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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哥爲了試探完顏亮,裝起病來……

定哥從石哥那兒回來,氣得直摔東西,心裡說:“完顏亮啊完顏亮!當初我是怎麼待你的,你又是怎麼起誓發願的?現在卻把我拋在了一邊,不理我了!”她越想越氣,不由得大聲喊道:“我,我恨,我恨你!”

貴兒在一旁說:“娘娘光在家裡生氣有什麼用,要想法把皇上的心拉過來纔是。”

“想什麼法?”定哥火氣十足地說,“那幫蛇精狐怪把皇上整得五迷三道的了,又加上石哥,石哥越是端架子,皇上越是想要她。皇上別說到我這兒來,恐怕連想我的空兒,也沒有了。”

“皇上是愛娘娘的,娘娘始終藏在他心裡。”

貴兒這話雖是勸慰,但也是實情。定哥卻不以爲然:“那是過去。現在他是皇上,天下美女任他挑,任他選,他還能把誰真正放在心上!”

“要不咱們就試試?”貴兒提議。

“怎麼試?”

“奴婢去找皇上,就說娘娘病了,看他來不來。”

定哥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那你得說蠍虎點兒,要是輕描淡寫,他一準兒不來。”

“我就說娘娘發高燒……”

“肚子疼。”定哥加上一句。

“說胡話。”貴兒又加一句。

“上吐下瀉。”定哥被自己逗笑了。

“起不來炕。”貴兒也笑了,又接上一句。

“行了,行了!”定哥都要笑岔氣了,“再說這人可就得沒命了。”

貴兒假裝慌張,跑到完顏亮寢宮門口,侍衛架槍,不讓她進。貴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快去稟奏皇上,貴妃病了!”

侍衛馬上傳話給藥師奴,藥師奴不敢怠慢,趕忙進去稟告完顏亮:“稟皇上,明德宮的貴兒來稟奏,說貴妃病了。”

完顏亮正在看奏章,頭也不擡地說:“叫她進來。”

貴兒進來先叩拜:“奴婢叩見皇上。”

“貴妃得的是什麼病啊?”完顏亮問。

“啊呀,皇上!”貴兒裝作着急的樣子,胡謅道:“貴妃病得可不輕啊!發高燒,說胡話,上吐下瀉,起不來炕……”

完顏亮一聽也着急了,忙叫藥師奴去傳太醫。

貴兒怕露餡,趕緊說:“太醫就不必傳了。”

“唔?”完顏亮疑惑地看了貴兒一眼。

“已經去傳了,”貴兒解釋說,“這會兒恐怕已經到了。”

“帶朕去看看貴妃。”

完顏亮正要跟貴兒走,徒單惠卻走了進來。徒單惠進門就道喜:“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朕有什麼喜事?”完顏亮問。

“淑妃有喜了!”徒單惠面帶喜色地說。

“啊?”完顏亮驚喜,“是嗎?”

“皇上快去看看吧”,徒單惠又說,“淑妃害喜害得很厲害,什麼也吃不下,吃了就吐。”

“朕去看看。”完顏亮欲走,貴兒叫聲:“皇上!”意思是提醒他,貴妃也病着呢。

“噢”,完顏亮明白她的意思,“你先回去吧,告訴貴妃,說朕隨後就到。”

貴兒回到明德宮,對定哥講述了一切。

“你還回來做什麼?定哥責怪道,“快到淑妃宮門口守着啊,別又讓別的妃子給截走了。”

貴兒又急匆匆跑到雲錦樓,完顏亮剛好從裡面出來,貴兒迎上去,剛想說話,卻見忽土搶上前說:“啓稟皇上,蕭將軍傳來戰報,說宋主趙構……”

完顏亮看了一眼貴兒,遲疑一下,說:“擺駕內書房!”

定哥正蒙着被躺在牀上裝病,見貴兒又無功而返,忙問:“怎麼?沒接來?”

“忽土將軍來了,說是有戰報,皇上和他回內書房了。”

“真真沒用!”定哥推開被,坐起來說,“皇上這又是討論伐宋的事兒了,恐怕又把我忘到後腦勺了。咱們就別裝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完顏亮回到內書房,看完忽土帶來的戰報,又接着批閱蕭肆將軍的奏章。藥師奴在旁邊小心地提醒:“皇上,貴妃病着呢,您不去瞧瞧?”

“貴兒不是沒再來嗎?”完顏亮邊看奏章邊說。

“倒是沒來。”藥師奴說。

“那就沒大事兒。”完顏亮依然眼睛不離奏章,“貴妃身體好着呢,跟朕舞劍的時候,那勁頭可足了。”

“皇上的意思是……”

“嘿嘿!”完顏亮見藥師奴懵懂的樣子,開心地笑了,“女人嘛,就愛玩這些小花招。”

一直等到晚上,完顏亮還是沒有到明德宮來。定哥看着貴兒爲她鋪牀,傷心地說:“看樣子,他又不能來了。”

“可也是。”貴兒也不禁生怨,“皇上知道您病了,而且病得那麼厲害,他怎麼就不來瞧瞧呢?”

“這就叫癡心女遇見負心漢了。”定哥心灰意冷。

“是不是被他看露了,他知道您是裝病。”

“即使他認爲我是裝的,也該來呀。”定哥哀怨地說。“他應該明白我爲什麼要裝病啊。”

貴兒見定哥滿臉憂愁的樣子,有些心疼,便寬慰她說:“這些日子皇上可能很忙,聽說他也沒去看淑妃娘娘。今個兒一早淑妃就派人來打探皇上到沒到我們這兒來。”

“那他也沒到石哥那兒去?”定哥問。

“這可不清楚。”貴兒說,“要不,派個小底去打探打探?”

“算了,別打探了,讓石哥知道又該多心了。”一聽完顏亮也沒去看淑妃,定哥心裡稍稍有些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