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憶看不到童夜白被揍,夏晨雪和冷夜初可都看到了,夏晨雪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擔心童夜白,從氣勢上,童夜白就輸給了譚墨池,現在在武力上,童夜白更加的拿譚墨池沒辦法。
這怎麼看,譚墨池不管是外貌、氣勢、財力、武力都碾壓童夜白。
夏晨雪突然覺得,如果心憶真的是那個溫寧馨的話,那麼她跟譚墨池在一起的話,比起跟童夜白在一起可能要幸福多了。
不是外在原因,而是她能看出譚墨池對心憶的執着,雖然童夜白和譚墨池對心憶的愛都不分仲伯,但感覺吧,感覺心憶和譚墨池纔是真正的一對。
想到這一層,夏晨雪不由震驚的瞪大眼睛,他們一直在打啞謎,在看看童夜白的反應,這不就表示心憶的身份真的很有問題,還有表哥剛纔罵她笨腦袋,不就表明她剛纔所問的問題都是真的,那麼,譚墨池叫童夜白季先生,不就證明童夜白的身份有假,童夜白可能不姓童,而是姓季,至於爲什麼改名換姓,真相昭然若曉。
在國外獨自一人帶着一個孩子生活那麼多年,當初天真帶點小笨的夏晨雪已經不復存在了,如今的夏晨雪已經變得漸漸聰明瞭起來,她只是有點遲鈍,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所不解的問題都會隨着腦袋越轉越明瞭。
夏晨雪看着童夜白的目光漸漸變了,像是看不懂童夜白這個人,覺得他越看越陌生。
夏紹宸一直默默的當個小背景板,一直不出聲,兩隻清澈黑亮的眼睛一直盯着童可可看,小傢伙不去聽大人的糾葛,整個世界裡似乎只有童可可這個小人兒而已。
童夜白吃着暗虧,又拿譚墨池沒辦法,形勢越往對他不利的方向走,他已經拿譚墨池沒辦法了,譚墨池手裡所拿的資料,將會徹底斬斷他跟心憶的關係。
童夜白越來越沒辦法維持平靜,他看着譚墨池老神在在,嘴角總是噙着對他的嘲諷,他知道,譚墨池這是在報復他,欣賞着他敗露出來的慌亂,想讓他徹底失控。
主控權已經掌控在譚墨池的心中,他就是魚肉,而譚墨池就是刀俎。
一旦他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暴露在心憶的面前,他將徹底失去心憶,甚至還會被心憶徹底恨上。
一想到這個,童夜白渾身顫慄,無比的恐慌着。
他做了這麼多,不是讓心憶恨他,更不是爲了傷害心憶,他只不過想讓她愛上他,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愛,但可笑的,他做了這麼多,最終還是沒有得到心憶的愛,她的身體甚至下意識的懼怕他碰她。
所以,童夜白更加的害怕,害怕自己所有醜陋的一面都暴露在夏心憶的面前,他從逃到國外,改名換姓,編造了許多謊言組織成的家庭後就深深的活在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害怕之中,他怕她有一天突然想起什麼,更怕最後什麼都沒得到,卻被她永遠的恨上。
只是,當箭已開頭,他就回不了頭了,只有一露走到黑。
譚墨池像是在逗弄着童夜白,就在童夜白快要搶到文件時,他又輕而易舉的躲過童夜白的手,他勝籌在握,一副悠然自得的姿勢給童夜白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童夜白如今被逼得已經快到崩潰邊沿了,一張臉難看又掩不住慌亂。
躲在角落裡看熱鬧的客賓,在看到譚墨池和童夜白打啞謎的時間,就被譚墨池帶來的保鏢轟走了,在化妝間門口,只有五個大人和三個孩子。
孩子聽得懵懵懂懂的,只知道爸爸跟壞人叔叔在爭吵,但內容卻不是他們這個小腦袋所能理解的。
早已知道一切的冷夜初一臉冷麪很淡定,後知後覺的夏晨雪正在慢慢的消化着這個震驚的消息,而身中局中的夏心憶卻聽着很糊塗,她下意識排斥當溫寧馨的替身,所以沒有卻往深的想,反而看着眼前這兩個爭執不已的男人頭疼不已。
當着孩子的面,他們這麼鬧不覺得丟臉人嗎?
夏心憶只覺得都替他們丟臉了。
她將童可可放下來,按了按頭疼的太陽穴,走過去,推開扭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大聲說:“你們鬧夠了沒有?不嫌丟人嗎?”
“爲了帶你回家,不丟人。”譚墨池先開口,見縫插針的說甜言蜜語。
這要是換做平時,夏心憶聽到這句話也許會有點害羞,但這種烏煙瘴氣的場合裡,這句話聽進耳朵裡讓她覺得很煩。
她扭頭瞪着譚墨池,“譚墨池,你知不知道你很煩!如果你今天來的目的就爲了搞砸婚禮,那麼你已經成功了,現在婚禮沒辦成,你可以走了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衝動和失控,譚墨池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和沉穩,他不再因爲夏心憶刺耳傷心的話而失態,嘴角仍翹着,比起看童夜白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看夏心憶的目光就似要把她溺斃一般,溫柔又縱容,一點氣兒都沒有。
童夜白複雜地看着夏心憶,聽着她還一直維護着他,他慚愧又心虛,心底隱隱的高興,甚至忍不住妄想着,如果她知道真實應該不會恨他吧。
如果說譚墨池有多愛夏心憶,那麼他現在就有多厭惡童夜白,特別是看着童夜白用那種愛慕虧欠的目光看着夏心憶時,他就恨不得把童夜白的雙眼挖出來。
譚墨池心裡冷笑了一下,拿着手裡的文件在夏心憶的面前晃了一下,“寧馨,我最終的目的不是搞砸你的婚禮,我還沒帶你回家,又怎麼會走,你想不想知道我手裡拿着這些資料都是什麼?關於你的身份,關於童夜白的真……”
“譚墨池,你給我閉嘴。”童夜白慌亂不已的低吼聲蓋過了譚墨池的話。
譚墨池嘴角一勾,心情不錯的冷眼看着童夜白越來越慌的模樣,他挑眉反問:“怎麼?害怕我揭露你的真面目?”
童夜白怕,怕極了,他可以當個完美老公出現在夏心憶的面前,但他絕對不願以最醜陋卑鄙的一面暴露在夏心憶的面前。
他怕,被她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