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安胥搭乘專機飛往上海,仲恆不死心,趁安胥登機前,拉住安胥,眯着眼,笑嘻嘻地問:“這次回去準備去哪,還要回南極?”
安胥淡淡地“嗯”了一聲,全然不顧仲恆危險的小眼神。
“安胥!”仲恆氣急,甩開安胥,苦口婆心地橫道:“你能不能聽句勸,佑祺巴不得你去找他,周晉和無名也問你要不要去他們那兒,還有白天,聽說白師傅天天唸叨你,你可以去美國,實在不行還有我這兒,有必要非得回那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嗎?”
安胥不語,低着頭徑自登上飛機。
“安胥!”仲恆被氣瘋,見安胥沒有停下之意,不由地暗地咒罵一聲,然後蹬蹬蹬跟上飛機,梗着脖子質問:“你成心讓我們擔心是不是?”
機艙門被仲恆擋住,安胥無法前進,只能面對仲恆,“你們無非是擔心我會做傻事,放心,我知道我的責任,我不會!”
安胥的話讓仲恆的怒氣瞬間去了大半,其實他們一直都不喜歡太理智的安胥,會讓他們心疼!
“我回來一個多月了,可真正待在A市的日子不多,因爲離她太近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你問我爲什麼非要回去,原因很簡單,只有在那裡,我纔敢肆無忌憚地想她,沒有雜念一心一意地想她,我享受這種平靜,請你不要破壞好嗎?”
仲恆無話可說,攥緊雙拳仰天長嘆,當初他選擇保護景玉是不是錯了,如果他肯在暗中做點手腳,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保重!”
轉過身,仲恆默默地下了飛機,景玉已經恨上安胥,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回臺北前,他曾和白擎研究過宜海寧空的監控錄像,那天白擎大鬧宜海寧空的監控錄像!
所以,他知道景玉抹脖子之前打過電話,當時聲音很雜,他們用儀器將聲音層層解離,反反覆覆聽了不下百遍,終於聽清讓景玉花容失色的是什麼!
如果那通電話是打給安胥的,那麼所有的解釋便都順理成章了!
。。。。。。
安胥十點鐘到達上海,乘車去了機場,等了半個多小時,任丹丹便到了。
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只是眉宇間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羞!
任丹丹身邊跟着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安胥猜想,那應該是肖墨!
“嗨!”任丹丹擡了一下手,慵懶地打着招呼,“介紹 一下,肖墨,我老公!”
安胥輕輕一笑,淡淡地點了個頭,沒有說話。
任丹丹也沒指望安胥說話,側過身,笑容淡淡地交代:“你先回去吧,我和老朋友吃個飯,不用等我,也不用接我,我自己會回去!”
“好!”肖墨點頭,欣然應允,然後朝着安胥禮貌一笑,單手推着兩個行李箱徑自向出口走去。
目送肖墨走遠,任丹丹回頭,看了一眼安胥身後的羅雨,挑眉道:“你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安胥苦澀一笑,側頭吩咐道:“羅雨!”
“是!”羅雨頷首,餘光瞥向任丹丹,然後利落地轉身,闊不離開。
無關的人都離開之後,任丹丹一步跨到安胥身前,伸手扳過安胥的頭,毫不猶豫地在安胥的側頰印上一枚香吻,“嗯啊,想死你了!”
親完,任丹丹挽上安胥的手臂,興致昂揚地笑道:“餓死了,咱們快走吧!”
安胥蒙掉,像個沒有行爲意識的木頭人任由任丹丹拉着走。
安胥塊頭兒太大,任丹丹走了幾步便有些氣喘吁吁,不得不回頭催道:“安胥,你這麼大人了走路都不會嗎?”
眼中的焦距漸漸回攏,安胥擡手,輕輕甩掉任丹丹的一雙玉手,然後十分不解地看着任丹丹,“爲什麼?”
爲什麼對他這麼熱情?爲什麼給他一切回到以前的錯覺?
任丹丹挑眉,退回到安胥身邊,又一次把安胥的手臂鎖在自己懷裡,嘆了口氣,甜甜笑道:“那個句話怎麼說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明日……”
“明日愁來明日愁。”安胥接道。
“對,就是這句!”任丹丹仰頭,拋給安胥一個媚眼,“咱們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今天不管明天的愁!”說着,抱着安胥的胳膊一路小跑衝出機場。
這次,安胥沒再遲疑,很配合地跟上任丹丹的腳步。
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如此淺顯的道理,如此短暫的見面,不珍惜豈不太浪費了?
任丹丹訂的地方是一家高檔餐廳的頂層,環境幽雅,視野開闊。
電梯中,任丹丹面不紅耳不赤,理直氣壯地和安胥要求:“剛剛打車的錢是我掏的,一會兒吃飯的錢你掏,沒問題吧?”
安胥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輕笑出聲,這樣輕鬆的場景彷彿是上輩子的事了!
安胥態度不明,模棱兩可,任丹丹卻一副吃定你的模樣,揹着手,搖頭晃腦地笑道:“我把整層都包下來了,所以,一會兒記得讓你家小助理多帶點兒錢來!”
安胥莞爾,不知不覺,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還好,景玉的生活有任丹丹!
上餐很快,一會兒的功夫,七八個人量的美味便擺滿圓桌。
“嗯嗯!”任丹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看向安胥,“安胥,我見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過你不用擔心,和景玉關係不大,所以咱們先吃飯,吃完飯慢慢說,怎麼樣?”
“好!”安胥欣然應允,難得的好心情,他也想持續到吃飯後。
“那好,咱們開動吧!”說着任丹丹搓着手指,舔了舔脣,一雙杏眼滿是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