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看出了沐寒墨神色之間有着動容,眸中出現希望的異彩;綁住的身子猛往下彎曲,‘磕磕磕……’一個勁兒的往地上磕頭“沐總,您也是有兒子的人;求求您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下一次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我保證,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沐寒墨驀然回過神來,捏着匕首的手掌一陣收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陳七的左耳劃落。鮮紅的血花迸濺而出,噴灑在青石板上;濃重的血腥味兒蔓延開來。
一塊大抹布遞到沐寒墨的手中,沐寒墨隨即便將那塊布;捏成一團,堵在陳七的嘴裡。
陳七隻能發出‘唔唔唔……。’痛苦的呻吟聲,望着沐寒墨的雙眸;有着濃濃的祈求,撕心裂肺的痛,將他折磨的腦中一片混沌,卻仍然不忘祈求。
沐寒墨那雙邪肆的鷹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陳七那鮮血淋漓的左耳;此處已看不見耳朵,只有血淋淋的血肉。
奉天譽怪異的看了看沐寒墨的背影,繼而,側頭之時,正好與林峰的視線相撞;兩人從各自的雙瞳之中都看出了絲絲疑竇。
“天譽,叫人拿藥給他們止血;我可不想一次便將他們玩死。”話語間,沐寒墨已經站起身,將匕首交給奉天譽;隨即,深邃的鷹眸流轉到已經痛暈過去的秦鷹身上,眼底劃過一抹鄙夷。
冷漠的話語,停在陳七的耳中;卻是猶如修羅的催命符一般,他的身體也在不住的顫抖,腦中唯一一絲清明,也成爲折磨他的工具。
沐寒墨雙手一拍,從石房外走進兩名身着清一色黑色西裝的男子“老大。”兩人雙手奉上手中的蠱蟲,這種蠱蟲極其名貴;是從偏遠的印度取來。
沐寒墨微點下顎,將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給他們喂下。”兩名男子恭恭敬敬的彎身“是,老大。”言罷,便朝着陳七和秦鷹走去。
沐寒墨親眼看着他們將蠱蟲喂進他們嘴裡,滿意的點點頭“將秦鷹弄醒。”那兩隻蠱蟲,即可便深入到了他們的血肉內。
兩人的臉上、脖子上,都有蠱蟲蠕動的跡象,那些蠱蟲正在吸食他們的鮮血;繼而,快速繁衍。
立於秦鷹身側的男子,擡腳;一腳踩在他的手肘上,腳來回動了兩下,便聽見‘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即伴隨着,秦鷹支吾的痛苦呻吟聲,在地下室內迴響。
秦鷹雙眸大睜,眼眶通紅;那眼珠在紅色的眼眶下顯得那般恐怖,好似要爆出來一般。
沐寒墨看着他們臉上蠕動的蠱蟲越來越多,臉上本是小部分的蠱蟲在蠕動,漸漸的;佈滿整張臉,秦鷹臉型也開始扭曲,那些蠱蟲生殖繁衍的速度太快,好似要將他的臉撐破一般。
秦鷹同時飽受臉部、脖子、手臂被折斷、以及耳朵背割下的痛楚,雙眸狠戾的盯着沐寒墨;好似要將他吃了一般,突而,猛然站起身,朝着沐寒墨衝去。
沐寒墨旋身躲開,立於他身後的奉天譽與林峰也同時側身;避開了秦鷹掙扎的攻擊,奉天譽一手抓住秦鷹肩膀上的衣衫,將他一個翻身摔倒在地“衝什麼衝,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一腳踏在秦鷹那結實的胸膛之上,秦鷹毫無反抗之力的躺在青石板上;雙眸溢滿狠絕的神色,劇烈的喘息着,粗重的喘息聲,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奉天譽扭頭,那雙桃花眼充滿詢問之意的望着沐寒墨“老大,怎麼處理他?”看來,要來點激烈點兒的動作,才能讓他消停下來。
“先給他止痛,問出舅舅的催眠是怎麼回事;再將他送去皓哪兒!讓他好好伺候伺候那些可愛的小東西。”沐寒墨說完,便走到地下室內唯一的一把椅子前,彎身坐了下來。
奉天譽點頭領命,彎身揪起秦鷹的衣領;捏開他的嘴,取下塞在他嘴裡的東西,便有人送上止痛藥。
而秦鷹卻左躲右閃,頭顱不停的扭動;奉天譽怒了,一擡手,送上止痛藥的男子,送上兩塊白色的手絹。
奉天譽將手絹捏在手指上,掐住秦鷹的脖子“你若是想繼續痛,那就繼續掙扎;看你掙扎的厲害,還是我的手段厲害。”此話一出,秦鷹立刻便不掙扎了。
