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公司的機密,甚至不能帶出總裁辦公室,那爲什麼要讓自己這個才第一次進入公司的實習生來處理,而且這應該是決策性的投標書,的確是一級機密,如果將裡面的數字泄露出去,只怕這一次的招標就要泡湯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大學主修的經濟學,可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實習生,真的能看懂這個由顧氏精英白領們弄出來的招標書?
十一無聲的在心裡頭嘀咕着,不過倒也沒有開口反駁顧凜墨的話,只是拿着文件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翻開,低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顧凜墨喝了一口咖啡,其實他對咖啡沒有什麼偏愛,提神的效果比茶好,所以顧凜墨喝的也就多了,而且因爲只是爲了提神,他一般都喝純黑的咖啡,而原本的辦公室秘書,也都以爲這是顧凜墨的喜好,所以偶然顧凜墨來公司一趟,秘書泡的也都是純黑咖啡。
而此刻,看着手裡加了牛奶的咖啡,顧凜墨低頭喝了一口,然後陡然之間表情遽變,這個味道?顧凜墨目光復雜的看向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看文件的十一,心加快了跳動,可是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爲什麼泡出來的咖啡味道竟然是一模一樣?
十一自己不太喝咖啡這些有些對胃部有刺激性的飲品,而且十一有個習慣,她雖然不擅長廚藝什麼的,可是卻喜歡插手弄幾下,比如童瞳炒菜的時候,十一會喜歡拿過鍋鏟在鍋裡多翻炒幾下,總感覺這樣會更加入味。
童瞳切菜的時候也是如此,十一感覺這個配菜放一點,那個紅辣椒應該也加一些,再放一些生菜葉,火腿什麼的,原本應該是素淡的一碟子小炒,可是有了十一的攙和之後,絕對會成了紅紅綠綠一大盤子的菜。
而泡咖啡的時候,十一習慣在杯子裡放一點點咖啡,然後加一點牛奶,然後加一點糖,攪拌幾下之後,再倒入一些咖啡,再加一點牛奶,加一點的糖,如此反覆六七次,十一堅定的認爲這樣泡出來的咖啡味道應該會更好,畢竟牛奶和糖的味道應該融合的更好了,可是卻從沒有想過,因爲她這樣幾乎是帶着玩的性質泡出來的咖啡,味道總有些的怪,讓顧凜墨喝了一次之後卻怎麼也忘不了。
繼續喝着咖啡,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陌生,可是給顧凜墨的感覺確實那樣的熟悉,熟悉到心臟總是隱隱的抽痛,而這份熟悉的感覺因爲有了這杯咖啡之後,讓顧凜墨總感覺眼前的十一似乎就是他曾經以爲會遺憾後悔一輩子的人。
十一低着頭,顧凜墨的眼神太過於侵略性,讓十一即使不曾擡眼,也能感覺到那宛若實質化之後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種沉甸甸的感覺,壓迫這心臟,讓十一再次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念頭。
“幫我再泡一杯咖啡。”顧凜墨壓抑着,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可是卻只有他自己明白,這一刻,那不安跳動的心代表着什麼。
十一皺了一下眉頭,剛剛纔泡了一杯咖啡,不到五分鐘,他又要喝,難道他不知道他的發燒還沒有退,可是十一卻依舊平靜的站起身來,走到桌子邊,微微一笑的拿過空掉的杯子向着辦公室外走了過去,顧凜墨的一切早已經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頂樓這邊有單獨的茶水間,十一的到來讓整個頂樓都稍微沸騰了一下,畢竟顧凜墨一年都露不了幾次面,而這一次不但來了,還空降了一個總裁秘書過來了,這讓大家想不八卦都難。
“我去吧!”周蘘站起身來,無奈的看着身後這一批八卦的女人,然後整了整筆挺的西裝,直接向着茶水間走了過去。
周蘘今年已經三十了,老家父母催的厲害,可是在北京這樣的地方,即使是在顧氏這樣的大公司,能在頂樓工作,可是想要買房子對周蘘而言也太過於困難,之前的第一個女朋友大學畢業之後就各奔東西了,一開始還彼此聯繫,有種傷懷的情感,可是之後,在工作了,才知道現實和大學那是天壤之別,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悲春惜秋。
第二個女朋友,周蘘是二十八歲那年談的,在顧氏頂樓工作,周蘘月薪已經有六千多了,再加上保險福利什麼的都很好,比起之前的那些大學同學,也很是不錯了,可是這樣的工資,北京五環之外,房價也飆升到了一萬多一個平米,對周蘘而言依舊只能仰望,連當房奴的資格都沒有,所以第二個女朋友同樣也吹了。
之後斷斷續續的有人個周蘘介紹女朋友,可是沒有房沒車,老家也是農村的,周蘘即使長相不錯,人品也不錯,可是卻抵不過現實,一晃到了三十歲,女朋友依舊是天邊的浮雲,而周蘘自己都已經看開了,大不了單身一輩子了,反正現在結婚只是爲了讓父母安心,婚後的感情能不能有保障那還是未知數。
而今天第一次見到十一,一直以爲對愛情已經死心,對現實已經認透的周蘘,突然有種一見鍾情的感覺,或許是十一回頭時那抿脣一笑的柔和,讓一直以爲這只是小說裡纔有的一見鍾情,甚至在大學時,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麼文藝的周蘘,卻再一次有了心悸的激動。
“這樣沖泡咖啡味道不好。”周蘘到了茶水間,便看見十一一掃之前坐在辦公桌前那樣認真專注的模樣,反而是如同孩子一般,一會加咖啡一會加糖,不是在泡咖啡,而是在玩。
“那要怎麼泡?”十一自己不太喝咖啡,所以對於那種細微的味道差別,十一是完全不清楚的,聽到周蘘的話,不由的停下了自己那幼稚的沖泡咖啡的動作。
“雀巢的咖啡都帶一些的酸味,加了牛奶之後會顯得更酸,再加上砂糖,一般泡出來的咖啡不是太酸就是太甜,口感不是很好。”周蘘也在社會上打拼了好幾年了,看人的目光也是精準的很,他看得出眼前的女孩很是溫柔,絕對是屬於居家過日子的賢妻良母,再加上十一中上的姿色,柔柔的嗓音,和一說話總是帶着淡淡淺笑的面容,賞心悅目的讓周蘘感覺自己的愛情終於在三十而立的時候再次到來了。
“泡咖啡的時候用八十度左右的水沖泡效果最好,放奶沫是有講究的,勺子離杯子口約兩寸左右高的地方慢慢的將奶沫撒下去,不可以太快,好讓奶沫的味道一點一點和咖啡融合在一起。”周蘘說的認真,一邊打量着十一,發現她果真如自己想象中的一般柔和,並沒有半點感覺到不耐煩,身上看不出如今那些大學生的浮躁,反而很是安靜沉穩。
十一聽的仔細,然後果斷的放棄了自己那種玩樂式的方法,按照周蘘教的重新開始泡咖啡,而周蘘更是站在十一身邊,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教她。
顧凜墨原本要第二杯咖啡是爲了來茶水間看看十一泡咖啡的模樣,可是此刻,顧凜墨皺着眉頭,遠遠的看着站在茶水間裡的十一和周蘘,雖然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可是那周身卻帶着一股子的冷意。
“果真香味濃了很多。”十一不喜歡咖啡的口感,可是卻不得不承認這樣泡出來的咖啡很香,不由的向着周蘘致謝着。
“不用客氣。”近距離之下,周蘘發現十一身上竟然沒有一點的香水味,而且是素着一張臉,白皙的肌膚,眉頭很纖細,連個淡妝都沒有,對於如今,不化妝出門的職場女性而言,看着素顏的十一,看着她那柔柔的笑容,周蘘感覺比起一見鍾情,他似乎真的陷了進去了。
顧凜墨的眼神越來越暗沉,十一和周蘘站的有些近,彼此低聲的說着話,不時的笑着,曖昧的氛圍卻是如此的刺眼,讓顧凜墨有一瞬間幾乎要衝過去將人給拉到自己身邊,可是陡然之間,卻又猛然頓悟覺醒了一般。
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他在意的人在兩年前已經死了,安颯——從名字到身份都是假的,不過是警方的臥底而已,而眼前的白子瑤明明就是一個陌生人,而自己只不過是移情的作用,總在她的身上看到安安的影子。
顧凜墨沉着臉轉身離開,而茶水間裡,在顧凜墨轉身的那一瞬間,十一餘光掃了過去,笑容怔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向着周蘘討教着沖泡咖啡的技巧,當年的自己已經死了,顧凜墨即使再有什麼細節的上的懷疑,也只是當成偶然相同的習慣而已。
當十一第二次將一杯香濃的咖啡送進辦公室時,顧凜墨沒有如同之前那一杯咖啡那樣,用了不到五分鐘就喝光了,而是任由咖啡放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的冷掉,而十一也終於離開顧凜墨的眼前去自己的辦公桌上覈對一份文件上的賬目。
一直忙到中午,顧凜墨沒有再讓十一進辦公室,而一份賬簿,對於其他實習生而言,或許處理有些的繁雜,可是十一用了一個小時就完全處理好了,多餘的時間裡,十一悄然的打開了隱秘的網頁,明面上的身份是攝影師,可是她在行動組,除了出任務之外,對於安保系統的設計,沒有人比十一更加的精通。
而一些隱秘的網頁,論壇,一些黑客常過去的地方,十一也是經常過去,大家彼此都不認識,不過倒也能交流最新的一些破譯防火牆的程序,偶然也會PK一下,十一進去時,聊天室裡正吵的火熱,談亂的而是最新的一種蠕蟲病毒的破譯。
辦公室。
“這份文件我看過了,你過目一下。”霍允行將手裡的文件遞了過去,靠在辦公桌上,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正盯着電腦屏幕的十一,狀似無意的突然開口,直白而犀利,“凜墨,你喜歡白子瑤?”
拿着鋼筆簽名的手頓了一下,顧凜墨面無表情的繼續在文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冷淡的開口,“你想的太多了。”
“是嗎?”霍允行笑着反問着,繼續看着外面的十一,說實話,這幾年,那些人送給顧凜墨的女人都是極品的美女,不管是嫵媚風情的,還是純情蘿莉的,當然,而有一些漂亮的男孩子,大都數都是演藝圈的人,可是顧凜墨從來都不曾正眼看過。
自從兩年前安颯死在爆炸裡之後,顧凜墨就完全變了,以前的他雖然是一個工作狂,一切以顧家爲重,可是至少還有一個目標,可是安颯死後,顧凜墨如同死屍一般的活着,更加的忙碌,更加的冷漠,更加的麻木,卻已經沒有什麼能讓心灰意冷的顧凜墨在意。
霍允行也曾擔心過,畢竟顧凜墨失眠已經嚴重到必須服用安眠藥才能入睡的程度,可是霍允行卻也明白,沒有人能改變的了顧凜墨的決定,可是知道白子瑤出現之後,霍允行才發現,顧凜墨的眼睛裡終於不再是一片死寂的灰燼。
“中午我請白子瑤吃飯也算是接風,順便算是上一次將她誤抓到公安局的賠禮。”霍允行看着低着頭又專注工作的顧凜墨,朗聲一笑,“如果總裁有時間的話,正好一起吃個飯。”
可是直到霍允行離開辦公室,顧凜墨依舊沒有擡頭,只是眼前的文件卻也是再也沒有翻開一頁,辦公室裡太過於安靜,安靜的讓人幾乎感覺到不到顧凜墨身上的氣息。
中午時分,辦公室的一衆八卦女也都知道周蘘想要和十一交往,當然,以周蘘的條件也屬於精英男人了,可是能在顧氏頂樓工作的女人能力不會比周蘘差,工資待遇什麼的也都差不多,所以即使周蘘條件還不錯,可是如果真的要結婚,也是兩個工薪階層,得將工資計劃的花,房貸要還,雙方的老人要照顧,以後孩子入學學費什麼的都要考慮,關鍵是周蘘不是北京戶口,所以辦公室的女人們終究還是放棄了周蘘,希望能找到一個經濟更好一些的男人,也就樂見周蘘去追求十一。
“子瑤,中午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我請客。”周蘘微笑的向着十一走了過來,臉上帶着隨和的笑容,讓他看起來絲毫不顯得浮誇,反而讓人有種親切的感覺,“公司不遠處有一家新的店,裡面的蓋澆飯味道很好。”
十一動作迅速的關閉了網頁和論壇,在進入網頁之前,她是通過特定的加密瀏覽器,所以即使有人要查,電腦上也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周蘘並沒有急促,微笑的站在一旁看十一關上電腦,當然,周蘘也是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不過以他對十一的面相觀察,她應該是個溫柔的女孩,所以只要自己放緩追求的節奏,從朋友做起,而且才空降到公司上班,都是陌生人和陌生的環境,自己稍微主動一些,應該可以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已經和霍經理說好一起吃飯了。”十一回給周蘘一個淺笑,她很喜歡和人交流,這樣不需要任何防備,如同普通人一樣的交談來往,是過去十一不曾真正擁有過的生活。
即使兩年前遇到顧凜墨的時候,她也是處處小心謹慎,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除了行動組的夥伴是真實的,其餘遇到的人,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欺騙,和顧凜墨相遇時,她是安颯,才從警校畢業出來的警察,是一個潛伏在顧家的臥底,十一從來不曾想過去欺騙任何人,可是她的一切卻都是從謊言開始,而如今,用白子瑤這個新的身份,十一可以放下戒備,真正的當一次普通人。
敏銳的感覺得到周蘘的失望,只是一餐午飯,加上週蘘之前教自己泡咖啡,十一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善意的人失望,便開口提議,“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嗎?”
剎那,周蘘那原本有些失望的眼睛裡迅速的染上了亮光,朗然一笑,“當然,如果霍經理不介意的話。”
而總裁辦公室門口,下班時分就過來的霍允行笑着看着不遠處說話的十一和周蘘,側目看向身邊氣息顯得更加冷漠的顧凜墨,“看來不需要我來當好人,已經有人自願帶白子瑤熟悉環境了。”
沉默着,顧凜墨將目光收回,即使這一刻有着說不出來的煩躁,可是卻也清楚的知道安颯是安颯,眼前那個人是白子瑤,即使是那麼的相似,可是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真的不在意?霍允行看着冷漠的走向辦公桌的顧凜墨,無聲的笑着,轉而走出了辦公室,“看來子瑤和同事相處的已經不錯了,中午我們隨便吃點,晚上我請客,大家歡迎新同事。”
霍允行的聲音刻意放大了一些,其他還沒有下班的員工立刻笑着附和起來,平日裡,霍允行看起來很是溫和,可是能將顧氏生意打理的這麼好的生意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是一個溫和的男人?
在不碰觸到霍允行的底線時,他絕對是一個隨和而且通情達理的上司,可是上一次一個想要出賣公司機密的員工,雖然大家推測應該沒有死,可是顧氏的另一面是黑道,大家雖然不知道那個員工最後的下場,但是隻怕是生不如死吧,霍允行絕對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
午飯的地方正是周蘘選的新開張的餐廳,大廚做的蓋澆飯味道非常的美味,米飯裡帶着淡淡的荷葉香,覆蓋在上面的菜勾着濃厚的湯汁,配上白色的米飯,讓人一看就食慾大增。
十一對美食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霍允行和周蘘都是非常健談的人,他們原本以爲十一這樣的大學生能不驕不躁的工作已經非常難得了,可是簡單的交談裡卻發現十一簡直是博學,周蘘已經跟不上話題了,霍允行帶着有意無意的探查。
可是不管是說到哪一方面,國外的局勢,對國內經濟的影響,甚至到中國的第一艘航空母艦瓦良格號,然後到航母上配備的戰鬥機型號,和美國航母的武器對比,十一依舊能接上話,柔和的聲音,偶然露出的笑容,過於豐富的知識面,和精湛的學識,獨闢蹊徑的見解,已經完全顛覆了周蘘之前對十一賢妻良母的看法,霍允行目光復雜的閃爍了一些,他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麼顧凜墨會被看起來並不是很出色的十一吸引,可是這樣一個女孩,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嗎?
也許她可以懂得很多的東西,可是很健談,可是那些獨特的見解,那是必須經過歷練才能形成的,而不是一個剛走出校門的大學生能擁有的,霍允行不由的想到了已經死去了兩年的安颯,難道白子瑤會成爲第二個安颯,她接近凜墨也是別有目的。
十一低頭吃着飯,將湯汁和米飯攪拌在一起,夾入口中,濃香的味道刺激着舌頭上的味蕾,讓十一不由露出滿足的笑容,不是沒有察覺到霍允行微微變化的眼神,可是有些事無從解釋,而十一也不想隱瞞什麼,過了這一年,只怕再也沒有交集了,就這樣吧。
霍允行看了一眼鈴聲響起的手機,猶豫了一下,如果白子瑤是第二個臥底的安颯,可是如果能看到凜墨不再是這樣心灰意冷,行屍走肉的活着,即使是第二個安颯他也認了,霍允行接起電話,“行,就這樣辦,總裁還在辦公室裡?午飯呢?還是沒有吃,算了,不用你特意跑一趟了,我在餐廳,也會給總裁帶一份飯過去就行。”
霍允行說話的同時,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低頭吃飯的十一,可是讓霍允行失望的時,十一表情依舊不曾有任何的變化,還是那一張看起來柔和的笑臉,可是這一刻,霍允行突然有種感覺,這樣微笑的十一卻比任何人都要冷酷,那樣溫柔的淺笑卻是拒人千里的無形屏障,看起來對誰都是如此的親切柔和,可是實質上卻是真正的冷血無情。
周蘘原本以爲霍允行約十一吃飯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目的,畢竟即使是空降的秘書,可是以霍允行在顧氏的位置,完全不需要討好任何人,除非是有其他的用意,不過一餐飯下來,尤其是霍允行付了帳就先離開,周蘘終於放心了,否則多了霍允行這個強勁的情敵,周蘘感覺自己絕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北京還有很多地道的小吃,子瑤是初來北京,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周蘘心情極好,尤其沒有了霍允行這個太過於優秀的男人在,更是放開了和十一交談。
“嗯,謝謝。”手裡還拎着給顧凜墨的午飯,原本是該霍允行帶過來的,可是他臨時有事離開了,十一自然不好拒絕,可是此刻卻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十一不自覺的步子有些的快。
“那就這麼說定了,週六有時間的話,我再約你。”周蘘感覺自己果真前進了一大步,腦子裡甚至已經開始構週六約會的地點。
中午顧氏的休息時間有些長,所以吃過飯除非工作麼有做完的,否則大家不會立刻就來辦公室,所以此刻,辦公室顯得格外的安靜,周蘘大笑的聲音就更加的突兀。
辦公室裡,窗戶沒有關上,男人那種帶着喜悅和得意的聲音傳了進來,顧凜墨握着鋼筆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冷寒着臉,明明知道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卻依舊無法控制那種名爲嫉妒的情緒,不悅裡帶着明顯的煩躁。
“送進去吧,飯估計都快冷了。”周蘘注意到十一盯着手裡的飯盒有些的發呆,想起她是顧凜墨帶進公司的人,雖然並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可是不管如何,既然總裁將人帶進公司了,於情於理,將午飯送過去也算是還一個人情。
“嗯。”第一次感覺手裡的飯盒有些的沉重,十一記得以前,顧凜墨雖然也是很忙,可是卻依舊很注意飲食,一日三餐基本都會準時進餐,而且有時間的時候,十一也曾帶着顧凜墨去了那些自己發現的美食店。
可是兩年的時間才過,十一卻發現自己完全不瞭解顧凜墨,他變的比以前更加的冷漠,更加的疏離,人也瘦了很多,甚至還需要用安眠藥才能入睡,到底是自己不曾真正的瞭解過顧凜墨,還是他的變化太大了。
“總裁,霍經理讓我帶過來的午飯。”敲門之後,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冷漠聲音,十一走了進去,看着還是在忙碌的顧凜墨,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幾乎都快成爲小山了,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
十一是有些的不理解,爲什麼要這麼忙?明明顧氏已經夠大了,完全不需要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工作,那樣即使賺了錢又有什麼意思,如果是自己,十一感覺她一定會好好的過每一天,茶米油鹽,那樣纔是真實的生活,絕對不會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
“放下吧。”冷淡着聲音,顧凜墨一直在矛盾裡,最開始遇到十一的時候,他是恍惚的,甚至想要留在她身邊,她的一言一行都牽扯着他已經枯死的靈魂。
可是在最初的恍惚之後,顧凜墨卻走入了矛盾之中,已經清醒的明白眼前只是一個陌生人,即使有着那樣讓他熟悉的感覺,即使有着讓他忍不住想要呵護,將人緊擁在懷的衝動,可是顧凜墨冷酷的斬斷了這樣的念頭,安颯已經死了,這份愧疚,這份自責,讓顧凜墨知道這一生,他絕對不會,也不能再去再在意其他人,這是他唯一能彌補和做到的,所以顧凜墨開始無視着十一的一切,在理智和不受控制的情感裡煎熬。
看得出顧凜墨完全沒有要吃飯的舉動,即使此刻已經快一點了,十一放飯盒放在了茶几上,張了張脣,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只是轉過身向着辦公室外走了去。
一下午,顧凜墨這個總裁來公司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身爲總裁秘書,十一其實也沒有實質性的工作,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一些重要的工作也輪不到十一這個實習生來做。
十一的辦公桌斜對着顧凜墨的辦公室,所以只要一擡頭,就可以透過窗戶看見辦公室裡工作的人,而從十一回到座位上開始,顧凜墨就不曾從椅子上起身,所以中午放在茶几上的飯盒便一直孤零零的被留在茶几上。
“子瑤,那些文件都是一些舊檔案,不用急的,收拾好了沒有,晚上霍經理請客呢。”隔間的女員工笑着問着十一,對於空降下來的新人,大家不是沒有猜測,不過一天的相處,看得出十一是一個溫柔的人,身上一點嬌氣都沒有,不管是幫忙倒茶水,還是複印文件,都很好,所以也就將十一納入了大團體裡。
“嗯,我已經收拾好了。”十一收回看向顧凜墨辦公室的目光,只是低頭的那一瞬間,眼睛裡卻依舊有着擔心閃過,她不知道顧凜墨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就是因爲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所以纔會變得如此的消瘦,那失眠呢?顧凜墨這樣的人爲什麼會失眠,甚至到了必須依靠安眠藥的程度。
“子瑤,難得總裁今天也來公司了,你去問一下總裁是不是和我們一起過去。”霍允行也準時下班了,一面對着十一開口,一面和一旁一個下屬正在討論公事上的一個問題。
看到十一敲門走進顧凜墨的辦公室,霍允行停下了和下屬的交談,當然,這個討論也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霍允行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是比起顧家,身爲朋友,霍允行更希望顧凜墨過的好。
走進辦公室,十一掃了一眼茶几上動也沒有動的餐盒,看向神色冷淡的顧凜墨,“霍經理讓我過來問總裁,晚上的聚餐會一起去嗎?”
“你們去吧。”頭也不曾擡,顧凜墨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從最開始的茫然猶豫裡走了出來,便又恢復了成了這兩年裡來冷漠疏離的一面,渾身上下都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冷氣,依舊專注的看着手裡需要自己親自批閱的文件。
“那總裁你忙。”十一不知道要說什麼,也沒有立場說什麼,再次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餐盒,轉過身,一步一步的向着門口走了過去,或許在顧凜墨的心裡,顧家永遠都是最重要的,即使如此這樣勞累,三餐不繼。
顧凜墨沒有答應一起去,霍允行有些的意外,但是卻也感覺在情理之中,不過顧凜墨不出現,倒讓原本還有些拘束的員工們更加高興了,沒有冷氣四射的總裁,晚上的聚餐纔會更加的有氣氛,霍允行大都數時候還是很隨和的。
聚餐的酒店離顧氏並不遠,所以大家都沒有開車,直接是走過去的,否則到時候停車就是一個難題,還不如將車子都停在顧氏的停車場,吃過玩過之後再回去將車開回家。
和這麼多人,沒有任何的戒備的相處在一起,十一感覺這應該是一個全新的體驗,可是卻也不知道爲什麼卻沒有了以往的樂趣,總感覺有些的失落,情緒顯得鬱悶了一些,無法真正的開懷。
“子瑤,你過來一下,去聽雨閣,總裁在那裡見客戶,你去作陪一下,這裡我不方便離開。”霍允行終究還是想辦法把顧凜墨給拉到了同一間酒店裡,此刻低聲對着身邊的十一開口,“一品城的老總喜歡灌酒,總裁胃不是很好,多替他擋一擋。”
十一倒沒有多想,畢竟她現在的職位還是總裁秘書,陪同顧凜墨出席飯局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點了點頭,直接站起身來向着門外走了過去。
其實如果是一般的業務,直接都是霍允行去處理的,可是這一次是一品城的老總,霍允行看中的是城郊的那塊地,一品城的老總艾胡利當初也是黑道一霸,這一塊歸他所有,但是艾胡利的開發資質不夠,所以只能看着這塊大肥肉乾着急,霍允行也的確是能耐,顧氏這幾年搶了不少一品城的生意,他卻又能和一品城合作開發樓盤,不過中間還是有些的糾葛,所以牽扯到黑幫上的事情,霍允行是一律不處理的,所以纔會讓顧凜墨出面。
“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老了,不行了,這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艾胡利倚老賣老的朗聲笑着,比起資格,雖然艾胡利是老江湖,可是如今顧家纔是黑幫的龍頭老大,顧凜墨纔是最年輕的黑道教父,艾胡利依仗着的除了是自己年紀夠老之外,倒真的沒有什麼可以了不起的地方了,但是男人都好這一點面子,尤其是黑幫的男人,艾胡利這會和顧凜墨稱兄道弟,也不過是想要沾上顧氏的地位和名氣。
“艾總謙虛了。”顧凜墨淡漠的開口,一身的冷意,讓身邊艾胡利帶過來的公關小姐,卻也不敢親暱的靠過來,只能幹陪着笑容。
十一敲了門進來時,包廂裡艾胡利帶過來的保鏢快速的擋住了十一的身影,眼帶戒備,畢竟不管是顧凜墨還是艾胡利也都是黑幫中人,顧凜墨還有一等一的身手,即使沒有帶保鏢,也沒有幾個人能傷到他,可是艾胡利就不同了,這些年靠着黑幫的手下,他過的都是逍遙的生活,啤酒肚早就凸了起來,身邊女人來來往往的,也被掏空了身體,所以不管去那裡,就是和女人滾牀單的時候,艾胡利身邊也是帶着保鏢的。】
“總裁。”十一目光快速的掃過眼前的四個黑色勁裝的大漢,確定沒有什麼威脅性,然後將目光看向坐在桌子邊的顧凜墨身上。
“原來顧老弟有看中眼的人了,哈哈,今天是老哥我失誤了,還不快讓開!”艾胡利色眯眯的目光落在十一身上,比起坐在自己身邊的性感尤物,和陪着顧凜墨坐的那個風騷公關小姐,艾胡利不得不說十一身上有種乾淨的氣息,看起來清清純純的,原來顧凜墨喜歡的是這種良家女孩型的,果真還是年輕人,女人,真的論起來,那種火辣風騷,在牀上什麼都敢玩敢做的那樣纔夠味,這樣清純的,偶然吃吃,換換口味也還不錯。
身爲最紅的公關小姐蔣麗不甘心的讓開了以爲位置,讓十一坐到了剛剛自己坐的椅子上,嫵媚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悅,比起又老又醜的艾胡利,蔣麗自然更像攀上顧凜墨這根高枝,可是不管她如何做,顧凜墨卻連個眼神都沒有,而如今,一看到十一,蔣麗就不甘心了,這個沒有什麼姿色的女人憑什麼坐自己的位置。
“我敬顧總和艾總一杯。”坐在艾胡利身板的女人嗲聲嗲氣的笑着,她穿着吊帶的露肩的裙子,豐滿的胸口幾乎要彈跳而出,很年輕,莫過於二十來歲,整個人沒骨頭一般依在艾胡利身上,笑着端起了酒杯。
在中國談生意都是這樣,不是女人就是喝酒,顧凜墨雖然地位高出了艾胡利許多,可是生意人講究的是和氣生財,所以這樣的應酬,顧凜墨也並不推辭,畢竟艾胡利還是有點勢力的。
於是氣氛再次的熱烈了起來,推杯換盞之間,顧凜墨倒真的是豪爽,基本都是一杯幹,只是人還是那麼的冷漠,也沒有吃幾口菜,再加上艾胡利在抽雪茄,包廂裡就顯得有點烏煙瘴氣。
喝得多了,艾胡利帶來的兩個女人就顯得有些放浪了,說話裡也帶着挑逗,而十一依舊和進來時一般,她原本是要替顧凜墨擋酒的,可是顧凜墨卻根本是來者不拒,所以即使十一有心,也擋不了,而比起兩個女人的風騷放浪,十一今天穿着深藍色的上衣,棉麻的長褲,頭髮紮成了馬尾,斜劉海被撩到了額頭的右側,露出一張清秀而乾淨的面容,眼神柔和,笑容清淡,無形裡給人一種舒服的氣息,越看就感覺越好看。
196章 教訓畜生
“來,子瑤陪我喝一杯。”艾胡利也喝了不少酒,此刻是半醉的狀態,但是卻故意藉着酒意向着十一走了過來,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搭在了十一的肩膀上,“能成爲顧老弟的秘書,子瑤絕對是個才女啊。”
“艾總謬讚了。”十一站起身來,藉着起身的動作避開了艾胡利的手,拿起酒杯,然後一口喝盡了杯子裡的酒。
“好乾脆,來,我們再喝一杯。”艾胡利大聲笑着,再次的拿起了酒瓶給十一的杯子裡倒上了酒,目光掃了一眼顧凜墨,發現他並不在意這個秘書,這讓艾胡利有些的吃不準,道上的人都知道,顧家的生意是半漂白狀態,顧凜墨有了霍允行這個大將之後,明面上的生意完全不需要他插手,顧凜墨一直在幕後,而如今,顧凜墨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總裁秘書,艾胡利不由的有些懷疑十一的身份。
十一倒是沒有拒絕,再次喝了一杯酒,童瞳和十一都是千杯不醉,當初訓練的時候,那是什麼酒烈,度數高就用什麼酒,真的是喝酒喝到吐,不過酒量也是鍛煉出來了,品酒的本事也跟着鍛煉出來了,酒的產地,度數,口感純度,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需要掌握的東西。
“這麼好酒量的秘書,不知道子瑤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裡上班那?”半開着玩笑,艾胡利靠的近,這才發現十一竟然是素面朝天,那白皙的肌膚,乾乾淨淨的沒有化妝品,眼神也是透徹而明亮,這讓艾胡利突然有些的迷醉,返璞歸真果真是另一種說不出來的美。
艾胡利藉着喝酒再次向着十一靠了過去,而十一不得不再次的退開了一些,卻直接的撞到了身側的顧凜墨,一時之間,肩膀靠着肩膀,身體的熱度熨帖在一起,十一一怔,艾胡利的狼手便向着十一的手伸了過來。
看來普通人的生活也有讓人厭惡的地方,十一快速的一動,手直接的抽了回來,避開艾胡利的手的同時,卻還是碰到了桌子上的酒瓶。
“子瑤這是什麼意思?”酒灑了一些出來,潑到了艾胡利的腿上和小腹上,而艾胡利也看出來了,顧凜墨和十一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否則一開始,顧凜墨就會阻止,畢竟不管是道上還是生意場上,如果是自己的女人,都會護着,這關係的是男人面子和尊嚴的問題,可是顧凜墨並沒有給十一解圍,這讓艾胡利有些的心癢癢,他倒真的看上這個清秀乾淨的女孩了。
“抱歉。”十一隻是開口致歉,卻沒有其餘的動作,如果是其他人,這會肯定是陪着笑臉,然後拿紙巾親自給艾胡利擦拭,畢竟這酒潑在了他的身上。
“艾總,我給你擦一下。”蔣麗妖嬈的笑着,快速的抽過一張紙巾,染着黃色指甲油的手伸了過來,半蹲在艾胡利面前,然後仰頭嫵媚的笑着,手慢慢的擦着,可是因爲酒是潑在艾胡利小腹上,結果蔣麗手越擦越低,甚至還慢慢的覆蓋上艾胡利的腿間,修長白皙的手指揉了揉,一副欲語還羞的模樣,貝齒咬着紅脣,挑逗的意味十足。
“好了,看來子瑤果真是顧老弟的人,是不給我艾某面子了。”艾胡利一把拉起蹲在眼前的蔣麗,臉色已經變了,聲音泛着冷意,“難道子瑤就不擔心得罪了我,這一次的合作就泡湯了嗎?”
這話艾胡利是故意說出來的,這一次的樓盤開發,雙方是合作的關係,如果成功了,大家都賺,所以艾胡利已經看出顧凜墨不維護十一,所以這話算是一個威脅,也算是一個提醒,讓顧凜墨將自己看中的人給自己。
艾胡利是黑道中人,雖然現在是酒色掏空了身體,可是真的狠起來,還是有幾分的煞氣,此刻,艾胡利冷眼看着十一,肅殺的板着臉,包廂裡的四個保鏢也都嚴陣以待着。
“艾總喝多了。”一晚上幾乎都冷沉的顧凜墨站起身來,一手環到了十一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直接的將人給攬到了自己的懷抱裡,感覺到十一瞬間僵硬的幾乎要掙脫的身體,顧凜墨不由的加重了幾分的力度,依舊將人禁錮在懷抱裡看,“今天多謝艾總的招待,改天我一定回請。”
顧凜墨和白子瑤沒有任何的關係,卻還是要將人護下!艾胡利眼中閃過不悅之色,可是卻依舊豪爽的笑了起來,“那就這麼說定了。”
等顧凜墨親密的攬着十一出了包廂,艾胡利徹底陰寒了眼神,顧凜墨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真的以爲如今的道上他顧凜墨一家獨大了?“去給我查一查這個白子瑤的底細。”
出了包廂,顧凜墨隨即鬆開手,依舊是一副冷漠疏離的模樣,卻依舊開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霍經理他們還在這裡。”十一回絕的開口,倒是沒有因爲艾胡利而影響自己的心情,生意場上這些事,十一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是一個旁觀者,如今突然自己入戲了,纔會感覺有些的新奇,即使是厭惡,但是這纔是真實的生活。
艾胡利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因爲他有個叔伯雖然退位了,可是曾經也是中央的高官,所以艾胡利一般只要不要太過分,黑白兩道的人都會給他一些面子,而艾胡利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些年倒是愈加的收斂,不幹捅破天的蠢事,基本在北京艾胡利都是安全的。
顧凜墨原本是想要提醒十一這一點,可是突然想起十一的身手,想起她和童瞳、譚驥炎之間的關係,便感覺自己的提醒根本只是多餘的,便也不曾再開口多說什麼。
氣氛在這一刻突然凝固了一般,顧凜墨不開口,十一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可以說什麼,走廊的燈光之下,原本曾經極其靠近的兩個人,如今卻也是形同陌路,相顧無言。
“子瑤,你怎麼在這裡?”剛從洗手間出來,周蘘只是不經意的一掃,卻發現了站在走廊裡的十一,原本還有些失望十一突然中途有事離開了,可是此刻再次見到十一,周蘘臉上堆滿了笑意,熱情的走了過來,這才發現了顧凜墨,不由一愣,“總裁。”
周蘘的出聲讓十一感覺到終於不用和顧凜墨這麼呼吸都屏住的站在一起,不由的露出笑容,柔和的燈光灑落下來,讓十一的臉上看起來顯得更加的柔和,似乎很高興看見了周蘘。
顧凜墨雖然告誡着自己,不該在十一身上多方什麼心思,可是當看着她突然對周蘘露出這樣真切的笑容,顧凜墨莫名的感覺到心臟緊縮的痛了起來,說不出來的煩躁,臉色也更了幾分,直接不發一言的邁步離開,丟下站在原地的十一和不解的周蘘。
看着顧凜墨離開的黑色背影,莫名的,一種哀傷如同旋律一般纏繞在了心間,十一靜靜的看着,可是卻也只能看着,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她和顧凜墨之間註定的只能這樣背道而行。
“走吧,大家都在嚷着要去唱K。”突然感覺十一此刻的笑容是那麼的落寞而憂愁,周蘘只感覺自己是眼花了,於是再次的開口邀請着十一。
“嗯,走吧。”淡淡的笑着,將無盡的情緒都壓在心底,那些是隻有自己才懂得的思念和哀愁,十一面色依舊,笑容柔和的跟着周蘘向之前的大包廂走了過去。
顧凜墨獨自出了酒店,夜色之下,四周是喧囂的車流,人羣來去匆匆,偶然是一對對情侶相攜走過,有的是手扣着手,有的是男孩攬着女孩的腰,可是無一例外的都是那樣的親密。
餓的久了便也感覺不到餓了,酒氣被晚風吹散了一些,顧凜墨不是懷舊的人,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的,說什麼挽回後悔那都是惘然,可是這一刻,獨自走在街頭,顧凜墨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峻冷的臉龐上是一片死寂的哀默。
沒有目的,沒有去處,顧凜墨獨自走在街頭,腦海裡浮現出兩年前的一幕,那個時候,如果他不是那麼的冷傲,不是將感情藏在心頭不曾說出來,那麼是不是可以改變,即使她是警方的臥底又如何,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可是那個時候,當知道顧家死了那麼多人,當知道消息是安安泄露出去的時候,顧凜墨在失望的同時,卻也是憤怒的,如果當時自己能冷靜,而不是就那樣將安安給關起來,不聞不問,是不是安安就不會死,一切就不會發生。
如今,這樣活着,顧凜墨茫然的看着夜色之下的北京城,緊抿着薄脣,這是對自己的懲罰吧,這樣的自己活着又有什麼意思?腳步停了下來,看着眼前亮着燈光的餐廳。
顧凜墨記得夏天的時候,安安喜歡吃涼的,而那些冰激凌一類的奶油冰品,安安不喜歡那種甜膩的口味,所以更喜歡這一家店裡那種冰粥,將冰塊放在碎冰機裡打碎,然後淋上巧克力味道的果汁,加上各式的豆子和水果,攪合在一起,幾乎每一次陪着安安逛街之後,顧凜墨都會帶着她進來吃,只是如今,店還是那一家店,顧凜墨身邊卻再也沒有那個想要陪伴的人。
因爲第二天還要上班,所以晚上從KTV出來不算太遲,差不多回去也到十二點了。
“子瑤住哪裡,這麼晚了,我送你吧。”周蘘笑着開口,即使在KTV,頂樓的女員工也都瘋的厲害,可是十一卻依舊很溫柔,在一羣嘻嘻鬧鬧的人羣裡,顯得更加的嫺靜,讓周蘘感覺這一次自己真的找對人了。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十一微笑着拒絕,一直以爲這樣普通人的生活是安逸而幸福的,可是真的折騰了一夜之後,卻又感覺和自己想象的似乎有些的差距,禮貌的拒絕了周蘘,十一率先的邁開了步子,招停了一輛出租車上車離開。
離公寓還是有差不多兩條街的距離,十一就下車了,即使十二點了,四周依舊顯得熱鬧,不時有人羣走過,十一靜靜的向着怡然苑公寓這邊走了過去,以前沒有任務的時候,她也喜歡這樣靜靜的走在街頭,努力的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可是即使如此,即使知道行動組的身份是不會曝光的,可是那份戒備和謹慎卻已經烙印進了心底,所以根本就無法真正的融入到人羣裡當一個普通人。
可是這樣離奇的活下來之後,換了一個身體,卻還是原來的那個靈魂,十一終於可以稍微的放下所有的戒備,慢慢的走着,不用擔心暗中會出現殺手,不會擔心會被人跟蹤,從而泄露了機密。
在接近公寓還有一百米處的地方,十一停下了腳步,看着路邊打開的車門,後座上,艾胡利正靠坐在真皮的座椅上,一副黑幫大佬的強勢,“子瑤終於回來了,也不枉我等了幾個小時。”
艾胡利還是有些的手段的,所以通過相關的關係立刻查到了十一的身份,也知道了她目前的居住的地方,但是至於她怎麼會和顧凜墨認識,甚至到顧氏工作,成爲了總裁秘書,這一方面還是沒有查到,按理說,十一的身份應該有些的神秘的,畢竟能空降到顧氏工作,只怕都是有背景和地位的。
可是男人的劣根性就在此,越是想要到手的,就越感覺心癢癢的難受,所以艾胡利直接的在怡然苑公寓這邊堵人,果真沒有看到顧凜墨,十一是獨自回來的,這讓艾胡利多少放心了一些,至少說明她不是顧凜墨的女人。
“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工作。”十一有些的反感,艾胡利的眼神太過於赤裸,滿滿的都是佔有的慾望之色,不過面容之上倒還是一片的冷靜,只是柔和的聲音不自覺的卻也染上了幾分的冷意。
其實周蘘和霍允行的直覺都沒有錯,微笑、柔和素來都是一種假象,真正的十一,和童瞳一樣,那是從骨子裡都是冷的人,經過她們的手,曾經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行動組的成員不管外表如何,可是本質上卻都是一樣的,比起殺手,她們更加的冷血無情,比起軍人,她們更加的自律內斂,她們是武器,是隨時都可以上戰場,隨時都可以爲國捐軀的王者之師。
“子瑤這是要拒絕了?”艾胡利危險的眯着眼,冷冷的嗓音,“難道真的以爲顧總會保護一個實習生,而得罪我艾某嗎?”
“我不需要人保護的。”保護這個詞從來都不需要出現在自己身上,十一腳步後退了一點,餘光掠過從另外一輛汽車上走下來的兩個保鏢,看來今晚上需要動動手了,只是不知道這保鏢的身體如何,而自己這身體,十一也已經決定從明天開始起鍛鍊,只可惜小七如今身體不適,十一想了想,然後將人選定格在譚景御身上,畢竟要練手還是需要同等的高手,譚景御的身手十一認爲目前是最好的,當然,關曜也不錯。
“不要給臉不要臉!”看見十一的後退,而且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害怕,這讓艾胡利感覺到面子被落了,臉一沉,“將人給我帶上車!”
十一活動了一下手腕,將隨身的包包丟到了一旁,看着走過來的兩個彪形大漢,搶先一步揮拳攻擊,這副身體以前應該學過舞蹈,所以韌性還是非常的好,只是力度有些的不夠,畢竟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即使十一有着一腦子的經驗,可是力度不夠,打起來,總感覺不夠暢快,總是這裡缺了點什麼,那裡少了點感覺。
十一沒有直接下狠招,否則一擊致命,那不用需要一分鐘就直接結束戰鬥了,她想要試驗一下身體各方面的情況,爆發力、柔韌度,身體各個部位的協調程度。
一開始看到十一竟然有功夫,艾胡利是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眼神顯得很是下流,這樣的女人,突然從清純轉爲了幹練,讓艾胡利就更想要將人給擄到牀上去,可是打着打着,保鏢從兩個增加爲四個,而這四個保鏢是艾胡利的貼身保鏢,比起一般高手那簡直厲害多了,否則艾胡利也不敢將自己的身家安全交給他們。
可是此刻看起來,局面卻完全是一面倒,四個保鏢看起來都在出手,可是卻只有捱打的份,他們的拳頭,他們踢出的腿,卻總在接近十一身邊的時候,被她精準的躲避開,就如同她事先就知道對方要攻擊什麼地方一樣,準確的讓人感覺到驚悚。
十五分鐘之後,四個保鏢徹底累癱在地上,這一刻,他們都有種覺悟,不是眼前的十一身手不好,根本就是在戲耍他們,否則以她的身手,只怕用不了五分鐘就可以結束了。
“看來你不是顧凜墨的秘書,而是他的保鏢!”艾胡利手裡拿着槍從車上下來,看來果真還是有些特殊的關係,否則怎麼可能成爲顧凜墨的保鏢,不過這麼厲害的身手,再看着十一這一張柔和秀麗的臉,艾胡利嫌惡的看着地上已經不能動彈的保鏢,如果將人弄到自己身邊來,不但吃牀伴,也是保鏢,那麼自己的安全就真的有保障了。
“顧凜墨給了你多少錢,我都加倍,你現在就能成爲我的保鏢。”艾胡利一開始只感覺十一是一碟子清淡小菜,勾着食慾,這會,看着動過手之後的十一,艾胡利眼神就顯得更加的張狂而邪惡,滿滿的都是佔有慾。
感覺還不錯,就是力度差太多了,還有協調性也需要鍛鍊,十一看了一眼艾胡利手裡的槍,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後直接無視的向着一旁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包準備離開。
“子瑤,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在北京,艾胡利真的要殺了那麼一兩個沒有身份地位的人,那也是沒有關係的,自然有人頂罪,自然能擺平,十一目前的身份在艾胡利看來只不過是一個身手了得的保鏢而已,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所以艾胡利完全的不在意。
“子彈是不長眼睛的,有些畜生的眼睛也都是站在屁股後面的,在北京,小爺就沒有看見過這麼囂張的畜生,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鏈子壞了,將畜生放到大街上瞎叫嚷。”一道清朗的男音帶笑的傳了過來,譚景御搖着頭,對着十一擺擺手,然後挑着眉梢,一副痞子模樣的看着艾胡利。
現在的人果真都不知道什麼叫收斂,在北京,弄不好,那可都是皇親貴胄,想當初都說自己囂張,譚景御感覺比起這些人,自己那簡直就收斂多了。
“他媽的,你罵誰畜生?”艾胡利對於十一還是有點耐性的,可是聽到譚景御的話,剎那,表情陡然之間陰狠下來,帶着黑道中人的囂張和暴戾。
“我媽剛入土,你犯到小爺忌諱了!”譚景御原本的笑臉陡然之間斂了下來,眉目一寒,那股強盛的氣勢化爲實質化的利刃,讓人感覺到說死亡來臨的壓迫和驚悚。
等沐放提着袋子從超市走出來時,譚景御已經瀟灑的收手了,剛剛暴打艾胡利的痞子樣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殷勤無比的湊了過去,接過沐放手裡的袋子,“剛好遇到個不長眼的。”
“自己閒不住不要找藉口。”沐放白了譚景御一眼,實在不懂譚家這樣的背景和家教之下,怎麼就出了譚景御這個沒個正經模樣的性子,不過轉而看向十一時,沐放俊美邪魅的臉上笑容就顯得溫和了許多,“沒有受傷吧?”
“果真還是小放放最瞭解我。”譚景御是絕對的臉皮厚,被沐放鄙視了,依舊直接整個人趴到了沐放的肩膀上,以前譚景御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黏糊,至少以前想的要黏糊也是黏糊上一個丫頭片子,可是到頭來,等陷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不管怎麼看,都感覺沐放是如此的漂亮,一言一行都牽動着譚景御的眼神,湊到一起,總想黏着,最好就這麼不分開。
“滾!”對於譚景御越來越喜歡動手動腳的習慣,沐放已經直接無視了,低頭看向地上臉上慘不忍睹的艾胡利,然後扭頭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譚景御,挑着眉梢笑着,“不是說打人不打臉嗎?”
“這絕對就是一偷跑出來的畜生,算不得人的。”譚景御理直氣壯的回答,在北京還敢這麼橫,有槍的人多了去了,可是絕對沒有誰這麼傻的拿出來,動手之前,也不看看這人背後是什麼人,讓小丫頭知道了,估計連當畜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沐放?”艾胡利這一次絕對是陰溝裡翻船了,在北京,他雖然不能橫着走,但是黑白兩道都還給他面子,就連顧凜墨也是如此,可是艾胡利卻沒有想到不但沒有動的了十一,反而又被之後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暴打了一頓,那可是拳頭紮紮實實的打在身上,就算是當年還在道上混,艾胡利也不曾被打的這麼慘,更不用說現在的他身體早已經是外強中乾。
這聲音?沐放怔了一下,定睛仔細看着地上被譚景御扁的幾乎看不出五官的男人,然後終於想到了是誰,一品城的老總艾胡利,黑道上的一霸,身後有個退休的高官叔伯,當初,艾胡利也看上了沐放,動手動腳,畢竟沐放在很多人看來也只是藍海豚的總監,在娛樂圈名氣大一點,靠着人脈關係經營着京都會所,可是對艾胡利而言,也不過是個小人物,他難得能看上一個男人,漂亮的男人,自然是希望沐放和那些女人一樣洗乾淨爬上自己的牀。
可是當初沐放還算是白家的人,雖然白賢對這個舊玩具也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倒也不會讓其他人真的對沐放動手動腳,所以這件事終究還是不了了之了,不過對於艾胡利,沐放還是很厭惡的。
“原來是艾總,抱歉,眼拙沒有看出來。”沐放眯着桃花眼笑着,薄脣高高的揚起笑容,身體微微的向後靠在了譚景御身上,原來有了依靠,竟然會是如此的安心,似乎天即使塌了,也有人會陪着自己。
“原來沐總監是找了個小白臉,嘖嘖,當初我還以爲沐總監潔身自好,像個女人一樣要死要活的掙扎,原來沐總監喜歡的是這樣的貨色。”掙扎的從地上坐起身來,艾胡利恨恨着譏諷着,身上到處都痛,不過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內臟和筋骨。
艾胡利這會又囂張起來了,是因爲他以爲譚景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纔敢對自己動手,可是認出了沐放之後,艾胡利就不怕了,知道了自己背後有人,他就不相信沐放還敢這樣囂張,這個男人,艾胡利當初沒有得到手,那可是肖想了很久。
其實艾胡利只喜歡女人,可是這個圈子就是這麼回事,有玩那些清秀漂亮小男孩的,於是就成了一股風氣,不喜歡無所謂,至少都玩過,艾胡利自詡身價不同,也看不上那些MB,不過對沐放這一張絕美傾城的臉倒是有了興趣,尤其是他一身妖孽的氣息,看起來驕傲如同孔雀一般,讓艾胡利就上了心,準備用沐放來試試,結果卻碰了個釘子,沒有想到時隔這麼久再次遇到了。
艾胡利不開口,譚景御只當是教訓了一個不長眼的東西,可是聽着艾胡利的話,再想到沐放以前工作的環境,譚景御那堆滿了笑容的英俊臉龐上表情緩緩的變了,依舊還是那一張帶着笑的年輕臉龐,可是表情卻顯得陰厲了很多。
“沐哥,你先回避一下。”十一微笑的開口,順手將包又放回了沐放手裡,看了一眼譚景御,“左邊有個巷子。”
有的時候,同一類人之間的確有着一種默契,譚景御點了點頭,眼神危險,一手突然拎起艾胡利的後領口,直接將人拖着向着十一說的巷子走了過去,而地上的四個保鏢感覺不對勁,可是還不曾爬起身來,十一那原本輕柔的目光此刻卻陡然之間轉爲肅殺的血腥和冷厲,然後邁開步子跟上了譚景御。
其實對於艾胡利這樣的人,即使他糾纏上了,十一也是不怎麼在意的,只是有點厭煩而已,不過對於身邊的人,不管是十一,還是童瞳,包括譚景御那都是百分百的護短,所以艾胡利這一次是犯到了十一和譚景御的底線了,更何況,他們真的不是什麼好人,雖然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
沐放目瞪口呆的看着直接被拖走的艾胡利,一開始還能聽到他那囂張的叫罵聲,可惜似乎是嫌吵了,突然就沒有了聲音,因爲距離不遠,沐放倒是能聽到一些拳頭打在肉體上的悶沉聲。
如果是以前,沐放即使再狂野不羈的高傲,有些事,還是必須得周旋的,就如同艾胡利,沐放得罪不起,得罪了也有麻煩,不管是藍海豚的工作,還是京都會所的生意,可是如今,沐放懶懶的笑着,眯着桃花眼靠在路燈杆上,反正出了什麼事,還有譚景御兜着。
突然,黑暗的夜裡,一道殺豬般的哀嚎剎那叫聲陡然之間劃破了天際,沐放被驚的站直了身體,邁步向着巷子這邊走了過去,教訓了一下也就可以了,可別真的弄出人命來。
“小放放,走吧,回家了。”譚景御拍了拍手,在沐放過來之前已經和十一走了出來,依舊接過沐放手裡的袋子。
“譚景御,你把艾胡利怎麼了?”沐放被譚景御強制的帶着離開,可是剛剛那一聲慘叫聲,太過於淒厲,讓沐放不由的詢問。
“沒事,廢了他那裡。”笑的雲淡風輕,譚景御親密的將手搭在沐放的肩膀上,以前小放放沒有遇到自己也就算了,如今呢,看着那貨色,竟然也敢對沐放出言不遜,簡直找抽。
“這也太過了吧?”沐放俊美的臉上表情終於有些的劈裂,他是想到譚景御下手估計重了一點,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嚴重,“當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當時還有白賢的勢力在。”
“子瑤動手的。”譚景御看着解釋的沐放,然後無辜的看了看走在身邊,表情柔和的十一,“當然,我是想動手來着,子瑤比我快。”
沐放徹底愣住了,如果說是譚景御動的手,沐放多少還能理解,可是看着走在夜色之下,一臉柔和,眼神透徹,笑起來如同鄰家妹妹一般的十一,再聯想着剛剛艾胡利那慘絕人寰的痛苦嚎叫聲,沐放無語了。
——分隔線——
第二天,十一沒有車,原本是準備乘公車去的,不過早上公車上人太多,太過於擁擠,即使開了空調,也顯得燥熱,所以十一果斷的決定打車去顧氏。
“我送你,上車。”童瞳笑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看向準備打車的十一,譚驥炎每天都要工作,譚宸和譚亦去了幼稚園之後,童瞳實在是找不到事情做了,結果就決定給十一當免費的司機。
“還是喜歡開快車,譚驥炎不擔心嗎?”十一看着將車子開的飛快在車流裡迅速穿梭的童瞳,十一更喜歡慢慢的開着車,欣賞路邊的風景,而童瞳卻天生喜歡這樣快車的感覺。
“譚驥炎那是嫉妒,他車技沒有我好,所以才禁止我開快車,這車子速度被限制了,最多是一百碼。”童瞳每一次想到此就有些的鬱悶,可是每一次抗議的時候,就被譚驥炎給吻的昏天暗地,然後不要說抗議了,手腳都發軟的開不了車。
“凜墨,現在的女人開車太瘋狂了,在大早上這速度就快的嚇人。”顧凜墨是住在顧家那邊的大宅,而霍允行也住在那裡,原本是爲了工作方便,畢竟顧凜墨來顧氏的次數太少,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霍允行一般都是回到大宅之後,利用晚上時間和顧凜墨商討的,所以今天一大早知道顧凜墨還是要去公司,霍允行就直接充當了司機。
拐彎的時候,還有兩秒鐘就紅燈了,可是眼前黑色的汽車卻直接咻的一聲衝了過去,而驚鴻一瞥,看到開車的還是個女孩,這讓霍允行感覺自己難道是老了,還是說這個世界的女人都太瘋狂了,趕這麼一點時間做什麼。
等有過了幾分鐘,下個路口,霍允行再次看見之前那一輛車,看了看三個六和三個八的車牌笑了起來,“估計是官二代的車子,所以纔敢在大清早飆的這麼快。”
可是等紅燈過後,霍允行錯愕的發現那黑色的汽車和自己竟然是一條線路,直接停到了顧氏集團的大門口,“難道是公司裡的什麼人攀上了官家小姐?”
十一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走下車,“開車回去還是小心一點。”
“知道了,你和譚驥炎一樣囉嗦了。”童瞳點了點頭,重新的發動起汽車,決定去一趟菜市場,然後中午給譚驥炎送飯,順便給十一也將午飯送過來。
白子瑤?霍允行快速的轉過頭瞄向副駕駛的顧凜墨,十一的檔案還有在大學資料,霍允行也都看了,完全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是她能空降到顧氏來工作,能讓顧凜墨在意,霍允行自然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如今看來,難道是白子瑤認識什麼高官。
十一一昨天過來時搭乘的是總裁專屬電梯,所以今天依舊沒有在意,直接從按了電梯,剛準備進去,霍允行加快了腳步也直接過來了,笑容和煦,“子瑤,早。”
“早上好。”十一回給霍允行一個微笑,越過他看向身後走過來的顧凜墨,笑容微微的怔了一下,卻又快速的恢復了正常,“總裁,早。”
顧凜墨只是冷淡的頷首,然後沉默的走進電梯,如同眼前的十一隻是一個陌生人一般,或許是早上在凌晨四點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睡,顧凜墨想了很多,而他的決定卻是將十一當成陌路人。
這樣的顧凜墨纔是過去自己有點熟悉,那種對任何人都冷淡,只在乎顧家生意的顧凜墨,而不是第一次見面之後,會強行拉着自己去醫院打點滴,會有些黏着自己的顧凜墨,想到這裡,十一有點想笑,自己竟然想象顧凜墨這樣的人也會黏人,估計只有譚景御纔會黏着沐放。
“手怎麼了?”霍允行看到十一按電梯時,那原本白皙柔嫩的手背關節處卻有些的泛紅,腫了起來,嚴重的地方還滲透着血絲,看起來像是打架造成的,當然,霍允行還是無法將十一和原本顧家那些會打架的兇悍大姐頭聯繫在一起。
“沒事,一點小傷。”十一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手,早上起來,十一和譚景御在頂樓的平臺上對打了將近一個小時,這個身體畢竟沒有經過鍛鍊,所以赤手空拳的一番打鬥,十一不但慘敗,而且手也受了一些傷。
霍允行剛想要繼續問,電梯門已經開了,十一倒先邁開步子走了出去,而顧凜墨同樣漠然着峻臉向着辦公室走了去,丟下霍允行無力的聳了聳肩膀,既然正主都不在意,自己也不用在意了。
這邊十一剛坐到自己的辦公桌上,顧凜墨也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想到十一手上的傷,顧凜墨知道那明顯是因爲長時間的擊打造成的,而十一的身手,之前在顧家大宅的時候,顧凜墨已經見到過了,所以能傷到她的人應該不多,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人多才造成受傷。
“早上遇到艾胡利了嗎?”終於還是放心不下,顧凜墨轉過身站在辦公室門口,詢問的看向剛打開電腦的十一,艾胡利的名聲,顧凜墨還是知道一些的,堵人劫人這樣的事情艾胡利做多很多,不過一般都是一些沒有身份和背景的人,遇到艾胡利也只能認倒黴。
197章 強強對決
“沒有。”十一詫異的擡起頭看向詢問的顧凜墨,她以爲顧凜墨已經恢復正常了,所以應該不會在意自己手上這一點傷口,卻沒有想到顧凜墨竟然會開口詢問自己早上有沒有遇到艾胡利。
這樣的眼神真的好像!顧凜墨有些眷戀的看着微微偏着頭,一臉疑惑睜大眼睛的十一,當初才遇到安安的時候,顧凜墨就發現了她的簡單,似乎很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事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安安卻都會很有興趣的去觀察去體驗,那個時候,顧凜墨只想着她才大學畢業,所以纔會如此的單純,乾淨的如同一彎清水。
可是直到後來,知道了警方臥底的身份之後,顧凜墨才嘲諷的明白,那之前的簡單,之前的單純,原本都是演戲,不過是爲了接近自己,拿到顧家的機密,那個時候,顧凜墨絕望過,痛恨過,而如今,再次看到如此相似的眼神,顧凜墨卻再也沒有任何的恨,只餘下滿滿的懊悔,如果可以將時間倒轉回來,即使失去了顧家又如何,如今,贏得了天下輸了她,一切便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顧凜墨沉寂着黑眸,那原本就空洞的目光裡此刻複雜的讓人看不懂,十一有些不解的看着轉過身走進辦公室的顧凜墨,或許自己真的不曾真正的瞭解過他吧,畢竟兩年前也只是短暫的接觸了半年,然後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給自己,甚至問都不曾問過自己,就這麼直接的定了自己的罪,然後就是差一點要了自己性命的爆炸。
十一隨意的翻着屏幕上的網頁,明明是不該在意的,時間都過了兩年了,對於顧凜墨而言,兩年前自己就已經死了,對於自己而言,如今這樣也算是死了,可是爲什麼卻突然又如此的在意。
“哪個是白子瑤,跟我們走一趟!”這邊才過九點,突然,隨着電梯門的打開,四個便衣警察快速的走了過來,爲首的警察冷着面容大聲的開口,目光迅速的掃了一圈,“白子瑤是誰,快一點站出來!”
“幾位警官,出了什麼事?”這邊十一還有些的錯愕,還沒有沾起身來,霍允行卻已經接到了前臺的電話快速的過來了,一手按在了十一的肩膀上,讓她暫時不要說話,“我是顧氏的總經理霍允行,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霍先生,白子瑤涉嫌故意傷害罪,這是逮捕令,霍先生請不要妨礙我們公務。”爲首的警察直接的將逮捕令拿了出來,一副油鹽不進的高傲,目光盯着霍允行身邊的十一。
“不知道子瑤傷害了誰?”霍允行是個商人,但是也和警察打過交道,看得出,眼前的這些警察應該知道顧氏的背景,還這樣的囂張跋扈,看來是直接衝着子瑤來的,而且是絲毫不懼怕顧氏,霍允行快速的想了一下,然後就想到了昨晚上顧凜墨去見的艾胡利。
“艾胡利,艾先生現在還在醫院、。”警察雖然態度很蠻橫,不過也知道顧氏是不好招惹的,所以對着霍允行還算是客氣,不過對這十一的態度就極其惡劣了,“還愣着做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事,犯了什麼罪不知道嗎?以爲可以逃脫的了嗎?”
這邊另一個警察向着十一走了過來,直接的亮出了手銬,看來他們都是被艾胡利關照過了,所以纔會對十一的態度如此蠻橫。
顧凜墨站在辦公室門口,臉色極其的難堪,冷冷的目光看着十一,剛剛自己問的時候,她竟然說沒有?被十一欺騙了,顧凜墨卻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到怒火如此的控制不住,那種感覺,就如同兩年前知道安颯是警方臥底,將消息報給了警方,導致顧家死了很多人的那一次一樣,被欺騙之後怒不可遏的幾乎無法控制住情緒。
十一和霍允行都很奇怪的看向渾身散發着寒意的顧凜墨,在霍允行看來,顧凜墨如果生氣,那也是對艾胡利,是對這些警察,可是那怒意明顯是正對十一的,而十一就更加無辜了,想了想,從電梯遇到到現在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自己沒有得罪顧凜墨吧?而且就算的得罪了他,顧凜墨也不用這麼生氣吧?看起來很是嚇人。
“子瑤是我們顧氏的員工,這還是剛出來實習的大學生呢,所以警官不介意我跟過去了解一下情況吧。”霍允行雖然很是詫異顧凜墨的詭異怒火,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解決眼前的情況,“不知道胡先生傷的如何了?”
“這個你要問兇手!”警察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不過這道逮捕令是局長親自下的,而且當時局長是陪着小心接電話,而且聽說傷的不輕,警察看了看十一,不知道這麼一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竟然還這麼狠,聽說那四個保鏢也被打的很慘,睡了一夜都沒能下牀。
霍允行看向十一,艾胡利因爲也是黑幫中人,所以身邊都會跟着保鏢,即使嘿咻的時候也是如此,這在圈子裡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所以霍允行就很是奇怪,十一是不是真的傷了人,還是說艾胡利只是用這個藉口將人給帶走。
“不用擔心,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霍允行壓低了聲音詢問着十一,畢竟早上看到十一坐的車應該是政府掛牌的,所以她應該也有一些關係,當然,人是顧氏的員工,即使才上班第二天,出了事,霍允行自然也會護着十一的。
“昨晚上回家在路上遇到了,然後就……”十一話音停頓了一下,然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目光向着霍允行的小腹下掃了一眼,他是男人,應該明白吧。
霍允行看着說話說了一半的十一,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不解着,而幾個想要知道艾胡利傷勢的警察也是不解的看着霍允行,都沒有明白十一那沒有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什麼?”
“就是直接廢了他當男人的資本。”十一直截了當的開口,反正暗示也沒有人懂,其實自己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果讓小七知道艾胡利對沐放過去存了那樣的心思,以小七護短的性子,再加上譚驥炎這個準老公,艾胡利到時候絕對是生不如死。
霍允行在商場上素來有笑面狐狸的稱呼,看了起來溫和有禮,可是背地裡卻是雷厲風行的強勢手段,可是此刻,聽到十一的話,想到還在醫院裡的艾胡利,霍允行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慢慢的浮現出裂痕,這得多狠的手段才能將一個男人給廢了,還廢到醫院住了一整夜。
而原本還囂張蠻橫的幾個便衣警察此刻也表情有些的詭異,雖然一開始對十一那是言語喝斥,態度惡劣,可是或許是想到了艾胡利如今被廢的慘狀,所以不由自主的對十一的態度急劇的轉變,唯恐一不小心被廢的人就成了自己,所以說很多時候,女人狠起來,比男人那是狠太多了。
一開始顧凜墨還在因爲十一的欺騙而有憤怒着,可是此刻聽到十一的話,顧凜墨那峻寒的臉龐上凍結着霜寒,只是此刻的冷意對的人去是艾胡利,艾胡利身邊都帶着保鏢,可是能被廢了,這說明當時他肯定是想要一逞獸慾,這纔有了這樣的下場。
十一疑惑的看了一眼渾身都散發着冷意的顧凜墨,卻不明白他的臉色爲什麼越來越來陰沉,駭人的目光裡迸發出濃烈的殺機,當然,幸好不是針對自己,否則十一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方惹到顧凜墨。
霍允行身爲顧凜墨多年的好友,雖然說一開始,霍允行也吃不準顧凜墨的態度,忽冷忽熱的,讓人無法判斷,不過此刻,霍允行臉上閃過笑意,看來果真還是在意的。
“警官,我想正當防衛是每個公民在遇到危險時都應該採取的合法措施吧,想必警方還沒有詢問詳細的案情經過,就這樣直接給我們的受害者白子瑤定罪,是不是太草率了?”霍允行款款而笑着,看了看十一那有些清瘦的小身板,“我想當時應該是艾胡利想要對白子瑤實施獸行,所以纔會被踢傷那裡,至於這個案子要怎麼查,是警方的責任,當然,顧氏也會派出律師給白子瑤的,維護當事人合法的權益。”
“要不要找律師是你們的事,白子瑤先跟我們回公安局一趟!”畢竟顧氏擺明了要保下白子瑤,便衣警察也不傻,命令是上頭下來的,艾胡利背後有人,可是顧氏也不是好惹的,弄不好,自己就成了炮灰,所以便衣警察也緩和了態度,不過依舊堅持要將十一帶回公安局詢問。
“我還有個會議要主持,總裁,你看這?”霍允行笑着轉過身看向臉色陰鶩的顧凜墨,認識這麼多年,霍允行很少看見顧凜墨有什麼表情,除了兩年前遇到安颯的那一次,可是事情卻以安颯的死亡收場,如今,再次看到顧凜墨這樣冷怒駭人的氣勢,霍允行心頭有着欣慰,這一次,說不定白子瑤真的可以走進凜墨的心裡。
“我自己可以的。”十一感激的看了一眼一直維護自己的霍允行,既然要當一個普通人好好的生活一年,這一年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十一都會自己去面對,去處理,也許等回到行動組之後,這一年只能成爲一段久遠的記憶了。
“走吧。”冷淡着嗓音,顧凜墨已經將那震懾的冷意收斂了起來,可是那瘦削的臉上線條依舊緊繃着,看得出顧凜墨那不悅的情緒。
十一看着先邁開步子的顧凜墨,忽然有些的迷惘,如果對一個顧氏的員工,而且還是才第二天上班的員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顧凜墨都可以相信自己是正當防衛傷了艾胡利,甚至願意用一個總裁的身份屈尊陪着自己去公安局,那麼,爲什麼兩年前,他就那樣直接的定了自己的罪,沒有一句詢問,沒有一點的信任,就直接將自己關了起來,認爲是自己泄露了顧家的機密給警方,爲什麼?
十一靜靜的跟在顧凜墨的身後,以前遇到顧凜墨的時候,他們都是並肩走在一起的,而此刻,走在他身後,看着這一道黑色的背影,寬闊的後背,如同一道強大的屏障,似乎給人一種安心的依靠,可是在十一看來,卻有着陣陣的撕扯內心的疼痛,兩年前的一切,原本說忘記了,甚至也自欺欺人的忘記了,可是看到顧凜墨的時候,那段記憶卻依舊鮮活的浮現在了腦海裡。
顧凜墨即使一直很沉默,甚至很忙碌,顧家的生意就是他的一切,可是那個時候,他依舊會抽出時間來陪着自己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裡,會在清早開車帶自己去後海,漫步在晨曦的光芒裡,享受着那樣安靜的時刻,然後去粥鋪吃最喜歡的蓮子粥。
這樣的微小的幸福一點一點的聚集起來,然後溫暖了十一那一顆跳動的心扉,可是幸福來的快,在十一還在猶豫着要如何的時候,痛苦來的更快,沒有信任,沒有詢問,用陌生一般的眼神,然後冷酷的下達着命令,將自己關進了那一間黑暗的倉庫裡,一天只供應一小口骯髒的水,一小碗吃剩的米飯,給了吃食,不是因爲仁慈,而是因爲要讓她活着承受着每一天的酷刑拷打。
那個時候,十一是完全可以離開的,她利用警方臥底的身份潛伏到顧家,是爲了調查一個國際殺手的線索,而當時,她已經完成任務了,沒有走,是因爲顧凜墨,而被關押之後,沒有走,還是因爲顧凜墨,十一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那一刻會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她在和自己較勁,或許是在等,等顧凜墨,等着讓自己徹底失望,然後斬斷這不該滋生出來的幸福。
在進入行動組之後,十一曾經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也做好了被俘虜之後,接受一切酷刑的準備,顧家人的刑訊,對十一而言只是小兒科,比起那些真正的恐怖分子,比起其他國家的情報機構,真的只是最容易承受的拷打,可是不能承受的是那一天一天在失望裡慢慢枯萎死亡的心。
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是最終等到的卻是爆炸帶來的死亡,沒有必要再繼續等下去了,所以十一離開了,完成了行動組的任務之後就回去了,而這個警方臥底的身份也死在了爆炸裡,從此之後,安颯這個名字就成爲了一個消失的記憶。
顧凜墨並沒有注意到身後十一的變化,聽着咚咚跑過來的腳步聲,停下了開車門的動作,冷着眼看着霍允行。
“那個我也不放心子瑤,所以將會議推遲了,我來開車就行。”霍允行面不改色的說謊着,快速的打開駕駛位的車門走了進去,絕對不承認自己也是好奇事態的發展,畢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賣身到了顧氏,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純粹當做自己辛勞的獎勵了。
顧凜墨看了一眼霍允行,轉而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微微的側開身,讓跟在自己身後的十一上車,可是在情緒波動之下,十一卻似乎沒有看見顧凜墨的動作,徑自的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打開車門上車。
一剎那,霍允行感覺站在車門邊的顧凜墨身上寒意宛若萬年的冰山,讓霍允行感覺四周氣溫急遽下降,對於一個動作就能挑起顧凜墨情緒的十一,也是佩服萬分,可是霍允行卻發現十一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顧凜墨那冰冷的表情。
難道是畏懼凜墨的身份,所以才選擇坐到副駕駛位置上的?畢竟霍允行感覺沒有人敢那麼大膽的挑釁顧凜墨,即使一直都在幕後,可是顧凜墨卻依舊是顧家的大哥,如今最年輕的黑道教父,殺生予奪,在顧凜墨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的事,所以白子瑤應該是畏懼吧,絕對不是故意的無視和挑釁吧。
被十一無視着,顧凜墨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到如此的震怒,那情緒如同引爆了心頭的火山一般,熾熱的岩漿噴涌而出,快的讓顧凜墨自己都控制不了。
顧凜墨獨自坐到了後座上,霍允行發動汽車,便衣警察的車子跟在後面,汽車裡,十一安靜的不曾開口,嘴角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可是卻讓霍允行有種膽顫心驚的違和感覺,而後座的顧凜墨那就簡直是一個閻王爺坐那裡了,氣氛詭異的緊繃着,讓霍允行這個久經商場的老將都感覺呼吸很困難。
“子瑤,是不是艾胡利對你有什麼不軌,所以才……”身爲男人,即使艾胡利活該,可是說到被廢了那裡,霍允行卻感同身受一般,語調都有些的僵硬。
“沒有,他不算對我不軌。”十一柔和的開口,想了想昨天的情況,雖然艾胡利是罪有應得,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他雖然在公寓那邊攔了我,不過沒有的得逞。”
“那後來發生了什麼?”看十一說的很平淡,完全不像差一點被艾胡利那禽獸施暴造成了心裡陰影,情緒不穩什麼的,霍允行就感覺自己腦子似乎不夠用了,爲什麼白子瑤看起來就是簡簡單單一個人,可是她身上的事情似乎有點玄乎。
“然後艾胡裡對沐放出言不遜,以前還想要對沐放不軌,所以當時一衝動就動手了。”想起當時在後巷裡,譚景御那肅殺冷酷的一面,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只怕很多人無法將英俊帥氣的譚家三少和那個冷寒着眼神,冷血無情的施暴男人聯繫在一起,在面對自己所喜歡的人時,纔會如此的失控吧。
十一目光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後座上的顧凜墨,曾經,她以爲那樣朦朦朧朧的,帶着幸福的感覺就是喜歡,可是如今,看到譚驥炎對小七的維護,看到譚景御那樣冷血無情的對曾經想要傷害沐放的艾胡利動手,十一才明白,或許當初顧凜墨只是將自己當成一個走的比較近的人而已,談不上喜歡,所以纔會那樣冷酷無情的將將自己關押,甚至不願意抽出一分鐘的時間來聽自己解釋。
“艾胡利對沐……沐放動手動腳?”霍允行愣了一下,雖然說艾胡利男女關係很亂,看上眼的女人都會想着法子弄到手,可是倒也沒有聽說對男人有什麼興趣。
“昨晚上沒有,不過以前有,有兩三年了吧。”十一還是很護短的,而且她也不是什麼好人,雖然不至於狠毒的做到斬草除根,可是該有的教訓還是應該給的,否則還不知道艾胡利會禍害多少無辜的人。
“子瑤,你喜歡沐放?”那個漂亮而驕傲的男人,霍允行也是知道的,雖然交往並不深,只是點頭之交,在一些商業場合遇見也能聊得開。
可是霍允行卻沒有想過十一會喜歡沐放,在霍允行看來,沐放是驕傲的,是妖孽的,也是強大的,那樣的男人,霍運行實在無法想什麼樣的女人能配得上,不管是肥環燕瘦,傾國佳麗,卻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
“嗯,沐哥很體貼,很照顧我。”雖然十一併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可是沐放卻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在很多細節上照顧到自己,這種感覺很溫暖,很安心。
霍允行已經不敢回頭了,只感覺後座上的顧凜墨已經快要成爲千年冰山了,而十一提起沐放時的親熱語氣,也讓霍允行感覺顧凜墨情路堪憂,畢竟比起顧凜墨的冷淡漠然,沐放絕對是一個強出十倍百倍的,溫柔體貼的好情人。
到了公安局,便衣警察在路上已經通知了公安局的陸局長,畢竟逮捕令是陸局下的,而如今顧家也牽扯進來了,不管艾胡利上面有什麼人,他們要去狗咬狗,反正和他們這些小警察是沒有關係的。
“就是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一道尖銳而淒厲的叫聲傳了過來,這邊十一剛下車,一個闊太的女人已經從公安局裡衝了出來,踩着高跟鞋,穿着緊身的雪紡裙子,可是估計已經四十多歲了,發胖的身體顯得格外的臃腫,大夏天依舊畫着濃妝,遠遠看着還好一點,湊到身邊,那有些濃烈的香水味道,再加上擦着粉底的臉上一道一道的皺紋,紫色的誇張眼影,整個一母夜叉,河東獅。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不就是看上了錢嗎?既然出來賣,就不要裝清高,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老孃的男人你也敢找,你活的不耐煩了,老孃今天就撕了,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婊子出來賣!”闊太太的聲音尖銳的刺耳,辱罵的話更是不堪入耳,依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的向着十一撲了過來。
原來真的有這麼恐怖的罵街潑婦!十一睜大了眼睛,如同看到什麼稀奇古怪的場景一般,看着張牙舞爪,囂張跋扈的闊太太,十一以前不管是在行動組,還是出任務,接觸的人都是高智商高素養的,那些被狙殺的罪犯,很多人也都是高智商高犯罪,所以十一倒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粗鄙不堪的潑婦,看的有些的稀奇。
顧凜墨原本是皺着眉頭,格外的反感眼前闊太太那樣的辱罵聲,可是卻也知道十一的身手,艾胡利帶了保鏢都無法傷到她,更不用說一個只會辱罵的女人,可是顧凜墨卻發現十一卻似乎是被定格住了一般,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躲閃。
顧凜墨誘惑着,卻在闊太太撲過來之前,搶先一步將十一給拉到了自己身邊,看了她一眼之後,神色再次陡然之間一變,十一這樣好奇的眼神,這樣新奇的表情,顧凜墨看過太多次了,兩年前的時候,在安颯的身上,她就如同一個剛剛涉世的孩子一般,對什麼都有着好奇心,什麼都想要去嘗試一下,可是,再一次在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上看到同樣的眼神和表情,顧凜墨整個人如同被雷電給擊中了一般,呆愣的幾乎無法思考。
即使等這個發飆的河東獅撲過來,十一也能在最後一秒躲避開,可是顧凜墨突然將十一給拉到了一旁,然後又如同石樁一般的愣住,卻用一種複雜而深沉的目光看着自己,十一不由的也愣住了,結果這麼一耽擱,河東獅就真的撲過來了。
十一的反應畢竟還是要快一些,可是因爲要拉顧凜墨,結果白皙的手臂給闊太太直接給抓了一爪子,鮮明的五條血痕從手臂上一直延伸到手肘下面,這樣強大的殺傷力看的十一目瞪口呆着,原來指甲果真也是一道利器,至少在普通人打架的時候,這的確也能算是武器。
該死的!顧凜墨這才猛然的回過神來,眉宇倏地一寒,在闊太太張揚着長指甲再次過來時,冷冷的一擡手,力度之大,直接將闊太太給掀了個四腳朝天。
“怎麼不躲開?”聲音有些的冷,可是更多的確卻是心疼,顧凜墨握着十一的手,看着那綿延下來足足有二十多釐米的抓痕,抓的重,尖銳的指甲直接抓破了皮,傷口雖然不至於流血,可是看起來卻有些的怵目驚心。
被吼的一愣,十一擡起頭看着擔心的顧凜墨,這樣的小傷十一絕對是忽略不計,更不用說剛剛如果不是顧凜墨突然發呆,自己也不用因爲拉他才被抓傷。
顧凜墨是真的心疼了,這種尖銳的痛來的太快,讓他甚至忘記了最開始要無視十一的初衷,十一穿的是短袖,膚色很白,纖細的手臂上盤踞的五條長長的指甲抓痕,血淋淋的,雖然只是皮外傷,可是看在顧凜墨眼裡是說出來的疼惜。
這邊一鬧,陸局長自然也從辦公室裡出來了,有些頭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艾胡利上面的高官雖然退位了,可是關係還在,如今艾胡利聽說直接被斷子絕孫了,這實在是有點的狠,難怪上面那位高官也震怒了,畢竟是自己的小輩,不看僧面看佛面。
可是顧氏那可不是尋常小打小鬧、懼怕警方的黑道,那可是響噹噹的黑道龍樓老大,真的論起來,全國的公安幹警加起來也沒有所有黑道小混混的數量多,這如果真的鬧了起來,陸局長感覺自己就是一炮灰,裡外不是人。
“艾夫人,你冷靜一點,有什麼話好好說!”陸局長陪着笑臉,快速的示意一旁的女警將摔在地上的闊太太給拉了起來,然後又看向顧凜墨,“顧先生,這邊請,今天也是請白小姐過來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
“逮捕令都下來了,還需要了解嗎?難道是先定罪,後查案?”顧凜墨冷着嗓音,他很少有這樣尖銳的時候,可是看着十一受傷的手臂,顧凜墨的表情便是一直陰寒着,讓人明白這個最爲年輕的黑道教父,絕對有着讓人震懾畏懼的資本。
十一不解的看着一直抓着自己手腕不曾鬆開的顧凜墨,而且這樣明顯的怒火,甚至不給公安分局的局長一臉面子,顧凜墨這麼生氣做什麼?
十一疑惑着皺着眉頭,餘光不經意的掃過,卻發現一旁霍允行正曖昧的笑着,雙手環着胸口,他推掉會議過來絕對是爲了看戲的。
有了顧凜墨在,艾夫人即使再刁蠻,再耍橫,可是卻也不敢真的得罪顧凜墨,那可是黑幫老大,隨時都能報復回來,而十一也被請進了會議室瞭解情況,而不是一開始說的逮捕。
艾胡利的口供完全是對十一不利的,他的口供是十一在晚上一起吃飯之後,看上了自己的身價,所以約了自己在公寓門外見面說是商談生意的事情,可是見了面,十一卻主動脫衣要勾引艾胡利,被他堅決的拒絕了,結果沒有防備之下,才被惱羞成怒的十一給踢傷了命根子,從此不能人道。
當然,艾胡利也不是一面之詞,他的四個保鏢都是人證,也都證實了艾胡利口供的正確性,而十一憑藉着身手將四個保鏢也給打傷了。
十一自然不會那麼傻的真的承認自己打傷了艾胡利,只說在公寓門口被艾胡利給堵截了,然後自己自衛打傷保鏢之後就離開了,至於艾胡利是怎麼受傷的,十一完全不明白。
所以局面就僵持住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且兩邊都是響噹噹的強大背景,陸局長只感覺頭上的白頭髮蹭蹭的往上冒,說實話,看着十一的模樣,說話時柔柔和和,細聲細語,絕對不會是艾胡利口中說的主動勾引。
再說看顧凜墨對十一此刻的在意程度,就算要勾引,也是勾引顧凜墨這樣年輕帥氣,有錢有勢的男人,何必本末倒置的去勾引艾胡利那個五十來歲的凸着啤酒肚的老男人。
顧凜墨原本是一直堅持對十一的冷漠,可是在看到十一受傷之後,剎那,所有的理智都被情感打敗了,此刻,給十一的手臂上了消炎的藥膏,顧凜墨這才鬆開了十一的手,只是臉色依舊有些的冷,讓叫囂的艾夫人也不敢再叫罵。
陸局長抹着汗將艾夫人勸出了會議室,思考着到底要如何處理這麼棘手的一個案子,而艾夫人也是有些懼怕顧凜墨的,所以直接打電話回去給幕後高官求援。
“子瑤。”趁着顧凜墨出了會議室接電話的空隙裡,霍允行曖昧的笑着,頎長的身影靠在會議桌上,“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凜墨這麼震怒,咄咄逼人。”
顧凜墨一直都是冷沉而內斂,他的狠從來都不是表露在外表上,可是今天,看到顧凜墨如此在意十一,霍允行終於放下心來了。
“是嗎?”十一很聰明,所以如果說一開始不明白顧凜墨爲什麼那麼震怒,那麼在意自己手臂上這被抓出來的無傷大雅的小傷,而看到霍雲行那樣曖昧的笑容時,十一忽然明白了,只是心頭卻有着真正的酸澀和難受,明明早就該不在意顧凜墨的,可是卻偏偏又會在不經意之間想起,然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悵然。
“按照我這個好友的推測,凜墨應該是喜歡你的。”霍允行直截了當的開口,顧凜墨太過於冷淡,而身爲好友,霍允行自然希望顧凜墨可以放下芥蒂,可以好好的生活。
十一那原本柔和的表情卻緩緩的黯淡下來,避開霍允行那帶着笑意的目光,靜靜的看着窗戶外,然後開口,“可是我只當他是總裁,一年之後,我就會離開北京了。”
霍允行笑容垮在了俊臉上,錯愕的看着拒絕的十一,原本他以爲,以顧凜墨的條件,就算十一目前還不會答應交往,至少也該是動心的吧,霍允行瞄了一眼站在會議室門口,臉色似乎更加冷沉的顧凜墨,乾巴巴的勸着十一,“離開北京?去哪裡工作生活還不都是一樣,至少北京還是首都,各方面條件都要更好一些。”
“有人在等我。”十一莞爾一笑,上校應該是在等着自己吧,突然失去了兩個優秀的夥伴,上校如果知道自己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還有行動組的同伴們,雖然平日裡交往的很少,可是那份感情是不需要用任何言語和行動來表示的,他們都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迴歸,行動組纔是自己該回去的地方。
這一下,霍允行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了,卻根本沒有想過十一已經該有了喜歡的人,而顧凜墨站在門口的身影漠然的轉身離開,世界似乎徹底的安靜下來。
不是沒有察覺到顧凜墨的到來和離開,可是對於十一而言,兩年前,她和顧凜墨之間就已經結束了,那個時候的十一,也是真實的十一,除了不能說的機密之外,十一在和顧凜墨的時候,完全表現的是真實的性情。
而如今,十一是真的沒有想到顧凜墨會喜歡上自己,這種感覺說不出,兩個都是自己,可是對十一而言卻是一種複雜的,交纏在一起的痛和難受,一點一點的吞噬着神經一般,讓十一幾乎想要直接離開回到行動組。
可是逃避不是十一的習慣,而且如果真的有了心結,十一也擔心會影響自己以後的任務,更何況,這一年裡,她還想如同普通人一般和小七他們相處,就一年的時間,讓她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然後他不會再有任何眷戀的離開,回到行動組。
等了大約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了公安局門口,隨着車門的打開,一個身穿黑色唐裝的老人拄着柺杖走下了車,板着臉,嚴肅着眼神,雖然已經是滿頭的華髮,可是身上卻依舊帶着上位者的威嚴,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讓人不自覺的屏了呼吸,立正站好。
對於艾胡利的事情,艾老自然清楚,可是這是他夫人唯一的一個侄子,當初,正是十幾歲的艾胡利放棄了學業,卻混黑幫,給艾老的夫人籌錢治病,所以知道艾老的夫人離世,卻依舊感覺愧對這個親侄子,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病,不會害得艾胡利進了黑幫,抽身就難了,而臨死之前,艾老也答應了妻子會照顧艾胡利。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艾胡利對警方的那些供詞,艾老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是當知道竟然是因爲陳年舊事,而且當初艾胡利也沒有得手,可是就因爲沐放這件事,艾胡利卻被廢了命根子,這也太囂張跋扈了,所以艾老也有些的憤怒。
198章 惹禍上身
“怎麼,這一點小事,案情明瞭,還偏要我跑一趟。”艾老冷聲的開口,不怒而威的眼神冰冷的掃了一眼陸局長。
“艾老,這是我們工作失誤,失誤,您老請坐,請坐,這麼熱的天,怎麼能讓您老跑一趟呢。”陸局長陪着笑臉,想要將人給迎進辦公室,可是艾老站在原地不動,陸局長也沒有辦法,於是再次陪着笑,“艾老,這是顧凜墨顧先生,是如今年輕一輩裡難得的優秀人才。”
陸局長也不傻,這兩邊自己是都不能得罪的,不管得罪了誰,到最後,自己肯定也是吃不完兜着走,所以陸局長自然精明的讓艾老直接和顧凜墨對上,到時候,有什麼結果,也和自己這個當炮灰的局長沒有關係了。
“哼,一個混黑社會的小混混也敢稱什麼人才,北京沒有人了嗎?”艾老過去身居高位,對於顧凜墨這樣身份和地位,自然是極其的不屑,冷冷的譏諷了一句之後,直接開門見山的看向陸局長,“不要和我打官腔,這些我比你懂,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要立刻看到結果!”
“白子瑤只是正當防衛,至於那些保鏢的供詞,在法律是不足以採信,既然艾老認爲是白子瑤傷了人,請拿出直接的證據,否則就是誹謗。”顧凜墨冷靜的開口,言辭依舊犀利,絲毫不曾因爲艾老的官威而有絲毫的退讓。
“年輕人不要這麼張狂,你是做什麼的,大家心裡有數,真的要查起來,只怕夠你將牢底給坐穿了。”艾老不悅的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笑着,看不出來還有點本事,不過對於艾老而言,要和自己叫板根本不夠資格。
“這是我的律師,我完全可以將艾老你的這番話當成威脅。”顧凜墨神色未變,冷沉着峻臉直接面對着艾老陡然之間陰寒的氣勢。
而一旁霍允行也快步的走了過來,這件事,霍允行感覺還是和解比較好,畢竟艾老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容小覷,可是顧凜墨卻已經直接開戰了,所以霍允行自然是站在顧凜墨身邊,其實真的輪起來,顧家自然不比艾老差,只是如此一來,多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自量力的東西!”艾老冷聲訓斥着,身居高位這麼多年,卻被一個後輩這樣頂撞,這讓艾老動了真怒,冷冷的開口,“顧家旗下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多少的生意,我一個電話,可以讓你所有的生意都做不下去!”
自古以來,民不和商鬥,商不和官鬥,顧凜墨即使可以和艾老來抗衡,可是卻也難保這其中會有其他幫派勢力,想要趁機將顧家拉下龍頭老大的位置,也難保顧家內部有反對的意見,從而兄弟鬩牆,畢竟爲了十一一個外人,而得罪不該得罪的艾老,絕對不是明智之舉,甚至算是愚蠢。
如果是在兩年前,顧凜墨今天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當然,即使出現了,顧凜墨爲了顧家考慮,不管從哪方面而言,他是絕對不可能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和艾老爲敵的,可是在顧凜墨以爲安颯死在爆炸中之後,顧家不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東西,雖然如今悔悟的太遲,可是顧凜墨卻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那艾老完全可以試試看。”顧凜墨真的不囂張,反而顯得很內斂沉默,可是他這話一出,比任何囂張挑釁的話卻更加的讓艾老憤怒。
十一靜靜的看着維護自己的顧凜墨,心頭卻是說不出來的哀傷,爲什麼兩年之後,他可以如此維護一個只見了幾面的人,可是兩年之前,卻那樣冷血無情的判了自己的罪,一絲一毫的信任都不曾給自己,還是說自己的警方臥底的身份更早就暴露了,所以顧凜墨一直都在和自己演戲,直到後來,直接將自己關押起來。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兩年前,顧凜墨真的維護了自己,那麼,十一都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模樣,自己到時候勢必還是會離開回到行動組,與其和顧凜墨有了感情,再傷害他,還不如是兩年前那樣的結果。
“這是我的事,和顧家沒有任何關係,總裁,你和霍經理可以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我自己會處理。”十一淡淡的開口,聲音柔和,嘴角甚至還帶着一貫的淺笑,可是她的眼神卻顯得格外的疏離,似乎要斬斷所有和顧凜墨之間的聯繫,就此罷手,從此陌路。
十一的開口讓所有人都錯愕了,誰也沒有想到十一竟然如此的不知道好歹,如果沒有顧凜墨出面,沒有顧家給她當靠山,這會十一隻怕已經被拷上了手銬丟到了看守所裡去了,然後等等待她的或許就是漫長的服刑牢獄之災。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凜墨憤怒的不是十一的不知好歹,而是憤怒她似乎總是在無形里拉開和自己的距離,似乎他們就真的如同陌生人一般,這樣的被十一排斥在外,讓顧凜墨寒着眼神,身體緊繃着,看得出他正在極力的壓制的怒火。【其實顧童鞋你和十一本來就是陌生人,囧囧】
“多謝總裁的好意。”只是我並不需要,十一微微的仰起頭,神色平淡,那看似溫柔的外面之下依舊是拒人千里的疏離和冷漠。
顧凜墨緊繃着峻臉,盯着十一的黑眸裡幾乎要迸發出火焰來,怒不可遏之下,可是即使如此,顧凜墨卻依舊無法對十一真的發怒,這種來自靈魂深處,本能的想要呵護,想要疼惜的感覺,讓顧凜墨卻只能自嘲的笑了起來,眼神哀傷的讓人幾乎不舍。
當初,如果自己可以放下顧家,可以這樣不顧一切,那麼安颯就不會死,可是如今,顧凜墨看着十一那陌生的面容,自己只是選錯了對象而已,她是白子瑤,即使那麼的相似,可是安颯已經死了,死了兩年了,老天又怎麼可能給自己一個彌補的機會!
自嘲的冷笑着,顧凜墨深呼吸着,那原本的狂暴怒火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下一雙黑眸那麼的空洞,壓抑的傷痛從眼眸深處隱隱的流淌出來。
“艾老,白子瑤是顧家的人,如果艾老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指證的話,請不要過多的糾纏。”顧凜墨再次的對着艾老開口,依舊強硬而霸道的將十一的事情扛了下來。
“總裁不需要如此!”看着顧凜墨如此的維護,十一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到一股子的怒火。
整個行動組的同伴都知道,十一永遠都是溫溫和和的性子,總是喜歡笑,處事不驚,淡然的面對一切的危機,即使是當初選擇自己的死亡時,十一也是冷靜的思考,最後選擇了用自己的死亡換取那些針對中國恐怖分子頭目的死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此平靜而坦然的面對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十一做到了。
可面對自己的死亡,十一能那樣的冷靜而沉着,可是這一刻,面對顧凜墨,十一生平第一次失去了冷靜,有些的焦躁,有些的憤怒,她不懂顧凜墨這是要做什麼,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麼在乎,甚至不惜賠上顧家也要維護自己?那以前,曾經付出過的自己又算什麼?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霍允行眨了眨眼睛,他知道十一不是自己認爲的那麼簡單,不管是她是被顧凜墨空降到顧氏成爲了總裁秘書,還是說她能打了艾胡利身邊的四個保鏢,甚至還直接廢了艾胡利,又或者是今天早上送她過來的車子絕對是和政府有關係的,可是這些都不足以讓此刻直接挑釁顧凜墨的怒火,拒絕他好意的十一相比。
顧凜墨之所以能成爲顧家的大哥,他的手段,他的謀略,都是不需要明說什麼的,可是十一卻直接的回絕到了顧凜墨,絲毫不懼怕他滿身的寒意,甚至隱隱的感覺像是故意的挑釁,即使是霍允行這個多年的好友,顧凜墨真的發怒時,霍允行也是避其鋒芒的。
“我說早上送你上班,你要打車,結果惹事了吧。”譚景御朗然的笑聲直接打破了這邊緊繃的氣氛,譚景御穿的是沐放的阿瑪尼灰黑色T恤,淡藍色的牛仔褲,帶着茶色仿古墨鏡,帥氣而英俊的臉龐上帶着明朗的笑容,頎長挺拔的身軀矯健走了過來,讓人一看就感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這是怎麼傷的?”譚景御原本還是笑嘻嘻的,可是當看到十一胳膊上那五道抓痕時,倏地一下,笑容顯得冰冷下來,直接拿下了墨鏡,仔細的看了一眼十一手臂上的抓痕,染笑的黑眸裡迸發出凌厲的寒光,目光掃了一眼,然後落在艾夫人的身上,依舊是帶笑的英俊臉龐,可是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迫。
“你不要過來,這裡是公安局,你想要做什麼?”被譚景御那明朗的笑容,可是卻冰冷無比的眼神給嚇到,艾夫人身體不由的向着艾老靠了過去,絲毫不見剛剛面對十一時的蠻橫囂張。
“是啊,這是在公安局,在北京,竟然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犯事。”冷冷一笑,譚景御將十一拉到了自己身邊,親密的攬上了她的肩膀,挑了挑眉梢,看向艾老,“不知道艾胡利從哪裡弄的槍,竟然敢持械行兇,小爺只是廢了他,沒有要他的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真以爲在拍電影呢,怎麼不揹着兩把砍刀去當古惑仔!”
“你又是誰?”艾老並不認識譚景御,不過這麼囂張霸道的語調,張揚狂野的氣勢,說他像是顧凜墨這樣的人吧,可是言談舉止之間卻又帶着大家族的優雅,那種自信,鈉鹽狂傲的氣勢絕對不是混黑幫的人能擁有的,這讓艾老有些吃不準譚景御的身份。
“艾老客氣了,您老不認識我自然,譚家就我是沒有出息的,如今只在報社裡混日子,老爺子可沒有少教訓我呢。”譚景御朗朗一笑,面對艾老語調倒是也客氣,如同剛剛的指桑罵槐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譚家?在場所有的人除了艾夫人之外,自然都聯想到了北京軍區最大的譚家,如今政壇上風頭正勁的副市長譚驥炎,同樣的,譚家三少這個紈絝子弟的名字大家也是有所聽聞的,只是沒有見過真人罷了。
“艾老,這是我也的確衝動,不過令侄也該收斂一點,不是什麼人都是他能碰的,還敢帶槍出來,槍膛裡可是上了子彈的,這也太囂張一點了。”譚景御再次開口,一手依舊摟着十一的肩膀,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譚家三少的女朋友,卻被艾胡利看上了想要強上不說,竟然還公然掏出了槍,如果說艾胡利只是依仗着艾老的地位在北京城裡橫行,那麼譚景御那可是紮紮實實的混世小魔王,如今軍區裡,年輕一輩的,大多數都是譚景御的發小死黨,有了譚家的地位和背景,譚景御是橫着走,艾胡利是給他提鞋都不配的,更不用說這一次是艾胡利胡鬧在先。
艾老表情變了變,艾胡利敘說的時候,艾老是憤怒的,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真的毒打一頓,艾老也就算了,可是被廢了命根子,這的確是天大的羞辱,可是此刻聽了譚景御的話,艾老就有些的矛盾了。
如果當時譚景御不及時趕到,白子瑤真的被霸王硬上弓了,只怕到時候譚家一旦發難,不要說自己已經退位好幾年了,就算正在位置上,只怕也擋不下譚家的怒火,畢竟譚副市長之前的事情也是鬧得沸沸揚揚,雖然風聲都被壓了下來,可是譚家人在感情上固執的厲害,連譚副市長那樣性格的男人都能衝冠一怒爲紅顏,譚景御從小就鬧事的混世小魔王,只怕當場真的會槍斃了艾胡利。
“艾老,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這樣揭過去了,我先帶子瑤回去了。”不等艾老再開口說什麼,譚景御倒率先頷首致意,然後直接戴上墨鏡,攬着十一的肩膀瀟灑的向着公安局外走了過去,譚家的人在北京一貫都是可以橫着走的,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艾胡利只能吃啞巴虧!
顧凜墨看着就這樣隨着譚景御離開的十一,明明知道十一和譚景御之間沒有什麼的,畢竟譚景御喜歡的人是沐放,可是想到十一對自己的疏離和拒絕,可是不管對譚景御還是對沐放,卻如同真正的朋友一般,熟稔而親密,顧凜墨忽然感覺心裡頭空落落的。
“你和顧凜墨之間怎麼了?”靠在汽車門上,譚景御不再耍酷的拿下墨鏡,他之前收到消息也就直接過來了,十一和顧凜墨之間的對話也都聽見了,讓譚景御詫異的是,十一這樣柔和的人卻獨獨對顧凜墨有種疏離,拒絕他的一切好意。
“沒什麼,只是不想有過多的糾纏不清。”十一沒有了之前的尖銳,微微的笑着,“今天謝謝你了。”否則十一明白,以自己這樣無權無勢,沒有背景的人,只怕只有認栽的份。
“本來也是因爲我和沐放引出來的。”十一不願意多說,譚景御自然也不會追問什麼,只是看着後出來的顧凜墨和霍允行,笑着擺擺手,“我還有事,先走了,這事就這麼結了,子瑤還勞煩你多照顧。”
譚景御直接開了車門,準備發動汽車,然後想起什麼,快速的降下了車窗,慘兮兮的拜託着十一,“不要讓小丫頭看見你胳膊上的傷,否則我二哥一定宰了我。”
對於童瞳惹禍上身的本事,譚景御早已經見識過了,如果知道十一手臂被抓的這麼慘不忍睹,再加上知道沐放之前還被艾胡利那人渣給欺辱了,譚景御真擔心童瞳這麼一衝動,帶着肚子裡的糖果就直接找人算賬去了,到時候可就真的麻煩了。
“我知道了。”十一嫣然的笑了起來,被譚景御這一臉大敵來臨的表情給逗樂了,“我這幾天穿長袖,不會讓小瞳知道的。”
“大恩不言謝。”譚景御這才安心的發動汽車離開,可是卻不知道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如此的巧合,否則又怎麼會有無巧不成書這句話。
譚景御離開了,艾胡利這事因爲有譚家的介入,也等於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除非艾老想要和譚家對抗,那也不亞於是雞蛋碰石頭,畢竟這一次的事情說白了就是艾胡利想要佔人家女孩子的便宜,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譚景御給飛了命根子。
若是其他人,艾胡利倒是可以找回場子,報復回來,可是誰讓他倒黴的得罪的是譚家,或許社會就是這樣的現實,甚至是不公平,畢竟如果不是譚家,換做其他人,也許就是一個無可奈何的悲劇。
可是也許冥冥之中也有註定,艾胡利猖狂了一輩子,最後還是倒大黴了,所以說,很多時候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善惡終究是有相對的報應的。
“那我們也回公司吧,早上的會議還推遲在那呢。”霍允行訕訕的開口,就是不明白十一和顧凜墨之間應該是挺和諧的啊,可是卻偏偏有着什麼說不清楚的隔閡一般,讓霍允行都不知道,難道愛情就是這麼麻煩的。
十一依舊選擇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顧凜墨同樣冷沉着臉坐在後座,彼此其實也就一個前後座的距離,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似乎是咫尺天涯,霍允行對於這樣的狀態也只能撇撇嘴,認命的去當司機。
——分隔線——
童瞳早上去十一去上班之後,又繞去了菜市場買了些菜,原本是準備中午做飯給譚驥炎和十一送過去,可是車開到半路的時候接到童嘯的電話,之前給童瞳把脈的老中醫今天剛好有時間,所以童嘯就讓童瞳再過去檢查一下。
童瞳來到軍區醫院的時候,歐陽明剛好有個手術,所以留了實習的醫生帶着童瞳去見老中醫,“童小姐,你稍微等一下,估計還有一會,賀醫生就看完病人了。”
“謝謝,你去忙,我自己等會就行了。”童瞳笑着致謝着,然後站在門口,這是一間給賀醫生保留的辦公室,因爲年紀大了,這幾年,除非相當的關係,否則賀醫生基本都不出診,只是帶一些弟子,偶然有些疑難雜症,會在一旁指點。
“賀醫生,我這還有救嗎?不管要吃什麼藥,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的。”艾胡利急切的開口,臉上紅腫的如同豬頭一般,可是這一刻,不管什麼痛,都比不上徹底被廢掉的命根子來的重要。
賀老醫生穿着灰色的長袍,人看起來很隨和,帶着幾分清風道骨的清雅,皺了皺眉頭,收回手,接過一旁徒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這纔開口道,“傷的有些重,即使鍼灸也不一定有效果,這也是因爲你的身體被酒色掏空了底子,古語說固本守元,房事過多而頻繁,精元流泄太多,傷了根本,難恢復了。”
“賀醫生,你救救我,我不能就這麼廢了啊!”艾胡利慘敗着臉,紅腫的手被已經被譚景御扭的脫臼,這會也已經被正骨接上了,不過此刻艾胡利也顧不得手腕的痛,一把抓住了賀老醫生的手,苦苦的哀求着。
“現在知道後悔了,老孃當初勸你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胡搞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聽?廢了命根子也好,讓你以後還怎麼玩女人!艾胡利,他媽的就是活該!”艾夫人從公安局離開之後,就癟了一肚子的火,這會看到艾胡利便又潑婦般的鬧了起來。
“你給老子滾一邊去!”被廢了自己的命根子,這讓艾胡利已經從心裡無法接受了,可是卻絲毫不敢對賀老醫生有任何的不敬,這會聽到艾夫人的怒罵聲,艾胡利的火氣蹭的一下就涌了上來。
“讓老孃滾?艾胡利,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德性,去搞那些小妖精,騷蹄子,結果呢?被廢了吧,那些小賤人有什麼好,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有什麼病,艾胡利,你這就是報應!老孃現在就滾,滾出去找男人去!”艾夫人嗤笑一聲,然後張狂的向着辦公室門口走了出去。
雖然說這會艾夫人是痛斥艾胡利,也爲這麼多年來艾胡利在外面有很多女人而吐了一口惡氣,可是一想到之前在公安局裡,十一那樣囂張的模樣,艾夫人又更加憤怒了,不過是個小賤人,竟然還敢給自己臉色看。
“看什麼看?”這邊一打開門,卻看見站在門口的童瞳,艾夫人火氣直接對着童瞳發了出來,不過這是軍區醫院,艾夫人再兇悍也不敢隨意的得罪人,不過看童瞳穿的很普通,白色小碎花的及膝長裙,沒有繫上腰帶,顯得很寬鬆,一雙平底的涼鞋,配上紮起的馬尾辮,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錢有勢的人。
“呃,對不起。”童瞳尷尬的扁扁嘴,果真不能太有好奇心,偷聽什麼的雖然很刺激,不過被正主給抓個正着,還是很尷尬的,不過對於剛剛傳出來的大嗓門的怒罵聲,童瞳終於發現這就是傳說中的潑婦,河東獅,不知道如果自己這樣對譚驥炎,會有什麼結果。
艾夫人正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氣,看着道歉的童瞳,又仔細的看了看她,然後發現她手裡拎的包竟然和自家小保姆拎的包是一模一樣的地攤貨,艾夫人看童瞳的眼神便又變了,斜睨着眼,一臉的盛氣凌人,再次的展露着潑婦罵街的本事。
“對不起有屁用,都說對不起,還要警察做什麼?不要臉的東西,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艾胡利在外面養的小狐狸精,以前有艾胡利護着讓你們囂張,今天老孃就撕了你這個小賤人,讓你們不要臉的勾引男人,沒有男人你們就活不下去嗎?”確定了童瞳是普通人的身份,艾夫人自然就不怕了,平日裡受的氣,尤其是那些勾引艾胡利的女人總是耀武揚威着,這一次,艾夫人終於找到了正室王牌夫人的架勢,直接向着童瞳再次的伸過去爪子。
這絕對是飛來橫禍,和自己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童瞳快速的側開身,躲避開眼前伸過來的長指甲,譚驥炎說自己會惹事,童瞳此刻真的很無辜,她真的就那麼好奇了一下,想知道什麼是潑婦、河東獅,然後就聽了那麼一點點,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所以這輩子,童瞳難得第一次灰溜溜的不戰而逃,而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童瞳甚至還能聽見艾夫人那尖利的叫罵聲,讓童瞳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肩膀,難怪男人都怕河東獅,就算是女人也怕啊。
這麼一耽擱,十來分鐘之後,童瞳這纔想起自己是去找賀中醫看診的,再次回到之前的樓層,童瞳偷偷摸摸的出了電梯,然後瞄了一眼走廊,終於沒有發現艾夫人了,這才放心的走向着辦公室,敲了敲門。
艾胡利此刻一個人躺在牀上,雖然臉腫的像是豬頭一樣,可是卻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不能人道了,即使找到了賀老醫生這樣醫術卓絕的神醫,可是卻越想越不甘心,或許只是誤診呢?這也是有可能的。
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艾胡利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結果躺在病牀上將手伸了下去,努力的想要刺激自己的命根子,可是不管艾胡利怎麼的擼動,怎麼的刺激,除了痛覺之外,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艾胡利的臉色越來越難堪,手甚至有些的顫抖着,眼神渙散。
童瞳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人回答,於是就準備開門進去坐在裡面等一下,結果門一打開,當做隔間的簾子並沒有拉上,赫然看見了躺在牀上正不停自慰擼動的艾胡利,配上那一張過了一夜依舊青紫紅腫的看不出五官的臉,童瞳徹底傻眼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艾胡利正處於極度的煩躁和恐慌裡,突然看到站在門口的童瞳,然後感覺一直沒有反應的命根子似乎有了感覺,然後艾胡利眼睛一亮,似乎猛然之間反應過來,果真是誤診,一定是誤診,自己一貫都是讓女人伺候的,所以自己動手纔會沒有什麼反應,如果是女人的話,自己一定會有反應的,一定還能站起來!
童瞳在傻眼之後是要轉身離開,從剛剛偷聽被正主給抓了個正着,到這會撞見這個一臉被打的看不出人樣的男人這麼大白天的在病牀上自慰,童瞳只感覺今天絕對是不適宜出門,可是她還沒有轉身,牀上的艾胡利卻已經動作極快的從牀上跳了下來,然後連褲子就這麼直接的踢到了地上,光着下半身向着童瞳撲了過來。
一陣雞飛狗跳,一陣桌椅橫飛,艾胡利已經魔怔了,所以根本就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滿腦子的只有自己那沒有反應的命根子,只想着如果有女人,說不定就能硬起來,站起來,重整自己的男人威武。
而童瞳是真的傻眼了,無辜的左右躲避着,沒有聽說軍區醫院神經科裡跑出來的病人,畢竟艾胡利的眼睛裡也不是什麼色慾,這個時候,艾胡利只想着讓自己重整雄風,所以眼神是絕對的偏執而瘋狂的,讓童瞳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認爲自己真的遇到一個神經有問題的病人,所以身爲準媽媽,童瞳在爲了給肚子裡的女兒糖果一個良好的胎教之下,怎麼也不會和一個神經病人動手,所以只能身體靈巧的躲閃着。
而童瞳越躲避,艾胡利就越焦躁,整個人都快要瘋狂了,用盡全力猛的讓着童瞳撲了過來,然後,童瞳只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然後痛苦的不已的捂着眼睛,不敢去看此刻正在地上打滾蜷縮的艾胡利。
剛剛那一撲,童瞳躲避開了,結果艾胡利因爲撲的力度過大,結果整個人直接失去重心的栽倒在了地上,之前被撞倒的椅子腿正中紅心,而艾胡利已經雙手捂着胯下,痛的整個人都抽搐起來。
這不會被廢了吧?童瞳糾結着小臉瞅了瞅,平常惹事也就算了,這一次竟然還惹到了一個精神病人,有點心虛的看着還躺在地上痛的抽搐的艾胡利,童瞳小心翼翼的邁開步子靠了過去,微微的彎下腰,吞了吞口水,“你還好吧,我幫你去叫醫生。”
而這邊童瞳話音剛落下,突然原本就沒有和上的門再次被打開,艾夫人還沒有進門就看見關着下半身的艾胡利,再加上看到童瞳,立刻如同點燃了火炮直接炸了起來,“老孃打死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而艾胡利在那劇痛之後,只是瘋狂的想要找童瞳報復回來,結果艾夫人一看艾胡利竟然還要“維護”着童瞳,再次怒罵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老孃今天跟你們拼了,讓你們在醫院亂搞!”
賀老的辦公室並不是很大,這會突然被兩個不要命的人瘋子一般追着,童瞳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永利說不清楚。
“和白子瑤那個賤人勾搭不清被廢了,到醫院裡還敢找這些小賤人,艾胡利,你是不是進了棺材才死心!老孃今天就要廢了你,讓你天天出去找女人胡搞!”艾夫人身材有些魁梧,瘋起來比艾胡利更加的有殺傷力。
童瞳一直只是躲避着,可是當聽到十一的名字時,卻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原本柔柔和和帶着好奇的一張小臉上表情變得冰寒起來,整個人的氣息也在陡然之間改變了,“你們說清楚,白子瑤怎麼了?”
艾胡利經過剛剛一番的動作,此刻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的,如同老牛一般,一屁股坐在牀上,腿間的劇痛讓他已經無法說出話來,而艾夫人也是累的厲害,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拄着腰,一副潑婦罵街的姿勢。
“怎麼了?不過是和你一樣不要臉的小賤人,勾引男人,沒有男人就活不了了是不是?”艾夫人粗重的喘息着,耍潑的瞪着童瞳,“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又是艾胡利這老色鬼在什麼地方找到的,現在他被廢了,老孃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囂張的小賤人還怎麼得意!”
“你要強暴白子瑤?”不能怪童瞳想偏了,畢竟此刻艾夫人的話,加上艾胡利被廢的部位,讓童瞳慢慢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卻顯得冰冷到極點,凍結着寒霜,緩緩的向着牀邊的艾胡利走了過去,笑着開口,可愛異常,如同一個鄰家小女孩,帶着滿滿的疑惑,“所以這是子瑤動手的?”
艾胡利估計是痛狠了,腦子也清醒了一些,只感覺童瞳此刻的眼神詭異的駭人,比起昨天晚上白子瑤那樣柔和的表情,可是卻狠厲的出手更加的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本能的警覺到了危險,艾胡利快速的搖了搖頭,“我沒有對白子瑤怎麼樣!”
“是嗎?那你怎麼會進醫院?”明顯的不相信,童瞳知道十一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觸犯到了十一的底線,十一絕對不會對普通人下狠手。
“這都是因爲沐放那個不要臉的混蛋!”想到如今自己被廢的慘狀,艾胡利剎那情緒不受控制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童瞳的眼神比剛剛更加的狠厲,“還以爲自己是男人,裝的多麼清高,當年老子根本都沒有上了他,結果呢,自己還不是養了小白臉,他媽的,早知道,當年老子就找十幾二十個男人玩死他!”
等自己從醫院出去之後,艾胡利眼神顯得格外的詭異而殘酷,冷冷的笑着,不管付出什麼代價,自己一定會讓沐放生不如死,跪着求自己!
“艾胡利,你竟然還敢玩男人,老孃撕了你!”艾夫人暴跳如雷,知道艾胡利玩女人,艾夫人已經是氣不打一處來,只是卻無可奈何,可是一聽到他竟然拿還玩男人,這讓艾夫人整個人再次怒了起來,向着艾胡利撲了過來,扭打成一團。
看着眼前打成一堆的艾胡利夫婦,童瞳想了想,爲了胎教考慮,於是從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一般譚驥炎在工作的時候,童瞳都是發短信過去的,這樣即使譚驥炎在開會什麼的,也不會打擾到他。
“小瞳,怎麼了?”譚驥炎擺擺手示意辦公室裡的下屬停止彙報工作,有些的疑惑童瞳會打電話給自己,然後想起童瞳早上會去醫院,不由的緊張起來,只是低沉醇厚的嗓音卻依舊帶着安撫人心的鎮定,“是不是賀醫生說了什麼?”
“沒有,譚驥炎,你聽一下。”童瞳將手機向着正在扭打辱罵的艾胡利夫妻那邊伸了過去,不堪入耳的叫罵聲通過手機傳了過去。
譚驥炎眉頭皺了起來,童瞳沒事,這讓譚驥炎安心了,可是那樣不堪入耳的罵聲,“小瞳,怎麼回事?”
“沒什麼,剛剛來見賀老醫生,他不在辦公室,然後遇到一個也在看病的男人,然後他……譚驥炎,你等一下!”童瞳想了想掛了電話,然後拿過手機,高像素之下,也懶得在意譚驥炎會不會長針眼,直接對着艾胡利那依舊沒有穿褲子的腿直接咔嚓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點擊發給了譚驥炎,這一下不需要自己多說什麼了吧。
辦公室裡,下屬疑惑的看着正接電話的譚驥炎,譚副市長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冷靜自若,天塌了,都是鎮定的處理面對,雖然是冰冷至極的性子,可是強悍的工作能力,讓所有下屬對譚驥炎是格外的敬佩,可是看到譚驥炎接電話時那明顯柔軟的神情,下屬幾乎傻眼了,還有那溫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的聲音真的是平日裡冷沉着嗓音下達命令的譚副市長髮出來的嗎?
譚驥炎從童瞳那說了一半的話,再加上之前聽到的那些小賤人,搞女人,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裡已經差不多推斷出什麼了,這會聽到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點開彩信,當看見童瞳拍下的照片時,剎那,譚驥炎峻臉陰沉的覆蓋着寒霜,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他倒不知道軍區醫院還有這麼不長眼的人,竟然敢對小瞳用強的!
199章 踢到鐵板
“接下的工作向於秘書彙報就可以了,你先出去!”譚驥炎壓抑着狂暴的怒火,整個人顯得危險到了極點,不過卻依舊先打發了下屬,然後拿起車鑰匙,直接的起身離開辦公室,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
童瞳的長相真的論起來,並不算是絕色,一張很是精緻的面容,着裝倒是隨意,雖然這些衣服都是頂級設計師的手筆,不過更多的是一種舒適和得體,讓童瞳看起來有着小家碧玉的清新,當然偶然犯傻時,會顯得嬌憨可愛。
所以對譚驥炎而言,童瞳是走在大街上會讓人側目,但是和那些穿着火辣性感的明星是那絕對不同的,而且童瞳一貫不化妝,素顏看起來比起那些明顯靚女們也少了一些光彩和亮點。
而且因爲了有糖果之後,在不孕吐之後,食慾大增,也長胖了一點,臉顯得有點肉了,捏上去軟綿綿的,這也是譚驥炎最近經常做的小動作,不管總體而言,童瞳還算是長相比較安全的一類精緻小美人。
譚驥炎也是因爲工作太忙,加上北京的交通一直堵的厲害,雖然他能抽出半個小時來陪童瞳去醫院檢查,可是來回的路上有可能都要花上一個多小時,所以童瞳就不讓譚驥炎一直陪着自己,畢竟他有工作,而且童瞳也不是麪糰捏的,這一點上,譚驥炎還是放心的。
畢竟童瞳有着極好的身手,對於危險也有着極強的警覺力,暗中,也一直還有兩個退役的特工在保護童瞳,這是譚驥炎私人開工資請過來的,人是童嘯找來的,基本而言,童瞳是不會有危險的,可是譚驥炎沒有想到童瞳去個軍區醫院就又遇到事了。
歐陽明手術結束時,是和剛剛出去休息的賀老醫生一起過來的,原本是來給童瞳看診的,畢竟對於歐陽明來說,童瞳是他很喜歡的小輩,雖然一生都是醉心醫學,可是對於童瞳,歐陽明還是很關心的,更不用說如今她肚子裡還有一個糖果,再加上小瞳經常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事,所以童嘯和譚驥炎沒有時間,童瞳產檢什麼的,都是歐陽明這個長輩陪着。
可是卻沒有想到,剛進這邊賀老醫生的辦公室,就聽見了裡面那不堪入耳的怒罵聲,讓歐陽明和賀老醫生都同時皺起了眉頭,而走到門口一看就了不得了。
艾夫人一邊怒罵着,一邊將能摔的東西都向着一旁的童瞳砸了過去,什麼小賤人,什麼小蹄子,什麼不要臉的蕩婦,這些話也都向着童瞳招呼了過去。
而被罵的童瞳只是睜着眼,帶着幾分的委屈,一邊躲避着砸過來的東西,一邊求助的看向門口的歐陽明,讓人看起來心疼不已。
“怎麼,這就是你家大人,我倒要看看什麼不要臉的父母能養出這麼不要臉的女兒來,除了勾引男人,你還會什麼,你們這樣當父母的就是死人,是不是有錢用就行了,還管不管這錢是不是骯髒的餓,不過看你這模樣,只怕說不定早就和你女兒勾搭在一起了,反正都是一家子的不要臉,男盜女娼!”艾夫人罵的順口,譏諷的看着走向童瞳的歐陽明,隨手拿起櫃子上的一個藥杵向着歐陽明砸了過去。
被罵的氣結的歐陽明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從入學開始,歐陽明就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孩子,小時候歐陽明就對醫學有興趣,家裡也是醫學世家,中西醫都有前輩,所以極好的家事,讓歐陽明學生時代有些的獨立特行,畢竟身份有時候會將一些人給隔離開,再加上歐陽明除了學習之後,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醫學上,幾乎和其他同學沒有交流。
當然,歐陽明還是有些的摯交好友除了大學和研究生時的同學之外,童嘯是他一輩子的摯友,還有譚驥炎的父親譚國華,和童瞳的母親苗曉意,也包括阮菁,畢竟除了苗曉意沒有顯赫的家事之外,其他人都是同一個圈子裡的,所以也都玩在一起,童嘯爲人更加的溫和,所以很多時候,都會強行的將撲在醫學上的歐陽明給拉出去玩,算是放鬆。
而畢業之後,歐陽明跟着一個退休的老醫生身邊三年,然後正式進入軍區醫院,從一個普通的醫生開始做起,直到今天主任醫生職位,當然,因爲歐陽明醉心醫學,所以閒暇的時候,時間也都是放在了醫學研究上,一輩子沒有談女朋友結婚,差不多時間都放在醫學上,這樣純粹的有着極好口碑的醫生,在整個醫院都是備受大家的尊敬,更不用說歐陽明是一點架子都沒有,人很隨和,所以醫院裡不管是老一輩子的,還是年輕一輩的,都很喜歡歐陽明。
可以說歐陽明的一生很是單純,三五個摯交好友,每年會出去出席幾次國內外的醫學交流會,和同行溝通交流,然後大部分的時間除了軍區醫院的本職工作,就放在了研究上,大多數攻克的課題也是因爲國安部而來的,費用也都是童嘯從國安部直接撥過來的,所以歐陽明一輩子很順利,他接觸的人也都是高素養的,而這會突然被艾夫人這樣怒罵着,歐陽明氣到極點,可是卻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歐陽叔叔,習慣就好,這就是潑婦。”童瞳眼明手快着,在藥杵砸過來的時候,身影快速的一動,砸向歐陽明的藥杵卻已經被她握在了掌心裡,童瞳原本是要將藥杵反擲回去的,可是忽然想起,醫生的藥杵和自己的武器一樣,都應該是極其愛護的,所以童瞳就將藥杵輕輕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算是見識到了。”歐陽明看着童瞳並沒有生氣什麼的,此刻聽到她的話,忽然也就不氣了,然後看了看潑婦罵街的艾夫人,點了點頭,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潑婦,原來女人也還有這麼恐怖潑辣的時候。
“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父女在說我什麼?”艾夫人一開始先入爲主的認定童瞳家境普通,而剛剛進行完手術的歐陽明也沒有穿醫生的白大褂,而是之前放在辦公室的一件有些皺的上衣,因爲之前四個小時的手術,歐陽明看起來有些的累,所以讓艾夫人更加認定他們普通人的身份,自然將所有的怒火都發到了他們的身上。
“歐陽叔叔,你以後找妻子一定要選好,我幫你把關。”童瞳心有餘悸的開口,她也沒有遇到過這麼潑辣的女人,童瞳印象裡最深的女性就是自己的母親,那個溫柔卻堅強的母親,然後就是十一,淡淡的,總是很溫柔,至於阮菁她們,不管對童瞳是什麼態度,可是終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即使罵人,那也是含沙射影的不帶髒字,所以童瞳也是第一次見到艾夫人這樣典型的潑婦。
“我還是算了。”歐陽明看了看艾夫人,直接的搖着頭,雖然說一個人,偶然回家的時候,看着空洞洞的四合院是有些的寂寥,可是想到如果以後自己遇到這麼一個女人,歐陽明只感覺後背陣陣發涼,他寧願單身一輩子的。
“歐陽叔叔,你這是因噎廢食。”童瞳難得人小鬼大的開口勸着,一面快速的拉開歐陽明避開再次飛過來的一部中醫大部頭藥書,再次精準的接住,然後放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保安是和童嘯一起過來的,艾夫人一看到保安過來,就更加怒火沖天的撒潑了,指着童瞳和歐陽明的鼻子就開罵,“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父女,早晚你們會早報應的!不要抓我,你們算什麼東西,知道我是誰嗎?是你能碰的起的嗎?”
可惜軍區醫院的保安那可不是被嚇大的,更不用說被砸成狼籍的辦公室還是賀老醫生的,而另一個被攻擊的目標還是醫院的主任醫生歐陽醫生,所以不等艾夫人罵完,兩個保鏢直接一人架住了艾夫人的一邊胳膊,制住了她繼續撒潑的舉動。
“你們倆這是?”童嘯也是接到童瞳的短信,只說她在醫院被欺負了,童嘯也是瞭解童瞳的性子的人,他的女兒能被欺負,估計這得來幾個頂尖的一流殺手圍攻才行,不過也到了快要下班的時候,難得童瞳如同被欺負的小女孩一般向自己爸爸求援,童嘯自然也就放下工作過來了。
原本童嘯還沒有注意到牀上的艾胡利,只是看着湊到一塊嘀咕的童瞳和歐陽明很是無語,看他們倆那模樣,倒像是在看戲一般,而且童瞳還不時伸手接過砸過來的東西,遊刃有餘,玩的不亦樂乎,哪裡像是被人給欺負了。
可是當餘光掃過,看見丟在地上一件男褲,再看着靠坐在牀上,只拉過被子蓋在重點部位的艾胡利時,童嘯的表情就不怎麼好看了,雖然還是那樣儒雅的俊臉,可是溫和的眼神卻顯得冰冷,任何一個父親看到女兒所在的地方有一個脫了褲子的男人,再加上艾夫人不堪入耳的怒罵聲,童嘯也差不多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童嘯,你看過潑婦嗎?”看到童嘯走過來,歐陽明已經完全沒有了怒火,和童瞳一樣,都是滿眼的驚奇之色。
能讓歐陽明這個只對醫學研究認真的男人,如今有這樣好奇的表情,童嘯無奈的笑了笑,看着無辜的女兒,和一臉好奇的歐陽明,“你們也不看看場合,這是賀老醫生的辦公室,這會成什麼樣了。”
童瞳和歐陽明這才一怔,然後看了看狼藉一片的辦公室,之前的桌椅倒了一些,那是童瞳和艾胡利造成的,之後的狼籍一片,完全是艾夫人打砸出來的,辦公室一面櫃子上有不少書籍這會都丟在了地上,而一些中醫的器械也是砸的砸,扔的扔,檯燈茶杯什麼的,更是直接碎在了地上。
童瞳尷尬的看了一眼童嘯,有點被大人抓到犯錯的小孩模樣,然後抱歉的看向站在門口,一直都沒有出聲的賀老醫生,一時貪玩,果真忘了地方。
童瞳尷尬畢竟她還是小輩,賀老醫生都能當她爺爺了,可是歐陽明就不同了,老臉一紅,不由的瞪了童嘯一眼,身爲朋友,童嘯明明知道自己尷尬,竟然還點出來。
“小丫頭動作很快,手很靈巧,以前學過醫嗎?”賀老醫生朗聲的笑着,雖然已經快要耋耄之年,不過依舊身體健朗,他有一手家傳的鍼灸術,只可惜這些年,一直都沒有找到好的傳人。
剛剛看童瞳的動作,賀老醫生眼睛一亮,那樣的觀察力,注意力,手上的速度,精準度,都讓賀老醫生驚歎,這絕對是學鍼灸的好胚子。
“就會簡單的包紮,沒有系統的學過。”童瞳不解的回答,看了看童嘯,賀老醫生這是要做什麼?該不會是氣傻了吧。
知女莫若父,童嘯笑着擡手敲在了童瞳的頭上,這孩子眼珠子一轉,童嘯就知道童瞳肯定有想偏了,可是這邊還不等賀老醫生和童嘯都還沒有開口,艾胡利突然一把掀開被子,直接光着兩條腿向着賀老醫生走了過來,神情有些的詭異。
“醫生,我沒有被廢,你這是誤診,剛剛我明明有反應了,我看到女人就有反應了,醫生,不相信,你讓她給我擼擼試試,我真的有反應的。”艾胡利被打擊的厲害了,整個人都有些的魔怔。
譚驥炎剛到這邊,聽到的就是艾胡利這話,剎那,峻臉冷怒的覆蓋上寒霜,這邊童嘯、歐陽明還有賀老醫生都是眉頭一皺,然後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卻見艾胡利突然被人一腳直接踢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直接撞到了一旁的書櫃,原本還殘餘的幾本書在重大的撞擊力之下搖搖墜墜的,然後嘩啦一下都掉了下來,而譚驥炎一腳踢的重,艾胡利甚至連痛都沒有來得及喊出口直接昏厥了過去。
“這樣的人渣下次直接動手。”譚驥炎冷沉的嗓音格外的冰寒,長臂將童瞳給攬到了懷抱裡,依舊皺着眉頭,神色極度的不悅,譚驥炎一般真的很少動手的,可見剛剛他是真的火大了,所以終究是男人,平日裡,不管遇到什麼事,譚驥炎都是冷靜沉着的應對,可是牽扯到童瞳,再聽到艾胡利那混賬話,譚驥炎和任何一個普通男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們敢打我男人,天殺的,老孃和你拼了!”譚驥炎這麼突然一腳將人給踹了出去,力度之大讓那實木的書櫃都晃了又晃,讓抓着艾胡利的兩個保安看的傻眼了,結果一鬆懈,艾夫人就蠻橫的掙脫了身,向着譚驥炎和童瞳直接撲了過去。
然後又是一聲慘痛的叫聲,譚驥炎依舊是雙手抱着懷抱裡的童瞳,因爲心情很差,峻寒的臉色顯得更加陰霾,所以艾夫人衝過來的時候,譚驥炎同樣直接是擡腳將人給踹飛了出去。
“譚驥炎,你打女人?”童瞳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擡起頭,努力的想要笑一笑,可是對着譚驥炎那陰霾的峻臉,童瞳感覺自己笑的格外的牽強,譚驥炎似乎很生氣。
“出去再說。”對於狼籍一片的辦公室,再加上艾胡利夫妻,譚驥炎冷聲的開口,只是動作溫柔的半擁着童瞳直接向着門口走了過去。
“下一次遇到這些人,直接讓保鏢動手。”讓小瞳動手,譚驥炎擔心臟了她的手,原本冷厲不悅的臉龐此刻終於柔軟了一些,大手輕輕的落在童瞳的頭上,寵溺的揉了揉,滿眼的疼愛和寵溺,“不用擔心出了人命,有事找我就行。”
“這是草菅人命,是犯法的。”童瞳無力的看着第一次如此說話的譚驥炎,搖搖頭嘆息着,知法犯法啊,譚驥炎估計真的氣的不輕。
“那些不算是人。”極度不屑的語調,譚驥炎冷哼一聲,中國就是多了這些人渣畜生纔不安寧。
辦公室裡,歐陽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走廊裡的譚驥炎,這真的是驥炎說的話嗎?歐陽明有些的不解,不是說譚驥炎這樣說太張狂,而是這和譚驥炎一貫的形象和行事作風完全不相符,這也太暴戾太張狂了。
“賀老醫生見笑了,孩子們不懂事,衝動了一些。”童嘯倒依舊是冷靜,其實在某些方面,童嘯和譚驥炎是一樣的,剛剛譚驥炎不動手,童嘯也絕對會將艾胡利直接給踹出去,當然,力度只會比譚驥炎的一腳更大。
“呵呵,都是年輕人,難免火氣大。”賀老醫生笑了笑,估計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一個禽獸對着自己的女人耍流氓都會一腳將人給踹飛出去,所以即使是譚副市長,賀老醫生也是理解的,不過還真的沒有看出來,譚副市長也有這麼衝動的時候。
“譚驥炎,你來的晚了些,否則你就能看到什麼是潑婦了。”童瞳亮晶晶着一雙目光,想起艾夫人那樣潑婦罵街的潑辣,還是心有餘悸的搖搖頭,“改天我給你上演一次怎麼樣。”
“小瞳。”譚驥炎徹底無語着,敢情她打電話讓自己過來就是爲了讓自己看看什麼叫做潑婦嗎?譚驥炎峻臉上滿是無奈,可是看着童瞳眉飛色舞的模樣,卻又無奈的勾着薄脣笑着,這個孩子怎麼對什麼都有興趣。
“童嘯你也來晚了一點,否則你也可以看到潑婦罵街的場景了。”辦公室裡,歐陽明聽到童瞳的話,這纔想起來,有些惋惜的看着童嘯,想來童嘯也是沒有見過吧,中國女人有時候真的很恐怖。
童嘯失笑的看着歐陽明,然後搖搖頭,轉而看向一旁的賀老醫生,“麻煩賀醫生換個地方給小瞳看診了,這裡我會讓人收拾整理的。”
“童部長客氣了。”賀老醫生點了點頭,雖然自己的辦公室被砸的很狼籍,不過這裡擺放的都不是什麼真正的珍品,珍品的不管是藥書還是一些中醫的器械,賀老醫生都留在了自己家中的書房裡,如果被打砸的是那裡,相信賀老醫生就不可能這麼心平氣和了。
換到了歐陽明的辦公室,賀老醫生在辦公室裡給童瞳把脈看診,童嘯、譚驥炎和歐陽明都等在了門外,“童嘯,這事驥炎會怎麼處理?”歐陽明剛剛已經從賀老醫生那裡瞭解到到了艾胡利的身份和背景,雖然說一個已經退位的高官絕對和譚家還有童嘯無法抗衡的,不過歐陽明倒是有些好奇譚驥炎的手段。
“驥炎有分寸的。”童嘯和煦的開口,隨着手機鈴聲的響起,童嘯看了一眼上面發過來的電話號碼,轉而撥了過去。
“艾老,我是童嘯。”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童嘯甚至是面帶微笑的打電話,“艾老客氣了,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還是要和您老說一聲,關於艾胡利的事情,我想艾老您還是不要插手了。”
這邊艾老一頭的霧水,實在不懂童嘯怎麼給自己打電話,不過一想到艾胡利,艾老還是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去幫我查一下,在軍區醫院,艾胡利又發生了什麼事。”
五分鐘的時間不到結果出來了,艾老氣的猛的站起身來,國安部童部長的女兒去找賀老醫生做檢查看診,卻差一點被艾胡利給用強了,如果說之前得罪了譚家,艾老已經知難而退了,可是卻沒有想到艾胡利竟然腦子壞到在醫院裡還不安生。
而艾老也不是傻,讓人仔細的打聽了一下,雖然艾老不認爲譚家會爲了對付艾胡利拿童瞳的名譽來犧牲,不過一查,艾老就知道這件事果真是艾胡利腦子進水了,賀老之所以答應給艾胡利看診,卻也是因爲今天要給童瞳看診,所以才順便給艾胡利看診,也算是賣給艾老的面子,可是沒有想到艾胡利因爲被廢了命根子,結果竟然腦子進水的要對童瞳用強,好證明自己沒有廢還是個男人。
童瞳那是什麼身份,不過過去她是不是孤兒院出生,是不是演藝圈裡的藝人,可是如今上層的人都知道,她是譚副市長放在心尖上疼愛的人,甚至當初爲了童瞳和已故的阮夫人決裂,而之後又有傳言,國安部童部長認了童瞳當乾女兒,有老一輩的人記得童嘯曾經夭折的女兒也是這個名字,或許是爲了紀念女兒,所以童瞳有了童嘯這個靠山,再加上譚家,誰沒長腦子去招惹童瞳,那純粹是想要找死。
所以艾胡利這事不管是什麼結果,艾老也只有認了,想要不認都不行,而童嘯事先打一個電話過來,也算是給了艾老面子。
“小瞳有沒有興趣學中醫。”童瞳性子很穩,看起來沒有浮躁,而更讓賀老醫生喜歡的童瞳的手,鍼灸不僅僅是性子,是醫術,穴位要扎的準,要有力氣,如今賀老醫生在這一點上就不行了,人老了,即使精力依舊跟得上,可是力氣上,很多時候,一個多小時的鍼灸就讓賀老醫生勞累不已。
“沒興趣。”童瞳搖搖頭,雖然說中醫非常的神奇,可是對於醫術童瞳沒有太多的興趣,看着鶴髮的賀老醫生突然眼中露出失望之色,童瞳也感覺到很過意不去,然後想起來的開口,“我有兩個兒子,譚宸和譚亦,說不定他們會願意學,要不您老收他們當徒弟。”
看着童瞳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賀老醫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真是個心思簡單的孩子,多少人想要入門,自己都不曾收徒,這丫頭還以爲自己是收不到徒弟,所以忍痛割愛的將自己兩個兒子都給推出來了。
“譚宸和譚亦都很聰明的,而且性子也穩,都像譚驥炎,真的,比起普通孩子好太多了。”看得出賀老醫生沒有太多的興趣,童瞳不由的王婆賣瓜起來,當然,沒有母親提起孩子不驕傲的。
所以等童瞳和賀老醫生出來時,童瞳還在推銷着譚宸和譚亦,賀老醫生只是無奈的笑着,看得出,童瞳這丫頭不是想要覬覦賀家這鍼灸絕活,而是擔心她拒絕了之後,自己這個糟老頭子會失望。
“要不我就去試試。”童瞳對醫學真的沒有太多的興趣,當初在行動組的時候,小五明面上的身份就是醫生,黑道上的邪醫,醫術一絕,當然,每一次出診的費用是五十萬,如果手術的話,那根據病情而訂,有一次,一場手術費小五收了一百萬美金。
“小瞳,怎麼了?”譚驥炎已經打過電話,這會恢復了冷峻內斂的一面,看着童瞳一副苦惱,而賀老醫生那有些無奈的笑容,不由的走了過來。
“晚上就讓兩個孩子過來吧。”這一次輪到賀老醫生不忍心看童瞳失望了,她都快要將兩個兒子給賣了,自己再不承情還真的說不過去,卻是論起來,譚副市長的兒子也真的不需要覬覦自己的醫術。
等一番寒暄之後,賀老醫生離開了軍區醫院,至於艾胡利有什麼下場,那也是不是賀老醫生需要理會的,更何況艾胡利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能治癒的可能性極好,當然,如今他是連這個機會也斷送在自己的手裡了。
“賀老醫生想要收我爲徒,可是我對醫藥學真的沒有興趣,不過還好,我將譚宸和譚亦帶過去試試,他們年紀小,說不定感興趣,不感興趣也要感興趣,這樣賀老醫生也不用失望了。”童瞳終於放下心來,或許自己已經爲人父母了,總能感覺到父母的不容易,所以看到賀老醫生都是耋耄之年,卻因爲收不到徒弟而失望,童瞳真的於心不忍。
譚驥炎終於明白剛剛賀老醫生那一副無奈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這瞭解小瞳的人知道她只是好心,不瞭解的,還以爲她覬覦賀老醫生的醫術,所以死皮賴臉的將自己的孩子給送上門去。
“譚驥炎,怎麼了?”童瞳不解的看着譚驥炎那有些詭異的表情,懵懂的看了一眼,“你也不要心疼譚宸和譚亦,賀老醫生年紀都這麼大了,再說學中醫也是修身養性嘛,反正沒有壞處對不對?再說也該尊重老人,譚宸和譚亦應該會同意的吧?”說到最後童瞳自己都有些的心虛。
“是,晚上我們帶譚宸和譚亦上門去拜訪。”對上童瞳清澈如水的目光,譚驥炎點了點頭,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機會,怎麼到了小瞳這裡就成爲了尊老愛幼,這孩子真的知道賀老醫生收爲徒弟意味着什麼嗎?
歐陽明目瞪口呆的看着童瞳,然後擡起手肘撞了一下身邊的童嘯,“小瞳就這麼將兩個孩子給送上門給賀老醫生當徒弟了?”
這是不是太容易了,中醫不同於西醫,很多東西都是家傳的絕學,而歐陽家也是醫藥世家,可是真正在中醫上有建樹的還是賀家。
尤其是賀老醫生那一手鍼灸的絕學,能將死人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三分鐘,就爲此,多少人想盡了法子,就是想要投身到賀老門下,可是賀老雖然也有一些門徒,可是這一手鍼灸絕活卻一直沒有找到傳人,而且這幾年,賀老已經不收徒弟了,只是偶然會指點一下,而童瞳就這麼好運氣的將兩個孩子給送上門了。
“小瞳想的比較簡單。”童嘯只能如此回答,他了解自己的女兒,這麼多年在國安部行動組的生活,讓小瞳乾淨的沒有被世俗所玷染,她的心思依舊單純,或許也正是這份單純,讓賀老醫生會大度的讓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去試一下,這對多少人而言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我記得當年有人,那好像是十幾年前了,那個時候,爲了能成爲賀老醫生的徒弟,另一個人買兇,製造了車禍迫害自己的競爭對手,譚宸和譚亦會不會有危險?”歐陽明對這件事記憶很深,那個時候,他也年輕,這件事在醫學世家的圈子裡引起了震驚,醫者不管醫術如何,首相的就是要有醫德,這會歐陽明也不由的擔心譚宸和譚亦的安全。
“譚宸和譚亦早一點接觸這些也好。”童嘯依舊是溫和的表情,男孩子就不該在太過於富裕的環境里長大,童嘯也決定等兩個孩子上小學之後,每年暑假都直接將孩子丟到軍區裡去,和平年代的軍區並不是很忙,讓兩個孩子多接觸一些,多學一點,不過不管是譚亦的精明,還是譚宸的冷靜,童嘯還都是非常喜歡的。
“對了,譚驥炎,艾胡利你怎麼處理的?”童瞳這纔想起艾胡利,一想到他不僅僅對十一動手動腳,以前還對沐放動手過,如今還對自己動手,童瞳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幾下。
“原本是準備讓關曜幫着查一下,不過小御已經查了,一些罪證都會送過來,會讓關曜處理的。”譚驥炎面對童瞳時表情就顯得溫柔了很多,“不要去做飯了,和歐陽叔叔還有童部長一起出去吃。”
一眨眼就鬧到了中午,童嘯點了點頭,歐陽明早上做了四個多小時的手術,如果不是因爲艾胡利這事,等童瞳看診完了,歐陽明就回去休息了,所以既然遇到了,自然也就一起吃飯了。
去的是一家特色的徽菜館,南方菜更講究色香味,不管是從菜的看相到口味都是極好的,幾個涼菜很適合夏天吃,煲的湯清淡卻濃香四溢,所以讓人感覺食慾大增。
“歐陽叔叔,你說如果如果我爸和保安沒有來,我們會被罵到什麼時候?”食不言寢不語,這些規矩雖然大家都懂,可是飯桌上如果真的不發一言的沉默吃飯,那才糟蹋了這麼融合的氣氛,童瞳一面吃着菜,一面低聲的詢問着身邊的歐陽明,雖然她也很想和譚驥炎和童嘯討論,不過可惜的是,童瞳發現他們對着話題完全沒興趣。
“估計至少還能罵一個小時。”歐陽明回想起艾夫人當時那樣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自己和童瞳怒罵的情景記憶猶新,再想到邊罵邊順手將東西砸過來的場景,難怪有很多男人會怕老婆,果真母老虎也是不容小覷的,兇悍起來,絕對比男人更恐怖,至少很少有男人能這樣持續不間斷的罵上一兩個小時,而且氣勢一點不減弱,“看得出她的心肺功能應該都很好,體力也很好。”歐陽明倒是三句話不離自己的本行。
“太恐怖了。”童瞳心有慼慼的點了點頭,絕對是歎爲觀止。
“以後遇到了一定要繞道走。”歐陽明附和着,這樣的女人太恐怖了。
“所以歐陽叔叔以後選妻子一定要找對人,不過有我和我爸爸給把關應該沒事。”童瞳看了看歐陽明,雖然和童嘯一樣大,可是歐陽明看起來半點不顯老,帶着醫者的儒雅和冷靜,整個人看起來莫過於三十來歲的光景,在童瞳看起來歐陽明絕對是屬於容易被欺負的一類人,譚驥炎這樣冷酷的就不同,就算是潑婦估計也不敢對譚驥炎撒潑。
“我還是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歐陽明敬謝不敏的搖頭拒絕,自己反正一個人都習慣了,歐陽家雖然也在念叨了那麼多年之後,知道歐陽明真的一心都撲在醫藥學上,對於感情的事情根本沒有什麼在意,而且歐陽家也是子嗣很多,也有同輩的兄弟要將自己孩子過繼給歐陽明的,不過都被拒絕了。
大家也不着急,等以後歐陽明真的老了,自然會有小一輩的孝順他,這就行了,更何況歐陽明雖然只是一個醫生,可是他可是軍區醫院的主任醫生,和國安部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貿然的給歐陽明相親,弄不好遇到一個間諜什麼的,那就更麻煩了,所以這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也就沒有人催促歐陽明瞭。
聽着童瞳和歐陽明之間的對話,譚驥炎和童嘯對望一眼,然後一個沉默內斂的不發表任何意見,另一個溫和染笑的保持沉默,有時候,性格相近的人更容易相處找到話題,看來說的一點不錯。
飯後因爲譚驥炎還有事,所以童瞳就直接開車回去了準備好好做一頓晚飯賄賂一下譚宸和譚亦,好讓他們晚上去賀老醫生家表現的好一點,而歐陽明吃過飯,整個人已經疲倦的厲害,所以童嘯也不放心他在中午這樣交通忙碌的時間段開車回去,直接讓歐陽明和自己乘同一輛車送他回去休息。
“睡一會,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到了我叫你。”汽車後座上,童嘯已經拿出了文件,溫和的開口,讓一旁連眼睛都累得睜不開的歐陽明先休息,童嘯的車是經過特殊的改裝而成的,不僅安全性能好,車子裡面也是非常的舒適,畢竟童嘯很多時候多會在車子裡處理公務,忙的時候也回小憩一下,所以完全不會出現在汽車裡休息而導致腰痠背痛的不適。
“嗯,那我先睡一下。”歐陽明也知道童嘯很忙,這會自己也不好強拉着他陪自己說話,所以點了點頭,直接的閉上眼靠着後面的真皮座椅,一會就進入了睡夢裡。
童嘯將空調溫度打的高了一些,防止歐陽明受涼,也順手拿過毯子摺疊了兩下,然後蓋在了他身上,囑咐司機將車子開的慢一點,不在乎耽誤這一點時間了,這才低頭翻開了文件看了起來。
200章 洞悉真相
譚驥炎讓李成開車去見的人是關曜,知道他在查一個案子,還沒有吃飯,也順便給他帶了飯過去,可是車到一半,譚景御打了電話過來湊熱鬧,所以地點改在了一間茶樓的包廂裡.
關曜是要從案發現場趕過來的,原本都要到刑偵處了,譚景御這麼一攪合,關曜只能認命的調轉方向向着茶樓這邊開了過去,所以譚驥炎過來時,關曜和譚景御都沒有到,倒是看到了顧凜墨,而這茶樓正是顧凜墨的產業.
“你和小御都和艾胡利牽扯上了?”譚驥炎有些的奇怪,原本他是讓關曜去查一下艾胡利,畢竟警方在這一方面信息要多一些,不過關曜卻說有人已經查了,而查的人正是譚景御,這讓譚驥炎不得不懷疑譚景御爲什麼會突然調查艾胡利蒐集他的罪證.
顧凜墨也是有些吃驚怎麼會遇到譚驥炎,畢竟約自己過來的人是譚景御,說是要討論一下對於艾胡利的處理,所以顧凜墨也就過來了,而且早上離開公安局的時候,譚景御分明是拜託白子瑤不要讓譚驥炎知道這件事.
於是顧凜墨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邊,這樣的一件小事,顧凜墨不認爲譚驥炎有時間來處理.
難怪小瞳讓自己過來,譚驥炎薄脣忍不住的勾起了一絲淺薄的笑意,他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看來小瞳是故意讓自己過來的,好讓自己懲治艾胡利,這孩子竟然也學壞了.
“你和艾胡利在談南郊廢棄工廠那塊地的開發?”譚驥炎坐了下來,沉思了一下,艾胡利肯定是要被收拾的,蒐集他在罪證不過是不落人口舌,而這一塊地倒是一個可開發的項目,“凜墨,你準備一下材料,側重是關於這一塊的可行性報告,近期裡,艾胡利這一塊地應該會重新被拍賣,具體的事宜等我瞭解清楚了再通知你."“還發生了什麼事?”顧凜墨一聽譚驥炎的話音就知道艾胡利這一次是惹到譚家了,可是從譚景御早上的情況看,原本是準備就此罷手的,可是譚驥炎突然這樣開口,讓顧凜墨明白一定發生了什麼。
“沒事,在醫院的時候,不長眼的去招惹小瞳了.”譚驥炎是忙,而北京像艾胡利這樣的人也很多,譚驥炎自然不可能有時間來一一收拾,就算是關曜代表的警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要鬧的太過分,可是艾胡利卻倒黴在他惹上不該惹的人了.
尤其是想到之前童瞳發的那照片,譚驥炎眉頭再次的皺了起來,黑眸裡是毫不掩飾的冷意,“那塊地,地方不小,南郊那邊一直沒有一所大一點的學校,不少外來務工人員的孩子上學比較困難."對於北京的發展和規劃,譚驥炎十分的清楚,這個年頭,商人都是逐利,譚驥炎也沒有那麼天真的認爲真的立刻能實現共產主義,所以在有限的範圍裡儘可能的爲老百姓謀取福利,是譚驥炎真正着手的地方,這也是爲什麼這些年譚驥炎能一路順利的爬高高位,譚驥炎看向顧凜墨,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種誠懇,“建一所公益性質的幼兒園和小學,這塊地我可以保證顧氏拍賣的到。”
在北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五環之外的房價一個平米也都上萬了,所以即使有小學和幼稚園,可是因爲房產太貴,不管是租還是買都是價格高昂,也就導致學費昂貴,雖然政府也在投入,但是還是杯水車薪,所以與其讓其他人買到這塊地,完全的商業化買賣,譚驥炎寧願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將這塊地交給顧氏開發。
“嗯,我回去會讓下面立刻將計劃書弄出來.”顧凜墨點了點頭,看向沉穩冷寂的譚驥炎,這個男人,即使身在高位,卻依舊是一個真正爲民做主的官員,譚驥炎身上有種讓人臣服和敬佩的領導氣息.
“二哥,我聽說艾胡利不長眼的去惹小丫頭了.”人未到聲音卻已經到了,譚景御在大門口和關曜遇到了,一塊走了進來,打開包廂的門,譚景御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笑意,果真是善惡終有報,這才半天的功夫,竟然就犯到二哥手裡了,如果真的犯到自己手裡,譚景御警告到了也就算了,可是譚驥炎對童瞳那是絕對的護短,所以艾胡利的下場只能用悽慘兩個字來形容。
“你們先聊,我吃飯。”關曜餓的厲害,天又熱,犯罪現場又在郊外,所以關曜餓的厲害,直接打開譚驥炎帶過來的飯盒就吃了起來,一面聽着譚景御開口說話。
艾胡利這個人,關曜知道一些,只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在先後惹到了十一和童瞳兩個人,而之前惹的人卻是沐放,這根本就是找死.“艾胡利佔着艾老的身份,雖然大事沒有少幹,可是小事可不少.”軍方的情報系統還是非常快捷的,而且艾胡利的事情都在北京,查起來也容易,譚景御雖然還沒有拿到具體的證據和材料,不過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然後笑着看向譚驥炎,“二哥,要定罪?"“不用。”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他並不準備將艾胡利定罪送監獄.
譚驥炎話一出,不僅僅是譚景御一楞,顧凜墨和關曜都怔住了看向譚驥炎,他收集艾胡利的罪證,卻不準備將人送進監獄,這是要做什麼?當然,在場三個男人絕對不會認爲譚驥炎會高擡貴手的放過艾胡利.
“這些年艾老退了,不過艾胡利依舊逍遙,這說明艾胡利的事情即使查,也都不是什麼大事.”譚驥炎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喝着,艾老沉穩,所以即使真的有什麼事情,當時也會給艾胡利給弄圓滿了,不會留把柄給人查,所以從這方面入手,沒有太大的意義.
二哥絕對有後招,譚景御餡媚的笑着,撞了一下譚驥炎的肩膀,“二哥,透露透露,你準備怎麼辦?"“你去將該蒐集的證據蒐集好就行。”譚驥炎看了一眼總是在攪局的譚景御,顧凜墨正在喝茶,這個男人真的很瘦,眼下泛看不健康的灰黑色,這股疲倦是被顧凜墨強行壓抑住,可是眉宇之間的陰霾,卻是怎麼遮掩都無法遮掩不了的。
“對了,驥炎,上一次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結果了.”關曜吃了一些飯菜,終於填飽了餓空的胃,擡起目光看向譚驥炎,餘光卻是從顧凜墨身上一掃而過,有的時候,即使是才認識沒有多久,可是那種感覺,卻會讓人感覺是熟悉了一輩子的人,是可以相交的朋友.
關曜在刑偵處這麼多年,接觸的人也是形形色色的多,雖然顧凜墨是如今最年輕的黑道教父,可是關曜不會傻了吧唧的認爲黑白不兩立,相反的,顧凜墨身上完全沒有黑道中人的戾氣和血腥,看起來也很是沉穩,倒是可以結交的人.畢竟有很多時候,一些消息情報,除了官方的渠道能打聽外,黑道也是一個蒐集情報的極好地點,顧凜墨不吝嗇這些消息,而關曜也願意結交這個朋友,雖然來往上或許只能在私下。
“是我推測的那樣嗎?”雖然是疑問的語調,可是話語裡卻已經是肯定,當初潛伏在顧家的警察果真是一個虛構的身份,這麼說當年顧凜墨以爲死在爆炸裡的人就是安颯,如今的白子瑤,而白子瑤這個身份也是虛假的,真正的身份和小瞳一樣,應該都是國安部的高級特工,而且是連自己當初都查不到身份的機密,應該是一級機密.
想到此,譚驥炎神色裡多了一份的複雜,童瞳的身份曝光出來之後,即使自己和上面早先就有了協議,可是如果沒有童部長當時的高調介入和插手,譚驥炎懷疑到如今,童瞳只怕還會被軟禁在山間的別墅裡,這足可以說明小瞳那孩子的身份有多麼的重要,她身上只怕有太多太多的機密,任何一個秘密的泄露,都有可能引起政局的動亂.
而那兩個譚驥炎安排保護童瞳的退役特工,雖然是童嘯安排的,可是譚驥炎並沒有去查,因爲他也無法保證這兩個人只是單純的保護童瞳,還是國安部派人監視的人,可是對譚驥炎而言這些都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小瞳就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如果白子瑤也是這樣的身份,而顧凜墨卻是黑幫之中,兩年前的爆炸,安颯這個身份死亡,這就說明,白子瑤一早就決定了要斬斷和顧凜墨之間的關係,而如今,再次遇見,只怕也只能是陌路人這樣的結果.
若是在沒有遇到童瞳之前,譚驥炎也會認爲顧凜墨和白子瑤之間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可是如今,看着顧凜墨那鬱郁的神色,眉宇之間總是有着陰霾,譚驥炎忽然很同情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歲的男人,他沒有從兩年前安颯的死亡裡走出來,一直在痛苦裡折磨着自己.
“關曜,我二哥什麼時候和凜墨這麼熟悉了?”譚景御勾搭着關曜的肩膀,好奇的瞅着一起離開的譚驥炎和顧凜墨,論起來,關曜纔是譚驥炎這輩子最好的兄弟朋友,雖然譚景御感覺有點吃味,可是不可否認的是,譚景御小時候的性格張狂,而且年齡的差距,在譚驥炎已經在軍區接受正規的訓練時,譚景御還在譚家胡作非爲,等譚景御終於成熟一些了,譚驥炎已經外放到地方政府去了,再然後,譚驥炎回到北京,譚景御卻進了軍情處.所以就這麼一直陰差陽錯的分開,反而是關曜和譚驥炎同歲,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接受訓練,一起走過了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所以譚景御倒真的好奇,看得出,自家二哥和顧凜墨是有話要單獨說,這讓譚景御發現自己這個弟弟在譚驥炎心裡不知道被排到了多少名之外去了.
汽車裡,譚驥炎沒有開口,顧凜墨也沒有說話打擾譚驥炎的沉思,譚驥炎有些的猶豫,畢竟童瞳和十一的身份都太過於機密,到如今,譚驥炎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童瞳在國安部裡到底是什麼部門,只知道她是隸屬國安部的機密部門裡.
斟酌着,譚驥炎將車子停在離顧氏不遠的停車場,點燃了一支菸,也將一支菸遞給了顧凜墨,這才沉聲的開口,“兩年前的事情,你想過沒有,出賣顧氏秘密的人並不是安颯."顧凜墨知道譚驥炎有話要和自己說,卻根本沒有想過竟然是聽到這樣的話,可是當年,安颯警方的身份已經確鑿,所以顧凜墨纔會在那麼絕望和痛心之下,將安颯關了起來,不敢聽她的話,害怕知道當初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個騙局,怕知道在一起時那樣幸福的感覺都是自己的錯覺,都是爲了接近自己,接近顧家而營造的假象,然後安颯死在了爆炸裡,一切的後悔和自責都成了惘然。
“有些事,我不能和你說太多,不過凜墨,我可以明確的肯定,當初出賣顧家的應該是另有其人,安颯臥底在顧家,絕對不是因爲顧家,她應該查的是其他的事情,而警察的身份只是一個掩飾是一個假象,只是後來被有心人利用了.”譚驥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從口中吐出,朦朧了一張冷峻的臉,這已經是他能透露的極限了,再多,就真的逾越底線了.
顧凜墨手裡的煙一直沒有點燃,就這麼靜靜的夾在修長的手指之間,顧凜墨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自己竟然還能那麼冷靜,如果說當初安颯沒有背叛自己,那麼自己又做了什麼?
原本就瘦削的俊臉,此刻卻更加的蒼白,灰敗的眸子裡是壓抑了兩年的痛苦和煎熬,顧凜墨痛苦的凝着眉頭,仰起頭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看着車頂,苦澀而痛苦的抿看薄脣,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突然的,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顧凜墨倏地坐直了身體,動作太過於急切之下,顧凜墨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的慌亂而失措,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譚驥炎,抿了抿嘴角,聲音幾乎是顫抖着,驥炎,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不是因爲安颯她沒有死?"當時自己只是和驥炎說了自己和安颯的事.驥炎爲什麼會突然去調查,一定是他知道了什麼,所以懷疑了,纔會去調查,纔會有了剛剛和自己說的話,那麼安颯可能還活着?
兩年了,顧凜墨一直裝的很堅強,顧家的人也不曾發現什麼,畢竟安颯當年背叛顧家,背叛了顧凜墨,害死了顧家那麼多的兄弟,安颯的死可以說是衆望所歸,是平息衆怒.
可是隻有霍允行知道顧凜墨在安颯死後過的有多麼的糟糕,他如同一個機器一般,用工作來麻痹着自己,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靠着安眠藥才能入睡,顧凜墨在兩年的時間裡,開始消瘦,人越來越沉默,眼神越來越空洞,即使是顧家的生死存亡,卻也無法再讓顧凜墨提起任何的精神,他的心在安颯死亡的那一刻也一同死去了.
這一刻,顧凜墨猛然的仰起頭,酸澀的眼睛裡有着淚珠被狠狠的壓抑下了,這個痛苦兩年的男人,在這一刻,終於重新的找到了希望.“聽我說.”譚驥炎拍了拍顧凜墨的肩膀,聲音是從朱有過的嚴肅,語調也是冷沉而認真,譚驥炎鳳眸緊緊的盯着顧凜墨,直到確定他已經冷靜了一些,這才緩聲的開口,“凜墨,你記住,這件事你知道,就爛在心裡,不淮去調查,不準去試探,不要問我原因,如果你越線了,那麼很有可能被殺,你必須當做安颯已經死了,而且她必須死了,兩年前就已經死了."五分鐘之後.譚驥炎能做的只有這麼多,看着下車靠在一旁水泥柱上抽菸的顧凜墨,譚驥炎終於再次的發動了汽車離開,白子瑤的身份是極其特殊的,兩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爲聯想到小瞳的身份,譚驥炎也無法確定,可是兩年前安颯應該只是借用警方臥底的身份在完成另一樁任務,而和顧凜墨的相遇,應該只是意外.
而安颯的死亡代表着任務的終結,所有人都以爲安颯已經死了,不管是利用安颯臥底身份出賣顧凜墨的人,還是顧凜墨自己,這也代表着任務的完成,白子瑤迴歸國安部,所以譚驥炎只能做到這裡,接下來要怎麼做,那是顧凜墨的事情,他可以去接近白子瑤,可以重新的追求她,但是絕對不能再提起安颯.
可是即使如此,譚驥炎也知道這一條路將有多麼的難,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白子瑤依舊只能選擇回去國安部,這是譚驥炎無法控制了,可是身爲朋友,他只能爲顧凜墨做這麼多.
一根菸接着一根菸,顧凜墨腳下已經是一地熄滅的菸蒂,突然的狂喜之後,是複雜的沉思,譚家軍區的背景,北京市副市長的職位,能讓驥炎注意到安颯,這就說明,至少曾經有過交集,那麼說安颯的身份就絕對不是一個警校才畢業的新警察,那麼如果按照驥炎說的,她來顧家是爲了其他事,警方臥底的身份只是一個僞裝,那麼安颯就比自己瞭解的更加的複雜,身份更加的機密.
如果沒有譚驥炎的警告,顧凜墨已經不顧一切的去調查,可是顧凜墨知道,能讓譚驥炎那樣鄭重其事的叮囑自己,安颯已經死了,或許說這個身份已經死了,那就是說過去安颯這個身份要調查的事情,完成的任務已經死了結束了,自己再去查,甚至可能被滅口,被什麼人滅口?能用警方臥底的身份做僞裝,能和驥炎認識,那麼只怕是軍方或者其他的情報機構吧.
如果安颯是軍方或者其他情報機構的人,那麼製造一場以假亂真的爆炸案太容易了,顧凜墨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兩年前的一切,如今看來卻都是謎團,可是顧凜墨不能去查,可是,白色的煙霧裡,顧凜墨緩緩的露出了笑容,可是他可以重新追求白子瑤,可以當安颯已經死亡了,這樣一來就不會越線了.
想通了這一點,顧凜墨忽然就明白爲什麼會在白子瑤身上發現安颯的身影,雖然她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相儀的地方,可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牽動心靈的羈絆.
可是如果兩年前安颯並沒有出賣任何顧家的消息,那麼自己?顧凜墨夾着香菸的手抖了一下,菸灰落在了黑色的長褲上,那麼自己卻不曾聽她任何一句解釋,卻已經將人判了罪關押起來。
難怪她對自己是那麼的疏離,那麼的陌生,顧凜墨苦澀的笑着,到如今,他才清楚自己錯的多麼的離譜,離譜到一直傷害了自己愛過的人,卻渾然不自知。顧凜墨終於熄滅了最後一根菸蒂,帶着一身的濃郁的煙昧,可是那過去壓抑在心底的陰霾卻散去了,兩年前的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什麼了,既然她不再是安颯,而是白子瑤,那麼這一次,顧凜墨黑眸裡閃過自信的光芒,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再錯過.
十一正在辦公桌前看着公司的計算機系統的防火線,頂樓這一層的線路都有加密的防火牆,防止黑客的入侵,尤其是顧凜墨和霍允行這兩個決策者的計算機系統,更是請了頂級的計算機高手做了特殊的防護,防止機密的內容會被黑客盜走.
不過對於十一而言,這系統還是有些的破綻,所以身爲總裁秘書,並沒有太多的工作之下,十一就想着給重新給系統的防火牆重新的加密升級,顧凜墨回來時,十一隻是和其他員工一樣,只是準備站起來禮貌的頷首就可以了,可是十一卻赫然發現顧凜墨的眼神變了,不再是那麼的空洞,而是緊迫的看向自己,深邃的眸子,黑暗而幽深,如同無底的漩渦一般要將自己給吸進去.
“跟我進來一趟,今天要加班.”顧凜墨一如既往般的冷淡嗓音,在其他員工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絲毫的變化,可是若是仔細看,便能察覺到顧凜墨看向十一的眼神裡多了一抹深沉的情感.
“是.”十一有些的摸不準顧凜墨要做什麼,不過既然是總裁秘書,十一微微一笑的答應下,只當是自己應該做的工作。
顧凜墨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十一,這才轉身向着辦公室走了過去,看起來依舊平靜自若,可是下握緊成拳頭的手卻用力的收緊着,掌心裡甚至滲透出汗液,雖然顧凜墨不清楚爲什麼如今的她看起來從身形面容上相差了那麼多,可是想到十一的身份,顧凜墨知道有些事是秘密,是自己不該去涉足的區域.十一關了電腦頁面,抹去了入侵和修改的痕跡,然後看見兩個霍允行的秘書捧着大捧資料和文件走進了顧凜墨的辦公室,回來時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十一,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下班了,可是那麼多文件,看起來總裁要連夜處理,所以十一就可憐的也要陪着加班.
十一敲了門走進顧凜墨的辦公室,之前秘書送過來的文件都堆積在茶几上,有一部分在顧凜墨的辦公桌上,看到十一進來,顧凜墨壓抑着心頭的情緒,只是依舊公事公辦的開口,“整理一下南郊艾胡利那一塊的周邊環境,從人口數量到大型的商場公司,列一個詳細的表單出來."“是." 十一看着擺放在茶几上的筆記本,雖然很是奇怪顧凜墨爲什麼突然又對這塊地有了興趣,畢竟因爲自己和艾胡利的衝突,這一塊地的開發,勢必不會和顧氏合作,不過看顧凜墨的神情,十一明白事情應該是有了轉機.
“艾胡利在軍區醫院的時候遇到童瞳了,應該是被廢了,所以想要證明自己沒事,對童瞳用強.”顧凜墨如同只是在闡述一件事情,可是黑眸裡目光卻複雜的看着十一,卻見她原本只是平靜的臉上眼神陡然之間凌厲,不過隨後卻又緩緩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眼神柔和裡帶着一種寵溺和無奈,而這樣的表情變化,在看向自己時,又轉爲了一種看起來柔和卻根本是疏離和清冷的平靜.
十一的確是憤怒的,尤其是聽到艾胡利要對童瞳用強,可是憤怒之後,卻又笑了起來,小七的身手在那裡,即使十個艾胡利也只有被捱打的份,更不用說以譚驥炎的護短,艾胡利這一次是踢到真正的鐵板了,那顧凜墨重新準備南郊那塊地的資料,應該是因爲艾胡利即將垮臺,所以顧氏要單獨拿下這塊地。“艾胡利的這塊地差不多算是內部操作,所以暫時還不合適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顧凜墨再次的開口肯定了十一心頭的推測,消息還需要保密,這樣即使其他公司知道了,到時候也會因爲時間的倉促而來不及準備,顧氏這一次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十一看着平靜對着自己說出機密的顧凜墨,難道在他的眼裡,自己就是不需要防備的人嗎?或許是因爲自己和小七的關係吧,所以顧凜墨纔會讓自己幫忙準備整理資料,十一別開顧凜墨那太過於深沉的目光,低頭佯裝查找着資料,只是心頭卻有着不確定,真的只是因爲自己和小七之間的關係嗎?如果可能,顧凜墨多麼想要問清楚,可是譚驥炎的叮囑迴響在腦海裡,所以即使心頭是按耐不住的情緒,卻依舊被顧凜墨深深的壓了下來,然後斂了心緒,專注的看着之前準備和艾胡利合作樓盤開發計劃書,有些地方已經需要重新的更改.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顧凜墨和十一都在專注的翻看着資料,準備新的可行性計劃書,因爲只有兩個人,所以工作量相對就大了很多.一一分隔線一一
童瞳將菜都準備好了,因爲要賄賂兩個孩子,所以又準備了雞翅、火燒冰激凌這些孩子喜歡吃的食物,譚宸和譚亦雖然一臉成熟,可是卻依舊會如同普通孩子一般抓着雞翅啃的津津有昧,讓童瞳感覺這個時候纔像是兩個六歲的孩子。
“媽咪說晚上吃可樂雞翅.”譚亦從書包裡拿出振動的手機,看了看上面的短信,然後告訴坐在自己前面座位上的譚宸,帥氣的小臉上有着不符合年齡的沉思,媽咪特意發短信過來太不尋常了.
