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家養小精靈，你們馬人不認識家養小精靈？”
馬人努力低頭想要看清蘿蔔，但還是放棄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家養小精靈，他們……看上去和妖精沒區別。”
盧恪忍不住笑了。
家養小精靈和妖精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馬人帶着他們一起走進了部落。
因爲是在白天，似乎大多數馬人都不在部落裡面，但是盧恪看到了上次見到的銀鬃老人。
“盧恪？爲什麼突然到這裡來了？”
年老馬人笑着走到盧恪面前：“雖然很遺憾你不喝酒，但是……”
他突然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這是個無比邪惡的黑魔法，盧恪？”
盧恪點點頭：“碰上了麻煩，我來是尋求朋友的幫助。”
馬人點頭：“跟我來。”
他轉身帶着盧恪和蘿蔔一起走進了一個木屋。
“馬人知道的所有魔咒都無法解開這個黑魔法，草藥也不行，只能緩解。”
馬人說着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下好幾種藥草。
盧恪連忙伸手：“千萬別讓我喝藥，那不會起效的。”
馬人笑了：“受不了味道？你只有這時候像個馬駒，但它可以緩解你的痛苦。”
盧恪搖頭：“我已經找到解開魔咒的辦法了，所以草藥就不用了。”
馬人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藥草：“需要我們幫忙？要做什麼？”
盧恪點頭：“你們知不知道赫奇帕奇曾經提起過藥草相關……”
馬人愣了一下：“如果是別人問你，他現在已經被綁在外面的柱子上了。”
盧恪笑了：“所以？”
馬人點頭：“狄俄尼索斯之血，之前它會讓整個部落陷入瘋狂，自相殘殺，名爲狄俄尼索斯之血，實際上全都是馬人的血，是赫奇帕奇把它換成了一種神奇的藥劑，似乎是用一種藥草，看上去很簡單，但卻是最高超的技巧。”
銀鬃的馬人搖搖頭：“儘管我很清楚那是一段艱難歲月，但還是希望生在那時候，而不是現在。”
“等到你成爲和赫奇帕奇一樣偉大人類的時候，盧恪，我早就老死了。”
盧恪沉默着點頭。
然後嘆了口氣：“赫奇帕奇很了不起，我大概不會是她那種類型。”
馬人笑了：“沒錯，你不是她那種類型。”
“所以關於你的藥草，你需要什麼？”
盧恪嘆了口氣：“典型的赫奇帕奇式考驗，我需要通過藥草的考驗，得到承認，才能成爲赫奇帕奇的繼承者。”
馬人點頭：“然後赫奇帕奇的繼承者毫無疑問不會因爲這麼簡單的黑魔法受傷，所有問題就解決了。”
“我們走。”
他帶着盧恪和蘿蔔一起走進了狄俄尼索斯之血所在的空地。
林間泉水之上飄蕩着酒精和鮮血的味道。
馬人停在一株像是葡萄藤一樣的植物前面。
“這就是那株藥草，但是一開始被種在這裡的時候，它並不是這樣的。”
盧恪點點頭，他其實並不比眼前的老年馬人更瞭解藥草，但是盧恪看得出來，紮根在泉水中的藥草已經徹底被改變了。
環境會改變植物，至少在這個藥草上面，漫長時間帶給它的改變不算少。
馬人嘆了口氣：“所以你要成爲這株藥草的朋友，赫奇帕奇真是會爲難人。”
盧恪忍不住笑了：“她可能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盧恪已經放棄了。
如果說這就是馬人能給他的全部線索，那麼盧恪最好還是放棄算了。
一株藥草不會開心，不會說話，它不會判斷盧恪有沒有資格做赫奇帕奇的繼承者。
不過在轉身離開之前，盧恪猶豫了一下。
“我建議你們把它移栽一下，它快到極限了。”
銀鬃的馬人嘆了口氣：“三十年前我就這麼說過，然後差點被踩死，不過現在我早就不擔心了，藥草比人類頑強得多，一千年前它就在這裡了。”
盧恪搖頭：“三十年前它肯定沒有開花結果，這種藥草如果要長出種子……”
銀鬃的馬人一臉詫異地低頭：“怎麼可能？這株藥草從來沒有開花結果過……”
然後他看到了盧恪指着的地方。
那是在泉水邊的泥土中，有半個果實露出了地面，就像是花生。
“這幾乎可以毀掉整個部落……”
銀鬃馬人嘆了口氣：“我需要召集所有的馬人，你救了我們，盧恪。”
盧恪點點頭：“這也算是救了我，總之等這一切結束吧，誰知道赫奇帕奇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馬人點頭。
他轉身看着一邊始終沉默的蘿蔔：“家養小精靈總是很厲害，總之照顧好盧恪。”
蘿蔔驕傲地點頭：“當然。”
然後銀鬃的馬人就狂奔離開了。
盧恪嘆了口氣：“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線索，只能希望這株藥草真的會有用吧。”
蘿蔔充滿信心地點頭：“當然！赫奇帕奇選擇了盧恪，盧恪通過了我們的考驗！”
盧恪無奈地笑了。
馬人花了一點時間聚集，最終，他們來到了盧恪身邊。
“當藥草長出種子，那就代表着它會開始衰弱，有很多種可能，其中至少有一半我們承受不起。”
銀鬃的老年馬人似乎對藥草十分熟悉，不過其他的馬人就不一樣了。
“誰知道以前它有沒有發生過一樣的事情，只不過被我們忽略了。”
馬人陷入了沉默。
他們缺乏這麼做的勇氣。
盧恪無奈地嘆了口氣：“這種藥草，是一年生的，結果之後就會枯萎。”
旁邊的馬人們一臉茫然。
銀鬃馬人低頭看着盧恪：“你怎麼知道？”
盧恪笑了：“關於藥草的形態改變，根系，莖稈，葉片，根據環境不同，會有很大變化，但是花朵，果實，種子的形態很少變化，這種果實我認識。”
銀鬃的馬人愣了一下：“你知道這是什麼藥草了？”
盧恪點頭：“我絕對知道，這是最容易種植，也最沒有用的一種藥草，溫室裡面會用它腐爛的枝葉做肥料，對有些藥草非常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