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呼出聲,“你幹嘛發這麼惡毒的誓言?”
“這不是怕你不信嘛?”他嘿嘿一笑。
薄荷不太高興,“誰說我不信了,我信你,你說什麼我都信你!”
莫夜摸了摸她的頭,朝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你放心,就算我發這麼毒的誓言也不會應驗的,因爲我說到做到,你呢,就把我當做孃家人,以後誰敢讓你受委屈,我就去找他拼命!”
一瞬間有了依靠的感覺讓薄荷渾身充滿力量,她眼眶微紅,“你要做我爸爸麼?”
“爸爸?”莫夜皺眉。
“就是父親啊!”她眨眨眼。
“什麼父親,我要是忽然冒出你這麼大個女兒,以後還怎麼討老婆?”
薄荷嘟着嘴,“哦,你嫌棄我,你覺得我是個累贅!”
莫夜連忙擺手,“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瞎說!”他心裡有些鬱結,“你這丫頭,怎麼總是曲解別人的意思,你這腦袋瓜到底怎麼長的?”
薄荷吐了吐舌頭,說道:“我逗你玩呢!”
莫夜一瞬間失笑,“不過你要是真想讓我做你的父親,我倒也不介意。”畢竟,佔緋笙的便宜一直是他的興趣所在,尤其是想到要是以後孟衍和她在一塊兒了,那隻臭貓妖就要叫他爹了,這種便宜白佔白不佔!
“莫夜,你笑得這麼奸詐幹什麼?”薄荷抽了抽嘴角。
莫夜用手撫平自己的表情,淡淡道:“沒什麼,女兒。”
薄荷顯然不信,渾身不自覺抖了抖。
莫夜看着她燦然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女兒乖,爹爹去街上買點酒吃,一會兒回來給你做飯。”
“又去買酒?”薄荷白了他一眼,“早點回來,別又被哪個美嬌娘勾了魂去!”
“女兒難道不想爹爹爲你找一個孃親?”
薄荷笑得無辜,“我這不是怕爹爹你身子吃不消麼?”
莫夜愣住,半天才反應過來,“你這個死丫頭,你敢這麼瞧不起我?”
他正要追着她打,薄荷卻一溜煙跑回了房間,緊閉房門,把莫夜在外面差點氣得半死!
莫夜梳洗打扮了一番,臨走前,特意在鏡子前照了又照,確認自己英俊瀟灑之後,纔不急不緩的上了街。
長汀街第二個巷口,有一家釀酒坊,坊間的老闆娘長得極其美豔,每次莫夜過去,總要與她調情一番,以寬慰兩顆寂寞的心靈。
“夜大人,你終於來了,可真是讓人家好等!”莫夜剛進巷子,老闆娘便聞見了他騷氣的香味,老遠便迎了上來。
莫夜勾脣輕笑,滿眼魅惑。
老闆娘拿着手絹,輕輕拍打着他的胸口,身子卻不自覺靠向他的懷抱。
莫夜趁機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唔,還是熟悉的感覺,還是那般的豐盈。
“怎麼,想我了?”他低沉的嗓音充滿誘惑,老闆娘不自覺羞紅了臉。
“一日不見你,便如隔三秋,大人都三天沒來了,你說奴家是不是思念的緊?”
莫夜輕輕一笑,“你這張小嘴就是甜,爺我喜歡。”
老闆娘被他逗得開心的不得了,忙把自己新釀的竹葉青拿了出來。
“大人,這可是奴家特意爲你釀的,你嚐嚐看。”老闆娘斟了一杯酒,遞到莫夜嘴邊。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目光幽深,如一輪旋渦,將她的整顆心都吸了進去,他的脣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指尖,溫熱的觸感如電流一般,擊向她的內心,讓她全身戰慄**。
“大人~”她瑟縮的收回手,莫夜卻一把握住,深深的看着她,將她的青蔥玉指放在嘴邊,輕輕吮吸。
“唔~”她不禁嚶嚀出聲,正當忘情之時,莫夜卻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下。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情慾,平靜的彷彿剛纔的人不是他。
老闆娘坐在他的腿上,還在不停喘息。
“大人,奴家好想你,你今日能否多呆一會兒?”
莫夜挑起她的下巴,深情道:“我也想留下,你這個小妖精,總是誘惑我。”
老闆娘靠在他的懷中,嬌嗔道:“分明是大人先撩撥的。”她擡眸,望向他漆黑的眼眸,“那大人,今日可否多留一會兒,奴家想與大人好好溫存一番。”
莫夜嘆了口氣,皺着眉頭道:“我也想啊,只是家中還有一個女兒,在嗷嗷待哺,若是我不趕緊回去,她恐怕要餓死了去。”
“女兒?”老闆娘驚詫,“大人什麼時候添了個女兒,奴家先前怎麼沒聽你提起?”