“嗯.”譚宸依舊是寡言,冷淡淡的應了一個字之後,又開始繼續拼裝着手裡的零件,即使是幼兒園的老師也以爲這是家長給孩子買的拼裝玩具槍,可是卻從沒有想過譚宸這卻是真正的手槍.
教官在教授了槍的組裝和結構的知識之後,就當着譚宸和譚亦的面將兩把手槍給拆卸,學會開槍射擊之前,要真正的瞭解槍,瞭解槍上每一個零件的作用,給譚宸和譚亦組裝的是最常見的54 式手槍,軍方和警方用的也都是這種,黑道上54 式、64 式和77 式也是最多,所以教官也只打算讓譚宸和譚亦先熟悉這三種手槍.
譚宸是很聰明,有着極強的觀察力,這一點上譚亦也比不上,在教官拆卸手槍的時候,譚宸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可是等到了自己手裡,即使已經知道了手槍的結構,可是真的動手組裝起來,卻依舊困難重重.
認真的譚宸和譚驥炎是非常的相似,雖然他的臉是和譚驥炎和童瞳的融合版,五官顯得要精緻一些,俊美一些,不似譚驥炎那麼的冷酷,可是眼神卻像極了譚驥炎,板着俊美的臉,黑黑的眉頭微微的皺着,眼神專注而認真,手快速的在組裝着零件,身上散發出一股子的威嚴氣勢,讓一旁的球球也不敢打擾.
“譚亦哥哥,球球可不可以去做客?”球球瞄了一眼譚宸,雖然他更想和譚宸說話,可是六歲的譚宸,板着小臉,抿着粉色的脣,一絲不苟的組裝着手裡的槍械,讓球球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大,只能回頭,可憐兮兮的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向譚亦.“今天不行.”譚亦笑着從書籍上擡起頭看向垮了臉的球球,媽咪特意發短信過來,讓譚亦感覺肯定是有什麼事,所以帶着球球不方便.“去我家,我讓我媽給你買雞翅!”凌皓然看不慣譚亦那總是笑的很虛假的模樣,男子漢,像爺爺說的就要陽剛要有血性,可是譚亦在凌皓然看來比班上的小女生還要漂亮,沒事對誰都是一樣的微笑,老師竟然還說譚亦有禮貌,讓自己向他學習!想到這裡凌皓然就火氣直冒瞪着譚亦,他分明是笑的像是陰險的壞人.
“我要吃哥哥家的雞翅.”球球搖搖頭,對於凌皓然的提議一點興趣都沒有,依舊失落落的看着譚亦,回頭瞄了一眼坐在身邊一整天都沒有理會自己的譚宸,球球無精打采的縮回了身體,趴在桌面上看着譚宸.
“你!”凌皓然挫敗的瞪着球球的後腦勺,譚宸有什麼好的,這麼多天和球球說話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
“羨慕不來的.”譚亦眯着眼狐狸般的笑着,看着生氣的凌皓然,爹地說的不錯,有的性格耿直的人,一挑撥就容易發火,這樣的人更適合當朋友。“譚亦!”凌皓然對球球發不了火,畢竟他已經六歲了,球球只有四歲,而且還動不動哭鼻子,可是對於譚亦,凌皓然就盛怒着一雙噴火的目光,繃緊着剛正俊朗的小臉。
“要打架?你還需要回家練練的.”譚亦看起來很清瘦,而且臉色過於白暫,微微有些長的劉海散落在額頭上,讓他看起來格外的峻帥,可是譚亦卻總是喜歡嘴角帶着笑,眼神精明的閃爍着,雖然只有了六歲,可是卻已經像是隻狡猾的小狐狸,高貴而俊雅,偏偏又帶着腹黑的氣息.
凌皓然憤怒的攥緊着小拳頭,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有種你和我再打一次!"剎那,教室裡所有的孩子都錯愕的回過頭,而老師也無奈的看了過來,“凌皓然小朋友,不可以說髒話哦,而且更不可以打架,你看譚亦這麼瘦,你怎麼可以欺負譚亦呢?"凌皓然氣的臉通紅,又坐回了座椅上,直咬牙,自己欺負譚亦?哪一次偷偷的跑到教室後的草坪上打架不是自己輸的?可是凌皓然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打架會輸個瘦瘦的譚亦,所以只能吃悶虧着.
譚亦又重新的將目光轉回書籍上,凌皓然都這麼多次了,還是一被激就會生氣,真是個有趣的朋友.
陸續有家長過來接孩子了,譚宸也不需要譚亦提醒直接將沒有組裝好的槍支零件也都放到了盒子裡,然後放回書包裡。
“瞳有事?”譚宸終於主動開口,看向身邊的譚亦,如果不是有事的話,瞳不會主動發信息給譚亦和自己的,而譚宸的信息因爲他當時太過於專注拼裝手槍,所以沒有注意到手機的震動.
“應該是吧,媽咪來了.”譚亦笑了起來,看向走過來的童瞳,小臉上流露出孺慕和眷戀之色,讓他原本一直看起來有些不符合孩子的笑容顯得格外的誠摯.譚宸和譚亦一左一右的走了過去,同時握住了童瞳的手,不管譚宸平日裡多麼的沉默,不管譚亦多麼的精明,可是終究也只是六歲的孩子,在看見童瞳時,他們也如同其他孩子一樣渴望更多的親暱,而有譚驥炎在,譚宸和譚亦終究敵不過,所以更加珍惜每一天和童瞳在一起的時間。
“瞳瞳媽媽,球球可不可以去做客吃雞翅,球球在家天天吃青菜蘿蔔.”球球不死心着,肥圓圓的身體咚咚的跑了過來,仰起頭,無辜而天真的看向童瞳.
其實球球最開始是喊童瞳媽媽的,結果譚亦似笑非笑着拉着球球一起去廁所,三分鐘之後,兩個人一起回到座位上,球球就不敢喊童瞳媽媽了,這是譚亦的專屬稱呼.
然後球球就想學着譚宸喊,結果那一天是譚驥炎和童瞳一起來接人的,球球那一聲親暱的瞳字剛開口,譚驥炎和譚宸,這一大一小的兩張臉同時蒙上了寒霜,陰冷冷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向着球球射了過去,最後,球球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折騰了裘家人兩個小時之後,終於確定了對童瞳這一生瞳瞳媽媽的稱呼.
“昨天那雞腿是誰啃的?”裘爸爸接受着四周家長們那同情的目光,恨鐵不成鋼的瞪着自家兒子.
“可是爸爸說今晚上讓我只吃青菜和蘿蔔!”球球回過頭,無辜的看着氣的臉龐扭曲的裘爸爸.
“那是因爲你已經胖的連奶奶都抱不動了!”裘爸爸給自己伸冤着,自己這兒子太愛吃肉,所以爲了防止長成胖墩,所以纔會讓他多吃素菜,當父母的容易嘛。
“今天不行啊,晚上要帶譚宸和譚亦出去.”對於總喜歡粘着譚宸的球球,童瞳也熟悉了,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他喜歡當譚宸的跟班,不過今天晚上童瞳要帶兩個孩子去賀老醫生家裡.
譚宸和譚亦對望一眼,看來他們想的不錯,媽咪今天晚上果真有事.
看着想要抓童瞳衣角的球球,裘爸爸搶先一步將球球給抱了起來,不得不放棄今晚上的吃素計劃,“晚上回家我們也吃雞翅."“我家雞翅不好吃。”半點不上當,球球搖着頭,依舊用無辜而可憐的目光看着童瞳,努力的擠出兩滴淚水在眼眶裡,“瞳瞳媽媽,我不吃雞翅好不好,我去你家吃白飯,吃青菜蘿蔔,帶球球一起回家.球球很乖的,吃過飯還會擦桌子,也會洗碗."裘爸爸徹底無語的瞪着要賣身爲奴的兒子,四周的家長已經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而童瞳一臉爲難的看着都要哭出來的球球.
“明天和我們一起回去,今天不行.”譚宸看了一眼球球,直截了當的做了決定.
“好,球球明天和哥哥一起回去!”球球猛點頭,一副乖巧而懂事的模樣目送着譚宸和譚亦一起離開,一回頭卻發現四周的大人們都忍俊不禁的笑着,球球不由奇怪的眨着眼,“爸爸,怎麼了?"“明天是週六,笨蛋兒子.”裘爸爸無力的嘆息一聲,同樣是孩子,爲什麼譚副市長家的兩個兒子這麼優秀,而自己家這個,裘爸爸已經不求球球優秀了,至少記得他是誰家的孩子就謝天謝地了。
201 拜師學藝
“譚亦,幫媽咪打電話給子瑤阿姨,說今天晚上不能讓她過來吃飯了.”童瞳開着車,如果是以前,不要說這樣保持着四十多碼的速度,就算是以前飆到兩百多碼,童瞳也能一手掌控着方向盤,一手打電話。
可是爲人父母之後,童瞳卻不再那麼的任性了,不要說車子後座上還坐着譚宸和譚亦,就算是童瞳一個人,她也注重安全多了,或許是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受傷了,出了什麼事,譚驥炎會更痛,將另一個人放在了心裡,所以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會本能的考慮到對方的感受.
在童瞳報出了電話號碼之後,譚亦就撥打了十一的手機,而另一邊,顧氏公司裡,十一一直避免着和顧凜墨的獨處,可是看着那個專注的翻閱着文件,不時蹙眉沉思的男人,夕陽的光芒已經黯淡了,只餘下桔色的光亮透過玻璃窗戶照射進來,在顧凜墨剛毅的黑色背影后形成一層柔和的光圈,讓這個原本冷漠而麻木的男人看起來柔軟了很多.
可是十一卻知道,顧凜墨的心卻是冷的,或許是黑幫之中吧,所以兩年前的時候,十一以爲他只是沉默少言,只是看起來冷漠了一些,可是直到被關押,被刑罰,她才知道顧凜墨是真的冷,一句解釋都不曾聽就給自己定了罪,而此刻,自己竟然會感覺到顧凜墨會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其實譚驥炎那樣冷酷峻寒的人才是溫柔的,他的溫柔都給予了小七,只要認識譚驥炎的人都能看出來,對於小七,譚驥炎是真的疼愛呵護,即使面對所有人他都是冷酷而漠然的,可是對小七,譚驥炎的眼睛裡永遠都是溫柔和寵溺,否則當初,譚家或許也不會同意小七和譚驥炎在一起,是譚驥炎不顧一切,寧可毀掉自己的政途,卻也要和小七在一起,譚老爺子纔會妥協.
顧凜墨心沉沉的痛着,眼前人臉上那種淡淡的帶着疏離的冷漠,讓顧凜墨再一次的痛恨起自己,當年,爲什麼不曾去聽她的解釋,爲什麼要懦弱的害怕一切只是騙局,所以只能自欺欺人不去理會,結果便是兩年的分離、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十一一怔,快速的收回看着顧凜墨失神的視線,也不曾察覺到他眼神裡那帶着愧疚和自責的深沉目光,陌生的號碼.“子瑤阿姨,我是譚亦.”手機接通了之後,譚亦先報了名字,這才繼續開口,“媽咪說今天晚上有事,不能讓子瑤阿姨過來吃飯了." “沒有關係,等事情忙完了以後,再一起吃飯.”對於孩子,十一是從來不敢想的,她也沒有辦法想象小七突然多了兩個兒子,而且肚子裡還有一個糖果,她們都是冷血無情的兵器,孩子太過於天真,太過於稚嫩,於她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十一記得小七第一次出的任務時,回來任務之後正好是清晨,天還不曾亮,十一一直在暗處,她原本是準備出來的,可是上校卻先過來了,十一也知道這一次的任務裡,小七奉命的S 級命令,所有的目標都必須被滅口,而這其中就有一個孩子.
當時,十一其實是很羨慕小七的,她第一次殺人之後,手一直是顫抖着,雖然有心理醫生過來了,心裡也走過了那個坎,可是看着上校將小七抱着呵護的那一刻,十一眼中有看淡淡的羨慕,她也是一直一個人,也曾想過要和小七親近,可是小七在任務之後,都是一個人獨處,有的時候,上校會陪着小七,讓十一一直也不曾真的有機會靠近過.
而在小七當時犧牲被上校帶回屍體的時候,十一依舊會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深深的壓抑在心底,爲一個同伴在這樣年輕的歲月裡就離開人世而難受着,雖然有一天,自己也會如此,可是看着上校眼神晦暗的失去了光芒,然後在小七的公寓裡待了整整三天,再出來之後,上校依舊是上校,依舊完美的制定着每一個行動計劃.
只是十一發現,上校的眼睛裡沒有了以前的光芒,在每一次小七出任務安全回來時,上校雖然不曾多說什麼,可是十一能感覺到上校那眼中的柔和和溫暖,小七走了,上校就更像一把武器,沒有溫度,沒有感情,沒有思想,只是單純的執行着殺戮的任務.
而如今聽到電話裡譚亦那稚嫩的嗓音,十一想象着小七說起孩子時那種染笑的帶和母愛的眼神,明明小七自己還是一個簡單的孩子,可是那個時候,十一明白,小七是一個母親,這樣的生活,或許也是自己曾經奢望過的,只是在希望破滅之後,十一便不再去想了,如今,等自己恢復到原來身手的七八成之後,回到行動組,如果自己的努力甚至犧牲,能守護很多和小七一樣的家庭幸福而平靜的生活,一切都值得了。
顧凜墨並不清楚十一的電話是誰打過來的,可是看着十一那樣溫柔的嗓音講着電話,甚至連眼神都顯得那麼的溫柔,讓顧凜墨有這麼一瞬間是嫉妒,隨後又被更爲深沉而複雜的苦澀所代替,自己還有資格去詢問 電話裡另一頭的人是誰,能讓她這樣的溫柔.
兩年前,和安颯遇到的時候,顧凜墨最開始是被她那種簡單的氣息吸引着,似乎對什麼都有興趣,對什麼都好奇,普通人一家三口牽着手散步,卻都能讓她靜靜的凝望着,直到前面的一家三口的身影看不見了,那個時候,安安的眼神乾淨而透徹,泛着柔和的光芒,似乎別人幸福了她也幸福了.可是安安卻從來不是柔軟的人,顧凜墨當時一切都以顧家爲重,他很忙,忙到並沒有多少時間去陪着她,可是安安卻根本不在意,她一個人走在大街小巷,一個人去很多地方,最後,反而是顧凜墨自己按捺不住思念,丟下了工作,忙裡偷閒的陪着她走過北京城的大街小巷,去尋找一家又一家美味的店鋪.掛了電話,十一保持好心情的笑着,一擡頭,卻對上顧凜墨痛苦不已的眼神,那種深沉的痛和哀傷,就這麼直接的向着自己席捲而來,讓十一的笑容僵硬在了臉頰上,顧凜墨是怎麼了?
可是一閃而過的擔心隨後又被強大的自制力給壓抑下來了,不管顧凜墨是怎麼了,對十一而言,如今的他只是上司而已,低下頭,十一繼續點擊着網頁,搜尋着顧凜墨需要的南郊這塊土地四周的一些數據,整理成文件.
回到西湖園的別墅,童瞳去做飯,譚宸和譚亦依舊去接受額外的知識教授和訓練,差不多一個半小時,這個時候,童瞳一般都已經做好了飯,而譚驥炎也差不多可以下班了,然後一家人直接先去洗澡然後再吃飯.
童瞳因爲做飯時一身的油煙昧,而譚宸和譚亦在經過格鬥的訓練更是流了一身汗,而譚驥炎差不多是一整天都在空調房裡待着,可是西裝革履之下,譚驥炎更願意和童瞳一起洗個澡,換上一身更加舒適的衣服,然後一家人圍坐在餐桌邊吃飯.
“媽咪,我可以和你一起洗嗎?今天關節都有些的痛.”譚亦紅撲撲着臉,臉上都是因爲激烈的打鬥之後出的汗,額前的黑髮也都被汗液給溼透了,直接的粘在了額頭上,再加上他頂着一張酷似譚驥炎的臉,峻朗的五官,帶着幾分懇求,幾分屬於孩子的天真,讓童瞳根本沒有辦法拒絕,畢竟縮小版的譚驥炎很多時候比真人版更加的萌。
譚宸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只是在動了一下肩膀之後,那面無表情的小臉上眉頭皺了起來,看起來也是因爲劇烈的打鬥而有些的不適.“不行,他們長大了!”譚驥炎剛進家門就聽到了譚亦的話,峻臉黑了幾分,這個小鬼,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還不知道佔了小瞳多少便宜! 【 譚少,那是兒子和當媽的親近,請不要用佔便宜、吃豆腐來形容。】“譚驥炎,他們還是孩子。”童瞳回頭,無奈的看着冷着峻臉走過來的譚驥炎,筆挺的手工西裝襯托着他更加偉岸的身影,峻朗深刻的五官,眉宇飛揚,鳳眸冷厲,可是一旦和譚宸、譚亦對上,譚驥炎立馬幼稚化,讓童瞳幾乎無語,反正每天家裡,這一大兩小的男人都會爭論一番,大都數時候以譚驥炎絕對的強勢獲勝.
“男孩子!”特意的加重了男這個讀音,譚驥炎可不認爲自家兩個小鬼還是流着鼻涕,整天要看奧特曼打怪獸,鼓弄玩具飛機和手槍的小屁孩.譚宸和譚亦早熟而聰睿,比起同齡的孩子懂的更多,所以即使還沒有發育,但是譚驥炎只要一想到十年之後,這兩個小鬼就長大成人了,所以絕對不會讓童瞳和他們有過多的親近.
“六歲,爹地!”譚亦比了比手指頭,越看譚驥炎越感覺幼稚,自己和譚宸還在幼稚園,有必要區分的這麼清楚嗎?
“記住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對譚驥炎而言,只要是男的,是雄性,最好離童瞳有多遠就滾多遠,這兩個小鬼是沒有辦法,譚驥炎只能讓步,當時洗澡什麼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偶然童瞳去陪着兩個孩子睡,譚驥炎也絕對是找出最保守的一套睡衣,當然,偶然還有幾次,半夜作弊的,等譚宸和譚亦睡着之後,半夜將童瞳給抱回自己臥房.
結果惹的譚宸和譚亦都冷眼抗議起來,可是譚驥炎只是很不屑的冷哼一聲,連半夜牀邊少了一個人都不知道,這如果是敵人,小瞳早就危險了,所以沒有能力保護人,就不要霸佔着不撒手.
氣的譚宸和譚亦幾乎想要徹底幼稚一回撲過去咬上譚驥炎幾口,所以平日裡訓練起來就更加的刻苦用心,畢竟童瞳半夜被抱走,譚宸和譚亦是一點都不知道的,這也讓他們小男人的自尊心被狠狠的被打擊了,自己果真還是太弱小了.
“哥,今晚上可樂雞翅,媽咪真好.”譚亦挑着眉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感激的看向童瞳,一副可愛小男孩的模樣.
“嗯.”譚宸點了點頭,率先向着房間走了過去,低低的聲音響起,“今天有幾個動作還太懂,晚上我們繼續討論。”
“好的.”譚亦笑眯眯的答應下,也隨着譚宸轉身.
聽到可樂雞翅四個字的時候,童瞳就想起來今天還要拜託譚宸和譚亦,這會回頭抱歉的看了一眼譚驥炎,討好的笑着,“你看他們訓練很辛苦,一會我就去給他們稍微的按揉幾下,譚驥炎,那是你兒子,你不能這麼小氣。”
不等譚驥炎開口回答,然後踞起腳在譚驥炎的薄脣上啃了一口,童瞳已經咚咚的跑了過去,聽到背後的腳步聲,譚宸和譚亦相視一眼,笑了起來,媽咪今天明顯是有事相求,所以自然要合理利用資源了.
看着離開的童瞳和兩個小鬼,譚驥炎無奈的將公事包丟在沙發上,譚亦眼中那明顯的算計之色,譚驥炎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和自己耍小心思,這孩子還太嫩了,可是譚驥炎自己架不住被童瞳美色誘惑一下,所以譚驥炎摸了摸被啃的有點痛的薄脣,算了,就讓這兩個小鬼得意一改.
給譚宸和譚亦洗過澡,也給兩個孩子稍微的按揉了一下因爲打鬥而有些痠痛的關節,教授了他們一些打鬥時注意的技巧,譚驥炎已經洗好澡過來了,接替了童瞳的按摩工作,讓童瞳去洗澡.
“不用裝了,起來,還是說你們想讓我給你們按幾下.”居高臨下的站在牀邊,譚驥炎看着大牀上的譚宸和譚亦,原本是準備給他們準備兩張單人牀的,可是因爲想要和童瞳睡,所以譚宸和譚亦都拒絕了,選了一張超大牀.
當時傢俱店的售貨小姐還以爲是婚牀,說什麼這張結實,牀墊是法國進口的頂級品牌,怎麼睡怎麼滾怎麼運動都沒事,讓譚驥炎黑了一張峻臉,直接拉着譚宸和譚亦離開換了一家店.
而之後還是選了這一張大牀,然後又選了一個上下鋪的童牀,童瞳不過來的時候,譚宸和譚亦都是各自睡個人的,書桌什麼的也都是分開的,所以即使是在同一間臥房裡,他們也是徑渭分明,各自有個人的地方,可是在同一對外,敵對譚驥炎的時候,譚宸和譚亦是從所未有的團結,讓譚驥炎再次堅信兒子果真是父親上輩子的情敵,上輩子輸了,這輩子繼續過來搶人.
“不用.”譚亦快速的開口拒絕,雖然身體是因爲活動過量有點痠痛,可是他對於譚驥炎的按摩沒有一點興趣,一想到自己光着身體,只穿了小內褲,而因爲童瞳對哆啦a 夢的喜歡,譚宸和譚亦的內褲都是同一個卡通人物的,所以譚亦絕對不想讓譚驥炎看到這麼幼稚的自己.
譚宸都沒有開口,直接坐起身來,要拿過一旁的衣服準備穿上,這點痠痛對譚宸而言算不了什麼,所以童瞳的按揉,譚宸是心甘情願的接受,甚至還很喜歡,換其他任何人,譚宸都不會願意和對方有肢體接觸,即使是譚驥炎也不成.
“躺着.”譚驥炎看得出兩個孩子倒是真的有些肌肉痠痛,所以直接一手按住要起身的譚宸,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讓譚宸也來不及反應,就被譚驥炎給直接掀翻在牀上,然後強勁有力的大手控制了力度按壓在穴位上.
“學着點,以後難受了,自己動手。”譚驥炎冷聲對着一旁的譚亦開口,倒也開始一步一步的給譚宸做了起來.
不同於童瞳柔軟的手,譚驥炎的手關節有力,掌心也粗糙了一切,譚宸原本是想要掙扎起身的,不過卻不明白爲什麼就放棄了,然後靜靜的趴在牀上。按了五分鐘,將手勢力度和按摩的技巧說了一遍給譚亦聽,譚驥炎眉頭挑了挑,譚亦也沒有再遲疑,也趴到了牀上,讓譚驥炎給自己按,然後譚宸坐在一旁學.
十分鐘之後,譚驥炎起身離開,臥房裡譚宸和譚亦正在穿衣服,關門的一瞬間,譚驥炎突然沉聲的開口,鳳眸裡帶着奸猾之色,“以後訓練量多大,導致身體不舒服,自己動手,不要再用這個蹩腳的理由拉小瞳過來。”
話音落下,門被關上,然後是沉穩的腳步聲在走廊上有節奏的響起,譚宸和譚亦都停下了穿衣服的動作,對望一眼.
“卑鄙!”譚亦不甘心的開口,原本自己還以爲他是難得的發揮父愛,結果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壞人就是壞人,即使這個是自己的爹地!譚宸目光復雜的看着關閉的房門,然後繼續穿衣服的動作,面無表情的英俊小臉上閃過一絲的挫敗,不過隨後又被一貫的平靜所代替,他會越來越強大的,然後可以保護瞳,讓他無話可說.
“不用擔心譚宸和譚亦,我剛剛給他們都按揉了一番,也教會了他們手法,以後洗過澡,他們自己都可以按按,放鬆身體。”餐桌邊,譚驥炎從身後抱住正在拿碗筷的童瞳,下巴抵在了童瞳的肩膀上,峻臉上有着幸福和滿足之色.
“你是譚宸和譚亦的爸爸,別指望我說什麼感激的話,這是應該的.”童瞳哼哼着,不過那臉上的表情卻是愉悅和歡喜,譚驥炎和兩個孩子能和平相處,已經是童瞳最大的期盼了,至於和其他人家那樣,爸爸嬌寵着兒子,在譚家估計是不會出現的.
“我是他們的爸爸.”譚驥炎面不改色的開口,語調裡彷彿還帶着身爲人父的驕傲和自豪,可是剛下樓的譚宸和譚亦同時扯了一下嘴角,果真會裝,也只有媽咪會相信!
吃過飯,譚驥炎打了電話給賀老醫生,確定了過去的時間,這才帶着一些水果上門去拜訪,譚驥炎對古董什麼的沒有愛好,所以手頭也沒有什麼可以拿出手的珍品,而且帶兩個孩子過去,也是走了過場,童瞳是不會學鍼灸的,即使她有興趣,譚驥炎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學鍼灸就意昧着要扎針,而一想到童瞳會觀摩無數個男人和女人的身體,然後對着穴位扎針,說實話,不管是不是爲了治病救人,譚驥炎都不會讓童瞳去學的,除非他自己想要被醋給酸死,所以童瞳沒有興趣最好。
而帶譚宸和譚亦過去,只是因爲童瞳理解錯了賀老醫生的意思,所以譚驥炎就帶兩個孩子過去走了過場,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純當是拜訪長輩.童瞳一直以爲北京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譚驥炎已經算是非常有錢了,所以纔會有好幾處房產,而在故宮外的那個兩層的小樓直接給了譚景御,讓他弄一下裝修,再搬進去住,可是等到了賀老這邊,童瞳直接傻眼了.
汽車開了大約四十分鐘之後,這邊和顧凜墨住的地方是相對的,一南一北,都是別墅區,可是顧凜墨是如今的黑道教父,顧家也是資產雄厚,所以有錢什麼的,童瞳是習慣了,可是看到賀家那過分大的地盤,童瞳看了看譚驥炎,“當中醫這麼賺錢?"從路口下來,就是賀家的地方,兩旁是圍牆,圍牆內外間隔種着書,然後進了大門口是一條蔓延的馬路,好方便汽車通行,馬路左邊是一個江南園林的設計,小橋流水人家,綠樹高聳入雲,碧草成蔭,亭臺閣樓間隔其中,遠處應該是一個人工開挖的大湖,所以這邊庭院裡是流水潺潺,夜色之下,亮着路燈,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走進了精緻的公園.
而路的右邊是房子,有幾幢六七層的公寓樓,然後還有些是帶着前後院的單獨房子,整個賀家的地盤看起來完全是一個樓盤小區一樣,大的讓人咋舌.“這一片是賀家的老宅,當年抗日戰爭時,賀家很多人都在戰場上犧牲了,很多其他省市的賀家人都搬到一起來住,也好有個照應,後來,政府爲了獎勵賀家的貢獻,這一片都劃給了賀家,而賀家也是個大家族,之後就都住在這裡,這些年,年輕一輩的很多在外面學醫工作,不過每年也都會回來幾趟,也有很多賀家人都留在了北京.”譚驥炎一面開車一面給童瞳介紹着,所以不管是賀家的產業,還是賀家如今在中醫界的名聲,都讓賀家成爲泰山北斗.而年輕一輩的賀家人,在醫院,醫療器械,和藥廠上多有發展,所以和西醫的歐陽家算是平分秋色,進入賀家學醫,不單單是爲了精湛的醫術,以後直接能憑藉着賀家的人脈,進入賀家的醫院或者研究所工作,或者去其他地方也都行,而賀老醫生醫術精湛,不單單是外面的人,就算是賀家的小一輩也都想要能得到賀老醫生的指點.
“所以賀老醫生完全不需要沒有徒弟學醫是不是?”童瞳感覺自己是丟臉丟到其他人家來了,難怪當時在醫院的時候,爸還有譚驥炎的臉色都有些的詭異,弄了半天,原來是自己想多了,這樣的賀家,根本就是打破頭的想要擠進來學,哪裡還需要自己來賣兒子.
“不要想太多,權當讓譚宸和譚亦拜見長輩.”譚驥炎笑着拍了拍童瞳的頭,峻臉上帶着溫柔和寵溺之色,賀老醫生之所以答應下來,也是如此想的。賀家這邊雖然都是獨居,不過還有一個大堂是平日開會用的,賀家的祠堂也在正東面,所以童瞳過來時,賀家的小輩們和叔伯一輩們都有些的好奇,畢竟賀老醫生這些年都沒有再收徒弟了,也有人想要登門拜訪,可是除了一些老友之外,其餘都被賀老醫生給拒絕了,有些事,都讓小輩們去處理,今天賀老醫生回來,卻說晚上有客人帶孩子過來,讓人準備一些孩子吃的零食水果什麼的,這讓賀家的人都有些的疑惑,是什麼人這麼大的面子.“這丫頭是怎麼了?哈哈!”賀老醫生笑着看着蔫蔫的走過來的童瞳,對上她那躲閃的尷尬目光,便清楚了,童瞳總算是知道自己鬧了一個烏龍.“譚宸,譚亦過來,這是賀爺爺,叫人。”童瞳皺了皺鼻子,手在譚驥炎的腰上掐了一下,讓他不早先對自己說,害得自己這會看到賀老醫生都尷尬了。
“賀爺爺.”譚宸和譚亦只知道童瞳和譚驥炎是帶自己過來拜見一個長輩,說是杏林聖手,譚宸倒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他對槍械這些更有興趣,譚亦對於新事物都有點興趣,不過是完全陌生的中醫,所以譚亦也是半點不瞭解.
“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手.”賀老醫生雖然初意是讓兩個孩子過來玩的,可是當看見沉穩的譚宸,和麪帶微笑,優雅尊貴的譚亦時,比起同齡的孩子,這兩個孩子的眼睛炯亮有神,也不是一般孩子一樣要不太過於頑劣胡鬧,要不是太過於拘謹怕人的性子,譚宸和譚亦顯然很是冷靜,完全繼承了譚驥炎的風采。
雖然譚宸和譚亦已經開始接受訓練了,不過童嘯要從國安部拿過特殊的藥膏和藥水,讓譚宸和譚亦的手腳依舊光滑而柔嫩,完全看不出訓練過的粗糙。現在的孩子都太過於嬌養了,看着譚宸和譚亦白嫩的手,賀老醫生已經習慣了,他以前也見過很多資質極好的孩子,也都是太過於嬌慣,中醫博大精深,可是卻也是枯燥的學問 ,那些珍貴的幾乎要失傳的藥方,藥草的藥性和用量,穴位的認識和精通,說白了就是大量的醫藥學知識,枯燥乏味,很多孩子根本靜不下來學。
賀家的孩子開始會說話之後,說的多的也是一些藥草的名字,或許是環境的薰陶,所以即使枯燥乏味,即使想要叛逆,可是在大環境之下,還是對中醫有了很多的興趣,可是其他孩子就不同了,那些醫學院的學生倒也不錯,可是入門太遲,學不到中醫的精髓,進入社會之後,功利心也強了,也很少有人再在中醫上下功夫,深入的學習.“來,用力的握握爺爺的手.”賀老醫生斂了心思,慈和的笑着,譚副市長的兒子,教養果真很好,可是學中醫卻又是另一回事.可是原本是這樣的想法,當譚宸和譚亦分別用力的握住賀老醫生的手時,賀老醫生臉色一變,手上竟然有微微的痛感,這兩個孩子,這一雙白嫩的小手,竟然這麼有力.
“譚宸和譚亦受過一些訓練,所以手上比較有力.”譚驥炎對上賀老醫生的目光,沉聲的解釋着,譚家的男孩子都是經過軍隊的洗禮長大的,不可能是真正官二代.
“不錯,不錯,來,爺爺這裡有玩具,你們過來看看. ”賀老醫生倒是重新燃起了興趣,帶着兩個孩子向着室內走了過去,古色古香的裝飾,看不到多少現代的標誌,屋子裡泛着淡淡的中藥昧,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舒適.
賀老醫生拿過兩個碗,裡面是混雜在一起的紅豆和綠豆,中醫要耐性,定的下性子,尤其是從孩子時開始接觸中醫的,賀家甚至專門請老師培養孩子的琴棋書畫,也是爲了讓孩子定性.
“用筷子將紅豆和綠豆夾出來分開.”賀老醫生遞過兩雙筷子給譚宸和譚亦,中醫鍼灸時,手不但要有力,而且還要靈活,要有準度,當然,將綠豆和紅豆分開,訓練的也是耐性,很多孩子越是急躁越是夾不起來.
當年童瞳練狙擊的時候,也曾做過同樣的練習,不過不是將豆子放在碗裡,而是直接丟在草地上,中國軍方的狙擊手配置,一般都是三個人,一個是狙擊手,一個是狙擊手的眼睛,也就是觀察員,狙擊手埋伏射擊時,空氣的溼度,風速,和要被狙擊的目標之間 的距離,是否有障礙物什麼的,這些都是觀察員需要記錄和計算的,還有第三個人,也是備用狙擊手。
因爲狙擊手的敵人也是地方的狙擊手,所以一般在埋伏的時候,備用狙擊手會充當着警戒的作用,戒備着防止出現危險.
可是特別行動組的成員,卻都是獨立的狙擊手,他們沒有觀察員,也沒有備用的狙擊手放哨警戒,所以一切都需要自己來完成,觀察,計算,完成任務,狙殺目標,安全離開,這些都是獨立完成的,所以童瞳當初的訓練可謂更加的困難.
所以突然看着譚宸和譚亦做同樣的練習,有這麼一瞬間,童瞳感覺自己是不是老了?可是當側過目光,看着身邊的譚驥炎正靜靜的看着兩個孩子時,童瞳忽然感覺即使真的有一天老了,再也沒有凌厲的身手,再也沒有一流的警覺力,可是隻要有譚驥炎在身邊,似乎很容易接受變老變弱。怎麼了?手忽然被童瞳握住,感覺到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向着自己靠向了自己,雖然不知道童瞳想到了什麼,譚驥炎卻還是反握住童瞳的手,用力的大手溫暖的包裹着掌心裡的小手.
讓賀老醫生再次震驚的是譚宸和譚亦的速度和準度,筷子夾豆子原本就容易滑,更不用說六歲的孩子很多吃飯都是用勺子而不是用筷子的,可是不管是譚宸還是譚亦,都精準的將豆子夾出來,然後放到一旁的空碗裡,綠豆在左邊,紅豆在右邊,甚至不需要多看的,夾出的豆子立刻左右分好.原本賀老醫生是爲了考驗兩個孩子的耐性,定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想要看看兩個孩子會不會感覺到枯燥和乏味,畢竟一旦感覺到煩了,手就更不準了,豆子就夾不準,這樣人會更加的暴躁,從而導致一個惡性的循環.可是十五分鐘的時間不到,譚宸和譚亦卻已經將豆子都給分開了,然後放下筷子,看了賀老醫生一眼,直接的走到了童瞳身邊站好了.“這裡有兩張方子,不認識的字可以來間我,看看你們多久能背下.”賀老醫生的態度已經嚴肅了很多,不再是一開始的隨意,長輩對孩子的慈愛,此刻的賀老醫生眼神帶着幾分認真,從抽屜裡皇出了一張藥方並不是很難,十味藥材,不過最難記住的是藥方後面的藥的用量,都是數字,記不好就會錯.譚宸和譚亦接過藥方,仔細的看了一眼,並沒有不認識的漢字,所以看過之後又都交給了賀老醫生,讓一旁的賀老醫生不解的一怔,“這個要背下的."“賀爺爺,我和哥已經記住了.”譚亦禮貌的開口,不過四五十個字,所以記得非常快,之前的老師就教導了速記和速寫,譚宸和譚亦原本就聰慧,有了正確的方法之後,記憶力就被鍛鍊的更好.
賀老醫生震驚的一愣,而譚宸和譚亦也都字正腔圓的將藥方給一次不差的背了出來,雖然兩個孩子還是童音,聽起來也有些的稚嫩,可是那平靜的態度,不卑不亢,讓人極其的喜歡.
“驥炎,小瞳,我要和兩個孩子單獨談一下.”賀老醫生見過很多天資聰穎的孩子,可是比起眼前的譚宸和譚亦卻總是少了一份的沉穩,雖然譚宸看起來過於沉默,譚亦總是面帶微笑,優雅如同小王子,可是他們卻都是性格沉穩,冷靜,這樣的特質在大人裡也許並不特殊,可是對於孩子而言,卻是極其難得的品質.
譚驥炎和童瞳將兩個孩子留在屋子裡,轉身走向院子外,賀家很大,完全可以當做公園來散步,童瞳剛要和譚驥炎說話,他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是于靖打過來的,那應該是爲了公事.
“我先去前面走走.”童瞳不在意的對着譚驥炎開口,讓他接電話,自己倒是向着前面的小徑走了過去,夜色之下,四周是美麗的景色,給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靜和祥和。
“這位小姐,那兩個孩子是你帶過來的?”開口打招呼的是賀家老三,賀老醫生的旁系的一個孫子,如今也有三十五歲了,而他的兒子今年九歲,原本就是想要送來本家拜賀老醫生爲徒.
賀老三從四歲開始就教授兒子中醫,如今已經是五年,認識藥草,熟悉藥性,一些藥方都是倒背如流,可是賀老醫生卻拒絕了,這讓賀老三有些的氣憤不平,可是卻也不敢忤逆。
可是今天賀老爺醫生說有人來做客,而且還帶着兩個孩子,這讓賀家不亞於一顆炸彈丟了下來,本家的小一輩人很多,雖然說良萎不齊,可是也不泛佼佼者,可是賀老醫生眼光太高太挑剔,一直都沒有收徒弟,那賀家的那一手絕活的鍼灸術,也一直可以說是後繼無人.
賀家小一輩們也都是着急的厲害,可是賀老醫生一直不收徒弟,他們也沒有辦法,可是卻沒有想到突然要見兩個外姓的孩子,甚至還可能收爲徒弟,這讓賀家人心裡多少有些的不是滋昧,尤其是賀老三,他的兒子在小一輩裡可謂是佼佼者,可是卻還是被拒絕了.“是我兒子。”童瞳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提到譚宸和譚亦,童瞳是格外的滿意,比起對譚驥炎還要滿意,這讓譚驥炎暗地裡不知道吃了多少悶醋.“拜老爺子學醫?”賀老三稱賀老醫生也是爺爺,只是家裡人都四五十來歲的這一輩除了直系親屬之外,旁系的也都是叫一聲老爺子,小一輩的有的是喊爺爺,有的是喊太爺爺,所以賀老三也跟着喊老爺子,所以譚宸和譚亦喊爺爺可謂是越了輩分.
“是,賀老醫生之前說要收徒,我誤會了,所以將兩個孩子帶過來了.”說到這裡,童瞳就有些的尷尬,還以爲賀老醫生收不到徒弟,所以童瞳還自賣自誇的將譚宸和譚亦給推出來了.
賀老爺子要收徒弟,賀家這邊至少能推出二十個孩子,輪到去外面找嗎?而且自己的兒子品學兼優,又聰明,悟性也好,可是卻被拒絕了,如今看着滿臉“得意”笑容童瞳,賀老三陰沉着臉,滿眼的嫉妒之色.
“恭喜了,不知道貴子多大了?”賀老三陰沉沉的笑着,不甘心的擠出話來,因爲譚驥炎是直接將車開到了賀老醫生這邊的院子,其他人雖然都好奇,卻也沒有人敢上門來看來者是誰.
“兩個都六歲.”童瞳不解的看了看臉色顯得格外難堪的賀老三,怎麼看都感覺他的臉很是扭曲,這讓童瞳很是疑惑,自己沒有說錯話吧?“學過中醫?”六歲的小鬼能懂什麼,賀老三越來越感覺賀老醫生是老糊塗了,竟然會收外面的的孩子,而不收本家的孩子.
“沒有,幼稚園大班。”童瞳驚奇的發現自己答一句,賀老三的眼神就更加陰狠扭曲了幾分.
“呵呵,真是好福氣,可是中醫不是那麼好學的!”賀老三陰陽怪氣的丟過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眼睛裡滿是嫉妒之色.
童瞳不解的聳了聳肩膀,等譚驥炎找過來一起回去時,賀老醫生滿臉的笑容,這個看起來清風道骨的慈和老人,此刻是真的高興,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之色,“不錯,這孩子我收下了,週日和週末直接過來就行了."離開賀家,汽車上。
“譚宸,沒事的,學醫是講究天賦的。”童瞳顧不得高興,倒是先安撫沒有被選上的譚宸,畢竟兩個孩子一起過來的,結果譚亦被選上了,而譚宸落選了,童瞳擔心譚宸還小,心裡會接受不了.
“我對中醫沒有興趣.”後座上,譚宸絲毫沒有童瞳擔心的失落之色,只是淡淡的開口解釋着,不想童瞳因爲自己而擔心.
“賀爺爺先選中的是哥,可是被哥拒絕了.”譚亦笑着看向童瞳,媽咪的擔心是多餘的,只有譚亦明白譚宸有多麼的聰明,譚宸啓蒙比自己遲,也就是說起點比自己晚,可是如今,譚宸方方面面都趕上了自己,這讓譚亦有種被追上的壓力.
“沒興趣.”譚宸再次重複了一句,就不再開口說話了,他對中醫和童瞳一樣,一點興趣都沒有,相比較而言,槍械什麼的譚宸更感興趣,之前書包裡的那一支槍還沒有組裝好,明明自己都是按照教官教授的步驟組裝的,可是譚宸卻想不明白什麼地方出錯了,導致一直都沒有組裝好.“我也不是很有興趣.”譚亦附和的回了一句,中醫的確有些的枯燥乏味,不過譚亦還是選擇了中醫.童瞳剛放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轉後轉過身,從副駕駛位置上看向後座的譚亦,一臉的嚴肅和認真,不得不說板起臉來的童瞳看起來還是有幾分的威嚴,“譚亦,你沒有興趣,爲什麼要學?"
202捨不得你
“譚亦,你不用爲了怕媽咪或者賀爺爺難受就去學中醫,你才六歲,不需要這麼懂事的,所以如果沒有興趣,我們可以回去告訴賀爺爺,他不會怪你的.”童瞳心疼的不已的看着譚亦,之前在醫院是自己弄錯了,所以纔會將譚宸和譚亦帶過來,而且比起同齡的孩子,譚宸和譚亦已經很累了,有許多額外的訓練,所以童瞳很心疼譚亦,擔心他是爲了讓自己高興,或者不讓賀老醫生失望,所以即使沒有興趣,卻也答應學習中醫.
開車的譚驥炎峻冷的臉龐表情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譚亦那小鬼如果是爲了小瞳纔有可能委屈自己,至於其他人,譚驥炎認爲只有三個字:不可能.沉默的譚宸也難得擡起目光看了一眼童瞳,然後那酷酷的小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無奈之色,不過依舊是保持着沉默.
倒是譚亦從那驚嚇裡終於回過神來,然後動容的看着童瞳,笑容浮現在英俊帥氣的小臉上,聲音也帶着孩子的輕快和高興,“媽咪,我身體不好,學了中醫,以後可以調理身體,而且以後媽咪有什麼不舒服,我都可以照顧媽咪,我和哥也需要一個人學醫,哥更喜歡槍械,所以我就選擇了中醫." 當然,譚亦還有一點沒有說,賀家是中醫世家,對譚亦而言,能和賀家關係融洽也是極好的,他拜師的是賀爺爺,在輩分上,比起很多小輩都要高,當然,這些話,譚亦不想對童瞳說,媽咪說他還是孩子,不需要想太多。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不要委屈自己就行.”童瞳一展笑容,高興的看着譚亦,眼睛裡滿是喜悅和驕傲,果真是自己的兒子,知道爲自己的將來打算計劃了.
“小瞳坐好,在開車.”譚驥炎看着臉上都是笑容的童瞳,酸酸的瞄了一眼後座得意的譚亦,直接擡手將童瞳給拉坐好,他就知道這個小鬼沒有那麼善良.
“媽咪不會感覺我太自私了嗎?”譚亦提起的心隨着詢間再次的懸了起來,坐在後座上有些緊繃的看着前面的童瞳,從在藍家的時候,譚亦被教導的就是要報復,學什麼都是有目的性的,或許是天性如此,譚亦發現自己無法做到童瞳的善良和簡單.
聽到譚亦的話,童瞳剛要轉身,卻對上譚驥炎那明顯不悅的眼神,讓童瞳不得不又縮了回來坐好,只能將頭轉過去和譚亦說話,“不會,譚亦這樣想說明你很聰明,很有條理性,知道什麼對自己重要,知道選擇知道捨棄,這樣很好,比我和你爹地小時候聰明多了。”
譚亦臉上笑容綻放的幾乎礙眼,譚驥炎冷哼一聲,懶得理會得瑟的譚亦,譚宸倒也看了一眼譚亦,然後繼續沉默,不願意承認自己也有些嫉妒被童瞳稱讚的譚亦.
“週六和週日都過去,那兩天的訓練要取消嗎?”譚驥炎開着車,騰出一隻手握住了童瞳的手,被她拒絕,譚驥炎冷眼直接威脅的掃了過去,讓童瞳不甘心的將手伸了過去,被譚驥炎握住,雖然說童瞳也不知道譚驥炎到底能威脅自己什麼,可是看他眼神危險的一眯,童瞳就發現自己很沒有骨氣的弱了.“不用取消,晚上我會回來補上拉下的課程.”譚亦想了想的開口,他如今還只有六歲,時間很多,不過需要學的東西也很多,譚亦酷似譚驥炎的小臉上有着思考,皺着小眉頭,去幼稚園太浪費時間了,雖然早上九點去,下午四點差不多就回來,可是還是佔據了一天裡的大部分時間.譚亦擡頭看了一眼開車的譚驥炎,雖然只能看見個後腦勺,可是在譚家,雖然童瞳是最大的,不過有些決定,譚亦明白還是得譚驥炎來做.“譚驥炎.”童瞳瞄了一眼後車鏡,原本從賀家出來時,那輛車尾隨其後,童瞳只當是巧合,畢竟賀老醫生不可能派人跟蹤自己,可是等拐了好幾個路口,這輛黑色的汽車還一直不遠不近的跟過來時,童瞳臉色微微的清冷了幾分,凌厲的視線裡多了一份讓人畏懼的芒刺,這不是巧合的同路,而是跟蹤.
“沒事,只是跟着而已.”譚驥炎也發現了,而一直跟在譚驥炎車子後的李成更早的時候就盡職的通知了譚驥炎有車跟着.
賀家是中醫世家,也可以說是如今中醫界裡最具有影響力的大家族,這不僅僅說是賀家的醫術和醫德,同樣也是賀家這麼多年來在醫藥學上的發展,開的醫院,經營的藥廠,和相關很多方面的生意,賀家的醫藥集團早在十年前就是上市的公司。
而賀老醫生是如今賀家醫術最爲卓絕的一位,所以被賀家人跟蹤,譚驥炎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大家族裡有太多的勾心鬥角的黑暗一面,而今天的見面,賀老醫生也沒有讓譚驥炎和賀家其他人相見,賀家人只知道賀老醫生今天有客人過來,所以被跟蹤,想要查清楚自己的底細,至於以後會採取什麼手段,這些對於善於謀略的譚驥炎而言太過於熟悉.
汽車拐了個彎,沒有向居住的西湖苑開過去,譚驥炎直接將車開向怡然園的公寓,賀老醫生沒有說明今晚見的客人的身份,是不想讓譚家和賀家多了那些複雜的關係,這是賀老醫生對賀家的一種保護.
在政壇上,誰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被人拉下馬,所以賀老醫生雖然曾經醫治過很多高官,可是卻制止保持着單純的醫生和患者的關係,不讓賀家牽扯到政治之中,所以這些年來,賀家的發展只是在商界,和政界沒有太多的糾葛.
可譚家畢竟不是那些普通的政治世家,賀老醫生不想賀家其他人生了心思去結交譚家,以防止以後被譚家利用或者牽扯,當然,這也都是防患未然.如果說今晚上只是單純的去拜訪了長輩,譚亦沒有被賀老醫生收爲徒弟,那麼譚驥炎倒不在意暗中跟蹤自己的車子,可是如今事情不同了,譚驥炎雖然認爲譚亦已經很聰明,對人的認識和看法不同於普通的用一根棒棒糖就能哄走的小屁孩,不過還是不想譚亦學醫的環境充斥了政治因素,所以纔會將車開到怡然園,讓人摸不準譚亦的身份.
而明面上,童瞳的身份只是當初孤兒院的孩子,三流大學畢業,之後進入演藝圈,真正的身份完全是查不到,而譚宸和譚亦的身份,童嘯也已經利用國安部的.情報系統做了改變,一般人查到的也都是普通的身份,譚宸和譚亦是從美國回來的某個富商的兒子,當然,在外人看來很有可能是某個富商的私生子,再想要深入調查,就會驚動的國安部的人,這也是童嘯對兩個孩子的保護.
譚驥炎的汽車進了怡然園之後,跟蹤的汽車就無法進入了,而怡然園裡居住的也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而且也住了不少人,要查也不是那麼容易和簡單的.
“子瑤說今天要加班,估計這會就譚三哥和沐哥在家了.”童瞳看着走在前面的譚宸和譚亦,回頭看了看身邊的譚驥炎,小手臂悄悄的在譚驥炎的掌心裡撓了幾下,這樣的平淡卻幸福的生活,會一直持續到她閉上眼睛死亡的那一刻.
這一輩子,不管發生了什麼,身邊這個男人都會陪着她伴着她,可以一起吃飯,一起出去旅行,一起散步,一起坐在搖椅上慢慢變老.譚驥炎側過目光看向身邊忽然看着自己傻傻笑着的童瞳,雖然不知道這孩子這會又想到了什麼才露出這樣的笑容,可是對於譚驥炎而言,看着童瞳這樣傻傻的笑容,再瞄了一眼走在前面已經敲門的譚宸和譚亦,心在這一瞬間就滿了.
“還有九天.”低沉的嗓音帶着特有的磁性低低的迴響在童瞳耳邊,譚驥炎說起這話時,視線掠過童瞳還看不出什麼的小腹上,也只有摸上去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童瞳的小腹有些的凸起,而裡面孕育着他們的孩子,而且是個女孩,這讓譚驥炎終於安心了,至少不用再面對着前面兩個小鬼.
“什麼九天?”童瞳不解的擡起頭看着譚驥炎。
“三個月還差九天.”雖然說很多時候,譚驥炎的忍耐力是極好的,可是差不多都禁慾了兩個月,連譚驥炎都感覺自己該去做個結紮手術,否則再來幾次孩子,雖然譚驥炎養的起,可是一想到童瞳之前的孕吐,譚驥炎就感覺有兩個小鬼加上童瞳肚子裡的糖果就夠了.
雖然說童瞳還是沒有明白什麼是三個月還差九天,不過順着譚驥炎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然後再對上他那暗黑的眸子裡那毫不掩飾的慾望時,童瞳剎那明白過來,小臉一紅,忍不住的在譚驥炎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原來所有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小瞳,你就一點都不想?”這邊是頂樓,只有這一套公寓,所以完全不需要在意還有其他人,譚驥炎停下腳步,雙手攬過童瞳的腰,霸道十足的將人禁錮在身後的牆壁和自己的懷抱中間,魅惑的眯着幽深的黑眸,峻朗的臉龐上帶着不屬於成熟男人的委屈表情,似乎童瞳的冷淡讓這個男人感覺很受傷.
自己真的沒有那麼想,童瞳偷偷的瞄了一眼氣勢十足的譚驥炎,這話肯定不能說出去,否則自己的手明天就不指望能動了.
“小瞳?”譚驥炎那原本還委屈可憐的表情慢慢的轉爲了危險,薄脣微微的勾了一下,飽滿的額頭抵上了童瞳的額頭,靠的太近,氣息暖昧纏綿的混雜在一起,讓人感覺到面紅耳赤.
“想了想了.”識時務者爲俊傑,童瞳離開轉爲了一臉色色的小模樣,小手直接的撫上譚驥炎的胸膛,說起來,她最喜歡的還是譚驥炎的胸膛,入手光滑不說,溫熱的感覺,沉穩的心跳聲,完美的線條蘊藏看無盡的力量,讓童瞳感覺到很安心,而至於那什麼滾牀單的.
好吧,雖然說做的時候,有的時候是非常的舒服,可是每一次滾牀單之後,第二天的後遺症就是腰痠背痛,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碾壓之後再重新組合了,然後滾牀單就滾牀單吧,可是譚驥炎在牀上卻完全如同變了一個人,邪魅而威脅,總是逼的瞳又哭又叫的直求饒.
且譚驥炎喜歡接吻,可是童瞳對這個真的不感興趣,偶然脣碰着脣不就好了,幹嘛要將舌頭攪和進來,難道譚驥炎就一點不感覺吃對方口水有點噁心嗎?尤其童瞳發現自己的牙齒前幾天有些痛,然後對着鏡子發現了一個小洞洞,不過因爲有了肚子的糖果,所以童瞳想等之後再去牙醫那裡弄一下.
可是就算這樣,譚驥炎依舊吻的不亦樂乎,讓童瞳再談感覺和譚驥炎之間 是有代溝的,當然,這話絕對不能和譚驥炎說,如果他知道自己還是不怎麼喜歡舌吻,童瞳有種直覺,譚驥炎肯定會吻到自己窒息都要將自己這習慣給改過來,在耐性和韌性上,尤其是在這滾牀單這一方面,譚驥炎比童瞳厲害多了.
“想什麼呢?”無力着嘆息一聲,譚驥炎看着被自己抱看還能失神,不知道神遊到什麼地方去的童瞳,這孩子實在太會打擊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了,她就不能稍微的羞澀一下,然後嬌滴滴的看着自己,當然,譚驥炎也爲腦海裡這樣的畫面惡寒了一下,小瞳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有嬌滴滴的一面.
“譚宸和譚亦在,不許胡鬧.”童瞳尷尬了一下,然後板着小臉嚴肅的對着譚驥炎叮囑着,兩個孩子才六歲,絕對不可以教壞孩子.
“那譚宸和譚亦不在的時候就可以了嗎?”尾音上揚,譚驥炎危險的眯着黑眸,快速的低頭在童瞳的脣上親啄了一下,原本該是峻冷威嚴的男人此刻卻偏偏生出幾分邪魅慵懶的魅惑.
“那還有糖果在呢?”童瞳低低的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後看着譚驥炎那挫敗不甘的表情,再次揚脣笑了起來,踞起腳在他的薄脣上也親了一下,拉起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握住,“走了走了."譚亦看着春風得意的譚驥炎,無聲的用眼神丟過幼稚兩個字,譚宸看了一眼又和譚驥炎對上的譚亦,然後沉默的站到了童瞳身邊,對於這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沒事就折騰,譚宸酷酷的板着小臉,兩個都幼稚。
一把將譚亦給抱了起來,視線平行之下,譚驥炎沒有面對童瞳時的溫柔,當然,眼神也不是冷酷,只是帶着幾分難得的幼稚,看着被自己抱在懷抱裡的譚亦,“既然這樣,那就取消早晚吻和晚安吻."“你這是威脅!”譚亦氣呼呼的瞪着眼,繃着那酷似譚驥炎翻版的小臉,卻也無可奈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弱小無用的.
“小鬼,等你有能力反抗的時候再和我討論,譚宸就聰明多了,不做無所謂的犧牲.”譚驥炎得意的冷哼一聲,欣賞着譚亦那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中醫可以製藥,聽說古代有很多迷幻藥,還有那什麼藥的?”譚亦露出孤狸般的笑容,然後優雅無比的對上譚驥炎的目光,自己現在雖然夠弱小,可是自己會長大。
譚驥炎看着威脅自己的譚亦,薄脣緩緩的勾了一下,然後毫不客氣的擡起手,曲起手指啪的一聲直接彈在了譚亦的腦門上,然後將吃痛的譚亦放了下來,大手順便摸了摸譚宸的頭,還是譚宸好,至少不會這麼幼稚的挑釁自己.
“我不是孩子.”可惜對於譚驥炎難得的父愛,譚宸酷酷的開口,一偏頭,直接避開譚驥炎落在自己頭上的大手.
童瞳無奈的而看着眼前的父子三人,難得譚驥炎不幼稚了,這兩個孩子卻幼稚起來,所以基本上,在譚家是看不到三個人和諧相處的畫面,那什麼父慈子愛什麼的只能想想而已,童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只希望糖果出生之後,會正常一點,至少不要像這個父子三人一樣幼稚.
“二哥,你怎麼來了?”而且還是拖家帶口的過來,譚景御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口的人,心裡有點的發虛,尤其是對上童瞳的時候.
“譚三哥,你沒事吧?”童瞳疑惑的看向譚景御,對於人的肢體語言,神態什麼的,童瞳是深諳此道,而譚景御雖然也是經受過專業訓練,可是架不住他此刻心虛啊.
“小瞳,進來坐,不要站在門口.”客廳沙發上,沐放朗聲的開口,俊美的臉上有些還不曾褪去的潮紅,額頭上還有些的薄汗,呼吸也不是很穩,只是眉宇之間依舊漂亮而乾淨,絲毫不曾有什麼媚態,所以他剛剛只是運動了一番,用拳腳運動了一番.
“沐哥,你和譚三哥打架了?”對於這樣的畫面,童瞳看過太多了,之前沐放住在這裡的時候,譚景御也賴在這裡,差不多每天都要上演全武行,所以童瞳都習慣了,可是譚三哥不是喜歡沐哥嗎?怎麼還和沐哥打架,他能下的了手?
想到此,齊刷刷的,衆人的視線都看向譚景御,童瞳是疑惑外加懷疑,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只是單純的不解,因爲他們雖然接觸的並不多,可是卻也看的出譚景御對沐放的在意,孩子的眼睛有的時候也是非常準的.
而譚驥炎則是微微的眯了一眼黑眸,神色晦暗莫測,譚驥炎雖然和譚景御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或許是因爲血緣的關係,譚驥炎能感覺到譚景御的用心,而且這個弟弟,原本只是喜歡軍情處的工作,總帶着幾分懶散.
可是在沐放離開的那段時間裡,譚景御卻充分發揮了譚家人的特質,在軍情處和整個軍方都積極營造自己的勢力,這樣的改變,並不是爲了結黨營私,也不是爲了給譚家牟利,而是譚景御終於成熟了,當你想要保護一個人,愛護一個人的時候,不管是在金錢還是權利上,你必須更上一層樓.
譚景御的改變沒有什麼不好,權利這東西,也許很多人可以清高的不屑,可是既然是譚家人,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這個圈子,即使是譚驥炎也需要用手裡權利來保護童瞳和他們的孩子,更不用說譚景御和沐放的情況更加的棘手,所以譚景御終於成熟了,有了擔當,即使不願意,卻也只能去勾心鬥角,去深謀遠慮,當然,譚驥炎和譚老爺子也在暗中幫襯着,否則譚景御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功.
所以譚景御絕對不會真的對沐放動手,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譚驥炎眼神不變,可是這樣無聲的卻無比犀利的目光,直接讓譚景御敗下陣來,果真色字頭上一把刀,好不容易今天子瑤要加班,估計不到十二點之後都趕不會來,結果譚景御一個精蟲衝腦,就想要那麼和沐放親密一下,結果對於誰上誰下的問題上,兩個人難得的都堅持,所以就演變成了用武力解訣,這邊還沒有解訣出結果來,門鈴響了.
“胡鬧!”譚驥炎冷着聲音斥責着譚景御.
“二哥.”垮着臉,譚景御不知道爲什麼有種想要胡來卻被家長給抓了個正着的心虛感覺.
“你以爲有分寸就沒有意外了嗎?”譚驥炎依舊板着峻臉,冷着黑眸,渾身的冷意讓人不由自主的畏懼.
譚驥炎不說還好,一說譚景御都要找個地洞給鑽進去了,剛剛就是打鬥的時候失手,結果沐放的腰給撞到了桌沿上,痛的臉都白了,譚景御這會已經後悔的要死,再聽到譚驥炎的話,就更是有氣無力的聳拉着頭,滿臉的愧疚.
“你和我進書房!”對於這個弟弟,譚驥炎知道譚景御不是給人感覺的浮誇不靠譜,可是,譚驥炎看得出,譚景御這一次焦躁了.
冷傲着黑色的身影,譚驥炎向着書房走了過去,而譚景御則是灰溜溜的跟了過去,給人一種家長訓斥孩子的感覺.
譚宸和譚亦對望一眼,再看着譚驥炎的背影,忽然也都明白過來,其實這個男人對他們的時候已經很是溫柔了吧,雖然很多時候都是板着臉,可是卻不像剛剛那樣,一個眼神就讓人幾乎嚓若寒蟬的不敢動彈.
童瞳則是不解的又將目光看向沐放,這是怎麼了?好好的,譚驥炎怎麼就教訓起譚三哥了.
“沒事,他們兄弟之間估計要溝通,過來坐.”沐放雖然說的輕鬆,可是那桃花眼裡卻閃過一絲的擔心,剛剛傷到腰只是意外,譚驥炎也太精明瞭,什麼都沒有問卻似乎就已經知道一切了,只希望譚景御不要被訓斥的很慘.
書房.
“爺爺已經行動了嗎?”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黑眸裡有着沉思,小御和沐放的事有些的棘手,這和自己跟小瞳在一起,是完全不同的情況,當初自己堅持,即使真的和譚家鬧的僵了,破裂了,那也只是門當戶對的問題.
可是在如今的中國,即使輿論和社會上對同性關係已經有了寬容,可是背地裡,這依舊是一種禁忌的感情,而譚家的關係和背景,譚驥炎明白如果這件事曝光出來,那麼對譚家實際的影響並不是很大,畢竟在軍區,靠的是實力,可是對爺爺而言,自己的孫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不管是情感上還是面子上,譚驥炎明白譚老爺子是不可能接受的,更不可能妥協的.
對小御只怕也有不少影響,他如今纔剛剛建立屬於自己的關係和勢力,根基太過於薄弱,和沐放的事情一旦曝光出來,那麼小御在軍方的處境只怕會非常的爲難?“雖然你的身手很好,可是譚景御,你要明白,還有意外,不要存着什麼僥倖心理,你和沐放要如何相處是你們的事,不過你真的佔據自己的身手比沐放好,就強了他?即使你們之間有感情,可是你爲沐放想過沒有,你這樣,和白賢他們有什麼區別.”譚景御看了一眼灰頭灰臉的弟弟,果真是不讓人放心,即使這麼大的人了.“二哥,我急躁了.”譚景御無力的耙了耙頭髮,自己的確是因爲爺爺無形裡施加的壓力而焦躁了,和沐放之間還是這樣暖昧不清的,讓譚景御有種不安心的感覺,所以纔會想要和沐放真正的有關係,融爲一體,似乎這樣纔能有所保障.
“你就不知道示弱一點,博取同情一點?”譚驥炎嘆息着,走了過來,大手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雖然還是訓斥,可是那表情卻依舊是護短,“你的腦子都裝水了嗎?"“二哥,你是說讓我在下面?”譚景御和沐放都不是同性戀,他們只是剛好看對眼的人是同性而已,而且,雖然平日裡打打鬧鬧,親親秘密的,真的想到要發生關係,真的想到要承歡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總有些的彆扭感覺.
所以譚景御一激,沐放也就答應了,誰贏了誰在上面,其實這兩個男人也都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更加親密的相處,也不是不甘心,只是不習慣,然後再加上年輕氣盛的血性,所以就直接靠武力來決定,而沐放剛剛卻撞到了腰.
“你不願意?”譚驥炎挑了挑眉梢,視線看起來很是薄涼,似乎很懷疑沐放和譚景御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
“誰說我不願意的,我只是有點… … ”譚景御立刻接過話,然後結巴了,有點不習慣,也有點不甘心,當然,身爲男人,譚景御自然也有幾分大男子主義,所以他更喜歡抱着沐放,而不是自己被沐放抱。
“爺爺給軍情處施了壓力,這一次的任務你就接下,至於爲什麼會受傷還需要我明說嗎?”譚驥炎搖搖頭,每天那麼多的工作要忙,到頭來還需要管自己弟弟的感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譚景御眼睛一亮,置之死地而後生,二哥簡直太奸詐了,譚景御之所以煩躁也是因爲這一次的任務,明明不該是自己接手的,可是卻突然輪到了自己頭上,這分明就是爺爺想要用任務拆散自己和沐放,譚景御自然不願意接任務,若是以前,譚景御還沒有這個能力拒絕,不過現在多少有點關係有點勢力了,所以事情就這麼僵持着.而如今,譚景御突然就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雖然說被小放放給壓了一次,可是因爲被壓之後,在任務裡受傷,這樣不但能提前回來,還可以博取同情心,而且自己的任務都是突然就下來的,所以爲了自己以後出任務時的安全考慮,譚景御笑的賊兮兮的,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無比幸福的感覺,小放放肯定捨不得自己腰痠背痛的去出任務.
看和傻笑的譚景御,譚驥炎再次無力的嘆息一聲,看來自己需要抽時間回去一趟,和爺爺討論一下,沒有撕破臉,是因爲爺爺不想將這件事曝光出去,也不想因此和小御鬧僵,或許是因爲有自己和小瞳的事情在前,爺爺這一次不再是鐵血手段的鎮壓了,而是側面干預.
在公寓裡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李成通知譚驥炎跟蹤的人已經離開了,譚驥炎這才帶着童瞳和兩個孩子也回家去了.
“譚驥炎把你罵糊塗了?都傻笑一晚上了.”沐放靠在沙發上,勾着桃花眼,斜斜的看了一眼原本灰溜溜的進書房,然後精神奕奕跟着譚驥炎出來的譚景御,一晚上都這麼傻笑.
譚景御蹭到了沐放身邊坐了下來,長臂將人給攬了過來,在沐放要掙扎的時候開口,“別動,我看一下傷."“就撞了一下,至多淤青而已.”沐放也停止了掙扎,趴在譚景御的腿上,任由他撩起了上衣的衣服,露出一段白哲精瘦的腰身。
被撞到桌角的那一塊,已經淤青了,雖然只是撞傷,對譚景御而言,這樣的傷都不算是傷,不上藥過五六天也好了,可是在沐放那白哲如玉的肌膚上,這青紫紫的一塊,卻是如此的刺眼,讓譚景御忍不住的心疼,然後卻也明白譚驥炎爲什麼會訓斥自己,這只是意外的撞到桌子了,如果是不小心撞到開水瓶呢?或者傷到內臟什麼的,自己比起二哥果真稚嫩太多了.
“好了,好了,你要看到什麼時候?”沐放因爲是趴在譚景御的腿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卻能感覺到那股灼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露在燈光之下的肌膚上,難得有些的感覺到尷尬,心也砰砰的加快了跳動.
“對不起.”譚景御道歉着,低下頭,溫熱的脣落在了被撞到的擠傷上,驚得沐放一愣之後,猛的掙扎起來.
“譚景御,我們剛剛還沒有個結果,繼續!”沐放快速的將衣服給拉好,他也不是真的非要在上面,可是同樣身爲男人,都有那麼一點的劣根性,而沐放又天生驕傲,所以他即使不在意被譚景御壓,可是卻也希望有個臺階,至少是打輸了這樣的理由,而就這麼順從的被壓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讓沐放忍不住的會想到過去那些屈辱不堪的記憶.
“不用繼續.”譚景御看着沐放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神色,心忽然被扯痛了一般,二哥的建議也許很好,可是此刻,譚景御突然就這麼心疼眼前這個盤腿坐在沙發上,赤着腳,漂亮而妖孽的男人了.
“譚景御,你沒事吧?”總感覺譚景御的目光太過於奇怪,這樣溫柔的滿是疼惜的眼神,讓沐放臉忍不住的紅了起來,有種手腳無措的慌亂感覺.沒有再開口,譚景御擡起手,強勁有力的手指撫上沐放的眉頭,指尖描繪着他的臉,一點一點的遊移下來,最後落在了沐放的脣上,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看,燈光柔和的光亮裡,俊美出色的五官,絕色傾城,桃花眼微微的上挑着,總是帶着風情萬種的邪魅妖孽,光滑細緻的肌膚,尖細的下巴,漂亮而精緻.
可是即使如此,譚景御也能清楚的知道這是一個男人,他並不顯得陰柔,那種驕傲的氣勢,微微揚起的下巴,總是帶着幾分邪魅高雅的姿態,讓譚景御清楚這個男人再漂亮卻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男人,精明而善於僞裝,堅韌強大卻又在有些時候顯得脆弱,讓人忍不住的去呵護疼惜.
“你在上面.”譚景御忽然豪爽的開口,看着沐放錯愕的臉龐,朗聲一笑,快速的湊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原來在除去彆扭之後,更多的是一種捨不得,所以纔會心甘情願.
沐放是徹底愣住了,然後微眯着桃花眼,疑惑的打量着過度大方的譚景御,這個混蛋該不是又有什麼花花心思吧?
“真的,我在下面.”譚景御笑着掐了一下沐放疑惑的臉,手感極好之下,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再掐一下,可是剛移開手,卻看見沐放那白哲的臉上多了紅紅的指印,讓譚景御又心疼的收回手,比起自己在軍情處給鍛煉出來的麥色,沐放的臉真的太嫩了。
“譚景御,你搞什麼?”沐放可不認爲之前這個和自己還靠武力決定誰上誰下的男人突然會變得這麼大方,可是對上譚景御那讓人心慌意亂的眸子,黑沉沉的,卻帶着百分百的誠摯,沐放心裡頭瀰漫着一種酸澀澀的感覺.
“真的,如果是其他男人,小爺我鐵定廢了他,讓他這輩子都當不了男人.”譚景御攬着沐放靠在沙發上,手摸索到沐放的手上,然後握緊,表情認真,“可是我突然捨不得你疼.”二哥說的沒錯,沐放和自己不一樣,他的過去,那些屈辱,只怕一時半刻都忘記不了,讓他在下面,譚景御是真的捨不得了,本來兩個人在一起,誰在上面誰在下面也沒有那麼多的在意,想通了就行.
沐放側過頭看着譚景御,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聲音有些的啞,漂亮的閃爍着光彩的眸子黯淡了幾分,“你是怕我想起以前的事嗎?"那些都過去了,雖然無法真的遺忘,可是沐放卻也明白這是譚景御,這個年輕而帥氣的男人是真的呵護自己,和過去那些禽獸根本不同的.
譚景御側身抱住沐放,臉親密的貼在了他的脖子處,“那些都過去了,也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抗在身上,我就是心疼你,聽說做的時候都挺痛的,我皮粗肉厚不怕痛,你看桌子撞一下,你腰上就青紫了一大塊,我掐一下,你的臉都紅了,小放放,我捨不得你."“譚驥炎還會教你說甜言蜜語了?”沐放喉嚨忽然被堵住了一般,眼眶熱了起來,這個混蛋,沒事這麼煽情做什麼?
“二哥除了訓我之外基本都懶得正眼看我,這可都是我的心裡話,小放放,難得小爺我認真一次,你就不能感動一下,投懷送抱… … 痛!”譚景御餘下的話被沐放直接一拳頭招呼到腹部而停頓了下來,然後慘兮兮的看着沐放,異常的可憐,這真的是他的心裡話,說出來,譚景御自己都感覺肉麻了,可是卻又有些的委屈,一番心裡話就換來一拳頭。
“我也沒有興趣壓着你,回房間睡覺.”看着譚景御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沐放驕傲的一揚下巴笑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如同驕傲的孔雀一般直接向着臥房走了過去.
203 欺負譚亦
第二天就是週六,譚驥炎依舊有些工作要處理,早上準備去辦公室,估計中午吃飯的時候能將工作帶回來做,譚宸和譚亦在童瞳孩子應該睡懶覺的要求下,原本週六和週日都可以睡到八點起來的,不過因爲譚亦要去賀老醫生那裡學醫,所以即使是週六一家人也都跟着早起了.
“再睡一會,眼睛都睜不開了,譚亦我讓人送去賀家就行了.”譚驥炎心疼的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睡眼膝朧、還有些迷糊的童瞳.
每天譚驥炎起來的早,童瞳也都跟着要一起起牀,現在沒有再孕吐了,所以童瞳每天都起來要給譚驥炎和兩個孩子做早飯.
“不用,中午再睡就行.”譚驥炎的廚藝不怎麼樣,基本只會下面條和煮稀飯,而煎荷包蛋還都是譚宸做的,所以不想他們早餐都天天一個樣,童瞳也就克服了睡懶覺的習慣,早上和譚驥炎一起起牀去做早飯。
對於童瞳的堅持,譚驥炎很是無奈,將牙膏擠在了牙刷上給童瞳遞了過去,然後又在漱口杯子裡接了水放到一旁,自己這纔拿起牙刷準備刷牙.
“譚驥炎,我很高興… … ”口裡還有牙膏沫,所以話也說的不清楚,童瞳看着身旁刷牙的譚驥炎,想了想開口,“早上起來做早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 對我而言很好."每天早上,看着一大兩小的三個男人吃的津津有昧,那是一種滿足的感覺,童瞳無法具體形容什麼叫做幸福,可是這一刻,她是真的幸福.
聽到這話,譚驥炎薄脣緩緩勾起笑容,吐掉了嘴巴里的漱口水,然後一手直接攬過童瞳的腰.
“不要,嘴上還有藥膏沫!”童瞳直接叫了起來.
“我不嫌棄.”譚驥炎看了看童瞳脣上那沽着的泡沫,眼神深邃卻溫柔.
“我嫌棄… … ”餘下的話直接被一個吻給封住了,譚驥炎此刻心情格外的好,所以自然也就霸道無比,然後直接低頭封住童瞳的脣.
脣抵着脣,才漱過口,彼此嘴巴里還都有着牙膏那哈密瓜的淡淡清香,譚驥炎太過於熟悉童瞳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大手順着依舊纖細的腰身慢慢的遊移着,撥弄着,讓童瞳在不甘心之下卻敗下陣來.
舌撬開了童瞳緊閉的脣,長驅直入,而被吻的有些迷糊的童瞳,也因爲呼吸不順,所以也就順從的張開口,譚驥炎黑眸裡沉澱着笑意,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如同失水般的飢渴一般,譚驥炎吻的越來越深入,一遍一遍的將那櫻紅的脣吻的如同花兒一般的紅豔綻放,舌尖舔過童瞳嘴巴里的每一顆牙齒,帶來無法剋制的戰慄感覺.
童瞳微微的嗚咽,身體有些情動的扭曲了一下,想要緩解這種在熱吻裡暈眩的折磨,可是這樣的扭動,讓譚驥炎原本就沉黑的眼睛更加的深沉了幾分,如同有着一道光芒在黑眸裡閃過,終於在童瞳無法呼吸之下,移開了脣,卻沒有離開,而是吻上她的滿是水汽的眼睛,一路遊移下來,吻過她挺翹的鼻尖,在紅脣上輕啄了幾下,然
後是下巴,耳朵,樂此不彼着重複着每一次熱吻時的步驟.
譚驥炎和童瞳都還沒有換掉睡衣,所以此刻寬鬆的衣物已經有些的滑落,讓譚驥炎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掌心之下那滑膩如脂的肌膚,讓他黑眸裡如同燃燒起
了情 欲的火焰,只是卻又被強大的自制力壓制着,雖然睡褲之下的身體也有了變化.
“相濡以沫.”強勁的手臂抱着脫力的童瞳,譚驥炎眼神溫柔,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熱吻之後顯得更加的磁性,薄脣染着笑意,看着雙頰配紅的人兒.
童瞳眼神有些的瀰漫,還沉浸在這一熱吻帶來的激情裡,眼神裡迷離着,膝膝朧朧的看着抱着自己的譚驥炎,然後吞了吞口水,溼潤着乾燥的喉嚨,沒好氣的吐糟,
“那是吃牙膏沫,"“譚驥炎,你都不嫌髒,我們才刷的牙,牙膏沫還都沒有漱乾淨,昨天才看新聞,易拉罐的罐子口細菌數趕超公共衛生間,我們牙都沒有刷乾淨你竟然敢吻,那就等
於吃了一嘴巴的細菌.”童瞳擦了擦嘴巴,然後很是認真很是平靜的說着譚驥炎這一不衛生的接吻舉動,怎麼也得等自己洗漱好了再吻,有必要這麼猴急嗎?
“小瞳!”譚驥炎無語着,無奈的瞪着無辜至極的童瞳,這孩子太煞風景了,就算不解風情,也不至於到小瞳這樣的程度,她就不能嬌羞一下,受寵若驚一下,爲什麼接個吻之後都能想到這麼多.
“刷牙刷牙.”童瞳無辜的摸着鼻子笑了笑,拿過一旁的兩條毛巾,“譚宸和譚亦應該都起來了."“小瞳,以後接吻的時候不要說話,接吻過後也不要說話.”譚驥炎一把拉過要逃的童瞳摟住,再次的親了親她的下巴,黑眸裡盛滿了柔情,“就算細菌多,我也要吻."雖然童瞳不解風情,可是聽着譚驥炎這些肉麻麻的話,卻依舊感覺到窩心的溫暖,小臉上也不自覺的帶着笑,拍了拍譚驥炎結實的胸膛,“好了,好了,還有八天,到時候讓你吻個夠!"“君子一言.”譚驥炎原本剛熄滅的慾望在童瞳的輕快的嗓音裡突然又有了反應,從九天到八天,真的是煎熬,不過還好,也快了.
“知道了,洗臉!”童瞳臉更紅了,看了一眼鏡子,一怔,那個披散着頭髮,紅腫看鮮豔欲滴的嘴脣,眉眼裡都是含春的笑意和幸福的人,這個真的是自己嗎?那個曾經是行動組裡的成員,代號七?
而此刻,客廳裡,李成將門口的球球和凌皓然帶進了屋子,都是住在西湖苑這邊,而且球球還上門來過一次,所以李成也認識兩個孩子.
“叔叔,哥哥不在嗎?”球球仰起頭,甜甜的開口,奶白色的肉呼呼小臉,配上黑色的大眼睛,看起來可愛至極.
昨天在幼稚園被譚宸給忽悠了,球球一大早就起來了,然後到了裘爸爸和裘媽媽的臥房裡,站在牀邊,讓朦朦朧朧睜開眼的裘爸爸看到牀邊站着一個人,驚嚇的臉都
白了,差一點一腳就踹了過去。
而球球醒的這麼早就是爲了要早一點去幼稚園,然後和童瞳、譚宸、譚亦一起回家去,裘爸爸看了一眼朦朦朧朧的窗戶外,然後從牀頭櫃上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五點四十,幾乎想要掐死球球,這到底是誰家的兒子.
今天是週六不上幼稚園,球球終於知道自己被騙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讓裘家大大小小的人都起來了,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先打了個電話給譚驥炎,而球球就上門了,在來的路上遇到了晨跑的凌皓然,於是一起過來了.
“小少爺都去鍛鍊身體了,還有十分鐘就回來。”李成開口回答,對於譚宸和譚亦的毅力,李成也是極其敬佩的,雖然只是六歲的孩子,可是那份毅力和每天的堅持,當年在軍隊的時候,很多大人都沒有.
“那我去看瞳瞳媽媽.”球球有些失望,不過能看到童瞳,也讓球球格外的高興,還不等李成回答,卻已經咚咚的邁開了肥肥的兩腿向着樓上主臥房跑了過去.
譚驥炎剛換好衣服,剛要對着鏡子打領帶,童瞳卻已經接替了譚驥炎手上的工作,然後動作熟練的替譚驥炎完成了打領帶的工作.
西裝革履的譚驥炎有一種冷沉而內斂的氣勢,銀灰色的襯衫,深紫色斜紋領帶,襯托着峻挺的身材,黑色的西裝褲之下是兩條修長的腿,而天生俊朗的五官,不怒而
威之下,讓人不敢直視.
“譚驥炎,不可以笑.”原本冷着臉的譚驥炎已經夠吸引人了,可是每一次當譚驥炎勾着薄脣淺笑時,童瞳總感覺心跳加快,不受控制的被吸引,讓童瞳忽然有些嫉
妒每天都能和譚驥炎相處的女下屬們。
“嗯.”對於童瞳的要求,不管是有理還是無理的,譚驥炎都是百分百的答應,也幸好童瞳有分寸,否則還真的不知道被譚驥炎給寵成什麼樣子。“譚驥炎,你說你如果沒有工作,我們就不要早起了.”童瞳擡手抱住譚驥炎的腰,靠在了他的懷抱裡,譚驥炎太忙了,即使他都抽着時間準時回來吃晚飯,可是吃
過飯之後,卻都是會去書房處理工作,偶然想要帶兩個孩子出去一趟,卻也都是擠出的時間.
大手溫柔的撫着童瞳的頭,譚驥炎峻冷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愧疚,當初,他和上面就有了協議,而且以童瞳過去的在國安部的特殊身份,所以譚驥炎除非到了退休年紀,否則只怕真的無法離職,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這是他這輩子如何努力都無法彌補小瞳的.
“我只是說說,其實你想要離職,我也不會同意的.”聽到譚驥炎的嘆息聲,童瞳從譚驥炎的懷抱裡仰起頭,微笑着,清澈的目光裡都是柔和,“譚驥炎,在其位謀其政,我們不能這麼自私的,更何況我現在已經退下來了."這個國家是從當年戰爭的傷害裡一步一步走出來,一步一步的強大,如今,國內不管是臺灣,還是西藏、新疆那邊都不穩定,國外局勢更是變化莫測,經濟發展的太快,社會的弊端也隨看出來,這個國家還有太多太多需要完善的地方,需要很多人前仆後繼的去努力去奮鬥,童瞳雖然很想和譚驥炎如同普通人一樣生活,可是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念頭和想法,那麼又有誰來守護這個國家.
“傻孩子.”譚驥炎黑眸裡盛滿了溫柔,爲童瞳的無私,如果不是遇見自己,她是不是會一直在國安部,會在槍林彈雨的危險裡遊走,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心軟了下來,看着童瞳那正直無私的小臉,譚驥炎低下頭… … 。
“瞳瞳媽媽.”臥房的門突然被推開,譚驥炎還沒有來得及碰到童瞳的脣卻已經被童瞳快速的推開,而門口正是興奮睜大一雙烏黑眼眸的球球.
“瞳瞳媽媽?譚爸爸這麼大了還要抱?”球球不解的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譚驥炎,因爲童瞳的雙手還抱着譚驥炎的腰,所以在球球看來就是童瞳抱着一個特大號寶寶:譚驥炎.“沒有,我在幫譚爸爸整理領帶." 童瞳快速的推開譚驥炎
,然後笑着看着門口滿是好奇的球球,這才七點鐘不到,球球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譚爸爸不會自己穿衣服?”球球眨巴着眼睛,然後發現轉過身來的譚驥炎臉色陰沉陰沉的,像是要吃人一般,讓球球后怕的瑟縮了一下肥肥的肩膀,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譚爸爸不會穿衣服,還要瞳瞳媽媽抱着,那不是比球球還要懶?
“領帶不是衣服。”童瞳擡手撞了一下身側的譚驥炎,他板着臉做什麼,也不擔心嚇倒球球.
“不是衣服,那譚爸爸穿身上做什麼?”球球更加不能理解了,看了看譚驥炎脖子上繫着的領帶,“這樣綁着不難受嗎?我家小哈脖子上就有一條鏈子,小哈總是不願意綁着."譚驥炎峻臉剎那黑了三分,童瞳壓着笑,快速的抓住了譚驥炎的手,討好的笑着,“童言無忌,譚驥炎,球球只有四歲。”
“瞳瞳媽媽?”明顯的感覺到譚驥炎的臉色陰沉的駭人,球球臉上那無辜好奇的表情立刻被害怕所代替,顫抖着聲音,可憐兮兮的看向童瞳,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沒事,球球,你來找哥哥玩的嗎?”童瞳快速的走了過來,蹲下身,抱了抱球球,譚驥炎欺負自家孩子也就算了,這要是欺負了其他人家的孩子,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嗯。”或許是童瞳的表情太過於溫柔,白哲精緻的臉,眉目如畫,眼神柔和而清澈,染着笑意,讓球球立刻忘記了一旁黑着臉的譚驥炎,雙手樓着童瞳的脖子,然後湊過去,吧卿一聲,直接的親到了童瞳的脣上.
剎那,童瞳有些的傻眼,她親譚宸和譚亦也都是在額頭上臉頰上,畢竟譚驥炎太小氣了,可是突然被球球結親到,童瞳只感覺身後陣陣寒意散了過來,僵硬的回過頭,不敢去看譚驥炎的臉,估計肯定得鐵青一片.
原本譚驥炎還準備親童瞳的,結果被突然開門進來的球球打斷了也就算了,這會看到球球親到童瞳,不是臉,而是直接親到了脣上,譚驥炎寒着眼神,黑着臉,薄脣直接敏成了一條線,渾身都是冰冷的寒意,只想將眼前這個肥嘟嘟的小屁孩直接從窗口丟出去.
“瞳瞳媽媽,你還沒有給球球早安吻.”無辜而不解的看着童瞳,球球指了指自己的小嘴巴,因爲在家裡,球球是整個裘家的寶貝,裘家上下都是捧手裡怕摔了,含嘴裡怕化了,寵溺的不得了,所以有時候一高興,不是親親小臉,就是親親嘴巴,球球畢竟才四歲,所以大家也都沒有多在意什麼.
“譚驥炎,你冷靜一點.”童瞳苦巴巴着小臉,快速的站起身來,將渾然不知犯了忌諱的球球快速的給護到了身後.
雖然說譚驥炎不至於打小孩,可是童瞳感覺譚驥炎這一張媲美閻王爺的臉比直接打小孩更恐怖,一個是身體傷害,一個是心裡傷害,估計得留下心理陰影,畢竟譚宸和譚亦在譚驥炎黑着峻臉的時候都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這該死的小鬼從哪裡冒出來的!”譚驥炎腳步一個上前,然後直接將童瞳給抱到了懷抱裡,對着她的脣直接啃了一口,然後冷眼瞪着一旁的球球。
“球球知道哦,老師說過了,球球是從媽媽的肚子裡出來的.”球球快速的舉起肥肥的包子手,得意洋洋的回答着,然後等期待的看着譚驥炎.童瞳頭靠着譚驥炎的肩膀悶笑着,譚驥炎直接被氣的傻眼了,而球球看了看譚驥炎似乎越來越恐怖的峻臉,有些的後怕,不過還是挺直了小腰桿,不解的開口詢問,
“譚爸爸,怎麼不誇獎球球?"譚驥炎腳步再次的上前,站在門邊的球球莫名的感覺到了危險,肥肥的小身體向後退了幾步,依舊仰着頭看着譚驥炎,然後估計是被嚇倒了,聲音有些的顫抖,
扁扁嘴巴,但是還沒有哭出來,“譚爸爸,大人不可以打孩子,爺爺說誰打球球,爺爺就去滅了他!"譚驥炎腳步繼續逼近,看着球球退到了房門口,然後毫不客氣的砰的一身關上房門,將目瞪口呆的球球給關到了門外,該死的小鬼!
差一點撞到球球的鼻子的球球被突然的關門聲嚇了一跳,猶豫的伸了伸手,可是一想到剛剛譚驥炎那駭人的臉,終於沒有勇氣敲門,抽了抽鼻子,肥肥的手背
在眼睛上擦了擦,扁着小嘴巴,可憐兮兮的向着樓下走了過去,譚爸爸欺負人.
譚宸和譚亦剛晨跑之後,活動了身體,打了一套拳回來就看見客廳的凌皓然,六歲的小孩,卻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像個小大人似地,而因爲譚驥炎和童瞳沒有下樓,譚宸和譚亦又不再,所以李成只能繃直的身體陪在一旁,一個是坐着小木頭,一個是站的大木頭,讓跨進門的譚亦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凌皓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有些氣惱的看着笑着的譚亦,雖然譚亦有着一張英俊的小臉,而且舉手投足之間 都帶着一份優雅和尊貴,可是在凌皓然看來譚亦笑的就是慮僞,眯着眼,一看就像是在算計什麼。
“這是我家,有客人上門,我當然笑着歡迎,難道你想讓我拿着掃把將你趕出去?”譚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反問回去,同樣是六歲,比起一激就生氣的凌皓然,
譚亦老神在在的,帶着不屬於六歲孩子的成熟.
“你,”凌皓然辭窮着,看着譚亦感覺更加可惡,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能氣的板着英俊陽剛的小臉頰,怒瞪着烏黑的眉毛,卻室譚亦沒有辦法.
“哥哥.”這邊剛下樓的球球一看到譚宸,立刻感覺委屈起來,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從眼睛裡滾落下來.
譚宸和譚亦疑惑的看着哭的球球,然後擡頭看了一眼樓上,媽咪肯定不會欺負球球的,難道是爹地欺負球球?
李成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前那一聲砰的一聲關門聲,讓李成明白原來先生有時候也是很幼稚的,竟然欺負一個四歲的孩子.
“球球,怎麼了?誰欺負你,我給你揍他!”凌皓然比球球大,一直都是當球球是弟弟,這會看到球球掉眼淚,也顧不得理會譚亦,快速的走了過去,拍着球球的後
背,氣憤填膺着。
譚亦笑着搖搖頭,揍他?除了媽咪,估計還真的沒有人敢揍爹地,果真是孩子啊,很傻很天真,譚宸也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凌皓然,然後看向譚亦,不懂大清早的他們兩個來家裡做什麼?
“譚爸爸欺負球球,他不會穿衣服,還要瞳瞳媽媽抱.”啞嚥着,球球淚水濛濛的看着譚宸,“還有,球球已經親了瞳瞳媽媽,奶奶說要禮尚往來,可是瞳瞳媽媽還沒有親球球,就被譚爸爸關到門外去了."對於球球口中的譚驥炎不會穿衣服,還要童瞳抱什麼的,譚宸和譚亦直接忽略了,他們注意的是球球口中的早安吻.
雖然說譚驥炎有些的小氣,好吧,是非常小氣,不過也不至於欺負四歲的孩子,所以,譚亦想了想,然後一臉正色的開口,“球球,你親我媽咪哪裡了?"“嘴巴啊,不都是親親嘴巴和臉蛋的嗎?”球球抹去臉上的眼淚,然後啞巴吧的看着譚宸,沒有瞳瞳媽媽的早晚吻,有哥哥的也可以。
果真,沒有被丟下樓已經是爹地大方了,譚亦明白過來,搖了搖頭,看着哭的慘兮兮的球球,拍了拍他的頭,“乖,坐這裡,哥哥上去洗澡,一會下樓."譚宸更是連話都沒有一句,直接跟着譚亦一起上樓走了過去,不過對於球球親到童瞳嘴巴的事情,譚宸和譚亦對望一眼,同時感覺到不爽,他們的媽咪怎麼能被一個
外人給輕薄了,不過能看到爹地吃癟,又感覺很暢快.
家裡多了兩個孩子,童瞳剛問球球和凌皓然早餐想要吃什麼,剎那,譚驥炎、譚宸和譚亦六雙目光威脅的射了過來,讓凌皓然和球球害怕的一怔,然後搖着頭,他們
不想吃,餓肚子什麼的沒有關係的.
“和我們一樣就行了,小孩子從小不能挑食.”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有的吃就算不錯了,還敢挑,也不看看是勞煩誰給這兩個小鬼做早飯。
“就是媽咪,球球和凌皓然和我們吃一樣的就行了.”譚亦附和的開口,笑着威脅十足.
譚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用冰冷冰冷的視線盯着球球和凌皓然,直到他們兩個嗓若寒蟬的點頭,異口同聲的開口,“我們不挑食.”然後那刀子一般落在身上的六道
目光這才消失,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李成僵硬的轉過頭看向窗戶外,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先生和兩個少爺真的沒有聯手欺負兩個孩子.
“球球和皓然真乖,等一下,就可以吃早飯了.”童瞳誇獎着兩個孩子,一面在流理臺前忙碌着.
而聽到童瞳誇獎譚姓以外的人,剎那,譚驥炎危險十足的眯着黑眸,果真即使是小鬼,也是非常的討厭,吸引着小瞳的目光,譚宸和譚亦同樣也是和譚驥炎如出一轍,再次的將危險的視線看向球球和凌皓然,家裡有爹地霸佔着媽咪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多了兩個出來!
球球害怕的抓着凌皓然的衣角,身體抖啊抖,爲什麼明明是夏天,可是感覺有些的冷,凌皓然雖然平日裡是一副傲骨不屈的小模樣,可是在譚驥炎這個大冰山絕對的
強勢面前,也只餘下害怕了.
所以這一餐早飯,球球吃的膽顫心驚,低着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是卻也不敢掉下來,凌皓然雖然大一些,可是雙手卻也有些的發抖,只是倔強的繃着着小身
板,然後一口一口,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飯.
半個小時之後,院子門口.
看着落荒而逃的球球和凌皓然,譚家三個男人對望一眼,彼此都明白的收回目光向着家裡走了過去,下一次,應該沒有人再想要上門做客了吧!
李成再次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初升的太陽,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先生和兩個少爺剛剛的眼神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不可能那麼邪惡的.
譚亦要去賀老醫生那裡,所以童瞳和譚宸就留在了家裡,譚驥炎上班的時候順便將譚亦帶上了車,汽車開出了怡然園.
譚亦昨晚上從賀老醫生家裡出來之後就在思索着,感覺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而在幼稚園又太浪費時間了,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譚驥炎,正猶豫着要怎麼開口.
“不用急於求成,還有,記住你和譚宸也都只有六歲,不需要太累,幼稚園是必須去的,小學也是如此,一步一步來,不許跳級.”譚驥炎將視線從手裡的文件上移
開,看向坐在身邊的譚亦,他沒有開口,譚驥炎卻也知道這個孩子想要說什麼.
譚亦太過於世故而聰慧,也有些的急於求成,譚驥炎知道在譚亦剛開始懂事,啓蒙教育的時候,藍家給了他不好的引導,或許也是如此才造成了譚亦的急切,他想長大,想變強.
“我知道了。”譚亦看着譚驥炎那冷沉峻朗的臉龐,然後點了點頭。
“沒有血緣關係,你也是我和小瞳的孩子,這一點上,譚亦,如果你一直認爲是寄人籬下,當自己是一個外人,那樣你就傷到你媽咪的心,不值得她這樣對待你照顧
你.”慧極必傷,譚驥炎正色的開口,嚴肅的目光緊迫的盯着譚亦,不給他躲避逃離的機會.
譚亦一驚,小手攥緊成了拳頭,繃直了身體,有些的慚愧,又有些的感動,從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譚驥炎和童瞳的孩子之後,這一直是譚亦心裡頭的一個結,他很聰明,看過很多書,可是越聰明的孩子,尤其是譚亦這樣從小被當成復仇棋子教育的孩子,在心理上太過於敏感,想的太多,所以也總是擔心有一天,自己會被再一次的拋棄,會離開譚家,離開童瞳。
“人小鬼大的想那麼多做什麼,好好上幼稚園,跟着賀老醫生學醫,按部就班的來,二十年後,你想要逍遙都不可能了.”譚驥炎的語調聽起來雖然像是責備,可是那大手卻握住了譚亦握成拳頭的小手,掰開他的手指頭,然後再次的握住,以一個父親的慈愛將力量傳遞給這個六歲的孩子.
譚亦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想明白過來,看了看那握着自己手的大手,忽然揚脣笑了起來,“謝謝你爹地."“在賀家,不要暴露你的身份,這一點我已經和賀老醫生說過了,大家族裡很鍛鍊人,多看多學.”譚家雖然也是大家族,可是譚亦這一輩子裡,孩子雖然多,不過倒是分散在各個軍區,如今,譚宸和譚亦還小,等暑假進了軍區特訓的時候,就能遇見很多孩子,那個就是屬於他們的世界和戰場.
到了賀家大宅這邊,譚亦揹着書包下車了,自己向着賀家走了過去,在賀家,他將沒有譚家這個背景,所以一個富商私生子的身份,對於顯赫的賀家而言實在是太過於普通和簡單.
汽車裡,透過玻璃車窗,譚驥炎看着越走越遠的譚亦,這個孩子還很小,身影也是瘦瘦的看起來單薄,不像譚宸,經過飲食的調理和訓練之後,人結實了很多,譚亦卻還是那樣瘦瘦弱弱的,帶着幾分貴公子的雅緻,不過比起譚宸,心思倒是多了很多.
譚亦過來時,賀家的小一輩剛剛在左邊的院子裡鍛鍊完了身體正向家中走了過去,所以看到生面孔的譚亦,所有的孩子也都停下了腳步,大的莫過於十六七歲,最小的看起來比譚亦還要小.
“大哥,這就是爺爺要收的關門弟子?”賀老三的兒子賀翔今年九歲,長的很是結實壯碩,昨晚上聽到賀老三和老婆抱怨賀老醫生老糊塗了,放着自己家這個優秀的兒子不要,去外面找個莫名其妙的小鬼回來當徒弟,而賀翔此刻看譚亦就更加不順眼了.
“應該就是他吧.”被稱爲大哥是賀家嫡系的長子,十四歲,看了一眼譚亦,倒沒有再多說什麼,可是眉眼裡同樣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嫉妒。
如果說賀老三抱怨,可是他不過是賀家的旁系分支,可是十四歲的賀鍾元可就不同了,他是賀老爺子長孫的大兒子,喊賀老爺子一聲太公,都說隔着輩分更親,可是賀家嫡系一衆五支,四子一女,都有嫡孫,可是賀老醫生卻沒有收任何一個孩子爲徒,反而是收了譚亦.
“新來的,我們可比你入門早,你不知道要叫人嗎?果真是私生子,小野種,一點禮貌都沒有!”九歲的賀翔譏諷的開口,挑着下巴,不屑的看着譚亦,賀家昨天有人跟蹤到了怡然園之後,立刻就開始調查,而譚亦一個富商私生子的身份也就曝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過了一夜,大浩早的,譚亦的資料,賀家人除了賀老爺子之外,其餘人也都知道了,賀翔就是在吃早飯的時候聽着賀老三的老婆不甘心的怒罵着,這才知道了譚亦的身份.
其他賀家人雖然也知道了譚亦的身份,不過不如賀老三這邊會當着孩子的面議論什麼,所以其他孩子,包括賀鍾元在內都不知道譚亦到底是誰,這會聽到賀翔的罵聲,再看着沒有反駁的譚亦,也都明白過來,對譚亦就更加的看不起.
“翔子哥,讓他給我們磕三個響頭,挨個喊一聲師哥.”一個黑瘦的小男孩此刻陰陰的開口,低着頭,陰鬱着眼神,完全不像一個孩子一樣的開朗向上,反而帶着說不出來的陰沉,估計也只有七八歲,男孩子的聲音也顯得有點尖細,再加上他那陰毒的語調,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 ' 對,讓這小子給我們磕響頭.”有幾個惹是生非的孩子也附和的大叫起來,賀家不僅僅是中醫世家,早在十年前就是上市公司,所以家大業大之下,這些孩子裡也有很多都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富二代,平日裡賀家分了三個系,爭權奪勢的厲害,欺負來,欺負去,也不過欺負剛剛開口的黑瘦小男孩,父母早亡,被送到賀家來的一個分支的孩子,中醫上完全沒有天賦,所以就淪爲衆多孩子欺辱的對象,如今只是又多了譚亦.
“小子,我們說話你沒有聽見嗎?”看譚亦沒有開口,而且還是一張帶着笑容的乾淨小臉,一個小胖墩不甘心的走了過來,一擡手想要推譚亦的肩膀,可惜卻被譚亦一個側身躲開了.
“賀家講究尊師重道,你不要太囂張.”賀鍾元已經是初二的學生了,個子很高,清瘦白皙,看起來倒有幾分儒雅,可是眼神裡卻帶着高傲和不屑.
“昨天師傅說我是他的關門弟子,算起來輩分應該也是高的,不知道哪位小侄子要給師叔我磕頭敬茶?”譚亦嘴角帶看笑,勾看一雙黑黑的眼睛,酷似譚驥炎的俊朗小臉上帶着狐狸般的笑容,看起來沒有一點譚驥炎的冷酷,倒有幾分譚景御的紈絝不羈.說年紀,說入門的時間,譚亦當然是遲的,這些賀家的孩子一出生就等於入門了,可是按照輩分算起來,即使是這些孩子的父母卻也是被譚亦低一個輩分的,因爲他是賀老醫生的徒弟,和賀老醫生的兒子女兒算是一個輩分的,而這些孩子可以說是孫子輩,就算是他們的父母真的按照輩分而言,也得喊譚亦一聲師叔,而譚亦自己降低了輩分,讓這些孩子喊師叔,已經算是識大體了.
“你他媽的敢佔我們便宜!”賀翔第一個怒了起來,九歲的孩子吼起來聲音也很大,脖子上凸着經脈,直接輪着拳頭向着譚亦衝了過去,“不過是個小野種,敢在賀家撒野!" 法不責衆,賀家這一塊有十多個孩子,就算大家都動手,把譚亦給打了,那也是大家一起打的,大人們拿他們也沒有辦法,更何況整個賀家估計都沒有喜歡譚亦這個外來人的,所以賀翔發傻的第一個動手,其他孩子對看一眼,也都直接跟上了,有的是懷着壞心思,有的純粹是好玩,有的感覺賀家人打架,當然是要幫着賀家人。
看着一起衝過來的人,譚亦依舊淺笑着神情淡定,完全沒有一點的害怕和慌張,在賀翔衝過來時,小腳直接踢上了他的膝蓋,委身一縮,藉着踢他的力度,身體快速的一個側轉,然後抓住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手一動,一把精緻的小匕首抵在了小男孩的脖子處,剎那,所有人都慢鏡頭一般停下了動作,而被踢到膝蓋的賀翔直接砰的一聲摔了馬大趴.
“不要亂來哦,人多我害怕.”譚亦悠悠的笑着,手裡的匕首是譚驥炎送給譚宸和譚亦的禮物,雖然說譚驥炎真的不待見這兩個孩子,每天都想着將他們直接塞到飛機丟到撒哈拉沙漠裡,不過關心和疼愛也是有的,只是隱晦了很多.
就如同這匕首,那是特意給孩子打造的,森冷的刀身反射着太陽的光芒,是從瑞士請大師給譚宸和譚亦打了兩套,一套裡面有十六把,不過等他們到了十六歲,估計這一套冷兵器就不適用了,畢竟都是給孩子用的,從匕首,到軍刺,還有其他的利刃,一一俱全。
204再遇故人
“你們別過來,人多我害怕.”清晨的陽光之下,譚亦一身白色的體恤,黑色的小長褲,背後揹着書包,配上他那酷似譚驥炎的峻朗五官,優雅的笑着,宛若尊貴的小王子,半點沒讓人看出來他到底哪裡在害怕.
而被匕首抵着脖子的孩子這會已經嚇的臉色蒼白了,雖然知道有危險,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險,整個人懵住了,脖子上的痛讓他明白自己只要一動,說不定就死了,渾然不曾察覺到譚亦只是用匕首的刀背對着他的脖子,只是因爲匕首做的很精緻,而且在場的也都是孩子,所以大家只看到了刀子,半點沒有注意到是刀背還是刀刃.
“你放下刀!”賀鍾元畢竟已經十四歲了,比起其他嚇懵的孩子要冷靜了一些,只是倒也被譚亦那英俊的小臉,可是卻完全不符合的冷酷態度給嚇了,可是眼前最重要的還是將人給救下來.
譚亦笑眯眯的看了看四周幾乎都比自己大的,可是此刻沒有了剛剛要很扁自己時兇狠模樣的孩子,也感覺無趣的將匕首給收了回來,倒是依舊笑着粉色的小脣繼續開口,“下一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大家族的孩子,即使拉幫結派,即使欺負比自己家世差的,那也只是孩子做的事情,可是第一次遇到譚亦這樣,看起來優雅尊貴,可是竟然能刀子都感動,這一手真的嚇倒了所有人.
譚亦收了刀子,將眼前嚇傻的小孩子給推了過去,眼睛裡閃過笑,以後應該沒有誰會不長眼的再來惹自己了吧.
被推開的孩子呆呆的被賀鍾元給拉到一旁,隨着賀鍾元手在自己脖子上擦了一下,這才感覺到一陣刺痛,懵懂着,自己擡手往脖子上一抹,指尖上有着淡淡的血跡,
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手捂着脖子叫了起來,“你要殺我,你要殺我!"譚亦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看了過去,被衆人圍住的孩子完全看不到身影了,只不過那哭聲卻愈加的淒厲,還有其他孩子附和的叫着,“真的殺人了,都出血了."這是自己被算計了?譚亦帥氣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果真高興的太早了,一開始孩子只是被譚亦這一手給嚇愣住了,這會看到出血了,就真的亂了,這一亂,大人們自然也都驚動了.
賀鍾元平白而簡單的將事情給敘述了一下,四周的家長們看向譚亦的目光異常的複雜,“抱歉,叔叔,是我的錯,我還沒有來得及阻止事情就發生了." 賀鍾元很聰明的將自己當成一個失職的兄長,沒有來得及阻止身邊的弟弟妹妹們欺負新來的孩子,結果沒有想到譚亦竟然這麼狠毒,心思惡劣,這才導致被挾持的孩“你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這麼狠?”被傷的孩子父親冷着臉,皺着眉頭,雖然還算是有風度的沒有發火,可是臉色看起來格外的差,雖然說自己兒子脖子上的傷口是被破了皮,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過不了兩天就回結疤,可是關鍵是這是用匕首給傷的,如果再重一點,是不是要割破頸部的動脈?
“是啊,果真是私生子,有人生沒有教.”賀老三添油加醋的在一旁附和着,無比厭惡的看着譚亦,“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這樣心術不正的孩子怎麼能收爲徒弟,小小年紀就心思萬毒,手段殘忍,如果學了醫術,日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模樣,到時候連累的還是我們賀家的名聲."對於賀老醫生突然收了一個富商養在北京的私生子當徒弟,賀家所有人也都非常的有意見,可是那是賀老醫生決定的,雖然說賀老醫生不是賀家的主事者,可是就憑着賀老醫生那一身的醫術,加上他在賀家的地位,其實比賀家主事者的位置絲毫不差,所有在大人們羨慕嫉妒恨的心思之下,看譚亦就格外的不順眼,畢竟穴道了賀老醫生的鍼灸術,日後就有可能角逐家主的位置.
“這孩子不能收,我們一起和老爺子說說,這孩子纔多大,這心思根本不適合學醫!”衆人對譚亦的嫉妒心思,這會都被賀老三給挑了起來,和剛剛孩子們人多想要一起打譚亦的算計一樣,法不責衆,所以之前不敢置嚎的賀家衆人這會站成了統一戰線,不能讓賀老醫生收了譚亦當徒弟.
賀老醫生的房子是坐南朝北的一個院子,三間 正房,後院還有兩間房,古樸的裝飾,到處都瀰漫着一種沉浪了歲月的寧靜。
被一衆大人和孩子跟在後面,譚亦之前瞄了一眼脖子傷的孩子,很尖細的傷口看起來也是被利刃所傷的,當然,這個時候他說不是自己傷的估計也都沒有人相信,信了也沒有什麼意義,師傅收的是自己,所以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出.
“這是怎麼了?”賀老醫生看着浩浩蕩蕩來的一羣賀家人,連孩子都跟在父母身邊過來了,賀老醫生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後又恢復了清風道骨般的清雅.
“爺爺.”賀鍾元的父親,也是如今賀家下一任家主的候選人,看了一眼頭髮花白的賀老醫生,斟酌了一下,倒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賀老醫生聽.
而等他一說完,其餘的賀家衆人立刻七嘴八舌的申討着譚亦,尤其是推波助瀾的賀老三和受傷孩子的母親,而譚亦已經被說出了沒有教養的野孩子,手段狠,心思毒,不要說學醫了,估計活在世上都是危險的存在.
賀老醫生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聽着,賀鍾元站在自己父親身邊,父子兩人比起其他賀家人要精明很多,一個外姓的孩子能得到賀老醫生的首肯,收爲入室弟子,必定有他的特殊之處,所以這個時候,落並下石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水已經攪渾了就可以了.
譚亦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賀老醫生,對上他那清和,可是卻似乎蘊藏着尖針一般的目光,小小的身體繃直了幾分,然後無辜至極的笑了笑,隨後又站直了身體,一副事情都和我無關的模樣.
果真是譚家出來的孩子,這份冷靜,再看着賀家這些七嘴八舌的大人們,賭噪的反而沒有一個六歲孩子來的沉着,賀老醫生心頭有着淡淡的失望,不是不願意收賀家的孩子,可是他更擔心這一套鍼灸術到了賀家人的手裡反而會斷絕,再也沒有辦法流傳下去.賀家的水太深,如今是家大業,有了這一套鍼灸術,只怕都會藏着掖着,反而不會再收其他有天賦的孩子的當徒弟,而醫生的天職是懸壺濟世,賀老醫生寧願收一個外姓的孩子,脫離賀家目前複雜的關係,日後將鍼灸術一直流傳下去.“都說完了?說完了就離開吧.”在衆人七嘴八舌的聲音終於小了一些的時候,賀老醫生站起身來開口,看似沒有任何壓迫的目光,卻蘊藏着看透人心的犀利.
剛剛的嘈雜突然詭異的轉變成連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的安靜,所有人對望一眼,不敢相信的看向賀老醫生,老爺子竟然如此的無動於衷,這麼心思歹毒的孩子怎麼能收爲徒弟.“我的話沒有聽見嗎?”賀老醫生加重了語調,臉上已經帶着一絲不悅.衆人一看,只感覺賀老醫生果真是老糊塗了,不維護賀家的人,反而要維護一個外姓的野孩子,可是也都知道賀老醫生護短,多留無益,所以倒也沒有再開口,只是離開的衆人不是息事寧人,而是準備讓賀家的主事者們給賀老醫生施加壓力。
“過來,今天我先教你認識草藥,記住每一味草藥的習性,以前我們那都是上山挖草藥,看得多,記得牢,如今這草藥都是成品送過來的.”賀老醫生摸了摸譚亦的
頭,這孩子不錯,定性極好,然後開始了教授譚亦的第一節課。
賀老醫生這裡有不少的草藥,可是更多的都是一些珍貴的藥材,普通的草藥倒是在賀家蘭苑裡,那是給所有孩子辨認學習藥草的地方,三面牆上都是木製的櫃子,一格一格的抽屜裡都是各種的藥材,所以再教授了譚亦一個多小時,又讓他複述了所有藥草的藥性和一些簡單藥方的用量,以及和這些藥草相剋的幾味藥材之後,就打發譚亦去藍苑那裡自己辨認藥材.今天是週六,所以賀家所有的孩子幾乎都留在主宅這邊,尤其是早上出了譚亦的事情,這會,留在蘭苑辨認藥材的孩子看到譚亦來了之後,剎那,整個屋子裡都安靜下來,一雙雙懵懂的目光都戒備的看着這個一入賀家就引起風波的譚亦。
收到大家的注目禮,譚亦揚脣笑了起來,手裡拿着藥方,直接跨進門走了過來,剎那,所有孩子似乎像是被譚亦的笑容給驚嚇到,都低頭做自己的事,可是目光卻還是不由的向着譚亦瞄了過去.
中醫的確是一門枯燥而乏味的學間,就光是譚亦手上的一張單子,還都是最基本的常用藥材,可是卻需要譚亦找到藥材之後,然後一點一點的辨認,仔細的聞藥草的味道,和賀老醫生之前的講解結合起來記憶,沒有再理會四周的人,譚亦專注的辨認着藥材.
一一分隔線一一
早上醒來的時候,十一猛的從牀上坐起,眼神戒備,陌生的環境讓她第一時間防備起來,然後猛然的想起自己已經不是行動組的十一,這裡是顧凜墨在二環路的公寓,而昨天晚上,因爲顧凜墨就南郊艾胡利的那一塊地需要重新擬定一個計劃書,所以十一沒有辦法的只能跟過來加班。
背靠着身後的大牀,十一看着窗戶外,她不知道顧凜墨怎麼了,雖然看起來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十一卻敏銳的能感覺到他的視線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過去的訓練,讓十一對人的目光格外的敏感,所以加班了一晚上,顧凜墨的視線也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差不多一晚上.
這樣十一想起之前霍允行的玩笑話,難道顧凜墨真的要追求自己?這樣的想法,讓十一那柔和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如果說顧凜墨追求的是白子瑤,那麼兩年前的安颯對於顧凜墨而言,只怕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甩開腦海裡的思緒,十一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開機,卻已經是早上九點了,而上面有兩個來接電話都是童瞳打過來的.
“小七,有事嗎?”十一回撥了童瞳的電話,一邊起牀整理着牀鋪,這邊只有一間臥室,所以在顧凜墨強烈的要求之下,十一隻能在臥房裡睡,而顧凜墨則是在客廳的沙發上窩一夜,畢竟昨晚上整理材料差不多是弄到了凌晨兩點多.
“週六啊,我和譚宸在家,譚亦去學中醫了,十一,你要過來嗎?”童瞳正坐在沙發上,將手裡的彈夾放在茶几上,示意一旁的譚宸自己組裝手槍.
“嗯,等會我過來.”十一今天也不需要去公司,當聽到手機裡傳來咔的一聲,不由一愣,這個聲音,十一太熟悉了,“小七你在做什麼?"“譚宸在練習組裝54 式手槍.”童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看着終於組裝好了手槍,而露出滿意神色的譚宸,能看見譚宸臉上有表情還真的不容易.
組裝54 式手槍?十一呆呆的怔了一下之後,看來即使離開了行動組,小七依舊無法真正的當一個普通人吧,又教孩子組裝手槍的嗎?掛了電話,十一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這邊打開臥房的門走了出去,卻聽見廚房裡有聲音傳了過來,這讓十一一愣,思緒有些的飛遠.
“你在做什麼?”兩年之前的那個時候,十一開門之後,錯愕的看着站在廚房裡,神色有些詭異的顧凜墨,依舊是一身黑色的冷色調服飾,可是一隻手卻是拿着菜刀,一隻手室着胡蘿蔔,配上顧凜墨那一張臉,怎麼看都讓十一感覺到違和.
“做飯。”冷冷的丟出兩個字,顧凜墨轉過身繼續處理着手裡的胡蘿蔔.
“顧凜墨,昨晚上我是開玩笑的.”十一樂了,笑眯着一雙清澈的目光,雖然語調裡還是打趣,可是心頭卻是暖暖的幸福.
十一愛吃東西,所以喜歡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跑着,尋找美食,可是之前一條新聞曝光十一過去的那間餐斤,有一種調味料用的竟然是罌粟粉,雖然說只是少量的,可以長期吃對身體不好,而當時十一隻是隨口說自己不會做飯,以後要靠顧凜墨做飯了。
卻沒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回家,卻發現顧凜墨就在廚房裡,而和十一一樣,顧凜墨是更不會做飯,所以忙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顧凜墨寒着臉,洗去身上的油煙味,直接帶着十一出去吃了.
而此刻,十一站在客廳裡,看着廚房裡的顧凜墨身影熟練的忙碌着,沒有兩年前的生疏,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背影,只是卻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再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顧凜墨察覺到背後的聲音,壓抑下滿腔的情緒,努力的讓聲音聽起來依舊平緩而冷淡。
十一轉過身,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這才發現放在沙發上的被單整齊的疊放在一旁,是昨晚自己從臥房櫃子裡拿出來的,如今依舊不曾動一下的放在沙發上,顧凜墨一夜沒有睡?他的失眠這麼嚴重?
這一餐早飯,十一吃的食不甘味,而看着看起來柔和,卻根本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十一,顧凜墨同樣沒有了食慾,只是那深沉而複雜的目光一直看着十一,追隨着她的一舉一動。
顧凜墨早上有個金融界的會議需要參加,十一要去西湖苑,“我送你過去.”顧凜墨沉聲的開口,目光看着十一,不容拒絕.
十一是想要拒絕的,她可以打車過去,然後步行就行了,可是一直都對顧家之外,對什麼都不在意的顧凜墨突然這麼的霸道,讓十一總感覺似乎什麼地方有些不對.
最終十一還是上了車,不過不是顧凜墨開的車,他今天要去參加一個金融會議,所以霍允行過來接顧凜墨的,這會也就充當了司機.
從顧凜墨這邊去西湖苑距離有些遠,雖然是週六,可是早上九點半左右,交通依舊是有些的堵,霍允行車子開的不快,雖然他很想要看看後座的顧凜墨和十一是如何相處的,可惜因爲參加會議,今天開的是一輛豪華的加長版法拉利,前後座之間有隔板,而顧凜墨一上車之後直接就升起了隔板,讓霍允行只能徹底當一個免費司機.
顧凜墨一夜沒有睡十一是知道的,可是後座這麼大,顧凜墨爲什麼就擠到自己身邊來了,十一微微的錯過頭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顧凜墨,想要將人推醒,可是近距離之下,看到顧凜墨那峻朗的臉龐上,眼下因爲失眠而造成的灰黑色時,十一擡起的手又無力的放了下來.
顧凜墨真的瘦了很多,原本就不胖,這會一旦瘦下來,臉上幾乎都看不到什麼肉,輪廓分明的臉龐上帶着疲憊之色,即使閉着眼,卻似乎也睡的不安穩,眼角都有了皺紋,顧凜墨這兩年到底是怎麼將自己折磨成這樣,甚至靠着安眠藥才能入睡?十一心頭翻滾着情緒,如同燒開水一般,咕嚕咕嚕,每一個炸開的水泡裡都裝載着交纏看愛和恨的感情,或許也是因爲顧凜墨睡着了,所以纔會肆無忌憚的這樣看着他,曾經,她那麼用心的想要去喜歡一個人,可是幸福來的太慢,絕望來的太快,一切突然就這麼夏然而止,然後消失無蹤.
“安安.”睡着的顧凜墨突然握住了十一放在腿上的手,含混不清的喊出安安兩個字之後,那眉頭皺的更緊,似乎有無盡的痛苦壓抑在眉宇之間 ,讓這個曾經冷傲的男人,這一刻,如同受傷的大男孩,只能在夢裡舔舔傷口.
十一的身體猛然的繃緊,如果不是自制力極好之下,她甚至差一點失控的站起身來,被顧凜墨握住的手顫抖着,安安兩個字如同一道魔咒,讓十一幾乎無法掩飾心頭的情緒.顧凜墨昨夜一夜沒有睡,就這麼坐在客廳裡,靜靜的看着十一入睡的房間,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感激譚驥炎,是這個男人告訴了他這樣的機密,讓顧凜墨終於找到了可以彌補救贖的機會,而一開始,他真的只是想要閉着眼,用裝睡的辦法卑微的靠近,可是或許是真的累了,在汽車平穩的行駛裡卻真的迷糊的睡了一會,安安兩個字,是半睡半醒之間低聲的喊出口的.
西湖苑這邊一般車輛根本都進不去,所以只能停在了路口,車停了下來,顧凜墨也驚醒了,看了一眼十一,然後目光停在被自己握住的手上,心在這一刻圓滿.猛的將手給抽了回來,十一坐直了身體,只是用陌生而疏離的語調開口,“我到了,謝謝總裁."“剛剛抱歉,我睡着了,然後想起以前的愛人.”顧凜墨也坐直了身體,掌心空了,心也空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十一,顧凜墨知道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一次,他一定不會放手.
“是嗎?" 十一淡然一笑,如同只是聽了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然後打開車門,微笑的道別,轉過身,身影向着西湖苑這邊走了過去,剛剛顧凜墨的話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顧凜墨靜靜的看着遠去在陽光裡的身影,不怪她,是自己傷害了她,兩年前,自己沒有聽一句解釋,沒有讓她辯解一句,就偏執的認爲是她出賣了顧家,如今這樣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 十一,你幹嘛?後面有小鬼追你?" 十一的身份進步了西湖苑的,所以童瞳到保安這邊來接人,雖然說十一看起來和平日沒有什麼區別,可是畢竟是同伴那麼多年,童瞳疑惑的眨着眼,向着十一來的方面看了看.
“我沒事.”只是有些的控制不住情緒,那一刻,在顧凜墨說出愛人兩個字的時候,十一是格外的憤怒的,那種怒意來的突如其來,讓十一自己都很懷疑,自己竟然還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
“那走吧.”童瞳看了看情緒不穩的十一,十一雖然是用的白子瑤的身份,可是在北京,除了自己之外,她應該沒有熟悉的人,誰能讓十一情緒不穩?
" 十一,你是不是和顧凜墨發生什麼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和十一一起加班的顧凜墨,童瞳猛然的睜大眼,笑的曖昧不已,身爲孕婦,不能動手,不能亂跑之下,八卦已經成了童瞳唯一的樂趣了.
“沒有!”答的太快,聲音過於尖銳,十一一愣,然後便看見童瞳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貓,和譚驥炎在一起之後,小七越來越活潑了.
“十一,解釋就是掩飾哦,難道昨晚上你們加班加着加着就那個那個了?”童瞳笑着,然後想到之前顧凜墨和自己巧合遇見的種種,剎那,目瞪口呆着一張小臉,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裡.
“小七,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十一無奈的看着童瞳,對上她那恍然大悟的表情,便知道有些事瞞不住了,小七雖然不懂人情世故,可是不代表她笨,相反的,小七是格外敏銳,只是有些事,到底要怎麼說呢?
“你和顧凜墨認識?難怪,我說爲什麼總會在那些地方遇到顧凜墨,譚驥炎爲了這個還吃醋吃到鬱悶.”童瞳到了此刻算是終於明白了,可是當年十一應該是在任務裡遇到顧凜墨的,之後十一就回行動組了,可是顧凜墨卻一直去那些十一介紹過的地方.
譚宸這會跟着嬌慣在訓練時練習格鬥,客廳沙發上,十一簡單的將兩年前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然後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我的身份和顧凜墨註定了會是這樣的結果,那樣的收場也好。”
“顧凜墨怎麼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問你就將你給關起來的?而且還用了刑。”童瞳皺着眉頭,對於這些情情愛愛的,譚驥炎就說了自己從來沒有浪漫的細胞,可是童瞳卻感覺整件事情裡都透露着一種不協調.
“我當時借用的是警方臥底的身份,暴露之後,顧凜墨應該就已經確定是我泄露了顧家的機密.”十一淡淡的開口,神色已然恢復了柔和,細緻清秀的眉宇之間帶着淡然的笑意,其實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是顧凜墨看起來不是這麼冷酷絕情的人.”童瞳回想着和顧凜墨的接觸,雖然人看起來很冷漠,可是卻不是那麼黑白不分,冷血無情的性格,更何況,兩年之後,顧凜墨依舊會去十一曾經喜歡去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在兩年前捨得對十一動刑。
“不要想了,一年之後,等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就該回行動組了。”十一將所有的情緒都給重新的壓到了心底,笑着拍了拍童瞳的肩膀,真的不需要多想了,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自己註定了是要回到行動組的.
童瞳晦暗了眼眸,即使查清楚了中間的糾葛又怎麼樣?十一是要回去的,她不可能一直當一個普通人,甚至連這一年的時間都是偷來的.
察覺到童瞳失落的情緒,十一微笑着握住童瞳的手,小七不需要這樣爲了自己的事情難過的,她是國安部特別行動組成員,代號十一,這個身份確定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自己一輩子的軌跡,原本已經該死在阿富汗爆炸裡的自己能再次活過來,十一已經很感謝老天的恩賜了,其餘的事情都無所謂了。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童瞳還能幫上忙,不管是依靠譚驥炎還是依靠童嘯,可唯獨這件事,童瞳無能爲力,她們的身份太過於特殊,不要說幫十一,當初,就算是童瞳自己,如果要被隔離,被軟禁,童瞳都沒有辦法置嚎,這是她們的責任和使命。" 十一,如果可能隱瞞… … ”
“不可能的,小七,我必須回去。”十一笑着截斷了童瞳的話,不要說和顧凜墨之間早已經在兩年前結束了,就算沒有結束,自己也必須回到行動組的,突然失去了兩個組員,行動組接下來的任務在人手上只怕會非常的緊張.
童瞳看着眼神堅定的十一,卻已經無法多說什麼,在這件事上,十一已經選擇了,而自己當時選擇的是當一個逃兵,雖然譚驥炎會安慰說什麼,讓自己去保護他,可是童瞳自己知道,自己終究是背叛了行動組.
原本童瞳是想讓十一過來吃飯的,可是情緒失落之下,就沒有了做飯的念頭了,等譚宸結束了訓練之後,童瞳決定還是和十一去譚驥炎那裡,直接在外面吃,和苑樓的飯菜味道還是極好的.
今天召開的金融會議來了不少政界和商界的佼佼者,也可以說是一個合作交流,政府在經濟發展這一塊的大致方向,也算是一個溝通和交流。
會議是在一間 五星級酒店的會議室舉辦的,畢竟是一個交流會,所以不需要那麼嚴肅,午餐也是在這個酒店裡.
童瞳來之前給譚驥炎短信了,在一樓的休息區等他,譚亦要到下午纔回來,所以童瞳將譚宸交給十一幫忙看一下之後,就走到安靜的角落裡撥電話給譚亦,想要問問他在賀家是不是習慣,雖然知道譚亦比起普通孩子要聰明很多,可是卻總是不放心.
“你怎麼在這裡?白子瑤,你要不要臉,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是收了支票了嗎?怎麼,還想要不要臉的巴結着沈源不放!世界上怎麼還有你這樣無恥的女人!”依舊是一頭大波浪的長髮,一身嫩黃色的香奈兒夏裝,王月幾乎要尖叫了,看着十一就看見看到最下等的垃圾一般.
“說,你怎麼知道沈源到北京了,還在酒店裡開戶會,白子瑤,你是不是找人跟蹤我們?還想從我和沈源身上撈錢嗎?你當我們傻啊,免費當你的提款機!”王月噼裡啪啦的怒罵着,氣的人直髮抖,根本沒有想到還會遇到十一
“子瑤阿姨?”譚宸很沉默的,這一點上可以看得出他性格和譚驥炎很相似,不過此刻,譚宸卻站起身來,板着酷酷的小臉,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尖叫的王月,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十一,雖然譚宸感覺十一完全不需要自己這個六歲的孩子來保護,可是十一和童瞳是摯交好友,所以譚宸也將十一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裡,這會,小小的身體直接站到了十一的面前,保護欲一看便可知.
十一也沒有想到會遇到王月,如果不是因爲她極強的記憶力,她絕對不會知道這個對自己大呼小叫的人到底是誰,畢竟之前的記憶她都沒有,不過倒也還記得那個叫沈源的男人和眼前這個王月的女人,當然,此讓十一感動的是擋在自己身前的譚宸,明明是一個沉默的孩子,可是此時,看着他想要保護自己,十一忽然感覺心裡頭暖暖的,原來孩子也可以這麼的可愛.
“你這個小鬼從哪裡冒出來的?”王月看着眼前站起身來的譚宸,六七歲的模樣,穿也也是很普通,灰色的短袖上衣,深藍的牛仔褲,看起來和普通的男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可是譚宸那冷酷的小臉,因爲不悅而皺起的小眉頭,板着臉,不怒而威的氣勢已經隱隱可見,讓人立刻感覺到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普通人家養出來的.然後,恍然大悟着,王月猛的擡起頭看向十一,聲音更加的尖銳,“白子瑤,你是不是隨便找一個孩子來誣陷沈源,說是他的兒子,然後母貧子貴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就算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和沈源那個男人也不過是認識兩個月的時間吧,能生出譚宸這麼大的兒子嗎?而一旁被說成其他人家孩子的譚宸也很是不高興,小臉更加冷了幾分.
“注意你的措辭,我父母不是你有資格議論的!”一開始,譚宸以爲自己是個野孩子,再後來才知道他真的是譚驥炎和童瞳的孩子,這份血緣的關係,讓譚宸格外的珍惜,童瞳就不說了,就算是譚驥炎這個父親,對於譚宸而言,也比其他父親好太多了,所以這會聽到王月將自己直接編排成其他人家的孩子,譚宸冷了眼神.
“你這個該死的小鬼,你敢教訓我?”王月可是王家的大小姐,是王家老年得女的孩子,所以金貴的厲害,嬌生慣養的王月突然被譚宸用這種冷板的語調訓斥着,不由的怒了起來,張牙舞爪着,一手直接向着譚宸揮了過來,要教訓譚宸.
“保安,將這個瘋子拖走!”譚宸微微的側開身避開王月,冷着眼神看向一旁的保安,人雖然小,可是那命令的強勢卻讓人幾乎不敢拒絕.
在北京這樣的地方,有錢根本不了不起,有權也不了不起,因爲還有比你更有錢有權勢的,這些五星級酒店的員工早就被訓練的火眼晶晶,不要看衣着,看長相,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都是低調的奢華,深藏不露,不過像王月這樣在大斤場合又叫又鬧,說話還帶着幾分南方的口音,讓人感覺比起眼前氣勢十足,一看就是大家族出來的譚宸,王月的檔次就低了很多.
“小姐,這裡是公衆場合,請你注意一下.”保安立刻走上前來,雖然不至於直接拖走王月,不過倒也是按照譚宸的命令,制止撒潑的王月.
“你敢碰我?你什麼東西,你竟然敢用你的髒手碰我?”王月一把甩開保安的手,再次憤怒的叫了起來,如同受了多大的侮辱一般,“讓你們經理出來,我要開除你!"這邊大堂經理已經快速的過來了,看了一眼眼前的局面,判斷兩邊都不是什麼可以得罪的人,所以立刻笑着開口,“這位小姐,貴姓?"“王.”哼了一聲,如果是在南方,或許都知道王家大小姐,可是這裡是北京城,經理想了一下,和記憶裡幾個王家的人都不像是有關係的,隨後又轉過身看向譚宸和白子瑤,雖然比起來,譚宸和白子瑤穿着普通,可是在這樣的五星級酒店裡,兩個人沒有絲毫的侷促,看來應該是經常出入這些高檔的場所,經理自然也是陪着笑臉.
“還愣着做什麼,將這兩個不要臉的人給趕出去,你們酒店怎麼回事,還是五星級的,難道什麼下三濫的人都能進來嗎?一個在酒吧打工,坐檯的女人,你們竟然還當成客人供着!”王月看了一眼經理的態度,隨即譏諷的點破十一的身份,“你今天來是想要纏着沈源訛錢吧?白子瑤,我告訴你,你自己離開,我就大方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如果你給臉不要臉,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205精於謀算
坐檯小姐?酒店大堂裡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十一,看起來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女孩子,扎着頭髮,露出一張白暫的臉,沒有化妝,眼神柔和而乾淨,即使面對被這樣侮辱,也沒有生氣,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低調的大家閨秀.
“這個小野種,是不是你和哪個嫖客生下來的?怎麼了,男人嫖過你之後就跑了,所以你養不活這個野種,想要找沈源訛錢嗎?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王月越罵越上了癮,她可是王家的大小姐,而王家大伯如今可是南方大城六市的公安局局長,而王月的父親則是當時有名的大商業霸主,而王月的小姑則經營着不少的賭場和娛樂城,日進斗金,所以在整個A 市王月可以說是橫着走.
正叫囂的王月洋洋得意看,可是突然,一杯茶水迎面潑了過來,譚宸將空杯子放在了桌子般,六歲的孩子,板着臉,冷着眼,“在北京還輪不到你放肆,施出去!"大堂經理此刻怎麼看都感覺眼前這氣勢十足的孩子絕對不是野種,能野出這樣的威嚴和氣勢,那絕對是實打實的大家族裡出來的孩子,而一看王月這尖酸辱罵的模樣,在這樣的五星級酒店,即使算是名媛,卻也是一個掉了身價的名媛.
所以大堂經理立刻對着一旁發愣的保安再次使了眼色要將王月給拖出去,看得出這孩子絕對是大戶人家的,可是他卻直接潑了王月一臉的茶水,足可以說即使在北京,他也是不怕王月的,那大堂經理就更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在加上王月的口音,外地人橫到北京,基本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就算自己判斷錯誤,反正王月是外地的,可是如果得罪北京的爺那就等於生意不用做下去了,所以局面立刻明朗化,保安得到命令之後直接要將王月給拖走.“我要宰了你這個兔崽子,沒有爹孃教養的東西,你竟然敢用茶水潑我?”尖叫怒罵着,王月這會已經氣質全無,完全成了一個潑婦,頭髮有些的凌亂,臉上還滴着水,茶葉有的砧在衣服上,有的砧在臉上,嫩黃色的上衣被茶水一淋,就顯得透明化了,內衣完全現行,可以說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只可惜王月自己還不知道.
氣的直髮抖,王月這會是真的怒了,在A 市誰不知道她是沈源的未婚妻,可是沈源當時卻和那些狐朋狗友打賭追了白子瑤,交往了兩個月,這讓王月一口惡氣憋得簡直不能呼吸,雖然之後沈源立刻甩了白子瑤,可是在上流社會,那些人經常揹着王月討論這事,讓王月算是丟了個大臉,結果這到了北京,卻又看到了白子瑤,讓王月第一反應是沈源和白子瑤還勾搭不清,如今被自己給抓了個正着.
譚宸不願意和女人動手,尤其是一個形象全無的女人,他對潑婦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沒有興趣和一個沒有教養的女人吵架,所以當王月罵的話越來越難聽之後,譚宸沒有客氣的一杯子茶水直接潑了過去,如果他暴突一點,估計是連杯子都砸過去了,所以說譚宸雖然冷酷了一點,不過卻也還正直.“子瑤阿姨,我們先走吧.”譚宸震回頭看向十一,他雖然小,不過剛剛的話倒是也聽明白了一點,說十一喜歡一個叫沈源的男人,譚宸是不相信,在某種程度上,譚宸能在十一身上感覺到和童瞳一樣的氣息,這是敏銳的直覺還是當年在森林裡鍛煉出來的.不管是童瞳還是十一,看起來都是柔和無害的,可是譚宸當日在森林裡的時候,就看見過童瞳一把匕首對上狼羣廝殺的一面,所以對十一,譚宸絕對不認爲她真的是一個簡單的人,不過身爲男人,譚宸會保護童瞳,同樣也會保護着十一,即使他現在只是一個六歲的小男人.
小七真的有個好兒子!被譚宸那小小的身體護在身後,這種柔軟卻幸福的感覺,讓十一心裡頭一種窩心的溫暖,白暫的手落在了譚宸頭上,親暱的摸了摸,這孩子倒真的有幾分譚驥炎的氣勢,不過不比譚驥炎那樣的謀略,感覺更加的正直,這麼小就會護着自己.
“你們做什麼,放開!”沈源從電梯這邊走出來,就聽到大堂這裡亂哄哄的噪雜着,其中還有王月的尖叫聲,西裝革履的沈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在A 市王月根本就是一個土公主,嬌縱慣了,可是這裡是北京,連沈源自己都要收斂,而且剛剛的金融交流會上,出席的哪一位不都是商界巨賈,更不用說在北京,很多商人都是和政界掛鉤的,關係錯綜複雜.
“沈源你來的正好,你看看你當初勾搭的小賤人,現在竟然還敢找我晦氣!”看到了沈源,如同看見了救兵一般,王月再次的叫了起來,一手抹了一下臉上的茶水,生氣的瞪着沈源,如果不是當初他亂搞,自己怎麼會這麼丟臉,被一個小賤人給羞辱了.
沈源沒有想到會看見十一,原本皺起的眉頭就更加的深皺了,當日在餐廳偶遇之後,她拿了支票,然後沈源特意留心了一下,知道人直接離開了A 市,所以這件事也就忘記了,當日會打賭追求白子瑤,一方面是爲了好玩,當個消遣,一方面也是因爲王家,王月雖然有一張不錯的臉,可是滿身的嬌氣,讓沈源並不喜歡,所以鬧了那麼一出,也是爲了讓王月看看,他身邊還是可以有女人的,讓王月收斂一點.
“你來這裡做什麼?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拿了支票之後的承諾?”沈源也算是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看起來沉穩而冷靜,給人一種強大卻又收斂的氣勢,此刻,沈源冷冷的訓斤着十一,看了一眼她身邊的譚宸,板着剛毅的臉,明顯的不悅.
“我倒是不知道北京什麼時候成你家的,公共場合,我竟然還不能來.”這只是一出鬧劇,十一悠然的微笑着,一手將譚宸拉到了自己身邊,畢竟還有王月這個蠻橫大小姐在,十一倒防着她突然動手傷到譚宸.
白子瑤變了!這是沈源此刻唯一的看法,以前的白子瑤在酒吧打工,雖然說也是帶着幾分窮學生的清高和傲骨,可是卻拜託不了骨子裡的自卑,總是低着頭說話,人很悶,可是眼前的白子瑤,雖然衣着依舊樸素,可是沈源一眼就看出這服裝絕對不是十一能穿得起的大手筆,只是看起來樣式極其的簡單樸素而已,不過絕對是設計師的傑作.
而且最重要的是氣息,以前的白子瑤甚至不敢當着自己的面說話,唯唯諾諾的,可是如今,十一面帶微笑,眼神清澈而柔和,整個人給人一種乾淨的舒服氣息,這是一種不張揚的優雅,相比起來,王月的潑辣就顯得低俗粗鄙了許多.
難道白子瑤在北京重新找了個有錢的男人,所以纔會變化這麼大?沈源再次看了看十一身邊的譚宸,就這麼肯定了心頭的推測,只怕是找了個有孩子的老男人,不過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以前白子瑤只是沈源一個打賭的玩物,可是此刻,看着屬於自己的玩物因爲另一個男人變美了,沈源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所以看向十一的目光就更加的不悅,帶着高高在上的鄙夷.
“沈先生不感覺在大庭廣衆之下爲難一個女孩很失禮嗎?”這邊沈源剛訓斥完十一,王月正高興得意之時,顧凜墨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相對於沈源那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的氣息,顧凜墨整個人顯得更加的冷,因爲也是參加會議,所以也是黑色的筆挺西裝,可是即使如此,顧凜墨身上那屬於黑道的冰冷氣息,在他質問沈源的同時也展露出來.
“你又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和沈源說話?”王月看不得沈源掉面子,立刻挺直了腰桿向着顧凜墨嗆聲着.
剎那,大堂裡所有人的表情都詭異的變化了一下,在北京,還真的沒有人敢和顧凜墨這麼說話,這個年輕的黑道教父,雖然平日裡都是在幕後鞠策,顧家在黑道上的事情是由顧家的長老們做主,白道上的生意是霍允行在處理,可是卻沒有人敢質疑顧凜墨在顧家那不可動搖的地位,這個男人雖然低調,可是
卻不是軟弱,他曾經的手段讓無數黑幫中人到如今想起來都顫抖惶恐.
“總裁.”大堂經理只慶幸自己剛剛做對了,明顯看得出眼前這孩子和女孩是被總裁護着的人,而大堂經理也是精明的人,這麼一說話,也等於點名了顧凜墨的身份,如果十一和顧凜墨說起這事,說不定還得嘉獎大堂經理剛剛的維護。
“不過是個五星級酒店的老闆,你就張狂成這樣,北京沒有人了嗎?讓你一個開酒店的人這麼狂這麼傲,也不看看你得罪的是什麼人,”王月不認識顧凜墨,她雖然聽過顧凜墨的名字,可是卻沒有將顧家的家主和眼前冷漠氣息的顧凜墨聯繫起來,所以此刻就更加的張狂.
“傳我的話下去,所以北京的星級賓館和酒店不接他們的生意.”顧凜墨冷淡的對着身邊的大堂經理開口,在北京,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更不用說不管是沈源還是王月還都是A 市的人,張狂到北京來了,簡直是找晦氣.
“顧先生何必如此?”沈源也不高興了,尤其是看到顧凜墨如此維護着十一,甚至做出這樣的決定,所有的酒店和賓館不接待自己,這根本是在打沈源的臉,尤其是此刻,四周已經站了不少剛剛開會的人,雖然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是即使男人也有八卦的時候,更何況是看別人的熱鬧。“沈先生該清楚,你剛剛對子瑤說的那些話,我沒有真的動手,已經是客氣了.”聲音越來越冷,顧凜墨危險的眯着黑眸,眼中寒意四射,冷冷的眼神裡竟然一閃而過的是凌厲的殺機,兩年前,顧凜墨錯了,可是兩年之後,他有了彌補的機會,這一次,顧凜墨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十一錯愕的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顧凜墨,這裡是公衆場合,他說這樣的話,曖昧不清,卻等於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他顧凜墨要保護的人,雖然說這也等於將十一給拉到了一種危險的境況裡,畢竟如果有人要對付顧凜墨,就會從的弱點着手,而這個弱點就成了十一,可是相對的,以後估計在北京沒有人敢得霏十一了,顧家的人,顧凜墨護着的人,想要動,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命承擔顧凜墨的報復.
一時之間,原本想要上前來調和的其他人,看到顧凜墨如此護着十一,倒也不敢上前來了,畢竟和沈源的關係雖然有不錯的,可是大家都是商人,爲了一個沈源得罪顧家那是真的不划算.
所以當有人眼尖的看到譚驥炎時,不由的開口,“譚副市長,你剛剛也看到了,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小誤會,大家說開了就好了." “是啊,大家都是朋友,不必鬧的不愉快嘛.”附和的人也開口,有人暗中給沈源打了個眼色,讓他趁機找臺階下,在北京和顧凜墨橫,那就等於二十四小時隨時可能橫屍當場。
不同於這些商人財大氣粗的精明算計,也不同於顧凜墨那一身冷寒的黑道氣息,譚驥炎峻冷的臉龐上表情冷淡,不怒而威的氣勢,常年處於上位鍛煉出來的那種尊貴冷傲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譚副市長讓你見笑了,王月不懂事。”沈源自然聰明,立刻向着譚驥炎開口搭話,也算是服了軟,先低頭,畢竟也是王月罵人在先,所以沈源道歉也不算丟多大的面子,更何況他人還在北京,卻和北京最大的黑幫大哥顧凜墨叫板,那就等於不想活着離開北京了.
“是不懂事,我倒不知道我兒子什麼時候成了野種了.”譚驥炎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足可以嚇死所有人.
而譚宸看到譚驥炎,也立刻走了過去,雖然還是酷酷着一張小臉,和譚驥炎一樣不苟言笑,不過看起來倒真的是活脫脫的兩父子,那樣的表情和神態,眉宇之間的相似程度簡直是翻版的,連同說話的語調和態度都是如出一轍,“爸爸."沈源的臉倏地一下蒼白,雖然在一瞬間又恢復了冷靜,可是看得出他的情緒並不太好,得罪了一個顧凜墨也就算了,可是如果連譚家都得罪了,那簡直是找死,黑白兩道都能得罪,這一刻,沈源不由的痛恨起王月的無知和愚蠢.
王月也是呆呆的愣住了,她沒有忽略剛剛在場的人對譚驥炎的稱呼,北京市副市長很多,可是譚驥炎一看就是有實權的副市長,而自己竟然得罪了他,想到此,王月不由惡狠狠的盯着十一,都是這個賤人下套害得自己!讓自己誤會了,所以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其實很多時候,不需要說太多的話,一個眼神,一個態度就說明了問題,顧凜墨不喜歡沈源,如今譚驥炎也不待見他,在場所有曾經和沈源合作過,或者目前想要和沈源合作的人也都掂量一下了,爲了生意得罪顧凜墨和譚驥炎是不是划算.
犀利的視線掃了一眼之後,譚驥炎看向不遠處的童瞳,那原本冷峻的臉龐瞬間柔軟了許多,“你站那兒做什麼?"“看戲.”被抓了個正着,童瞳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然後看到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自己,不由的瞪了一眼不厚道的譚驥炎.
“過來.”對於童瞳,譚驥炎是無奈卻又寵溺的,她倒好窩到一旁看戲去了,也不想想剛剛被欺負的人可是自家兒子,當然,譚驥炎也不認爲有人真的能欺負得了譚宸.
“子瑤,這就是你以前和我說的那個拿你打賭的傻缺,不過你也很划算了,被人當公主追了兩個月,臨末還拿了一張支票,這年頭這樣的傻缺已經不多了.”童瞳三步兩步的小跑了過來,笑眯眯的對着十一開口,然後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沈源,搖搖頭,無聲的嘆息一聲,似乎在說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這麼傻缺的人,當孫子追了別人兩個月,最後還雙手奉上支票,傻到家了.
沈源和王月一直以爲是自己在玩弄白子瑤,可是此刻,聽到童瞳的話,再看着眼前十一那份悠然嫺靜的氣息,再加上顧凜墨對她的維護,和譚驥炎這個副市長和她的熟悉程度,不要說沈源和王月了,在場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的明白,原來不是沈總裁玩了別人,而是自己傻傻的被人給戲耍了不說,最後還雙手奉上支票,果真是傻到家,這不一直到剛剛還洋洋得意着,也不看看,和顧凜墨認識,和譚副市長的女人如此熟悉的人,還需要靠出賣色相嗎?沈源的臉色異常的難堪,王月就更是如此了,尤其是童瞳笑的一副痛楚無害的模樣,眯着眼,樂淘淘的,可是一出口,就等於直接打了沈源和王月一巴掌.
“王小姐是吧,其實你不要擔心了,譚驥炎就是喜歡板看臉嚇人,你剛剛罵的沒有錯了,我和譚驥炎都沒有結婚了,所以說什麼沒有教養,是個私生子什麼的都很對.”童瞳笑着看着臉上音白扭曲的王月,可是漸漸的,卻讓人感覺她的笑容總有些的違和感覺,漸漸冰冷,眼神寒的如同只是在看一個死人。而被童瞳盯上的王月突然感覺到渾身冷的發抖,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尤其是童瞳那樣笑眯眯的模樣,原本是一張精緻的臉,白哲而柔嫩的臉頰,微微的有點肉肉了,可是不管怎麼看,卻都有種膽戰心驚的恐怖感覺.
“不過不管是私生子還是名正言順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兒子,只怕有些人這輩子都沒有福氣生兒子了,估計連個野種都生不出來!”童瞳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幾乎沒有什麼脾氣,可是當她面帶微笑的說出這麼冷血的話來,卻讓所有人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子的寒意,而那冷笑的眼神,也讓人明白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絕對有本事做到讓王月這輩子生不出孩子!
“瞳,我們吃飯去.”譚宸看得出童瞳不高興了,不由的走上前來,小手握住了童瞳的手,酷酷的小臉上有着擔心,只是被罵了幾句而已,譚宸自己都
不在意的.
“沈先生,好自爲之吧.”譚驥炎冷哼一聲,然後攬着童瞳的肩膀準備離開,只是在轉身離開的時,卻和譚宸動作一致的回頭,然後冰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顧凜墨.
因爲童瞳不高興了,雖然說一開始的原因是因爲十一,可是不管是譚驥炎還是譚宸都不會和女人計較的,尤其十一和童瞳的關係非同尋常,而顧凜墨自然喜歡十一,就該能護着她,而不是讓十一被王月這樣的女人給罵了,連同童瞳都不高興了,所以歸根到底還是顧凜墨的錯!
被瞪的很是無辜,顧凜墨看着也離開的十一,立刻邁步追了過去,留下大堂裡臉色煞白的沈源和王月,以及一衆精明狡猾的商人們,原來顧凜墨和譚副市長也有交情,難怪程天南垮臺之後,顧凜墨能上臺了,原來程天南一開始就註定了要倒臺,畢竟一個和譚副市長過不去的人,和一個有交情的人,自然會是顧凜墨勝利,而顧凜墨的黑道的身份,讓所有人也都忌憚的怔了一下,以後譚副市長被北京只怕真的是隻手遮天了,黑白兩道的關係都集中在譚副市長一個人手裡,除非誰真的和沈源一樣傻缺的去惹譚副市長,否則不管是黑道白道,惹了譚副市長,只怕都不要想過安生的日子了.
和苑樓.
沈源和王月的這一出鬧劇絲毫沒有影響到十一和童瞳,所以譚驥炎和譚宸也沒有什麼在意的,可是獨獨顧凜墨眼神有些的複雜,總是不時的落在十一的身上,一想到十一曾經或許是喜歡過沈源,就算不是如此,一想到他們在一起過,顧凜墨心裡頭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嫉妒,可是當對上十一那種看似柔和卻疏離的目光,那份嫉妒卻又轉爲了苦澀,兩年前是自己誤會了她,那麼兩年之後,被冷遇也是自己罪有應得.
“這樣合適嗎?”顧凜墨斂了情緒,正色的看向譚驥炎,剛剛在酒店,那麼多的雙眼睛看着,譚驥炎這樣敏感的身份,而自己畢竟是顧家的家主,這對譚驥炎而言,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負面影響,只要有人曝光出譚副市長和黑道關係複雜曖昧,這對譚驥炎的政途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有些事瞞得了初一瞞不過十五.”譚驥炎端起茶杯,倒也不在意這一點,小瞳和白子瑤的關係在這裡,除非顧凜墨對白子瑤放手,否則兩邊等於就有着複雜的聯繫,與其日後也是被曝光出來,不如早一步說,那有些人也掂量一下,畢竟顧凜墨可不是什麼三流的小黑幫,想要抹黑譚驥炎,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膽量,有些事譚家不能做,可是顧家可以.
“不過我的目的不是在此,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目光看向顧凜墨,譚驥炎身處上位,可以說一生都在和謀算算計爲伍,當然,即使如此,譚驥炎在佈局的同時,也不會讓入局的人感覺到被算計,相反,他會給予對方同樣的利益,所以也算是一個雙贏的合作.
“你要入手A 市?”顧凜墨既然如此年輕能在顧家坐穩這個家住的地位,讓顧家成爲如今的龍頭老大,而且在商界也是屹立不倒,足可以知道顧凜墨的頭腦和精明,譚驥炎話只說了一句,他便也推測出譚驥炎的打算了.
“發起這一次金融會議,明面上是爲了溝通,可是卻是爲了見幾個A 市的商人,有些人已經太無法無天了。”說到這裡,譚驥炎的眼神冷酷下來,有些事,中央不是不知道,只是還騰不出手去處理,所以就越來越囂張了,真的以爲可以在A 市隻手遮天,權利大了之後,果真是活到頭了.“我在A 市沒有什麼勢力.”顧凜墨雖然是如今最年輕的黑道教父,可是在A 市這個富饒的直轄市,局面太過於複雜,外面的水是根本潑不進去的,即使是顧家,也沒有在A市建立勢力範圍.
“明面上的工作還是我來處理,不過那些人太囂張了,上個月開的一個經濟發展會議上,主持會議的副區長竟然被一個連小學都沒有畢業的混混當面用杯子砸了頭破血流,在場的其他人竟然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的,簡直是張狂到極點!”譚驥炎很少這樣動怒,冷起了峻臉,聲音也冰冷的如同凍結了一般,寒的嚇人.
譚驥炎不是不知道A 市的一些情況,那裡的水太深,而且是直轄市,經濟發展的極好,因爲過去是革命根據地,一些關係都牽扯到軍方和中央,可是這幾年卻是越來越無法無天,簡直到了名不聊生的地步.
譚驥炎來主持會議之前去見了中南海一趟,當翻開那只是九牛一毛的資料時,看到這些政府和黑幫勾結的資料,卻也是一股子的怒意,草營人命,一個幫派的成員和鄰居因爲倒垃圾有了糾紛,第二天,在小區大門口,一輛麪包車載了十來個混混,直接砍死了人,然後揚長而去,案子成了懸案.黑幫滲透到了政府體制裡,想要上任很簡單,給黑幫這些大哥送足了錢,到時候,他們一句威脅的話過去,不想自己死的,或者不想家裡人死的,就得乖乖的將位置給滕出來,黑社會這麼囂張,那是因爲有一把強大的保護傘在後面支持着.
新上任的交通局局長,上任第一天的下馬威就是全市的交通系統癱瘓,所有的公交車車門鎖孔被人給堵了,出租車集體大罷工,所以當天,還沒有來得及買車的交通局局長大清早就發現市面上一輛出租車都沒有,一輛公交車都沒有,譚驥炎在政界也不少年了,可是這樣囂張的黑社會,譚驥炎也是第一次遇見。
“我以爲你剛剛是在給我和譚宸出頭?”童瞳停下話,轉過身來,目光無比懷疑的瞅着譚驥炎,弄了半天,他根本是別有目的,譚驥炎也未免太精明算計了,怎麼什麼時候都在佈局啊.
, ' 順便整頓一下A 市的情況.”看到童瞳有炸毛的趨向,譚驥炎立刻軟了眼神的,桌子下的大手握住了童瞳的手.
A市的局面要整頓了,派什麼人過去,上面也是多番考慮,最終還是選了譚驥炎,畢竟譚家有軍區的背景不說,如今又多了童嘯這個國安部的部長當靠山,譚驥炎原本就善於謀略,所以要一舉肅清A市,譚驥炎是最合適的人選.
不過譚驥炎能處理的只是明面上的人和事,而至於黑幫上的諸多情況,譚驥炎想讓顧家入主A 市,這樣一來,也杜絕了以後再出現同樣的情況,當然與顧凜墨而言,這是沒有一點損失的事情,所以和譚驥炎合作,只要不過分,譚驥炎不會讓任何人吃虧,當然,如果真的過分了,犯到了譚驥炎的底線,不管是程天南,還是之前的白賢藍家,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A市的水很深,已經是十多年的沉澱了,想要治只怕很難.”顧凜墨沉思着,不是說不幫譚驥炎,就拿之前譚驥炎告訴自己十一的這個機密而言,顧凜墨也要承情的幫譚驥炎的,不過真要做起來,也沒有那麼容易,A 市的關係太過於複雜。
可是,顧凜墨看着老神在在,神情淡定的譚驥炎,突然一愣,難道當時他告訴自己安颯沒有死,如今就是白子瑤這個秘密,就是爲了今天的讓顧家插手A 市的事情?譚驥炎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有舍纔有得,凜墨,你要得到什麼,不但要捨去相應的東西,還需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讓對付屈服.”晦暗不明的的點撥着顧凜墨,譚驥炎餘光掃過一旁的十一,顧凜墨想要和白子瑤重修舊好,那不僅僅是兩個人感情的事,顧凜墨必須要足夠強大的籌碼,讓上面放人.
當然,對譚驥炎而言,當初讓關曜去查兩年前十一在顧家臥底的事情,雖然隱秘的查着,可是因爲牽扯到國安部,隨後還是被上面知道了,譚驥炎也沒有什麼隱瞞上面,畢竟他查,也是爲了這一次利用顧家的手插手A 市的勢力,所以上面自然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對上面而言,十一已經犧牲了,所以譚驥炎查了,只是爲了用感情這一張牌和顧凜墨合作,上面也就不追究,相反的,如果譚驥炎能處理好A市的問題,上面更是會提供一切的幫助.
可是譚驥炎也有自己的打算,先不說顧凜墨和十一之間的感情與童瞳而言非常重要,譚驥炎也想要顧家這個強大的合作伙伴,很多明面上無法處理的事情,如果有顧凜墨在一旁相助,那就簡單多了,所以譚驥炎也是在謀算,當然顧凜墨也是沒有任何的揭失,他知道了安颯的消息,也能入主A 市,所以即使被譚驥炎給算計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任何的不妥.
譚驥炎是一個讓人不得不敬佩和臣服的男人,顧凜墨看着和童瞳溫柔說話的譚驥炎,這個男人處處在算計在謀略,可是他在爲鞏固自己勢力的同時,卻也是爲了普通百姓在努力工作,在改變現狀,讓人幾乎想要抱怨都無法抱怨的起,揮斥方遒,運籌帷幄莫過如此.
“譚驥炎,你老實說你有沒有算計我?”童瞳雖然不善於謀略,也不喜歡這些勾心鬥角算計的事情,可是她也不傻,譚驥炎雖然說的隱晦,可是童瞳卻還是察覺到了蛛絲馬跡,繃着小臉,然後惡狠狠的瞅着譚驥炎.
“又胡思亂想了.”譚驥炎失笑,大手落在童瞳頭上揉了揉,這孩子估計是太閒了,所以纔會胡思亂想,在其位謀其政,這是譚驥炎的職責和使命,可是他對童瞳的感情卻是一片赤誠,完全是憑藉着情感,沒有半點的算計,否則當初,譚驥炎也就不會爲了童瞳不惜和譚家撕破兩的對決。“不要將我當孩子糊弄.”童瞳哼哼兩聲,拉下頭上譚驥炎的大手,他最好不要欺騙自己,否則,童瞳笑的危險,自己雖然沒有譚驥炎會算計,可是自己身手比譚驥炎好,所以在腦力和武力的對訣之下,絕對是武力獲勝.
“那你說你有什麼可以讓算計的?”譚驥炎微微的眯着黑眸,薄脣勾着笑,看起來.庸懶無比,其實算起來,童瞳沒有譚驥炎有錢有地位,雖然身上有很多國家一級機密,可是那些秘密,童瞳不可能說,譚驥炎也不想要打聽什麼,畢竟真的知道了,對上面的人而言反而是一個威脅,所以真的論起來,童瞳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讓譚驥炎算計的,雖然有童嘯這個國安部部長的爸爸,可是童嘯可不是隨意讓人給算計的人,即使有了譚驥炎和童瞳的關係,童嘯也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會給譚驥炎一些幫助而已.
“那我就這麼一無是處?”童瞳想了想,然後垮了小臉,自己還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讓譚驥炎貪圖算計的,這讓童瞳感覺到有些的失落,再加上這些日子都是吃了睡,睡了吃,連工作都沒有,簡直過着豬一般的生活,童瞳就更加憋屈了,自己竟然從曾經威風凜凜的國安部高級特工墮落到如今的地步。譚驥炎忽然側過身,湊過頭在童瞳耳邊親暱的開口,語調曖昧至極,“怎麼會一無是處,還有八天,小瞳要做好準備."還有八天就是三個月了,醫生也說了三個月之後才能滾牀單,當然也需要節制,不過對一直禁慾的譚驥炎而言,總算能吃到肉肉了,那也是好的.“譚驥炎,你這個色狼!”童瞳臉一紅,雖然顧及到還有顧凜墨和十一在,聲音壓的低,可是小手卻快速的在譚驥炎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他天天算計過來算計過去,竟然還有精力計算這個.
“食色性也.”譚驥炎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無賴。”童瞳毫不客氣的嘀咕一聲,然後再一次一腳狠狠的踩向桌子下譚驥炎的腳,然後顧凜墨和十一便看見和童瞳不知道嘀咕什麼的譚驥炎表情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似乎痛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很是無奈的坐直了身體,雖然不知道他哪裡受傷了,可是卻明白譚驥炎絕對被童瞳給家庭暴力了.“真的很痛?”童瞳在看到譚驥炎那痛的整起的眉頭時就有些的後悔了,心疼的看了一眼譚驥炎.
“沒事.”低沉的嗓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的生硬,譚驥炎不在意的開口,可是怎麼看都感覺還是在不高興.
“譚驥炎,不要這麼小氣.”童瞳在桌子下拉住了譚驥炎的手,自己有時候下手好像是重了一點,雖然大都數時候都是被譚驥炎給氣的.“瞳,譚亦怎麼樣了?”譚宸鄙視的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面無表情的開口,卻也成功的用譚亦拉回了童瞳的注意力.
“我之前打電話間了早上就是辨認草藥,譚亦說沒有什麼困難的,他記憶力很好.”一提到兒子,童瞳立刻就將譚驥炎給丟到腦後了,和譚宸說起了譚亦.
譚驥炎看了一眼譚宸,眼神不善,而譚宸同樣回給譚驥炎一個挑釁的眼神,都這麼大的人,還會在瞳面前演戲,真幼稚!
該死的小鬼!譚驥炎就知道這兩個小鬼都是和自己作對的,果真是上輩子的情敵,這輩子來找自己討債的!
206找麻煩了
“瞳,頭髮亂了。”譚宸坐直了身體,然後小手伸到了童瞳頭上,一絲不苟的將剛剛被譚驥炎揉亂的髮絲又給童瞳順好了,然後雙手就這麼抱着童瞳的脖子,看起來格外的依戀童瞳.
不要太過分!譚驥炎雖然要忍受兩個孩子分走童瞳的注意力,可是他也不是什麼那麼大方的,這會看到譚宸和童瞳過乾親密,立刻板着峻臉不高興了.“譚驥炎,你不高興是我的錯,不要嚇到譚宸.”童瞳還以爲譚驥炎不高興是剛剛自己一腳踩的重了,不過還是維護譚宸的,誰讓兒子這麼貼心呢.“譚亦怎麼樣了?”和一個六歲的小鬼吃醋實在是太幼稚了,譚驥炎轉移着話題,只是用危險十足的眼神警告了一下譚宸.
“剛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譚亦差不多要去吃飯了.”童瞳瞅着譚驥炎,發現他真的沒有生氣什麼的,隨即也笑了起來.
看着童瞳一家三口此刻在一起的親密,十一眼中帶着淡淡的笑意和祝福,一回頭,卻直接對上了身側顧凜墨那暗黑的眼眸,深沉而複雜,沉重的讓十一幾乎要狠狽的避開頭逃離,顧凜墨似乎變了.
看着十一假裝喝水避開自己的視線,顧凜墨表情帶着幾分的落寞,只是在十一喝完小半杯子的水之後,起身又給十一的杯子加滿了水,沉默卻體貼,如同一道堅毅的山巒,就這麼安靜的佇立在十一的身後.
菜送上來了,打破了十一和顧凜墨之間那種詭異的讓人幾乎都無法呼吸的氛圍,和苑樓的菜色非常的精緻,而且每天只限量十桌,天王老子來了,大廚也是不開工的.
“譚驥炎,我每一次過來都能吃到飯?”童瞳咬着筷子,偏着頭看向譚驥炎,不管來的是早是遲,每一次來和苑樓都能吃到飯,這讓童瞳都有些奇怪,也不可能每一次自己過來都剛好在十桌之內吧,聽說這裡的飯局都預定到了明年了.
“嗯.”譚驥炎頭也沒有擡的開口,給童瞳挑魚刺,童瞳太小就被送去行動組,而在當年的訓練裡,不管是吃飯睡覺洗漱都是有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所以也就從小造成童瞳不喜歡挑魚刺,所以連帶的即使喜歡吃魚,可是吃的也少.
一般大魚還好一點,魚刺大,而這種水煮魚的魚片帶着辣味,魚刺也多,所以童瞳想吃的時候,都是譚驥炎直接幫忙,差不多挑乾淨裡再放到童瞳碗裡,可是吃魚的速度遠遠快於挑魚刺的速度,所以十一和顧凜墨就看着譚驥炎不斷的夾魚塊,然後挑刺,放到童瞳碗裡,然後童瞳貓兒一般啊嗚一口直接給吃了,譚驥炎重複上一次的動作。
“不是說和苑樓背後有人,不怕砸場子的嗎?怎麼你每一次過來都能讓大廚開工?”吃着魚,童瞳一臉懷疑的看着譚驥炎,笑的格外的陰險,碗裡還放着譚驥炎挑好魚刺的魚塊,“譚驥炎,你是不是威逼利誘了?"“吃一頓飯不需要這樣,電話提前半個小時過來就可以了.”譚驥炎無奈的看着童瞳那一副抓到自己把柄的得意小模樣,搖搖頭,又接連挑了兩塊魚肉,這才夾了一筷子菜自己吃了起來.
“可是不是說砸場子的最後反被教訓了嗎?”童瞳不滿的嘀咕着,她一直以爲和苑樓後面有人,所以纔敢北京這麼橫,立下一天十桌菜的規定,可是弄了半天,到了譚驥炎這裡,卻還是破了規矩.
“凜墨過來的話也不需要提前預定的,和苑樓的規矩也是有針對性的,當然,你過來也不需要提前預定.”譚驥炎夾了一筷子肉炒四季豆放到了童瞳碗
裡,看着她依舊忿忿的小臉,無奈的嘆息着,“我帶你來吃飯,撲了空,你才高興?"“那倒不是,我以爲有些人是真的不買任何人的帳.”童瞳倒不是說希望譚驥炎吃癟,她只是以爲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錚錚傲骨,不管對方權勢多大,多麼的富有,定了什麼規矩就是什麼規矩,可是即使和苑樓這樣,原來規矩也只針對那些一般的權貴富商,譚驥炎這樣的身份,顧凜墨這樣的背景還是會破例的.
“既然在北京做生意,在社會裡就需要妥協,這是生存的規則,小瞳,你想的總是太簡單而絕對.”譚驥炎安撫的摸了摸通童瞳的頭,在她的世界裡,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切都是徑渭分明.
“我來報你的名字就行了?”童瞳也不糾結了,反正從行動組出來之後,融入到了社會裡,童瞳就知道很多東西和自己想的不一樣,過去的自己太黑白分明,爲了這個,和譚驥炎以前還吵過好幾次架,想到此,童瞳不由抱歉的看向身旁給自己夾菜的譚驥炎,其實自己過去的固執,對於其他人而言都是一種愚蠢吧,可是譚驥炎卻一次都沒有真的生氣。
“那倒不用,這裡和童部長有些關係,所以小瞳過來面子比我大。”譚驥炎隱晦的點明瞭和苑樓的秘密,這裡算是國安部的一個據點,能進入和苑樓吃飯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國安部應該也在這裡收集了不少的消息,當然,如果不是關注的對象,還是很有隱秘性的.
顧凜墨一怔,不解的看向譚驥炎,這樣的機密,他竟然就這麼說了出來,顧凜墨明白以譚驥炎的小心和謹慎,隸屬國安部的機密,他是絕對不會隨意泄露給自己聽的,可是譚驥炎卻偏偏這樣做了,隨後顧凜墨就知道,譚驥炎這樣做是爲了要將自己也和國安部拉上關係,所以子瑤她是國安部的人,而不是軍方的.
“譚驥炎?”童瞳放下筷子,皺着小眉頭,有些不贊同的看向譚驥炎,他怎麼能這樣泄露國安部的秘密,就算在童瞳看來十一和顧凜墨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爲了朋友兩肋插刀,可是一碼事歸一碼事,這是國安部的秘密,不管身邊的人關係多麼的親密,都是不能隨意泄露的.十一也皺着眉頭,她也不知道和苑樓是國安部的一個秘密據點,可是十一倒沒有童瞳那麼衝動,只是清和的目光深思的看了一眼譚驥炎,這個男人不會隨意的將一個秘密說出來,估計譚驥炎就算是醉了,別人也不要指望能從他口中套出任何的秘密,可是譚驥炎爲什麼要說?他有什麼目的。“我們出去說.”童瞳倒也知道這裡不適合開口,畢竟除了十一和顧凜墨,還有譚宸,可是童瞳依舊板着小臉,有些的不高興,然後直接拉着譚驥炎的大手將人給拖了出去.