雙眸卻仍然睜到最大,目不轉睛的望着奉天譽。
奉天譽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之中,此刻涌滿不悅“張嘴。”秦鷹身體上下一動,奉天譽立即掐住他的脖子;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別給我動那些小動作。”居然想用吐沫吐他,想都別想。
秦鷹雙眸之中寫滿不甘,奉天譽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捏開他的下顎,立於身側的男子蹲下身,壓制住他的上半身。將止痛藥給他喂進了嘴裡,奉天譽立刻一拍他的下顎,擡起她的下顎。
那可又苦又澀的藥片,便順着他的喉嚨滑進肚中。
不過五分鐘時間,秦鷹便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只要不動;沒有那不換的知覺,便像是沒事人一般。
奉天譽鬆開秦鷹,蹲在他的旁邊;拍了拍他那扭曲的臉“說吧!齊市長被催眠一事,是怎麼回事?”秦鷹扭開頭,不願看奉天譽;奉天譽也不強求,站起身,拍了拍手,悠哉的說道“你說是不說?你要知道,我們能給你那麼有效的止痛藥,也能餵你更加痛苦的東西。”
說完,輕佻眉頭,扭頭看着秦鷹;將決定權都交給他,若是他不願意說,那麼……
秦鷹冷哼一聲,不言不語;也不看奉天譽。
奉天譽明瞭了他的選擇,朝着立於秦鷹頭頂上的男子勾了勾食指;男子來到奉天譽面前,冷漠的聲音響起“譽哥,有何吩咐?”
“找管家將鬼醫給我們的碎筋藥拿來,給他喂下。”奉天譽淡漠而冷酷的說着,碎筋藥,便是以藥損壞人體的筋,人體有筋脈,損斷的筋都都是腳筋或者手筋,都不用動手;簡單方便。
“是,譽哥。”說完,那人走出地下室,奉天譽悠閒的走回林峰的身側,捅了捅林峰的勁腰“哥們兒,現在該你上了;每次你都望着,都是我在動手。”
林峰淡淡掃了他一眼,朝着躺在地上的秦鷹走去;面無表情的看着秦鷹臉上蠕動的蠱蟲,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小盒子,取出裡面的小鉗子;蹲下身,找準目標,將秦鷹臉上一個筋上的蠱蟲取了出來。
秦鷹因這小小的疼痛睜開了雙眸,林峰將那條小蟲子置於他的眼前;待秦鷹看清了蟲子之後。
林峰不疾不徐的將蟲子靠近他的眼睛,秦鷹頓時心涼了透頂;扭動着身體“你要做什麼?”嘶啞的聲音,阻斷了林峰的行動。
林峰淡淡掃了他一眼,繼續將那條蟲子接近他的雙瞳;速度極緩、極慢。
“我說,我說。”秦鷹看着那條距離他越來越近的小蟲子,心頭顫抖,心驚膽戰;連忙慌忙求饒。
林峰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又將那條垂死掙扎的蟲子放入他的傷口處;一瞬間,那條蟲子,便隱沒在秦鷹的血肉之中。
秦鷹不可思議的看着林峰,這個人比奉天譽狠上何止百倍;默不作聲,卻還有更絕的方式對付他“你居然……”臉上癢癢的感覺,讓他不適的緊蹙眉頭。
林峰那雙湛藍色的雙眸之中平靜無波,不以爲意的挑挑眉頭;退離了兩步,與秦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才淡漠的開口說道“說吧!”
立於沐寒墨身側的奉天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林峰這招真是高,若是那蟲子真的落到了眼中,那他的眼睛也就報廢了。
秦鷹扭動着身子,擡起眼臉看着林峰“只要我老實交代,你們就得放了我;不得再殺我!你們答應我就說。”若是說了,他們依然要殺他,那他不是白給了他們一個情報。
催眠師在這裡非常少,好的催眠師更是少之又少;而他請的是父親生前的至交好友,世界上頂級的催眠師,若不是他親自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解開。
沐寒墨微眯鷹眸,凌厲的目光落在秦鷹身上;秦鷹毫無畏懼的擡起頭,迎向他的目光。
沐寒墨從秦鷹那雙黝黑的雙眸之中,看出了堅決的心意;若是他不答應,他便不會說,一個僵死之人,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一命。
沐寒墨雙眸之中閃爍着瞭然的笑意,隨即,滿含笑意的點點頭“說吧!”
