事的人;但是在這信息不通的年代,高順幾年前相識的鞠義如今身在何處呢?即使能找到鞠義,鞠義能夠順利地歸到自己麾下嗎?

唉,煩心的事還真多!

正當這時,殿中久立的衆大臣中,一個枯瘦的人影,緩步走到大殿正中,手持玉笏,面朝漢帝俯首拜去:“老臣袁隗有事啓奏!”

劉辯的目光忙從殿外收回,看向了前方俯首的袁隗。劉辯性懦,每次有大臣上奏,劉辯總是以詢問地目光投向管彥,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可管彥如今還在神遊,對大殿中的事情仿若渾然不知似得。

袁隗等劉辯回話,劉辯等管彥回神,而管彥卻還在神遊九霄。如此三人就這麼僵持着,殿中衆臣看着這奇特的景象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金階之下,所立一人乃是管彥護身大將典韋;典韋雖憨,但不傻,一看如此情景,心裡便在想轍了。

只見典韋混黃的眼珠咕嚕一轉,猛地上前一步,提氣吼道:“聖上有旨:太傅且奏!”

典韋本就天生一個大嗓門,再加上這德陽殿的設計特點,典韋的這一聲吼如滾雷般炸響在德陽殿中。

衆大臣被這一聲驚吼,三魂嚇到兩魂半;更有膽小者,直接一屁股嚇得癱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惶恐地看着金階下鐵塔般的典韋。

袁隗首先緩過神來,一看龍椅上驚恐不已的漢帝劉辯,頓時氣衝鬚髮,指着典韋怒聲道:“大膽莽夫,竟敢咆哮金殿,甲士何在?速速拿下此人!”

袁隗叫喚的厲害,可是現在皇宮內的左右陛長乃是管彥心腹大將臧霸和紀靈。臧霸因冀州之事調離,只是佔了個虛位。如今皇宮內的帶甲守衛皆是紀靈統領,哪會去聽袁隗吆喝?

袁隗老眼一轉,看四周殿外甲士無人理會,便已明白了其中利害。當下,袁隗平息了下心中怒氣,轉眼看向了已回過神的管彥,沉聲說道:“驃騎將軍,典韋咆哮金殿,敢問將軍當如何處置?”

管彥心中一思量便已明白典韋剛纔的用意,暗自自責的同時,也已想好了說辭。

“呵呵,太傅言重了,典韋不過傳達聖上旨意,雖嗓門大了點,也不至於獲罪吧?”

管彥輕輕帶過咆哮一事,而袁隗也明白圍繞典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袁隗沒有理睬管彥,再次對着漢帝俯首道:“老臣有本啓奏!”

劉辯微微看了一眼管彥,沒有再次相詢:“太傅且奏!”

“啓稟陛下,驃騎將軍自領冀州以來,兢兢業業,百業俱興,功不可沒,可爲天下百官楷模!”

管彥眼皮一跳,眯着眼瞥向了袁隗,這些讚美的話語,從袁隗口中說出來,總是有股餿味!這老東西明顯又要下絆子,得留神點!

“嗯~”劉辯對於力輔自己的管彥,印象還是很好的,聽得袁隗讚許,不禁也點頭贊同起來:“太傅所言甚是!依太傅所言,當作何封賞?”

袁隗額頭青筋直閃,暗自抱怨:還封賞?年方弱冠的驃騎將軍、東鄉候,這成就縱觀大漢,恐怕已經只有冠軍侯霍去病纔可相比了!

袁隗連忙說道:“陛下且聽老臣說完,前些日子,因董賊爲亂,驃騎將軍揮師回京,一舉殲滅董賊亂黨,護駕有功,故而加官進爵,駐京師而輔朝政,居功至偉也!”

忽然,袁隗臉色一變,似乎爲難道:“只是……”

管彥細眯的眼睛猛然一睜:終於來了!

“太傅!”漢帝對於袁隗忽轉的話鋒,也有些不適應:“只是什麼?”

“只是驃騎將軍自領朝中政事,案牘勞形;而冀州政事,只恐管驃騎分身乏術啊!”

露出狐狸尾巴了!管彥心裡一顫,旋即明白了袁隗的意思:袁隗這是要把冀州拉出自己的勢力範圍啊!

若是兩年前發生此事,管彥定會被袁隗這一手弄的措手不及。

但是經過兩年的淬鍊,管彥早已不是那個被卜己、杜遠攆得逃出青州的管彥;更不是那個朝堂上被袁隗、王允幾句話氣的吐血的管彥了!

管彥搓着下顎這半年蓄起來的短鬚,心中思量着起來:冀州,自己雖然只實際掌管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那可是自己發跡的地方;而且冀州地廣民富,這麼一大塊肥肉如此拱手讓人,還真不願意!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今管彥官職驃騎將軍,身領朝政之事,若還是揪着冀州刺史這位置不放,似乎就授人話柄了。何況冀州那邊還有張燕這個暗子在,讓出的明面上的冀州領導職位倒也無所懼。

管彥早已領教到了袁隗、王允等等這幫士大夫的“嘴刀子”威力,現在天下貌似有“復興”之象,但是管彥卻深知其中的暗潮涌動。

在根基未穩之前,管彥是不想再起任何波瀾了。

腦中思定,管彥微微一笑:“袁太傅所言甚是!”

這次輪到袁隗面容一愣了。袁隗心中早已準備了各種說辭,來應對管彥的任何反應。可如今管彥的反應讓袁隗大感意外,彷彿自己的奮力一擊,打在了軟軟的棉花上,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以袁隗的狐狸心性,一時間倒也想不出管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當下唯有默不作聲,靜待管彥下文。

袁隗措手不及的反應也就一瞬間便恢復了平和,但這一瞬間落在了管彥眼裡,這讓管彥心情大爽。

管彥微笑着轉向漢帝,拱手說道:“陛下,臣罔蒙聖恩,受驃騎之榮,卻未立寸許功勞。非是臣推諉不恭,這兼理朝廷、冀州二處政事,臣確實力所不及;今太傅既提此良議,微臣附議!”

喲!頹靡的滿朝文武見此重大改變,個個來了精神。這袁隗、管彥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兩人明裡暗裡,都不知道已經較量過多少次,勝負各有千秋。

這剛消停了一些日子,今天袁隗又要虎口拔牙,衆大臣原以爲一場“大戰”即將展開,可誰曾料想管彥哼都沒哼一聲,居然硬生生地捱了袁隗一拳,還鼓掌叫好!

“好啊,好啊!”

漢帝雖然年幼,但是也知道管彥和袁隗的事情。今天一見二人難得的“意見統一”起來,不禁撫掌大笑走下金階。

“驃騎將軍和太傅今日盡棄前嫌,政意相合,可應‘將相和’也!哈哈哈~~~”

將相和?管彥聽到這詞,嘴角不禁揚起一絲笑容,雙眼前視,只見面帶笑容的袁隗也正把目光投來。

二人四目相對,微微一愣,旋即笑的更加燦爛起來。將相和?呵呵,但願如此吧……

冀州易主的事情敲定後,朝堂上袁隗力薦御史中丞韓馥爲冀州牧,由於管彥的不置可否,漢帝便下詔韓馥爲冀州牧,三日後赴冀州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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