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之婉之,她已經死了。你不可能守着一個死人過一輩子。白家的香火還要繼承,你這輩子註定還要娶妻生子!”皇太后對於他的反應也有幾分生氣,苦口婆心的勸解毫無用處。
白旋璟也是微微一愣,香火繼承,娶妻生子。本以爲和婉之能夠攜手到老,兒孫滿堂。現在卻要面對另外一個女人,讓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他做不到!
“母妃,您別再說了,今天我是來向您辭行的!”說話間白旋璟已經撩開袍子,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作甚?”皇太后顯然是沒反應過來他的話,又被他的行爲嚇到了。
“母妃,兒臣想要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今日特來向母妃辭行!還望母妃保重身體!”說完便在地上扣頭。
皇太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兒子要撇下自己去雲遊江湖。
“璟兒,你快起來,母妃不答應!”皇太后拉着跪在地上的白旋璟,一臉的恐慌。
不能,她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離開,不會讓自己的心血白費。
“母妃,求您成全!”白旋璟再次叩首。要和母親分別十分捨不得。
皇太后一下跌坐在他的面前,緊緊地抱住他。
“不要走,璟兒,你走了母妃怎麼辦?你怎麼忍心丟下母妃一人!”她的兒子,她唯一的兒子。
“母妃”白旋璟抱着皇太后,看着聲淚俱下的母親,像個孩子般的哭泣着,心中也是傷痛。
“兒臣只是出門雲有些日子,並不是拋下母妃不管啊,再說皇兄他們在宮裡還是可以照顧母妃!”他抱着她,拍着她的背溫柔的哄着。
“不要,璟兒,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像是個孩子要丟掉心愛的玩具,白旋璟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纔好。
自己雲遊是一直以來的打算,婉之也走了快一年了,其實心中如何安慰自己,還是放不下,放不下的便是執念。
也許出去走走就真的會好一點,他只想離開這座傷心的都城,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把婉之藏在心裡面。
“母妃,兒臣只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定會很快的回到你的身邊。我不會丟下你的,你是我的母妃,你是我在這世界上的親人。我還沒有孝順你,怎麼會丟下你不管呢!”他耐心的安撫着她,其實他知道自己的母妃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父皇駕崩的那段時間,母親就像是敏感的刺蝟,從那之後,白旋璟形影不離的陪伴,纔好轉了一點。
現在情緒這樣的激動,他不想母親在遭受那樣一份罪。傷感也是蔓延在心中。
“璟兒,母妃要你答應,娶了絲然,好好地延續白家的香火。恩?好不好?”皇太后伏在他的懷裡,揪着他的袖子,嚴重閃着希冀的光,死死地盯着他。
白旋璟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現了浮現不悅,瞬間又被壓制了下去。
“母妃,兒臣能夠答應你暫時不去雲遊,但是至於娶絲然,兒臣恕難從命!”他低着嗓子,堅定的語氣不帶一絲反抗。
皇太后聽說他不去雲遊心中一喜,隨即聽說他不會娶雲絲染,臉上瞬間烏雲密佈。
“絲然有點不好,論長相輪身段論家勢,那點比不上沐婉之。母妃就不明白了,你難道非要掉在一棵樹上嗎?再說了,娶了絲然,你的仕途一片坦蕩。”皇太后拔尖了語氣,語氣急切。
聽着他不娶絲然,生氣急了,這樣的話自己算計的一切不都泡湯了,她絕對不會允許。
“母妃!不是絲然不好,是我只是把絲然當妹妹,況且她也是我的妹妹,就算婉之不在了,那她還是我白旋璟名正言順,三媒六聘的九王妃。再說了,我不需要什麼仕途坦蕩!”他聽着那話,雖說是自己母妃說的,也着實有點憤怒。
誰都比不上婉之,就是世人說她千不好萬不好,她也是他的正牌王妃。
“你看看現在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縱使放不下沐婉之,你給他留着正妃的位子不說,好歹你也娶冊妃。絲然自己小與你熟絡,她的性子難道你會不知道。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皇太后哀嘆着,真是個木魚疙瘩,怎麼就一根筋了呢,任憑自己怎麼勸他都不爲所動!
真是着急死人了!
“母妃,如果我現在那絲然爲側妃,對她不公平,何況人家絲然也不一定願意!母妃,你給我點時間,我需要去想一想,你非要我現在娶絲然,你叫世人如何看我?薄情寡義?”白旋璟嘆了一口氣,就算是生自己的母親,也不會明白他現在的感受。
婉之的離開,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塊潰亂已久的傷疤,一直都沒癒合,現在叫他娶了雲絲然,就像是上班上面撒上了辣椒水。
“世人會怎麼看你,你是皇族的後裔,你有着傳承皇脈的義務,就算是百姓,他們也知道繼承香火,三妻四妾。你爲什麼就不可以。答應母妃,娶了絲然,哪怕做側妃!絲然一定會讓我的璟兒幸福的。答應母妃!”她緊緊地把他的雙手握着手心裡,她一定要讓他娶到絲然,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他抽出雙手反握住皇太后,“母妃,別逼兒臣,兒臣真的做不到!”他因爲愧疚,聲音低沉帶着濃濃的傷痛。皇太后看了他一眼,微微閉了閉眼。
踉蹌的站了起來,眼底滿是絕望,臉上的淚痕斑駁。
“你要是不娶絲然,母妃就死給你看!”就在白旋璟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這句話驟然在耳畔響起。
伸手,本能的要抓住,卻指尖生風,什麼都沒抓住。只聽見噴的一聲悶響,皇太后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他衝過去,抱着摔在地上的皇太后,看着她額頭冒出來的鮮血,紅了眼眶。
“母妃,你怎麼這麼傻呢!”他朝外面的奴才喊了幾聲,示意他們去請太醫。
“不要哭,母妃不想這樣,只是我的璟兒,你太苦了!母妃想要絲然在身邊照顧你,讓你幸福!”對於脾氣犟的,還幾頭牛都拉不回的兒子,她只能使出着苦肉計了。
他看着微弱的母妃,額頭青紫冒着鮮血,整個人都是去理智了。
他的母妃,自己怎麼可以把母親逼到如此境地。想來更加的痛恨自己!
“母妃,我答應你,答應你便是。”他抱着皇太后,心裡痛成一團。無力的仰着天,眼眶紅腫酸澀的厲害。
“你答應,母妃便放心了!”嘴角閃過的一絲狡詐的笑,白旋璟抱着她沒有看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