出了包廂外,走廊盡頭是一個落地玻璃裝飾的休息區,擺放了涼棚綠色的植物,玻璃牀邊是兩個藤藝,一張同樣是藤編的茶几,上面還放着水果,童瞳看了看,直接將譚驥炎給拉了過去,依舊嚴肅看小臉.
“譚驥炎,你不能隨意將這些秘密說出去,就算是關曜和譚三哥都不行,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麼危險,上面會認爲你不夠守住秘密,一旦有了芥蒂,不能消除之下,以後就麻煩了.”童瞳驗證言辭的看着譚驥炎,然後將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直接給扯了下來,這是多麼嚴肅的問題,譚驥炎怎麼一點都不在意.
“小瞳,你太認真了.”譚驥炎看着自己被拍開的手,皺了一些眉頭,然後再次的將人給攬住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這個孩子即使過了這麼久,骨子裡還
保留着在國安部的習慣,嚴守任何秘密,說起來,譚驥炎雖然不想打探童瞳過去的秘密,不過一想到在童瞳心裡還有藏着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譚驥炎不由酸酸的吃起了悶配,而且這個醋估計還得吃一輩子.
“是你太隨便了,還有,我們在討論問題,不要隨便亂摸!”童瞳再次的轉過身,面對着譚驥炎跨坐在他的腿上,板着小臉,嚴肅着眼神,而一貫總是嚴謹內斂的譚驥炎,此刻卻是懶懶散散的模樣,讓童瞳幾乎要去摸一摸譚驥炎的額頭,他沒有生病發燒吧,怎麼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我知道,可是子瑤和漂墨都不是外人,他們也不會將秘密說出去.”譚驥炎靠在椅子上,身體向後傾了一些,雙手落在童瞳的稍微風韻了一些的腰上,有些肉了,抱起來軟綿綿的,看來以後還是要將小瞳給養的胖一些,這樣抱起來也舒服.
“不是外人也不能說,這是原則問題!”童瞳氣惱的幾乎要敲開譚驥炎的頭,他的嚴肅呢,他的沉穩呢,有些是是原則問題,就算是至親,就算是生死攸關,不能說的還是不能說.
“可是已經說了.”看着童瞳氣呼呼的鼓着臉頰,譚驥炎壓抑住喉嚨深處的笑意,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有點的怪異.
“你就等着接受內部審查吧!”童瞳沒好氣的瞪着一點都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譚驥炎,惱怒之下,直接的撲了過去,對着譚驥炎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這個男人果真太可惡.
“可是我以爲那是小瞳的朋友,所以說了應該沒有關係.”脖子處一痛,譚驥炎大手摸着童瞳的頭,果真炸毛了.
“那也是不能說的.”童瞳小聲的嘀咕着,因爲譚驥炎的話心裡頭暖暖的,也捨不得咬譚驥炎了,舌尖輕輕的舔敵着剛剛被自己咬的都留了牙印的脖子,雙手抱着譚驥炎的脖子,難得的溫順乖巧,“譚驥炎,以後不可以說的,就算是我的朋友也不能說."“好,不說.”譚驥炎薄脣勾着淺笑,黑眸裡是得意之色,能享受這樣軟玉溫香的機會真的不多,小瞳這孩子一貫都不知道什麼是浪漫.而包間裡,因爲童瞳和譚驥炎的離開,氣氛再次顯得有點壓抑,十一給譚宸夾着菜,笑着詢問,“譚宸,你喜歡小瞳還是譚驥炎?" 一般大人逗孩子的時候都喜歡這樣開口,問小孩子喜歡是爸爸還是媽媽,聰明的孩子一般都是如果爸爸在身邊,那答案就是爸爸,如果媽媽在身邊,答案就換成媽媽了,而父母都在,或者都不在,一般孩子要不是不知道怎麼回答,要不是就回答都喜歡。
譚宸擡眼看了一眼十一,“瞳."“譚驥炎不好嗎?”十一笑着再次開口.
“敵人。”對於譚驥炎的定位,譚宸毫不客氣的選擇了這兩個字,神色冷淡,雖然頂着一張帥氣的小臉,可是因爲面無表情,倒是看起來和譚驥炎越來越像了,表情神態簡直就是縮小的譚驥炎.
“譚宸,這是誰教的?”十一愣了一下,之前也沒有機會看譚宸和譚驥炎相處,不過倒也能感覺到這父子兩人之間那爭鋒相對的冷戰.譚宸猶豫了一下,然後再次開口,“譚亦,瞳,還有爸爸自己."所以加上剛剛回答的譚宸,譚家所有人除了童瞳肚子裡還沒有出生的搪果之外,都認爲譚宸和譚驥炎是敵人,十一已經無語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顧凜墨在這裡,所以話題特別容易冷場.
“瞳說兒子是父親上輩子的情敵,所以爸爸很想將我和譚亦空投到撒哈拉沙漠.”譚宸面不改色的開口,在譚家,譚宸、譚亦和譚驥炎之間的不和早已經不需要任何隱瞞,大家彼此都明白,連童瞳都明白了這父子三人之間 根本就是對頭,彼此都看不順眼.
而童瞳的話不僅僅是譚驥炎認同,譚宸和譚亦也同樣認可,畢竟,這三個男人在譚家幾乎就沒有多少和諧相處的畫面,爭鋒相對,你算計過來,我算計過去.
果真是詭異的一家子,十一忽然發現自己想象中幸福和諧的一家人,母親慈和,父親雖然嚴肅但是卻是孩子的榜樣,孩子乖巧孝順,這些果真只能是想象中的纔有的畫面.
顧凜墨看着面無表情,完全不像是六歲孩子的譚宸,目光慢慢的落到了十一的身上,如果自己和子瑤有了孩子,那麼他一定不會像譚驥炎這樣漠視屬於他們愛情的結晶。
【 幾年之後,當顧凜墨有了兒子之後,然後一次又一次的發現他絕對有想要掐死親生兒子的衝動,果真,兒子就是父親上輩子的情敵外加死敵,這輩子還想要翻身,所以堅決要打壓,丟到撒哈拉還有可能回來,最好能丟到外太空去,戀母情結什麼的太可恨了,尤其是兒子在媽媽面前賣萌裝可愛,到了父親這裡一副討債鬼的可惡模樣,讓人想不抓狂都難.
所以多年之後,幾個有了兒子的老男人一致都想將自家兒子都給丟軍營裡去,最好訓練個十年二十年不要回來,一回來最好就去找個女人結婚,誰願意兒子二十來歲,風華正茂,而自己卻真的成了老男人了,再看着年輕的兒子親密的抱着自己的女人,那股子恨,造成了從古到今,父親和兒子之間的冰火相對,永遠都無法和諧相處.】包廂的門再改被推開,譚宸不再是一臉的面無表情,而是繃着小臉,警備的看了譚驥炎一眼之後,然後目光從上到下的將童瞳仔仔細細的給觀察了一遍,確定童瞳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譚宸這才緩了臉色,他最好不要對瞳動手動腳的.
“譚宸,我很好,譚驥炎就算想家庭暴力,他也打不過我的.”童瞳看着譚宸那緊張擔心自己的模樣,立刻感覺到無比的窩心,直接抱住譚宸,吧卿一口親密的親在了譚宸嫩嫩的小臉上。
難得的,譚宸那板起來的小臉上,耳朵微微的紅了一下,而一旁譚驥炎則是徹底黑着峻臉,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搶了童瞳注意力的譚宸。他要是敢對瞳家庭暴力,自己就和譚亦帶着瞳離家出走!譚宸毫不懼怕的迴應着譚驥炎那瞪過來的冰冷眼神,雖然只有六歲,氣勢不足,可是訣心倒是堅定.
童瞳已經習慣譚驥炎和譚宸之間這種無聲的戰爭,看着一旁的十一,笑着開口解釋,“果真是父子對不對,他們就能這樣不說話,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然後還都能明白彼此要表達的意思,所以譚亦說這是無聲的戰爭,也只有譚驥炎和譚宸可以,譚亦都是直接耍嘴皮子的."這需要炫耀嗎?十一無力的看着一臉笑容,幸福的童瞳,然後決定對此不發表意見,不過還是眼尖的看到了譚驥炎脖子上那一圈深深的牙印,然後十一有些懷疑的看了看童瞳,這不是譚驥炎要家庭暴力,這是小七要對譚驥炎家庭暴力吧,咬的夠狠的,再用點力都要出血了.
“小瞳,你在家做家務嗎?”十一看着童瞳那白嫩嫩室着筷子的手,因爲胖了一些,所以童瞳的手看起來肥乎乎的,柔嫩嫩的,都可以媲美嬰兒的手了.
“做飯啊.”童瞳吃了一口菜,然後給譚驥炎和譚宸碗裡也都夾了菜.
“衣服呢?"“譚驥炎動手,我早上喜歡賴牀,起來的時候譚驥炎都弄好了."“掃地拖地呢?"“譚驥炎弄的,他不准我動手.”童瞳回答的理所當然,以前童瞳一做家務,是譚驥炎一個人板着臉,可是童瞳不習慣家裡有保姆傭人什麼的,或許是以前的在行動組的習慣,有了陌生人進入家裡,童瞳總會有些的不放心,所以在被譚驥炎禁止了家務之後,童瞳不能做,自然就是譚驥炎做的.可是有的時候,童瞳感覺譚驥炎太辛苦了,可是還沒有做,譚驥炎就板着臉,不高興,甚至直接丟了書房裡的工作先做家務,而有了譚宸和譚亦之後,直接是一大兩小的三個男人都板着臉瞪着童瞳,讓童瞳感覺自己手裡拿的不是吸塵器,而是衝鋒槍,所以這三個男人臉才那麼黑.
可是童瞳剛對童嘯說起家務的事情,童嘯竟然說原本就該男人做這些的,讓童瞳徹底無語,而有了肚子裡的糖果,童瞳就算站凳子上拿個東西,譚驥炎和譚宸、譚亦都要緊張的半死,讓童瞳都習慣了這樣被當成玻璃人一樣看着.
“譚驥炎該不會連牙膏都給你擠好吧?”十一徹底無語了,看了一眼冷沉着峻臉的譚驥炎,那剛硬的臉部線條,給人一種威嚴冷酷的感覺,可是十一卻沒有想到譚驥炎不僅僅是護着童瞳,連家務什麼都一個人包了.
“是啊.”童瞳點了點頭,敬佩的看了一眼十一,果真是行動組出來的夥伴,連這個都能猜到,“我賴牀,譚驥炎都是擠好了牙膏,等我出來洗漱的時候,他已經動作迅速的將被子都給疊好了,然後我做早飯,譚驥炎做家務."第一次,十一感覺譚驥炎怪可憐的,“那你做什麼?"“做飯,然後吃飯,散步,看書,睡覺.”果真是豬一般的生活,童瞳吃了一口菜,有些尷尬的看向十一,自己果真是墮落了.
十一看着童瞳,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緩緩的開口,“譚驥炎到底看中了你什麼?"童瞳摸了摸鼻子,然後偏過頭看了一眼譚驥炎,其實她也不知道譚驥炎看上自己什麼了,不過自己也不至於那麼差吧,可是爲什麼感覺十一說的譚驥炎和自己在一起多委屈了一般.
“難道我真的那麼差?”童瞳畢竟從四歲就被送去了基地開始訓練,到遇到譚驥炎之後,她的生活軌跡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所以童瞳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當一個賢妻良母.
“沒有,你比較有福氣。”十一接收到譚驥炎和譚宸四道目光,轉了話鋒,果真是父子兩人,這樣的默契,活像自己欺負了小七一樣。不過,小七是真的很有福氣,十一笑了笑,餘光卻不經意的掠過身邊的顧凜墨,曾經,十一以爲即使自己日後會離開回到行動組,可是也會留下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當有一天,她面臨死亡的時候,她可以放縱自己在這段回憶裡,殘留在脣間最後的語言是他的名字,只是如今,才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小七的幸運.
同一時間,賀家,也是吃飯的時間,賀家人多,有的在自己家裡單獨做飯,有的只是孩子在本家學習,父母不在身邊,所以賀家這邊也有一個小小的餐廳。
譚亦辨認了一上午的草藥,然後將幾十種混合在一起的草藥終於一一的分開,寫了名字擺放在長桌上,等賀老醫生檢驗過之後,就可以去吃飯了。“哎,你別追我。"“小子,有種你別跑!"“過來啊,我怕你!"一陣跑步聲伴隨着嬉鬧聲傳了過來,譚亦微微的眯着眼,嘴角帶着薄涼的淺笑,還真是幼稚的手段,果真正在奔跑的四五個孩子向着譚亦這邊跑了過來,然後一陣打鬧,剛剛譚亦整理分類好的藥材就這樣又被胡鬧的弄成了一團,一上午的勞累都白費了.
“你看你們這鬧得,有的人花了一上午的時間 才分清楚這些藥材,你們又給混到一起了,這讓有些蠢人不是連飯都沒時間 去吃了嗎?”九歲的賀翔得意的笑着,看着亂在一起的藥材,搖搖頭,“我們三歲都會分了,沒有想到有的人要花一上午的時間來做,果真是蠢的可以."“哎呀,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啊.”一個故意搗亂的孩子同樣得意的笑着,一面說還一面講混在一起的藥材再次的攪在了一起,“那就再花一上午的時間重新分一下,說不定這樣才記得更加牢固."“沒事,我已經和大師傅說了將譚亦的飯菜給端過來了。”又一個孩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手裡端着托盤,正是中午的午飯,然後放到桌子上之後,對着賀翔笑了笑.
譚亦低頭看了過去,卻見原本該白白的米飯裡摻和了沙土,而菜餚裡也有樹葉雜草混合在一起,紫菜肉湯看不出什麼來,不過以這些賀家孩子對自己的仇視,只怕也是幼稚的加了沙土什麼的.
看也不看這些飯菜一眼,譚亦低頭看着混亂的藥材,拿過一旁的小抽屜,然後繼續開始了辨認和分揀,而因爲譚亦的沉默,讓原本想要看着譚亦發怒,然後再打架的賀家孩子們都失望了,原本以爲可以看到譚亦怒不可遏的和大家打起來,到時候,就能狠狠的揍譚亦一頓,可是卻沒有想到譚亦這麼能忍.“不知好歹,不吃就算了,我們走!”賀翔明顯是這一羣孩子裡的頭子,冷哼一聲,氣呼呼的帶着一種孩子,將托盤也個直接端走了。“我們就這樣放過這個小子呢?”走到門口,一個孩子回頭看了看譚亦,然後不甘心的問着賀翔.
“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和你們說,頭湊過來.”賀翔眼珠子一轉,然後惡狠狠的笑了起來,對看幾個湊過頭的孩子嘰裡咕嚕的說着話.幼稚園裡的孩子即使都是有身份和背景,但是也都是單純的,可是到了賀家就不同了,這些孩子已經知道拉幫結派了.
餓着肚子,譚亦又弄了半個多小時,將分好的藥材端了起來,然後沽到凳子上,將抽屜送上去,看了看餘下的藥材,這才跳下凳子向着洗手間走了過去,第二遍做起來已經熟悉了多了,那些看起來幾乎都差不多的藥材,已經記下了十幾味藥草的藥性.
這邊譚亦剛走進洗手間的隔間 ,突然,身後有着腳步聲傳來,因爲譚亦剛準備上廁所,所以這麼一耽擱,洗手間的門突然被關上了,然後一桶水從隔間的上面嘩啦一下澆了下來.
然後又是一陣推開凳子,丟掉水桶的雜亂聲音,跑步聲過後,洗手間再次安靜下來,譚亦抹了抹臉上的水,先解決了生理需要,然後這纔打開門,果真角落是倒着凳子和水桶.
半個小時之後.
“不要我出面?”賀老醫生端着茶杯,看着已經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正在吃麪條的譚亦,不愧是譚家的孩子,這份沉穩,這份冷靜,如果是一般的孩子,這會不是委屈的哭了,就是憤怒的要找人打架,哪裡像譚亦這樣,依舊面帶微笑,雖然頭髮和衣服都溼透了,可是剛剛走過來時,六歲的孩子依舊帶着淺笑,優雅至極,這份氣度,讓賀老醫生再次感嘆,果真自己是老了.
“不用,都是孩子的胡鬧,再說我成了師傅的徒弟,不僅僅是這些孩子心裡不服氣,估計大人們也有些的不平衡,讓他們鬧一下算了.”譚亦慢條斯理的開口,畢竟能成爲師傅的徒弟太招人恨了,所以在早上出現自己差一點被圍毆的事.清之後,這些孩子中午又過來找自己麻煩,譚亦知道這不排除一些家長的默許。
“難道你要一直這樣繼續下去,忍氣吞聲?”雖然中醫講究一個靜心,可是識人無數之下,賀老醫生精明的目光裡有着懷疑,譚亦可不是好相與的人,看起來是笑眯眯的優雅模樣,可是那眼神卻總是帶着幾分的疏離.
“那可都是師傅的晚輩?”譚亦笑着反間,自己怎麼可能任憑人欺負,不過這些畢竟都是賀家的孩子。
“你個小人精,不要擔心我,不太過分就可以.”賀老醫生朗聲笑了起來,搖搖頭,果真是個狐狸般的性子,先在自己這裡備個案,這樣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這個當師傅的也不會感覺譚亦太魯莽過分,譚亦圓滑,卻不讓人感覺到討厭.
“不會過分,都是師傅的晚輩,再說以後我大了,大家也都是同門師兄弟,也是要好好相處的,關係弄僵了不好.”譚亦放心了,低頭繼續吃着熱騰騰的麪條,軟了,會被欺負,硬了,關係從小就僵硬了,以後想要修復就難了,這個度果真不好把握.
一口一個孩子,賀老醫生看着譚亦,他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嗎?可是看着譚亦那一張精緻的英俊小臉,雖然還很小,可是那份氣度和優雅已經隱約可見,讓賀老醫生再次的笑了起來,看來自己果真收了個不錯的徒弟.
譚亦吃過麪條之後,又回去繼續辨認草藥了,換了衣服,這讓原本參與刁難譚亦的賀家孩子有些的緊張,畢竟譚亦是賀老醫生的徒弟,這如果一告狀,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等了半天,卻也沒有發現有人來叫自己回去挨訓,衆人就這麼忐忑不安的過了一下午,而譚亦又認識了一些藥草之後,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一下午都不時看向自己,看向門口的賀家孩子,然後揹着小書包似笑非笑的離開,可是那臨出門的那一瞥,又讓人感覺到不安。
在和苑樓吃過飯之後,譚驥炎原本是要和童瞳一起回去的,畢竟今天是週六,也只有早上的金融會議需要處理,可是這邊剛離開和苑樓,突然三輛黑色的汽車卻開了過來,而亮出了國安部的證件之後,譚驥炎直接就被帶上車走了,童瞳第一次感覺自己就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你到底要做什麼?”十一難得的發火,童瞳的不安,讓十一看在眼裡,可是十一想要和童瞳一起回去,卻被顧凜墨給強行帶上了車.“那塊地的開發案還沒有準備好,公事比私事更重要.”開車的顧凜墨淡淡的開口,看了一眼副駕駛位置上生氣的十一,比起她那樣疏離的模樣,顧凜墨寧願她對自己生氣。
十一別過頭看向車窗外的車水馬龍,譚驥炎不可能因爲泄露了和苑樓背後的國安部就被帶走的,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出事的,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十一看到童瞳擔心,自己也有些的擔心,這件事情並不大,可是十一擔心的是會因此讓譚驥炎和上面的人之間多了一個隔閡,這樣對譚驥炎就非常不利了。“你這又是去哪裡?”十一回頭,第一次感覺她是一點都看不懂顧凜墨,他要是去辦公,也該去他在二環的公寓,昨晚上的那些資料都還在那裡,可是汽車這會卻已經向着郊外開了過去了.
“去見一個人.”顧凜墨靜靜的開口,語調裡多了一份可以感知的落寞,汽車平穩的向着墓園的方向開了過去,經過花店的時候顧凜墨停下了車,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束花.
十一皺着眉頭,顧凜墨不是浪漫的人,可是竟然會給自己買花,而且那時白色的馬蹄蓮,是十一很喜歡的一種花。
可是顧凜墨走過來時,卻並沒有將花遞給十一,而是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小心翼翼的將包紮好的花束方在了後座上,這才重新的走回駕駛室開車。一剎那,十一突然有種吃了蒼蠅一般的感覺,顧凜墨說是去看一個人,那麼這花應該是送給對方的了,想到剛剛自己竟然還以爲這花是送給自己的,十一再次的轉過頭看向車窗外,什麼都不想,可是心似乎還是亂了一些。
汽車越來越偏,當開到墓園大門口停下來時,十一臉色微微的變了,一開始,她以爲顧凜墨是去看朋友,甚至還帶了花束,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到了墓園,這是要送給自己的,那個已經死了兩年的自己安颯的花.
“走吧.”顧凜墨那原本就瘦削的臉上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霾,一手拿着花束,一手拍了一下十一的肩膀,然後先邁步向着墓園走了過去.鬼使神差的,十一也跟了過去,墓園很安靜,一直走到東面最上面的墓地,十一停下了腳步,顧凜墨靜靜的站在墓碑前,然後蹲下,將白色的馬蹄蓮放到了一旁,墓碑上刻的字很簡單:吾妻安颯之墓,下面的落款是顧凜墨的名字.
這到底算什麼?十一猛然的別開頭看着四周,如果不知道這裡是墓園,還真的以爲是哪個風景區,在墓地都炒到幾萬一個平米的價格,安颯這塊墓地只怕要上百萬的價格.
“這是夫妻墓,我是打算等自己死了之後,將自己的骨灰也埋進去的。”顧凜墨靜靜的開口,目光停留在墓碑上安颯的照片上,那是一張和此刻白子瑤完全不同的臉,和真正的十一也有些區別,畢竟處任務的時候,在面容上都會有些生物技術上的改變,再加上化妝,髮型和服裝,人的氣息再變了,就完全是兩個人,無法和真正的十一聯繫到一起.
“安安是警方的臥底,兩年前,我以爲她出賣了顧家,害得顧家死了很多人,當時,我真的想要問一句安安,爲什麼要這麼做?她這樣做了,和我之間 就等於永遠的劃上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可是我更怕從最開始,安安和我的一切都是爲了臥底,爲了探查顧家的秘密,所以我不敢開口,甚至不敢去看安安,害怕她眼裡的陌生,害怕她說黑白不兩立,所以只能將安安給關起來,卻也捨不得放開,怕她回到警方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這是顧凜墨的懦弱,因爲愛的太深,所以纔不敢去詢問真相,害怕一切都只是一個騙局,可是顧凜墨卻不曾想過,就因爲兩年前的那一次怯懦,一切都改變了.
207準備合作
十一沒有想到會聽見顧凜墨的告白,一時之間,神色極其的難受,看向蹲在墓碑前的顧凜墨,修長的手指輕柔而眷戀的撫着墓碑上安颯的照片,十一是從行動組出來的,她能看得出顧凜墨此刻的表情,那不是僞裝,而是一種壓抑自靈魂深處的痛苦一點一點的在自己面前展露,讓顧凜墨脆弱的如同一個受傷的孩子,只能在這無人的墓碑前訴說着曾經的傷痛和懊悔.
“這是車鑰匙,你開我車回去。”顧凜墨並不是想要矯情的博取同情,他是真心的想要懺悔,在過去的兩年裡,他也常常一個人在墓碑前一待就是一整夜,而此刻,顧凜墨知道無法向十一道歉,所以纔會藉着對墓碑說話,讓十一知道他遲了兩年的歉意和悔恨,當初,不是不信任,只是因爲太在乎所以纔會怯弱的害怕去追問真相.
“那你呢?”十一併沒有去接車鑰匙,只是用一種平靜至極的目光看着顧凜墨,神色太過於柔和而平淡,完全如同一個和安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一般,只是面容上的冷靜卻不代表內心深處的波動.
“我沒事,等想回去的時候下去打個車,或者讓人接就行.”顧凜墨回頭,瘦削的峻臉上帶着一種被救贖的安詳,深深的看了一眼十一,如果不是譚驥炎透露了一些,再加上面對這一張陌生的臉,自己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被挑動了情緒,顧凜墨真的相信眼前的這個神色柔和卻帶着疏離的人就是自己曾經愛過的安颯.
太過於冷靜,甚至連眼神都不曾有絲毫的變化,而十一的冷靜,也讓顧凜墨堅信了譚驥炎的話,她的身份是國安部,而自己是顧家的家主,這就是一份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鴻溝,該要怎麼填,該要怎麼努力拉近距離,顧凜墨此刻雖然一頭的霧水,可是心卻堅定了,不管如何,自己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放手。十一有些的煩躁,尤其是看着顧凜墨這樣毫不掩飾感情的一幕,對着一塊冰冷的墓碑,有必要嗎?可是理智之下,十一依舊接了車鑰匙,“那我先回去了,總裁."冷靜至極的聲音,然後轉身離開,十一一步一步的向着墓園下走了過去,顧凜墨靜靜的看着那纖瘦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了,可是這一次,他會牢牢的抓住,再也不讓她走出自己的視線.
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十一煩躁的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在這一刻幾乎消失殆盡,顧凜墨爲什麼變的這麼座,爲什麼眼神那麼的空洞,爲什麼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這些,十一忽然突然都想明白了.
可是想明白了又有什麼意義?自己終究要走的,可是,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墓園,可是自己真的能看着顧凜墨一直這樣在痛苦的記憶裡折磨自己嗎?心鈍鈍的痛着,那是被壓抑了兩年的感情又開始復甦了一般.
終究是要分開的!十一緩緩的發動了汽車,然後腳踩上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風馳電掣的衝向了馬路,然後消失在陽光之下.西湖苑.
即使有童瞳在,十一還是經過了層層的檢查,這才得以進入西湖苑,譚宸已經去訓練了,客廳裡,童瞳來回不安的走動着,“都是譚驥炎這個笨蛋,讓他隨便泄密,好了吧,被拉去內部審查了吧!最好被勒停停下工作幾天!"“小七,譚驥炎不會有事的.”譚驥炎如今的身份,即使上面的人想要動,也需要掂量一下,更何況譚驥炎這一次只是稍微的泄露了和苑樓的秘密,也
不算大事,十一柔和的笑着,無奈的看着來回走動的童瞳,卻不知道小七竟然也會炸毛,然後如同小夜貓一般,張牙舞爪着,看起來異常的可愛。“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泄露其他秘密呢?”童瞳撲通一下坐在了沙發上,氣鼓鼓着臉頰,從譚驥炎一出和苑樓就被國安部帶走之後,童童就擔心了,知道自己不能聯繫童嘯,這是規定,可是忍了兩個多小時,終究還是撥了童嘯的電話,想知道譚驥炎到底怎麼樣了,結果童嘯手機直接給掛了,讓童瞳越想越不安.
“譚驥炎知道分寸。”十一摸了摸童瞳的頭,果真是炸毛了,小七竟然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窗戶外的天漸漸的陰沉下來,夏天的天氣變化的很快,之前還是陽光高照,可是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給捲了過來,遮擋了陽光,厚厚的雲層壓低了天地之間的距離,風忽然的猛烈起來了,似乎是有大暴雨了.
想到還在墓園的顧凜墨,十一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的擺緊了幾分,顧凜墨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可是他似乎在自我折磨,那麼即使下雨了,他只怕也還會待在墓園裡.
如同和童瞳煩躁的心情一般,一道閃電如同火蛇一般在暗黑的天空了劃過,然後是轟隆的雷聲,打的很響,如同就在耳邊一般.
“我打個電話.”隨着密集的雷聲轟嗚着,十一起身向着衛生間走了過去,關上門,隔絕了外面震耳的雷聲,撥通了霍允行的電話.“又去墓園了?”電話另一頭,霍允行聲音有些的低沉,似乎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凜墨陷得太深,即使安颯是臥底,有一次,凜墨手臂中了一槍,可是他卻在墓園待了一整晚,血流了一地,還是我將人給打暈送去醫院的,他現在就是行屍走肉的活着."十一張了張脣,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卻如同被堵住了一般,心酸澀的難受起來,“就不能勸勸他嗎?要下大雨了."“下刀子估計都沒用,子瑤,要不你打個電話過去,我派人去墓園接.”霍允行耙了耙頭髮,如果說是一般人,感覺到顧凜墨對她的特別,只怕跑着跳着要拉近和顧凜墨的關係,可是霍允行看得出,十一對任何人都很冷淡,尤其是對顧凜墨,那就如同帶着一層面具一般,這讓霍允行不明白是怎麼了,可是卻也知道,如今能勸得動顧凜墨的人只有十一,否則顧凜墨也不會將人帶去墓園,還說起了塵封兩年的事情.
掛了電話,十一背靠着身後冰冷的牆壁,猶豫着看着手裡的手機,打開屏幕,可是號碼還沒有撥出便又掛了,可是聽着外面轟隆的雷聲,想到顧凜墨,如果沒有行動組這個身份,或許,十一這一刻會毫不猶豫的撥出電話,可是自己註定了會離開,這樣的糾纏不清,該斷不斷,終究只會再次傷到顧凜墨.將手機放回了口袋裡,十一打開洗手間 的門走了出去,沙發上,童瞳依舊鼓鼓着臉頰,手裡抱着抱枕,盤腿坐着,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向過來的十一,不再是之前因爲擔心而生氣,倒是想明白了什麼之後生看悶氣.
最後一道炸雷在天邊響起之後,嘩啦啦的大雨終於下了起來,如同天破了一個洞一般,雨聲大的驚人,即使在屋子裡,光看門窗,卻也能感覺到那種磅礴的雨勢.
國安部,童嘯辦公室.
“要將顧凜墨拉過來,的確有利,可是驥炎,你不要忘記了,顧家終究是黑幫,顧凜墨退位之後的顧家,還能讓我們所用嗎?”站在窗戶口,童嘯看着外面的大雨,雖然聲音很是溫和,卻帶着一種貫穿人心的力度.
“我們藉着這一次的機會將人滲透進去,目前或許無法掌控什麼,不過如今有顧凜墨在,等過了幾十年,相信我們的人勢必能在顧家佔據重要的地位,日後,即使無法掌控顧家,但是也可以爲我們所用,有光就用影,黑道是肅清不了的,與其再出一個A 城,不如讓顧家獨大.”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在童瞳無比擔憂和急切的時候,他和童嘯之間嚴肅的討論着顧家的問題.
一直以來都是黑幫和一些官員勾結,利用政府當保護傘從而斂財,可是如今譚驥炎卻要反其道而行,要將勢力滲透到黑幫去,從而左右黑幫日後的友展.
“顧凜墨我會繼續派人調查,A 城你準備過去嗎?”童嘯轉過身看向沙發上的譚驥炎,A 城情況太複雜,那些人已經無法無天了,到了該肅清的時候.“我和關老爺子通過電話了,準備將關曜一起帶過去,A市的公安系統已經徹底腐敗了,如今的王肅從一個打黑的英雄卻淪落爲和黑幫勾結,稱兄道弟的地步,A 城和關家的地方最爲接近,而且關曜也需要一些功績來升值.”譚驥炎想到如今的A 市依舊皺了一下眉頭,臉色有些的難看,政府已經腐敗到和黑幫勾結,完全當黑幫的保護傘。
“至多一年半,等關曜回來之後,這個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就是名副其實了.”童嘯點了點頭,只怕再過十年,不,或許五年,在北京,已經沒有人能動的了驥炎了,譚家軍區的身份,分割後的阮氏在商界的地位,顧凜墨的靠攏,公安系統,國安部,軍部,即使童嘯自己當年也沒有譚驥炎這樣大的勢力範圍.
“等上面有了決定我會立刻去A 市。”譚驥炎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都快下午四點了,原本想着今天要好好的陪着小瞳,卻又被工作給耽擱了.
“白子瑤是你的人?”就在譚驥炎要離開時,童嘯忽然開口,因爲之前譚驥炎想要拉攏顧凜墨,所以童嘯自然讓人將顧凜墨的詳細資料都送了上來,而出現的白子瑤,讓童嘯敏銳的察覺到不對,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雖然白子瑤過去的資料調查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她的身手就足可以說明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轉過身來,譚驥炎看向面色溫和的童嘯,雖然已經年過不惑,可是童嘯看起來依舊年輕而峻朗,挺拔的身姿,和煦的氣息裡透露着一種上位者的尊貴,童嘯絲毫不給人一種壓迫,反而是一種親和.
看得出譚驥炎隱藏了什麼沒有開口,童嘯也不急,沉默蔓延開來,窗戶外雖然雷聲轟嗚,狂風暴雨,可是極好的隔音效果之下,辦公室裡依舊是一片安靜.
“童叔叔,白子瑤和小瞳情況一樣.”譚驥炎改了稱呼,這是一種親暱,不再是彙報工作,而是一種晚輩和長輩之間的親密.
童嘯怔了一下,溫和的俊臉上表情微微的有些變化,然後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看着改了稱呼喊自己的譚驥炎,雖然還是那樣筆挺的西裝,冷傲威嚴,可是此刻的譚驥炎卻帶着幾分小輩的無賴.
“你這混小子!算無遺策是吧?”童嘯失聲笑了起來,沒好氣的罵了譚驥炎一句,難怪,自己總感覺白子瑤的情況有些不對,和小瞳一樣,童嘯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引爆炸彈犧牲的十一,而之前調查了顧凜墨,自然也知道兩年前十一因爲一個任務曾經去了顧家臥底,如今,一切都明朗了.
“那我先回去了。”譚驥炎笑了笑,這才轉身離開,到了自己這個位置,要算計的自然就多了,身邊這些朋友,也不能說是算計,只是爲了讓自己彼此都好.
行動組的成員難道都能這樣?童嘯揉了揉太陽穴,只感覺自己這個無神論者,如今都要改去相信前世今生這些東西了.
不過譚驥炎這小子還真是什麼都敢算計!行動組只有十一成員,如今已經少了兩個,到頭來還是爲了他培養的?童嘯搖搖頭,譚驥炎的打算童嘯此刻算是徹底明白了,之前他也懷疑譚驥炎怎麼就這麼大膽的想要顧凜墨,要知道,這樣的事情一旦曝光出去,顧凜墨無所謂,畢竟他原本就是黑幫,可是對譚驥炎的負面影響就大了.
而且顧家能有今天的位置,顧凜墨絕對不容小覷,想要掌控顧凜墨,從而掌控顧家,那也不亞於與虎謀皮,結果呢,如果將十一放到顧凜墨身邊,他們之間又是那樣的感情,童嘯明白譚驥炎之所以放心還是因爲十一。
而且顧家下一任的繼承人勢必會是十一的孩子,有十一的培養和教育,顧家雖然會是黑幫,而且甚至一直是黑幫,可是想要將人滲透進顧家那就容易多了,即使顧凜墨自己不同意,可是有十一在,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問 題,對於行動組的成員的能力,童嘯是極其信任的,這樣的顧家就等於牢牢的掌控在譚驥炎手裡.
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童嘯的思慮,歐陽明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過來,“童嘯,過來接我,車子拋錨了."車窗外是大雨傾盆,歐陽明掛了電話之後就坐在駕駛室等着,他的朋友並不是很多,童嘯是最親密的一個,而且童嘯的勢力早已經遍佈到了全國,即使在國外,也是不容小覷,所以歐陽明也就養成了出了問題就找童嘯的習慣,反正只要一個電話打過去,歐陽明懷疑自己就算是在南極冰川上,童嘯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將自己帶走,所以長此以往之後,事無鉅細,車子拋錨了,歐陽明想到的不是找汽車修理公司派拖車過來,而是直接找萬能的童嘯幫忙.童嘯很忙,可是今天和譚驥炎一番長談之後,這是一個重大的決定,需要上面同意,或許從私心上而言,童嘯也是偏向譚驥炎的,所以還有些方面,童嘯需要仔細的斟酌,也就沒有精力再去處理其他問題了,直接拿過車鑰匙和手機走向門口.
遠遠的,透過大雨看到三輛黑色的汽車一字在自己這邊停了下來,等的焦急的歐陽明眼睛一亮,快速的拔下了車鑰匙打開車門衝了出去.“怎麼不打傘就跑出來了?”童嘯手裡的黑傘向着歐陽明這邊偏了過來,看着他一瞬間就被雨水溼透的衣服和頭髮,有些的無奈,這麼大的人了,卻還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車裡沒有傘,夏天淋點雨沒有什麼.”歐陽明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瞅着童嘯,“我以爲你會派個人過來,沒有想到勞煩國安部部長親自接我." “沒有傘你不知道等我打傘過來接嗎?”童嘯打開車門,讓歐陽明上了車,這纔將傘遞給身後的保鏢,自己也坐上了車,可是因爲剛剛接歐陽明的時候,雨傘大部分都偏向了歐陽明身邊,所以童嘯右側的身體也都被淋溼了,“毛巾,擦一下."“你今天不忙嗎?”歐陽明快速的擦着臉上的雨水,又用毛巾在頭上直接的擦了幾下,雨太大,如果不是童嘯來接自己,歐陽明都懷疑自己得困在車裡.
“事情不是很多.”看着歐陽明擦了幾下就停了手,那被雨水溼透的頭髮此刻亂七八糟的盤踞在頭上,讓童嘯想起當年年少時的歐陽明,幾乎和現在沒有太多的變化,臉長開了一些,氣息更加的沉穩了,可是眼神倒是和當年一樣的乾淨透徹,除了醫學研究,歐陽明這一生都沒有在意過其他東西,所以總是保持着一種乾淨,看起來依舊年輕.
“別動,擦乾淨了,車子裡有衣服,要換一下嗎?不要感冒了。”譚驥炎拿過毛巾又在歐陽明的頭上擦着,這麼多年的朋友,太熟悉,所以也就不分彼此.
“算了,一會到家再換,要不你晚上留下來吃飯.”歐陽明撥開童嘯蹂嘀自己頭髮的大手,笑着開口,臉上帶着幾分的算計.
歐陽明不會做飯,而童嘯的廚藝自然好的讓人能多兩碗飯,所以說是留童嘯吃飯,不過是讓童嘯下廚,而歐陽明自己飽餐一頓而已.“嗯.”看着歐陽明的頭髮被擦的半乾了,童嘯這纔將毛巾放到了一旁,“譚亦被賀老醫生收爲關門弟子了."“什麼?這麼快?”歐陽明瞪大眼的瞅着童嘯,有多少人想要拜師,都被賀老醫生給拒之門外了,而歐陽明自己對西醫更感興趣,所以中醫什麼的,涉足的不多,不過卻也明白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這個機會,“我還準備以後說服譚亦學西醫呢."以前譚亦生病的時候,歐陽明照顧的比較多,他沒有孩子,童嘯這個朋友也是大都數時候很忙的,所以譚亦在醫院的時候,歐陽明倒和他很親近,“譚亦雖然只有六歲,可是聰明懂事,那個時候我就很喜歡這孩子,身體不太好,剛好我可以照顧,我當時還想着,如果不行我就收養譚亦." “你被譚亦賣了都不知道,那小子和譚驥炎一樣精明的很.”童嘯看着一臉失望的歐陽明,搖搖頭,“喜歡孩子,怎麼不從歐陽家過繼一個,或者找個伴結婚生一個。”
“太麻煩,譚亦很乖很懂事,這如果生出來的是個混小子,那還不如不生呢.”歐陽明敬謝不敏的直搖頭,他的時間都放在了醫學研究上,娶妻那是害了人家姑娘,過繼孩子倒可以省去這些麻煩,可是至今也沒有幾個讓歐陽明一眼看到就喜歡的,這事也講究一個緣分.
“譚亦去學醫,一方面是爲了自己的身體,另一方面,估計是衝着賀家的在醫療界的地位去的,現在去打好關係,日後才能用得上.”童嘯此刻都懷疑譚亦真的不是譚驥炎的兒子,這份算計根本就是刻在骨子裡的,當然,不管是譚驥炎還是譚亦,都不會讓人感覺到厭惡,童嘯如今的位置,讓他早已經知道,沒有謀略就等於間接的面對死亡,已經到了這樣的高處,就必須積極去營造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這樣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找我也能打好關係。”歐陽明不樂意了,明顯感覺自己被童嘯和譚驥炎給看低了,賀家是在中醫上,可是歐陽家是在西醫上也是泰山北斗。“你的關係已經不需要去打了.”童嘯搖搖頭,歐陽明和自己的關係在這裡,日後歐陽家和譚驥炎的關係只會更好,包括譚亦譚宸這一輩,沒有強大的政治背景當靠山,不管是醫院還是醫藥公司,都很難發展,所以歐陽家不曾逼迫過歐陽明結婚,也是因爲他有童嘯這個摯交好友,所以逼婚聯姻什麼的,這些背地裡骯髒的事情才從來都不會弄到歐陽明身上,說白了就是歐陽明一直也都在童嘯的保護之下,所以纔不曾接觸到歐陽家的那些陰謀詭計,勾心鬥角。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驥炎從國安部離開時順路就去接了譚亦回家,畢竟雨勢這麼大,譚亦爲了不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出了賀家就打了車,然後在指定的地方下車,等到譚驥炎來接.
“換了身衣服,被人欺負了.”後座上,譚驥炎放下手裡關於A 市的調查資料,看向身邊衣服換了衣服的譚亦,雨下了沒有多久,下雨的時候應該已經在這裡等自己了,這會換了衣服,明顯就知道是在賀家出了什麼事所以才換的.
“一些小孩子的把戲.”譚亦瞥了一眼譚驥炎,優雅的笑着,想要看自己的笑話,沒有那麼容易,再說賀家那些孩子的幼稚手段,譚亦還看不上眼。“準備怎麼辦?不反擊,會一直被看輕,被欺負,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反擊的話,弄不好就似乎弄巧成拙,和賀家這一輩人之間 關係惡劣.”譚驥炎將手裡的資料丟在一旁,正色的看着身邊的譚亦,可惜過了這麼久,看着譚亦這酷似自己的臉上總是帶着幼稚的笑容,譚驥炎就感覺不順眼.“能給我賀家所有人的詳細資料嗎?”譚亦坐直了身體,不想被譚驥炎給看扁.
“可以,明天給你.”譚驥炎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大雨,“真正牢固的關係不是靠算計和威脅利誘,而是交心,尋找你認爲可以交往的對象,然後真誠的相處,日後,這份關係纔是最牢固可靠的."譚亦看起來對誰都是禮貌,優雅得體,可是在藍家那幾年扭曲的教育裡,譚亦其實心思很重,估計除了譚家的人,他都不會相信任何人,謹慎的確好,可是與人交往,還是需要一個真誠,如同譚驥炎和顧凜墨之間,雖然說譚驥炎是想要利用顧凜墨手裡的黑幫勢力.
可是他也是真心爲顧凜墨考慮,十一這件事,如果成功了,十一會以國安部特工的身份留在顧凜墨身邊,譚驥炎並不需要十一去探聽什麼機密,而是希望有十一在,顧家即使是黑幫,卻也不會發展到天怒人怨,上面無法容忍要剷除的地步,十一可以說是一個監督,潛移默化的改變顧家的發展方向,讓顧家在上面默許的情況之下一步一步的壯大.
而等事情差不多能決定之後,譚驥炎會和顧凜墨開誠佈公的談一次,當然,他是有十足的把握顧凜墨會答應這樣對雙方都有利的合作,而這樣的坦誠,不但是贏得合作,也是贏得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如同譚驥炎和關曜之間,譚驥炎的很多決定,關曜都會幫着去做,更多的是一種對朋友的信任,而也是有了譚驥炎的幫忙,關家纔沒有辦法逼迫關曜,讓他進入軍區。
“你是讓我去找到目標,發展成爲朋友,然後在暗中幫忙,鞏固壯大他們的力量?”譚亦很聰明,這份精明都像是遺傳譚驥炎的,譚宸同樣很聰明,可是譚宸和童瞳一樣,他不願意去理會這些算計和謀略,可是譚亦和譚驥炎卻是天生的陰謀家.
“可以交心的人不需要發展就可以成爲朋友,不過暗中提供一些幫忙是必須的,這也是朋友該做的.”譚驥炎點了點頭,讚賞的拍了一下譚亦的頭,譚亦需要改變,就需要去和人交往,忘記藍家的那些扭曲的教育.
“我知道了,我會留心的.”譚亦點了點頭,腦海裡開始將賀家今天見到的人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今天見到的都是小一輩的,下午賀鍾祥這些十多歲的孩子都沒有見到,看來是不再同一個地方,不過沒有關係,才第一天.
譚驥炎和譚亦回來時,童瞳和十一還坐在沙發上,都沒有交談,十一依舊在擔心顧凜墨,童瞳看到譚驥炎,然後嗖的一下從沙發站了起來,手裡的靠枕毫不客氣的丟了過去,讓他亂說話,泄露國安部的秘密,害得自己擔心了一下午。
砸過之後,童瞳就感覺到丟臉了,不要說有十一在這裡,還有譚亦也在,而自己光着腳站在沙發上,氣鼓鼓着臉,瞪着譚驥炎,這怎麼看都像是個潑婦,更重要的是就算要丟,她也該丟匕首丟飛鏢,竟然丟給枕頭過去,這算什麼啊?
看到童瞳那表情變了又變,譚驥炎壓住笑,快步的走了過來,將抱枕放在了沙發上,大手揉了揉童瞳的頭,沉聲的安撫着,“沙發軟,不要站摔倒了.
“譚驥炎,都是你的錯!”童瞳發現這次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挫敗的叫了一聲之後,直接掄起小拳頭砸在譚驥炎的肩膀上,可是又不敢加大力度真的打痛譚驥炎,所以看起來倒像是給譚驥炎錘肩膀一樣,童瞳臉操紅的熱了起來,結果腦子一抽,直接抱住譚驥炎,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泄憤,讓他害的自己擔心,讓他讓自己在十一面前丟臉.
“好,是我的錯.”譚驥炎黑眸裡依舊滲透着溫柔,對着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十一微微頷首,小瞳這孩子有時候脾氣就真的如同孩子一般,不過譚驥炎很喜歡,當然這也是他給寵出來慣出來的。
這還是小七嗎?雖然之前十一一直能感覺到童瞳身上的變化,可是看着這站在沙發上丟枕頭,又是捶打又是咬人的童瞳,十一看着表情不變的譚驥炎,他是習慣了,十一自己還需要時間來習慣一下這麼幼稚的小七,當年在行動組,小七動手殺人,那可是向來乾淨利落,而此刻這個比較像是縮小版的小七,幼稚的厲害.
“還有子瑤在.”譚驥炎拍了拍童瞳的後背看,這孩子估計是已經察覺到自己又丟人了,所以這會已經不咬人了,只是將頭悶在自己肩膀上不出來.童瞳發現自己真的丟人丟大了,怎麼就養成了咬人的習慣,聽着譚驥炎的聲音,童瞳只想就這樣悶死自己,而不是去面對十一,對了,還有譚亦在,讓譚亦看到自己當媽的這麼幼稚,貌似比譚宸和譚亦還要幼稚。
“子瑤坐一下,我去換身衣服.”回到家裡之後,譚驥炎更喜歡換上舒適的衣服,而不是這樣西裝革履的正裝,對着十一開口之後,直接將童瞳給橫抱起來.
放我下來!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童瞳不滿的瞪着譚驥炎,她又不是孩子,還需要被抱着!
“有事和你說,我們上樓.”譚驥炎倒是抱着童瞳大步的向着樓上的臥房走了過去,如果不是有人在,譚驥炎真的想要好好的吻吻羞紅了臉頰的童瞳.童瞳微微的撐了一下身體,目光瞄了過去,對上十一椰榆的視線,然後無力的任由譚驥炎抱着自己逃離丟人的現場,等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再下來面對十一。
“我爸沒有難爲你吧?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不過爸有時候就太大公無私,譚驥炎,當年我爸都能狠下心將我送去國安部,所以他抓你也是秉公執法,你可不能有什麼其他念頭。童瞳坐在牀上看着脫下西裝的譚驥炎,果真好看,身高腿長,看起來很瘦,可是那都是鍛煉出來的精瘦。“你想偏了,我們只是討論了一下凜墨的問題.”譚驥炎扯開了領帶丟到一旁,看着童瞳睜大眼睛瞅着自己的模樣,唯恐自己和童部長之間生出了嘑隙,估計也是因爲這一點才讓這孩子炸毛了。
“顧凜墨有什麼問題?你們不會要打擊黑幫吧?”童瞳任由譚驥炎抱着靠在他的懷抱裡,想到顧凜墨,然後威脅的眯着眼睛,小手在譚驥炎只穿了襯衫的胸膛上戳了戳,“譚驥炎,你不會還是因爲當初我和顧凜墨總是意外遇見,所以吃醋的要報復顧凜墨吧?"“我有那麼小氣嗎?”譚驥炎沒好氣的看着一臉懷疑的童瞳,難道自己在小瞳眼裡就是這麼小氣的男人?
“你要問你自己有沒有大方過?”童瞳哼哼着,小手解開譚驥炎襯衫的扣子,撫上那光滑卻蘊藏着力量的結實胸膛,反正還沒有到三個月,所以現在她是隻管放火不管滅火.
“過幾天我可能要出差一次。”譚驥炎側過頭,輕輕的吻在童瞳的額頭上,有些的不捨,可是太忙,這也是譚驥炎無法改變的事實,在這個位置,要坐好坐穩,譚驥炎需要付出太多的精力和時間.
“反正你都是這樣忙,我… … ”原本是想要陪着譚驥炎一起去,可是童瞳想到了譚宸和譚亦,要說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這個時候,童瞳根本走不了,可是一想到譚驥炎要走,便不由的感覺到了不捨,小臉也晦暗了表情,“要幾天才能回來?"“處理得好,估計要兩個月,不過中間會回北京幾次,只是大部分時間要留在A市.”感覺到童瞳的不捨,譚驥炎自己何嘗不是如此,擁着童瞳的手臂不由的加大了力度,A 市的問題必須要處理了.
“這麼久?”童瞳怔了一下,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擡起頭來,然後又縮回了他的懷抱裡,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反正你不用擔心我和譚宸、譚亦。”
客廳裡,相對於相擁的譚驥炎和童瞳,十一看着依舊不曾減緩的雨勢,想到剛剛霍允行打過來的電話,顧凜墨依舊在墓園,十一終究還是和譚亦說了一聲,自己先離開了.
在墓園,顧凜墨今天是最後一次來,也是對過去的一個告別,雨下的很大,顧凜墨身上早已經溼透,抹去了臉上的雨水,靜靜的看着大雨傾盆之下的冰冷墓碑,原本以爲一輩子都會如此,可是他還是再次得到了救贖的機會。
霍允行早已經派了人過來,可是顧凜墨在顧家的威嚴,讓吳森和另一個手下只敢遠遠的打着傘站着,卻沒有人敢上前去將顧凜墨勸回來,也不敢打擾他的思慮.
“走吧.”顧凜墨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上安颯的照片,這才沉聲的開口,溼透的黑色身影轉身離開.
吳森原本以爲顧凜墨至少要留一夜,過去好幾次,顧凜墨都是如此,一待就是一夜,吳森等人身爲保鏢也都遠遠的站在一旁等候着,可是卻沒有想到今天顧凜墨這麼快就決定走了,吳森一愣,快速的跑了過去,將傘撐到了顧凜墨的上方,雖然他的身上已經溼透的滴着雨水.
十一將車子還是停在墓園的入口處,並沒有下車,只是坐在駕駛室裡靜靜的看着磅礴的雨幕,自己不該有糾纏不清的心軟,想到此,十一剛要發動汽車離開,可是副駕駛的車門卻被打開了,轉過頭,便看見顧凜墨那滴落着雨水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喜悅.
十一怔了怔,這樣滿眼喜悅的顧凜墨,那樣毫不掩飾的表情,讓十一無法說出什麼,只能沉默的發動汽車,而顧凜墨則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身上依舊溼透的滴着水.
208登堂入室
“大哥,這是真的喜歡上白小姐了?”後面跟隨的汽車裡,開車的下屬呆呆的開口,說實話,他在顧家已經這麼久了,不是沒有女人想要接近顧凜墨,可是哪一改不是大哥冷着眼,然後如果不是自己和吳哥動作快的將那些女人給帶走,只怕遲一點大哥就要動手殺人了,可是這一次,怎麼看都是大哥屁顛屁顛的湊上去,而且白小姐好像很不鳥大哥,這角色怎麼就兌換過來了。
“閉嘴,開你的車!”吳森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羅裡吧嗦的下屬頭上,其實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兩年前的事情,吳森即使再憨也看出了一點,大哥那樣子分明是捨不得安颯,否則也不會在兩年的時間裡越來越冷,人也越來越瘦,卻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看上白子瑤,不過霍哥盼咐了,大哥的事情不許多嘴.
汽車向着顧家的主宅這邊開了過去,十一將車停了下來,看着已經暗黑的天色和依舊傾盆的大雨,這裡打車是不行了,顧家的地盤,除非想找死,否則沒有出租車司機會將車子開到這邊來拉生意,小七晚上還要準備晚飯,十一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讓沐放過來接自己一趟,否則這麼大的雨,她也根本不回去。
“我送你回去,雨太大.”顧凜墨沉聲的開口,頭髮上滴着水珠已經被毛巾擦乾,這會一根一根黑色的頭髮凌亂着,讓顧凜墨多了一股桀驁不羈的野性,配上那峻冷的臉龐,峻美的讓人側目.
自己要回怡然園和顧家主宅根本就是相反的兩個方向,要送自己回去爲什麼不早說?十一原本要拿手機的手又放了下來,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然後繼續發動汽車,打了方向盤向着怡然園開了過去,也好,省的讓沐放又跑一趟.
而跟在後面的吳森等人錯愕的看着過家門而不入的汽車,開車的下屬看了看吳森,“吳哥,大哥和白小姐這什麼意思?大雨天要兜風嗎?" “兜你個屁,開車跟着大哥!”吳森再次扇過一巴掌,目光看向車窗外,天已經黑了,雨太大,不要說兜風了,能保持車距不出車禍就謝天謝地了.汽車開到了怡然園公寓,因爲之前十一已經入住,也在大門口的門衛這裡存了信息,所以她的車開了進去,吳森等人則是被攔在了小區外。十一回頭看向同樣跟在自己身後下車然後走進公寓的顧凜墨,他不回去跟着自己回來做什麼?
“既然來了,上去坐一下。”察覺到十一的目光,顧凜墨沉穩的開口,雖然還是一張那樣瘦削而漠然的臉,可是此刻怎麼看都感覺有點無賴的成分在裡面,顧凜墨看着十一,又補充了一句,“有點事要和沐放說。”
藉口都出來了,雖然這藉口怎麼聽都怎麼牽強,尤其是顧凜墨身上還溼透了,不過幸好是昂貴的手工西裝,所以即使淋了雨水,穿在身上依舊筆挺有型,看起來倒也不顯得狠狽.
“譚景御,你確定你會?我可不想食物中毒!”靠在廚房門口,沐放俊美的臉上滿是懷疑,嫌惡的看了一眼砧板上被剁掉了魚頭,只餘下血淋淋的魚身的鯉魚.
因爲童瞳很喜歡吃魚,雖然她不喜歡挑魚刺,不過做飯的時候,也倒是經常做魚,沐放也就跟着愛吃魚了,可是想到餐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魚,克此刻譚景御眼前血淋淋的頭和身體分家的鯉魚,沐放撇了撇嘴角,他都很懷疑自己晚上能吃的下這魚.
“小放放,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能力,來,親一個,親一下,我就有力量了.”被質疑了自己的在廚房的能力,譚景御不滿的開口,一手還拿着血淋淋
的菜刀,然後直接將俊臉湊到了沐放面前.
“滾.”沐放沒好氣的看着求吻的譚景御,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拍在了譚景御的臉上,雖然是無比的嫌惡語氣,可是那漂亮的桃花眼裡,張揚的卻是滿滿的笑容,“去處理你的鯉魚."譚景御失望的垮下臉,然後快速的在沐放白嫩的臉上吧卿一下啃了一口,眉開眼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貓,雖然目前還沒有到滾牀單的地步,不過這樣偶然偷親一下,抱抱,似乎將這份不易求的感情無限的拉長了,那種沁到心裡的甜蜜感覺,讓譚景御這個鐵血男兒終於也文藝的矯情起來,這感覺真的很好.
門咔嚓一聲打開,因爲顧凜墨打着要來找沐放的名譽,所以十一也沒有辦法趕人,可是當走進公寓,看着站在廚房門口拿着血淋淋菜刀的譚景御,十一看了看身上沒有傷的沐放,還好,否則自己都以爲譚景御求愛不成,變成兇殺現場了.
“子瑤,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這是殺魚,殺魚懂不懂,你難道以爲我捨得傷害沐放嗎?”譚景御抓着菜刀不滿的對着十一抗議着,自己疼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捨得傷到沐放.
“做你的菜去.”沐放直接拉住譚景御,毫不客氣的將人推向了廚房,然後目光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顧凜墨,悠然一笑,“淋雨了,我這裡有衣服,衝個澡換一下,這樣溼着也難受."“沐放,你都沒有這麼關心過我.”廚房裡,正糾結如何處理鯉魚的譚景御,吃醋的哼哼兩聲,朝着顧凜墨擠眉弄眼着.
“總裁找沐哥有事說,我先回房了.”十一淡然一笑的開口,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顧凜墨,直接的向着自己的住的客房走了過去,關上門,隔絕了客廳裡所有人的視線.
“先去衝個澡.”沐放看着視線追逐着十一的顧凜墨,安撫一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得出顧凜墨和譚驥炎在某些性格上非常的相似,能讓他們這樣冷傲的男人屈尊降貴的過來追人,已經實屬難得了.
“嗯.”依舊是冷淡的聲音,顧凜墨斂去眼中的思慮,致謝的看了一眼沐放.
“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服更合適顧凜墨.”廚房裡,譚景御再次的開口,一想到讓另個男人穿沐放的衣服,譚景御立刻醋意大發,嚷嚷的叫了起來.“知道了.”沐放挫敗的回頭,不過看着譚景御那一副吃醋的模樣,自己倒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怎麼感覺譚景御越來越幼稚了,這還是譚家的混世小魔王嗎?分明是沒事瞎搗亂的小狗狗.
小放放的衣服只有自己能穿,自己能脫!譚景御再次低頭看着砧板上血淋淋的鯉魚,讓他殺人分屍還行的,可是讓他處理一條鯉魚還真的有些難度.半個小時之後,廚房.
“沐放,你說這還是顧家大哥嗎?這如果讓顧家那一批小弟看見,估計眼珠子都得掉下來.”譚景御已經洗去了手上的魚腥味,這會一隻爪子扶在門框,一隻搭在了沐放的肩膀上,看着廚房裡正熟練的將鯉魚打了花刀,瀝乾了水然後放到油鍋裡炸的顧凜墨,終於這一羣人裡找到了除了童瞳之外第二個會下廚的人了.
“這纔是好男人的標誌。”沐放斜脫了一眼身旁的譚景御,他倒是會搗亂,真的下廚,估計和自己也是半斤對八兩.
“子瑤,你就不考慮一下,現在好男人不多了.”譚景御回頭看向客廳裡的十一,十一雖然一直表現的很清和無害,可是譚景御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和小丫頭認識,身手了得,說是普通人譚景御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
客廳裡,十一雖然打開了電視,可是卻沒有仔細看什麼,只是聽到譚景御的話,心頭微微的震動了一下,可是這樣微小的波動卻又在瞬間被強大的自制力所掩埋,她沒有可以試試的機會,更何況,試了又如何,不過是註定了會分開的兩個人而已.
廚房裡,顧凜墨在譚景御開口的一瞬間,動作頓了一下,心忽然加快了跳動,可是接下來的卻是十一的沉默,沒有回答就意味着無聲的拒絕,顧凜墨晦暗了一下黑眸,突然,魚肚子裡的水在油鍋裡炸了開來,油珠子飛濺出來,落在了顧凜墨的手背上,燙到的痛讓他拉回理智,繼續着手上的動作,將鯉魚翻了個,一瞬間,油珠子在熱油的鍋裡僻裡啪啦的再次炸開.
譚景御和沐放對望一眼,卻都沒有在說話,感情的事原本就不是其他人可以插手的,更何況十一看起來冷靜而理智,所以更不是他們可以幫忙的.譚景御之前要大展身手,所以買了不少菜回來,不過最後還都是顧凜墨做的飯,餐桌上,雖然比不上童瞳的廚藝,但是也算的上是美味可口了.顧凜墨找沐放其實是爲了娛樂公司的事情,程氏倒臺之後,和藍海豚一直分庭抗禮的飛天娛樂被顧凜墨收購了,可是發展的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比之前在程氏更差,所以顧凜墨想要讓沐放去飛天娛樂。
“雖然是顧氏旗下的公司,但是絕對是完全獨立的公司,你全權負責所有的工作,至於財物還有一些人事和法律上的事情,顧氏這邊有健全的體制,我會讓允行幫忙的.”顧凜墨是一個非常好的上司,不管是在顧家,還是如今的顧氏公司.
首先顧凜墨極其的大方,他會將權利下方,讓下屬得到最大的重視,而薪資上更是優待,除了工資福利和獎金之外,甚至獎勵一些特別優秀的下屬顧氏的股份,而因爲有了顧家這個黑道背景,一般人很少會有跳槽的念頭,在哪裡工作不是工作,更何況是顧氏待遇這麼好的公司,而且有時候,一些家長裡短的麻煩,顧家這個黑道的背景都能擺平,所以一般員工進了顧氏之後很少有離職不做的.
“藍海脈那邊我已經答應下來了。”沐放喜歡這一行,而且之前是因爲諸多的事情離開了藍海脈,不過人回來之後,倒也準備再去藍海豚工作,卻沒有想到顧凜墨會開口讓自己去飛天娛樂.
“這個是我的疏忽,之前準備找你洽談的時候,你離開了北京,回來之後卻讓藍海豚捷足先登了.”顧凜墨解釋着,雖然他大都數在幕後,可是真的到了生意場上,顧凜墨依舊是合格的領導者,“這樣吧,我給你飛天娛樂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除了在外的百分之二十的散股之外,你和我的股份一樣多,所以我們算是合作,而不是僱傭關係."沐放錯愕的怔住,不解的看着顧凜墨,雖然說目前飛天娛樂在經過一系列的打擊之後,發展的並不好,可是畢竟是曾經要和藍海豚二分天下的娛樂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這意味着什麼,直接賣出去就是幾千萬的資產,如果發展的好,那就更恐怖了,估計是上億的資金.
譚景御和十一也都被顧凜墨的大方給震驚住了,他們都不是在乎錢的人,平日裡做的都是玩命的工作,誰又會在乎錢的多少,可是卻也被顧凜墨這樣大
方的將一家公司送出去一半的舉動給弄傻了。
“飛天娛樂經營的不好,那就等於是一塊雞肋,經營得好,那麼就算是讓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與我而言依舊有利,只是賺的少一些而已,不過顧家的生意很大,黑白兩道都涉足到了,娛樂公司之下的藝人也不僅僅是演戲,有些方面還是要注意的.”顧凜墨淡然的開口,藝人除了演戲之外,也涉及到官場和商場,雖然說很多時候都是陪酒陪睡,可是有些時候卻也能探聽到一些消息,也能吹吹枕邊風,而且能讓一線藝人接觸到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這是一種隱秘的甚至可以說是黑暗而骯髒的資源,但是顧凜墨也希望可以利用上,最大可能的掌控一些情報和信息.
沐放並不在乎錢的多少,不管他多麼努力去經營,和譚家相比,自己再有錢那也只是個暴發戶而已,可是側目看着身邊的譚景御,沐放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些資本,至少和他能站到同一個高度,而不是仰望.
“我答應."“我拒絕."異口同聲着,只是沐放是要答應下顧凜墨的提議,而譚景御卻是拒絕.
“沐放,我們的默契呢?”譚景御嘆息着,他知道沐放喜歡這一行,喜歡聚光燈之下的一切,喜歡演戲,如今因爲自己的關係,沐放不可能再次成爲一個演員,畢竟,譚景御還在軍情處,聚少離多,如果沐放再成爲演員,經常隨着劇組出去的話,那麼他們之間估計有時候一年都碰不到幾次面,所以不需要譚景御開口,之前沐放即使答應回藍海豚,也還是從事總監這個職位,不會真的去當演員.
“放心,不會讓飛天娛樂涉及到洗黑錢這一方面的,只是單純的娛樂公司.”顧凜墨自然精明,看得出譚景御的擔心所在,畢竟他還是譚家的人,自己也絕對不是在解放軍報社工作,所以如果沐放涉及到黑幫,那麼對譚景御而言有些的麻煩,不過飛天娛樂,顧凜墨並不打算用來給顧家洗黑錢,打掩護什麼的,只是單純的一個娛樂公司,當然,有的時候探聽一些情報資料卻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不會和譚景御和譚家的身份背景有衝突.
“那就行.”譚景御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顧凜墨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看得出沐放是真心喜歡這一行,譚景御瀟灑的笑了起來,舉起杯子對着顧凜墨致謝着,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大方的讓出這樣大的利潤,他的藉口多少有些的敷衍,不過譚景御也知道沐放想要努力,想要和自己並肩站立,不被譚家看不起,所以譚景御不會阻止沐放.
飯後,藉口雨太大,回去不安全,譚景御默契的將顧凜墨留宿下來,當然他也只能睡沙發,可是顧凜墨自然是甘之如怡,十一併沒有開口說什麼,或許從顧凜墨進門開始,她一直都保持着一種疏遠的柔和,只是將顧凜墨當成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上司一般,這種無聲的拒絕和冷漠其實更加的傷人。“想當初我二哥追求小丫頭的時候,那可是鬧得,所以再接再厲啊.”看得出顧凜墨那眉宇之間的落寞,譚景御點了一支菸,然後遞過去一支給顧凜墨,其實今天晚上,顧凜墨這樣大方的讓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卻也是因爲白子瑤的關係吧,否則還真的有人會嫌棄錢多了扎手嗎?“不一樣,我做錯了一些事.”而如今,顧凜墨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挽回,吸着煙,白色的煙霧從口鼻裡噴吐出來,顧凜墨靠在沙發上,瘦削的臉龐上帶着沉壓了兩年的傷痛和懊悔.
“你看我現在和沐放在一起,那是爺爺那裡還沒有動手,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我媽當初也就因爲二哥和小丫頭的事情最後去了,其實真的不能怪
二哥和小丫頭,他們已經很忍讓了,可是那終究是我媽,如今,老爺子看着健朗,可是年紀也大了,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和沐放之間都會有個結。”譚景御正色的開口,雖然還是那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可是語調卻帶着幾分的沉重,他固然狂傲不羈,固然可以帶着沐放脫離譚家.
可是前天譚老爺子的專屬醫生爲什麼會特意給自己電話,說老爺子已經老了,身體多多少少有些的問題,譚景御知道這是譚老爺子在慢慢的逼着自己,不再是和反對二哥和小丫頭時的強悍作風,這一改,反而是用這樣的法子來逼迫自己,可是,譚景御縱然在混賬,卻也不得不顧慮,難道真的要將老爺子給氣出了三長兩短來嗎?
“沐放去了飛天娛樂,至少在經濟上我也不用擔心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爺爺有時候只需要一句話,一個態度,勢必有人會去動手,不過飛天娛樂是顧家的,那些人也會掂量掂量,而且你和二哥會合作,爺爺也不至於動顧家,所以沐放這裡也算是保全了.”譚景御致謝的看向顧凜墨,有的時候,男人之間 不需要這樣的斤斤計較,不管是顧凜墨的大方,還是譚驥炎在暗中的照顧,譚景御都知道,而需要他的時候,他也絕對會兩肋插刀,在所不辭.“你和沐放悠着來,譚老爺子會明白的,驥炎和小瞳已經有兩個孩子了,所以也不用擔心香火問題.”顧凜墨拍了拍譚景的肩膀,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而且譚景御應該是軍方的人,可是這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讓顧凜墨和譚景御很合拍,所以他也不會吝嗇那些股份,至少能幫到他們兩個.“說到孩子,我決定找沐放去說說代孕的問題,二哥說了,要孩子自己去生,譚宸、譚亦還有糖果都不可能過繼給我和沐放的.”譚景御快速的將煙在菸灰缸裡熄滅了,然後直接衝向沐放的臥房,說風就是雨的態度,讓人無法將他和剛剛還語調沉重的人聯繫在一起.
“你又鬧什麼?”沐放正盤腿坐在牀上用筆記本瀏覽着關於飛天娛樂的一些資訊,這會看到譚景御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的撲了過來,沐放沒好氣的瞪過一眼,卻也不知道他又怎麼了.
“我們找一對雙胞胎的姐妹做代孕吧,到時候,我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有血緣關係,二哥太小氣了,不給我們過繼孩子.”將沐放腿上的筆記本給丟到了一旁,譚景御直接的枕在了沐放的腿上。
“哪有那麼容易,到哪裡去找雙胞胎姐妹代孕.”沐放怔了一下,他對孩子什麼的之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看到譚宸和譚亦,卻也感覺有個孩子真的不錯,尤其是有一個和譚景御一模一樣的孩子,是不是也是個小魔王的性子,調皮搗亂,無法無天的.
“國內沒有就去國外找吧,有兩個孩子陪着你也好.”譚景御笑着開口,想象着日後的場景,一想到可以有一個和沐放一樣俊美漂亮的小孩子,譚景御就感覺心裡頭暖暖的,縮小版的小放放,不知道會不會和沐放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妖孽.
“譚景御,你什麼意思?你說你爲什麼突然想要找代孕?”沐放危險的眯着眼,原本是給譚景御按摩太陽穴的手,此刻直接掐上了他的臉,俊美的臉染上了危險的冷意,“你是不是打算有一天,如果你出什麼事了,就讓孩子陪着我?"譚景御拉住沐放的手攏在了自己的掌心裡,看着他即使生氣卻也美豔的俊臉,“你知道我的身份,有的時候,我怕自己就真的回不來了."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從當初走入軍情處的時候,譚景御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危險,槍林彈雨,他不會狂傲到認爲自己是無敵鐵金剛,是打不死的小強,以前的譚景御從來不會想這些問題,原本就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庸人自擾而已,可是如今,譚景御卻發現自己好像真的長大了,會想的長遠,會想要安排沐放的生活,會擔心有一天如果自己在任務裡死了,沐放的下半生要怎麼渡過.
“你要是回不來,就在奈何橋上等着我,我纔不會那麼傻的自殺,你就等我活到老死之後再去找你。”沐放冷冷的開口,可是那神色卻沒有了往日的驕傲,更多的是一種不捨的哀傷,只是倔強的昂着下巴說着這樣冷酷的話來.
譚景御坐起身來,長臂將沐放的身體攬到了懷抱裡,臉蹭着他光滑柔嫩的臉,微微一笑,語調卻是從未有過的鄭重,“好,我一定會在奈何橋上等着你,然後我們一起去投胎轉世,這一次,我們要投胎到一個人家,從出生就認識,然後再相愛,一輩子,每一天都在一起."“滾,投胎到一家,那是亂倫!”沐放被逗樂了,沒好氣的掐着譚景御的胳膊,這個混蛋到底在胡扯些什麼,雖然聽起來真的很好.“亂就亂吧,好,我們不亂,不亂,小放放,你怎麼也學會掐人了.”譚景御投降的開口,再改在沐放的嘴角邊偷親了一下,然後依舊摟着他笑着,那就我先出生,至少早你五年,然後我會找到你,看着你睡在搖籃裡,陪着你學走路,學說話,一直罩着你,不讓你被人欺負。”
“你可以去拍電視劇了.”沐放閉着眼,嘴角卻高高的揚起,就這麼說好了,下輩子,他早五年出生,然後找到自己,然後一輩子護着自己,照顧自己,不再像這輩子這樣,那些年,自己早已經從骨子裡髒透了,可是此刻,靠在譚景御的身上,沐放忽然是無比的慶幸。
“以前我一次一次的想過,我其實是個卑微而下賤的人,就爲了活着,就因爲怕死,所以纔會被人那樣的欺辱,連一個男人的尊嚴都失去了,可是如今,我忽然慶幸我還活着。”不活着,就無法遇到譚景御,不活着,就沒有人會這樣親密的和自己說下輩子的事情.
譚景御看着沐放那景緻如畫的俊臉,珍惜的捧起他的臉,然後低頭輕輕的吻在了他的脣上,帶着虔誠和珍惜,“我也慶幸你活着,不管多麼艱難,只有我們活着纔能有幸福,我也答應你,不管以後的任務多麼的危險,我都會努力的活下來,然後回家找你。”
一一分隔線一一
酒吧外還是大雨磅礴,王月此刻坐在酒吧裡,越想越氣,猙獰了臉,一想到如今叫囂的十一,再想到自己竟然因爲這個下賤的女人卻被沈源嫌棄了,就感覺到一肚子的火,那個賤人不過是攀上了高枝而已,或許男人都是圖個新鮮,當初,白子瑤就能勾引上沈源,現在勾引顧凜墨這個顧家的當家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王月咽不下這口氣,越想越憋屈,白子瑤不過是有點手段而已,一個陪牀的女人,如果被其他男人給上了,只怕顧凜墨絕對會嫌惡的將白子瑤掃地出門。
“就是你要找人?”艾胡利此刻鬍子拉碴着,看起來蒼老了很多,譚驥炎高調的介入之後,艾胡利才知道自己之前在醫院裡想要動的人竟然是譚副市長的女人,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命根子徹底廢了,賀老醫生已經拒絕醫治給自己,而今天之所以能出來,還是艾胡利跪着求了艾老,這纔得到了通融,從精神病院偷偷的跑了出來.
是,譚驥炎和顧凜墨並沒有對艾胡利下殺手,可是他們更狠,直接將人送到了精神病院,畢竟當時,艾胡利也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之後,然後開始裝瘋賣傻,說自己因爲命根子被廢了,情緒激動,神志不清,所以纔會冒犯到了譚副市長的女人.
可是這只是權宜之計,艾胡利是想着找到一個臺階和理由,這樣艾老就能幫忙,從中斡旋,將自己給救出來,所以艾胡利積極配合着精神醫生的鑑定,然後果真有了精神方面的問題,艾胡利原本以爲這樣譚驥炎和顧凜墨就能放自己一馬,卻沒有想到他聰明反被聰明誤,真的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每天對着那些神經病和傻子癡呆,艾胡利感覺自己都要崩潰了,這一次能出來,艾胡利知道自己還得進去,艾老只給自己一個晚上的時間出來放風,不過夠了.艾胡利當初在道上還有些的人,這一次,突然被關到精神病院,也是譚驥炎他們的速度太快,所以道上根本還沒有傳開,艾胡利的勢力也都在,這不,剛回來,艾胡利還沒有準備找十一報仇,就有人找上門了,也是想要找人教訓十一
“是我,錢的問 題好說,這張卡里有二十萬,你使去,密碼就是卡號後面六位數,教訓的女人叫做白子瑤,從A 市過來北京的,目前在顧氏公司上班.”王月冷哼一聲,如果這是在A 市,哪裡需要她親自動手,一個電話就可以讓白子瑤生不如死.
可是這裡是北京,顧家的天下,王月也是問了王家的人才知道一些消息,顧凜墨雖然一人獨大,可是在北京,艾胡利的勢力也不小,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艾胡利的人只認錢不認人,也不怕得罪顧氏,所以王月纔敢來這個酒吧找人教訓十一
“和顧氏有關,這生意可不好接手,弄不好就讓我們和顧氏爲敵.”艾胡利雖然是吃喝鏢賭樣樣精通,可是他也不是傻子,明天一早他即使不願意,還是得回精神病院,估計只能等一兩年之後,譚驥炎忘了自己這號人物,到時候再偷偷出來,所以這個事情,他要接,但是又不能簡單的接手.“哼,北京的男人什麼時候這麼不爺們了,竟然一個一個聽到顧氏的名字都夾着尾巴逃走了.”王月嗤笑一聲,晃動着手裡的銀行卡,“有錢也不敢賺了."“夠了,我會怕顧凜墨嗎?”艾胡利適當的被激怒了,一把奪過王月手裡的銀行卡,然後將一張手機磁卡放到了桌子上,“爲了二十萬和顧氏爲敵不划算,這卡上有二十個電話號碼,這都是可以相信的人,我會盼咐下去,半個月裡,他們會聽你安排,不過事後,再要二十萬,至於你要怎麼報復,怎麼動手,這二十個人隨使你安排計劃."王月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不過一想到如今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十一,便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拿了手機卡,“放心,事情只要辦得好,人好用,錢我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第二天,雖然是週日,不過譚驥炎依舊沒有空閒的時間,A市的問題迫在眉睫,已經是天怒人怨,A 市如今黑幫之人囂張至極,大街上看着拿刀砍人的,普通百姓已經習以爲常了,只能忍氣吞聲的不招惹這些人。
“譚驥炎,爲什麼會讓你去A 市啊?你在北京,過去之後,即使肅清了A 市,不是要回北京的嗎?爲什麼不外派一個人過去,然後直接留任在A市.”汽車裡,譚亦已經一早搭乘保鏢裝成的出租車去了賀家,譚宸也開始了早上的鍛鍊,所以童瞳此刻正咬着蛋餅,疑惑的看向譚驥炎.
“馬上要換屆選舉了,A 市的問題肅清之後,會是一項極好的口碑.”譚驥炎沉穩的開着車向着怡然園這邊開了過去,這些都是政治上的問題,水很深。
“對選舉有利?是譚驥炎你支持的人要上位了?”童瞳繼續咬着雞蛋餅,雖然說她曾經在國安部特別行動組,知曉很多即使譚驥炎都無法知曉的秘密,可是對於這些政治上的事情,童瞳還是懂得少.
“嗯,讓我過去A 市,一方面是因爲譚家的軍區的背景,A市雖然是直轄市,不過關家在那邊也有不少勢力,我過去行事會方便一些,再有國安部如今也算是支持我,所以我過去可以事半功倍.”譚驥炎目前還年輕,即使已經發展的很好,可是因爲時間短,很多關係卻不夠牢固,譚驥炎對上面那個位置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即使日後,真的到了有條件的時候,譚驥炎還是不想做上去,太忙太累.
“而且我必定要回北京的,所以A 市之後的勢力不可能歸我所有,這樣上面也會放心一些.”利用譚驥炎處理A 市,可是最終受益的時候,卻是其他來接手A 市的人,所以論起來,譚驥炎只是給上面的人當槍使用了一次.
“那你不是很虧." 將最後一口雞蛋餅塞到了嘴巴里,童瞳側目看向峻冷着臉龐的譚驥炎,怎麼看這個男人都不像是會吃虧的人。“明面上是如此,不過我要將關曜帶過去,會有一些勢力歸關家所掌控,暗地裡,我會讓凜墨徹底吃下A市的地盤,所以日後,即使是其他人掌控了A 市,不過在黑道上還是顧家,在中層的官員裡,有關家的人,這樣就可以了.”譚驥炎自然是不會吃虧的主,這一次的要協也算是賣給上面一個面子,畢竟童瞳的事情,也算是上面退了一步.
童瞳點了點頭,果真是不會吃虧的,不過看着譚驥炎還沒有得瑟,童瞳倒笑眯眯的驕傲起來,直接撲過去在譚驥炎的臉上親了一口,想要算計譚驥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薄脣勾了一抹一閃而過的淡笑,譚驥炎拍了拍童瞳的頭,“坐好了,這段時間,我和關曜都離開,凜墨應該也會過去,有什麼事,記得找童叔,小御暫時都會留在北京,有事讓他去做也行."“嗯.”童瞳點了點頭,其實她能有什麼事,而且身後到如今都還有四個高手跟着保護,再加上童瞳自己的身手,所以想要出事都難.關曜並沒有直接上樓,而是靠在車門前,手裡拎着早餐看着下車的童瞳和譚驥炎,“過來了,我買了早飯."“A市那邊都安排好了,估計過幾天就會過去,工作上你安排一下.”譚驥炎一手護着童瞳的腰,昨晚下了暴雨,今天地上還有些積水.“嗯,已經差不多了.”關曜點了點頭,他一直不願意涉足到關家在軍方的勢力,也不願意在政途上爬,可是有些時候,關曜知道自己還是得有些行動,這是情勢所逼.
顧凜墨一大早就在怡然園的公寓,這讓童瞳很奇怪,不過譚驥炎和關曜都是很明瞭,所以在某些方面,童瞳的神經還是很粗的.
譚驥炎過來也是爲了和關曜、顧凜墨合計一下去A 市的諸多問題,童瞳不想待着聽這些,十一也想要避開顧凜墨,所以她們倒是一道走了,譚景御和沐放也留了下來,畢竟是男人,對於這些謀略算計還都是有興趣的。
出了怡然園,十一和童瞳立刻就發現暗中跟蹤自己的人,並不高明的跟蹤手法,讓十一和童瞳對望一眼,卻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惹到了麻煩.“我最近都乖乖在家裡,都沒有出去胡鬧惹事了.”童瞳快速的給自己撇清楚關係,她最近真的沒有惹上麻煩了,最近的一次還是艾胡利的事情,不過譚驥炎說人已經給關起來了,所以童瞳懷疑的看向十一,幸災樂禍的笑着,“應該是你惹上的."
209綁架成功
十一和童瞳原本是準備去菜市場的,在發現有人跟蹤之後,十一和童瞳轉了個彎向着不遠處的小公園走了過去,早上這個時間段的人並不太多,晨練的人已經回去了,因爲是週日,很多年輕人這個時候估計都窩在家裡懶牀,所以公園裡人稀稀朗朗的,爲綁架報復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就這樣被綁走?”童瞳低聲的問着身旁的十一,雖然興奮的眼睛都亮了,如果身後有尾巴,估計這會都得瑟的搖擺着,一看就知道是這些天當乖孩子當的悶了.
“就是幾個不專業的人,小七,你害怕?" 十一有些錯愕的看向童瞳,然後目光落在她微微圓了一些的小腹上,難道是因爲有了孩子,所以纔會擔心,這些跟蹤的人,手段太拙劣,所以十一纔好奇這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
“我害怕什麼,這又不是我惹來的麻煩,譚驥炎總不能是非不分吧!”童瞳炸毛的叫了起來,可是想想也的確有點窩囊,自己竟然會害怕譚驥炎生氣,譚驥炎都不需要說什麼,做什麼,就一個薄涼的眼神掃過來,童瞳發現自己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抖啊抖.爲了證明自己半點不害怕譚驥炎,童瞳手向着耳朵上的精緻黑耀石耳釘撥動了一下,聯絡上暗中保護自己的人,一本正經的開口,“跟在後面就行了,我要看看幕後是什麼人."十一微笑的看着童瞳,是不是有了牽掛,所以不管做什麼,都會想到對方,小七現在真的變了很多,還有這氣鼓鼓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瞪着眼,鼓着腮幫,一副我不害怕的模樣,讓十一不由笑着捏了捏童瞳的臉,怎麼像個孩子.
因爲童瞳和十一暗中的幫忙,所以當她們走到小公園北面的出口時,一輛麪包車嘎吱一聲在緊急剎車聲裡停了下來,然後隨着麪包車門呼啦一下拉開,兩個男人快速的跳了下來.
童瞳和十一一看不對勁,立刻要轉身逃跑,可是一直跟在她們身後的四個男人卻快速的圍攏了過來,所以沒有任何懸念的童瞳和十一被押上了麪包車.
太不專業了! 童瞳坐在麪包車上打了個哈欠,北面這邊有攝像探頭,竟然一點都沒有注意,車牌也沒有更換,而且坐在後面的五個男人,和副駕駛位置上的人交談直接都是叫名字的,所以即使童瞳和十一沒有防備被抓,過不了半個小時,譚驥炎就能找到她們.
汽車遠離了市區,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停在了一個廢舊的服裝廠裡,工廠倒閉之後還沒有租出去,車間裡都是一臺一臺的縫紉機,角落裡還堆了不少的碎片和半成品的衣服,因爲天有些的暗,所以開了燈,一盞一盞白熾燈的燈光將車間照的明亮起來.“老實一點,否則有你們好受的,不要以爲老子不打女人!”吐喝着,一個男人威脅的看着童瞳和十一,冷着臉,眼神惡劣,做了這一票就有一萬塊錢,來錢太簡單容易了.
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然後無力的搖搖頭,她們還不夠老實嗎?都配合着綁匪被綁架過來了,甚至沿途沒有喊沒有叫,一點掙扎都沒有,有比她們更加老實的人質嗎?
“老三,這工具都架好了,看來你小子是等不急了.”車間裡還有五六個男人,這會看到正在一旁撥弄攝像機的男人,笑着打趣着.
“媽的,你小子不急?不急你這麼早過來做什麼?”將鏡頭對準車間中間的一塊空地上,四周的縫紉機和凳子都被推到了一旁,剛好空出了一塊地,名叫老三的男人看了看攝像機的顯示屏,調節了一下,然後猥瑣的笑了起來,“老子不急,讓你們這些兔崽子先來!"“這個女人帶走.”爲首的一個沉默一點的男人走了過來,沒有那種猥瑣,卻是滿臉的突氣,看了一眼童瞳,示意她身後的兩個男人將童瞳帶走,只留下十一
果真是十一惹的麻煩!童瞳笑着對着十一眨眨眼,譚驥炎都說自己是惹禍的苗子,這一下輪到十一了,只是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還有十一到北京也沒有多久,不可能招惹上什麼人,更何況十一如今是顧凜墨的秘書,一般人掂量掂量就會不會傻到去動顧家的人.
然後童瞳就想到了昨天在酒店大堂裡遇到的沈源和王月,而且這樣惡毒的報復手法,一看就是女人所爲,想到王月面對十一時那樣憤怒又毒辣的眼神,童瞳抿脣笑着,對着十一擺擺手,然後順從的跟着身後的兩個男人離開,看來是十一惹上的情債.十一也想到了王月,畢竟沈源不會那麼愚蠢的在北京動自己,不管是看顧凜墨的面子還是譚驥炎,沈源都不會犯這樣的傻,可是王月這個嬌生慣養,在A 市驕縱囂張的大小姐就不同了,估計憋着一口氣,所以纔會想出了這麼一手.
等着攝像機已經打開,鏡頭對準了自己,而已經有兩個猴急的男人按捺不住的直接扯開褲子的皮帶時,十一這纔看了看四周,然後目光向着車間盡頭的一個房間看了過去,“在北京這麼囂張,王小姐真的就不怕自己沒有命回A市嗎?"其實從一開始綁架到現在,十一和童瞳一點都不害怕、慌亂,甚至目光都沒有四處看,順從的這讓綁匪們多少有些感覺到詭異,可是一路上卻也是什麼問題都沒有的將人帶到了這裡,而且他們十多個大男人在,難道還會怕兩個瘦弱的女人,這會聽到十一開口,他們纔算感覺正常了,原來是猜到要綁架她的人是誰了。
王月一直等候在一旁的辦公室裡,原本是想要看着十一痛苦嚎叫的慘狀,卻沒有想到十一已經開口點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語調肯定,聽起來完全不像是猜測,而是直接肯定是自己動的手.
“看不出你還有點腦子,不錯,就是我找人教訓你!”王月打開門,驕傲的走了出來,斜脫着眼神看着十一,據傲不已看,雙手環着胸口,冷嘲開口,“現在知道害怕已經遲了,白子瑤,女人要自重自愛,像你這樣下賤的東西,也敢和我搶男人,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童瞳被帶走,卻沒有離開,而是走到了不遠處,拿了一把椅子轉了過來坐着,雙手抵在椅子背上,拖着下巴看着,對上十一的目光,快速的眨眼笑着.
“我和沈源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現在在北京,在顧氏上班,是顧凜墨總裁的秘書,王小姐動手之前,難道不需要顧及一下顧家嗎?" 十一悠然的笑着,皎好白暫的面容,柔和的眼神,完全看不出一點的不安和害怕,從容而平靜的讓人感覺到不要,可惜在場的人都太過於自信,也許是十一給人的感覺太過於無害.
“顧家?不要說你根本不是顧凜墨什麼人,就算是,我王家會怕一個混黑道的,我是不知道你是有什麼手段能攀上顧凜墨,難道是你在牀上特別的放蕩,所以才讓顧凜墨欲罷不能的會看上你這樣賤貨!”王月言語越來越惡毒,在A 市這麼多年,她王大小姐走到哪裡都如同女王一般,可是唯獨在十一身上丟了面子,所以這個場子,無論如何王月都會找回來.
更何況,王月她是真的不怕,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女人,顧凜墨就算不高興,到時候讓王家出面,不管是賠錢還是賠幾個姿色更好的女人給顧凜墨,這件事就了結了,難道白子瑤真的以爲自己有多麼了不起,會讓顧凜墨爲了她這樣一個賤人和自己王家的大小姐過不去!
譚驥炎和顧凜墨正打算入手A 市,可是這也需要一個冠冕堂拿的理由,想來這段錄音也算是一個突破口了,十一瞄了一眼不遠處看戲的童瞳,小七還真的是來看熱鬧的.
“還等着做什麼,上了這個女人,錢立刻就給你們!”王月越看十一這樣的平靜,越感覺到憋屈,雖然此刻,她完全是一個勝利者,可是十一不求饒不害怕,反而讓王月感覺是吞了蒼蠅一般的難受,眼神一狠,對着身旁的幾個男人尖銳的斥責着,快一點,讓我看看這個賤人是不是特別喜歡男人,沒有男人就活不了了."十一動手是毫無懸念的完勝,動作迅速的將攝像機的磁卡給拿了下來,詭異的速度,讓在場的人都震驚的一愣,十多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可是對於十一而言卻連當陪練的資格都沒有,不過爲了鍛鍊自己的身手,十一倒是認真的較量着,可是在童瞳看來這就是單方面的毆打,這十幾個男人根本就是人肉沙包而已.
將車間 的門給鎖了起來,童瞳和十一坐在外面的臺階上,暗中的人一直都在,也是因爲知道童瞳和十一的身手,所以倒還是隱匿在暗中沒有現身.
“連一半都沒有恢復到,出手的時候,力度不夠,速度也跟不上.”十一難得的有些泄氣,看了一眼童瞳,然後無力的看着遠處灰濛濛的天空,下過雨的早晨一點都不熱,微風吹過,讓運動了一番的十一感覺到了愜意的涼爽.
“時間太短,還需要訓練,要完全恢復,估計至少得要半年的時間.”童瞳認真的點了點頭,回想着剛剛十一的動作,“韌度還行,力度是鍛煉出來的,速度什麼的,估計是身體各個部位還不夠協調,出拳的時候,下盤不夠穩,這個得重新鍛鍊,否則對上高手要吃虧的."“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普通人都還行,遇到高手,就不行了,我和譚景御動手的時候,還是輸得多,腦子裡想到了,可是動作卻跟不上." 十一也知道這一點,以前的身體是經過訓練鍛煉出來的,手腳和大腦之間的配合已經成了身體的本能,可是換了一個身體之後,卻總感覺有些的跟不上節拍.
“十一,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童瞳偏過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車間,因爲人都給關在了車間裡,還需要譚驥炎和顧凜墨過來,所以童瞳和十一就直接充當了門衛,坐在臺階上等譚驥炎他們過來,可是此刻,童瞳隱隱的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對勁的聲音.聽到童瞳的話,十一也側過頭仔細的聽着,然後臉色一變,和童瞳對望一眼,剎那,兩個人迅速的從臺階上起來,咚咚的向着車間這邊跑了過去,越靠近聲音就大了一點,雖然還是很微弱,不過是個人都知道車間裡這會發生了什麼.
王月要找這些人教訓十一,當然,童瞳,王月是不敢碰的,畢竟是譚副市長的女人,所以讓人將童瞳給帶到一旁,而這屋子裡的十多個男人,也是王月太惡毒,所以事先都讓他們吃了藥,每個男人都吃了,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辦事的時候更加的盡興,可是在場有十幾個男人,而之前只有十一一個女人,所以王月的心思就是真的惡毒了,這如果真的發生了,只怕承受的一方都會被做死,而王月也沒有打算讓十一活着離開這裡.
可是當時十一和童瞳被抓過來時,藥性還沒有發揮出來,所以童瞳和十一也都沒有注意到,在十一將人都給打趴下之後,童瞳和十一就直接鎖了車間 的門到外面的臺階上坐着等譚驥炎他們過來,可是這會,車間裡的男人藥性都上來了,而此刻只有王月一個女人,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白子瑤,我要殺了你! ”王月已經進氣少出氣多,赤紅着一雙眼,光裸着身體,看到十一之後,尖聲的叫了起來,宛若厲鬼一般,而她身上的男人在藥性之下,正瘋狂的動着.
“這是羣奸!”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淫亂不堪的一幕,然後抓了抓頭,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樣的狀況.“不許看,注意胎教!”十一快速的捂住了童瞳的眼睛,總是柔和的臉上也有些的爲難之色,頭痛着,說實話,十一併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是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一般而言,王月這樣的挑釁,十一根本都不在乎的.
所以她在打趴下了十多個男人之後,也就和童瞳離開了車間 ,甚至都沒有順手教訓一下王月,只等着譚驥炎他們過來處理,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十一,我發現你是殺人不見血的.”童瞳對其他男人的身體沒有什麼興趣,尤其是眼前這一幕太過於淫穢,不過一想到剛剛王月竟然這麼惡毒的要對付十一,雖然最後是報復到了自己身上,不過童瞳也沒有多好的想要去救人,如果這不是十一,那是不是真正的白子瑤就在這樣的暴行裡死亡,甚至草草的被掩埋,或許是陳屍在車間裡,等到腐爛了臭了,被人知道了,纔會當做一個查不出的案子束之高閣.
十一皺着眉頭沒有說話,臉色有些的沉重,讓童瞳不由的擔心起來,難道十一感覺對不起王月?雖然說眼前的狀況有些的駭人,而且王月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巴里直接被一個男人的命根子給堵住了,可是童瞳一想到王月那些惡毒的話,便絲毫不同情王月,只是看着十一面色沉重有些的擔心.
“我竟然沒有注意到他們都服了藥,小七,我果真退步了!”十一一臉正色的開口,清和的語調帶着幾分的嚴肅,對於自己的失誤,如果是在行動組,這將是極大的一個危險.
“我也沒有注意,當時我身邊還站着兩個人!”想到此,童瞳也蔫了,她們都是行動組的最優秀的成員,可是安逸的生活,卻讓她們失去了往日的敏銳和警覺,不管是童瞳還是十一都有些被打擊到了,太過於鬆懈了,太過於大意了。
譚驥炎和顧凜墨過來時,車間裡依舊是淫亂不堪的一幕,童瞳和十一搬了兩把椅子一左一右的坐在車間門外,兩個人都在檢討,所以看起來臉色都有些的沉重.
“將人帶出去!”譚驥炎臉色陰沉下來,尤其是看到車間 裡的一幕,大手直接拉起童瞳,對於讓童瞳看到這樣淫亂的一幕格外不悅,尤其是車間裡那十多個在藥性之下,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男人,一個個都光着身體,這讓譚驥炎就更加的不悅.顧凜墨的臉色就更加陰沉了,在北京,在顧家的地盤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不是十一和童瞳身手極好,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就算顧凜墨和譚驥炎直接滅了王家,可是這樣的傷害也是無法挽回的,所以這讓顧凜墨的臉色也是黑的駭人。“譚驥炎.”童瞳委屈的瞅着譚驥炎,原本自己不是這麼鬆懈的,可是譚驥炎將自己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才導致自己越來越像是豬一般的生活,所以連最基本的警覺力都喪失了.
想到此,童瞳不由的推開譚驥炎,偏着頭,斜挑着目光打量着譚驥炎,這如果再過十年八年的,估計自己就真的成了豬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身手肯定退步到連個三流小混混都打不過的地步.
十一臉色也不是很好,不管是面對其他人時的柔和,還是面對顧凜墨時的疏離,十一總是面帶着淺笑,溫溫柔柔的,可是此刻的十一也是沉着一張臉,這讓顧凜墨在心疼十一遇到這些骯髒事的時候,又有些的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譚驥炎和顧凜墨對望一眼,兩個男人此刻都是滿腔的怒火,只是被壓抑着,畢竟眼前的童瞳和十一更重要,可是看到她們的臉色都不對,譚驥炎和顧凜墨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況飛,否則爲什麼她們倆的表情都是如此的凝重.“小瞳?”譚驥炎率先開口,壓下心頭的擔心,大手握住了童瞳的手,雖然目前的狀況是很讓譚驥炎憤怒,可是小瞳應該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是這孩子爲什麼愁眉苦臉着,蔫蔫的不說,看向自己的眼神帶着抱怨,這讓譚驥炎忍不住的往壞處想,是不是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意外。
“我沒事.”童瞳搖搖頭,看了一眼譚驥炎,決定從此之後,和譚驥炎保持距離,不能讓自己再這麼墮落下去! 將自己的小爪子從譚驥炎的手裡抽了回來,童瞳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發現譚驥炎並沒有生氣,這才默默的轉身離開,自己要檢討.這邊譚驥炎還可以詢問,可是顧凜墨卻連詢間十一的機會都沒有,十一隻是淡漠的轉過身跟着童瞳一起離開,這兩個曾經行動組最爲優秀的成員都被深深的打擊到了,任何一個微小的大意、疏忽,在任務裡都將是致命的危險,有的時候,自己丟了性命還無所謂,如果造成任務的失敗,那造成的惡劣影響是十一和童瞳都不敢想象的,所以比起蕉蔫的童瞳,十一更加的自責,因爲她日後是會回到行動組的.
“這些人交給你處理!”看着童瞳離開,譚驥炎臉色直接是寒霜密佈,陰霾的駭人,打了個手勢,暗中一個保護童瞳的人快速的現身走了過來,譚驥炎深呼吸着,“事情是怎麼回事?"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被發現跟蹤之後,童瞳和十一進了小公園,順利的讓這些人將她們綁架走,然後在車間 裡,十一打趴了這些人之後,關了車間 的門和童瞳出去坐在外面的臺階上說話,然後她們兩個發現不對勁又跑回車車間這邊,再然後就坐在外面,直到譚驥炎和顧凜墨過來了.
“你們敢這麼對我?王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今天我受到的,日後我要十倍百倍的還給白子瑤和童瞳!”十多個男人已經被顧凜墨的人都直接給敲暈了扛了出去,終於能鬆一口氣的王月恢復了一點力量,然後尖聲的叫喊着,詛咒着童瞳和十一而譚驥炎和顧凜墨此刻的情緒真的很差,畢竟童瞳和十一明顯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們,而此刻,聽到王月這話,譚驥炎和顧凜墨倏地一下被點燃了心頭的怒火,雖然說童瞳和十一的身手讓他們很放心,可是凡事都會有意外發生的,如果說今天一不小心真的怎麼樣了,那麼譚驥炎和顧凜墨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失控的情況之下會做出什麼事,而且王月竟然還在這個時候挑釁., ' 將這個女人和之前那些人直接給沈源送過去,帶我的話過去,從此之後,王家有任何人敢踏入北京城一步,不要怪我不客氣! ”譚驥炎森寒着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叫囂的王月,黑色的身影轉身離開,原本就是要動A 市,動王家,如今倒是送上門來了。 其實不需要譚驥炎說,顧凜墨也不會放過王家,在北京,敢動顧凜墨的人,這就是等於打顧凜墨的臉,他就算是殺了王月,王家的人也不敢多說一個字,更何況這件事還是王月帶頭弄出來的,所以她絕對是死有餘辜.
半個小時之後,沈源在北京的別墅,當看到十多個裸着身體的男人,和明顯一看就被人給上了的王月,那滿是的痕跡,還有身上沒有乾涸的白液,都讓沈源陡然之間 憤怒起來,王月是他的未婚妻,可是被這樣對待,那就等於是打沈源的臉.“沈源,我要殺了他們!”王月衣不蔽體着,此刻看到沈源,也顧不得身體上的光裸,尖叫着,只要自己不死,她一定要殺了那兩個賤女人。沈源陰沉着臉,怒不可遏着,不過還是快速的脫了西裝包住了王月,他也沒有想到顧凜墨竟然敢如此的囂張,這樣對待王家的人.
“沈先生,譚副市長說了,以後王家有任何人敢踏入北京一步,就讓對方橫着回去.”帶頭的男人看了一眼憤怒的顧凜墨,直接的轉告着譚驥炎的話,果真是不想活了,竟然動到譚副市長的身上,想當初,譚副市長爲了維護童小姐,整個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什麼叫做衝冠一怒爲紅顏.
“怎麼回事?”沈源錯愕一愣,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譚驥炎放話出來,畢竟譚驥炎可是北京市副市長的身份,這樣的話,如果說是顧凜墨說的,沈源還相信,譚副市長爲什麼突然對王家如此的仇視.
“怎麼回事?”帶頭的男人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沈源,“不過是王家大小姐無法無天,以爲這裡是A 市,竟然帶人綁架童小姐和白小姐,還找了這些禽獸過來,結果聰明反被聰,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告辭!"沈源錯愕的愣在原地,然後直接將靠在身上的王月給丟在了地上,她竟然敢,竟然敢綁架譚副市長的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是豬腦子嗎?沈源原本是想要進軍北京的商界,可是如今,沈源感覺自己能活着離開北京就不錯了.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深呼吸着,沈源壓抑下想要直接掐死王月的衝動,然後一腳踢了踢身邊的一個男人,暴怒着,到底怎麼回事?"其實事情也真的很簡單,這些人被下了藥,然後當時是王月和他們關押在一起,再然後就成了這樣被送到沈源面前.“將王月帶進來,這些人給關起來。”沈源只感覺頭痛欲裂着,這根本是王家的錯,王月的錯,不要說今天譚副市長將人活看送回來,就算是死這送回來,王家也只能認了,該死的蠢女人!沈源鬆了鬆領帶,然後想到十一,她竟然能一個人打趴下這麼多男人,那個總是自卑卻又清高的白子瑤,竟然如同是一個謎.
怡然園.
“喲,現在惹禍的成兩個了.”斜靠在門口,看着從電梯裡走出來的童瞳和十一,譚景御得瑟的笑着,出去買菜結果還能被綁架,讓譚景御都快懷疑童瞳惹禍的因子是會傳染的。
童瞳和十一一路上都在車子裡檢討自己的鬆懈,這會看到譚景御,立刻眼睛一亮,畢竟所有的人裡,譚驥炎雖然身手也不錯,可是畢竟是正規的軍區出來的,路數太過於正統,顧凜墨身手也不錯,可是他師承了好多名教練,可是教授的也都是套路.可是譚景御不同了,他雖然和童瞳、十一出處不同,可是軍情處和國安部本質上一樣的,訓練上也是差不多,都是真正的殺招,所以急需要磨練自己的童瞳和十一立刻一左一右的直接押着譚景御向着頂樓走了過去.
這一層只有童瞳這一個公寓,頂樓被改造成了訓練房,之前是十一和譚景御訓練,以前的時候,童瞳偶然也會和譚景御在這裡過招.
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着,譚景御回頭看向臉色都陰沉的譚驥炎和顧凜墨,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已經被押上了樓頂.譚驥炎和顧凜墨不知道童瞳和十一到底怎麼了?一路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憂心忡忡着,可是即使擔心,譚驥炎和顧凜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一回來,童瞳和十一卻將譚景御給拉到頂樓了,這讓譚驥炎和顧凜墨就不懂了.
可是十分鐘之後。
“二哥,救命啊!”譚景御砰的一聲推開門,直接竄到了譚驥炎身後,拉着他的胳膊,這個譚家混世小魔王,第一次被嚇到了.
“怎麼回事?”譚驥炎臉色不悅,壓着對童瞳的擔心,此刻看着身後的弟弟,直接將人給拉了出來,“好好說!鬧什麼!" “二哥,給子瑤當沙包也就算了,可是小丫 頭竟然要和我對打,我有兩個腦袋也不敢那!”譚景御是真的被嚇倒了,和十一打架,說起來也算是訓練,十一的身手和套路和童瞳有很多方面都相似,而且打起來,譚景御也是受益良多,十一自然也是如此.可是就算給譚景御借個膽子,他也不敢這個時候和童瞳動手啊,她肚子裡可是有個糖果,這如果不小心,一腳踹上了,譚景御直接將脖子洗乾淨,然後湊到譚驥炎面前.
譚驥炎倏地一下站起身來,大步向着門外走了過去,小瞳到底是怎麼了?而樓頂上的訓練房是玻璃的結構,木質的地板,外面是一些綠色的植物,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優雅.
“譚驥炎!”童瞳正坐在地板上,看到譚驥炎過來了,委屈的跟什麼似地,直接拱到了譚驥炎的懷抱裡,抱着他的腰,悶悶的開口,“譚三哥不和我動手."譚驥炎無奈的看着懷抱裡蔫蔫的童瞳,直拉着小腦袋,軟着嗓音,怎麼看都有種養了小寵物的感覺,讓譚驥炎忍不住的將人抱緊,大手撫着童瞳的背,“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沒什麼事,我感覺我退步了,譚驥炎,那些人被餵了藥,我竟然粗心到沒有發現.”童瞳靠着譚驥炎,剛剛看十一和譚景御對打的激烈,童瞳自然也是心癢癢的,然後就看見譚景御見鬼一般慘叫一聲,被十一給一腳踹出去之後,直接連鞋子都沒有穿了,咚咚的跑下樓,然後童瞳這纔想起自己這會有了孩子,根本不能亂動.
就因爲這個?譚驥炎峻冷的臉龐上表情詭異的抽搐了幾下,一路上,譚驥炎都在想童瞳到底出了什麼事,結果… …“等糖果出生之後,再訓練.”譚驥炎頭痛着,不過幸好沒有出什麼事,大手安撫的拍着童瞳的頭,估計小瞳一直都是驕傲自己在國安部的身手,今天突然發現自己大意了,這才被打擊到了,不過下一次,可不可以先說明情況,否則這樣多來幾次,譚驥炎真的懷疑自己的心臟能不能承受得住.“嗯.”童瞳依舊有些的悶悶不樂,畢竟她的前半生都是在訓練和任務裡渡過的,今天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退步鬆懈到這樣的程度,童瞳怎麼都提不起精神,黏着譚驥炎求安慰起撫摸.
而譚驥炎也難得看到這樣怏怏的童瞳,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軟了,恨不能將人放到心尖上去疼愛,所以自然也就抱着童瞳黏糊着,說着安慰的話.十一無聲的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將安靜的空間留給譚驥炎和童瞳,一下樓卻看見在樓道里抽菸的顧凜墨,白色的煙霧之下,映着顧凜墨沉寂的臉,靠着身後的牆壁,修長的腿交疊着,看起來落寞無比,十一突然感覺到心鈍鈍的痛了起來,如果不是之前去了一趟墓園,十一不知道當初顧凜墨並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因爲太在乎,所以甚至不敢去尋求真相.
“有沒有受傷?”看到下樓的十一,顧凜墨將香菸掐滅了,準確的丟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目光擔心而關切的看向十一。
“我沒事.”心頭糾纏了兩年的結似乎就這樣解開了,此刻十一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顧凜墨,之前誤會的時候,十一可以讓自己冷漠,讓自己疏遠,可是對上顧凜墨那可以感知到擔心的眼神,便怎麼也捨不得再傷到他.
“這一次去A 市和我一起過去.”顧凜墨看得出十一依舊有些的疏離自己,雖然會感覺到心痛,可是因爲已經堅定了念頭,所以倒也恢復了一些精神,不再和過去一樣行屍走肉般的活着.
“我… … ”十一剛要開口,手機卻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的是沈源,這讓十一一愣,接起電話,對於沈源,十一唯一的記憶就是之前離開A 市的時候,他在酒店裡大方的給了自己一張支票.
“子瑤,是我沈源.”沈源和白子瑤的認識不過是上流圈子裡一次打賭,一個玩笑,之後結束了就結束了,沈源也不認爲自己會和白子瑤有什麼糾纏,畢竟他是沈氏的總裁,在A 市,白子瑤這樣的人想要糾纏自己,那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資本,就算是她想要向記者和媒體爆料,也沒有一家媒體敢播報出來.
可是沈源沒有想到竟然在北京會遇到白子瑤,而且還是一個完全自己不瞭解的白子瑤,可是當初因爲打賭,自己和白子瑤也不過是認識了兩個月的時間而已,根本談不上了解,當初沈源以爲白子瑤只是一個在酒吧端盤子,勤工儉學的大學生,自卑,怯弱,卻又有幾分的清高,這樣的女人,沈源見過很多,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所以根本不會在乎.
可是再次見面的白子瑤,卻如同一塊被開鑿出來的璞玉,清和裡透露着一種隨意的優雅,而更讓沈源驚歎的十一的身手,那被送到自己這裡來的十多個男人傷的都不輕,而且口供都招了,都是白子瑤一個人動的手,這讓沈源突然感覺白子瑤真的是一個謎.
“我知道,有什麼事?”十一沒有因爲王月的事情遷怒,也沒有因爲過去沈源拿自己打賭的事情不高興,當然,更沒有接到沈源的電話而狂喜,聲音柔和而淺淡,只是如同面對一個陌生人而已。
“關於王月的事情,我想和你談談,當然,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真的很抱歉.”沈源是一個聰明的男人,優雅得體,同樣是審時度勢,這個時候,沈源的道歉也是帶着誠懇.
當初雖然拿白子瑤打賭,可是沈源並沒有真的對白子瑤動手動腳,也只是限於牽手,並沒有發生關係,結束打賭之後,也曾答應給白子瑤一筆錢算是補償,所以論起來,沈源還算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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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去?”看着十一掛了電話之後有要出去的打算,顧凜墨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神色裡劃過一絲的落寞,卻並沒有開口阻止,畢竟如今的他與眼前的人而言沒有任何的資格和立場,甚至連說擔心十一會遇到危險的話都沒有理由說出來,因爲顧凜墨也知道十一的身手.
“嗯,沈源約我見面." 十一倒沒有什麼隱瞞,之所以會答應沈源見面,也是因爲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不管如何,沈源應該是白子瑤喜歡過的人,所以在鴻佔鵲巢之後,十一不知道能爲白子瑤做什麼,畢竟她的父母已經早逝,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家人和朋友,所以對於她曾經喜歡過的沈源,十一帶着幾分的寬容,畢竟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顧凜墨聽到沈源的名字,眉頭皺的更深了,可是看的出十一要出去見沈源不說,而且神色裡並沒有絲毫的生氣和抱怨,這讓顧凜墨不由的推測十一是不是還在意沈源,還喜歡沈源,畢竟他們曾經短暫的交往過.
顧凜墨沒有開口說什麼,十一也沒有話可以說,只是淡淡的頷首之後向着電梯口走了過去,可是直到電梯門關上,十一才感覺到顧凜墨那複雜而深沉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了,讓十一不由盯着電梯門思索,顧凜墨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電梯裡,十一總感覺顧凜墨變了,最開始遇見的時候,顧凜墨雖然也會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可是人卻依舊冷漠而麻木,不像是現在這樣,總是用一種沉重的眼神追逐着自己,那樣飽含着.懊悔和自責的目光,深沉而複雜,讓十一幾乎有種無法承受的感覺,所以再次想到了要逃離.
沈源約見的是一間高檔的咖啡店,飛揚着優雅的鋼琴聲,伴隨着咖啡的香味,在繁忙的北京,這樣透露着悠閒和愜意的一隅,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似乎連腳步都輕緩了許多.
十一過來時,沈源已經到了,眼前放着一杯咖啡,他沒有喝,只是側目看向窗戶外,留給衆人一個英俊的側臉,可是或許是因爲王月的事情,所以此刻,沈源是微微的皺着眉宇,神色裡帶着幾分沉思和凝重,讓咖啡店裡的女客人和女侍應生不由齊心怦怦跳動,折服在沈源的男性魅力之下.“過來了,請坐.”看到十一,沈源一掃眉宇之間的憂慮,站起身來,紳士十足的替十一拉開了座椅,等到她坐下來之後,這才招手讓侍應生過來,喝什麼?"“果汁.”十一不怎麼愛喝咖啡,顧凜墨喝的多,當然她更想要一杯開水,不過到了咖啡店裡點開水未免太寒酸了,所以也就點了一杯果汁.沈源目光帶着幾分犀利看向眼前的十一,以前,他一直以爲她是個因爲家境出生不好,所以在自卑裡卻又透露着清高的女孩,獨來獨往,不屑與人交往,可是如今,沈源才發現當初那兩個月,自己真的沒有仔細的觀察眼前的女孩.
十一穿的很樸素,可是她的衣服是上一次和沐放一起去商場買的,看起來沒有什麼樣式,可是卻都是出自頂級的設計師手筆,簡單的紫色寬鬆上衣,襯着她的臉更加的白暫,柔和的神色,清澈見底的眼睛,面容帶着淡淡的表情,讓人第一眼認爲普通,可是仔細一看,卻有一種優雅的沉靜,宛若一杯清茶,需要細細的去品味.
“王月的事情,我再次感覺到很抱歉,我不知道她竟然如此的胡作非爲,不管是對你還是對童小姐,這一次真的抱歉了.”沈源沒有直接的撇開和王月的關係,畢竟王月是他的未婚妻,而且這一次會來北京也是跟着自己過來的,所以沈源知道自己該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他雖然也是出自高高在上的富商豪門之家,骨子裡也有紈絝子弟的慄鶩,可是在商場也是多年,沈源並不完全是那種高人一等的姿態,或許這也是當初白子瑤會喜歡上沈源的原因.
家境極好,涵養學識一流,爲人體貼而有風度,更是長相英俊,翩翩俊朗,不要說白子瑤了,就算是王月也是折服在沈源的風姿中,而當初的打賭,雖然惡劣了一些,不過終究沈源也是知道度的,雖然也算是折辱了白子瑤,不過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
“不是你的錯.”十一淡然一笑,是習慣的微笑,嘴角微微的彎了彎,聲音不大,音調帶着一種女性的柔和,十一雖然不瞭解沈源,可是憑藉她對沈源的判斷,這樣的事情沈源絕對不會做,在北京動手,這不單是得罪了顧凜墨,也是得罪了譚驥炎,王月這件事,就算真的鬧大了鬧開了,別人也只會說王家倒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沈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太傻太白癡.
“謝謝.”沈源一怔,他原本以爲十一就算知道不是自己的指使的,可是多少還是會有些的怒氣和怨氣的,畢竟這件事最開始是因爲自己和那些官二代的打賭,而王月和自己也是來婚夫妻的關係,可是他沒有想到十一竟然是如此的大度,眼神乾淨的讓識人無數的沈源明白,她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抱怨自己遷怒自己.
沈源今天約十一出來的確是爲了道歉的,一是爲了王月這件荒唐事,一是爲了之前那一次的打賭,沈源並沒有任何功利心的認爲道歉之後就能拉近和顧凜墨或者譚驥炎的關係,畢竟身爲一個男人,而且是如同沈源一般驕傲的男人,他不會靠一個女人來拉關係,所以這一次談話倒也顯得很隨意,沈源見多識廣,很是健談,不管哪一方面他都知道.
十一以前在行動組,雖然也很瞭解很多的東西,可是對一些民俗風情什麼的,十一更感興趣,所以沈源也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和十一的交談大多數都放在這上面,說他以前在網上認識的驢友,大家一起去過的地方,遇到的人,之間的事情.
這樣一聊下來,等到結束時,都已經是到了午後,時間過了兩個小時了,沈源自己都有些驚詫,他竟然會忘記了時間,而且都一點多了還沒有吃午飯,可是這樣隨意的交談,輕鬆的讓沈源都有些的留戀.
“真的很抱歉,竟然都過了時間了,一起去吃個飯吧.”沈源微笑着開口,目光專注的看向眼前的十一。
“嗯.”十一也沒有拒絕,沈源說的東西她都很有興趣,那些普通人的生活,還有一些豪門的秘事,讓十一真切的感覺到不同人的不同生活.其實當初和顧凜墨在一起的時候,顧凜墨的心思都撲在顧家,而且顧凜墨本身並不擅長言語,人很沉默,所以和十一之間的交流並不是很多,他只是會抽出時間 陪着十一去那些她喜歡的店鋪,陪着她散步,卻很少真正的在意到十一喜歡什麼,對什麼有興趣.
可是在這一點上,沈源就精明多了,他生性開朗健談,從小朋友就極多,所以在爲人處世上比顧凜墨要圓滑很多,和十一之間的交流溝通也就順暢了,更何況十一併不是真正的白子瑤,她沒有仇富,也沒有自高自卑,這也是他們能暢談的另一個原因.
同一時間,怡然園.
“譚驥炎,你說子瑤是不是喜歡沈源?”童瞳吃着飯,咬着筷子,偏頭看向譚驥炎,原本是準備讓十一回來吃飯的,卻沒有想到十一竟然說和沈源一起吃飯,童瞳是知道十一和沈源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可是這會,十一忍不住的想要往這方面推測.
“吃飯,不要胡思亂想.”對於童瞳的粗神經,譚驥炎只能乾咳一聲,給童瞳夾了她喜歡吃的菜,打算止住這個話題.
顧凜墨臉色陰沉着,看得出很不好受,碗裡的飯幾乎沒有動幾口,譚景御和譚驥炎都知道顧凜墨的心思都在十一身上,當然,也就只有童瞳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可是不對啊,子瑤很少有朋友的,竟然會和沈源在一起吃飯.”童瞳乾脆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經的討論着十一和沈源之間的關係,畢竟十一的身份非同一般,是不可能喜歡上誰,和誰在一起的,所以童瞳想着想着,臉色就有些的晦暗了,即使十一真的喜歡沈源,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結果,行動組的人是不可能離開的.
想到此,童瞳不由的再改想起行動組的同伴,在大家都衛任務裡危險的拼搏時,只有自己獨自離開,在譚驥炎身邊自私的生活着.“又開始亂想了.”譚驥炎一看到童瞳黯淡的眼神就知道她在內疚,不由心疼的握住了童瞳的手,也沒有心思吃飯了,直接將人牽着走向了客廳,“小瞳,不要想太多."“我知道.”童瞳點了點頭,抱着譚驥炎,從他的身上汲取着力量,只是在那多年的訓練,幾乎從懂事開始,童瞳的一生就已經獻給了國安部,突然的離開,讓童瞳總是有種背叛的感覺,無法遺忘.
“小瞳,譚宸對這方面很有興趣,好好培養,日後說不定就能去國安部.”爲了安慰童瞳,譚驥炎毫不客氣的將在家刻苦訓練的譚宸直接給賣了。“譚宸?”童瞳被轉移了注意力,倒是仔細的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只是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瞅着譚驥炎,“不過要等以後看看譚宸的決定,你不能替他做主。”
“這個當然,不過有些方面,還需要你來培養.”譚驥炎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人品已經差到要算計一個六歲的孩子嗎?而且這個還是自己的兒子,當然,譚驥炎也的確有這個打算,不過那也是因爲譚宸對這些的確有興趣.
“可是譚驥炎,我怎麼有種賣孩子的感覺!”童瞳無辜的看着譚驥炎,自己離開了國安部,所以將兒子給培養出來送去國安部,怎麼看都像是拿譚宸在做交易.
“你想多了.”譚驥炎峻臉再次詭異的扭曲了一下,然後安撫的拍了拍童瞳的頭,能將兩個小鬼給送出去,譚驥炎絕對是雙手贊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童瞳瞅了瞅譚驥炎,對上他深邃的黑眸,然後想了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譚驥炎再怎麼樣也不會真的對譚宸動手.手機再改響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是陌生的號碼,童瞳疑惑的怔了一下,接起電話,聽着電話裡的聲音,先是一怔,然後表情迅速的一變,“人在哪個醫院?我立刻過來."這一下,原本在廚房裡收拾桌子的譚景御和顧凜墨也都快速的走了出來,畢竟童瞳的聲音總是帶着幾分軟膩膩的嬌憨,可是突然聽到童瞳這樣冰冷的聲音,再聽到醫院兩個字,包括譚驥炎在內,所有人都擔心起來.
" 十… … 子瑤中槍了,這會在醫院手術.”掛了電話,童瞳快速的開口,雖然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不過電話裡沈源也說了子彈只是傷到了小腿,並不會生命危險,所以童瞳倒也冷靜下來,受傷與她和十一而言太過於平常.
可是話音剛落下,童瞳卻詭異的發現顧凜墨的臉色陰霾的駭人,整個人狂暴着,黑眸是壓抑不住的擔心,臉色陰沉陰沉的,讓童瞳不解的看着顧凜墨,然後緩緩的將視線轉向譚驥炎,無聲的詢間着?
“走吧,先去醫院.”譚驥炎看了一眼臉色陰霾的顧凜墨,快速的拉住童瞳向門口走了過去,沈源應該已經通知了王家的人早上發生的事情,這個時候,十一突然中槍,讓譚驥炎有些懷疑王家竟然這麼大膽,還敢在北京動手?
醫院手術室亮着紅燈,安靜的長廊裡,沈源臉色很是難看,身上的襯衫也都皺了,西裝隨意的丟在一旁的椅子上,聽到腳步聲,快速的起身看向過來的童瞳等人.
童瞳還沒有來得及問沈源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路上陰沉着臉色的顧凜墨卻已經快步的一個上前,然後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沈源的臉上,力度之大,讓沈源幾乎承受不住的踉蹌,扶住了一旁的椅子這才站穩了身體,嘴角裂開的流淌着鮮血,臉頰也在瞬間紅腫起來.
“她有什麼意外,我讓沈家所有人陪葬!”顧凜墨陰狠着眼神低吼着,攥緊成拳頭的手顫抖着,如果不是譚景御反應過來將人給攔住,顧凜墨的第二拳絕對又揮上去了.
“顧凜墨,這是我和子瑤的事情,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不要以爲我就怕了顧家!”這一拳,沈源沒有什麼反抗,人是在自己身邊出事的,沈源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聽着顧凜墨這樣冷血絕情的話,沈源也沉了臉色,白子瑤有什麼事,那也和顧凜墨沒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這樣給白子瑤出頭。“好了,冷靜一點,怎麼回事?”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打斷了顧凜墨和沈源之間劍拔弩張的緊繃氣氛,“子瑤怎麼會受傷?"“是我的錯,這些人是衝着我來的,子瑤是爲了救我纔會中了一槍.”沈源臉色沉重着,耙了耙頭髮,他身上都是一些擦傷,可是腿上中了一槍進醫院的人卻成了十一。
當時,沈源和十一從咖啡斤出來,因爲昨天大雨,所以今天都是陰天,十一要去的餐廳並不遠,步行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所以十一和沈源就準備走過去,十一知道的一些店都有些的偏遠,所以當拐到巷子裡突然被一批專業的殺手圍堵時,十一因爲要護着沈源,這才導致受傷,畢竟之前和沈源談的也算不錯,再加上是自己提議步行過去,這才導致被伏擊,所以從道義上而言,十一肯定會護着沈源.
童瞳一直感覺顧凜墨身上看不出任何黑道中人的冷血暴突,可是剛剛看他那一拳打沈源的力度和狠厲,童童終於明白顧凜墨果真是黑幫大哥,被稱爲最年輕的黑道教父,那眼神狠的都能殺人了.
童瞳再傻這會也看出顧凜墨對十一的在意,能讓一個眼神沒有生氣的男人突然爆發出這樣的怒火和狠意,這再看不出顧凜墨喜歡十一,童瞳都感覺不可能,聯想到之前顧凜墨和自己的偶遇,童瞳狠狠的揉了揉臉,自己竟然一直都沒有看出來顧凜墨喜歡的人是十一。
“沈家派來的人?”譚驥炎黑眸裡目光沉思着,這些人是要殺沈源,所以絕對不可能是王家的人,子瑤是爲了救沈源受傷的,而要對沈源動手,譚驥炎想了想之後,唯一確定的是沈家,之前要入主A 市,譚驥炎和于靖仔細的研究過了A 市的政商和黑道上的人脈關係,沈源雖然是沈家內定的繼承人,可是沈家旁系這些年來發展壯大,只怕想要奪權了.
“應該是,這一次來北京原本是爲了拓展沈家的生意.”沈源靠着牆壁苦澀的一笑,身上雖然有些的狼狽,可是倒也沒有折損他的風采.沈家旁系想要奪權,沈源一直知道,當初沈家是家族產業,董事會的股份分散的厲害,就是沈源手裡也只有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而餘下的除了散股之外,都集中在董事會的成員手裡,而等沈源接管家族生意,可是局面已經形成,想要收回散股太難了,董事會甚至能推翻沈源的一些決定。所以沈源這纔想將沈家的事業發展到北京,甚至和王月聯姻,只是沒有想到,王月竟然做出了綁架童瞳和十一的蠢事,而沈源也第一時間通知了王家和沈家,沈源來北京的時候,一路上就有沈家旁系派來的人蠢蠢欲動着,估計知道沈源如今是得罪了譚驥炎和顧凜墨,想要在北京拓展生意是完全不可能的,於是乾脆想要重傷沈源,讓他滯留北京,而A市的人從而來奪權.
“失去了王家的支持,你會更加艱難.”譚驥炎冷聲的開口,提到王月和王家,峻寒的臉龐上依舊是冷酷如霜.
沈源一愣,看了一眼譚驥炎,眼中閃過銳利的光芒,沉默片刻之後,這纔再次開口,“如果有更好的合作伙伴,自然不需要依靠王家,他們太無法無天了."在A 市,因爲王家的關係,沈源的確有了很大的發展,可是一直一手遮天的王家,也讓精明的沈源明白,他們早晚會被肅清的,可是一腳已經踏入到了這個局面裡,要抽身就太難了,沈家旁系虎視耽耽,如果和王家交惡,那麼沈源就等於腹背同時受敵,所以沒有選擇之下,沈源當初也只能和王月聯姻.“我需要考慮一下.”沈源話裡的意思是想要攀附上譚驥炎,這對譚驥炎入住A 市將是一個極大的動力,畢竟不管是譚驥炎過去,帶着關曜過去,還是顧凜墨也暗中插手,可是他們都是外人,並不是真正清楚A 市錯綜複雜的關係,可是沈源不同,他在A 市這麼多年,身爲沈家的繼承人,對於這些關係和人脈自然是最爲清楚的,由沈源在一旁,譚驥炎辦起事情來自然是容易很多.
可是如果沒有之前王月綁架童瞳這件事,譚驥炎會選擇沈源,畢竟沈家在A 市也是根基深厚,肅清A 市,也不能動其根本,所以沈源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對象,可是譚驥炎此刻卻還需要斟酌,不得不說很多時候,爲了童瞳,譚驥炎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子彈雖然射中了小腿,不過沒有傷到血管,醫術動作熟練的取出子彈,又包紮好了之後,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十一躺在醫院的推牀上,剛轉過頭便看貝顧凜墨冷着一張冰渣子似的臉快步的走了過來,臉色陰沉的厲害,讓十一都有種驚悚的感覺.
沈源也是第一時間 將頭轉向十一這邊,可是視線裡,十一和顧凜墨正對望着,彼此都沒有開口,甚至看不出有什麼眼神的交流,可是這一刻,沈源卻忽然有種感覺,這兩個人之間似乎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壁,將其他人都隔絕在外.
一時之間,從中午喝咖啡時和十一的相談甚歡,到了危險一刻,十一不顧一切的將他推開,因爲救自己而小腿中槍,沈源的心在那一刻復甦着,豪門世家,從沈源懂事的時候起就開始學會着僞裝,學會着交際,這輩子那麼多的朋友,可是能有幾個人能在危險的一瞬間,卻挺身爲你擋住子彈.沈源並不是沒有心,只是商場多年之後,感情早已經被他拋棄在了腦後,而十一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讓沈源知道了一個名爲心動的詞,可是,看着顧凜墨,沈源臉上還紅腫的痛着,儀乎來的太遲了。
“子瑤,我很抱歉,這句話我今天已經說了無數次了.”沈源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所以他率先開口,抱歉的看着病牀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十一。顧凜墨並沒有開口,抿着薄脣,黑沉的目光裡盛滿了冷意,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寒氣,讓童瞳都直接止步了,怎麼看都感覺眼前有種三角戀的感覺.
“沒事,不是你的錯.”十一微微的揚起蒼白的嘴角笑着,當時在巷子裡發現有人伏擊時,沈源第一反應卻是將十一護在了身後,那一刻,十一還是感動的,畢竟他們連朋友都不算,所以之後,十一爲了救人受傷也是情理之中.
“我沒有保護好你.”不管是從情感上而言,還是從一個男人的尊嚴上,沈源都很愧疚和自責,而十一的柔和和寬容,更讓沈源.懊悔曾經那兩個月,自己只當是一個賭約,卻沒有仔細的瞭解眼前這個人,否則他絕對不會放她離開A 市,不會用一張支票結束彼此之間的關係,那個時候,沈源能感覺出十一是喜歡自己的,可惜自己卻錯過了.
看到十一和沈源之間這種融洽的交談,顧凜墨身上的寒意更甚了,冷冷的皺着眉頭,語調不善,“既然知道,就離子瑤遠一點!" 十一一愣,轉過頭看向顧凜墨,發現他的臉色真的是異常的差,寒着臉,皺着眉頭,滿眼的怒氣和戾氣,這樣絲毫不收斂,直接張狂着怒火的顧凜墨,讓十一感覺到有些的陌生,畢竟她的記憶裡,顧凜墨一直都是冷漠而內斂的,很少能看到他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有什麼事你們私下裡去討論,這裡是病房,病人還需要休息,吵什麼吵!”一旁的護士鐵面的開口,雖然能看的出眼前這些人非富即貴,可是依舊毫不留情面的訓斤着,“病人需要到病房休息,你們真的關心她嗎?"不管是顧凜墨還是沈源都內疚的一怔,這才讓開路,讓護士推着十一向着病房走了過去,而一旁的童瞳看了看爭鋒相對的兩個男人,然後第一個跟了過去,十一臉色雖然有點失血的蒼白,不過精神看起來還不錯,休養一些天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餘下的幾個男人也都跟着向着病房走了過去,沈源在北京雖然沒有多少的勢力,不過他有錢,給十一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單人病房,如果不是空氣裡淡淡的藥水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星級酒店的套房.
“你們誰來將病人抱進去!”病牀到了病房門口,如果沒有人,護士會將推牀一直推到病房裡,然後扶着病人上牀,可是身後跟着四個大男人,而且其中兩個一看就是情敵,護士也就不將推牀麻煩的再推進去了.
可是話音一落,顧凜墨和沈源要搶先上前也就算了,當看着童瞳動作迅速的衝到第一位,甚至要將十一從病牀上給抱下來時,所有人都風中凌亂了,顧凜墨和沈源這兩個男人不管是爲了獻殷勤,還是爲了和十一有更加的親密接觸,那都是情理之中,童瞳一個小丫頭跑的這麼快這麼積極,這讓身爲情敵的兩個男人情何以堪。 “過來.”譚驥炎乾咳兩聲,快速的上前,然後將不安分的童瞳給拉到了自己懷抱裡,有人甘之如怡的做苦力,哪裡需要小瞳來動手.譚景御壓抑着聲音悶笑着,如果不是因爲十一中了一槍,這會笑出聲來,估計會被衆人圍毆,譚景御是真的想要大笑幾聲,小丫頭這也太不解風情了.而顧凜墨終究動作更快一些,在譚驥炎將童瞳給拉過去之後,立刻上前,依舊沉着峻臉,不過卻動作無比溫柔的將十一從病牀上橫抱起來,向着病房裡走了過去.
突然的被抱起,熟悉的氣息之下,十一一愣,可是兩年多的思念,這一刻,即使分開,或許日後依舊會分開,可是碰觸到顧凜墨瘦削的身體時,十一忽然不想掙扎了,就這麼安靜的靠着顧凜墨.
如果可能,顧凜墨希望這一條路可以永遠的走下去,可是三兩步之下,卻已經走到了病牀前,彎下腰,將十一輕輕的放到了病牀上.“那個順便將病服什麼的也換上啊.”唯恐天下不亂着,譚景御嚎了一嗓子,然後快速的將病房的門給顧凜墨關上了,論起來,怎麼看顧凜墨也比沈源好啊.
譚驥炎挫敗的看着搗亂的弟弟,童瞳倒是佩服萬分的看了看譚景御,譚三哥還真敢說,也不怕十一秋後算賬,而唯一臉色不好的人是沈源.
,快一點將病服換上,病人還需要打點滴.”護士突然推開門,重複了一下譚景御的話,然後再次關上了病房的門,看了一眼沈源,“人家夫妻兩就算
鬧矛盾了,你一個外人瞎攪合什麼,當第三者嗎?"沈源原本就極差的臉色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層陰霾,童瞳錯愕的看着在病房門口,正在檢查小推車上藥品的護士,“你難道會看相,看出他們有夫妻相?
護士室着手裡的藥水看了看,然後瞄了一眼好奇不已的童瞳,一直板着的臉色舒緩下來,“是啊,我會看相."“那我和譚驥炎呢?”童瞳快速的開口,迅速的拉過譚驥炎的胳膊,笑的格外的甜美,熠熠着一雙清澈的眼睛期待的看着眼前的護士.原本只是一個玩笑話,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姑娘竟然當真了,四十來歲的護士回頭看着一臉期待的童瞳,再瞄了一眼她身邊這個筆挺西裝,神色冷峻的譚驥炎,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冷酷的男人,可是那眼睛裡卻有種一種可以感知的柔軟,忽然笑了起來,“你們比較像父女."剎那,童瞳垮了小臉,難道自己和譚驥炎就沒有一點夫妻相,而譚驥炎冷酷的峻臉微微的扭曲了一下,父女?他有那麼老嗎?不過,看着身側垂了眉眼,悶悶不樂的童瞳,小瞳太顯年輕了,原本五官就精緻,再加上膚色白哲柔嫩,如今因爲肚子裡的糖果,飯量大了一些,臉顯得更加的圓潤,而且小瞳沒有什麼太多的心思,所以就更加顯得年輕.
譚驥炎沉着臉,或許過了十年,小瞳還是這副模樣,只怕自己就老成許多了,到時候,一想到日後會遇到有些不長眼的毛頭小子,將童瞳當成了追求對象,而將自己當成了準岳父,譚驥的臉怎麼看怎麼的陰沉,甚至還隱隱的透露着冷厲的殺機.
病房裡,譚景御那一嗓子,讓顧凜墨和十一之間莫名的再次多了一層說不清楚的曖昧,顧凜墨走向一旁的櫃子,將乾淨的病服拿了過來,“先換上,一會還有點滴,要喝水嗎?"“謝謝.”十一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卻也不知道爲什麼真的感覺到有些的渴.
顧凜墨轉過身向着病房裡的小廚房走了過去,說是倒水也算是個藉口,這樣避讓開,讓十一可以換下身上的衣服,因爲這是高級的病房,所以生活用品都是一應俱全.
在電水壺裡裝了自來水,插上插頭之後,顧凜墨靜靜的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狠狠的摸了一把臉,剛剛那一刻,知道她中槍的時候,顧凜墨腦海裡想到了兩年前的那一次爆炸,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手,不管是什麼樣的代價。
水不到五分鐘就燒開了,將杯子用開水燙了一下,顧凜墨這才倒了一杯子水向着病牀這邊走了過來,十一已經換上了藍色的病服,靠坐在牀上,靜靜的看着窗戶外,側面柔和,卻也有種無形的疏離.
“水有些的燙,等一下再喝。”顧凜墨快速的開口,打破房間裡的平靜,打破了十一臉上那種遺世獨立的疏離.
“我沒事,休養一個星期就好了." 十一看着顧凜墨那依舊皺着眉頭,緊繃着表情的臉,不由的脫口而出,他真的不需要這樣爲了自己擔心,這樣的顧凜墨,讓十一感覺到一種壓抑的心疼,可是就是因爲壓的太狠,十一甚至感覺反彈起來是不是更加的厲害,宛若狂風暴雨般一般,直接將自己掀翻在情感的波濤裡.
“那是子彈,怎麼會沒事,如果偏了一些呢,如果是打到其他地方呢?”顧凜墨聲音突然變成了低吼,看着無所謂的十一,煩躁的抹了一把臉,然後突然一把將十一給攬進了懷抱裡,用力的收緊了手臂,整個人還在不安裡裡驚恐着,她怎麼能這樣平靜的說,這樣不在意的給另一個人擋子彈!十一忘記了要掙扎,顧凜墨身上的那股害怕清晰的傳遞到了十一的心頭,這一生裡,十一即使在面對自己死亡的那一刻,她都不曾有任何的害怕,或許是很早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註定了會死亡,不是在這一次的任務裡,或許就是在下一次的任務裡,死並不可怕,在有了堅定的信仰之後,有無數的人在這一條路上舍棄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此刻,感覺到顧凜墨那緊繃的顫抖的身體,感覺到他噴吐在脖子處那粗重的呼吸,那樣的不安,那樣的害怕,十一忽然明白原來還有一個人這樣的擔心自己的安全,擔心自己會死亡.
垂落在身側的手臂,猶豫了瞬間之後,終於還是輕輕落在了顧凜墨的背上,而被十一抱住的那一瞬間 ,顧凜墨猛然的一怔,然後慢慢的放鬆下來。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十一幾乎是瞬間驚醒,快速的推開了顧凜墨,神色裡閃過一次的錯愕,爲剛剛自己如此親暱的舉動.
而顧凜墨只是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十一,站到了一旁,門再次被打開,護士推着小推車走了進來,熟練的給十一掛着點滴,叮囑着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童瞳擠眉弄眼的對着十一笑着,目光從顧凜墨的身上游移到了沈源身上,然後這才坐到了病牀邊,“餓了吧?我讓譚三哥去買粥了,吃過粥再睡." “一點小傷.”十一點了點頭,只是並不在意這樣的槍傷,譚驥炎和沈源一起出去了,顧凜墨去醫院打招呼,畢竟是槍傷,還有些的後續問題需要處理.
“十一,你不能留下來嗎?顧凜墨知道你中槍入院之後,臉色陰沉的駭人,他是真的在乎你.”童瞳看着面色柔和的十一,如果讓童瞳和譚驥炎分開,這樣的念頭只要一想到,童瞳就難受的厲害,或許是感同身受,十一那看似沉默背後的壓抑,讓童瞳心疼。
“小七,我有我的責任。”十一抿脣微笑着,靜靜的靠着牀邊,知道顧凜墨當初不是不信任自己,十一感覺心頭的一塊大石已經消失了,雖然,也曾有過那一瞬間 的不捨,想要和小七一樣自私的留下來,畢竟十一已經死了,沒有其他人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可以用白子瑤這個名字留在顧凜墨身邊,可以和普通人一樣生活.
可是這個自私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再然後便被一種更爲堅定的念頭所代替,她是捨不得顧凜墨,可是她更有着不能推卸的責任.
211一家吃醋
十一的話,堅定的態度,讓童瞳在心疼的同時,又開始糾結了,其實她真的捨不得行動組,從四歲被童嘯送往基地開始接受訓練開始,行動組幾乎是她的家,訓練是苦,可是身邊的同伴都在咬牙堅持着,任務是危險,可是每一次回來,都能看到上校那帶着擔心,可卻又卻滿是讚賞的眼神。
“小七,你不要多想。”十一這才察覺到童瞳萎靡了,聳拉着小腦袋,蔫蔫的絞着手指頭,晦暗着眼神,一看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狗狗一般,讓十一在懊惱自己說錯話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的想要在童瞳的頭上揉幾下,小七原來還有這樣可愛的讓人愛不釋手的一面。
“我沒有多想,可是我捨不得譚驥炎,還有譚宸、譚亦。”童瞳擡起頭,懨懨的目光看了一眼十一,再次垮着小臉,這是必須要選擇的一個問題,她選擇了留下,那麼就必須捨棄行動組的一切,過去的那些秘密都要被埋葬,行動組牽扯到太多的機密,所以童瞳明白,自己選擇譚驥炎之後就不可能再回到行動組了,上面也絕對不放心一個有了二心的行動組成員。
可是行動組畢竟是她留了將近二十年的地方,那裡是她的家,有她的同伴家人,而且看着十一他們依舊要在槍林彈雨裡生活,童瞳總是不由自主的會想到自己的叛逃。
“十一,你不用擔心,我只是閒的找虐而己。”童瞳看着十一依舊擔心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揚起笑容,用力的握了握十一的手。
童瞳知道自己總沒事會想起這些,然後虐的自己都難受,可是她卻從沒有想過,曾經在行動組,沒有多餘思想的小七,今卻有了矛盾,有了煩躁,這樣的她,纔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真的能做到毫無保留的捨棄行動組,那樣的人絕對不是小七。
譚景御將粥給了顧凜墨,自己有事先離開了,童瞳看着拿着粥走進病房的顧凜墨,最開始遇見的時候,顧凜墨眼神空洞的沒有任何的生氣,而如今,顧凜墨的眼裡卻留下了十一的身影。
“我出去走走。”童瞳對着十一眨眨眼,然後將安靜的空間留了下來,這一次終於聰明的沒有去當電燈飽了。
童瞳並不喜歡醫院,當初,從山洞被帶回去之後,她睜開眼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那個時候,童瞳就對醫院有了一種排斥,所習此刻,腳步有些快的直接離開了病區,向着醫院下的庭院走了過去。
上校.當看見站在樹下的修長身影時,童瞳徹底傻眼了,還沒有從剛剛的負面的情緒裡走出來,這會看到容溫,童瞳在那一剎那的狂喜之後,更多的是複雜的愧疚,和淡淡的不捨和眷戀。
容溫瘦了很多,或許是因爲行動組接連失去了兩個下屬,讓容溫看起來有些的倦累,可是那帶着疲憊的俊顏一如既往般的帶着清俊,只是神色看起來顯得冷淡了幾分。
容溫穿了一件深藍色上衣,菸灰色長褲,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樹蔭之下,那種氣場,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個峻美的男人確實威嚴而冷漠的,即使俊美,卻也不敢放肆。
看着注意到自己的童瞳,容溫淡淡的頷首,從小七離開之後,容溫幾乎過着一種自我折磨的生活,高強度的訓練,超負荷的出任務,直到容溫在那一次的綁架裡見到了童瞳,這一個同名同姓的人,那種相似的感覺,容溫是個無神論者,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去想,眼前這個人是小七嗎?
容溫不敢想,可是直到他在任務裡幾乎犯了致命性的錯誤,這才被勒令停下工作,直到狀態恢復了再回到行動組,而看着眼前童瞳,容溫一直枯死的心似乎又恢復了跳動,一聲一聲,讓容溫幾乎都在剋制,剋制那種幾乎讓他有種失控的情緒。
如果可以,童瞳都要落荒而逃了,對容溫,童瞳一直將他當成了最親密的家人,有種想念,可是真見到了,又如同犯了錯的孩子,有種不安和害怕,原本就蔫蔫的小臉這會更是各種表情複雜的交錯着。
“陪我去吃個飯。”在所有人行動組的成員,包括國安部的人都知道容溫這個俊美的男人是冷淡的,他雷厲風行,決斷果敢,一次又一次的完成了危險的任務,可是爲人卻總是透露着一種疏離和模然,可是隻有在童瞳面前,容溫卻是隨和而溫暖的,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怎麼到現在沒有吃?”童瞳擔心的皺起了眉頭,看着容溫瘦削了很多的臉,雖然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可是真的瘦了好多,臉頰都凹陷下來了,這讓童瞳不由的再次將自己給裡裡外外的唾棄了一遍,如果不是難爲因爲自己離開了行動組,上校或許也不會這麼忙,以致於清瘦成這樣。
看着童瞳那清澈的目光裡滿是擔心和關切,容溫心頭一暖,薄脣緩緩的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是他的小七,只有他的小七纔會有這樣的眼神,容溫習慣的伸過手想要在童瞳的頭上揉幾下,可是胳膊上的傷,讓他剛伸過去的手僵硬的收回了回來。
“怎麼了?受傷了是不是?”童瞳急切的詢問着,這會纔想起這裡是醫院,容溫會出現在這裡,很有可能是受了傷,快速的抓住他剛要收回的手,掌心和手背上都有一些細小的傷口,看起來像是在被荊棘和碎石摩擦出來的,可是容溫有些燙的掌心,讓童瞳警覺到他身上肯定有其他的傷口,而此刻還在發燒。
“沒什麼,一點小傷,不用在意。”感覺到童瞳那急切的關心,容溫那總是晦暗的目光裡多了些難以,果真和過去的小七一模一樣,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優秀的,可是卻也如同機器一般,沒有了思想,甚至連容溫自己都是如此。
可是在小七的眼睛裡,容溫總能感覺到一個對普通人生活那麼渴望和嚮往的孩子,那樣小心翼翼的,偶然碰觸到了外面的世界,會立刻驚嚇的收回小手,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獸,雖然有尖利的爪子,可是卻依舊讓人心疼,想要將她放在懷抱裡寵溺着呵護着。
“都發燒了,還說是小傷!”童瞳小脾氣上來了,不滿的瞪了容溫一眼,然後直接拉住他滾燙的手,“車子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回家去吃飯!第一次,容溫如同一個被需要照顧的大孩子,看着童瞳從自己手裡搶過車鑰匙,然後將自己塞到副駕駛位置上,汽車狂飆着向着容溫在北京的住所開了過去。
小七竟然大意到忘記了,如果是不相識的陌生人,她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北京的住所,雖然這個並不是機密,可是因爲容溫在外的身份是國安部的人員,所以有些情況也都是保密的,可是容溫卻也明白,童瞳會失去冷靜的思考,是因爲擔心自己,或許是因爲在自己身邊,所以她纔不會有任何的防備。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容溫看着開車的童瞳,雖然他並不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可是看着童瞳,容溫卻也有種幸福的感覺,她過的很好,譚副市長將她照顧的很好,過去的小七不能去見童部長,可是如今,卻不同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終於走進了普通人的世界,而不像以前那樣,只是張大着眼睛,帶着那種期盼和嚮往看着外面。
容溫的公寓很大,一個人居住,卻是四室兩廳的房子,不過是有些年代的公寓了,四周都是樹,給人一種靜謐的感覺。
“冰箱裡有菜。”容溫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童瞳遞過來的杯子,回頭看向走向廚房裡開始忙碌的童瞳,淡淡的笑着,他曾經想過這樣的生活,這個地方不僅僅是一個住所,而是家,不再是一個人的冷清,而是有人陪伴在身側。
“傷口要不要處理?”童瞳打開冰箱的門,雖然對她來說,對每一個行動組的成員而言,只要不是要命的傷都算是小傷,可是一想到如今容溫這麼瘦,身上還帶着傷,童瞳就難受的厲害。
“已經上過藥了,我去洗個澡。”容溫並不是一個隨意糟蹋自己的人,之所以過的這麼瘦,也是因爲之前小七的死,這讓容溫心裡頭有了一個結,甚至有些的失控,可是如今,容溫終於安靜下來了,包括那躁動的心也一點一點的安靜下來。
“嗯。”童瞳點了點頭,冰箱裡菜很多,看來上校這段時間應該是沒有任務了,所以才備了這麼多的菜,不過想到容溫還在發燒,童瞳決定煮點粥給容溫吃,一般的菜只怕上校也沒有什麼胃口。
時間不夠,所叫淘了米之後,童瞳直接將用開水將米放在液化氣上用大火燒,然後在砧板上切了一點蔥和姜,剁成了碎將洗乾淨的瘦肉也直接剁成了肉末,連同蔥姜放在一起,加了澱粉和一點水,好讓肉末吃起來不會老硬。
皮蛋瘦肉粥煮的時候,弄不好會有一股腥味,所以童瞳把瘦肉末入味之後,在鍋裡又加了一些水,將肉末放到了鍋裡煮了,然後撈起來放在碗裡備用,然後又拿出一個皮蛋剝開,依舊剁成了小塊。
大火煮的很快,米已經在開水裡翻滾了,童瞳調到了中火,將用熱水焯過的肉末放到了鍋裡,加了鹽和一點白糖,攪拌了一下,蓋了鍋繼續中火煎熬着。
洗了手,雖然上校說傷口已經處理了,可是童瞳還是有些不放心,從櫃子裡將藥箱給拿了出來,然後看着手裡的藥箱,童瞳傻眼了,如同被雷給劈中了一般,整個人傻站在了原地。
上校沒有說他住哪裡,可是自己竟然直接將車給開了過來,因爲知道容溫肩膀受傷了,進電梯之後,自己還直接按了十二層,這會,再看着手裡的藥箱,童瞳腦袋一陣一陣的痛了起來,上校只怕都將這些看在眼裡了。
一剎那,童瞳有種做錯了事情不敢回家見家長的感覺,腦子裡此刻已經糊成了一團,其實對行動組的感情,也是對容溫的感覺,童瞳清楚的知道這麼多年來,容溫對自己的付出,可是如今,自己卻拋棄了行動組,這是對家人的一種背叛。
容溫洗過澡擦乾頭髮走出來時,就看見童瞳站在客廳裡,拿着醫藥箱,整個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小臉一陣白一陣青的,容溫看了看她手裡的藥箱,卻也明白童瞳大慨是注意到自己的疏忽了。
“傷口已經縫合了,餘下的只是小傷。”容溫的聲音打破了客廳裡的安靜,也拉回了童瞳的思緒,大步走了過來,容溫將剛穿上的上衣再次的脫了下來,露出滿是傷口的後背,最嚴重的是他肩膀處的傷口,還縫着針,後背和手臂上的一些傷口,都是在荊棘的叢林裡被割傷的,有些事淤青的傷,後背上還有一道是被利刃給劃過的,不過也是皮肉傷。
“怎麼這麼多傷?”童瞳雖然知道這些都是小傷,可是看着看着容溫背上幾乎都是傷口,便也皺了眉頭,這一次的任務應該很危險吧,否則上校不會帶着一身的傷回來。
“沒什麼,任務差一點沒有完成,在叢林裡躲藏了半個多月。”容溫不在意的開口,背對着童瞳,好讓她可以幫忙上藥。
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如此的優秀而珍稀,所以即使是容溫,也沒有任何的英雄主義情結,不管是傷了還是病了,他們都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照顧自己的身體,從而在下一次的任務裡更加的出色的完成,然後平安歸來,所以這一次容溫有些自虐的行動,纔會讓童嘯都震怒了,直接讓其他人接手了他的任務,而容溫被勒令放假休息。
傷口上了消炎藥和止血的藥膏,等以後結疤了,還會塗抹一種特殊的藥膏,這藥膏還是歐陽明研發出來的,可叫消除肌膚上的疤痕,不過因爲用的材料非常的珍貴,導致藥膏同樣很珍貴,不過行動組的成員都有,因爲他們身上不能留下任何的傷痕,否則一些特殊冷兵器留下的痕跡會暴露他們的身份,從而導致任務的失敗。
呆真是小七! 背對着童瞳,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容溫深深的閉上眼,壓抑住那激動而狂喜的情緒,他以前也曾受過傷,也是小七給他上藥處理的傷口,那樣的動作,容溫不會忘記,如今,在得到救贖之後,容溫已經不去追究,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可是他只知道小七沒有死,而且還活的很平安幸福,這樣就足夠了。
客廳裡很安靜,淡淡的米香從廚房裡飄散出來,容溫翻騰的情緒已經收斂了,或許從最開始的時侯,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所以當初,纔會有了看守所的那一次危機,而如今,容溫心靜了,也安了,小七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一切都足夠了。
容溫的食慾很好,皮蛋瘦肉粥熬的味道也不錯,雖然沒有小菜,可是粥原本就帶着鹹味,雖然沒有砂鍋熬出來的那麼香,不過米是那種上好的珍珠米,熬開之後很粘稠,肉末和皮蛋揉合着米香,讓人食慾大開,童瞳自己也陪容溫吃了一些碗,因爲容溫手背和掌心都有些傷,所以碗筷也都是童瞳處理的。
“我睡一會。”容溫之前積壓的身體的和精神的疲憊在這一刻得到了放鬆,而整個人在溫和裡也透露着一股深深的倦累,只是精神卻極好,看了看童瞳之後,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這個一生都敏銳警覺的男人,這一刻,卻在閉上眼睛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就沉沉的睡着了,瘦削卻俊美的臉上柔軟的帶着一種輕鬆。
童瞳轉過身將窗簾給拉上了,臥房裡光線暗淡下來,容溫的房間很簡單,童瞳以前來過不少次,容溫睡的如此沉,童瞳在錯愕之後,猛然明白過來,上校應該是知道了,所以纔會這樣的沒有防備。
替容溫蓋上了毯子,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些,童瞳靜靜的走出了臥房,而客廳裡,當看見茶几下的相冊時童瞳隨意的翻開,卻沒有想到裡面竟然都是自己的照片,而這些照片,之前在爸那裡也見過一次,一瞬間,童瞳心頭百感交集着,自己竟然不知道上校是什麼時候拍下這些照片的。
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驥炎和沈源深談了一次,對於A 市的情況,譚驥炎瞭解,但是還不夠透徹,而且關於A 市日後的發展,從軍政商和黑道上,譚驥炎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而沈源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那我儘快趕回A 市。”沈源也是震驚,他知道王家早晚會出事,可是卻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已經深思熟慮到部署好了一切,只當着肅清A 市,雖然說譚驥炎的身份和背景,讓他做起任何事情來都比其他人容易,可是沈源卻還是被譚驥炎的算無遺策的佈局給震驚到,年輕一輩裡,這樣出色的男人,這樣深遠的佈局,周全的善後,譚驥炎的強大讓沈源看到了一座不可高攀的山峰。
其實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敵人,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或者是商界,更多的時侯,大家在爭取彼此利益的同時,卻也是一種詭異的平衡,所以這一餐晚飯是譚驥炎做東,而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合作對象,譚驥炎還不會請沈源吃飯,雖然說目前譚驥炎並沒有將沈源納入自己的圈子裡,不過也算是一個考察。
關曜自然過來了,顧凜墨也來了,沐放是被譚景御給拉過來的,吃飯的地點也是一個非常機密的高級會所,是顧凜墨的地盤,絕對的安全,雖然說在坐的都是身份顯赫的人,不過大家都是年輕人,顧凜墨比沈源早一些接觸譚驥炎這個圈子,也要融洽一點,畢竟有了十一在中間。
沈源也發現此刻的譚驥炎沒有了之前和自己談話時的冷駭和精明,雖然還是峻冷的模樣,可是人看起來卻顯得溫和了一些,大家之間的交談也不是生意,政局,只是普通的一些男人會聊到的話題,從金融到國際形勢,甚至是最新的足球賽。
顧凜墨手機響起來時,他倒是疑惑的看了一下上面顯示的陌生號碼,畢竟顧凜墨的身份也是非同一般,他的手機號碼,知道的人都是親信。
“你怎麼回事?不知道病人是腿受傷了嗎?住院竟然沒有一個陪同的家屬,你讓病人是拖着受傷的腿倒水喝,還是餓死在病牀上! ”護士的聲音帶着嚴厲,毫不客氣的指責着沒有盡到義務的顧凜墨,竟然將一個受傷的女孩直接丟在醫院的病牀上。
顧凜墨這纔想起給十一辦理入院手續的時候,他留下的是自己的私人號碼,這會掛了電話,人也有些的擔心,“我去醫院一趟,子瑤那裡,沒有人照顧。”
如果是其他人,顧凜墨直接讓顧家派個人過去,或者請個人過去照顧都行,可是因爲是自己在乎的人,所以顧凜墨不但沒有生氣護士在電話裡的指責,只是急切的想要過去醫院照顧受傷的十一。
“小瞳不在醫院?”譚驥炎臉色微微的一變,中午離開的時候,童瞳說了要留下照顧十一,譚驥炎也知道童瞳和十一之問的感情非同一般,再加上他和沈源直接按也有正是要談,自然就沒有反對,畢竟童瞳的朋友不是很多,可是這會譚驥炎才知道童瞳竟然不再醫院。
“我打給子瑤問一下。”一牽扯童瞳,沐放也擔心了,快速的撥通了十一的電話,而答案卻是童瞳從中午就離開了,當時十一也沒有留意,畢竟童瞳離開病房之前,是因爲聽到十一要說回行動組的事情,所以十一以爲童瞳因爲這個有些的難受纔會先離開的。
結果這麼陰差陽錯之下,直到此刻,譚驥炎才知道童瞳從中午就不見了,下落不明,沒有聯繫自己,沒有回別墅,甚至沒有去照顧受傷的十一,就這麼消失了。
“小丫頭不會有事的。”譚景御安撫着自家二哥,小丫頭的身手譚景御自然清楚,就算有了肚子裡的糖果,六七個大男人那也不是童瞳的對手,更何況暗中還有四個保鏢一直在,而且如今譚家的北京和國安部的背景,再加上一個顧家,除非腦袋被驢子給踢了,否則絕對沒有人會如同王月一般傻了吧卿的找童瞳麻煩。
“打小瞳手機問一下。”關曜看着臉色陰霾的譚驥炎,再看着擔心不己的沐放,和已經打電話準備讓軍方去找人的譚景御,不得不開口提醒衆人,童瞳雖然一下午不見了蹤影,可是還有打手機這一條最直接的辦法,看來果真是關心則亂。
譚驥炎愣了一下,童瞳失蹤,他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結果竟然忘記了用手機聯絡,譚驥炎快速的撥通了童瞳的手機,而屋子裡幾個男人此刻也都沉默着,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唯恐童瞳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譚驥炎,有事嗎?”在衆人忐忑不安的等待裡,電話接通了,童瞳的聲音不大的傳了過來,聽起來有些的小心翼翼,不過倒也沒有感覺出什麼危險。
“小瞳,你在哪裡?”譚驥炎懸起的心放了下來,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揉了揉太陽穴,剛剛譚驥炎是真的被嚇倒了,所以臉色還有些的陰鶩,不過聽到童瞳的聲音了,譚驥炎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我在… … ”童瞳看着牀上的睡了一下午的容溫,要說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容溫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所以童瞳這會就不知道要怎麼和譚驥炎開口了,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我在朋友家裡。”童瞳這話一出,譚驥炎的臉色還好,顧凜墨和沈源也沒有什麼在意,畢竟這很正常,可是不管是關曜,還是譚景御和沐放表情就有些的詭異了,童瞳的朋友都在這個屋子裡,還有一個十一在醫院裡躺着,她還有什麼朋友?而且剛剛說話明顯停頓了,這一屋子裡的男人都是人精,自然能聽出童瞳話裡隱藏的意味。
“這麼晚了?”容溫足足睡了五個多小時,這會聽到童瞳的聲音,才從沉睡裡醒了過來,
“醒了,要再睡一會嗎?譚驥炎我掛了。”童瞳看到容溫醒了過來,快速的對着譚驥炎說了一句之後,就直接掛了電話,渾然不知道電話另一頭譚驥炎峻臉倏地一下黑了幾分。
原本湊着耳朵聽電話的幾個男人都是擔心童瞳的安全,可是此刻,卻都尷尬的退回了身體,電話另一頭傳過來的男人的聲音明顯是剛睡醒的沙啞,而童瞳話音裡的關切和直接掛了譚驥炎電話的果真,怎麼看都感覺在童瞳眼裡,譚驥炎似乎比不上那個不曾謀面才睡醒的男人。
“二哥,小丫頭這什麼時候給你招惹上了個情敵了?”譚景御悶聲笑着,同情的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然後對上譚驥炎那陰厲的目光,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自己可以打趣揶揄的,尷尬一笑的收回手,快速的拉着沐放退到一旁,唯恐被譚驥炎身上的冷意給傷到。
童瞳的身份特殊,譚驥炎知道,她不能對自己說的朋友,譚驥炎多少明白應該是國安部以前的人,可是一想到童瞳竟然能捨棄受傷的十一,陪着對方五六個小時不說,而且還直接爲了對方掛了自己的電話,譚驥炎黑着峻臉收起手機,冷冷的開口,“吃飯。
顧凜墨直接打包兩份飯帶去醫院先走了,譚景御和沐放對着譚驥炎那一張能刮下一層鍋灰的臉,是怎麼也吃不下去,所以也直接溜走了。
至於沈源,他原本就是才接觸這個圈子的人,而且譚驥炎這明顯是私事,沈源在A市也有不少事情要忙,所以也提前告辭了,一大桌子的菜,此刻就剩下譚驥炎和關曜這兩個摯交好友。
“我以前不知道你這麼小氣。”沒有外人,關曜就顯得更加的隨和,溫聲笑着,夾着菜慢條斯理的吃着,看了看譚驥炎,好友多年,關曜才發現原來譚驥炎竟然也有這麼小氣的一面,直接吃醋不說,臉上甚至沒有一點的掩飾。
這如果是早幾年,有人告訴關曜,譚驥炎會爲了一個女人的一個電話就吃醋,而且還陰霾着一張臉,直接將包廂裡其他人都嚇走了,關曜絕對不會相信,可是此刻才明白,原來到了愛情面前,任何男人都智力下降了。
“小瞳在意那個男人! ”譚驥炎語調不善,尤其在男人兩個字上時格外的陰沉,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能讓童瞳捨棄了受傷的十一而選擇去陪伴一下午的人,譚驥炎想不吃醋都難,而且對方還在睡覺,童瞳竟然就這麼陪着一下午,譚驥炎再次鐵青着峻臉,只感覺吃到嘴巴里的菜餚都是酸的。
“你難道還會怕有人能將小瞳給搶走?”關曜失笑着,
這幸好是情敵不在面前,否則驥炎這心狠的模樣,讓關曜都懷疑情敵相見,不僅僅是分外眼紅,而是血濺三尺的兇手案現場了
“那倒不是,只是不舒坦。”譚驥炎還不會認爲有哪個男人真的能將童瞳從自己身邊搶走,可是他就是心理不爽,所以連面子上都懶得遮掩,直接寒着一張臉,陰沉的駭人。
“要查?”關曜再次笑了起來,驥炎從小就老沉,幾乎看不到他失控的樣子,當初在軍隊,還有在政壇的時候,驥炎也被人打壓過,可是不管哪一次,驥炎也都是寒着臉而己,鳳眸裡卻是一種天生的王者的驕傲,等待着下一次的反撲回去,可是此刻的譚驥炎,在關曜看來倒像是才談戀愛的毛頭小子,會吃醋,會生悶氣,會咬牙切齒的詛咒情敵。
“不查。”想到這裡,譚驥炎就憋屈了,他竟然不能去查情敵到底是什麼人!一方面是因爲譚驥炎想要給童瞳一些空間,畢竟每個人都是獨立的,譚驥炎自己心裡頭也有一些事沒有告訴過童瞳,那些政局裡骯髒的,見不得人的交易和勾當,譚驥炎是個成熟的男人,他知道童瞳的性格有些的簡單,黑白分明,所以就沒有將那些黑暗的東西讓童瞳知道,給兩個人心裡都添堵。
而童瞳的過去,譚驥炎也一直沒有過問,那是屬於童瞳的機密,二來,這個未知的情敵,譚驥炎知道肯定是國安部的,而且和童瞳的關係如此的密切,應該也是特殊部門的人,所以譚驥炎不能查,這是犯忌諱的事情,可是理智上是如此的肯定,可是情感上,譚驥炎卻依舊被醋給酸的全身都難受。
關曜胃口不錯,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感情,他是一步一步看着的,所以半點不擔心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會出現,所以吃的倒也挺多,譚驥炎因爲一口惡氣給憋着心裡,所以也直接將一筷子一筷子的菜當成了情敵,直接的撕咬着吞下肚子,這才導致兩個男人都吃的有點多。
童瞳先掛了電話,所以譚驥炎也知道是不方便,就沒有打電話過去問童瞳幾點回家,而關曜也有一些關於A 市的事情,不能當着顧凜墨和沈源的面和譚驥炎交談,也就跟着一起去了西湖苑。
譚宸和譚亦晚上是單獨吃飯的,這會看到譚驥炎寒着峻臉回來,卻沒有看到童瞳,也終於相信了之前譚景御那一通電話。“媽咪晚上不回來?”譚亦挑着眉梢笑着,明明是酷似譚驥炎的一張小臉,簡直是翻版的譚驥炎,可是那詢問的語調,眉眼帶着挑釁的笑意,都讓譚驥炎氣的不輕。
“你是不是欺負瞳了?”譚宸則是陰沉沉着臉,面無表情的看向譚驥炎,對於童瞳,譚宸和譚亦是百分百的維護,而對於譚驥炎,或許父子真的是上輩子的情敵,譚宸和譚亦怎麼看譚驥炎都有些的不舒坦,當然,譚驥炎看他們也是如此,大家彼此都不順眼。
“小瞳有事,晚些時候回來。”譚驥炎沒好氣的看着眼前兩個小鬼,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外面還有一個連查都不能去查的情敵,家來還有兩個難纏的小鬼,譚驥炎忽然感覺什麼時候能帶着童瞳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就只有他和童瞳兩個人過日子,那該多好。
“最好是沒有欺負媽咪,將媽咪氣的離家出走。”譚亦哼哼兩聲,明明六歲的英俊小男孩,可是那小狐狸的模樣,足可以讓任何一個有涵養的大人給氣的臉色發青。
譚宸這一次倒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一旁剛剛放下的槍零件,繼續的研究起來,譚亦也坐了過去,他拿的是醫術細細的看着。
“沒事,糖果是女兒,一定很貼心。”關曜失笑着,安慰的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或許在外人面前,譚驥炎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臉色,其他人都唯恐譚驥炎會震怒,可是在家裡,看着譚宸和譚亦面對譚驥炎的態度,關曜是壓不住笑意,果真是一家人,所以不管驥炎在外是多麼的威嚴冷酷,可是在兩個孩子面前,他只是父親,所以兩個孩子是半點不懼怕,甚至還敢挑釁。
“再生個兒子我直接給丟垃圾桶裡去,”譚驥炎冷哼兩聲,兩個小鬼已經夠頭痛的了,如果再來一個,譚驥炎都懷疑自己的耐性有沒有那麼好。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一旁的落地鐘敲過了十二點時,譚驥炎不淡定了,譚宸和譚亦也不淡定了,偶然找到機會挑釁一下譚驥炎是一回事,可是真讓外人將童瞳給搶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關曜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一大兩小三個男人,譚驥炎寒着峻臉,不時的擡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譚宸和譚亦也都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直接盯着門口不眨眼。
果真是父子三人,這皺眉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譚亦臉龐像極了譚驥炎,而譚震的表情和譚驥炎則是如出一轍,所以在關曜看來,眼前這父子三人都是用一種壓抑的哀怨目光盯着門口,怎麼看怎麼的喜感。
“譚亦打電話”譚驥炎直接的開口,他的身份不方便查崗,畢竟童瞳去見的人肯定是國安部秘密部門的某個男人,不過兩個小鬼倒是可以。
“理由?”譚亦看向譚驥炎詢問着,他雖然只有六歲,可是也不笨,譚驥炎能一直忍到現在,譚亦明白童瞳去的地方肯定有些特殊,所以他需要了解清楚情況。
“在賀家被欺負。”譚驥炎直截了當的將譚亦拿出來當擋箭牌,而一旁譚宸卻已經將手機撥了童瞳的號碼,然後直接遞給了譚亦,譚宸自己不擅長言辭,所以這樣都是事情譚亦來做最合適。
五分鐘之後。
“媽咪說她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時候回來。”譚亦掛了手機,英俊的小臉上蔫蔫的,在譚亦看來,能讓童瞳留下來的人肯定很重要,重要到連自己說被人欺負了,童瞳也只是安慰了幾句,並沒有立刻就回來。
譚宸也有些的失落,然後板着小臉,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童瞳在乎譚亦和譚驥炎之外的人,這讓譚宸感覺到有些的不高興,所以原本就沒有表情的譚宸這會看起來就更像是小冰山了。
而身爲大冰山,譚驥炎的臉色就更加陰霾了,冷硬着臉龐,薄脣緊抿着,怎麼看都感覺他身上的寒意比譚宸和譚亦更重。
關曜其實原本該告辭的,畢竟已經十二點了,不過譚驥炎這裡房間也多,關曜也就沒有回去了,直接上樓去休息,而樓下沙發上,一大兩小三哥男人依舊面朝着門口坐着,看來童瞳不會來,他們三個是絕對不會去休息的。
212發現身份
到了晚上,容溫原本是準備讓童瞳回去的,可是肩膀上的傷口卻引起了低燒,雖然容溫精神恢復了,可是燒起來之後,讓原本離開的童瞳又放棄了回去的打算,留在公寓裡照顧容溫。
吃了退燒藥,晚飯也吃了一些,或許是下午睡了五六個小時,雖然容溫還是有些的發燒,不過卻沒有了睡意,回頭看着已經從廚房裡忙完,站在客廳裡,滴溜溜的轉動着眼珠子,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童瞳,可是太熟悉之下,容溫還是一眼看出童瞳那表情裡的不安和忐忑,如同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這會正有些不敢見家長。
“過來坐。”容溫笑笑着開口,柔軟了那清俊臉龐上的清冷之色,小七真的變了,即使這一張臉不是他熟悉的,可是除了那種悸動的感覺之外,整個外露的表情卻也都有了變化。
容溫記得在行動組的時候,童瞳的體力不是很好,那個時候,訓練體力沒有什麼不二法門,就是靠長跑,繞着訓練基地跑一圈要將近兩個小時,小七那時話不多,和自己也不是很熟悉,吃過飯,其他人都休息之後,她一個人靜靜的在基地裡慢慢的跑着,直到雙腿發抖的打顫,呼吸急促着,整個人身上都是汗,如同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卻也在默默的堅持着。
隱匿在黑暗裡,容溫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那個清瘦沉默的孩子不停的奔跑着,直到最後自己摔倒在地上,安靜的讓人心疼,
那身影明明該是堅韌不屈的,可是在容溫看來卻如同一個受了委屈,卻又沒有地方說的孩子。
可是此刻,看着低着頭,不時的瞄自己一眼,慢吞吞的用龜步挪過來的童瞳,容溫眼中染着笑,小七和譚副市長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麼的孩子氣嗎?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多麼兇狠暴力的家長。
“上校,我… … ”我了半天,童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雖然她心裡頭一直是有個結,離開行動組,這樣相當於背叛,讓童瞳每想起一次,就從裡到外的虐了自己一次,有時候,連帶的連譚驥炎都給虐了一次,可是如今真的讓童瞳選擇,她還是不願意離開譚驥炎,所以就更加愧疚不安了。
童瞳怯怯的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微笑的容溫,咬了咬脣,“上校,要不你就打我一頓。”如同上校很生氣,很暴怒,童瞳感覺自己還好受一點,可是上校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溫暖,童瞳就愈發的感覺容溫的形象高大起來,而自己則立馬萎縮。
“小七。”兩個字,從舌尖纏繞的吐出,容溫站起身來,大手溫柔的落在了童瞳低垂的頭上,一剎那,原本該平靜的心緒卻如同狂風暴雨般的翻騰着,容溫壓住急促的呼吸,神色複雜,有激動,有喜悅,有淡淡的哀傷掠過,最終用力的將童瞳清瘦的身影攬入了懷抱裡,緊緊的抱住,小七沒事,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如同說童嘯是童瞳在血緣上的家人,那是父女之間不可割斷的羈絆,那麼容溫就如同童瞳的兄長,這麼多年來的呵護,這麼多年來的陪伴,而在這一刻,沒有聽到容溫一句責備的話,童瞳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該說什麼,只感覺心裡頭暖暖的,似乎一切都圓滿了。
“不用感覺愧疚,小七,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不是嗎?”容溫笑着在童瞳的頭頂處落下一吻,那個時候,被關押了那麼久,或許已經甚至不清楚了,自己都無法判斷是非時,是小七在子彈射過來的時候撲了過來,擋到了自己面前。
“或許是我自私吧,小七,你已經爲行動組付出了生命,這就足夠了,以後的日子,就當一個普通人吧,這樣童部長也安心一些,更何況還有孩子不是嗎?”容溫只擁抱了童瞳片刻就鬆開了手臂,眼眸深處淡淡的不捨一閃而過,然後又恢復了灑脫的一面,笑着讓童瞳也坐了下來。
“那也是我自私。”童瞳反駁着,容溫的寬容,對童瞳而言是一種救贖,真正意義上的救贖,離開行動組,在某種程度上就等於是背叛了容溫,背叛了這個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的家人。“小七,你想着,以後我要是在北京,至少可以去你那裡吃頓飯,受傷了,也有人照顧,不是嗎?”容溫笑了笑,安撫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
“好,以後上校回來,都住我家。”童瞳快速的點了點頭,終於,晦暗的小臉上也有了笑容。
“已經很遲了,晚上就住客房,明天一早回去。
”看到童瞳那熠熠生輝的目光,容溫幾乎有些眷戀而貪婪的將這一張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容刻進腦海裡,這纔是幸福的小七,這樣的笑容,這樣幸福的眼神。
童瞳放下了心裡的負擔,於是就和容溫聊了起來,從最開始進入藍海豚面試說起,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容溫一直都很沉靜,用包容而寵溺的目光看着眉飛色舞的童瞳,如同自己照顧長大的孩子終於離開了父母,即使是那樣的不捨,可是看着她笑的這樣幸福而安逸,便將不捨納入了心底,帶着一種放飛雛鳥的心情,看着她離開,飛向更廣裹的天地。
到了凌晨四點多,說累的童瞳終於頭一歪靠着容溫的肩膀睡着了,精緻的眉宇之間,即使帶着一夜未睡的疲憊,可是看得出那還殘餘在面容上的幸福痕跡。
容溫靜靜的看着睡熟的童瞳,仔細的打量着這一張有些陌生的臉,這是小七,他熟悉的想要照顧一輩子的小七,只是如今,自己可以放手了,不用在每一次出任務之後,擔心小七的安全,擔心她是不是能安全回來,即使歸來了,是不是受傷了,任務裡有沒有泄露出自己的身份。
可是如今,將小七交給另一個男人,看着她幸福的生活,不需要在槍林彈雨裡拼命,容溫即使不捨,卻也是面帶着淡淡的笑意,他照顧了這麼多年的小七,一瞬間就長大了,甚至已經是孩子的媽媽了,那兩個孩子,自己只看過一次讓人拍下的照片。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匪夷所思的重生,可是,容溫卻是如此的感謝上蒼,讓這個從四歲就進入行動組,在別的孩子還和父母撒嬌玩樂的時候,小七已經開始了艱苦的訓練,如今,小七該是幸福的,童部長可以光明正大的寵愛着小七,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而不是每一次,讓自己偷偷的拍了小七的照片送過去,聽自己口述着小七在行動組的表現。
凌晨四點的天空是如此的暗黑,幽沉幽沉的,天地之間幾乎如同被覆蓋了一張巨大的黑幕,看不見一絲的光亮,客廳裡,童瞳從靠着轉爲了躺下,枕到了容溫的腿上,或許是最親密的家人,所以依舊睡的很沉,沒有開燈,容溫就這樣靜靜的靠坐在沙發上,直到黑暗一點一點的褪去,晨曦的光亮衝破夜色。
譚驥炎該慶幸客廳的沙發夠大,所以即使譚宸和譚亦都睡在沙發上,也不會不舒服,不會掉下來,而譚驥炎自己也是一夜無眠,童瞳沒有回來,譚驥炎也體貼的沒有再打電話過去詢問,可是風度歸風度,醋依舊會照吃。
媽咪沒有回來!一夜都沒有回來,譚亦揉了揉眼睛,穿着灰色藍格子睡衣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看了看譚驥炎,又看了看身邊也穿着睡衣,不過早自己一步醒過來的譚宸,自己也坐着看向門口。
關曜下樓時,錯愕的看着沙發上一大兩小的三個男人,嘴角詭異的抽搐了一下,不至於等了一夜吧?他記得昨晚自己去客房睡覺的時候,這三個大小男人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看着門口,結果一覺睡醒了,還是如此。
“驥炎,我出去買早飯回來,譚宸和譚亦,想要吃什麼?”關曜溫和的笑着,看向眼前的兩個孩子,還好,不是坐了一夜,不過瞄了一眼譚驥炎,關曜怎麼看都感覺譚驥炎眼下是一圈灰黑色,這一夜沒有睡?
