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覺得這樣太不思進取了,又從他的書架裡翻出幾本原版書啃,啃了幾天也沒啃掉一半,就給荒廢了。
但即使這樣,她還是很喪失的胖了一些,她捏着自己的肚子問蕭寒:“我在你辦公室裡轉呼啦圈會不會嚇跑你的高管?”
蕭寒看了她一眼,斥道:“要搔首弄姿的給我一個人看就夠了,這點覺悟都沒有?”
秦心沉寂了,就知道不該這麼認真的和他討論這種話題。
宋婉這幾天因爲秦心在的原因,都沒怎麼和蕭寒說過話,這天趁着秦心不在,她就來到蕭寒的辦公室,
站在那裡,宋婉只覺得熱意往臉上冒。因爲剛散會,頂層辦公區裡還是人來人往。宋婉覺得自己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只得微垂下頭,避開別人的目光,輕敲他的辦公室門。
“蕭總。”
“進來。”
這聲音只叫宋婉心絃微顫。緩緩推開門,就見蕭寒坐在大班桌後,一手持筆,一手拿着疊資料,看樣子正在批示。而江濤站在一旁,正在等待。
從她踏入辦公室的第一秒,蕭寒就擡頭看着她,手上的動作也乾脆全停了。
宋婉的整顆心,彷彿都被他的目光給侵佔了,而她的臉還在持續發燙。知道他還在忙工作,宋婉也不說話,看他一眼,就走向一旁的沙發,打算坐下等。
而側立在一旁的江濤,也很糾結。按理說宋婉踏進來的第一秒,他就應該立馬推門出去消失。可這些等待批示的文件,又是十分重要的,也花不了幾分鐘。而且蕭總向來將工作放在第一位,他要是自作聰明出去了,又不合適。
江濤掩飾住眼裡的鄙視,宋清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不知廉恥,現在已經不加掩飾到這種地步了嗎?他幾乎是故意站在原地不動的,他倒是想看看宋清到底能做到哪步?
結果這時,就聽蕭寒開口:“江濤,你先出去。”
講這話時,他還是看着沙發上的宋婉。
江濤立刻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蠢,神色不變地答:“好。”快步走了出去,然後小心翼翼把房門帶好,無聲無息地守在了外頭。
這對BOSS和助理間的默契配合,只令宋婉的心跳“怦怦怦”更快。她坐在沙發上,擡起熱氣氤氳的眼睛,望着他。
蕭寒已經起身,從桌前走了過來。高挑而沉默的身形,在夕陽的映照下,在地面投下長長的影子。
那影子就在她腳下,彷彿瞬間也將她籠罩住。宋婉一時竟有些坐立不安。腦子一熱,站起來。蕭寒轉眼已至她的跟前。
這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卻像隔了整整幾年時間,宋婉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這麼清晰地看着他。依舊是那熟悉而高大的身形,依舊是那輪廓清晰的臉龐。眉眼深邃,顴骨略高,白皙的膚色在襯衫襯托下,更顯清貴淡然。
而那雙眼睛就像無底洞,沉沉湛湛。你望一眼,就會深陷其中,就會身不由己。
他盯着她,沒說話。
而宋婉動了動脣,也什麼都沒說。這時蕭寒微垂下頭,長臂一伸,已將她摟進了懷裡。
宋婉不知道爲了什麼,突然就覺得好想哭,她憋了半天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而他的手,緊緊抱住她的肩膀和腰,就像以前一樣,以絕對強勢的姿態,將她整個人都扣在了懷裡,動彈不得。
宋婉的腳尖幾乎都離了地。人在他懷裡,身體竟像過去一樣,不由自主陣陣發軟,呼吸也有點急促。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只聽到彼此胸膛中清晰的心跳聲。
思念,對於宋婉來說,是溫柔滿懷,繾綣又直白。
這幾天宋婉看到秦心和蕭寒之間的互動,她真的覺得自己的心都好似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大塊,她爲什麼可以那麼明目張膽的站在他的身邊,而她只能在暗處看着他們兩個人相親相愛,憑什麼,蕭寒從一開始愛的人就是她,現在也是她,而憑什麼能夠站在蕭寒身邊的人居然是秦心,她又有什麼資格。
宋婉靠在蕭寒的懷裡,臉上泛起紅暈。
“好了……”她近乎呻吟地低喃:“還在辦公室呢……難道你要當昏君?”
幾句話說得顛三倒四,蕭寒睜開眼盯着她,他這才坐下,宋婉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蕭寒面頰緋紅,襯衣也被壓出了褶皺,連忙低頭整理了一下。然後擡頭看着他。
他也低頭看着她,那黑黢黢的眼裡洶涌未褪,依舊如匹狼一般迫人。
宋婉被他瞧得心頭一跳,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領帶,開口第一句話卻是興師問罪:“你一點都不想我!”