“這個催眠師現在不在h市,而在德國;他催眠了齊市長之後,便接了幾樁生意,到德國去了。”秦鷹聲音嘶啞的說着,雙眸之中是放鬆;顯然的鬆了一口氣。
“是何人叫你綁架齊市長和龍老爺子?”沐寒墨溫煦的嗓音出口,臉上也有着如於春風的笑意;看上去溫文爾雅,溫煦的笑容卻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下那雙深邃鷹眸之中的凌厲之氣。
秦鷹思考片刻,淡淡說道“是龍家的人,當時恰接之時;是龍哲林前來洽談,實際上,是所有龍家人都有參與。”
沐寒墨頓時緊蹙眉頭“所有龍家人?你確定?”臉上的探尋的笑意,越來越濃烈。
秦鷹閃爍了一下,腦中閃過龍哲彥;他與沐寒墨的老婆關係好,又是表兄妹“不是,不是;我說的是除了龍哲彥除外的所有龍家人。”改口之後,卻仍然看到沐寒墨那璀璨的消融;心裡不由的大鼓。
“看來,你還是不肯老實交代。”沐寒墨興趣缺缺的站起身,右手把玩着左手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摸着那可戒指,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秦鷹聽沐寒墨所言,腦中立即便想到龍家還有人與沐家的關係好;腦海之中開始思索,究竟是何人。
卻無論如何都思索不到,沐寒墨的妻子莫娃娃和哪一個龍家人關係好呢?
“算了,天譽;將他送到皓哪裡去,不要弄死他就可以。”他說了不讓他死,沒說不折磨他;他也是很講信用的。
奉天譽朝着沐寒墨豎起了大拇指,這招狠;大哥您老人家用的太順手了。
秦鷹臉色一變,猛然擡頭望向沐寒墨“你不是說不殺我嗎?爲何要將我送到他哪裡去?”皓,不就是h市主管這片黑道之地的嗎?所有的黑道之人,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也是一個傳奇所在,沒想到也是沐寒墨的人;若是沐寒墨的人,那他去了他哪裡,一定會沒命的。
“我沒說要殺你!”沐寒墨淡淡的說完,便轉頭看了看已經昏過去,卻還在呻吟的陳七;冷漠的轉身離去。
秦鷹那張被蠱蟲折磨的臉龐,已經扭曲到了極點;加之他那臉色暗沉,便顯得此人更加恐怖、詭異,讓人心底發涼。
林峰跟隨沐寒墨身後,好似一個天生冷酷無情的人一般;連那笑容也好似早已被他遺忘。
出了地下室,沐寒墨扭頭對着林峰交代道“你叫南部的人,將龍哲林給我幹掉;不管用什麼方法。”下了死命令,林峰點頭接下;連自家祖宗都下的了手的人,沒有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
路過之時,正好遇到前去管家處取藥的下屬;沐寒墨朝着他招了招手,男子恭恭敬敬的將藥片送到沐寒墨手中。
沐寒墨收緊手掌,臉色溫煦“不用下去了,裡面已經處理好了。”
“是,老大;多謝老大!”男子恭敬的對着沐寒墨道謝。
沐寒墨淡淡的點頭,從他身旁越過;一步一步邁着沉穩的腳步,朝着小洋房行去。林峰緊隨其側。
小辰楓抱着兩隻體積龐大的藏獒,躺在娃娃身邊;睜着那黝黑的雙眸,看着天花板,胖嘟嘟的小手撫摸着藏獒那身柔順的毛髮。
扭頭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娃娃,睡相香甜;嘴角還勾着一抹淺淺的笑,小辰楓扭過頭,重重的嘆息一聲。
媽咪好幸福,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想出去就出去,買東西有爹地付錢,睡覺有爹地伺候、吃東西有爹地親自上場餵食。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能這麼幸福啊!不禁喃喃低語“這個家好冷清,家大,卻像挺屍的地方一樣;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