“早上剛添的,調皮得很,讓我這個父親操碎了心!”
老闆娘的神色明顯不悅,“這麼說,大人已經娶妻了麼?”
莫夜勾脣,“怎麼會呢,我的心裡可只有你這個小妖精,你把我的魂都勾了去,我怎麼可能會娶別人呢?”
“那大人的女兒是?”
“是我撿來的一條小土狗,淘氣的很!”莫夜目光狡黠,他不敢當面欺負薄荷,那就背地裡說她的壞話,只不過若是她知道莫夜說她是條小土狗,她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他!
老闆娘被他騙得暈頭轉向,一雙眼崇拜的看着他道:“大人真是心善,奴家好喜歡~”
去了酒坊,免費蹭了兩罈子酒,莫夜又去了城西的糕點鋪,薄荷很是喜歡這裡的糕點。
鋪子裡的老闆娘是個不甘寂寞的寡婦,每次瞧見莫夜,就如豺狼虎豹一般,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莫夜,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夜大人,你又來買糕點了?”老闆娘扭着腰肢,輕盈的走到莫夜身邊,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莫夜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大好看。
“還是老規矩,桃花酥、桂花糕,一樣的來兩份。”他生平最討厭這股子刺鼻的脂粉味了,不過爲了薄荷,他還是要假意迎合,面上保持微笑。
老闆娘咬脣看向他,一雙眼睛能掐出水來,“大人不多待一會兒嗎?人家新置辦了一件肚兜,大人不想看看麼?”
她說着露出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的內衫刺激着他的眼球。
莫夜喉中微動,眼光閃了閃,說道:“不如我們去內室,這兒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
正當他們走進內室,一個白衣男子便進了鋪子。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莫夜便走了出來,一擡頭,正對上孟衍那雙淡漠的眼眸。
他嚇得心中一顫,正準備當做沒看到忽略掉他,就聽見孟衍清冷的聲音傳來,“這麼快就出來了?”
這麼快…..快……快……
媽的!早上才被薄荷說他不行,現在又被孟衍說他快!
他這是造了哪門子的孽,要被他們這麼詛咒?
他真的只是進去看了個肚兜的顏色,其餘的什麼也沒幹啊?
看個肚兜能看多久?還能看出花來?
“怎麼,你也要進去看?那我就不妨礙你了,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他咬牙切齒,將久字說的極其的重。
你可以質疑他的法力,但不可以質疑他的魅力!更不能質疑他的體力!
孟衍走到他身前,清淡的掃了他一眼,說道:“陪我喝一杯!”
“喂,求人陪酒是你這個態度嗎?”他拽的跟個萬兒八百五似的,“沒有一個請字,門都沒有!”
孟衍面無表情,卻無形中讓人覺得壓抑。
莫夜心中奇怪,他們交情並不深,爲何他無緣無故會來找他喝酒?莫不是他發現了薄荷還活着?
“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還有美嬌娘在等着我呢!”
他摸不準孟衍的心思,怕再待下去,會不小心露陷。
“等等!”孟衍叫住他,“我請你喝一杯酒。”
他沒想到孟衍會真的妥協,鬱悶道:“我還有事,下次吧!”
“就一杯,我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的。”
莫夜終是於心不忍,跟着他到了酒樓。
“什麼事,說吧!”可能是因爲心虛,他總覺得在孟衍面前有種無形的壓力。
“你知道薄荷在哪裡嗎?”他開門見山。
莫夜奇怪,“薄荷不是跟你待在一塊兒嗎?你問我做什麼?”
孟衍直視着他的雙眼,想看出他是否在說謊,“你當真不知道她在哪裡?”
“我怎麼會知道?”他有些生氣,“你這麼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薄荷到底怎麼了?”
孟衍斂眉,“她死了。”
“你說什麼?”莫夜猛地起身,動作之大,帶翻了桌上的酒菜,湯汁灑了一地。“她怎麼會死?”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孟衍眼神空洞,神色哀傷。
莫夜一把抓起他的衣領,狠狠道:“你不是說過會照顧好她的麼?你不是愛她麼?”
孟衍毫無反抗,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般,“都是我的錯。”
莫夜氣極,將他推倒在地,“這便是你的誠心?這便是你所謂的愛?”
“連你也不知道她在哪裡麼?”他喃喃道。
“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纔在這裡做出一副失魂落魄不捨的模樣,有意義麼?”
孟衍怔怔的,竟落下兩行淚來。
莫夜震驚不已,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沒有照顧好她,便是你的過錯,既然你沒有能力保護好她,就不配擁有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