其實小瞳也不過是去朋友家住了一夜,即使是男性朋友,可是當初小瞳和驥炎吵架的時候,不也是在自己那裡住過,可是關曜這會還真不敢刺激這固執的譚家父子。
見沒有人理自己,關曜快速的轉過身,溫和的臉上帶着笑,小瞳這只是出去一夜,就成這樣,這要是出去十天八天的,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走出西湖苑大門口,清晨的街道還很安靜,沒有太多的噪雜聲,西湖苑這邊更是靜謐,路邊是高聳的林木,環衛工人已經清掃過路面了,看起來格外的乾淨,水泥的花壇裡是盛開的盆花,一朵一朵,花團錦簇的擺放在花壇裡,看起來讓人有種幸福的感覺。
忽然,關曜停下了腳步,原本是準備走去末尾的永和豆漿店買些早餐回來,可是這會,關曜卻看見童瞳從一輛車的副駕駛位上走了下來,即使隔得遠了,卻也能看見那愉悅的神色,和別墅裡那父子三人的臉色絕對是鮮明的對比。
“上校,你真的不來?”童瞳看着下車的容溫,昨晚上就在沙發上睡了一夜,而且還是枕着容溫的腿,這讓童瞳有些的不好意思,原本是想要邀請容溫上門來做客,順便和譚驥炎見見的,這樣雀躍的心情,童瞳很想分享給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可惜容溫卻拒絕了。
“中午我過來吃飯,早上還有些事要處理。”看着有些悶悶不樂的童瞳,容溫笑着拍了拍她的頭,然後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將裡面剛剛和童瞳去菜市場買來的菜都給拎了出來,“來之前我給你電話。
“那好吧。”童瞳點了點頭,接過滿滿兩大袋子的菜,因爲容溫要過來,所以童瞳一高興,差一點就將整個菜市場都要搬空了,還是容溫無奈的將童瞳給拉了出去,否則還不知道她要買多少菜。
目送着童瞳拎着兩大袋子蔬菜和肉類向着西湖苑的方向走了過去,容溫並沒有立刻上車,只是靜靜的凝望着,目光悠遠而寧靜,宛若一個兄長,卻又帶着絲絲被壓抑之後,釋懷的感情。
直到童瞳的身影看不見了,容溫這才轉過身,那原本的帶着柔和之色的俊臉在瞬間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疏離裡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淡漠,遠遠的看了一眼關曜,淡淡的頷首算是招呼了,這纔打開車門走了進去,汽車駛入了車流之中,消失不見。
這個男人?關曜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小瞳被綁架錯一次,那一次,小瞳身上還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而之後看守所那一次,關曜第一次見識到了童瞳的瘋狂和血腥,沒有選擇回到驥炎身邊,而是單槍匹馬的殺光了看守所外的殺手,然後故意被擄走,再次去了敵人的大本營大開殺戒,最後在路上被童部長遇見送回了軍區醫院。
國安部的人,而小瞳的身份似乎也是國安部出來的,關曜沉思着,不過倒沒有想過要繼續查什麼,驥炎昨晚上雖然一臉的鐵青色,卻也沒有想過去查,這說明不管是小瞳,還是剛剛離開的那個年輕的男人,只怕都不是簡單的身份。
而且爺爺之前說過一次,小瞳的身份很特殊,甚至都驚動了上面的高層,而且驥炎去煤城那一次,礦坑塌陷,當時在場的人那些心思,關曜明白,只怕想要藉着事故想要殺了驥炎,當時就是小瞳一個電話打到了上面那位的私人手機上,能直接和上面那位用私人手機聯繫,小瞳的身份只怕非常非常的特殊,連爺爺都讓自己往意一些,如今看來,驥炎多少也是瞭解了一些,所以才決定不去查的,不過這樣一個情敵,驥炎只怕會很鬱悶。
關曜恢復了好心情,直接向着永和豆漿店走了過去,小瞳回來的這麼早,應該也沒有吃早飯,不過屋子裡那父子三人終於不用坐在沙發上等小瞳回來了。
“譚驥炎,你們坐沙發上幹嘛?”童瞳一進門,就看見直接向着自己射過來的六道目光,看着沙發上的父子三人,一模一樣的眼神,雖然是有點哀怨,不過如出一轍的神情,讓童瞳怎麼看都感覺格外的喜感,“我一天不在家,你們三個看來相處的很好啊,連表情動作都一樣。
童瞳想着自己要是出去十天半個月,說不定譚驥炎和譚宸、譚亦之間就更好了,“回來了,去洗個澡,關曜買早飯了。”
譚驥炎體貼的接過童瞳手裡過重的兩大袋子的菜。
“嗯。”沒有洗澡,童瞳也有些的難受,而且在沙發上睡了一夜,身體有些的僵硬,童瞳對着譚宸和譚亦一笑,就向着樓上走了過去。
十來分鐘之後。
關曜回來了,童瞳洗了澡也一身舒爽的下樓,一大家子圍坐在餐桌邊。
“中午我回來吃。”今天是週一,譚驥炎要去上班,不過看到童瞳買了那麼多菜回來,就算工作再忙,譚驥炎也決定回來吃飯,不讓童瞳一個人在家感覺到無聊。
“媽咪,下次少買一些菜。”譚亦看了一眼譚驥炎開口,自己和哥都在幼稚園吃中飯,媽咪買了那麼多的菜,自己和哥都吃不到,譚亦自然有些的不甘心,尤其是譚驥炎的神色怎麼看都顯得有些的得意。
“中午有客人要過來,所以當然要準備好多菜,有些菜我還不會做,一會去看看菜譜,幸好我每份菜都買了雙份,第一遍做壞了也沒有關係。”想到容溫,童瞳臉上帶着喜悅的光芒,上校吃過自己做的菜好像就那麼幾回,每一次不是自己有任務出去了,就是上校有任務離開了,常常都是幾個月都見不到人,而這一次,容溫有休假,他人又瘦了那麼多,所以童瞳剛好無所事事,就想着給容溫調理身體。
童瞳話音一出,剎那,餐桌邊,除了關曜之外,譚驥炎和譚宸、譚亦臉上表情立刻都變了,在關曜看來那就是赤裸裸的爭寵失敗,所以都黏了,尤其是譚驥炎,那抓着筷子的手都用力的收緊着,薄脣緊抿成一條線,一看就是氣的不輕。
“有客人上門?”譚驥炎聲音怎麼聽都有些的薄涼,只是一貫內斂自制之下,所以僞裝的極好,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譚驥炎這會已經快要醋給酸死了。
“是啊,上… … 容溫剛好有休假,而且他瘦了很多,他也不挑食,所以我每樣菜都買了一些,看看他喜歡吃什麼,以後好多做一些他喜歡吃的菜。”童瞳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表情顯得有些寒的譚驥炎,不過因爲心情極好,自然沒有察覺到譚驥炎那越來越黑的峻臉。
“那我中午提前回來! ”身爲男主人,譚驥炎就算今天礦工,也會提前回來的
“不用,容溫也不是外人,你去忙工作就行,不用理會我們的。”童瞳笑了笑,雖然很想將容溫介紹給譚驥炎,可是想到譚驥炎這幾天忙的很,也就不想讓他兩邊跑。
譚驥炎黑着臉,聲音從牙縫裡擠了出來,“我不是很忙!典型的睜眼說瞎話!關曜低着頭,壓抑着笑,驥炎這表情還真的怨念,十足的怨夫,可惜小瞳神經太粗,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媽咪,我和哥今天不去幼稚園。”譚亦對童瞳口中的容溫好奇的厲害,雖然說他們是不挺待見譚驥炎的,可是如今有外敵,譚亦看了一眼譚驥炎,和他站到了統一戰線上。
“瞳,留下。”譚宸也面無表情的開口。
“那好吧,反正容溫應該也很想見見你們,不過要乖一點,不可以調皮知道嗎?”童瞳想了想就答應下了,畢竟對童瞳而言,容溫是一個無法從生命裡剔除的家人,讓他看看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家人,這讓童瞳格外的高興。
如果不是因爲早上有一個例行的會議,譚驥炎幾乎就留下來了,可是還不等他去怨念裡爬出來,童瞳卻已經三兩下的解決了早餐。
“我去查食譜了,你們慢慢吃。”站起身來,童瞳快速的向着餐廳外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嘀咕着,“也不知道喜歡什麼口味的菜,要不打個電話去問一下… … ”
譚驥炎直接放了筷子,看着童瞳離開的身影幾乎無可奈何,不就是瘦了一點,自己也瘦了,也沒有看見小瞳要給自己補補,還每樣菜買了兩份!譚驥炎看了一眼放在廚房流理臺上那兩袋子的菜,眼睛裡幾乎迸出火光來。
而關曜也難得八卦了一次,所以在譚驥炎不甘心的去上班之後,譚景御和沐放知道了中午譚驥炎的情敵要上門了,百年難得一次,能見到譚驥炎吃癟,所以包括譚老爺子在內,所有人都開始加快速度處理手上的工作,中午過來蹭飯。
而童嘯自然是知道容溫的心結是因爲童瞳,而看着容溫已經恢復過來,甚至可一和口童瞳正常相處之後,中午的飯局,童嘯自然也不會錯過,而剛好歐陽明打電話過來約吃飯,於是順帶着,將讓歐陽明中午在醫院等着,接他一起去童瞳那裡。
一一分隔線一一
“什麼?上校知道了?”靠在病牀上,十一拿着手機有些的失神,上校知道童瞳就是小七,那麼以上校的敏銳,只怕自己和小七相遇到熟識,上校只要一調查就能猜測到自己的身份,更何況,第一次在機場的時候,自己動手救了沐放,監控應該能拍下畫面,上校一看就該知道自己的身手路數。
顧凜墨進來時,就看見十一拿着手機失神着,臉色複雜而糾結,似乎有什麼困擾在了她的心裡,無法做決定之下,整個人甚至帶着幾分的煩躁,幾分的惶恐不安。
不管是兩年前的安颯,還是如今的白子瑤,在顧凜墨看來都是帶着一種與身具有的冷靜,似乎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是那樣淡然自若的面對,榮辱不驚,而即使面對自己,她也是這樣,看起來很隨和,可是無形裡卻帶着一種疏離和清冷。
或許只有和童瞳在一起的時候,她纔會脫去那層冷摸的外衣,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真實,可是顧凜墨卻是第一次看見這樣不安的十一,這讓顧凜墨不由的嫉妒起來,是誰的電話,能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上校知道了就知道了吧,自己也已經決定要回去行動組了,只是從一年的緩衝期轉爲了立刻,而且回到行動組也好,有專門而系統的訓練,自己的身手會恢復的更快。
這樣想着,十一漫漫的平靜下來,忽略着心頭一閃而過的不捨,這纔將手機收了起來,一擡頭,卻赫然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顧凜墨,讓十一震驚一愣,自己竟然大意到這樣的程度,完全沒有發現顧凜墨的到來。
顧凜墨看着十一又恢復了一貫的柔和,雖然還是面帶微笑,可是那眼中卻依舊是冷淡的,這讓顧凜墨只感覺心頭愈加的苦澀,反手關上了病房的門,“我帶早餐過來了,吃過之後,醫生會過來查房。
“謝謝。”剛想到顧凜墨,卻發現人竟然就在面前,十一微笑的致謝着,心裡頭再次有着鈍鈍的難受,不是兩年前那種劇烈的,宛若利刃刺進胸口的疼痛,而是一種更爲磨人的難受,很苦澀,很室悶,讓十一感覺她都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顧凜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早飯擺放在了櫃子上,然後將筷子遞給了十一,早飯很簡單,是稀飯和煎餅,還有一些蒸餃湯包,兩個人吃綽綽有餘。
或許過不了幾天就要離開了,十一看着沉默吃飯的顧凜墨,目光有些的不捨,卻又被強大的理智所壓抑,而察覺到十一的視線,顧凜墨不由的擡頭,剎那,視線撞擊在了一起。
能清楚的感覺到顧凜墨眼神裡的深沉感情,十一突然的難受起來,一旁的手握住落在了顧凜墨的手背上,感覺到他手背猛然的僵硬,十一揚脣輕笑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這一次傷好之後,我就會離開北京了,謝謝總裁這段時間的照顧。
當十一的手落下來的時候,顧凜墨心是加快着跳動,他雖然不敢以爲眼前的人就這樣原諒自己了,可是卻也看到了希望,可是十一的話,卻讓顧凜墨瞬間從天堂墜入了地獄,心抽痛的將這份痛苦傳遞到了全身的每一處。
“爲什麼要離開?”顧凜墨猛的站了起來,壓抑不住的怒火在黑眸裡熾熱的燃燒着,可是卻又被更深沉的感情所覆蓋,讓他原本就瘦削的臉看起來更加的猙獰而痛苦,他寧願她一直這樣留下來,即使不原諒自己,即使一輩子不承認她是安颯,可是至少能讓自己看見,自己能照顧她,爲什麼到最後,連這一點卑微的希望都要殘忍的打碎。
顧凜墨氣十一的冷摸,更氣自己當初的無知,竟然怯弱的沒有聽她的解釋,就將人給關押起來,可是如今,他已經知道錯了,爲什麼不給自己一個彌補的機會?
“沒什麼理由,只是想要離開了。”十一還是很平靜,即使是面對着狂暴邊緣的顧凜墨,他們之間註定就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這樣最好,是恨也好,是陌生人也好,都該結束了,“總裁,我只是一個實習生,可有無可的。
“夠了,我知道兩年前是我的錯,可是安… … ”顧凜墨憤怒的低吼着,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見眼前的十一陡然之間變了臉色,從剛剛的冷靜自若,到此刻的犀利冷酷,宛若變了一個人一般。
“我是白子瑤,僅此而己!”一字一字,冷冷的從口中吐了出來,十一是震驚的,其實或許從顧凜墨帶自己去墓園的時候,她就有這種感覺了,她並不清楚顧凜墨是怎麼認出自己來的,尤其是在自己已經死了,換了一個身體之後,卻還是認出自己來了,每一次,他總是用一種複雜而愧疚的眼神瞄向自己,在自己看過來時,卻又快速的轉開目光,那樣的眼神沉重的讓十一感覺到一種比死亡更可舊的壓力。
“我知道了,你要如何?殺了我滅口嗎?”顧凜墨冷笑着,帶着自暴自棄的挫敗,這個冷酷內斂的男人,在兩年的折磨裡,第一次真正發泄出來心底的痛和悔。
“必要的時候,我會動手.”十一冷冷的開口,眼神異常的犀利,這句話,說了出來,看着顧凜墨那震驚的一愣,然後露出絕望的表情,十一是心疼的,可是有些事,必須得如此,狠下心來,卻也是爲了保護顧凜墨的安全,他不是譚驥炎,沒有譚家的背景和勢力,也沒有譚驥炎明面上的身份,如果上面知道了顧凜墨知曉了不該知曉的機密,那麼十一可以肯定顧凜墨不管身邊有多少人保護,他絕對活不到明天。
十一知道童瞳是不可能透露的,畢竟到如今,譚驥炎都不知道童瞳真正的身份,那麼顧凜墨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十一快速的將自己重生後的每一件事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臉色異常的肅穆,透露着一股隱匿的寒意。
而此時,當餘光不經意的掠過,看見站在窗口的身影時,十一臉色駭白的一變,生平第一次,十一是如此的惶恐不安,那個身影,即使隔着玻璃窗戶,可是十一知道外面的人是容溫,上校聽到了多少?
“那就動手吧,反正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只要順着當時你潛伏到顧家的線索查下去… … ”顧凜墨話還沒有說完,十一卻已經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一剎那,病房裡,詭異的安靜下來,顧凜墨幾乎不敢相信的看着十一,而此刻,十一卻寒着一雙眼,冰冷的殺機絲毫不眼神,就這麼冷冷的看着自己,如同尖利的刀子即將向着自己的心臟要扎過來。
其實十一猜測的沒有錯,容溫一直關往着童瞳的一切,所以當時還不能肯定童瞳就是小七的時候,十一的出現已經讓容溫有些疑惑了,可是在昨晚上童瞳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十一的身份也等於暴露在了。
推開門,容溫走進了病房,比起顧凜墨此刻的狼狽,容溫在心結解開之後,又和童嘯談了一次,容溫雖然還是很清瘦,不過神色卻極好,冷色的俊美里透露着一種疏離和高傲。
十一的心砰砰的跳動着,想要開口,可是卻如同失聲了一般,上校出現在這裡,十一就知道一切都已經暴露了,而剛剛顧凜墨竟然還敢將那樣的話說出口。
腿受了傷,十一站的筆直,可是身體卻承受不住的一個踉蹌,一旁的顧凜墨被十一巴掌給打蒙了,所以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在十一跌倒的那一瞬間,顧凜墨纔回神來,可惜一道更快的身影上前將十一抱住了。
“受傷了,照顧好自己。”容溫的神情依舊帶着幾分的冷漠,在行動組裡,所有人都明白除了面對童瞳時,容溫都是冷的,是一把最鋒利的利器,冰冷無情,冷靜的讓人感覺到一種可怕。
“是。”一切都已經不需要開口,十一任由容溫將自己給抱了起來,每一個行動組的成員都是如此的珍稀,所以他們必須要要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這樣才能在每一次的任務裡安全歸來。
顧凜墨震驚的看着病房裡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很高很瘦,一身灰色的上衣,讓人幾乎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一般,可是矛盾的卻是,這樣一個俊美卻又冷摸的男人,卻讓顧凜墨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危機。
而當十一那樣乖巧而溫順的任由眼前這個男人抱着送到病牀上,顧凜墨眼神一點一點的黯淡下來,更讓他徹底死心的時,十一面對容溫時的表情,不再是那樣的看似隨和的平靜,而是一種敬畏,一種崇拜,真實的表情流露,讓顧凜墨如同自己被釘在了十字架上,身體已經沒有了痛覺,因爲靈魂早已經灰飛煙滅。
容溫放下了十一,十一她繼續吃早飯,這才轉過身看向顧凜墨,雖然容溫是坐在牀邊的,可是那樣帶着審查的眼神,是一種看待死人的冷酷。
“讓他出去。”容溫開口,十一的身份暴露了,這讓容溫臉色有些的不悅,雖然只是皺了皺眉頭,可是神情已經不好,容溫原本就偏袒童瞳,而童瞳即使到如今,譚驥炎也不知道童瞳的身份,這樣的保密,不管是對容溫,對童嘯,對上面的那位,都是一種放心,這纔是行動組出來的人。
可是顧凜墨這個身份,容溫記憶極好,所以立刻想到了兩年前十一潛入到顧家的那一次任務,而那一次,十一回來的時間推遲了半個月,當時,容溫並沒有在意,如今,看到顧凜墨,聽到他之前的話,容溫就寒了俊臉,對十一這樣泄露出一級機密,是極其的不悅。
顧凜墨看了看容溫,最終將目光轉向了牀上的十一,容溫那種高高在上的冷酷態度,讓顧凜墨雖然有些不高興,可是此刻他更在意的十一的態度。
“出去。”十一知道容溫有話要和自己說,而讓顧凜墨出去,也說明容溫是手下留情了,否則,只怕顧凜墨都沒有辦法走出醫院。
可是十一態度如此的冷硬,眼神是那樣的冰冷,反而讓顧凜墨站定在原地不曾挪動腳步,太過於痛心之下,顧凜墨寧願此刻就這樣死在十一的手裡,也好過她用這樣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
“出去! " 十一的臉色更難看了,幾乎有些的歇斯底里,上校的寬容,十一已經很感激了,可是顧凜墨卻竟然一臉豁出去的模樣,這讓十一在擔心的同時也憤怒起來。
能感覺到十一身上的寒意和暴躁,容溫再次的皺了皺眉頭,只是依舊沒有有開口說什麼,可是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的漠然。
“如果我不呢?”顧凜墨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還能開口,還能這樣看着冷摸的十一。
十一控制不住的將手伸向了枕頭下,這是每一個行動組成員的習慣,都會在枕頭之下放一把上了子彈的手槍,可是手剛伸出去,手腕卻已經被容溫快速的握住了,十一一愣,對上容溫的眼神,突然,整個人如同泄了氣一般的愣住,自己失控了,這樣情緒波動的自己,還是行動組的成員嗎?
擔心顧凜墨被殺,突然被容溫發現身份,而自己失控的情緒,這一切,讓十一那總是平靜的表情再次痛苦的破裂,被容溫握住的手竟然還是隱隱的顫抖起來。
顧凜墨竟然能如此影響到十一,容溫擡起眼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十一,神色莫測,卻也知道就這樣糾僵持下去沒有什麼意義,“中午我來接你。
“是。”十一點了點頭,容溫起身離開,這讓十一突然感覺到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整個人頹廢的坐在牀上,這樣的自己,還有資格回到行動組嗎?
一種自我的唾棄和否定,讓十一臉色蒼白着,呆呆的看着離容溫離開的背影,十一比任何人都清楚容溫對童瞳的感情,或許是身爲女人,心思更加的細膩而敏感,小七死後,十一也曾擔心過容溫,可是上校卻依舊出色的完成任務,依舊如同行動組的最強大的支持。
可是十一知道,容溫將所有的痛都壓在了心底,因爲他們沒有疼痛的時間和資格,他們是一把槍,是守護這個國家的利器,可是如今,十一感覺和容溫比起來,自己太差太差。
213聚會風波
中午時分,西湖苑。
人太多,譚驥炎也不想童瞳因爲做飯累到了,所以除了她要做的菜之外,還從酒店訂了一些菜送了回來,當然,如果可能,譚驥炎寧願童瞳不動手。
“驥炎,簽名的地方在後面。”辦公室裡,只餘下譚驥炎和于靖兩個人,看着譚驥炎拿着鋼筆直接就要簽名字,于靖不得不提醒一聲,然後有些疑惑的看着在工作裡晃神的譚驥炎,“沒事吧?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于靖知道譚驥炎這幾天是在將工作交接給自己,而他是要去A 市的,所以不管是北京這邊的工作,還是A 市那邊的準備工作都很多很繁蕪,譚驥炎會辛苦,于靖自然知道,就連於靖自己這兩天臨睡之前想的都是工作的事情,可是再累也要注意身體。
“昨晚一夜沒睡,不用擔心。”譚驥炎將眼前需要簽名的文件翻開了兩頁之後,快速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倒是有些疲倦的將鋼筆丟在了辦公桌上,靠着身後的椅子,一手揉了揉眉心之間,“于靖,你說… … ”
猶豫了一下,譚驥炎倒還真不知道開口,他已經知道童瞳昨晚上去見的人是容溫,而且容溫之前在看守所那一次,譚驥炎知道,那一次危險時,容溫是舍了命來就童瞳的,這種感情,雖然譚驥炎是吃醋,可是對容溫,他還欠一句謝謝,所以譚驥炎,心裡頭就有些的複雜,自己和小瞳認識才多久,而容溫幾乎是陪着小瞳一起長大的,這種感情,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讓譚驥炎有些的無奈。
“小瞳很在意你,不用多想。”說是感情的事,于靖倒也笑了,也對,工作上的事情還真的沒有能讓驥炎煩心的,不過小瞳?“小瞳每天中午都會送飯過來,好幾次我可是看到你開會的時候,在桌子下發短信。
譚驥炎難得的老臉尷尬着,悶咳了幾聲,“不是小瞳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看到小瞳關心其他人,即使是譚宸和譚亦,我總是會有些的不高興。
于靖錯愕一愣,卻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會有這麼大的醋意,隨後笑着搖搖頭,“總不能讓小瞳不與人交往。”獨佔欲太強,有的時候會讓對方感覺到壓力,甚至會因此造成彼此之間的不信任。
知道和做到卻是兩回事,譚驥炎對着于靖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工作,辦公室裡安靜下來,譚驥炎嘆息一聲,自己該做到大度一點,雖然譚驥炎很懷疑自己真的能做到這一點。
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譚驥炎的沉思,看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的號碼,譚驥炎接起電話,“有事?"“需要我和哥幫忙刺探敵情嗎?”譚亦的聲音還帶着孩子的稚嫩,可是語氣卻總是成熟的,再配上他小狐狸般的算計笑容,讓人感覺即使使壞也是可愛的。
“哦,條件呢?”其實譚驥炎對譚宸和譚亦還是很滿意的,可是父子之間的相處,卻不會像母子之間帶着親呢,譚驥炎工作很忙,餘下的時間陪童瞳都不夠,而讓譚宸和譚亦如同一般孩子一樣對着譚驥炎撒嬌,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父子三人之間倒像是大人一般的相處模式。
“沒有條件。”譚亦倒是難得大方了一次,雖然和譚驥炎爭寵,不過那也是自家人,所以容溫就華麗麗的被父子三人劃到了外人的行列。
“那你和譚宸自由發揮,不要敗下陣來,丟我的臉就行,記得,容溫可不是什麼小角色,你們那點小聰明小身手還不夠看,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知道嗎?”譚驥炎一手拿着手機,一手輕輕的敲擊着桌面,心裡頭對譚宸和譚亦的喜歡倒是又上了一個臺階,只是面子上依舊冷峻如常。
“爹地,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我和哥可是在幫你,你要是媽咪離婚了,不對,你們還沒有結婚,你要是和媽咪分手了,我和哥就去喊另一個男人爹地了,反正媽咪還是我們的媽咪,可是對於爹地你,我們可就是你的前兒子,媽咪是你的前女友了
”譚亦悶悶不樂的反問着譚驥炎, “不要鬧得過分。”譚驥炎被譚亦那悶悶的調子給氣樂了,搖搖頭,掛上了手機,說到結婚,譚驥炎不是沒有打算,他一直想着騰出時間來,可是工作卻總是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讓譚驥炎想要有十天半個月的假期陪童瞳出去渡蜜月是難上加難。
等這一次從A 市回來吧,工作是做不完的,不管多艱難,十天的時間一定要滕出來,到時候問問小瞳喜歡什麼地方。
客廳裡,譚老爺子是第一個上門的,西湖苑雖然很安全,不過譚老爺子的親衛還是留在了別墅外保護着,“做這麼多菜招待一個外人,都沒有看見你這丫頭給老爺子我做菜呢?"譚老爺子冷哼兩聲,依舊是威嚴十足,可是屋子裡,童瞳正忙着做菜,回頭看着不滿抱怨的譚老爺子,“我今天有做辣的。
“我什麼,一點規矩都不懂,不知道叫人嗎?”譚老爺子哼哼兩聲。
“爺爺。”童瞳倒也快速的開口叫人,畢竟老爺子太愛胡攪蠻纏了,不趕快將人安撫好,是不要指望自己能安靜的將餘下的幾道菜做完。
“叫什麼爺爺,誰是你爺爺!”譚老爺子一臉不滿着,明明那威嚴十足的臉上已經有了笑意,可是卻硬生生的板起臉,用無比厭惡而外加不屑的表情看着童瞳,似乎對這個稱呼非常不滿意,“你和驥炎結婚了嗎?不要亂攀關係!
“譚司令?”童瞳哀怨的翻了個白眼,知道的人會以爲老爺子過來是吃飯的,不知道的還以爲老爺子是上門砸場子的。
“你是我手下的兵嗎?叫什麼司令!”譚老爺子惡狠狠的駁了一句,這個野丫頭難道就不知道嘴甜一點,自己說不讓她叫爺爺,她就從善如流的改口,笨都笨死了!
“譚驥炎的爺爺?”童瞳再次想了個稱呼,只感覺自己叫起來都有些的彆扭。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叫法,童嘯是不是就忙着工作,一點都不知道教育子女嗎?”譚老爺子也被童瞳這彆扭的叫法給雷到了,其實譚老爺子的本意是讓童瞳和譚驥炎快一點結婚,這樣才名正言順,無奈童瞳不開竅,譚老爺子也拉不下老臉來明說。
“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吧! ”童瞳不滿的嘀咕着,將手裡頭的上藥丟在了砧板上,幸好譚驥炎的性子一點都不像老爺子。
“媽咪,這位老爺爺是誰啊?怎麼會在我家的廚房,是不是走錯門了?”譚亦笑着走了進來,然後一臉疑惑表情的看着童瞳和譚老爺子,還可愛裝嫩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很是疑惑,“哥,你認識嗎?"“不認識。”譚宸話很少,性子像極了譚驥炎,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譚老爺子,然後直接走到了童瞳身邊。
“小鬼崽子,叫太爺爺。”譚老爺子氣的不輕,尤其是譚亦那表情活靈活現的,如同看的看到一個走進家裡的陌生人。
“不對啊,我的太爺爺,應該是我媽咪的爺爺,可是我媽咪和您有關係嗎?”譚亦笑着開口反問着,連尊稱都給用上了。
“混小子,你姓譚.”譚老爺子倒沒有想到譚亦竟然還敢幫童瞳出頭,打雷般的聲音雖然是聽起來帶着幾分的怒火,可是眼睛裡卻是滿滿的得意,這個混小子,笑的雖然奸詐,不過夠聰明,膽識也不錯。
“我更想姓童。”譚亦嘆息一聲,人小鬼大的一聳肩膀,似乎很是無奈。
看着氣的說不出話來的譚老爺子,童瞳悶悶的笑着,譚老爺子太會吼,嗓門大,童瞳基本說不到三句話,就要被吼上幾嗓子,耳朵都有些的難受,不過卻沒有想到譚亦一出面,就駁的老爺子沒話說,童瞳耳朵自然也清淨了。
“不許胡鬧,帶太爺爺去客廳裡坐一下。”雖然童瞳很想不厚道的繼續看譚老爺子和譚亦之間的交鋒,不過倒也知道尊老愛幼,而且一會譚驥炎也要下班了,上校也該過來了,所以自己得加快速度了。
“這位太爺爺,這邊走。”譚亦對着童瞳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優雅的走到譚老爺子身邊,還禮貌無比的扶着他的一條胳膊,似乎要攙着譚老爺子離開廚房。
“放開,混小子,我不需要人扶着。”譚老爺子沒好氣的瞪着譚亦,所以不能怪他偏愛譚宸,還是話少一點的好,至少不惹自己生氣。
“上門是客。”譚宸忽然的開口,言下之意,譚老爺子是客人,所以譚亦不可叫受有禮貌。
“是,哥,這位客人,您走好,客廳在這邊。”譚亦從善如流的接過話,笑眯眯的對着譚宸眨了眨眼睛。
譚老爺子看着眼前的譚宸和譚亦,明知道這兩個小鬼是故意的,要給童瞳找回場子,可是卻依舊忍不住的生着氣,大嗓門的再次開口,“我是客人?我是客人嗎?你們這兩個混小子!
“好了,太爺爺,你不要生氣,我和哥和你鬧着玩的。”譚亦非常有分寸,隨即快速的走到茶几邊,給譚老爺子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然後疑惑的看了看譚老爺子,“太爺爺,你幹嘛每次都和我媽咪過不去?也太幼稚了。
“我那是想讓你媽咪和驥炎快一點結婚,哼,你知道什麼,就知道瞎攪合。”譚老爺子喝着茶,其實也不會真的生氣,想到童瞳對兩個孩子的在意,譚老爺子不免打起了小算盤,“你們難道想當私生子嗎?"“其實不結婚也好。”譚亦乖巧的坐在一旁,人小鬼大的嘆息一聲,“不結婚,我和哥都能跟着媽咪,如果結婚了,以後要離婚,爹地要爭奪撫養權的話,那還比較麻煩的,譚家可不是好想與的,媽咪又心軟,好欺負。
那個丫頭好欺負?一掌劈斷了自己手杖的人好欺負?譚老爺子一口茶差一點嗆在了喉嚨裡,挫敗的瞪着若有所思的譚亦,和一旁凝着眉頭,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的譚宸,隨後又將惡狠狠的目光看向廚房方向,這個該死的野丫頭,她到底是怎麼教育譚家的小輩的!
童瞳此刻正窩在門口,偷聽着客廳裡的對話,笑眯着一雙眼,然後蹭蹭的溜回了廚房,果真譚亦和譚宸比自己厲害了。
而之後,譚老爺子也板起了臉,帶着上位者的嚴肅和威嚴,考查着譚宸和譚亦的所學和身手,雖然依舊只諸多的挑剔,不過那眉眼裡可都是滿滿的得意之色,譚家小一輩子裡,這兩個孩子絕對是佼佼者,譚亦博學多聞,人也精明,譚宸的身手雖然纔開始接受訓練,不過樣子已經出來了,假以時日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聽說譚宸對武器非常的有興趣,這讓譚老爺子更加的滿意了。
“力度這一點大,你們沒有吃飯嗎?”當然,滿意是放在心裡的,面子上,譚老爺子依舊是不滿的挑剔着,“出拳速度太慢,你還沒有動手,敵人的就攻到你面前了。
別墅前的院子裡,譚老爺子哼哼着,忽然院子的門再次的被推開,卻是童嘯和歐陽明過來了,一看到童嘯,譚亦自然是喜上眉梢,連同譚宸那總是沒有表情的小臉都能看到一絲喜悅之色,這樣鮮明的對比,讓譚老爺子更是心頭不滿着,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啊!
“我說叫爺爺太老了,爺爺這麼年輕,看起來比爹地大不了幾歲,哪裡像是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爺爺。”譚亦拉着童嘯的話,說話的同時還不時的瞄了一眼身後站在走廊上的譚老爺子。
其實童嘯真的顯年輕,年輕時,在國安部鍛煉出一副好身材,之後職位上去了,基本都不會到第一線,而且人也越來越儒雅,膚色也白了許多,那種雅緻的氣息,加上他天生就清俊的臉,看起來真的如同四十歲不到的男人,被叫爺爺,也難怪譚亦總感覺有些的彆扭。
“你這個混小子,你說誰老了?”譚老爺子氣的直瞪眼,譚亦這個混小子,不像是驥炎的孩子,倒像是小御的種,整個一油嘴滑舌,氣死人不償命。
“不可以胡鬧。”童嘯溫和的笑着,並沒有太多的責備,譚老爺子和童瞳,還有兩個孩子的相處就是這樣雞飛狗跳的,看的也熱鬧,童嘯牽着譚亦向着譚老爺子走了過來,“老爺子,屋裡坐,外面有些熱。”歐陽明也跟着喊了一聲老爺子。“這點熱怕什麼?嬌氣!這兩個孩子都被你們給慣壞了”譚老爺子看着和童嘯格外親呢的譚亦,心裡頭直冒酸水,在軍中這麼多年,當年對待譚驥炎也是嚴格的教育,突然老了,想要和孩子親熱一點,卻總是不習慣,還是一出口總是斥責的話。
“太爺爺要是被熱到了,我們心疼。”譚亦收到童嘯的眼神,快速的走了過去,握住譚老爺子的手,一副討巧賣乖的模樣。
客廳空調開着,一陣清涼,比起外面的大太陽,的確舒服多了,童瞳在廚房裡做飯,童嘯也就過去幫忙了,將西裝脫下順手遞給了身邊的歐陽明,直接向着廚房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請個傭人回來做飯!”譚老爺子其實也是心疼童瞳,擔心她累到。
“小瞳和童嘯廚藝不比外面的廚師差。”歐陽明爲童瞳和童嘯辯解了一句,笑着看着明明關心,卻總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的譚老爺子。
客廳裡,譚老爺子對譚宸說起了一些武器的相關知識,而歐陽明則和跟着賀老醫生學習的譚亦說起了中醫,一時之間,客廳裡也顯得熱鬧,而廚房裡,有了童嘯的幫忙,童瞳自然輕鬆了許多。
“小容是怎麼知道的?”童嘯一面清洗着手裡的菜,一面回頭看向童瞳,雖然早上的時候,見到了容溫,也知道了一些,不過童嘯沒有詳細的詢問,其實童嘯之前也是有些的顧慮。
這些年,童嘯自問自己對童瞳的關心還沒有容溫多,而童瞳當初的死訊,讓容溫心裡頭有了一個結,童嘯知道童瞳的身份之後,也考慮過要不要告訴容溫,可是童瞳已經不會回行動組了,童嘯就想着,再等一年看看,如果容溫還是走不出來就告訴他真相。
畢竟,容溫如果能自己走出來,那麼童瞳的當初的死就是一段記憶,與容溫而言更好,畢竟告訴了容溫真相,他知道童瞳還活着,當初他對童瞳的感情,童嘯自然是看出來了,所以也擔心會讓容溫的心理還有的變化,不過如今看來,倒是自己過於擔心了。
童瞳不安的瞄了一眼童嘯,小臉怎麼看都顯得有些的心虛,這讓童嘯一愣,“你自己開口說的?"“不是。”童瞳快速的搖着頭,然後一臉豁出去的悲壯模樣,只是語調蔫蔫的,“上校受傷了,有些低燒,我一着急,就直接開車將上校給送回去了。
“連電梯都是你按的?”童嘯算是明白童瞳爲什麼這麼心虛了,身爲行動組的一員,竟然會犯這樣粗心大意的錯誤,童嘯看着聳拉着小腦袋,一副我檢討我認錯的童瞳,溫聲笑了起來,“關心則亂,算了,這樣也是最好的結果。
“我這樣估計想回行動組,上校都不會要我了。”童瞳嘆息着,苦巴巴的瞅着身旁的童嘯,自己果真退步許多了。
“小容認出你了,那麼十一隻怕也暴露了。”童嘯這邊話音落下,便看見童瞳如同炸毛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自己,估計是震驚太大,嘴巴張了張,半天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你這孩子,怎麼一驚一乍的,你以爲小容和你一樣遲鈍。”童嘯失笑着,沒好氣的拍在了童瞳的頭上,這孩子離開行動組之後,倒是越來越像是孩子了,說實話,如今看看童瞳,童嘯忽然感覺譚驥炎估計也怪辛苦的,工作多不說,小瞳這孩子還三天兩天的惹禍上門。
“我就是感覺退步太多。”軟着嗓音,童瞳有些的失落,在容溫這個直屬上司面前已經丟過一次臉了,這會又被童嘯一問,童瞳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蔫了,自己真的退步太多太多了。
“不回行動組了,不需要再保持着高度警惕,不要想太多。”童嘯知道童瞳的心結,畢竟突然離開行動組,然後如今卻在容溫面前犯了這樣不該犯的錯誤,會失落也是正常心理,過幾年應該就好了。
“爸。”童瞳忽然轉過身,一把抱住童嘯,如同一個求安慰的孩子。
童嘯一驚,似乎有些不習慣童瞳突然之間的親暱,不過只是瞬間,清俊的臉上露出寵溺的淺笑,抱住住了懷抱裡的童瞳,溫聲的安撫着,“不需要有什麼壓力,屬於小七的一切已經結束了,如今,你只是我的女兒而己,小瞳,行動組即使失去了你,還有其他人會頂上來,不要想太多。
“嗯,我知道。”童瞳點了點頭,其實容溫的原諒,對童瞳而言,其實比童嘯當初的諒解更讓童瞳釋懷,畢竟童嘯是父親,是家人,他准許童瞳離開行動組,讓童瞳多少感覺是有些徇私的意味在裡面,而童瞳是容溫一手培養出來的,容溫的諒解和支持,讓童瞳終於不那麼的感覺到愧疚。
一一分隔線一一
“二哥的情敵啊?一會不知道是什麼場面。”譚景御嘿嘿的陰笑着,腦子裡已經開始惡補譚驥炎和容溫大戰三百回合的場面,不過看過童瞳的身手,又見識過十一的厲害,譚景御只感覺自家二哥這一次有點玄,至少武力是不可能勝利的。
“譚景御,我們是去譚家,不是去戰場。”看着譚景御那熠熠的發光的眼睛,沐放就知道他腦子裡絕對是血腥戰場的畫面,俊美的臉上表情微微的糾結了一下,對於譚景御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惡趣味,沐放已經習慣了。
“小放放,你果真和我心有靈犀。”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譚景御得意的笑着,英俊的臉上滿是驕傲之色,揚了揚眉梢,“小放放,什麼時候我們出國結婚去?"“滾! ”沐放絲毫沒有感動,而是直接冷眼瞪了過去,只是配上他絕色傾城的臉,即使瞪人,卻也透露着魅惑的風情。
“我這就滾。”譚景御大聲笑了起來,然後整個人向着開車的沐放撲了過去,抱着沐放得意的扭動着身體,雖然說一直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不過這樣的相處,已經讓譚景御感覺自己是掉蜜缸裡了,裡裡外外都透露着一種幸福。
“你想死是不是?”車子在路上幾乎是蛇形了,沐放氣的直咬牙,他一貫瀟灑不羈,可是譚景御這混蛋胡鬧起來都是會出人命的。
“如果和小放放你一起死,做鬼也是值得的。”一本正經的開口,譚景御漂亮的丹鳳眼裡帶着深沉的感情,堅定而執着,他不畏懼死亡。
沐放只感覺一股暖流從心裡流徜到四肢百骸,譚景御雖然平日裡總是每個正經,可是此刻,他的眼神,他的表情,讓沐放知道了一種身爲男人的堅定。
“不過小放放我們還沒有滾牀單,這樣死了是不是太虧了?”譚景御依舊是一本正經的臉色,可是這話怎麼聽都怎麼不對味了。
自己就是豬腦袋,指望譚景御能嚴肅起來,那還不如讓母豬上樹! 沐放那幸福的笑容直接在漂亮的臉上扭曲着,然後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將黏在自己身上的譚景御給拍回到了副駕駛位置上,“你給我坐好了!
等汽車經過層層檢查進入西湖苑之後,譚景御立刻眼尖的發現別墅外圍軍方的人,而那熟悉的面孔,讓譚景御懶散的表情微微的變了,是爺爺的親衛,這麼說爺爺也在這裡了。
“小放放,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們明天再過來,一會等我忙完了,我請你吃大餐去。”譚景御笑着開口,神色平靜,完全看不出是在說謊。
“急事?這都到這裡來了。”沐放疑惑的看向譚景御,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然後笑着開口,“好吧。
果真話音一落,沐放立刻敏銳的察覺到譚景御那鬆了一口氣的輕鬆表情,莞爾輕笑着,勾着薄脣,沐放看了一眼車窗外,“你去忙你的急事,我去看小瞳。
譚景御表情垮在了臉上,看了看笑的魅惑的沐放,腦筋快速的轉動着,“我們一起過去,我的急事雖然有些的機密,不過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汽車已經靠邊停下來了,沐放雙手環着胸口,漂亮的俊臉上帶着笑,只是怎麼看都顯得有幾分的危險,“怎麼不繼續編了,譚景御,你那點花花腸子能瞞得過我,到底怎麼回事?"“爺爺在這裡。”譚景御泄氣了,若是在平日,沐放這麼瞭解自己,譚景御肯定是樂得一蹦多高,可是一想到譚老爺子,想到譚老爺子那大嗓門,還手段,譚景御這個棍世小魔王直接蔫了。
“怎麼?我見不得人是吧?”沐放揚起眉梢看,斜斜的勾着眼神冷笑着。
“不是,怎麼可能,我的小放放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是我爺爺是老古板,他不懂欣賞小放放你的美麗。”譚景御快速的安撫着沐放,英俊的臉上帶着一股沉思,然後一把握住沐放的手,“走吧,反正醜媳婦早晚是要見公婆的,早見晚見都是一樣。
“這樣怎麼走?”沐放晃動了一下被譚景御抓住的手腕,他們還在汽車裡,他不動手自己怎麼下車,不過一想到譚老爺子,沐放美麗的臉龐上依舊快速的閃過一絲的不安,只是被那種強大的妖嬈氣場所掩蓋了。
“一會爺爺不管說了什麼,如果你不高興了,我們立刻就走,不要委屈了。”譚景御平日裡看起來總是每個正經,可是在保護沐放這方面,他絕對不亞於譚驥炎,自然不願意讓沐放受到任何的委屈。
“那是你爺爺。”沐放心裡頭雖然感動,可是還是提醒着譚景御,譚老爺子的身份。
“可你是我愛的人。”譚景御回答的理所當然,帥氣的一笑,握緊着沐放的手,雖然年輕幾歲,可是當認真起來的時候,譚景御身上卻有一種讓入安心的氣息,穩重,堅制,這是軍人身上的特質。
客廳裡原本是其樂融融的一面,譚老爺子和譚宸比較對光,歐陽明正笑着給譚亦說起一些醫療界的趣事,譚亦的博學和強大的記憶力,也讓歐陽明有些的震驚,六歲的孩子竟然懂得這麼多的知識,可是隨着門的推開,譚景御和沐放一起走進大廳,尤其是譚景御還抓着沐放的手,剎那,客廳的氣氛詭異的變了。
譚老爺子身上的怒火蹭的一下被點着了,從沙發上猛的站了起來,手裡抓着茶杯,剛剛給譚宸講解着一些武器的知識,譚宸也體貼倒了茶遞了過來,可是譚老爺子剛喝了一口,就看到了譚景御和沐放,更注意到了他們握在一起的手。
“你這個畜生!”譚老爺子其實之前也有些的察覺,不過或許是人老了,也沒有那麼強硬了,只是在觀望着,可是今天,突然看到兩個大男人牽着手,譚老爺子立刻怒火中燒,抓着茶杯的手顫抖着,然後盟的一下向着譚景御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茶杯直接砸到了譚景御的肩膀上,他沒有躲,不過還好茶水只是溫熱,所以只是溼透了肩膀,沒有被砸傷也沒有被燙傷。
“你這個小畜生,除非我死了,我死了,你就這樣胡鬧,這樣丟譚家的臉!”譚老爺子怒不可遏着,打雷般的嗓音咆哮的響起,因爲太氣,呼吸甚至急促起來,整個人繃得太緊,如同隨時會倒下一般。
歐陽明也愣了一下,一開始還不知道譚老爺子爲什麼會這麼生氣,難道是譚景御又做了什麼糊塗事,可是當看到譚景御和沐放握在一起的手時,歐陽明立刻明白過來了,也是震驚的站起身來,甚至忘記了客廳裡還有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這樣的場面多少是少兒不宜的。
譚老爺子的怒吼聲,茶杯的破裂聲,讓廚房裡的童瞳只感覺到大事不妙,快速向着客廳跑了過去,童嘯也皺起了眉頭,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這件事畢竟是譚家的私事,童嘯自然不好插手,還是需要譚驥炎回來處理。
“爺爺,我不是什麼同性戀,我以前也是喜歡女人的,只是我如今喜歡的一個人,正好他也是男人而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看國外,還有和寵物結婚的,日本還有個男人和自己的枕頭結婚呢。”譚景御笑着拂掉了肩膀上才茶葉。
“譚景御,你要是譚家的子孫,你要是還喊我一聲爺爺,就不要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譚老爺子氣的不輕,整張臉都猙獰的扭曲了,赤紅着一雙眼,攥緊成拳頭的手繃的緊緊的。
“爺爺,就算尊老愛幼我也得叫你一聲爺爺,您老就當沒有我這個不孝的孫子,反正從小到大,我闖的禍也多,沒了我這個不孝順的孫子,您過的肯定要舒坦一些,握着沐放的手更是用力的收緊再收緊”譚景御依舊是笑容滿面,聽起來如同像是談天一般,可是那一雙眼卻也紅了眼眶。
“我今天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畜生! ”怒吼聲幾乎要掀翻了屋頂,譚老爺子暴怒着,身體猛的向着躥了過去,直接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杖,之前那一根被童瞳給劈斷了之後,譚驥炎又派人做了一根,然後通過譚老爺子的副官送給譚老爺子的。
“譚三哥?爺爺?”童瞳剛出來,正好看見譚老爺子揮舞着手杖要打向譚景御,而譚景御更是沒有躲的趨勢,就準備站在這裡給譚老爺子打,童瞳畢竟身手快一些,所以在手杖要落下的時候,快速的擡手擋了下來,也擋住了怒不可遏的譚老爺子。
“小瞳,你讓開! 讓我打死這個畜生! ”譚老爺子對童瞳其實還是很喜歡的,所以此刻,被童瞳給攔了下來,雖然依舊怒吼着,不過怒氣倒沒有遷到童瞳身上,只是睚眥具裂着,恨不能真的打死譚景御。
“歐陽,帶着兩個孩子和沐放去花園裡走走。”童嘯後一步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混亂的場面,快速的對着同樣也愣住的歐陽明開口。
“童叔,我… … ”譚景御剛要開口,可是總是看似溫和的童嘯此刻卻一記冷眼看了過來,聲音也冷沉威嚴起來,“住口!”沐放知道譚老爺子會生氣,卻不曾想會這樣的生氣,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和譚景御在一起,只怕難於上青天,可是人有的時候總是抱有幾分希望,以爲會得到祝福。
“小瞳,倒杯水過來,扶老爺子去坐下。”童嘯卻沒有想到譚景御竟然會這麼衝動,而且譚老爺子氣的厲害,整個人到此刻都在顫抖着。
童瞳快速的扶着老爺子走向一旁的沙發,看着暴怒的老爺子,不由軟軟的開口,“醫生說要注意胎教,所以爺爺,你不想糖果一出生就害怕你這個太爺爺吧?"譚老爺子縱然再怒,也不敢真的甩開童瞳的手,畢竟她肚子裡還有譚家的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娃,譚家這幾輩都沒有女孩,所以糖果即使沒有出生,卻已經成了譚家人的寶貝了,天之驕女,也莫過於如此。
“老爺子,我今天越俎代庖一次,先替你教訓一下這孩子。”童嘯看了一眼譚老爺子,直接向着門口走了過去,譚景御也只能跟了過去。
“童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正這事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早晚爺爺要知道的。”譚景御也知道自己傷到了譚老爺子,可是讓他放手,那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這是要直接將老爺子給氣病了,你才舒坦嗎?”童嘯嘆息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譚景御,果真還是年輕了,比起譚驥炎,要差了一截,“你和沐放之間,什麼事,你以爲老爺子不知道?老爺子一直沒有動手,那說明他已經軟化了有了退讓,結果你倒好,直接就這樣將事情惡劣化,你衝動個什麼勁,你和沐放在一起,難道老爺子不知道嗎?他只是一方面不相信,也是因爲小瞳和驥炎的事情,不想再讓譚家有什麼波瀾不和。
“可是爺爺終究是不會同意的。”譚景御一愣,之前帶沐放過來,譚景御也已經考慮到了最壞的打算,可是如今聽童嘯一說,卻也感覺到自己是自己莽撞了。
“抱歉,童叔叔,是我們考慮不周。”沐放並沒有和歐陽明一起離開,只是出了客廳,此刻聽到童嘯的話,也不由的臉色一白,自己的確太沖動了。
“這事不怪你。”看到道歉的沐放,童嘯倒也溫和笑了起來,拍了拍沐放的肩膀,他的事情,童嘯知道一些,沐放的不安是源於過去那些屈辱的經歷,而且譚家的身份和背景,也讓沐放揹負了不少的壓力,他會急於得到老爺子的認可,是情有可原,畢竟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沐放這個孩子只是將脆弱給壓到而來心底,所以他纔會急切了,可是童嘯看了看譚景御。
“想要和沐放在一起,你做了什麼,讓老爺子震怒,讓沐放擔心又愧疚,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童嘯訓起人來不像譚老爺子那麼火爆,可是他溫和的嗓音,看起來隨和的臉,可是說的話卻讓譚景御感覺自己已經從十八層地獄走了一遭。
214 引發血案
譚老爺子氣的不輕,對上童瞳那眨啊眨清澈目光,無辜至極的小臉,火氣又發不出來,直憋屈着自己難受,只能雷聲大雨點小的對着童瞳大聲開口“你這是什麼表情啊?難道我還是錯了不成?有了孩子,還敢攔我,你是不是想摔一跤才高興?一個兩個,沒有一個省心的!
“沐哥比女孩還漂亮、。”被吼的耳膜都震痛了,童瞳瞥了一眼譚老爺子,感覺他臉色又開始鐵青,然後伸出嫩嫩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胎教!
又是一口氣憋在了胸口,譚老爺子深呼吸着,不能爲了譚景御這個小畜生嚇倒譚家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小公主,所以譚老爺子忍了,只是沒好氣的瞪着童瞳,“再漂亮那也是男人!譚家丟不起這個臉.你要我老頭子以後被人嘲笑着說,我譚家的孫子娶了個男媳婦?"“那讓譚三哥嫁給沐哥?”童瞳揉了揉耳朵,只看見隨着自己話音的落下,譚老爺子的臉如同開染坊一般,從紅到白,再從白到青,最後黑成一片,譚老爺子雖然老了,可是剛硬的五官是譚家人的代表,這會黑成了一片,童瞳不由的瑟縮了一下身體向着沙發邊挪動了一下,吞了吞口水,“不答應就不答應,那就讓沐哥嫁給譚三哥。
“這還差不多!”譚老爺子差一點被童瞳給氣死,譚家的孫子,從軍區出來的鐵血男兒怎麼能像女人一樣嫁人!想都別想,就算自己死了,都不要想!
童瞳眼睛一亮,笑眯眯着一張小臉,樂的對着門口大叫起來,“譚三哥,爺爺答應了,只要沐哥答應嫁給你,爺爺就不反對!
被童瞳這一嗓子給嚎的一愣,譚老爺子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時侯答應了,然後看着童瞳那無辜可愛的小表情,再看着她小手那麼輕輕的柔柔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撫摸着,譚老爺子差一點一口氣沒有吸上來,直接被童瞳給氣瘋了,這個該死的野丫頭,竟然敢套自己的話。
而門口,正接受童嘯訓斥的譚景御錯愕的一愣,然後狂喜着,直接忘記了童嘯,砰的一聲推開門,瞪大一雙眼,樂的快要找不到北了,“爺爺你真的答應了?答應了?"童瞳唯恐譚老爺子不夠生氣,還猛點頭着,譚景御大叫一聲,一把抱住沙發上的童瞳快速的在原地轉着圈,“小丫頭,譚三哥沒有白疼你,好樣的,以後二哥欺負你,譚三哥幫你揍他!
“放我下來… … ”童瞳已經好久都沒有孕吐了,譚景御抱的太緊,而且轉的太快,童瞳只感覺一陣反胃,可惜這微弱的聲音被譚景御那興奮的大吼大叫聲給淹沒了。
“老爺子,消消氣,小輩們不懂事。”童嘯安撫着譚老爺子,看了一眼樂得瘋癲的譚景御,再看了一眼站在門口,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麼,可是漂亮的眉宇之間卻是喜悅之色的沐放,童嘯忽然感覺其實,孩子能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譚驥炎剛回來就聽見譚景御那大言不慚的一句要揍自己,這也就罷了,看着譚景御瘋子一般抱着童瞳,譚驥炎峻臉再次黑了幾分,渾身的冷意直冒,一旁的沐放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譚景御,不由的搖搖頭,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記得,小丫頭,日後誰欺負,譚三哥給你滅了他.”太過於興奮之下,譚景御終於停止了發瘋,只感覺身後一道冰冷的視線直接盯着自己,讓譚景御不由的回頭,原本想要看沐放的,可惜譚驥炎那渾身的冰寒的氣場太過於強烈,讓譚景御終究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剛剛大放厥詞,惹到了自家二哥。
“譚景御,你記住,就算你不是譚家人,你和沐放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譚老爺子冷沉的聲音威嚴的打破了客廳裡剛剛舒緩的氛圍,冷着眼,氣勢恢宏,那是絕對的強勢。
童瞳終於呼吸順暢了,可是胃部一陣翻滾,此刻臉煞白着,因爲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譚景御和譚老爺子身上,誰也沒有在意到童瞳的不舒服。
要吐.童瞳一把捂住嘴巴,直接向着客廳拐角的衛生間衝了過去,而客廳裡原本僵持的氣氛因爲童瞳那一聲一聲的嘔吐聲徹底打亂。
“譚景御”? 譚驥炎冷聲的低吼一聲,也第一個衝了過去,同時接收到在場所有人責備的目光,包括沐放那眼神也是冰冷冷的,譚景御呆呆的站在客廳裡,敲了敲自己的頭,終於明白過來爲什麼自己成了公敵,剛剛一個高興,自己好像抱着小丫頭轉了不少圈,然後將人給轉到衛生間裡吐了。
只感覺頭上烏雲壓頂,譚景御嘆息一聲,其實何嘗不知道爺爺是不可能答應的,可是聽到小瞳那一嗓子是真的高興,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和爺爺鬧開了,童叔叔說的對,爺爺年紀已經大了,如果有了三長兩短,自己這輩子只怕都不能原諒自己,而且沐放如果夾在中間會更加難受吧。
“我沒事… … 嘔… … ”童瞳不在意的開口,可是還沒有說出幾個字,再次乾嘔起來,背靠着身後的譚驥炎,虛弱的笑着。
譚驥炎接過童嘯過來的毛巾,輕柔的擦拭着童瞳臉上的冷汗,緊繃着臉,黑眸裡滿是擔心,“肚子痛嗎?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吐過之後,身體虛弱了,不過沒有嘔吐的感覺了,童瞳漱了口,這才恢復了笑容,“沒事,只是譚三哥把我給轉暈了。
童瞳解釋一出,剎那,站在衛生間門口的譚景御再次淪爲了衆矢之的,聳拉着英俊的臉接受着衆人刀子一般的責備視線。
結果譚老爺子的怒火也就這麼在童瞳的嘔吐中結束了,譚景御也不敢多開口了,一開口,刷刷的眼刀子就射了過來,最後只能慘兮兮的看着沐放求安慰求撫摸。
“讓你胡鬧。”沐放剛剛也是嚇倒了,這會看着可憐巴巴的譚景御,活脫脫的一隻聳拉着耳朵的長毛狗,讓沐放哭笑不得着,瞄了一眼譚老爺子,快速的握了一下譚景御的狗爪子。
“小放放,我就是太高興了一點。”譚景御眼睛一亮,蹭蹭的向着沐放身邊挪了過來,雖然知道爺爺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答應的,可是當時還是高興,結果一高興就忘形了。
“收斂一點.”沐放傲嬌的冷哼一聲,桃花眼警告的瞪着越靠越近的譚景御,這還在外面,譚老爺子還坐在一旁,他蹭過來做什麼,真以爲大家都看不見他這小動作。
譚老爺子看着沒個正經的譚景御,再次氣的臉鐵青,當初,雖然譚景御被稱爲譚家的混世小魔王,闖了不少的禍,可是譚老爺子責罵歸責罵,卻依舊高興,畢竟譚景御也知道分寸,不會鬧的出格,反而是那一羣軍區孩子的頭頭,可是看着如今一副軟骨頭的譚景御,活脫脫一個妻管嚴的模樣,譚老爺子直接別過目光,眼不見爲淨,省的氣死自己。
“看什麼看,照顧你好自己。”譚老爺子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臉色還是蒼白的童瞳,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丫頭,這會連嘴脣都白了,額頭上冒着冷汗,溼了劉海,怎麼看都顯得有些的可憐,讓譚老爺子都不由的放輕緩了語調,唯恐再將童瞳這個準孕婦給弄出個什麼事來。
其實童瞳除了最開始的孕吐之後,一切都正常,而且精神很好,童瞳身體素質又比普通人強悍許多,所以大家雖然寶貝着,但是也沒有太出格,可是剛剛童瞳這麼一吐,在場所有男人不管是老的少的,都變了臉色,直接將童瞳快當成菩薩給供起來了。
“爸,我和你去廚房。”童瞳也感覺四周衆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有點恐怖,弄的好像自己懷的不是糖果,而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一般,自己拿個杯子,譚驥炎都眉頭一皺,沐哥已經將水倒到了杯子裡,遞給譚驥炎喝了一口,試了溫度,這才最終將杯子送到自己手裡,讓童瞳終於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簡直是膽戰心驚。
童瞳話一出,剎那,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如同雷達一般射了過來,讓童瞳幾乎以爲自己是世紀殺人惡魔,所以剛要動,所有人都看過來了。
“我去幫忙就行。”譚驥炎看了看童瞳,雖然臉色有點白,不過精神還好,也沒有想要吐了,所以譚驥炎這才放下心來,站起身的同時,冰冷的目光依舊凌遲了一下罪魁禍首譚景御。
童瞳之前做飯,譚驥炎都在一旁幫忙打下手,洗菜切菜什麼的也都熟練了,所以童瞳也就沒有阻止,目送着童嘯和譚驥炎一起離開去了廚房。
之前因爲譚老爺子震怒發火,所以歐陽明將譚宸和譚亦帶出去了,這會感覺安靜下來了,這才帶着兩個孩子回到客廳。
“瞳?”譚宸第一個發現童瞳的臉色有些的白,而且額頭上的劉海被冷汗潤溼了,黏在蒼白而精緻的臉上,怎麼看都有些的不對,面帶擔心的快跑了過來,握住童瞳的手,然後冰冷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譚老爺子。
“媽咪,你怎麼了?”譚亦也發現了童瞳的臉色不對,聯想到之前怒火沖天的譚老爺子,剎那,譚亦似笑非笑的看向譚老爺子,“太爺爺是重男輕女?所以纔不待見媽咪肚子裡的妹妹。
這兩個小鬼倒知道維護他們的媽,譚老爺子接收到兩個孩子指控的責備目光,雖然說只是兩個六歲的孩子,不過能不畏懼自己的威嚴,而且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譚老爺子露出喜悅的笑容,然後冷眼瞪着譚景御,“看你做的好事!爺爺,不帶這麼不厚道的!譚景御頭皮陣陣發麻,然後陪着笑容看向轉過頭的譚宸和譚亦,雖然只是兩個孩子,可是那眼神也看的譚景御小心肝一顫一顫的,“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小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譚亦笑的更加的漂亮,在譚景御表情一鬆時,繼續開口,“小叔你是有意的,你不知道我媽咪肚子裡妹妹嗎?"“瞳,離小叔遠一點。”譚宸冷冷的看了一眼譚景御,心裡頭已經有了決定,以後一定要讓瞳和小叔離的遠遠的,小叔太不沉穩。
被兩個孩子給訓斥了一頓,譚景御只差沒有找一個地縫讓自己給鑽進去,不過因爲這麼一鬧,自己和沐放的事情又這樣被耽擱了。
廚房裡,童嘯的廚藝很好,熟練的炒着菜,看着一旁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如今熟練的洗菜的譚驥炎,童嘯臉上不由的露欣尉的笑容。
“小御和沐放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童嘯的開通是因爲在國安部見過太多太多的事情,而且他自身經歷了愛妻的死亡,親生女兒的離別,甚至之後的犧牲,所以童嘯眼裡,只要小輩子們認爲幸福,過的好,一切就夠了。
可是譚老爺子一生都在軍區,.思想上也封建了很多,而且上位者的威嚴,不管是從面子還是裡子,譚老爺子都不可能接受譚家的小輩裡有爲倫常的去愛上一個男人。
“爺爺年紀大了,如果是最初的時候,爺爺絕對不會這麼的柔軟、退讓,放在以前,小御估計都找不到沐放的下落。”譚驥炎洗着要用的香菜,將香菜中間粘着的枯草和黃掉的老葉子給擇下,一面繼續開口,“所以用時間來磨吧,爺爺到最後會妥協的,我準備讓小御和沐放都去做一個代孕,到時候,有了孩子在中間調劑,爺爺會鬆口的。
比起譚景御的激進,譚驥炎可謂深思熟慮,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處理家事上,譚老爺子當初對童瞳和譚驥炎硬的時候,譚驥炎就聰明的以硬碰硬,讓譚老爺子不得不妥協,而如今,譚老爺子態度其實已經軟化了很多,雖然他依舊不能接受,不過並沒有對沐放使臉色,只是訓斥着譚景御,所以譚驥炎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再一味的硬下去,反而會適得其反,引 起譚老爺子的不滿,所以也該用軟的來磨掉譚老爺子的堅持。
“飯後我會和譚老爺子深談一次。”在場所有人裡,除了譚老爺子,其餘的人對譚景御和沐放之間的感情也都是支持的,
可是正是這樣,所以童嘯纔會選擇和譚老爺子站在同一個立場上,否則被孤立的譚老爺子更容易在心理上反彈。
“謝謝童叔。”譚驥炎致謝着,看了一眼童嘯,“我準備從A市回來之後和小瞳舉行婚禮。”事情一直太忙,騰不出時間,所以譚驥炎就算想要改口,卻又感覺有些的不合適,畢竟彼此的身份都擺在那裡,結婚之後,譚驥炎倒可以名正言順了。
“其實婚禮什麼的不着急。”童嘯手抖了一下,倒進鍋子裡的醬油多了一些,讓菜色變的更加的深紅,其實,童嘯真的不着急啊,不結婚,總感覺女兒還是自己的女兒,一結婚之後,這心理上,童嘯總感覺小瞳成了譚家的人。
饒是譚驥炎鎮定自若,可惜那峻冷的臉龐也狠狠的扭曲了一下,剛剛說起小御和沐放事情的時侯,童叔分明是格外的開通,爲什麼到了小瞳這裡,童叔竟然不打算讓自己和小瞳舉行婚禮。
“小瞳還很小。”童嘯淡定的瞄了一眼譚驥炎,丟出一個藉口,其實童嘯感覺一輩子不結婚也沒有什麼的,婚禮不過是一個儀式而己,至少女兒還是自己的女兒,和自己最親,到時候將小瞳的戶口挪到自己的戶口簿上,這纔是一家人。
譚宸和譚亦已經六歲了,過年之後就七歲了,糖果還有七個月不到就要出生了,譚驥炎乾咳兩聲,無力的看着已經別過頭專心炒菜的童嘯,這會譚驥炎算是明白了,童叔根本不打算讓小瞳嫁給自己吧。
童嘯看着已經要將香菜給扭成布條的譚驥炎,也感覺自己剛剛那話有點不厚道,溫和的俊臉上染上了一抹笑,“怎麼也要達到晚婚的年紀。
等小瞳到了二十五歲以後,童嘯到時候再想個什麼藉口將婚禮再給推遲,嗯,到時候,自己最好有個任務什麼的,外出不歸,婚禮自然就不能舉行,譚驥炎要騰出時間舉辦婚禮也挺麻煩的,所以推遲一次之後,下一次怎麼也要等上一年半載的。
“童叔,我二十九了。”譚驥炎不得不開口,小瞳雖然年齡沒有達到,可是自己已經是快要奔三的成熟男人了,有的男人這個年紀估計已經結過兩次婚了。
“沒事,男人三十一枝花。”童嘯接過話,不由回頭看了看譚驥炎,冷峻的五官,挺拔的身影,睿智的黑眸,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男人,配自己的女兒還行。
譚驥炎一口氣差一點吸不上來,這是童部長嗎?爲什麼自己感覺眼前這個溫和清俊的男人骨子裡那麼幼稚,活脫脫的像是被搶了玩具的大孩子。
等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譚驥炎洗過手之後向着客廳走了過去,那臉色怎麼看都有些的黑,這讓譚景御立刻瑟縮了身體,二哥不是這麼小氣吧,到現在還生氣,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當然更不是有意的。
“童部長。”客廳裡,容溫看到出來的童嘯,立刻起身,俊雅的面容,帶着對長輩的尊敬也有對上司的崇敬。
“小容不用這麼生疏,可以開飯了。”童嘯笑笑着開口,示意容溫不用太拘束,這個最得意的部下,童嘯是用心培養的,不僅僅是這麼多年來,容溫對童瞳的維護,而且容溫的身手,他的冷靜,他的思維,童嘯是有心要將容溫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所以對容溫幾乎是如同自己的兒子。
西湖苑這邊是政府配給的譚驥炎的住所,所以不但地方安全,也夠大,吃飯的餐廳足足有三十個平米,一張大餐桌上擺滿了菜餚,雖然不似餐廳裡那些大廚所做,在花色和看相上是差了一些,可是這些都是童瞳和童嘯親手做出來的,讓人有種溫馨的屬於家的感覺。
譚老爺子坐在了首位,童嘯坐到了一旁,身邊坐了童瞳,原本童瞳身邊該是譚驥炎的,可是今天譚亦倒是搶了位置,譚宸挨着譚亦坐下,所以譚驥炎悲催的隔了兩個孩子才坐下。
另一邊,歐陽明坐了下來,然後是容溫,譚景御和沐放挨着坐的,中間譚景御和沐放的小插曲被刻意忽視了,所以也算是其樂融融。
“小瞳戶口簿在嗎個一會拿給我。”童嘯給童瞳夾着菜,一面低聲的開口。“好。”對於童嘯的話,童瞳沒有什麼思考,點頭就答應下來了。
原本大家還在想童嘯要童瞳的戶口簿做什麼,可是看着譚驥炎那抓着筷子的手明顯用力的收緊了幾分,峻臉上有着寒意,就更是一頭霧水不用明白了。
“小瞳戶口有什麼問題嗎?”歐陽明和童嘯太熟悉,所以聽到他的話,自然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的開口詢問着,而隨着歐陽明的話,除了譚驥炎之外,所有人都將好奇的目光看向童嘯。
“沒什麼,小瞳的戶口我準備落到我的戶口簿上。”童嘯溫和一笑的開口,清俊的臉,看着童瞳那帶着慈愛的眼神,怎麼看就是一個關心女兒的長輩。
譚景御和沐放算是明白譚驥炎的臉色爲什麼難看了,而容溫只是瞄了一眼,然後目光落在童瞳身上,小七隻怕根本沒有深想。
“我和哥的戶口能挪到媽咪一起嗎?”譚亦一聽,雖然他也沒有多想什麼,不過依戀童瞳,所以譚亦自然也想着和童瞳的戶口在一起。
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小鬼! 譚驥炎吃了一口菜,狹長的鳳眸裡閃爍着精明的光芒,小瞳的戶口如果真的挪走了,只怕就算以後自己和小瞳結婚了,想要將戶口給挪過來也不容易了,所以一定要將一切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裡。
飯後。
“二哥,你不要黑着臉,那是你和童叔的事情,我是無辜者。”譚景御快速的撇清楚關係,譚景御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獨獨畏懼譚驥炎,而如今,卻也有些害怕童嘯。
童嘯儒雅,面容俊朗,總是帶着溫和的笑,可是之前挨訓時,被童嘯那溫潤的目光看着,譚景御卻感覺到一種膽戰心驚,國安部的部長,那絕對不是善良角色,那種能看透你靈魂的目光,譚景御怎麼也不敢和童嘯對着來。
“爺爺那裡不需要我幫忙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老神在在的,絲毫不擔心譚景御會拒絕。
“二哥,你真的能說服爺爺?”如果真的能,不要說得罪童部長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譚景御也絕對是眉頭都不眨一下。
“百分之八十吧,當然,你不答應的話,我會站到爺爺那一邊。”譚驥炎神色不變的開口,態度寬容,似乎答應還是不答應,自己都不會強求譚景御的。
一口血差一點吐出來!這絕對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譚景御挫敗的看着神色峻寒的譚驥炎,自己敢不答應嗎?爺爺原本就鐵了心的不同意,如果二哥再過去幫倒忙,譚景御感覺自己這輩子也別指望和沐放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不要一副天塌了模樣,小瞳一會拿戶口簿下來之後,想辦法將戶口簿拿走就行了。”譚驥炎不打算讓童瞳的戶口挪到童嘯那裡,可是這事自己動手也不太好,而且譚驥炎也知道自己的身手沒有譚景御顴,畢竟他是軍情處的人,所以事情還是交給譚景御來處理。
戶口簿?譚景御無力的翻着白眼看着天花板,難道這就是由戶口簿引發的血案,小丫頭的戶口在誰的戶口本上有什麼差別,童叔叔是小丫頭的父親,二哥有必要吃醋嗎?還有,二哥和小丫頭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童叔幹嘛要將戶口麻煩的挪過去,到時候二哥和小丫頭結婚了,不是又要挪回來。
“小容,一會替我跑一趟,把小瞳的戶口落到我的戶口簿上,這是我那的鑰匙,戶口簿在書房櫃子的第三個抽屜裡,書房密碼還是原來那個。”童嘯笑着將鑰匙交給了容溫,這件事原本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去辦,不過有了譚驥炎在,童嘯倒不放心了。
“爸,你和上校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童瞳吃過飯,精神已經恢復過來了,臉色也紅潤了,此刻的童瞳是格外的高興,所有她在意的人都在這裡,看了看容溫,“我和上校有話要說。
“去吧。”童嘯點了點頭,女兒還是自己的比較好,比起聽到譚驥炎的妻子,童嘯更喜歡以後介紹童瞳的時候說這是我的女兒,這絕對好聽多了。
“上校,我介紹你和譚驥炎認識。”雖然彼此都知道,可是因爲工作的原因,並沒有任何的交集,而不管是容溫還是譚驥炎,都是童瞳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所以她更希望兩人認識。
譚驥炎對着譚景御交代了之後,剛走過來,就看見走向自己的童瞳,可是當看見她的手挽着容溫的胳膊時,雖然知道童瞳沒有什麼多餘的意思,可是譚驥炎怎麼看都感覺到刺眼,尤其是想到自己和童瞳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而童瞳的前半生都是和容溫在一起,譚驥炎就不痛快了。
“譚驥炎,這是容溫。”看到譚驥炎,童瞳快速的拉着容溫走了過去,習慣的鬆開手,站到了譚驥炎的身邊,隨着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手時,立刻反握住譚驥炎的大手,“上校以前很照顧我。
童瞳的主動靠近,讓譚驥炎臉上的烏雲瞬間消失,而且他也的確欠容溫一個謝,譚驥炎伸過手,“多謝你對小瞳的照顧。
“客氣了。”容溫看着童瞳乖巧的偎依在譚驥炎身邊,笑的甜美而幸福,雖然心裡頭有着不捨,不過卻也在童瞳鬆開手走向譚驥炎的那一瞬間就明白,有些人註定只能成爲記憶,大方的伸過手和譚驥炎握手,沒有任何的刁難,也沒有任何的示威挑釁,“我算是小瞳的兄長,將她交給你,我很放心。
譚驥炎怔了一下,看向神色總是帶着幾分清冷的容溫,他眼中的壓抑的感情,身爲男人,譚驥炎能敏銳的察覺到,可是容溫能用兄長兩個字來解釋他和童瞳的關係,這讓譚驥炎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喜歡童瞳,否則他不會做到如此的大度,甚至不願意讓小瞳察覺到他壓抑的感情,否則以小瞳對容溫的在意,她如果知道了,雖然不能迴應容溫,可是卻也會感覺到難受,感覺到尷尬,甚至無法和容溫再這樣平和融洽的相處。
“那個戶口簿?”譚驥炎沉聲開口,黑眸裡有着堅定,既然容溫是可以相交的人,譚驥炎自然想要對方高擡貴手。
容溫精明,從飯桌上童嘯開口時,容溫也就知道了這其中的較量,不過看着譚驥炎,容溫神色平靜的道,“童部長交代的事情必須完成。
“那就各憑本事了。”譚驥炎勾了一下薄脣,不知道小御和容溫對上,誰更棋高一籌。
“我只是聽命行事。”容溫點了點頭,雖然感覺這事有點的幼稚,不過童部長鄭重其事的交代了自己,而看譚驥炎也像是要較真到底,容溫倒也不介意和譚景御過過手,若是以平日,容溫比譚景御應該要厲害一些,可是容溫此刻卻受着傷,所以勝負倒也未定。
童瞳是一頭霧水的看着譚驥炎和容溫交談,她能感覺出他們談的比較融洽,而且譚驥炎臉色也沒有那麼的陰霾了,甚至帶着一種遇到朋友的柔軟,可是這一切到底和戶口簿有什麼關係。
“那就當一次演習吧。”譚驥炎也知道這件事鬧大了不好,不過如果當做演習的話,倒是可以考驗一下國安部和軍情處面對突發狀況的處理和應對,高手對決,不但能見識到對方的勢力,也能認識到自身的不足之處。
容溫俊逸的臉上表情一亮,答應下來,這對國安部而言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和軍情處的人交手,在最短的時間裡部署謀劃。
幾乎在同時時間,容溫已經電話交代下去了,從西湖苑到中南海這一條路上,加上到辦理戶口簿的公安大廈這邊都是國安部的人,容溫明確的交代了,雖然是演習,可是對手是軍情處的人,所有武器都換成演習用的特殊子彈,一旦中彈就立刻通報總部自己陣亡的消息,不管是什麼部位,只要中彈都退出演習。
而譚景御一開始還在糾結着怎麼動手,卻沒有想到突然這事就成了國安不和軍方的演習,足足看了譚驥炎一分鐘之後,直接跑到一旁打電話了。
因爲是按照突發事件部署的演習,都只有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而結束事件是在下午戶籍部門下班爲準,國安部如果順利的將童瞳戶口給落到了童嘯的戶口簿上,那就算是國安部勝利,如果軍方的人成功的搶奪了戶口簿,那就是國安部失敗。
譚老爺子和童嘯知道之後都非常的贊成,雖然說中國國內除了西藏和新疆地區有些亂之外,內陸城市沒有大規模的恐怖襲擊,不過能考驗一下國安部和軍情處這兩邊面對夾發事件的應急處理也是好的,國安部這邊童嘯直接可以決定,軍情處這邊譚老爺子已經答應了,譚景御也彙報上去了,高層也是非常的重視,所以一個小時之後,差不多各方面都會關往這一次的演習。
客廳裡。
“這就是我的戶口簿引起的?”童瞳坐在沙發上,只感覺額頭上黑下了三條線,明明只是一次家庭聚會,大家吃的也很高興,爲什麼突然就成了這樣。
“太瘋狂了。”歐陽明同樣扯了扯嘴角,對於那些佔據了書房,已經在部署的衆人只感覺看到火星人的感覺。
譚驥炎和譚景御還有譚老爺子是軍方,童嘯和容溫在另一邊的房間指定防禦幾乎,所以客廳裡,童瞳等人直接被排除在外了。
“媽咪,等我長大了,我要將媽咪的戶口落在我和哥的戶口簿上。”譚亦堅定的開口,雖然目前,他和譚宸還太弱了,可是他們還只有六歲,等到以後,他們一定會變得更強大。
沐放一口茶嗆在了喉嚨裡,嗆咳的笑出聲來,歐陽明也笑了起來,只有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臉認真的譚宸和譚亦,難道這個戶口簿引 發了今天的血案還不夠,在二十年後還要再上演一次,這都是什麼事啊!等制定了策略之後,譚景御和容溫都離開了西湖苑直接去演戲的戰場了,譚老爺子和童嘯、譚驥炎也都下樓坐到了客廳裡,將這裡當成了演習指揮總部,等待着即將開始的血戰。
一一分隔線一一
病房裡,早上容溫離開之後,十一一直處於一種失神的狀態,顧凜墨一直沒有離開,雖然之前他也是憤怒的,可是十一的表情不對,顧凜墨自然不放心離開,丟下十一一個人在病房裡。
手機響了起來,十一一怔,看到上面顯示的特殊號碼,倏地表情一變,快速的接起了電話,因爲要避開顧凜墨,直接起身向着洗手間走了過去,關上門,接起了手機,“上校。
" 十一,你立刻離開病房,醫院外面有一輛雪佛蘭的汽車,車鑰匙在後面右輪的下面… … ”容溫的聲音冷摸的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是,我明白。”十一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一次的演習,不過只要她還是行動組的一名成員,自然就會聽從上校的命令。
“注意你的腿傷,時間很夠,至於歸隊的事情日後再說。”容溫掛了電話,十一是他手下的成員,即使容溫再冷模,卻也是關心的,只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時之間,容溫也不知道如何來處理,當然目前最重要的時拿下這一次演習的勝利。
“你要出去?”顧凜墨看着走出來的十一,臉色陰沉下來,“你不知道你的腿還不能動嗎?”是擔心,卻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煩躁。
“顧凜墨,以後… … 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十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走到了顧凜墨面前,微微一笑,猶豫着,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即使自己不會立刻回行動組,也會回到基地去訓練,而且顧凜墨的安全,看着顧凜墨瘦削的臉,那絕望的眼神,十一心頭一陣抽痛,終於還是握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握緊,“那是我的責任,不要去查,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找到你。
拎起包,十一快速的轉過身離開,步伐堅定,這是她肩負的責任和使命,所以,這輩子讓自己自私一回,下輩子,她只當一個普通人就好。
顧凜墨皺着眉頭看着離開的十一,門被打開,纖瘦的身影離開,然後門再次被關上,顧凜墨想要開口,可是終究沉默了,她說那是她的責任,這一句話,讓顧凜墨知道,十一的心裡還是有自己,只是他們註定了有緣無分。
215都去A市
下午一點半,演習開始,國安部這邊容溫帶隊,出動了二十個人,其中包括十一這個行動組特殊人員,因爲十一的身份極其特殊,所以除了容溫和童嘯之外,其他人以爲只有十九個人蔘與這一次的演習,而十一是和容溫單線聯繫的。
有的人西裝革履的像是精英人士,有的如同北京街頭的普通行人,還有幾個女孩子,有的清新可愛如同鄰家妹妹,有的只是女大學生,還有的僞裝成和藹可親的老大媽,身上是半點都找不出是國安部特工的影子。
軍情處這邊是譚景御帶隊,雖然說這是一次沒有準備的演習,可是因爲是和國安部一起發動的,不但軍方高層關注着,連同上面也都驚動了,雖然騰不出時間來現場觀看,不過命令下面把詳細的過程和最終結果上報。
“童叔,這是要給容上校鋪路?”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側目看向身側溫和俊雅的童嘯,或許一開始這是一個簡單的小玩笑,可是如今事情已經有些偏離原來的軌跡了。
“彼此彼此。”童嘯溫聲笑着,拍了一下譚驥炎的肩膀,自己的確是在給小容鋪路,可是驥炎何嘗不是在給譚景御這弟弟造勢,有的時侯,需要讓上面的人看看這些年輕人的身手和能力。
“小御這邊勝算不大,只希望不要輸的太難看。”譚驥炎想到譚景御離開之前,身上半點看不出軍情處特工的風姿,倒是拉着自己的胳膊,無賴的如同沒有長大的弟弟,二哥,我要是贏了,你一定搞定爺爺。
“國安部講究的是單兵作戰,軍方這邊更多的是團結合作,可比性上不同。”童嘯知道這一次肯定是國安部勝利,不過譚景御的能力卻也是不容小覷的。
“上校一個人應該就可以了。”童瞳咬着蘋果,不解的看向童嘯,雖然說軍方會在沿途層層阻隔,可是容溫的身手,童瞳比任何人都瞭解,容溫若是出手,只怕自己都攔不住,更不用說是軍方的人。
看到譚景御的成長,譚老爺子原本心情還不錯,結果聽到童瞳的話,臉上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挫敗的瞪着眼前潑冷水的童瞳,就算知道,也不用說出來!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頭!
譚驥炎笑着看着被瞪的很無辜的童瞳,寵溺的握住了她的手,有的時候,實話並不需要說出來的,而且軍方,包括軍情處的訓練和國安部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軍方最強悍的特種兵部隊,講究的也是合作,可是國安部的特工,大多數都是獨自行動,畢竟是分工不同。
下午一點,演習準時開始。
對抗的雙方手段全部上演,軍方黑客開始破譯國安部的通訊密碼,企圖切入對方的通信頻道,切斷或者迷惑國安部成員之間的聯繫,然後立刻展開了搜索和定位,在各個區域裡開始了槍戰和格鬥。
容溫在行動開始之後,就斷絕了和隊伍的聯繫,只保持和和十一的單線聯繫,防止被軍方的人探查到自己的行蹤,容溫的計劃很簡單,殲滅軍方所有的人之後再去戶籍中心。
短兵相接的搏鬥格外的激烈,軍方的人雖然也是極其的強悍,可是比起國安部的特工,在近身搏鬥上還似乎稍遜一籌,而且國安部的特工幾乎如同鬼魅一般,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譚景御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是按照兩個成員一組部署的戰局,這也導致在最後的戶籍中心這邊,只有他一個人,這樣的部署避免了軍情處的人被偷襲,同樣也增強了戰鬥力,“獵殺”了國安部六個特工,“重傷”了八人。
而戶籍中心這邊,時間還夠之下,容溫並沒有行動,只是讓國安部餘下的人一對一的和譚景御展開了車輪戰,容溫雖然不似童嘯溫和別後隱匿的精明,可是同樣不容小覷,這一次的演習國安部肯定是勝利,所以容溫讓自己的人輪了譚景御,也是爲了給譚景御展示的機會。
我靠,還有人沒有.小爺等着!譚景御滿身的汗,夏天的高溫之下,譚景御這一次徹底的被國安部的人給輪了一回,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槍戰都是紅外線的電子槍,不會有任何的傷害,可是近身格鬥,卻是實打實的戰鬥,此刻,他就渾身都痛,如同骨頭被拆開之後重組了。
譚景御藏身在戶籍中心大門外的臨時停放的車輛中間,手裡握着槍,輪番對戰了五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是重傷的,讓譚景御直接給“剿殺”了,不過譚景御此刻也累的厲害,汗水不停的從臉上流徜下來,可是卻睜大眼睛盯着戶籍中心的大門口,國安部這邊應該還有兩個人沒有出動,這其中就包括容溫,所以譚景御需要從進入戶籍中心的人羣裡找到國安部的特工,然後擊斃,最後和容溫進行王者的對決。
烈日炎炎,最後的時刻,可是國安部的特工最擅長的就是僞裝,尤其除了容溫之外,還有一個人不曾出現,這說明對方沒有有受傷,想到此,譚景御不由恨恨的咒罵了一聲容溫,要從人羣裡找出國安部的人太難了。
那是?譚景御忽然眯起眼,英俊而帥氣的臉上多了一層凝重,來的是一個女孩,看起來很普通,可是當察覺到對方走路時,那微微不對勁時,譚景御一愣,然後淬了一口,快速的舉槍射擊,白子瑤!容溫這個混蛋,連受傷的病患都給拉出來了。
紅外線的槍射過來時,十一立刻警覺的向着一旁躲避了過去,利用人羣隱匿着身影,讓譚景御無法瞄準,而知道來的人是十一,譚景御也快速的現身,直接對戰。
容溫一直坐在不遠處的一輛汽車裡,利用望遠鏡靜靜的看着和譚景御對戰的十一,觀察着十一的每一個動作,從出手的速度,爆發力,到精準度,到攻擊失敗後的防守,每一處細節,都仔細的觀察着,凝眉沉思着。
十一的身手退步了很多!容溫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讓十一出來,也是爲了檢查她如今的身手,可是普通人的身體怎麼能和行動組經過了十多年訓練的身體相比,各方面都差的太多太多了,不過要重新訓練,三年的時間應該能恢復到原來的百分之九十五。
腿上的傷並沒有痊癒,不過子彈沒有傷到骨頭和筋脈,只是皮肉傷,更何況已經在醫院休養了一天一夜,所以十一動起手來沒有絲毫的遲疑,不過,平日裡和十一在一起格鬥時,譚景御還是保留了幾分實力,所以當成功的擊殺了“十一”,譚景御還沒有來得及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容溫卻已經直接一槍將他爆頭了,譚景御錯愕的伸過手,看着手上的紅外線電子,挫敗的瞪着下車走過來,然後越過自己,直接走向戶籍中心的容溫,這他媽的太憋屈了。
十一此刻包紮在腿上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溼透了,雖然並不影響她後期的恢復,可是此刻,站得筆直的十一,卻臉色格外的凝重,她已經知道容溫爲什麼會將自己拉入這一次的演習,十一再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身手上的退步。
十多分鐘之後,容溫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十一,冷淡的開口,“回醫院休養。
“是。”十一接過話,轉過身,即使腿上依舊是鮮血淋漓,可是身影卻挺直的如同一杆標槍的離開。
“喂,容溫,你這太冷血了吧,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譚景御累慘了,十一剛剛打鬥的時候,那簡直是不要命的招式,怎麼狠怎麼毒,她就怎麼出手,讓譚景御在被之前國安部的特工輪過一回之後,雖然勝了十一,卻也只餘下呼吸的力量了,此刻直接哥倆好的搭上容溫的肩膀,將自己的身體靠到了他的身上,否則譚景御真懷疑自己會不會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我需要對沐放說你要對其他人憐香惜玉嗎?”在譚景御自來熟的親密動作之下,容溫皺了一下眉頭,還似乎一張冷漠的俊臉,薄涼的丟出一句話,卻沒有推開譚景御,反而是一手伸了過去,支撐住他已經脫力的身體。
錯愕着,譚景御和容溫不熟悉,今天才算是見面,可是此刻聽着他“惡毒”的威脅,譚景御挫敗的翻了個白眼感慨,“國安部的人多針都是一肚子壞水!“這句話我會狀告給童部長和小瞳的。”容溫扶着譚景御向着車子走了過去。
腳步一個踉蹌,譚景御苦着臉哀求着,“容上校,小容,溫溫,你看我輸都輸了,你不能這麼狠?我和沐放這還沒有結婚呢,你怎麼狠心讓他守寡。
可惜在譚景御百般哀求裡,容溫依舊是冷淡不變的表情,直接將人塞到了後座上,然後發動汽車離開,小七身邊有這麼多朋友,自己真的不用擔心什麼了。
容溫將譚景御送到怡然園的大門口就離開了,而之前,演習結束之後,長輩們也都離開了,而譚驥炎也回去工作了,只餘下沐放就回來等譚景御回來,譚宸和譚亦也都去訓練了。
“小放放,我痛死了,國安部那些混蛋,竟然對小爺我用車輪戰。”一進門,譚景御立刻向着親親愛人訴苦着,明明是一米八的身高,卻如同沒骨頭的蟲子一般,直接軟在了沙發上,枕在沐放的腿上,指了指自己的眼眶,“打人不打臉,可是國安部那些混蛋,沒道德,哪裡疼他們往哪裡打,我毀容了。
“我看你挺精神的啊,還有力氣叫喚。”沐放看了看譚景御,雖然有些心疼他腫起來的眼眶,不過看得出,譚景御精神很好。
“我哪有力氣,我還是被容溫給扶着回來的。”譚景御快速的否定着。
“喲,容上校扶你回來的,看不出,你收穫不小啊。”沐放揚脣笑着,邪魅的俊臉上,一雙細長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眯了起來,看起來危險十足。
“小放放,你誤會我了,我和容溫絕對是清白的,再說他也看不上我啊。”聽出沐放語調裡的醋味,譚景御樂的如同偷腥得逞的貓,抱着沐放的腰扭了扭身體。
“這麼說容上校要是看上你了,你是不是準備投懷送抱啊?”沐放輕哼一聲,挑了挑眉梢等待着譚景御的回答。
“我不喜歡硬邦邦的男人。”譚景御堅定的開口,然後爪子不安分的在沐放的腰間掐了一下,沐放很瘦,因爲有些高,再加上身上那種妖孽的張揚氣場,所以看起來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瘦削,可是譚景御每一次看到沐放那過於蒼白的清瘦身體時,總有種心疼的感覺,想要將他養的白白胖胖的,想要他露出真實的笑容,而不是那樣用強撐起的堅強僞裝靈魂裡的脆弱。
“恭喜,我也不喜歡硬邦邦的男人。”沐放妖燒一笑,然後毫不客氣的將譚景御給推到了一旁,沐放有些潔癖,不嚴重,可是經過演習的譚景御一身的汗水味,連沐放都疑惑,自己竟然還能讓譚景御剛剛枕在自己的腿上。
“小放放,你可以將我當成軟綿綿的女人。”被推開的譚景御絲毫不曾氣餒,對着沐放揚脣笑着,露出一口的白牙。
“譚景御,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徹底被譚景御的無賴表現給打敗了,沐放氣的笑了起來,“滾上去洗澡去。
“是。”譚景御快速的站直了身體,對着沐放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一掃嚴肅莊嚴的模樣,快速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樂淘淘的向着樓上的客房跑了過去。
沐放看着離開的譚景御,身體想要後頸仰靠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沉思着,他知道剛剛譚景御的耍寶是爲了讓自己不要擔心,可是中午譚老爺子的怒火,沐放看的真切,不要說和譚景御門當戶對的女人,就算譚景御真的喜歡男人,卻也沒有必要選擇自己這樣,曾經有着不堪屈辱過去的男人。
這個無賴,既然是他先纏上自己的,那麼這一生,就讓自己自私一回,握緊了,他不會放手了,沐放自言自語的笑了起來,有人陪伴的時候,真的很幸福,那種感覺,讓他眷戀,如同吸食了毒品一般,字佔染上了就不願意再放手。
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驥炎去上班之後,童瞳是來醫院看十一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在病房裡卻撲了個空,而顧凜墨此刻正頹廢的靠在病房的陽臺上,指間夾着煙在吸着,原本就瘦削的臉看在白色的煙霧裡看起來更加的落寞。
顧凜墨身在顧家,自然是極其的敏銳,畢竟雖然顧家如今獨大,但是也難免有要殺他的對手,可是直到童瞳開門進來,顧凜墨還在沉思裡,半點沒有警覺到病房裡有人。
“子瑤?”直到聽到陽臺玻璃推拉門被推開,顧凜墨猛的回過神來,快速的轉過身,枯寂的黑眸滿是喜悅,可是當看清楚是童瞳之後,慢慢的,那剛剛燃燒起的火苗再一次熄滅了,只餘下無盡的灰燼和苦澀。
“子瑤出去了?”童瞳疑惑的看着顧凜墨,十一腿還有傷,她能去哪裡?這麼想着,忽然病房的門再次的被推開,十一走了進來。
看到童瞳,十一一愣,只是依舊強撐起了情緒,隨即揚起一抹笑,可是因爲之前的打擊,十一的表情裡總是帶着幾分的凝重,眉頭也微微的皺着,“怎麼過來了?"“傷口裂開了。”血腥味很重,即使十一穿着黑色的褲子,可是童瞳還是一眼看見了她腿上溼流流的褲子,看不出顏色,可是卻是被鮮血溼透了,童瞳眉頭皺着,“快去牀上躺好。
顧凜墨也迅速的掐滅了手裡的香菸,可是十一看起來卻總帶着幾分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讓顧凜墨即使心疼,卻終究沒有開口,快速的出了病房去護士那裡拿藥。
“小七我參加今天的演習了,才知道自己的身手有多差,對不起小七,我只怕不能留下來了。”十一靠在牀邊,很累,不管是身體還是心,擡起手握住了童瞳的手,對上她擔心的小臉,笑了起來,“上校已經過來了,而且我也準備回到基地去重新訓練,我不能將時間浪費在這裡。
而十一一旦離開之後,她和童瞳之間只怕就要斷了聯繫,不管是在基地訓練,還是以後合格了出任務,從此之後,她依舊是行動組的成員,而童瞳只是一個普通人,除非任務必要,否則這輩子她們只怕再沒有這樣相處的機會了。
“那顧凜墨呢?十一,你真的要放下嗎?”童瞳喃喃的開口,她雖然對感情不夠敏銳,可是童瞳卻看得出顧凜墨和十一之間的糾纏,如果是以前,童瞳會以爲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比行動組重要,可是如今,童瞳自己就爲了譚驥炎放棄了行動組。
“小七,我和顧凜墨之間只是一次相遇,然後分開,更何況,事情都過了兩年了,就如同過去任務裡偶然會遇到的人,都是過客,可是你不同,你和譚副市長很好,而且譚副市長的身份特殊,你能留在他身邊非常重要。”十一笑着安慰着失落的童瞳,她能明白小七的不捨。
她們原本就沒有什麼朋友,沒有家人,彼此都是最親密的同伴家人,如今要分開,甚至有可能,在下一次的任務裡,自己還會死去,可是每個人註定了她人生的軌跡,有些事,有些人必須要捨棄。
童瞳沉默着,任何的言語在此刻都顯得如此的蒼白,而此刻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顧凜墨拿着藥箱走了進來。
十一原本要自己動手包紮着,可是看到顧凜墨那落寞的眼神,心終於還是軟了,而童瞳則站到一旁,看着顧凜墨給十一包紮,那清澈的目光裡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病房裡徹底安靜下來,顧凜墨卷起了十一的褲腿,先解開了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紗布,然後用清水開始擦拭,虔誠的動作,專往的眼神,讓十一感覺胸口酸酸漲漲的,顧凜墨真的沒有必要如此。
童瞳悄然無聲的離開了病房,沒有驚動顧凜墨,同樣連失神的十一也沒有察覺到,如果沒有感情,十一怎麼會讓顧凜墨靠近,如果沒有感情,十一怎麼會將那些地方介紹給自己,自己又怎麼會遇到顧凜墨,只是因爲身份,十一要回到行動組。
譚驥炎因爲要去A 市,所以這幾天的工作就格外的忙,需要將事情都交代下去,不過有于靖這個得力的助手在,所以譚驥炎即使離開也不用太擔心北京的工作。
“那邊的工程暫時押後,等我回來再說,先… … 小瞳?”譚驥炎正和于靖邊走邊說話着,卻不曾想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童瞳,手裡還抱着一個從休息室拿出來的枕頭,鼓鼓的小臉,慘兮兮看着自己,讓譚驥炎對着于靖擺擺手,關上辦公室的門走了過來,“這是怎麼了?"童瞳不說話,只是擡着頭,亮晶晶着一雙清澈如水的目光瞅着譚驥炎,表情要說可愛,偏偏又因爲她鼓鼓的臉頰,皺起的眉頭,看起來有點可憐,活脫脫一副求包養求撫摸的小樣。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是不是又闖禍了?”譚驥炎揉了揉眉心,無奈的看着童瞳,這孩子真的越過越小了,這都會撒嬌了,可是偏偏譚驥炎就吃這一套,看着童瞳這小模樣,心軟的化成了水,如果不是因爲童瞳肚子裡有糖呆,譚驥炎絕對將人給抱到牀上好好的思愛一番。
“沒有闖禍。”童瞳原本還一副小可愛的模樣,此刻,出口的聲音忽然啞了幾分,帶着硬嚥,眼眶也紅了起來,聳拉着小耳朵,怎麼瞧都像是一隻被欺負的小鬼子,而且還是那種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小鬼。
“這到底是怎麼了?”譚驥炎一時沒有忍住,將人抱到了懷抱裡擁着,下巴親呢的蹭了蹭童瞳的頭,這孩子怎麼委屈成這樣。
“譚驥炎,我求你件事。”童瞳乖巧的窩在譚驥炎的懷抱裡,雙手抱着他的脖子,敢情裝的這麼可憐又可愛,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爲了白子瑤?”譚驥炎沉聲開口。
“你怎麼知道?”童瞳錯愕一愣,快速的擡起頭,卻忘記了剛剛自己還在裝可愛,結果擡頭擡的急,頭頂狠狠的撞到了譚驥炎的下巴,不管是被撞的還是撞人的都痛的嘶了一聲。
“譚驥炎,你下巴怎麼比我頭還硬,頭蓋骨可是人身體上最硬的一部分。”童瞳哀怨的揉着被撞痛的頭,譚驥炎的大手也輕輕的落在她的頭上揉了幾下,雖然譚驥炎自己的下巴撞的狠了一點,牙齒都將嘴脣給磕破了,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在意,只是心疼着被撞痛的童瞳。
“譚驥炎,你先答應我。”童瞳再次擡起頭看向譚驥炎,剛好他正伸出舌頭舔甜了一下被撞破的嘴脣,淡淡的血絲從薄脣上掠過,讓童瞳眼神暗了一下,性感兩個字突然的浮現在了腦海裡。
“你想怎麼做?”譚驥炎看着童瞳盯着自己失神,不由一笑,低頭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這孩子的眼神也太露骨一點了,不過幸好三個月終於要過去了。
“我想讓子瑤留下來。”童瞳黯淡了眼神,看了看思索的譚驥炎,繼續的開口,“子瑤原本準備留一年再回國安部的,可是上校見過子瑤了,子瑤要立刻回去。
“所以你準備現在我這裡求得同意之後,再用剛剛那模樣去求童叔和容溫?”譚驥炎危險的眯着鳳眸,擡手沒好氣的在童瞳的額頭上敲了一下,她剛剛那模樣,即使童叔都不給看,更不用說容溫這個潛在的情敵。
“難道你能一個人搞定,行不行啊?”童瞳摸了摸額頭,然後有些懷疑的看向譚驥炎,她是知道譚驥炎的能力了,可是這是國安部的事情,而且十一的身份更是特殊,雖然上面還不知道。
“我行不行小瞳不知道嗎?”譚驥炎壓低了嗓子,聲音顯得低沉而沙啞,抱着童瞳的手臂微微的用力了一下,然後讓童瞳親密的靠在他的懷抱裡,而已經開始甦醒的灼熱也有了擡頭的趨勢。
童瞳眨了眨眼,然後小臉倏地一笑爆紅,挫敗的瞪着譚驥炎,“誰和你說這裡行不行!
求人辦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譚驥炎沉聲一笑,大手溫柔的撫摸着童瞳的頭。
來吧,不過,譚驥炎,你要保證能完成。”童瞳一臉豁出去的凜然模樣,不就是犧牲自己一下自己的雙手,能換取十一的幸福,值了。
“那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務呢?”譚驥炎笑着反問着,看着童瞳這模樣,忍不住的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頰,挑起眉梢,眼神曖昧,“那小瞳要不要反過來讓疼愛我一回?"“譚驥炎!”童瞳挫敗的直瞪眼,然後狠狠的掐了一下譚驥炎的腰,他怎麼越來越囉嗦了
片刻之後,休息室裡。
“譚驥炎,你好了沒有,我手痠了。”求人辦事果真是要付出代價的,慘兮兮的聲音怎麼聽怎麼的可憐。又是片刻… …“譚驥炎,你故意的對不對?我手是廢了,以後你就自己靠手解決! ”已經開始炸毛了,可是在對上某個男人那慵懶的黑眸時,這纔想起自己是在求人辦事,於是繼續勞累自己的雙手。
“譚驥炎,你信不信我直接給你折掉! ”徹底怒了,可惜餘下的話都被親密的熱吻給吞到了喉嚨裡,繼續苦命的用雙手做着上下運動。
終於…………
“譚驥炎,你混蛋。”終於給解決了,童瞳不甘心的蜷縮在譚驥炎的懷抱裡喘息着,被吻的太厲害,差一點室息不說,最重要的是童瞳發現自己的情慾竟然被給挑上來了,這讓童瞳又羞又惱,直接一口啃在譚驥炎的肩膀上,都是他害的!“我幫你。”* 情慾紓解之後的男音帶着魅惑的低沉和沙啞,聽起來如同大提琴的音色。
“不要。”憤怒的某小隻堅定的抗拒着。
“譚驥炎,把你的手給我拿… … 拿走… … 我肚子裡還有糖果! ”聲音斷斷續續的,不過倒依舊在頑強的抵抗。
“三個月的孩子大腦還沒有發育,她不懂的。”再接再厲着,大手遊移在那光滑細緻的肌膚上,極好的觸感之下,譚驥炎眼神再次暗了幾分,不過倒也剋制住了。
“那你還讓我注意胎教?”童瞳紅撲撲着臉,一把抓住譚驥炎的手,怎麼都感覺自己似乎上當受騙了。
“那是防止小瞳你出去闖禍惹事。”回答的理所當然,有了胎教之後,譚驥炎發現童瞳動手之前都會顧忌到糖果,所以惹事的機率降低了很多。
“譚驥炎你混蛋… … 呢… … 啊… … ”動聽的呻吟聲和呼吸聲交纏成一道悅耳而幸福的嗓音迴盪在休息間裡,窗戶外夕陽已經落下,金色的光芒透過窗簾淡淡的散落進屋子裡,形成美麗而和諧的畫面。
休息室裡有童瞳和譚驥炎的換洗衣服,此刻,童瞳正坐在單人的沙發上,抱着枕頭,依舊鼓鼓着小臉,爲自己最後還是敗於譚驥炎的男性魅力之下,繳械投降了不說,又被譚驥炎給拉着手做了一下,童瞳揉了揉痠痛的手腕,又被吃幹抹淨了。
譚驥炎的黑髮只用毛巾給擦乾了,此刻有些的凌亂,只穿着襯衫,領口的扣子開了幾顆沒有扣上,配上他英俊的五官,冷峻裡泛着尊貴,此刻又在情事之後帶着幾分滿足的慵懶,一舉一動都透露了着成熟的魅力。
“換掉牀單被套,一會我們就去吃飯,讓李成把譚宸和譚亦接過來。”譚驥炎將髒掉的牀單給抽了下來,摺疊好了放到一旁的袋子裡一會帶回去,又從櫃子裡拿出一條幹淨的深藍的純色牀單鋪在牀上,原本他工作很忙的時候,偶然也會在休息室睡一下,所以這裡差不多算是半個家。
之前都有專門的人打掃整理,定期更換牀單被套,可是有了童瞳之後,這些事,不是童瞳做就是譚驥炎自己動手,鋪牀單譚驥炎倒做的很順手,抓住兩個拐角用力的一抖,牀單鋪開,然後拉直抹順,鋪在牀上就可以了。
可是套被套時,譚驥炎就有些的糾結,拉開拉鍊,將薄毛毯拿了出來,將髒被套也摺疊放到了袋子裡,同樣是深藍色的被套,不過不是純色的,被面上有極致亮藍色的鬱金香,不是很明顯,不過看起來倒顯得溫馨了很多。
“將毛毯的一個角抓住然後向着被套裡塞過去,再塞另一邊,然後抓住塞進去的兩個角抖一下,再把拉鍊這邊的整理平坦就可以了。”看着譚驥炎盯着毛毯和被套在研究着,童瞳坐在沙發上指點着,不過看着譚驥炎做這些家事,童瞳總感覺一種溫暖的幸福,不是那些甜言蜜語的情話可以代替的幸福。
“嗯。”以前在軍區,譚驥炎和關曜雖然也是生活自理,不過那個時候軍區的被子不用被套,都被摺疊成豆腐塊一般,而工作之後,這些事情都有用專門的傭人來處理,所以譚驥炎做起來並不順手,還處於學習階段。
按照童瞳的要求,譚驥炎抓住一個毛毯的邊緣塞到了被套裡,又抓住另一個邊緣塞了進去,然後用力的一抖,結果… …“譚驥炎,怎麼成了這鼓鼓囊囊的一團?”童瞳認爲套被套是極其簡單的事情,以譚驥炎的智商,只要說一下就行了,畢竟之前譚驥炎都不進廚房的,不過如今可以熟練的擇菜洗菜,切菜也挺好,讓童瞳只需要拿鍋鏟子炒菜就行了。
峻冷的臉龐上眉頭皺了起來,譚驥炎完全是按照童瞳教授的步驟來的,結果被套裡就成了一團,讓譚驥炎沉着臉,再次將毛毯給抽了出來,看了看再次動手。
五分鐘之後。
童瞳看着譚驥炎手裡抓着被套的兩個角,毛毯是套進去了,可是被套餘下的兩角空蕩蕩的,而兩邊卻是皺成一團,童瞳憋着笑,看着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蚊子的譚驥炎,揉了揉笑痛的臉頰,“那個譚驥炎你將毛毯的長和寬給套反了。
第三次重來。
譚驥炎冷着臉,再次將毛毯從被套裡給拽了出來,然後抖開,看了看長的一角,然後重新塞進被套裡,餘下的一角塞到另一邊,然後抓緊兩個角抖動,終於,毛毯順順貼貼的被被套給罩住了。
“以後我們家不用被套,直接蓋被子。”譚驥炎嫌惡的將被子摺疊放在了一旁,怎麼聽都感覺很鬱悶,讓童瞳再次開懷的大笑起來。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譚驥炎開車,童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雖然已經付出了代價,不過童瞳還是打電話給童嘯,畢竟十一是國安部的人,雖然譚驥炎答應幫忙,而且保證絕對能處理好,可是童瞳還是想要問一下童嘯。
“爸,子瑤和譚驥炎一起去A 市沒有問題吧?”童瞳有些緊張的詢問着,畢竟這件事,自己這樣做的確逾越了,而且還將譚驥炎給拖下水了。
“驥炎沒有告訴你,他一開始就準備帶十一過去,還有顧凜墨,這幾天你可以帶着譚宸和譚亦回來住。”童嘯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帶着對女兒的關切,過去從來不曾感覺一個人住有多麼的寂寞,已經習慣了,可是如今,童嘯感覺自己或許真的老了,所以更多的想要將童瞳和孩子多留在自己身邊。
“啊?這是怎麼回事?”童瞳壓低了聲音,瞄了一眼開車的譚驥炎,只感覺自己貌似被譚驥炎給忽悠了。
“十一這事有些麻煩,我和小容暫時還沒有決定,不過驥炎決定將人先帶去A 市,如呆可能,想要十一留在顧凜墨身邊,顧家是如今最大的黑幫,如果能有我們的人,而且是十一,我很放心,十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小。”雖然這都是一級機密,可是對於童瞳,童嘯並沒有什麼保留,更何況,童瞳原本也是行動組的成員,如果十一真的進入顧家,那麼童瞳將是她的直接聯繫人。
“我知道了,爸,再見。”童瞳掛了電話,狠狠的咬着牙齒,譚驥炎這個混蛋,果真騙自己!
“不要生氣,這事還在考慮當中。”譚驥炎看着炸毛的童瞳,笑着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安撫着童瞳的惱怒。
“我也要去A 市!”童瞳直接拉下頭上譚驥炎的大手,對着他狠狠的一瞪眼,“看什麼看,我就要去A 市!
譚驥炎是不準備帶童瞳過去的,畢竟家裡還有譚宸和譚亦,雖然兩個孩子完全不需要童瞳的照顧,可是童瞳肚子裡還有糖果,A 市的水很深,譚驥炎不想童瞳過去冒險,畢竟她惹事的本領,譚驥炎早就清楚了,可是想到了容溫,如果童瞳留在北京,容溫最近也在休假,想了想,譚驥炎點了點頭,“好,你和我一起過去。
“啊?”童瞳錯愕的一愣,剛剛她就是故意賭氣才說要去A市的,可是譚驥炎怎麼當真了。
“留你在北京我不放心。”譚驥炎直接的開口,今天童叔就將小瞳的戶口給落到了他的戶口簿上,雖然這是小事,可是譚驥炎不敢保證,等自己從A 市回來,小瞳如果和童叔達成一致,不願意結婚的話,所以還是將人帶着身邊保險一點。
“譚驥炎,我又不是孩子,你不放心我什麼?”童瞳不滿了,譚驥炎那語調,好像自己就是一個惹禍的麻煩,“我不會惹事的,上校好不容易有休假,我還準備和上校聚聚… … ”
“和我一起去A 市,到了A 市會有一些應酬,不帶女伴不方便。”譚驥炎斬釘截鐵的開口,不管如何,就算是將人敲暈,他也絕對會將小瞳給帶去A 市的,容溫,下下輩子都沒有希望的。
216危險發生
可是誰知道,譚驥炎竟然改了決定要將童瞳也帶過去,譚宸和譚亦的訓練是不會間斷的,所以他們只能留下來。
“媽咪,早點回來。”譚亦抱着童瞳的脖子,聲音軟軟的,帶着孩子特有的軟膩和幼稚。
“瞳。”譚宸不會撒嬌,雖然還是沒有什麼表情的小臉,可是那看着童瞳的眼神,怎麼看都如同被拋棄的小獸。
因爲譚驥炎決定帶童瞳去A 市,而十一腿又有傷,所以在等了三天之後,這才決定去A市,一大早,童瞳和譚驥炎就準備出門了,譚宸和譚亦這三天來都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瞅着譚驥炎,之前他們還以爲童瞳不會過去,而譚驥炎又不在,就沒有人和他們搶媽咪了。
童瞳抓了抓頭,有些的捨不得兩個孩子,不由的回頭看向譚驥炎,“要不我不過去了?"這兩個小鬼! “不行,小瞳,我們已經說好了,你要反悔?”譚驥炎知道童瞳對承諾看的極重,答應了盯肯定會履行,所以在騙得童瞳答應和自己一起去A 市的承諾之後,譚驥炎完全不擔心童瞳會反悔。
又是這一招! 童瞳挫敗的看着譚驥炎,他如果不是在牀上魅惑了自己,自己怎麼會答應下來,而此刻,看着聳拉着腦袋,表情失落的兩個孩子,童瞳心頭罪惡感一點一點的加重,果真色字頭上一把刀。
“媽咪,你去吧,我會照顧自己的,我已經六歲了,洗衣服做飯都可以自己學的。”譚亦明墾爲進着,還挺直了身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是啊,譚宸和譚亦只有六歲!童瞳再次愧疚的在譚宸和譚亦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總有種自己和譚驥炎出去旅行,將孩子丟在家裡的無良父母。
“瞳,偷偷回來。”譚宸抱了抱童瞳,然後在她耳邊低聲開口,板着酷酷的小臉,怎麼看都不像是出了餿主意的人。
“媽咪,假裝肚子難受回來。”譚亦也湊了過來說着自己的建議,媽咪肚子裡有妹妹了,如果妹妹不舒服,媽咪就能回北京了。
譚驥炎抿了抿薄脣,這兩個扒牆角的小鬼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最終在時間快到了情況之下,譚宸和譚亦雖然不甘心,卻也只能目送着車子離開。
首都機場。
顧凜墨從醫院離開之後,整個人就更加的落寞,不言不語,失眠也更加嚴重,如果說十一恨,顧凜墨或許還會好受一點,會恨那就代表着感情,可是十一太平靜,平靜的讓顧凜墨感覺到一種來自骨子裡的寒冷,她要離開,如同兩年前一樣。
“顧凜墨,你怎麼弄成這樣?”相對於譚驥炎的峻冷出色,顧凜墨雖然也是西裝革履,可是整個人頹廢的失去了生機,晦暗着眼神,眼下更是一圈灰黑色,讓童瞳幾乎都要認不出這個僅僅幾天就瘦的皮包骨頭的人就是顧凜墨。
而跟在顧凜墨身後的吳森和餘下兩個下屬也只是沉默着,眼裡臉上都有着擔心,可是他們雖然跟着大哥,卻根本不知道大哥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着大哥越來越瘦,失神的時侯越來越多,臉上瘦的顴骨都凸出來了,薄薄的一層皮,看的讓人辛酸。
“沒什麼,只是沒有休息好而己。”對於童瞳,從最開始那麼多意外巧合的相遇,顧凜墨也算是當童瞳是朋友,而之後,從童瞳認識了譚驥炎,到最後再見到十一,顧凜墨是無比慶幸自己曾經和童瞳相遇過,所以在顧家的時候,即使顧凜墨對其他人,甚至包括得力干將霍允行都是不曾言語,可是對童瞳卻更在意了一些,強大起精神,不想讓童瞳擔心自己。
大哥,你那是沒有休息好嗎?你根本就是沒有閤眼!吳森這個粗獷魁梧的男人此刻一臉哀怨的看向說的雲淡風輕的顧凜墨,大哥再這麼自我虐恃下去,霍大哥說不需要敵人來,大哥自己就掛了。
“你不用擔心子瑤。”童瞳皺着小眉頭,安慰的拍了拍顧凜墨的肩膀,可惜顧凜墨對於童瞳的安慰也只是回了一個落寞的眼神,讓童瞳無比糾結着,狠狠的一咬牙,直接拉過顧凜墨的胳膊向着角落裡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我不能告訴你很多,不過我會將子瑤留下來的,所以,顧凜墨,你最好能讓子瑤過的幸福。
童瞳語調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眼神也在同時凜冽起來,自私的要將十一留一下來,童瞳並不知道十一是不是真的要回行動組,而自己這樣做,是不是違背了十一的意願,可是譚驥炎說十一的幸福在顧凜墨身上,所以童瞳也就堅定了念頭要將十一留下來。
顧凜墨猛的擡起頭,震驚的看向童瞳,在對上她冷厲而震懾的目光時再次的怔住了,這樣的眼神,銳利的讓顧凜墨都有種靈魂震撼的壓迫,和譚副市長的眼神真的像極了,而一直給顧凜墨一種可愛嬌憨姿態的童瞳,第一次展露出這樣凌厲如芒的強大,那種張揚的氣場,如同一張看不見的無形大網,密密麻麻的將自己給籠罩起來,壓迫到顧凜墨甚至有些的無法呼吸。
“顧凜墨,你能答應我嗎?”童瞳目光筆直的看向顧凜墨,她需要他的保證,保證能讓十一幸福,讓十一離開行動組,不再回去,從此之後只當一個普通人,承受煎熬的不僅僅是童瞳,也有十一,所以童瞳必須要知道這樣的離開是值得的。
“我用我的生命做承諾。”顧凜墨一掃之前的頹廢之色,黑眸裡亮出了光芒,一直沉寂枯死的心再次因爲童瞳的話而注入了活力。
不遠處,看着行禮,吳森看向角落裡如同脫胎換骨活過來的顧凜墨,幾乎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我麼有看錯吧,大哥那是在笑?"“嗯,吳哥,你說大哥是不是喜歡童小姐,所以剛剛表白成功了,所以大哥才那麼高興?”一個保鏢思索的開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就不用等擔心大哥的安全了。
“我也覺得有這種可能,之前大哥和童小姐意外碰見過那麼多次,說不定這就是天… … 註定的… … 緣分。
結結巴巴的將話說完,吳森只感覺後背陣陣發冷,緩緩的轉過頭來,赫然對上一張冷峻至極的臉龐,眼神冷厲的如同刀子一般,讓吳森渾身抖了抖,這是譚副市長吧?好像和電視上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雖然顧凜墨和譚驥炎是相識從合作關係到朋友,可是顧凜墨畢竟是黑幫老大,如今道上最年輕的黑道教父,他和譚驥炎之間的關係,到如今顧家也只有霍允行知道一點,其餘人都是半點不知道。
“小瞳在那邊。”關曜笑了起來,到如今,糖果都快三個月了,驥炎怎麼還怎麼小氣,不過看起來顧凜墨也的確激動了一下,他抓着小瞳的手做什麼,而且那表情,關曜乾咳兩聲,難怪顧凜墨的下屬會誤會,怎麼看那都有點像是表白成功後,激動不己的毛頭小子。
譚驥炎自認爲自己是小氣了那麼一點,愛吃醋了一點,可是顧凜墨到底怎麼回事?他還要抓着小瞳的手到什麼時候,而且,顧凜墨怎麼笑成那樣,他不是比自己更冰山臉嗎?
譚驥炎大步向着童瞳的方向走了過去,而如同有着感應一般,童瞳也快速的回過頭,眼睛一亮,如同看到飼主的小寵物一般,咚咚的丟開顧凜墨迎了過去。
一掃剛剛的糾結,譚驥炎加快了腳步,然後握住童瞳的手,地方剛好是剛剛被顧凜墨給握住的同一處,然後冷眼瞥向顧凜墨,格外幼稚的宣佈對童瞳的所有權。
,心情極好的顧凜墨被譚驥炎這冰刀子一般的眼神看的一愣,這樣明顯的吃醋的眼神?顧凜墨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驥炎不至於這麼小氣吧?而且他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人子瑤,怎麼可能對小瞳有什麼非分之想。
關曜一早上都保持着好心情,看着糾結的顧凜墨,同情的丟過一個眼神過去安慰一下,吃醋的驥炎從來都直接降級到幼稚範圍,習慣就好。
“譚驥炎,我們和顧凜墨一起走嗎?”童瞳倒沒有察覺到譚驥炎剛剛那冷厲的眼神,畢竟面對童瞳時,譚驥炎的冰山臉絕對是融化的趨勢,而且童瞳也習慣的譚驥炎這一張冷冰冰的臉,即使外人以爲譚驥炎多由多麼的冷酷無情,可是對童瞳而言,譚驥炎卻是溫柔的。
他會早起給自己擠牙膏,會疊被子做家務,會在自己做飯的時候幫忙打下手,收擡碗筷,這些小事,都是譚驥炎在忙碌的工作之後來做的,童瞳不是沒有抗議過,可是譚驥炎卻是難得的固執,而且不單單是譚驥炎,連同譚宸和譚亦也是如此,明明都只有六歲,可是在譚家,童瞳卻是六歲一般,估計除了吃飯呼吸這些不能代替之外,譚家三個男人絕對不讓童瞳有動手的機會,當然,做飯除外。
之前有一次,童瞳去了童嘯那裡,意外的譚驥炎和譚宸、譚亦一反常態的沒有跟隨,童瞳也沒有在意,不要看譚驥炎對兩個孩子平日裡都是冷冰冰的,而譚宸、譚亦也是如此,可是真的有什麼問題,父子三人絕對是一條戰線,典型的“相愛相殺”!而譚驥炎當時是準備學習廚藝,極好的記憶力之下,菜譜是一看就會了,冰箱裡的蔬菜也是準備齊全,譚宸和譚亦也在一旁幫忙,如果他們會做飯,童瞳就連這最後的勞動權利都被剝奪了。
不過可惜,譚家的基因裡和做飯兩個字是絕對沒有掛鉤的,譚驥炎差一點燒了廚房之後,父子三人算是弄明白,這輩子除了譚宸會煎出裡嫩外焦漂漂亮亮的荷包蛋之外,譚家人和廚房兩個字犯衝。
“同一班飛機,不過因爲身份不同,不合適有過多的交談。”譚驥炎直截了當的開口,然後還格外“嫌惡”的又用冰刀眼神凌遲了一下顧凜墨,譚驥炎是副市長,是政界中人,顧凜墨是顧家大哥,隸屬黑幫,在機場相遇很有可能,交談過甚就不合適了,畢竟機場人多,說不定就被有心人士給利用上了做文章。
顧家已經漂白了一半,所以自己現在還有一個商人的身份!被嫌棄的顧凜墨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譚驥炎的小氣了,不過驥炎這樣冰冷的眼神,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麼回事,估計看見的人都不會想到其實顧家如今和譚家也算是合作關係了。
如果說譚驥炎和顧凜墨過於熟絡不合適,那麼關曜和顧凜墨在一起就更不合適了,畢竟關曜是警察,可惜關曜不需要顧慮那麼多,他不在政界,關家的背景擺在那裡,關曜自己的功績也在那裡,他完全不需要擔心任何人給自己抹黑。
“這也太小氣了。”顧凜墨向着關曜抱怨着,剛剛小瞳說子瑤有點事要耽擱一下,顧凜墨雖然此刻很想看到十一,可是卻也沒有那麼的毛躁急切,而是被譚驥炎之前那滿是吃醋的眼神給弄的傻了,這也太過了吧。
“看到驥炎和譚宸、譚亦的相處你就會明白的,絕對的徑渭分明。”關曜早已經習慣譚驥炎對童瞳的霸道,當然,也不至於到限制小瞳外出和交友,可是如果有過於親密的接觸,驥炎絕對會生氣,而更讓關曜感覺到好笑的時,譚驥炎不管如何生氣,即使吃醋吃到酸死,卻從來不會和小瞳說,按照沐放和小御的解釋,這就是找虐。
可是關曜卻從其中看出了譚驥炎的深情和用心,如果驥炎告訴小瞳了,小瞳勢必會爲了顧及到驥炎,從而剋制注意,爲了個小瞳百分百的自由,驥炎是獨自將這份酸味給吃下,當然,在關曜看來,有時候譚驥炎也的確是過了,如同剛剛,明顯是顧凜墨不知道聽到小瞳說了,所以一高興失控的抓住了小瞳的手,絕對只是意外啊,驥炎卻也能吃醋。
顧凜墨同樣認同關曜的話,可是當十一和容溫一起過來時,剎那,譚驥炎只是皺了一下眉頭,畢竟譚驥炎和容溫接觸之後,也知道容溫的爲人,他是真的關心在意童瞳,所以譚驥炎不會不待見一個真心關心童瞳的人,即使這個曾經是情敵,可是醋依舊會照樣吃,當然,還是不會讓童瞳知道。
可是顧凜墨對容溫的出現表情就複雜多了,他對容溫有一些忌憚,因爲十一太在意容溫,那種百分百的服從,讓顧凜墨害怕容溫會將十一帶走,而此刻看着十一和容溫之間的融洽,沒有幾天前在醫院裡的那種緊繃室息的氛圍,看起來更爲柔和一些,顧凜墨立馬吃醋了,不由的去懷疑十一是不是喜歡容溫。
如果說譚驥炎吃醋是因爲其他男人和童瞳有過肢體接觸,那麼顧凜墨這個醋就吃的名副其實了,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可是顧凜墨並不能確定十一對自己的感情,所以不但吃醋還夾帶着幾分不安。
“小七你多照看一下,還有也照顧好自己。”容溫依舊清冷着俊臉,可是冷淡漠然的話語裡卻也是對十一的關心,容溫珍惜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雖然他最在意的人是童瞳,可是其餘十個行動組的成員,他同樣是在意的,只是這份深沉的情緒從來不曾表露過。
“我知道,上校。”十一第一次聽到容溫如此關切的話,她其實也將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都當成了家人,因爲只有兩個女孩,所以十一和童瞳的關係更爲親密一些,而也是曾經留心童瞳,所以也就留心到容溫對童瞳的呵護,這讓十一其實也是羨慕的,只是人漸漸長大之後,越來越成熟了,所以對容溫的感情也是複雜的,是家人是同伴,也是上司,是絕對的強者,融合在一起,有些如同沒有得到長輩關心的孩子一般,孺慕之情裡又多了些許的敬畏。
“雖然以算是離開行動組,不過你和小七都不會被除名,你依舊是國安部的一員,依舊是我的下屬。”容溫拍了拍十一的肩膀,看着自己有一個下屬離開,這種感覺,有些的惆悵,卻又有些的動容,容溫那清冷的眼神溫暖了幾分,“以後不管什麼事都可以聯繫我,如果顧凜墨對你不好,記得回來。
她們都爲這個國家奉獻了最美麗的年華,甚至都是以死亡收場,如今,容溫看着眼前面容陌生的十一,她即使去了顧凜墨身邊,可是卻也是揹負着任務,同一個人,兩輩子都給了國安部,容溫無法對十一有任何的苛求,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都太艱難了,隨時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第一次看到容溫的表情外露,十一忽然鼻頭一酸,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容溫,而容溫也是僵硬的一愣,畢竟他也不曾習慣和任何人有身體接觸,可是能看到總是柔和冷靜的十一這樣情緒化的一面,容溫擡起手拍了拍十一的頭。
顧凜墨前一秒剛說譚驥炎小氣,可是這會,他眼中幾乎都有了要殺人的心,看的關曜一愣一愣的,然後笑着,好心的拉住差一點衝過去的顧凜墨,“你目前還沒有立場。
顧凜墨咻的一下垮了峻臉,是啊,他有什麼立場過去,過去了又能說什麼,顧凜墨一時之間,只感覺整個人都被打擊的沒了精神,然後看了一眼關曜,他是存心的吧?
說自己小氣,這會知道苦了吧! 譚驥炎難得的神采飛揚,看着顧凜墨吃醋吃癟,那種感覺很不錯,當然,譚驥炎更願意十一和容溫有點什麼什麼的,這樣潛在情敵都捎失了,那就更完美了。【 譚少,你這也太不厚道了,你讓顧凜墨這一輩子打光棍嗎?]可惜譚驥炎的得意沒有持續到三秒鐘,容溫和十一都不是真正情緒外露的人,那一刻的軟弱已經消失,十一又恢復了冷靜柔和的一面,輕輕淺淺的微笑表情,讓人感覺到舒適。
而容溫在此刻給人的還是那種疏離而漠然的氣息,可是當走向童瞳時,容溫從眼神到表情。語調卻都溫柔下來,如同過去那麼多年來一直寵溺着童瞳的家人一般。
“不許出去闖禍惹事。”容溫叮囑,對於童瞳的會惹上麻煩的特質,容溫和譚驥炎一樣不想去研究了,畢竟童瞳不過去那些麻煩事都能黏上來。
“嗯,我知道。”童瞳點了點頭,胎教什麼的還是需要注意的,而且她百分百的能自保,可是一旦有了什麼事,譚驥炎肯定會擔心,所以童瞳在這方面收斂了很多。
“吃飯什麼的,如果累了就不要做,找五星級的酒店讓大廚給你弄。”容溫依舊心疼童瞳,如果可能,他寧願童瞳留在北京,而不是水深的A市,可是譚驥炎要將人帶走,容溫自然沒有立場來阻止,他不願意讓自己成爲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一個隔閡。
“上校,我已經什麼事情都不做了。”再這樣下去,童瞳直接懷疑自己會變成豬。
“本來就該讓譚驥炎去做。”容溫直接開口,而一旁譚驥炎竟然還附和的點了點頭,讓童瞳徹底無語的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他們確定不是要將自己養胖養肥然後宰殺了賣錢?而且以前在行動組的時候,自己不也是和所有的成員一樣,槍林彈雨的出任務。
“以前是沒有辦法,如今… … ”容溫語調停頓了一下,握住童瞳的手,在譚驥炎再次要吃醋之前,將童瞳的手交到了譚驥炎手裡,而譚驥炎幾乎是第一時間將童瞳的手給奪了回來,速度之快,讓容溫冷靜的表情都有幾分破裂的趨勢,“替我照顧小瞳。
“嗯。”譚驥炎再次沉聲應下牢牢地將童瞳的手握在掌心裡,對於同一個早上,童瞳兩次被其他男人握住了手,譚驥炎還是很在意的。
終於,飛機起飛,雖然說顧凜墨和譚驥炎、關曜不能算是一路人,可是都是商務艙,於是座位自然也就安排到而來一起,外人也只當是巧合,到了A市,顧凜墨也會分開。
童瞳和譚驥炎是坐一起的,十一原本不想和顧凜墨坐在一起,她此刻已經知道上面讓自己進入顧家的意思了,因此,十一更不想在和顧凜墨將關係複雜化,可是顧凜墨一個眼神之下,吳森帶着無比驚悚的表情坐到了關曜身邊。
雖然是顧家的人,可是對於警察,混黑幫的多少還是有些的,忌憚的,吳森是北方人,身高體長,魁梧健碩,此刻卻不由的瑟縮了一下身體,讓關曜失笑,“不用緊張。
能不緊張嗎?可是爲了大哥的幸福,吳森僵硬的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側過頭看向飛機機窗外,三個小時就到了A市,熬一熬就過去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副市長,關處長,歡迎歡迎。”隨着飛機的降落,剛出了機場,A市的劉市長帶領着一些官員立刻般勤的迎了過來,“歡迎譚副市長來我們A 市交流合作。
“不用客氣。”頷首,握手,譚驥炎筆挺的西裝,冷峻威嚴的一面,這個年輕有爲的男人在衆多官員面前保持着沉穩內斂的一面,不熟絡,但是也絕對不冷場,偶然在外圍記者的鏡頭過來時,還會給一個正面的表情。
譚驥炎和關曜原本是秘密過來A 市的,卻不曾想一下飛機就是如此熱烈的歡迎場面,看來A 市果真已經收到了風聲。
因爲衆人是剛下飛機,所以劉市長就將歡迎會定在了晚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剛好有個市政府發起的招標會的宴會,驥炎老弟你一定要過來啊。”熟絡的語調,五十歲的劉市長已經和譚驥炎稱兄道弟了。
“一定。”譚驥炎應下話,打着官腔," A 市經濟蓬勃發展,我正好也過來學習學習。
“驥炎老弟說笑了,論起來,A 市比起首都那是差的太遠了,都是些不上臺面的企業,不過是雞肋罷了。”劉市長哈哈大笑着,可是那滿面紅光的臉上,眼神卻帶着精明。
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譚驥炎如果識時務,沒有必要爲了一根雞肋花費心血,要知道,逼急了,雞肋也能卡死人的。
譚驥炎和關曜、童瞳一開始也預定了酒店,可是劉市長熱情的將他們送去了A 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定下的是兩間總統套房,畢竟人到了A 市,那就是客人,劉市長自然是要盡到東道主的責任,當然,這樣也更好方便他們監控譚驥炎一行入的舉動。
入夜之後的A市燈火輝煌,而選定宴會地點的是郊外的度假山莊,風景極好,地方又大,奢華至極,而且說是郊外,其實離市區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車程。
而宴會裡,不僅僅是早上接機的劉市長,市委書記也到了現場,餘下的官員更不用說了,有資格的自然都到了現場,而餘下的是A市那些數一數二的富商,而王家人就更多了,王家老大王海如今是公安局局長,王家老二王江是沛最大的集團的總裁,而看到譚驥炎和童瞳,王家的人眼睛裡幾乎都要進出血花來。
在北京,王月吃了大虧,而且沈源還接觸了婚約關係,畢竟王月被那麼多的人給輪了,這件事,也不知道是哪個保鏢給泄露出去的,雖然只在A 市的上流圈子裡如風般颳了一下,可是隻要有一個人知道,那就等於A 市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沈源不退婚那纔是讓人奇怪呢,畢竟王家再勢力,這樣明晃晃的一頂綠帽子,哪個男人願意戴頭上,當然也有願意戴的,不過王家肯定看不上對方。
譚驥炎一進來之後,立刻就被人圍了過來,有官員有富商,不管是因爲什麼,不過一張張臉上都洋溢着熱情和笑容,圍堵王家的人自成一個角落,陰沉着臉,和宴會上的喜慶場面格格不入。
譚驥炎一面應酬着,一面對着關曜使了個眼色,讓他照顧一下童瞳,雖然童瞳其實是不需要譚驥炎在意的,可是譚驥炎卻總是有些不放心。
可是不到五分鐘,關曜再次被王海給拉了過去,畢竟關曜如今雖然說是外調到八市的公安系統,可是如今王海還是公安局局長,也帶了一些下屬,關曜要肅清A 市的黑社會,自然也需要實際的接觸這些公安系統的官員。
不用擔心!對着關曜眨了眨眼,童童向着角落的餐區走了過去,這樣的宴會,童瞳以前出任務的時侯,也曾僞裝的來過很多次,童瞳自然是適應良好,直接向着餐區走了過去,準備拿些食物找個角落慢慢吃。
譚驥炎和關曜有意無意的被人支開支走之後,童瞳也就落單了,剛端着食物走向桌子時,突然,一個侍應生腳下一個踉蹌,托盤裡的酒水向着童瞳潑了過來,可惜,就在千鈞一髮之間,童瞳身影一晃,手裡還穩穩的拿着食物,而潑掉的酒水沒有一滴落在童瞳身上。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侍應生低着頭不停的道歉着。
“沒事,沒有潑到我身上。”童瞳不在意的開口,而侍應生一愣,快速的擡起頭,這才發現酒杯還倒在托盤裡,酒水有的灑在了地上,有的在托盤裡,而童瞳身上真的是乾乾淨淨的。
一來就不能安生了! 童瞳直接越過表情怔愣的侍應生走向角落裡,的確是高級的宴會,法式鵝肝,魚子醬也都是一應俱全。
董大頭在八市之所以被稱爲大頭,是因爲他雖然是董家的獨子,一脈單傳,而董家可是軍方的勢力,所以董大頭自然也是上流圈子裡的寵兒,可惜從小被慣着長大的董大頭實在太過於單蠢,自高自大,自以爲是,每每被戲耍了,卻從來都不知道,還一味的逞兇鬥狠,基本都被人拿着當槍使。
而今天多喝了兩杯的董大頭,也不知道狐朋狗友裡的誰一激,就向着庭院長椅上邊女孩走了過去,這樣的玩笑他們經常做,看中哪個女人,自然就要弄到手,弄不上手的,那在這個圈子裡就丟了面子,男人什麼都能丟,就是面子不能丟。
“寶貝,不用動,讓哥哥好好疼愛你… … ”董大頭一手抱着女孩纖細的腰,一手在她的腰間掐了一把,嘴巴是湊到她耳邊說話的,溫熱的氣息帶着色情的意味。
突然被人抱住,然後還被非禮了,張曉丹嚇得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可是卻也知道能參加宴會的都是些有錢有勢的人,只能強忍着,“這位先生,我是這裡的服務員。
董大頭輕桃的笑着,只感覺懷抱裡的身軀暖暖的,又滑又嫩,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美好多了,笑的愈加的狠瑣,身體還向着女孩的臀部用力的靠近了幾分。
張曉丹開始用力的掙扎,可惜她是被董大頭從後面抱住的,想要掙脫根本沒有可能,而張曉丹越是害怕的尖叫,董大頭被刺激的更加興奮,一手依舊緊抱着人,一手粗暴的在她的身上捏着掐着,“寶貝,留點力氣一會再叫。
董大頭喝了酒,又嘖了藥,這會這麼一杯刺激,身體立刻就有了反應,手上的動作也愈加的粗魯,不停的在張曉丹的脖子上啃咬着,一手粗暴的扯着她的衣服。
原本就是夏天,張曉丹身上的服務員的套裝被粗暴的扯了下來,露出白色的內衣,董大頭呼吸急促起來,直接拽掉最後遮體的內衣,眼神已經帶着藥性之後的瘋狂,嘴巴里已經發出哼哼卿哪的享受聲音。
一開始侍應生差一點將酒撥到自己身上時,童瞳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爾後,又有了兩次,童瞳依舊不動食,直到王月出現在面前。
“我有話和你說。”比起以前的囂張跋僱,王月此刻瘦了很多,眼下是失眠的灰黑色,眼神猙獰着,惡狠狠的看着童瞳。
這些人要引自己出去做什麼?童瞳也知道一昧的躲避不是辦法,所以拿過紙巾擦了擦手,和不遠處的關曜打了個招呼,而譚驥炎這會已經看不見人了,估計是被應酬給絆住了。
當走出了大廳向着庭院裡走了過去時,痛苦的呼救聲和男人的粗重的喘息聲響在了一起,童瞳眉頭一皺,不管這是不是王家的陷阱,可是她不可能放任一個女孩被強暴而無動於衷。
所以當童瞳走過林子到底時,張曉丹已經赤裸裸的被壓在了地上,髮絲凌亂,夜色之下,白皙的身體上已經是大片的瘀傷和青紫,尤其是腿間,紅紅白白的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寶貝,你的聲音呢! ”董大頭紅着眼,藥性之下,他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用力的在張曉丹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暴戾的催促着,“我讓你叫,讓你叫啊。
粗暴怒吼的同時,雙手卻已經掐住了張曉丹的脖子,而等童瞳一腳將董大頭踢翻時,這才發現張曉丹身體雖然是熱的,卻已經沒有了呼吸,而脖子上有着明顯的掐痕,應該是剛剛呼救的時候,被董大頭活活的掐死了,可是藥性之下,董大頭沒有察覺,依舊繼續發泄着獸慾 。
童瞳冷了眼神,而此刻,董大頭看到童瞳的臉,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般,突然就逃了,而不遠處,一個來花園玩的小男孩還沒有來得及喊出聲就被董大頭給抓住了,“你不要過來,否則我掐死你兒子!
董大頭此刻情緒完全的不穩,似乎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手裡的小男孩被他一把拎了起來,還被掐住了脖子,連呼吸都困難,更不用說是呼救了,而董大頭只是威脅了童瞳一聲,抓着小男孩就向着更陰暗的樹林裡跑了過去。
“去救人。”童瞳也擔心被挾持的小男孩,同樣的孩子,讓她想到了譚宸和譚亦,暗中有人在保護,童瞳知道,所以丟下話之後,也快速的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自己跟隨着向着董大頭的方向跑了過去。
黑暗裡,當跑到江邊,暗中保護自己的兩個人沒有出現時,童瞳立刻就知道不對勁了,而撲通一聲,董大頭站在快艇上,大笑的將手裡的孩子丟到了江水裡。
黑暗之下,童瞳一怔,她不該貿然跳下去的,畢竟這一看就是一個陷阱,可是讓童瞳看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在江水裡撲棱,童瞳絕對做不到置之不理。
快艇並沒有開啓,只是隨着江水漂泊着,離岸邊也不過八九米的距離,黑暗裡,童瞳的身影快速的向着水裡的孩子游了過去,手機什麼的此刻水中已經沒有了功效。
“沒事了,沒有事了。”童瞳快速的抱住小男孩的腰,將人從水裡拉了起來,小男孩嗆了水,幸好童瞳救的及時,雖然昏迷着,不過沒有大礙。
“你們不要上來,不要上來,我要離開,我要離開。”快艇上,董大頭看着爬上來的童瞳,大聲瘋狂的叫喊着,然後咚咚咚跑了過去,發動着快艇。
將孩子放到了座位上,童瞳快速的按壓着小男孩的腹部和肺部,雖然還保持着幾分的思緒注意着發動快艇的董大頭,更多的精力是放在了嗆水昏迷的小男孩身上。
217棋高一招
先一步追着董大頭過去的兩個保鏢是在半途被人打黑槍給截住了,之後立刻被暗中埋伏的人糾纏住了身影,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的被分開,知道事情不好,隨即通知了譚驥炎。
“譚副市長?”王海身爲A市公安局局長,此刻和市裡的其他領導正在和譚驥炎說話,卻見譚驥炎突然站起身來,江海心頭一喜,面子上依舊是一副疑惑。
“有點事情,失陪一下。”低沉的嗓音,峻冷的五官,譚驥炎站起身來,並沒有江海期盼的緊張,甚至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西裝,沉着冷靜的一面,讓譚驥炎即使在一羣不懷好意的狼羣裡,卻也顯得從容淡定。
“譚副市長,還有兩分鐘就要開始了,您這是?”市長秘書接過話,有些爲難的看着要離開的譚驥炎,已經內定了譚驥炎一會坐到主席臺上,也安排了他的發言,這人如果突然走了。
“譚副市長是看不起我們A 市吧,畢竟是京城的高官,我們這音異裡的小地方,想必譚副市長是不看在眼裡的。”王海脾氣很不好,有些暴戾,不僅僅公安局的警察知道,市政府的官員們也知道。
早在六十年代,王家也只是A 市一個普通的人家,王海是王家的長子,恢復高考之後,去了A市,之後分配到區派出所,成爲一名普通的警察,在公安部門裡浸淫了十多年之後,王海一次巡查時發現了當時全國通緝的罪犯,通知了局裡之後,殺人罪犯也察覺到了,逃亡過程裡,被王海給擊斃了,也是這一次的立功,讓王海徹底的成爲了公安局的新星。
而之後,王海又成功的破獲了一些大案要案,在A 市黑社會猖撅的時間裡,王海成爲了整個A 市的打黑英雄,可是或許是和黑社會的接觸太多,王海自己身上也染上了黑色,漸漸的,王海和黑社會稱兄道弟,成爲了黑社會的保護傘。
而在王海當權的這段時間裡,王家老二王江活躍在了商界,一個初中都沒有畢業的男人,有了王海這把保護傘的保駕護航,王江一開始只是小打小鬧,後來錢賺多了,野心也就大了。
利用黑社會和王海在公安局的勢力,王江低價買了很多土地,然後轉手就高價賣出去,大賺一筆,到A市做生意的人,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王江,王江高興了,那麼,你在六市就能紮根做生意,否則,不要說賠錢了,有命回去都是幸運的。
王江手裡的生意很多,很雜,有開發商開發樓盤的,王江自己會插一腳,倒賣水泥鋼筋這些建築材料,大賺一筆。
而A市物流貨運這一塊全都是王江在把持,王江手底下有接近一百輛挖掘車,推土機,各式的機械,所以市政建設,或者是其他公司集團的建設,但凡需要用到機械的,都必須用王江的,否則,工期就必須無限期的延遲。
當日,有一個A 市的商人,在郊區承包了一片農田,種植綠色蔬菜,做產銷一條龍的生意,而爲了日後的方便,自行購買了五輛大貨車運送蔬菜,被王江的一個下屬敲詐,商人沒有理會,結呆下屬到了王江面前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這個商人的菜地農田,一夜之間被黃土給填滿壓平了,上百畝的菜地幾乎成了黃高高坡一般。
商人上告無門,報警之後,根本沒有警察出警,眼睜睜的看着王江那幾十輛挖掘車挖了土方將自己綠油油的菜地掩埋,一夜之間,血本無歸。
而王江這個大哥有了王海這個弟弟在後面用經濟當支撐,一路向上爬,直到升任了公安局局長的位置,誰和王江這個局長過不去,王江只需要一個電話,勢必有哪些巴結他的黑社會老大給他解決掉,威逼利誘,不管是什麼情況,王江在A市那是實打實的土皇帝,王家的人在A 市都橫着走,就算是王家養的一條狗,那也是高人一等。
而王家的三妹開的是賭場,有了公安和黑社會兩大勢力的護航,王海可以說是日進斗金,而有了錢之後,也經營了一些賣淫場所,逼迫着很多女孩給自己賺錢,打死人都不犯法,所以王海賺的錢不比王江少。
這樣的王家,王月是小一輩裡最小的孩子,而且是個女兒,從小就被王江當成公主供養着,王海這個大伯和王海這個姑姑同樣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結果去了一趟北京,王月差一點瘋掉,這讓一貫囂張跋僱的王家人憤慨不己,可是他們的勢力都在A 市,想要報仇都有些的困難。
可是,譚驥炎卻到了A市,王家人也不傻,自然知道譚驥炎過來是想要剝奪王家在A 市的權利勢力,再加上王月的遭遇,那是新仇舊恨都涌了上來,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王家的人就開始部署算計而來,這一次,要讓其他人明白王家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這就是王局長的待客之道?”譚驥炎居高臨下的看向王海,冷峻威嚴的氣勢裡帶着幾分不屑和鄙夷,徹底將譚家這樣大家族高人一等的貴族風範展露無遺。
“那也要客人自己將自己當成客人,這裡是A市,在場的是師的官員和傑出的商人,譚副市長不要給臉不要臉!”王海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力度之大,讓桌子上的茶杯和果盤都晃動的震動了幾下,王海站起身來,冷眼看向譚驥炎。
比起譚驥炎筆挺峻朗的身影,王海原本年紀就大了很多,更不用說常年的作威作福,身上滿是悍匪之氣,雖然穿着警服,可是凸起的啤酒肚,微禿的地中海,腦滿肥腸之下,和譚驥炎的那渾然天成的威嚴完全無法相比。
“哼。”冷聲一哼,譚驥炎表情冷摸的看向叫囂的王海,鳳眸之中,凌厲的光芒掃了一眼四周,比王海官小的自然不敢這個時候說話,而比他官大的,如同劉市長等人,卻在暗處和其他人說話,作壁上觀,如同完全不知道這邊的狀況一般。
“我從進入政界開始,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敢和我大小聲,王局長不愧是A 市的打黑英雄,勇氣可嘉,只可惜王局長似乎是用錯地方了吧?”譚驥炎冷冷的勾着薄脣,傲然的身影帶着上位者的尊貴和驕傲,王局長,你如果不想幹了,明着和我說,不需要用這樣迂迴的辦法和我拍桌子瞪眼。“我譚驥炎是譚家的人,北京市副市長,
十足的冷傲氣勢,譚驥炎嘲諷的看了一眼氣的臉色鐵青的王海,轉身離開,只是沒有直接走而是向着劉市長走了過去,
“我有點事,出去打個電話,一會發言推遲一下。
算是打了個招呼,譚驥炎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讓四周的人都聽見了,這才向着宴會門外大步的走了過去,如果是其他人,絕對不敢在A 市如此的蠻橫囂張,可是他是譚驥炎,北京市最年輕的副市長,譚家的人,身後是北京軍區和國安部兩個權利和勢力都極大的靠山,有人敢動譚驥炎分毫,那簡直是找死。
王海氣的全身發抖,在A市囂張這麼多年,黑白兩道通吃,王海走到哪裡不是被人當成老太爺一般供着,而剛剛被譚驥炎削了面子,這讓一貫當老大的王海簡直不能忍受。
而四周原本只是看着,不曾參與的官員,此刻夾然驚醒過來,那可不是其他沒有身份地位的官員,那是從北京過來的,在北京有着不可撼動背景的譚驥炎,膽小的已經決定退出王家的圈子,精明的已經開始算計着如何將自己給洗乾淨,不得不說譚驥炎給王海的這一記下馬威起到了極其震懾的效果。
A 市的官員在王海的打壓之下,都有些的忌憚,畢竟王海背後那是殺人放火的黑社會,你一個人和王海過不去,說不定等你下班回家,老婆孩子就出了車禍了,就算抓到肇事司機,也不過是一個收了錢的小棍棍,所明受有一個人敢和王海過不去,敢拂掉他的面子。
可是譚驥炎這樣雷厲風行的一面,卻突然讓所有人有種醍醐灌頂的頓悟,王海再強勢,那也是在A 市,譚副市長那可是北京的人,A 市要變天了。
關曜差不多和譚驥炎同時出來的,暗中的一個保鏢已經脫身過來了,“童小姐去了江邊,老馮已經過去接應了,我們被人給阻擋了。
保鏢面帶愧疚之色,他們原本是追過去的,可是暗中有人打黑槍,不得不找地方躲避,結果就被拖住了身影,只能看着童瞳涉險。
“該來的還是會來,事情是怎麼回事?”譚驥炎並沒有絲毫的責備,整個A市有實權的官員只怕都恨不能將自己給趕出A 市,童瞳會遇險,譚驥炎是預料到的,只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敢第一天就動手,而且還在整個山莊。
“應該是王家的人,那些官員不會這麼急切,他們要動手,也是會先試探一下。”關曜開口,對於童瞳的身手,關曜和譚驥炎都還是有信心的,這一刻,關曜看着夜色之下依舊冷靜,可是眉宇之間卻還是帶着幾分擔心的譚驥炎,也幸好是小瞳,有那樣凌厲的身手,如果是一般人和驥炎在一起,只怕都會留在北京,不可能跟着一起出來的。
“嗯。”譚驥炎雖然理智上知道童瞳不會有事,即使王家是準備好了對付自己,即使這裡是A 市,可是情感上,譚驥炎突然有些後悔將童瞳帶到這樣危險的地方來。
江岸邊,童瞳抹去了臉上的水珠,對着趕過來的譚驥炎露出一抹笑,溼流流的衣服黏在了身上,幾乎成了透明色,銀白的月光之下,的的確確是一副美人出浴圖。
“譚驥炎,這和我無關的。”看着譚驥炎的臉一點一點的黑了下來,童瞳哀怨的爲自己辯解了一句,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脫下了西裝,譚驥炎快速的將童瞳給裹了個嚴實,然後嫌惡的皺着眉頭看向她懷抱裡的一團,“這是什麼東西?"而已經受到驚嚇的孩子立刻瑟縮了身體,雙手緊緊的抱着童瞳的脖子,小小的身體在童瞳的懷抱裡鑽啊鑽的,整個人都和童瞳給黏在了一起。
“這個是被挾持的孩子,剛剛掉江裡了,還好,沒有風浪,否則… … ”童瞳心疼的摸了摸孩子的頭,今晚月光很亮,而自己也趕着及時,這纔將人給救了下來。
“譚先生,這個人被往射了迷幻劑,已經神志不清了,皮夾上顯示名字是董偉。”另個一保鏢將被童瞳給劈暈的董大頭也給拖了上來。
董?譚驥炎和關曜同時一怔,立刻想到了這個八市極其麻煩的一個勢力,當年A 市在共產黨和國民黨對戰時期,之所以能解放,甚至成爲敵後根據地,佔據了長江流域的優勢,就是因爲董家的幫忙,而董家的女人都不是漢人,而是A市的少數民族裡迎娶的,這個似乎從明朝開始就一直如此,董家的男子都是和異族結婚。
而當年A市解放之後,董家也在軍權上佔據了一些勢力,即使到如今,董家也是如此,而這一方面也是爲了維護漢人和其他民族之間的團結,可是說有董家在,A 市這些少數民族就一直很安定,否則一旦亂起來,那就是無盡的麻煩。
“先將人送去醫院,小瞳,你也先回酒店換衣服。”譚驥炎心疼的看着童瞳,A 市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煩複雜,王家也不容小覷,竟然將董家都給拖下水
“嗯,那你小心一點。”童瞳點了點頭,身上溼透了很難受,不過她更擔心的是譚驥炎的安全。
“放心,有我在。”關曜笑着接過話,看來王家已經無法無天到以爲A 市就是他們的天下,什麼事情都敢做,不過關曜也不得不提高戒備,不能保證王家會不會狗急跳牆,來個魚死網破。
將手裡嚇倒的孩子交給了譚驥炎,童瞳已經問過了,這孩子是酒店廚師的兒子,晚上大廳這邊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所以孩子纔在花園裡玩,卻沒有想到被董大頭給挾持了。
劉市長給譚驥炎和童瞳安排的是五星級的總統套房,一間一晚上住宿費就是八千八百八十八,聽的童瞳都有些的咋舌。
洗了澡,換了衣服,童瞳剛將頭髮給吹乾,門突然開了,讓童瞳第一時間戒備起來,而當看見進來的人是十一時,這才放下了警惕,“你怎麼過來了?"“譚驥炎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十一笑着看着臉色一切都正常的童瞳,A 市果真水很深,龍蛇複雜,第一天就對童瞳下手,十一自然也不放心,而且顧凜墨那邊也開始忙碌起來,所以權衡之下,十一還是決定過來保護童瞳。
“十一,我又惹事了。”童瞳垮着小臉坐在沙發上,蔫蔫着開口,“董偉姦殺了那個女孩,這件事我是目擊證人,董家肯定會來找譚驥炎說情,如果是以前,譚驥炎說不定會答應,想來王家佈局之前也是調查過我了,這樣的事情,我無法當做沒有看見,譚驥炎如果顧慮到我,肯定會拒絕董家,要嚴辦董偉,那就和董家對上了,這樣一來,譚驥炎在A 市那就等於是小綿羊進了狼窩,每個人都虎視耽耽的要將譚驥炎給生吞活剝了。
“那小七你呢?你想要讓譚驥炎答應董家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從而讓譚驥炎拉攏董家,還是拒絕之後,和A市所有人爲敵?”十一笑着拍了拍童瞳的頭,剛剛吹乾了頭髮,蓬蓬鬆鬆的,摸起來,手感很好,而童瞳苦着小臉,哀怨的睜大眼睛,一副可憐又苦惱的模樣,讓十一發現難怪以前上校喜歡小七,小七這樣子看起來真的讓人想要欺負幾下。
“我不想讓他譚驥炎爲難,A 市這邊譚驥炎幾乎是孤軍深入,再和董家爲敵,譚驥炎就更加艱難了,可是讓我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看着董偉那樣的人逍遙法外,我還是做不到。”童瞳嘆息着,雙手抱着小腿,下巴擱在膝蓋上,所以即使知道譚驥炎會很艱難,可是童瞳還是無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董偉姦殺了一個女孩,他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王家給董偉注射了迷幻劑,又喝了酒,整個人都暴戾起來,他會殺人是王家的意料中,而這樣惡劣的罪行,董偉必定會被判槍決,董偉是董家一脈單傳,如果被槍決,不管是什麼原因,董家勢必會恨譚驥炎的秉公執法。”十一靜靜的分析着,王家這一步棋走的很高,將董家也拉下水,徹底將A 市的水給攪渾,讓譚驥炎寸步難行。
“我知道,譚驥炎當時知道那是董家的人時,臉色就凝重了很多。”童瞳再一次的陷入到了兩難的局面裡,以前在北京,柳康那件事的時候,她可以那樣義正言辭的和譚驥炎爭吵,可是如今,童瞳卻已經不知道要該怎麼辦?
