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編,我,我也不舒服!”開什麼玩笑,我現在躲他都來不及,讓我送上去採訪他,蒼天老爺你還能再調皮一點麼?
主編終於給了我一個正眼,只不過那眼神裡滿滿的惡意就是了:“你哪不舒服,我瞧着你跟活猴似的,還有心情跟我扯犢子呢!”
我簡直淚流滿面,“病的不能採訪”的小袁纔是活猴好不好,主編您這麼偏心咱們公司的人知道麼?
我捏着文件夾的塑料殼,心情十分複雜:“沒,我沒跟您貧,我是真,真不舒服,而且,這經濟板塊不是我強項。”我咳了一聲,繼續編,“您想啊,我平日都下鄉和飛禽走獸直接對話,您讓我這級別的去採訪人家企業家,要是讓人家知道了,該怎麼看咱們吶?還以爲咱們沒人要倒閉了呢!”
誰知說了這話,主編倒笑了:“我說你這小孩有悟性吧果然是不假哈哈哈,你想啊,那企業家都是些什麼人吶?”
我剛想接話,就被主編打斷了,“那都是精的通天了噠!我要是派個普通聰明的去,那能行麼?”主編拍了拍桌子,“那果斷不夠看的嘛,所以……”
“所以就派我這個精通天的去?”我喜滋滋地問。
主編“呵呵”了兩聲,道:“總之,這個任務非你莫屬!呵呵!”
我被主編三言兩語忽悠上了採訪宋易澋的歪路,回憶起剛纔和主編的對話,總覺得有些不太對,但又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宋易澋的公司離我們公司不太遠,“不太舒服不能去採訪”的小袁大方地把她的電動車借給了我,我便懷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採訪宋易澋的路。
這是我和宋易澋的第一次正式會面,一想到接下來要採訪的是即將成爲我未婚夫的男人,我就有股說不出的緊張,感覺握着車把的手不自覺地發抖。
不一會兒就到了“億鴻集團”的樓下,我將車騎進了停車場。將車鎖好,對着車上的後視鏡理了理頭髮,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往外走。
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點什麼,找了個不甚明顯的位置,對着那兒的一輛車的車窗,稍微動起了小手腳。
這是鬱涵教我的,採訪之前,把自己弄的“立整”點,採訪人會比較好說話。
漆黑的車窗上映出我的影子,哪兒哪兒都透着稚氣。我咳了一聲,一狠心,從領口伸了隻手進去一通亂整,好容易擠出一條不太深的細溝。
微微彎下腰,把車窗當成鏡子,仔仔細細瞧着我的“傑作”,越看越滿意,一點也看不出來是現擠的。我笑了笑,伸手微調了調。
然而,就是在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原本嚴絲合縫的漆黑車窗,竟然慢慢地降了下來!
媽的,裡面居然有人!
隨着車窗一點點降下來,裡面坐着的人的模樣一點點出現在我眼前,被嚇傻了的我依然保持着剛纔“自我欣賞”的姿勢,瞠口結舌地和他對視。
我看着不知道在車裡坐了多久的宋易澋,宋易澋不懷好意地盯着我新擠出來的細溝,而且我還特意展示似的彎着腰,這個場景真尼瑪不能更操蛋!……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笑的趴在方向盤上爬不起來了。
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透徹。
我連忙直起腰,一把捂住領口,尷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