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蘇素拘束不安地低頭彎身道:“民婦謝過大師的救命之恩。”
玄慧大師對她實在好奇地很,似是老頑童般開玩笑道:“可知你昨日爲何這般難受?”
蘇素愣了愣,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又看了看四周的人們也露出了疑慮,忙低着頭否認道:“民婦不知。”
“不知?”玄慧大師摸了摸他的光頭,有點着急道:“真的不知。”
“我……”蘇素知道這玄慧大師既然已經救了她一命,應該是能信得過的,但是她又沒那信心將事情全盤托出,畢竟這事實在太過天荒夜談了,要不是她自己親身經歷過,她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而且要是這事被人知道了,那這京中必定無她容身之地。
躊躇好一會兒,蘇素才搖頭道:“我不知道。”
玄慧大師氣得直瞪眼,還是旁邊的小和尚拉着他才讓他冷靜下來。
“師傅,切不可如此失禮。”這女子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畢竟這離奇的事情也不是誰都能接受的,她的事怕是隻有她一人知道而已,師傅當衆質問她,她怎麼可能肯說。
“是貧僧失禮了。”玄慧大師此時才明白自家弟子的眼色意思,纔不好意思地笑了幾聲,隨後又對蘇素道:“這位夫人請你原諒貧僧的唐突。”
“大師過慮了。”
隨後玄慧大師又對房間內的衆人說道:“貧僧有話要對這位夫人說,煩請各位先回避一下。”
衆人雖不解,但是礙於玄慧大師的名聲,也不敢不從。
林清言對玄慧大師是十分相信的,此時聽他這麼一說,也不敢耽誤,馬上抱着林若嵐就往房門外。
蘇素見狀,臉上有幾分焦慮,想開口阻止卻又無法辯解,只好看着房間裡的人都一一退出。
玄慧大師笑嘻嘻道:“現在房裡沒有外人了,你可以說實話了吧。”
蘇素低頭,心煩意亂地捏着被子,不去看那師徒二人。
玄慧大師可能也是顧忌外面的人,用盡量小的聲音道:“就算你不說話,我也知道原因,你之所以會怕這寺裡的佛光,因爲你不是這世上的人,你只是一縷遊魂,剛好附身在這女子身上。”
這話一出,蘇素震驚地擡頭了,沒想到他真的能看出來!
再次沉默良久後,蘇素才輕嘆道:“我並非有意相瞞的,只是這事實在太過詭異,讓我不得不慎重對待。”
“嗯,貧僧明白。”
蘇素見玄慧大師和那小和尚慈眉善目的模樣,原本慌張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了,她笑道:“外面還有其他人,再多的話我也不敢多說,大師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寫下來,但是大師得保證這事絕對不能有第四個人知道。”
玄慧大師忙點頭應承道:“這是當然的了。”
蘇素走到桌前,拿起毛斟酌了好一會兒才下,主要是將她的身世,什麼時候來的,來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都寫了下來,不過她卻瞞去了洞府和雪鼬之事,大概用了半個時辰吧,蘇素才寫好。
可能是身子還虛弱得很,蘇素寫完後便頭暈不已,但是當着這玄慧大師的面前,蘇素不敢將靈泉水取出來。
玄慧大師接過她手上的紙,細細地瀏覽了一遍,末了才摸着腦袋感嘆道:“大千世界,果然神奇!”
“是啊,我也想不通其中因由。”
玄慧大師笑呵呵地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也許這就是輪迴因果吧。”
蘇素釋懷一笑:“大師說的是,我早已將這裡當做是自己的家了,也很習慣了,並未曾想過要回去。”
玄慧大師稱讚道:“遇到這等事也能淡然處之,實在是心胸寬闊之人。”
“大師,是否以後我都不能來廟裡了?”
“這事我也覺得蹊蹺,昨日貧僧爲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身上有幾分靈氣,怎麼就不被這寺廟佛光所容呢?”
蘇素見玄慧大師還知道她身上有靈氣之一說,也不想再隱瞞,只好將洞府之事也寫了出來。
不同於剛剛的好奇,玄慧大師看完蘇素寫的東西,馬上愣了,隨後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夫人這般法源可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果然是因果循環。”
蘇素遞過在自己胸口上的玉佩,說道:“這就是洞府中所取出來的玉佩,緊急之時可保一命。”
玄慧大師雙手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視若珍寶地打量,感覺到玉佩上的靈力流動,更是讚歎道:“沒想到貧僧竟有機會見此等寶物。”
蘇素見玄慧大師精神雖好,但是臉色卻蒼白不已,大概也猜測到他是爲了救自己而耗費了不少的功力,於是取了兩個杯子,放進了不少的靈泉水,遞給他們師徒倆道:“這就是洞府中的靈泉水,大師和小師傅可以嚐嚐。”
兩人恭敬地接了過去,小心地品嚐着,沒想到這水一下肚子,竟和自身的靈氣混合在一起,在脈絡間遊走,渾身舒暢不已。
小和尚此時也保持不了那平靜的面龐,而是神奇地笑道:“沒想到在這世上竟真的有這等靈物!”
玄慧大師更是舔了舔嘴脣,意猶未盡道:“這等寶物對於修煉可謂是一日千里啊。”畢竟在這俗世中,靈氣幾乎無法尋其蹤跡。
蘇素笑了笑,將洞府中的雪鼬抱了出來道:“這就是洞府中的守護神獸。”
因着雪鼬和蘇素是心靈相通的,剛剛蘇素特地讓雪鼬在洞府中聽着自己心中所想,所以雪鼬此時是大概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雪鼬對兩人點頭示意道:“是你救了我家主人的吧。”
玄慧大師直接愣在那裡,還是小和尚拉了他的衣袖他纔回過神來,忙搖頭道:“當不得大仙一個救字,當不得啊。”
隨後又悄悄打量着雪鼬,見雪鼬身形雖小,但是身上的靈力波動卻十分強大,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直逼他面前,讓他心生恐懼,這就是實力差距吧。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玄慧大師都不敢擡頭看雪鼬了。
蘇素見狀,忙揪着雪鼬的脖子道:“不許這般欺負大師!”
“疼!”雪鼬不滿地大聲喊叫,不過也不敢忤逆蘇素,只好將自己身上的威勢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