縱容包庇了一個董偉,可嘰上A 市今早的肅清,消除了A 市的黑社會,等於救了很多無辜的人,可是明知道這樣的選擇只最好的,放過一個殺人犯,換來的是整個A 市的太平,可是童瞳過不去的心裡頭的那道坎,那是她的原則和底線,即使她早已經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黑和白,可是讓童瞳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過,太難。
“所以既然無法選擇就不要想了,這樣的事情丟給譚驥炎去煩惱。”如果是十一,她會選擇讓譚驥炎和董家合作,畢竟肅清沛是最爲重要的,而且有了董家的合作,就方便多了,可是十一看着眉頭幾乎皺成毛毛蟲的童瞳,小七不一樣,小七的心思很簡單,對的就是對的,錯的不管怎麼掩飾都是錯的,她不能接受這樣的妥協,小七是一個純粹的人。
等到差不多十點鐘,譚驥炎和關曜一起回到了酒店,便看見童瞳如同那糾結的小臉,坐在沙發上,抱着枕頭,擡起頭,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糾結着。
“想了一晚上了。”十一笑着向譚驥炎解釋着童瞳此刻的狀態,其實十一還是很相信譚驥炎的,這個男人手段卓絕,想必他可以想到兩全其美的辦祛。
“A市的水太渾太黑,公安系統簡直都是些蛀蟲,他們是警察嗎?我看更像是披着警服的流氓,黑社會,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那一種”關曜難得生氣,此刻,揉了揉眉心,俊逸的臉上帶着怒火,一個晚上,關曜態度不明的混雜在那些公安部的官員裡套着話。
一開始還好,等吃吃喝喝之後,那些官員醜態百出,甚至還有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喜歡幼童 ,結果,每一次有人犯了事,要找他幫忙,都會開好房間,裡面必定有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女孩子,當時,如果不是被譚驥炎的眼神給制住了,關曜當時就一拳揮過去了,那個禽獸竟然還高談闊論着女人不如孩子玩起來帶勁,稚嫩的身體,又哭又叫的,那樣纔有情調。
“喝點茶。”十一倒了兩杯茶水過來,然後又沉默的坐到一旁,保護人,殺人,十一都是行家,可是牽扯到政治上,這些佈局謀略什麼的,十一和童瞳一樣,她們絕對比不上譚驥炎。
“小瞳要怎麼辦?”譚驥炎看着身邊的童瞳,只感覺這孩子低着頭,失落落的模樣,好像一隻無精打采的小狗狗,耳朵都聳拉下來了,水汪汪着目光瞅着自己,小模樣怎麼看都讓心疼,可是又忍不住的想要逗弄一下。
“譚驥炎!”童瞳煩了一個晚上,此刻對上譚驥炎那明顯是揶揄的表情,不由得炸毛了,雙手直接摟住譚驥炎的腰,然後頭靠在他的脖子處,狠狠的磨了磨牙齒,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小瞳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董偉犯下的可不只是今天這一件事。”譚驥炎笑着拍了拍童瞳的後背,他了解童瞳,自然不願意她爲了自己委屈,更何況,讓小瞳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有發生過,這對小瞳而言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果然如此!關曜和十一對望一眼,譚驥炎寵溺童瞳,他們知道,如今纔算明白,譚驥炎是寵愛到什麼程度,寧願爲了不讓童瞳難受,而選擇和董家對立。
關曜和十一沒有開口多說什麼,而是選擇離開,將安靜的空間留給沙發上的兩個人,不管是什麼選擇,對他們而言都能接受,是法辦了董偉,還是暫時和董家妥協,先肅清A 市,都是譚驥炎需要做的決策,他們只需要跟隨左右就可以了。
“算了,我早晚得適應,這就是現實,你不要爲了我這樣做。”童瞳一晚上的確都在糾結,可是看着譚驥炎帶着酒味和煙味回來時,童瞳的心就偏了,其實選擇和董家妥協是最好最有利的辦法,而且譚驥炎也會輕鬆很多,童瞳自己也許有些的難受,可是她更不願意看到譚驥炎爲難。
“真的?”譚驥炎倒是意外童瞳會這樣開口,畢竟他了解童瞳的性格,在國安部那麼多年,小瞳的是非觀太過於簡單,對錯分明,讓小瞳無視董偉當着她的面姦殺了一個無辜的女孩,這對童瞳而言太難,或許對普通人而言,只是一個愧疚,一個良,已上的考驗,時間久了,甚至可以自我欺騙的忘記。
可是對童瞳而言,她選擇放過董偉,那無異於是一種背叛,背叛了她曾經的信仰和誓言,所以譚驥炎是真的詫異童瞳竟然會選擇妥協。
“嗯。”童瞳點了點頭,小手爬上譚驥炎的臉,輕輕的撫摸着他有些瘦削的臉龐,然後揚脣一笑,眼神依舊清澈乾淨,
“如果沒有我,你一定會選擇和董家合作,所以,譚驥炎,這一次還我來保護你。
“傻孩子。”譚驥炎失笑着,卻沒有想到童瞳是爲了自己而妥協,心頭一暖,低頭輕輕的吻落在了童瞳的額頭上,帶着憐惜和動容,讓小瞳爲了自己背叛她的原則,在以前吵架的時候,譚驥炎曾經想過,可是後來感覺這樣有些的傻,如果沒有了堅持,沒有了原則和底線,小瞳或許就不是自己愛的那一個人了。
“可是這一次,我們還要將董偉給辦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董偉在A市的罪行,真的可以用罄竹難書來說明,就是因爲董家,所以上上下下的官員,都當做睜眼瞎,官大的怕得罪了董家,引起了動亂,讓自己官帽不保,官小的看到董偉都是繞着走。
童瞳錯愕的睜大眼看着譚驥炎,然後笑了起來,亮晶晶着目光,“譚驥炎,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對策,所以故意看着我這麼糾結?"“我當然要給小瞳保護我的機會。”譚驥炎薄脣勾着笑,原本冷峻的臉龐柔軟下來,帶着笑意揶揄着童瞳。
這話自己說的時候沒有感覺,可是聽到譚驥炎這麼一說,笑自己的譚驥炎,直接一躍而起撲倒譚驥炎,“我讓你笑我!童瞳怎麼聽都感覺矯情,不由挫敗的鼓着臉頰,惡狠狠的瞪了嘲
“那好吧,小瞳需要保護我,滿足我就行了,我記得三個月已經過了。”總統套房的沙發足夠大,譚驥炎倒在上面,身上壓着童瞳,原本摟着她腰間的手是爲了防止童瞳掉下沙發,可是和童瞳這麼一鬧,譚驥炎呼吸低沉了幾分,那手也開始不規矩的在童瞳的腰間遊移着。
“譚驥炎,你是不是天天都惦記着滾牀單?”童瞳被譚驥炎摸的腰一酥軟,力氣突然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啪的一下啪到了譚驥炎的身上,然後擡起頭,投好氣的瞪着被自己壓住的男人,從在醫院檢查知道有了糖果,而醫生說了三個月裡禁止滾牀單,然後譚驥炎就開始倒計時着,讓童瞳幾乎挫敗,他那麼忙,怎麼就將這事記得這麼牢固。
“我在手機日曆上勾着呢。”譚驥炎沉聲一笑,一手按下童瞳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雖然說有手也是不錯的,可是既然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譚驥炎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譚驥炎,你還沒有說董家的事?”童瞳偏過頭,避開譚驥炎的脣。
“小瞳,這個時侯你還能分心管董家?”譚驥炎危險的眯着黑眸,峻臉怎麼看都怎麼的危險。
“譚驥炎… … 你悠着… … 悠着點!”童瞳結巴着,最終沒有了聲音,譚驥炎己從一開始的溫柔直接轉爲了狂野的霸道。
房間大牀上,壁燈發出昏黃的光亮,童瞳靠在牀上,惡狠狠的瞪着洗過澡之後,神清氣爽走過來的譚驥炎,“不守諾言的禽獸!“小瞳,我只來了一次。”掀開被子,譚驥炎躺在了牀上,將童瞳的身體給攬到了懷抱裡,笑着吻了吻她依舊醺紅的臉頰,畢竟還有糖果,譚驥炎自然也不敢過分。
“可是我的手都酸的擡不起來了! ”童瞳抗議着,他是隻來了一次,可是之後兩次都是用自己手給解決的。
譚驥炎笑着握住童瞳的手,給她捏着痠軟的手腕,沉聲開口," A 市的水太黑太混了,前前後後,上面也曾派過人下來,可是卻都是無功而返,即使有些官員是清白的,可是經歷了之前的幾次之後,即使我過來了,他們也不一定會相信我真的能肅清A 市,所以我需要一鳴驚人,而董偉就是一個警告,一個標誌,讓所有A 市的人都知道,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A 市的天要變了。
小打小鬧,在其他地方或許合適,可是在A 市,必須快刀斬亂麻,直接將那些大毒瘤給割掉,這樣一來,譚驥炎要做什麼,或許像王海那些官員會更加痛恨仇視自己,可是一些清廉的官員卻會聚攏到自己身邊,這纔是治理A 市的辦法。
“那董家呢?如果董家亂了,那些少數民族的人只怕會被煽動着暴亂。”童瞳敬佩的看着眼中透露着肅殺之氣,卻一臉浩然正義的譚驥炎,這一刻,童瞳即使矯情,卻也不得不承認,她突然感覺這樣的譚驥炎很偉大很偉大。
“董偉雖然是董家的一脈單傳,可是如果董家有了能延續香火的孩子,董偉自然可以放棄,更何況董偉這些年的所作所爲,董家旁系早已經諸多怨言,只是被董家如今的掌權者,董將軍壓制着而己。”譚驥炎關上了燈,王家打的算盤是極好,如果董偉這件事,自己和董家合作,遮掩了,想必王家會相反設法的將這件事給搗出去,到時候,在A 市,譚驥炎的名聲肯定是和王海一樣的難聽,包庇殺人兇手,只需要一個捕風捉影,就將自己給潑髒了。
“那董家就沒有想過讓董偉生個孩子?”童瞳疑惑的開口,聽譚驥炎的口氣,董家注重的是香火的延續,而不是董偉。
“這個算是董家的隱秘了。”譚驥炎看着童瞳熠熠着目光,一聽是隱秘,立刻就來了精神,不由一笑,“董將軍早年曾經受過傷,被射線輻射過,導致不能再生育,董偉就是他唯一的兒子。
“而至於董偉,這些年縱慾過度,醫生檢查之後,他的精子量極少,而且成活低,很難讓女人受孕,董將軍也曾用過代孕一些手段,不過到如今一直沒有成功,我晚上打了電話給歐陽叔叔,他有個同學研究的正是這個領域,雖然還在實驗階段,不過倒能保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與其留着董偉這個天怒人怨的兒子,還不如培養自己的孫子,董將軍不過四十來歲,完全可以看着自己的孫子長大成人,接手董家。
“譚驥炎,你太奸詐了,都算計到人家孫子頭上了。”童瞳笑着掐了一下譚驥炎的腰,自己之前還糾結了一晚上,到頭來,就被譚驥炎三句兩句話給解決掉了。
“所以小瞳不需要爲了我放棄原則,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有我扛着。”譚驥炎沉聲開口,語調裡帶着笑意,可是眼神卻是那麼的堅定而執着。
“不過小瞳,爲了和董家演一齣戲,小瞳你不能留在A市了。”譚驥炎抱緊了童瞳,捨不得啊,尤其是北京還有容溫那個潛在的情敵,更何況三個月這纔過去了,食髓知味之下,讓譚驥炎再禁慾,簡直是一種折磨,尤其是A 市情祝這麼複雜。
童瞳看了譚驥炎,王家不容小覷,這樣的情況之下,童瞳要離開,她還真的不放心譚驥炎,畢竟她是譚驥炎的女伴,一些場合,童瞳都可以光明正大的陪着譚驥炎出席,這樣,即使有什麼危險,童瞳會第一時間察覺到,可是如果走了,天知道王家被逼急了,會不會找來狙擊手直接對付譚驥炎。
不過和譚驥炎在一起時間久了,童瞳自然也就學壞了,點了點頭,一臉的乖巧模樣,半點都沒有捨不得,“嗯,行,明天早上我就回北京,上校剛好一直在,正好可以和上校多聚聚
小瞳這孩子是故意的吧?譚驥炎一口氣癟在胸口,一想到自己在沛忙裡忙外,容溫卻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霸佔着小瞳的時間,說不定還和譚宸譚亦打好了關係,譚驥炎這麼一想,就感覺連呼吸到口腔裡的空氣都是酸的。
“說起來譚宸和譚亦一直很用功,正好上校也有時間,我們可以出去旅遊一次。”唯恐譚驥炎的臉還不夠黑,童瞳轉動着眼珠子,一臉期待的開口,那模樣好像已經再想着四個人一起出遊的樂趣。
“我想到還有件事要小瞳幫忙,所以你還是留下吧。”譚驥炎快速的開口,截斷了童瞳的話,否則他絕對沒有耐性留在A 市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成功! 小手在被子裡比了個耶的手勢,童瞳快速的點了點頭,“好吧,那要我幫什麼忙?你儘管開口。
讓小瞳幫什麼?譚驥炎快速的想着,和董家在表面上,譚驥炎會撕破臉的對決,這樣王家勢必會拉攏董家,到時侯,譚驥炎就等於讓董家打入了王家的核心裡,算是多了一個成功的臥底,所以,童瞳必須在董家開始報復的時候離開A 市,不過如果小瞳是假意離開的話,如果被王家的人知道,他們勢必會對小瞳動手,畢竟名譽上,小瞳已經離開了A 市,王家絕對可以說只是看到一個相似的人,出了什麼情況,他們會推的一乾二淨。
這一次輪到譚驥炎糾結了,要將小瞳秘密的留下A市,卻又不能讓王家的人察覺,譚驥炎想了想,然後對上童瞳期待的目光,乾咳一聲,這才一本正經的開口,如同這個理由是一早就指定的計劃,而絕對不會是因爲吃醋而產生的。
“A市的黑社會團伙是三足鼎立的,王江利用王海這個公安局局長身份的庇護,用黑養商,官商勾結,第二個黑社會老大是楊曉明,他一開始是地皮流氓,然後糾結了很多的打手棍棍在身邊,漸漸發展成爲地方一霸。
“第三個是張軍,他是全國通緝的殺人分屍的要犯,一路潛逃的路上,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相傳他就在A市,身邊有一批和他一樣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可是張軍早已經易了容,改了面貌,有了黑社會的掩護,行蹤成謎,很難找到他的蹤影,關曜那邊有個信息,A大那裡有個大學教師是張軍的情婦,這個情報不知道準不準,張軍很狡猾,也很謹慎,所以關曜也不敢打草驚蛇,所以小瞳,你僞裝一下,去接觸張軍的情婦。
218準備抓人
顧凜墨到了A 市並沒有引起任何的人的懷疑,畢竟A 市的天可能有變了,顧家想要在A市分一杯羹,將顧家的勢力伸展到A 市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當然,自然也沒有想到顧凜墨和譚驥炎之間的關係,畢竟黑幫雖然和官員多有勾結,可是卻也是爲了互惠互利,也算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蚌,關係是有,但是絕對是建立在金錢和權勢上的。
可是譚驥炎和顧凜墨之間的關係,雖然時間短,可是卻有種慢慢相惜,譚驥炎不會迂腐的認爲自己是譚家的人,就高人一等,看不起黑社會,而顧凜墨就憑藉着譚驥炎將十一留下來的這份情誼,自然也會譚驥炎交好。
十一從童瞳這裡這裡之後,剛出了酒店沒有多遠,就在街角處接到了顧凜墨的電話,等了大約六七分鐘,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了過來,副駕駛的吳森快速的下車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對十一的態度極其恭敬,而在邁巴赫的面前和後面各有兩輛黑色的汽車,顧凜墨此刻正坐在後座上。
“陪我去見幾個人。”顧凜墨沉聲的開口,原本該是冷摸的眼神看到十一時卻泛着溫柔之色。
“嗯。”十一面色複雜的坐到了後座上,而吳森也立刻關上車門,坐回了副駕駛,前後一共五輛車呼嘯的開向了馬路。
之前決定入A市之後,顧凜墨就已經派了兩個顧家的堂主帶了人先到了A市,雖然時間短,可是顧家勢力龐大,資金雄厚,而這一次,沒有讓顧家的長老出面,而是顧凜墨親自出面,更是讓道上的人明白顧家是要吃下A市地盤的決心。
十一原本沒有想過竟然會留下來,她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回到基地重新接受訓練的準備,卻沒有想到上面竟然會派自己下來,甚至有意留在顧凜墨身邊,如果說兩年前,十一潛伏在顧家,她可叫受有任何負擔的和顧凜墨相處,因爲那個時候,她的目標並不是顧家,可是如今,十一饒是聰慧冷靜,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和顧凜墨相處。
自己在他身邊,是爲了探查捎息和情報,這讓十一有些的頭痛,可是一旁的顧凜墨明知道她的身份,卻如此的高興,這樣摻雜和權利的感情早已經是不純粹的感情了。
“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就行。”顧凜墨的聲音不大,卻透露着一種讓人安心的沉穩,修長有力的手猶豫了一下,終究是落在了十一的手上,掌心帶着粗糙,那是以前握槍後留下的痕跡。
十一怔了一下,從思緒裡回過神來,擡起頭看向顧凜墨,車子裡很暗,顧凜墨的臉也顯得有些的暗,於是襯的他的黑眸更加的亮,暗黑深沉,泛着可以感知的溫暖。
“顧凜墨,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們… … ”十一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隱隱的,心底那已經在兩年前枯死的情緒再次如同藤蔓一樣復活着,讓十一忍不住的也想要自私一次,可是這樣不純粹的感情,十一甚至不知道如果上面日後讓自己回去,那顧凜墨又該怎麼辦?而且這一次,她真的是臥底,再有背叛發生,顧凜墨如果再不信任自己,那麼自己又該怎麼辦?
“我知道,我們只需要過好每一天。”顧凜墨天生話少,他也不擅長任何的甜言蜜語,他甚至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能安全的活下去,可是隻要他在的每一天,他都會讓她過的快樂。
“讓我想想。”十一別過頭,車窗外,夜色之下的城市在路燈的光芒之下帶着一種陌生的感覺,從進入國安部開始,這麼多年來,她去過很多地方,每一次都如同過客,真的能安定下來嗎?如果一個普通人一般,十一併不是怯弱的人,她只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然後做出決定。
汽車停在了一家娛樂城前面,門童一看這氣派的架勢,就知道來的人絕對不簡單,吳森留了兩個人在外面,餘下的幾個人跟在了顧凜墨身後走了進去、
進入寬敞而幽暗的走廊,五個保鏢都留在了外面,黑色的西裝,健碩的身軀,雙手負在身後,站的筆直,一看就知道是身手不弱的保鏢,而顧凜墨只帶着十一和吳森向着包廂走了過去。
包廂很大,很寬敞,玻璃茶几上放着六七瓶頂級的白酒,三個男人看到顧凜墨進來,立刻站起身來,熱情的迎了過去,而其中一個人竟然就是沈源。
“顧先生大駕光臨,蓬革生輝啊,不過這是小地方,和顧先生的地方那是無法比的,來來來,請坐。”說話的是一個四十歲的男人,不高,穿着唐裝,看起來氣勢十足,笑着招呼着顧凜墨,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走在他身邊的十一。
“馬老客氣了。”顧凜墨天生的冷漠,所以即使態度淡泊了一些,也沒有在場的人感覺到不愉快,更何況顧凜墨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這裡。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沈源沈先生,沈氏集團的總裁,這位是我老馬的八拜之交田炳,道上的人稱呼炳哥。”馬老笑着替三人做着介紹,然後招呼着入座,親自開了酒,爬着皺紋的臉上帶着笑,看起來倒也爽朗,“看到顧先生,才知道什麼叫做年輕有爲,我們都老了,老了啊。
“不敢當。”以顧凜墨的身份,在北京,或者其他地方,馬老和天炳都只能算是二流圈子裡的人,和顧凜墨相交的確差了不少,不過如今A市要變天了,顧凜墨即使入主A市,也不會一人獨大,畢竟這裡很多人都是土生土長的A 市人,跟的也是楊曉明、弓長軍這些黑幫大佬,所以顧凜墨想要入主A 市,卻又沒有過多的犧牲,他纔在A市複雜的關係裡,找出了馬老。
馬老其實不過四十來歲,韜光養晦,很有一套手段,最重要的是,即使A 市如此複雜,他的地盤依舊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裡,當然,讓顧凜墨看重的是馬老雖然心狠手辣,不過對手下的兄弟卻極其的仗義,所以顧凜墨選中了這個人當先鋒軍,顧家在背後掌控,扶持馬老成爲A 市的大哥。
而馬老雖然也想要獨大,可是也知道樹大招風,又擔心自己如果真的成了顧凜墨的槍,卻也擔心日後被顧凜墨給做了,吞併了自己的勢力,所以馬老又拉來了田炳,田炳關係很有一套,和如今A市的三個黑幫勢力都關係融洽,所以馬老也是小心行事的讓自己多一個安全保障。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顧先生要合作,不擔心我馬老日後翻臉不認人嗎?畢竟這裡是A 市,顧先生你也是鞭長莫及啊。
馬老笑呵呵的開口,喝了一口酒,然後目光犀利的看向顧凜墨,試探什麼的沒有意義,顧凜墨都親自來了A 市。
這麼多年來,顧凜墨是不怎麼插手顧家黑道上的事情,可是顧凜墨這一次卻插手了,馬老自然是看見顧凜墨的決心,可是他還是不放心,正是這份謹慎,讓馬老這麼多年來一次一次化險爲夷。
" A 市的三巨頭勢力再大,那也大不過政府,他們會垮臺就是因爲弄錯了自己的身份,我既然敢吃下這一塊,自然不擔心馬老你日後翻臉。”顧凜墨說的有幾分狂傲,卻也透露出他和政界的人關係非同尋常。
當然,這不是指如今被王家掌控的A 市,而是變天之後,一番新面貌的A市,有了政府當靠山,顧凜墨完全不擔心任何人在背後使壞,譚驥炎需要顧家幫忙穩住A 市的局面,同樣的,顧家也需要譚驥炎在背後支撐着站牢在A市的地位。
“那日後還需要顧先生多多關照了。”沈源朗聲笑了起來,對着顧凜墨舉起了酒杯,在商言商,可是如今的A 市,如果沒有黑幫勢力在後面支持,想要經商太難,而沈源這話一出,也就代表着日後沈家將和顧家保持良好的關係。
說話的同時,沈源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顧凜墨身邊的十一,她剛剛進來的時候腿看起來已經沒事了,想到此,沈源忽然有些的感慨,有些的懊悔,當初,如果他用心一點,或許就會發現眼前人的特別,而不是因爲一個混賬的賭注,就這樣失之交臂,再想要回頭,沈源明白已經遲了,顧凜墨那看似平靜,但是冷厲十足的警告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們A 市的女人那可是頂級的,水嫩水嫩的,那皮膚,可不是其他地方的女人用化妝品給保養出來的。”馬老笑着開口,按了一下鈴,一分鐘的時間不到,媽媽桑已經帶着三個美豔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師是一個山水之城,所以二十多年的滋潤之下,進來的三個女人果真如同馬老誇讚的一般,柔嫩嫩的臉頰似乎輕輕一掐都能掐出水花來,衣着雖然暴露了一點,但是並不俗氣,修長筆直的美腿,挺翹的臀部,妖燒的笑着,讓人幾乎感覺到心都酥了。
“好好招呼幾位老闆。”媽媽桑笑着開口,目光掠過十一的時候愣了一下,畢竟到這樣的地方,很少有待女伴過來的,而且十一雖然坐在了顧凜墨身邊,可是平靜着表情,衣着也挺普通,看起來不像是女朋友,倒像是女秘書,所以媽媽桑倒有些爲難,不過還是讓一旁一個綠色吊帶裙的女孩向着顧凜墨走了過去。
“不用。”冷沉着嗓音開口,顧凜墨拒絕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沈源之外,都震驚的一愣,馬老和田炳更是表情複雜。
這樣的場合自然是有小姐陪着,高興了,直接去樓上的房間歡愛,而顧凜墨的拒絕,不由讓人心生不快,可是當顧凜墨的目光明顯的看向身旁的十一時,剎那,馬老和田炳都笑了起來。
“原來凜墨你耳根子軟啊。”耳根軟的男人都懼內,說實話,馬老真的看不出這個年紀輕輕,卻已經是道上最年輕的黑道教父的男人會看一個女人的眼色,不過薑還是老的辣,玩笑歸玩笑,這一點上,馬老倒是很欣賞。
一個重感情的黑道大哥,遠遠比那些喪心病狂,動不動就禍及家人的黑社會老大要好太多,盜亦有道,黑幫自然有黑幫的一套規矩,而A市如今的三巨頭,卻是天怒人怨,囂張跋僱到極點,馬老和田炳都是精明的人,自然也都明白三巨頭早晚有一天會垮臺,如今,看到顧凜墨,他們明白,天真的要變了,江山換人坐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瞞凜墨你,如今的A 市亂的很,要想變天不容易,不過凜墨你放心,我回去就和那些老哥們聯絡,大家已經等這一天很久了。”馬老拍了拍顧凜墨的肩膀,這話的確說的有幾分真切,A市如今的局面,馬老這些老一輩重情義的黑幫雖然想過要改變,可是沒有勢力也沒有膽量,可是如今有了顧家當靠山,那一切都不同了。
包廂裡歌聲響了起來,沈源身邊也坐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嬌媚的笑着,拿着話筒正在唱歌,另一個被顧凜墨拒絕的女人坐到了馬老身邊,捧着酒杯喂着馬老喝着。
可是突然,包廂的門被大力的推了開來,來的也是沈家的人,沈源二叔的兒子沈峰,比起沈源大上三歲,可是卻完全一副紈絝子弟吊兒郎當,如今,正是沈家奪權的時候,沈峰更不將沈源放在眼裡。
“原來阿源你在這裡啊,我就說外面那輛車看起來很熟悉呢,不小心被我給碰了一下,阿源你不介意吧。”沈峰挑釁的笑着,向着沈源走了進來,然後指了指田炳身邊的女人,“這個可是我的相好,過來,沒有看見我來了嗎?"“大哥! ”沈源眉頭一皺,抱歉的看了一眼田炳,這是沈家的家務事,外人自然不會插手,“大哥,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新來後到嗎?"“哼。”沈峰冷哼一聲,目光轉了一圈,忽然落在了十一的身上,包廂裡的媽媽桑帶來的三個女人雖然夠美,身材夠火辣,可是卻總是帶着一些風塵女子的氣息,可是十一卻如同一朵清新的野花,雖然臉龐只能算中等姿色,可是氣息卻十分的恬靜嫺雅,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包廂黯淡的燈光之下,襯的人更加的乾淨。
“既然是阿源你的朋友,那大哥我就給你個面子,不過… … ”話音頓了一下,沈峰淫邪的笑了起來,向着十一走近了兩步,然後輕桃的伸過手,食指對着十一勾了勾,“這個女人今晚上我要了,過來,到隔壁包廂裡陪我喝酒唱歌去。
十一併沒有動,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沈峰,看來沈家果真內訌了,沈源想要完全掌控住沈家,將這些旁系和公司的董事們踢出沈家,和譚驥炎還有顧凜墨合作是最好的時機。
“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說話你沒有聽見嗎?”半天沒有得到回答,已經吃過飯,又喝了一些酒的沈源暴怒起來,擡起腿來,砰的一腳踢到了茶几上,放在茶几邊緣的酒杯嘩啦一下掉在了地板上。
沈峰暴怒着,惡狠狠的看着十一,直接又上前走了過來,“讓你陪老子上牀那是給你臉,既然不要臉,那麼老子就不客氣了。
十一沒有動,沈源是沒有來得及動,顧凜墨就出手了,狠厲非凡,只見沈峰罵罵咧咧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凜墨冷着眼神,擡起腳狠狠的瑞了過去,砰的一聲,膝蓋的骨頭幾乎被瑞斷了,沈峰直接跪在了地上。
“什麼東西!”顧凜墨峻冷的臉上帶着肅殺的寒意,皺着眉頭,“吳森,給我帶出去,讓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是,大哥。”吳森原本就魁梧,一直都沉默的站在角落裡,而此刻聽到顧凜墨的吩咐,也知道他動怒了,直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痛的直抽氣的沈峰。
“沈源,你他媽的混蛋,竟然敢給老子來陰的,還有你,小子,你夠種,在A 市還沒有敢動我一根毫毛… … 沈峰怒吼着咆哮,可惜話還沒有說完,卻已經直接被吳森從背後用手臂勒緊了脖子,然後直接將人給拖了出去,至於要怎麼教訓,顧家的刑堂,在黑道上曾經讓所有人都聞之色變。
顧凜墨一晚上的臉色都不太好,所以馬老等人也早早結束了,畢竟初步的接觸幾個人都很滿意。
”你不用在意。“出了娛樂城,十一看着皺着眉頭的顧凜墨開口,之前沈峰的那些話,十一沒有想到顧凜墨是如此的在意。
”我還是送你去小瞳那裡,現在A 市這邊很亂,還會遇到這樣的事。“如果在北京,只要是顧凜墨身邊的人,還沒有人敢說三到四,更不用說那些侮辱的話,可是現在在A 市,顧凜墨原本帶着十一是想要多一點時問在一起,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十一被那些混蛋侮辱了。
黑幫的事情,十一也沒有太多的興趣,更何況,她身上還有上面給的任務,這個時候,十一也想要和顧凜墨避開,好好想想自己要怎麼做,所以也就點頭答應下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第二天.
" 十一,這麼早啊,有什麼事嗎?“童瞳還窩在被子裡,聲音帶着初醒的迷糊軟膩。
空調的冷氣讓臥室十分的舒服,而昨晚上被譚驥炎給折騰了,之後又說了一會話,讓童瞳早上來者懶得起來,此刻被十一的電話吵醒,童瞳動了動腰,還好,不像以前那樣每一次滾牀單之後身體都像是被重組了一遍。
“還沒有起來?”電話另一頭,十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了,想到童瞳喜歡賴牀的習慣,不由的笑了起來,然後對着童瞳將昨晚上在娛樂城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你也被顧凜墨給趕走了?“錯愕之下,童瞳來了精神,蹭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拿着手機,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了幾分,”我也是,譚驥炎說惹到了董家,爲了我的安全,也讓我假意離開A市,不過他有事讓我幫忙,十一,我們剛好一起吧。
和十一聊了十多分鐘之後,童瞳這纔起來向着衛生間走了過去,漱口杯子裡依舊是接滿了水,牙刷橫放在上面,也已經擠好了牙膏,想到譚驥炎的體貼,童瞳笑了笑,拿起牙刷開始刷牙。
”譚驥炎,早上吃… … “童瞳歡快的聲音在開門的那一刻,瞬間停了下來,客廳裡除了譚驥炎之外,還坐着一箇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裝,人看起來很威嚴,臉上帶着幾分的怒意,童瞳尷尬的看了看譚驥炎,投過一個抱歉的眼神,這才向着譚驥炎走了過來,”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沒事,小瞳坐吧,這是董將軍。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讓童瞳坐到了自己身邊,然後再次看向董將軍,”昨晚的事情,只怕是有心人爲之,董將軍難道甘願被人算計,當槍使。
”那些人,我自然不會放過,不過譚副市長,這件事,還請童小姐當沒有看見,以後在A 市,有需要用到我董某的地方,但說無妨。“董將軍壓下怒火再次的開口,態度已經軟化了一些,畢竟譚驥炎的身份和背景都擺在這裡。
只可恨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被人給算計了,董將軍是在醫院將終於清醒過來的董偉給狠罵了一頓,甚至直接氣的瑞了兩腳,可是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兒子,是董家的單傳。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董將軍這是強人所難。“譚驥炎再次的拒絕,看得出董將軍對董家被算計,也是憤恨不己,這讓譚驥炎對接下來的計劃更加的放心。
”譚副市長,這裡是A 市,水有多深,譚副市長想必知道,童小姐的安全可是需要有保障的。“董將軍冷聲的開口,威脅的目光看向了童瞳。
”那小瞳如果能在一分鐘之內拿到董將軍身上的槍,那她應該就有自保的能力了。“譚驥炎莞爾一笑的開口,話音落下的同時,童瞳一愣,雖然不知道譚驥炎這樣做是爲了什麼,不過卻還是第一時間動起手來。
董將軍常年在軍中,自然是身手了得,雖然比童瞳慢了一點,不過卻也立刻反應過來,只可惜,董將軍再快卻也沒有童瞳快,他剛一拳揮過去時,童瞳左手裡的槍卻已經對準了董將軍的心臟處。
”譚驥炎?“一頭霧水着,童瞳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一手握着槍,一面回頭看向譚驥炎,不是要和董家合作嗎?怎麼又讓自己動手。
此刻,董將軍倒是怔住了,眉頭緊鎖着,對於譚驥炎,董將軍是看不上眼的,畢竟之前沒有見過面,只是聽了不少的傳言,一個三十歲不到的男人,再有座位,那也是因爲有譚家的庇護,可是剛剛一番爭鋒相對的談判,董將軍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管是氣勢是威嚴,都讓人敬佩,而童瞳的身手,更是讓董將軍怔愣,眼裡多了一份欣賞,然後想到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便又燥了起來,爲什麼自己兒子就那麼的混蛋,如果那是其他人家的兒子,董將軍早就將人給拉出去槍斃了。
”你先下去吃早餐,我和董將軍還有些話要說。“譚驥炎拍了拍童瞳的頭,將她手裡的槍拿了下來還給了董將軍,軍人對力量都是絕對的欣賞,所以打好和軍人關係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靠武力,譚驥炎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董將軍的對手,不過童瞳絕對可以。
“噢。”點了點頭,童瞳一臉懵懵懂懂的向着門口走了過去,譚驥炎到底讓自己出來是幹嘛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讓自己奪了對方的槍,這會又讓自己出門去吃早飯。
那樣的身手只怕是特別部門出來的吧,難怪敢將人給帶到A 市來。“董將軍之前也收到風聲,知道譚驥炎要過來A 市,只是並沒有多在意,一個來A 市和所有人爲敵的男人,還敢帶着自己的女人過來,當時董將軍還想着譚驥炎的不自量力,卻沒有想到童瞳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董偉必須要抓,不過,董將軍放心,沒有兒子,你可以重新培養孫子當董家的繼承人,董將軍你還年輕,代孕這方面,這個完全不用擔心。“譚驥炎起身再次給董將軍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請,剛剛失禮了。
真的能成功?“之前不是沒有想過代孕,可是董偉早將自己的身體給弄垮了,所以等董將軍想要給董偉找個女人代孕的時候,才知道,董家真的要斷了香火了,而且這事還必須得保密,否則被董家那些人知道,只怕就會有了二心,想要奪權。
”北京是首都,各方面比起其他省市都要發達很多,剛好有個醫學界的伯父在做這方面的研究,成功率很高。“譚驥炎肯定的開口,看着董將軍一掃剛剛的怒容,眼中出現期待的神色,便知道這件事算是成了。
”剛剛譚副市長唱了一出黑臉是爲了什麼?“董將軍靠在沙發上,看了看譚驥炎,剛剛董將軍和譚驥炎談的可不算是愉快,畢竟自己都下老臉來見他了,而且還答應可以合譚驥炎完全的幫助,只要放過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可惜卻被譚驥炎大義凜然的給拒絕了。
董將軍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而且在政界的人,誰的手不是黑的,譚驥炎那番殺人要接受法律制裁的言論,讓董將軍怒火中燒着,只感覺譚驥炎是故意的和自己過不去,卻又沒有想到,他竟然又換了態度。
" A 市這邊,如果董將軍是讓譚某佩服的人,那麼董家有了接班人,在董將軍的培養之下啊,想必日後也是佼佼者。“譚驥炎也擔心日後的A 市再次如同現在這樣亂起來,而董家可以說是地方的一霸,不但是有軍隊的勢力,更有身後的少數民族,如果董家可以參與進來,A市會太平很久。
”那如果我不受你待見,你是不是準備連董家一起給拔除了?“董將軍一愣,危險的眯着眼,果真後生可畏,心裡頭也不由的一陣慌,譚驥炎的心思之深,讓董將軍都有些的忌憚。
”不,只是想要從董家的旁系裡選擇一個合格的人上臺。“沒有隱瞞,這也是譚驥炎的態度,董偉之所以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和董將軍沒有什麼關係。
董偉小的時候,董將軍外調去了其他軍區,所以教育這塊,董偉完全是被董家其他人給慣壞了,等董將軍回到A市,想要糾正,性格早就成型了,根本就沒有辦祛改變。
”這麼說一夜之間,董家所有的機密你都知道了?“這樣被人看透的感覺很不舒服,不過董將軍卻也不得不妥協,能這麼快的調查出自己那個不孝兒子沒有辦法讓女人懷孕這樣機密的事情,董將軍就知道譚驥炎手裡有一批能人,不是軍情處的,只怕就是國安部的特工,這些特殊部門的人無孔不入。
”不,我對董家沒有任何興趣,對A 市的政局也沒有任何念頭,只是有些人太過了。“譚驥炎臉色冷沉了幾分,A 市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已經到了無法姑息的時候了。
董將軍點了點頭,這才和譚驥炎交心的交談起來這一次的計劃,董偉不成器,董家也有些人蠢蠢欲動着,正好藉着這一次的機會,董將軍明面上和譚驥炎對峙,引出那些有二心的人,想必這些人勢必會投靠譚驥炎,想要藉助譚家的力量,重新讓董家洗牌,而董將軍也來一個釜底抽薪,譚驥炎肅清A 市,他肅清董家。
至於董偉,譚驥炎賣了董將軍一個面子,不槍決,但是一輩子監禁,至於董偉日後在監獄裡的一切,董將軍不過問,生死有命。
童瞳吃了早飯,發了個短信給譚驥炎,就出門和十一去匯合,準備去A 大接近張軍的情婦蔣美瓊。
”張軍謹慎,想必蔣美瓊身邊也有眼線,我們先去國安部在A 市的一個據點。“十一已經請示了容溫,帶童瞳過去,去商場也沒有買到一些化妝品改變面容,可是國安部的據點裡卻有專門的東西。
去的是一家酒吧,十一繞過後門,兩輕兩重的敲着門,屋子裡沉默片刻之後,傳來一道粗啞的聲音,”誰啊?沒看見人在睡覺嗎?
”日上三竿。“十一對的是暗號,然後屋子裡傳來了腳步聲,開門的是一個還沒有睡醒的男人,惺忪着眼睛,打着哈欠,穿着一條大褲祖,塑料拖鞋,完全看不出是國安部的人。
”這邊過來。“男人將十一和童瞳帶進了屋子裡,看了看四周,然後關上門,一掃剛剛的頹廢,眼神炯亮着,”需要什麼?
半個小時之後,童瞳和十一改了容貌,衣服換了不少,膚色也黃了一些,而這一次的任務要面對只是一般的黑社會,所以十一和童瞳臉上用的是一種生物膚的面具,很輕薄,透氣,貼在臉上,改變了五官,完全看不出原來的容貌。
A大是整個A 市最好的大學,重點院校,坐落在市北,建校八十多年了,所以雖然在老城區,不過這一塊經濟倒非常的臀榮,當童瞳和十一過來看到大學外街道上那一排一排的店鋪時,兩個人眼睛一亮,卻已經想到了最好的辦法。
”連同所有的桌椅和餐具還有廚房裡的東西,還剩下三個月的房租,一共就給一萬八。“老林原本是這家大排檔的店主,在A 大這邊有很多大排檔,學生多,客流量大,原本盤下了店已經生意會很好,可是哪裡知道其他人家生意倒火紅,老林的大排擋卻有些的冷清。
在A 大這邊的大排檔都是薄利多銷,價錢不貴,分量又足,賺的也是血汗錢,可是老林同樣經營,卻因爲客源少,所以別家能薄利多銷的賺錢,老林家剛好才保本,還不如以前推着三輪車賣早點,雖然賺的少一點,可是到了十點以後,老林還能出去打點散工,賺的比現在還多。
”姑娘,這邊生意很好的,一到吃飯時問都是學生,只要口味好,肯定賺錢,我們就是老了,太累了,這纔想將店給盤出去,當初買這些鍋碗瓢盆,還有這個冰櫃就花了我們差不多一萬多了,我們這是折本盤給你們了。“林嬸一看就潑辣了一些,熱情的笑着,不過還是精於算計着。
這邊老林想要說實話,被林嬸白眼瞪了一下,老林也不敢開口了,走到一邊抽着煙,這個店他們雖然花了小兩萬,可是東西什麼的都用舊了。
”嗯,就一萬八,不過林叔、林嬸你們能幫忙留下來嗎?我們付給林叔林嬸每人每月一千五的工資,一天三餐都在店裡吃,後面那個隔間還給你們住。
“童瞳看了看大排檔,地上牆壁上到處都是油膩膩的污漬,塑料的桌椅也都黑了,亂糟糟的一團,看起來不乾淨,也難怪生意不好。
一千五的工資不算高,可是包吃包住,而且林叔出去也許能賺到兩千多一點一個月,可是林嬸這樣的農村婦女,在城市裡至多也就拿個一千塊錢,租房子什麼最好也要七八百,而且一日三餐怎麼一個月也有一千多,所以算起來,童瞳給的價錢已經非常好了,林叔林嬸沒有什麼花費,吃住都在店裡,那麼一個月至少能存上兩千五,一年三萬塊錢是能存下來的。
”那謝謝了。“林叔瞪了一眼林嬸,感覺有些的尷尬,林叔只想着收一萬五的轉讓費,開一萬八是準備給還價的,結果對方不但沒有殺價,反而將自己老兩口給留下來。
林嬸臉也有些的紅,不過還是笑着開口,”行,你們放心,我們夫妻都是實在人,什麼事都會做的。合約就簽了下來,童瞳讓林叔林嬸將店裡的這些桌椅什麼的,還有廚房都給處理一下,下午找人過來重新裝修,”那個容小姐,這些東西能給我們嗎?我有個遠方大侄子,纔來這邊打工沒有多久,這些東西,他估計能用到。”行,林嬸就叫我容敏就行,這是我妹妹容月,小月想要考A 大的研究生,所以我先過來這邊瞭解情祝,到時候我開店,小月在這邊讀書,兩不耽誤。“童瞳和十一直接借了容溫的姓,用了化名,十一穿的很青春,白色的T 恤,牛仔褲,藍色板鞋,斜挎包,一看就是學生模樣。
等童瞳和十一走遠了一些,老林皺着眉頭瞪着林嬸,”你胡扯些什麼,哪有什麼大侄子的!”這些就當塑料賣也能賣不少錢,廚房裡那些鍋碗瓢盆的也能當廢鐵賣出去,至少也有兩三百塊錢吧。“林嬸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林叔,一想到這額外的收入,立刻就笑開了眼,”反正容敏和她妹妹也看不上這些,再說以後我們幫忙多幹些活不就成了,你看她們姐妹倆都不大,一個還要考研究生,另一個估計也就二十五六歲,我們多照顧一點就成了。
林叔沒法子,只能悶着頭收拾着店鋪,菜刀砧板什麼的都還能湊着用,林嬸也想當廢品賣了,結果林叔怒了起來吼了一嗓子,這才消停了,一些不能用的東西這才都給林嬸當廢品給拿走了,找不遠處的小超市借了個三輪車,然後拖去了廢品收購站。
而這邊,關曜是正式外調到A 市的公安局,依舊是副局長,不過和其他之前外調過來的人一樣,有些人並不看好關曜,A市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有的想要肅清A 市,結果差一點將自己給弄下臺丟了工作,有的直接就同流合污,沛的水太黑太深,一不小心就是溺死了自己。
”王楠,劉曉紅,楚航,你們三個過來,剛剛接到有人報案,有人目擊了董偉姦殺了一名女性,現在董偉在醫院,你們過去將人帶回局裡。“關曜掛了電話,然後點了幾個警察的名字。
而隨着關曜的話一出,剎那,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關曜,表情極其的詭異,董偉這個名字,公安局裡沒有人不知道的,董家的二世祖董大頭,作奸犯科,無惡不作,可是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人會去抓董大頭,那就等於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關局那個有些情況你估計不太瞭解。“一個快五十歲的老警察站起身來向着關曜走了過來,雖然關曜很年輕,甚至不只是一身休閒裝,看起來人和是溫溫和和的,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可是老警察卻不知道對上關曜的眼睛,就有一種膽顫的感覺
”哦,什麼情況?“關曜倒也隨和,目光看了一眼在場十多個神色各異的警察,然後才慢悠悠的轉到了身邊的老申臉上。
”董偉是董將軍的獨子,這個牽扯到少數民族,關係有些複雜,處理不好,只怕會鬧成大事,要不關局你向上面請示一下,然後我們再行動?“老申大致的解釋了一下,想來關局應該是知道董家,只不過不知道董偉就是董家的二世祖。
”這樣案情簡單的案子,還要請示上面,王楠你們幾個,跟我去醫院抓人.“關曜冷聲一哼,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裡,直接的向着門口走了過去。
被關曜點名的三個警察還都年輕,身上還帶着爲人民當公僕的信念,也有懲奸除惡的血性,所以關曜親自過去了,三個警察看了一眼,也快速的丟下手裡的活跟了過去。
”年輕人,果真心高氣傲!“等四個人一離開,有警察冷笑譏諷的開口,”真以爲這裡是北京,容得他撒野,吃了虧就知道了什麼人該抓什麼人不該抓。
”要不要讓局長彙報一下,這事可不是小事,否則到時候董家怪罪下來,我們都給牽累了。“也有膽小一點的開口提議,關曜的身份他們都知道,到時候,董家說不定不敢動,而拿自己這些無辜的人開刀泄憤。
”程隊,你向局長去報告吧。“其他人也附和的點了點頭,被稱爲程隊的男人拿起電話撥通了王海的手機,”王局,剛剛關副局長帶着王楠他們幾個去醫院抓董大頭說了,說接到保安董大頭姦殺了一個女人,哦,對,好,我知道了,嗯,我明白,再見。
掛了電話,看着四周的同事,程隊笑着開口,”王局說讓關曜自己去折騰,吃到苦頭了就知道怕了,讓我們不要攔着關曜,新官上任放的三把火,隨便他怎麼弄。
”其餘警察也都嘿嘿的笑了起來,有等着看好戲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沉默不語如同老申這樣不發表意見的中立派。
219醫院遇險
在陽光小區這邊的公寓,有一套房子是國安部的,看起來只是和普通的住處一般,童瞳和十一暫時就算安家在這裡,相關的身份材料什麼的,估計要到下午才能弄好送過來。
“關曜那邊要行動了,我先回去了。”童瞳用藥水將臉上的生物骯的人皮面具給拿了下來,換了衣服,將自己給收拾妥當了,這才快速的走向了門口離開。
關曜從公安局放出話來要抓捕董大頭一事,瞬間如同長了翅膀一般,A市大大小小的官員,各方面的勢力也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關曜和譚驥炎這一次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慘狀。
之前也有過一個外調過來的副局長,要拿董大頭開刀,殺一儆百的給自己立威。當時那個案子,人證物證齊全,被害人也說了不要董家的錢,也不懼怕董家的權勢,就要討一個公道,當時,那可是風風火火,可是結果到了法院開審的時侯,物證不知道被什麼給調換了,人證改了口供。
而被害人卻一口咬定是副局長誘騙自己上高董大頭,外加賄賂自己,讓自己做假口供,而法院一查副局長的賬戶上果真轉了十萬塊到被害者的賬戶上,董大頭囂張得意的離開了法院,而副局長在回公安局的路上就出了車禍,人沒有死,卻被撞斷了一雙腿,提前內退回自己家鄉了。
“譚驥炎,我和子瑤去了A 大那邊,盤下一個大排檔的店鋪,子瑤現在在準備廣告傳單,下午我們去發一下,先接觸一下蔣美瓊。”汽車向着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童瞳坐在後座上向譚驥炎說着去A大的計劃,開個大排檔在那裡,正好可以監視進入學校的人員,而且蔣美瓊自己就住在學校的公寓樓裡,進進出出,都從南門這邊,可是說着說着童瞳發現譚驥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怎麼不說了?”譚驥炎眯着黑眸,聲音怎麼聽都像是充滿了火藥味。
“說完了。”吞了吞口水,童瞳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得罪了譚驥炎,才讓他黑了一張峻臉,小手向着譚驥炎的手戳了戳,可惜譚驥炎咻的一下將放在腿上的手給抽了回去,繃直着身體坐着,一看就是不高興,而且還是很不高興的那種。
“我不會累着的,讓林叔和林嬸留下來幫忙了。”童瞳轉動着眼珠子思考着剛剛自己的話裡有什麼讓譚驥炎不高興了,可惜譚驥炎只是冷哼一聲,氣色依舊不悅。
“盤店的錢我讓爸給報銷,用公帳,不花家裡錢。”童瞳再次開口,可惜譚驥炎的臉貌似比剛剛更黑了幾分,童瞳抓了抓頭苦惱的想着自己是怎麼惹到譚驥炎的逆鱗了。
“譚驥炎,你直接說吧。”童瞳軟了語調,糯糯的開口,小手撒嬌的抱住譚驥炎的胳膊,揚起笑容,一副可愛乖巧的小模樣,她是真的不知道譚驥炎幹嘛不高興。
“你用的化名竟然姓容。”譚驥炎一說就感覺心裡頭悶悶的,小瞳會用化名這是情理之中,百家姓裡那麼多姓氏可以挑選,小瞳不想用譚姓怕引起不要必要的懷疑,這一點,譚驥炎也能理解,可是爲什麼要冠上容這個姓,一想到此,譚驥炎就黑着臉。
呃… … 童瞳眨了眨眼睛看着那明顯因爲吃醋所以板着峻臉的譚驥炎,抿了抿嘴角,然後握住譚驥炎的大手,極其無辜的開口,“這個是子瑤選的,身份住處什麼的都是子瑤決定的。
“真的?”一聽是十一選的,譚驥炎終於軟化了冷硬的臉,然後看着仰着頭,一臉無辜瞅着自己的童瞳,薄脣緩緩的勾起淺笑的,一手在童瞳的頭上親暱的揉了揉,“坐好了,一會就到醫院了。
希望顧凜墨不會這麼小氣!童瞳靠着譚驥炎,雖然剛剛這樣有點不厚道,不過顧凜墨看起來比較大方,譚驥炎太愛吃醋了。
醫院裡,董大頭正一巴掌拍在了給自己打點滴的護士屁股上,看着小護士惱怒的紅了臉,卻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董大頭格外的高興,連同那因爲藥性過後的頭痛和虛弱都給忽略了。
小護士快速的調節好點滴的流徜速度,然後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間高級病房,自己一定要和護士長說,等會換人來這個病房伺候那位二世祖。
“董少,怎麼樣?你怎麼不悠着點,擔心鐵柞磨成針。”隨着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拿着花和果盤,曖昧的笑着,“是不是昨晚的妞太厲害了,所以將董少你都給弄進醫院了。
“滾你媽的,老子那裡好得很,昨晚上喝多了,不知道哪個兔崽子給送到醫院,害老子丟臉。”董大頭身材魁梧,可惜只精明的人一看就知道這就是一身的肥肉,個子也有一米七八左右,看起來臉也算周正,可惜一臉的傻氣,外加喜歡逞兇鬥狠,是一個愚蠢如驢還自以爲是的二世祖,傻愣子,除了嘴上了不起之外,基本都被人當槍使喚。
“董少威武,小弟我佩服。”男人笑了笑,董大頭住院,他是會來,可是不用一大早就過來,昨晚上他也鬧到三點多才睡,可是自家老頭子讓自己今天一天都留在醫院裡,男人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老頭子的話還是不敢不聽從的。
“難道你小子是愛上我們董少了,所以才佩服的要以身相許?”另一道聲音牙尖嘴利的響了起來,有些的不屑看着之前進來的男人。
“哈哈,你們兩個不用爭,少爺我男女不忌,一起上了你們都行。”董大頭得意的笑着,雙手摩擎着下巴,眯着一雙眼,
這個動作如同是沐放來做,一定是絕色傾城,可惜套用在身材魁梧,渾身傻氣,卻偏偏自以爲了不起的董大頭身上,卻顯得格外的滑稽可笑。
兩個男人眼中決速的閃過厭惡之色,可是卻都是奉了家裡的命令,所以即使看不起厭惡董大頭,這會也都陪着傻笑兩聲。
絡繹不絕着,病房裡不到半個小時來了十多個平日裡都拿董偉當大頭鬼的官二代富二代們,當然,沒有一個人是真心來看望董偉的,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樣,大家心照不宣,而董大頭只當自己人緣好,這些人都是衝着自己面子過來的。
聽到衆人的奉承,董大頭得意的不得了,囂張的放着話,“在A市,以後有什麼事,你們只要找兄弟我,我說一聲,屁事都沒有有了。
衆人面子上附和着,可是臉上都是不屑之色,只可惜董大頭正沉浸在這種當大哥的美好氛圍裡,完全沒有察覺到衆人眼裡的厭惡和輕視,估計即使是看見了,也當自己眼花看錯了。
正當病房裡其樂融融,如同開party 一樣熱鬧,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再次被敲響,剛剛來“看”董大頭的這些人可都沒望有敲門的習慣,有的直接開,有的用腳踢,這麼正兒八經敲了三聲門的人,讓董大頭也有些意外,“進來。關曜一身休閒的便裝,身後是王楠等三個年輕的警察,兩個穿着警服,董大頭疑惑的愣了愣,病房裡其餘人都知道好戲要上演了,其中一個人湊到董大頭身邊低聲開口,“這個是關曜,公安局的副局長,前些天聽說就調任過來而來,不過昨天才剛到A 市。
“原來是關副局長,歡迎歡迎。”董大頭明白的點了點頭,坐直了身體,一副大佬照顧小弟的姿態,“以後在A 市,關局你放心,有什麼問題麻煩,直接來找我,公安局解決不了的,我給你解決。
隨着董大頭的“高談闊論”,甚至還一副要罩着關曜的態度,在場的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們幾乎要笑出聲來,果真是蠢到家了。
“董偉,你昨晚涉嫌一起強姦殺人案,這是逮捕令,請和我們回公安局一趟。”關曜溫聲的開口,他很高,不是董大頭身上的肥肉,而是一種常年鍛鍊之後的精瘦,帶着金絲邊的眼睛,俊逸的臉,給人一種儒雅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刑偵警察。
“你說什麼?”董大頭直覺認爲自己是聽錯了,他在A市還沒有人敢這麼對自己說話的?將自己帶到公安局去做客?
一旁王楠走上前來,甚至從腰間拿出了手銬,再次重複了關曜的話,直到此刻,到了病房裡,王楠這一批年輕的警察們才知道,關曜是真的要在A 市動手了。
“我** ,你們竟然敢抓我,你他媽的知道老子我是誰嗎?老子姓董,姓董你知道嗎?”剎那,感覺到面子被削了,尤其是此刻一病房的都是自己的朋友,董大頭暴怒起來,隨手抓起牀頭櫃上的水呆刀向着關曜砸了過去,“你他媽的是新來的,敢拿老子開刀,我怕你沒法子活着走出A 市。
“涉嫌傷害執法人員。”關曜隨手接過被董大頭丟過來的刀子,然後看了一眼屋子裡衆多的年輕人,一手推了推眼鏡,“這些都是人證,劉曉紅將名字給登記一下,有需要的話,警方會找他們來錄口供的。
在場所有原本看好戲的官二代富二代們一驚,沒有想到關曜不僅僅要抓董大頭,還利用錄口供這個藉口,將他們的都給一網打盡,在場這些人,哪個人身上沒有些骯髒事,欺男霸女,爲所欲爲,平日裡在A 市是沒有人敢動他們的,所以有些事,他們都懶得去善後,反正沒有人敢管,如今被關曜這麼一弄,有些人心裡頭開始不安的打鼓了。
“各位,麻煩出示身份證,沒有身份證的請留下姓名和手機號碼,每個人都有義務配合警方的調查取證。”劉曉紅佩服的看了一眼關曜,在這一羣年輕人裡,論身份地位,在場這些官二代富二代,誰有關局的身份尊貴,可是關局卻是從一個普通的刑偵警察坐到了如今副局長的位置不說,甚至還外調到A 市公安局,如果處理好了A 市的情況,回到北京只怕就要高升到局長的位置了。
在場的人此刻都不由的瞪着董大頭,他沒事折騰個屁啊,襲警,這不是害得大家都被拉扯進去了,而被瞪的董大頭也感覺到面子裡子都沒有了,此刻不由怒了起來,叫囂的罵着關曜,“你他媽的就一個副局長,你敢抓老子,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關曜一步一步穩健的向着病牀前走了過來,明明沒有一絲的憤怒,表情甚至還算得上是溫和,可是這樣儒雅俊逸的臉上一雙目光卻透露着看透人心的銳利,直接將點滴給扯掉了,“帶走!饒是董大頭再叫囂,王楠和楚航一左一右,直接將人給戴上手銬銬住了,而董大頭空有一身肥肉,動起來雖然掙脫不了,
不過倒也讓王楠和楚航有些的吃力,畢竟一個快一米八的男人又叫又鬧的,想要將人押出去還是挺麻煩的。
關曜皺着眉頭,冷眼看着叫囂的董大頭,直接走了過來,將手銬給打開,卻聽見一旁董大頭得意的笑着,“現在知道你小爺不好惹了吧,啊… … ”
可惜董大頭還沒有得意到三秒鐘,關曜直接反扭住他的的右手到了背後,而王楠也迅速的將另一隻也給扭到了董大頭身後,關曜咔嚓一聲重新給董大頭拷上手銬,鎖的有些緊,所以董大頭這會一動,手腕處立刻被手銬勒的火辣辣的痛着,而且雙手是拷在背後的,他再掙扎,王楠和楚航只要稍微在他肩膀處施加力度,反扭的肩膀處韌帶就被拉的痛起來,讓董大頭不敢亂動了。
這真的要將董大頭給抓走了?病房裡其餘的人對看一眼之後,隨後也都快速的跟了上去,關曜走在最前面,劉曉紅走在最後,王楠和楚航直接押着董大頭走在中間,可是剛走出電梯,突然,一批穿着衣服病服,二十多個男人快速的圍了過來。
“你們幹什麼,讓開!”關曜冷聲斥責着,當他拿下眼鏡,板着臉的時候,身爲警察多年的凜然氣勢此刻流淌而出,銳利的目光宛若利刃,“我們是警察,讓開!“警察怎麼了?兄弟我們最不怕的就是警察,警察局長和我們大哥那是拜把子兄弟! ”爲首的一個胳膊上有紋身的男人叫囂起來,冷笑着,“剛抓我們董少,你們這些警察是不想活了。
“我倒不知道還有人敢和警察叫板的。”關曜冷眼看着十多個將他們五人圍住的混混們,冷哼一聲,突然之間發動了攻擊,眼前叫板的混混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夾然被關曜一手抓住了手臂,然後用力的一個過肩摔,砰的一聲,整個人給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眼前陣陣發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到一旁去,看住了董偉! ”關曜將要幫忙的劉曉紅給推到了一旁,“打電話回局裡,讓支援過來! ”雖然關曜知道這份支援是不可能來的,可是他身爲警察,還是需要按照規章制度辦事的。
十多個男人向着關曜打了過來,這裡是A 市,這樣的情況市民早就見怪不怪了,大家都躲得遠遠的看熱鬧,報警沒用,以前有黑幫混混在街頭打人的,報了警,半個多小時之後,打人者囂張的離開了,警察纔到現場,然後草草的記錄一下,又坐上警車呼嘯而去,在A 市,警方和黑幫早已經沉漫一氣,所以大家也都習慣了,而醫院大廳很寬敞,原本排隊掛號賣藥的人都散到了四周,空出中間一大塊的地方。
一開始,王楠他們還擔心關曜,畢竟再厲害,也是一個人,面對的可是十多個亡命之徒的混混,可是關曜可不是在警校畢業的警察,他的身手那都是從軍隊裡鍛煉出來的,比起那些特種兵絲毫不遜色。
片刻之後,關曜只是微微的出了一些汗,而十多個混混都已經慘烈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一個個被打的不輕,對於這些人,關曜出手狠重,當然看起來沒有多少傷,不過受的都是內傷,這一招還是跟童瞳學的。
四周原本圍觀的市民原本以爲這一次又是黑幫勝利,而且七嘴八舌的也知道了關曜如今的身份是公安局副局長,而此刻,看到關曜英勇的一面,而且還看到他抓的人是董大頭之後,現場的市民都激烈的鼓起掌來,隱隱,大家心頭有種期盼,或許這一次,公安局真的能肅清A 市的黑幫團伙。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被打的十多個混混,在爲首混棍的帶領之下,竟然開始刷起了無賴,又哭又叫着,然後一個個直接向着王楠他們跑了過去,不過卻沒有動手,而是抱着他們的腿大哭着,“警察打人了,沒有天理啊,警察打人。
“局裡怎麼說?”關曜看着抱着自己腿的混混頭子,冷着眼神,對方動手,關曜自然可以動手,可是對方突然這麼無賴,關曜倒不方便動手了,只能回頭看向劉曉紅。
搖了搖頭,劉曉紅有些的過意不去,“程隊他們都有任務,說一會就到。”可是這一會,到底是多久,沒有人知道,估計是等這些混混都離開了,局裡的支援纔會到。
一時之間,就這麼僵持起來,等了半個小時,十多個混混依舊癱軟在地上,抱着關曜等人的腿,有的還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電視臺,讓記者來看看,警察是怎麼打人的,這邊關曜等人要走,十多個混混又是哭有事喊,聲淚俱下,就是拖着不讓他們走。
“不過去?”童瞳和譚驥炎早一步在關曜動手的時候就來了,這會藏匿在看熱鬧的市民裡,看了看譚驥炎,童瞳不知道譚驥炎有什麼打算,畢竟已經僵持了半個多小時了。
“差不多了。”譚驥炎沉聲應下話,看了一眼身側的童瞳,“一會小心一點。”畢竟這些混混,譚驥炎雖然知道童瞳的身手,卻還是有些擔心會有意外發生。
“嗯。”童瞳微微一笑,然後跟在譚驥炎身後一起撥開人羣向着僵持的現場走了過來。
圍觀的羣衆突然看到一個黑色筆挺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也都疑惑的一愣,定睛一看,比起關曜這個副局長剛剛動手的威武,譚驥炎冷峻着臉龐,鳳眸裡眼神犀利,高級的手工西裝,襯托着他順長的身姿,而那與身具有的尊貴和威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讓人有種不怒而威,低頭臣服的感覺。
“撥通王海的電話。”譚驥炎對着劉曉紅開口,而等了這麼久,一些報紙媒體的人也都過來了,而事態的發展此刻有種詭異的感覺。
童瞳站在譚驥炎身側,此刻,她沒有時間欣賞譚驥炎冷沉威嚴的一面,而是小心翼翼的戒備着,畢竟現場這麼多人,童瞳不得不防着A 市會不會有人對譚驥炎動黑手,沉靜着面容,清澈的眼神,看起來只如同一個最普通的女伴,可是那微微放在腰間的手,如果有任何的危險出現,童瞳會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拔出手槍。
王海這個名字,A 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曾經是A市的打黑英雄,是人民愛戴的警察,可是卻逐漸被權利和金錢腐蝕了,成爲了黑幫的保護傘。
劉曉紅撥通了王海的手機,然後看了一眼譚驥炎,將手機給遞了出去,譚驥炎和關曜一起來A 市,普通民衆不知道,可是公安局的警察和政府部門的一些官員都知道,大家也都在看着,看着這兩個人是真的能有一番作爲,還是灰溜溜的滾出A 市。
“從報警到此刻,過了三十八分鐘,卻沒有一輛警車過來,沒有一個警察到達現場。”譚驥炎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因爲現場詭異般的安靜,所以他那低沉有力的嗓音迴盪在每一個人的耳中,記者的攝像機鏡頭更是對準了正在講電話的譚驥炎。“王海身爲公安局局長,如果你不相干,直接將辭職報告遞上來,我可以越權批准你退休,一個不爲百姓做主的公安局,一個不作爲的公安局長,王海,三分鐘之內,如果還沒有警察到達現場處理情況,我就地給你免職! ”譚驥炎很少訓斥人,可是此刻,他卻反其道而行,冷冷的訓斥着電話另一頭的王海,當着所有圍觀羣衆的面,當着記者媒體面。
所有人都震驚了,王海在A 市那就是一霸,披着官服的狼,他不僅僅是公安局局長,更和A市的黑幫關係複雜,誰和王海過不去,就等着出門被車撞,家裡被潑紅油漆,孩子上學途中被黑社會的混混摸頭問候,所以A市沒有人敢這樣和王海說話,王海也就是個土皇帝,可是這一通電話,徹底打破了A市這麼多年的平靜,一時之間,譁然一片。
一分半鐘,在譚驥炎看着手錶的時候,醫院外響起了警笛聲,十七八個警察快速的跑了過來,譚驥炎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出面,就是爲了找一個理由,讓王海和他的那些人知道,如今的A市再也不是他們爲所欲爲的地方了。
而一看警察來了,剛剛還耍無聊抱着關曜腿的混混們,突然一個個如同傻了一般,嘿嘿的傻笑着,流着口水,嘴巴里卿卿歪歪的,一個個充傻裝愣的當起了神經病,有的還脫下了衣服嘴巴里哦哦的叫着,有的看着四周的羣衆喊着爸爸媽媽。
而支援而來的警察看了一眼譚驥炎,一個個也都停了下來,其中帶隊的警察更是冷眼看着譚驥炎,“譚副市長,這些都是醫院的精神病人吧,還穿着病服呢。
帶隊的人叫李山,被道上的人稱爲山哥,是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也是王海的心腹之一,此刻,冷哼一聲,支援的警察也都裝出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樣。
而爲首的混混突然如同大猩猩一般拍着胸脯,然後向着譚驥炎撲了過來,剛剛他直接被關曜一個過肩摔給摔在了地上,四周的人都以爲他是中看不重用,甚至關曜自己也沒有將這些混混放在眼裡,可是當人撲過來時,那種危險到來的感覺,讓童瞳眼神陡然之間銳利起來,對於危險她有着敏銳的直覺。
一手將譚驥炎推向了關曜身邊,童童身影陡然之間一個凌厲上前,而混混握緊的拳頭裡有着銀光一閃而過,卻是在指縫裡夾着鋼針,他的動作很快,如果直接衝到譚驥炎面前,只怕他都很難躲過去,可是童瞳卻已經搶先動手上前了,所以直接阻擋下了他的偷襲。
混混頭子眼睛裡有着毒辣的光芒一閃而過,轉而向着童瞳動手,他也沒有想到童痛的速度竟然這麼快,混雜在這些混混手裡,裝着被打的鼻青臉腫,就是爲了讓所有人放下警惕,以爲他只是一個混混,而不是職業殺手。
衆人只感覺眼前一花,童瞳凌空而起的一腳狠狠的瑞向了殺手的肚子,將他逼離了譚驥炎之後,單薄的身影卻已經和眼前的混混激烈的打鬥在了一起,關曜眉頭一皺,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樣致命的錯誤,將一個高手當成了普通的混混。
若是平常,童瞳速度可以更快一些,可是因爲肚子裡有了糖果,童瞳不得不顧及着,也避免打鬥傷到糖果,一套凌厲的拳法直接將殺手逼退了幾步之後,童瞳快速的退到了譚驥炎身邊,而關曜立刻抽身上前。
“他手裡夾着鋼針,上面淬了毒。”童瞳護在譚驥炎身側,冷眼戒備着看着四周,一面提醒着關曜,不要着了殺手的道。
有致命武器?關曜動作一滯,在殺手還沒有攻擊過來時,手裡卻已經多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冷冷的對準着殺手,“不許動!關曜的身手之前大家也都看見了,如今他握着槍,對在場所有人而言,他們可以想象如果殺手稍微動一下,只怕就會被子彈給擊中。
殺手精銳的目光毒蛇一般盯向了童瞳,卻也沒有想到她不但身手了得,竟然還如此的警覺,竟然察覺到自己手裡的淬了毒鋼針,這是他的武器,握拳的時候夾在指縫裡,鋼針上的毒液是北美洲的一種毒蜘蛛,刺破了皮膚之後,可以讓人在半個小時裡死亡,而這種解毒的血情國內很少,毒汁也是他花了一百多萬美金纔買了那麼十小瓶。
殺手在子彈的威逼之下,不得不投降,而譚驥炎冰山般的冷麪之下,除非是想被他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開除出警局,否則在場的警察,包括李山在內,誰也不敢真的將人給放走了,畢竟找到了合適的理由,譚驥炎都敢將王海這個公安局局長給免職,更不用說下面這些人了。
一場危險的鬧劇就這樣結束了,那些裝瘋賣傻的警察也被殺手那詭異的舉動給弄傻了,直到被抓到了警車裡,纔想起自己應該裝瘋子裝神經病的。
關曜還有參與審問這些人,所以譚驥炎和童瞳還是先離開的,而譚驥炎和關曜今天的行動,也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場真正的變革就要來臨了。
在場的媒體和記者原本是那些混混找來的,想要負面的宣傳關曜這個公安局副局長才調任到師就打人的惡劣影響,結果被譚驥炎這麼一攪合,尤其是譚驥炎怒斥王海的那一通電話,立刻被王海親自打電話到了電視臺和其他媒體,讓他們將這段錄像給毀掉。
可是王海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沈源已經和譚驥炎達成了一致協議,其他媒體忌憚王海的勢力,自然不敢真的播出來,可是沈氏旗下的一家報社卻大篇幅的將這個報道出來了,而且在網絡上上傳了這段視頻,一時之間,點擊率暴增,所有A市的人都知道,譚驥炎和關曜這兩個從北京調過來的官員來了A 市不說,第一個抓的人就是董大頭這個無惡不作的二世祖,第二個挨批的人就是王海這個公安局副局長。
而且隨後,譚驥炎回到酒店之後,聯繫了劉市長,會在A 市的信訪辦組織一次公開信訪的親民活動,而這一次活動的消息隨後又被沈源旗下的報社和網站公佈出來了,無處伸冤的很多普通老百姓此刻熱淚盈眶的看着報道,然後翻出放在箱底的那些血淋淋的上訪材料。
以前是上訪無門,甚至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有錢的人吞了這口氣,搬離了A市,沒有錢的只能忍氣吞聲,可是如今,所有人又看到了希望,敢抓董大頭這個二世祖,敢削王海這個公安局局長的面子,這一次,所有人都期盼着,那些被沉壓了多年的冤屈可以得到昭雪。
“那些混混是我讓人安排的,不過裡面竟然會棍着一個職業殺手,我也大意了。”譚驥炎剛回來到酒店,董將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從早上和譚驥炎達成協議之後,立刻就着手安排部署了下面的計劃,可是卻沒有想到王家的人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敢暗殺譚驥炎這個副市長。
這一刻,董將軍忽然慶幸自己和譚驥炎是合作關係,否則如果譚驥炎真的A 市遇刺受傷,即使董家的關係多複雜,只怕譚家也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不僅僅是王家,董家,所有A市那些人都要下臺。
“王家是擔心你不會對我真的動手,所以徹底絕了董家的退路。”譚驥炎倒也明白王海這樣做的用意,雖然說抓了董偉這個董家的獨子,如果是其他人,董將軍或許會翻臉無情,可是是自己和關曜,王海也擔心董將軍忌憚譚家和關家的背景,所以在這一次的棍混裡安插了一個殺手,讓董家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徹底和自己決裂,到時候董家勢必會站到王家那一邊對付自己和關曜。
“太無法無天了! ”董將軍冷聲開口,王家真的太無法無天了,在A市權利和勢力的膨脹,讓王家的人已經以爲A 市就是他們王家的地盤,卻忘記了還有國家和政府的存在。
譚驥炎和董將軍說完電話之後,就發現童瞳蔫蔫的坐在沙發上,睜大眼睛看着自己,讓譚驥炎不由笑了起來,“不用擔心,王家是無法無天,不過一會我讓小御和凜墨放出消息,相信不會再有殺手爲了這筆錢來殺我。
“嗯。”童瞳是有些的不放心,譚驥炎要出席太多的公共場合,如同接下來的信訪公開會,人多又混雜,如果其中還有殺手的話,童瞳擔心譚驥炎還會遇到危險,即使沒有職業殺手,那些混混,說不定會打黑槍。
“譚驥炎,信訪活動,我會來安排部署。”童瞳知道這是譚驥炎的工作,即使危險,譚驥炎也會去,所以童瞳開始想着如何部署現場,將危險降到最低。
“行。”在這一點上,譚驥炎並沒有堅持,畢竟童瞳是專業人士,她來部署和安排,想必會安全很多,譚驥炎沒有那種不必要的傲氣,他需要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陪着小瞳一起變老。
從書房裡拿過筆和本子,童瞳坐在沙發上開始計劃着,槍支和匕首什麼的都可以通過安檢門的時候查到,沒有了武器以譚驥炎的身手,一般人也傷不到他。
現場到時候再佈置下探頭,每個角落裡都裝上,公安局的人童瞳是不信任的,而這一方面,她更信賴國安部的人,到時候由他們注意着監控畫面,隨時觀察着接近譚驥炎的每一個人。
國安部的人打交道的都是一些極其危險的人,如同今天一般,關曜沒有察覺到那個職業殺手身上的危險的氣息,一方面是因爲關曜是警察,接觸的大都數都是窮兇極惡的罪犯,職業殺手這一類人也善於僞裝,所以關曜纔會一時大意的沒有察覺,可是國安部的特工就敏銳多了。
當然,童瞳決定還要那排四個特工,一個冒充工作人員留在譚驥炎身邊,其餘三個充當普通人,而外面也要安排好離開的線路和車輛,如果發生了什麼危機的情祝,可以和裡面的特工裡應外合的帶着譚驥炎離開。
譚驥炎看着思索的童瞳,一會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一會用筆記本開始查詢地圖和交通線路,偶然皺着眉頭,當初上面同意將小瞳留在自己身邊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啊,譚驥炎雖然在政壇上,可是他對於最上面的位置卻沒有什麼興趣,而上面那位也是因此才放心譚驥炎,一個有能力的左膀右臂將是最大的助力,所以譚驥炎的安全也成了重中之重。
顧凜墨也知道譚驥炎在醫院大廳的時候差一點遇襲,而之前譚驥炎也打了電話給顧凜墨,畢竟顧凜墨從島上散出消息,至少很多黑道之中不敢再接下暗殺譚驥炎和童瞳的單子,除非想被黑白兩道同時通緝,而也是因爲這個,顧凜墨就帶着十一光明正大的來賓館見譚驥炎。
“你知道她們兩要在A 大那邊開大排檔監視張軍的情婦蔣美瓊吧?”譚驥炎看向身邊的顧凜墨,每一次都是這些人看自己吃醋,偶然換人也是不錯的。
“嗯。”顧凜墨轉過託看向在小廳里正討論着安全部署的童瞳和十一,顧凜墨原本想要將十一留在身邊,可是如今A 市不太平,不想十一遇到沈峰那些滿口污言的人,所以纔會讓十一暫時離開。
“他們用的化名姓容,當然,這是子瑤提出來的。”喝了一口茶,譚驥炎慢條斯理的開口,然後看着顧凜墨眉頭一皺,眼神晦暗,心裡立刻痛快了不少,果真快樂是要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的。
220同房共枕
大排檔的裝潢弄的很快,將以前的舊桌椅都給清理出去之後,林叔和林嬸將裡裡外外都給打掃了乾淨,之前油跡斑斑的牆壁被貼上了淡綠色的牆紙,地面也直接鋪上了塑膠地板,桌椅統一的從傢俱城買來的木質的新桌椅,鋪上白色的桌布,整個大排檔立刻換樣了,優雅清新的如同高檔的餐廳。
又花錢裝了空調,在炎炎夏日一推開門就是撲面而來的清爽,角落門口都擺放着大盆的綠色室內植物,在一排看起來總顯得有些髒亂的大排檔裡,童瞳的這個店鋪立刻脫穎而出。
“好了,我拍了照片,林叔林嬸這是明天買菜的錢五百塊錢,買了什麼,記在賬簿上就行,月尾的時候我對一下賬,我去廣告公司去做一下宣傳單。”童瞳將五百塊錢交給了林叔,對於一天就將店給裝潢出來了,還是非常的滿意。
半個小時之後,A 大校園裡,張軍這個情婦蔣美瓊不是A 市人,而是大學考到了A 大,之後考了本校的研究生,後來在導師的推薦之下就留校當了大學老師,不過三十七歲,沒有結婚,一身淡紫色的長袍,挽着頭髮,看起來有幾分古典美人的韻味。
“學校裡不給發傳單,快出去。”這邊剛下課,蔣美瓊拎着筆記本電腦,拿着手裡的教案和講義剛離開大教室,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就已經快速的將傳單散了過來。
“這餐廳看起來不錯。”有學生瞄了一眼,不由驚奇的開口,“價格竟然沒有變。”大排檔還是之前林叔林嬸取的那個店名,菜價什麼的也沒有改變,不過卻加了一些菜色進來,大學生雖然錢不多,可是進入大學校園之後,也有些的講究了,所以這樣價格不變,可是裝滿清新優雅的飯店更適合他們的選擇。
“開業三天打八折。”童瞳笑着開口,看了一眼低頭看宣傳單的蔣美瓊,手裡的一張傳單一不小心掉了下來,童瞳快速的蹲下身檢起來的同時,手迅速的一動拉開了拉鍊的一角,一個微型的監聽器卻已經迅速的被童瞳丟到了蔣美瓊裝筆記本的包裡。
“好了,快出去,學校不準發傳單。”蔣美瓊自己不會廚藝,所以她不是在學校食堂吃飯,就是出去買了熟食回來吃,這也是童瞳選擇開大排檔接近蔣美瓊的原因,而童瞳的餐廳從照片上的確不錯,雖然比不上那些高檔的餐廳,不過在一排亂糟糟的大排擋裡環境卻已經好太多了。
看到目的已經達到了,童瞳和十一也沒有再堅持留下來,轉身離開的時候,順手將餘下的宣傳單都給散了出去,然後餘下的出了校門之後,向着來往的行人之間又散了,半個小時所有的傳單都發完了。
“ 十一,買些葡萄和西瓜回去吧。”雖然一個小時不到,就將事情給完成了,可是A 市的氣溫和北京有的比,室外溫度都有三十七八度,童瞳直接給烤的蔫了,看到水果店,立刻就拉着十一過去了。
“小姑娘,這西瓜是瓜農早上才送來的,可新鮮了,藤子還是綠油油的。”一看到生意上門,老闆娘立刻熱情笑着招呼着,“這種葡萄特甜,來,先拿兩顆吃吃看,不甜不買。
“呃,不用了,稱一串葡萄,再選一個西瓜就行了。”童瞳笑着拈起一串葡萄放到了塑料袋裡,看了看一旁堆積的西瓜,選了個十斤左右的青皮瓜。
“好嘞,葡萄一斤半,七塊,西瓜十斤三兩,就算你十斤,十二塊錢,一共十九,是A 大的學生吧,看着就面嫩年輕。
老闆娘找了童瞳一塊錢之後,笑眯眯的招呼着,“吃了好吃明天再來啊。
“我來。”十一拎過西瓜,將葡萄的袋子給了童瞳。
" 十一,我看起來像學生嗎?譚宸和譚亦都七歲了。”童瞳笑着詢問着身側的十一,被人喊小姑娘,但凡是女人都會感覺到心情愉悅的。
“小七,你易了容的。”十一平靜的看着眉開眼笑的童瞳,所以即使被誇年輕,那也不是小瞳原來的臉。
呃!童瞳一怔,然後額頭黑下三條線,竟然忘記了這一茬,這邊還沒有走幾步,背後又傳來老闆娘那熱情的聲音,“小姑娘,買桃子吧,這是早上果農從樹上摘下來的。
童瞳和十一同時的回頭看了過去,卻見水果攤子面前一箇中年女性正在選桃子,有些胖,穿了T恤,那肚子上一圈的肉肉可以堪比游泳圈,而老闆娘依舊一口一口小姑娘熱情的喊着。
十一嘴角揚起笑,童瞳徹底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剛剛那話當我沒有說!”估計除了滿臉皺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那個老闆娘不會喊小姑娘之外,但凡是女性都會被冠上小姑娘三個字。
陽光小區A大不遠這邊很多住戶都已經離開老城區去了市區,不過因爲靠近學校,所以這邊的房子賣的少,一般都是出租給學生住,一間臥房租上一千左右,三室一廳的房子,一個月也能收到三千多的房租,都抵得上一個人上班的工資了。
童瞳和十一這間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公寓,住的很多都是來A市有任務的國安部特工,因爲小區這邊大都數都是租戶,人流量很大,有些人住的一兩年,有的只住幾個月,所以是一個非常好的隱匿據點。
“顧凜墨那邊進行的怎麼樣?”童瞳將葡萄摘了下來,放到了盆子裡,然後挖了一勺子澱粉放到了盆裡,用水泡了一會,然後一顆一顆不易被清洗的葡萄此刻都乾乾淨淨的,水靈靈的勾着人的食慾,又用水衝了幾下,葡萄徹底乾淨了。
“A市的三巨頭都已經是天怒人怨了,跟在她們身後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混混,顧凜墨聯繫了幾個老一輩的人,估計會和譚驥炎、關曜同時行動。”十一有些疑惑的看着童瞳清洗葡萄的動作,原來還有這樣洗葡萄的方法。
“譚亦喜歡吃葡萄,不過每一次洗起來都有些的麻煩,這還是百度查出來的。”童瞳拈了顆葡萄丟進了嘴巴里,果真很甜,帶着淡淡的酸味,口感很好。
客廳裡空調的涼意帶來一陣舒適,窩在沙發上也不感覺到熱,吃着葡萄,西瓜因爲是剛買回來的,所以童瞳廚房的水槽裡放了水,將西瓜放進去冰鎮着," 十一,你會留下來吧?
童瞳說完話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十一,有些的不安,有些的擔心,十一當日是準備一年後回到行動組的,可是因爲自己的攪合,十一纔會被上面重新派了任務留了下來。
“小七,我不知道。”十一臉上帶着一絲的茫然,當年,她和顧凜墨遇到之後,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十一也曾幻想過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和顧凜墨生活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可是隨後顧家那一次的危機,十一被關押被刑訊逼供,那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想的夢想就被攔腰斬斷了,十一不再眷戀的離開,之後,直到死亡,再次遇到顧凜墨,十一也才知道顧凜墨當時並不是不信任自己。
可是如今十一的立場卻已經改變了,上面讓自己到顧凜墨身邊是爲了監控顧家,爲了掌控黑道最新的一些情報消息,這樣摻雜着其他性質的感情,十一不知道要怎麼和顧凜墨相處,如果日後,真的發生了自己必須背叛顧家,背叛顧凜墨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們又該如何相處,是相愛相殺嗎?
“十一,不要想那麼多,順其自然,那些都是沒有發生的事情,等到發生之後再想。”童瞳自己也在糾結着十一和顧凜墨的問題,可是自己和譚驥炎基本不會有任何的衝夾,可是顧凜墨和十一之間說白了還是黑白不兩立,所以煩躁之下,童瞳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將葡萄遞給十一,“吃葡萄。
“好,吃葡萄,小姑娘。”十一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現在想太多也沒用,畢竟事情沒有發生,十一也不知道要怎麼選擇,是選擇顧凜墨還是行動組,所以乾脆像小七說的一樣什麼都不想。
十多分鐘之後。
“十一,這是你的專長。”十一最擅長的就是設計安監繫統,很多重要部門,包括譚驥炎居住的西湖園的安全系統都是十一設計的,這一方面十一比童瞳更加出色,而譚驥炎明天去的信訪辦的地圖和建築三維圖像已經都發到了童瞳的電腦上,童瞳直接將筆記本推到十一面前,讓她幫忙設計最安全的安檢,確保爲期三天的公開信訪活動可以平安進行,當然,譚驥炎的安全最爲重要。
“嗯。
" 十一拿過紙巾擦了擦手,開始研究這個信訪辦的建築結構,哪裡可能有狙擊手伏擊,什麼地方是監控盲點,如果發生了危險,如何最快最安全的離開,如何部署人力,十一平靜的表情此刻轉爲了嚴肅和認真,不時和身邊的童瞳討論着。
當日頭漸漸西沉,最終客廳裡已經亮起了燈,童瞳和十一把葡萄都給吃了,這會也沒有什麼餓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她們此刻正在專注的計劃着信訪辦的安全部署,而計劃制定之後,晚上人員就要到位,明天九點,譚驥炎就要公開出席這一次的信訪公開活動。
門鈴聲響起來時,童瞳疑惑的愣了一下,“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此刻,客廳的茶几是十一的筆記本,童瞳隨手將自己的筆記本放在了沙發上,茶几上還散落着不少的紙張,上面是很多繁瑣的計算公式,每一次安全計劃的部署,時間都要精確到一秒鐘,而以前這些事情容溫做的更多。
“譚驥炎,你怎麼來了?”童瞳錯愕的看着站在門口的譚驥炎,早上童瞳的身手曝光,董偉被關曜高調的給抓走之後,就等於譚驥炎和董家成爲了對立的兩面,而按照計劃,童瞳已經被譚驥炎秘密的給送回北京了,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童瞳已經做好和譚驥炎不見面的準備了,卻沒有想到一開門就看見譚驥炎站在門口。
“進去再說。”譚驥炎走進了屋子,反手關上門,其實他也知道這段時間不和童瞳見面比較好,畢竟王家都敢僱傭職業殺手對自己動手,已經喪心病狂到失去了理智的地步,可是晚上一個人在酒店吃了飯之後,譚驥炎無法集中精力工作,這讓譚驥炎在挫敗反省自己的同時,最終卻選擇了遵從自己心裡的決定,所以他就來了。
“你去忙,不會理會我。”譚驥炎自己也有不少事情要做,看了一眼客廳沙發上的筆記本和凌亂的紙張,譚驥炎寵溺的拍了拍童瞳的頭,然後看了一眼公寓的佈局,直接向着書房走了過去,關上門,隔絕了童瞳的視線。
譚驥炎這到底來做什麼的?童瞳錯愕不己的看着說了兩句話就拎着公事包進書房的譚驥炎,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後再次回到沙發邊,繼續和十一研究安全計劃。
“小七,我們實戰演習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洞。”十一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和譚驥炎打個招呼,他人已經進書房了,十一也沒有多在意,譚驥炎行事謹慎小心,所以他既然來公寓這邊,就肯定能確保沒有人跟蹤,沒有有人能查到這裡。
“好的。”童瞳點了點頭,然後自己當暗殺譚驥炎的罪犯,十一是國安部的特工,雖然是在虛擬的系統裡進行對決,不過卻也能發現一些之前制定計劃沒有往意到的細小的一些疏漏。
等時鐘指到十點時,敲門聲再次的響了起來,童瞳錯愕的一愣,擡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十一,你去開門。
童瞳正仔細觀看着狙擊手這一邊的設置,這是童瞳的強項,現場的暴亂或者其他危險,十一制定的安全計劃都能保障譚驥炎的安全,可是狙擊手這一塊,因爲地形的複雜,而譚驥炎明天在的會議室將在三樓,窗戶太多,雖然到時候裡面只怕也是人滿爲患,可是對於狙擊手而言,只要有一個機會,他就能一擊斃命,所以童瞳必須想如何讓狙擊手不管在哪個方向都無法狙擊到譚驥炎。
十一也很奇怪這個時候還有誰過來,譚驥炎已經來了,難道是?怔了一下,手落在門鎖上,可是卻突然如同失去了力量一般,竟然無法轉動打開門,十一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門,隔着一道門,她竟然能感覺到門外的身影。
顧凜墨其實比譚驥炎遲來了莫過於十分鐘左後,只是譚驥炎理所當然的敲門進去了,可是顧凜墨舉起的手卻又放了下來,最後就這麼靠在牆邊,點燃着煙,慢慢的抽着,直到十點了,樓道里有了腳步聲,顧凜墨這才敲門,畢竟十一和童瞳如今的身份是僞裝的,自己如果在門口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不太好了。
等了片刻,顧凜墨再次的舉起手,門夾然開了,十一平靜的看着眼前的顧凜墨,沒有了門的阻隔,他身上的煙味立刻撲面而來,而十一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顧凜墨到底在門口站了多久,抽了多少煙,才能染了這一身的煙味,連空氣裡都是渾濁的煙味。
看到十一開門,顧凜墨煩躁的心忽然就靜下來了,可是隨後看到十一皺着眉頭,瞬間,顧凜墨只感覺是滿心的苦澀,她是不願意見到自己吧,所以纔會有着這樣嫌惡的表情。
樓道里隱隱的有說話聲,因爲十一和童瞳的公寓在四樓,老式的公寓電梯不但小,運行的也極其緩慢,所以有些住戶直接就走樓梯了,當那個說話聲響起時,十一快速的抓住顧凜墨的手將人給拉了進來,然後關上門,靠的近了,煙味更加的濃郁,並不是難聞,可是一想到顧凜墨如今瘦削的臉,卻抽菸抽的如此厲害,十一就皺緊了眉頭,對顧凜墨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行爲很是不滿。
哇,能讓十一生氣?童瞳忙碌之餘擡起頭,原本只是想看一下是誰過來了,卻沒有想到看到的卻是十一皺着眉頭,雖然表情還是有些淡,可是太過於熟悉,童瞳能感覺到十一在生氣,當然,顧凜墨就更難察覺到了。
對上童瞳那滿是疑惑的目光,顧凜墨苦澀的抿着薄脣,其實自己不需要說什麼做什麼,或許自己的出現就能讓子瑤不高興。
“小瞳,找的怎麼樣了?”十一有些煩躁,她自己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和顧凜墨相處,而一直都冷靜的十一發現自己的耐性竟然如此差,聞到顧凜墨一身的煙味就被挑起了情緒,想到此,十一眉頭再次皺着,直接丟開一旁的顧凜墨向着童瞳走了過來。
“信訪辦只有九層,可是四周的建築都是十幾二十多層的,太多可以狙擊的地點。”童瞳煩躁的抓了抓頭,看了一眼顧凜墨,手指了指書房的方向,然後低頭和十一商量和如何解決這個麻煩。
顧凜墨看了一眼十一,終於還是向着書房走了過去,顧凜墨自己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剛打開書房的門,書桌前的譚驥炎擡頭看了一眼顧凜墨,“你也來了。
“嗯。”顧凜墨應了一聲,選在書房這邊的藤編座椅,將拿在手裡的資料放在了同樣是藤編的桌子上,卻沒有什麼精神工作。
要肅清A市這種黑社會和政府官員勾結的風氣,王家首當其衝的要被拿下,而王海身邊的幾個心腹是譚驥炎首要對付的目標,尤其是今天在醫院遇到的大隊長李山,王海的罪證還需要這些心腹供出來。
思慮着,譚驥炎翻閱着手裡關於王海和他的心腹的一些資料,官方的都是冠冕堂拿,立了多少功,抓了多少罪犯,獲得了什麼獎章功勳,可是等明天的信訪公開會上,譚驥炎相信他會看到民衆眼裡的這些官員的真面目。
“如果是小瞳,聞到我這一身的煙味,只怕就不是不理不睬,直接能將我給丟出門去。”譚驥炎放下手裡的文件,看向臉色晦暗的顧凜墨,他也不想想這一身的煙味,隔着這麼遠,自己都能聞到,更何況顧凜墨瘦的厲害,還抽菸抽的這麼兇,子瑤沒有將人轟出去已經夠溫柔了。
顧凜墨一愣,然後轉過頭看向譚驥炎,自己什麼都沒有說,而且驥炎他一直在書房裡,怎麼能肯定子瑤不是因爲不想看見自己而不高興,而是因爲自己滿身的煙味。
“一會你去子瑤面前抽菸,看她會不會滅了你。”譚驥炎低頭繼續着自己的工作,對於顧凜墨和十一之間的感情,譚驥炎並沒有多加置嚎,畢竟這是兩個人的事,需要他們自己去溝通處理,再說當初自己和小瞳走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如今看到顧凜墨灰頭灰臉的鬱悶,譚驥炎只感覺偶然在勞累的工作之餘有這個當調劑也是不錯的。
顧凜墨狠狠的抹了一把臉,然後決定也翻開手裡關於A市這些黑幫勢力和主要人員的資料,準備理出一個大概出來,顧家要入主A 市的黑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等王家這個保護傘消失,A 市三巨頭垮臺,將是顧凜墨最好的機會。
從下午五點一直忙到晚上十二點,童瞳和十一都疲倦的揉着眉心靠在沙發上,“上校太厲害了。”童瞳都是執行任務居多,偶然也會因爲任務裡有突發狀況,從而自己制定離開線路,可是比起這樣從頭至尾都在計劃部署,童瞳只感覺容溫智商絕對突破兩百,這太費腦子了。
“嗯,上校很強。”十一也有些的疲倦,行動組的成員基本都是出任務居多,計劃部署都是幕後的容溫完成的,然後和執行任務的成員進行討論,在一些細節上修改,如今讓十一和童瞳自己做,十一也不得不佩服容溫,尤其是當初小七死亡之後,那段時間,上校的任務依舊完美的完成。
譚驥炎和顧凜墨也準備休息一下,畢竟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結果一打開書房的門就聽到十一和童瞳在讚歎另一個男人的優秀,剎那之間,譚驥炎黑着峻臉,顧凜墨同樣也是臉色不好看。
“譚驥炎,你忙完了?”童瞳側過目光看向譚驥炎,笑了笑,看來很累,譚驥炎臉色怎麼看都有些的疲倦。
十一同樣也是看了過去,只是目光平靜到一種淡漠的程度,只是漠然的掃過顧凜墨,然後又收回視線,開始收拾着茶几上的紙張。
突然想起之前在書房裡譚驥炎的話,顧凜墨皺着眉頭看着不理睬自己的十一,然後從口袋裡拿出香菸,啪的一聲打開打火機,還沒有來得及點燃,十一的火氣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顧凜墨,要抽菸你出去! ”十一抓着紙張的手微微的收緊了幾分,臉色不悅,語調也冷了幾分。
“抱歉。”顧凜墨笑了起來,果真是因爲自己抽菸抽多了,所以子瑤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察覺到十一的關心,讓顧凜墨那原本瘦削冷漠臉龐上多了一份可以感知的喜悅。
“小瞳是孕婦你不知道嗎?”十一也是一愣,被顧凜墨臉上的那種喜悅表情弄的忽然有些的心酸,逞強的搬出了懷了糖果的童瞳,然後看着顧凜墨那剛剛亮起的眼神再次晦暗下來,十一幾乎有種挫敗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更不知道要拿顧凜墨怎麼樣。
童瞳原本還很新奇十一會發火,然後突然看着十一低頭繼續收拾着,而一旁被罵的顧凜墨晦暗着眼神,目光復雜的看着十一,童瞳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後看向一旁的譚驥炎,“我餓了。
童瞳只想打破十一和顧凜墨這件這樣詭異的氛圍,結果發現還真的餓了,下午就和十一吃了葡萄,而這會已經十二點多了,忙的時候不察覺,這回閒下來,胃裡空空的,餓的厲害。
“要吃什麼?我去下面條。”譚驥炎過來的時侯已經快八點了,所以他只當童瞳是忙一晚上餓了,完全不知道她是連晚飯都沒有吃。
“嗯,我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吃的,子瑤,下午你買了什麼菜回來?”童瞳站起身來向着廚房這邊走了過去,然後背後響起譚驥炎的聲音。
“你晚飯沒有吃? ”童瞳飲食一貫正常,而且她也喜歡做飯,可是剛剛童瞳竟然不知道冰箱裡又是什麼菜,這隻說明她晚上根本沒有做飯沒有吃,譚驥炎這會沒時間看向顧凜墨吃癟了。
“是啊,所以餓死了… … 譚驥炎,我有吃葡萄! ”後知後覺着,童瞳快速的解釋着。
“吃葡萄能當晚飯嗎?”心疼不己,譚驥炎難得發飆,語調極其嚴肅,板着峻臉。
“一忙起來就忘記了,子瑤也沒有吃!”童瞳聳拉着小腦袋,快速的將十一也給搬出來。
童瞳回頭看了看只皺着眉頭的顧凜墨,然後笑眯眯的擡起手臂,手肘撞了一下身側的譚驥炎,“你看顧凜墨比你有風度多了,都不會對子瑤發火。
“他那是將火氣憋在心裡,一會回去又抽菸虐待自己,還有,小瞳,這個沒有可比性的,也不要企圖轉移話題! ”譚驥炎一手敲在童瞳的額頭上,這才離開自己一下午,她竟然連晚飯都不吃,讓譚驥炎再次堅定了每天都要來公寓監督童瞳的舉動,正好,晚上有了光明正大留宿的理由。
“譚驥炎,你不厚道,我感覺顧凜墨都快要哭出來了。”童瞳揉了揉被敲的額頭,不滿的看了一眼譚驥炎,顧凜墨已經夠可憐了,譚驥炎竟然還戳人傷疤。
“糖果更可憐,被你這個當媽媽的給餓了一晚上了。”譚驥炎攬着童瞳走進廚房,也擔心再打擊下去,顧凜墨真的崩潰了,子瑤太過於冷靜,所明玉是小瞳好,當初有什麼不高興,至少還和自己給吵出來。
“那是因爲我擔心你這個準爸爸明天的安全才給忘記給糖果餵食了。”童瞳打開冰箱,十一買了不少的菜回來。
“這麼說我比糖果更重要了。”譚驥炎接過童瞳遞過來的青椒和胡蘿蔔,峻臉上終於染上了笑意。
“譚驥炎,你太幼稚了。”童瞳搖搖頭,看着黑眸滿是溫柔的譚驥炎,忽然也笑了起來,快速的擡起腳吻在了他的薄脣上,“你比譚宸、譚亦還有糖果都重要。
“做飯太慢了,炒個菜下面條。”譚驥炎徹底柔軟了臉部線條,將食材放到了身後的大理石的臺子上,“你和子瑤先吃點西瓜墊一下。
十一收拾好了,也不想和顧凜墨這樣大眼對小眼的,所以也去廚房幫忙,結果被童瞳直接給拉到餐桌邊坐好吃西瓜,而譚驥炎打下手還行,真的炒菜那絕對是不行的,不過顧凜墨的廚藝倒是不錯的,當初因爲十一不會做飯,所以之後兩年的時間裡,顧凜墨雖然人消瘦的厲害,可是廚藝卻已經算是不錯了。
“十一,顧凜墨看起來挺賢惠的,還會炒菜。”童瞳壓低了聲音,啃着西瓜看着廚房裡忙碌的顧凜墨,譚驥炎打下手,顧凜墨負責炒,明明是兩個不可能下廚的男人,此刻童瞳發現在廚房裡忙碌的譚驥炎又另外一種魅力。
“小七,你和譚驥炎能不能不要這麼默契。”十一根本還沒有理出頭緒來和顧凜墨如何相處,結果譚驥炎和小七卻喜歡不時那自己和顧凜墨開玩笑。
“子瑤,如果顧凜墨死了,你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懊悔一輩子!”童瞳刻意提高了一下聲音,所以稱呼也隨之給換過來了。
十一一怔,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廚房裡的顧凜墨,卻從沒有想過,兩年前的時候,十一想的也是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畢竟在行動組的任務裡,隨時都會做好犧牲死亡的準備,十一還不曾想過顧凜墨如果出了什麼意外。
而對上十一的目光,顧凜墨一如既往的溫柔,帶着包容,他知道十一的猶豫和煩躁,所以顧凜墨並不奢求十一會立刻和自己在一起,比起十一消失的那兩年,如今能看到她,顧凜墨已經很感激了。
“肉絲要焦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毫不客氣的打算顧凜墨和十一之間的凝望,小瞳還等着吃飯,所以要情意纏綿,也等小瞳吃飽了之後。
顧凜墨快速的回過神來,迅速的翻炒着鍋裡的肉絲,譚驥炎切好的青椒乾子胡蘿蔔絲也直接倒進了鍋裡,麪條也在一旁用小火煮着,等炒菜出鍋了,就可以吃了。
哪有那麼容易就出事的!十一也回過神來,然後無奈的看着啃着西瓜,表情無辜的童瞳,小七的心意十一明白,可是這件事對十一而言太難於抉擇,沒有將心和感情放進去,到時候即使離開也不會那麼難受那麼痛苦,可是如果一腳陷進去了,日後,如果有了什麼變卦,當上面和顧家衝突的時候,十一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戰在哪一邊。
“十一,有太多的意外會發生,否則我們會坐在這裡嗎?”童瞳平靜的開口,指了指自己和十一,她們都是行動組最優秀的成員,可是呢,同樣死亡了,所以凡是沒有絕對,不要讓自己後悔遺憾就好。
十一表情陡然之間怔住,然後似乎想通了,點了點頭啊,是啊,自己和小七不是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嗎?餘光掠過廚房看着專注炒菜的顧凜墨,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死了,他會帶着遺憾死亡,而自己這一輩子,只怕也會這樣帶着遺憾和懊悔過一生吧,而帶着這樣負面的情緒,自己只怕也無法再留在行動組。
顧凜墨並不清楚十一心裡的結已經解了,四個人吃過麪條之後,譚驥炎直接擁着童瞳去了主臥房休息,畢竟明天還要忙,必須保證睡眠,而洗碗的事情就再次不厚道的丟給顧凜墨。
“太晚了,明天再走吧。”這邊是老城區,開車過去至少也要四十多分鐘,都一點了,等回到住處,顧凜墨都沒有時間休息了,所以十一開口之後,看着顧凜墨那震驚之後,隨即染上喜悅的表情,心裡頭也帶着幾分輕鬆的笑意,原來這個曾經顧家的家主,如今黑幫最年輕的教父,卻也是如此容易就滿足,可是以前的時候,顧凜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幾乎都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想到此,十一就有些鬱悶了,難道這一張臉比較年輕好看,所以連帶的顧凜墨臉上情緒都多了起來。第一次洗碗洗的這麼高興,顧凜墨是不指望能像譚驥炎那樣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不過就算是睡沙發睡地板,這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更重要的是顧凜墨發現十一還關心自己在乎自己。
主臥室譚驥炎和童瞳住了,譚驥炎一貫是不會委屈自己,更不會委屈童瞳的,尤其是童瞳肚子裡還有一個糖呆,所以直接霸佔了寬敞的主臥室,而次臥就小了很多,牀也只是普通的一米二的牀,不過還好裝了空調,否則晚上這麼熱還真沒辦法住人。
客廳的沙發並不大寬大,畢竟對外而言,這公寓也是出租房,不可能有什麼豪華的進口沙發,而且顧凜墨個子高,即使瘦,可是整個人真睡在沙發上也不舒服,然後十一就想起童瞳的話。
" 十一,睡沙發的話,顧凜墨肯定睡不好,他失眠又嚴重,明天說不定就沒有精神,然後和那些黑幫之中打交道的時候,說不定一個晃神就被人給滅了。
十一快速的甩了甩頭,看了看手裡的枕頭,雖然不得不承認小七絕對是在胡扯,可是十一就忍不住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所以直接拿着枕頭轉身返回,罷了,反正就一個晚上。
剛衝完澡的顧凜墨錯愕的看着抱着枕頭走向房間的十一,難道子瑤要讓自己睡牀上?顧凜墨直接被這個大膽的念頭給震驚的七暈八素,能睡沙發,他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睡牀上,顧凜墨還真的沒有想過。
“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快點睡覺!”十一在臥房裡等了十多分鐘,都快到一點半了,結果顧凜墨還沒有回來,讓十一又想起童瞳那個休息不好最後被滅的理論,不由惱火的只想滅了胡說八道的童瞳,而時間太晚之下,這火氣自然就發到了站在浴室門口發呆的顧凜墨身上,他傻站着做什麼,不知道要睡覺嗎?
子瑤果真關心自己! 顧凜墨雖然不知道十一爲什麼突然之間從之前的冷漠不在意,到如今動不動對自己冷眼訓斥,不過這種轉變讓顧凜墨狂喜着,直接向着臥房衝了過去。
牀不大,十一睡到了裡面,將三分之二的地方留給了顧凜墨,以前和顧凜墨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直接回自己的地方,可是如今,十一沉默的閉着眼,忍一忍就好了,也就一個晚上。
顧凜墨關了燈,躺在了牀外側,嘴角微微的上揚着,側過身,目光盯着十一的纖細的後背,即使臥房裡漆黑一片,可是視力極好之下,顧凜墨還是能看清楚十一的身影,心裡頭滿滿的盛滿了幸福。
原本十一就不習慣和其他人睡一起,這會,還能感覺到顧凜墨那灼熱的視線,十一抿了抿嘴角,她都要懷疑小七到底是怎麼適應譚驥炎的靠近,她就沒有失手將譚驥炎給揍了嗎?
“顧凜墨,你再看就不用睡了! ”十一蹭的一下轉過頭,惡狠狠的開口,然後對上顧凜墨那明亮的滿是溫柔的目光,挫敗的再次蹭的一下轉了回去,面對着牆壁,“閉上眼睛睡覺!顧凜墨也知道十一也有事情要忙,所以也就閉上了眼,之前,顧凜墨一直都靠安眠藥來入睡的,可是此刻,感覺到十一身上那淡淡的氣息,顧凜墨這兩年來終於可腳垂一個好覺。
221綁架譚亦
安靜的臥房,黑暗籠罩下來,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和諧而曖昧。
五分鐘之後。
“子瑤,你睡不着?”顧凜墨原本以爲自己也會睡不着,可是卻發現睡意席捲而來,只是十一的呼吸有些不對,讓顧凜墨察覺到她還沒有入睡。
“我擔心半夜醒來會殺了你! ”十一咬牙切齒的開口,一貫冷靜的她第一次如此抓狂,身邊有個人躺着,十一是真的擔心自己睡着之後,然後發現身邊有人,然後習度動作之下直接殺了顧凜墨,而有着這份擔心和不安,十一怎麼閉着眼都睡不着。
顧凜墨愣了一下,然後身體忽然靠近了十一,一手攬過她的腰,聲音壓的很低,“這樣你即使醒了,我也會察覺到,不用擔心誤傷了我。
原本是要掙扎的,可是感覺到身後那溫暖的胸膛,十一沉默着,終於還是閉上眼,卻也漸漸的睡着了,身後的顧凜墨也閉上眼沉沉的入睡着。
清晨,老城區這邊很安靜,而陽光小區管理的也非常好,所以早上就顯得更加的安靜,因爲公寓只有一個洗手間,所以洗漱什麼的只能一個一個來,譚驥炎和童瞳睡的早一些,醒的也早一些,譚驥炎在浴室裡洗漱,童瞳先去了廚房將昨夜就泡的米放到了高壓鍋裡煮稀飯。
“沒有備用的牙刷和杯子。”譚驥炎正在刷牙,看到也來了洗手間的顧凜墨,暖味的瞄了他一眼,鳳眸裡的深意不言而喻,沒有多餘的牙刷和杯子,譚驥炎和童瞳自然是用同一個,而顧凜墨自然要和十一共用。
“今晚上還過來。”顧凜墨猶豫了一下開口,如果驥炎晚上還過來,自己也可以有理由過來,那麼留宿的顧凜墨自然也就可以再一次的和十一同牀共枕。
譚驥炎沒有開口,刷過牙之後,將嘴巴里的牙膏沫吐了出來,洗了臉,這才緩過頭看向顧凜墨,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就沒有想過今天晚上再過來,小瞳和子瑤會一起睡,然後讓我和你擠一起睡。
顧凜墨瘦削的俊臉上表情尷尬的一變,然後頭痛的揉着眉心,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譚驥炎無比同情的拍了拍情路坎坷的顧凜墨,將牙刷上重新擠了牙膏,漱口杯子裡也裝滿了水,這才轉身離開,戀愛裡的男人果真智商退化爲零。
安靜的洗手間裡,顧凜墨看着臺子上那擠好牙膏的牙刷和裝滿水的漱口杯,沉寂的眼神微微的變化着,他知道驥炎很在乎小瞳,可是卻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在這些細節上也是如此的照顧着童瞳,回想着之前和十一在一起的時間裡,顧凜墨發現除了抽出時間陪着十一之外,他竟然從來不曾爲了她做過什麼,至少比起譚驥炎,顧凜墨感覺自己似乎差了很多很多。
童瞳路過洗手間門口就看見顧凜墨盯着自己的漱口杯子和牙刷發呆,直接回頭向着次臥裡的十一開口,“子瑤,顧凜墨沒有牙刷刷牙。
被童瞳一嗓子給驚醒了深思,顧凜墨快速的回過頭,“我出去買。”他還不至於自戀的認爲十一願意和自己共用牙刷和杯子。
“我去。”走了出來,十一看了一眼分明就是故意的童瞳,顧凜墨的身份不同,在A市可能隨時都被人往意到,自然不可能讓他直接出門。
“我去就行。”顧凜墨自然不敢讓十一給自己跑腿,雖然在顧家,不管什麼事,只要顧凜墨一句話,自然有太多跑腿的小弟,可是想到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相處,顧凜墨感覺自己也需要改變。
“你要出去被人發現?" 十一皺着眉頭,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顧凜墨,直接轉身進了臥房拿了錢包出門。
子瑤她?雖然被瞪了,可是十一不再是過去那樣淡摸的態度,顧凜墨有些怔愣,隱隱的能感覺到十一對自己態度的改變,可是卻又不能確定這種改變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那個麻煩出去發呆。”童瞳亮晶晶着一雙眼,倒是看出了十一的不同,揶揄的拍了拍顧凜墨的肩膀,自己還要刷牙洗臉。
等吃過早飯,已經快八點了,童瞳已經確認了信訪辦那邊國安部的特工已經到位了,“我的手機不能用嗎?”童瞳看了一眼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機。
“嗯,我們要製造你已經離開A 市的假象,王家勢必會鎖定你的手機號碼,這張卡你先用着。”譚驥炎將一張新的手機卡遞給了童瞳。
“這張舊卡一會我出去一趟,設置一個程序,讓王家檢測不到手機號就可以用了。”十一開口,示意童瞳不用在意,至多一個早上的時間。
王家對譚驥炎和童瞳只怕已經是恨之入骨,之前藉由董偉被抓一事,安排職業殺手暗殺譚驥炎失敗,將董家扯進這一次的權勢的爭鬥裡,而董家和譚驥炎合作,勢必也會對譚驥炎不利,所以童瞳離開A市是必須的,所以手機卡號被王家鎖定也是肯定的,只怕機場和汽車站、火車站都已經佈滿了王家的人,不過他們找不到童瞳的下落,卻也不能保證童瞳是秘密的離開了A 市,還是還留在A 市。
“譚驥炎,你今天小心一點。”童瞳不能去現場,即使她想要易了容,可是因爲有了糖果,譚驥炎也是不放心童瞳過去的。
“我明白,你自己也是,蔣美瓊那裡不用急。”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他會注意自己的安全,而且小御和顧凜墨也都放出了話,但凡有敢接下暗殺譚驥炎任務的殺手,就等着被黑白兩道追殺,即使逃到國外,還有國安部的特工,除非是腦殼進水的人,否則沒有人會想要被中國政府追殺。
顧凜墨也想要和十一說話,可是十一此刻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如飛的敲擊在鍵盤上,專注的讓顧凜墨也不敢打擾,只是微微的有些失落。
“走了。”譚驥炎快速的對着顧凜墨開口,現在還早,出門不會不會被人察覺,顧凜墨也知道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也只能轉身跟着譚驥炎一起向着門口走了過去。
敲打鍵盤的手怔了一句,在顧凜墨走了出去要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十一快速的回過頭,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麼,可是那平靜的目光卻帶着可以感知的關切。
顧凜墨一愣,想要再仔細看一下,可是門已經關上了,這一刻,顧凜墨甚至有種再將門給打開,看看剛剛十一的眼神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電梯來了。”譚驥炎再次的開口提醒着顧凜墨,卻見這個原本冷漠的男人臉上卻是那種不可置信的狂喜,讓譚驥炎無力的搖搖頭,他已經開始懷疑這麼幼稚的顧凜墨真的是顧家的人嗎?
九點,信訪辦大門外卻已經擠滿了人,有神情急切的,有擔心的,有抓着手裡的文件袋,表情嚴肅而悲慟的,所有曾經有過冤屈,申訴無門的人此刻都在等,他們已經等了很久很久,終於等到了可明上他們申訴冤屈的機會了。
而前來鬧事的混混還沒有到達現場,卻已經被關曜帶領的警察將人給驅逐在外,也許這一支公安隊伍裡有王海的人,有貪贓枉法的警察,可是大都數的警察還是正義的,在昨天關曜那麼高調的將董偉給抓到公安局之後,原本很多早已經忘卻了當初進入警校宣誓的警察們,又恢復了那麼血性,所以此刻,他們履行着自己的職責和義務。
顧凜墨這邊也發揮了作用,他和馬老還有田炳達成的協議,也讓來鬧事的混混並不是很多,所以等到了九點,當譚驥炎的車子到達現場的時候,人羣裡爆發出激烈的掌聲,有的人已經忍不住的痛哭起來,這一天,他們盼了太久太久。
而當譚驥炎下車,離他最近的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手裡高高的舉起他放在箱子底下的證據,他的兒子、媳婦,他的孫子,都被那些畜生給活活打死了,只丟下二十萬就要買走三條鮮活的人命,上告無門,求助無路,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哭瞎了一雙眼睛,如今,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
“大家不用擠,如果三天的時間不夠,那麼就三十天,三個月,所有想要上訪申訴的人,準備好證據和材料,只要我譚驥炎在A 市的一天,大家的冤屈我會一一過目,還給大家一個公道。”譚驥炎站到了信訪辦大門口的臺階上,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這個冷酷峻傲的男人爆緊的拳頭,洪亮的聲音威嚴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雷鳴般的掌聲再次經久不息的響起,關曜和張楠等人開始安檢工作,畢竟人太多,也難免會有不怕死的想要暗殺譚驥炎,而這些等了很久的人們沒有一句怨言,自發的排成了三隊,一一的通過安檢,進去五十個人之後,即使烈日炎炎,卻沒有人有一句怨言等侯在一旁,等待着下一批進入信訪辦。
沈源旗下的媒體第一時間進行了跟蹤報道,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而隨後也終於有其他媒體不再畏懼王家的勢力,或許也是看到了如今A 市動盪的格局,相繼有媒體過來,一時之間,盛況空前。
同一時間,北京。
譚宸和譚亦想童瞳了,原本A 市有些危險,所以譚宸和譚亦是不會過去的,可是在昨晚聽到童嘯和童瞳的通話,知道她目前換了身份留在A 市,譚宸和譚亦就想着去A 市見童瞳,終究還是孩子,想的簡單,只知道童瞳目前和譚驥炎不在一起,所以即使他們過去也就沒有危險了。
譚宸從童嘯的地下室裡找出了變聲器,譚亦在網上訂了了飛機票,銀行卡付的錢,因爲是兩個孩子,打電話去機場確認訂票成功時,變聲器裡,譚亦用大人的聲音強調了自己在A 市,所以會讓孩子的一個哥哥送他們去機場,還報了這個“哥哥”的名字和身份證號、學生證號。
而在此之前,譚亦已經花了一百塊錢僱傭了一個大學生冒充送他們上飛機的“哥哥”,當然依舊是用變聲器打電話敲定的。
“你們就是譚宸和譚亦,你好,我是盧遠,是你們爸爸僱傭我來送你們去機場的。”盧遠一開始還不相信會有這麼好的工作,只送兩個孩子去機場就能有一百塊錢,不過在錢打到了賬戶之後,就相信了,於是回撥了電話給孩子的父親,確定了接孩子的時間和地點就打車過來了。
“嗯,就是我們。”譚亦開口接過話,他和譚宸都揹着書包,這個時候,他們原本是該讓李成送着去幼稚園的,不過此刻,李成對兩個孩子沒有防備,直接被譚亦用藥給藥倒了,這會正倒在西湖苑的別墅裡。
盧遠沒有什麼懷疑,雖然他一開始他還想着怎麼有家長寧願給一個陌生人錢來送孩子去機場,而不是選擇同事朋友,不過錢到了賬戶,而且帖子是發在學校的BBS 上的,盧遠也給了自己的學生證號和身份證號這些信息,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到了機場,因爲之前訂票的時候是譚亦用變聲器打的電話,這會又看到了盧遠,覈對了他的身份證等消息之後,譚宸和譚亦成功的進入了候機廳,譚亦撥了童瞳的電話,可是是關機,讓譚宸和譚亦想着等到了A 市再撥打童瞳的電話。
王家在A 市這麼多年,不管是錢財還是權勢都是相當驚人的,手裡也網羅了一批能人給自己服務,而譚驥炎目前是不可能再讓他們抓到機會了,所以王家又將目標轉移到了譚驥炎的軟肋童瞳身上,可是即使派出了人守在在了機場、汽車站、火車站,可是卻依舊沒有看見童瞳的身影。
“目前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童瞳已經秘密的離開了A 市,我們沒有找到的,畢竟譚家可是軍政世家,秘密的送一個人離開A 市回北京還是可能的,第二種可能就是童瞳人還在A 市,只是躲避起來了,所以我們一直找不到她的蹤影。”王海分析着,手裡叼着煙,電視上正在直播信訪辦的新聞,王海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一旁王江立刻將電視給關了起來。
“大哥,那我們還要繼續守着機場嗎?”王江用力的將菸蒂給掘滅在水晶的菸灰缸裡,王家人這些年太過於大意了,如今信訪辦這麼一鬧,到時候,只怕很多對王家不利的證據和材料都會出現,王江自己身上就背了很多這樣的骯髒事。
他目前是A 市最大的企業集團江源集團的總裁,可是白手起家,他就利用大哥在公安局的權利和黑道上的關係,沒有少做那些傷天害理,強買強賣的事情,如今王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少這樣的事情,如今信訪辦這麼一弄,王江連去公司的心思都沒有了。
繼續守着,寧可做無用功,也不能放過,我讓人查了,沒有有童瞳身份買的機票,當然,也有可能她用了化名。”王海眼神狠厲着,如果抓到了童瞳,就不擔心譚驥炎不妥協,不過即使抓不到人,那也沒有關係,王海想到了董家。
董偉姦殺了張曉丹的案子就是王海部署的,在得到風聲知道譚驥炎要來A市的時候,王海就想過要將董家拉下水,只要董家和自己站在一條船上,董家不倒,自己就不會倒,所以董偉這件事就這麼出來了,而王海僱傭職業殺手暗殺譚驥炎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如果成功了,譚驥炎重傷,畢竟無法再管A 市的事情,如果失敗了,那些在醫院鬧事阻礙抓捕董偉的人是董家派來的,職業殺手棍在其中,所有人包括譚驥炎都會認爲是董家要教訓譚驥炎,所以董家是調到黃河也洗不清楚,更何況董偉最終還是被抓了,所以董家和譚驥炎之間就等於有一道越不過去的溝,所以王海不擔心,只要熬過這一關就好了。
“查到了,海哥,這個號碼打過童瞳的手機,被我們監控到了,不過隨後又關機了,沒法定位。”身爲王海的心腹李山自然不可能出現在信訪辦維持治安的隊伍裡,反而利用公安部的資源,在追查童瞳的下落。
“嗯,繼續追查這兩個號碼。”王海點了點頭,雖然還不確定是什麼人打童瞳的手機,而童瞳又爲什麼關機,不過只要有線索那就是好的,人在A 市,在自己的地盤上,王海一點都不擔心,真的出了什麼事,從道上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頂罪,自己絕對可以洗的乾乾淨淨,依舊當自己的公安局局長。
而等三個小時之後,下了飛機,譚亦又撥打了童瞳的電話,還是關機,譚宸去了洗手間,利用變聲器繼續冒稱接機的家長,否則沒有人接機,他們還沒有辦法離開機場。
而接到電話,機場方面知道接機的家長因爲堵車而暫時無法到達,不過已經讓公司的司機開車過來接兩個孩子,留了車牌號,而這個車子也是譚亦在網上找了一家汽車租賃公司,讓過來接自己和譚宸的,而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可是當譚亦在等候譚宸從洗手間回來時,兩個黑衣男人雖然很詫異最後鎖定的手機號碼是眼前的小男孩,不過還是快速的用手機拍了照片傳給了王海,而譚亦和譚驥炎那如同翻版的臉龐,讓王海大喜着,竟然是譚驥炎的兒子,這可也是譚驥炎的軟肋,譚亦發現不對勁時,根本沒有辦法呼救,因爲兩個黑衣男人抱起他的時候,手槍已經抵到了他的背後,而譚亦也沒有想到一下飛機就被人給抓了,畢竟他們是秘密來A 市的,連譚驥炎都沒有通知,就打了兩個電話給童瞳,還因爲童瞳手機關機都沒有接通。
譚亦快速的用手給走過來的譚宸打了個手勢,然後不哭不鬧的任由兩個黑衣男人抱着自己離開,而譚宸快速的上了汽車租賃公司的汽車,只讓他追蹤着前面那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租賃公司的公司雖然詫異,不過當時訂車時,備註上就說明了來接的是孩子,顧客就是上帝,司機也沒有遲疑直接就跟蹤了上去。
譚宸坐在後座上又撥了童瞳的電話,而剛好手機竟然接通了,童瞳這邊剛好十一已經在手機安裝了一個反偵察的系統,所以童瞳纔開機了,沒有想到一開機就接到了譚宸的電話。
“瞳,譚亦被人抓了,車牌號是AO8966 。”譚宸快速的對着電話裡的童瞳開口,而前面抓走譚亦的兩個男人並沒有想到被人跟蹤了,所以車速並不快,只是向着郊外開了過去。
" A ?你們在A 市?”童瞳一愣之後,迅速的冷靜下來,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譚宸你在哪裡?讓司機接電話。
而一旁的十一已經快速的打開了手邊的筆記本,譚宸和譚亦的手機上都有定位系統,不過譚亦的手機和身上的揹包在上了車之後,兩個男人接到王海的電話,直接將譚亦給脫了乾乾淨淨,衣服揹包什麼的都給丟到了垃圾桶裡,所以十一隻定位到譚宸的位置,而且是移動的,譚亦的手機信號靜止不動,讓十一明白譚亦身上的手機肯定被丟了。
五分鐘之後,租賃公司的司機在路口停了下來,國安部最快趕過來的一個特工上了車,接下來繼續的追蹤前面的車,而被丟在路邊的司機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渾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A 市臨江,汽車一直向着江邊開了過去,而童瞳因爲不想影響譚驥炎的工作,並沒有通知他,而是和十一,聯絡在A 市的其餘國安都的特工快速的追了過去。
“乖乖的聽話,否則將你丟江裡去! ”兩個男人抓着譚亦,殘酷的威脅着,其中一人手裡還抓着一個木盒,這是譚亦一再請求不哭不鬧的條件之下才留下的。
這是賀老醫生送給譚亦的銀針,是讓他扎橡皮人的穴位用的,所以譚亦都是隨身攜帶的,即使到了A市也沒有丟下。
在手機和衣服、揹包都被丟到之後,這是譚亦唯一要求留下的,而兩個男人檢查了一下,木盒沒有什麼玄機,而看在譚亦一直沒有吵鬧的份上,再加上譚亦看起來只有六歲,如果真的丟了木盒,到時候他又哭又鬧的惹麻煩,所以最後還是留下來了。
如果沒有譚宸,代號獵鷹的男人此刻已經潛進不遠處的倉庫了,可是兩個孩子一下飛機就被抓了一個,獵鷹不敢將譚宸在半路上放下,這裡畢竟是王家的地盤,太危險,可是將譚宸帶到身邊之後,卻又沒有辦法潛進去,而不由的擔心起譚亦的安全。
“我們過去,我會保護自己。”譚宸開口,聲音不大,表情嚴肅而凜冽,隱隱的已經能看出譚驥炎的影子。
“不行,我們留在這裡的,等候支援。”獵鷹快速的開口拒絕了,可是譚宸卻己經打開車門下車,獵鷹一驚,而不遠處的倉庫二樓上已經有人巡邏而過,獵鷹正擔心自己和譚宸被發現,卻見譚宸身影迅速的在地上一個翻滾,躲避到了角落裡,動作迅速而精準,讓獵鷹驚了一下,眯着眼,這個孩子竟然是經受過訓練的。
譚宸和譚亦的訓練都是正規的教官訓練的,所以不能開口說話驚動敵人的情況之下,只能打手勢,而譚宸標準的手勢讓獵鷹再次明白,這個六歲的沉默不語的小男孩真的是經受過訓練,不過這也放心下來,畢竟譚亦還在敵人手裡。
碼頭這邊的倉庫很大,裡面有不少人在巡視,譚宸的動作迅速,在最危險的一次,他竟然迅速的爬到了一旁高聳的樹上,將身影隱匿在濃密的樹葉裡,躲避了巡視的人,讓獵鷹突然有種自己是不是老了的感覺,六歲的孩子,這動作已經老練的如同一個國安部的特工,這到底是天賦還是訓練的結果。
“你就是譚驥炎和童瞳的兒子。”王月很憔悴,那個曾經驕縱蠻橫的王家大小姐如今成了A 市的笑柄,被沈源退婚了不說,而且還淪落成爲人盡可夫的蕩婦,而且還是被自己找的人給輪暴 了,此刻,王月陰狠着眼神,猙獰着表情,看着譚亦,突然的伸過手,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
“啊… … 哇… … ”臉上劇烈一痛,譚亦藉機摔倒在地上,然後痛的哭喊起來,“不要打我!“要怪就怪你的父母! ”王月瘋癲的大笑着,腳步上前,尖銳的高跟鞋用力的在譚亦的身上踢打着,發泄着心頭已經扭曲的恨意。
獵鷹和譚宸爬到屋頂上之後,就聽到了淒厲的孩子的哭叫聲,一聲一聲悽慘着,撕心裂肺着,獵鷹擔心的看向譚宸,隨時準備捂住他的嘴巴。
畢竟身手再好,甚至能從三樓爬到順着自來水管爬到屋頂上,可是畢竟還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而被毆打的是他的兄弟,可是譚宸只是臉色更加的陰沉,抿着小小的脣,動作沒有絲毫的亂,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是順着屋頂的天窗爬了下去,然後藏身到了三樓的角落裡,如同蟄居的小野狼,靜靜的看着樓下。
比起譚宸這個孩子,下面那個哭喊的孩子就差了很多,可是當獵鷹也藏匿了身影,當看到樓下被踢打的譚亦時,卻猛然一驚,譚亦雖然叫的淒厲,甚至哭的全身都顫抖了,蜷縮成一團,可是獵鷹還是精準的發現,他都是避開了身體的要害處,王月雖然踢的狠,可是卻沒有傷到要害,這個孩子在這樣的情況,這樣的痛苦之下,竟然還能如此冷靜。
獵鷹終究是國安部優秀的特工,聽着王月那尖銳而瘋狂的笑聲罵聲,他已經知道王月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這個時候,如果譚亦和譚宸一樣倔強不求饒,反而會遭受更多更嚴重的毒打,而譚亦的哭喊沈,反而是一種保護。
“這是什麼?”打的累了,王月喘息着,又狠狠的踢了一腳哭喊的譚亦,這纔看見其中一個男人手裡拿着一個木盒,走了過去,打開,卻見是一根一根的銀針,王月扭曲着臉上的笑容,將木盒抓在手裡,眼神惡毒的向着譚亦走了過去。
獵鷹眯着眼,已經猜到王月要做什麼了,可是這裡至少有六七十個敵人,而且都帶着槍,如果貿然出手,自己帶着兩個孩子,即使他們也有身手,可是到時候發生槍戰,只怕很難安全逃離。
“如果情況不對,你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會開槍嗎?”獵鷹壓低了聲音,一面往視着下面,一面將身上佩戴的另一把手槍遞給了身後的譚宸。
“嗯。”接過手槍,譚宸學過射擊,雖然還不夠準,但是他已經會開槍。
譚亦很瘦很白,尤其是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白白嫩嫩的,而喪心病狂的王月猙獰的笑着,眼神極度扭曲着,手裡的針猛的向着譚亦的小腿紮了下來,聽着那淒厲的喊叫聲,只感覺到了報仇的痛快。
譚亦隱忍着,這都是皮肉傷,所叫沒有關係,哥已經聯繫到媽咪了,所以他只需要等待,等待,將傷害減少到最低程度。
“小瞳,你去狙擊!”當聽到獵鷹聯絡器裡傳來的譚亦的哭喊聲,十一臉色平靜的有些駭人,將汽車快速的停在了一旁,一來是因爲童瞳已經懷了糖果,十一擔心救人過程裡發生什麼意外,另一方面也是因爲童瞳的狙擊比任何人都要強。
“好,人不要殺了,給我留着。”童瞳快速的開口,深呼吸着,隨後又恢復了平靜,下車,而隨後同樣停下的汽車上,童瞳接過特工的狙擊槍快速的向着不遠處的一幢樓房快速的跑了過去。
國安部的特工在A市雖然有不少人,因爲這一次也是奉命過來協助譚驥炎的,可是因爲今天早上信訪辦的公開會,所以大部分都安排去了譚驥炎那邊,十一帶隊的這邊只有七個人,加上獵鷹八個,不過有十一和童瞳在,這是一場沒有懸殊的戰鬥,當然,唯一顧忌的就是被抓的譚亦和同樣涉入到危險裡的譚宸。
正午的陽光炎熱着要將人給烤焦,童瞳趴在不遠處同樣是三層樓房的房頂上,趴在了地上,倉庫的窗戶很多,只可惜王月的身影不在狙擊的範圍裡。
當王月再次舉起手裡的銀針要扎向譚亦的肩膀時,童瞳平心靜氣着,瞄準,扣動扳機,子彈喻的一聲打破了倉庫的玻璃窗戶,最近的一個男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卻已經被一槍爆頭。
剎那,王月停止了動作,所有人都驚恐的一愣,而獵鷹知道同伴過來了,甚至還有狙擊手,那麼譚亦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怎麼回事?”又一個男人錯愕着,拿出了手槍向着死亡的男人走了過去,剛擡頭看向破了玻璃的窗戶,咻的一聲,子彈再次正中眉心,男人直接仰面倒了下來。
隨後又是兩槍,卻是另外兩個方向的男人,同樣是一槍正中眉心,剎那,倉庫裡原本二十來個男人都慌了,他們都是小混混,雖然平日裡逞兇鬥狠,可是狙擊手這樣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只僅限於電影和遊戲裡。
狙擊手在現代戰爭裡那是死神的代名詞,沒有人能逃過狙擊手的子彈,王月也愣住了,甚至顧不得虐待譚亦,“將他抓起來!而外面,十一帶隊的七個人無聲無息的潛入,沒有槍聲,卻已經獵殺了十多個人,向着倉庫包圍起來,而當倉庫裡的人喊着外面的人的名字,想要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時,光天化日之下,卻沒有人答應時,所有人都感覺渾身發涼,一種被死神給籠罩的感覺。
其中一個男人終於回過神來,對着天花板打了一槍,剎那,所有外面還沒有被殺的人都警覺起來,知道出事了,十一他們想要無聲無息的偷襲已經不可能了,槍戰在瞬間發生。
汗水從臉頰上流淌下來,童瞳的槍法依舊精準的對準着每一個出現在狙擊範圍裡的人,彈無虛發,而獵鷹澤一直關注着譚亦的安全,如果有任何不妥,立刻現身救人。
“出來,否則我殺了這個小鬼!”王月尖聲的喊叫着,她不會開槍,所以身邊的一個男人槍對準着譚亦的頭。
“子瑤,我馬上過來。”現場應該還有二十來個敵人,完全不需要擔心,因爲知道有狙擊手,所以童瞳此刻也沒有了狙擊的範圍,所有人都聚攏到了倉庫裡。
“好,我明白。”十一隻帶着四個人,包括自己在內五個人現身,餘下的兩個人包括獵鷹還都隱藏在了暗處,伺機而動着。
當看到十一和她一起出來的四個人時,在場的人都震驚的愣住,他們六七十個人,此刻就餘下二十來個,而對方不過五個人,王月當看到十一時,整個人再次瘋狂的憤怒起來,可是因爲狙擊手帶來的餘威,依舊躲避在殘酷的貨櫃後面,不敢輕易現身。
童瞳臉上滿是汗水,終於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譚亦被王月綁架了,現在在南江的碼頭。
王海等知道被抓的譚亦這麼快就被發現了時,錯愕的愣住,而王海更沒有想到王月竟然還牽扯進去了,可是不管如何,譚驥炎和關曜還是帶着一衆警察,包括王海自己,連同市裡的其他領導都直接向着南江這邊趕了過去。
王海在趕往的路上打了電話給王月,讓她立刻上江邊的輪船離開,只要不出現在其他人的視線裡,到時候王海就有辦法替王月洗清楚罪責,他可以說是童瞳這邊看錯人了,也可明合王月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只怕譚驥炎等人趕到時,王月已經到了船上,帶着譚亦離開,到時候,那些王家的手下,王海自然都會滅口,剩下的人證都是譚驥炎這邊的,沒有可信度。
王月掛了電話,也害怕了,“你們讓開,否則我就殺了你兒子! ”王月餘下的二十多個人向着門邊退着,所有人都緊盯着十一和童瞳等人。
譚亦紅着眼眶,臉腫了起來,可是卻回給童瞳一個笑容,讓趕過來的童瞳看着譚亦身上那青紫的痕跡,只感覺一口氣癟在了胸口,如同野獸在身體裡暴躁的怒動着,卻被童瞳用理智壓了下來。
“你恨的人是我,用我來換譚亦。”童瞳平靜的開口,目光看向瘋狂的王月,“還是說你不敢?難道報復我這個罪魁禍首,不比遷怒一個孩子更好,不是嗎?"譚亦猛然的瞪大眼睛,可惜對上童瞳那讓他安心的眼神之後,譚亦咬緊了脣,第一次懊悔自己如此的莽撞,如果不是自己和哥偷偷的來A 市,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童瞳一隻手放在了背後打着手勢,而暗中一個隱藏的一個特工已經從暗處消失,而被童瞳激怒的王月此刻恨不能將童瞳給生吞活剝了,“好,將你身上的武器都丟了,讓我的人搜身。
童瞳沒有任何的反抗,被搜身被繩索牢牢的將雙臂捆綁在了身後,王月這才答應交換人質,譚亦愧疚的看着一步一步上船的童瞳,咬緊着脣,紅腫的小臉上滿是愧疚。
“沒事的,你媽咪不會有事的。”十一抱住譚亦,而童瞳一上船之後,輪船就發動了,而船上王家的人槍口對準着被綁住童瞳。
警笛聲鳴叫着,當譚驥炎等人趕過來時,船已經遠離了江岸邊了,遠的只能看見船上有人影,但是卻看不見到底是什麼人。
222報復回去
“劉市長, 譚副市長,這不可能是小月做的,只怕是有人要陷害我王家,小月從北京回來之後,一直都在家療養,都不曾出家門一步!”王海松了一口氣,快速的對着衆人開口,“我立刻調動海警去追捕。
而A 市是王海的地盤,即使調動了海警,只怕根本不可能追上,即使追上了,船上早就沒有了王月的身影,或許連輪船都會被炸掉,這樣就徹底沒有證據了。
“是嗎?”譚驥炎冷笑着,抱起譚亦,皺着眉頭看着他身上的瘀傷,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皺起了眉頭,誰都有孩子,一個孩子被虐打的滿身青紫,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的目光復雜的看向王海。
“爸爸。”譚宸的聲音從人羣裡傳了過來,衆人一愣,這纔看見譚驥炎懷抱裡的譚亦面容酷似譚驥炎,可是走過來的小孩子,那冷漠的神情,那緊抿的嘴角,甚至帶着幾分冷淡的童音都和譚驥炎如出一轍,譚宸將手機打開遞給譚驥炎。
當時在倉庫裡並沒有多餘的雜音,所以譚宸用手機拍下的錄像非常清楚,譚驥炎陰霾的峻臉,看了一眼手機遞給了一旁的關曜,然後從譚宸的揹包裡拿過衣服給譚亦穿了起來,遮擋住那一身的淤青傷痕。
“哥,我沒事。”紅腫着臉,譚亦看向眉頭緊鎖的譚宸,笑着開口,可惜扯動了嘴角,卻也痛的嘶了一聲。
“不要說話,等瞳回來去醫院。”譚宸擡手摸了摸譚亦紅腫的臉,轉過頭,冷冷的目光看着一旁臉龐扭曲的王海,即使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可是那冰冷的眼神,依舊讓王海怔了一下。
當然,在場的人更沒有想到譚宸這個六歲的孩子,在譚亦被虐打的時侯竟然還能冷靜的用手機錄下證據,讓王海即使再想抵賴都找不到藉口和理由。
譚驥炎對童瞳是有信心的,可是此刻,卻也顧不得身側的王海,深沉的目光看向江面,峻冷的側面宛若雕刻的石像,而譚宸和譚亦一左一右的站在譚驥炎身邊,同樣凝望着江面上,譚驥炎不再開口,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冷氣,讓在場的人都不敢再開口,而關曜過來之後,國安部的特工已經悄然無息的離開了,只餘下十一依舊留在現場。
輪船上。
王月此刻走上甲板,這是一艘普通的船,下面是貨倉,上面有座位,最上面是駕駛艙,“你也有今天,怎麼,看到你虐待你兒子,感覺如何,是不是很享受啊?
“傷了譚亦,你以爲你能安全離開嗎?”江風很大,吹的童瞳的頭髮有些的凌亂,露出一張精緻白哲的臉,緩緩的勾着笑,卻給人一種嗜血的感覺。
“童瞳,現在你被五花大綁的綁在這裡,你還敢和我囂張?”王月憤怒的叫了起來,如果不是她和白子瑤,自己怎麼會被沈源退婚,怎麼會淪爲A 市的笑柄,這個仇,王月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她們討回來的,只可惜,王月此刻痛恨自己沒有一槍宰了那個小鬼。
童瞳淡淡的笑着,如同看螻蟻一般看着叫囂的王月,神色平靜的讓人害怕,“你以爲我爲什麼要讓自己當人質換到船上來。”因爲她是被綁到船上的,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都是受害者,而王月是罪犯。
“童瞳,我現在就將你丟到江裡餵魚! ”王月被童瞳那詭異的笑容弄的渾身發冷,如同當時在倉庫裡時一般,根本不知道哪裡有狙擊手,只知道狙擊手的子彈突然就擊斃了一個王家的手下,而此刻王月就有這種被死神籠罩的驚驚感覺。
在王月靠近站在船邊的童瞳時,童瞳此刻是被繩子捆綁了雙手,不是簡單的綁了手腕,而是真正的五花大綁,可是就在王月憤怒的靠近要將童瞳給推到江裡的時候,童瞳手的匕首早已經割斷了繩索,當還沒有交換人質的時侯,童瞳就在背後打了手勢,暗中的一個特工潛入水中,隨着輪船的開啓一直跟在一旁。
而當時王月等人只往意着岸上的十一等人,完全不知道,國安部的特工還有人根本沒有現身,而輪船開出一段時間之後,王家的人也就放鬆了警惕,特工無聲無息的爬上了船,將匕首遞給了童瞳,又要從另一邊上了船,卻解決在船艙裡休息的王家的人。
所以綁着童瞳的繩索自動掉落時,王月震驚的一愣,剛尖叫出聲,可惜繩子卻啪的一聲勒住了王月的脖子,將她要逃跑的身體給拉到了童瞳面前,充當了人形盾牌擋住了四周對準自己的槍口。
“童瞳,你敢… … 你敢傷了我… … 王家不會放過你的… … 咳咳… … ”繩索勒緊了脖子,讓王月說話有些的困難,不過依舊叫囂的威脅着童瞳,“這裡都是我的人… … 你逃不掉的。
“你在我手裡,你的人敢動嗎?”童瞳挑眉冷笑着,手裡的匕首倏地一下在王月的臉上劃了一刀,刀鋒銳利,讓王月只感覺臉上一涼,然後是嫩肉被利刃割開的劇痛,然後有溫熱的血液流徜下來,一滴一滴,讓王月放聲尖叫着。
“最好不要動,我不會要了她的命,不過你們妄動,那就說不準了。”童瞳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左手的繩索緊緊的勒着王月的脖子,右手的匕首再次在她的臉上割了一刀,敢動譚亦,那自己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虐待。
王月在痛苦之下瘋狂的叫着,可是童瞳站的位置極好,四周王家的下屬經過之前的一役,六七十人被四五個人給打的慘敗,在心理上就已經恐懼了,更何況他們不是什麼正規的部隊,只是些不入流的混混,平日裡不過仗勢欺人,人多勢衆而己,此刻面對嗜血的童瞳,沒有一個人敢亂動。
王月一聲一聲的尖叫淒厲已經變了調,臉上血肉模糊一片,童瞳的動作很快,匕首更是鋒利無比,一刀下去,深可見骨,一張臉已經毀了,只可惜王月自己看不見。
“給我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王月痛的叫着,猙獰着和臉,滿臉的鮮血,如同瘋子一般,可是四周的人早已經被童瞳的冷血給嚇住了,完全不敢動,更沒有察覺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船已經停了,而且除了甲板上的六個人,王月不管怎麼叫都沒有其他人出來。
終於,其中有一個男人驚嚇愣住了,猛的舉起槍,可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童瞳卻突然快速的跳入了身後的江中,王月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勒住她脖子的繩子一緊,隨後整個人也被拉進了江裡,“大小姐?”衆人在鬆了一口氣之後,然後纔想起王月,可惜卻已經來不及了,七個人已經又有兩個被殺了,餘下的五個人聽到聲音回頭,卻已經是喪命在槍口之下
。
國安部的特工直接躍入了江中,和童瞳一起向着江岸邊遊了過去,“可惜了,如果是海的話,你纔會感覺到什麼叫做痛。”童瞳勒住早已經脫力的王月,冷冷的開口,“不用害怕,我不會殺了你,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等遊了一段距離之後,安靜的滿是死屍的輪船砰的一聲在爆炸聲裡燃燒起來,火光沖天,黑煙滾滾着,而岸邊,所有人都猛然一驚,震驚的看着那爆炸的輪船,一個個都將驚恐的目光看向身側不動如山的譚驥炎。
只可惜譚驥炎依舊是冷沉着一張峻臉,神色漠然,讓人無法判斷他的表情變化,而大家的判斷就是,王家只怕已經安全離開了,所以纔會將輪船給炸燬了。
海警終於慢吞吞的到了,童瞳拉着滿臉鮮血的王月上了船,所有人都被王月那恐怖的臉給弄的愣住了,驚恐着,誰也沒有開口,王月的手腕和腳踩處流淌着鮮血,如果有內行的人在就知道,手腳的經脈都斷了,又在水裡泡了這麼久,只舊手腳都廢了。
岸上,江海心裡也是撲通撲通的,根本不知道爲什麼輪船會爆炸,而且在場這麼多人在,江海根本不可能打王月的電話。
等海警的船靠岸時,童瞳笑着對着譚驥炎擺擺手,然後利落的上岸,衆人定睛一看,卻見甲板上王月一張臉血肉模糊着,被江水抱過之後,外翻的皮肉有些發白,王月已經呆傻了一般,痛的厲害,手腳不能動,整個人還不能接受自己毀了容,殘廢了四肢的境地。
“小月,你對小月做什麼了?”王海咆哮着,一把向着岸邊衝了過去,怒吼着,不敢相信那個幾乎看不出臉的人是自己疼愛的侄女。
“王局長,你弄錯了吧,應該是我要問王月對我和我兒子做什麼了吧?”童瞳冷笑着開口,目光冰冷的看着盛怒的王海,“譚亦能安全,那是因爲我用自己當人質將我兒子換回來的。
“就算如此,國有國法,有什麼事,會有法律來判.”王局長怒吼着,瞪大一雙眼,恨不能殺了眼前的童瞳,“你竟然用死刑! 這是故意傷害罪! 不,這是謀殺,謀殺未遂!“我被綁架到船上,自然想着逃走,抓了王月當人質,讓他們將船開回來,可是王月寧願自己被殺也要讓人開槍,爲了震懾歹徒,我只能在王月臉上劃了幾刀,讓他們知道我不是說說而己,如果對我開槍,我會殺了人質,我這完全是自衛。”童瞳慢條斯理的開口,表情極其的無辜,畢竟她當時被挾持到滿是綁匪的船上,挾持了王月要離開都是合情合理的,“我總不能真的殺了王月吧。
“那小月的手腳是怎麼回事?”王海森寒着一雙眼,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手顫抖着,因爲躺在甲板上,王月的手腳處都有些鮮血流徜出來。
“當時其他綁匪因爲忌憚王月在我手裡,不敢開槍,王月喪心病狂按動了手裡的起爆器炸船,於是我就跳江了,當然,爲了王月的安全,我帶着她一起跳入江中,這才逃過一劫,只可惜在江裡,王月要和我同歸於盡,爲了保住她的命,我只能採取這樣的措施,畢竟比起兩個人都被淹死,這樣至少保住了王月的命。”童瞳勾着嘴角冷笑着,只是心疼的看着一旁的譚亦,自己來遲了才讓譚亦受了那麼多的苦,回頭看着依舊盛怒的王海,“還是說王局長讓我丟下王月,一個人游上岸?"“你可以敲暈小月將人救上來。”王海擦了擦眼角,疼惜的看着如今如同活死人一般的侄女,眼中盛滿了怒火和仇恨。
“王局長,我只是普通人,只想着救人,當時情況危急,我哪能想到這麼多,你這是強人所難。”童瞳冷冷一笑,向着譚驥炎身邊走了過來,經過王海身邊時,腳步一頓,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嗓音開口,“我讓王月生不如死!“你這個賤人! ”王海的怒火在一瞬間被點燃,暴吼一聲,一手直接掄起拳頭向着童瞳揮了過去,可是王海的動作突然,譚驥炎的動作卻更快,迅速的截獲住王海的手腕,反手一壓,猛的一個用力,結果因爲是站在江岸,結果譚驥炎這麼“不小心”的一推,王海重心不穩,撲通一聲掉到了江裡,現場又是一場棍亂。
“夠了,王海,你在胡鬧什麼!”劉市長板着臉斥責着被拉上的王海,王月綁架在先有憑有據,而童瞳被抓到輪船上被當人質,最後卻這樣的局面結束,劉市長已經不知道要說是王家人太沒用,還是童瞳太詭異,竟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能安全的逃脫,甚至還合情合理的傷了王月報復回去了。
“媽咪,是她抓的我打的我。”譚亦抓着童瞳的手,看了一眼王月之後,然後直接撲倒在童瞳的懷抱裡,聲音有些的哽咽,似乎又被“嚇倒”了,還有綁架毆打之後的恐懼症。
“譚亦不用怕,國有國法,等將人送去醫院之後,會有法律來制裁她的。”童瞳拍着譚亦的後背,心疼他還紅腫的小臉,她都捨不得碰一下的孩子,竟然被王月虐打。
“是啊,劉市長,雖然王月是隻是綁架的主犯,不過還是先將人送去醫院再說。”譚驥炎接過話,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海,然後帶着童瞳和兩個孩子離開,將現場留給關曜處理
“爲了避嫌,這個案子,王局長不方便處理,還是我接手吧。”關曜溫和的對着劉市長開口,只是仔細看,也能看得出關曜鏡片後的目光泛着冷意,讓劉市長只能點頭答應下。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譚家不僅僅是譚驥炎,連同兩個孩子,連同童瞳都不是能輕易得罪的,看看王月,衆人心中有種不寒而慄的驚恐感覺。
回到酒店。
童瞳和譚亦都洗了澡,譚亦身上是皮外傷,不過到處都是青紫,在嫩白的身體上看着依舊觸目驚心,尤其是腿上和手臂還有被扎出的針眼。
“我來揉。”譚驥炎看着躺在牀上的譚亦,讓童瞳休息一下,然後輕輕的給譚亦將藥油給揉散了,力度有些大,痛的譚亦咬緊了嘴脣,不想發出聲音讓童瞳擔心。
譚宸沉默的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小臉上此刻卻帶着愧疚,他比譚宸大,是哥哥,所以此刻,譚宸認爲是自己沒有保護好譚亦,纔會讓他受傷了,而且當時,自己甚至沒有辦法去救譚亦。
“沒事的,痛就喊出來。”童瞳心疼的握住譚亦的小手,直到此刻,童瞳心裡才真正有了後怕,握着譚亦的小手也不由的收緊了幾分,如果當時出了任何意外,尤其是當時在聯絡器裡聽到譚亦痛苦的喊叫聲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那種無法立刻去救譚亦的暴躁和懊惱,童瞳恨不能那些痛苦都是落在自己身上。
“媽咪,我都避開了要害,都是皮外傷。”譚亦笑着安撫着童瞳,小手指反握住童瞳的手,他真的不怕,他知道媽咪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嗯,譚亦很勇敢。”童瞳點了點頭,傾下身在譚亦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轉過身也抱了抱一直沉默的譚宸,“這是意外,沒有關係,更何況你們還留下了關鍵的證據。
十一讓酒店送了飯菜上來才離開回了A 大這邊的大排檔,此刻已經一點多了,這件事真的是意外,誰也沒有想到譚宸和譚亦會偷偷的來A 市,當然,譚宸和譚亦只想着來見童瞳,打了電話,手機關機,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撥譚驥炎的手機,就被一直守候在機場的王家人給抓走了,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
看着譚宸和譚亦都吃過飯,兩個人也挺正常,並沒有什麼驚嚇和害怕,童瞳微笑着讓兩個孩子住到客房裡,睡一下,畢竟一早上這樣的折騰,譚宸還好一些,譚亦畢竟受傷累了,片刻之後就睡着了.
童瞳一直坐在一旁陪着,直到譚宸也睡下了,那原本帶着柔和笑意的臉卻一點一點的清冷下來,看着牀上睡着的兩個孩子,童瞳快速的仰起頭,眼眶裡淚水滾落,無聲的從臉龐上滑落下來。
而此刻,童瞳抓着被單手不停的顫抖着,這種害怕,讓童瞳想到了當年的山洞,那個時候,她是那樣的無能爲力,看着媽媽爲了保護自己,被虐殺被分屍,而這種痛一直被沉壓在心裡,即使後來遇到譚驥炎,即使和童嘯相認,即使最後親手殺了罪魁禍首,可是這一直是童瞳心裡的痛,而今天,譚亦被綁架,被虐打時的痛哭喊叫聲,讓童瞳拼命的壓抑着,隱忍着,她用強大的理智和冷靜克服了自身的情緒。
可是當哄着譚宸和譚亦睡着之後,終於,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淌下來,她的堅強如同最脆弱的蛋殼,輕輕一碰,早已經破裂成一地的碎片。
譚驥炎原本是想讓童瞳也去牀上休息一下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推開門,卻看見童瞳滿臉淚水,無聲哭泣的脆弱,一剎那,譚驥炎心疼的,快步的上前,一把抱住坐在牀邊的童瞳,小瞳一直表現的很正常,很平靜,從知道消息,到營救,到報復王月,到此刻回到酒店,都很正常,這讓譚驥炎也沒有多想。
畢竟童瞳四歲就被送去了國安部的基地接受訓練,而且今天譚亦被綁架也的確是意外,更何況那些傷也都是皮外傷,譚亦當時在現場叫的慘烈,也不過爲了應付王月,可是譚驥炎卻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會在兩個孩子睡着之後露出這樣脆弱惶恐的一面。
“譚驥炎,我沒事。”聲音哽咽着聽不真切,童瞳用力的抱住譚驥炎,尋求着溫暖和依靠,她是真的怕,怕自己如同當年一樣無能爲力,怕看到自己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就這樣眼睜睜的離開。
“小瞳。”譚驥炎用力的抱緊揮身顫抖的童瞳,這件事原本也算是意外,畢竟譚宸和譚亦還只有六歲,雖然大膽的藥倒了李成,偷偷的乘飛機來A 市,可是會被綁走真的是意外,不管是譚宸和譚亦表現的都非常冷靜,譚驥炎雖然同樣心疼受傷的譚亦,但是也沒有想過責怪兩個孩子,可是此時看到哭的不能自抑的童瞳,譚驥炎差一點控制不住,將兩個孩子給叫起來狠狠的訓一頓。
不想吵醒睡着的譚宸和譚亦,童瞳拉着譚驥炎離開了臥房,直到了主臥房時,淚水再次控制不住的流淌下來,童瞳失聲痛哭着,那種來自骨子裡的害怕,將她沉壓的了多年的惶恐和不安都一起帶了出來。
當年曾經那麼用心的訓練,就是因爲童瞳要變強,不再讓自己那樣的無能爲力,不再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重要的家人被虐打殺害,可是時隔多年,事情卻再一次發生了,可是還好,還好譚亦沒有受傷。
童瞳哭着哭着最後睡着了,可是即使睡着了之後,卻依舊在昏睡裡抽噎着,眉頭緊緊的皺着,看起來睡的極其不安,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冷眼看着站在門口的譚宸和譚亦,抱着童瞳出來的時侯,譚驥炎特意沒有將房門關上,所以當童瞳失聲痛哭時,睡着的譚宸被驚醒了,譚亦隨後也被驚醒了,兩個孩子此刻低着頭站在門口,沒有進房間,只是聽着童瞳那一聲一聲的哭聲,在心裡默默的自責着,他們讓媽咪擔心害怕了。
輕輕的拍着童瞳的身體,直到她慢慢的睡熟了,譚驥炎這才起身向着臥房門口走了過去,譚宸和譚亦都低着頭站在一旁,小小的身體繃的筆直的,愧疚和自責幾乎將他們都壓垮了。
“你們是不是認爲自己今天表現的還不錯,雖然在機場發生了意外,譚亦被綁架了,可是你們卻冷靜的面對?”一直到進了書房,關上門,隔絕了聲音,譚驥炎這才冷聲的開口,看向眼前的譚宸和譚亦,“的確,今天這件事是意外,可是如果今天這個意外是小瞳遇到的,她絕對不會被綁架走,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沒有意外的發生,如果在機場,綁架你們的人直接開槍,你們再冷靜,還有用嗎?如果倉庫裡有炸彈,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爲了你們陪葬。
譚宸面無表情着一張小臉,可是眼神卻極其的黯淡,而譚亦那還有些紅腫的臉上表情就更加內疚了,童瞳在兩個孩子眼裡一直都是極其強大的存在,可是當童瞳那樣的悲慟的哭聲響起時,譚宸和譚亦都知道自己錯了。
“你們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冠上了譚這個姓氏,這輩子,這樣的意外會有很多,所以,在你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之前,不要給別人製造出意外的機會。”譚驥炎嘆息一聲,大手拍了拍譚宸和譚亦的肩膀,“好了,不用垂頭喪氣了,今天的確表現不錯。
“媽咪擔心我們才哭了,爹地,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譚亦這才恢復了常色,然後瞅了一眼譚驥炎,果真還是媽咪最好。
“小瞳手機關機了,我的手機也關機了嗎?”冷聲一哼,譚驥炎沒好氣的看着譚亦,這兩個小鬼的意圖譚驥炎清楚的明白,他們來A 市,而且還是秘密的過來的,不就是爲了想要和小瞳在一起。
“爸爸,我去看瞳。”譚宸對於譚驥炎和譚亦之間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一點興趣都沒有,轉過身向着書房外走了過去,譚亦也隨即跟了過去。
臥房裡,童瞳還在睡着,譚宸和譚亦動作輕緩的爬上了牀,然後一人睡在一旁守護着童瞳,譚驥炎看了一眼關上臥房的門,和王家的矛盾已經到了白熱化了,看來要加快行動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驥炎和關曜通過信訪公開會收集了大量的信息,而王家這些年犯的事也都不是自己動手的,大都數時候,只要王家有了一個意思,立刻有下面巴結王家的黑幫之中替他們完成,所以原告這一方面材料是齊全的,可惜還缺少一些關鍵性的人證,而這些人都是如今A 市黑幫中的人,所以要肅清A 市,首先還是要打黑。
童瞳和十一接觸蔣美瓊的事情依舊要進行,譚宸和譚亦在住了一夜之後,就灰溜溜的被譚驥炎直接打包給空運回A 市了,其實當時譚驥炎特想將飛機的目的地改爲撒哈拉大沙摸,或者無人區的原始森林。
開店前三天是有打折優惠的,大排檔並不是很大,後面還隔了一間是廚房,一問是林叔和林嬸居住的,其實這邊大排檔店面都不大,畢竟衛生條件有限,很多學生都是炒了菜然後帶回去宿舍吃,可是童瞳的店鋪裝滿的非常優雅,所以店裡前來用餐的學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有的直接拼桌吃,生意紅火的讓人眼紅。
“現在的學生見到新店開張都一窩蜂的扎進去,還打折優惠,真以爲是高級餐廳,等過了這個風頭沒生意的時候,連房租都付不出來了。”隔壁一間開拍檔的老闆娘譏諷的開口,眼紅着將自己店裡生意都給搶走的童瞳。
“就是,還僱了兩個人,自己當甩手掌櫃的,年紀輕輕的這麼懶,到時候有她受的。”附和的是另一間飯店的老闆娘。
“喲,生意好,那是我們店的菜物美價廉,不服氣你也這樣裝滿那。”林嬸可不是省油的燈,一手拉着垃圾桶倒垃圾,一面最快的回了一句,然後驕傲的轉身向着店裡走了過去。
“好了,不要和他們碎嘴,給容敏添麻煩。”林叔擦着桌子,忙到兩點多才結束,比起自己那時候開店可是強太多了。
“我知道,他們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林嬸依舊不服氣的瞪了一眼窗戶外,這纔打開收銀臺,這也是童瞳後來才添的,以前林嬸和林叔開店都是自己收錢,哪裡用得上這玩意,不過童瞳教了幾遍也就學會了。
生意好,童瞳每天給了五百塊買菜錢,林嬸只知道生意很好,忙起來也是腳不沾地,這會閒下來就想着將錢數數,可是數着數着,林嬸就震驚了,抓着手裡一沓一百塊的鈔票,壓低了聲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老林,你知道中午我們賺了多少?"“多少?大慨有三四百吧,”林叔自己也不清楚,他估計有這個數,畢竟那麼多人吃飯,加上晚上生意還要好一些,一天毛收入大概有八九百,除去買菜的錢,還餘下三四百,然後是水電費,自己夫妻的工資房租什麼的,一個月估計也能賺上五六千。
“八百多,就一箇中午。”林嬸吞了吞口水,這再加上晚上的,不是至少小兩千的毛收入,除去成本什麼的,那一天不是有六七百的收入,那一個月得賺一萬多,都趕上自己一年的工資了,算到這裡,林嬸自己都有些眼紅了,事情都是自己和老林做的,這店還是他們盤出去的,可是這樣一算下來得多賺錢那。
林叔也沒有想到賺了這麼多,也是愣了一下,隨後道,“這幾天還優惠,估計來的人多,等過了風頭,肯定要差一些的,你抓着錢做什麼,快放好,讓人家看見像什麼樣子!
