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舒心、放心和安心的笑在擡頭的那一剎那瞬間僵住,遠遠的,昏暗的燈光下,任丹丹和一個高大的身影手牽手緩緩走來,那個男人是誰?
景玉屏住呼吸,眯着眼站起身,距離有些遠,燈光有些暗,她看不清任丹丹身邊的男人是誰,雖然白擎的名字和聲音根深於心底,可人她只見過一面,關於身形她真的記不清了!
就在景玉惴惴不安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不可思議的聲音,“哥?”
肖帥快步走到景玉身前,伸着脖子不敢相信地叫道。
人影越走越近,終於景玉看清來人,和任丹丹相攜而來的人正是肖墨!
任丹丹來到景玉跟前,皺着眉將景玉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不悅地橫道:“外面這麼冷,你不會在裡面等嗎?”
景玉沒心思和任丹丹爭執,她防備地看了一眼肖墨,然後一把拉過任丹丹,不由分說地拽着人進了店。
肖帥狐疑地看了看肖墨,轉身就要跟着景玉和任丹丹進門。
“小帥!”肖墨拉住肖帥,無聲地搖頭,“先別進去!”
肖帥無奈地嘆了口氣,收住腳步迫不及待地問:“哥,到底怎麼回事?”
肖墨搖頭,臉上掛着既苦澀又喜悅的笑,目光直直地跟着任丹丹不放。
宜海寧空內,景玉把任丹丹拽到大廳,一臉急色,滿腹憂心,“白擎有沒有爲難你,肖墨怎麼和你回來了,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
任丹丹淡淡一笑,雙手按着景玉的肩頭,聲音有異於往常的冷靜:“景玉,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沒有什麼事是接受不了的,對嗎?”
“丹丹,你到底要說什麼?”景玉驚呆,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身體的所有變化都匯聚到眼睛一處,開始泛紅變溼!
“不許哭!”任丹丹攥緊景玉的肩頭,厲聲橫道,“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我不許你哭!”
“好,我不哭!”景玉露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仰着頭,努力把眼淚逼回眼眶。
任丹丹心疼地把搭在景玉肩頭的手轉移到景玉臉上,輕輕摩挲,“我告訴你,都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不許哭,因爲你哭了我也會哭的!”
眼淚不知不覺從滑落,景玉握着任丹丹的手腕,哽咽着保證:“我不哭,不哭!”
任丹丹被景玉言行不一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擦掉景玉眼角的淚花,抿脣想了幾秒,然後淡淡開口:“不騙你,這倆個月我被白擎纏得緊,尤其最近半個月,我幾乎被他逼的喘不過氣來,但是景玉,你要相信,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任丹丹!”
“真的嗎?”景玉不信,不是不信任丹丹,而是不信白擎!
“真的!”任丹丹點頭,“我知道很難讓你相信,可這就是事實,很多次我也以爲他會做什麼,可是都沒有,景玉,這點兒我很感激安胥!”
雖然白擎沒有說過,可是任丹丹知道這件事安胥功不可沒!
安胥!
聽到安胥的名字,景玉低落地轉過身,感激嗎,爲什麼她不呢?
不僅不感激,她還恨,恨他闖進她的生活、打亂她的人生、拋棄她的將來、打擾她的丹丹……
第一次,景玉真真切切地恨上了安胥!
任丹丹輕輕一笑,從背後擁住景玉,下巴搭在景玉的肩頭,略帶撒嬌地討價還價:“反正也沒發生什麼,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也別追究了好不好?明天我就去辭職,然後陪你在宜海寧空賣花當老闆?”
“嗯!”景玉點頭同意,追究有什麼意義,無非是把痛苦的事再經歷一次,她怎麼捨得任丹丹再受一次苦!
景玉景玉破涕爲笑,任丹丹滿意地笑了笑,直起身把景玉轉了過來,輕輕笑道,“還有一件事,我已經做了,你不滿意要打要罵隨你,但我心意已決,你只能接受!”
“什麼?”景玉小心翼翼地問。
“我結婚了,今天下午,和肖墨!”
任丹丹坦言答道,語氣輕鬆得就好像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
“什麼,你結婚了?”景玉失控地大叫,丹丹結婚?這怎麼可能?
任丹丹苦澀地努起嘴,意料之內的反應,甚至比她預期的還要好一點兒,如果對象是徐娜,恐怕她早已被暴揍一頓了!
“景玉!”任丹丹拉起景玉的手,言辭懇切地解釋:“我現在特別能理解你當初想結婚的想法,結婚對你不一定管用,但對我卻是打消白擎念頭的最簡單的辦法,我不確定他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所以明天是場硬仗,景玉,肖墨是無辜的,是我把拉近這趟渾水,看在他願意幫我的份上,你別爲難他,好嗎?”
“事情解決之後呢?”景玉問,這纔是最重要的,婚姻不是過家家,不能只顧眼前的利益。
任丹丹無所謂一笑,靠着櫃檯低頭摳手指,“我們領證了,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如果他能幫我度過這個難關,我會和他好好的!”
“丹丹……”
“景玉你先別急,聽我說,我看過他的皮夾,的確有我的大頭貼,這些年我習慣了堅強,突然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默默的關心我,說真的,不感動是假的。今天之前,我沒想過這輩子我還會結婚,可是當我看到肖墨的皮夾的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如果我是他的全部,而他又能解決我的煩惱,那麼我可以在我的生命中給他安排一個全程陪伴的角色!景玉,我不是衝動,我並沒有從大街上隨便拉來一個人就去扯證,因爲是肖墨,因爲他默默守候了我五年,我才這樣做的,所以,別急着否認我好嗎,如果我和你一樣不得不結婚,你是不是也覺得肖墨是最適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