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冰兒那樣堅定地神情,玉辰知道自己是真的攔不住了,不過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相信,更何況她是那個解了自己寒毒的人,她的體內是有一定的抗素的,想到這裡,玉辰才略微的當心了一點兒,不過還是很擔心,很艱難的做了決定,“好。”
“誰去,現在就跟我走。”冰兒轉過身看着眼前的衆人。
“小姐我去”紫兒看沒有人說話,就立馬自告奮勇的第一個上了。
玉兒怎麼會落下這樣的事情,“當然是我也去。”說完微笑的看着冰兒。
冰兒很是感激的看着這兩個跟自己一同朝夕的人,欣慰的笑了。
底下的許多人看着太子妃都已經親自說話了,而且還自己去了,也就都沒有那麼的排斥了,有很多人報名着,剛纔那個跟自己做對的老太醫,看着這樣的情況也報名了,“老臣是大明的御醫,太子妃的安危也是老臣的分內之事。”
冰兒看着這樣不屈的改觀,也不禁開心的笑了起來,深深地彎下腰,放下自己的姿態“冰兒在這裡替那些百姓謝過您了。”
御醫沒有想到冰兒會突然這樣做,一下子變得有點兒手足無措,立馬跪下說着“老臣受不起啊。”
冰兒伸手去扶“沒有什麼受不起的,性命最重要,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了。”
突然之間氛圍一下子變得不一樣了,那些頑固派的人,有的甚至已經熱淚盈眶了“太子妃,老臣也去……”一個紛紛爭搶着。
冰兒看着這樣的狀況心情大好,“各位各自協調一下吧,這裡還需要像你們這樣資深的太醫……”經過一番的商量之後,一行人馬跟着冰兒一同去了那個現在跟惡魔一樣的地方。
可是剛剛一到門口,裡面的景象就深深的烙在了他們的腦海……
裡面一層一層的圍着人,前面的人雖然說是臉色很不好,但是他們依然是站着的,手上拿着武器,那臨時修建起來的柵欄也被他們那開始七擰八歪的姿勢給帶的四處亂晃,可最讓人震驚的是他們臉上那一個個猙獰的面孔,好似這一刻大家還好好地站在這裡,下一刻就已經準備着跟誰一起拼命了一樣。
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羣身體虛弱到僅僅只可以互相依靠着纔可以站立的人,一排一排,越往後看,人的虛弱狀況就越明顯,甚至到了最後的那些人都只可以躺在地上了,很明顯他們的身子已經再也承受不住病魔的折磨了,但是他們有着跟前面人一樣的臉龐,他們的憤怒,他們的不低頭展現在那一張張虛弱的臉上,愣是讓人看出了幾分猙獰的意味。
看着這樣一張一張不屈的面孔,冰兒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疼惜,她不知道這裡的人在排斥着些什麼,但是很明顯的一件事就是,他們在排斥的是他們,是他們這些人,冰兒輕柔的開口,生怕驚擾到了他們那已經緊繃的神經“我是當今太子妃,這些是太醫,來幫助你們的,讓我們進去好嗎。”溫柔的聲音,夾雜着仿似破碎了的殘片,讓在場的每個人在不知不覺中踩過了一股熱浪。
可是事實證明僅僅有這些還是不夠,那些人在聽到太子妃時,雖然說是臉上有了輕微的變化,但是那種變化也僅僅只是維持了一瞬
間罷了,很快就又換上了那種視死如歸的僵硬面孔,大有着想要過去,就踩着我的屍體過的意味。
身後的那些人臉上的不解更加的濃厚了,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本來來這裡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活,如果不是太子妃都到這裡來了,他們誰肯冒這個危險,現在這些人還不知好歹,而且一些本來就意志不很堅定的人,已經開始動搖了。
冰兒伸手攔住身後蠢蠢欲動的某些人“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這麼排斥我們,但是我知道,你們身後的有些人,如果在不進行醫治的話,恐怕就時日不多了,我想你們應該也不希望自己的同胞,就這樣的間接死在自己的手裡吧。”冰兒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他們臉色。
果然,她得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結果,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看起來很有威懾力的男子臉上有了一絲的鬆動,握着武器的手也不是那樣的緊繃在一起了,很明顯,他的思維在不斷地糾結中度分如年的。
男子身後的人,看到自己的領頭人那已經開始猶豫着的並不斷變得鬆懈的臉頰,激動了起來“不能讓他們進來啊,你難道忘了當初的那些當兵的是怎麼對待我們的親人的嗎?他們都是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害怕被傳染啊。”說話的人着急的漲的滿臉通紅,不知道自己焦急的心情應該怎樣纔可以完整的表達出來讓他知道。
男子仿似沒有聽到一般,依然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沒有任何多餘的語言。
不過也就是這一點簡短的對話,冰兒他們也徹底的明白了這些人眼中敵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可是就因爲知道了,心中的怒火更大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想要幫他們,可是他們呢,這個可不可以算是好心沒好報。