“我又不是想做什麼,我只是好心給數數錢,你對着我吼什麼吼。”林嬸不甘心的淬了一句,將理順的錢又都放回到了收銀臺裡。
“這個飯店是你們開的?”隨着玻璃門的推開,打掃衛生的林叔和林嬸擡頭一看,卻見五六個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一個個都是趾高氣昂,盛氣凌人的高姿態。
“不是,我們是打工的,老闆中午忙過之後就回去了,請問有什麼事?”老林快速的擦了擦手,這才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讓老闆過來,開店到我們工商局備過案登記了嗎?現在食品安全抓的嚴,這裡又是學校,出了什麼問題,誰負責任。
帶頭的一個女人尖聲的開口,很是挑剔,似乎到這樣的店裡多麼折辱了她高貴的身份一般。
一刻鐘的時間,童瞳一個人過來了,剛進門,老林招呼了一聲,就被工商局的人劈頭蓋臉一陣罵,“你看看廚房,這些砧板菜刀都達到消毒的標準了嗎?還有碗筷都沒有紫外線消毒,吃出問題怎麼辦?生菜熟菜的都要分開放,連個備菜間都沒有,你這個飯店是誰準你開的啊?"“這一條路上不都是這麼開的?”童瞳被罵的懵住了,她還真的沒有開過飯店什麼的,原本以爲將店盤過來,裝演之後,請了人就可以開了。
“不要扯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你的工商執照上寫的是林繼民,你是經營者,這個執照不能用,要重新來工商局辦理!一個胖男人一邊說一邊從公事包裡拿出材料,龍飛鳳舞的寫着什麼,一條一條,都是這裡不合格那裡不合格。
“這是一千塊的罰款,你先交了錢,這幾天,不準營業,來工商局將材料準備齊全,營業執照和餐飲許可證下來之後才能繼續營業。”一個高個的年輕男人態度還算溫和了一點,將罰款單和整改意見書什麼的,讓童瞳簽了字,收了一千塊錢,一行人揚長而去。
林嬸看了看童瞳,這會不羨慕她賺了多少錢了,畢竟工商局來一趟,一箇中午的錢就打水漂了,“容敏啊,你下午去一趟,帶上一條中華煙,到辦公室裡塞給辦事的人,到時候,就是一個手續問題。”林叔看着呆呆的童瞳,只感覺她還年輕,第一次遇到這些事,“和公家打交道就是這麼回事,你不是A 市的人,如果認識什麼人的惡化,那就更簡單了,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好。
“噢,我知道,我這就回去準備材料。”纔開張就被罰款了,童瞳抓了抓頭,然後看着手裡的幾張整改意見書什麼的,向着店外走了過去。
公寓裡,童瞳正仔細的辨認着那上面辦理營業執照和餐飲許可證需要的材料,可惜字跡太過於潦草之下,童瞳看了半天愣是沒有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只能直接在百度上找。
忙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兩點半,應該上班了," 十一,那我就去工商局一趟了。”童瞳將材料收到了文件袋裡,招呼了十一一句,這纔拿着包離開。
兩點半工商局大廳的確營業上班了,“你好,請問一下,辦理營業執照是在這裡嗎?”童瞳禮貌的詢問着櫃檯後面正吹着空調打毛衣,一面和同事聊天的女工作人員。
可惜話問了出來,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大家自顧自的聊着天,如同沒有聽到童瞳的話,讓童瞳不得不再次重複了一句。
“吵什麼吵。”打毛衣的女員工沒好氣的回頭,態度惡劣的瞪了一眼童瞳,然後回頭繼續打毛衣,讓被罵的童瞳錯愕的瞪大眼,然後擡頭看了看櫃檯玻璃上貼着的廣告微笑工作,禮貌待人,只感覺很諷刺。
“材料拿過來我看一下。”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再次開口,接過童瞳手裡的材料翻看了一下,“你這個需要去樓上辦公室辦理。
“哦,謝謝。”童瞳點了點頭,拿着材料又轉身去樓上,敲了敲門,沒有人回答,辦公室裡根本都沒有人,而此刻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童瞳走到樓道這邊,按照上面公示的電話號碼打了電話過去,響了一會,電話另一頭終於接通了,“哦,辦理營業執照,今天不行,我在外面,下午不回來了,明天你再過來吧,就這樣。
工作時間還能在外面?童瞳拿着電話呆了呆,嘆息一聲,認命的轉身下樓,以前在國安部,不管做什麼,效率都是極快的,而今天兩個多小時都耗在這裡了,可是卻連面都沒有見到,更不用說辦理營業執照了。
“譚驥炎,怎麼這樣啊?我看你每天都很忙那。”童瞳拿着手機向着另一頭的譚驥炎抱怨着,如果譚驥炎能這麼閒的話,就不用每天都要在書房裡工作到十一二點,有時候還要加班。
“嗯,很多部門差不多都這樣。”譚驥炎知道這是中國的現狀,童瞳以前不怎麼接觸社會,所以完全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很多時候,普通人辦事都是這樣難,明明一個簡單的程序問題,卻可以推三阻四就是不辦理,可是還得陪着笑臉,點頭哈腰。
“我明天早上再過來。”童瞳也沒有辦法,只能明天再跑一趟,“譚驥炎,那我的大排檔還需要停業嗎?"“不用,直接開,沒有人會天天下來檢查的。”譚驥炎聽着另一頭童瞳有氣無力的聲音,不由的沉聲笑了起來,“這一點挫折就打敗了?"“纔沒有,我只是感覺太沒有效率了,如果以前我們都這樣,還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童瞳被譚驥炎一激,立馬鬥志昂揚起來,她可是國安部特別行動組的成員,這點小事還能難倒自己,等明天自己就將營業執照辦下來給譚驥炎看看。
223魚兒上鉤
蔣美瓊自己不會做飯,而且夏天又熱,所以也懶得跑去其他地方,蔣美瓊想起之前來學校發傳單的大排檔,就出了門,從校門口出來,向着左邊走上一千米左右,然後就是一條商業街,因爲是老街,沿街的店鋪比不得新城區的整潔和乾淨,顯得雜亂,也有些的髒。
而童瞳的店在一排凌亂的大排檔裡顯得格外的顯眼,也很乾淨,蔣美瓊推開門走了進來,童瞳正在店裡忙活,林嬸一看客人上門也迎了過去,“桌子不夠了,要不等一下,一會有人吃好了,就能將桌子給收拾出來。
蔣美瓊皺着眉頭,店鋪雖然裝演的非常好,可是人多就顯得噪雜了,而且很多男學生因爲是晚飯,飯桌上都放着冰啤酒,讓有些清高的蔣美瓊想要直接轉身離開,可是晚飯又沒有着落。
“這位老師跟我過來。”童瞳看到目標上門,快速的放下收銀的工作走到蔣美瓊身邊,“後面還有一張桌子。
穿過廚房和林叔林嬸住的房間,到了店的後面,一牆之隔外是一個小區,其他飯店都在小小的過道後面堆着些雜物什麼可是童瞳卻將這裡放了一張多餘的桌椅,原本是爲了自己和十一偶然過來在這裡吃飯用的,如今店裡人多,正好給蔣美瓊坐。
蔣美瓊看了一下,雖然說是一個狹長的過道,不過是密閉的空間,三面的牆壁都刷成白色,頂是那種白色的塑料頂,點了燈,夜色之下,沒有了前面的噪雜,角落裡還擺着了一盆滴水觀音,一盆人蔘榕,倒有幾分的雅趣。
林叔的廚藝還不錯,雖然沒有正規的學過,不過是家傳的,林叔的父親在農村的時侯就是廚子,哪家有什麼紅白事,給人家置辦酒席的,林叔跟着學了,後來到A 市打工,結果才知道A 市的那些酒店的廚子可都是正規畢業出來的,林叔的手藝在鄉下農村還行,到了城市,只能去這些拍檔一類的小飯店。
蔣美瓊來的有點晚,就是爲了避開用餐的高峰期,卻沒有想到童瞳店裡生意這麼好,不過有了位置,也不介意等一下了。
童瞳去炒了兩個菜一個湯,分成了兩份,一份是蔣美瓊的,一份是自己的晚餐,童瞳的廚藝比林叔好,而且菜色看起來更是精緻。
一個人出來吃飯,菜多了吃不掉,只點一個菜又沒有選擇,童瞳將自己的晚餐和蔣美瓊的分開來裝盤,倒也讓蔣美瓊很滿意,對童瞳的臉色也和悅了一些,沒有那麼清高自傲了。
“要辦理執照?”蔣美瓊看着童瞳一邊吃一邊弄材料,也沒有多在意,她雖然講究食不言,可是張軍這麼多年來,每一次過來,卻都是邋遢的很,邊吃飯邊說話不說,有時候還邊吃邊剔牙,蔣美瓊習慣之後,童瞳這樣安靜的用餐只是看材料,所以蔣美瓊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下午過去沒有找到人,明天早上再過去。”童瞳是臨時起意想要和蔣美瓊拉近關係的,張軍也是A 市黑道上的人物,如果工商這邊有意的刁難,到時候如果能讓蔣美瓊幫忙,從而結識張軍的話,那要確定張軍的下落就容易多了。
蔣美瓊看了一眼倒沒有再多說什麼,童瞳的菜做得很合蔣美瓊的口味,不像是其他的大排檔地溝油用的很多,而且從配料到菜色都很漂亮,當然,童瞳也說了是自己的晚飯,所以蔣美瓊也沒有多在意,再加上童瞳說自己的妹妹容月想要明年考A市的研究生,蔣美瓊就將童瞳的熱情當成了想要和自己拉好關係。
等送走蔣美瓊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童瞳依舊收了錢,不過將零頭的四塊給抹去了,蔣美瓊依舊帶着一些知識分子的高傲,而且或許是張軍的關係,對人也有些的戒備。
童瞳是第二天早上結賬,晚上這會忙過了八點也就回去了,這邊離陽光小區並不遠,走了幾分鐘之後,後面有喇叭聲響了起來,童瞳一愣,回頭看去,汽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裡面坐的正是譚驥炎。
“你就不怕被人給看見了?”童瞳快速的上車之後,挫敗的看着開車的譚驥炎,他竟然來接自己,就不怕被人看見。
“沒有那麼湊巧。”譚驥炎倒沒有多在意,而且現在也是晚上,汽車平穩的行駛在車流中。
關曜和顧凜墨都來了陽光小區這邊的公寓,信訪的公開會,讓關曜蒐集到了大量的證據,掌控了不少的信息,可是打蛇打三寸,沒有抓到那些大人物,拿這些小人物開工沒有什麼意義,尤其是現在王家還雄霸一方,三巨頭依舊是黑道中的大哥,所以即使被抓了,那些人也不會招供。
茶几上堆積着大量的資料,童瞳和譚驥炎回來快十點了,一進門,剎那,包括十一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帶着幾分陰測測的光芒掃了過來,大家在這裡整理材料整理的頭昏眼花,而這兩個人竟然去約會了。
“我買宵夜回來了。”童瞳沒有譚驥炎的厚臉皮,被大家這麼一看,立刻心虛起來,快速的將手裡的宵夜給舉了起來,然後發現茶几和沙發上都放滿了文件,不由的擡手撞了一下譚驥炎的腰,都說要回來幫忙了,譚驥炎偏說沒事,現在成了被檢討的公敵了吧。
“剩下的工作交給你們。”關曜揉了揉太陽斜,從五點半吃過晚飯,一連看了四個多小時,再加上白天的工作量,關曜累的厲害,溫和的俊臉上都失去了往日的笑容。
十一和顧凜墨也都站起身來,連續工作了四五個小時,也很累,而且看的都是那些A 市黑幫人物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的案子,十一臉色有些的嚴肅,她知道A市很亂,卻不知道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那是真正的草菅人命,看不慣誰,找到黑幫中人,直接那刀砍死,之後只要塞了錢到公安局去,案子就能以找不到兇手爲由,或者證據不足,一直拖着拖着,拖到被害者只能認命,或者拿刀報復回去。
“說說大致的情況。”譚驥炎不動聲色的拉住童瞳的手,然後也跟着走向廚房,關曜剛拿過筷子,聽到譚驥炎的話,也就一邊吃一邊將總結的一些資料情況說給了譚驥炎聽。
“王家在收到我們要過來的風聲時,已經將很多痕跡都給抹去了,王海的賭場雖然她是幕後人,可是從來不出面,王江在商界情祝就更復雜,一些不大不小的問題傷不到根本,我們從李山入手。”譚驥炎沉思之後,將目標鎖定在了王海的心腹李山身上。
“李山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倒是牽扯到了幾起兇殺案,只是證據早就被抹去了。”關曜想到此,就不由的冷了俊逸的臉,執法者成爲兇手的時候,整個政府機構就成了他們隱藏自己罪行的工具。
沒有就製造證據,李山經常去澳門賭錢,最近王海等人收斂了,李山手裡頭肯定沒有多少錢了,凜墨到了A市,王海等人已經知道,李山肯定會找上門的。”譚驥炎冷沉着嗓音,這些人早已經從裡到外都黑了,他們的收斂都是暫時的。
等吃過夜宵,再次回到客廳忙碌的時候,衆人這才察覺譚驥炎剛剛一直在廚房,齊刷刷的,鄙視的目光再次向着譚驥炎瞪了過去,果真是奸詐! 趁着衆人忙的頭昏腦脹的時候,讓驥炎插科打渾了,說什麼瞭解情況,根本就是躲懶不工作。
可惜譚驥炎始終是一副淡定沉穩的模樣,和衆人一起拿起材料看了起來,神色平靜的讓人感覺偷懶出去約會的人是自己一般。
等忙過十二點,關曜就回去了,明天還要工作,譚驥炎理所當然的要留下,顧凜墨心裡有些的不安,他不想和關曜一樣直接離開,可是也沒有譚驥炎的厚臉皮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所以顧凜墨就低着頭,裝作依舊在忙碌,在繼續翻閱材料,磨蹭的讓自己能留下來。
“凜墨要當免費勞力。”譚驥炎拉住要開口的童瞳,直接閃身進了臥房,然後關上門,A市這邊的工作太多,有人幫忙處理,譚驥炎自然求之不得,而且他如今生活也規律了,絕對不會超過凌晨一點還不睡,平日裡也會抽出時間鍛鍊。
“譚驥炎,會不會太不厚道了?”童瞳瞅着一臉正色的譚驥炎,冷峻的五官,硬朗的臉部線條,怎麼看都是一個嚴肅而冷漠的男人,可是童瞳此刻只感覺譚驥炎是真的很腹黑。
“小瞳,凜墨絕對願意留下來,即使是通宵加班。”當然,譚驥炎已經精明的察覺到十一態度上的鬆動,不過顧凜墨願意用苦肉計,譚驥炎自然也會理所當然的壓榨免費勞動力。
童瞳還想要開口說什麼,譚驥炎卻已經快速的攬過她的腰,然後一個吻封住童瞳的話,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個月。
激情的吻從最開始的脣和脣的摩擦碰觸,到之後的交換着彼此氣息,舌纏繞着舌的深吻,童瞳臉色漸漸的紅了起來,眼神有些迷離,也忘記了外面還在做苦力的顧凜墨,沉靜在譚驥炎熱吻帶來的感覺裡。
當舌頭刷過上領時,那種突然而來的戰慄感覺,酥酥麻麻的,如同電流一般貫穿了身體,讓童瞳只感覺全身的力量陡然之間被抽走了一般,無力的讓癱軟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急促的呼吸着,小手無力的抱着譚驥炎的腰。
“顧凜墨和子瑤還在。”喘息着,童瞳沒好氣的擡頭瞪着譚驥炎,因爲熱吻而醺紅的小臉,慎怒的目光,別有風情的讓譚驥炎心軟成了一灘水。
“讓他嫉妒去。”譚驥炎再次輕啄了童瞳的額頭和眉心,低沉的嗓音透露着沙啞,黑眸幽沉幽沉的,盛滿着情慾 ,然後峻臉嚴肅的板了起來,“這兩天你夜裡睡的不好。
這和滾牀單有關係嗎?童瞳咬了一下嘴脣,讓自己理智回到腦海裡,這公寓很老舊了,隔音效果很差,她是絕對不會和譚驥炎在這裡滾牀單! 否則明天早上她就沒有臉出去見人了。
“運動一下睡的會沉一下。”譚驥炎說的理所當然,摟着童瞳的大手在她敏感的腰側遊移揉捏着,黑眸微微的眯着,魅惑十足,甚至還性感的舔了一下薄脣。
譚亦被綁走那一次之後,這兩天,童瞳晚上睡的不好,半夜會突然驚嚇到了一般,整個人抖動着,譚驥炎只能心疼的將人抱牢在懷抱裡,也知道這是童瞳童年那一次留下的心理病,被譚亦這一次綁架之後給激發了她的不安和害怕。
這讓譚驥炎在心疼的同時,也有些的嫉妒,這說明小瞳很在乎譚亦那個小鬼,否則就不會半夜在自己懷抱裡睡着了,還夢到譚亦,雖然現在還是個六歲的小鬼,可是不能改變的是他的性別,所以譚驥炎就不滿了,小瞳爲什麼做夢不能夢到自己。
“我只是夢到自己沒有救到譚亦。”童瞳嘆息一聲,無力的向着譚驥炎坦白着,夢裡,她總是會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然後無助的看着譚亦和譚宸被抓走,看着他們被虐打。
“你夢裡是其他男人。”譚驥炎眉頭皺了起來,然後一低頭,狠狠的在童瞳的脖子上吮吸了一口,留下一個青紫的吻痕。
“夢不是我能控制的!”童瞳摸了摸脖子,挫敗的爲自己辯解一句,譚驥炎偶然的幼稚很讓童瞳抓狂。
“那爲什麼不是我被人給抓走?”就是因爲夢不是人力可明空制的,譚驥炎才更加鬱悶,這說明小瞳心裡譚亦和譚宸兩個小鬼比自己更重要,讓小瞳即使睡着了在夢裡還記掛着他們! 想想,譚驥炎就繃着臉,怎麼看都是因爲吃醋而不高興。
童瞳做夢夢到了譚宸和譚亦被抓,甚至還夢到了糖果被抓,可是的確沒有夢到譚驥炎,想到此,童瞳不由仔細打量着表情越來越失望,越來越不滿的譚驥炎,然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得出結論,“那是因爲譚驥炎你太強了。
“嗯。”對於這個答案,譚驥炎還是很滿意,微微的挺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已經半甦醒的慾望讓童瞳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挫敗的瞪着眼,鼓鼓着紅潤潤的小臉。
“譚驥炎! ”她說的太強不是指這個好不好!利用動作上的優勢,童瞳趁着譚驥炎一個沒有注意,快速的一個矮身,迅速的退出了譚驥炎的懷抱,直接拉開臥房的門,“子瑤,我晚上和你睡。
“噢,好的。”十一剛回答,一回頭,便對上譚驥炎黑沉沉的黑眸,而童瞳直接躥了過來,將十一給拖進了一旁的客房裡,砰的一聲關上門,留下站在臥房門口的慾求不滿的譚驥炎和還在客廳裡繼續磨蹭的顧凜墨大眼瞪小眼着。
入夜之後。
黑暗的主臥房裡。
“小瞳睡覺很喜歡抱着東西!”譚驥炎突然的開口,聲音有些的冷硬,皺着眉頭,以前童瞳喜歡抱着被子睡,後來被譚驥炎養成了抱着他睡覺的習慣,現在童瞳雖然是和十一睡在一起,可是譚驥炎一想到童瞳抱着十一入睡,就黑了峻臉。
“子瑤不是東西。”半睡半醒裡,顧凜墨回了一句,然後聽到譚驥炎的悶笑聲,徹底清醒過來,然後看向譚驥炎,其實他也不習慣和一個男人睡在一起,怎麼都有些的彆扭。
“我去將小瞳抱回來,你去子瑤那邊睡?”譚驥炎坐起身來,顧凜墨不習慣,譚驥炎自己也不習慣,抱慣了童瞳軟軟的身體,現在身邊睡的是顧凜墨,這是半夜裡一個習慣將人給抱住了,譚驥炎渾身一個惡寒,開始懷疑自己撮合顧凜墨和十一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不去,子瑤睡覺容易被驚醒,現在都快兩點了。”顧凜墨拿起櫃子上的手錶看了一眼時間,雖然譚驥炎的提議非常有誘惑性,可是顧凜墨現在已經清醒了,能留下來顧凜墨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他纔不會和驥炎一起胡鬧,到時候被趕出去那纔是得不償失。
“凜墨,你是不是男人?”譚驥炎挑了挑眉梢,他對子瑤是不是太過於柔軟了。
“這個問題不需要討論的。”顧凜墨被吵醒了,也沒有了睡意,看了一眼明顯不滿的譚驥炎,揉了揉眉心,終於明白譚驥炎和譚亦、譚宸兩個孩子爲什麼都能爭風吃醋了,“而且我們還不是她們的對手。
所以即使自己很男人的想要去搶人,可是武力值不夠,估計只有被打出來的份,顧凜墨看了看還不死心的譚驥炎,再次心安理得的躺了下來,“至少一牆之隔的那邊睡的是子瑤。
“小瞳睡的是裡面。”譚驥炎冷眼看着睡在臉面的顧凜墨,尤其是瞄到他那冷漠的俊臉上此刻無比滿足的幸福表情,譚驥炎再次黑着臉,“我們換一下位置。
驥炎用得着這麼幼稚嗎?顧凜墨再次嘆息一聲,認命的將牀裡側的位置給讓了出來,譚驥炎也不想去驚醒童瞳,畢竟已經兩點多了,雖然隔着一堵牆,也只能認了,實在不行,明天一定將凜墨給趕回去。
而另一邊,已經被他們的說話聲給驚醒的童瞳和十一對望着,只感覺很一牆之隔的兩個男人是不是太幼稚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卻在算名其妙的說話,他們明天不需要工作的嗎?
譚驥炎引君入甕的計劃很簡單,需要顧凜墨和馬老、田炳的合作,馬老他們那裡也有一些不安分的人,所以要藉着這一次的機會,一舉將這些人給拿下,然後將李山給牽扯進來。
顧家有錢,可是想要入主A 市還是有些的困難,而一向不涉及軍火的顧家,這一次爲了入主A市,這一次卻決定和馬老、田炳有軍火合作,顧家想要弄軍火那是再簡單不過了,而馬老和田炳也有意無意的將消息泄露給了幫派了一些有異心的人聽到,而他們勢必會和其他人報信,而這個信息最終會傳到李山那裡,王海將這些幫派之間的小問題都丟給李山負責。
馬老和田炳一直不願意和王家同流合污,也不願意屈服A 市的三巨頭,所以這些年過的很是艱難,所以幫派裡那些有異心的人早就想要將兩個老頭子給擠下去,自己上臺,而和顧家的合作就給了他們一個最好的機會。
李山收到消息的時侯,並沒有立刻採取什麼行動,他在思素着,顧家要入主A 市,卻不來拜自己的碼頭,這讓李山對顧凜墨很是不滿意,而且顧家太大,入主A 市之後,只怕根本不會將自己放在眼裡,想要管教顧家太難了一點,所以李山是不會讓自己的地盤被顧家給吞了,而這一次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一來可以打擊顧家,讓顧家知道這裡可是A 市,是王家的天下,是他李山做主的地方。
二來,現在A市風雲變幻莫測,李山需要給自己在黑道上立個威嚴,也需要讓關曜這個副局長知道自己的功勳,拿顧家開刀最好。
三來,最近手頭的確有些的緊,李山感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敲詐一些馬老和田炳,那些通風報信給自己的人,李山看不上眼,出賣了馬老他們,日後就能出賣自己,所以還不如用這個機會讓馬老和田炳,讓他們欠自己一個人情,也讓道上的人知道自己李山是最講信義的,他們跟了自己是絕對沒有錯。
而童瞳這邊,第二天一早又帶着材料跑了一趟工商局,人是找到了,可是卻說材料不齊全,又將童瞳給擋回去了,當然沒有帶煙來的童瞳,想要就這樣辦理好營業執照只怕不太容易。
蔣美瓊晚上又過來了,還是和童瞳一起在後面吃的飯,童瞳抱怨了一番,並沒有提出讓蔣美瓊幫忙什麼的,只是簡單的遇到了麻煩,想要找個人傾訴一下,說完了,人也輕鬆了,和蔣美瓊隨意的聊着A 市的風景名勝,也問了一下考A大研究生的問題。
比起學校裡那些還沒有進入社會的學生,比起競爭激烈的老師教授們,蔣美瓊因爲張軍的關係,並沒有什麼朋友,畢竟她一直沒有結婚,就如同一個異類一般,讓她在A 大總顯得有些獨立特行,其實也有些的寂寞,童瞳給人一種清和的感覺,隨便什麼話題都能聊一聊,而且人隨和,也不巴結,也不嫉妒,蔣美瓊倒有些喜歡童瞳,不過也僅限於是吃飯的時侯聊聊天的朋友。
蔣美瓊離開之後,童瞳就察覺到暗中有人跟蹤自己,也有人埋伏在大拍檔的外圍,想必是張軍的人,這個殺人越貨,冷血無情的罪犯,果真小心謹慎,自己只和蔣美瓊有了些接觸,就立刻有人來查自己。
而今天晚上,譚驥炎沒有來接自己,晚上,顧凜墨那邊已經有了行動,昨天晚上才計劃的,今天就行動,時間上很趕,而譚驥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時間倉促,這樣李山纔沒有深入思考的機會。
“李警官。”馬老和田炳是一起過來的,推開包廂的門,看見裡面的李山,隨即笑着招呼着,只是態度卻並不是非常的熱絡。
“坐,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李山身爲大隊長,可是身上的痞子味卻更重一些,此刻點着雪茄抽着,看了一眼馬老和田炳,“知道我今天找二位來做什麼嗎?
“這還真的不知道。”馬老笑着回了一句,目光裡微微帶着戒備,從王海掌控黑白兩道的時候,李山其實來找過他們,只可惜被馬老給回絕了,當然,馬老也算是夾着尾巴做人,所以最後李山也沒有爲難他。
“今天晚上三點,江北碼頭,五號貨倉。”李山得意洋洋的說出今晚上馬老和顧家軍火交易的時間和地點,看着他們倏地一下,鐵青的臉色,不由笑了起來,熱情的給他們兩個倒了茶,“不用擔心,兄弟我知道了,自然不會讓你們吃虧的,不過晚上這個行動,局裡肯定是要端掉的,顧凜墨太張狂了,想要在A市分一杯羹,老子就讓他血本無歸! 不死也要脫層皮!“以茶代酒,多謝了。”馬老和田炳都站了起來,快速的對着李山開口,神色裡多了些敬畏。
“好,幹了。”豪氣沖天,李山朗聲大笑着,然後示意馬老他們坐下,這才慢條斯理的繼續開口繼續說,“交易是不能取否則晚上局裡的抓捕就落空了,這樣我不好做人,不過你們二位不要去,找些看順眼的人過去,泄露消息消的叛徒,出賣主家的我李山最看不起,在A 市誰不知道我李山最講義氣,跟了我,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保你一世平安,否則… … ”
正得意洋洋的彰顯着自己大哥風範的李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記錄下來了,成爲扳倒他的第一個罪證,而將這個消息賣給了馬老和田炳,李山擺了擺手,不多,一個人五十萬,當場,馬老和田炳就讓親信將錢送過來了,現金交易,不會在銀行留下任何的痕跡,更加的安全。
第二天.
關曜外調成爲A 市的副局長,局裡開了個會議,大大小小的領導都到場了,畢竟也算是將關曜給介紹出去,讓大家認認臉,也讓關曜認認臉,只可惜,坐在下面的王海臉色格外的難堪,王月在醫院,臉被毀容了,手腳殘廢,而且等出院之後,等待的將是判刑,雖然可以申請保外就醫,可是王月算是完了,所坎王海對關曜和譚驥炎可謂是痛恨無比。
“王局,昨晚我幹了件大案子。”李山是王海的心腹,此刻低聲的對他說着,想染王海心情好一點,當然李山心情是極好的,這一次雖然只收了一百萬,不過又收了兩個之前不靠攏自己的馬老和田炳,李山的滿足是精神層面上的。
“嗯。”王海倒也沒有多想什麼,畢竟對於老一輩的黑幫大哥,王海沒有什麼興趣,膽小怕事,地盤又小,沒有什麼油水,再說如今在A市,王海已經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是唯獨讓王海氣恨的是如今眼中釘肉中刺的譚驥炎和關曜。
而此刻,譚驥炎身爲從北京下來檢查工作的領導,雖然是個副市長,可是明顯在權利上比劉市長都要大一些,暗地裡,A 市的官員可以不配合工作,可是明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到位的。
“關副局長調任到A 市非常的好,我們的公安隊伍裡有些人已經被權利和金錢腐蝕了,這樣的人如今正坐在我們當中!譚驥炎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出來,眼神冷厲如刀,面容冰冷,一字一字,讓在場的人都不由的繃直了身體,譚驥炎的到來,抓走了董偉,動了王月,讓所有人對譚驥炎都有些的忌憚。
李山嗤笑的冷哼一聲,而此刻,譚驥炎的目光正看了過來,冷冷的盯着李山,然後開口,“現在紀檢委的人就在外面,將公安隊伍裡的蛀蟲給清理出去!
而隨着譚驥炎話音的落下,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兩個紀檢委的人,兩個是公安局的人,四個入直接向着原本耀武揚威的李山走了過去,直接亮出了手銬和逮捕令,這原本是歡迎關曜這個副局長調任到A市,可是如今卻成了抓捕現場,李山是愣住了,王海表情陡然之間更是黑沉下來。
“譚驥炎,你他媽的想要幹什麼?”李山暴怒起來,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推開眼前的兩個警察,怒吼着,猙獰着面容,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想要向着主席臺發言的譚驥炎撲過去。
“依法逮捕你,有什麼話去紀檢委說!”譚驥炎站起身來,黑色的筆挺西裝,冷峻的面容,威嚴而冷傲,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你他媽的真狠,不要讓老子出來,老子只要出來了,就一定弄死你,弄死你全家! ”李山自從跟了王海之後,那就是A 市呼風喚雨的人物,到了哪裡都被人給供着,突然被譚驥炎這樣折辱,李山揮身的血液都暴躁的燃燒起來,“你有種放了我,老子滅了你!
“讓開。”譚驥炎冷冷的開口,走下主席臺,對着兩邊的警察開口,而隨着警察的讓開,李山立刻狂怒的向着譚驥炎衝了過來
可惜人還沒有近到譚驥炎的身前,譚驥炎微微的側開了身體,然後一腳狠狠的瑞向了李山的膝蓋,砰的一聲,直接將李山這個一米八的高壯男人如同死狗一般踢倒在了地上。
一撲不成,李山再次咬着牙衝了過來,這一次,譚驥炎一手抓住了他揮舞過來的拳頭,然後用力的一個狠撂,在李山到底之後,膝蓋直接壓上了他的胸膛,肋骨斷裂的聲音響起,叫囂狂怒的李山此刻卻在痛苦裡失去了戰鬥力。
在場所有人都在此刻想起,這個年輕的副市長可是譚家的人,是從軍區裡走出來的,不要說一個李山,只怕五個,十個李山也不是譚驥炎的對手。
而此刻,李山突然一掃剛剛的硬氣,哭爹喊孃的叫了起來,在地上打滾着,一股騷臭味傳了出來,竟然是李山被嚇的失禁了,譚驥炎的手段,李山還是知道的,剛剛那樣憤怒撐起的勇氣消失之後,就餘下滿滿的害怕,他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李山自己明白。
兩個警察得到譚驥炎的首肯之後,直接將地上的李山給架了起來拖了出去,工作人員也進來在地上的尿液給拖乾淨了,會議繼續進行,只是這一次,所有人看向譚驥炎的目光更多的忌憚和害怕。
譚驥炎這邊如火如茶的順利的進行着工作,可是童瞳卻是第三次灰溜溜的從工商局回來,她是想着如果能和蔣美瓊套上關係,從而能接觸到張軍,那就是最好的,可是卻也沒有想到自己即使材料齊全,而開始去辦理營業執照卻是這麼的困難。
中午的時候,蔣美瓊一般都是在A 大的食堂吃飯的,可是和童瞳也算是熟悉的飯友了,再加上,食堂的菜畢竟是大鍋菜,所以蔣美瓊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童瞳的大排檔吃飯。
只是中午熱,蔣美瓊是等到一點多過來的,中午吃飯的學生散了去,這會人少了,也被林嬸給打掃的乾淨,所以蔣美瓊倒是第一次真正的坐在店裡吃東西,只是林叔燒的菜比童瞳差了很多,讓蔣美瓊沒有多少食慾。
“蔣老師,你過來了。”童瞳拿着文件揹着包推開門進來了,看到蔣美瓊不由的強撐起一個笑容,看着她面前只有一個炒菜,不由對着林叔開口,
“再加一條紅燒魚,一個紫菜肉湯,我也沒有吃飯。
“還是沒有辦好?”蔣美瓊雖然人是清高了一些,不過其實還算不錯,他是被張軍給強行霸佔了,拍了照片當威脅,蔣美瓊愛面子,只能屈服,張軍人雖然冷血而暴戾,不過他自己連小學都沒有畢業,對於蔣美瓊,張軍的感情倒是有些的複雜,他來的並不是很多,可是錢財上從沒有虧待過蔣美瓊,而蔣美瓊也就這樣將就的過着。
“嗯。”童瞳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前後已經跑了四次了,不是這裡不合格,就是那裡不達標,反正都是雞蛋裡挑骨頭,讓童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想要當一個普通人的願望很是有些的幼稚,普通人就必須得承受這些莫名其妙的壓榨。
蔣美瓊想要開口,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麼,因爲不忙了,所以林叔動作很快,將紅燒魚和紫菜湯都送了上來,因爲是林叔弄的,自然沒有分開兩個盤子裝,童瞳剛要開口,蔣美瓊倒是笑了笑,“就這樣,不用麻煩了。
只是這邊剛吃了一半,突然,一輛麪包車嘎吱一聲停在了門口,然後隨着車門的打開,七八個手持鐵棒的混混直接衝了進來,對着玻璃門和桌椅,櫃檯和冰櫃就是一陣猛打猛砸,驚嚇的林嬸叫了起來,童瞳也是害怕的喊着林叔報警,自己抓着蔣美瓊給退到一邊,可是手臂卻被飛濺的玻璃給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不過是兩分鐘不到的事情,林叔報警電話還沒有打出去,這些人卻已經坐上面包車揚長而去了,而外面看熱鬧的人轟的一下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的。
“容敏,你的手臂?”蔣美瓊皺着眉頭看着童瞳流血的手,這些人上門的時候,蔣美瓊想到了張軍,所以有些的失神,玻璃飛濺過來時,是童瞳擡手擋了一下,所以才被劃破了手臂。
“沒事,只是皮外傷,林叔報警了沒有?”童瞳看了看手臂,並不多在意,目光掃過蔣美瓊有些自責和關切的眼神,心裡頭閃過一絲的歉意,不過這是她的工作,曾經,她在任務裡,用假的身份和很多人接觸過,然後消失。
警察等了十多分鐘之後,才慢吞吞的過來了,拍了拍照片,詢問了一下情況什麼的,然後又上了警車離開了,這樣的案子,基本上是查不出什麼情況的,更不用說這是在A市,就更加查不出來了。
童瞳雖然表現的不在意,可是蔣美瓊卻能看出童瞳堅強背後的委屈,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當初被張軍給強暴之後,她也是這樣,依舊照常上班,所有的苦水都一個人吞了,否則能怎麼樣,自殺了?還是殺了張軍,都不現實,所以只能這樣繼續活着。
回到教師樓的公寓之後,蔣美瓊撥打了張軍的電話,而一直監聽的十一也立刻察覺到了,這段時間的潛伏終於有了一絲的進展。
224張軍出現
童瞳和林叔林嬸收拾着被打砸的店鋪,又聯繫了人過來重新裝上了玻璃門,將被砸壞的桌子也從傢俱店訂購了新的回來,
只是冰櫃也被打壞了,裡面的食材只怕沾着玻璃什麼的,晚上是不可能營業了。
等忙到下午差不多四點,童瞳去了不遠處的小市場買了晚上的菜回去,暗中依舊有人在盯着,並不是多高明的跟蹤手法,童瞳也就當沒有在意,買了菜就向着陽光小區走了回去。
“你們天天過來就不怕被人看見?”童瞳打開門,毫不意外的看見客廳里正在討論什麼的譚驥炎、關曜和顧凜墨,這個公寓明明是讓自己和十一僞裝身份用的,可是他們一個一個每天都過來報道。
“這裡雖然是A市,可是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還怎麼解決王家。”譚驥炎站起身走了過來,體貼的接過童瞳手裡的塑料袋,買了不少的菜,她指間都被塑料袋給勒出一道一道的紅痕,讓譚驥炎心疼的揉着童瞳的手。
“小瞳,我多少也是A 市公安局副局長,這點本事還是有的。”關曜回給童瞳一個溫和的笑容,習慣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能不費什麼精力就將王海的心腹李山給抓起來,關曜心情很好,所以也難得驕傲了一下,當然,他完全是有驕傲的資本。
“顧家在A 市已經有一些勢力了。”最後開口的顧凜墨,譚驥炎說的很對,雖然這裡是A 市,可是既然他們敢來,就有能力處理各種狀況。
“既然你們這麼有本事,晚餐自己解決。”童瞳哼哼兩聲,笑眯眯着丟下話,再次接過譚驥炎手裡的菜走向廚房,丟下客廳裡面面相覷的三個男人。
“驥炎,你負責搞定。”關曜笑着將難題丟給譚驥炎,拿起剛剛還沒有看完的關於張軍的案底,王海這邊驥炎可以處理,而三巨頭裡,關曜第一個想要抓住的就是張軍,這個殺人放火,冷血暴戾的一類通緝犯。
顧凜墨沉默的看向書房的方向,隔着門,他似乎能看見此刻正在書房裡忙碌的十一,那樣沉靜柔和的人,不知道專注工作的時候是什麼模樣,可惜兩年前,他只陪着她去過一些地方,並沒有太多的瞭解。
譚驥炎直接走向廚房,童瞳正坐在餐桌邊擇菜,只是那小青菜不要說黃葉子,連嫩葉子都被童瞳給擇了下來,而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在糟蹋蔬菜的童瞳正氣鼓鼓着臉頰,扁着小嘴,一看就是受了什麼委屈,這會正發泄呢。
“怎麼了?”站到椅子後,從後面摟住童瞳,譚驥炎低頭在她的髮絲之間落下寵溺的一吻,“再擇下去今天晚上就要吃炒菜梗子了。
“譚驥炎,他們竟然砸了我的店!”童瞳氣呼呼的將手裡的小青菜直接丟在了餐桌上,雖然只是暫時掩飾身份用的店,可也是自己的心血,就這樣被砸了。
“算了,意料之中,張軍很謹慎小心,他這是在試探。”譚驥炎沉聲笑着,難怪氣的拿小青菜發泄。
“我知道,否則我早就將那些混蛋給打趴下,不是他們的店,砸的那麼痛快.”其實這纔是童瞳最憋屈的地方,明明能將那些砸店的人給狠狠的揍趴下,可是爲了之後的計劃,只能眼睜睜的瞅着店被砸,太憋屈了。
果真不是因爲店被砸,而是因爲不能動手,譚驥炎搖搖頭,黑眸裡盛滿了寵溺,大手安撫的在童瞳的頭頂上揉了揉,“小瞳不用生氣,要注意胎教,再者這也是爲了能儘快的接觸到張軍。
“我知道。”童瞳蔫蔫着回了譚驥炎一句,繼續擡手擇菜,大局爲重的道理她當然懂,可是就是有點不痛快。
童瞳的手臂是被玻璃劃傷了,不過是在內側,所以譚驥炎並沒有察覺,直到童瞳將小青菜擇好了遞給身後的譚驥炎,讓他去洗的時候,這才露出手臂內側那被玻璃劃出來的十釐米左右的傷口,並不是很深,之前在店裡就止了血。
“手臂怎麼了?”倏地一下,剛剛還一直抱着童瞳黏糊的譚驥炎,倏地沉了峻臉,直接將手裡的小青菜給丟在了一旁,快速的握住童瞳的手,童瞳最近都沒有有曬太陽,原本皮膚就白暫,在有了糖果之後,食慾也增加了不少,所以白白細嫩的手臂上一道血紅的傷口看起來就顯得猙獰至極。
“在店裡的時候被玻璃給劃到了。”童瞳回頭看着臉色陰霾的譚驥炎,然後笑了起來,餘下的左手不由的掐了一下他冷硬的臉頰,“譚驥炎不要生氣,注意糖果的胎教,這是爲了能儘快接觸到張軍。”童瞳笑着將譚驥炎剛剛安撫自己的話又丟給了他。
“那些無法無天的混蛋!”譚驥炎冷冷的開口,黑眸沉寂裡進發出陰冷的寒光,什麼張軍不張軍的,譚驥炎這會只心疼受傷的童瞳。
“喂,譚驥炎?”童瞳看着突然轉身離開的譚驥炎,快速的跟了過去,“你不會真的要做什麼吧?這會引起張軍的懷疑的,我還沒有和蔣美瓊完全接觸。
“凜墨,你在A市也需要立威吧。”譚驥炎直接走到客廳裡,一想到童瞳受傷了,什麼冷靜和理智都直接被打飛,只陰沉着峻臉,寒着眼神,“就從老城區A大這邊的地盤開始!
“可以。”顧凜墨淡漠的點了點頭,只感覺滿身冷駭氣勢的譚驥炎怎麼看都比自己更像黑幫中人。
“今晚就行動。”譚驥炎再次開口,開始想着晚上自己要不要親自過去一趟,敢傷到小瞳,這些人最好晚上這一頓吃好一點!關曜和顧凜墨看了一眼滿臉殺氣騰騰的譚驥炎,不由回頭看向站在廚房門口正在剝玉米皮的童瞳,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回給兩人一個無奈的笑容,童瞳舉起右手動了動,那白皙的皓腕上一道傷口太過於明顯,不過也真的只是割傷,不管是顧凜墨還是關曜受過的傷比這個嚴重多了,不過一想到是童瞳受傷了,再看譚驥炎這冷峻的模樣,便也能理解了,不要說一道快十釐米長的傷口,估計就是芝麻大小的傷口,譚驥炎那是極其護短的。
“我去看看一下監控。”雖然童瞳和譚驥炎都沒有明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童瞳大都數時間都在店裡,會受傷,說明是有人去了大排檔搗亂,顧凜墨站起身來向着書房門口走了過去。
書房裡,十一正在忙碌,聽到敲門聲只是應了一句,依舊低着頭專注的盯着筆記本屏幕,直到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深沉的落在自己身上,心微微的亂了,便無法再工作。
十一關了頁面,深呼吸着,擡頭看向門口,顧凜墨瘦削的黑影身影站在門邊,不同於譚驥炎那種冷駭威嚴的氣勢,顧凜墨更是一種淡漠的存在,很瘦,讓他的臉看起來顯得棱角格外分明,濃黑的眉宇之下,一雙黑眸沉寂着複雜而深沉的情感
“店裡有監控錄像嗎?”顧凜墨壓抑下滿腹的情緒,低沉的嗓音響起打破了書房的平靜,黑色的身影向着書桌這邊走了過來,心忽然砰砰的跳動着,那種激烈的情感卻依舊被強大的理智壓抑住了。
“嗯。”十一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纖細的手指再次的敲擊在鍵盤上,調出了店裡的監控錄像,畫面上童瞳和蔣美瓊正在吃飯,突然門外的停下了一輛車,六七個混混從麪包車上下來之後,直接拿着鋼棍就衝進了店鋪裡,一陣猛打猛砸。
此刻十一是坐在椅子上,而顧凜墨站在十一的右手邊,彎着腰,低着頭看向筆記本屏幕,可是顧凜墨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十一的側臉上,和兩年前是完全不同的面容,可是讓顧凜墨悸動的依舊是那份柔和而沉靜的氣息,即使只是這樣站着,空缺的胸口卻已經被填滿了。
顧凜墨靠的近,呼吸似乎就噴吐在耳邊,十一移動鼠標的手不由的收緊了幾分,餘光上挑,卻和顧凜墨那樣專注的眼神撞擊到了一起,一瞬間,十一心忽然痛了一下,這樣小心翼翼的顧凜墨,和兩年前的完全不同,那個時候,即使抽出時間來陪着自己,顧凜墨也是很少說話,有的時侯還是在打電話處理顧家的事情,更多的像是十一一個人在。
可是如今,十一有些頭痛的皺着眉頭,自己難道是洪水猛獸,所以連顧家如今的當家都對自己小心翼翼的,可是這樣的顧凜墨卻根本不像是他。
“很累了?休息一下,你看了一下午的屏幕。”因爲目光一直停留在十一的臉上,所以顧凜墨清楚的看見她皺眉的動作,心疼着,猶豫了瞬間,顧凜墨沉寂的俊臉上表情閃爍了一下,終於擡起手,指尖落到了十一的太陽穴處,“我幫你按一下。
十一一愣,剛剛還在想顧凜墨對自己太過於小心翼翼了,如同將自己當成易碎的玻璃瓶一般,可是這會他竟然又將手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十一的沉默不語,讓顧凜墨有些的緊繃,不過還是動作輕緩的給十一按揉起來,力度適中,對看了一下午屏幕的十一而言的確很舒服,身體也放鬆下來,閉着眼,整個人懶懶的靠着身後的椅子,柔和的臉上帶着淺淡的笑容,溫暖如昔,完全沒有一點清冷的疏離,讓顧凜墨幾乎有種狂喜的衝動,這麼長時間,第一次,他感覺自己再次靠近了,而不是被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
按了不到五六分鐘,突然筆記本里傳出叮的一聲響,十一快速的睜開眼,坐直了身體的同時也避開了顧凜墨的手,屏幕上是郵件的提醒,十一打開文件,依舊是亂碼,猶豫了一下,可是想到如今和顧凜墨的關係,終於沒有任何避諱,手指快速的敲擊在屏幕上,將原本的亂碼破譯出來。
“這是那幾個打砸店鋪人的資料。”中午看到監控的時候,十一就將幾個混混的頭像截圖之後發了出去,自然有國安部在A 市的特工幫忙調查,然後將詳細的資料送過來。
十一說話的同時,回頭看向身後的顧凜墨,卻不曾想他竟然也剛好湊過身來,剎那,脣從顧凜墨的脣上擦過,十一一愣,顧凜墨更是表情一滯,靠的太近,彼此的呼吸纏綿的融合在一起,即使當初相處的時間不長,即使之後便是兩年的分開,可是那種心動的感覺從來不曾消失。
顧凜墨忽然一手按住十一的肩膀,在她疑惑一愣的瞬間,卻再次的將脣貼了過來,並不是纏綿悱惻的熱吻,只是薄脣抵着十一柔軟的脣,就這麼靜靜的貼合着,如同那骨子裡的靈魂也在同時交融揉合在一起。
“看資料。”十一還是先回過神來,雖然聲音聽起來依舊平靜,可是那有些紅的臉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嗯。”顧凜墨終年冷峻的臉上此刻卻帶着笑容,這一次,卻不是站在十一的身側,反而站到了她的背後,隔着椅子,一手在十一的手移向鼠標的時候,卻也將大手伸了過去,落在了十一的手背上,狀似擁抱的姿勢曖昧而溫情。
還真是蹬鼻子上眼!十一看着那完全包裹住自己手背的大手,原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看着顧凜墨那同樣瘦削的手,骨節分明,手背上可叫青晰的看見青色的筋脈,瘦的讓人感覺是皮包骨頭,心疼着,便也沒有再將手給抽回來。
“不要太過分。”十一淡淡的丟出話來,而靠的近,能明顯的感覺到身後顧凜墨那一瞬間重重的呼吸聲,似乎真的放下心來了一般,不由也揚脣笑了起來。
打砸大排檔的幾個混混是A大這邊的一霸,在酒吧這些地方賣些毒品,地盤並不是很大,可是卻沒有人來搶奪,而且貨源充足,好些其他地盤的人也都向他們進貨,這讓十一敏銳的感覺到這幾個混混背後的人肯定是張軍,否則他們的貨源從哪裡來的,而且一直沒有人敢搶奪他們的地盤,只怕是怕了這些混混後面的張軍。
“要拿他們開刀立威?是譚驥炎的意思?”雖然是問句,可是在見識了譚驥炎對童瞳的寶貝程度,都能和自己兒子吃醋,十一看了一眼資料上幾個混混的頭像,自求多福吧,譚驥炎慣來就是睚眥必報的人,更何況傷到的人是小七。
“嗯,馬老的地盤也接近這邊,即使動手也不會讓張軍懷疑到什麼。”顧凜墨點了點頭,即使是張軍,只怕也不會將經營大排檔的小瞳和顧家聯繫到一起。
廚房裡,童瞳煮飯的同時,也將剝了皮的玉米放在了屜子上蒸着,菜買的多,而手臂上的傷口是真的沒有什麼需要在意的,不過譚驥炎還是上了消炎藥粉,這才舒緩了一下冷峻的臉色。
而做飯的時候,也都是譚驥炎幫忙的,童瞳只要指點放多少調料,可是即使有童瞳在一旁協助,當一碟一碟的菜端上餐桌之後,所有人都嫌惡的看了一眼,決定晚上還是出去吃。
“吃飯。”譚驥炎看着臉色各異的衆人,極其冷靜的開口招呼着衆人,雖然賣相是不怎麼好,不過應該還是可以吃的。童瞳看着忙碌了很久的譚驥炎,第一個伸過筷子,可惜菜還沒有夾到就被譚驥炎給攔下來了,“一會你叫外賣過來。
這還真是典型的區別對待! 衆人吃着嘴巴里那幾乎是用水給煮出來的菜餚,僵硬的吞了下去,原本他們是不想打擊譚驥炎,畢竟這也是他親手燒出來的一桌子菜,可是弄了半天,不給小瞳吃,卻讓他們吃,難道要將他們當成試吃的小白鼠。
因爲油鹽這些調料都是童瞳指點的,所以菜的口味還行,還不至於不能入口,可是真的很難吃,炒的小青菜太老了,吞下去,只感覺在嚼着稻草,那條紅燒魚更不用說了,一股子魚腥味不說,還一面焦了,一面魚肉還沒有熟透,一筷子下去,魚骨頭那裡還能看見紅紅的血絲,讓一直吃慣了童瞳燒的菜的衆人直接的反胃。
最後勉強吃了半碗飯,喝了一點湯,然後都拿着玉米棒子啃了起來,比起那些菜,玉米又香又糯,吃起來簡直是美味。
“爲什麼我不能去?”吃過飯,顧凜墨晚上還有行動,十一也過去,然後譚驥炎自然更會過去親自報仇,而被丟下的童瞳不滿的皺着眉頭,即使不能動手看看那些混混被打也痛快啊。
“你和關曜留在家裡,場面不太好看,注意糖果的胎教。”譚驥炎安撫的拍了拍童瞳的頭,沉聲安撫着,“乖,晚上我回來給你帶夜宵。
又是胎教.童瞳無奈的點了點頭,和同樣因爲是公安局副局長這個身份的關曜只能留在公寓裡,畢竟關曜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估計十個人都認識關曜這張臉,而譚驥炎其實也差不多,不過他堅持要過去,顧凜墨和十一是攔不住的。
其實打架鬥毆這樣的場面,顧凜墨並不想十一過來的,畢竟不管她身手怎麼好,在這一點上,顧凜墨和譚驥炎一樣,都想將人放在心裡疼愛呵護着,哪裡願意他們去打鬥,即使是大方面的毆打對方,那作用力還是相互的,打多了手也是會痛的,可是譚驥炎能用胎教做藉口,顧凜墨卻只能讓十一跟着過來。
要找一貫囂張跋僱的混混挑釁那是再簡單不過了,顧家的人藉着酒勁在酒吧裡鬧事,於是立刻和酒吧的人發生了械鬥,完勝之後,酒吧立刻向着幾個混混求救,然後就從打架鬧事轉爲了鬥毆。
酒吧的燈被打壞了一些,所以顯得格外的黑暗,三四十個混混和顧家這邊還有從馬老那邊帶過來的小弟直接打成了一團,一般這樣爭奪地盤的小事,顧凜墨根本不用親自出面的,有個堂口主事的過來就可以了,可是今天,顧凜墨不得不親自過來,畢竟還有混在其中的譚驥炎和十一。
譚驥炎下手狠,雖然不至於要了命,可那都是直接廢手廢腳,殺傷力一流,而且換了筆挺的西裝,只是簡單的黑色T 恤,黑色的長褲,帶着墨鏡遮擋了臉,幽暗的酒吧裡,四周都是打架鬥毆的噪雜聲,譚驥炎這單方面的毆打真的十成十的黑幫中人,而顧凜墨唯一要做的就是將這幾個誤傷到童瞳的混混直接留在譚驥炎和十一這邊的地盤上,讓他們連逃都沒有有機會。
而比起譚驥炎的血腥暴力,十一就顯得文雅多了,可是國安部出來的人,一旦出手,外傷沒有,全都是更爲恐怖的內傷,一出手,那絕對是慘叫聲連連,比起譚驥炎的狠厲絲毫不遜色。
“差不多了,再打就出人命了。”顧凜墨乾咳兩聲,不得不提醒護短的譚驥炎和十一,這幾個混混已經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張軍?" 十一雖然同樣給單方面毆打這些敢砸了店鋪還傷了童瞳的混混,可是卻依舊警覺的注意着四周,畢竟譚驥炎還在自己身邊,雖然僞裝了一下,不是很熟悉的人不會將眼前這個一身黑色,帶着冷厲的氣息的男人當成譚驥炎,可是十一依舊小心謹慎,所以這才往意到了暗中的張軍。
“你們先離開,我過去會會他。”顧凜墨沉着聲音,快速的對着譚驥炎和十一開口,張軍爲人小心謹慎,如果看到譚驥炎,那麼勢必會警覺,所以這個時候顧凜墨過去最合適。
張軍原本是來蔣美瓊這邊的,卻不曾想接到電話,才知道有人在自己這邊的地盤上搗亂,而且還是顧家的人,張軍立刻陰狠了眼神,直接通知了自己那羣不要命的同伴,自己也殺了過來,手裡握着鐵棍,每一次下去都是直接敲擊着對方的頭部,冷血如同惡魔,不管是自己的手下還是顧家的人,對於張軍而言都是一樣的。
張軍是河南人,曾經在少林寺待過,之後又進了體校,跟着一個教練又學了散打,原本是想要通過武術學校,好好在這一條路了上走的,可是張軍性子暴戾,血腥,在一次打架鬥毆的過程裡,十四歲的張軍竟然活活將一個人給打死了,被抓捕之後進了勞教所。
再出來之後,張軍已經被勞教所裡的犯人給帶壞了,開始混黑社會,身手了得,而且張軍不怕死,打起架來,往死裡下手,漸漸就有了名氣,可是他身手再厲害,卻也只是雙拳雙腳,等到了大城市之後,你還沒有出手,對方的槍口已經對準了過來。
再後來,張軍開始學習用槍,也不再想管理幫派吞併地盤什麼的,而是喜歡獨來獨往,殺人越貨,簡直就是黑道上的一個惡魔,幾乎沒有人敢惹他,後來罪行越來越惡劣,從最開始的打架鬥狠,到之後殺人了,還分屍,享受這樣的快感,張軍已經成爲了公安部的通緝要犯。
可是張軍雖然血腥暴戾,可是他聰明,也很講義氣,之前救過一個緬甸的毒傷,被通緝之後直接逃出去了,之後又傳言他回國了,只是改了面容和身份,再也沒有人知道張軍如今到底是什麼模樣。
而回來之後的張軍一掃之前的暴戾,變的小心謹慎,除了身邊那些個亡命之徒,幾乎不和下面的人聯繫,行蹤成謎,如果不是他手裡流淌出來的毒品,只怕還沒有人將他和張軍聯繫到一起。
張軍下手狠厲,即使是顧凜墨也有些的忌憚,張軍是完全不要命的人,人並不高大,可是因爲長年練武,所以身手靈活,再加上這麼多年來在道上鍛煉出來的敏銳,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張軍的對手,一對上,都是被打死的命。
當警笛聲響起的時候,顧凜墨肩膀被張軍的鐵棍給打了一下,隱隱生痛,而張軍傷的更重,顧凜墨隨身的匕首直接在他的胸口上開了一個洞,估計傷了肺,讓張軍紅了眼睛,狂暴着,如同要發狂的野獸,可惜警笛聲讓張軍不得不離開,只是那一雙野獸一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顧凜墨,然後隨着手下才離開,而顧凜墨這邊也都離開了。
顧家入主A 市正式拉開了序幕,警察過來時,現場打架鬥毆的人造已經跑的乾乾淨淨,死的傷的都被帶走了,地上是一灘一灘的血跡,酒吧亂的不成樣,到處都是狼籍一片,還有丟下的一些鐵棍刀子什麼的。一一分隔線一一
張軍那樣暴戾成性的人,顧凜墨在接觸之後,並不贊同童瞳和十一再去接觸蔣美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和譚驥炎商量,中午童瞳已經和張軍碰面了。
“容敏,營業執照的事情我有個朋友可以幫忙辦理,不過他住在我那裡,我也不會做飯,容敏你可以過來幫我做飯嗎?他住的不久,最多半個月就會離開。”蔣美瓊笑着開口,看着眼前的童瞳,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可是想到如果能讓童瞳吸引走張軍的注意力,讓自己徹底擺脫這個惡魔,蔣美瓊那一瞬間的不忍和良善己經消失了。
“真的?”童瞳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然後點了點頭,“行,只要能將營業執照辦下來就行,可是我去蔣老師那裡不方便吧,我可以將店裡將飯菜做好,然後再給蔣老師你送過去。
“還是去我那裡做吧,”蔣美瓊一旦決定了,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眼前這個女孩雖然只是一個小飯店的老闆,可是身上有種讓人安心的舒適氣息,人都是自私的,雖然蔣美瓊一直這樣活着,在童瞳沒有出現之前,甚至想着會和張軍就這麼糾纏下去,或許有一天被張軍給殺了。
可是如今讓她看到了機會,蔣美瓊就忍不住的想如果自己能擺脫張軍,那就自由了,即使對不起眼前這個做菜做的非常好的女孩。
“那好吧。”童瞳終究還是答應下來,笑着看向蔣美瓊,“那我去買菜,一會就過去。
“嗯。”蔣美瓊目送着童瞳離開,然後也踩着高跟鞋向着A 大走了過去,昨天晚上,張軍突然離開了,然後半夜三點多又回來了,身上帶着血腥味,可是即使受了傷,可是張軍在牀上卻更加的暴戾,讓即使已經習慣的蔣美瓊都有種自己會被做死的驚恐感覺,張軍的身體裡如同藏了一頭野獸,冷血陰狠,手上沾了無數人的性命,所以如果能擺脫,那就擺脫吧!童瞳面色安靜着走向市場去買菜,雖然心裡頭有一瞬間的失落,不過這就是人性吧,畢竟最開始的時候,自己也是利用蔣美涼,她再將自己送到張軍面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望的。
張軍的信息,國安部這邊已經有了一些,可是麻煩的就是張軍手裡應該有一批軍火和毒品,而且藏匿的地方沒有其他人知道,張軍血腥暴戾,如果不先找到這些軍火和毒品,即使能成功抓捕了張軍,卻也會引起他手下那批亡命之徒的負隅頑抗,如果在鬧市區引起了槍戰什麼的,那就麻煩了,所以長軍要抓捕,他手裡的那些軍火和毒品也要先找到。
光着膀子,胸口上還包紮着紗布,張軍叼着煙,渾身的戾氣是怎麼都遮掩不住的,在A 市好幾年了,張軍沒有想到竟然還能碰到如此強大的勁敵,顧凜墨?顧! 冷血的笑着,張軍把玩着手裡的匕首,然後狠狠的一刀紮在了桌面上。
“你?”打開門之後,當看見拿着匕首,一身暴戾,胸口還帶傷的張軍,童瞳如同任何一個普通人一般,驚恐的叫了起來,手裡裝着蔬菜的袋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進來,閉嘴,不許叫!”冷厲的低吼一聲,張軍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在童瞳轉身要跑的同時,快速的將手裡的匕首給扎到了門框上,發出嗡的一聲,也成功制止了嚇得要逃走的童瞳。
“我… … 我… … ”臉色蒼白着,童瞳雙手緊緊的接在了一起,隨着張軍的靠近,整個人都瑟瑟發抖着,結巴着,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燒飯去!”厭惡的看着瑟縮成一團的童瞳,張軍性子狠厲,他當初強暴蔣美瓊的時候,蔣美瓊掙扎的厲害,又是踢又是打的,之後才被自己給收的服服帖帖的,而且蔣美瓊平日裡都是一副清高的模樣,可是到了牀上,卻還是隻能被自己隨意的弄,張軍對一點很滿足,可是童瞳那瑟縮的性子,讓張軍並沒有什麼興趣。
昨晚上去了酒吧之後,到半夜三四點回來,和蔣美瓊在牀上滾了一夜,張軍這會也真的餓了,所以隨着童瞳同手同腳驚恐的走到廚房裡,張軍也直接坐在了廚房裡看着,而緊繃之下,童瞳原本是拿菜刀要切菜的,直接刀口直接招呼上了手指,鮮血立刻涌了出來,童瞳眼裡含着淚水,驚恐的用自來水衝了一下,又繼續切菜。
而終於等到蔣美瓊回來,童瞳終於不那麼害怕顫抖了,四個菜一個湯端到了餐桌上,“蔣老師,我先走了。”童瞳快速的開口,絲毫不再提辦理營業執照的事情,顫抖的聲音,蒼白的臉,讓人明白這一走,她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你還有個妹妹吧。”張軍夾了一筷子菜,紅燒肉做的非常好,色香味俱全,一口下去,滿口生香,讓張軍終於正色的看向站到門口,再次抖個不停的童瞳,“每天都準時過來做飯,否則的話!餘下的話不言而喻,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更何況童瞳還有一個妹妹,所以被威脅之下,童瞳背對着身後的張軍和蔣美瓊,然後點了點頭,打開門出去,關上門,然後是咚咚的腳步聲飛快的傳了過來。
“張軍身上帶的槍軍區的配備。”等出了A大向着陽光小區走回去的時候,拿着手機,童瞳聲音冰冷下來,看來消息果真不假,張軍手裡有一批軍火,而且這批槍竟然是配給軍區的,這說明了什麼,有人將軍方的槍支走私出來賣給這些黑幫中人。
“什麼?”十一也是震驚的一愣,原本還以爲張軍的軍火和毒品都是從緬甸那個毒商那裡來的,卻根本沒有想到竟然和軍區牽扯到一起了。
“董家嫌疑最大,不過董將軍絕對不會這麼做,那麼就應該是董家的其他人爲了私利而走私軍火的。”童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張軍手裡有多少軍火,火力有多強,還都是未知數,一定要了解清楚這一情況,才能真正的抓住張軍。
童瞳結束了十一的通話之後,又打了電話給譚驥炎,將這個信息告訴給了譚驥炎,A 市太亂,張軍就等於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炸彈,一定要查清楚他到底有多少軍火,是什麼人走私賣給張軍的,有沒有其他人還有軍火。
譚驥炎臉色凜然一變,肅殺着眼神,打了電話給董將軍,而電話另一頭董將軍在震怒的一拳砸在桌面上之後,也沉默下來,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張軍那些亡命之徒,真的有可能學校、車站、商場這些人多的地方發起恐怖襲擊。
“董偉這個案子我讓關曜明天提交到法院,我會來一趟軍區,趁着這個機會,我們不動聲色的檢查一下。”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在憤怒之後,迅速的冷靜下來想着應對的辦法,是走私出來少部分的軍火,還是大部分的,這樣重大的案件董將軍完全不知情,那麼軍區的武器少了多少,還是以次充好,這些都需要不動聲色的來查,不能讓暗中的人知道,否則對方只怕會魚死網破,到時候反而讓線索斷了。
“這一次,驥炎,多謝了。”董將軍感謝的開口,如果真的發生重大事故,而且軍火還是從軍區走出來的,董家就斷送在自己手裡,而自己只怕也只有鋃鐺入獄這個結局。
“不用客氣。”譚驥炎掛了電話,沒有想到A 市竟然水渾到這樣的程度,連軍區的人都敢將軍火走私出來給這些黑幫中人,譚驥炎寒着眼神,可是如今,小瞳只怕還必須要和張軍接觸,想到此,譚驥炎皺着眉頭,這是一個契機,可是對童瞳而言,卻也是一個極大的危險。
當初讓童瞳接觸蔣美瓊只是爲了追查張軍的下落,可是譚驥炎卻沒有想到小心謹慎的張軍竟然會直接接觸童瞳,這樣有恃無恐,只怕也是因爲有那一批軍火傍身,所以才這麼張狂囂張,還有張軍那些亡命之徒的手下,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如今看來,這些人應該是在看守軍火,或者和董家某個人接觸交易軍火。
譚驥炎再次拿起手機,撥打了關曜的電話,“凜墨昨晚上已經對張軍的地盤動手了,關曜,我讓你擊中所有的警力,暫時放下王家的事情,開始打擊所有張軍的地盤,將他逼上絕路!“張軍出現了?”關曜一怔,張軍小心謹慎,行蹤成謎,怎麼突然就現身了。
“他和小瞳接觸了。”譚驥炎沉着聲音,揉了揉眉心,有些的猶豫,如果可能,這一次,譚驥炎是真的想要將童瞳給送回北京去,即使北京有容溫這個情敵在,可是之前童瞳電話裡聲音那樣的嚴肅,讓譚驥炎明白即使再有危險,童瞳也不會放棄這一次和張軍接觸的機會。
225危險一刻
董家和譚驥炎因爲董偉的被抓而不和,是所有人A 市的人都清楚的事實,否則當初王海就不會費了心思將董家給拖下水,而董偉的案子剛被提交到祛院,董將軍就正式邀請來A 市檢查指導工作的譚驥炎去軍區視察。
這讓人多少有些的懷疑董將軍的做法,當然,是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真的對譚驥炎動手,可是下馬威是肯定的,畢竟這裡是A 市,去的是董將軍的軍區,即使是譚驥炎也討不到好處。
清晨。
王海從醫院回來,臉色陰沉的厲害,整個王家從譚驥炎來了之後,就被烏雲給籠罩着,而之後自己的心腹李山又被關曜和顧凜墨設計直接給抓了,更讓王海憤怒,不過李山嘴巴夠硬,即使被抓了,也是忠心耿耿的不曾開口,什麼都不說,這才讓王海多少放心了一點,畢竟李山可知道不少的王家的秘密。
“大哥,難道就這樣放任譚驥炎在A 市指手畫腳的?”王江這個曾經的在A 市數一數二的富商,此刻坐在沙發上,抽着煙,提到譚驥炎更是恨的直咬牙。
“譚驥炎夠狠,大哥,小月那一次,童瞳分明就是故意被小月給綁到船上去,然後報復小月,小月多好的孩子,這輩子就被譚驥炎和童瞳這兩個畜生給毀了!”王海尖銳的咆哮着,擡起手擦着眼眶,這口惡氣她吞不下去,王家任何人都吞不下去。
“譚驥炎是擺明了要整垮我們王家。”抽着煙,王海一手敲着桌面,冷着眼神思索着接下來的對策,原本以爲將董家拉下水,能讓譚驥炎忌憚一些,可是如今看來譚驥炎是絲毫不將董家放在眼裡,也對,譚驥炎背後可是有北京軍區這個強大的背景當靠山,董家也不過是A 市的一條龍罷了。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做了譚驥炎,那就天下太平了!”王江狠厲着眼神,“國內找不到殺手,我們就從國外請,五百萬,一千萬,五千萬,只要出得起錢,還擔心沒有一流的殺手過來殺譚驥炎嗎?
“對,大哥,再不行,我們就潑譚驥炎的髒水,如同以前那些來A 市的人一樣,讓他們只能灰溜溜的離開.”王海附和着,以前不是沒有人來A市,王海還曾經一度被調離了局長這個職位,可是呢,新上任的官員根本無法在A市展開任何工作。
首先A市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就不買賬,尤其是公安系統的人,王海不需要下達什麼命令指示,所有人早就學會了見風使舵,新上任的官員只能當一個光桿司令,而在外面,黑幫打架鬧事,尋釁鬥毆,殺人放火,甚至還有遊行示衆,讓新來的官員只能將王海這尊大佛又給請回來供着,A市的秩序這才恢復正常,尤其是那次全市出租車大罷工就乾的漂亮,所以王海想着再來一次,用同樣的辦法將譚驥炎給趕出A 市去。
“暫時先按兵不動,看看董家這一次會怎麼做,如果鎮不住譚驥炎,我們就出手。”王海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譚驥炎沒有什麼弱點,在A 市如今高調的抓了董偉,之後又開了信訪公開會,而李山的公開被抓,這些都讓譚驥炎雷厲風行的樹立了一杆大旗,也讓很多過去中立派的,還有一些虛以委蛇的人都站到了譚驥炎那一邊,所以王海知道,這一次,如果勝了,以後A 市還是王家的天下,沒有人再能動搖王家,可是如果敗了,王家所有人都會鋃鐺入獄。
王海起身走向了書房,許久的沉默之後,這個過去的打黑英雄,有勇有謀的警察,如今卻已經被染了一身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董中校,明人不說暗話,譚驥炎來軍區,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雖然說是董家的責任,可是背黑鍋的人是董將軍,而A 市這邊關係複雜,軍區的人肯定還是要從董家提拔,董中校難道不認爲這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嗎?"“譚驥炎的身手想必李山更明白。”電話另一頭,董中校董涔沉聲開口,譚驥炎可不是以往任何一個來A 市的人,那可是譚家的人,是北京市副市長,隨時都可能提任到市長的職位,即使進中央那也是時間的問題,弄不好,自己就滿盤皆輸了。
“自古富貴險中求,董偉如今被抓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董將軍後繼無人,可是難保他不會過繼一個孩子過來,董中校錯過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沒有第二次了。”王海老神在在的開口,誘惑着一直對將軍這個職位虎視耽耽,卻一直沒有機會的董涔。
電話另一頭的董涔沉默着,他何嘗不知道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董家因爲和少數民族的關係,所以在A 市這邊,只要上位了,那麼之後,除非兒子像董偉這樣完全是爛泥扶不上牆之外,軍區就等於是董家的囊中之物,自己如果能取代大哥成了軍區一把,那麼之後自己的兒子孫子,只要稍微成點氣候,就會一直接任這個職位。
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可是如果失敗了,那就等於提前將自己的野心給曝光出來,譚副市長不傻,自家大哥更不傻,到時候就是滿盤皆輸。
“董中校,聽說張軍手裡有批軍火那可都是好東西,比起警察的配備都要好,張軍在道上能佔有一席之地,和他手裡的這批軍火那可是分不開的。”王海在A 市隻手遮天,自然消息也就比任何人都要靈通,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可是這事也絕對不是捕風捉影的。
董涔倏地一愣,後背冷汗直冒,整個人從頹廢轉爲了無力,王海這句話已經將他往絕路上逼了,早已經堵的他沒有回頭路,與其被王海將自己私自販賣軍火的事情給搗出去,還不如背水一戰,成王敗寇就看今天了。
陽光小區,公寓。
“我要一起過去! ”童瞳盤膝坐在牀上,身上還穿着寬鬆的睡衣,肩膀處滑下了一些,露出圓潤白嫩的肩頭,黑髮披散下來,因爲才睡醒,有些的凌亂,配上她鼓鼓的臉頰,眯着眼瞅着譚驥炎的倔強小樣,讓一旁已經洗漱之後,換上西裝的譚驥炎黑眸暗了暗,壓抑下不該在這個時候來的蠢蠢欲動。
“今天不會有什麼危險。”譚驥炎無奈的走到牀邊,揉了揉童瞳的頭。
“那我也想要過去。”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童瞳隱隱的感覺到有些的不安,這種直覺是當年在槍林彈雨裡培養出來的,
童瞳稍稍的直了身體,頭直接在譚驥炎的掌心裡蹭着,軟綿綿着聲音,“沒有危險帶我過去就更沒有關係了。
看着童瞳撒嬌的模樣,譚驥炎心立馬就軟了下來,可是董家目前和自己還算是對立的兩面,今天一行,絕對會非常不愉快,所以譚驥炎自然不想帶着童瞳過去。
“譚驥炎。”童瞳眼珠子一轉,伸出小爪子抱着譚驥炎的脖子,然後湊過去吻上他的薄脣,吻着吻着,啊嗚一口,童瞳快速的在譚驥炎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用力的吮吸着,然後留下一個曖昧的青紫吻痕,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貓。
“譚驥炎,我目前可是帶着譚宸和譚逸回北京了,這裡留下吻痕,別人會怎麼想,那可不關我的事了。”童瞳壞壞的笑着,對上譚驥炎無奈的眼神,更是樂的抱着他的腰撒嬌,“你就帶我過去吧。
嘆息一聲,譚驥炎無奈的擡手敲在了童瞳的額頭上,對外而言童瞳是回北京了,脖子上頂着這個襯衫領口都遮不住的吻痕,那就說明譚驥炎在A 市有女人,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如今的官場商場太普遍了。
可是這會讓有心人士要將念頭動到這個莫須有的女人身上,不管是拉關係,還是試探,所以譚驥炎之後再想出來到童瞳這裡只怕就會被無數的眼睛給盯着了,所劃童瞳這麼一鬧,譚驥炎如果以後想要能偷偷的過來童瞳這裡,只能讓這個女人曝光出來。
最終譚驥炎還是在童瞳的懇求外加胡鬧的雙保險之下妥協了,不過既然如此,譚驥炎大手直接樓過童瞳的身體,然後低頭狠狠的吻了上去,做戲就做認真一點!
半個小時之後,童瞳是易了面容,說實話,如果不是和童瞳太過於熟悉,譚驥炎都無法認出眼前的人就是童瞳,雖然是普通的T 恤和牛仔褲,頭髮也只是紮了個馬尾辮,可是此刻的童瞳完全沒有了平日的軟膩和嬌憨,反而透露着一股子的冷豔和精銳,
膚色微微的偏黑,看起來是常年訓練造成的,五官顯得更加的立體,可是卻也帶着一股子冰冷,抿着脣顯得清冷凌厲,即使此刻那紅脣還有些的紅腫,是個男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再加上譚驥炎脖子上那青紫的吻痕,這個只怕不僅僅是隨僱保鏢,還兼職暖牀,童瞳手臂上的傷疤也被遮掩的完全看不出。
童瞳這一身裝束讓人一看就明白她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隨僱,即使看起來顯得清瘦,可是渾身流淌出來的那股氣勢,卻讓人知道眼前這個女孩一旦動起手來,絕對是凌厲的必殺。
關曜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童瞳,一開始他還真的沒有看穿這個戴着黑色墨鏡,冷着表情的人是童瞳,畢竟易了面容,而且譚驥炎也是一貫冷厲威嚴的姿態,直到看到童瞳還有些紅腫的脣,和譚驥炎脖子上的吻痕,關曜立刻就明白過來,不過外人只怕當譚驥炎和身邊的隨僱關係非比尋常。
軍區董家是要給譚驥炎百分百的下馬威,而軍人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他們不是從政者,不玩那些勾心鬥角的把戲,他們信服誰了就會忠心的跟隨,雖然說軍區這些大老爺們對董偉這個二世祖是極度的不喜歡,可是他們敬佩董將軍,更知道董將軍之所以不能再生育,甚至錯過了董偉的教育期,都是因爲將時間奉獻到了軍區。
所以對於譚驥炎的到來,軍區的人並不是認爲譚驥炎抓了董偉不對,可是他們依舊要維護董將軍,所以這一行註定了不太平。
沒有盛大的歡迎場面,軍區和平日裡一樣,該訓練的訓練,該幹嘛的幹嘛,譚驥炎的車子到了大門口時,直接被警衛給攔了下來。
譚驥炎雖然是來A 市指導檢查工作的,可是自古軍政分開管理,所以如今的譚驥炎按理說是沒有權利來軍區檢查的,他畢竟不是軍方的人,可是電話是董將軍打給了劉市長,親自邀請譚驥炎過來的,所以譚驥炎自然不能抹了董將軍的面子,即使知道這是一出鴻門宴。
可是因爲沒有軍銜,警衛打了電話,然後告訴譚驥炎將軍在開會,所以他們到底是不是董將軍邀請來的,目前無法確認,而不能確認,譚驥炎一行人自然就不能進軍區,只能在大門口等着。
“哎,你們將車子讓到一旁去,不要擋着路。”警衛直截了當的訓斥着譚驥炎一行人。
軍區衆人等着譚驥炎發火,然後衝突,他們纔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將人給抓起來給個下馬威,可是他們小看了譚驥炎。
拿出手機,譚驥炎撥通的是中央軍委一個首長的電話,軍區即使董將軍最大,可是還有中央在上面,所以當電話直接打過來時,董將軍也只能結束那所謂的會議過來接人放行,所以譚驥炎在等了五分鐘之後,帶着身後的一行人直接走進了軍區大門。
童瞳一直站在譚驥炎的左手邊,帶着墨鏡後的目光凌厲的掃過四周,注意着可能出現的任何危險,包括董將軍在內,沒有人認出這個隨僱是童瞳。
“報告將軍,三連集合完畢!”一個出列的連長快速的對着董將軍行着軍禮,聲音洪亮,站得筆直,宛若一杆槍。
集合完畢,那是等着看譚驥炎出醜,連長代表全連提出的要求並不是很過分,聽說譚驥炎是從軍區出來的,當年在軍區那也是一個神話般的傳說,所以這些愣頭青們不相信了,想要見識見識,明着說是請求,可是目前董將軍和譚驥炎那是不和,就差成宿敵了,自然也容不得譚驥炎拒絕。
“譚副市長是聲名遠播啊。”王海皮笑肉不笑的接過話。
“那就我來吧。”關曜搶先一步開口,比起譚驥炎的嚴肅冷厲,關曜看起來真的是斯斯文文的人,雖然很高,可是看起來一點都不壯碩,帶着金絲邊的眼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文職秘書一類的。
雖然譚驥炎沒有下來,在場的士兵也不能強求,當然關曜過來那也是一樣的,畢竟他和譚驥炎是一路的,軍區選的是整個一個教官,特種兵,近身搏鬥那是數一數二的,渾身都是肅殺的冷意,那不僅僅是軍區訓練出來的,是從戰場和血腥死亡裡走出來的人才有的氣息。
比賽的教官目光從關曜身上掠過,然後停在了童瞳身上,那種同類人的氣息,甚至比自己更強大的威壓,讓教官不由的一怔,雖然說眼前只是一個看起來有點瘦有點黑的女孩,可是那墨鏡後的冷光,讓教官明白在場之中,只怕這個隨僱纔是最厲害的高手。
因爲是近身搏鬥,所以嘩啦一下,所有人都散開自發的圍成了一個圈,對於他們的教官,這些曾經前仆後繼想要勝利,最後被揍的很慘的士兵明白教官的強大,不僅僅是訓練,也還有着一種天分,纔有教官如今的強大不可摧。
關曜依舊是休閒的便裝,將眼鏡拿了下來,那原本看起來柔和的人陡然之間銳利起來,如同出鞘的利刃,讓教官也收了輕視的心理。
近身搏鬥關曜身爲刑偵警察這麼多年,自然從不敢懈怠,而遇到童瞳之後,關曜也改了一些訓練的手法,否則真的和眼前這個曾經遊走在槍林彈雨裡的特種兵教官打起來,關曜要吃虧很多。
軍區的訓練雖然殘酷,可是更多的時候還是一種穩打穩紮的訓練,可是特種兵的訓練除了常規訓練的科目之外,也多了很多必殺的技巧。
眼前的兩個身影激烈的打鬥在一起,拳來腳往,雖然不傷及要害,可是那也是讓人熱血沸騰的打鬥,看着關曜那凌厲的身手,再看着一旁譚驥炎冷傲威嚴的氣勢,董將軍不得不嘆息,果真是年輕人的天下,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如果有眼前這兩個人的十分之一,只怕也不會落得鋃鐺入獄的結果。
四周的士兵一開始以爲自己的教官那肯定能勝的,畢竟這麼多年來,無數挑戰的人都被打的落花流水,關曜厲害那也只是個警察,警察遇到特種兵,那等於是雞蛋碰石頭,可是當關曜一出手之後,所有人在震驚之後,卻也多了敬佩,對於高手強者的敬佩。
看着高手過招,童瞳隱隱的也感覺到手癢了,不過記得自己的身份,童瞳依舊如同佇立的標槍一般,筆直的站在譚驥炎的身側,一旁站立的王海一開始也打量了童瞳,畢竟譚驥炎脖子上那遮掩不住的吻痕太過於顯眼,可是王海自以爲識人無數,卻依舊只當童瞳是軍區出來保護譚驥炎的,絲毫沒有想到童瞳。
平手,這讓軍區這一般原本準備給譚驥炎下馬威的熱血小子們有些的失望,不過隨後想到關曜那凌厲的身手,再想到平日裡總是冷傲的教官竟然也是平手,還被一拳給擊中了臉頰,這會腫了起來,這羣熱血的毛頭小子又樂起來了。
而軍區另一邊,董涔對着董將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這纔開口彙報着,“將軍,這羣小子聽說譚副市長以前在北京軍區那是一等一的高手,射擊破記錄了,所以一個個不怕死的想要見識一下。
其實這是一個很常規的訓練,四百米越過障礙對戰演習,途中有鐵絲電網,深溝陷阱一類的,不過只要每個士兵能端掉敵方的三個火力點,就算勝利了,而譚驥炎在這個活動裡唯一的作用手敵方機槍手,阻止越障的士兵通過這三百米的路程。
“那我隱藏的地方算是正方攻擊的火力點之一嗎?”譚驥炎並沒有說拒絕,也沒有說贊同,只是沉聲的開口,如果他所隱藏的地方也算是火力點,那麼即使是演習,是一個無傷大雅的活動,卻也等於有危險存在,如果演習中有人打黑槍的話,譚驥炎必定會危險。
“不,譚副市長所在的地方不算攻擊範圍裡。”董涔快速的開口接過話,筆挺的軍裝之下,整個人在烈日裡曬得冒出了汗珠,譚驥炎的謹慎和敏銳,那看向自己的凌厲目光,刀子一般,讓董滓站直了身體,成敗就在今天了。
譚驥炎並沒有阻止,關曜之前的勝利並不代表他的勝利,所以想要順利的完成今天的軍區之行,譚驥炎必須拿出真功夫來,演習隨着一聲口哨聲開始,董將軍和王海、關曜等人都在另一邊,譚驥炎用的是88 式5 。8 毫米通用機槍。
這是軍區自行研製的新款機槍,從88 年就開始研製,到97 年才設計定型,目前已經是中國軍區最重要的武器之一,在壓制敵方火力點方面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當攻方的士兵開始越過障礙時,譚驥炎的子彈就直接向着他們射了過去,空包彈打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烈日炎炎,譚驥炎的槍法很精準,讓想要通過的士兵一不小心就被譚驥炎給直接擊殺了。
童瞳身爲隨僱一直在譚驥炎身邊,也沒有人說什麼,四周多時槍聲,童瞳依舊敏銳的注意着四周,即使這是在軍區,可是董家既然有人敢和張軍勾結,也就是等於存在着潛在的危險,所以童瞳無法放些警惕和戒備。
要突圍的士兵用普通的步槍對抗譚驥炎的機槍那等於是沒有勝利的機會,可是當彈殼不停的掉落在地上時,88 式機槍不對勁的聲音讓童瞳忽然眯起了眼,墨鏡後的目光疑惑的盯着譚驥炎手裡的機關槍,這是?
童瞳原本還不曾在意,可是隨着彈殼清脆的落地聲,童瞳視線落在槍膛上,一秒兩秒三秒,陡然之間想起了什麼,表情迅速的一變,飛起一腳快速的踢開了譚驥炎手裡的機關槍,整個人直接的撲倒在了他的身上,砰的一聲,原本被踢飛的機關槍槍膛突然爆裂開來,飛射出來的碎片在高速之下,如同子彈一般的向着四周亂射過來。
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在演習的士兵,誰也不清楚譚驥炎手裡的機關槍爲什麼會突然槍膛爆裂,而幸好是被童瞳在第一時間將機關槍踢了出去,否則如果是在譚驥炎手裡槍膛爆裂的話,近距離之下,譚驥炎不死也是重傷。“我沒事,後背有點傷而己。”聽到爆裂聲,童瞳低聲的在譚驥炎背後回了一句,是如此慶幸自己今天早上跟了過來,即
使是一貫在任務裡冷靜的童瞳,此刻也驚嚇一身很汗,用力的抱着譚驥炎。
童瞳後背是被爆裂的碎片扎傷的,深的地方已經汨汨的流淌出鮮血來,不過還好,都是皮外傷,譚驥炎冷沉着峻臉,剛要想抱住童瞳,可是童瞳卻已經快速的站起身來,依舊挺立着筆直的身影,如同最盡職的隨僱。
“這是怎麼回事?”董將軍臉色肅殺着,格外的難看,冷冷的一眼看向身側的董涔,隨後又看向冷着峻臉的譚驥炎,幸好沒有出事,否則董家是真的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楚了。
如果譚驥炎和董將軍是真的對立,那麼今天,譚驥炎是絕對不放心讓董將軍來查的,不過此刻,董將軍讓人收集爆裂的槍支碎片,封存倉庫裡的其餘88 式槍支,涉及的人員直接被上繳了隨身的配槍,等待最後的審查,譚驥炎都沒有插手,直接和關曜送童瞳去醫院。
“不用,我聯繫子瑤。”童瞳趴在譚驥炎的腿上,一手拿出手機,然後仰起頭,笑了起來,“看吧,我就說我今天要跟過來。
“小瞳是怎麼發現的?”關曜此刻在開車,並沒有其他的人跟過來,畢竟童瞳的身份一看就知道是軍區或者國安部派過來保護譚驥炎安全的,所以即使她受傷了,不去醫院,其他人也不會懷疑什麼,畢竟特殊身份的人一般不會去醫院,他們有自己的醫療據點,所以譚驥炎和關曜直接兩個人送童瞳離開,王海等人也沒有要求跟過去。
“這一款槍曾經送到國安部檢測過,當時我用過,那一個批次裡,槍膛的設計存在問題,當時設計的時候,通過一些數據,提高了子彈射出的速度,可是到了實際裡,卻是巨大的缺陷,開槍過程造成的高溫讓槍膛受熱膨脹,最後會爆裂炸開。
童瞳之所以記得,是因爲當時這一款機槍出來之後,國安部來試用的,結果就出了問題,槍膛太熱,不過一般機關槍都有這樣的問題,後坐力也大,可是卻沒有想到改變的設計會導致受熱膨脹的槍膛會爆裂,當時這一批次的機關槍又被退回去,重新設計了,纔有了最後的88 式,可是今天譚驥炎用的這88 式分明是當初有缺陷的那一批,幸好,童瞳當年觀察的仔細,所以今天才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
去的是國安部的一個醫療據點,十一過來接的人,而爲了保密,所以譚驥炎和關曜都被阻擋在外了,只能回到酒店等消息,不過童瞳傷的也的確不重,將碎片拿出來,上了藥應該就沒事了。
“下一次再有什麼事,我跟在譚驥炎後面出去。”十一皺着眉頭看着趴在病牀上的童瞳,傷的並不重,可是後背上至少有八九處傷口,而當時槍膛爆裂的溫度太高,所以傷口出了被扎傷還是燙傷,這讓十一心疼童瞳的同時,也明白A 市如今真的需要肅清了,竟然接二連三的敢暗殺譚驥炎,這些人太無法無天了。
“嗯,我們身高差不多,易了面容別人分辨不出來。”童瞳點了點頭,對於自己再次成爲傷患人士也很是無奈,“不過如果今天是你受傷了,顧凜墨肯定心疼死。
“小七,我發現你跟着譚驥炎學壞了。”十一溫柔的笑着,可是那眼神怎麼看都顯得有點危險。
“十一,我現在是傷患外加孕婦! ”童瞳笑着鬧起來,任由十一掐着自己的脖子,十一終於不再避諱談及顧凜墨了,看來十一是放下芥蒂了。
等背上的藥幹了之後,童瞳穿了衣服坐在牀上,啃着蘋果,“張軍那裡什麼情況?"“你中午沒有過去,蔣美瓊替你掩飾了,她去了一趟飯店,不過我們手機都關機了,蔣美瓊不知道我們住的地方,不過大概想到我和你是逃了,張軍下午的時侯打了電話,讓人封鎖機場和火車站,汽車站,等我們一出現,估計就會被抓住。然搭上張軍這條線,讓十一很有些的無奈,看了一眼表情無辜的童瞳,小七的確有惹禍上身的本事。
原本接近蔣美瓊只是爲了監視張軍的行蹤,可是如今卻太順利了,讓十一有些懊悔當時怎麼不是自己接觸的張軍,這樣小七也不會有危險,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廚藝,十一再次嘆息一聲。
“行,我們下午偷偷的去汽車站離開,然後被張軍的人給抓住。”童瞳點了點頭,張軍手裡有軍火,只怕也有今天的88 式機關槍,所以長軍一定不能放開。
“譚驥炎知道會殺了我。”十一無力的開口,看了看臉色還算不錯的童瞳,第一次感覺童瞳惹事的本事實在是棘手,被張軍抓住,以張軍那冷血毒辣的性格,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雖然說十一確定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即使是張軍也傷不到她們,可是十一擔心的是爲了能穩住張軍,只要不涉及到生命安全,其他的傷害童瞳肯定會忍下來。
“沒有事,我只是個小人物,張軍只是試探,等譚驥炎和關曜那裡逼緊了,以張軍的小心和謹慎,他如果不殺了蔣美瓊就會帶着她一起離開。”童瞳不在意的開口,這是他們唯一能接觸到張軍老巢和他內部的機會。
下午時分,童瞳和十一又恢復了面對蔣美瓊和張軍時的面容,一個人拉了個行李箱,在網上訂購的票,不是直達而是要轉兩次車才能回到她們身份上的老家。
如同童瞳和十一推測的一樣,她們剛到了車站候車廳,就已經看到有人拿着他們的照片在找自己,然後沒有任何懸疑的被抓上了一輛麪包車。
其實童瞳真的跑了的話,張軍也不會多在意的,真的跑了,說明童瞳只是普通人,可是蔣美瓊在其中起了關鍵的作用,她想用童瞳來吸引張軍的注意力,好讓自己從狼穴裡脫身,所以蔣美瓊只說很喜歡童瞳做的菜,再講到張軍受了傷,需要好好的調理,而她又不會廚藝,這麼一挑撥,再加上張軍這麼多年暴戾的性子,還沒有人敢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所以童瞳就這麼被抓回來了,半途上,直接將十一給放了下去。
汽車開到了一處高級別墅前停了下來,童瞳進來時,就看見張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冷着臉,肅殺而血腥的眼神,讓童瞳驚恐的駭白了臉,抓着手裡的行禮箱。
“既然來了,就住到二樓的客房裡去。”對着下面的手下開口,童瞳直接被軟禁到了這一撞別墅裡,當然手機什麼的都被搜走了,別墅是張軍的一個落腳地,裡面住的都是他的人,想要離開是不可能的,即使想要報警都是不可能的。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驥炎知道童瞳被張軍帶走之後,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不過雖然手機被沒收了,不過聯絡器一直沒有被張軍的人查到,畢竟只是一個耳環,一個是戴在中指上的戒指,誰也不會想到這是高科技的聯絡器。
譚驥炎聯絡了關曜和顧凜墨,也算是爲了童瞳的安全,關曜開始大力度的打擊所有張軍旗下的產業,尤其是販毒這一塊,但凡是張軍的地方,肯定都有警察上門檢查,那些二線三線的毒販頭子都被抓了。
而顧凜墨已經拉開了入主A 市的戰沒,當關曜拿張軍開刀時,顧凜墨自然會撿着便宜直接配合,開始侵吞張軍的地盤,這樣黑白兩道的聯手,讓張軍火氣越來越大,他原本就生性暴戾而血腥,逃去緬甸的那幾年,也的確長進了很多,小心謹慎了不少,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暴戾的性子並沒有消失,所以如今關曜和顧凜墨的雙重夾擊,將張軍骨子裡的戾氣完全給逼了出來了。
“他媽的!”張軍怒吼的咆哮着,砰的一聲將手裡的手機給砸到了牆壁上,巨大的聲音,加上表情暴躁而猙獰的張軍,讓剛端着菜的童瞳驚嚇的差一點將手上的碟子也給砸到了地板上。
“軍哥,譚驥炎這些人太他媽的狠了,說是來打黑的,他媽的,根本就和顧凜墨這混蛋勾結到了一起,否則怎麼時機把握的這麼好,關曜帶黑,顧凜墨就順杆子上的侵蝕我們的地方! ”滿口粗話的是張軍的一個心腹,負責道上的毒品生意,而這一次,損失巨大,原本的毒品賣不出去不說,手下的人也都被抓的抓,逃的逃,不要說做生意了,根本連出門都要帶着帽子遮掩一下,這讓這些囂張跋僱,一直當老大的張軍等人極度的不滿,感覺自己的權威和地位都被挑釁了。
“要不我們做了這些混蛋!”男人叫豹子,狠狠的咒罵之後,眼裡迸發出瘋狂的殺機,他們可不是那些A 市的官員,惹火了他們,直接做了這些給自己找不痛快的混蛋們。
“關曜在公安局,出入都帶着一批警察。”張軍也是暴怒,不過人還是冷靜一些,關曜高調抓了董大頭,在公安局立了威信,之後連李山都被抓了,現在的公安局,不再是王海一人獨大了,雖然說王海依舊是公安局的局長,可是關曜這個副局長依舊有了一些自己的勢力和人手,要殺關曜不容易。
“那譚驥炎呢?”豹子雖然憤恨不甘,可是即使在A 市,他們也聽過關曜的威名,多少人都折在了這個刑偵處長,如今是副局長的男人手裡,不管是破案抓人,關曜都很有一套,的確讓很多道上的人都是聞風喪膽。
“譚驥炎的身手不比關曜差,聽說之前在軍區出事了,譚驥炎身邊的保鏢救了他,想必軍區有人一直在保護譚驥炎。”這也是張軍憤怒的地方,以前有什麼人,他們看不過去,直接做了對方,還可以那他的家人泄恨,可是如今,譚驥炎一個人在A 市,卻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而且北京,那可是譚家的地盤,想要動譚家的人,沒有人敢做,即使做了那也不可能成功的。
而至於顧凜墨那就更不用想了,顧家如今的大哥,黑道最年輕的教父,顧凜墨如果輕易能被人給做了,那麼他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軍哥,要不我們就狠狠的幹一票,讓關曜他們不敢再針對我們?”豹子陰沉的笑了起來,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這幾天一直被關曜和顧凜墨打擊,所以豹子想到了一個立威的法子,其實很簡單,到時候,只要讓個兄弟端着機關槍,在鬧市區這麼一掃射,想必關曜和譚驥炎不敢再動自己的地盤了,動一次,就讓下面的人去掃射一次。
“不行!”張軍一口就否定了豹子的提議,然後轉過頭,陰冷的目光看向站在廚房門口已經嚇傻的童瞳,對上那蒼白的臉,張軍放下心來,看了一眼不滿的豹子,眼神一狠,滿身的戾氣,讓豹子快速的收斂了不滿的情緒,心裡頭有些的惶恐,畢竟張軍的手段太血腥太狠厲,豹子即使是亡命之徒,也不敢和張軍對着來。
226無法選擇
因爲關曜和顧凜墨對張軍勢力的雙重打擊之下,張軍旗下的生意一落千丈,因爲之前張軍都不曾真正的出面過,那些地盤也都是他下面的人在看着,遇到想要搶奪的,都是張軍帶着自己那幾個亡命之徒殺上門去,而且還禍及家人,一般都是殺人分屍,惡劣而血腥的罪行,讓其他人漸漸就不敢和張軍搶奪地盤了,畢竟錢再多沒有命花,所蝴長軍和他身後那批亡命之徒就這樣在A 市立了威紮了根,只是沒有想到如今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打擊。
入夜,童瞳在做好飯菜之後,收拾妥當了就回到二樓的房間,晚上除了之前的豹子,又來了一個矮胖的男人,將蔣美瓊也帶了過來。
這兩個人應該也是張軍的心腹,只是卻不知道張軍的軍火藏在什麼地方?童瞳躺在牀上思索着,莫名的想起了譚驥炎,之前雖然說她陽光公寓,譚驥炎住在酒店,可是每天晚上譚驥炎卻都悄悄的過來了,而第一次一個人睡,童瞳發現自己竟然還有些的不習慣。
當走廊外有腳步聲傳來時,童瞳怔了一下,眯着眼,腳步聲直到自己的房問門口就停下來了,然後是門鎖被轉動的聲音,童瞳看着暗黑的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已經知道了,只是好不容易纔接觸到張軍,就這樣失敗了,還真的有些不甘心。
進來的男人是豹子,地盤被搶奪,讓豹子一口惡氣癟在了心裡,可是張軍禁止他外出,防止被抓到,所以豹子只能窩囊的留在別墅裡,晚上喝了酒,越想越暴躁,飽暖思淫慾,蔣美瓊是張軍的女人,豹子自然不敢動,也不能出去找女人瀉火,這就想到了今天做飯的童瞳。
“你做什麼?”聲音拔尖的有些顫抖,讓童瞳自己聽了都感覺耳朵痛,很難相信這麼尖細的聲音從自己嘴巴里給叫出來的。
“你沒有睡?”豹子也是被叫的耳朵痛,皺着眉頭,忽然明白過來,突然被帶到這裡來,只怕是個男人都睡不着,更不用說是個女人了,想到此,豹子淫那的笑了起來,“是不是在等我啊?"若是一般的女人今晚上就逃脫不了被強暴的下場,童瞳在賭,如果到最後實在不行就只能暴露身份了,而目前,童瞳尖聲叫着,不管拿過什麼東西都向着豹子砸了過去,枕頭這一類沒有殺傷力的基本都會被砸偏,可是茶杯花瓶這些,都直接向着豹子的頭招呼了過去。
“不要過來! 救命啊! ”尖叫着,童瞳不習慣的用自己的指甲直接招呼上豹子的臉,又踢又叫着,身影靈巧的化解着每一次的危機。
“夠了,你他媽的在做什麼?”張軍暴躁的聲音冷酷的響起,啪的一聲打開了臥房的燈,站在門口,黑着一張臉,陰厲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蔣老師。”童瞳聲音帶着哭腔,眼眶一紅,直接向着門口的蔣美瓊跑了過來,披散着頭髮,整個人嚇的臉色蒼白,不停的顫抖着。
“真他媽的晦氣!豹子一抹臉,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躲到蔣美瓊身後的童瞳,弄了半天,一點便宜都沒有沾到不說,自己還被這女人給抓傷了臉,”“軍哥,你彆氣,我就是他媽的煩躁。
“夠了!”張軍冷聲訓斥着,轉過身離開,豹子也只能跟着一起離開,經過門口時,童瞳一把抓着蔣美瓊的手,瑟瑟發抖着,而跟在張軍後面的胖子從始至終都沉默着,雖然不發一言,可是那暴戾的氣息是沉默也遮掩不住的。
蔣美瓊看着臥室的狼藉不堪,再看着紅了眼眶,卻害怕的連哭都不敢的童瞳,一時之間,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是做錯了,將這樣一個無辜的女孩拉到了這樣危險的環境裡,而且到頭來自己卻還是沒有擺脫張軍。
童瞳呼吸着,抹了抹眼角,似乎終於想起這一切都是蔣美瓊的原因,身體快速的側讓到一旁,看着蔣美瓊,敢怒不敢言着,只是目光裡不再是以前的隨和,而是多了一抹怨恨。
“不要怪我,這就是命。”蔣美瓊淡淡的開口,依舊帶着幾分的清高傲然,看了一眼童瞳,“收拾一下,晚上我和你睡。”童瞳一愣,卻沒有想到蔣美瓊會和自己睡,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快速的收拾着剛剛狼籍的房間,而蔣美瓊只是站在一旁不曾動手。
等半個多小時之後,並排躺在了牀上,童瞳終於低聲的開口,“蔣老師,他們都是什麼人?什麼時候放我回去啊?"“回去?”蔣美瓊笑着,當年的時候,她也想着,什麼時候自己能回去,可是張軍就如同惡魔一般,是跗骨之蛆,到最後自己已經不抱有希望了,雖然出賣了身體,可是在學校裡,再也沒有人敢擠兌自己,職稱什麼的一下就評上了,A 大最年輕的教授,蔣美瓊明白這是張軍在暗中操縱的結果,而張軍爲人謹慎小心,所以學校裡的老師雖然隱隱的知道自己背後有人,卻不知道是什麼人,雖然更加的排斥自己,卻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有得就有失,這些年就這樣過來了,蔣美瓊已經不抱有希望了,可是是童瞳的出現,讓蔣美瓊突然有種頓悟的感覺一般,自己也曾年輕過,很奇怪,童瞳給人一種安心而舒適的感覺,所以蔣美瓊忽然就想着如果張軍看上眼前這個女孩了,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解脫了,錢有了,房產在A 市自己也有三處,還有一處是商鋪,職稱也有了,如果能擺脫,是不是就真的完美了,所以善惡只是一念之間,蔣美瓊就將童瞳給拖下水了。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蔣美瓊側目看着身邊的童瞳,今晚上她是被嚇倒了吧,“你不用擔心,張軍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不惹到他,一般不會有事,而且張軍以前有個奶奶,燒的一手好菜,你會做飯,張軍不會難爲你的。
童瞳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下話,蔣美瓊知道的就說了,如果是之前,蔣美瓊是絲毫不敢泄露分毫的,可是如今童瞳已經被帶到別墅了,所以蔣美瓊也不認爲有什麼需要保留的,知道的也就說了,純粹是當聊天,半點沒有察覺到被套了話。
別墅外面,不遠處停了一輛瑪莎蒂拉的跑車,今晚上是十一過來的,童瞳耳釘上的聯絡器有探頭的功能,所以臥房裡發生的一切是一目瞭然。
“驥炎如果看到了,是絕對不會讓小瞳留下來的。”副駕駛位置上,顧凜墨肯定的開口,雖然說童瞳是絕對沒有受傷,可是以譚驥炎的性格,他如果知道童瞳在別墅裡差一點被另一個男人用強,即使未遂,譚驥炎只怕也會衝冠一怒。
“小瞳能應付。”十一平靜的開口,張軍這些人雖然狠厲,可是都是些亡命之徒,十一還不看在眼裡,以前這樣的人根本輪不到行動組的成員出來,目前顧忌的不過是張軍手裡的那一批軍火,只擔心張軍被抓了,那批軍火會被下面的人給拿出來造成恐怖襲擊,實在不行,十一會和童瞳直接發起進攻,將人給擒住,刑訊逼供的法子,十一和童瞳都擅長,也不怕問不出清況,不過目前是爲了安全起見,所以纔會讓小七潛入進去。
“你不需要回去嗎?" 十一將筆記本調爲了靜音,這才側過頭看向副駕駛的顧凜墨,他要跟過來,十一晚上負責監控,等到明天早上,等接替的特工過來了,十一就會回去休息,而顧凜墨白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他難道不準備休息就一直留在車子裡。
“我留下。”顧凜墨沉聲的開口,對外人而言是冷模的俊臉,此刻卻帶着滿滿的溫柔,他已經錯過兩年的時間了,如今又察覺到十一態度上的軟化,顧凜墨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留在十一身邊。
“顧凜墨,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以後發生什麼的話,你要怎麼辦?”十一靜靜的開口,目光看向擋風玻璃外的黑暗路面,她如果和顧凜墨在一起,那麼也就等於是臥底,上面有了命令的話,十一知道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出賣顧家的消息,而這樣的立場之下,顧凜墨依舊要和自己在一起嗎?
“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顧凜墨堅定的開口,黑眸幽沉幽沉,伸過手握住了十一的手,失去過才知道珍惜,即使是顧家,在兩年前失去了她知道,顧凜墨才知道自己不過是行屍走肉的活着,顧家是強盛還是敗落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十一沉默着,目光落在顧凜墨握住自己的手上,緩緩的將視線上移,對上顧凜墨的眼睛,然後笑了起來,眼神柔和而美麗,帶着一種輕快和幸福,“那麼你記住你說過的話。”而自己也會盡最大的可能護住顧家。
“至死不渝。”顧凜墨點了點頭,他不會忘記,會用時間來證明一切。
“那你去後座上睡一下吧。”在顧凜墨想要湊過頭來時親親自己時,十一淡淡的笑着,指了指後座,雖然比不上牀鋪,不過能睡一下也是好的。
顧凜墨表情怔了一下,可是對上十一那完全柔和,甚至帶着幾分的聖潔,讓顧凜墨感覺自己的精蟲上腦是絕對的褻瀆,不過想到這是十一主動關心自己,便又立刻感覺到窩心的暖意,直接從前座到了後座躺了下來。
安靜裡,十一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上睡下的顧凜墨,順長的身影因爲座椅的關係而蜷縮着,真的瘦了很多,不過,勇敢的嘗試一次也不錯,這樣的感覺,很幸福,如同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整個人都帶着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只要回頭看着身後的人,就有一種想要微笑的感覺。
到了凌晨一點多,蔣美瓊睡着了,童瞳也對着探頭打了個手勢,自己這才閉着眼也睡了,十一無聲的道了一句晚安,將駕駛位的座椅放平,自己也躺了下來。
第二天,陽光灑落下來,張軍一大早就出去了,早飯都沒有吃,這讓童瞳明白之前那一通大哥張軍的電話肯定非常重要,否則張軍不會放下筷子就離開。
沒有帶豹子,只帶了昨天晚上來的矮胖男人,兩人開車出了門,而有蔣美瓊在,童瞳昨晚受了驚嚇,所以一直都跟在蔣美瓊身邊,而豹子似乎也被張軍給訓斥了一頓,雖然依舊一臉的淫邪,不過倒沒有對童瞳再做什麼。
換班的特工還沒有過來,知道張軍開車要出門,十一是搶先一步發動汽車,一般跟蹤都是跟在汽車後面,十一這樣搶先一步開在前面的話,即使是張軍小心謹慎,也不會想到自己一出別墅的門就被人給跟蹤了。
而接應十一的特工在張軍的車子左轉彎之後也悄然無息的跟了上去,張軍的汽車一路開着,直到進了一傢俬人的會館,而跟蹤的人就沒有再進去了,這裡是A市,能這些高級會館都是熟面孔,貿然跟過去,會讓張軍懷疑的。
“坐。”完全密閉而安全的包廂裡,王海看向走進來的張軍和他身後的矮胖男人,一面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餐,“一起用。
“找我什麼事?”張軍是亡命之徒,他在A市落腳,和王海卻沒有什麼交集,他有他的生存之道,王海如果犯到了他,張軍照樣敢殺上門前,而王海對張軍這樣沒有太大野心的人也沒有興趣,讓他霸佔着一些地盤,對王海而言並沒有什麼,他要錢就有的是錢,他要權在A 市就沒有人敢.降逆他,所以王海和張軍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目前A市已經變天了,你想要離開也沒有那麼容易的。”王海吃着湯包開口,目光堅定,張軍在被關曜和顧凜墨雙重打擊之下,卻依舊沒有發起反攻,王海就明白張軍是想要離開A 市去其他地方落地生根,不過目前的局勢看,譚驥炎分明是要肅情A 市所有的黑幫,而張軍身上背了那麼多人命案子,想要離開,那是不可能的。
“代價?”冷聲的開口,張軍也知道目前的形勢和局面,如果早在幾年前,他或許還會一頭熱的找譚驥炎拼命,可是如今,張軍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怕還沒有近到譚驥炎的面前就被他的保鏢給打死了,而要離開A 市,沒有王海的幫忙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簡單,你手上有董涔給的一批軍火,我掩護你平安的離開A 市,不過在離開之前,給我們的譚副市長送上一份大禮。王海目前急需要的就是樹立自己的威信,可是如今,局勢是一面倒,所以王海要狠狠的給譚驥炎一記耳光,讓他知道在A 市還是他王海說了算,所以王海就想到了張軍,想到了他那些亡命之徒的部下。
王海甚至已經想好了,這幾天信訪辦的人最多,而且還有記者媒體,只要張軍在這裡製造一起恐怖襲擊,再留下一些軍火,到時候,自己隔三岔五的讓人在A 市來一次,不怕關曜和譚驥炎不離開,不怕權利不回到自己手裡。
張軍不在乎人命,如今有了王海的幫忙,不管是知道恐怖襲擊,還是離開A 市都容易很多,所以張軍自然也就答應下來了,那批軍火是他的根本,目前爲止,一直是他最信任的兩個手下看守着。
監聽不到張軍和王海到底談了什麼,不過張軍離開之後,王海的車子也離開了,所以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軍哥,要給容敏那個女人一起走?”矮胖男人開着車,從昨晚到現在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的沙啞,好像是喉嚨受過傷導致的。
“她如果沒有問題帶着無所謂,如果有問題那就是最好的人質,張軍冷聲的口,眼睛裡閃過暴戾的兇光,而且關鍵時刻,不管是什麼身份,她都是人質,是他們能安全離開的一個保障。張軍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閉目眼神着,對於童瞳,張軍一開始是防止有人接觸蔣美瓊,所以才讓人暗中跟蹤,可是卻沒有想到蔣美瓊會將人帶到自己面前,張軍不傻,相反他很聰明,他知道蔣美瓊的打算,而張軍一開始並不將童瞳看在眼裡。
直到看到童瞳做飯,吃着她燒出來的菜,菜色看起來還不錯,可是味道極好,這些年張軍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卻總是少了一份感覺,可吃到童瞳的菜,那種家常菜的口味,讓張軍心底的那根弦被觸動了,所以纔會將童瞳留下來。
童瞳已經和十一聯絡了,知道張軍和王海見過面了,而這邊張軍剛回來,卻帶着頭童瞳和蔣美瓊上了車子直接離開,汽車一直向着郊外開了過去,事情能這麼順利,也讓童瞳很驚詫。
A 市是一個山水之城,所以當前汽車停下來之後,一行人只能爬山進入山林,童瞳走在中間,山勢險峻,張軍的老巢應該就在這邊的山裡。
既然藏着軍火,那應該有道路進入,可是此刻只能向着山上攀爬着,童瞳不得不佩服張軍的謹慎小心,如果王海想要派人跟蹤,這樣的山裡道路錯綜複雜,完全記不住線路,確保了藏匿軍火地點的安全。
“小瞳,將跟蹤器放到張軍等人的身上,找機會離開。”十一原本是準備回去休息補眠的,卻不曾想張軍竟然和王海見面之後就立刻帶着一行人離開,所以也就立刻跟了過來。
藏匿軍火的地方就是張軍的老巢,只怕有不少的人,而且暗中國安部的特工還沒有趕過來,所以爲了童瞳的安全,十一讓童瞳還沒有張軍老巢的時候就離開,防止出現意外。
童瞳不動聲色的將中指的戒指接到了掌心裡,利用山路的陡峭,身爲微微的一晃,一把抓住身邊的豹子穩住了身體,手裡的戒指已經悄然無息的放到了他的上衣口袋裡。
又爬了十多分鐘,兩邊都是陡峭的高山,綠色的樹木遮天蔽日的擋住了陽光,這樣的山林,如果沒有本地人帶路,外人不要說找到張軍的老巢,只怕都會在山裡迷路,能不能安全離開都是問題,山林越密,離開的機會越大。
“過來。”可是就在童瞳不動聲色的觀察地形時,準備找機會離開時,一旁的張軍卻突然的開口,帶着厚繭的手伸了過來,一把抓住童瞳的右手,算是拉着她一起上山。
張軍突然的動作讓童瞳不由的錯愕一愣,而一直想讓張軍的注意力轉移到童瞳身上的蔣美瓊,看到這樣的情況,卻生出幾分的複雜的心思,童瞳穿的是平底鞋,所以爬山還算行,蔣美瓊穿的是高跟鞋,這會已經累的厲害,可是在張軍面前,不要說累就算斷了胳膊斷了腿,蔣美瓊也不敢開口的,此刻看到張軍拉着童瞳一起上山,那種複雜的帶着幾分嫉妒的情緒糾纏在了心裡。
錯過了離開的機會,童瞳只能繼續跟着一衆人繼續走,忽然,背後有着一道冷風掠過,卻是匕首劃破空氣向着童瞳的後背揮了過來,面色一凜,童瞳如同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險,繼續邁動着步伐,而匕首在要扎到童瞳後腦勺的那一瞬突然停了下來。
矮胖的男人收回了手,算是徹底放心下來,如果童瞳身份非常一般,剛剛自己這樣突然出手,對方一定會以爲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從而會防守,而童瞳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沒有察覺到危險,這讓矮胖男人放下心來。
“軍哥,你真的將A 市的那批傢伙給了王海?那可是不少錢那!”豹子忽然開口,打破了山林裡的平靜,臉上帶着不甘合,那批軍火可都是好傢伙,就這麼白白的送給了王海。
“嗯。”張軍冷冷的應了一聲,無條件的將這批軍火給王海也是爲了確保自己能安全的離開A市,趁着王海製造的恐怖活動,吸引走了大部分的警力之後,自己趁機離開A 市。
軍火到了王海手裡更麻煩,如果在張軍這行人手裡,不管是找到藏匿的地點,還是抓捕了張軍等人,都能控制住局面,可是如果到了王海手裡,在A市,王海還有不少的勢力,沒有證據之下,王海必定不會承認,只會說是張軍在誣陷自己,到時候如果這批軍火在A 市制造了恐怖襲擊,那將是無法預測的災難。
聯絡器同樣聽到對話的十一也是一愣,王海比張軍更棘手,甚至王海已經在部署接下來的恐怖襲擊,童瞳不能再等了,她必須立刻問出張軍這批軍火的下落,搶在王海之前將軍火給控制住。
“小七,張軍身手不錯,這些人也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十一低聲的開口,阻止童瞳行動,“等我五分鐘。
五分鐘之後,十一發動了突襲,果真不管是張軍、豹子,還是矮胖的男人,都是身手一流,雖然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卻是在黑道上拿命混的人,可是真的和十一對決起來,這樣的身手還不夠看。
“說,答應給王海的那一批軍火藏在什麼地方?”十一淡淡的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完全看不出是逼問,可是那一雙冰冷的眼睛,卻如同帶着死神的陰氣一般,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驚恐。
矮胖男人的腿被打了一槍,豹子直接被十一打昏了過去,只餘下張軍還活着,可是被十一銬住了雙手,槍口對準着額頭。
張軍嘴角流淌着鮮血,他的身手一貫是引以爲傲的,可是張軍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竟然有着如理詭橘的身手,絕對是單方面的屠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在十一逼問的張軍的時侯,一旁的蔣美瓊突然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手槍,槍口對準着十一的後背,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槍,手腕突然被童瞳給握住,力度之大,讓蔣美瓊只感覺握住自己手腕的是一隻鐵鉗,然後嘎吱一聲,腕骨錯位,蔣美瓊痛的叫了起來,手裡的槍卻已經掉了下來,而昏厥的豹子此刻已經醒了,整個人突然向着童瞳撲了過來,目的是她手裡的手槍。
在衆人的視線裡,一直溫柔乖巧的童瞳手腕一動,蔣美瓊的手槍已經到了她的手裡,舉槍射擊,砰的一聲,豹子一聲慘叫跌在了地上,腿上是汨汨的傷口,一槍命中奔跑之人的腿,這樣的槍法不是那些普通人可以掌握的。
蔣美瓊震驚的看着童瞳,甚至忘記了手腕的痛,忽然,蔣美瓊知道眼前的十一是誰了,她們根本不是什麼開大排檔的姐妹!“軍哥,我們捉了一輩子的鷹,今天被鷹給啄瞎了眼睛了!”豹子大笑着,扭曲着臉,眼神陰冷的盯着眼前的童瞳,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個高手。
“那一批軍火在什麼地方?”童瞳握着槍向着怒罵的豹子走了過來,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豹子,“說了可以少受一些苦。
“呸,老子是被嚇大的嗎個”豹子冷笑着,對着童瞳吐了一口口水,“關曜那裡沒有人了,將兩個女人派過來!
在張軍等人看來,童瞳他們是關曜的人,是警察,可是當童瞳動手之後,他們才明白這絕對不是警察,童瞳並不是良善的人,刑訊逼供即使沒有工具,可是在她們做來,卻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慘叫着,豹子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身體在地上抽搐的打滾,眼睛裡充斥着血絲,一個大男人,此刻鼻涕眼淚都痛的流淌出來。
“說!”童瞳的身影依舊冷淡,完全看不出一絲施暴之後的戾氣,平淡至極的眼神,而一旁豹子的一雙手此刻手骨被槍托直接給砸碎了,對於張軍這些亡命之徒,最普通的刑訊逼供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軍哥才知道… … ”聲音痛的顫抖着,豹子驚恐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童瞳,一貫都說不怕死,可是豹子這一刻才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矮胖男人膝蓋中了一槍,此刻趴在地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矮胖男人明白,能這樣冷酷施加酷刑的童瞳和十一絕對不是警察,警察是狠,也喜歡打人施暴,可是卻不會這麼的血腥殘忍。
童瞳站起身來,她已經成功擊毀了豹子的情緒,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只是經過蔣美瓊身邊時,蔣美瓊卻已經驚嚇的臉色蒼白,平日裡做飯聊天時柔和可愛的童瞳,和此刻冷血絕情的,竟然是同一個人。
“你們也是想找到這一批軍火。”張軍喘息着,他自己狠,殺人分屍,可是此刻在童瞳和十一面前,張軍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狠,這樣的酷刑,在她們眼裡似乎和吃飯睡覺一樣的平常。
“只要確定了大致的方向,不出半個小時,就能找到軍火所在地。”童瞳淡然的回答,已經確定軍火是在山裡,張軍肯定還派人看守着,所以只要派出直升機,帶着紅外探測儀,檢測到有人的地方,應該就能找到這一批軍火,如今關鍵的是王海那邊的軍火。
“不需要做無所謂的反抗。”童瞳看着不曾正面回答的張軍,死在他手裡的人知道的已經有十多個,都是被他殺人分屍的,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所蝴長軍這樣的人註定了會被槍決。
張軍冷血的笑着,依舊不曾開口,他要拖延時間,拖延到自己扛不住酷刑招供的時候,可是如此一來,說不定王海就察覺到危險,製造出恐怖襲擊了,那樣就算死了拉了這麼多人陪葬也是值得的。
這邊是國安部的三架直升機過來了,張軍等人直接被帶了上去,和童瞳十一一起離開的,餘下的兩架直升機帶着國安部的特工直奔藏匿軍火的。
王海遠比譚驥炎和張軍想要的要喪心病狂,這邊張軍剛吐露了地點,而王海卻己經行動了,雖然餘下的軍火都被國安部的人給控制了,可是A市最大的公立幼稚園,小班二十個孩子被關在了教室裡,因爲是幼兒園的教室,所以窗戶外面都焊了防護窗,防止孩子爬窗戶掉下去,而這樣卻也讓警方的救援工作帶來了巨大的難度。
兩個冷血的暴徒,手裡拿着槍,他們爲什麼能進入幼稚園,不用說也知道是王海暗中幫忙的,而歹徒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和譚驥炎單獨談話,譚驥炎如果不過來,每隔三分鐘就殺死一個孩子。
王海故意將消息放了出去,所有人都明白,譚驥炎如果真的和歹徒面對面,只怕就沒有活着出來的機會,尤其是知道這批軍火是從張軍手裡流出來的,其中除了槍械之外,還有c4 的炸彈,譚驥炎如果進去,歹徒按下起爆器,那麼不要說孩子了,譚驥炎自己的人生安全就沒有保障。
“譚驥炎,不準去!”直升機裡,童瞳低吼着,王海早已經對譚驥炎恨之入骨,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只要譚驥炎跳下去,等待他的就將是炸彈的爆炸。
“小瞳,冷靜一點。”汽車裡,譚驥炎低沉的嗓音並沒有太多的慌亂,依舊很冷靜,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關曜同樣也是坐在後座上,開車的是國安部的安排過來保護譚驥炎的特工,副駕駛位置上的也是,他們一直防備着王家人的暗殺,卻沒有防到王家人這樣明目張膽的逼迫譚驥炎。
媒體已經得到了消息,防暴警察也都出動了,將四周的家長都隔離開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譚驥炎的到來,這個在A 市引起巨大反響的北京市副市長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所有人都不清楚,甚至不願意去深想。
“譚驥炎,我馬上就到了,你等着我過來。”童瞳壓抑下不安和躁動,直升機己經尋找到了降落地點,是一處商業大廈的頂樓,可是從這裡過去公立幼稚園還需要好幾分鐘的路程,而此刻譚驥炎的汽車已經到達了現場。
“譚副市長!”王海快速的跑了過來,看起來是擔心不安,可是心裡頭卻已經笑開了花,這是一個沒有辦法選擇的問題,譚驥炎如果不進去,那麼當歹徒屠殺了孩子,將屍體丟出來之後,譚驥炎的名聲就等於毀了,這些孩子的家長會將譚驥炎當成仇人,口水就能淹死他。
如果譚驥炎進去,那麼就更好,只要炸彈一爆炸,譚驥炎一死,A市還是自己的天下,而這一切,王海都可以推到張軍身上,合情合理,炸彈和槍支都是從軍區董滲手裡流出來的,賣給的是張軍,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扯不上,即使張軍說了什麼,自己也完全可以說是張軍在沒有證據的誣陷,今天早上的見面,時間和地點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張軍不可能留下什麼證據。
關曜溫和的俊臉此刻卻覆上了陰霾,看到王海,暴怒着,可是被譚驥炎給擋了下來,現在和王海理論早已經沒有了實際的用處,這些喪心病狂的歹徒,會真的殺死孩子。
“驥炎! ”關曜抓抓了譚驥炎的手腕,這個時候,關曜知道譚驥炎的決定,他會進去,而進去的結果只有一個。
“我知道要怎麼做。”即使隔着遠,可是譚驥炎卻如同聽到了窗口那些孩子的哭喊和叫聲,峻冷的臉龐上表情是一種凝固的沉默。
兩個歹徒讓孩子都站到了桌子上,而桌子都在窗口,直接擋住了狙擊手的視線,而幼稚園二樓樓道的門口是有鐵門的,此刻門鎖上了,監控探頭對準着這邊,教室的門也被鎖上了,如果突襲,第一時間沒有能擊斃歹徒,他們一旦按下起爆器,突襲的警察和所有的孩子都會被炸死。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裡是在A 市,除了王海之外,譚驥炎不能確認突襲的警察裡有沒有王海的人,如果一旦讓警察突襲,而歹徒收到消息,虐殺孩子的話,一切都是無法挽回的悲劇。
譚驥炎回頭看了一眼警戒線外黑壓壓的人羣,腦海裡浮現出童瞳的面容,卻大步的向着幼稚園的門口走了過去,手裡接過一個警察遞過來的擴音喇叭。
“我是譚驥炎,我已經到達現場了。”站在幼稚園的大門口,譚驥炎筆挺的身影挺拔而峻朗,就這樣站在這裡,帶着一種強者的威嚴和冷傲。
兩個歹徒用望遠鏡看了一眼門口,也打開了自己手裡的擴音喇叭,“你進來,進來了,我們就放了這些孩子!“先放一半孩子出來,我進來! ”譚驥炎冷沉着聲音傳的很遠,人羣都安靜下來,王海恨的直咬牙,如果譚驥炎拒絕歹徒的要求,那麼等到屠殺開始,譚驥炎的一切就都毀了揹着洗不掉的污點,可是譚驥炎卻和歹徒談判,這讓王海只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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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局,已經放了干擾器,切斷了幼稚園這邊所有的電磁信號,歹徒收不到外面的消息。”一個國安部的特工快速的過來,對着關曜低聲的開口,這樣就能確保兩個歹徒無法和王海聯繫。
227王家滅亡
“小七,冷靜一點!”當童瞳和十一趕過來時,譚驥炎已經進了幼稚園的門口,和二樓站在窗口邊,躲在孩子身後的歹徒進行着交涉,十一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童瞳,完全的失去了冷靜,肅殺着一張清冷的臉,眼神冰冷的駭人,帶着狂暴的殺機,讓十一不得不用力的抓緊了童瞳的手,想讓童瞳拉回理智。
“我和譚驥炎一起進去,能在第一時間擊斃歹徒。”童瞳深呼吸着,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那雙手卻還是不停的顫抖着,整個人似乎處於真空的狀態裡,甚至能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
不能亂!要冷靜! 童瞳用力的接緊了自己的手,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尖銳的刺痛在口腔蔓延開來,讓童瞳終於冷靜了一些。
“我擔心的是歹徒身上的炸彈。”十一皺着眉頭開口,自己和小七還是耽擱了時間,這才讓王海第一時間拿到了張軍遺留在A 市的一些軍火,所以即使小七能第一時間擊斃歹徒,可是炸彈呢?“不會是定時爆炸。
“嗯,王海不確定譚驥炎的選擇,也不確定會用多長時間,所以不會是定時炸彈。”童瞳點了點頭,柔嫩的掌心已經能夠被指甲給摁破了,快速的在腦海裡轉動着思緒,不是定時炸彈的話,那除了兩個歹徒手裡,其他人手裡應該還有一個起爆起,等待譚驥炎進入爆炸範圍裡,對方肯定會按下起爆器。
“不對,這邊已經放置了干擾器,所有的電磁信號都被屏蔽了,無法進行遠程操作! ”童瞳抹了一把臉,理智的迴歸,讓她可以開始冷靜的思考。
那麼只要擊斃了兩個歹徒,那麼炸彈就不可能爆炸,可是王海絕對不會這樣簡單的佈局的,他是千方百計的要殺掉譚驥炎,所以一定還有後招,擊斃歹徒之後,現場因爲有炸彈,肯定會有拆彈專家過來,也會有警察過來將孩子帶出去,那麼不管是這些救援的警察,還是拆彈專家,這其中必定有王海的人,而且他手裡肯定會有引爆器,在所有人都放些戒備,以爲事情結束了,不會有人想到救援的人裡還有歹徒的同夥,會第二次引爆炸彈。
“十一,我要和譚驥炎一起進去,你和關曜負責,攔截下所有人,炸彈我會拆除。”童瞳再次深呼吸着,如果是其他人,王海絕對不會同意的,可是如果是自己,王月的慘狀,王海肯定想要讓自己和譚驥炎一起被炸死,所以這是童瞳目前唯一的機會。到了關曜的車子裡,童瞳迅速的將身上的僞裝都剔除了,恢復成原來的模樣,而另一邊,因爲譚驥炎的談判,兩個歹徒,終於答應釋放十個孩子,而譚驥炎如果不立刻進去,他們就會馬上槍殺所有餘下的孩子。
雖然還是幼稚園小班的孩子,可是或許是人的本能,知道危險之後,當歹徒將十個孩子放了出去,十個小孩雖然並不完全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卻還是本能的向着樓下跑了過去,然後看着空蕩蕩的操場,再看着遠處一批黑壓壓的警察,孩子站在一旁愣住了,有些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童瞳出現時,王海是怔住了,他之前是收到確切的消息童瞳已經帶着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回了北京,怎麼突然就出現在了這裡,可是看到童瞳,就想到了王月,王海的臉陰沉陰沉着,仇恨的火焰熾熱的在眼底燃燒着,既然如此,那就正好,讓他們去九泉之下當一對鬼夫妻.
“小朋友過來哦,爸爸媽媽都在警察叔叔那裡等你們回家。”童瞳柔軟的聲音帶着笑意傳了過來,比起站在院門口,一聲冷傲氣息的譚驥炎,孩子們還有些的驚恐和不安,不過當聽到童瞳的聲音,十個孩子嘩啦一下向着童瞳這邊走了過來,還有關係特好的一個小男孩還握着一個小女孩的手,都是四歲的孩子,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可愛異常,這樣讓大人們幾乎崩潰的危機,對於孩子而言只是一點點的害怕和不安。
譚驥炎一愣,快速的轉過頭,峻冷的臉龐上眉宇深皺着,可是對上童瞳嫣然的笑臉,譚驥炎嘆息一聲,握住了她的手,
“又胡鬧了。
“你確定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保護你可是我的工作,市長大人!”沒有走到譚驥炎身邊的時候,童瞳是失去了冷靜,整個人幾乎有些暴躁,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直接槍殺了王海,可是當真的走到這一步,當手被譚驥炎握住的時候,忽然,就真正的冷靜下來了。
每一次任務,童瞳都不敢存着僥倖的心理,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即使是此刻,可是最壞的結果不就是自己和譚驥炎一起被炸死,雖然她很想和譚驥炎一起慢慢變老的活下去,想要看着譚宸和譚亦長大,看着糖果出世,可如果真的到了死亡的這一刻,好像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歹徒站在窗口拿着望遠鏡,當看到童瞳時,有一些的震驚,不過隨後看到王海不經意的一個點頭動作,卻也默認了童瞳的出現。
“你們將衣服給脫掉! ”歹徒的聲音通過擴音喇叭傳了過來,帶着叫囂的得意,“快一點,否則我就殺了這剩下的孩子!喊話的同時,歹徒抓住窗戶邊的一個孩子,惡毒的大笑着,手槍的槍口對準了孩子的頭,因爲有連個歹徒,所以即使狙擊手能精準的槍殺了站在窗口的這一個歹徒,可是卻會引起另外一個歹徒的殺意,所以只能看着這個歹徒得意的叫囂着。
譚驥炎從聽到歹徒的喊話,知道這一次的危險時,就一直很冷靜,甚至看到童瞳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那一刻,在皺眉之後,卻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想要安全的活下來,這一點上,譚驥炎明白童瞳是最優秀最正確的選擇,所以童瞳過來了,譚驥炎感覺勝算會更大一些,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麼即使到了陰曹地府,譚驥炎也會握着童瞳的手。
過去二十九年裡,譚驥炎是從來不相信前世今生這一類的東西,可是童瞳和十一詭異的重生,讓譚驥炎明白死亡並不是多麼可怕,說不定下輩子,他可以和小瞳一起轉世投胎,不再錯過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
可是直到歹徒喊出脫掉衣服的話,譚驥炎直接黑了峻臉,渾身的寒意幾乎能凍結空氣,連譚宸和譚亦,譚驥炎在某些問題上也是絕對不會讓步的,而此刻,大庭廣衆之下,讓童瞳將外面的衣服脫掉,譚驥炎黑着臉。
而童瞳則冷靜多了,畢竟她以前也是行動組的,歹徒這樣的要求童瞳並不感覺有多麼的奇怪,很多時侯,當警方和歹徒達成要求的時候,如果有人進去,歹徒防止是警方的人,更重要的是防止對方帶着武器,所以都是讓對方脫光衣服,這樣才安全。
“小瞳!”譚驥炎眼明手快的抓住童瞳要脫掉體恤衫的手,可是對上童瞳那依舊平靜的小臉,譚驥炎恨的直咬牙,峻冷的身影直接的擋到了童瞳的背後,將身後那黑壓壓的警察和圍觀的人都給擋住了,可是暗中還有狙擊手,還有準備突襲的特警,樓上還有兩個歹徒,十多個孩子都這麼看着。
現在不是小氣吃醋的時候吧?童瞳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很想笑,明明是如此危險的時候,不過感覺到身後譚驥炎那渾身的寒意和怨氣,童瞳還真的笑了起來,心頭暖暖的,“只此一次。
“嗯,你先等一下。”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自己先將衣服給脫了下來,筆挺的西裝丟到了不遠處的地上,然後白色的襯衫,脫了下來,在歹徒面前抖了抖,讓他們看清楚並沒有什麼東西,而長褲也被脫下丟到了不遠處,露出健碩幹勁的身體。
不同於一些官員常年吃喝的肥胖身體啤酒肚,也不同於那些文職人員的白皙身體,譚驥炎的身體健碩卻不顯得肌肉噴張,精瘦裡蘊藏着力量,身高體長,身材美健碩,尤其是一雙筆挺的長腿,精窄的腰身,黑色的平角內褲包裹着臀部,如果換一個場景,絕對會讓人以爲是T 型臺上的男模。
而童瞳也跟着將衣服脫了下來,這邊歹徒要求脫衣服的喊話一出來,十一就快速的閃身融入進了人羣裡,然後從幼稚園後面的水管爬了進去,因爲防止知道這邊出事了,幼稚園四周都戒嚴了,圍觀的人也都到了大門口這邊,所以讓十一的動作更加的迅速而快捷。
十一原本是想要潛入進去,將手槍送給童瞳,可是當藏身到了陰暗處,觀察了一下,十一發現自己只能從幼稚園逃生通道這邊,還有廚房這邊可以進入,可是這幾個地方,遠處都有等待突襲的特警人員,而十一無法確定這些人裡有沒有王海的人,而她的行動如果被發現,很有可能激怒樓上的歹徒,讓他們殺了孩子泄恨。
小七身上帶着銀針應該沒事! 十一不能冒險,此刻只能蝸居在陰暗處,生平第一次,十一有些的惱火,這樣無法確定安全的外圍支援還不如沒有。
關曜此刻也是同樣的念頭,如果這是在北京,他完全不用擔心十一的潛入,可是如今這些人裡只怕有的是王海的人,所以這不是警方的外援, 而是兩個歹徒和王海的外援,關曜同樣不能貿然行動,而國安部的特工也是因此被束縛住了手腳,一切都只能靠童瞳和譚驥炎。
童瞳脫掉了T恤和長褲之後,譚驥炎立刻將手裡的襯衫給童瞳套了起來,身高的關係,所以襯衫直接罩到了童瞳的大腿處。
如果王海此刻能和兩個歹徒聯繫的話,他肯定會讓童瞳連內衣都給脫掉,見識了童瞳的身手之後,王海對童瞳是有些的忌憚的,不過手槍是不可能藏在貼身的內衣裡,兩個歹徒手裡都有望遠鏡,所以當譚驥炎將襯衫給童瞳穿上之後,歹徒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綁在歹徒身上的炸彈要完全將譚驥炎炸死,所以需要譚驥炎進入小班的教室,否則有了門和牆壁的阻隔,炸彈威力就被擋下來了。
從一樓到二樓並不是很長的距離,譚驥炎一直握着童瞳的手,即使知道面對的是什麼,可是他依舊峻冷着一張臉,神色冷靜,眉宇之間帶着王者的冷傲和威嚴。
“譚驥炎,你如果穿了衣服,這副表情肯定帥到家了。”可是現在這樣沒有穿衣服!童瞳笑彎了一雙眼,話音落下,便對上譚驥炎陰測測的峻臉。
沒有說話,譚驥炎直接一口咬在童瞳的脣上,然後狠狠的親吻着,霸道而狂野的汲取着她口中的空氣,一吻之後,譚驥炎深呼吸着,握緊了童瞳的手,在她眉心之間再次落下輕柔的一吻,“走吧。
或許是自己自私吧?明知道可以讓小瞳獨自活下去的,可是卻還是將她拉入到了危險之中,一步一個臺階,譚驥炎想着,如果沒有讓小瞳跟着過來,自己被炸死,小瞳一定會很傷心,可是她還有譚宸和譚亦,還有沒有出生的糖果,有白子瑤沐放這些朋友,有童部長這個爸爸,更重要的是還有容溫這個潛在情敵,有一天,小瞳或許會走出來,會喜歡上容溫也說不定。
其實自己不該這麼自私的,可是當童瞳義無反顧的走到身邊時,譚驥炎忽然就釋懷了,握緊童瞳的手,自私也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
“小瞳,以門中心,一個歹徒在左側三點鐘方向,一個在六點鐘方向,目測三點鐘方向歹徒是趙國強,死刑犯,身高一米七四,六點鐘方向歹徒… … ”通過耳釘上的聯絡器,國安部的特工已經將第一手的資料通過聯絡器傳遞給了童瞳,雖然這裡有地磁干擾器,不過這樣的裝備卻無法切斷國安部這種聯絡器的通話。
童瞳感覺目前唯一慶幸的教室裡都是些孩子,所以不會阻擋到視線,而她已經選擇了在譚驥炎推開門之後立刻動手殺人。
因爲四周的特警裡不確定有沒有王海的人,所以十一無法將武器送來,童瞳手裡得着兩枚銀針,左手是三把鋒利的飛刀,當時被張軍帶去別墅軟禁的時侯,這些武器都是秘密的藏着身上,今天剛好都用上了。銀針上高濃度的麻醉藥劑,可以接觸到肌膚之後,可以瞬間造成麻痹,而尖銳的飛刀是童瞳的第二個選擇,飛刀是菱形的設計,異常的鋒利,用力的射出,會直接扎進心臟裡,讓兩個歹徒沒有時間引爆炸彈。
“小瞳,不管生死,即使你怪我自私也好,我們註定了一輩子要糾纏在一起。”站在門口,譚驥炎深呼吸着,他並不確定會發生什麼情況,可是幽沉的黑眸看着童瞳,譚驥炎卻很平靜,生死同穴。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童瞳笑着接過話,其實如果譚驥炎此刻是筆挺的西裝,童瞳一定會稱讚一句,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很帥,可是對上只穿着內褲的譚驥炎,童瞳便不由的笑了起來,等安全之後,自己一定要將幼稚園裡的監控錄像給拿回去珍藏着。
“記住,打開門之後,立刻退到門外去,不要阻擋我的視線。”童瞳斂了笑容,左手的銀針和右手的飛刀都握緊在了掌心裡,聯絡器裡,特工一直用紅外檢測儀觀察着教室裡。
即使隔着牆壁,屏幕上依舊顯示一個一個的紅外圖像,兩個歹徒站在原地並沒有移動位置,餘下的孩子都三三兩兩站在一起,這種紅外檢測儀,是通過檢測人的體溫工作的,所叫沒有溫度的桌椅什麼的就不會在屏幕上顯示。
而兩個歹徒是成人,在顯示屏上就是兩個成人的紅色影像,四肢移動都能顯示出來,而餘下的孩子就小多了,在孩子中間,有一個略高的身影是坐在地上或者椅子上的,雖然身高有些高,不過特工也沒有注意,全神貫注的精力都是放在兩個歹徒身上
隨着門的打開,所有人都緊繃緊張起來,譚驥炎打開門之後身影立刻退到了一旁,而童瞳按照之前聯絡器裡給出的信息,在腦海裡已經模擬了現場畫面,所叫沒有任何的遲疑,左手的銀針迅速的向着連個歹徒射了過去,而幾乎在同時,右手的飛刀也宛若利箭一般破空而去。
童瞳之所以選擇開門的這個時候動手,就是爲了不給歹徒任何思考的時間,畢竟人的注意力都是隨着眼睛而動的,而且歹徒要求譚驥炎進教室,就是爲了確保可以將譚驥炎炸死,所以開門的那一瞬間,歹徒是不會立刻引 爆炸彈的,而隨着門的推開,門是移動的,人是視線容易被門吸引,而童瞳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動手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也正是因爲在開門的一瞬間動手,所以童瞳沒有看清楚教室裡的情況,也就導致了危險的發生,童瞳一開始就知道教室裡有兩個歹徒,她的注意力也就在兩個歹徒身上,知道了他們的身高,所以童瞳已經在腦海裡計算出飛刀射出去的高度,而這一切也都成功了,可是當看見坐在凳子上,那個把槍射擊的第三個歹徒時,童瞳一驚,臉色陡然之間遽變。
顧不得槍口,童瞳更在意的是歹徒左手的炸彈引爆器,子彈從胸口射過,近距離之下,直接射斷了肋骨,鮮血汨汨的從傷口裡流淌出來。
咔嚓一聲,只有一米高的侏儒歹徒發出慘烈的叫聲,手被齊腕斬斷,讓歹徒血紅了一雙眼,在他右手再次扣動手槍之後,童瞳手裡的染血的飛刀已經直接扎進了歹徒的心臟處,可是悶沉的槍聲同樣再次的響起。
變故發生的太快,打開門的一瞬間,譚驥炎身影是迅速的退到了一旁,讓童瞳行動,所以等譚驥炎發現教室裡還有一個侏儒的歹徒時,童瞳的身影已經如同離弦的箭的一般飛掠了過去,直接撲倒了歹徒的同時是第一聲槍響,她斬斷了歹徒拿着引 爆器的手腕之後第二次槍響,太快,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譚驥炎,將我放平… … 按住傷口… … 沒事的… … ”臉色蒼白着,童瞳用盡最後的力量,笑着回給譚驥炎一個安心的眼神,可是視線卻漸漸的黑暗,童瞳閉着眼,慢慢的放緩着呼吸,讓身體的血液流淌的慢一些,“讓子瑤進來拆彈!當聯絡器裡的特工聽到槍響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爲兩個歹徒已經倒地死亡了,而童瞳的身影則是撲向那個稍高的身影,特工知道自己犯了致命的錯誤,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兩個歹徒身上,即使一開始的時候注意到這個身影比其他孩子高一些,卻因爲先入爲主的認爲是兩個歹徒,完全沒有想到還有第三個歹徒。
關曜禁止了A 市任何人進入現場,目前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國安部的特工,所以從拆彈到救援,都是國安部的人在行動。
救護車的聲音尖銳的響起,風馳電掣的向着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所有人的臉色都陰沉着,而譚驥炎則是不發一言的握着童瞳滿是鮮血的手,她臉色蒼白着,己經陷入了昏迷,臉上帶着氧氣罩,胸口的傷口醫生正在進行止血,兩槍,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射中心臟,也沒有射中腹部,所以糖果還是安全的,撲倒歹徒之後,肚子是壓到了侏儒歹徒的身上,所叫沒有撞擊到地面,也保證了糖果的安全。
A市第一人民醫院,此刻,醫生到護士都是董將軍安排的,當他打電話到了醫院時,王海並沒有阻止,王海只以爲董將軍要利用這一次的機會來做手腳,畢竟人死在手術檯上,那和醫生無關,中了兩槍,不死才奇怪,死了是正常,所以王海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安排。
而這也保證了童瞳搶救的及時,所有的藥物和血袋都準備齊全,如果沒有董將軍的插手,那麼很有可能在手術中出現意外,畢竟這裡是A 市,在還沒有肅清王海的勢力之前,整個A 市都是在王海的掌控之下的。
手術燈亮着,十一進了手術室,畢竟這裡是A 市,十一併不能完全的放心,而留在手術外,譚驥炎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沉寂着黑眸,空洞洞的眼神就這麼看着手術室的紅燈。
關曜自責的站在一旁,這個溫和俊逸的男人,此刻臉上是滿滿的愧疚和自責,從歹徒進入幼稚園挾持了小班孩子之後,關曜是第一時間負責的,而正是他的失誤,讓隨後趕過來的童瞳和十一等人都以爲教室裡只有兩個歹徒,沒有確認情況,錯誤的信息,導致了在最危險的一刻,童瞳無暇顧及射向自己的子彈,只能第一時間抓住歹徒的手,斬斷他抓着起爆器的手,這才挽救了所有人,而她自己卻中了兩槍。
小七,活下去!手術室裡,雖然知道醫生和藥品都絕對的安全,是董將軍負責的,可是十一依舊靜靜的站在角落裡,看着手術裡的童瞳,默默的祈禱着,無聲的將力量傳送給童瞳。
經受過行動組的特訓,所以即使受傷昏迷了,身體的本能也能讓童瞳在昏厥裡放鬆身體,壓低心臟的跳動,讓血液流淌的更加緩慢,否則沒有到醫院,她只怕己經失血過多而死亡。
歐陽明和童嘯收到消息之後,直接利用關係將原本兩個小時後的民航客機立刻起飛,而身爲如今醫療界的第一人,歐陽明精湛的醫術無數次的將病人從手術檯上救了回來,而這一次他需要救治的卻是童瞳。
十一在手術室,所以將現場的情況都傳送了回去,在直升機裡,歐陽明仔細的盯着屏幕,專注的看着手術的情祝,所以等到了A 市之後,搭乘機場的軍用直升機,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歐陽明和童嘯已經到達了醫院頂樓的停機坪。
而歐陽明進了手術之後,立刻接替了主治醫生的手術,這也讓所有人都稍微了安下心來,有歐陽明在,那就等於有了一半的希望。
手術整整進行了九個多小時,當歐陽明出來時,對着衆人點了點頭,“不用擔心,小瞳的生命力很頑強,現在轉入重症監護室。
童嘯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感謝的看向歐陽明,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加上九個多小時的手術,歐陽明臉上帶着倦累。“童嘯,這樣大量的藥物之下,我擔心糖果的安全。”歐陽明皺着眉頭,所有人都慶幸童瞳從手術檯下來了,卻都忘記了童瞳如今不是一個人,她肚子裡還有一個糖果。
“這個以後再說,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小瞳。”童嘯表情也是一變,隨後拍了拍歐陽明的肩膀,即使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只要小瞳活着,孩子還會再有的。
重症監護病房是一片雪白,童瞳安靜的躺在病牀上,如同睡着了一般,四周的醫療儀器都正常的運轉着,讓人幾乎懷着希望,過不了多久,小瞳就會從病牀上醒過來。
“先休息一下,A 市的情況還需要處理,有我和歐陽在,小瞳不會有事的。”童嘯走了過來,隔着玻璃看着病牀上的童瞳,一瞬間,記憶有些的恍惚。
當年,小瞳從山洞被救出來的時候,童嘯也是站在病房外向着裡面看着,那個時候,小瞳還是那麼小的孩子,蒼白着臉,空洞洞着一雙眼睛,那麼的小,那麼的脆弱,童嘯是真的怕了,當看到深愛的女人被分屍在眼前,那個時候,童嘯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挺過來的,所以後來,即使是那樣的懷念和不捨,依舊毅然的將童瞳送走了,對外宣稱小瞳夭折。
可是時隔多年,再次在醫院,再次看着同樣躺在病牀上的女兒,童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年,自己不是將小瞳送去基地,而是秘密的送走,當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那她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些危險,會不會一直平安的活着,他這輩子失去過這個孩子兩次了,第一次就是忍痛將小瞳送去基地,之後二十多年,父女兩人不再見面。
第二次是小瞳在任務裡爲了救容溫而犧牲,當知道這個消息,童嘯整個人都懵了,失去了思考,雖然知道小瞳加入行動組之後,會有危險,隨時都可能犧牲,可是知道歸知道,當真切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童嘯整個人都被擊垮了。
而如今,是第三次嗎?童嘯那總是溫和而沉靜的臉上表情慢慢的浮現出痛苦,身爲一個父親,他從最開始的時候就不合格。
“是我沒有照顧好小瞳。”譚驥炎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真切,從槍擊發生到如今,不過十多個小時,可是譚驥炎整個人卻都被一層陰霾所籠罩着,十多個小時,一個白天的時間,可是對於譚驥炎而言,卻是如此的漫長。
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着,手上和衣服上都是童瞳身上染上的鮮血,譚驥炎閉上眼,再次的睜開,眼中依舊是泛紅的血絲,目光靜靜地透過玻璃窗戶看向病牀上的童瞳,直到童瞳進了手術室,譚驥炎才明白,當時童瞳爲什麼讓自己打開門之後退到一邊,因爲她自己並不能確定到底會不會有意外發生,所以他讓自己退到一旁,即使真的發生爆炸了,有着門的阻擋,譚驥炎也不會有致命的危險。
而比起童瞳在最後一刻的保護,譚驥炎和童嘯一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明明可以避開這一次的危險的,可是是他自私的將小瞳帶到身邊,看着她中槍倒在自己身邊,看着她昏迷不醒的進入手術室,如今這樣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身上插滿了各種治療的儀器。
十一是和顧凜墨一起買了飯菜過來的,整個樓層這邊都被國安部的特工秘密的封鎖着,不會讓童瞳出現任何的危險,而人手上,也有些是從鄰市調過來的,而軍情處的人也過來了一些,畢竟童嘯在這裡,他的安全很重要,而譚驥炎的安全同樣重要。
“小瞳會挺過來的。”十一平靜的開口,比起關曜的自責,比起譚驥炎和童嘯此刻的沉思和擔憂,十一要平靜了很多,這是她們最真實的生活,而小七也說過,她留在譚驥炎身邊是爲了保護他的安全,這是她離開行動組之後的任務,不是背叛行動組,而是去接受其他的任務,小七因爲這樣纔沒有了心理負擔,所以十一比任何人都明白童瞳的決定,她不會在意自己的受傷,這是她們身上的職責。
童嘯是一點都吃不下,完全沒有食慾,可是歐陽明在換了乾淨的衣服過來之後,看着不願意動筷子的童嘯和譚驥炎,難得的皺起了眉頭,“小瞳不會有事的,那樣危險的情況她都堅強的挺下來了,你們如果這樣,我會用醫生的權利禁止你們過來探視。
即使如此,吃飯的幾個人卻都是味同嚼蠟一般,只是爲了應付而選擇吃飯,譚驥炎應該休息的,可是看着他如同雕塑一般站在監護室外面,所有人也都不忍心再開口催促。
童嘯也是守着,所以關曜和十一還有顧凜墨就先離開了,畢竟等到明天,他們還要過來換班,“當時如果換成其他人,只要慢了零點一秒,歹徒就可能按下引爆器。”汽車裡,十一平靜的開口,當時童瞳速度很快,所以當兩個歹徒倒下死亡的時候,第三名侏儒的歹徒才反應過來,而童瞳也注意到了第三名歹徒。
而歹徒第一反應是開槍,然後纔是按下引 爆器,這是沒有受過訓練的人的固有思維,其實直接按下引 爆器,那麼所有人都會被炸死,可是歹徒第一反應就是開槍射擊,而正是這個時間差,讓童瞳有了機會,而她沒有選擇避開子彈,也是因爲如果遲了零點一秒,即使斬斷了歹徒的手,因爲失血之下,手指會僵硬的痙攣,很有可能還會碰到起爆器的技鈕,如果不是因爲時間關係,童瞳完全可避開子彈的。
“今天那些三個歹徒雖然都死了,可是他們怎麼會從監獄裡出來,加上張軍的招供,王海這一次在劫難逃。
顧凜墨拍了拍關曜的肩膀,當時,他並不在場,所以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想着十一以前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顧凜墨忽然慶幸如今十一是在自己身邊,即使是一個臥底的身份,可是對顧凜墨而言,他至少能保護十一,不會讓她再去從事那樣隨時都可能喪命的任務。
“嗯,我會繼續蒐集王海的罪證。”關曜雖然曾經也經歷過身邊同伴的死亡,刑偵警察每年也有不少人死亡,可是今天不同,關曜無法釋懷,如果童瞳真的出了什麼事,關曜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譚驥炎,去面對還被隱瞞了消息的譚宸和譚亦,自己明知道A 市是王海的地盤,竟然就先入爲主的相信只有兩個歹徒。
“現場的拆彈專家身上找到起爆器了嗎?”十一也知道關曜一時之間無法原諒自己,或許等小七醒過來就好了,所以還是用其他話題轉移着關曜的注意力。
關曜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王海今天是想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譚驥炎,不過最終還是失敗了,而這一次的失敗,等待王海的就將是法律的制裁,而想到童嘯之前那看似溫和無波,卻滿含冷意的眼神,關曜明白王海只怕不僅僅是接受法律的制裁,還會有更讓他後悔的結果等待着他。
而此刻,王家。
童瞳手術的安全渡過,消息出來之後,王海怔了一下,一開始只當是董將軍不敢真的和譚驥炎對着來,可是反應過來之後就感覺不對勁了,如果董將軍真的痛恨譚驥炎,畢竟董偉這個唯一的兒子已經被宣判無期徒刑了,那麼董將軍完全不需要插手醫院的事,所以他插手不是爲了報復譚驥炎,而是爲了保護童瞳。
自己果真敗了! 王海這一次讓歹徒炸死譚驥炎的舉動是倉促之間進行的,所以並不如同以前那樣,將所有犯罪的痕跡都抹的一乾二淨,所以只要順着這條線查下來,自己肯定逃不了。
所以在A 市目前還是自己的地盤,譚驥炎等人還忙着醫治童瞳,王海想到了逃亡,他之前也想過早晚有一天要離開A市的,等自己的錢太多一些,權利再大一些,可是這些就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撈錢太容易了,所以總捨不得離開,只想着再等等,再等等,結果就等到了今天。
不過王海也早已經將一切都佈置好了,王家人新的,在國外的住址,逃跑的線路,中間負責線人,這一切早在幾年前就安排好了,只是今天都要用到了。
當在醫院的童嘯收到國安部的特工的消息,知道王海要逃跑時,並沒有立刻實行抓捕,“讓他逃出去,國外那些產業,等查清楚之後,再將人抓回來。
“王海逃走了。”譚驥炎坐在一旁,冷着聲音,峻冷的臉龐上帶着肅殺的冷血和陰沉,“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立刻將對方殺死,而是讓他一輩子都活在隨時會被殺死的陰影之下。
搭乘直升機離開的王家人一直以爲自己逃出去了,一切都很順利,離境出國,可是死亡的陰影也在同時籠罩下來,形跡可疑的人和車輛出現,王家人再次逃亡,他們有錢,存了很多在瑞士銀行,很多國家都有他們的房產,可是事實卻是,每到一處新的地方,剛剛安生不到半個月,一切都穩定下來,以爲可以當一個普通人家一般生活時,再次重複着上一次的陰影。
而人就是如此,王海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卻總是抱着僥倖的心理,或許下一次就能逃走了呢?可是事實永遠都是殘酷的,在暴露了很多國外的產業和存款之後,王海一次一次的逃亡,草木皆兵,幾次想要自殺,一了百了,可是卻又懼怕死亡,最終導致精神崩潰,被汽車撞死,而王梅在經歷了這樣躲躲藏藏的驚恐生活之後,終於承受不住的跳樓死亡。
王江這個曾經的A 市的富商直接投案自首了,王家其他人在王海逃亡的時侯都被丟在了國內,都被抓了,該判刑的都判刑了,而王月四肢被廢之後,最後在絕食之下,死在了病牀上,王家從此在A 市消失,這個曾經一度隻手遮天的王家,這個曾經靠着打黑成功上位的王家,徹底的消失,被人們記住的永遠都是他們的惡行,若有生死輪迴,或許,即使死了,他們也會用下輩子,下下輩子,來不斷的償還今生所有的罪孽。
228同學聚會
A市基本沒有童瞳什麼事了,尤其是在中了兩槍之後,第二天晚上王海一家就潛逃出國了,A 市依附王家的人震驚之後,關曜和譚驥炎將調查來的資料彙總該抓的抓,該查的查,一時之間,A 市風雲變幻。
而因爲童瞳的受傷,上面本着關懷的好意,讓譚驥炎帶着童瞳回北京,而A市接下來的工作,上面會派人下來接手處理,在A 市如今這樣動亂的環境裡,誰下來了,那麼誰就能聚攏自己的勢力,牢牢的掌控A 市,可是對譚驥炎而言,不管是上面不想讓自己掌權,還是真的因爲童瞳的傷勢,即使上面不派人,他也會回北京。
不過關曜倒是還留在A市,政府高層官員可以隨時任命,可是公安部卻需要關曜這樣的人繼續抓捕打黑,估計沒有一個月關曜是沒有辦法回北京的。
軍區醫院。
雖然說當時情況危急,可是搶救及時,子彈也沒有傷到要害,童瞳並在重症監護室醒來之後,只需要好好調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而幸運的是,糖果的檢查一切正常,這讓所有人都放下心來。
再不溜出去走動,自己都要被關傻了!童瞳知道這一次自己受傷嚇倒了譚驥炎,當然,包括所有關心她的人,可是也不用讓她一直臥牀休養吧!氣鼓鼓着肉呼呼的臉頰,童瞳眼睛滴溜溜的轉動了一下,掀開被子下牀,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溜出去放風! 軍區醫院的安全還是有保證,一般人除非腦殼壞了,絕對不會想着要對童瞳下手,血的事實證明想對童瞳動手的人下場都是無比悽慘悽慘的。
憑藉着一流的身手,當避開所有的人,重新站到湛藍的天空下時,童瞳忍不住搖頭,爲什麼自己有種被關越獄成功的激動!今天是陰天,還有着涼風吹拂着,所以童瞳就慢慢的沿着軍區醫院這邊的道路向前走着,舒展着被躺的都要鏽蝕的筋骨。
“童瞳。”等童瞳走到國匯商廈這邊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比起童瞳如此“簡樸”的衣服,喊住童瞳的女人那可是精緻多了。
最新款的夏裝,露出修長白皙的雙腿,踩着細跟涼鞋,手裡是愛馬仕的小包,拿下墨鏡,露出一張修飾美麗的臉,帶着幾分高傲看向童瞳,
“不記得我這個大學同學了。
“汪蘭蘭。”童瞳之所以能叫出眼前這個人的名字,絕對不是因爲她繼承了這副身體的記憶,而是當初詭異的重生復活之後,童瞳檢查着家裡的東西,發現了大學畢業的一些東西,而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之下,她成功的記下人臉和名字,而今天這個女人雖然變化很大,不過即使化妝了,可是童瞳更善於透過現象看本質,還是認出了當初畢業照上最漂亮的一個女生。
“我現在的藝名是宛晚。”聽到以前農村爺爺起的俗氣到家的名字,汪蘭蘭忍不住的皺着眉頭,然後挑剔的上上下下將童瞳給打量了一遍,輕視一笑,“怎麼?你在這裡打工?"國匯商廈這一層都是國外精品專櫃,隨手一件不起眼的東西都是動輒上萬,汪蘭蘭絕對不認爲童瞳這樣的窮人能買得起,所以在這裡工作當櫃檯小姐才最是最好的解釋。
“我隨便逛逛。
”童瞳不太愛逛街,不過走了半個多小時,正好進來吹吹空調,也就順便逛了上來,不過看了一眼帶着幾分盛氣凌人的汪蘭蘭,童瞳皺着小眉頭,難道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和她有過節,所以怎麼看都感覺對方的眼神刺刺的帶着敵意和鄙視。
其實這事也是有原因的,當初汪蘭蘭雖然是農村考上來的,可是長的漂亮,鵝蛋臉,大眼睛,一副弱不禁風的姿態,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而汪蘭蘭在經過高中三年艱苦的學習生涯之後,到了大學,就感覺進了另一個天地,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大學生活,甚至也和很多人一樣想要找一個男朋友。
而汪蘭蘭的目標就是同班的班長,那是一個戴着眼睛斯文的男生,不同於以前高中時那些土裡吧哪的男生,班長當時成績是同系第一名,聽說還會進入學生會,長相更是偏日韓的風格,看起來格外的舒適,很是溫柔。
可是讓汪蘭蘭憤怒的時,她這個班級的文藝委員有意無意的藉着班級活動想要和班長拉近關係,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班長展灝畢竟是北京的,爲什麼會考到安徽,而沒有留在北京上大學,很多人都好奇,可是因爲才進入大學,彼此不熟悉,也就沒有人問了,展灝對於汪蘭蘭靠近的意思很明白,也直接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汪蘭蘭可以忍受展灝拒絕自己初戀的感情,卻無法接受展灝拒絕自己是因爲他更想交往的人是童瞳,這件事就如同一個傷疤一樣,讓汪蘭蘭當時只感覺到被童瞳給羞辱了。
可是大學幾年,童瞳就如同隱形人一般的存在,除了和同寢室的幾個女生關係稍微好一點之外,幾乎不和其他人來往,不參加任何活動,讓汪蘭蘭只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之後,因爲生氣,汪蘭蘭接受了體育系的一個高富帥男生的追求,可是展灝和童瞳這件事,依舊是汪蘭蘭心裡頭的一根刺,如今,看到童瞳,那過去的羞辱又情晰的出現在了胸口。
“剛好今天在京華大酒店有一個同學聚會,晚上七點,記得準時過來啊,都是在北京的同學。”汪蘭蘭想到了一雪前恥的機會,而且展灝大學畢業之後也回北京了,北漂的同學很多,如今汪蘭蘭依舊活躍在學校論壇和同學羣裡,畢竟比起其他人,甚至比起展瀕,汪蘭蘭是所有同學裡棍的最好的。
一開始汪蘭蘭憑藉着身高和長相,在大學的時候就接了一些模特的工作,車展手機展什麼的,汪蘭蘭很有野心,也很聰明,接工作,一方面是爲了兼職賺錢,畢竟那些服裝和化妝品都是要錢的,而另一方面,汪蘭蘭想要接觸這個圈子,而終於,經過幾年的努力,她也認識了一些人,如今她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一個演員了,雖然只是一些配角,可是不管是經紀人還是公司都感覺她是可塑之才,而今年,汪蘭蘭更是被藍海豚簽約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藝人,在藍海豚甚至連三流都算不上,可是她還是跨進了娛樂圈最大的公司。
今天晚上是沒有聚會的,不過明天是週六,再加上汪蘭蘭如今的活躍,在娛樂圈認識的人不少,一些同學自然就要賣她個面子,畢竟以後有什麼事還要求人家幫忙,好菜好飯也是值得的。
這更何況選擇聚會的京華大酒店是四星級,而且讓帶家屬過來,所以就算是蹭一頓到了晚上,汪蘭蘭特意的打扮了一下,首飾也都換上了最好的,也將自己的秘密男友給約了過來,畢竟汪蘭蘭如今雖然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藝人,而她的男友也是事業有成,雖然是家裡的公司,不過經營的好,每年三四百萬還是能賺到的。
汪蘭蘭特意來的遲了一點,和男友張栩開的是大奔過來的,而在酒店休息區的同學來的早了一些,一看汪蘭蘭過來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都熱情的圍攏了過來,羨慕的嫉妒的,如今大家都已經進入社會了,早已經被磨平了棱角,更何況張栩爲人還算不錯,雖然是個公司的老闆,人也高傲了一點,總有些京城人看下鄉人的清高,不過真的有事找他,還是會幫忙的。
展灝過來時開的是一輛馬自達,比起汪蘭蘭的大奔,那級別差的就是太多了,而展灝看起來都沒有怎麼變化,大學時是斯斯文文,儒雅溫和的模樣,到如今還是這樣的氣息,沒有和身邊這些同學被社會磨得圓滑世故了,還總是帶着幾分的書香氣息。
汪蘭蘭和展灝那點事,大家都快忘記了,不過女同學在這一方面記性好了很多,隱隱的能感覺出汪蘭蘭這是在炫耀,雖然有些的鄙夷和不恥,可是面子上還是巴結着汪蘭蘭,尤其是沒有結婚的同學,如果能讓汪蘭蘭的男朋友張栩介紹一下身邊的朋友,想必這輩子就不愁了。
“今天還有一個同學過來,說起來還是巧遇上的呢。”賣了個關子,汪蘭蘭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展灝,當年,他那樣對待自己,現在後悔了吧! 汗蘭蘭底子好,在娛樂圈之後,更是學會了如何穿衣打扮,氣質也好了很多,看起來絕對是個美女。
還有人過來,在場的十來個同學疑惑着,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門口都有些的好奇,畢竟在北京的同學,大家還都是有聯繫的,展灝一如既往的沉靜,讓汪蘭蘭就更加的愜意,期恃着展灝看見童瞳的時侯,自己絕對將童瞳給比下去時的快感!當初在安徽也不是好的大學,不過大家還都算拼搏,所以基本都買了車,有的是分期貸款,有的是靠家裡支援了一把,多少有些攀比的心理,所以當童童從出租車上下來時,和在場那些精心打扮出來的女同學一比,依舊是白天遇到汪蘭蘭時的衣服,寬鬆的上衣,亞麻的長褲,一雙平底涼鞋,雖然給人一種恬適悠然的感覺,可是卻少了那份驚豔的美麗。
“這是童瞳,她也在北京?”有女同學認出了童瞳,大家之所以能記住當初班級裡一個成績不好,甚至有些自卑的童瞳,實在是因爲在大學那幾年,童瞳太過於沉默,不和人來往,幾乎成了一個獨立特行的怪人,所以也就被記住了,畢竟她的名字還是很好記的,男生大都數不記得童瞳的臉了,女生這一點上倒是記憶力更好。
“是啊,我一直在北京。”在一羣精心打扮,幾乎能去參加宴會的女同學身邊,童瞳真的太樸素了,身材甚至有些的發福,可是那圓潤白嫩的臉,配上清和的目光,甜甜的笑容,看起來可愛如同鄰家小妹,雖然不夠美豔,但是絕對清新。
男生此刻一愣,原來當初這個不起眼的童瞳竟然也有一張漂亮的臉,而且男生雖然是視覺動物,可是在汪蘭蘭這一羣妝化出來的美女裡,童瞳的簡單清新更是一道亮麗的風采,讓男生不由的看了一眼斯文的展灝,班長呆真班長,當年就慧眼識美女!
而女生則是清一色的看不起童瞳,衣服太過於簡單,個子原本就不高,還穿平底涼鞋,髮型也沒有,頭髮也只紮了個馬尾辮,還戴着手錶,估計也就幾百塊的便宜貨,左手腕上那是玉嗎?不過太過於透徹瑩潤,一看就太假了,哪有這麼好成色的玉。
來了十來個同學,也有帶着男朋友女朋友過來的餓,所以開了兩桌,菜色也都是很豐富的,平日裡捨不得吃的一些菜餚也都上了,看得出張栩這個老闆還是很大方的。
“童瞳,你白天說不再商場打工,那現在在哪裡上班?我看你還是打車過來的,工資不怎麼高吧,北京就是這樣,雖然說是首都,可是兩級分化的也厲害,有能力的還能拿個高工資,沒本事的,養活自己都難。
汪蘭蘭忽然開口,突兀的帶着針對的話讓包廂裡忽然安靜下來,那眼神明顯就是擠兌和輕視。
“是啊,在北京真的挺難的,你看我雖然說是白領,可是工資也就七千左右,又要租房子又要花銷,每個月工資都花光了,可謂是真正的月光族,還是蘭蘭你好,人又漂亮又又能力,男朋友更是事業有成,聽說藝人接一部電視劇上百萬就有了。”一個女生雖然嫉妒汪蘭蘭,不過還是踩低童瞳,笑着端起紅酒杯,狀似優雅的晃了晃,“童瞳,你現在做什麼?" 成爲衆人的焦點,說實話,童瞳還真的有點不習慣,看着所有人都等待自己的回答,想了想,“我暫時沒有工作。
話音一出,剎那,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都有些的看不起童瞳了,而唯獨坐在身邊的展灝表情依舊帶着溫和,並沒有什麼輕視。
“也是,工作不好找,張栩公司裡雖然不缺人了,不過安排一個同學進去還是可以的,對吧,張栩。”汪蘭蘭只感覺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嗜聲嗜氣的笑着,推了推身邊的張栩,“端茶倒水,打打文件,接接電話這些事情,即使沒有能力也能做的。
“我目前不能工作,要等到糖果出世之後”童瞳忽然感覺自己爲了逃避被軟禁在醫院而來這裡是絕對錯誤的,桌子上的菜餚雖然還不錯,可是肉類偏多,太過於油膩。
“難怪你長胖了,原來是結婚懷孕了。”一個女同學不由的有些羨慕,女人最終的歸宿還是靠男人,而且看童瞳雖然穿的不怎麼樣,可是平心而論,氣質卻非常好,看來過的也很好。
自己和譚驥炎好像一直都沒有結婚!童瞳眨了眨眼,然後有些尷尬的笑着,“我還沒有結婚。
剎那,所有人再次安靜下來,沒有有結婚卻懷了孩子,怎麼看都像是被男人給玩弄了,原本看向童瞳的目光更顯得詭異起來,不過倒也有些的同情童瞳了,她在大學的時候看起來就有些的自卑,人也不是聰明,該不會是被騙財騙色。
“那趕快將孩子給打掉,沒有結婚,孩子即使偷偷的生下來也沒有戶口的,北京這一塊管理的比其他地方要嚴格多了,又不是在鄉下,找找人就可以了,而且你沒有工作,還帶着一個纔出生的孩子,要怎麼養活自己啊.”一個已經和男朋友談婚論嫁的女同學此刻則是多了一些關心,畢竟自己也打算結婚,要孩子了,看到童瞳這樣,畢竟是同學,大家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是能幫就幫吧。
沒事,譚宸和譚亦也都六歲了,都上了戶口。”童瞳感激的笑了笑,反正這事有譚驥炎出面,不過說起來,還真是有特權,如果是普通人,只怕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什麼?”所有人都在此因爲童瞳的話愣住,還有兩個孩子都六歲了,那按照時間一推算,她不是在大學第一年就生了孩子,此刻,連同一直沒有說話的展灝也疑惑的看了看童瞳。
“北京戶口?”汪蘭蘭快速的開口,眼神很是詭異。
“嗯。”點了點頭,譚宸和譚亦的戶口都落在譚驥炎的戶口簿上,想起來,這一次受傷,回到北京之後,譚宸和譚亦竟然將譚驥炎給關到了門口,還狠狠的訓了一頓,想到譚驥炎這麼大一個人竟然被兩個孩子給責怪,童瞳又好笑又無奈,譚驥炎真的不需要自責內疚什麼,原本自己中彈就是意外事故。
“我記得大學第一學期要考試之前,你請了假,之後參加考試了,而且那段時間,你是住在外面的。”汪蘭蘭表情極其厭惡着,能安上北京戶口,而且大一就生了孩子,如今已經是第三胎了,童瞳是做什麼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其他回過味的同學看童瞳的目光也都變了,有嫌惡的,有不屑的,有惋惜的,倒是展灝只是愣了一下,隨後依舊很平靜,偶然和童瞳說着話。
因爲童瞳身份的特殊,百分百是被某個北京有錢的老男人給包養了,所以大家感覺坐在童瞳身邊就會被細菌給感染了一般,所以一餐飯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原本還準備去KTV 的,可是這會誰也不願意過去了。
“你來接我?好吧,你過來,京華酒店,我在門口等你。”童瞳在角落裡接電話,四周的同學皺着眉頭,竟然還敢來接,
衆人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凸着啤酒肚,光着地中海的暴發戶形象。
夜色之下,童瞳站在酒店門口,衆人卻都在大堂的休息區,既然飯局結束了,其實有車的同學直接可以回去了,可是所有人都留了下來說話,目光或多或少的向着童瞳看了過去,想必都想看看包養童瞳的老男人。
“那我先回去了,這是我的號碼,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展灝將手機還給了童瞳,溫和一笑,倒沒有那些同學的鄙夷,打了招呼之後走下臺階,泊車小弟已經將展灝的車子開了過來。
譚驥炎開的是一輛奧迪車,當汽車停下來時,譚驥炎打開車門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夜色之下,酒店外的燈光並不是很明亮,所以模糊裡,衆人只看到一個修長身材的年輕男人,不過都沒有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還都放在了童瞳身上。
可是當看見童瞳走下臺階,譚驥炎親密的攬過她的肩膀,還親呢的說着什麼,兩個人一起走向汽車,譚驥炎體貼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等童瞳上車之後,譚驥炎這才走到駕駛位這邊發動了汽車離開,留下面面相覷的衆人。
太過於震驚之下,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譚驥炎的臉,畢竟天黑了,可是那絕對和自己腦海裡那些暴發戶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即使遠觀,那也是一個高富帥的男人,而且開的是奧迪A8 ,那得兩百多萬那,連同汪蘭蘭也傻愣住了,雖然說張栩很有錢了,可是當時也沒有捨得買AS ,而是選擇了一百八十多萬的大奔。
展灝也是沒有多在意,直到透過後車鏡看到童瞳上了車,這才也疑惑的愣了一下,然後透過後視鏡,譚驥炎的車子已經離開而來,不過展灝注意的不是車子而是車牌,那是政府的車吧,沉默了片刻,展灝也發動汽車離開了。
“大學聚會果真很無聊。”童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瞅了一眼譚驥炎,若是以前,譚驥炎肯定會不高興自己偷溜,可是此刻,譚驥炎卻什麼都沒有說,讓童瞳無奈的聳拉着小腦袋,他到底要自責內疚到什麼時侯,再過一些天,傷疤都要掉了。
“譚驥炎,我餓了,剛剛都沒有吃飽。”童瞳不得不再次開口,這纔看見譚驥炎那冷峻的臉上眉頭皺了一下,關切的看了一眼童瞳,在下個路口向左拐了過去,是去和苑樓的方向。
到了和苑樓,童瞳看着走在身邊的譚驥炎,自己腳步慢了下來,他也就跟着慢下來,自己快幾分,譚驥炎也跟着快幾分,明明還是很關心自己啊,可是爲什麼就不能和以前一樣呢!
童瞳抿了抿嘴角,有些的無奈,小手伸了過去,勾了勾譚驥炎的手指頭,立刻被他的大手給握住,嘆息一聲,童瞳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從回到北京之後,譚驥炎就變了,變的小心翼翼,不管自己說什麼他都會同意,自己做什麼,只要不涉及危險,譚驥炎也不會阻止。
甚至自己和上校見面恃了一天,譚驥炎都沒有吃醋,而入夜之後,每天晚上,譚驥炎都將自己抱的緊緊的,半夜都會在噩夢裡驚醒,譚驥炎睡不好,童瞳也睡不好,可是譚驥炎卻什麼都不說,連工作很多都推給了于靖,每天都要陪着自己,什麼都不說不做,就坐在那裡,眼睛不眨眼的看着自己,讓童瞳都要有種自己身上綁了炸彈,隨時會爆炸,所以譚驥炎纔會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譚驥炎是自責的,這份自責讓譚驥炎對童瞳的態度改變了很多,夜晚,閉上眼的時候,腦海裡就浮現出童瞳撲向槍口倒在血泊裡的一幕,而每一次從噩夢裡驚醒,然後看着懷抱裡的童瞳,才知道這是夢,自己沒有失去小瞳。
菜送了上來,都是童瞳喜歡吃的,童瞳拿着筷子沒有食慾的戳了戳,然後有氣無力的放下,對上譚驥炎滿是擔心的目光,很是無語,如果是以前,譚驥炎肯定會霸道的讓自己多吃一點,可是如今,譚驥炎卻只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卻不會再說什麼做什麼的約束自己。
“譚驥炎,這些你都要吃完,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老爺子還以爲我虐待你不給你吃飯呢。”童瞳挫敗的夾了一些菜放到譚驥炎的碗裡,如果不是一天三餐自己都盯着,譚驥炎估計都要瘦的皮包骨頭了,再說自己中彈也不是譚驥炎的錯。
陪着譚驥炎吃了一些,童瞳差不多就飽了,“我們晚上回去睡吧,不去醫院了。”雖然說醫院很安全,高級病房和酒店的套房差不多,可是畢竟是醫院,童瞳目前身體好的差不多了,也不想住醫院。
上個星期童瞳就想出院回家住的,可是譚驥炎卻皺着眉頭,無比的擔心,讓童瞳不得不又住了一個星期,好讓譚驥炎徹底安心。
“嗯。”沉聲的應下話,譚驥炎黑眸裡目光幽沉的盯着童瞳,看着她安然無恙的在自己身邊,譚驥炎才能安心,才能明確的告訴自己小瞳沒事,那個倒在血泊裡,滿身是血被推進手術室的小瞳已經痊癒了。
“晚上我和譚宸、譚亦睡?”對於不再霸道,甚至不再反駁自己任何意見的譚驥炎,童瞳煩躁的都想將譚驥炎給拉進軍區醫院讓歐陽明給診斷一下,是不是當時譚驥炎給撞到頭了,現在,除非是涉及到童瞳安全的問題,譚驥炎會特別的固執之外,其他問題,譚驥炎的回答永遠都是好。
回到西湖苑,童瞳是要自己洗澡的,可是譚驥炎卻不放心,總是擔心童瞳會在浴室摔倒,太過於小心翼翼,甚至到了強迫症的地步,隨後,童瞳只能讓譚驥炎也進了浴室。
“媽咪,你沒事吧?”譚亦坐在牀上,看着洗過澡之後,紅撲撲着臉,一臉惱火的童瞳,譚驥炎的改變,譚宸和譚亦也都看在眼裡,不過他們可不會煩惱,現在正好可以多霸佔媽咪一段時間,等爹地什麼時候恢復正常了,就沒有這麼容易了,就像今晚,明明沒有輪到媽咪和自己睡,可是爹地竟然不會反對,只是將媽咪送到了房間裡,將空調溫度調的高了一些,檢查了窗戶是不是都關上之後,就沉默的退了出去。
“你們爸爸太不正常了。”童瞳一屁股坐在牀上,看着笑眯眯的譚亦,和不發一言,卻明顯很高興譚驥炎這樣正常的譚宸,童瞳哀怨一聲,瞅着兩個孩子,“難道你們就一點不擔心嗎?" “我查了資料,這是一種經歷了重創之後引發的心理疾病,不過媽咪不用擔心,過段時間就好了。”不忍心看童瞳因爲譚驥炎擔心,譚亦笑着安撫着,小小的身體靠到童瞳的身側摟着童瞳的手臂。
當知道媽咪中了兩槍之後,譚亦當時就驚住了,不過等他和譚宸到了軍區醫院之後,童瞳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人只是虛弱了一些,所以譚亦和譚宸沒有譚驥炎那麼大的反應,可是譚驥炎不同,他是眼睜睜的看着童瞳撲向了槍口,然後昏迷不醒的被送進手術室,之後在重症監護室裡,雖然歐陽明說了童瞳沒有危險了,可是童瞳當天夜裡突然病情反覆,心跳差一點就停止了,之後又昏迷了三天,連着歐陽明也是膽顫心驚着,譚驥炎更是三天三夜沒有閤眼,直到童瞳最後病情穩定下來,然後醒過來,可是譚驥炎卻變了,患得患失,自責內疚。
“瞳,沒事的。”譚宸話不多,不過也看得出童瞳在擔心譚驥炎,小手握住了童瞳的手。
“睡吧。”童瞳嘆息一聲,譚驥炎的問題,她問過所有人了,大家都很無奈,只能說譚驥炎對童瞳的感情太深,而當時譚驥炎又是第一個面對童瞳差一點死亡的人,只能讓時間來讓譚驥炎恢復過來。
童瞳睡在了中間,譚宸和譚亦一左一右的靠着童瞳,黑暗裡,兩個孩子之前幾個晚上也是睡的不安穩,不過隨着童瞳的痊癒,慢慢的就恢復過來了,所以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兩個孩子就睡着了。
書房裡,空蕩蕩着,明明是夏天,譚驥炎卻感覺有些的格外的冷,眼前是需要處理的文件,譚驥炎效率並不是很高,可是譚驥炎卻不斷的用工作來麻痹自己,這樣才能讓那血腥驚魂的一幕從腦海裡消失。
如果不是自己自私,是自己拉着小瞳一起面對危險,她就不會受傷,就不會一度心跳停止,想到此,譚驥炎閉上眼,眉宇皺成了山峰,痛苦和自責浮現在峻臉上,交叉抵在額頭上的雙手甚至顫抖起來。
童瞳等譚宸和譚亦睡着之後,就悄然的離開了臥房,打開書房的門,就看見檯燈的光亮之下,譚驥炎低着頭,閉着眼,雙手抵在額前,整個人被一種落寞和痛苦籠罩着,讓童瞳看的心裡發酸,這個笨蛋男人要自責到什麼時候!
