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慧大師瞬間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消失了,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雪鼬拿出一瓶靈藥遞給了玄慧大師:“既然你是主人的救命恩人,那這個還魂丹就送你吧。”
“還魂丹?”玄慧大師驚呼道:“是那個能起死回生的丹藥?”
雪鼬鄙視地看他一眼:“遊記看多了吧,世上哪有起死回生之藥,不過這丹藥可也不簡單,可以在你心血盡失之時護住你心脈,保你一命,也就是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吃了這個丹藥,還是能保一命的。”
玄慧大師剛開始被雪鼬不留情面地嘲諷了一下,老臉紅了起來,可是隨後又聽到這藥的用處,再也顧不上臉紅了,忙捧着這小瓶子又開始稱讚道:“神奇!太神奇了!”
雪鼬警告道:“不過這藥雖好,但是絕對不能多吃,兩顆之間要間隔一個月。”
“是,貧僧一定謹遵大仙囑咐。”
“嗯,既然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不過你可得記住,今日所聽所看之事一定要保密。”
玄慧大師哪敢不從,忙點頭答應道:“是。”
蘇素意念一動,雪鼬便又消失了。
“玄慧大師真是抱歉,我家小鼬就是有點傲氣,您也介意。”
“不敢!不敢!”玄慧大師恭敬道:“大師修爲比貧僧要高出不知多少倍,自然是有驕傲的資本。”
幾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了門外響起的敲門聲。
“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們師徒二人絕對不會對外人提一個字,這字條貧僧也會回去燒掉。”玄慧大師忙將藥瓶和紙條塞進衣袖中,對蘇素行了一個禮後才帶着自家徒弟走出房間。
“麻煩大師了。”
蘇素有點虛脫地躺回**上了,將被子蒙在臉上,心中略有些愧疚,其實她將小鼬搬到玄慧大師面前,無非就是想起警告的作用罷了,也暗示他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憑她家神獸弄死他是分分鐘的事情,一邊利誘,一邊施壓,就是爲了讓玄慧大師將這事永遠埋在心底裡。
利用了小鼬一次,總感覺對不起它,胸口悶悶的。
林清言抱着林若嵐進來時,發現蘇素已經熟睡了,也不敢太過大聲,只好又坐在軟榻上看着她。
而齊氏和侯府衆人則在外面對玄慧大師道謝,衆人裡最爲積極的便是老太太了,她想打着關心蘇素的幌子,和玄慧大師靠近乎道:“我家孫媳婦有您親自爲她看病,真的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啊。”
玄慧大師雖然不耐這些,但是看在蘇素的面子上,也敷衍了兩句:“老夫人客氣了,是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罷了。”
現在對於蘇素,玄慧大師是抱着一種敬畏的心態,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見過他們從未見過的文明,更是有洞府神獸在手,誰敢得罪她。
二夫人也不敢落後,忙拍馬屁道:“大師真是好心腸,出家人果然是慈悲爲懷啊。”
摸着袖中的瓶子,玄慧大師難得扯出了一絲笑意:“好說,好說。”
小和尚見自家師傅一副財迷的模樣,略帶點無奈道:“師傅,時辰快到了。”
“對喔。”玄慧大師拍了拍自己的光頭,也不理會衆人,快步向前走:“貧僧先走一步了。”
老太太雖然遺憾,但是也點了點頭應道:“是。”
謝雲菱扶着老太太柔聲道:“既然大師說三表嫂已無大礙,要不我們去探望一下?”
“這自是自然的。”老太太帶着衆人就想往房間裡走去,可是卻被齊氏攔住了:“老太太,玄慧大師剛剛也說了兒媳婦她身子仍舊虛弱,需要靜養。”
老太太一改剛纔的慈眉善目,嚴厲道:“可是玄慧大師也說她已無大礙了,而且哪有將長輩擋在門外的道理?”
齊氏仍然不冷不熱道:“請恕兒媳無禮了,等蘇氏身子好點,兒媳定會攜她向諸位賠罪。”
“你!”老太太見齊氏油鹽不進的模樣,頓時一陣胸悶,卻又不好說她什麼,只是丟下一句:“不識好人心!”便揚長而去了。
倒是謝雲菱頗有些可惜地望着那緊閉的房門,原想着還想看蘇素那憔悴慘淡的模樣,好開心一下,沒想到卻被拒之門外,真是掃興。
又睡了一天,蘇素的精神纔好了一些,不過她可不敢隨便亂走,就怕被寺廟裡的佛光所傷。
第三天後,蘇素終於能下地在房間門前走走了。
這兩天裡,玄慧大師一有時間便往她這裡跑,不停地問她後世新奇的事,蘇素拗不過他,只好將手機電視汽車飛機都說了一遍,玄慧大師聽後更是哇哇大叫,直讚歎說後世文明真的達到一個驚人的高度,又有點遺憾沒能親自見見這些神奇的東西。
侯府衆人見玄慧大師與蘇素相處得很好,親暱的態度中略帶着些些恭敬,是又驚又嫉妒,玄慧大師是何許人也,就連皇太后的懿旨都敢違抗的人,不願進宮彎腰事權貴,皇太后雖然被駁了面子,但是卻沒有怪罪,畢竟玄慧大師盛名在外,而且這世外高人是勉強不得的。
老太太因着是長輩,倒沒說些什麼,但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則每日帶着她們的女兒來探望蘇素,目的就是爲和玄慧大師多搭幾句話,起碼以後去京中貴婦的圈子裡,還能有資本高傲地說,她們是曾經和玄慧大師交談過的人。
因着玄慧大師常年閉關,外人輕易見不得,所以能見到玄慧大師一面已是極幸運的事,更不用說是和他交談過了,說出去也是一件讓人豔羨之事。
玄慧大師雖和蘇素交好,但是卻十分不耐煩那羣煩人的婦人,埋怨道:“真是煩人,都不能讓人清靜一下!”
蘇素爲他斟了一杯茶道:“降降火吧,誰讓您名氣這麼大,她們當然是想和您多交流一下。”
“唉,在這俗世裡,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也難。”玄慧大師細細地品着那杯茶,讚歎道:“還是你這裡的茶好喝。”
蘇素在他的對面坐下,笑了笑:“您每日都來,他們都要起疑了。”
“我們問心無愧,怕他們作甚。”
“是,您是坦蕩蕩,就是苦了我了。”蘇素嘆了口氣,她都能想到回京後那些人逼問她的情景了。
玄慧大師無所謂道:“你是有大因果的人,這種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蘇素見不遠處的林清言,忙站起來道:“相公今日去哪了?”
“姜牧來了,我去看了一下。”林清言爲她整理了一下大氅,才轉過頭對玄慧大師打招呼道:“大師好。”
玄慧大師忙將那杯茶一口喝盡:“嗯,既然你回來了,那貧僧先走了。”
“是。”林清言側身避開,以示尊重。
“姜牧來這裡是爲了什麼事嗎?”蘇素爲他倒了一杯茶好奇地問道。
林清言笑道:“原是聽聞你出事了,便來看看,第二是剛好他要找的人來了這廟裡。”
“什麼人?”
林清言輕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蘇素聞言後大吃一驚道:“你是說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