“你們不用擔心,我們來到這裡是爲了給你們的村民治病的,而且我們還要派人把別的地方的人一起送到這裡來,好針對性的集中治療,絕對不會傷害到他們的生命。”冰兒耐着性子依然平靜的說着,生怕他們誤解了什麼。
可是受過傷的人,哪裡會有那麼容易的就忘記自己的傷口,他們的神態也只是微微觸動,並不打算相信他們這些同流合污者的任何藉口,堅定,從他們的臉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玉兒那開朗的性子,也慢慢佈滿了烏雲,跟着冰兒走南闖北習慣了,怎麼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一般人在這樣的時候,如果有人還想要幫他們,還哪裡會管對方是不是真的可以幫助他們,救命稻草可不是說有就有的,可是這些人,不止不想抓住這顆稻草,甚至還抵制它,想要反撲,將那稻草焚燒個徹徹底底。
“你們這些人怎麼不識好歹,要怎麼說你們才能相信,你們知道不知道太子妃爲了來這裡幫你們頂住了多麼大的壓力,你們竟然還這樣的不識好歹。”玉兒的臉上再也掛不住了,要是放在以前,她纔不屑去救一些連信任都不捨得給自己的人,更何況在這裡跟他們一通的廢話。
聽到玉兒的語氣不怎麼好,對方的人裡也有的人開始不滿了“哼,你們這些人有什麼信譽可言,太子妃,怎麼可能,太子妃會來我們這個小地方,就算是會來,也肯定是被人保護的好好地,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不屑,不信任伴隨着帶有怒氣的聲調
傳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中,有的人感覺到憤憤不平,有的人感覺些許淒涼,甚至有的人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多種多樣的姿態,多種多樣的表達,無一不在訴說着這個世界的醜陋……
“你們要怎麼才能相信”饒是較好的性子,此刻也開始有了些不可掩飾的無奈,被人誤會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
看着冰兒的微笑,後面的那些蠻橫的人也開始有些鬆動了“你,你拿出證據來。”
“證據,我們說什麼你們都不相信,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說來說去都是不相信。”玉兒那火爆的性子終於爆發了,雙手抱肩,不屑的朝着後面望去。
“哼。”那邊的人也不甘示弱的哼了回來,儘管身體已經開始覺得軟綿綿的。
“行了,都給我消停一點兒,是不是我拿出讓你們信任我的理由,你們就讓我們進去。”冰兒坐着讓步。
“當然。”那位領頭的人也張口了,結束着這一場貌似小孩過家家的爭鬥。
“好,你們……
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相信着的,可是有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們都在這樣,那樣的期盼着,期盼着一切都是真的,期盼着那個人就是那麼真實的存在,可是沒有,他沒有像一個神人那樣的憑空降落,沒有在他們痛苦的時候出來拯救他們,他們不信了,誰會一次又一次,不停的相信着一個從不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幫助自己的神呢,絕不。
可是爲什麼現在太子妃要拿出這樣的一個名號,難道……想到那種種的可能與不可能,所有人的眼睛都開始變得有些突兀,好似有什麼重大的新聞發生在了他們的身邊一樣。
不止是他們如此,就連冰兒身邊的那些人也開始變得有些不知所以了,他們不知道爲什麼太子妃會搬出這樣一個江湖中人來,更何況還是一個如此有名氣,卻又那樣的神秘的人。
看到衆人的表情,冰兒滿意的笑了笑,回過頭看了一眼玉兒,溫柔的笑着,玉兒也同樣回以她一個溫柔的微笑,眼神在交織的那一瞬間變得深邃了不少,很明顯,她們共同想起了什麼令他們開心的事兒。當初的江湖種種,沒有牽絆,沒有約束,有的只是自己和身邊的人,高興了就以天下爲親,不高興了就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一起遊山玩水,愜意或許已經不足以描寫她們過去的生活。
只是那溫柔也僅在一瞬間罷了,因爲她們畢竟是這大千世界中的一員,她們的身上有着絕對不能逃避的使命,就算是她們可以這樣,那樣的“灑脫”,也依然逃避不了責任,依然不能全然不顧及自己的良心,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這就是她們,一羣一直想要脫離,卻被自己牽絆着的人,這樣的人,雖然累,卻無悔人生。
觀察着周圍人的變化,她們知道,冰兒的話起了作用,玉兒立馬拽回自己已經開始神遊的思緒,上前一步說道:“怎麼,不相信,沒來的時候到處聽人說渴望着,期盼着,這如今來了,還帶着可以幫助你們的人和方法,卻是沒有一個人領情,更甚是將我們當做了敵人,難不成你們真的不像人救你們?”玉兒雙臂環胸,帶着些惱火的斜視着面前的這些人,用自己的語氣幫他們肯定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