童瞳的步伐很輕,而譚驥炎陷入沉思裡完全沒有發現童瞳的到來,無聲的嘆息着,童瞳站到了譚驥炎身側,伸過手抱住這個不停內疚自虐的男人。
“小瞳?你怎麼醒了?”譚驥炎身體一怔,擡手抱住童瞳的腰,臉貼在了她的懷抱裡,聽着那一聲一聲的心跳聲,譚驥炎才能真切的告訴自己,小瞳沒事,她還好好的活着。
“你以爲你這樣我能睡得着?”童瞳開口,小手插過譚驥炎的黑髮,“我沒事,你知道的,我真的沒事,譚驥炎你不要這樣。
童瞳知道,如果自己不再譚驥炎身邊,他夜裡根本不會睡,之前那一夜就是,輪到自己陪着兩個孩子睡,而半夜的時候,童瞳就感覺到門口有人,打開門,便看見譚驥炎靠在臥房門口的牆壁前,點着煙,整個人頹廢的讓童瞳心疼的幾乎想要一拳打醒譚驥炎。
“我沒事,我送你回房間睡覺。”譚驥炎將眼前沒有處理好的文件都合了起來,站起身來,攬着童瞳的腰,低頭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走到客廳的時候,童瞳忽然目光一亮,看着客廳裡果盤裡的水果刀,然後快速的走了過去,譚驥炎不解的看着童瞳,卻見她突然拿起拿起鋒利的水果刀,向着掌心裡割了一刀。
“小瞳.”譚驥炎在微愣之後,身影快速的上前,一把抓住了水果刀的刀刃,鋒利的刀鋒之下,鮮血立刻從譚驥炎的掌心裡李商落下來。
彼此的鮮血交融的滴落下來,譚驥炎眉頭緊皺着,惡狠狠的看着表情無辜的童瞳,這麼多天來,第一次不受控制的低吼,
“你在做什麼?!“看吧,我知道痛,也會流血,你也知道痛,也會流血,所以譚驥炎,我們都還好好的活着,你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我沒事,真的沒事。”童瞳將譚驥炎手裡的水果刀丟在了一旁,握着他還在流血的手。
譚驥炎看着童瞳,看着她流淌着鮮血的手和自己的手握在一起,溫熱的感覺,讓譚驥炎知道他們的手都在流血,般紅的血液,譚驥炎如同回到了當時那樣慘烈的一幕,可是此刻,童瞳不是虛弱的躺在地上,她此刻安全無虞的站在自己身邊,會看着自己,會對着自己笑。
客房裡,譚宸和譚亦是被客廳裡的說話聲驚醒的,畢竟這段時間,不關是譚驥炎,兩個孩子也有些的不安,而且剛剛入睡沒有多久,所川沒有睡沉,這會站在門口看着站在一起的譚驥炎和童瞳,譚亦狡猾一笑,快速的跑回牀邊拿出了手機,咔嚓咔嚓幾張照片,正對的就是譚驥炎和童瞳滿是鮮血的手。
現在還早,不過十點半,所以大部分人都沒有睡,譚亦和譚宸回到房間裡,然後譚宸沉默的開始收拾行李,譚亦將拍到的照片發給了童嘯。
半個小時之後。
“爸,沒事,就是被割了一下,你看,傷口都很淺,譚驥炎的還嚴重一些。”童瞳陪着笑臉看着童嘯,對着站在一旁挨訓的譚驥炎擠眉弄眼着,好不容易譚驥炎恢復過來了,結果爸爸怎麼就來了。
“難道你還想割兩下?”童嘯溫和俊逸的臉上表情依舊溫和,可是看向譚驥炎時,卻帶着幾分的冷厲,之前在A 市受傷也就算了,這一次,竟然還在家裡將手給割破了,“我將小瞳接過去住幾天,你什麼時候恢復過來再說!
童瞳無奈的瞅着譚驥炎,而譚驥炎揉了揉眉心點了點頭,自己雖然離開了A市,可是很多事情都還需要處理的,A市那邊關曜和顧凜墨都還在,所以有些事還需要譚驥炎來安排,可是之前因爲擔心童瞳,所以譚驥炎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于靖,這會也知道這段時間自己估計會很忙。
“我們也和媽咪一起走。”譚亦和譚宸還穿着睡衣,可是身後,一人拖着一個兒童行李箱,看這兩個孩子的模樣,譚驥炎和童瞳算是明白爲什麼童嘯會過來,根本不是擔心白天從醫院離開的童瞳,而是這兩個小鬼通風報信的。
別墅門口。
“放心,我大概還有一個星期,然後我就過去接你。”譚驥炎之前工作都積壓着,這會只怕也沒有時間照顧童瞳,尤其晚上還要加班什麼的,所以讓童瞳去童嘯那裡,譚驥炎也放心。
夜色之下,童瞳看着譚驥炎又恢復了神采的峻臉,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心疼的看着譚驥炎受傷的手,“那你注意身體,不要太累,中午我給你送飯,晚上你來爸這裡吃飯。
“嗯。”譚驥炎溫柔的接過話,大手揉了揉童瞳的頭,這段時間,自己讓小瞳擔心了吧,只要一想到那一天的畫面,譚驥炎就無法原諒自己,所以纔會那麼的小心翼翼,提心吊膽,而晚上看到童瞳突然用匕首割到掌心,鮮血流淌的那一幕,譚驥炎在心疼的同時,卻也突然警醒過來,是啊,小瞳還好好的活在自己身邊。
“不許太累,不許工作太晚! ”童瞳忽然有些捨不得了,自己不再譚驥炎身邊,他只怕會沒日沒夜的忙碌。
“放心,爲了你我也會保重身體的,不過這個星期是會有些忙的。”童瞳軟聲軟語的關切,讓譚驥炎心軟了下來,幾乎想要將人就留下來,可是那麼多積壓的工作都需要處理,而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小瞳,小瞳如果留下都是照顧自己,所以譚驥炎還是將童瞳送上了車,目送着她離開之後,這才漸漸的冷厲了眼神,恢復城往常的犀利精明的一面。
229院子進賊
童瞳雖然是住到了童嘯這裡,而且什麼東西也不需要帶過來的,童嘯這裡就有她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不過看到譚宸和譚亦那拖在身後的兒童行李箱,童瞳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明明爸那裡也有兩個孩子的東西,他們有必要弄的像是離家出走永遠不都不回去了嗎?
第二天,兩個孩子早上被送去幼稚園了,童瞳睡的遲了一些,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發了短信給譚驥炎問他中午吃什麼菜,童瞳這才起身去浴室洗漱,自己擠着牙膏,想到之前和譚驥炎在一起,每天都是他將這些事做好的,童瞳不由的笑了起來。
雖然夏天太陽很大,不過早上倒不是很熱,去超市買了菜,童瞳接到了歐陽明的電話,蹭飯來了,而歐陽明的四合院在中間位置,不管是送飯去譚驥炎那裡,還是童嘯過來吃,都很近,所以童瞳直接就將車子轉了個方向向着四合院這邊開了過去。
原來的北京城這樣的四合院還是很多的,可是後來因爲城建拆了不少,很多古色古香的院子都因爲年久失修被糟蹋了,到後來真正保留下來的一些院子都被列入了文物保護的範疇,不會被拆遷,可是即使這樣,每一年的對房屋的維修費還是高昂的嚇人。
歐陽明這院子保護的極好,古色盎然,門樓屋檐上的油彩都是清晰可見,主屋的傢俱都是黃花梨木打造的,客房的都是紫檀木,而整個四合院其餘裝飾的木作,基本上都是楠木做的,幾乎就算是一個仿古的傢俱城,而且做工雕工極起細膩,一看就是大師手筆,現在高檔的現代傢俱好買,可是這古色古香的木製傢俱那還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歐陽明喜靜,他看中這四合院也是因爲是獨門獨院,而且地點極好,是在中心位置,離軍區醫院近,童嘯過來也方便,當初歐陽明只對童嘯說了想買個院子,之後一直到他進來入住,都是童嘯讓人一手打理的,所以即使歐陽明都不清楚這院子到底值多少錢。
至於屋子裡擺設的有些小玩意,歐陽明也是出身世家,他知道是好東西,但是從來還就沒有想過到底值多少錢,其實只要想想,這四合院是童嘯讓人佈置出來的,就可以知道這裡面的那些擺設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
“歐陽叔叔,你去休息,不用招呼我。”歐陽明有些的疲倦,前些日子因爲童瞳的受傷,歐陽明也累的厲害,將手裡的研究都給推了,之後童瞳脫離危險期了,歐陽明又加班加點的工作忙碌,這會還沒有睡到四個小時,對着童瞳點了點頭直接進臥房繼續補眠去了。
柳葉衚衕這邊很安靜的,巷子裡種着樹,枝葉茂盛着遮擋住了陽光,路面也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如同是隱匿在鬧市中的靜謐之所。
鄒巖是個官三代,雖然自家老爺子已經仙去了,不過老一輩的人還是比較照顧鄒家的,可是畢竟不是當權者了,關係是有,門路也是有一些,可是想要賺錢,鄒巖還是需要自己想辦法的。
之前炒房地產,鄒巖也狠狠的賺了一筆,可是之後隨着國家的調控,他的小打小鬧立馬就失效了,不過鄒巖還是將目標貓準了房地產業,不過他看中的不是新建的公寓小區,而是這些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這可都是有市無價的好地方,不過如今極好的四合院那都是掌控在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手裡,不是鄒巖可以動的了的。
所以鄒巖將目標瞄準到了柳葉衚衕這邊,這邊的四合院整體還是不錯的,鄒巖也看了這邊的建築圖紙,格局非常好,一些四合院都出租出去了,不過這些租出去的四合院,說是四合院,那已經失了京味,鄒巖真正看中的是這些簡單的住戶,因爲是自己住家,四合院還保留着當年的底蘊,到時候再稍微修繕一下,一定能賣出高價,而他手裡也有些古玩古董,都給擺進來,立刻讓四合院上一個檔次。
而鄒巖之所以這麼肯定自己能買到,那也是因爲他也算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使些小手段,價格不要壓的太低,到時候院子必定能買到,等自己修繕之後再轉手,幾百萬是絕對能賺到的。
童瞳是出來倒垃圾的時候看見鬼鬼祟祟的鄒巖的,說是鬼祟那是指神色,穿的倒是人模人樣的,童瞳也沒有在意,出了院子門直接將垃圾走向五米外的垃圾桶,院子門也沒有關,然後就看見鄒巖忽然眼睛一亮,直接跨步進去了。
大白天遭賊了?還是當着自己的面.童瞳用力的甩了甩頭,然後加快腳步向着院子走了回去,歐陽明不清楚屋子裡那些擺設的價值,可是童瞳身爲玉石設計師、雕刻師,她可是清楚的那白那些古物的價格。
果真不錯! 鄒巖眼睛亮的冒出光來,原本他只是掃了一眼,然後就發現這院子非常不同,不管是種植的植物,還是擺放的盆栽,還是角落裡那養的名貴錦鯉,那可是極好的牡丹錦鯉,一條都能賣上十萬塊。
“你家主人呢?”鄒巖清高的瞄了一眼進門的童瞳,畢竟她手拉抓着垃圾桶,迴廊處的桌子上還擺放着沒有擇好的蔬菜,一看就是個傭人,自然鄒巖不太需要客氣。
“在睡覺,你有什麼事?”童瞳疑惑的打量着鄒巖,這不是小偷,那一身衣服都要好幾萬吧,可是不是小偷,這麼理直氣壯的登堂入室做什麼?童瞳實在弄不懂鄒巖的意圖,就這麼跟在他身後,鄒巖走到哪裡,童瞳直接跟到哪裡。
越看鄒巖越感覺這一趟來的值了,這院子雖然不夠大,前遠後院,加上房屋,四百平不到,可是卻是小巧玲瓏的精緻,房屋保養的更是極好,而且那花盆應該是明代的吧,竟然就直接放下陽光下暴曬,還有那牆上掛的字可是真跡,太糟蹋寶貝了,鄒巖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這屋子裡的傢俱和擺設至少也得值兩千萬,加上這四合院,市價是十三萬左右一個平米,不過這個院子絕對值不到這個數,畢竟太小了,可是十萬還是有的,這麼算起來五千萬如果能拿下這個院子,到時侯自己轉手賣出去,至少能賺上一千萬。
“這院子不錯,我很喜歡,去把你家主人叫起來,看看多少錢合適,我買了。”鄒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色,轉手就能賺上一千萬,比開公司還要賺錢多了,而且什麼力氣都不用出。
童瞳感覺自己果真被譚驥炎給關在醫院裡關的有些傻了,直接跟不上眼前鄒巖的思維,竟然還有人莫名其妙的上門說看上歐陽叔叔的房子,而且還一臉理所當然的要買下,如果不是鄒巖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童瞳直接懷疑他是從哪個精神病院給跑出來的。
“傻愣着做什麼?我的話你沒有聽見嗎?”鄒巖眉頭一皺,冷聲訓斥着童瞳。
“我們家房子不賣的。”童瞳決定還是將人給趕出去爲好,再說這院子童瞳看着都喜歡,鬧中取靜不說,整個院子給人一可是因爲兩旁的大樹,都感覺不到悶熱,比起譚驥炎的西湖苑別墅,歐陽明這裡更像一種家的感種舒適的感覺,即使是夏天也感覺很舒適很溫馨。
“給臉不要臉!”鄒巖冷嗤一聲,嫌惡的看了一眼童瞳,倒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屋主,不過自己擇菜倒垃圾的女主人,鄒巖掩飾不住眼中的貪婪之色,想來也沒有什麼家世背景,那麼要拿下這個院子就簡單多了。
鄒巖一甩手直接離開了,童瞳無辜至極的聳了聳肩膀,繼續擇菜,一會做飯,譚三哥又出任務了,所以童瞳想着一會連帶着給沐放也將飯菜送過去。
歐陽明睡到童瞳做好了飯還沒有醒,將飯菜留了一些下來,然後打包了一些,裝到了兩個食盒裡,一個是給譚驥炎,一個給沐放送過去。
藍海豚娛樂公司。
當將車子停到了藍海豚外的停車場上,童瞳拎着食盒,仰頭看着陽光之下的大廈,場景,不由的勾起脣角笑了起來,明明時間並不是很長,可是中間卻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想起第一次自己來這裡面試遇到沐放的藍海豚還是很嚴格的,一般沒有卡是上不去的,童瞳直接坐在了大廳裡的座椅上,給沐放打了個電話,就拎着食盒在這邊等着他下來接。
資深藝人在中午這個時間段一般不會出現在公司,大紅大紫的藝入不是忙着電影電視劇在外地拍攝,就是出席各種公開活動,所以藍海豚這邊,一般過來都是有事通知,或者來公司訓練。
“這年頭還真的有人拎着飯盒過來探班那,太土太俗氣了吧。”不遠處走過的兩個女三流女藝人看到童瞳和她放在一旁的飯盒,不由格格的嘲笑起來。
“是啊,也不知道是找誰的。”另一個女孩附和的點了點頭。
汪蘭蘭剛從電梯裡出來,聽到兩個藝人的話,習慣的向着休息區看了過去,然後眉頭一皺,竟然是童瞳!昨晚上聚會之後,汪蘭蘭回去想了一個多小時,忽然想明白了,來接童瞳的說不定是那個暴發戶的保鏢,這樣的戲碼劇本里太多,保養的情婦和保鏢搞在一起,然後謀殺了暴發戶,都能拍一部電影了。
“童瞳,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可能,汪蘭蘭並不想和童瞳在藍海豚見面,畢竟童瞳手裡還拎着一個土了吧哪的木質飯盒,一看就讓汪蘭蘭感覺跌面子,尤其是她才簽約藍侮豚沒有多久,能不能成爲正式藝人還說不定,所以她必須過來,讓童瞳以後不要來這裡找自己,自己丟不起這個臉。
“好巧啊。”童瞳站起身來,倒也沒有想到會在藍海豚遇見汪蘭蘭,然後想了想,昨晚上好像是汪蘭蘭說她簽約藍海豚了。
也不知道找一個好一點的藉口! 好巧?好巧還會帶着飯盒過來給自己?汪蘭蘭嫌惡的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童瞳,當年自己初戀對展灝表白失敗,而他說他喜歡的人是童瞳之後,汪蘭蘭對童瞳就一直心存厭惡,這一次終於找到報復的機會了。
“我不吃外面的食物,不乾淨不衛生,還有,這裡是藍海豚,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地方,你以後有什麼事找我直接打我電話,不要跑到我工作的地方給我丟臉.”汪蘭蘭厭惡的開口,鄙夷的看着童瞳放在一旁的飯盒,“飯盒給我!”汪蘭蘭只想着一會直接給丟到垃圾桶裡去。
童瞳錯愕的看着彎下腰要拿飯盒的汪蘭蘭,愣了一下,動作迅速的將飯盒搶先給拿了起來,“這個不是給你吃的。
“童瞳,你搞什麼鬼!”汪蘭蘭臉騷的一紅,憤怒的對着童瞳罵了起來,“我己經不嫌棄你做的飯了,你還在搞什麼?
雖然她絕對是不會吃的,可是不遠處前臺小姐還在看着,汪蘭蘭不能讓自己的形象被童瞳給毀了。
“這個真的不是給你吃的,我也不是來找你的。”童瞳平靜的開口,看着汪蘭蘭的臉越來越猙獰,越來越扭曲,看了看食盒,“要是你餓了就你吃吧。
“誰想要吃你做的東西,還不知道有沒有病菌,一個十八九歲就被包養的女人,天知道你身上有什麼骯髒病.”惱羞成怒着,汪蘭蘭感覺自己已經夠給童瞳面子了,而她竟然還是如此的不知好歹,怒火中燒着,不由直接冷眼訓斥着童瞳,“才大一你就被老男人給包養了,兒子都六歲了,童瞳,你簡直是丟我們這些老同學的臉,未婚生子,你怎麼就那麼下賤呢?要錢你不會自己去賺嗎?出賣身體,等到年老色衰,你要怎麼辦?去公園給那些六七十的老頭子摸嗎?"“我們家小瞳老了自然有人養,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操心。”沐放情越的嗓音不客氣的傳了過來,還是一張妖燒那魅的臉,即使他不是藝人,卻永遠都是最耀眼的存在,絕美傾城的臉,邪魅的氣息,勾着薄脣,冷笑裡帶着凌厲看向出言不遜的汪
“沐總監。”汪蘭蘭愣住了,在藍梅豚,沐放就是一個傳奇,凡是他經手的藝人都是大紅大紫,成爲影后影帝,而汪蘭蘭根本沒有見過沐放的真人,此刻看見,不可置信的看着沐放這一張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龐,不顯陰柔,可是卻因爲資格不夠,美絕不可方物。
“不好意思,我已經辭職了,不是藍海豚的總監了,不過在這個圈子裡,我還是認識一些人的,口不擇言,品行不端的藝人,最好儘早退出這個圈子,否則的話… … ”冷然一笑,沐放毫不客氣的將威脅的話給丟了出來,然後眼中冷意迅速消退,轉爲可以感知的溫柔,“去車子裡吃吧,我已經從藍海豚辭職了。
“嗯,好。”童瞳看了看臉色青白交加,然後用惡毒眼神看向自己的汪蘭蘭,拎着手裡的食盒和沐放一起出去了,“這個我真的沒有惹事。
童瞳感覺還是表明立場的好,她真的很無辜,只是來這裡給沐放送午飯而己,難道自己昨天不該從醫院溜出去?
“嗯,我知道,現在莫名其妙的人太多。”沐放笑着安撫着,拍了拍童瞳的頭,她是不會主動惹事,可是小瞳只要一出現,麻煩立馬就上身,也幸好譚驥炎更強大,能護得住小瞳。
“辭職了要去顧凜墨那裡?”童嘯給童瞳裝備的車子性能極其好的,而且從車身到玻璃都是防彈的特殊材料,車子裡還有最先進的電腦系統,還配備了武器,只是從外面看只是一輛普通的車子而己。
“嗯。”沐放微笑的打開了食盒,童瞳煮的是黑米飯,一打開盒子,立刻就聞到了濃濃的米香,而兩個小屜上擺了兩葷兩素的菜,雖然沒有湯,不過已經夠豐盛了,“飛天娛樂發展雖然不比藍海豚,可是卻是顧家掌控,沒有那麼多的董事在裡面瞎攪合,辦起事來更加的快捷。
而娛樂公司原本就和黑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飛天娛樂之前是程天南,如今是顧家在背後,沐放真的接手了也很容易展開工作,而且他也需要爲自己和譚景御打算,譚景御那點工資和獎金,還不夠他自己一個人用,如今那個兩層的小院子還是譚驥炎給他們住的,即使是親兄弟,可是沐放知道這筆錢還是要給譚驥炎的,而那處房子,至少得幾千萬,所明旨望不到譚景御了,這些事沐放自然要考慮。
“你還沒有給譚驥炎送去?我回自己車上去吃,快去吧,飯一會要冷了”沐放吃到一半,這才發現後座上還有一個食盒,看着點頭的童瞳,心裡頭暖暖的,小瞳這丫頭竟然是先到自己這裡來的。“嗯,那我過去了,譚驥炎的會議差不多也該結束了。”童瞳看着沐放將食盒收了起來,下車之後,這才發動了汽車向着市政府這邊開了過去,路程並不是很遠,如果不是中午交通堵塞,五分鐘就能到了。
沐放目送着童瞳的車子離開,這才向着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之前那個新面孔的藝人,沐放暫時還不打算動,如果名氣大了,和小瞳也沒有什麼關係,沐放就隨意了,如果她真和小瞳有什麼瓜葛,到時候再處理也不遲。
譚驥炎正在開會,這幾天因爲童瞳的受傷,隸屬譚驥炎的部下每一次看到譚驥炎都感覺後背直髮冷,不過終於在今天早上看到譚副市長的臉色雨過天晴了,所有人都感覺從陰曹地府走了一趟又活過來的感覺。
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正在茶几上擺放菜餚和碗筷的童瞳,譚驥炎只感覺一個早上的疲憊立刻就消失了,反手關上門走了過去,“下一次不用等我,你先吃就行。“沒事,夏天熱,飯菜到現在都還燙着呢。”童瞳將筷子遞給了譚驥炎,看着他終於恢復了正常,這才放下心來,不過看着他還包着紗布的右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昨晚上自己好像還是太魯莽了,自己受傷就破了皮,可是譚驥炎貌似割的比較深。
“沒事,上了藥,過幾天就好了。”譚驥炎倒也不在意,之前患得患失,從昨晚上纔算恢復過來了。
童瞳在譚驥炎這裡吃過飯,又小睡了一個半小時,這纔回去的,不打擾譚驥炎下午的工作,尤其是下午他還有個例行的會議要參加。
話說鄒巖這邊,他看中了四合院之後,立刻就想着搞到手,鄒巖先讓人去查了一下四合院的屋主是誰,有沒有什麼身份背景,畢竟在北京這樣的地方,非富即貴的人太多,還是要小心謹慎一點爲妙。
當初這房子是歐陽明拿的錢,他太忙,而且房產交易這些事情很麻煩,尤其是牽扯到四合院這種還有土地證和文物保護範疇的房子,手續審覈什麼的就更多了,當時歐陽明直接將自己的銀行卡給了童嘯,歐陽家和賀家在醫藥上是平分秋色,一個是中醫一個西醫,歐陽明這一張卡是歐陽家每年分給他的紅利,歐陽明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錢,平常的時候,歐陽明用的都是醫院的工資卡,這一張卡給了童嘯付房款之後,甚至都忘記拿回來。
童嘯處理事情起來那就認真仔細多了,房產證上落的是自己的名字,這也是因爲歐陽明在醫療界的名聲太盛,平常需要填寫住址的,歐陽明都是填的軍區醫院這邊分給他的一個公寓樓的地址,而他住的地方,除了一些極其親近的朋友和醫院的領導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否則估計天天得有病患上門來找歐陽明。
所以當鄒巖讓人查的時候,就發現這個身份沒有查出什麼情況來,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身份和背景,這樣的話,鄒巖想要拿下這個四合院就簡單多了,普通人太容易對付了。
不過歐陽明查了之後,不到半個小時,童嘯這邊就收到了消息,童嘯間接的問了一下歐陽明,人不認識鄒巖這個人,歐陽明直接一頭霧水,童嘯於是打了電話下去,十分鐘之後,柳葉衚衕這邊的片警就收到了上面大隊長的命令,加緊這一片的巡邏力度,時間上也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分班巡邏
童瞳和歐陽明這幾天差不多是最閒的,童嘯和譚驥炎那是天天有的忙,能一起吃飯,還得抽時間,譚景御也出任務去了,顧凜墨和關曜、十一還留在A 市,所以童瞳和歐陽明在四合院裡,歐陽明將盆栽給修建了一下,童瞳則是窩在客廳裡看歐陽明這裡的一些玉石物件。
四點半,直接開車去接譚宸和譚亦從幼稚園回來,晚上也直接在這裡吃,不過童嘯有些事,估計晚上得八點才能到,原本讓童瞳他們先吃不用等,不過童瞳和歐陽明都沒有有什麼事,譚驥炎自己也有工作要忙,所以直接準備等到八點,等童嘯一起回來吃飯,不過一會做點小糕點先墊下肚子。
“等會,院子裡有人!”童瞳將譚宸和譚亦推到了身邊歐陽明的身側,悄然無聲的向着廳子走了過去,這邊一直治安很好,所以一直沒有遇到什麼偷竊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今天傍晚就進賊了。
歐陽明四處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譚宸和譚亦對童瞳的本事是知道的,所以安靜的站在歐陽明身邊沒有說話,不過兩個孩子到也都戒備起來,手裡也都握住了放在揹包裡的小匕首。
來的小偷很高明,沒有想到這麼快屋主就回來了,所以直接藏了起來,四百來平米的四合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真藏了人,在傍晚暮色之下,還真是一時不容易找到。
至少是歐陽明的話,絕對找不到人的,可是童瞳就不同了,她放輕緩了腳步,手裡握着隨身攜帶的手槍,消然無息的向着後院走了過去,這個院子是歐陽明居住的,進了人,童瞳不得不防備着。
兩分鐘之後。
“救命啊!不要開槍!我什麼都沒有偷到啊!”一道慘叫聲響了起來,還站在大門口這邊的歐陽明帶着兩個孩子快速的趕了過去,卻見一個男人正慘兮兮的跪在地上,被童瞳手裡的手槍,和她冰冷的眼神給直接嚇得尿褲子了。
真的只是小偷!童瞳將手槍給收了起來,不過想到歐陽明這一屋子的古董玉器,招了小偷也是正常的,於是歐陽明打了電話報警,這邊下午剛加強了巡邏,片警沒用用到兩分鐘就過來了,一盤問,果真是會個小偷,而且還是慣偷,聽了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風聲,知道這四合院裡有古董,就想着來順順手,摸一件。
“那都是擺着唬人的,真是古董誰不收起來還光明正大的擺在家裡給賊來偷.”一個年長一點的警察沒好氣的開口,柳葉衚衕這一邊四合院還是比較出名的,很多都出租了出去,一些租戶都是想要看看老北京的四合院才住這邊的,大家的屋子都會擺一些仿製品,不過是爲了看起來更古色古香一點,卻沒有想到還真的有小偷過來偷。
“可那真的是牡丹錦鯉,一條在黑市上能賣到十萬那!”小偷看到警察反而安心了,剛剛童瞳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還真的嚇倒了他,否則一個慣偷也不會真的被嚇倒尿褲子,他的老臉都給自己丟光了,可是當突然對上童瞳眼睛的時候,小偷是真的被嚇倒了,那樣冷血無情的清冷眼神,再加上黑洞洞的槍口,小偷只感覺自己瞬間就置身到了陰曹地府,而眼前就是收割自己性命的勾魂使者。
“十萬?”不僅僅是兩個片警錯愕的叫了起來,一旁歐陽明也瞬間的瞪大了眼睛向着角落的小池塘看了過去,裡面種植了些睡蓮,此刻收了花苞,不過還是很漂亮,七八條鯉魚在下面暢快的遊着,一條能賣到十萬,那這幾條魚不是得上百萬了?
“你這個見錢眼開的混蛋,看走眼了吧!”警察一看歐陽明自己都被嚇倒了,立刻感覺是這個小偷一心掉錢眼裡去了,沒好氣的直接將人從地上給拉了起來,“少羅嗦,跟我們去警察局!”有誰家把一百萬就這麼丟水裡,錢多了扎手是吧。
譚亦小手快速的手機上搜索着,然後調出了牡丹錦鯉的圖片,對比着睡蓮池子裡的錦鯉,“歐陽伯伯,這個真的能賣到這麼多錢,一般養了五年以上的就能賣到十萬。
“小瞳,你爸不會貪污吧?”歐陽明這四合院都是交給童嘯佈置的,這會看了看譚亦手機上的圖片,然後尷尬的笑了笑,這也太貴了,幾十塊一條不就行了。
“我也很想問譚驥炎有沒有貪污。”童瞳嘆息一聲,和歐陽明對望一眼,算了,這些事他們也懶得管,直接去做糕點吃,今天晚上晚飯可要遲一些才能吃。
譚宸和譚亦在後院空曠的地方依舊進行例行的訓練,歐陽明中午睡飽了,這會幫着童瞳打下手,“那個南瓜切丁,我來弄米粉。”廚房很大,童瞳將一個金黃色的南瓜洗乾淨了放到桌子上,讓歐陽明幫忙切掉老皮之後將南瓜切成丁。
歐陽明是醫術,拿慣了手術刀,所以用起菜刀也是不含糊,快速的將南瓜皮給削掉了,按照童瞳比劃的大小將南瓜切丁,然後放到一旁的高壓鍋裡,一會上火煮爛,再和米粉棍在一起,用模子壓成型之後,放在蒸籠裡蒸,然後直接放油鍋裡煎的兩面金黃就可以了,很簡單的做飯,南瓜和米粉的香味融合在一起,童瞳爲了調味還加了一些肉桂粉提味。
“小瞳,我老了,就靠你養活了。”歐陽明除了最開始幫忙切南瓜之外,其餘的是完全幫不上忙,之前他不是在醫院食堂吃,就是買熟食,偶然,童嘯也會過來做一頓飯,對歐陽明而言這就是加餐了。
他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到了醫學研究上,衣食住行都沒有時間去講究,這些方面,幾乎都是童嘯在照顧,否則就一個簽證就能難倒他,歐陽明經常出國去參加醫學交流會,估計他的簽證早八百年都過期了。
“歐陽叔叔看起來很年輕。”童瞳笑着將南瓜把冷巴放到放着紗布的蒸籠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歐陽明,雖然和爸同歲,可是歐陽叔叔看起來顯得更加年輕,一來是面容五官要偏年輕一些,二來是氣息,這些年,歐陽明一心研究,,心境簡單,不被俗世所站染,所以即使人到中年,可是看起來也如同三十來歲一般,俊逸裡帶着醫者的安逸氣息,舒適而乾淨。
“童嘯聽到這話肯定要吃醋。”朗聲笑着,歐陽明心情極好,他雖然沒有什麼太多的私人時間,可是偶然也會感覺到寂寥,而童嘯太忙,歐陽明也不可能經常去打擾,不過如今有了童瞳這孩子還有譚亦和譚宸在身邊,歐陽明再次感覺自己結不結婚都無所謂了。
等譚宸和譚亦訓練結束,洗了澡過來時,童瞳已經在將蒸好的南瓜把衝巴下鍋煎了,平底鍋裡的油燒到九成熱,將南瓜把把放進去,等到煎的金黃色,就翻個換一邊,不到一會碟子裡就裝了十來個,配上中午就在砂鍋裡熬的鴿子湯,不僅兩個孩子,歐陽明自己都吃的挺歡暢,夏天熱,原本就沒有什麼食慾,換些小吃的口味更好。
到了八點,童嘯準時回來了,譚驥炎卻因爲工作,而沒有辦法過來吃晚飯,“爸,下午院子裡進賊了,說是聽到風聲說歐陽叔叔這裡有不少古玩,下午這個消息才散出去的,今天來的賊就是爲了搶早搶先,才傍晚過來的。”童瞳吃着飯,一面對着童嘯開口。
,沒事,你們父女兩個快吃飯。”歐陽明看着一臉正色彙報的童瞳,和仔細聽着思考的童嘯,不由的笑了起來,這父女兩人也太認真了,招賊這事挺正常的,說不定是哪個四合院的租戶以爲這邊四合院裡的都是古董,所以纔會讓賊過來偷。
“早上來了個人,要買這四合院。”童瞳再次的開口,她過去那麼多年都是在黑暗世界裡生活的,所以在警覺性上是極高的,只要一聯想,童瞳就感覺有貓膩,只怕就是早上那個男人給整出的麼蛾子。
“童嘯,我不要人跟前跟後的保護。”歐陽明搶先的回答,他特不習慣被人保護,有陌生人跟在身邊,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會讓歐陽明煩躁,估計一整天都不用工作了,而且歐陽明感覺即使真的有人打自己院子的主意,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自己不理睬不賣院子,對方也沒有辦法,等念頭淡了就沒事了,而且這段時間,歐陽明太忙,身邊如果真的跟了保鏢,那麼他就無法集中精力工作。
“不會讓你發現的。”童笑溫聲的笑了起來,看着要炸毛的歐陽明,有些的無奈,也不知道爲什麼,歐陽明就是特別反感有人保護自己。
“那也不行,看不到人,我就更疑心疑鬼了。”歐陽明難得有些孩子氣的固執,而且對方也是要買院子,也不是要買自己的命,真的用不到國安部的人過來保護自己,再說童嘯即使是國安部部長,也不能這樣公私不分,會被其他人置嚎的。
爸,歐陽叔叔就交給你說服了!童瞳看着絕對不會屈服的歐陽明,調皮的對着童嘯眨眨眼,將這個難題丟給他來處理。
吃過飯,童瞳帶着譚宸和譚亦出去在衚衕裡散步消食,院子裡很涼爽,暗黑的天幕裡是點點的星辰,亮的耀眼,“怎麼了?還有什麼話不能和我說?”童嘯坐在院子里納涼,側目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歐陽明,他反感保鏢,童嘯一直知道,只是還真的不知道原因。
過去幾年,尤其是歐陽明在醫療界上名氣越來越大的時候,也有過幾次的麻煩,最後都是童嘯暗中派人保護的,都沒有告訴歐陽明,就是怕他反感,其實國安部的特工在暗中,普通人很難察覺到。
“你這樣做不好,不能總因爲我動用公家的權利。”歐陽明喝着茶無比坦誠的開口,這些年,歐陽明清楚童嘯明着暗着幫了自己很多。
“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你也算是國安部的一員。”失笑着,童嘯搖搖頭,歐陽明醫術極好,也替國安部研究了不少藥物,如果他有危險,於公於私,童嘯動用國安部的勢力,絕對不會有人說什麼。
歐陽明懊惱的看了一眼明明溫和俊朗,卻又給人幾分壓迫的童嘯,猶豫了一下,人有些尷尬的開口,“也沒有什麼,小時候被綁架過一次,後來家裡派了保鏢保護了我一整年,那個時候積下的心理問題。
當初歐陽明被綁架勒索,那時他剛上一年級,被綁架時的驚嚇和恐慌在心裡落下了陰影,之後保鏢跟了一年,讓那一年,歐陽明身邊沒有一個同學朋友,走到哪裡都被指指點點的,加上被綁架的陰影還在,這也導致歐陽明性格的一些改變,不再接觸人羣,獨來獨往,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學習和學醫上,而一看到保鏢,歐陽明就條件反射的想到那一次被綁架,還有一個綁匪被警察擊斃死在自己面前的情形,醫者不自醫,這些年,這也成了歐陽明的心理病。
230五彩臨門
童嘯沉思着,看着夜色之下歐陽明臉上此刻卻浮現出一絲緊繃,伸過手拍了拍歐陽明的肩膀,“白天不去醫院的,我讓小瞳留下來陪着你,這幾天晚上我就住這裡吧。
鄒巖那裡童嘯會處理,畢竟只是一個不入流的角色,可是麻煩的就是風聲已經放出去了,即使鄒巖收手了,可是難保還有見財起意的人,正所謂小鬼難纏,也是這個道理。
歐陽明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又給童嘯添麻煩了,不過當目光忽然看見角落池子裡的睡蓮,立刻想了起來,快速的開口
“童嘯,那幾條魚到底值多少錢?"說實話,歐陽明雖然對金錢沒有什麼慨念,不過今天還是被那小偷的話給嚇倒了,上百萬那,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
童嘯疑惑的起身向着角落的池子走了過去,池子不大,兩平米不到,鵝卵石鋪砌的水池,用了最新近的換水系統,可是自動換水,睡蓮長的很好,有粉色的和白色的兩種,巴掌大的蓮葉浮在水面上,而池子下面,七八條錦鯉暢快的遊動着。
“今天那小偷說這魚一條要賣到十萬!”歐陽明也站到了童嘯身邊,一說到這個價格,表情就有些的糾結,“當初,我還想過魚太大了給撈出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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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一條魚吃一下就吃了十萬,歐陽明就挫敗的看着童嘯,他這也太大方了,難怪小瞳和自己都懷疑他和譚驥炎到底貪污沒有,這花錢也太沒有底限了,太浪費、鋪張了。
童嘯失笑的看着一臉抱怨的歐陽明,溫聲開口回答,“當初拿過來的時候是魚苗,沒有花錢,這個品種是一個愛養魚的老教授送的,現在值錢是因爲養了不少年了,
來的小偷能一眼認識錦鯉,還知道價格,只怕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小賊,看來小瞳猜測的不錯,鄒巖是想要買院子,所以纔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騷擾,讓屋主住的不能安生,最後不得不將院子給賣出去。
“可是我記得我都沒有怎麼餵魚。”歐陽明想了想,然後尷尬了,他自己所有的時間差不多都放到了工作上,自己一忙起來都是三餐不準時,飽一餐餓一頓的,想起來的時候,他倒是會餵魚,可是估計一個月就能想起那麼三五次,此刻看着夜色之下,漂亮魚身的錦鯉,歐陽明擡頭看向童嘯,“這是你幫忙喂的?"“你這院子靠你的話,所有花草樹木都得枯死。”童嘯笑着看了一眼歐陽明,院子他都有派一個因傷退下來的特工一直在維護着,傷了腿,脖子當初在任務裡被人一刀割喉了,最後人還是歐陽明救回來的,只是傷太重也有後遺症,是不可能留在外勤部了。
而童嘯找到人的時候,特工很願意接下這份工作,一來可以過上安定的生活,二來當初他在手術檯上,是歐陽明將自己的命從死神手裡給搶回來的,所以在童嘯讓一個植物學的老教授給他培訓了半年之後,之後,歐陽明這個四合院一直是這個特工在暗中打理的,歐陽明上班之後,都會過來,保養花草樹木,有時候,也會檢修一下傢俱什麼的,只是這些年歐陽明一直都不知道而己。
得知了情祝之後,歐陽明靜靜的看着童嘯,如果說起在醫學界上的成就,歐陽明不自謙的話,他也算是佼佼者,可是這麼多年來,他能什麼都不管,一心撲在醫學上,也是因爲有童嘯這個好友一直在暗中幫忙,連自己家的院子都是讓他找人打理照顧,而且是這麼多年。
“我這院子太小了,否則讓人直接幫過來住,省的每天來回跑。”歐陽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合院,並不得大,連院子也不過才四百平,而屋子也就那麼幾間,都沒有什麼空餘的房間。
“沒有事,我讓人去打聽一下,看看前後左右的院子有沒有賣的,如果賣的話,到時候從中問的院牆打個月亮門,兩邊就能連起來。”童嘯看了看四周,柳葉衚衕這邊,童嘯也很喜歡,等他從國安部部長的位置退下來之後,比起其他地方的住所,童嘯倒也想住到這邊來,而童嘯即使退下來了,身邊至少也會有四五個保護的人,所以他的院子肯定要比歐陽明這邊大,否則只怕不夠住。
“你該不會也利用特權逼人家賣房子吧?”歐陽明笑着,揶揄的看向童嘯,對於這個好友的人品,歐陽明可是極其放心的,所以纔會這樣調侃童嘯。
“爸,你也要在這邊買院子?”童瞳帶着兩個孩子剛進門就聽到歐陽明的話,西湖苑別墅雖然好,可是住的地方畢竟太過於特殊,童瞳也想着以.後譚宸和譚亦大了,想要帶個同學朋友回來玩都很麻煩,安檢太嚴格,而且如果那些孩子被有心人利用了,到時候也會給譚宸和譚亦帶來傷害。
“這一片也就這個院子之前就申請到了文物保護的範疇,近來四合院保留下來的越來越少了,有政策要集中保護老北京的文化產業,所以柳葉衚衕這一片應該還有幾家會在審查考覈之後被納入文物保護的範疇,也就避免了日後的拆遷和城建問題。”童嘯溫聲的開口,他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也是因爲這一個院子是掛在了他的名字,之前摸底排查的時候,一個研究四合院的老教授就打了電話給童嘯,想要來這個院子看看。
“那這樣房屋修繕費用就會很多了。”童瞳接過話,柳葉衚衕這一片都是老房子、四合院,以前不算文物保護的範疇,都是私人房產,有些院子裡也就住人的幾間修繕的比較好,其餘的房間因爲資金的關係,很多都擱置了,而一旦被納入了文物保護的範疇,該修的就要修繕,該維護的就要維護,這對屋主而言是有利也有弊的事情。
“嗯,會是一大筆的費用。”童嘯點了點頭,四合院相對而言修繕保養費用還算少的,歐洲那些古堡建築,很多時侯,政府都吃不消修繕維護的費用,直接將文物都給拍賣出去,動輒都是每年上千萬的修繕費用。
“我這院子每年要花多少錢?”看着說話的父女兩人,歐陽明這才仔細的打量着自己住了好些年的四合院,他太忙,都沒有時間去左右隔壁,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四合院到底怎麼樣,不過歐陽明是很喜歡自己這個院子。
不僅僅是地理位置好,在中心位置,更重要的也是這個四合院的確精緻,綠意盎然,每一個細節處都彰顯着雅緻,如今一條錦鯉都能賣到十萬,那屋子裡那些木製的傢俱,擺設的古玩瓷器,如今,歐陽明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個四合院是真的極好,雖然處處都沉澱着古韻,可是卻絲毫不顯得破舊,只怕童嘯在這上面花了不少精力。
想到此,歐陽明打量着夜色之下的童嘯,長身玉立,面容俊朗,溫和染笑的眼睛裡他熟悉的目光,這麼多年,他信任童嘯,依賴童嘯,甚至超過歐陽家的那些親人,因爲不管什麼事,只要告訴童嘯了,就不用在擔心什麼,他會處理的妥妥當當,細緻的比歐陽明自己去處理都要好。
“放心花的錢也都是你卡上的。”溫和的笑着,童嘯對上歐陽明那帶着感激,融合着一些愧疚,卻又歡喜的複雜眼神,再次加深了嘴角的笑容,“這方面都是一些專家過來維護的,他們是真的喜歡四合院,所以對他們而言這也是一種樂趣,擺設什麼的都是一次性買回來的,有些是我收藏的。
“爸,我發現你對歐陽叔叔比對我好。”童瞳目光滴溜溜在兩個人之間轉動着,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怎麼看都感覺爸比較照顧歐陽叔叔。
剎那,歐陽明聽到童瞳的話是尷尬不己,一個同歲的男人在衣食住行上卻被另一個人照顧,這讓歐陽明感覺除了研究,自己實在是一無是處,不過卻也很高興,這些年能有童嘯這個朋友,值得了。
“你這孩子。”童嘯也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大手親暱的揉了揉童瞳的頭,這孩子倒會吃醋了,自己倒像是好好照顧小瞳,可是那也要譚驥炎放手,說起來,童嘯發現這些年倒是真的將歐陽當成孩子一樣照顧着。
“我和哥會照顧媽咪的。”譚亦開口,仰起頭,雖然還是一張幼稚的小臉,可是那英俊的眉宇之間卻帶着堅定之色,而一旁譚宸雖然總是沉默不發一言,可是想必和譚亦是一樣的心思,他們會照顧童瞳的。
這一下三個大人也都笑了起來,在院子裡坐着說着話,直到譚驥炎開車過來,因爲童嘯決定住下來,算是保護歐陽明,結果去童嘯那隻住了一晚上的童瞳和兩個孩子又被譚驥炎接回西湖苑了。
譚宸和譚亦雖然訓練的很辛苦,不過每天九點半,童瞳還是讓兩個孩子去睡覺,保證足夠的睡眠時間,給睡在上下鋪的兩個孩子都蓋上了被子,夜裡起了風,童瞳就沒有開空調,窗戶開了一半,涼風吹進來,一點都不顯得熱了。
童瞳回到臥房時,譚驥炎剛洗了澡從浴室出來,溼漉漉的頭髮,童瞳接過毛巾站到譚驥炎的背後,給他擦着頭髮,“譚驥炎,我們也在柳葉衚衕那裡買個四合院吧,到時候讓爸退休之後過來住,然後譚宸和譚亦也能住這邊,否則等他們大了,西湖苑這邊不合適,都沒有同學朋友能過來,安檢太嚴格。
“怎麼想起買院子了?”譚驥炎倒不會反對,只是有些好奇,童瞳怎麼突然想買四合院,於是童瞳就將童嘯之前那些話說了一遍,譚驥炎則沉思着,俊朗無鑄的臉龐,五官深刻而立體,眉宇之間帶着成熟男人的睿智和精明。
“四合院一年的修繕費用至少上百萬,上面出臺這個政策,一方面是爲了保護這些剩下的四合院,另一方面只怕也是爲了給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方便,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藉口拿下這些院子。”譚驥炎看法比童瞳深刻多了,政策背後都會有一些深意,維護老北京的文化建築遺產只是一個對外的藉口,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更重要的也是爲了給一些人謀私。
“啊?”童瞳愣住了,停下給譚驥炎擦頭髮的動作,懷疑的眯着眼,譚驥炎是不是想太多了,天天算計着琢磨着,所以這會一有什麼事情就往這些方面去想。
“你以爲早上那個人爲什麼突然闖進歐陽叔叔的院子說要買下院子,想必也是知道一些風聲,這一片一旦被列入文物保護的範疇,房價肯定會漲起來,而一些人不在乎錢,只想要買到合適的院子,這中間就有一個巨大的利益空間。”譚驥炎捏了捏童瞳的鼻子,鳳眸之中滿是寵溺之色,“你喜歡,我會留意的,看看有沒有想賣的屋主。
“嗯,你處理就好。”童瞳點了點頭,實在想不通爲什麼現在的事情都這麼複雜,果真自己還是不合適動腦子,只適合去執行任務。
譚驥炎將童瞳抱坐自己的腿上,雙手交叉的落在了她已經凸起的小腹上,冷峻的臉部線條立刻柔軟下來,親密的抱着童瞳,“明天沒事的話,去古玩城那邊淘一些普通的物件回來,傍晚的時候已經進賊了,這些人爲了錢肯定會挺而走險,到時候將歐陽叔叔那院子裡的一些扎眼的給換下來,省的被人惦記着。
即使譚驥炎在黑白兩道都放出消息,可是那些竊賊往往是越有風險越想過去挑戰,而且一旦放出消息,就說明歐陽叔叔的院子裡都是珍品,反而會適得其反,麻煩不斷,所蜘覃驥炎認爲還是將那些扎眼的古董珍品給換下來,到時候那些竊賊小偷即使光顧一次,也知道沒有什麼看頭,而且還要頂着被被黑白兩道通緝的風險,纔會真正的平息事態。
“行,反正我也沒事。”童瞳點了點頭,回頭看向抱着自己的譚驥炎,“你還要工作?"“嗯,還有些文件要看,我陪你先睡,一會再起來。”譚驥炎直接將人給抱了起來,原本是想着這幾天太忙,所以才讓小瞳去童叔那裡住幾天,結果因爲院子的事情,童叔竟然住到歐陽叔叔那裡,想到此,譚驥炎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他雖然更喜歡小瞳留在自己身邊,可是童部叔歐陽叔叔的關心是不是比小瞳還多?
“皺着眉頭看着我做什麼?”童瞳已經被譚驥炎抱習慣了,記得,第一次被譚驥炎這樣當柔弱的女人一樣打橫抱起來時,當時童瞳只感覺頭皮直髮麻,差一點就將譚驥炎一拳給打了出去,現在抱着抱着就習慣了。
譚驥炎原本不想開口,畢竟童瞳的心思簡單,她或許想不到這一層,可是譚驥炎又擔心不開口,童瞳如果想到了,只會一個人癟在心裡難受。
“小瞳,童叔關心歐陽叔叔,你會在意嗎?”譚驥炎將燈給關了,黑暗裡,親吻着童瞳的臉,將人攬到了懷抱裡,論起來,自己也是有點在意的,畢竟小瞳是童叔的女兒,可是明顯的看起來童叔更在乎歐陽叔叔一些。
童瞳一開始沒有明白過來譚驥炎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然後腦海裡突然想起之前在院子裡自己和爸開的那句玩笑話,再看着譚驥炎那皺起的眉頭,心裡頭突然不知道爲什麼有點酸酸漲漲的感覺,讓童瞳忍不住的抱住了譚驥炎的脖子,將小臉埋埋在了他的胸口。
果真還是在意嗎?譚驥炎抱緊了懷抱裡突然乖巧溫順的童瞳,或許自己該找童叔談一次。
“譚驥炎,你知道嗎?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會將我當成易碎的瓷娃娃一樣,你不准我做家務,總擔心累到我,不准我開快車,怕出危險,我就算釘鈕釦手被針紮了一下,你都能板着臉生氣。”因爲童瞳埋首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所以聲音顯得有些悶沉。
“我這一次中槍,雖然爸和子瑤他們也擔心,可是我渡過危險期了,痊癒了,他們都放下心來了,可是隻有你還是一直不安,半夜睡覺都會在噩夢裡驚醒。”童瞳說着說着,擡起頭,眼角有些溼潤,可是白嫩的臉上卻是璀璨的笑容,“譚驥炎,你那麼精明,爲什麼到了我這裡就顯得那麼笨呢,我是什麼身份,你知道的,所以爸會更在意歐陽叔叔,是因爲他知道我的身手,知道我能保護自己。
可是卻只有譚驥炎一直將自己當成一個隨時都會受傷的孩子一樣,所有其他人都知道自己能保護自己,可是獨獨到了譚驥炎這裡,拿根針,拿着菜刀,他都不放心,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童瞳仰起頭,輕輕的碰觸到譚驥炎的薄脣,“可是我很高興,譚驥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被你這樣護着,我真的很高興。
“傻孩子,不護着你還能護着誰。”譚驥炎心疼的吻去童瞳眼角的淚水,所有人都將小瞳當成一個無比堅韌而強大的存在,可是在譚驥炎的眼裡,她卻一直都是一個需要放在心尖上呵護疼愛的孩子,或許這就是溺愛啊,所以當日在A市的時候,明知道危險,自己卻還是自私的將小瞳一起帶入危險,這樣的感情,已經自私到不願意留下她一個人在世間,寧死也要拉着小瞳的手一起。
“那也該護着譚宸和譚亦,還有糖果。”童瞳笑着低喃着,窩心的感覺,真的很溫暖,即使明天就是2012 的末世,即使真的如同那些輿論而言,末日來臨,可是童瞳明白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沒有一點的懼怕。
譚驥炎腦海裡浮現出譚宸和譚亦這樣粘着自己,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那兩個孩子還是目前相處的方式就好了,至於糖果,還沒有出生,所以譚驥炎也沒有辦祛想象自己和這個小女兒相處的情形,所以此刻,譚驥炎只是抱着童瞳,還是寵着懷抱裡的童瞳就好了。
等童瞳睡着之後,譚驥炎輕輕的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同樣是沒有開空調,窗戶開着,譚驥炎將薄毯子蓋在了童瞳胸口處,這才悄然無聲的離開去書房繼續處理公事。
第二天,譚亦還是去了賀家,譚宸留在別墅裡,童瞳開車去了古玩城這邊最大的一家老字號店鋪一一景泰古玩店,坐在駕駛位上開車,童瞳感覺譚驥炎簡直就是路路通,不管自己要做什麼,他都能找到熟悉的朋友,都有門路,童瞳都懷疑在北京還有沒有譚驥炎辦不了的事情。
景泰是世家老字號店鋪,從明朝就經營古玩玉器,是這個行業的泰山北斗,譚驥炎原本只是讓她在景泰選幾件差不多價位的東西帶回去,換掉歐陽明四合院裡的古玩,可是譚驥炎介紹過來的人,景泰如今的當家展老爺子立刻讓譚驥炎幫忙,將人留在自己店裡撐場子。
古董界是非也多,尤其是這樣的老字號,上門搗亂尋釁生事的有,而不久就有一個鬥玉賽,展老爺子已經七十多了,還親自去了一趟雲南騰衝那邊,想要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好玉石,然後雕刻成品參加鬥玉賽。
可是或許就是知道展老爺子離開了,有不少人拿着一些上好的毛料來店裡賣,看起來都有八成會出綠,可是最後卻都切垮了,雖然賭石界素有一刀富一刀窮之說,而且展家也不怕損失這幾百萬,可是關鍵是這事讓展老爺子感覺是有人故意來景泰找碴,而他又趕不回來。
如今只好讓譚驥炎的人介紹的人留下,也是爲了撐住門面,否則景泰的名聲一旦壞了,那是多少錢都彌補不了的,之所以不選用景泰店裡的人,是因爲展老爺子感覺景泰裡面有叛徒,所以這才求到譚驥炎。
譚驥炎問了童瞳,她原本就是做這一行的,而且這也不是體力活,展老爺子話都說的極其誠懇,譚驥炎不好推辭,問了童瞳之後才答應下來,只是身份什麼的卻是保密的。
“你就是童瞳?”因爲身份的保密,所以接待童瞳的經理有些不高興的看着童瞳的檔案,在景泰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趙經理也堵漲了幾次,有一次還是撿漏的毛料,切出了老坑玻璃種,而雖然在景泰是個經理,可是資質卻已經是老一輩的,對於童瞳這樣明顯一看就是因爲世家關係介紹過來的人,趙經理是極度看不起的,不過童瞳身上沒有什麼嬌縱之氣,這才稍微舒緩了臉色,“你跟我過來。
趙經理帶着童瞳出了辦公室之後,不是向着店鋪,而是從後面的一條走廊走了過去下了樓梯,是景泰大廈的一個倉庫,而此刻,一個女人正在仔細的看着毛料,趙經理等女人放下了手裡的毛料,這纔再次開口,“小陶,這是童瞳,這段時間她會跟在你後面學習,等合格了才能真正的進入景泰工作。
陶修慶放下手裡的放大鏡,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童瞳,她四十歲不到,之前家裡也是古玩界的,只是眼光不錯,倒賣毛料賺些錢的普通人家,可是有一次,陶修慶的父親被騙了,花光了所有積蓄和房產買回了一堆毛料,卻都切垮了,還欠了高利貸將近三百萬,陶父一生雖然都是小打小鬧,可是也算是個行家,如今大受打擊之下,跳樓自殺了。
而之所以騙到陶父的正是當初一個官二代,說有門路找到一批好毛料,結果官二代家裡有權有勢,所以安然無恙,只是陶家卻垮了,陶修慶從小耳聞目染,也學了不少,之後一路靠着自己的本事,最後進了景泰工作,所以對於童瞳這樣依靠關係,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卻想要在古玩玉石界胡鬧的人,陶修慶是格外的厭惡,而也是知道如此,所以趙經理纔會將童瞳帶過來。
童瞳能感覺到陶修慶的排擠和厭惡,甚至沒有給童瞳安排什麼事,讓她不要隨便亂跑,就直接丟下人自己去研究倉庫裡的毛料了。
景泰有人脈,每年都會從雲南緬甸那邊進不少的料子,然後景泰自家會先挑選一些極有可能出綠的自己解石,切出好的翡翠玉石,景泰就有設計師雕刻師,加工成成品賣出去。
剩下的毛料也會挑選出來分出幾個等級,明碼標價,也有不少想要在賭石界試運氣的人過來挑選毛料,說不定也就挑漲了,景泰也會優先購買解出來的玉石翡翠,每個大師都有自己的倉庫,陶修慶也是如此,所以她這段時間正忙着,根本沒有時間理會童瞳。
童瞳沒有忘記今天來的目的,所以直接出了後院,向着前面的店鋪走了過去,景泰是老字號的店鋪,裡面有很多珍稀的古董字畫,當然也有一些高仿品和一些年數不怎麼樣的東西,這些也都是分的清楚,不會宰殺客人,畢竟有些人買不起真正的古玩,也會弄一些充當充當門面。
以前景泰是不做高仿這類東西的,怕傷了老字號的名聲,可是與其讓很多客人被一些黑心商家宰客,將高仿品當成古董給買了去,景泰內部經過一年的討論,最終出了這個系列,一些瓷器,玉飾,還有一些字畫,雖然是高仿,可是卻也是極其的精美,可是卻會明確的打出標記,讓人一眼就知道這是仿製品,不會讓人真的受騙上當。
童瞳看不上高仿的東西,所以選的是一些年數不怎麼樣的古玩,買了三個瓷器,一個硯臺,一個雙面繡的屏風,還有一些小擺設,成色看起來都不錯,可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東西里,年代最久遠的也不過是那個硯臺,是明朝的東西,並沒有多少的收藏價值。
看着童瞳如同不懂行的二世祖一般,呼啦一下買了這麼多東西,整個景泰裡知道童瞳是過來上班的人都有些鄙夷,果真是不懂裝懂,以爲真的學了幾年,就是行家了,結果買的都是這些沒有什麼收藏價值的東西。
中午吃過飯,童瞳一個早上就將這些換掉歐陽明院子裡的古玩擺設都給買好了,付了款,下午的時候自己直接帶回去,畢竟這是她曾經做了多年的職業,結果又晃盪到了倉庫裡。
陶修慶已經挑了一些不可能出綠的毛料出來,這些毛料之後再被鑑定一下,就會當成最普通的毛料拿出去,給賭石的人挑選,雖然價格低,一塊毛料也不過幾千到幾萬不等,可是出綠的機會也就低了。
童瞳原本是隨意的看着,結果就看中了其中一個西瓜大小的毛料,陶修慶原本是要趕人的,可是目光一掃,看到了站在倉庫門口的修長身影,如今景泰最有可能的老闆展灝,也就斂了脾氣,解釋着,“你看的這塊毛料是黃鱔皮,顧名思義就是毛料眼色呈現黃褐色,外表光滑,紋理細緻,這說明這塊毛料看相還是很好的,可是這裡有細沙一樣的印痕,也就是蟒帶,所以即使可能出翡翠,那也是一絲一絲的,無法連成片,肯定會賭垮。
這些最基本的東西,童瞳自然都清楚,她雖然是玉石設計師,可是有的時候,爲了能找到好的玉石翡翠,她也賭石,也跑過雲南緬甸不少次,對於陶修慶的解釋,童瞳知道,看起來這塊毛料即使切出來,也最多做幾個戒面,掛墜什麼的,肯定會虧。
可是童瞳看中的卻是這塊毛料中間那淡淡的紋路,狀似松花,可是紋色極淡,有些雜亂,走向不好,可是和蟒帶聯在一起看,童瞳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塊毛料有什麼問題?”展灝開口,依舊是斯斯文文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竟然是景泰未來的接班人,畢竟展灝大學是在安徽上的,和童瞳是同學,普通的大學,完全和他的身份不搭調。
“展灝?”童瞳錯愕一愣,擡起頭看向走過來的展灝,然後想起來之前譚驥炎好像說過景泰的接班人是私生子,如今看到展灝,童瞳着實愣了一下,“這是你家?"“嗯,你看中了這一塊毛料?”展灝也是好奇看到童瞳,他是例行公事來景泰,這邊是店鋪,景泰的辦公樓在海淀區那邊,結果就聽到店裡的人談論童瞳,展灝也是好奇,畢竟童瞳的名字還是有些特別的,結果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而之前聚會,來接童瞳的車子是掛的政府的牌子,如今再看到童瞳在這裡,聯繫店員說的什麼官二代富二代,沒事折騰錢,展灝並不認爲童瞳是不懂裝懂,只是猜想她大概對這些有興趣,所以纔會過來景泰。
“嗯,感覺這一塊不錯。”賭石終究還是一個賭字,不管有多少經驗,觀察的多麼仔細認真,終究離不不開賭,童瞳也是感覺這快毛料有些的不對,所以纔會仔細觀察。
“賭石界不要相信什麼運氣感覺,十賭九垮,說的就是你這樣的情況,不懂不要裝懂!”陶修慶厲聲的指責着童瞳,對於她這樣的賣弄,陶修慶想到陶父的死,臉色更還難堪,“這塊毛料根本沒有可漲性,既然你看好,原本這塊價格是在一萬左右,你有錢就買下自己解石。
“這不太好吧?其他人還沒有鑑定過?”童瞳不好意思的開口,她是打算想要買下來,可是想到自己是這裡的員工了,雖然是暫時的,可是也不能看到好的毛料就自己買下來,這樣賭漲了,那不等於撬自己家的牆角,再看到眼前的展灝,童瞳就更不能做這缺德事。
“童瞳,你什麼意思?”陶修慶臉驟然一紅,憤怒的瞪着童瞳,她這話是說這塊毛料肯定能切漲,所以其他人沒有鑑定過,她纔不買,這就等於在展灝面前打了陶修慶的臉,說她不夠專業,將好的毛料當成一萬塊的次品給處理了,這是對陶修慶這麼多年專業素養的挑釁和侮辱。
童瞳感覺自己又得罪人了,雖然她還沒有弄明白陶修慶怎麼突然之間怒火中燒,雖然早上過來的時侯,她只是冷淡的看自己一眼,並不理睬,可是絕對不像現在這樣憤怒惱火,讓童瞳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會惹事了。
“既然喜歡,就買下吧。”展灝倒不在意這一塊毛料,他也看了一眼,感覺並不是很好的料子,而且童瞳現在應該也有錢,喜歡的話,買一塊,圖個樂子而己。
“這樣不好吧,景泰有景泰的規定,我怎麼能第一天上班就破壞規定。”童瞳還是堅持的搖頭拒絕,雖然她真的很想買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笑了起來,“要不這樣吧,我們解石,如果切垮了就算是我買下的,反正應該也能出幾個戒面,如果出綠了,還算景泰的。
展灝斯文儒雅的臉上表情溫和着,其實他對童瞳沒有什麼印象的,當年汪蘭蘭也是誤會了,那個時候,他因爲被接回展家而暴躁,他原本是被展家丟棄的私生子,只因爲展家長子意外摔斷了腿,一輩子只能和輪椅爲伍,纔會將自己接回來。
展灝被接回來的第二年,大學志願就填了安徽,結果和童瞳成了同學,當時,他還年輕,整個人都煩躁,被汪蘭蘭糾纏之後,因爲就記得童瞳的名字,所以纔會直接拿童瞳當擋箭牌。
而之前的聚會,展灝也是奇怪江蘭蘭爲什麼會聯繫自己也要參加,展灝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人脈自然也就不同了,查之後,才發現汪蘭蘭遇到了童瞳,而當天晚上的聚會,展灝才真正往意到童瞳,將這個有些奇怪的名字和人臉對上號
所以此刻,看着童瞳純真的臉,微微的有些胖,長了肉,看起來軟綿綿的,清澈如水的一雙眼,如同最好的玉石一般,透徹而溫潤,讓展灝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陶修慶是癟了一肚子的火氣,甚至連同父親之死的怨恨也都在這一刻暴露出來,陰冷着眼睛,毛料被搬到了下面的院子裡,是景泰的師傅過來解石的。
花了線之後,說實話,不管是展灝還是解石的師傅也都不看好這一塊毛料,不過展灝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一萬塊的毛料石,展灝羨慕的是童瞳這樣從容閒適的氣息,似乎不管是垮了還是漲了,她都帶着高興,自由自在,不像自己這樣,被私生子的身份困住,明明喜歡上了玉石,可是想到因爲被父親拋棄,而最後慘死的母親,自己如今的地位,展灝的斯文和優雅背後藏匿的是無比複雜和矛盾的糾結,而童瞳的快樂和笑容,就如同是一道春風,讓展灝有種安逸悠閒的舒服。
因爲展灝在,解石的師傅切的小心而謹慎,雖然看到了綠,可是一看就是片狀,一般這個時侯就是切垮了,解石師傅放棄了切割,拿起砂輪細心的打磨着邊緣,這也是看在展灝的面子,否則直接就說切垮了,估計能出一兩個戒面,不過這塊毛料也就一萬,兩個戒面也有三五千,虧的不多。
哼! 陶修慶冷哼一聲,清高而不屑的看了一眼依舊嘴角染笑的童瞳,“這一行水很深,不要以爲憑關係進來,能買的起就以爲自己是行家!
展灝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陶修慶,並不嚴厲,卻依舊讓她停下話,而轉過目光,展灝發現童瞳依舊睜大着一雙眼,表情並沒有任何的失落,也沒有什麼尷尬和憤怒,依舊是精緻的一張臉,目光柔和而清澈。
咔嚓一聲,當鋒利的刀口從中間切過,解釋師傅看了一眼童瞳,“切垮了。
“等一下。”童瞳走了過去,撿起地上被切開的丟下的一塊如同小袖子一樣大小的毛料,切開的邊緣是灰白色,看不出什麼,可是童瞳將這塊毛料撿了起來,“用砂輪打磨。
毛料並不大,如果用切割機,如果有出綠的話會傷到,所以只能用砂輪打磨,可是雖然是小袖子大小,可是打磨起來也廢功夫和時間,更何況這一看就是一塊廢料,連個綠都看不見,可是展灝不開口,解石的師傅只能繼續用砂輪打磨。
陶修慶只當童瞳不到黃色不死心,苦苦掙扎而己,展灝此刻卻感覺有些不對勁,童瞳的目光此刻多了一種興奮和期待的光芒,讓展灝也不由有幾分緊張。
砂輪打磨的聲音有些的刺耳,打磨了十多分鐘,解石師傅忽然忽然手一頓,快速的拿起水潑在了毛料上,隨着水帶走了粉末,卻見陽光之下,一道暗紫的顏色一閃而過,所有人都震驚一愣,難道是紫玉?
這一下,不僅僅是解石的師傅,展灝和陶修慶都睜大了眼睛,解石師傅打磨的更加小心謹慎,慢慢的,隨着石頭被磨開,再次潑了一瓢水,卻是湛藍色的光芒,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之前偷偷看熱鬧的幾個大師此刻也都激動的跑了過來,難道是五彩翡翠?
五彩翡翠是極好的品種,如果水頭又好,那可是不亞於老坑的玻璃種,而且看大小和形狀,至少有拳頭大,只需要看後面的解石。
五彩翡翠是極好的品種,如果水頭又好,那可是不亞於老坑的玻璃種,而且看大小和形狀,至少有拳頭大,只需要看後面的解石。
紫、藍、黃、白、綠,果真是一塊罕見的五彩翡翠,又稱五福臨門,雕刻出來,寓意極好,至少是千萬的價格,童瞳也進展着,此刻纔算送了一口氣,果真感覺不錯,出綠了,而且水中好,玉質瑩潤剔透,是上好的珍品。
231威逼利誘
解石師傅在景泰也是老師傅了,解了一輩子的毛料,也解開過不少的好玉出來,可是五彩翡翠雖然說價格上比不上老坑玻璃種,可是五彩翡翠是極少的,五福臨門的寓意也是非常好,再加上精湛的雕工,市價可都是上千萬,而且翡翠這些都是越到後來越稀少,價值也就越高。
童瞳接過解石師傅遞過來的五彩翡翠,拳頭大小的一塊,玉質晶瑩剔透,水中極好,仔細的欣賞之後,然後遞給了一旁的展灝,譚驥炎說展老爺子去了緬甸那邊就是爲了尋找極好的玉準備鬥玉賽,五彩翡翠或許能算上一個。
陶修慶看着衆人都圍着五彩翡翠議論着,雖然沒有人指責自己將這樣好的毛料當成了此等品,可是這種無聲的指責,和對童瞳的讚揚聲,對這塊五彩翡翠的喜愛之色,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扎進了陶修慶的心裡,讓她難堪、屈辱,卻又無能爲力。
渾然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人,童瞳其實沒有想那麼多,畢竟她自己就是做這一行的,看到一塊感覺好的毛料,肯定想要賭一下,至於結果反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其實陶修慶真的想多了,在場的人包括童瞳和展灝只是對這一塊五彩翡翠極其的喜歡,而且在賭石界看走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尤其是之前這一塊毛料看起來是絕對不會出綠的,可是誰知道里面竟然藏了這麼一塊至寶的五彩翡翠,所以說賭石終究還是離不開一個賭字。
可是人往往就是如此,陶修慶此刻只感覺衆人在嘲笑自己,譏諷自己,所以是大家安慰的眼神,在陶修慶看來都是奚落和嘲笑,自己浸淫賭石界這麼多年,竟然被一個靠着關係進來的女人當着衆人的面給羞辱了 ,陶修慶臉陰沉着,看了一眼童瞳轉身離開。
景泰裡的衆人原本也和陶修慶一樣,當童瞳是個靠關係進來,以爲掌握了一點東西,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在賭石界顯擺的二世祖,可是看到童瞳和展灝一起離開之後,衆人忽然想或許童瞳是個古玩世家的後代也說不定,畢竟今天她就解出了五彩翡翠,而且還直接算是景泰的,一般人在上千萬的財富面前還能如此的大方的放手,足可見家世背景非同一般。
“買了這麼多?”展灝不解的看了一眼童瞳,因爲她買的東西雖然不是很貴,可是數量不少,景泰直接出了一輛車專門給童瞳將東西送上門去,而展灝也就跟了過來。
“是啊,最近家裡招賊了,所以把這些弄回去遮遮眼。”童瞳對展灝唯一的瞭解就是他曾經是這副身體的大學同學,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是景泰未來的接班人,想到此,童瞳就想着,日後能不能在景泰兼個職,畢竟她還是很喜歡玉石雕刻的。
歐陽明上班還沒有回來,東西送上門之後,之前一直維護院子的退沒特工還在,人看起來很普通,不高大健壯,有一點黑,穿着昔普通通的灰色上衣,黑色褲子,可是如果對上他的眼睛,便會驚覺這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好手,那樣銳利的目光,絕對不是普通保鏢能擁有的。
“鍾叔叔,能幫忙擡一下東西嗎?”童瞳知道鍾叔的存在,所以直接招呼着,正在修建盆栽的鐘叔快速的走了過來,脖子上當初被一刀割喉的傷疤已經看不見了,可是聲帶卻是壞了,無法發聲,他聽到童瞳的話,點了點頭,然後幫忙將景泰貨車上的東西搬進了院子裡。
展灝很喜歡玉,或許是因爲出生在騰衝的原因,耳聞目染的都是賭石解石這些,在展家沒有找到他這個私生子之前,展灝雖然那過的並不富裕,靠着爺爺奶奶生活,可是那個時候,他就暗自跟着爺爺後面學習所有關於賭石的一切知識,想着以後讓爺爺奶奶過的更好。
至於展家,展灝這個孩子,母親死後,也曾幻想着父親是什麼模樣,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纔沒有來找自己,展灝初二那年,展父不是古玩界的人,當時展老爺子腳受傷了,所以最還是讓展父代替自己去了一趟騰衝。
展灝偷偷的去了展父下榻的賓館,其實在騰衝,這些五星級的賓館管理是非常嚴格的,畢竟來賭石的都是些有錢有勢的人,如果隨便什麼人都混進賓館,發生了打劫或者偷盜的事件,賓館的名聲就毀了,當時展灝被抓住之後,直接被賓館的保安往死裡打。
展父制止了賓館保安的暴行,展灝那一刻是如此強烈的感覺到一個男孩對父親的渴望,可是接下來,展父的話卻讓展灝從天堂跌到了地獄,他一直知道展灝的存在,卻同樣一直厭惡而痛恨着展灝這個私生子,即使知道展灝的母親已經死了,卻依舊無動於衷,丟下一張五十萬的支票,讓展灝永遠不要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個時候,展灝才知道,被母親寶貝的自己,被爺爺奶奶疼愛的自己,在展父的眼裡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甚至是厭惡着他的出生,因爲當初展母捨不得將腹中的孩子流掉,而展父並不知情,所以纔有了展灝的出生。
展灝之後更加用心的學習一切,年少時的展灝甚至想着日後一定要出人頭地,要打敗景泰,要讓展父後悔用支票打發他的兒子,即使他是私生子,可是他的身上流淌的卻也是展父的骨血。
當年,展父一直愛的人都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一次誤會之下,展父認識了來北京的展母,因爲對自己妻子的誤解和氣憤,醉酒之下和展母有了關係,而之後,誤會消除,展父格外懊悔自己和展母那段時間的荒唐,而展母之後也就退出了,回了雲南,一切似乎就這樣雲淡風輕的過去了,可是誰曾想有了展灝的出生。
展老爺子一開始並不知道還有這個孫子,直到長孫出了意外只能坐輪椅,才得知了展灝的存在,然後將人帶回了展家,展灝也知道要想讓自己更進一步,也只有回到展家,可是面對展父的厭惡眼神,展灝一起之下大學考去了安徽,可是躲避了四年之後,依舊回到了展家,可是在心態上卻一直是煩躁不安的,他痛恨展父,卻又喜歡着古玩這一行,他想要離開自己去奮鬥,可是身上卻有着一道無形的枷鎖禁錮着他的自由。
進了四合院,看到這古意盎然的院子,展灝怔了一下,現在這樣極好的四合院己經不多了,而隨着童瞳走進屋子,看着裡面的一些擺設,展灝終於明白童瞳爲什麼要用一些普通的古玩來替換了,這些實在是在扎眼了。
有了展灝的幫忙,童瞳收拾起來快了很多,將這些珍品小心的收到了一間空餘的偏房裡,讓忠叔以後只注意保護這一間房間就可以了。
鄒巖是真的很喜歡歐陽明這個院子,當然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賺錢,尤其是他打聽了一下,一個即將要從軍區退下來的將
軍想要在北京買個四合院,價格好說,只要院子合心意就行,讓鄒巖更是將目光再次鎖定到了這個四合院。
可是即使要買,那也是幾千萬的價格,鄒巖自己也沒有這麼多錢,可是他認識不少人,也有不少人巴結自己,畢竟鄒家雖然沒有當權者了,可是老一輩的人還是很照顧鄒家的小輩,只要不出格的話,鄒巖在北京還是很能吃的開的。
今天鄒巖就帶着張栩和汪蘭蘭一起過來了,想要讓張栩拿出一千萬來,半年之後,給一百萬的利息,而張栩經營的是傢俱公司,有了鄒巖的關係,不能呢個接到不少大單子,而且也不用擔心有人搗亂,鄒巖和張栩差不多算是同一類的人,鄒巖只能算是官三代,而且還是沒落的官三代,張栩也算不上真正的富商,一年也就盈利幾百萬,不過兩個人倒也合拍,更不用說還有一個棍跡在娛樂圈的汪蘭蘭在中間八面玲瓏的斡旋,所以關係還算不錯。
而鄒巖帶張栩過來也是因爲張栩是經營傢俱這一塊的,而四合院裡的木質傢俱那可都是珍品,所以鄒巖就想着買了院子之後,留下一下黃梨木的傢俱,再帶走一下,讓張栩幫忙給賣掉。
“童瞳,展灝?”當忠叔打開門,鄒巖大搖大擺的帶着張栩和汪蘭蘭走進院子之後,汪蘭蘭錯愕的看着兩個人,眼中有着嫉恨和怒意一閃而過,展灝是汪蘭蘭的初戀情人,雖然之後她也有過很多男人,可是人有的時候就是如此,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對於展灝,汪蘭蘭的感情是複雜的,並不是說有多喜歡,可是卻偏偏就見不得展灝身邊有女人,而這個女人竟然還是展灝當初的初戀情人童瞳。
剛剛搬弄傢俱,所以此刻,童瞳出了些汗,臉紅潤潤着,看起來顯得嬌媚,而力氣活是展灝和忠叔幫忙弄的,忠叔依舊是,心跳正常,面色正常,可是展灝畢竟不是做體力活的,此刻呼吸有些的粗喘,他和童瞳快速的出了偏房,而且還上了鎖,表情也有些的不對勁,所以在汪蘭蘭看來童瞳和展灝剛剛只怕是在偏房裡滾牀單了,所以纔會如此急切,甚至還將門給鎖上了。
童瞳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展灝此刻已經被打上了滾牀單偷情的標籤,在偏房裡整理東西,結果聽到鄒巖的聲音,所以童瞳纔會急切的拉着展灝出來了,快速的關上門,所以也就被汪蘭蘭給誤會了,“你們怎麼過來了?
“蘭蘭,這是你朋友?”鄒巖一看汪蘭蘭認識童瞳,就感覺事情就好辦多了。
即使童瞳不願意,可是上門是客,而且汪蘭蘭還一副閨蜜的親熱模樣,讓童瞳只能將人迎進了客廳,不過還好,東西都給換了,只留了幾件好東西。
“童瞳,讓展灝招呼他們,我們到一旁說話去。”汪蘭蘭甜甜的笑着,她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這個四合院,所以自然不會再給童瞳臉色看,而是直接姐妹好的拉着童瞳到外面的迴廊下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童瞳只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之前聚會那一次也就算了,之後在藍海豚那一次,童瞳可沒有忘記汪蘭蘭那惡毒的話,這會她竟然還能面色如常的拉着自己,熱情的讓童瞳都招架不住,更何況,爲什麼要讓展灝招恃,展灝明明也是客人。
“看不出,你還有幾下子,都說孕婦性慾特別強,想來年紀大的是滿足不了的。”坐在藤椅上,汪蘭蘭雖然心裡頭恨不能掐死眼前的童瞳,極度鄙夷童瞳被個老男人包養了不說,而且還和展灝直接就鬼混到了一起,想到此,汪蘭蘭就有些懊惱,自己爲什麼要弄了同學聚會,否則童瞳還不知道展灝在北京,可是如今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拿下這個四合院纔是首要的。
目瞪口呆的童瞳看着自顧說話的汪蘭蘭,被她笑的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出來,還有她那明明是嫉妒嫌惡,可是卻偏偏揚起笑容的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童瞳,女人終究還是要爲自己考慮,尤其是你還沒有結婚,孩子都生了幾個了,你想想啊,現在你還算年輕。”說到這裡,汪蘭蘭擡眼看着童瞳的臉,素面朝天的肌膚雪白柔嫩,還有着沒有退去的紅潤,讓靠化妝品精緻打造出來美麗的汪蘭蘭都有些嫉妒童瞳的肌膚,不過她是懷孕了,皮膚好也是正常,“可是歲月催人老,每年都有十八歲的小丫頭,你不多個心眼,日後被一腳踢開,就慘了。
在汪蘭蘭看來童瞳從大一那年就被個老男人給保養了,如今已經懷了第三個孩子,而這個四合院,之前鄒巖也說了是登記在一個能當童瞳爸爸的老男人的名下,童瞳今天怕是耐不住寂寞,所以將展灝給勾搭上牀了,而一直沒有結婚是肯定的,畢竟包養她的男人肯定是有家室的餓,童瞳這樣的只能算是情婦、小三,不過她倒是攀了個金主。
童瞳已經雲裡霧裡了,她只感覺眼前的汪蘭蘭是火星來客,所以巴拉巴拉的說了這麼一大段,童瞳完全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而且汪蘭蘭一副我爲了你好的親切熱情模樣,讓童瞳連趕人都不能,只怕乾巴巴的扯着嘴角陪着笑容,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童瞳,這院子不錯,你如果多吹吹枕邊風,將院子給弄到自己手裡,就算日後你一個人過,將這院子給賣了,那也是上千萬的資產,你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終於說到了重點,汪蘭蘭壓低了身影,或許也是娛樂圈的,所以表情也顯得極其誠懇,似乎在幫着童瞳出謀劃策。
“這院子不是我爸的。”童瞳想到鄒巖,大致明白了汪蘭蘭還是想要勸自己賣掉四合院,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只能乾巴巴的回了這麼一句。
又是一個噁心的乾爹!還叫爸爸,汪蘭蘭心裡頭厭惡的厲害,可是爲了買下四合院,還是笑着繼續開導的童瞳,“你呀,就是死心眼,不知道爲自己考慮,以後被甩了,有你哭的。
童瞳實在被汪蘭蘭給弄糊塗了,剛想要問一句,她到底在說什麼,可是汪蘭蘭卻搶先開口,瞄了瞄客廳的方向,然後壓低了聲音,“你現在是不是跟着展灝?”
“算是吧。”童瞳點了點頭,現在自己在景泰上班,雖然是短期的,不過也算是跟着展灝這個未來景泰的老闆了。
“那你以後是不是還想在展灝身邊?”汪蘭蘭爆緊了手,滿眼的醋意,展灝不是清高的很嗎?沒遇到童瞳之前,也有幾次聚會,汪蘭蘭也都打了電話給展灝,可是卻都被他給拒絕了,這讓汪蘭蘭愈加的憤恨不平,看着童瞳就更是嫉妒。
倏地張大眼,童瞳錯愕的看着汪蘭蘭,自己是想着以後在景泰兼職,雕刻出來的成品直接放在景泰,可是這個還只是個念頭,汪蘭蘭怎麼就猜到了。
不要臉的女人!被老男人給包養了,如今還想要勾引 展灝! 汪蘭蘭恨不能直接破口大罵,讓展灝知道童瞳的真面目,可是如今的汪蘭蘭在娛樂圈痕跡着,早己經能做到即使再痛恨一個人,卻也是面不改色的談天說笑
“所以童瞳我們是老同學了,我不會騙你的,這個院子如果你能弄到手賣掉,我那個朋友給你的絕對是天價,比市面上價格高多了。”汪蘭蘭最後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
“這個院子不賣的。”童瞳也總算是聽明白了汪蘭蘭話裡的意思了,然後也直截了當的拒絕,不過至少現在自己還是聽得懂汪蘭蘭到底說什麼,之前那雲裡霧裡的,童瞳自己走給弄傻了,
汪蘭蘭皺着眉頭,幾乎想要剖開童瞳的榆木疙瘩的腦袋,好話歹話都給她說過了,還死咬着不賣,真是蠢到家了!到時候被那個老男人發現她和展灝的關係,肯定會人財兩失,屁都沒有!這邊汪蘭蘭和童瞳說的還算隱晦,而客廳裡,鄒巖和張栩說的就直白了,當天同學聚會之後,汪蘭蘭和張栩說了童瞳,無非是她被包養的情況,所蝴長栩也自認爲是精明人,大家都是男人,童瞳看起來還不錯,過意展灝和童瞳之間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鄒巖和張栩倒沒有什麼鄙夷。
“展老弟,你要想長久還是得爲自己多考慮考慮,謀算謀算,讓童小姐拿下這個院子,日後,即使你們雙宿雙飛,也等於有了保障,至於手續方面的,你放心,只要童小姐能拿到房產證和土地使用證,再弄個簽名回來,我就能幫你們給辦好。”鄒巖倒是語重心長的提醒着展灝,爲了他們以後的未來,還是要將這個四合院給搞到手,“以後你們轉手將這個院子給賣了,錢到了你手裡,你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展灝只是斯文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看起來是在考慮鄒巖和張栩的話,而對於自己被認定成爲童瞳外遇的對象,展灝自己也有幾分的好奇,他和童瞳在北京總共才見過兩面,一次是汪蘭蘭發起的同學聚會,還有一次就是今天。
等送走了三尊瘟神,童瞳聽着展灝的解釋,小嘴直接張成了O 型,自己看起來像是被包養的情婦?還有自己和展灝哪裡看起來有姦情了?他們到底是什麼眼睛!展灝看着童瞳那目瞪口呆的樣子,笑了笑,說實話,之前聚會的時候,展灝倒也往這方面想過了,北京的戶口有多難弄,是個人都知道,更不用說童瞳如今肚子裡是第三個孩子了,這說明她背後的人勢力絕對不小,所以汪蘭蘭他們聯想到包養也是無可厚非,畢竟童瞳是孤兒院出生的身份,比起普通人還差。
可是今天當童瞳賭石賭出了那塊五彩翡翠,而且還算是景泰所有,展灝就明白,童瞳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出生的孩子,這樣的大度,這樣的從容,必定是真正的世家子弟,而這個四合院裡的東西,更讓展灝確定了自己的看法。
“所以說最開始聚會的時候,汪蘭蘭當我是被包養了,而這個院子就是金屋藏嬌的地方,而你是我出牆的對象?所以他們勸着我們爲了以後私奔方便,所以合夥將院子騙到手,再賣給鄒巖?”童瞳結結巴巴的說完話,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他們怎麼不去寫小說拍電視劇,絕對能大賣!而出了四合院,鄒巖和張栩、汪蘭蘭三人也在商量着接下來要怎麼辦,童瞳不願意賣掉院子是肯定的,所以還要在這方面入手。
“其實這個也簡單,捉賊拿贓,捉姦捉雙,今天我們只是撞破了他們的好事,可是沒有證據,如果我們有了證據。只要稍微威脅一下童瞳,她肯定不敢讓金主知道自己紅杏出牆找了男人這件事,用這個來威脅,童瞳只能乖乖的聽話將院子弄到手,然後轉手賣給我們,當然了,價格上我是不會虧待她的。”鄒巖點着煙,煞有介事的分析着目前的情況。
“那行,我認識一個私家偵探,讓他來跟蹤童瞳和展灝,到時候拿到證據了,就不怕他們不和我們合作。”張栩點了點頭,認爲鄒巖的這個辦法極好,而且客廳裡那些黃梨木的傢俱,在張栩看來就是一大筆的鈔票,如果買下了院子,這些傢俱自己一轉手,至少能賺到一百萬。
汪蘭蘭沒有開口,她很聰明,這些勾心鬥角的算計,這些男人可以想可以做,但是自己身爲女人絕對不能,否則只會讓男人反感,認爲自己是一個心機深沉的惡毒女人,所以她只需要繼續保持自己純潔善良的一面就好了。
而汪蘭蘭想的更家惡毒,等童瞳賣了院子之後,她立刻將這些證據送給包養童瞳的金主,讓對付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欺騙了,到時候,童瞳想要留下賣掉院子的錢沒有那麼容易,哪個男人都不會高興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汪蘭蘭已經可以想象得出童瞳人財兩失之後的悲慘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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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驥炎下班回到四合院,就看見傍晚的暮色之下,童瞳坐在院子裡,仰着頭看着天空,整個人是發呆神遊的狀態,譚驥炎感覺讓童瞳去景泰打發時間也是不錯的,畢竟那事小瞳的興趣愛好。
“譚驥炎,我有話告訴你。”因爲熟悉譚驥炎的腳步聲和氣息,所以童瞳直到譚驥炎走到身邊了,這纔將人拉坐下來,然後將下午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小手指着自己的臉,“譚驥炎,我看起來像是那種被包養,不勞而獲的的人?"童瞳稍稍的被打擊了,要知道在行動組的那麼多年來,童瞳可是最認真刻苦的,不管多麼艱難的訓練,她都是一絲不苟的完成,所協寸於自己的身手,童瞳還是很滿意的,她也一直認爲自己還算不錯的,不管是之前做爲明面上的玉石雕刻師的職業,還是之後進入藍海豚,她都是兢兢業業的,可是難道自己長得比較像小三情婦。
“還有,譚驥炎你說這要多麼齷齪的心思,才能將我和展灝因爲搬東西累出汗來就當成滾牀單滾出來的! ”童瞳咬着脣繼續抱怨着,絲毫沒有察覺到譚驥炎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黑了下來。
“喂,譚驥炎,你該不會當真吧?”童瞳終於感覺到身邊譚驥炎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童瞳眨了眨眼,確定譚驥炎貌似臉有些的鐵青,不由挫敗的錘着他的肩膀。
“我吃醋不行嗎?”明明該是一個冷峻威嚴的男人,可是此刻,譚驥炎卻偏偏滿身的醋味,哼哼兩聲,然後不滿的看着童瞳,對於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說成和另一個男人是一對,譚驥炎心裡給外的不爽。
“譚驥炎,你不要無理取鬧了。”童瞳直接無視譚驥炎吃醋的峻臉,他什麼地方都好,就是吃醋這一點上,讓童瞳徹底無語,都能和譚宸譚亦兩個孩子爭,所以多餘的話都不用說了。
“小瞳,你是我的。”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將人直接給攬到了懷抱裡,黑眸沉寂的泛着光芒。
“不許胡來,這可是歐陽叔叔的家!”對上譚驥炎那深沉的目光,童瞳快速的開口,要拉回譚驥炎的理智,過了三個月之後,譚驥炎雖然不用禁慾了,可是這也不代表可以在這裡真的滾牀單。
“我們回家。”直接將人橫抱起來,譚驥炎大步的向着院子門口走了過去,至於鄒巖那些人,不過是跳樑小醜,譚驥炎暫時還懶得理會。
“可是我們晚上要在這裡吃飯。
“運動之後食慾會更好一些。
“譚驥炎,你… … ”汽車裡,童瞳未說完的話直接被譚驥炎的薄脣給封到了口中,然後是抵死纏綿的擁吻,一點一點將童瞳那殘存的理智徹底給吻的消失在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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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童瞳當到了景泰門外就發現了暗中跟着的人,不過譚驥炎之前說了暫時不要理會,所以童瞳也就懶得理會,暗中保護她的人也就置之不理,讓私家偵探繼續拍照片當做證據。
展灝身爲景泰未來的接班人,所明受事的時候也都雲來景泰這邊坐鎮,童瞳過來上班之後,展灝留的時間也就長久了一些,兩個人直接窩在景泰研究五彩翡翠的設計。
“綠色的在下面,我想這個將這個雕刻成蓮花,綠色的翡翠就當做蓮葉。”童瞳仔細的看着眼前的翡翠,腦海裡已經構思了好多設計圖,最後決定雕刻成蓮花。
“可是這邊形狀凹陷了一些,過渡的線條不順暢的話,成品的視覺效果就會感覺這裡塌陷下去了。”展灝對設計雕刻這一塊也算是精通,提出自己的看法。
“嗯。”童瞳點了點頭,這裡的確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弄不好就會毀了整塊翡翠,所以就要考驗雕刻師的技術和水準了,“我再想想。
童瞳的心思也都撲在了翡翠上,而當陶修慶知道童瞳和展灝是大學同學之後,而且說在景泰工作,卻整天和展灝窩在一起,於是陶修慶稍微的添油加醋的說了一些風涼話,漸漸的,景泰其他人看童瞳的眼神就有些的變化了,當她是想要攀上展灝這根高枝的拜金女。
再接到汪蘭蘭的電話已經是三天後,童瞳實在不願意出去,可是汪蘭蘭是直接到景泰來找童瞳的,於是童瞳沒有辦法只好和汪蘭蘭一起出去,在景泰不遠處的一間咖啡館坐了下來。
“童瞳,我上次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汪蘭蘭優雅的攪拌着咖啡,挑着眉梢,看了一眼童瞳,對於她和展灝這幾天的親密,汪蘭蘭是無比的嫉妒,私家偵探也打探了一下,童瞳是靠關係進景泰工作的,在汪蘭蘭看來童瞳來景泰工作是假,只怕真正的目的是爲了製造一個工作的假象,暗地裡和展灝勾搭成奸。
“那院子是不賣的。”童瞳再次重複了一句,雖然暗中有私家偵探在,不過第二天私家偵探就被換成了譚驥炎的人,雖然依舊會準時的將一些照片送給鄒巖和張栩、汪蘭蘭,不過他打探到的消息卻都是有所隱瞞的,比如展灝如今的身份。
“童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汪蘭蘭冷笑着,證據在手,自然就不怕童瞳翻天了,汪蘭蘭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然後推到了童瞳面前,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你打開看看。
因爲拍攝角度的關係,照片顯得有一點點暖昧,畢竟童瞳和展灝研究五彩翡翠的時候,有時候會頭湊的很近,而且照片拍了不少,因爲工作的關係,童瞳和展灝幾乎算是同進同出的。
“你想要做什麼?”童瞳翻看着照片,然後想起來自己和譚驥炎好像都沒有怎麼照過照片,沐哥的拍照技術很不錯,改天讓沐哥幫自己和譚驥炎照幾張合影。
“沒有什麼意思,童瞳你想這些照片如果送到你的金主手裡,你以爲你還能保留現在的地位和富裕的生活嗎?”汪蘭蘭譏諷的目光看向童瞳,給自己金主戴了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到時候你可不要連累了展灝。
如果汪蘭蘭真的能找到這個所謂的金主,當然,四合院房產證上登記的名字是爸,鄒巖他們這樣的身份,能見到爸纔怪!其實鄒巖也找人打聽了童嘯,可是太過於神秘,根本找不到什麼資料和有用的信息,連人都見不到,最後不得不還是將重心放到了童瞳身上。
“說完了,那我走了。”童瞳將照片又給收到了信封裡,有幾張照的還是不錯的,算起來自己和展灝也算是朋友,這些個合影譚驥炎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這邊汪蘭蘭氣惱的看着要離開的童瞳,可是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打電話的人正是張栩,語調帶着幾分的急促,“蘭蘭,你那個被包養的同學不是大肚子嗎?正好帶過來陪客,你放心,招待好了,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
對於張栩和汪蘭蘭而言,童瞳就是爲了金錢出賣身體的,而且又和展灝勾搭在一起,之前還和金主的保鏢在一起,所以張栩認爲只要有錢,童瞳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做的,而這一次過來的是海關的一個科長,張栩的傢俱廠很多木料都是從國外進口回來的,所以和侮關這一塊關係一直不錯,而這一次過來的科長,張栩自然要招待好,而這個科長有個變態的嗜好,他喜歡孕婦,一時之間,張栩找個漂亮的公關小姐可以,可是要找一個公關孕婦這也太難了。
可是張栩這麼仔細一想,就想到了童瞳,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所以直接打電話給了汪蘭蘭,讓她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童瞳給弄過來陪客,當然他是絕對不會虧待童瞳的。
“小瞳,等一下。”掛了電話,汪蘭蘭也知道這一次飯局的重要,和海關打好了關係,對張栩的傢俱廠那是非常有幫助的,所以汪蘭蘭追了出來,臉上帶着熱情的笑容,“真是的?脾氣這麼大,剛剛我和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童瞳皺着眉頭看着笑的虛假的汪蘭蘭,她當自己是白癡啊?開玩笑會僱傭私家偵探來跟蹤自己和展灝,童瞳直接被汪蘭蘭這熱情過分的表情給弄的汗毛直豎,娛樂圈裡的人果真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刀。
“好了,小瞳,當我玩笑開大了一點,我給你賠罪,走吧,我請你吃飯。”汪蘭蘭也知道這話題轉的有些僵硬,想了想,於是直接豁出去了,“其實我以前一直暗戀展灝,他是我的初戀情人,所以看到你和展灝在一起,我纔有些的不高興,小瞳,你會原諒我的吧。
汪蘭蘭喜歡展灝?童瞳原本是不準備和汪蘭蘭去吃飯的,可是難得聽到八卦,還是展灝的八卦,童瞳也就上了汪蘭蘭的車子,等打聽到消息回來就告訴展灝。
這一次去的和苑樓,童瞳都有些奇怪了,以汪蘭蘭和張栩的身份要定和苑樓的餐還是有些困難的,不過也到了中午,和苑樓的菜式極好,而且童瞳本着八卦的心裡所以也就進來了。
包廂裡有七個人,童瞳眉頭皺了一下,她原本以爲只有張栩一個,到時侯爲了展灝的八卦,自己就犧牲一下,結果看到這麼多人,而且童瞳和汪蘭蘭一進門,除了張栩之外,餘下的六個男人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樣,腦滿腸肥的富態,神色裡還帶着幾分高傲的官態,讓童瞳直接的要轉身走人,和汪蘭蘭吃飯最多噁心一下自己,和這麼多色迷迷的男人在一起,自己肯定會胃痛,而且譚驥炎肯定會直接殺過來。
“這位小姐脾氣夠大,怎麼,看不上我們,還是說我們不夠資格陪小姐吃飯啊?”一個坐在首位的男人開口,手裡夾着煙,人有些的胖,滿臉的富態,眼神不冷不熱的看向童瞳,雖然說沒有發火,可是看得出已經不高興了。
“袁科長,怎麼會呢?只怕是突然見到袁科長,被震懾到了,驚嚇了。”張栩連忙開口救場着,對着門口的汪蘭蘭使着眼色,讓她快讓童瞳過來陪酒道歉。
232強強聯手
“童瞳,就陪這一次酒,十萬!”汪蘭蘭低聲的對着童瞳開口,雖然已經咬牙切齒了,可是妝容美麗的臉上卻還是帶着笑。
“我不缺錢。”而且就算缺錢,自己也會去找譚驥炎要,童瞳瞄了一眼烏煙瘴氣的包廂,再看了一眼那個最先開口,然後不再說話,倨傲的坐在一旁,任由長栩和其他幾人輪流說着好話,勸着,安撫的袁科長,無比鄙視的翻了個白眼,看到這種人,爲什麼自己有些手癢癢的想一拳頭揮過去。
“二十萬。”對於童瞳的不識趣,汪蘭蘭不得不再次加價,壓低了聲音又退一步,“你和展灝的事情我會替你們保密,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如何?"自己和展灝什麼事情都沒有有!童瞳看着一副肉痛的汪蘭蘭很是無語着,她到底哪隻眼睛看出自己和展灝有姦情的
“有些人不要給臉不要臉,在北京這地界上,還真沒有人敢不給我面子!”被一隻當菩薩供着的袁科長再次的開口,手裡夾着煙倒是沒有點燃,不冷不熱的來了這麼一句之後,然後看向童瞳,視線落到了她微微凸起的腹部,原本高人一等的眼神卻緩緩的多了一份淫靡。
這個絕對一看就是個貪官,而且還是耀武揚威,仗勢欺人的大貪官! 童瞳忽然開口了,“等屋子裡的煙味散了,我再進來。
“好。”汪蘭蘭終於鬆了一口氣,回頭嬌媚一笑,看向袁科長,扭着纖細的腰肢,“袁科長,我這個老同學有了寶寶,不適合聞到煙味,袁科長是不是要照顧照顧孕婦啊。
“對,對,我把窗戶開開,一會煙味也就散了。”張栩趁機開口,畢竟袁科長手裡的煙還沒有點燃,而其他幾人自然也知道袁科長這喜歡孕婦的變態嗜好,二話不說的掐了手裡的香菸。
而門外,童瞳百無聊賴的站在走廊裡,正想着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譚驥炎問問這個袁科長是下是個大貪官,這手機還沒有拿出來,忽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這丫頭怎麼在這裡?”譚老爺子聲音不大,卻帶着上位者的威嚴,板着一張嚴肅的臉,明明是關切,可是說出口的話卻總是帶着幾分的讓人容易誤解的強勢,“懷了孩子就不要整天瞎跑!”對於童瞳會惹事的天性,整個譚家人都清楚,估計就在家裡,童瞳纔不會被麻煩惹上。
看到譚老爺子,童瞳眼睛一亮,將手機又收了回來,笑眯眯的蹭了過去,“爺爺,我向你打聽給人。
“你又惹什麼事了?”譚老爺子皺着眉頭,可是他也知道這和苑樓是國安部的一個據點,倒也不擔心童瞳會在這裡被誰欺負了,當然,他譚家的人更不可能被欺負,雖然譚老爺子至今不願意承認這個笑嘻嘻的,總沒個正行的丫頭是譚家的人,不過她肚子裡的糖果可是譚家的寶貝,所以譚老爺子只是關心糖果而己,順帶關心一下糖果的媽。
“爺爺。”童瞳心虛一笑,指了指一旁關着門的包廂,“裡面有個叫袁科長的,爺爺你知道嗎?"“哼,屁大一點的官我怎麼會知道!”譚老爺子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譚老爺子在軍區,政界的官員,不到一定的等級,譚老爺子根本不可能認識,不過這個袁科長?譚老爺子想了想,忽然,臉色凜然一變,眼神陡然之間顯得異常犀利。
“爺爺,你冷靜一點,擔心血壓。”童瞳快速的開口,畢竟譚老爺子這表情可是很是威武,讓童瞳看了都有點小心肝直顫抖。
譚老爺子之所以會知道一個海關的科長,也是因爲袁科長那變態的嗜好,依仗着外省的舅舅,而他的母親是駐外大使館的大使,所以爲所欲爲,而去年秋天,袁科長就是按捺不住那瘋狂扭曲的心理,而在大街上抓了一個孕婦強暴了,而這個孕婦正是一個軍嫂。
當時這個案子,讓軍區沸騰,譚老爺子也是知道,不過還是交給了公安局去查,可是當時是夜裡作案,那一片沒有監控,孕婦被抓上了一輛車,然後就被打暈了,連抓的人面都沒有看到,中間迷糊一次醒來,感覺是在音樂聲噪雜的酒吧裡,可是被強行灌下了一杯酒之後,又神志不清了,第二天醒來是被發現在一個巷子裡,公安局這邊找不到什麼線索,所以案子也就這樣擱置下來。
譚老爺子當時讓人一打聽,目標就鎖定在這個袁科長身上,可是沒有什麼證據,事情就這麼耽擱下來了,畢竟袁科長的背景也是極其強大,否則海關科長這樣的職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坐上去的,需要相當的關係。
“說,你怎麼認識的?”譚老爺子看了一眼走廊,直接將人拉到一旁不遠處的一間空餘的包廂裡,而童瞳一看譚老爺子的臉色就知道那個袁科長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也就沒有什麼保留的將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
“物以類聚,你看你都認識的是些什麼人!那是大學同學嗎?那就是一個拉皮條的.”譚老爺子越聽臉色越難堪,忍不住的拍着桌子,瞪着童瞳,一想到譚家人竟然被當成被包養的情婦,還被拉來陪酒陪客,譚老爺子暴怒着。
“注意糖果的胎教。”童瞳小手指了指自己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然後看着怒不可遏,可是卻如同急剎車一般將咆哮聲給壓抑下來的譚老爺子無辜的笑着,“還有爺爺,我們也是一家的吧,不要說什麼物以類聚,你把我們大家都給罵進去了。
“要不爺爺,我就犧牲一下,我們將那個袁科長給抓個證據確鑿?”童瞳一想到對方是個喜歡強暴孕婦的變態,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只感覺一口惡氣癟在了心裡,小拳頭再次癢癢的,這樣的人就給下到十八層地獄裡去,讓閻王爺剝皮抽筋。
“不要胡鬧。”譚老爺子忌憚的不是袁科長的在外省當官的舅舅,而是他駐外使館的母親,駐外機構的官員在當地都有一點的勢力和關係網,如果弄僵了,不但可能泄露國家機密,對在國外的華人華僑而言,也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或許也就是因爲如此,袁科長才會如此的囂張跋僱,爲所欲爲,只要不被人抓到把柄,就不擔心自己會鋃鐺入獄。
童瞳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正是汪蘭蘭打過來的,童瞳對着譚老爺子眨眨眼,剛打開門,而站在走廊外正找童瞳的汪蘭蘭一聽手機鈴聲,立刻大步走了過來,皺着眉頭抱怨着,“你亂跑什麼,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星級酒店,一般人一輩子都進不來。
和苑樓的特殊,汪蘭蘭聽張栩說過,她一開始也不相信,在北京這麼多權貴集中的地方,還有這樣特殊的地方,結果汪蘭蘭去娛樂圈一打聽,一般人還真的不知道和苑樓這地方,只有一個喝醉酒的大牌女明星曾去過和苑樓吃飯,對着汪蘭蘭這個後輩炫耀着,和苑樓的特殊,汪蘭蘭這才知道。
汪蘭蘭剛想要繼續責罵童瞳,然後瞄到她身後半開的門,在包廂裡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滿臉的威儀嚴肅,那眼神銳利而的帶着強大的氣勢,讓汪蘭蘭瞬間低下了頭,心惶恐的跳動着,然後猛然的想起什麼,一雙眼幾乎要瞪成死魚眼了。
“你怎麼這麼倒黴! ”汪蘭蘭示意童瞳關上門,壓低了聲音,不過童瞳的金主竟然也能進和苑樓吃飯,看來果真是個有錢的人,想來也是,那個四合院可不就是有錢的最好證明。
童瞳還沒有明白過來,不過看着汪蘭蘭皺着眉頭,餘光想要瞄向包廂裡端正坐着的譚老爺子,可是卻又不敢多說的模樣,然後目瞪口呆的睜大眼睛,該不會是猜測的那樣吧?
“快一點,袁科長那裡等不及了,童瞳,你放心,你和展灝的事情我不會亂說的,給你三分鐘,你快過來! ”不過即使有錢,汪蘭蘭也是嫌惡而鄙夷的看着童瞳,竟然跟了這麼老的老頭子,果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看着又離開的汪蘭蘭,童瞳回過頭看向譚老爺子,捂着脣壓抑着笑,看的譚老爺子直皺眉頭,直接冷聲的訓斥着,“有什麼話就說! ”自己難道真的會打這個丫頭不成。
“爺爺,你知道剛剛你被當成了什麼嗎?”童瞳壓抑着笑,反手關上門,她自己都不清楚事情怎麼就巧合的像真的一樣,如此說起來,還真的不能怪汪蘭蘭想象力豐富。
“好好說話! ”譚老爺子一看就知道童瞳接下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可是看她那眉眼都是笑意,一副小貓兒的樣子,譚老爺子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看到童瞳,纔有種自己只是個長輩,而不是軍區司令的感覺。
“金主。”童瞳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譚老爺子先是一愣,還沒有聽明白,然後想到之前童瞳說的話,砰的一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 “混賬!
“爺爺,不要生氣,你就當你是養我和譚驥炎的金主。”童瞳快速的拍着譚老爺子的後背,皺了皺小鼻子,自己貌似玩笑開過頭了。
“你這個野丫頭,沒大沒小!”譚老爺子直接被氣到了,可是看着童瞳一臉抱歉,委屈不己的小模樣,再看着她那小手指無辜的指着自己的肚子,譚老爺子又唯的一下如同被戳了氣的氣球,氣也氣不得,罵也罵不得,“以後糖果放到我身邊來,跟着你這個投譜的媽媽,就又是一個野丫頭。
“爺爺,你這是重女輕男,你之前都沒有說要教導譚宸和譚亦。”童瞳開口,瞅着譚老爺子,難道在譚家女兒比較受歡迎,可是爺爺貌似對自己都是喝斥過訓斥過去的,也沒有看見爺爺多寶貝自己啊。
那兩個小傢伙自己不想帶到身邊教導嗎?譚老爺子瞪着睜眼說瞎話的童瞳,譚宸和譚亦兩個小鬼那麼好的資質,譚老爺子早就想帶在身邊了,可惜他們卻只粘着童瞳,讓譚老爺子只能在一旁乾瞪眼的羨慕,所以譚老爺子決定了,以後等糖果出生之後,直接帶在自己身邊,說不定糖果最私的就是自己這個太爺爺。
“爺爺,你說我們證據確鑿之下,是不是就能將那個袁科長繩之以法?”童瞳又將話題轉回到了正事上,有個駐外大使館的母親,所以她想必也是知道袁科長的所作所爲,如果人真在北京出了什麼事,只怕當母親的都會認爲是這個國家沒有保護好她的兒子,說不定遠在國外的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要不我們就蒐集證據之後,將人驅逐出境,讓他去禍害其他國家的人去。”童瞳想了想,和譚驥炎恃久了之後,也多了一些彎彎繞的心思。
“外國人難道就不是人了!”譚老爺子冷聲一哼,不過看起來是不滿童瞳這個餿主意,可是那威嚴的臉上卻帶着滿滿的驕傲和欣賞,看來童瞳剛剛的提議讓譚老爺子還很是滿意的。
“爺爺,要不我們將人給弄到美國或者日本去?”童瞳已經開始想着如何將這個腦滿腸肥的袁科長踢出過門,雖然說國外很多都是普通人,可是童瞳過去在國安部行動組,曾經看過侵華戰爭的很多機密資料,所以對日本人,童瞳永遠都無法保持一顆冷靜理智的心。
汪蘭蘭和張栩也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會在和苑樓遇到她的金主,不過汪蘭蘭之前己經用展灝的事情當做威脅,所以她相信只要童瞳還有點腦子,就會找個藉口打發了金主,畢竟自己也是她的大學同學,說是同學聚會什麼的,還是可以過來的,否則自己只要對她的金主說一下情況,童瞳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畢竟即使是個老頭子也不願意被戴綠帽子的。
等了快十分鐘,袁科長的臉色越來越差,幾乎要拍桌子轉身離開時,終於,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了,而此刻,包廂裡的煙味早已經散去了,不過酒味又瀰漫了上來,而在袁科長的身邊則空着一把椅子,想來是給童瞳安排的。
就當旁邊坐着一頭豬! 童瞳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雖然她更想做的是直接一腳踹過去,或者一拳頭揮過去,不過爲了能將袁科長給丟出國門去,童瞳還是忍了坐了下來,至少和苑樓的菜色還是極好的。
“小瞳,你可是遲到了哦,讓我們袁科長等這麼久,要罰酒三杯。”汪蘭蘭脆聲笑着開口,緩和着氣氛,畢竟袁科長的臉色到現在一直都是悶悶的不悅。
“孕婦不能喝酒。”童瞳直截了當的開口,對着汪蘭蘭扯了個笑容,直接將她的話給堵了回去,第一次,童瞳發現肚子裡的糖果就是個最好的擋箭牌,能擋住譚驥炎偶爾在牀上沒有節制的慾望 ,能擋住老爺子的咆哮聲,還能擋酒,估計糖果都快刀槍不入了。
說完話,不看汪蘭蘭那僵硬的臉色,更不堪身邊袁科長再次怒起來的臉,童瞳直接扒拉着將還沒有動過幾筷子的菜餚,挑着自己喜歡的都給夾到了眼前原本是用來放骨頭殘羹的小碟子裡,夾了滿滿一碟子,然後碗裡還舀了一碗清湯,這纔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想吃什麼,就從自己的小碟子裡夾,這樣應該乾淨多了,爲了糖果的安全和健康,飲食上還是要注意衛生的。
汪蘭蘭一張臉都因爲憤怒而漲紅了,可是卻又不能發火,只能惡狠狠的瞪着如同埋頭吃起來的童瞳,之前童瞳沒有過來,袁科長的臉色一直陰陰的,所以即使菜送上來了,張栩給大家都倒了酒,可是袁科長不動筷子,自然也沒有其他人會動筷子。
而好不容易等到童瞳過來了,她倒好,直接夾了一碟子菜放到自己面前吃了起來,她還真的以爲是讓她過來吃飯的
袁科長看了一眼童瞳,終於拿起了筷子,夾了一筷子的菜向着童瞳碟子上放了過來,可是相對於袁科長老神在在,慢悠悠“抱歉,我不喜歡別人給我夾菜。”毫不客氣的拒絕着,童瞳感覺自己沒有將這一碟子菜直接扣到袁科長的頭上,已經是自己夠忍耐夠理智了。
“童小姐果真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的最有脾氣的孕婦。”就在衆人以爲袁科長要甩筷子走人時,一直陰着臉的袁科長反而笑了起來,將筷子上的菜放到了自己的碗裡,“這裡的菜餚味道還不錯,童小姐既然有了孩子,就多吃一點,以後想過來吃,報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你還是自己多吃一點吧! 等被踢出國門之後,你就天天只能吃漢堡加烤腸了!童瞳低着頭,雖然說和苑樓的菜味道是極好的,可是身邊坐的這些人,讓童瞳一點食慾都沒有,如果不是爲了糖果,她真的懶得吃一口。
“袁科長果真大人有大量,不和我們斤斤計較,小瞳不能喝酒,我這個老同學就代替她陪袁科長喝幾杯。”汪蘭蘭再次發揮着自己八面玲瓏的優點,端起酒杯,嬌媚的笑着,她長的原本就漂亮,又在娛樂圈混跡,氣質也好了很多,美女敬酒,袁科長也沒有拒絕,端起酒杯喝了起來,一剎那,整個酒桌子上的氣氛就熱烈起來了,當然重心還是圍繞着袁科長。
酒過三巡,除了最開始給了汪蘭蘭這個美女的面子之外,其他人的敬酒,袁科長都是端着杯子小喝了一口,別人是喝滿三大杯,袁科長才象徵性的喝完了一杯酒,就給了大家的面子,也昭顯了自己的身份。
而喝酒吃菜的同時,袁科長的目光就赤裸裸的落在了童瞳身上,美女,袁科長見的多了,肥環燕瘦,哪個到了自己面前不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可是童瞳從進門開始就沒有給自己好臉色,說實話,這要是個男人,袁科長有的是手段整死他,可是人也就是下賤,童瞳越是冷着一張臉,袁科長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感覺是心裡癢癢的,貓抓了似的。
酒越喝越多,不過張栩他們是老油條,都還留着幾分清醒,汪蘭蘭去廁所催吐了兩次,人也清醒着,而袁科長看着身邊的童瞳,他這麼多年在酒桌子上早已經鍛煉出了好酒量,而一會想到能酚暢淋漓的在賓館的大牀上馳騁一番,就更是留着心思喝的並不多。
和苑樓和那些星級酒店不同,和苑樓只是單純的餐飲服務,所明沒有住宿,一行人又出了和苑樓,汪蘭蘭藉口說要去袁科長的別墅參觀參觀,而她的心思,在場所有人都明白,於是三輛車又直接向着袁科長的別墅開了過去。
依仗着酒意,到了別墅之後,袁科長說要盡主人的責任帶童瞳去客房休息,而汪蘭蘭等人都坐在樓下的客廳裡,笑嘻嘻的說着話。
“小瞳,你是孕婦,要好好休息,我們就在這裡打牌,一會你睡好了也下來打幾把。”汪蘭蘭回過頭對着上樓的童瞳笑着開口,別墅很大,他們自然不可能真的在這裡打牌,而是等樓上大戰之後,直接開車離開,這點自知之明大家都還是有的。
袁科長打開門,童瞳走進去一看,這哪裡是客房,分明就是主臥室,而隨後反手關門並上鎖的袁科長扯掉了脖子上的領帶,將西裝脫了下來,“童小姐不介意我脫衣服吧,太熱了。
“這不是客房吧?我自己去客房休息。”童瞳目光掃了一眼四周,在和苑樓吃飯的時候,童瞳藉着點了果什的嗦頭,送果汁進來的服務生將一些裝備悄然無息的放到了童瞳的打開了拉鍊的包裡,畢竟和苑樓是國安部的一個產業,這些裝備自然都是有的,而童瞳要做的就是套出需要的話,留下證據。
“童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樣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多了沒有意思。”袁科長不但脫了西裝,連襯衫都給解開了,露出凸起的啤酒肚,滿臉的色慾。
袁科長雖然說是腦滿腸肥,可是力氣還是有的,他變態的癖好就是喜歡孕婦,如果只是找小姐作陪,就憑着他的官位,也是手到擒來,可是孕婦願意做這些的幾乎是寥寥無幾,所以袁科長一般都是迷姦或者強行將人擄走,所以對待反抗的人,袁科長可是裝備齊全。
打開一個櫃子,裡面赫然都是一些SM的器具,而袁科長手裡澤拿着一根鞭子,將一副手銬別在了腰間,然後虎視耽耽的向着童瞳走了過去。
該說的話,該套的話,這些對童瞳而言太擅長了,更不用說喝了酒,又一直無法無天的袁科長根本就沒有防備。
而樓下汪蘭蘭特意將耳朵貼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聽到童瞳的慘叫聲,汪蘭蘭恨不能自己站到一旁去觀看,而童瞳和展貢之間的關係,此刻汪蘭蘭終於不介意了,甚至是暢快的。
“走吧。”低聲的對着樓下等待的衆人開口,汪蘭蘭笑着走向張栩,兩個人對望一眼,都格外的高興,有了這一次的證據,他們就不怕童瞳還死咬着四合院不放手,果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
一行人坐上車還沒有離開,忽然,院子外,一輛車停了下來,而隨着車門的打開,譚老爺子直接走了進來,嚴肅着臉,冷然駭人的強大氣勢,讓所有剛坐到車子裡準備離開的人都是一愣。
“那是包養童瞳的老頭,中午的時侯在和苑樓意外的碰見了,沒有有想到竟然還跟蹤到了這裡!”汪蘭蘭頭痛了,快速的對着張栩開口,卻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她哪裡想到着頭髮都花白的金主竟然這麼謹慎小心,還跟蹤到了這裡。
在場的人除了張栩和汪蘭蘭之外,都是海關的官員,不過以他們的官位是不認識譚老爺子的,或許有的人聽過譚老爺子的名聲,可是人是不認識的。
“我去。”一個男人開口,打開車門下了車,鄙夷的看了一眼譚老爺子,都七老八十了,還包養女人! “你們做什麼,這裡是私人別墅,快離開,否則我們要報警了!對於這些滿身酒氣的官員,譚老爺子冷眼看着,都懶得開口,直接向着別墅門口走了過去,以這丫頭的本事,該蒐集的證據應該都蒐集到了,雖然說童瞳的身手譚老爺子是知道的,可是卻終究還是不放心,所以自己也就跟了過來。
“你這個糟老頭子,你沒有長耳朵嗎?”喝的是醉蘸瞧的,雖然還有幾分的清醒,可是卻已經影響了判斷,男人一看譚老爺子不買賬,立刻火大了起來,罵罵咧咧着不說,還直接掄起拳頭就要動手,可惜譚老爺子即使八十歲,那也是老當益壯,打起這些被酒色掏空身體的官員那是綽綽有餘。
手裡的柺杖直接招呼上去,砰的一聲悶沉聲響起,被打的男人只感覺頭胸口悶的痛了起來,一口氣沒有吸上來,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一看譚老爺子動手了,汽車裡其餘幾個人快速的衝了出來,汪蘭蘭皺着眉頭,這件事要立刻解決,否則驚擾了袁科長的興趣,那就麻煩了.所以直接打電話到了保衛科,讓這邊別墅區的保安帶人過來,不管眼前這個老頭多有錢,可是在北京這樣的,有錢是敵不過有權的,所以只要袁科長盡興了,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更何況不過是一個被包養的童瞳,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知道孰輕孰重。
譚老爺子不管去哪裡身邊都是有四個親衛的,只是這件事,童瞳這法子雖然有用,不過還是夠陰損,譚老爺子並不打算讓四個親衛出面,所以他們依舊坐在汽車裡沒有出來,可是看着張栩等人湊衝了出去來之後,四個親衛衆刻下車,反正出了什麼意外。
而保安這邊不到兩分鐘,二十多個保安快速的跑了過來,來勢洶洶的,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就掄起電棍向着譚老爺子這邊五個人動手。
譚老爺子一輩子性子都剛烈,說實話除了被童瞳那樣忤逆過之外,這麼多年來,還真的沒有人敢對譚老爺子動手,畢竟老爺子當了一輩子的兵,在軍區這麼多年,稍微有點眼色的人都能看出來譚老爺子身上的那股氣勢,而跟在他身邊的四個親衛一看就是軍區出來的好手。
可是在場的幾人都喝得六七分醉意,而保安一接到電話,這邊是高級住宅區,保安就和當手沒有什麼兩樣,所以直接無視了譚老爺子的存在,打成了一團。
一個親衛依舊站在譚老爺子身邊,並沒有加入戰局,雖然說保安這邊人數衆多,二三十個人,手裡還拿着警棍,可是不要說三個親衛在動手,就算是兩個,那些保安也不是譚老爺子親衛的對手,局勢瞬間呈現一面倒的趨勢。
“他們的,誰敢在老子家裡撒野! ”別墅裡,袁科長累的氣喘吁吁,童瞳太滑溜,太會跑,結果袁科長把自己給累到了不說,正滿腦子的火氣,結果聽到外面的噪雜聲,火氣蹭的一下被點燃了,直接穿着褲權就出來了。
“袁科長,那是包養童瞳的男人。”汪蘭蘭快速的開口,企圖要安撫盛怒的袁科長,畢竟男人在最盡興的時候被攪局了,自然會不高興。
一提到童瞳,袁科長更是火氣直冒,怒着一雙眼瞪着譚老爺子,“今天我就將你個早雜碎給滅!”自己都沒有吃到口的女人,竟然是個這個老頭子的人,袁科長怒紅着眼睛,“小王給劉局長打電話!“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敢把我給滅了!”譚老爺子鐵青着臉色,雖然說譚老爺子也知道官場腐敗 ,可是知道歸知道,譚老爺子這麼多年來可是順風順水,一路到了軍區總司令的位置,結果今天被一個腦滿腸肥的棍賬東西給罵了,滿滿的火氣對着童瞳撒不了,剛好袁科長就冒出頭來當炮灰了。
“不氣不氣,不值得。”童瞳快速的跑過來安撫着震怒的譚老爺子,相對於袁科長的暴躁和憤怒,還有慾求不滿,畢竟剛剛爲了盡興,他還偷偷的吞了兩粒偉哥,結果變成如今的場面,火大的直想殺人,童瞳依舊是笑眯眯着一張無辜的小臉,身上衣服連釦子都沒有掉一粒,那表情一看就是圍觀看熱鬧的。
“都是你這個丫頭想的搜主意,”譚老爺子倒也不至於因爲袁科長這樣的混賬東西而真的生氣,所以看着童瞳一副乖巧的模樣,也就不氣了,不管如何,今天至少能將這個混賬東西踢出過門,小丫頭的辦法雖然惡毒了一點,卑劣了一點,可是與其留着禍害過人,還不如丟出去禍害其他國家的人,譚老爺子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想到此,譚老爺子和童瞳對望一眼,兩個人倒是都笑了,若是年輕的時候,譚老爺子絕對不會這樣和童瞳胡鬧,可是年紀大了,權利地位什麼的,似乎都不重要了,如今,子孫繞膝,有個孩子陪着自己說話,即使偶然氣到自己,可是譚老爺子卻也感覺到滿足了。
二三十個保安根本不夠打,這些個親衛因爲保護譚老爺子的安全,平常閒暇的時間都是用來鍛鍊的,他們可都是譚老爺子手底下的兵,平日裡對譚老爺子誰不是畢恭畢敬的,所以難得有機會讓他們能發揮一下用處,自然是打的痛快,要不是顧忌到這些保安雖然仗勢欺人,不過也是普通人,斷手斷腿的教訓也差不多了,否則幾個親衛還真想繼續打下去。
哎呦慘叫聲連連,幾十個保安這會都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大家都知道今天上遇到練家子了,所以能動彈的這會也裝死不敢動了,除非還想被痛扁一頓。
而袁科長等人雖然震驚譚老爺子手下的戰鬥力,可是在北京的很多人,手底下都會招聘一些退伍的特種兵當保鏢,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只是看着童瞳和譚老爺子之間的親暱融洽,一個個都感覺被噁心到了。
“哼,很好很好,都無法無天了!”袁科長怒極反笑着,接過汪蘭蘭從屋子裡拿出來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叫囂的放出話來,“今天不收拾了你們,你們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收拾了我!”譚老爺子冷冷的開口,威嚴肅殺的臉上是讓人震懾的氣勢,就這麼站在院子裡,看了一眼童瞳,“你跑出來做什麼,糖果的胎教又忘記了! 你這丫頭是怎麼當媽媽的! 一看到熱鬧就往裡鑽!
“我那不是擔心你年紀大了被誤傷了嘛。”童瞳笑着開口,雖然說這事就是這麼鬧出來的,可是譚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
而且人這麼多,童瞳還是擔心譚老爺子發生個什麼意外,所以自然會就親自護到譚老爺子身邊來了。
“哼,保護好你自己,不惹事就算不錯了,我需要你保護!”譚老爺子雖然嘴巴上還是訓斥,可是那表情卻帶着幾分笑意和得意,知道童瞳的心意,自然也是高興。
幾個親衛看着總是威嚴的板着臉的譚老爺子這會卻如同一個普通老人家一樣帶着慈愛的笑容,也都軟化了臉色,看來還是童小姐有辦法,不過司令也是的,整天嘮叨的說童小姐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其實就是嘴硬心軟而己。
劉局長這批人不算是公安局的警察,更像是袁科長養的打手,雖然說別墅這邊遠了一些,不過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還都是武裝整齊的趕過來了。
“怎麼回事?啊,在北京,天子腳下竟然敢尋釁生事!”帶隊的是一個大隊長,此刻耀武揚威的喝斥着,目光看向譚老爺子等人,手一揮,“將這些人都帶回局裡好好盤問盤問,看看有沒有案底在身的通緝犯。
“回去。”譚老爺子知道童瞳該蒐集的證據都蒐集到了,雖然要說判刑什麼的,還有些麻煩,不過要將袁科長給踢出國門是足夠了,所以直接無視着耍官威的大隊長,直接對着童瞳開口,向着別墅外的車子走了過去。
譚老爺子一開口,四個親衛也立刻跟了過去,其中一人迅速的去打開車門,被丟下的衆人錯愕的看着直接當這些武裝整齊的警察是空氣的譚老爺子等人,然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直接圍了過去。
“我們開我們的車去公安局。”童瞳開口,打開車門讓譚老爺子先上車了,自己這才坐了上去,大隊長愣了一下,隨後也直接上了警車,一行人呼嘯的離開,留下依舊憤怒的袁科長,他還沒有來得及討回場子,結果童瞳等人就這麼迅速的離開了。
結果半路上,大隊長就接到上面的電話,說的很隱晦,但是意思已經到了,車子裡的人是不能動的,大隊長也是一愣,不過隨即明白過來在北京弄不好就是有身份有背景的,所以在下個路口,譚老爺子的車向右拐之後,三輛警車依舊筆直的向前開車,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而這邊,洗了個澡,終於清醒了幾分的袁科長直接將張栩等人給轟了出去,想想依舊是怒不可遏着,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而且還是跟着一個老頭子飛走了,這讓袁科長感覺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了,心裡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再次拿起手機撥打了劉局長的電話,這些人應該被帶到公安局了,看起來也算是有錢人,不過劉局長應該已經套出這個老頭子的身份了,知道是什麼人了,是什麼身份背景,袁科長感覺自己要報復就簡單多了。
233引禍上門
突然被上面調查,袁科長一開始並不在意,老神在在的開始打電話,活動關係,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也是遇到過,可是最終結果是他坐上了海關科長的職位,而競爭對手被他整的差一點雙規,最後捲鋪蓋回家了。
可是這一次,當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上面的領導,能說上話的關係網都含糊其辭,袁科長這才感覺壞了,直接打電話給自家舅舅求援,而袁科長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譚老爺子,可是在他看來那只是一個包養情婦的老頭子,整不出什麼麼蛾子來。
“舅舅,你幫我查查,這一次是誰在背後想要整我,等查出來,我弄死他! ”那個吃飽了撐着的老頭子,敢背對插自己一刀!袁科長陰狠的開口,原本昨天就夠晦氣的,不但將那個漂亮的小孕婦給放跑了不少,今天還被通知暫時休假,上面有人在查自己。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北京要收斂一點!”電話另一頭,袁科長的舅舅皺着眉頭,這個外甥,自己說過多少次了,要收斂要低調,可是呢,一次又一次的惹事,而這一次竟然能被上面調查,必定又是惹了事,想到此,不由聲音都變了,帶着暴躁的急促和怒火,“你是不是又胡搞女人了?"“舅舅,沒有,這一次真沒有,讓那個孕婦跑了,那老頭跟蹤到別墅,我想就是那老頭搞得事,可是我還沒有查出來這老頭是什麼來路,劉局長那是三緘其口,跟我打馬虎眼。”袁科長點燃了一支菸,吸了兩口,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隨即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媽的,是自己嚇自己而己,這麼多年,自己都這麼平安過來了,會栽在一個老頭子身上,再說了那老頭再有錢又怎麼樣,有錢的比不上有權的,自己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
“你給我將事情前前後後的調查清楚再說,我去打聽一下。”電話另一頭,袁科長的舅舅沉思了一下開口,掛了電話,也開始找一些在北京的關係戶詢問一下情況。
對於袁科長這個變態的嗜好,袁家人甚至將人偷偷的帶去美國看了心理醫生,可是這就是一種病態的心理。
而袁家長自然是護着自家人,只是再三叮囑,如果實在忍不住了,也要找兩情相願,多給錢,不要留下把柄,更不能得罪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這幾年倒也相安無事,畢竟普通人家,吃了悶虧也只能往肚子裡咽,到時候給個三五十萬,一般也都過去了,希望這一次不要招惹上麻煩。
袁科長重新撥了張栩的電話,不同於和自家舅舅打電話時的態度,打着官腔,帶着發泄的怒火,“你怎麼回事?你們找的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栩,你該不是在給我下套吧?"“袁科長,你誤會了,這真的誤會了,那個童瞳真的是蘭蘭的大學同學,昨天中午蘭蘭和她喝咖啡,然後接到電話,這纔將人帶過來的,真的是巧合。”張栩連忙解釋着,即使隔着電話,卻也是點頭哈腰的陪着笑臉,無比的恭敬,唯恐得罪了袁科長,到時候自己海關這邊就麻煩了。
“汪蘭蘭,你他媽的找的什麼人?啊,事情辦不好,還給我惹麻煩! ”而這邊,張栩掛了電話之後,直接連同手機狠狠的向着汪蘭蘭砸了過去,暴怒着,瞪着眼,“你他媽的還敢給我躲!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哪裡知道那個老頭會跟蹤到別墅這邊!”汪蘭蘭瑟縮了一下身體,看着走過來的張栩,目光裡帶着害怕和顫抖,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張栩一巴掌已經狠狠的扇了過來,汪蘭蘭的臉快速的腫了起來,可是卻也不敢躲,越躲打的越狠。
“讓你半點屁事你都辦不好,老子要你這樣的女人做什麼?”暴躁的一把抓着汪蘭蘭的頭髮,張栩年輕的臉上卻帶着盛氣凌人的怒火,猛的一撂,直接將人狠狠的摔在了牀上,然後便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罵着,“袁科長這會正怒着,說不定從後海關的貨就被卡了,你知道我要損失多少錢嗎?藝人?你他媽的就是個三流貨色,不要以爲自己是個東西,等你出名了再說!打夠了,張栩坐在牀上,皺着眉頭,越想越惱火,袁科長氣的不輕,之前已經送了不少錢了,可是這一次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只怕還要送不少錢過去,想到此,張栩再次冷眼瞪着在牀上嗚咽的汪蘭蘭,“他媽的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有死呢。
“對不起,張栩,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不要生氣了。”汪蘭蘭從牀上跪坐起來,從背後抱住張栩,手在他胸膛上挑逗的九摸着,不停的親吻着他的脖子,想要挑起張栩的情慾 。
“汪蘭蘭,你最好祈禱這一次袁科長不會生氣! ”三下兩下被挑起了慾望,張栩粗魯的一把抓住汪蘭蘭的手臂,直接將人扯了過來,然後壓了上去,撕扯開她的衣服,沒有任何欠揍的直接將褲子拉鍊拉開,然後讓汪蘭蘭用嘴巴伺候着,有了感覺直接做起了運動。
乾澀的身體疼痛着,被粗暴的壓在牀上,汪蘭蘭看着天花板,眼角有着淚水流淌下來,那眼底深處是對童瞳的怨恨,如果不是她惹的事,怎麼會變成這樣.而自己說是張栩的女朋友,可是不過只是他的牀伴而己,自己是要面子,想有一個條件不錯的男人,張栩年輕帥氣,自己開公司,雖然不是很大,可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帶出去纔有面子,而且張栩在外面還算溫文有禮。
所以即使沒有人的時候,張栩根本就不是在外表露的紳士,甚至會拳打腳踢的家暴,會將自己當成泄慾的工具,可是張栩也要面子,所以汪蘭蘭都能忍下來,可是在風光之後,又有誰知道她忍受的這些,童瞳!
中午時分。
譚驥炎辦公室。
“今天吃餃子,有點燙,等會吃。”童瞳站在譚驥炎身後,伸過手替他捏着肩膀,肌肉有些的僵硬,讓童瞳皺了一下眉頭,他估計從早上就一直忙到現在,幾個小時都沒有活動一下身體。
“沒有事,早上多忙了一會,中午休息一下就好。”譚驥炎將桌子上的文件大致的收拾了一下,然後拉住肩膀上童瞳的手,回頭看着這一張刻進心裡的面容。
或許在其他人眼裡,小瞳不是很漂亮,可是在譚驥炎眼裡,童瞳卻是最好看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總是讓譚驥炎移不開目光,而童瞳在身邊時,譚驥炎的手總是喜歡握住她的手,抱着她,或者摸摸她的手臂、臉頰,以前譚驥炎是無法想象自己也有這麼黏人的時候。
“譚驥炎,我怎麼又長痘子了。”童瞳很是無奈着,嫉妒的眯着眼瞅着譚驥炎的臉,雖然看起來這是一張冷峻威嚴的面容,可是真摸上去,卻顯得無比的光滑,手感極好,而且譚驥炎就不長痘子,這讓童瞳很是不甘,明明吃的一樣,住的一樣,自己還多吃很多水呆來着。
這兩天火氣有點大,童瞳下巴上冒出了兩顆痘痘,早上在臥房裡,童瞳拿着銀針要將痘痘給挑了,譚驥炎直接將銀針給奪了下來,痘痘就痘痘吧,過幾天也就好了。
之前有一次,童瞳眉心裡漲了一顆痘痘,結果譚驥炎剛推開臥房的門,就看着童瞳手裡拿着一根尖細的銀針,直接向着眉,心紮了過去,嚇的譚驥炎臉色都變了,而同樣被驚嚇的童瞳,差一點將那針頭給扎到眼睛上,所以從此之後,譚驥炎就禁止童瞳將痘痘給挑了。
“你不嫌熱?”雖然辦公室裡開了空調,可是人的體溫也有三十五六度,童瞳看着握着自己手的譚驥炎,挑了挑眉頭,這麼熱的天,譚驥炎還這麼黏糊着,就一點不感覺到熱?
“不熱。”回給童瞳的是譚驥炎無比誠懇的回答,童瞳有了糖果之後,體溫高了一下,而譚驥炎是冬暖夏涼的體溫,所以童瞳靠着譚驥炎感覺很涼,可是譚驥炎應該有種抱着小火爐的感覺吧。
“隨便你。”童瞳笑着聳着肩膀,然後直接整個人摟住譚驥炎,看他熱不熱!茶几上的是童瞳帶過來的餃子,中午童瞳也懶得一個人,所以直接帶了兩個食盒過來,小屜子上一個是加了醋和辣椒的,一個只是辣椒,譚驥炎不怎麼吃酸的,而童瞳吃餃子肯定要放醋。
“對了,譚驥炎,袁家是怎麼處理的?”坐在抄發上,咬了一口蘸着醋的餃子,童瞳問着譚驥炎,中午的時候汪蘭蘭打了六七個電話,童瞳都懶得接,直接將手機給調成了靜音。
“已經停職審查了。”不過考慮到袁家的人脈關係,尤其袁母是在駐外使館工作,而童瞳這件事,雖然證據確鑿,可是一來譚驥炎不願意讓童瞳被牽扯進來,二來,袁家關係也有一些,之前的案子都沒有什麼證據,很多人應該是收了錢就了事了,所以即使有小瞳,也判不了幾年,所以譚驥炎很同意童瞳的主意,直接將人給踢出國門。
“少吃點辣椒,火氣重。”譚驥炎看着童瞳再次挑了一筷子辣椒放到了餃子裡,搖搖頭,難怪會長痘痘,“對了,休息室裡有幾串葡萄,是個下屬送過來的,自家種的,味道應該不錯。
“可是你和譚宸、譚亦都不吃零食水果!”童瞳哀怨着,啊嗚一口咬了大半個餃子,譚驥炎不吃零食也就算了,可是譚宸和譚亦還是六歲的孩子,不是應該很喜歡吃薯片妙脆角這些孩子喜歡吃的零食嗎?可是童瞳發現每一次去超市,雖然一家四口,不,一家五口,糖果暫時還不需要吃。
每一次購物車裡也塞着滿滿的,可是到最後,童瞳發現都是自己一個人吃着,而那父子三人就沒有一個人會吃,讓童瞳到最後感覺吃到嘴巴里的零食都沒有味道了,他們不吃,幹嘛一個勁的往購物車裡放,讓童瞳都有種自己纔是需要照顧,愛吃零食的孩子,那父子三人才是大人。
譚驥炎除了一日三餐,晚上熬夜的時候,偶然也會吃一點夜宵,童瞳有了糖果,譚驥炎在家裡都不怎麼抽菸,酒更是喝的少,而譚宸和譚亦,也是一日三餐,然後也不吃零食,而童瞳發現自己沒事做的時候就喜歡抱着零食吃,不管是看電視電影,還是和譚驥炎說話。
“你看我吃那些像什麼樣。”譚驥炎安撫的揉了揉童瞳的頭,這孩子果真不能太閒,一閒下來就容易亂七八糟的亂想,饒是譚驥炎也沒有辦法,他對那些零食真的沒有什麼興趣。
童瞳腦海裡想象着譚驥炎坐在辦公桌後面,嚴肅着臉,眼前放在需要批閱的文件,可是手裡拿的不是敢比,而是抓着薯片,不由得笑了起來,沒好氣的瞪着譚驥炎,“那譚宸和譚亦呢?
“那兩個小鬼大概是學我,孩子一般比較崇拜父親,喜歡模仿。”想了一下,譚驥炎煞有介事的解釋着,惹的童瞳再次笑了起來,還崇拜?他們父子三人不發生戰爭,能和平共處就不錯了。
“以後我一定要培養糖果吃零食,否則一個人吃太無聊了。”童瞳重重的點了點頭,糖果以後,培養的不是她的學習,也不是訓練,而是首要培養吃零食的習慣。
吃過餃子後,童瞳照例在休息室裡看一會電視電影,然後小睡一下,譚驥炎將食盒洗乾淨了放到了袋子裡,這才走向牀邊,看着童瞳眼前平板電腦上的動漫,峻眉不由的皺了一下。
他記得最開始看到童瞳的時候,她在看的好像是打網球的動漫,那個應該是初中高中生,之後小瞳看叮噹貓,說是重溫一下,那個應該是小學生,而此刻看着眼前畫面上的蠟筆小新,譚驥炎直接不發表意見,已經退化到幼稚園了。
“譚驥炎,你早上以後不用那麼趕,中午的時候也可劃工作一下,不用陪着我的。”童瞳目光依舊盯着電腦畫面,譚驥炎每次中午吃過飯都會陪着自己一個多小時,所以早上的時候纔會更忙。
“沒事,中午休息一下。”譚驥炎靠在牀上,攬過童瞳的腰,讓她可吮靠在自己的懷抱裡,早上之所以將時間趕的緊,就是爲了騰出時間來中午和小瞳一起休息一下。
看着看着,譚驥炎眉頭越皺越深,忽然慶幸,不管是譚宸和譚亦都很正常,不像是動漫裡的小新,才五歲就色眯眯的,譚驥炎感覺這要是自家兒子,譚驥炎絕對打包丟到垃圾桶裡去,這孩子太能折騰了!看了兩集,差不多胃裡的餃子也消化了,童瞳這才拉着譚驥炎一起睡一下,譚驥炎晚上睡的就不多,中午能補眠也算不錯。
“不許不睡,不許看着我,要不我敲暈你。”童瞳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頭來,惡狠狠的威脅着,上一次,童瞳才發現譚驥炎中午竟然就這麼看着一個多小時,白白浪費了能休息的寶貴時間。
“好。”對於童瞳的話,譚驥炎一貫都是無比的包容,淡淡的笑着,也閉上眼,原本以爲睡不着,可是抱着懷抱裡的童瞳,感覺她身上那淡淡的氣息,竟然也慢慢的進入睡眠裡。
譚驥炎下午要工作,童瞳在這裡,基本而言,譚驥炎是沒有工作效率的,而童瞳也做不到一下午在辦公室不打擾譚驥炎,所以最後,都是童瞳直接離開,譚驥炎繼續工作,晚上回家再黏糊。
袁家幾乎是豁出去的打聽袁科長這一次到底得罪什麼了,甚至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能讓袁科長停職,而且上面還傳來風聲,要抓捕袁科長,這讓袁家人大驚失色,知道這一次肯定壞了,又仔細的問了袁科長事情的始末。
如果不是下套,那麼就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也就是說袁科長口中的那個老頭不是一般人,而如果不是一般人,甚至不會是富商,因爲即使是富商,那也不會和官鬥,那只有一種可能,是高官,可是在北京有身份有地位的高官怎麼可能包養情婦,甚至還跟蹤到袁科長的別墅。
袁家人仔細一琢磨就找出了問題所在,只怕那個孕婦根本不是什麼情婦、小三,而隨後一調查,一開始童瞳的身份沒有什麼可調查的,再一打聽,當北京的一個高官聽到童瞳的名字之後,只說了兩個字一一譚家,隨後就掛了電話。
袁家人不在北京,所以對當初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事情並不瞭解,當時雖然說鬧的很大,可是隨後就消息就被封殺了,袁科長這樣身份和官位的人根本不知道,而有資格知道的人,都三緘其口,畢竟禍從口出,誰也沒有膽量敢承受譚家的打擊。
北京譚家!袁家人只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北京軍區譚司令的孫媳婦,肚子裡那是譚家第四輩,而之前按照袁科長的話,袁家人明白過來了,當時童瞳的確就是被汪蘭蘭這個大學同學拉過去吃飯,可是她哪裡知道這飯局裡還藏着齷齪骯髒的交易,而那個金主老頭,那可是北京軍區司令。
袁家人只感覺袁科長那就是瞎了狗眼了,連譚老爺子都沒有認出來了,就算認不出來,那一眼看去,也知道是不能得罪的主。結果呢,差一點強暴譚副市長的妻子,還對着譚司令動手,袁家人感覺當時譚老爺子沒有一槍斃了袁科長已經是袁家的老祖宗保佑了。
不過如今,袁家唯一感覺到慶幸的事,這件事對童瞳而言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千方百計的聯繫上了一個譚家的旁系,然後打探到了消息,譚家有意放袁家一馬,只是袁科長是不能留在國內了,袁家人已經感恩戴德了,用最快的時間給袁科長辦好了離職的手續,然後直接將人給打包上了飛機,踢出國門去禍害其他國家的人去了。
其實在國外,法律比中國要健全一些,更加的民主,而袁科長在國外是沒有國內的關係網,所以他即使出國去了,想要禍害其他國家的人,那也要掂量着,弄不好就被人一槍給崩了,要不就被抓了進監獄。
而袁科長几乎是狼狽的逃出國去,唯恐遲了被譚家給秘密滅口了,可是在出國之前,袁科長一想到自己以前在國內那是呼風喚雨,揮金如土,出國之後,只怕日子就艱難了,不由的恨上張栩和汪蘭蘭,如果不是他們瞎了狗眼招惹上譚家的人,自己怎麼可能這麼狼狽的逃出去,所以出國之前,袁科長直接將張栩的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給搗出去了,然後自己拍拍屁股上飛機走了。
張栩這幾天是焦頭爛額的忙碌着,袁科長突然失蹤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找不到,到海關打聽只知道是離職了,至於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而張栩的傢俱廠面臨的是各個部門的檢查,一查出問題就是停廠整頓,張栩都快求爹爹拜奶奶了,可是依舊被狠狠的打擊着。
袁家也痛恨張栩,不是他和汪蘭蘭亂做主張,讓袁科長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袁科長又怎麼可能狼狽的逃出國去,時間太緊,老婆孩子的簽證都還沒有來得及辦理,估計得等到半個月之後,老跑孩子才能出國,而且這事還得瞞着,否則一旦傳出去,敗壞了童瞳的名聲,惹怒了譚家,估計袁科長即使逃到國外去,都危險。
所以袁家對張栩那就那麼稍微的打擊一下,張栩就已經面臨破產的局面,之前的一些訂單都被客戶取消了,沒有任何理由,客戶直接讓律師上門的,寧願付賠償金,也不願意和張栩合作了,而張栩生意毀了,怒火全都發泄到了汪蘭蘭身上。
而汪蘭蘭也好面子,除了護住了那一張漂亮的臉之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被打的遍體鱗傷,可是即使如此,張栩的傢俱廠還是岌岌可危。
張栩最後被逼的沒有辦法,他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給盯上惡整了,最後張栩找到了鄒巖,畢竟在畢竟,鄒巖還是個官三代,關係是有一些的。
而鄒巖也是精明,他知道張栩只怕是得罪了什麼人,自然不敢隨意的幫張栩活動,弄不好,將自己也給搭進去了,所以鄒巖的要求也很簡單,讓張栩和汪蘭蘭幫忙拿下歐陽明的四合院,張栩的問題鄒巖來解決。
雖然身上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可是汪蘭蘭還是畫着精緻的妝容,依舊帶着明星藝人的範兒,打扮的美麗之後,又對着鏡子看了又看,這才拎着愛馬仕的包包,拿着車鑰匙出門了,要拿下四合院,還是要找童瞳。
不管是張栩和汪蘭蘭都沒有將袁科長離奇離職然後失蹤的事情和童瞳聯繫起來,在他們先入爲主的觀念裡,童瞳就是一個從大一就被人給包養的小三情婦,而之後在和苑樓看見了譚老爺子,就更加驗證了他們的判斷,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往童瞳身上多想。
童瞳早上一般都在家,將譚宸和譚亦送去幼稚園之後,然後順路去買菜,打發一下時間,然後中午給譚驥炎送飯,下午纔去景泰。
而從最開始沒有接汪蘭蘭的電話,之後她也就沒有再打過來了,童瞳也就將人給忘在腦後了,沒有想到下午在景泰,汪蘭蘭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這是你的工作室?”景泰在業內的名氣,汪蘭蘭也知道,此刻拿下墨鏡,輕蔑的打量了一下童瞳的工作間,搖搖頭,很是看不起的樣子。
“客人上門,都不知道倒茶嗎?”汪蘭蘭自顧自的坐在了沙發上,翹着腿,嫌惡的看了一眼木吶呆板的童瞳,真不知道展灝看中了她什麼!
兩分鐘之後。
“這什麼茶葉?是給豬喝的吧!我喝的可是正宗的龍井,限量銷售的。”喝了一口茶水之後,汪蘭蘭再次挑剔着,將茶杯不輕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眉頭直皺。
“你找我什麼事?”對於汪蘭蘭,童瞳都沒有理睬的力氣,之前還不覺得,即使在藍海豚那一次,汪蘭蘭惡言出口,可是童瞳至多不理會,可是袁科長那一次的飯局,讓童瞳直接厭惡眼前坐在沙發上,雖然漂亮卻有着一顆惡毒之心的汪蘭蘭,而張栩的傢俱廠被袁家打擊,童瞳也知道,或許這就是報應吧,壞事做多了,終究會有報應的,以前被他們坑害的人,也許沒有力量來反擊報復,可是終有一天,這些人會自食其果。
“童瞳,你什麼態度?”汪蘭蘭看着童瞳,不滿的斥責一聲,倏地一下站起身來,“我都不嫌棄你骯髒,你竟然還想要趕我走,不接我電話,童瞳,你以爲你是誰嗎?一個不要臉,出賣身體的賤… … ”
“沒有有人請你來,大門就在這邊!”一道不悅的聲音響起,截斷了汪蘭蘭的辱罵,展灝斯文的臉上此刻卻帶着冰冷之色,走進童瞳的工作間,然後冷冷的看着出言不遜的汪蘭蘭,“當初我拒絕你,果真是對的。
汪蘭蘭可以接受任何人的看不起,可以承受張栩的暴力毆打,可是接受鄒巖這些人的調戲,可是她卻不能接受展灝的輕視和不屑,而且是因爲童瞳,這讓汪蘭蘭在臉色蒼白一變之後,整個人立刻怒了起來。
“童瞳!”汪蘭蘭憤怒的尖叫着,連日來被張栩的毒打,加上此刻展灝那明顯維護童瞳的舉動給刺激到,汪蘭蘭隨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然後直接向着童瞳砸了過去。
“出去!”展灝性子很斯文,那是因爲他小時候的遭遇,導致他話並不多,甚至不怎麼與人交往,而之後回到展家,心思更是複雜了,喜歡古玩界,卻不想在展家,可是離開展家,對他的成長並不好,尤其是展老爺子對展灝是真的不錯,當初他完全不知道還有這個流落在外的孫子,知道之後,立刻就將人給接回了展家,之後展灝叛逆的去安徽上大學,展老爺子也沒有阻止,所以展灝一直都在矛盾糾結裡。
可是他斯文,看起來很是優雅,並沒有什麼脾氣,可是不代表他能看着汪蘭蘭如此羞辱童瞳,而且還動手,所以怒喝一聲之後,展灝皺着眉頭,直接抓住了汪蘭蘭的手,茶杯掉在了玻璃茶几上,發出咚的一聲,然後有從茶几滾落到地板上,終於啪的一聲碎了。
“展灝,你憑什麼護着童瞳?”汪蘭蘭憤怒的尖叫着,睜大眼睛盯着展灝,因爲憤怒,妝容美麗的臉扭曲的格外醜陋,眼睛裡更是滿滿的恨意和憤怒。
“難道我要護着你?”展灝話不多,可是不代表他不夠腹黑,所以冷冷的譏諷回去,甚至還嫌惡的甩開汪蘭蘭的手,轉過身看向童瞳,“沒有有被潑到吧?"“我沒事,汪蘭蘭,你的手?”童瞳疑惑的看向汪蘭蘭的手腕,剛剛她和展灝的撕扯,導致防曬衣的袖子上縮了一些,童瞳眼尖的發現她手臂上的一些淤青的傷痕,而汪蘭蘭的肩膀處似乎隱約的也有些被打的痕跡。
汪蘭蘭臉色一變,隨後又驕傲的昂起下巴,冷冷的盯着童瞳,餘光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展灝,汪蘭蘭可以想象出,等童瞳真的將四合院騙到手,然後賣給了鄒巖,至少有一兩千萬,到時候她和就可以和展灝私奔了,不管在哪個城市,這麼多錢都可以保證他們生活的無憂無憂慮,想到此,汪蘭蘭就怨恨的接緊了手,在張栩的傢俱廠要破產,在自己過着外表光鮮,可是卻如同母狗一般的生活時,童瞳憑什麼和展灝過的那麼幸福,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張栩打你?”童瞳一看汪蘭蘭那躲閃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沒有錯,不由的皺着眉頭,腳步一個上前。
汪蘭蘭動作很快,她怎可能讓童瞳看到自己悲慘的一面,在童瞳眼前,她一直都是驕傲的女王,而童瞳是可憐的小女僕,在大學的時候,自己就是校花是風雲人物,童瞳只是自卑的小老鼠,而如今,自己有張栩這個高富帥的男友,童瞳只不過是被一個老男人包養的情婦小三,所以汪蘭蘭是不可能讓童瞳看到自己真實的一面。
可是童瞳動作更快,她只是想要確認一下,對於家暴,童瞳知道,可是她身邊的男人,雖然一個個看起來都很強大,可是對女孩都很紳士,而唯一會動手動腳的就是譚三哥和沐哥,關曜說他們那時相愛相殺,上輩子的冤家。
當童瞳抓着汪蘭蘭的手,捲起她的衣袖的時候,這才發現汪蘭蘭那白皙的手臂佈滿了淤青的傷痕,還有是被鞭子給抽打出來的,看起來休目驚心,手臂上都是這麼多的傷,更不用說身上了,“我可以幫… … ”
“滾! ”汪蘭蘭怒吼着,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抓起自己的愛馬仕包包,帶着幾分狼狽快速的轉身跑了出去。
“我是想要幫她。”被留在原地的童瞳錯愕的看着風一般跑走的汪蘭蘭,雖然她是不喜歡汪蘭蘭,可是當看到她手臂上那麼多的傷痕時,童瞳還是想要幫她的,可是爲什麼汪蘭蘭的眼神卻更加的陰狠惡毒,如同打了她的人是自己一般。“她應該不需要我們幫。”展灝平靜的開口,比起童瞳,他更加明白一些人情世故,畢竟在景泰這些年,展灝看的多見的多了,汪蘭蘭就是典型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童瞳是真的想要幫她,可是在汪蘭蘭看來,那是一種嘲笑,是自己在童瞳面前跌了面子,所以汪蘭蘭就是那種寧願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後面的女人。
“那就算了。”童瞳不在意的開口,汪蘭蘭不是什麼好人,童瞳明白,不過她剛剛也的確是想幫她,可是汪蘭蘭不領情,童瞳自然也就算了,她也不是爛好人。
展灝倒是怔了一下,原本以爲童瞳還會堅持,雕刻卻沒有想到她輕易就放棄了,“對了,這一次,爺爺在騰衝淘到一些上好的玉石,那個五彩翡翠,爺爺說你可以自己設計雕刻。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童瞳眼睛一亮,臉上多了抹光彩,直接向着工作的臺子快步的走了過去,她之前都有過想要讓譚驥炎將這塊翡翠買下來,然後自己雕刻,如今可以動手,童瞳自然是高興。
展灝收拾了一下被打碎的杯子,這才轉身出了工作間,不打擾童瞳的工作,而一直出了景泰,直到坐到汽車裡,汽車狂飆的開了一段路之後,汪蘭蘭這才冷靜下來,雙手緊緊的抓着方向盤,臉上滿是怒火,童瞳憑什麼同情自己?自己需要她來同情嗎?
汪蘭蘭將車開會了住所,結果在門口遇到一箇中年女人,還帶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孩,汪蘭蘭自然認識眼前這個女人,那是袁科長的老婆,一旁穿着破爛衣服,染着藍色頭髮,還戴着耳釘的就是袁科長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沒有高中畢業,就整天囂張,依仗的也不過是袁科長和袁家的背景和關係。
汪蘭蘭腦子快速的轉着,她能猜出來袁科長老婆來找自己是爲什麼?袁科長突然離職然後失蹤,張栩找人打聽了,袁科長兒子都不知道袁科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老婆想必也不知道,而袁科長失蹤之前,是和自己還有張栩一行人吃飯的,如今看來,袁科長的老婆是來打聽消息的。
“汪蘭蘭! ”袁科長的老婆也姓袁,叫袁紅,看到下車的汪蘭蘭快速的走了過來,撥辣的臉上壓抑着怒火,袁紅和汪蘭蘭見過幾面,也吃過幾次飯,汪蘭蘭當時姐姐前姐姐後的叫着,關係還算不錯,畢竟張栩將袁科長當菩薩一樣供着,汪蘭蘭自然也將袁紅當菩薩一樣供着哄着。
袁紅性子很辣,什麼話都敢罵,袁科長都有幾分怕袁紅,而袁紅也知道袁科長在外面搞女人,而且還是孕婦,不過倒不會長養着小三情婦,所以一直吵一直鬧着,聽說最厲害的一次,將一個孕婦給打的流產了,這會汪蘭蘭就想到了如何報復童瞳。
“紅姐,你來了,快請坐,我知道你來做什麼的,我這不是剛打探消息回來。”汪蘭蘭揚起笑容,快速的走了過去,依舊般勤無比,拉着袁紅向着電梯走了過去,而叼着煙,吊兒郎當跟在後面的袁嘯則是趁機在汪蘭蘭的屁股上捏了一般。
等進了電梯,剛好人有些多的,袁嘯更是親密的站到了汪蘭蘭後面,手在她的屁股和腰上捏着,還齷齪的挺了挺腰,只是袁紅一直擔心着袁科長的下落,所以根本沒有注意,而被調戲的汪蘭蘭則直接無視着。
“這事說起來還怪我。”回到了房子裡,汪蘭蘭直接哭訴起來,拉着袁紅的手不停的道歉着,“我那同學雖然說被個老頭子給包養了,可是畢竟是同學,對着我炫耀如何有錢有錢的,我也不好不理會,那天吃飯,她要跟過來,我也沒有多想,哪裡知道她知道袁科長的職位之後,竟然想要踢了那老頭想要勾引袁科長,我自然是阻止,袁科長是沒有理會的。
“紅姐你不知道,我那同學有了孩子,之後在別墅藉口肚子痛,去客房休息,我就打電話給了那老頭,讓他來將人接走,我也擔心袁科長把持不住,畢竟我那同學大一的時候就被人包養了,牀上肯定是有些手段的,結果我懷疑就是那老頭在暗中搞的鬼。
汪蘭蘭在真真假假的編造着,其實她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回倒真相了,不過汪蘭蘭此刻的用意就是將袁紅引到童瞳去,大鬧一頓,最好能被打的流產,不管是那個老頭,還是展灝都將童瞳一腳給踢開,最後連在景泰的工作給丟掉。
234孩子闖禍
景泰。
童瞳今天中午過來的早了一些,因爲五彩翡翠的設計圖她差不多已經構思好了,所以想要多花一點時間來最後確定一些細節上的問題,然後開始雕刻五彩翡翠,可是當她走進景泰的大門開始,從門口見到的保安,到店鋪裡面的櫃檯小姐,都將詭異的目光不時的瞄向自己。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些人的視線還是算是隱晦的,可是對童瞳而言,她對人的目光格外的敏感,所以被這麼一路注視着,還有那湊在一起,壓低了聲音的議論聲,讓童瞳不由疑惑的張着着眼睛,擡手摸了摸臉,自己臉上沒有什麼吧,譚驥炎好像也沒有將草薄種在脖子上啊?