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撒嬌意味太明顯,但依舊像一隻被冷落的孔雀,傲慢地瞪着他。心中卻是一陣甜蜜的無奈。
而蕭寒看着懷中女人眸光流轉、長睫輕顫,以及粉嫩的臉蛋、芊芊玉手,還有那柔軟的嬌軀,都已完全臣服在他的臂彎裡。
他覺得心中一陣嫌惡,很想推開她,但還是忍受着繼續和她在一起的肉體接觸,天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可是宋婉現在一直還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還不能打草驚蛇,只能先這樣忍受吧。
他什麼也沒說,也不辯解。手上一用力,就將她整個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宋婉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姿勢坐在他身上,而且還是在門外人來人往的辦公室。她的心更慌了,低聲嗔怪:“放我下來!萬一有人進來……”
宋婉現在已經完全像只煮熟的蝦子般掛在他懷裡,又軟又紅。他盯着她,輕聲說道:“你先去去工作吧,等我。”
“嗯。”宋婉點點頭。明明已看過他千百遍,再觸到他的目光,卻依舊心頭髮軟發顫。想起今天竟在他辦公室裡纏綿了一個多小時,更覺荒唐、緊張又甜蜜。
她站起來,轉頭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清咳兩聲,走了兩步,順手拿起桌上他的茶杯,喝了一大口,這才轉身離開。
這天晚上,秦心做了個夢。
夢裡,蕭寒正坐在書房裡加班。她泡了杯熱茶給他送過去,他一伸手,就將她拉進懷裡。這場景如此熟悉,在過去一起度過的日子裡發生過無數次,以至於令她在沉睡中都忍不住微笑。
然後忽然就到了牀上,蕭寒的身體壓上來,她的眼前只剩下他的身形輪廓。而他在她耳邊低喃:“秦心,老婆,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秦心睜開眼,看着天花板。依舊是在他們的小家裡,外頭陽光明亮。
還是大白天呢。奇怪,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我”這種肉麻又煽情的話,可不是蕭寒會說出口的。哪怕是同一種意思,他講出來也是氣勢逼人的:拿心換來的人,我無論如何不會放手。
她微微一笑,從牀上爬起來,一眼就看到蕭寒坐在屋外門廊的躺椅上。
她胡亂穿了雙拖鞋,走到他身後,低頭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蕭寒擡眸看着她:“夢到我了?”
秦心一愣:“你怎麼會知道?”
蕭寒笑笑,將她拉進懷裡,一起坐在躺椅上,緩緩搖晃着。藤椅有些年頭了,木質光滑、透亮圓潤。摸着十分舒服。
其實呢,蕭寒是聽到了秦心講夢話,淺語低喃:“蕭寒……蕭寒……”夢裡她的嘴角還是彎的。
不過他開口答:“直覺。”
秦心頓時瞪大眼,想了想,最後點頭:“心有靈犀呀。”其實她腦海裡冒出的詞,是“身心相通”。不過對蕭寒講這種話,無異於勾引和邀約。所以打住。
沒有女人不會被“心有靈犀”這種事感動,秦心眨眨眼,勾住他的脖子,問:“咱倆怎麼這麼有默契呢?”
蕭寒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臉:“因爲身心相通?”
秦心一臉無奈,這個總喜歡調戲她的老流氓,擡頭就把他的脣給堵住了。
結束這個沉默而熱烈的吻後,秦心坐在蕭寒的懷裡,一起看着遠方的風景。
沒陪秦心多久,蕭寒就去公司工作了。
蕭寒走到公司的轉角,沒有直接下樓,而是去了趟洗手間。
等他推門出來,剛走了幾步,突然聽到身後隱隱傳來熟悉的人聲。
他稍一駐足,轉身回望,遠遠就見秦曉挽着江濤的手,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走了兩步,秦曉忽然停步,說了句什麼,又擡頭親了江濤一口。然後江濤乾脆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扣着她的腰,站在燈下無聲擁吻起來。
長長的走廊裡寂靜無人,唯有那兩個人吻得極爲熱烈,根本都沒發現遠處的他。
蕭寒笑了笑,收回目光,不急不緩地下了樓。
等他上了車,習慣性地拿出手機一看:幾個未接來電,有江濤的,也有秦心和宋清。未讀短信有兩條:
一條是秦心。
“老公,今晚回家吃飯嗎?我做了白酒薰鮭魚和海鮮湯。
想你。”
一條是宋清:“親愛的,我Shopping完畢了,你還在公司加班呢嗎?有沒有時間過來當司機,送我回家呀?PS:纔不告訴你,給你也買了禮物,猜猜是什麼?”
蕭寒將手機丟到副駕上,發動車子,面無表情的行駛。
一直行駛到前方岔路口,他慢慢打方向盤,轉向了家的方向,同時給宋清打電話。還沒開口,清潤的嗓音就含了笑意:“小姐,晚上我還有事,請你自便。”
宋清“切”了一聲,爽脆地說:“那我自己打車。”頓了頓,又得意洋洋地說:“晚上我自制超香辣炸醬麪,你沒口福了。”
蕭寒微愣,笑笑,掛了電話。
一切變故,總是在最平靜的時刻發生。
而誤會,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
下班後,陳翎羽開車去市區的一間茶社放鬆一下,最近實在是太忙,難得有點時間,想着放鬆一下身心,索性就臨時決定去茶社了。
晚高峰車流擁擠,陳翎羽本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就繞了條小路,往目的地進發。說來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經過一個偏僻的岔路口時,看到蕭寒的車,停在間商廈門口。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從副駕下來,走向商廈。
那個女人,分明就是整容後的宋婉,他再熟悉不過了,可是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秦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