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聽到獄卒的聲音後,王啓終於鬆了口氣。
十多日的黑暗與孤寂,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由於沒有靈氣,無法修煉,這種孤寂的感覺,比當初在獸王腹中更爲強烈。
如今轉監,想來也是調查沒有任何指向他的證據,必須得把他釋放了。
至少,王啓是這樣覺得的。
畢竟他沒有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不是他做的事情,無論怎麼調查,也不可能調查出和他有關的證據。
於是,他起身走向門外,跟隨獄卒向外走去。
可剛走了一段路程,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等等,這好像不是通往一層的路吧?”他猛地止住了腳步,問道。
“誰說你要去一層?”獄卒不耐煩的反問道。
“不是你說要轉監?”王啓道。
“是要轉監沒錯,但不是轉去其他監獄,而是轉去重案犯監舍!你的罪名已經定下來了,上面查到了確鑿的證據。
你現在被正式收監!”
轟!
獄卒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般敲打在了王啓的心頭。
在這一刻,王啓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黑暗。
沒有任何審訊的過程,甚至他連被懷疑的理由都不知道,居然直接被定罪了!
他甚至沒有申辯的途徑。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的瞳孔猛地一顫,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慌亂了。
獄卒敏銳的捕捉到了王啓的表情變化,卻是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實際上,他根本不是什麼獄卒,而是監獄長本人。
他之所以對王啓說出這番話,就是爲了突破王啓的心理防線,讓王啓動搖,崩潰。
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至於另一半,將在天牢中最恐怖的第四層監室裡實現。
第四層監室,和第三層的構造沒有什麼區別。
但關押在這裡的囚犯,必須帶上手銬,腳鐐,徹底失去自由。
身體如同大字一般,被鐵鏈懸吊在監室之中。
不過,這並不是這個監牢最恐怖的地方。
“殺!”
“殺!”
“女人!”
“王位!”
……
在王啓進入監室,被控制起來的剎那,各種負面的精神情緒,瘋狂的涌入了他的腦海中。
不用想都知道,這些精神衝擊,來自於他的“鄰居”們。
即使靈力被封鎖了,但精神力仍舊可以在這座監舍中瀰漫開來。
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攻擊其他的囚犯,成爲了關押在這裡的重刑犯的唯一樂趣。
王啓作爲一個新人,自然成了重點照顧的對象。
“三日之後,我會再來,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最好在這期間考慮清楚,若是你全部交代,或許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監獄長湊在王啓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話後,立刻揚長而去。
三天!
王啓必須在這種猛烈的精神攻擊下,熬過三天!
但在這剛進入監室的半個時辰內,他就已經感覺頭疼欲裂,彷彿在同時承受幾十股劍勢的攻擊一般。
他只感覺渾身乏力,冷汗直冒,整個人都變得虛脫了不少,但他偏偏連躺倒在地,稍作休息的機會都沒有。
他根本無法調節自己的姿勢。
混賬!
無邊的怒意,從他的心底迸發。
“無論是誰!敢暗算我,若是讓我出去,都不得好死!”
他心中憤怒的咆哮着,戾氣瀰漫了整個監舍。
而就在這時,他竟感覺腦海中的聲音少了許多。
等等!
他猛地反應過來。
弱肉強食的法則,原來也適用在這暗無天日的監牢之中。
只要自己足夠狠,戾氣足夠重,其他人就不敢來騷擾!
劍勢!
他立刻想到了自己擅長的兩種劍勢。
一種來自於原初殘劍,名曰殺戮。
一種來自於自身,名曰絕望。
雖然原初殘劍破損,且不在身邊,但是他現在的劍法境界,已經能夠輕鬆的復刻出其中的劍勢來。
霎時間,他便用精神力,將兩種劍勢朝着四周擴散開來。
幾乎同時,他腦海中再沒有了其他聲音。
相反,他發現自己居然可以用這種方式,大概知道監牢中其他精神體的位置。
原理大概和聲吶似的,只要觸及到目標,就會有一定的反饋回來。
從反饋回來的信息,甚至可以判斷出對方的靈魂境界。
與此同時,他的面板上,提示信息不斷跳動。
靈能+2
靈能+2
……
他居然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提升靈能值,而且效果還異常的好。
每一次靈能值增長,都在兩點以上。
這一刻的王啓,彷彿又開啓了新世界的大門。
人雖然很複雜,但有時候又十分的單純。
只要有目標,有事幹,注意力得到了轉移,就不會覺得那麼無聊了。
甚至,能夠從中感受到樂趣。
看着面板數字的跳動, 就是當下王啓最大的樂趣。
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王啓的靈魂境界,在高強度的對抗下,順利突破到了啓蒙五重(4\/6400)。
原本在昨天,還有一些鄰近的囚犯,試圖對他進行反擊。
可當他升級之後,他周圍十丈之內的囚犯,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不管你怎麼攻擊他,他都不會再反彈了。
這樣一來,王啓的樂趣又削減了幾分,靈能值的增長也放慢了許多。
於是,他只能將精神力朝着監牢的更深處延展。
隨着精神力的深入,他感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
第四層關押囚犯的規則,似乎是越深處,囚犯的實力越強大。
王啓能夠感覺到自己周邊囚犯的靈魂境界,最多不過啓蒙二重。
但隨着精神力的深入,漸漸的開始遇到與他靈魂境界相匹配的囚犯。
不過這些囚犯似乎沒有什麼惡趣味,沒有對他的精神力做出反擊。
漸漸的,他的精神力從圓形的擴散,轉變成了錐形,最終成了一條直線,試圖探索到第四層的範圍究竟有多大。
而就在他的精神力伸展到極限的時候,他的心神彷彿受到了某種特殊的觸動。
彷彿有人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似的,和他建立了聯繫。
緊接着,一道渾厚,洪亮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吾乃兗州牧,劉忠!無知宵小,速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