而童瞳正疑惑着,迎面走過來的一個還算熟悉的櫃檯小姐看到童瞳,突然瞪大了眼睛,表情顯得有幾分的詭異,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結結巴巴的開口打招呼,“童小姐,你過來上班了。
這到底怎麼了?童瞳還真的好奇大家看到自己爲什麼都是這個反應,好像她偷偷摸摸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然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而一路上,直到回到自己的工作間,所有看見童瞳的人表情都格外的詭異,即使打招呼,那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一下。
而工作間這邊,其他幾個實習的雕刻師,看到童瞳之後,表情就更加讓人不明白了,如同她是病菌一般,躲着避着不說,還帶着幾分的鄙夷和不屑。
“展灝,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的事情?”童瞳直接去敲了展灝辦公室的門,雖然她是不介意別人將自己當瘟神一樣看的目光,可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鬥玉賽的資格一般是景泰裡挑選五個最好的雕刻師出來,而且有三個雕刻師都相中了五彩翡翠,不過爺爺說五彩翡翠和你有緣,讓你雕刻,所以其他幾個雕刻師難免有情緒。”展灝慢條斯理的開口,看向繼續等待的童瞳,嘆息聲接着道,“還有昨天汪蘭蘭過來時,那些話被傳出去了。
流言蜚語一貫都是最傷人的,一開始童瞳空調到景泰,已經讓很多人不滿意了,只當她是依仗着家裡的關係,仇富是所有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會有的心理。
而昨天汪蘭蘭來辦公室裡鬧了一下,剛好那些話被陶修慶給聽到了,她原本是來找展灝的,因爲這一次的鬥玉賽可以說是揚名立萬的最好機會,可是即使是景泰也只有五個參賽資格,而很多其他古玩店,甚至只有一個兩個名額,因爲鬥玉賽首要的就是有好玉,然後才能到雕刻,而景泰能一次拿出五塊玉石供雕刻師雕刻,已經是非常大方了。
原本五個人選裡,陶修慶還是很有可能參加的,她雕刻的功底不錯,眼光也很好,這些天也一直都在用功,可是誰知道童瞳一開始空降下來,陶修慶也沒有多在意,不過是個憑藉關係到景泰工作的關係戶,而且還是跟在自己身後見習,雖然陶修慶是不喜歡童瞳,可是卻也沒有大的利益衝突。
可是誰知道童瞳在毛料裡竟然賭出了一塊五彩翡翠,可是說是給景泰帶來了上千萬的收入,否則這一塊毛料被陶修慶當成次品萬兒八千的就給賣了,可是賭石之所以成爲賭,那也是有風險性的,景泰這麼多的師傅,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能百分百的相準毛料,可以肯定會出綠。
可是當童瞳奪走了自己的資格參加鬥玉賽,甚至是用那塊五彩翡翠當料子雕刻,陶修慶從之前的不滿和輕視,不由的轉爲了嫉妒和憤怒,如果不是童瞳的到來,這個資格一定是自己的。
聽到展灝的解釋,童瞳點了點頭,算是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倒也沒有在意,這讓展灝對童瞳的看法又深入了一些,其實展灝仔細回想着大學時期,可是那個時候,展灝唯一能記住童瞳的就是她的孤僻,幾乎不和任何人來往,如今看來,當初自己太過於武斷了。
童瞳的工作間裡雕刻用的器具一應俱全,金剛鑽的磨頭,各種精細的器械都有,可是童瞳自己卻有一副傳統的鐵製碾玉花,這是當年她還在行動組跟着師傅後面學習玉雕,等出師了,老師傅將這一套傳了五代,兩百多年的雕刻工具傳給了童瞳。
之前童瞳在行動組犧牲之後,碾玉磚被童嘯當成童瞳的遺物收走了,直到後來再見到童瞳又還給了她,可是童瞳一直都沒有再用過,這一次爲了這塊五彩翡翠纔將壓箱底的寶貝工具又給拿了出來。
現在的玉石雕刻師,大都數都是用現代的工具來雕刻,畢竟是用電的,省力氣又省時間,可是現代工具固然好用,可是卻缺少了純手工雕刻的細膩和精緻,每一塊玉即使之前雕刻師已經在腦海裡做了千萬遍的設計,從什麼方向開始動手,如何雕刻,哪裡需要打磨,這些都模擬了無數次,可是真到雕刻的時候,這個過程裡還是會發現一些問題,而用現代的雕刻工具一般都無法注意到細微的一些問題,所以真正的極品玉器都是純手工製作而成的。
而童瞳這一套碾玉陀一共五六十支,整齊的擺放在箱子裡,五彩翡翠並不是很大,所以也算是中小件的玉雕,雖然費時不過玉質是上品,工具也是上品,在其他雕刻師還在等着挑選參賽的玉石時,童瞳已經完成設計圖,可是慢工出細活的雕刻了。
北京的中午很熱,外面高溫幾乎能達到三十七八度,所以一般中午的時候是沒有什麼客人的,前面幾層店鋪裡的櫃體小姐不是昏昏欲睡着,就是湊到一起聊天扯着八卦,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童瞳,一開始大家以爲她是依靠關係進了景泰,心裡都有些不舒服了。
之後展灝和童瞳走的比較近,這讓一些想要博得展灝的注意,幻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種女性員工們對童瞳就有些的嫉妒了,展灝看起來很斯文,可是話卻極少,每一次交談都是公事公辦,讓大家縱然想要套套近乎,拉拉關係,可是卻無從下手,可是童瞳一來就打破了這種平衡。
直到陶修慶有意無意的將汪蘭蘭那些不堪入耳的話給傳了出來,一傳十, 十傳百的,再加上大家的想象力,當然也都是往骯髒的方面想,到最後最合乎邏輯的一種推理就是,童瞳雖然是雕刻師,不過就是利用雕刻師的身份認識了金主,否則一般人怎麼可能遇到又認識那些身價千萬甚至過億的富商。
而之後,童瞳就被包養了,甚至可以不是大一,而是更早的時候,之所以大家會這樣想,是因爲雕刻師是一種費錢的行當,除了傳統世家之外,很少人做,畢竟從小就要鍛鍊雕刻的技藝,而爲了提升手感,用的雖然都是一些差一點的玉石毛料,可是那也是玉啊,不管是幾十幾百上千的,可都是實打實的錢。
尤其是童瞳這樣更喜歡用純手工雕刻的玉雕師,當初在行動組,她自己耗費了多少玉,童瞳自己都不知道了,到最後要出師的那一年,那些上好的玉都給童瞳練手,不要說一般人家,就算是中產階級也是供不起一個好的雕刻師的。
所以童瞳如今的一切都被打上了小三、情婦的標籤,當然,正在工作間裡,開始用工具打磨翡翠的童瞳是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經將她傳的快神魔化了,童瞳一旦專注起來,幾乎是不關心外界的事情。
當年師傅就和她說過,玉是有靈性的東西,而師門更是有養玉只說,用現代的工具雕刻玉石,雖然速度快了,可是卻會讓玉失去靈性,而童瞳這樣將玉放在手裡,用手工來雕刻,不時的觀察,能慢慢的感覺到玉的細微變化,那種將精神和情感都帶入到雕刻的玉石之中,最後成品的玉器才能成爲一件上好的珍品。
所以當外面汪蘭蘭帶着袁科長的老婆袁紅和不成器的兒子袁嘯到達景泰之後,一哭二鬧,外加將污言穢語的將童瞳給罵了個通透,等於是驗證了對童瞳那些謠言的真實性,而童瞳這會埋首在工作裡兩耳不聞窗外事。
“好了,有什麼事,當面說清楚,不要在這裡大吵大鬧的,這裡可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陶修慶冷冷的開口,看了一眼怒罵的袁紅,“你們等着,我將童瞳喊出來,你們當面說。
袁嘯是想着將店鋪給打砸一番,可是進了景泰就知道這裡的確不是自己能撒野的地方,如果袁科長還在北京,袁嘯還敢依仗着自己老子胡作非爲,可是如今袁科長失去了蹤影,外面傳言很多都是說袁科長潛逃出國了,沒有了依靠,袁嘯也不敢胡來了。
其實也不能怪袁家人連袁科長的老婆和兒子都瞞着,實在是袁嘯太混賬,高中還沒有畢業,就無法無天的以爲北京是袁家的,而袁科長這一次得罪了譚家,袁家人不得不瞞着他老婆孩子,誰都不能敢保證袁嘯到時候不比他老子還要混賬,如果再次惹到袁家那就麻煩了。
而且這件事,譚家之所以輕易放手,也是因爲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因,如果被袁嘯將事情給搗出去了,傷到了譚家的名聲,到時候譚家一怒之下要追究,那麼袁家就不是讓袁科長出國避難了,估計整個袁家都要被譚家給端了。
之前的程天南不說了,遠在美國的藍家也不說了,就說曾經在A 市呼風喚雨的王家,如今,雖然說是逃出國門了,可是高層的一些人都明白,王家人寧可現在被關押在監獄裡,也好不過每天在國外過着老鼠一般苟且偷生的逃亡日子,王家人能逃出國門,那不是幸運,不是王家事先就謹慎的做好了準備,而是譚家故意的放水,這才讓王家的人逃出去了,在國外,譚家怎麼做,都沒有人會理會,更何況,追回來的一些房產和存款,最後都落到了國庫裡充當財政。
童瞳從工作間裡纔出來,腦子裡還想着雕刻的事情,結果一道尖銳的怒罵聲尖銳的響在了耳朵裡,聲音太過於尖細,刺的童瞳感覺耳朵直痛,而當童瞳剛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便看見眼前一箇中年婦女如同發怒的母獅子一般向着自己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
就在所有人以爲童瞳要被袁紅給抓住,然後扭打一番時,卻見童瞳身影迅速的向着一旁讓了開來,看起來只是迅速避讓的一個動作,可是如果有行家高手在這裡,必定會童瞳這麼飄逸的身影喝彩。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袁紅這兩天是又急又怒,她不是擔心袁科長的安危,而是擔心自己這個黃臉婆被拋下了,所以不管走到哪裡都帶着袁嘯這個兒子,就是害怕到最後連兒子都被帶走了,只丟下自己一個人在國內。
袁紅很會罵人,那些話如同打機關槍一般僻裡啪啦的就罵了出來,無非是童瞳不要臉的勾搭袁科長,是被包養的小三,罵完之後再向着童瞳撲了過來,被童瞳再次躲閃之後,再次開罵,然後再撲。
景泰的人此刻都在看熱鬧,所以大家也都圍觀着,並沒有真正過去幫忙的,而袁嘯更是年輕氣盛,直接將火氣向着童瞳身上撒,袁科長失蹤了,甚至傳言是出國了,袁嘯在那一批執綺子弟裡立馬成了病菌一般,誰都不願意沾染,無處可去,最後卻也只能跟在袁紅後面。
而此刻看到童瞳,袁嘯直接也衝過去,飛起一腳就要踢上童瞳的肚子,表情暴力,滿身的戾氣,明明年紀輕輕高中都沒有畢業的孩子,卻比街頭的混混更加的粗暴冷血,還帶着官二代的囂張跋僱,是那種即使撞死人也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拋出一句我爸是XXX的,禽獸不如的話來。
童瞳其實還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直在工作間裡,一件玉器的雕刻成功,純手工的長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而童瞳估算這一件五彩翡翠雕刻成五彩蓮花,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所以還專注在雕刻上,直到被喊了出來說有人找,然後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因爲沒有弄清楚情況,所以童瞳還在細細聽着袁紅的怒罵,這才明白和袁科長被踢出國的事情有關,然後就看到眼前這個染着藍頭髮的袁嘯一臉庚氣的向着自己衝了過來,而那穿着破爛牛仔褲當時髦的腿正直接踢向自己的小腹。
說實話,童瞳對普通人其實很寬容,有種長輩縱容孩子的感覺,一般不太過分,童瞳都會直接無視,可是袁嘯的舉動卻觸動了童瞳的逆鱗,雖然她穿的是寬鬆的衣服,可是肚子還是可以看出來有了糖果,而且袁紅的罵聲裡也說明他們都知道童瞳肚子裡有了孩子,可是明明知道,卻還是刻意的想要踢童瞳的肚子,這份惡毒讓童瞳不由冷了臉。
而其他圍觀的人一開始只是看熱鬧,可是當袁嘯那麼暴力的衝向童瞳時,有幾個人想要阻攔,卻也害怕,而還好,有兩個男人快速的過來了,可是因爲剛剛都在看熱鬧,女人都圍在前面,所以兩個男人過來時速度就慢了一些。
汪蘭蘭得意的笑着,站在人羣裡看着被攻擊的童瞳,只想着,展灝怎麼不在這裡,否則就讓展灝知道童瞳的真面目,而且沒了孩子,還是因爲這樣的事情流產的,想必那個老頭也不會再在乎童瞳了,可是就在所有人有些擔心有些驚恐的目光,袁嘯的腿還沒有踢到童瞳的肚子,童瞳卻已經直接擡起頭。
啪的一聲,童瞳像是直接踢上了袁嘯的小腿骨,劇痛之下,袁嘯只感覺自己是被鐵棍給打中了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而童瞳的腿在收回時,直接掃過袁嘯的頭,就如同看古裝電影高手出招一般,那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衆人只看見袁嘯暴戾的向着童瞳衝了過去,然後單膝跪地,然後被童瞳一腳給踢到頭上,直接昏厥的倒在地上。
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兩個前來護住童瞳的男人也呆呆的看着站在原地的童瞳,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厥的袁嘯,只感覺,雲裡霧裡着,童瞳的身影立馬高大起來。
“童瞳,你怎麼回事啊?私人關係不處理好,鬧到工作的地方.你當景泰是什麼地方!”陶修慶走了出來,直接用領導的口吻訓斥着童瞳。
“他們和我沒有關係的。”被罵的很無辜,童瞳指了指終於回過神來,抱着昏厥兒子,哭天喊地的袁紅,“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們,沒有任何私人關係。
“那也是你惹的事! ”陶修慶被童瞳那無辜至極的表情弄的更是火冒三丈!“你這樣一鬧,以後景泰要怎麼做生意! 同行之間是怎麼看景泰!
“那個鬧事的不是我吧?”說起來自己怎麼也算是受害者啊}童瞳再次無辜的張大一雙清澈的眼睛,目光掃了一圈,掠過汪蘭蘭,最後落在幾個圍觀的保安身上,“將閒雜人等放進來鬧事,這是保安失職!
景泰這麼大的古玩店,一到三層的店鋪都是一些珍品,可是真正有價值的好寶貝都是在防守森嚴的地下室的保險庫裡,童瞳第一天和展灝一起參觀景泰的時侯就發現整個景泰的安監繫統還是十一設計的,看得出景泰也的確有資本,能用上十一設計的安檢保衛系統,除非是真正的國際大盜,一般的人是無法潛入的。
而因爲景泰的性質,也和一家信譽極好的保全公司合作,大廈裡就有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保全人員,所以這也就導致門口的幾個保安就成了擺設品,畢竟有真正的專業人士在這裡,他們就插科打渾的工作着。
管理管理門前停泊的車輛,幫忙開開車門什麼的,而也是閒的太無聊了,所以袁家母子兩人鬧起來的時侯,陶修慶這些人沒有發話,保安自然不會傻傻的上前,否則就等於和陶修慶這樣的雕刻師傅過不去,那就不用在景泰工作了。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着,然後挫敗的看着童瞳,童小姐,就算這是大實話,你也不用說出來啊,而且他們只是小小的保安,雕刻師之間的競爭和他們是沒有關係的,爲什麼躺着都能中槍呢!剛剛他們要是將鬧事的母子兩人趕出去了,說不定明天就被陶師傅找個理由也給趕出景泰了,而且陶修慶在景泰都快十年了,那也是老人了,童瞳這麼年輕,而且一看就不是真正來工作的,哪有人下午纔來上班,所日對比一下,他們自然只能站到陶修慶那一邊。
“陶師傅,你在責罵小瞳的時候,就沒有檢討一下自己嗎?你在場,竟然還將事情鬧成這樣,你是不是嫌棄景泰不夠熱鬧?”展灝的聲音從門口傳了出來,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威嚴
童瞳眼睛一亮,向着展灝看了過去,中途對上幾個女孩善意的眼神,然後明白過來是她們打電話通知展灝的,心裡頭也有些的高興,畢竟不是所有人都人云亦云,還是有些人是很善良的。
被展灝這麼一指責,陶修慶臉僵硬起來,說起來,也的確是她刻意的放縱,這才導致袁家母子大打大鬧的場面。
“將人送到醫院去,以後遇到這些鬧事的直接報警。”兩邊的人自動給展灝讓出路來,展灝也沒有多責問其他人,看了一眼童瞳,他倒不知道她竟然能直接踢暈一個男人。
幾個保安快速的向着昏厥的袁嘯走了過去,不安的瞄了一眼童瞳,畢竟傳言都說童小姐和少爺是大學同學不說,關係還非同一般,如同童小姐告一狀,他們估計直接就捲鋪蓋回家吃老本了。
“不用送醫院,拿冷水潑幾下就好了,我踢的不重,沒事的。”童瞳對着保安開口,聲音依舊清和悅耳,並沒有什麼怨恨,也沒有任何的指責,這讓幾個保安不由的感覺到一陣心虛和愧疚,剛剛他們也的確袖手旁觀了。
相對於幾個保安的感慨,其餘衆人都因爲童瞳的話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什麼叫踢的不重,那麼輕輕一踢就將人給踢暈過去了,這還不叫重?難道非得踢得口吐鮮血才叫重。
展灝點了點頭,一旁給展灝通風報信的幾個女孩,直接向着一旁走了過去,片刻之後,拎了一桶水過來了,不去醫院更好,省的到時候賴在醫院不走。
“那個要不搬出門口再潑水,店裡的地板潑了水容易打滑。”就在有人要潑水,袁紅再次怒起來要找童瞳拼命時,童瞳軟言軟語的提出建議。
其實這都是譚驥炎的錯,在家裡,童瞳不但禁止做家務不說,地板拖過之後,譚驥炎直接將童瞳抱坐在沙發上,不等地面幹了不讓她下來,總擔心童瞳這個準媽媽會滑倒,這也導致童瞳都被傳染了。
“沒事,一會讓人拖乾淨就行。”展灝悶咳兩聲,人羣裡也有人低頭悶笑着,人云亦云的時候,都感覺童瞳是個十足的狐狸精,可是真的聽到童瞳說話之後,大家忽然感覺其實童瞳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那樣的人,說不定只是誤會而己。
“你們敢這樣對待我兒子!”袁紅再次咆哮起來,回頭向着展灝衝了過去,可是這會保安終於行動起來了,兩個人直接攔住袁紅,而此刻,童瞳也終於見識到了袁紅的潑辣,又是抓又是撓,不停罵着的同時,高跟鞋還向着兩個保安踢了過去,片刻,保安的臉上脖子上就被抓花了,而鬧騰的沒有力氣的袁紅這才消停下來,不停的喘着粗氣,而地上的袁嘯已經不需要潑冷水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醒了過來。
汪蘭蘭這會才察覺到不對勁,她之前也曾聯繫過展灝,也說不清楚是想要向展灝炫耀自己現在過的很好,是藍海豚的藝人,有張栩這個高富帥的男朋友,讓展灝後悔大學的時候拒絕自己的告白。
也說不定是爲了再和展灝多接觸接觸,展灝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比起大學裡那些經歷了高考之後,每個正形瘋玩的男生們,展灝卻如同世家公子一般,學習好能力強,人也斯文,讓汪蘭蘭不由自主的動心了,如今,汪蘭蘭自信自己比以前更加漂亮富有魅力了,或許也想和展灝暖昧一下。
可是之前,不管汪蘭蘭如何聯繫,展灝雖然接電話,但是和大學時一樣,都很冷淡,禮貌而疏離,讓汪蘭蘭一直氣憤,而之後得知展灝和童瞳都在景泰工作,汪蘭蘭是根本沒有多想,只當他們都是普通員工,直到展灝出面,所有人都有些嗓若寒蟬的緊張,汪蘭蘭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景泰就是展家的,而展灝?
突然有種受騙的感覺,所以當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汪蘭蘭憤怒的盯着展灝和童瞳,“爲什麼?爲什麼要騙我?"沒頭投尾的話,讓童瞳再次錯愕,看了看展灝,又看了看汪蘭蘭,八卦什麼的遠遠沒有自己的五彩翡翠有吸引力,所以童瞳想都沒有想,直接將汪蘭蘭丟給展灝出來,自己繼續去工作室忙碌了。
“除了大學同學這一層關係之外,我們沒有其他任何關係,所以,也不存在我騙你什麼,汪蘭蘭,今天的事情,身爲同學我提醒你一次,不要有下一次!”展灝也懶得理會汪蘭蘭,轉身離開,袁科長的事情,展灝也知道一點,昨天晚上他剛好去一個世家的長輩生日宴會,送上的是一塊玉的墜子當禮物,因爲貴重,所以去的是書房。
而剛好世家的長輩和另一個長輩說起袁科長的事情,也說到了譚家,展灝聽了幾句,而回家之後,接到展老爺子的電話,剛好就說了起來,展老爺子於是就提點了一下展灝,隱晦的說到童瞳的身份。
展灝因此就留心了的找人打聽了一下袁科長的事情,大致的將事情經過猜測出來了,所以剛剛他也算是好心警告汪蘭蘭,如果她繼續這樣胡鬧,最後倒黴的人是自己,可惜展灝的好心,在汪蘭蘭看來那是對童瞳的維護,是對自己的侮辱,不但不領情,甚至更加仇恨童瞳和展灝。
一一分隔線一一
童瞳擔心自己一旦雕刻翡翠的時候就忘記了時間,所以將手機設了鬧鐘,到五點半的時候,忍痛割愛的將翡翠收到了保險箱裡,這才準備回家,今天譚亦說球球和另一個孩子凌皓然要來四合院玩,所以童瞳必須早一點趕回去。
球球家是政界世家,雖然如今裘爸爸和裘媽媽都不在重要的崗位上,不過一直也都住在西湖苑,凌皓然很帥氣,不同於譚亦的那在優雅後的精明聰慧,也不同於譚宸的冷淡,凌皓然是一種張揚的帥氣,雖然也只有六歲,不過身上就能看得出軍人的那種風範。
四個孩子在幼稚園是前後座,譚亦在幼稚園說起了四合院,結果球球立刻就纏着譚亦要過來玩,雖然球球更想纏着譚宸,可是最近譚宸還在研究一種俄羅斯產的手槍,還遇到了瓶頸,所以直接冷着臉,面無表情的讓球球不敢打擾譚宸,球球也看不懂譚宸手裡那些手槍零件的構造圖和標識的數字,於是就纏到了譚亦身上,還將一直看不慣譚亦那副壞壞模樣的凌皓然也給拖下水了。
童瞳這兩天忙着翡翠的設計,所以晚飯什麼的都是童嘯做的,下午的時候,知道譚宸和譚亦帶幼稚園的朋友回來,童嘯和歐陽明就去買菜了,譚宸和譚亦還有球球、凌皓然是坐球爸爸的車過來的,將孩子送到四合院之後,直接被球球連推帶撞的給擠出門去了。
裘爸爸哀怨的看着被關上的四合院,再次懷疑球球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最後只能看了一眼四合院,然後無奈的拿着要車鑰匙離開,如果譚副市長家是女兒,裘爸爸還能安慰一下,自家球球看中了未來的媳婦,可是譚家也是兩個小子。
而且依照裘爸爸的推測,譚家兩個孩子根本和自己那呆呆笨笨的兒子不是一個層次上的,自家球球那就是一個死皮賴臉的小跟班而己,偶然還拖着兩條小鼻涕,於是裘爸爸只能自我安慰一番,說不定跟着譚副市長家的兩個小子,球球也會變的聰明一點伶俐一點,至少不要將家裡人當外人趕就行了。
童瞳回來時,暗中保護兩個孩子的保鏢依舊在暗處,譚亦那一次被王月綁架走了之後,不僅僅在他的手機上有了定位儀,
手腕上的兒童手錶上也安裝了定位裝置和警報裝置,只要將將手錶時間調成一點十一分,就會啓動警報,暗中的保鏢會第一時間過來。
前院沒有人,屋子裡也有人?童瞳疑惑的看了一眼時間,快六點而來,然後仔細一聽,這才聽到後院有聲音,於是向着後院走了過去,然後就看見四個孩子站在一起,而順着四個孩子的視線看了過去,地上用繩索捆着一個男人,嘴巴里還塞着白色的襪子,球球的穿着球鞋的小腳,一隻腳光光的站在鞋子上。
“童媽媽,是球球發現壞人的! ”一看到童瞳回來了,譚宸和譚亦還沒有說話,球球眼睛一亮,肉墩墩的小身體蹭蹭的跑了過去,一副求表揚的小模樣,笑着露出壞掉的小門牙,光光的小腳還踩着地上。
, 阿姨,壞人是我們抓的。”凌皓然挺着小胸脯,比起球球的這樣求表揚的模樣,凌皓然要冷靜一些了,可是帥氣的眉宇之間還是有些的喜色,畢竟是他們親手將壞人給抓住的。
譚宸並沒有開口,只是那一雙黑眸靜靜的看着童瞳,帶着孩子對母親的依戀,譚亦笑了笑,親密的喊了一聲媽咪,將事情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
童嘯和歐陽明沒有回來直接去買菜的,原本院子是林叔在看着,剛好有來抄水錶,所以林叔就帶人過去遠方那邊看水錶了,而小偷就是抓準了這個時機進了後院,也知道這個院子有人看着,自然不敢亂動,直接我藏在後院的假山後面,也幸好他身材矮小,所以直接躲起來,壓低了呼吸,林叔也沒有發現後院進了人。
譚宸和譚亦帶着球球、凌皓然回來之後,林叔知道外面有人守着,所以自己就先回去了,球球撒着蹄子一般在院子裡這裡瞅瞅那裡看看,然後就被他發現了躲藏在假山後面的人,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跟過來的譚宸和譚亦要敏銳多了,立刻就知道有人進來了。
譚宸和譚亦是準備通知外面的保鏢的,結果球球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肉呼呼的小胳膊舉了起來,掄起了小拳頭直接嚷了一聲抓壞人就衝了過去。
小偷原本也是沒有想到這麼隱蔽的躲藏地點竟然被球球給找到了,不過一看四個半大的孩子,一點都不擔心,可是凌皓然是軍區大院出來的孩子,三歲就開始扎馬步,打拳,練了三年,如今雖然說力氣不夠,可是靈活度和準頭還是有的。
譚宸和譚亦也不差,所以小偷被三個孩子給纏住了,還真一時脫不了身,最後不得不下狠手掏出了匕首,結果譚宸就摸出了隨身攜帶的槍,正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拆的手槍,裡面還是有子彈的,雖然是空包彈。
小偷直接嚇傻了眼,手槍那也是不輕的,孩子能拿起來,畢竟也不過半斤的重量,可是譚宸右手是標準的握槍姿勢,左手託着右手腕,胳膊伸的筆直,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小偷的頭,半天手腕都不晃一下,小偷就知道這不單是真槍不說,眼前這冷冷着眼神的孩子也會開槍。
然後譚亦直接拿出銀針在小偷身上紮了幾處穴道,限制了他的行動之後,凌皓然和球球從雜物間找來了繩子,將人牢牢的給綁住,那繩結還是標準軍人打結的方式,一般人還解不開,球球看了看,直接彎下腰,然後脫下了白襪子,塞到了小偷嘴巴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四個孩子做完這一切之後,童瞳剛好就回來了。
“瞳?”譚宸很敏銳,或許是以前在森林裡待過的原因,對於外界的一切,他的感官比一般孩子都要敏銳很多,尤其是對童瞳,而此刻,譚宸感覺到童瞳在生氣。
在譚宸的記憶裡,第一次見到童瞳是在森林裡,面對狼羣的時候,他以爲自己會成爲狼羣嘴巴里的獵物,被撕碎,可是童瞳的身影卻從樹下躍了下來,宛若戰神一般,擋在了他的面前。
在之後回到北京以後,譚宸從不會說話,不會站立的一個孩子到如今和普通孩子沒有什麼兩樣,除了譚宸自己的努力之外,童瞳也一直在一旁幫着譚宸訓練,所以在譚宸看來,童瞳永遠都是那樣暖暖的笑容,眼睛彎彎的如同漂亮的月牙,身上是那種舒服而安心的氣息,可是這一次,譚宸看到童瞳生氣了,而且還是因爲自己和譚亦。
“媽咪,對不起! ”譚亦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看了一眼童瞳之後,將剛剛檢起來的匕首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雖然說譚宸和譚亦常和譚驥炎作對,譚驥炎即使板着臉,威嚴十足,他們也不怕,可是童瞳此刻抿着脣,淡模的一張臉,表情有些的冷,譚亦突然感覺到了害怕和不安,如同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聰慧和冷靜,看了一眼童瞳嚴肅的臉之後,低着頭道歉着。
235親親一家
童瞳在剋制着纔沒有讓自己發火,她沒有想到譚宸和譚亦竟然如此大膽,雖然說他們也訓練了一段時間,可是畢竟還是六歲的孩子,更何況,小偷拿着匕首不說,譚宸竟然還敢將槍拿出來,如果被小偷給反手奪了過去,那麼四個孩子即使身手再好也會有危險,而暗中的保鏢就算動作再快也來不及。
童瞳一般都沒有脾氣,可是正因爲如此,一旦因爲自己關心的人,在乎的人涉險,尤其是兩個孩子這樣不顧危險的胡鬧,就讓童瞳更加的生氣,可是即使如此,她依舊剋制着火氣,只是臉色顯得更加的難看。
球球和凌皓然是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童瞳在生氣,而那種冰冷的氣息,讓球球和凌皓然不由的繃緊了身體,也有些的瑟瑟不安,童瞳畢竟是從行動組走出來的人,即使剋制,那種氣勢依舊強大,所以幾個孩子纔會被嚇倒。
“你們幾個到屋子裡去。”童瞳深呼吸着,放緩了聲音,可是那清冷的臉,帶着幾分寒意的目光,依舊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震懾,空氣似乎都被抽走了,室息的感覺讓人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譚亦看了一眼童瞳,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卻被身邊的譚宸抓住了手,最終只能沉默着,愧疚的看了一眼童瞳,聳拉着小腦袋和譚宸一起轉身離開,凌皓然和球球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快速的跟上譚宸和譚亦的腳步也離開。
被綁住的小偷驚嚇的瑟瑟發抖,幸好是坐在地上,否則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能站得穩,他已經後悔的恨不能投胎轉世被重新生出來一次,爲什麼就一時貪財呢!
柳葉衚衕十五號四合院裡有好東西,這是前幾天突然在道上流傳開來的消息,可是隨後又有消息傳了出來,十五號那個四合院住的不是普通人,聽說黑白兩道都有人,說起來大家都是賊,不過因爲更喜歡偷竊的是古董古玩,所以都冠上了一個雅賊的名頭,可是大家都在這個界內棍跡,也沒有人是傻子,這個院子只怕不是那好進的,即使進去了,到手的古玩也沒有辦法脫手。
以前柳葉衚衕大家是都不在意的,雖然說這片的四合院很多,可是這些雅賊並不看中,一般都是騙騙租客的仿品,或許有一兩個好東西,可是誰會放在外面,估計還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所以這一片這些雅賊是不會關顧的。
而之前的消息放出來之後,那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之前有人試探的想要進去,可是這一片不但巡警多了,十五號院裡那個收拾院子的男人一看就是個高手,而且那種氣勢,應該是從軍區出來的,所以大家雖然賊心不死,可是誰也不敢再去試水。
可是今天這小偷就是沒有忍耐住,天天蹲點着,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自來水公司抄水錶的過來收水費,廚房在前院,小偷直接從後院翻了進去,也不敢有什麼動作,直接窩在了假山後面躲藏着,只准備等到深夜再動手,可是誰曾想竟然就被四個孩子給找到了。
被抓也無所謂,當賊的,誰沒有被抓過,可小偷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拿出匕首來恐嚇四個孩子,結果呢,譚宸那孩子直接掏了把槍出來,小偷當場就嚇軟了腿,結果好不容易等孩子家長回來了,可是小偷卻寧願被譚宸給崩一槍,也好過面對肅殺着面容,眼神冰冷的童瞳,在童瞳的眼裡,小偷感覺自己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拿過一旁石桌上的匕首,小偷蹭蹭的瞪大了眼睛,腿開始顫抖着,嘴巴里被塞了球球的襪子,說不出話來,只能驚恐着一雙目光看向童瞳,然後轉移到她手裡那鋒利的匕首,那可是正宗的瑞士軍刀,自己什麼東西都沒有偷到,就這麼窩在加上後面兩個多小時了。
銀光一閃,小偷睜大了眼睛,臉煞白煞白的,嘴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覺到死神的靠近,隨着匕首向着自己射了過來,小偷腿下一熱,失禁了,而那匕首精準的從他的胸口劃過,綁着他的繩子被割斷了,可是力度精準的竟然連小偷的衣服都沒有劃到,只是將繩子割斷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小偷顫巍巍的手拿下了嘴巴里的白襪子,都不敢丟,恭恭敬敬的放到一旁,然後驚恐的目光看童瞳,在小偷界這麼多年,最鍛鍊的就是眼光,而童瞳身上即使沒有任何的戾氣,可是卻依舊讓小偷知道自己真的進了不能進的院子,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連一個屁大的孩子都有槍,這一戶人家絕對是非同一般。
“帶個話出去,以後進這個院子,就從自己身上選擇一處留下來當紀念。”童瞳平淡的開口,看了一眼顫抖的小偷,擺擺手示意小偷離開。
小偷沒有想到自己就這樣被放過了,感恩戴德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後,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向着院牆那邊掠了過去,身影還是很快,只是因爲被驚嚇到了厲害,腳步還有些不穩當。
“今天你記得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不知道,尤其是幾個孩子。”就在小偷要爬牆離開時,童瞳再次的開口,原本只是冰冷的臉上,瞬間多了一抹冰冷的光芒。
小偷即使沒有回頭,卻也感覺到背後那往視自己的一雙眼是多麼的冰冷,小偷當年盜一個古墓時,差一點被活埋,當時,小偷就有這種驚驚的感覺,對危險天生的敏銳和警覺,而此刻,小偷再次認識到這個院子不能進,而對方沒有直接殺了自己滅口,就說明這一家人雖然顯赫,但是並不嗜殺,盜亦有道,從此之後,不會再有小偷想要進來這個院子,除非真的想要留下身體的一部分當代價。
童嘯和歐陽明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四個孩子都聳拉着小腦袋,排成一排站在客廳裡,低着頭,看得出都有些的失落,譚宸和譚亦這會明白過來童瞳爲什麼會生氣,因爲他們太自以爲是,以爲學了幾天勸夫,就敢和大人動手,如果那不是一個小偷,而是一個僞裝的殺手,那麼今天他們四個就算是沒命了,尤其是譚宸還拿出了槍,如果被小偷反手奪了過去,就更加危險了,即使外面有保鏢,可是速度也不可能快得多子彈。
凌皓然也在反省,他一直以爲自己身手不錯,從三歲就開始學習扎馬步,打拳,尤其是遇到譚宸和譚亦之後,凌皓然那是加倍的訓練,讓凌家衆人只感覺凌家後繼有人了,都勸着讓凌皓然偶然要休息休息,去外面玩玩,可是今天凌皓然發現譚宸和譚亦比自己身手更好更厲害。
而球球只有四歲,耐性原本就不好,可是譚宸、譚亦還有凌皓然都筆挺的站在一旁,球球也被感染了,不敢亂動,也不敢說話,站了一會之後,只能目光滴溜溜的向着四處轉動着,看都童嘯和歐陽明進來了,大眼睛裡一亮,想要開口,可是瞄了一眼臉色嚴肅的譚宸,又不敢說話了,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這是怎麼了?”歐陽明笑着開口,看了一眼童嘯,隨後看向站在一旁的四個孩子,歐陽明以前一心都在醫學研究上,可是或許是年紀大了,或許是看到童嘯身邊小瞳陪着,又有兩個孩子,一家人在一起,歐陽明就感覺有些的落寞了,自己似乎就是一個外人,所以今天知道四個孩子要過來玩,拉着童嘯買了不少菜不說,孩子吃的零食什麼的,也是買一一大袋子,結果一回來就發現這四個孩子在罰站呢。
“外公,歐陽伯伯。”譚亦和譚宸開口喊了人,然後又低頭站着,他們讓媽咪的擔心了,今天只是僥倖,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譚宸和譚亦知道最擔心的人會是童瞳。
童嘯並沒有開口,這讓歐陽明不由擡手撞了一下他,自己不擅長安慰孩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看着幾個孩子這樣罰站着,不由的心疼起來,只能求助的看向童嘯。
“發生什麼事了。”童嘯將手裡三個大袋子的東西方在了桌子上,又接過歐陽明手裡裝着蔬菜的小袋子,這纔看向四個孩子。
譚亦再次開口,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又低下頭,自己還太弱了,所以不但不能保護媽咪,還會讓自己涉入到危險裡讓媽咪擔心,譚亦抿了抿脣,他已經知道錯了,也知道自己太過於自大了,可是不知道媽咪要生氣多久。
“果真是太胡鬧了。”童嘯聲音不大,但是卻也帶着幾分怒意,失去了平日的溫和,這幾個孩子都是天之驕子,不但聰明而且刻苦,按照常理而言已經比普通孩子優秀很多了,可是也正是這份優秀導致他們有些的自大。
任何一個大意都是致命的危險,童瞳之所以這麼生氣,不僅僅是因爲幾個孩子涉險了,也是因爲童瞳自己在行動組那麼多年,謹慎小心養成了習慣,這也導致她對譚宸和譚亦如此膽大的行爲感覺到生氣,這也是擔心的一種表現,就如同之前童瞳中槍之後,譚驥炎夜裡都會從噩夢裡驚醒,太過於在意一個人,所以就放不下,容易胡思亂想。
“童嘯,譚宸譚亦他們已經知道錯了。”歐陽明責備的看了一眼不但沒有安慰,而且還直接訓斥着幾個孩子的童嘯,譚宸他們只是孩子,才六歲而己,那個球球,好像只有四歲吧,這一點大的孩子,童嘯的要求是不是太嚴格了!而且孩子都在罰站反省了。
“好了,我們把菜送去廚房。”童嘯無奈的看着站在對立面的歐陽明,拎過袋子然後直接示意歐陽明跟自己去廚房,讓四個孩子繼續罰站。
“可是… … ”歐陽明還想要開口給幾個孩子求情,可是童嘯雖然溫和,平日裡也是溫文爾雅,可是歐陽明就是不敢違背童嘯的話,所以雖然捨不得幾個孩子,卻也只能跟着童嘯一起離開,只是卻帶着幾分孩子氣的走在前面,也沒有幫童嘯拎袋子。
若是平日裡,童嘯在廚房裡準備晚飯,歐陽明也會在一旁打打下手,如果是童瞳幫忙準備晚飯,譚驥炎肯定會在廚房裡幫忙,然後童嘯和歐陽明在外面帶孩子。
而今天到了廚房裡,童嘯在一旁準備晚上的菜,歐陽明倒氣鼓鼓的坐在一旁,就是不伸手幫忙,看起來還是有幾分氣勢,可惜在童嘯眼裡這分明就是小孩子在生氣。
童嘯也不開口,將袋子裡的菜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擇菜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結果惹的歐陽明更加氣惱,冷眼瞪着童嘯。
童嘯則是低着頭繼續擇着四季豆,讓歐陽明胸口一股氣就這麼憋着,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幾個孩子都知道錯了,再說看到小偷,他們沒有害怕,還將小偷給抓住了,這要多勇敢,你們不表揚,還罰站!
“歐陽,他們還是孩子,遇到危險不是逞強上去,首要的是要保護自己。”今天如果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小偷,那麼四個孩子都可能就危險了,所以童嘯能明白童瞳爲什麼會生氣,太危險了,尤其是童瞳,她經歷過太多,所以無法想象如果四個孩子出了什麼事,那要怎麼辦。
“可是孩子都知道錯了。”歐陽明不甘的再次開口,“知錯能改,再說誰小時候沒有犯過錯,童嘯,我記得大學那年,天氣預報說有風雪,結果你還是去滑雪,雪崩時差一點被埋了。
“是,是你不放棄,最後一個人在暴風雪裡堅持找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救了我。”說起當年的事情,童嘯俊朗的臉上又恢復了和煦的笑容,那一年冬天,歐陽明在瑞士有個醫學交流會,童嘯也沒有什麼事,所以就陪着過去了。
結果滑雪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暴風雨肆虐,即使救援隊都停止了救援,是歐陽明不放棄,甚至不惜一個人頂着風雪上山,最後找到因爲腿受傷被困在雪山上的童嘯,然後發了無線信號,揹着童嘯下山,最終被救。
“是啊,當年我還能揹你下山,那剛剛去超市賣東西,爲什麼我就能拎裝着蔬菜的小袋子?我就那麼弱?”絲毫沒有察覺到被童嘯不動聲色的給轉移了話題,歐陽明抗議起來,之前去超市,蔬菜買了一小袋子,零食買了一大袋子,還有飲料和一些日常用品,也是一大袋子,又買了些水果。
結賬時是四個袋子,歐陽明伸手要拎兩個袋子,可是最後,童嘯一個人不但拎了兩個大袋子,連同裝水果的那個最終的袋子也是他拎着,而歐陽明只拎着裝着蔬菜不到三四斤的小袋子。
“下一次換你拎。”童嘯不和歐陽明糾結這個不需要討論的問題,即使下一次一起出去,結果肯定還是童嘯拎東西,歐陽明只需要跟在一旁就行。
“這還差不多,還有,下一次我付錢,你們到我家來做客,爲什麼每一次都是你付錢。”歐陽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童嘯,歐陽明如今想想,貌似這麼多年,自己和童嘯出去都是他拿錢包付錢。
最開始的時候是歐陽明從小就撲在醫學上,每一次都是被童嘯喊出去放鬆一下,那個時候歐陽明根本不記得帶錢包出去,所以都是童嘯付錢,這也導致了循環,歐陽明就更不記得帶錢包出去,童嘯反正都會跟在一旁,而這個習慣就養成了這麼多年,再後來,歐陽明已經記得帶錢包出門了,可是童嘯倒養成了付錢的習慣。
“下一次換你付錢。”童嘯溫和一笑,原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至於是誰付錢,童嘯還真的不在意,不過童嘯記得出去的時侯,歐陽明都會站在一旁,然後等童嘯付錢了,纔會記得要拿錢包給錢。
“那幾個孩子呢?”歐陽明看着這麼好說話的童嘯,又想起來爲幾個孩子求情,畢竟看着幾個孩子罰站在客廳裡,就感覺心疼的厲害。
“繼續站着反省。”童嘯笑着接過話,而歐陽明愣了一下,隨後氣惱的瞪着童嘯,不滿的起身離開,童嘯不鬆口,自己去找小瞳說情去!後院裡,童瞳正在仔細觀察着院子,手裡拿着紙筆,記錄着院子和房屋的角度和距離等各種數據,今天闖入的小偷讓童瞳明白,歐陽叔叔個四合院必須只有林叔一個人警備太過於薄弱,所以童瞳決定讓弄一個高科技的防衛系統。
首先在圍牆這邊都要有攝像探頭,和林叔的手機連在一起,如果有人闖入,探頭一旦捕捉到人臉就會直接報警,讓林叔知道,四合院的圍牆還挺高,童瞳感覺裝上電網也是可以的,還有院子也要裝備些東西,平常不會開啓,如果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用來制敵。
“小瞳。”歐陽明快速的走了過來,看向正在紙上勾勾畫畫的童瞳,仔細的看了看,發現童瞳並沒有有生氣,歐陽明這才放下心來,給幾個孩子說清來着,“小瞳,譚宸他們幾個孩子已經知道錯了,就不要罰站了。
“罰站?”童瞳停下觀察,疑惑的看了一眼歐陽明,看向客廳的方向,“沒有啊,我沒有讓譚宸、譚亦幾個罰站。
所以不是童瞳的話,那就是幾個孩子自己知道錯了,所以纔會站在客廳裡罰站,歐陽明笑了起來,“那好,你繼續在院子裡,我去看看孩子們。
球球以爲童嘯和歐陽明回來了,就不會被罰站了,可是大眼睛瞄了瞄,譚宸和譚亦依舊站的筆挺,凌皓然也是紋絲不動的沾着,其實凌皓然也站的累了,都過了半個小時了,可是卻和譚宸和譚亦較勁了一般,直接耗上了,所明象後球球也不敢亂動了,只是左瞄瞄,又看看,連木質傢俱上的花紋都給數了一遍,自己不是來這裡玩的嗎?爲什麼什麼都沒有玩就罰站了,還有抓到壞人不是該給獎勵的嗎?球球是一腦袋的疑惑問題,可是譚宸的臉色太過於嚴肅,面無表情的板着小臉,連同譚亦都失去了笑容,繃着臉,球球也不敢亂動了,只是苦着肥胖胖的小臉,好無聊啊。
“好了,不用站了。”歐陽明走了過來,看着幾個孩子開口,而話音剛落下,卻見球球兩眼直冒精光,讓歐陽明就感覺童嘯和童瞳太過於嚴厲了,這孩子纔多大啊,犯了錯教育一下就行。
球球剛剛還糾結的小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興奮的拉着一旁譚宸的手臂,“哥哥,不用罰站了,童媽媽不生氣了!
可惜,讓歐陽明和球球都失望的是,譚宸和譚亦依舊站着,凌皓然剛想要鬆懈,結果被譚宸和譚亦給刺激到了,蹭的一下如同小白楊一般站的筆直,站就站,自己絕對不會輸給他們。
不管歐陽明怎麼勸說,譚宸和譚亦只是搖搖頭,依舊站的反省,凌皓然也不願意認輸,無奈之下,歐陽明看着球球,摸了摸他的頭,“球球過來,和伯伯出去玩。
“不要。”球球搖搖頭,最後決定和譚宸站在統一戰線上,可是罰站好無聊啊。
歐陽明也無奈,小瞳根本就沒有讓孩子罰站,結果他們卻自己偏要站在這裡懲罰自己,院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應該是譚驥炎回來,歐陽明如同等到了救星一般,立刻走了出去,直接找譚驥炎幫忙。、
三分鐘之後。
“歐陽叔叔,我知道了。”譚驥炎沉點了點頭,大步向着客廳方向走了過去,跟在他身後的歐陽明這才鬆了一口氣。
“譚亦當時在A 市被抓走,那一次說是意外,譚亦受傷了,我和你們媽媽都沒有責備你們,結果呢,你們兩個倒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是不是非要讓小瞳難受了,擔心了,害怕了,才高興! ”出乎歐陽明的意料,譚驥炎不但沒有說情,反而更加嚴厲的斥責,冷着峻臉,但凡牽扯到童瞳的事情,譚驥炎都格外的認真,當然,也不外乎他很高興兩個孩子挨訓。
譚宸和譚亦小臉上滿是愧疚之色,自責的低着頭,當時他們不知道害怕,也以爲自己接受了訓練,所以纔會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自己去抓小偷,如今仔細想一想,卻也知道真的很危險,而且如果他們受了傷擔心的還是童瞳。
“好好反省。”譚驥炎丟下話,峻冷的身影直接向着後院去找童瞳去了,留下站在門口的歐陽明無奈的看着依舊被罰站的幾個孩子,可是該說的話,歐陽明已經說過了,而且也不是童瞳讓四個孩子罰站的,完全是他們自己要罰站,無奈之下,歐陽明只能又轉而向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找童嘯抱怨去了。
“怎麼了?”童嘯正站在水池邊,嘩啦啦的水聲之下,正清洗着塑料簍子裡的蔬菜,回頭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歐陽明,不由笑了起來,“一會吃飯了,也站不了多久。
“反正是譚家和你們童家的孩子,和我也沒關係。”歐陽明沒好氣的嘀咕着,心裡頭稍微的有些失落的,他對譚宸和譚亦也很好的,可是如今,歐陽明才突然明白,原來不是自己的孩子果真還是不一樣的。
不管自己怎麼勸說安慰,譚宸和譚亦都是那樣站着,如果是小瞳或者驥炎開口,兩個孩子應該就不會再自己罰站了吧,這樣的感覺說起來還真的而有些幼稚,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長輩,對孩子再關心,可是終究敵不過父母在他們心裡頭的地位,明知道如此,可是心裡頭還是有些的失落。
童嘯注意到歐陽明的臉色不太對勁,歐陽明心思其實很簡單,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醫學研究上,而且多年如一日,所以不但面容上顯得年輕,想什麼,童嘯從他的臉上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想什麼?”關上水龍頭,童嘯將菜放到一旁走向桌子邊,背靠着身後的桌沿,難道是因爲幾個孩子還在罰站,所以生氣了。
“沒事,你洗你的菜去,不用管我。”歐陽明擺擺手,顯得有氣無力的,他這幾年和童嘯走的比較近,也是因爲當年曉意死後,小瞳又“夭折”了,所以歐陽明是擔心童嘯,畢竟他們是這麼多年的好友,親密如同家人,童嘯有多麼在乎妻子和女兒,歐陽明也明白,當初,童嘯結婚,歐陽明是那麼清楚的感覺到身邊這個好友那發自內已的幸福笑容,可是誰知道噩耗就這樣傳出來了。
歐陽明這些年和童嘯走的近,也是彼此在一起做個伴,自己沒有心思和精力去結婚,而童嘯是不可能再愛上除了曉意之外的其他女人,只是如今,歐陽明看着童嘯,忽然感覺如今童嘯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家人,有女兒有外孫,而自己卻一直都是一個人。
“眉頭都皺成一團了,放心,小瞳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太擔心,所以纔會生氣,譚宸和譚亦也知道自己錯做了,這會纔去罰站反省。”童嘯溫聲笑着,拍了拍歐陽明的肩膀,“這只是罰站而己,多少孩子小時候都被大人揍呢。
“我知道,做飯吧,我幫你洗菜。”歐陽明牽強的笑了笑,還是有些的落寞,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歐陽明是如此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孤身一人。
這幾天童嘯都是住在這邊四合院,也是因爲擔心歐陽明會遇到危險,而且四合院這邊房間並不多,不要說歐陽明原本就排斥保鏢,即使童嘯真的安排人過來保護歐陽明,也沒有地方住,所以最後是童嘯自己過來的,三個隨僱是夜裡一個守夜,餘下兩人擠在一間房間裡睡一夜,倒也安全。
看了看歐陽明,童嘯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變得有些失落,不過也快到吃飯時間了,所以只准備等晚上再問問他是怎麼了。
譚驥炎到了後院的時候,童瞳正趴在桌子上,拿着筆勾畫着,一會用公式計算着什麼,身後是熟悉的腳步聲,即使不回頭,童瞳也知道是譚驥炎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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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兩個孩子給嚇倒了?”譚驥炎站在童瞳身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將人微微的帶到自己的懷抱裡抱着,低頭,在童瞳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我也感覺兩個孩子太過於自大了,等七月和八月的時候,每年軍區都會有個孩子的訓練,到時候將兩個孩子送過去,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
“嗯。”童瞳點了點頭,這個訓練營譚驥炎之前說過,每一年暑假都有,也是爲了給軍區大院那些孩子辦的,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軍隊,等進入之後,是完全軍事化的管理,一共四十天,不但能鍛鍊孩子各方面的能力,在訓練營裡也能認識不少同齡人,幾年下來,差不多都的能成爲打成一片的朋友。
童瞳忽然停下手裡的筆,回頭看了一眼譚驥炎,雖然還是那一張峻冷的臉,可是童瞳怎麼看都感覺到有幾分的不對勁,“譚驥炎,你該不會是趁機想要將兩個孩子送走。”而訓練只是陪襯。
“怎麼會呢,小瞳你想多了”面不改色的否定着,譚驥炎已經開始計劃着這兩個月,沒有兩個孩子,自己和小瞳還可以出去旅遊一趟,“雲南怎麼樣?那邊氣溫不錯,七月八月的時候,我抽幾天陪你過去旅遊。
“嗯,糖果沒事嗎?”童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到七月和八月,糖果都快五個月大了,挺着個肚子,童瞳很懷疑出國旅遊還行嗎?
自己怎麼忘記了還有糖果!譚驥炎表情微微的糾結了一下,坐到童瞳身邊,大手貼到了童瞳有些凸起的肚子上,這一瞬間,譚驥炎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在譚宸和譚亦身上還不曾真正體驗到爲人父親的驕傲,可是如今,這是自己和小瞳的女兒,看着她一點一點的長大,之間還經歷了好幾次危險,說不定糖果會像小瞳這樣。
以前小瞳那麼小就被送去了基地訓練,譚驥炎已經決定等糖果出世之後,除了自保之外,一定要好好的寵愛這個女兒,讓她如同小公主一般長大,無憂無慮,快快樂樂,不過不知道糖果會不會和小瞳小時候一樣。“雲南那邊,我們就悠閒的走走,即使帶着糖果也沒事的。”譚驥炎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工作安排,一個星期的時間應該還是可以抽出來的,陪着小瞳在麗江那一片慢慢的逛逛,悠閒的走走,把所有的工作都拋開,說起來自己都沒有陪小瞳旅遊一次,連約會的次數都沒有幾次。
“好,我去和譚宸和譚亦說一聲,剛剛他們估計以爲我生氣了,連譚亦都低着頭沒了笑容。”童瞳站起身來,一想到剛剛歐陽明說幾個孩子自己站在客廳裡罰站,童瞳都心疼了。
錯愕着,譚驥炎回頭看着向着客廳走過去的童瞳,將譚宸和譚亦帶過去?算了!等以後,這兩個小鬼長大了,應該就不會黏着小瞳了吧,聽說孩子一旦大了,都有些叛逆,離家出走的都有,當然,譚驥炎是不指望這兩個孩子離家出走,不過至少不黏着小瞳就可以了。
當走到客廳,看着兩個失落的孩子,童瞳之前的怒氣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心疼的看着兩個孩子,自己也沒有讓他們罰站,怎麼就站了這麼久。
“瞳。”譚宸看見走過來的童瞳,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他原本話就少,有些詞窮,也不知道能說才讓童瞳不再生氣,那酷酷的小臉上表情顯得愈加的可憐,猶豫不決着,又擔心又不安,再加上愧疚自責,就更是惹的童瞳心疼了。
“媽咪,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譚亦軟着嗓音,稚嫩的童音裡帶着歉意,“媽咪,你原諒我和哥吧。
“好吧,既然你們知道錯了,以後不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過來。”童瞳開了笑臉,譚宸和譚亦這才鬆了一口氣,緊繃了半天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兩個孩子快速的跑了過去,一左一右的抱着童瞳,之前童瞳生氣,真的嚇倒他們了。
“不要繃着臉了,七月和八月,我和你們爸爸回去雲南一次,順便帶你們過去旅遊。”童瞳笑着開口,親呢的拍了拍兩個孩子的頭,他們還沒有出去玩過,結果唯一一次去A 市還差一點出了事,想想,童瞳也感覺有些的愧疚。
凌皓然看着和樂融融的童瞳和譚宸、譚亦,忽然有種感覺,自己這半個多小時是不是白站了,童阿姨又不是生自己的氣,而且譚宸和譚亦站了這麼久,就和童阿姨撒嬌去了,而且還準備計劃帶他們出去玩,那自己站了這麼久,除了腿很酸之外,好像什麼好處都沒有。
“童媽媽,球球也可以去雲南嗎?”雖然根本不知道雲南在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可是不甘落後之下,球球邁着痠痛不己的小象腿,仰起頭,可憐兮兮的看向童瞳,“球球也乖乖的站着,而且小偷是球球發現的,也是球球第一個上去抓小偷的,球球也要去雲南。
譚驥炎還沒有進來就看見裘家這孩子又私上了童瞳,直接皺着眉頭,很想將球球給打包丟回裘家,譚宸和譚亦那是沒有辦法,誰讓這是自家孩子,而球球,有多遠那絕對是滾多遠!
“童阿姨,我也要去,不過你放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我吃飯坐飛機的錢自己出。”凌皓然也不知道爲什麼也想要跟過去,雖然說他是看不慣譚亦了,不過譚宸還不錯,譚亦雖然笑的時候看起來壞壞的,可是也算是朋友了。
“球球也有錢,球球的儲蓄罐裡有很多錢,明天我就把搬來給童媽媽,球球也能照顧自己。”一聽還要出錢,球球快速的開口,唯恐童瞳誤會了什麼不帶他過去。
好吧,不但多了裘家的,還多了凌家的這小子,譚驥炎感覺他和小瞳不是去雲南旅遊,是帶孩子出門的保姆,四個孩子外加一個糖果,譚驥炎想象就感覺頭痛。
感覺到背後譚驥炎身上那股強大的怨氣,童瞳回過頭抱歉的對着譚驥炎笑了笑,很是無奈,“人多也熱鬧啊。“好了,不要黏着你們媽媽,帶凌皓然和球球去四處看看。”譚驥炎發話,畢竟兩個小客人才進門沒有多久就去抓小偷了,之後就被罰站了,畢竟還都是孩子。
譚宸和譚亦雖然還是很想和童瞳在一起,不過童瞳也不生氣了,所以就不那麼擔心了,直接領着凌皓然和球球帶着他們去四合院裡逛逛。
“這就是雕刻翡翠時弄的。”等孩子出去了,譚驥炎心疼的握起童瞳的手,掌心裡都被磨紅了,想來只有雕刻翡翠時弄的。
“嗯,好久沒有動手了,都有些的生疏,不過沒事,過幾天都就好了”童瞳不在意的看着掌心,家務都被譚驥炎給包了,現在又不訓練,差不多是吃飽了就睡,手都被養嫩了,用碾玉磚雕刻翡翠的時候,爲了追求做工精細,所以都是拿着鐵製的工具一點一點的將需要出去的地方磨平,結果兩個小時下來手就有些的痛了。 “這不算什麼,譚驥炎,我以前在基地訓練的時候,那個時候爲了練習力度,對着沙包出拳,手背上的皮膚是爛了又好,好了又爛,持續了半年多才不會在破皮流血。”這一點苦頭根本不算什麼,童瞳笑着撫上譚驥炎的臉,他就是太擔心了,如果能將這份擔心分到譚宸和譚亦身上就好了。
236糟蹋傢俱
吃過晚飯,歐陽明情緒上還是有點失落,這讓童嘯一貫溫和如玉的臉龐上都不由帶着一絲擔心,畢竟身爲朋友,這麼多年來,歐陽明除了因爲醫學研究的難題會偶然失神煩躁之外,很少在其他事情上在意什麼,他是潛心研究,鑽研醫學的人,如果不是童嘯這些年不時的拉着他出去走走,每個星期都督促,甚至不得不抽時間陪着歐陽明鍛鍊,估計歐陽明都能成爲醫學怪人,直接將軍區醫院的研究室當成家。
譚驥炎也察覺到了歐陽明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平常,幾個孩子過來吃飯,歐陽明都會熱情的夾菜,比起譚驥炎這個當爸爸的都要關心譚宸和譚亦,可是今天明顯能看得出歐陽明即使夾菜了,可是常常會將譚亦最不愛吃的辣椒夾過去,而譚宸更偏愛肉類,可歐陽明好幾次都夾着翠綠翠綠的蔬菜,雖然譚宸還是面無表情,可是看着這個才六歲就整天小臉裝老成的兒子,譚驥炎很是滿意看着譚宸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依舊將蔬菜給吃進嘴巴里。
童嘯晚上做的菜,所以童瞳和譚驥炎就自覺的收拾碗筷,“媽咪,我來洗碗。”譚亦開口,今天下午做錯了事,讓童瞳擔心了,譚亦也有些的不安,雖然看起來還是和平常一樣,可是晚上吃飯到現在,譚亦總是不時的瞄向童瞳,這個聰明卻又敏感的孩子,眼神裡卻帶着幾分的脆弱和不安。
童瞳是注意到了,不過也沒有多想,因爲譚亦和譚宸原本就黏着她,而且對童瞳而言,事情過了就過了,雖然當時因爲太擔心幾個孩子的安全,所以纔會生氣,可是事後在心裡頭卻也挺高興的,譚宸和譚亦訓練的都不錯,而且也很勇敢,雖然之前太過於莽撞了,可是畢竟還是六歲的孩子,童瞳知道自己不能要求他們太多。
譚驥炎就比童瞳敏銳很多了,譚宸還和平常一樣,板着酷酷的小臉面無表情着,可是譚亦那看向童瞳的目光,讓譚驥炎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這孩子看小瞳的眼神次數也太多了吧!【 譚驥炎是因爲譚亦一晚上視線都落在童瞳身上,所以才注意到譚亦的不對勁,當然他絕對不承認他是不滿自己的人被這個小屁孩隔不到三秒鐘就看一眼,不是吃醋,而是關心,一個父親對兒子的關心,當然這話估計騙球球還是可以的。】“譚亦,和我出來一下。”不管是面對其他朋友,還是兩個孩子,譚驥炎依舊是那一張冷峻的臉,內斂裡帶着威嚴,即使和譚亦說話聲音也是帶着一貫的冷沉,而唯一能譚驥炎冰山融化的人估計除了童瞳之外,或許以後出生的糖果也可以,至於譚家這兩個同爲雄性的小鬼,譚驥炎絕對秉承譚老爺子的教育觀念,男孩子就要窮着養狠着養。
譚亦手裡剛拿着一個碗準備洗,聽到譚驥炎的話,整個人猛的一怔,身體繃直了,手裡的碗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碎了,譚亦快速的回過頭看向譚驥炎,眼神惶恐不安,雖有又瞄了一眼童瞳,小臉都有些的蒼白,不過還是露出了笑容,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好的,爸爸。
站在一旁,譚宸皺着眉頭,幾乎和譚驥炎皺眉的表情如出一轍,看了一眼明顯情緒不對勁的譚亦,譚宸雖然話不多,可是他和譚亦天天都在一起,這還是譚宸第一次看見不安、害怕的譚亦,讓譚宸不由的擡起頭看向譚驥炎,可是譚驥炎一貫都是表情內斂,根本察覺不到什麼。
童瞳這會也感覺到不了不對勁了,仔細一想,晚上譚亦從吃飯之前就開始有些不對了,譚驥炎握了一下童瞳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這才轉過身向着廚房外走了過去,而譚亦也跟在了後面。
“童媽媽,怎麼了?亦哥哥是不是摔了碗,所以譚爸爸生氣了?”球球手裡還搬着小凳子,他也想要幫忙洗碗,可惜身高原因,球球只能找了個凳子過來踞腳,球球對譚驥炎還有些害怕的,畢竟譚驥炎板着臉的時候,讓球球感覺都不敢說話,更不敢黏着童瞳。
“笨蛋,譚亦先被譚叔叔喊出去的,之後纔打碎的碗。”凌皓然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的球球解釋着,不過雖然說凌皓然最看管譚亦那總是壞壞的笑容,下軍旗的時候子贏了他,譚亦也不生氣,還是那樣笑,讓凌皓然總感覺譚亦太深太壞,可是真看到譚亦被譚驥炎給叫走了,凌皓然那帥氣的小臉上也是擔心。
雖然譚驥炎讓童瞳不要擔心,可是童瞳哪能不擔心呢,“譚宸,你們幾個在這裡,我過去看看。”童瞳也不洗碗了,轉身出了門,譚驥炎對兩個孩子實在沒有什麼父子愛,所以童瞳就決定跟過去,說實話讓譚驥炎教育孩子,童瞳還真是不放心,畢竟譚驥炎已經開始沒事看看寄宿學校的網頁不說,之前還看國外的一些學校,似乎不將兩個孩子打包空運走是不甘心的。
譚宸看着出了門的童瞳,猶豫了一下,隨後也沉默的跟了出去,球球一看,立馬也想跟過去,可惜被一旁的凌皓然給抓住了手腕,“不許去,洗碗。
“可是球球也想去看看譚亦哥哥,說不定譚爸爸罵他了。”球球嘟着嘴巴,用力的抽了抽手,可是他空有一身白嫩的肉肉,力氣和訓練了三年的凌皓然是沒法子比的。
“你不怕譚叔叔?”凌皓然聰明的搬出譚驥炎這座冰山出來,果真球球猶豫了一下,隨後不敢去了,畢竟今天他們還是做錯了事情,都被罰站了那麼久,腿都痛了,球球不敢再犯錯,擔心又被罰站,所以最後只能跟着凌皓然在一起洗碗。
裘家和凌家都來人過來接孩子了,當看到院子裡坐在藤藝上,納涼喝茶的童嘯,凌爸爸和裘爸爸、裘媽媽都站直了身體,表情極其的恭敬,“童部長,歐陽醫生。
“不用多禮,孩子應該在後面玩。”童嘯溫聲笑着,他雖然是國安部部長,身份非同一般,可是給人卻是一種儒雅和氣的感覺,俊逸非凡的面容,溫和的氣質,可是凌爸爸身爲軍區中校,還是能一眼感覺到童嘯身上那股內斂的強大氣勢,這是上位者的威嚴,所以即使童嘯面色再溫和,也沒有辦法只當童嘯是一個長輩來看待,當然,童嘯看起來也的確年輕,都快五十來歲的人了,可是面相上卻像三十七、八歲的光景,君子端方莫過如此。
童嘯和歐陽明起身領着幾人向着屋子這邊走了過去,聽了一下,廚房這邊有聲音,童嘯和歐陽明就過來了,只是還有些的疑惑,之前吃過飯,童嘯和歐陽明就出門散步消食,剛剛纔回來,這都過了快二十分鐘了,怎麼還在廚房裡洗碗。
結果當幾人到了廚房門口,就看見凌皓然一本正經的在洗着碗,一旁球球站在小凳子上在幫忙,水槽裡放了不少洗碗液,這會白色的泡沫沾在兩個孩子的胳膊上,臉上頭上也有少許。
“皓然,這個碗洗乾淨了吧?”球球拿着滿是泡抹的碗問着一旁的凌皓然,表情倒是極其的認真,畢竟球球也害怕啊,碗洗不乾淨,說不定譚爸爸就說,球球,你和我出來一下,球球立馬想不認真都難!凌皓然接過碗,看了看,打開水龍頭衝去了上面的飽沫,認認真真的看了又看,“應該乾淨了,放在這邊,一會讓童阿姨檢查。
“好!”球球來了精神,賣力的點了點頭,繼續開始洗碗大業。
站在門口,童嘯和歐陽明對望一眼,難得這兩人表情都在瞬間有些的尷尬,怎麼也沒有想到譚驥炎和童瞳都不在廚房,譚宸和譚亦也不在,就留下了凌皓然和球球這加起來才十歲的孩子在洗碗,這怎麼看都有種虐待童工的感覺。
童嘯尷尬的表情只是一瞬間,隨後又恢復了坦然和溫和,可是歐陽明就尷尬極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兩個孩子過來吃了一頓飯,結果還要留下來洗碗,自己和童嘯剛剛還在院子裡喝茶。
, “沒有想到球球還會洗碗!”裘媽媽笑了起來,自家兒子在家裡那就是一個小霸王,雖然看起來肥肥胖胖的,顯得憨憨呆呆的,可是壞起來的時侯,裘家人都拿球球沒有辦法,結果沒有想到這孩子竟然還會認真的洗碗。
“爸爸、媽媽?”聽到熟悉的聲音,球球快速的回過頭,看到裘爸爸和裘媽媽,眼睛一亮,卻忘記了還在小凳子站着,直接就想要跑過來,踉蹌之下,身體向着地面摔了下來。
剎那之間,裘爸爸和裘媽媽一愣,表情極其的擔心,裘爸爸已經快速上前想要抱住球球,可是童嘯的速度更快,明明和球球還有三米的距離,卻在瞬間掠過了身影,趕在球球摔在地上之前將人給抱住了。
凌爸爸如今是中校,在軍區那也是功底過硬,凌皓然從三歲開始就扎馬步訓練,看得出凌家的教育是完全軍事化的,可是看着剛剛童嘯的動作,凌爸爸眼中滿是敬佩,童部長果真身手了得,剛剛自己即使站在童部長的位置上,只怕動作還是不夠快。
“怎麼讓你們兩個在洗碗?譚叔叔和童阿姨呢?”童嘯將球球放了下來,笑着詢問着一旁的凌皓然。
“球球知道!”球球搶先開口,奶聲奶氣的對着衆人解釋,“譚叔叔把譚亦哥哥叫出去了,然後童媽媽也跟過去了,哥哥也跟過去了,最後就剩球球和皓然洗碗了。
“真對不起,讓兩個孩子在這洗碗。”歐陽明抱歉的看向凌爸爸和裘爸爸、裘媽媽,之前是譚驥炎和童瞳來廚房洗碗的,所以孩子們跟着過來了,歐陽明也沒有在意,被童嘯給拉出去散步了,哪裡知道最後就剩下凌皓然和球球在洗碗,如果是譚宸和譚亦還好一點。
“歐陽醫生不用在意,現在的孩子都是嬌生慣養着,鍛鍊鍛鍊更好,球球這孩子,和驥炎、小瞳更親,都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裘爸爸笑着打趣着,對於自家球球一心想着譚家,直接叫童瞳媽媽,譚宸譚亦哥哥,童瞳一開始不答應,結果球球那小混蛋,竟然喊自己和他媽媽叫叔叔阿姨向童瞳示好,氣的裘爸爸差一點脫了鞋子抽他。
後來還是譚驥炎出面,結果球球直接屈服在譚驥炎威嚴冷峻的視線裡,改口叫童媽媽,不過還是叫譚宸哥哥,裘家只慶幸這幸好是兒子,這要是閨女,這不等於就是給譚家養的媳婦,見過吃裡扒外的,可是還真沒有見過球球這樣扒外扒的這麼狠的,在家裡不要說做家務了,自己玩過的玩具都不收拾,直接一丟,現在好了,到了譚家這邊,沒有大人督促着,竟然學會站在板凳上洗碗。
即使凌皓然在家裡雖然那訓練艱苦,可是卻也不會做家務的,一來只有六歲,太小,而且不是女孩子,男孩子天生對家務這些事厭煩,二來,凌皓然因爲有了譚亦和譚宸這兩個同齡人當榜樣,訓練的更刻苦,尤其譚亦那一口流利的英語,現在還在學習俄語,凌皓然也加強了訓練和學習的程度,更沒有時間做家務了,而且凌家幾代都在軍區,雖然沒有從政從商的,可是在軍區那也是響噹噹的地位,凌皓然又是凌家後輩裡最出色的一個,也是個貴公子,家務什麼的自然不可能做的,所以凌中校此刻也是詫異凌皓然竟然願意舍了驕傲來洗碗。
送走凌皓然和球球,歐陽明站在院子口,看着童嘯苦笑,“這要是傳出去,估計都沒有孩子敢上門了。”一家大人都不在,就留兩個孩子在廚房裡洗碗,這是讓人家孩子上門來玩還是來當苦工的。
“沒事,小孩子在一起鬧騰着,大人不會在意的。”童嘯倒不會在意什麼,除了那些完全護着孩子,嬌寵溺愛的父母會想偏之外,凌家和裘家不會在意的,或許還會當一個笑話說,當然,如果真的這麼在意,對自己和譚家有看祛,這樣的人家,童嘯自然也不願意結交。
“童嘯,我打算找個人結婚。”歐陽明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以前不曾察覺,可是如今或許是年紀大了,或許是看到譚宸和譚亦,還有今天來玩的球球和凌皓然,歐陽明看着眼前夜色之下的四合院,自己一個人住,真的太冷清了,童嘯暫住在這裡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童嘯離開了,突然從現在的熱鬧變成一個人居住的寂寞孤單,歐陽明感覺或許找個人結婚有個孩子也是不錯的。
童嘯倒是沒有想到歐陽明會突然想要結婚,畢竟這麼多年來,他一心都撲在醫學研究上,之前歐陽家也曾很多次想過要給歐陽找個伴,畢竟照顧他的衣食住行也是好的,有人噓寒問暖,生病了能倒杯熱茶,到了年紀老了,有孩子在身邊,也不會寂寞,可是歐陽明都拒絕了,沒有任何轉圓的餘地,他也沒有時間來結婚,當然歐陽明也不想害了人家女孩子,所以這件事就這麼拖下來而來。
“那我幫你留意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童嘯笑着拍了拍歐陽明肩膀,心裡頭推測或許是今天幾個孩子在這裡,而且歐陽很喜歡孩子,這一點,童嘯還真的不知道,看到孩子,歐陽估計也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又坐到院子里納涼,童嘯端着茶杯,倒沒有喝,只是端在手裡把玩着,仔細的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從超市回來的時候,歐陽情緒還很高漲,之後纔不對勁的,仔細一想,童嘯就明白過來了,幾個孩子罰站的時候,歐陽最心疼,結果知道是孩子自己要罰站的,歐陽是勸了又勸,可是沒有勸動幾個孩子,想必那個時候歐陽心裡有些的難受。
因爲都是住在西湖苑,所以凌中校開了車,裘爸爸和裘媽媽就沒有開車了,反正也順路,此刻坐在後座上,裘媽媽問着球球,“今天在歐陽伯伯這裡都做了什麼?"一般家長都會這樣詢問孩子,這也是父母對孩子關心的一種體現,想要知道他們做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事,做得對的地方會表揚稱讚,做錯了地方也會適當的教育,加強和孩子之間的溝通和交流。
“球球今天在院子裡發現了小偷,他藏在假山後面是球球發現的,而且還是球球第一個衝上去抓小偷的。”球球興奮的開口,說起抓小偷依舊得意滿滿,可是想到隨後的罰站,不由垮了小臉,“可是童媽媽生氣了,被罰站了好久,腿都痛了,後來吃了飯,球球有幫忙洗碗。
所以敢情這一天,球球到了四合院就是發現小偷,抓小偷,然後罰站,吃了飯之後還得洗碗,過得多悲催的一次上門做客。
裘爸爸和裘媽媽已經不相信球球的話了,直接看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凌皓然,比起自家球球,凌皓然說的話纔可信。
結果還真是遇到了小偷,凌皓然將事情說了一邊,包括其中小偷的匕首和譚宸隨身攜帶的手槍,到最後,汽車裡的三個大人都感覺被罰站還是輕的,院子裡有小偷,那是意外,以後還會遇到很多意外和危險,可是幾個孩子今天太沖動了,竟然依仗着自己訓練過,有幾分身手,竟然要和一個成人,而且還是危險的成人對戰,所以被罰站太輕了,尤其是球球這個小笨蛋,還敢第一個衝上去抓小偷,裘爸爸和裘媽媽看着仰着頭,一臉求表揚裘稱讚的球球再次無語,看來等球球大一點,也該讓他接受訓練,否則這小笨蛋太容易闖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惹上危險了。
而同一時間,後院。
譚驥炎站在夜色之下,並沒有開口說話,譚亦有些不安的等候在一旁,平日裡,他倒是敢和譚驥炎對着來,可是今天卻明顯沒有了勇氣,而譚驥炎越不說話,譚亦心裡頭的恐懼的感覺就一點一點的在沉默的氛圍裡擴大。
“今天怎麼了?因爲犯了錯,所以擔心我和小瞳將你拋棄?”譚驥炎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沉聲的開口,而說到拋棄兩個字,譚亦身體明顯的抖動了一下,酷似譚驥炎的臉上表情是明顯的驚恐和害怕。
在藍家這幾年,譚亦天生早慧聰明,藍家一直對譚亦輸送惡毒而仇恨的思想,尤其是告訴譚亦他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這一點,在譚亦幼小的心裡留下了一個不可抹滅的傷痕,而之後,譚亦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譚驥炎和童瞳的孩子之後,也曾害怕過再次被拋棄,甚至是送到孤兒院。
可是譚驥炎和童瞳將譚亦留了下來,一直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着,童瞳的關心,譚驥炎雖然面子上說不喜歡譚宸和譚亦,可是卻也是真心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着,譚亦這才漸漸的放心下來,而他之所以更加刻骨的訓練學習,也是想要讓自己變強,想要可以保護童瞳,回報譚驥炎和童瞳。
不得不說,譚亦的心思還是有些的深沉,他想的太多,心思太多,都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可是這也是當年藍家一直扭曲教育的結果,所以今天犯錯之後,譚亦就不由自主的害怕了,心裡頭那個結一直打不開,所以他明知道童瞳和譚驥炎不會拋棄自己,可是卻忍不住的擔心害怕。
“譚亦這話我只對你說一遍,你聽好,你和譚宸都是譚家的孩子,是我和小瞳的孩子,即使以後,所有人都說你和我們是沒有血緣的養子,說我們會拋棄你,可是譚亦你要記住,你和譚宸是兄弟,我和小瞳是你的父母,我們是一家人,如果你自己都不能堅信這一點,那麼你也不配當我們的孩子。”譚驥炎坐在後院石凳上,黑暗之中,冷峻的臉龐嚴肅而認真,鳳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譚亦,似乎要將力量傳遞給這個敏感而脆弱的孩子。
譚亦靜靜的看着譚驥炎,許久之後,小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眼睛熠熠的發出璀璨的光芒,如同孩子一般幸福而純真,“我知道了,爸爸。
“這還差不多,否則被小瞳知道你還在擔心這一點,傷了她的心,擔心我揍你。”譚驥炎冷哼一聲,還算是滿意,溫暖的大手落在了譚亦的頭上揉了揉。
童瞳並沒有現身,她完全沒有想到譚亦竟然到如今還在會被譚驥炎和自己給拋棄,這是童瞳真的沒有想到的,平日裡,譚亦比譚宸活潑多了,嘴巴也甜,更像是融入了譚驥炎和自己的生活裡,卻不曾想這個孩子竟然還受藍家那些扭曲的觀念影響着。
譚宸站在童瞳身邊,看了一眼院子裡的譚亦,此刻算是放下心來,不過倒是感覺譚亦想太多了,瞳怎麼會拋棄他們。
看的難得發揮父愛的譚驥炎,童瞳笑了笑,拍了怕譚宸的肩膀,和他一起轉身離開,屋子裡,童瞳將譚宸抱在腿上,“譚宸,你會擔心我和譚驥炎拋棄你嗎?
“不會,譚亦想太多了。”譚宸的回答依舊簡短,不過因爲和童瞳親近,所以那總是沒有什麼表情的小臉上帶着幾分的依戀,就算瞳想要拋棄自己,自己也會緊抓着瞳的手不放,她是自己的媽媽,這一點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
“嗯,譚亦果真是想太多了,難道是我太疏忽譚亦了,纔會讓他有這樣的念頭?”童瞳點了點頭,下巴親暱的抵着譚宸的頭,開始想着如何和譚亦多加親近一些,這樣他就不會這樣想了。
到了八點半,譚驥炎一家也回去了,童嘯還是留在了歐陽明這裡暫住,而因爲童瞳感覺到自己對譚亦的關心還不夠,這才導致譚亦竟然會有被遺棄的想法,所以回到家裡後,童瞳決定晚上陪兩個孩子一起睡,多增加增加感情和交流,譚驥炎黑着峻臉,第一次感覺父愛什麼的都是扯淡,爲什麼有了父愛,就得讓自己一個人睡。
譚亦自然是喜上眉梢,譚宸也很高興,當然,譚驥炎的不高興最後在童瞳堅定地表情裡直接被無視了,一對三的投票,譚驥炎最後只能回到臥房裡一個人睡。
一一分隔線一一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照亮了臥房,譚宸和譚亦自然是因爲和童瞳親近了,所以早上兩個孩子都顯得很高興,連譚宸那面無表情的小臉上都能感覺到淡淡的笑意,而唯獨譚驥炎黑着峻臉,越看越感覺這兩個孩子就是上輩子的情敵,上輩子輸了,這輩子投胎成自己兒子來花和自己搶人,所以看國外的那些小學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就算不能將兩個孩子給送走,沒事看看,幻想一下兩個孩子被踢出國門,每年寒暑假才能回來也是高興的。
因爲五彩翡翠童瞳已經開始雕刻了,所以時間就有些的緊,原本都是中午吃過飯纔去景泰的,現在早上送走了兩個孩子之後,童瞳就去景泰工作了,至於午飯,譚驥炎也不想童瞳太辛苦,而且她喜歡雕刻師這個職業,譚驥炎自然也不會攔着,雖然很是心疼童瞳的手,不過還是讓童瞳不用準備午飯,直接從和苑樓送過來,當然,中午童瞳還是需要過來和譚驥炎一起吃飯,然後小睡一下,下午再去工作兩個多小時。
“小瞳,今天陪我去出去一趟,那一套紫檀木的傢俱到了。”展灝走到童瞳的工作問,有一批修復的清朝紫檀傢俱正在工作間裡,展灝要過去看看,而之前去了歐陽明的四合院,看到不少黃花梨的傢俱,而得知童瞳也很想買個四合院,這一條紫檀木的傢俱是清朝一個知府府邸裡流傳出來的,保存的很好,童瞳如果想要的話,展灝在價格上自然公道,當然也希望童瞳親眼過去看看。
“哦,好的。”童瞳點了點頭,已經工作了好幾個小時,正好出去休息一下,而童瞳沒有想到之前和展灝說過一次,展灝就找到了傢俱。
可是要出門之前,景泰來了一個重要的客戶,展灝不得不留下,給了地址讓童瞳自己開車過去,他已經和那邊修復傢俱的師傅交待好了,童瞳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玉石類的完全可以在景泰的工作間裡完成,可是傢俱這一類的,需要的地方就大了,所以景泰有另外的工廠,而木質類古董都在這邊的工廠,也有專門的展廳,算是景泰的一個分店。
童瞳開車離開了景泰,打了電話給譚驥炎說中午可能要回來稍微遲一點,汽車開了二十多分鐘之後,進入了景泰的工廠,童瞳將車子停在了廠房外的停車位上,意外的發現陶修慶的車竟然也在。
這一批紫檀木的傢俱是前幾天送回景泰的,陶修慶因爲失去了鬥玉賽的資格,心理很不平衡,可是卻又沒有辦法,而這一套木製傢俱雖然有專注修繕的師傅,不過也讓陶修慶過來看看,幫忙鑑定一下具體的年代什麼的。
看到童瞳也過來了,陶修慶臉色陰的厲害,她沒有想到童瞳竟然如此的陰魂不散,明明已經搶奪了自己鬥玉賽的資格,自己到工廠這邊來,她竟然也過來了。
之前展灝打電話給負責修繕傢俱的蔣師傅,說的是童瞳有意購買這一套紫檀木的傢俱,所以過來看看,而沒有說童瞳如今也在景泰工作,這也導致師傅蔣師傅當童瞳當成了大客戶,所以直接無視了一旁的陶修慶,和童瞳一板一眼的說着這一套紫檀木的傢俱,而被蔣師傅給忽略的陶修慶臉色是更加的陰霾,憤恨不甘的轉身離開。
“你說什麼?這裡是工作間不能進去?笑話,在北京還沒有我不能進的地方!”前臺這邊,幾個年輕的男女和前臺的小姐發生了衝夾,四個年輕男人穿的都很時尚,可是卻帶着一股子痞氣,而身邊跟着三個妖嬈的女人,濃妝豔抹着,嗜聲嗜氣的站在幾個男入身邊,一看就知道是些二世祖帶着女人出來耀武揚威,而其中有一個人陶修慶認識,正是之前來鬧事的袁科長的兒子袁嘯。
“不讓我們進去,你們這個店就等着關門歇業吧! ”幾個二世祖不是北京人,從上侮過來的,家裡都有錢,開的都是法拉利的跑車,一路上帶着身邊的三個女人高速瓤車過來的,而他們也不知道袁家如今出事了,依舊和袁嘯稱兄道弟,知道北京好東西多,剛好這幾個二世祖也想要在北京買套房子,學着大人們搞起了古董,所以纔來了景泰,想先弄回一套古董的傢俱再說。
結果沒有預約,這邊的工作問按照規定是不給進去的,只能在外面看一些出售的傢俱展品,而一些珍貴的傢俱,只能看平板電腦上的圖片和介紹,這讓幾個有錢的二世祖感覺被侮辱了,買東西的就是大爺,是上帝,結果還不給進去看實物,這讓一貫很行霸道的幾個二世祖認爲自己被侮辱了,表情立馬兇狠起來。
袁嘯來過景泰這裡一次,是陪袁科長選傢俱的,所以他知道路線,直接對着幾個二世祖一招手,三女四男大搖大擺的向着工作間這邊走了過去。
前臺小姐剛準備叫保安過來,陶修慶直接制住了,“那都是來買東西的大客戶,說的不就是幾百萬的生意,你得罪了客人,這筆損失誰來給?去找經理過來。
“好的。”前臺小姐也是擔心,畢竟如果得罪了客戶,那損失就大了,景泰富利好,自然不願意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求職找工作。
“你們幾個怎麼回事?這裡不準進來,還有,快把香菸給熄滅了!”童瞳自己在那邊看傢俱,蔣師傅經過一番交談,也知道她是懂行的,所以自己也就不多囉嗦什麼了,行家一出手,就知道這個東西似乎不是好貨,值多少錢,所以蔣師傅過來這邊,卻見幾個二世祖正大搖大擺的過來了不說,嘴巴里還都叼着煙,連女人手裡都拿着煙。
這邊的工作間出入都很嚴格,邊過道里就有一個消毒去塵的設備,還有一個金屬感應裝置,現在很多衣服上都帶着金屬的扣子和裝飾什麼的,避免不小心在傢俱上留下了劃痕,這些其實都是防止在修繕過程裡對傢俱造成了任何損害,更不用說叼着香菸了,這菸灰要是掉到傢俱上燒了木質的表面,而且有時候裡面有些用來修繕的化學藥品,更是嚴禁煙火的。
“他媽的,還真是晦氣,怎麼到處都是擋路的人!”一個二世祖淬了一口唾抹,很是厭惡的皺着眉頭,他們到什麼地方,那都是大搖大擺的進去,哪裡像到這裡被左一盤問,又一阻止,而且他們還是來買東西的大客戶。
看到眼前的年輕人竟然如此粗魯的在地上吐痰,蔣師傅板起了臉,眼中怒意非常的明顯,冷着聲音嚴厲的質問着幾個年輕人,“你們沒有看到牆上的標語嗎?還有,要看傢俱去前面的大廳,這裡禁止外人進入!
“媽的,一個槽老頭子也敢對我說教?”吐痰的年輕人眼睛一瞪,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囂張的把白色的霧氣嘖吐在蔣師傅的臉上,得意的冷哼着,而旁邊幾人更是附和的大笑起來。
童瞳聽到這邊的喧譁,走過來一看,皺着眉頭,隨手拿起牆壁上的電話通知保安科的人過來,而其中一個女孩看到童瞳的舉動立刻叫了起來,“華少,他們想必是通知保安了,難道你要被掃地出門了?"“老子今天還就要進去看看,就算燒了這個地方,老子也有的是錢來賠償! ”童瞳的舉動徹底激怒了被稱爲華少的男人。而一旁的袁嘯看到童瞳,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恐,畢竟之前被童瞳在景泰當衆給踢暈了,可是此刻忽然想起自己身邊這麼多人,而且其中華少還是個練家子,隨即就不怕了,“華少,那個女人他媽的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怎麼,得罪你了?”華少看向袁嘯,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袁嘯的肩膀,“放心,今天大哥我給你找回場子,不過是個女人,一會就讓她跪着給你舔鞋子,你要是有興趣來幹一場那也是可以的。
隨着華少侮辱的話響起,幾個人更是鬨堂大笑着,眼睛裡滿是**之光,蔣師傅爲人有些的古板,他對童瞳還是很喜歡的,年輕,卻是個真真的行家,不僅僅是個買古董回去充面子的暴發戶,所以蔣師傅更希望自己經手的古物得到最好的照顧,而這會聽着幾個二世祖那不堪入目的話,表情怒了起來,而不等蔣師傅說什麼,其中袁嘯突然一腳踢向了蔣師傅。
剎那,場面混亂起來,蔣師傅雖然年紀大了一點,可是常年修繕傢俱,還是有一些力氣的,而且幾個二世祖太過於囂張出格,蔣師傅也絲毫不畏懼對方人多,直接掄起拳頭動手,要將幾人給擋住,不讓他們進工作間。
童瞳這邊來不及阻止,三個跟過來的女孩已經躥到了工作間裡,對着那些古董傢俱,踢踢,拍拍,惹得蔣師傅勃然大怒,童瞳只能先過去護下蔣師傅,眼睜睜的看着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在工作間裡糟蹋這保存上好的傢俱。
237情敵出現
四個二世祖依仗的不過年輕,有些力氣,逞兇鬥狠時論的就是氣勢,你氣勢強大,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一般人是絕對不敢真的和他們動手的,只有捱打的份,再加上他們在上海那也是呼風喚雨的主,有錢就等於有勢,所以囂張慣了,結果到了景泰這邊的分廠,不但接二連三的被阻攔,蔣師傅還敢對他們說教,這讓幾個二世祖勃然大怒,就動手了。
而袁嘯心思就更加的惡毒了,他原本就年輕,高中都還沒有畢業,平日裡在北京那也是橫着走的,海關科長的父親,讓他在一羣人裡格外吃的開,可是如今袁科長出事了,地位一落千丈,明着暗着的嘲諷和奚落,讓袁嘯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了童瞳身上。
童瞳動手之後,四個二世祖才知道什麼叫做高手,被稱爲華少的男人練過,可是那也是花架子,看起來有幾分模樣,如果和普通人打,還有幾分勝算,可是遇到童瞳這樣的好手,根本就不夠看。
當保安趕過來時,四個二世祖已經躺在地上哎喲的叫着痛,而因爲童瞳及時出手,蔣師傅倒沒有受傷,只是驚詫的看着童瞳,蔣師傅是真的沒有想到童瞳身手竟然如此之好,好似看電影一般,刷刷幾下,不到幾分鐘的時! 司就撂倒了四個二世祖。
“你們敢打我! 給我等着,我讓你們生意從此之後做不下去!”被打的二世祖跌撞的爬了起來,惡狠狠的放出話來,陰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童瞳,“敢動老子,你有本事就不要出門,否則老子找人開車撞死你,陪給你五十萬當安葬費!
其餘幾人也都是如此,他們還沒有這麼狼狽過,更何況是被一個女人給打了,而且還打的這麼狠,這如果傳出去,他們的面子就算是徹底毀了,所以這個場子肯定是要找回來的。
經理頭痛不己的看着叫囂的二世祖,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沒腦子只有錢的一羣大少爺,今天在這裡跌了跟頭,狠話也放出來了,只怕這幾天是不會安生了,不過景泰做的這麼大,經理倒也不是真的擔心影響到景泰的生意,只是要處理這些事情還是有些的麻煩,首要的就是打聽清楚這幾位是誰家的少爺。
展灝知道這邊出事了,隨後也驅車趕了過來,詢問了一下事情經過之後,前面的櫃檯小姐直接記了處分,而教唆櫃檯小姐放任幾個二世祖到工作間去的陶修慶,展灝雖然沒有直接說什麼,可是臉色卻顯得異常的嚴肅,讓陶修慶明白自己算是得罪了景泰以後的接班人。
“什麼,你回來了?我到機場來接你!”童瞳掛了手機,對着展灝說了一聲,就快速的向着外面走了過去。
十一和顧凜墨之前一直留在A市,在王家潛逃出國之後,譚驥炎就被上面要求調回北京了,而A 市是由其他人過去處理餘下的事情,只是關曜還一直留在那邊,畢竟A 市的黑社會團伙太多而且太過於囂張,關曜沒有半年的時間回不來,顧凜墨和十一原本至少還有半個月才能回來的,所以童瞳很意外十一竟然今天就回來了。
首都機場。
十一依舊如同過去一般,柔和的面容,給人一種安逸而嫺靜的感覺,看到疾步過來的童瞳,臉上露出笑容,“不用跑這麼急、,人多不要撞到了。
“我沒事,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看到久別的好友,童瞳很高興,只是疑惑的看了一下,“顧凜墨呢?”當時在A市,童瞳是很想和十一一起回來的,可是最後在譚驥炎的勸說之下,又看着顧凜墨形單影隻的,所以纔將十一留在了A市。
“在貴賓室那邊,有個從瑞士回來的朋友,顧凜墨過去接人了。”十一微笑的看着臉色紅潤的童瞳,臉胖了一點,肚子也有些的凸起,一看就知道懷孕了,不過有譚驥炎照顧着,十一完全不用擔心童瞳的生活起居。
貴賓室這邊,宋悅之所以被機場給攔了下來,是因爲她的行李包裡的藥劑超標,和之前的申請表格上標註的數量不同,所以被攔了下來,以前很多人也想過通過用利用藥品做僞裝攜帶一些違禁的東西,而且又是從瑞士過來的航班,檢查的就比較嚴格了。
不過還好,顧凜墨的飛機比宋悅早了一個多小時,所以下了飛機之後,顧凜墨和十一在這邊等着宋悅的,她下了飛機被機場工作人員攔下之後,立刻打了顧凜墨電話,所以十一就一個人留在這裡等童瞳,顧凜墨去處理宋悅的問題了。
宋悅離開北京也有兩年了,她身體不好,瑞士那邊空氣環境都比較好,而且醫療水平也比較高,宋悅心臟是先天性的問題,所以在他的大哥宋立,也就是顧凜墨一起長大的好友在兩年前顧家的危機裡被警方的子彈擊斃之後,宋悅之後就去了瑞士。
這是之前宋立沒有死的時候就定下的,宋悅在那邊讀大學,住所、傭人包括醫生什麼的都已經準備好了,所以即使宋立死了,顧家也會照顧宋悅的生活,這兩年,宋悅都是放假才能回來。
宋悅暗自打量着正在交涉的顧凜墨,眉頭皺了皺,顧大哥看起來比過年的時侯臉色好很多了,眉宇之間的陰霾也不見了,想到此,宋悅心裡有些的忐忑不安,兩年前,她才高中畢業,是個小丫頭,那個時侯,宋悅知道即使自己說什麼,顧凜墨都不會當真的,所以她就壓下了感情沒有表白。
可是隨後卻沒有想到顧凜墨卻喜歡上了一個女人安颯,雖然當時顧凜墨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正式在顧家公開安颯女主人的身份,可是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宋悅知道顧凜墨在乎安颯,不管有多忙,他都會抽時間出來陪着安颯,陪着她如同普通男女朋友一般,去外面的小吃店吃東西,去逛書店,去看電影。
不過在知道安颯警方臥底的身份之後,她死了,宋悅也終於放下心來,再也沒有人和自己爭了,那一天,知道安颯死了,宋悅清楚的記得顧凜墨當時的眼神,是震驚,錯愕,不敢相信,然後是鋪天蓋地的痛苦,到最後,卻只餘下一種空洞,顧凜墨呆呆的坐了幾個小時,然後開始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當時宋悅就留了心,她也開始灌着自己酒,因爲自己的哥哥宋立也死了,宋悅原本是想要趁着酒後亂性,她瞭解顧凜墨,雖然顧大哥平日裡沉默寡言,心思都在顧家,可是宋悅知道顧凜墨的責任心和擔當,只生米煮成了熟飯,那麼即使顧大哥一開始還不能接受自己從妹妹轉變爲妻子,可是假以時日,宋悅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的虜獲顧凜墨的心。
可是讓宋悅憤怒卻又嫉恨的是,顧凜墨當時即使醉的快要不醒人事了,卻依舊呆斷的將自己給推開了,讓吳森那個保鏢送自己回房間休息,讓宋悅白白失去了這最爲難得的機會,而在之後,顧凜墨不再喝酒了,只是整日的抽着煙,夜裡睡不着,到最後甚至還需要靠安眠藥,顧凜墨的心死了,在安颯那個女人背叛了顧家,出賣了顧家的消息之後,顧凜墨依舊將她放在了心底,即使她是警方的臥底!如今等了兩年,宋悅一直不擔心,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所以她在等,等時間沖淡顧凜墨心裡頭的感情,也在等自己大學畢業,用全新的美麗姿態回到顧凜墨身邊,而和吳森的電話卻讓宋悅的心不能再平靜,她不敢相信顧凜墨又喜歡上了其他人,而且還是一個沒有身份背景,才大學畢業的普通女人,所以宋悅回來了。
宋悅是和顧凜墨一起出來的,吳森過來接機顧凜墨和十一,這會正拿着宋悅的行李箱跟在後面,當初在顧家,宋悅是唯一的女孩兒,宋立雖然也是黑幫之中,可是對這個從小身子骨不好,病弱溫柔的妹妹卻格外的愛護,簡直就是捧在手心裡,而宋悅從小就聰明,雖然因爲心臟不好而顯得嬌弱,可是人卻溫柔,差不多算是顧家的小公主,尤其是後來宋立死了,宋悅就更是得寵。
顧凜墨一直將宋悅當成妹妹,畢竟也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所以宋悅挽上顧凜墨胳膊的時候,顧凜墨並沒有在意,以前宋立還活着的時候,宋悅也常常是一隻手挽一個人,如同撒嬌的小妹妹。
臉上帶着最美麗的笑容,宋悅是個美人胚子,瓜子臉,因爲瘦,臉色有些的蒼白,而顯得眼睛很大,水靈靈的,嘴角帶着溫柔的笑容,更像是江南水鄉里走出來的美女,而此時,宋悅親呢的向着顧凜墨身邊靠了靠,然後帶着幾分驕傲看向不遠處的童瞳和十一,一時之間,還是沒有分辨出到底她們中哪一個是顧凜墨重新喜歡上的人,不過當目光從兩人的臉上移到童瞳的肚子上時,宋悅明白十一纔是顧凜墨喜歡的人。
“小瞳,等很久了嗎?”顧凜墨開口,看到十一的那一刻,原本冷漠的臉龐在瞬間柔軟下來,不由快步走了過來,將宋悅給冷落在了一旁。
“沒有。”童瞳看了一眼宋悅,即使她掩飾的很好,可是對於訓練多那麼多年的童瞳和十一而言,宋悅眼中一閃而過嫉恨之色,讓童瞳一開始是不解,第一反應是自己和十一是她的仇人?然後看到顧凜墨快步走到十一面前,而宋悅被丟在了一旁,那一刻,宋悅眼中的恨意幾乎實質化的凝固了,童瞳這才明白過來,這是因爲顧凜墨。
相對於童瞳遇事第一反應就想到生死仇殺上面,十一在人情世故上要通透了很多,所以注意到宋悅的神色之後,十一餘光看了一眼身旁的顧凜墨,並沒有多說什麼,依舊是面帶着清和淡雅的淺笑。
“顧大哥,這兩位是?”宋悅的失態只是一瞬間,隨後快速的上前又再次的站到了顧凜墨的左側,柔柔的開口,表情很是和善熱情。
“小悅,這是子瑤和童瞳。”顧凜墨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當初得到了譚驥炎的暗示之後,顧凜墨才知道十一就是當年的安颯,即使面容不同,可是那種熟悉的引 起靈魂撼動的感覺讓顧凜墨不會忘記,而且這段時間的相處,十一在態度上已經軟和了一下,至少不再冷淡而疏離的應付自己,顧凜墨的心情也隨之好了不少,甚至不再失眠。
“顧大哥,我餓了,飛機餐太難吃了,我們先去吃飯吧,我想吃… … 煽烤龍蝦。”頓了頓,帶着幾分天真可愛,宋悅軟着語調向着顧凜墨撒嬌着。
回北京之前,宋悅只是稍微向着吳森打探了一下十一的情祝和資料,她不敢自己去查,畢竟是顧凜墨喜歡的人,如果一旦查了,肯定會被顧凜墨發覺,所以旁敲側擊打聽到的也都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不過十一今年才大學畢業,以前在師,父母早逝,靠着遺產長大的,生活過的並不是很好,所以宋悅才決定去吃法式龍蝦。
宋悅要不動聲色的讓十一丟醜,她知道大張旗鼓的對付十一,很有可能適得其反,所以她選擇的是遷回的辦法,讓十一一點一點在顧凜墨面前出醜,格格不入,讓十一和顧凜墨都明白他們根本不合適,而只有自己才配得上顧凜墨。
十一笑容很是平和,童瞳也沒有說什麼,兩人對望一眼,默契的感覺平靜的日子要被打破了,而根源就是眼前的宋悅。
童瞳開了車過來了,所以顧凜墨讓吳森將裝着幾人行禮的車子先回顧家大宅,他們一行人直接坐童瞳的車子去餐廳就可以了。
顧凜墨剛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原本是想讓十一坐的,兩年前的顧凜墨不曾這樣在細節上注意過,那個時候或許也不曾真正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在看見譚驥炎對童瞳的體貼入微的關心之後,顧凜墨終於發現自己差的太遠了,甚至比起譚景御對沐放都差了很多。
兩年前,他雖然動心了,可是卻依舊一心撲在顧家的發展上,至多是抽出時間陪着安安四處走走,所以如今顧凜墨和十一相處的時候,在外人看來他依舊是一張冷漠的臉,可是行動上卻是小心翼翼,十足的忠犬,讓跟在顧凜墨身後去了A 市的下屬眼珠子都快要瞪的掉下來了。
吃飯時一定會幫忙夾菜舀湯,就差喂十一吃飯了,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顧凜墨自然是願意的,過馬路的時候,一定要握着十一的手說是這樣安全,讓一衆顧家下屬看着獨自過馬路的幾個小孩眼角直抽搐,雖然說車禍猛於虎,可是一個成年人也不至於過個馬路就會發生血案吧。
林林總總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懷疑顧凜墨這到底是照顧女朋友,還是照顧女兒,可是顧凜墨做的心安理得,而且還一副甘之如怡的忠大模樣,而十一依舊面色平淡,只是微笑,並不拒絕,也不受寵若驚,就這麼平靜的和顧凜墨相處的,似乎兩個人認識了一輩子一般的融洽。
“謝謝顧大哥。”等顧凜墨打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之後,宋悅卻率先走了過去,笑着對顧凜墨致謝着,只是低頭的一瞬間,怎麼都掩飾不住眼底深處的嫉妒。
雖然宋悅是和顧凜墨一起長大的,可是顧凜墨生性冷模,除了顧家,幾乎沒有什麼在意的事情,這樣紳士而體貼的開車門行爲,顧凜墨過去從不曾做過,即使面對當年的安颯時也沒有,可是如今看到顧凜墨爲了另一個女人忽然轉變爲如此體貼的好男人,宋悅感覺心頭似乎有一把刀子在鈍鈍的割着。
“我來開車,子瑤和你顧凜墨坐後座。”看着眼前的一幕,童瞳笑着走向駕駛位這邊。
十一無奈的看了一眼故意使壞的童瞳,倒也沒有說什麼,而顧凜墨隨即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十一彎腰上車的時侯,還將手虛落在十一的頭頂上,防止她上車的時候撞到頭了。
十一已經習慣了顧凜墨這樣舉動,倒是童瞳透過內置鏡看到顧凜墨的舉動,不由愣了一下,笑眯着一雙眼打趣着,“這如果子瑤有了孩子,顧凜墨,你是不是要二十四小時陪在子瑤身邊?"童瞳以爲譚驥炎已經夠誇張了,拖個地都不讓自己下來就擔心自己會摔倒,結果看到顧凜墨這樣,童瞳慶幸譚驥炎還是比較理智的。
顧凜墨聽到童瞳的話,想象着有一個屬於自己和十一的孩子,那原本漠然的臉上表情溫情的柔軟,黑眸寵溺而喜悅的看向十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十一願意答應和自己交往。
“小瞳,開車。”有些受不了顧凜墨這太過於熱烈的眼神,十一忍不住的擡手拍了一下顧凜墨的手,讓他收斂一下表情,結果手在瞬間被顧凜墨給反手扣住了,心微微的悸動着,十一沒有將手抽回來,任由顧凜墨握着。
宋悅表情極度的陰狠,只是掩飾的很快,偏過頭看着車窗外,似乎在隨意的看着北京的街景,可是那交握在一起的雙手用力的收緊了再收緊,然後笑着開口,“白小姐原來是顧大哥的女朋友,我都沒有聽顧大哥說起過,保密工作太好了。
不是顧凜墨不說,而是十一迄今沒有鬆口答應交往,所以顧凜墨也只能直接厚臉皮的黏在十一面前,只希望她什麼時候可以軟一下,然後答應和自己在一起。
“我不是顧凜墨女朋友。”十一平靜的開口,感覺到手被顧凜墨突然給抓痛了,然後力度又鬆了下來,只是顧凜墨的峻臉上多了一抹落寞和無奈,讓十一忽然感覺自己一直這樣是不是太虧欠顧凜墨了,可是她性子原本就有些的清冷,實在無法做到顧凜墨這樣的熱烈,沒事都要粘糊在一起。
“對了,顧大哥,我這一次回來想到公司裡學習,國外的教育理念和國內差太多了,國內太注重考試成績,可是卻忽略了個人的能力和實踐,而學習經濟管理最好的途徑就是真正融入到一個大公司裡去,所以,顧大哥,我不要工資,只要包吃包住就行哦。”宋悅言語裡帶着幾分可愛的調侃,可是那意思卻有些的暖昧不清,當然也在言語裡透露出自己的自信和風采,努力的要將平淡不出奇的十一給比下去。
“嗯。”對於宋悅這個看着長大的妹妹,顧凜墨雖然很愛護,可是卻已經是一貫的平淡表情,言語簡短,和麪對十一時的溫柔和細緻完全不同。
顧凜墨應了一個字就不再開口和宋悅多說什麼,童瞳倒是一直留心着,不時的掃過兩眼,讓十一都快要忍不住提醒童瞳她現在還在開車,沒有必要這麼八卦!否則讓譚驥炎知道她開車的時候還分神,絕對會給小瞳僱個司機的。
因爲宋悅的提議,所以去的是一家法式連鎖的高級西餐廳,在路上顧凜墨就打了電話訂餐,剛到門口,就被侍應生熱情迎到了座位上。
優雅的音樂飄揚出來,上菜的速度很快,等了不到十分鐘,一道一道的正宗法式料理已經端上了桌,而其中最出彩的就是宋悅喜歡吃的煽烤大蝦,蝦子很大,一個足有半斤多重,烤的黃裡透紅,誘人的香味散發出來,勾着人的食慾。
西餐比中餐繁瑣多了,有一些特定的用餐禮儀,宋悅知道以十一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身份是絕對吃不起西餐的,而且就算她會用刀叉,可是這種大龍蝦吃起來那就有些的考驗技術和水準了,弄不好就會敲蝦殼到處飛,湯湯水水四濺,這絕對是即使失禮的事情,可是這樣卻能襯托出自己優雅而高貴的舉止。
十一看着好整腳服等待自己出醜的宋悅,淡淡的抿了一下嘴角,然後就靜靜的坐在位置上,並沒有動手,宋悅眼中閃過喜悅之色,一面優雅的敲開龍蝦的殼,一面不解的看向十一,神色甚至無辜,“白姐姐怎麼不吃?是不喜歡龍蝦嗎?可是大廚做的龍蝦非常美味的,白姐姐可以試試看。
“子瑤你不喜歡吃?”童瞳有些疑惑,其實對她們而言過去蠍子蛇什麼的都吃過,其實只要是沒有毒的,爲了生存,都可以吃,不會存在什麼挑食問題,當然童瞳也是有些的偏好,一些氣味重的蔬菜她也不喜歡吃,可是這龍蝦的確味道很好。
有些餐廳龍蝦是去了外殼的,不過這一家連鎖的餐廳爲了保持蝦子的美味和視覺上的美觀,所以並沒有將蝦殼完全去掉,吃的時候就麻煩了一些,而宋悅也就是故意如此,想要看十一丟臉。
“已經好了,吃吃看。”就在十一開口之前,一直在給龍蝦去殼的顧凜墨將自己的盤子推到了十一面前,然後神色坦然的端過她面前的盤子,似乎這樣交換食物的行爲很是平常而普通。
十一沉默的吃着顧凜墨盤子裡去了蝦殼的龍蝦,臉上表情平淡,可是在其他人看來,這卻是極其親暱的行爲,好像他們是很多年的戀人一樣,半點不在乎自己盤子裡的菜是不是被對方給吃過了一些。
童瞳依舊繼續奮鬥着美食,敏銳的感覺到身邊宋悅身上的陰氣似乎重了幾分,或許宋悅自以爲掩飾的很好,可是終究是一個還沒有出大學的學生,對於童瞳而言,宋悅掩飾表情的動作始終太過於生澀而稚嫩。
完全沒有想到一貫冷漠的顧凜墨竟然會幫忙給十一去蝦殼,宋悅皺着眉頭,眼中有着幾乎掩飾不住的憤怒和不敢,握着叉子的手緊了一些,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吃進嘴巴里的美食卻已經淡然無味。
宋悅太過於稚嫩,即使她已經很小心的掩飾自己的心思,不過十一和童瞳倒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即使她們察覺到了,也只是稍微的留心了一下,畢竟對她們而言,宋悅不足爲患,不管從哪一方面而言,沒有戰鬥力的敵人是無法讓她們在意的。
安靜的用着餐,顧凜墨一直在照顧着身邊的十一,雖然童瞳半點不感覺十一需要人照顧,可是身邊宋悅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童瞳不得不停止進餐,打破了用餐的平靜,“子瑤,你這一次回來住哪裡?"之前十一是住在怡然園的公寓的,可是十一如今和顧凜墨應該算是戀人了吧?所以童瞳話是問十一的,目光卻看向顧凜墨,她可不認爲顧凜墨還會讓十一和沐哥住在一起,之前在A 市的時候,顧凜墨可是天天都窩在自己和十一用來掩飾身份的公寓裡,即使睡地板都是甘之如怡。
“白姐姐沒有住的地方嗎?我在海淀區那邊有套公寓一直閒置着,白姐姐可以給你住。”宋悅笑着開口,“現在北京房價這麼高,一般人工資都不夠付首付的。
宋悅這套房子是她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宋立送給她的,雖然她之前一直都住在顧家,而如今回來北京了,宋悅就更不可能離開顧家,當然,如果能將白子瑤趕到外面去住就更好了。
顧凜墨是很想十一和自己住,即使是一人住一間,可是至少知道她就在自己身邊,不會在午夜夢迴裡突然驚醒,總擔心一切都是夢一場,醒過來之後,她已經在兩年前死了,而自己也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懊悔裡煎熬的活着。
十一之前是打算離開的回到行動組的,所以自然不可能買房子什麼的,如今十一倒也要考慮一下買房子的問題了,只是之前她也算是因公犧牲了,可是不管是以前的存款還是她之前的公寓,估計都被充公了,所以十一很無奈的發現自己現在還真是一窮二白,之前到北京來花費的還是沈源和王月那一次給的十萬塊錢的分手費。
“小瞳,我沒錢。”十一看向低着頭悶笑的童瞳,一貫總是平靜清和的十一也難得露出了無可奈何的笑意,以前都幾乎不怎麼用錢,每一次任務給的獎金什麼的也都直接存到了銀行裡,如今當一個普通人之後,十一終於明白衣食住行都還得要操心,當然不是不可以投奔顧凜墨,可是十一從來都不是軟弱的女人,所以她自然不會依靠顧凜墨。
“我知道。”童瞳不厚道的笑着,想當初她重生之後,那也是一頭霧水,不過還好有怡然園的那套公寓,之後去了藍海豚,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也小賺了一些錢,比起十一那是好太多了。
顧凜墨有些失神的看着坐在身邊的十一,她雖然對自己的態度軟化了很多,可是卻依舊不像面對小瞳時那樣的真切隨意。
“白姐姐你住我那不用給房租的,我在瑞士都沒有時間來照顧顧大哥,就當是回報白姐姐了,不過現在我回來了就好了,顧大哥瘦了不少。”宋悅無比大方的開口,她以爲白子瑤因爲貧窮至少會感覺到尷尬和窘迫,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坦誠,一點都不在意她一窮二白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顧大哥。
十一果真是遇到情敵了! 童瞳再次不厚道的笑着,桌子下的腿直接踢了踢,卻見顧凜墨忽然不解的皺了一下眉頭,看向童瞳,她踢自己做什麼?
踢錯人了?童瞳一愣,尷尬的低頭繼續吃起龍蝦來,十一見狀笑着搖頭,想了想開口,“要不我先貸款買房子?"顧凜墨側目看向十一,他名下有不少的房產,隨時可以將產權變更過來送給十一,可是顧凜墨明白十一是不會平白無故的要自己的房子,這份認知,讓顧凜墨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抹的無奈,她看起來柔和隨性,可是骨子裡卻帶着一種堅韌和自立,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顧凜墨很想光明正大的照顧十一,只可惜十一有意減緩他們之間的溝通,顧凜墨也不敢強求。
“要不我們買一起吧,我想在歐陽叔叔那邊買個四合院,到時候你就買在我旁邊,我們當鄰居?”童瞳想起柳葉衚衕這邊的四合院。
之前這一片居委會的王主任已經上門來過了,給了幾分上面的文件,當時就說了,雖然說國家的政策是好的,可是因爲將柳葉衚衕這一片列入了文物保護的範疇,避免了拆遷,可是也導致被列入的四合院需要重新的修繕,每一年都需要花一筆錢,而有好幾家已經準備將四合院賣出去了。
“好。”十一點頭答應下來,猶豫了一下,回頭看向身邊的顧凜墨,“你喜歡嗎?"顧凜墨薄脣揚起大大的笑容,原本冷沉的鳳眸裡此刻明顯能感覺到狂喜的光芒,十一詢問顧凜墨意見,就說明她已經將顧凜墨當成未來會共度一生的家人,不要說是買個四合院,就是買下那一片的四合院,顧凜墨也會想辦法的。
看着眼前交談融洽的三個人,宋悅就感覺自己似乎是被隔離在外的,完全沒有辦法融進來,所以不得不自己開口打破了這樣的局面,“顧大哥坐了十多個小時飛機,我有些累了。
宋悅心臟不好,所以臉是常年不見血色的蒼白,披散着黑直的長髮,配上她情瘦的小臉,顯得愈加的嬌弱,楚楚可憐的看了一眼顧凜墨,微微的皺着眉頭,似乎有些抱歉自己打破了用餐的氛圍,以前宋悅每當露出這樣表情的時候,顧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將她捧在掌心裡呵護,即使顧凜墨天生冷情,卻也會擔心。
顧凜墨其實不太願意和十一分開,可是宋悅身體不舒服,又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顧凜墨也只能先將人送回顧家休息,宋立死後,顧凜墨其實也將宋悅當成了自己的責任,畢竟他也是虧欠了她。
顧凜墨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十一,她和童瞳依舊交談甚歡,半點沒有留戀自己的離開,這讓顧凜墨忍不住的嘆息一聲,也幸好小瞳是女孩,否則自己還真得要被醋給酸死。
“顧大哥,我們走吧。”嬌弱的開口,宋悅親密的挽着顧凜墨的手臂,不願意他的視線停留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嗯。”還是簡短的回答,顧凜墨和宋悅走出了餐廳,等了不到五分鐘,一輛黑色的汽車開了過來,宋悅刻意的等了一下,可惜顧凜墨並沒有有給她開車門,而是一旁的保鏢從副駕駛位置下來打開後座的車門,心頭帶着不甘,宋悅坐上了車,然後倦累的看着幾乎想要折返回餐廳的顧凜墨。
小瞳她們應該也有很多話要說,顧凜墨終於還是坐上了車,“顧大哥,我有些困了,我先睡一會。”宋悅打了個哈欠,顧家大宅離這邊比較遠,所以宋悅先是靠在後座上閉着眼睛睡着,可是漸漸的,身體卻傾斜,然後將頭枕到了顧凜墨的肩膀上,似乎真的很累所以纔會疲憊的睡着了。
顧凜墨沒有多想,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宋悅,知道她是累了,也沒有叫醒他,之前他一直在A 市,差不多已經拿下了A 市一半的地盤,所以北京這一邊的事情都是交給霍允行在處理的,現在自己回來了,這段時間估計會很忙。
不過一想到十一如今至少不避着自己了,顧凜墨峻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淺淡的笑,讓前面開車的司機和保鏢不經意的瞄到之後,兩個人震驚的愣住,甚至忘記了看路,汽車嘎吱一聲,一個轉彎,差一點撞車了。
“抱歉,大哥!”屬下驚嚇的一身冷汗,主要是大哥這些年都是板着臉,身上陰厲的氣息愈加的濃郁,哪裡想到會看到大哥突然笑起來,所以纔會驚嚇到了。
而同樣的,原本靠着顧凜墨肩膀睡着的宋悅在汽車突然轉彎之下,身體滑了一下,宋悅是想着要趁機靠近顧凜墨的懷裡,可惜顧凜墨卻在瞬間扶住了宋悅的身體,然後自己退到了車門邊,讓宋悅可以半躺在後座上。
而餐廳裡,看着離開的顧凜墨和宋悅,童瞳笑着眯着眼,“十一,你有情敵了?
“你也很高興?果真是太閒了。”十一看了一眼明顯是幸災樂禍的童瞳,情敵也算不上吧,宋悅十一認識,兩年前的時候就認識,當初因爲顧凜墨認爲自己出賣了顧家,被關押之後,十一總算見到了宋悅的真面目,不得不說果真是黑幫里長大的,心狠手辣。
兩年不見,宋悅表情倒掩飾的更加好了,說實話,兩年前離開之後,十一就斬斷了和顧凜墨的一切,包括曾經摺磨了自己的宋悅,她那個時候並不想追究什麼,可是如今,自己回來了,宋悅也回來了,而這一次,如果她再次犯到自己頭上,十一併不能保證她還會和兩年前一樣大方。
“那個宋悅做了什麼?”童瞳沒有忽略到十一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之前只當宋悅是無關緊要的情敵,如今看十一的眼神,只怕還有什麼內幕!十一簡短的說了一下,然後看着童瞳之前幸災樂禍的小臉一點一點的冷下來,然後又恢復了笑容,可是眼神卻依舊是冰冷被童瞳關心着,十一感覺心頭一暖,“放心,你以爲我還會被人給欺負了不成?如果真這樣,估計上校第一個過來滅了她。 “嗯,對待那樣的女人不用客氣的!”童瞳是極其的護短,所以當知道十一曾經被宋悅毒打過,身上的氣息就變了,如果此刻宋悅還在這裡,就絕對不敢真的和童瞳和十一爲敵,只是有的時候,人往往太高看了自己,低估了敵人。
238栽贓陷害
入夜,酒吧。
陶修慶坐在角落的桌邊喝着酒,她沒有想到因爲一個童瞳,自己在景泰工作這麼多年,任勞任怨,如今卻輪到要離開的地步,展灝並沒有要求陶修慶離職,只是白天在傢俱廠的一幕,讓展灝當着上上下下員工的面,狠批了陶修慶,而陶修慶也感覺再留在景泰工作沒有什麼意義了,她想要離職,可是想要找一個比景泰福利待遇更好的公司卻沒有那麼容易。
而且景泰的工作環境和人事結構都非常好,當初她才入行的時候,也是沒有什麼實際的經驗,畢竟之前她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學徒,根本買不起什麼好玉料來雕刻練手,可是來了景泰之後,玉料卻立刻多了起來,雖然不是什麼好料子,可是比起以前那簡直是天壤之別,如今卻都因爲童瞳的到來搞砸了!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憤怒窩火,陶修慶再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目光不經意的一掠,這才發現隔壁桌的人竟然是之前來景泰陪着袁紅那個撥婦一起大鬧的女人,也是童瞳的同學,之前自己在門外聽了一些,好像叫汪蘭蘭,也是她說的,陶修慶才知道童瞳原來是被人給包養的,如今又勾搭上了展灝。
汪蘭蘭這幾天的生活可以用水生火熱來形容,袁科長失蹤之前擺了張栩一道,害得張栩的生意受損,資金鍊斷了,之前攤子鋪的太大,大廈將傾只是瞬間的事情,張栩這些天忙的焦頭爛額,甚至連打自己的力氣和精神都沒有了,而原本也不會如此狼狽不堪的,可是生意場上的人都知道張栩得罪了什麼人,如今被惡整了,也就沒有人再伸援手了,更沒有銀行願意借貸給張栩。
而汪蘭蘭自己同樣也是如此,之前被藍海豚簽約之後,汪蘭蘭以爲自己終於一腳踏入了星光大道的門口了,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門口和和終點距離是那麼的長,能接到的角色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爲了襯托主角的美豔,她常常還要醜化自己才能上鏡,廣告什麼的根本不要指望,大公司的宣傳廣告都是一線藝人才能接的,一些小一些的廣告什麼的,還有無數的二線三線藝人,他們在藍海豚時間更久了,關係人脈都比自己出色。
汪蘭蘭自己又不是科班出生,舞蹈、鋼琴、這些都差太多了,娛樂圈子裡多的是能人美人,汪蘭蘭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跳樑小醜,在這個圈子裡根本看不到天,所以汪蘭蘭也鬱悶的在酒吧喝酒。
兩個女人湊到了一起,然後說起童瞳時都是咬牙切齒的憤慨,喝的醉醺醺的,當聽到五彩翡翠時,汪蘭蘭眯着眼,臉上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人也清醒了一些,“真的能賣到上千萬?"“當然,現在好的翡翠越來越少了,老坑裡能開採出來的毛料也是越來越少。”陶修慶想到此再次陰狠的扭曲着臉上的表情,自己只不過是錯將一塊出綠的毛料當成了次品而己,哪個賭石的人沒有看走眼的時候,可是爲什麼偏偏被童瞳給遇到了,甚至還解出了五彩翡翠,陶修慶感覺出綠的那一刻,自己就如同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打了一巴掌一般的屈辱。
“陶師傅,你說我們將翡翠給偷出來,賣了將錢給分了,讓童瞳背個監守自盜的黑鍋怎麼樣?”狀似開玩笑的說着,汪蘭蘭自己格格的笑了起來,如同已經看見童瞳被警察拷上了手銬抓走的一幕,果真大快人心那。
陶修慶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搖搖頭,拍了一下汪蘭蘭的肩膀,“不要想了,那是不可能的,景泰的工作間一旦上鎖之後,小偷根本進不去,有電影感應裝備聯着報警器呢,而且還有保全公司的人在,就算你進去工作間了,那個放翡翠的保險箱可是從德國進口回來的,一個保險箱都上百萬,根本偷不到的。
陶修慶倒也想讓童瞳身敗名裂,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如果真的這麼簡單,那景泰裡的寶貝早就被偷光了,而這些年,也有不少小偷想要進景泰,可是景泰的那些鎖都是特製的,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玻璃什麼的也都是最先進的技術,下面都聯着報警器,而且到處都是探頭,到了關門之後,保全公司的人除了巡邏之外,也有一些人在房間裡盯着監視器,他們身上佩戴着熱感應裝置,所以走到哪裡都沒事,可是如果是小偷,只要一進入感應區,因爲人體的溫度,立刻就會觸動警報。
而且保全人員身上的感應裝置密碼都是每天關了門之後,臨時用電腦機選出來的,所以小偷即使事先弄了屏蔽熱感應裝置的干擾器都沒有用,而且保全每個三分鐘就會通話一次,四個人一班,景泰根本就是銅牆鐵壁。
汪蘭蘭假意的喝着酒,繼續灌着陶修慶,慢慢的套着她的話,只是外人說不定是進不去,可是如果有內賊呢,裡應外合,應該就簡單多了吧。
等過了十二點,汪蘭蘭還體貼的開車將醉倒的陶修慶送了回去,這才驅車趕往住所,剛打開門走進去客廳,張栩手裡的茶杯直接砸了過來,幸好汪蘭蘭躲的夠快,否則必定會頭破血流。
“你倒好,還有精神出去勾三搭四,喝了這麼多酒,汪蘭蘭,你他媽的真以爲自己是個了不起的明星嗎?”張栩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今天去借錢又碰壁了,這讓張栩越來越暴躁,而汪蘭蘭過了十二點纔回來不說,還一身的酒氣,徹底點燃了張栩的怒火。
“我想到怎麼弄錢了。”汪蘭蘭陪着笑臉走了過來,然後將陶修慶之前說的話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眼睛裡閃爍着興奮至極的光芒,不但能弄到錢,而且還能報復到童瞳,“你說怎麼樣,到時候可是有上千萬那,而且那個陶修慶只想着當雕刻師,所以我們只需要威脅一下,分給她一兩百萬就行了,她絕對不敢聲張的,除非不想在古玩界混了。
“景泰那麼大的地方,沒有那麼容易被偷到手的。”張栩也是聽着仔細,可是越聽越感覺這件事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如果真的能裡應外合就偷竊到,那麼必定會有人買通景泰的雕刻師裡應外合的偷盜。
“不是,我都打聽好了,景泰真正值錢的寶貝都在地下室裡,那裡聽說是參照美國金庫的設計製造的,而童瞳雕刻的五彩翡翠目前還不是成品,所以不會放到地下室裡的。”汪蘭蘭依舊不死心,一想到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感覺熱血沸騰着,這可是上千萬的翡翠,有了這筆錢,那些整日裡對着自己炫耀寶石首飾的藝人們,就再也不敢對自己頤指氣使的輕蔑了。
聽到汪蘭蘭這麼一說,張栩雖然感覺有幾分可能,可是就算真的這樣,他到哪裡去找那些專業的盜竊團伙進入景泰偷翡翠,所以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直接掘住了汪蘭蘭在沙發上發泄了一通慾火。
入夜之後,顧家。
宋悅的到來讓顧家的老一輩們非常的高興,尤其她還帶了不少的禮物回來,雖然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可是貴在心意上,而且除了老一輩們,連同吳森這些人也都帶了禮物,香菸,酒,給女人的包包衣服,孩子的玩具什麼的,宋悅自己的東西就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餘下的都是禮物。
霍允行也從顧氏公司提前下班回來了,畢竟宋悅都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妹妹,而且宋立死了,活下來的這些人都感覺有些虧欠宋悅,再加上她從小心臟不好,就更加招人疼惜,而宋悅不僅聰明,人也溫柔賢淑,善解人意,所以顧家這一羣打打殺殺的大老爺們都將宋悅當寶貝護着。
宋悅的臥房在顧凜墨的旁邊,等一大家子吃過飯之後,宋悅藉口身體倦累先回房間了,洗過澡之後,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被熱氣給薰的微紅,宋悅對着鏡子扭了扭腰肢,然後拿起一旁放在牀上的睡衣。
看起來有些的保守,可是睡衣卻是低胸的設計,而宋悅特意用了胸託,將一雙玉r 記合襯托的高聳,中間不但多了一道性感的乳溝之外,最重要將睡衣的領口給撐起來了,所以只要對方一低頭,就能將胸前的美景一覽無遺。
而這一套睡衣原本是到膝蓋的裙襬,不過宋悅送到手工店裡改了一下,裙襬被剪短了,只到大腿處,溼流流的頭髮散了下因爲沒有幹,所以水珠落在睡衣上,將原本保守的睡衣弄成半透明的性感美豔,宋悅真的很聰明,也知道在細節上動手腳。
如果她真的穿着丁字褲,真絲性感睡衣去找顧凜墨,以顧凜墨的精明和敏銳,很有可能察覺到什麼,所以宋悅都是在細節上入手,不會讓人察覺到她的目的,卻也能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臥房裡,顧凜墨掛了電話,十一回怡然園的公寓去住了,而且現在也很晚了,顧凜墨過去的話會打擾到十一的休息,可是之前在A 市都是在一所房子裡住的,突然回到顧家,看着自己住了很多年的臥房,顧凜墨第一次感覺到這房間竟然有些的陌生,而且十一不在身邊,總像是缺少了什麼,心裡頭空落落的,這一刻,顧凜墨終於明白過來爲什麼譚驥炎都會和譚宸、譚亦兩個孩子搶着童瞳,實在是看不到人在身邊,不僅僅是情感上感到空虛,而且根本沒有辦法入眠。
“顧大哥,我方便進來嗎?”手裡拿着給顧凜墨的禮物,宋悅敲着門,柔聲的開口,“開門有禮物送哦。
“小悅,進來。”顧凜墨坐起身來,隨着門的打開,看向走進來的宋悅,依舊是冷峻淡漠的臉,只是眼神稍微有些的溫度,“這麼晚還不睡。
“霍哥哥嘴巴太壞,到時侯看到顧大哥的禮物肯定會搶,所以我就偷偷的留着到最後再給顧大哥。”宋悅狡黯的對着顧凜墨眨眨眼,然後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因爲坐下的動作,睡衣下襬提升了一些,露出白皙光滑的大腿。
“顧大哥,看看喜不喜歡,這可是我挑了幾天才找到的袖釦。”宋悅雙手拿着手裡的盒子遞給了顧凜墨,還一副裝可愛的半彎着腰,所以更加完美而情晰的露出那豐滿的胸口不說,後背也彎成了漂亮的曲線,散開的黑髮散落到臉頰兩旁,後背的睡衣被頭髮給染溼了,所以這會就能清楚的欣賞她的美背,再加上黑色的胸衣,嫵媚至極。
可惜顧凜墨雖然精明,但是的確算是不解風情的男人,否則兩年前,他就不會明明動了心,卻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在乎十一,否則也不會因此痛苦煎熬了兩年,所以此刻,接過盒子,顧凜墨甚至沒有打開就隨手放到了一旁的牀頭櫃子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宋悅精心的打扮。
“很晚了,回去睡吧。”顧凜墨開口,雖然說他的本意也是關心宋悅,可是在宋悅聽起來卻是趕人的意思,讓宋憤恨的直咬牙,可是顧凜墨神色太過於坦然而冷淡,如果宋悅真的脫光了,估計顧凜墨還能注意到她的存在,當然,顧凜墨也不是沒有完全無視宋悅。
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之後,發現她的睡衣被水溼了一些,然後顧凜墨就想到目前還是和沐放在同居狀態的十一,是不是她洗過澡之後,也會這樣被沐放看見?說起來,沐放還真的夠漂亮,人也溫柔風趣,那一張臉眉目如畫,卻半點不顯得陰柔,這讓顧凜墨不由皺起了眉頭,不行,他還是要過去一趟,而且就算留在這裡也是睡不着。
“小悅,快回去休息,我出去一趟。”顧凜墨快速的起身,走到房間的桌子邊拿過車鑰匙和錢包,直接離開了,而被丟下來的宋悅錯愕的看着就這麼走掉的顧凜墨,而牀頭的櫃子上還有同樣被丟下來的禮盒,甚至都沒有打開來看一眼。
從顧家到怡然園的公寓有接近二十分鐘的車程,可是當顧凜墨到了樓下時,仰頭向着看了看,公寓裡已經熄了燈,這讓顧凜墨放棄了下車的動作,直接將駕駛位給放了下來,雖然不在同一間公寓裡,至少離得近了,比起被孤孤單單的留在家裡好太多了。
早上童瞳是譚驥炎將兩個孩子送去了幼稚園,童瞳開車到怡然園這邊接十一,然後一起去四合院那邊看看,之前問了一下居委會的王主任,有四家準備將四合院出售,所以童瞳和十一準備過去看看。
“顧凜墨,你這是早上來的早,還是晚上沒有回去?”童瞳敲了敲車窗看着坐在駕駛位上的顧凜墨,暖昧的笑着,然後童瞳想起了昨天看見的宋悅,說起來還真不算是情敵,怪不得十一一點都不擔心。
十一早上起來打開客廳的窗戶時就看見了下面的顧凜墨的車子,當時怔了一些,有些的意外,畢竟這麼幼稚的等候在樓下的舉動,如果是十七八歲的高中生,十一能理解,可是顧凜墨這樣冷沉的男人,卻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十一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心在瞬間有種溫暖的感動。
“不上去了,這兩天事情不少,晚上過來吃飯嗎?”因爲宋悅的到來,昨天晚上雖然也在一起聚了一下,可是因爲宋悅昨天太累,所以今天晚上幾個顧家的老一輩要給宋悅好好的慶祝一下,顧凜墨也想讓十一見一見顧家的一些人,所以也就順便邀請童瞳一起過來,譚驥炎是不可能過來的,童瞳的身份倒不用太擔心。
“嗯,行,那我上去了。”童瞳點了點頭,目送着顧凜墨開車離開後,這才向着電梯走了過去,十一已經開了門在門口等着童瞳,對上的便是童瞳暖昧的笑容,“十一,晚上顧凜墨約我們過去吃飯,見見顧家的人。
顧凜墨也是趁這個機會將十一介紹給顧家的老一輩們,也算是打個招呼,讓大家都知道十一以後在顧家的地位和身份,也是未來的當家主母,兩年前,顧凜墨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就發生了顧家危機,再後悔都太遲了,如今,顧凜墨想要給十一最好的保護。
“今天晚上?”十一沉靜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深思,宋悅纔回來,兩年前在顧家的時候,十一就知道宋悅多麼的受寵,而且這明顯是顧家歡迎宋悅而聚餐的,今天晚上自己和童瞳過去了,十一明白顧凜墨是暗示所有人自己的身份,那麼也就等於喧賓奪主的讓自己成爲了主角,宋悅只怕也會被大家忽略。
雖然說顧凜墨肯定不會想到這一層上,不過十一倒是很樂意今天晚上過去,對於宋悅,兩年前,十一很大方的沒有對她採取任何行動,如今自己也不會刻意的做什麼針對一下宋悅,不過能看着生氣,十一倒是挺樂意的。
“十一,我發現你笑的很陰險奸詐! ”童瞳張大眼瞅着身邊明明看起來倒是很柔和,可是那嘴角的笑容怎麼看都是壞壞的感覺,原來十一還有這麼腹黑的一面。
“面對情敵是不用心慈手軟的。”光明正大的承認着,十一笑着開口,早上看見顧凜墨車子的時候,十一就有種幸福的感覺,甜甜的,那是過去不管多麼完美的完成任務都沒有這樣幸福的感覺,似乎人都可以飛起來一般,離開行動組之後,原來也能有另一種生活,而如今,十一正在一步一步的適應,雖然目前十一還沒有辦法替國安部做什麼,畢竟她還沒有真正的融入到顧家。
謝家的四合院和歐陽明的院子差不多大小,中間隔了兩家,謝老是大學教授,老伴去世的早,唯一一個兒子如今在美國工作,也給謝教授添了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好幾次都讓謝老過去美國,可是人年紀大了,就希望守着家,落葉歸根,總不捨得這個祖輩留下來的院子。
“歐陽醫生那院子我看了,維護的比我這個還要精緻,那些人也收到了風聲,現在我住在這裡也不安全,與其便宜了他們,槽蹋了我這院子,還不如賣給小瞳你。”說起鄒巖那些人,謝教授眉頭直皺着,言語裡帶着厭惡。
他在這個院子里長大,結婚生子,到如今頭髮霜白,可以說謝教授一輩子都和這個院子分不開,如今卻被鄒巖那幫子人用些骯髒的手段攪和的不能安生,前天晚上抓上門搗亂的小偷時,謝教授差一點摔倒了,他遠在美國的兒子也勸謝教授將院子給賣了。
童瞳之前只當文物保護的文件下來是對四合院有益處,結果還是譚驥炎點明瞭這其中的貓膩,童瞳這才明白過來,而鄒巖等人就是趁機想要將院子給拿下,可是強買強賣不成,就用些手段,不是偷偷的剪了電線,就是堵了下水管道,要不就是小偷上門,攪得的人住的都不安生,最後只能不堪其擾的將院子給賣了,而鄒巖等人轉手賣出去就能賺上一大筆錢,而買院子的人知道這一片是文物保護的範疇,完全不用擔心以後會因爲政策而被拆遷,可是說這個文件下來之後,雖然是保護了這一片的院子,可是真正得到益處的反而不是屋主。
“如果是擔心鄒巖他們,我可以幫忙想辦法的。”童瞳對着謝教授開口,那些小偷或者混混,可明上警察幫忙,也可明上顧凜墨幫忙,至少能護住這一片的院子,而謝教授也不用被折騰的只有賣掉院子這一條路走。
“你這個孩子。”聽到童瞳的話,謝教授倒是呵呵的笑了起來,果真是個善良的孩子,一般人這個時候只會敷衍的說些安慰的話,畢竟童瞳也是過來買院子的,肯定是希望自己賣掉,結果她倒要幫忙,如果真的幫了自己,院子不賣了,這孩子不是做了無用功。
“算了,我也老了,這院子還是要賣掉,雖然是去美國,可是兒子媳婦都在,孫子孫女也在,那也是一種生活。”謝教授最後還是決定將院子給賣掉了,不過在價錢上卻減了不少,從十一萬的賣價,直接降到十萬,之前鄒巖他們過來交談的時候開的價還是十一萬五一個平,謝教授都沒有答應。
出了院子,童瞳看向十一,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開口,“我們好像佔大便宜了。
“小瞳比較討人喜歡。”十一笑着拍了拍童瞳的頭,她比童瞳要高一些,所以此刻拍她的頭倒是順手,“這個院子我就要了,所以論起來是我佔便宜了。
十一目前還沒有地方住,而且歐陽明這裡也不太安生,而謝教授這邊只要過戶手續辦理好了,就可以直接入住了,十一也想過來順便保護歐陽明,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還能立刻照應。
童瞳離開這柳葉衚衕這邊直接去了景泰,十一回了怡然園的公寓,等到晚上的時候,一起去顧家吃個晚飯,也算是正式和顧家的老一輩們見面。
鄒巖在童瞳開車之後,就立刻跟了上去,他以爲一個四合院,以自己的人脈關係要買下是早晚的問題,可是卻沒有想到直接碰釘子了,黑白兩道的人都不管用,而且老一輩的一個爺爺就警告了鄒巖,不要太過分,否則出了事,誰都幫不了他。鄒巖想了想,卻吞不下這口惡氣,只當這個四合院的屋主就是包養童瞳的老頭所有,而這個老頭應該有些關係的,否則張栩的生意不會一落千丈,鄒巖知道明着來是不行了,那老頭估計有後臺,所以還是需要從童瞳這裡入手,只要她能將院子答應賣給自己,事情就好辦多了,雖然其他幾家,鄒巖也在着手,可是比起歐陽明的院子,那幾家四合院,除了謝教授的院子還算入眼,其他三家的院子就差太多了,即使轉手,那也得好好花比錢修繕,估計都沒什麼賺頭。
童瞳知道有人跟蹤,不過沒有在意,直接將車開到了景泰,暗中還有兩個保鏢,景泰裡面就更加安全了,一進門遇到陶修慶,童瞳依舊禮貌的招呼着,“陶師傅。
“不敢當,你可是大師,叫我師傅那不是折辱我嗎?”不冷不熱的冷聲一哼,陶修慶據傲的冷笑着,不過是個出來賣的,被人包養的貨色,竟然也來當雕刻師,根本就是侮辱了那些玉石。
童瞳無奈的聳聳肩膀向着自己的工作間走了過去,晚上要去顧家一趟,所以白天得抓緊時間工作,其實陶修慶想的太多了,雖然之前展灝批評了她,可是她在景泰也不少年了,只要不繼續錯下去,她依舊是景泰的雕刻師,可是陶修慶卻想偏了,總認爲展灝以.後會區別對待自己,所以與其留在景泰受辱,不如今早離開。
可是工作太難找,不是這裡不滿意就是那裡不順心,所以陶修慶每天都頂着一張晚娘來過來上班,看誰都不順眼,總感覺到大家在嘲笑她,而她越是如此高人一等,讓景泰的人都不願意和陶修慶說話,惡性循環之下,陶修慶就感覺自己被隔離,被大家疏遠了,心裡更不痛快,和其他說話都是帶着刺。
一一分隔線一一
顧家大宅這邊很大,因爲晚上估計有幾十號人過來,所以從早上開始就忙碌起來了,佈置大廳,準備飯菜,安檢上也要加強守衛,傭人也準備整理六七間客房出來,預備着晚上有留宿的客人。
夜幕降臨下來之後,顧家大宅慢慢的熱鬧起來,過來的老一輩們正坐在沙發這邊喝着茶,宋悅乖巧的陪在一旁說着話,年輕的人向着老一輩打過招呼之後,直接湊到一起聊屬於他們的話題了。
“霍哥哥,怎麼沒有看見顧大哥?”白天的時候,宋悅知道顧凜墨很忙,有幾個會議要召開,而道上的一些生意也都需要他過去看看,所以宋悅也就留在房間裡睡覺倒時差。
昨晚上顧凜墨離開之後,一夜沒有回來,宋悅也是等到兩點多才睡的,早上問了一下吳森才知道顧凜墨是夜不歸宿,當時,宋悅幾乎維繫不住臉上的溫柔的笑容,顧凜墨沒有回來只有一個地方可以過去,那就是十一的住處,所以一想到自己都沒有得到的人,如今卻被另一個女人給霸佔了,宋悅對十一的恨意就不僅僅是一個情敵那麼簡單了,即使兩年前,安颯也沒有和顧凜墨真的上牀 ,如今卻讓另一個女人捷足先登了,宋悅怎麼都無法吞下這口惡氣。
“凜墨去接子瑤了。”霍允行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趁着這個宴會,自己正好可以休息一下,顧凜墨去了A 市之後,這邊的事情都讓霍允行一個人來處理,累的他只想將顧凜墨給綁架回來,然後自己出國去好好放鬆一下,最好找個漂亮火辣的性感美女輕鬆輕鬆。
“原來是去接白姐姐了。”宋悅笑容有些的僵硬,什麼時候顧大哥變的如此體貼了,甚至還親自過去接人,宋悅攥緊了手,心裡頭火熱熾熱的燃燒着,可是臉上依舊是笑容款款,親密的坐到了霍允行身邊,挽着他的手臂,“霍哥哥,你說說看白姐姐是怎麼捕獲到顧大哥的,我都好奇呢,顧大哥也會談戀愛。
“說起來我也感覺很奇怪。”霍允行沒有多想,只當宋悅是好奇,只怕所有顧家的人都好奇,不明白頹廢了兩年的顧凜墨爲什麼突然就走了出來,而且還重新喜歡上了白子瑤,畢竟接觸的時間也不長,可是卻將人帶去了A 市不說,如今還要到到今天的聚會上,那就等於告訴所有顧家的人,十一是顧家未來的當家主母。
宋悅仔細的聽着霍允行的話,好像顧大哥就是突然打開心門接受了白子瑤那個沒有任何特色的女人,而且還是倒追着,這讓宋悅感覺心臟都痛了起來,不甘心,怨恨,扭曲成惡毒的魔鬼寄居在她原本就病態的心裡,隨時都會衝剖肉體出來。
等了大約十來分鐘之後,主位上也空了四個位置,分別是顧凜墨的,還有宋悅,餘下兩個是童瞳和十一的,童瞳的身份,顧凜墨不曾明着說,可是顧家那些長老們可也都是人精,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個大慨,所以絕對不會認爲讓童瞳一個女孩子坐到主桌這邊有什麼不妥,相反的,如果和政府搞好了關係,以後辦事什麼的還會更加方便。
“白姐姐,歡迎到顧家來做客。”終於看到顧凜墨的車子開過來了,宋悅站在大門口,熱情的開口,可是話裡的意思卻讓人感覺她宋悅纔是顧家的女主人,當然,其他顧家人並沒有多在意,畢竟這是一句話,大家誰也沒有往深處去想。
十一笑着看了一眼宋悅,微笑的點了點頭,不是沒有看見宋悅眼中那股驕傲,不過十一卻忽然伸過手握住了顧凜墨的手。
大庭廣衆之下,十一一般是不和顧凜墨親密的,所以此刻突然手被十一給握住,顧凜墨錯愕的一怔之後,那峻冷的臉龐上是狂喜的高興。
童瞳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貓,跟在顧凜墨和十一後面,看了一眼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然後目光看向門口表情僵硬的宋悅,心裡頭對十一的佩服滔滔不絕,果真夠腹黑,殺人於無形之中。
“白姐姐是不是特意在家穿衣打扮了一下才過來的,我都等的肚子都餓了。”即使恨不能立刻衝過去將兩個人的手給分開,可是宋悅卻也只能陪着笑容,暗示着因爲十一的拖拉,導致顧家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們,第一次上門,就如此沒有時間觀念,讓長輩們等了這麼久,可以瞬間讓大家對十一的印象變差,而人很多時候都會先入爲主,一旦認爲十一不夠好,以後都會往不好的方面看十一。
“是我工作的忘記時間了,子瑤和顧凜墨都在等我。”童瞳看着在坐的顧家人有些不悅,適當的接過話,也算是給十一解了圍。
主桌這邊,白子瑤快步的走了過去,一面走一面笑着開口,“我肚子餓了,我要先開動了,顧大哥,你們快一點。”白子瑤說話的同時,卻坐到了主位旁邊的位置,等顧凜墨坐下來之後,宋悅就在顧凜墨身邊,這個位置也算是女主人的位置,以前在顧家,宋悅都坐在這裡,大家也沒有在意,畢竟當時顧家並沒有女主人,可是如今,宋悅這麼一座,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啊,抱歉,我都忘記了,這個位置我不能坐的,對不起,白姐姐,我以前都坐這裡,哥哥離開之後,我就去了瑞士,我當顧大哥是一家人,白姐姐你不要生氣。”宋悅快速的起身,要將位置讓給十一,而她的一番話帶着柔弱,又帶着幾分落寞,讓人感覺到不捨和憐惜。
“小悅就坐這裡,沒事的,一個位置而己。”一個顧家的長老開口,心疼的看了一眼起身要讓位置的宋悅,雖然說十一是被顧凜墨帶回來的,可是他們這些老頭子還沒有認可,沒有必要因爲一個外人就讓宋悅受了委屈。
“沒有關係。”十一倒也大方,並不在這上面斤斤計較,先讓童瞳坐了下來,自己也坐了下來,晚上的聚餐也算是開始了,而坐在童瞳身邊的是霍運行。
十一雖然沒有宋悅嘴甜,也沒有她的八面玲瓏,討長輩喜歡,可是十一的沉靜,面對顧家衆多人,面色不該,落落大方,也讓顧家衆人對她有了好感,更重要的是顧凜墨對十一的照顧,給她夾菜佈菜,螃蟹直接去了殼,才送到十一的碗裡,讓顧家人幾乎懷疑顧凜墨真的沒有中什麼迷魂術,這和之前的顧凜墨簡直是天壤之別。
可是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顧凜墨卻依舊是天生的冷漠,即使是宋悅,也只是言語裡有些的關心,所以顧凜墨的溫柔和體貼只對十一一個人,而在看見顧凜墨這兩年行屍走肉的生活之後,顧家衆人感覺這樣的顧凜墨簡直好太多了,對十一的態度就更加的溫和。
十一去洗手間的時候,宋悅也跟了過去,童瞳自然想去看看熱鬧,畢竟顧家這麼多人都沒有發現宋悅對十一隱隱的敵意,言語裡都有些的諷刺,所以說起來宋悅掩飾的還挺好。
“童小姐?”霍允行一開始並沒有多在意童瞳,可是當她斂了呼吸,放輕緩了腳步聲之後,霍允行眼睛一亮,這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噓! 童瞳快速的回過頭對着霍允行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嗓聲,這才又貓着腰繼續向着安靜的走廊這邊走了過來,如果有人上二樓,在樓梯上會有腳步聲,所以童瞳這才特意放緩了腳步聲。
長廊裡,十一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等在門口的宋悅,而此刻,宋悅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怨恨和嫉妒,讓十一不由的笑了起來,比起兩年前,宋悅的耐性變差了。
“白姐姐,你想知道顧大哥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嗎?”宋悅甜甜的笑着,陰狠的目光看了一眼十一之後,然後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之後,直接一個轉身向着走廊裡的擺設一個青銅器撞了過去。
宋悅撞的狠,倒在地上的時候,頭上立刻破了一口子,般紅的血跡掃掃的流淌下來,宋悅躺在地上,臉色蒼白蒼白着,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愈加的得意。
霍允行愣住了,童瞳的手快速的捂住了霍允行的嘴巴,一手平伸着擋住了他差一點衝出去的身影,小臉上還帶着幾分佩服,這撞的夠狠的,估計撞不好都要腦震盪了,宋悅果真夠狠的,不過估計是白撞了,想到此,童瞳感覺顧家人不知道宋悅的真面目還是挺好的,不知道宋悅還能折騰多久,虐待自己多久。
239拆穿詭計
宋悅在賭,她不敢一步一步的慢慢來,顧大哥對白子瑤的感情並不是兩年前的那種還在悸動狀態下,甚至連顧大哥自己都沒有明白感情,所以當年,宋悅並不是很害怕,她可以一步一步的來,最後破壞顧大哥和安颯之間那根本沒有什麼基礎的愛情。
可是如今,只有兩天的時間,宋悅就驚恐的發現顧凜墨對十一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體貼入微,甚至比熱戀中的男人更加的投入和付出,讓宋悅感覺十一就是顧凜墨暗戀多年,求而不得,最後終於得償所願,所以纔會有那樣捧在手心裡呵護着。
所以宋悅明白從顧凜墨這邊入手是沒有希望的,從十一這邊入手,同樣沒有什麼可能性,因爲顧凜墨幾乎都陪在十一的身邊,所以最後,宋悅想要讓顧家的人來動手,如果顧家上上下下仇視十一,那麼顧凜墨就會夾在中間,而有了矛盾之後,就會有分歧,有爭吵,而這就是宋悅的機會,她必須要釜底抽薪,所以她狠狠的一頭撞了過去,即使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霍允行知道剛剛如果不是好奇跟在了童瞳的身後,而且兩個人還都貓着身子,放輕了步伐,即使走在樓梯上的時候也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否則知道有人上了二樓,剛剛宋悅撞頭的那一幕就不會發生了,這一幕帶來的衝擊力太大,霍允行皺着眉頭,他能替顧凜墨打理顧氏,足可以知道霍允行的能力和精明,只是因爲眼前的人是宋悅,所以纔會太過於震驚和錯愕,以至於忘記了思考。
“有人快要過來了。”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童瞳快速的拉着站在拐角處的霍允行,看了一眼四周,隨即拽着他躲到了走廊左側垂着窗慢的小陽臺上,這邊沒有開燈,又有窗慢的遮擋,如果不是仔細往這邊看,絲毫不會注意到這裡有人藏着。
“你說接下來會怎麼演?”童瞳笑眯眯着開口,當初的事情,十一不追究,童瞳也沒有立場追究,不過看着宋悅這樣自虐的來演戲陷害十一,童瞳感覺宋悅多幾次自虐那也是好的,至少看的舒坦,宋悅這纔是天生的演員料子,而且對敵人狠,對自己那是更狠,明明看起來宋悅是柔弱弱弱,臉色還常年蒼白的模樣,卻不曾想心思竟然如此的狠毒陰險。
霍允行的失神只是一瞬間的,他此刻在想宋悅爲什麼要這樣做,是要破壞凜墨和子瑤之間的感情?爲什麼?難道小悅喜歡凜墨,可是這麼多年來,霍允行還真的沒有看出來,畢竟小悅對任何人都是那樣的關心,和凜墨好像是親呢了一點,可是那難道不是妹妹對兄長的親情嗎?霍允行感覺自己好像老了,還是說沒有談過戀愛的男人就不瞭解感情,不瞭解女人的海底心。
可是想到剛剛宋悅滿頭鮮血的倒在血泊裡,霍允行失望的同時,卻也是擔心的,剛要掀開窗慢出去,童瞳快速的擋下霍允行,淡淡的開口,“這是子瑤的事情,你不能插手。
童瞳的聲音壓的有些低,黑暗裡,臉上的表情不夠清晰,卻唯獨那一雙眼在暗黑裡散發出凜冽的氣息,不管宋悅坐什麼,童瞳明白十一是絕對不會吃虧的,所以她不能霍允行揭穿了宋悅,兩年前,宋悅欠十一的,如今也是該還回來的時候。
“童小姐,你不要太過分!”霍允行的心畢竟還是向着自己看着長大的宋悅身上,雖然失望,可是就如同是一個兄長看到做錯事的妹妹,更多的還是心疼,所以被童瞳擋下,霍允行此刻心情不好,脾氣也就上來了,尤其是宋悅此刻還滿頭鮮血的倒在不遠處的地上。
“我過分?這是宋悅自己撞的,和我和子瑤沒有任何關係。”童瞳不解的看了一眼霍允行,如果說過分,那就是宋悅爲了陷害十一,自己撞的太狠太過分。
“那是小悅不懂事犯了錯,她心臟不好,這樣的失血會休克的,有生命危險。”對上童瞳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目光,霍允行嘆息一聲,煩躁的耙了耙頭髮,直接推開身邊的童瞳,不管如何,小悅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她做錯了事,霍允行會開導她,但是絕對不能看着她倒在冰冷的地上不管不顧。
“你如果說出去,或者幫宋悅,我就讓她永遠消失。”童瞳也冷了嗓音,這些都是宋悅欠十一的,如今,十一併沒有真的對宋悅做什麼,宋悅這會撞的頭破血流,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害人害己的結果。
霍允行倏地轉過身來,冰冷的目光銳利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童瞳,風從沒有關上的玻璃門的縫隙裡吹了進來,撩起了窗慢,浮動之下,如同童瞳背後有一雙黑色的翅膀,漠然的氣息裡隱匿的濃濃的殺機和危險,霍允行眯着眼,他雖然在商界,可是也是顧家的人,所以霍允行更能清楚的感覺到童瞳並不是說着玩的,她真的敢殺了小悅。
“如果這樣,凜墨會仇恨白子瑤。”霍允行深呼吸着,將情緒壓制了下去,沒有必要和童瞳鬧得這麼僵,畢竟她是譚家的人,而且和子瑤是好友,凜墨對子瑤的感情,霍允行是看在眼裡的,所以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霍允行都不想和童瞳交惡。可是如果小悅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霍允行明白,顧凜墨一定會在心裡有個芥蒂,到時候和十一之間只怕會出問題,而這也不是霍允行希望看見的,顧凜墨過了兩年行屍走肉的生活,霍允行是真心希望顧凜墨可以走出來,可以幸福的活下去,而不是自我放棄、自我折磨。
“如果顧凜墨因爲一個外人怨恨子瑤,那麼他就不配和子瑤在一起。”童瞳聲音無比的平靜,神色坦然,譚驥炎說感情裡沒有誰付出的更多,因爲一切都是由心而發,是心甘情願,可是童瞳卻知道十一是放棄了回行動組的機會而選擇留在了顧凜墨身邊。
她們在行動組那麼多年,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感情,行動組就是她們的家,那些夥伴即使平日了交流並不多,可是每一個人卻都是他們的家人,可是如今,她們卻離開了行動組,在其他地方幸福的生活,可是那些夥伴卻依舊在槍林彈雨裡出任務,隨時都可能受傷犧牲,這種痛是心靈上的桎梏,或許會伴隨着童瞳和十一一生,只是因爲有了更需要守護的人,所以她們放棄了,背對着夥伴獨自離開奔向幸福,將危險留給了夥伴們。
如果顧凜墨就因爲一個宋悅,而責怪怨恨十一,那麼童瞳可以肯定十一必定會離開,回到行動組,終其一生,顧凜墨都不可能再見到十一。
聽着童瞳如此冰冷的話,霍允行再次震驚的看向童瞳,原本以爲她是一個簡單而純粹的人,卻不曾想童瞳的.思想竟然如此的偏執,一份感情怎麼可能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牽扯到各自的家人不說,很多時候,觀念的不同,習慣的不同,都有可能讓兩個人分開,否則就不會有七年之癢一說,也不會有那麼多婚外出軌的事情發生,或許是譚副市長將童小姐保護的太好了,所以她的世界裡只有感情,以爲感情纔是最重要的。
兩年前,霍允行清楚的記得那一次顧家死了多少兄弟,多少個家庭破碎,而這一切,只是因爲安颯是警方的臥底,而最後安颯也死了,因爲顧家終究是半漂白的黑幫,黑白不兩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所以感情又怎麼可能只是兩個人的事情!這邊霍允行和童瞳還在僵持着,那邊一個宋悅事先安排好的一個女傭人過來了,看到倒在地上的宋悅尖叫一聲,然後快速的對着樓下喊人。
顧凜墨剛剛接了個電話,所以在這會還在書房裡打電話,最先過來的是顧家幾個老一輩的長老們,年輕人都還在喝酒,老一輩的年紀大了,菸酒多多少少減少了一些,更喜歡喝喝茶,打打太極,所以這會聽到傭人的喊叫聲,快速的上樓了,“小悅,這是怎麼了?"“小悅!”一個脾氣有些火爆的長老怒吼一聲,快速的衝上前來,將冷淡的站在一旁的十一給推到一旁,一把抱住躺在地上的宋悅,心疼的糾着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老一輩的人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黑道上的事情還都是他們在處理的,威嚴依舊,原本這幾人對十一的印象還算是不錯的,至少看起來不是妖媚的人,也不是惹是生非的女人,顧家如今是家大業大,顧凜墨的妻子人選,那就是顧家的當家主母,以後顧家未來繼承人的母親,自然要慎重的選擇好。
可是顧家老一輩沒有有想到才正式見面第一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宋悅任由自己額頭上的鮮血流個不停,一旁的顧長老抱着宋悅,而脾氣火爆的這個長老正是顧凜墨父親的結拜兄弟,顧凜墨一直尊稱一聲二叔。
當初被顧家收養的,雖然是養子,可是這些年對顧家那是鞠躬盡瘁,對顧凜墨也是用心輔佐,可是說是顧凜墨的長輩,相當於父親一般,而顧長老也是很喜歡宋悅的,他自己沒有有孩子,所以將顧凜墨和宋悅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而相對於顧凜墨的沉默寡言,顧長老很欣慰,顧凜墨這樣的性格才能繼承顧家的產業,可是在情感上,宋悅就如同乖巧可愛的小女兒一般,讓顧長老更是喜歡,
顧凜墨剛打完電話就知道宋悅出事了,立刻趕了過來,這邊圍攏了不少人,擋住了十一的身影,所以顧凜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見宋悅被顧二叔抱着,額頭上滿是鮮血。
“顧大哥。”虛弱的開口,宋悅強撐的要站起身來,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顧凜墨的懷抱裡,虛弱的擡起手抱着顧凜墨,然後得意洋洋的目光掃了一眼被人羣給擋住的十一,神色裡滿是挑釁和得意。
“小悅,不要說話。”顧凜墨接過一旁不知道是誰遞過來的毛巾,掘住了宋悅額頭上的傷口,而因爲血流的比較多,片刻毛巾就被鮮血溼透了。
“顧大哥,痛。”宋悅抓緊了顧凜墨胸口的衣服,臉色愈加的蒼白,因爲臉上的血跡落在蒼白的面容上,觸目驚心裡,如同雪白裡的一抹紅,饒是顧凜墨也皺着眉頭,神色裡有些心疼和擔心。
一開始只是幾個顧家的長老們在這裡,這會隨着時間的前進,不少其他顧家人也都過來了,昨天都接了宋悅的禮物,有的是送給自己的,有的是送給自己的妻子或者孩子的,所以對宋悅,大家都很喜歡,此刻看到她的慘狀,也都面有不忍,帶着擔心和關切。
“大哥,曹醫生馬上就能過來。”顧家大宅這邊有一個醫生常年都在,一般大家有什麼小病小痛的,都是曹醫生醫治的,今天晚上的聚會,曹醫生吃過飯之後就回自己的房間了,所以接到電話之後就快速的趕過來。
宋悅臉色的確不太好,撞得狠,頭有些的暈眩,而且失血過多,讓她看起來隨時都會昏厥一般,可是爲了讓十一被整個顧家仇視,宋悅感覺這樣的犧牲很值得。
霍允行站在人羣裡,臉色有些的陰沉,和他一貫溫和的一面截然不同,可是此刻大家注意力都在宋悅身上,也沒有在意,即使注意到了,也只當是霍允行擔心宋悅額頭上的傷勢,霍允行神色複雜着,心裡頭也是五味雜陳,說實話,迄今爲止,還真的沒有人敢威脅自己,可是童瞳就敢,而且霍允行悲催的發現,童瞳的威脅還是貨真價實的,他如果真的透露點什麼,她真的敢殺了小悅。
“讓一讓,大哥,拿開毛巾,讓我看一下小姐額頭上的傷口。”曹醫生終於趕了過來,讓四周的人散開,打開了醫藥箱,可是當顧凜墨一拿開毛巾,宋悅額頭上的傷口又掃掃的冒着鮮血,看起來真的異常恐怖。
“白小姐,小悅的頭是怎麼回事?”顧二叔心疼的看了一眼宋悅,然後擡起頭,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看向十一,而四周的人也都散了開來,十一和童瞳就有種被孤立隔絕的感覺。
“沒什麼,二叔,是我不好,之前不該坐到了白姐姐的位置上,剛剛白姐姐有些不高興,我不小心說錯了話,是我自己腳下一滑撞到額頭了,和白姐姐沒有關係的。”宋悅虛弱無比的靠在顧凜墨的懷抱裡,低低的聲音很是虛弱,不過還是努力的爲十一解釋着,可惜她的解釋卻是越解釋越讓人感覺到宋悅之所以會摔倒撞到頭絕對是和十一有關係,甚至可能是被十一給推的。
霍允行臉色更加的陰鬱,有些失望的看着一臉無辜表情的宋悅,如果說最開始的時侯被童瞳給攔了下來,霍允行還是有些的生氣,可是此刻,霍允行對上童瞳那擠眉弄眼的表情,無力的嘆息一聲,如果一開始,他還是能小悅是一時鬼迷心竅,可是此刻,看着顧家所有人都將仇視的目光看着子瑤,顧二叔更是怒不可遏的幾乎要衝過去打人,霍允行即使想要欺騙自己都不可能,這分明就是精心策劃的。
“白子瑤推到你是不是,小悅?”顧二叔冷着嗓音,火大的目光憤怒的盯着面不改色的十一,而一旁的宋悅聽到顧二叔的問話,眼睛猛地瞪大,有些想要替十一隱藏,卻又被大家發現了真相,有些的窺凱,眼神躲閃的,更讓衆人確定了自己心頭的推測,分明就是十一將宋悅個推倒撞到了額頭,而且宋悅還善良的要替十一掩飾,不想讓大家責怪十一。
“小悅,到底是怎麼回事?”顧二叔冷着嗓音訓斥着,雖然表情嚴肅,可是看得出他的威嚴只是爲了讓宋悅說實話而己。
突然被顧二叔給喝斥着,宋悅猶豫着,餘光瞄了一眼臉色嚴肅的顧凜墨,這才低低的開口,“真的和白姐姐沒有有關係,她只是不小心推了我一下,誰知道我沒有站穩,腳下一滑纔會撞到頭的,白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剛剛也被嚇到了,都是我身體不好,纔沒有站穩,二叔,顧大哥,你們不要責怪白姐姐。
“不小心一推,能撞出這麼大的口子,這是想要下狠手吧?”顧二叔臉色陰沉陰沉着,質問的語調帶着憤怒,“什麼樣的的爭執能讓白小姐你對小悅下這麼重的手!
“二叔。”顧凜墨沉聲的開口,臉色同樣是帶着幾分冷沉,將虛弱依靠在自己懷抱裡的宋悅放到一旁吳森的身上靠着,站起身來,黑色的身影顯得愈加的冷峻。
在衆人注視的目光裡,顧凜墨走到了十一身邊,握住了十一的手,這才重新看向衆人,“不會是子瑤推得,小悅,事實到底是怎麼回事?
維護十一時,顧凜墨的眼神到表情都是冷漠裡透露着可以感知的溫柔,可是此刻看向宋悅的眼神卻顯得冰冷了很多,顧凜墨並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他相信十一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做的。
十一的身手顧凜墨明白,而且她的爲人,顧凜墨就更清楚瞭解,十一不可能推宋悅的,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可是宋悅話裡隱射的意思,卻直指十一,所以顧凜墨雖然不清楚事情的發生,但是卻能敏銳的感覺出宋悅是在針對十一。
童瞳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顧凜墨,他到底沒有讓自己失望,而一旁十一其實從最開始的時侯並不擔心,宋悅的演技太過於拙劣,這樣的陷害,在十一和童瞳面前根本不夠看,而且剛剛宋悅自己撞頭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樓梯口的童瞳和霍允行的到來,可是十一雖然背對着,但是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也就是說童瞳和霍允行是最有利的目擊證人,十一就更不用擔心自己會被陷害。
可是從宋悅自導自演這一齣戲開始,到此刻顧凜墨堅定地握住自己的手,不再如同兩年前那樣的懷疑和不信任,卻讓十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反握住了顧凜墨的手,心裡頭有種動容的暖意和幸福。
“凜墨,你什麼時候變的這樣是非不分了!”顧二叔沒有想到顧凜墨竟然會相信十一,而且還斥責宋悅,這讓顧二叔很是不滿,而其他顧家的人也都是同樣的態度,可是顧凜墨的威信依舊在,所以此刻,除了古家的幾個老一輩能看出不滿的情緒之外,其他的人雖然不滿,但是也只敢放在心裡,畢竟看得出比起顧家的小公主宋悅,十一在顧凜墨的心裡頭位置更爲重要。
宋悅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雖然說達到了讓所有人仇視不滿十一的目的了,可是顧凜墨的態度卻是宋悅完全沒有料到的,他竟然如此相信十一,半點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樣,即使不責備十一,也會因此生了芥蒂。
宋悅是女人,所以她同樣瞭解女人的敏感,如果今天,顧凜墨真的維護宋悅,即使不沒有怪罪十一,但是他的偏頗,也會讓十一心裡頭有根刺,而這一根刺會隨着宋悅以後的動作,慢慢的變得尖銳,最終傷了十一,也會傷了顧凜墨,導致他們分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是顧凜墨的完全維護,讓宋悅在嫉妒憤慨的同時,卻更加的仇視十一。
“顧二叔不要生氣,真的不關白姐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州沒有站穩,沒有關係的,過幾天傷口就結巴了,二叔不要怪白姐姐。”宋悅蒼白着一張小臉,額頭上的傷口曹醫生已經上了止血的藥,所以不流血了,不過估計還是要去縫針的。
“不關她的事?不關她的事,小悅你怎麼會傷的這麼重!”看着宋悅不但善良的埋怨十一,而且還想要家和萬事興的給十一求情,相對比之下,十一到如今不發一樣的冷淡,讓顧二叔更是怒火中燒的,聲音直接吼了起來。
顧凜墨皺着眉頭,有些不滿顧二叔對十一的怒吼,對顧凜墨而言,即使真的是十一不小心推倒宋悅,那也是不小心,而顧凜墨無法忍受其他人欺負十一,這種感覺很強烈,甚至凌駕與理智之上,所以即使顧二叔是自己的長輩,顧凜墨此刻也陰冷了眼神,帶着威嚴和強大的震懾警告的看了一眼顧二叔。
顧大哥要維護白子瑤,可是如今顧大哥越是這樣是非不分,越能讓顧家的人更不喜歡白子瑤,到時候對自己也更加的有利! 宋悅眼中含着淚水,委屈的看了一眼顧凜墨,“顧大哥,你不要和二叔吵架,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惹白姐姐生氣了,也惹二叔和顧大哥生氣了。
童瞳看着惺惺作態的宋悅,說實話自己都感覺有點反胃了,而十一倒是依舊柔和着一張臉,並沒有想要開口給自己說什麼,可是童瞳倒是沒有十一的涵養和忍耐了,不屑的看了一眼宋悅,搖搖頭,“當然是你不好,你故意撞破自己的頭,挑撥離間,害得大家心裡都不痛快,你的確是該道歉。
童瞳話一出口,一旁霍允行眉頭皺的更深,如果童瞳將自己給拉出來,霍允行知道雖然不願意,可是他還是會說出事實來,畢竟這的確是小悅自己給撞出來的傷。
“童小姐,你不要信口雌黃! ”顧二叔因爲顧凜墨對十一的維護已經非常不滿意了,這會聽到童瞳的話,再看着宋悅哆嗦着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憤怒模樣,就讓顧二叔直接將火氣撒到了童瞳的身上。
童瞳對着十一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後看向宋悅,緩緩開口,“宋悅你身高目測在一米六二左右,而這邊架子上的銅器高度在一米二,所以如果是子瑤推的你,人本能的動作之下,你的雙手會條件反射的擡起,罪有可能被撞擊到的部位是手肘和腹部以上位置,當然,如果宋悅你的神經反射弧比較長,反應遲鈍的話,即使沒有本能的用手緩衝,那樣被撞到的地方也是在胸口部位。絕對撞不到你的頭。
隨着童瞳的話,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走廊一旁的青銅器,而宋悅的臉似乎比剛剛失血的時候更加蒼白了,眼神也有幾分的躲閃,不經意的對上顧凜墨那冰冷的目光,更是心裡頭一顫,有種被看穿的驚驚感覺。
“還有你的傷口,曹醫生應該已經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吧?”童瞳無視着宋悅那要殺人般的陰毒目光,表情極其的坦然而無辜,當然了,她也是大方的沒有把霍允行給拉出來當人證,“雖然宋悅你自己撞的比較狠,不過因爲是直線型的傷口,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過去了三分四十八秒,人體血液裡的血小板會自動凝結傷口,可是宋悅你的出血量明顯過多,曹醫生也有了不少的止血的藥纔將血給止住,這不是因爲傷口撞的深的緣故,而是因爲你剛剛捂住額頭傷口的時候,掌心裡應該有一種抗凝血素,俗稱薄血丸,醫學上是用來給腦血栓的病人服用的,就是爲了防止血液凝結,不過宋悅你倒是用到了自己的額頭上,這才導致傷口流血不止。
曹醫生沒有想到童瞳離的這麼遠就發現了這麼細微的地方,剛剛他也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傷口雖然三釐米長,可是也不至於流這麼多血,止血藥都沒有用,而且傷口表面的血跡一點都沒有凝固的跡象,這讓曹醫生感覺到了不對,這分明是像是用了藥,不讓傷口凝固止血一般。
童瞳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也是因爲這麼多年在行動組的訓練,他們在任務裡也會受傷,所跳必須瞭解什麼樣的傷口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傷口的流血的速度如何,會不會導致他們還沒有包紮就會失血過多而死,所以說在專業的人士面前,宋悅的這些舉動就如同是跳樑小醜一般,根本經不住推敲。
“當然,大家如果還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問霍允行,他親眼看到宋悅是自己撞的頭。”就在衆人猶豫着不敢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童瞳很不厚道的將霍允行給拋了出來,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霍允行的身上。
霍允行挫敗的看着無辜着表情的童瞳,原本以爲事情這樣就算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最後童瞳還是將他給丟了出來,面對着衆人的目光,霍允行沉重的點了點頭,今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剛剛童瞳的分析,即使霍允行對十一說不定也有些的看法。畢竟宋悅在所有顧家的人心裡是嬌弱而善良的人。
“我和小瞳先回去了。”事實已經清楚明白,十一笑着抽回被顧凜墨握住的手,對於衆人複雜的目光倒也不在意,尤其是顧二叔那一張表情複雜的臉,十一甚至還安慰的笑了笑。
“在門口等一下,我送你回去。”顧凜墨開口,讓十一和童瞳先等一下,畢竟這裡還需要處理一下才行。
一開始大家都認爲十一故意推倒了宋悅,即使有了童瞳的那些解釋,依舊是處於在半信半疑中,可是有了霍允行的點頭,事實就清楚了,對於十一,大家不免有些的愧疚。
“剛剛沒有有必要拆穿宋悅的。”站在大門口等顧凜墨,此刻所有人都集中在宋悅那邊,十一笑着看着童瞳,剛剛真的沒有必要說的這麼清楚明白。
“我看的太噁心,忍不下去了,不是你說的對待情敵不能心慈手軟嗎?”童瞳不解的看了一眼十一,而且童瞳也看不慣宋悅做戲,而十一被大家用指責的目光看着,自然要出面護着十一。
“現在拆穿了,以後宋悅就不會用同樣的方法了,看不到她自虐太不划算了。”十一暖暖的笑了起來,顧凜墨站在自己這邊,所以顧家其他人的看法,十一是無所謂的,只可惜傷敵一千自損七百的招數,宋悅肯定是不會用的,畢竟有了前車之鑑,估計也沒有人相信她了。
愣了愣,童瞳無比敬佩的看向十一,果真比起自己,十一更加的狡猾腹黑,而隨後過來的霍允行聽到這對話,俊逸的臉上表情狠狠的糾結了一下,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最毒婦人心,這一刻,霍允行是無比堅定地相信了這些古話,男人的戰爭都是直接靠拳頭的論輸贏的,可是女人的戰爭都是這麼陰着來的,太狠了,簡直殺人不見血。、
“吳森送宋悅回房間,曹醫生,晚上你留下來,其餘人都散了。”顧凜墨從頭至尾都沒有再看宋悅一眼,直接的開口丟下話就轉身下樓送十一回去了,而童瞳則是自己開車回西湖苑的別墅。
西湖苑。
童瞳回來時差不多九點了,當打開門走進客廳時時,坐在沙發上的譚驥炎和兩個孩子同時擡起頭,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讓童瞳表情狠狠的糾結了一下,爲什麼她會有種看到三隻小狗狗的感覺,而且還是那種被主人拋棄丟在家裡看門的可憐小狗狗。
童瞳沒有回來之前,譚驥炎坐在沙發中間,茶几上是他的電腦和幾份需要晚上看的文件,規劃局送上來的關於城市下水管道改建的文件,需要譚驥炎仔細斟酌,平常這個時候他都會在書房裡,可是今天卻守在客廳就是爲了第一時間看見回來的童瞳。
譚宸坐在譚驥炎的右側,手裡依舊拿着槍支的圖紙,被拆開的手槍零件放在托盤裡,譚宸一晚上的時間都在研究。
而譚亦坐在兩人的對面,手裡拿着一本中藥的書籍正在看着,一大兩小兩個男人各自佔領着一個位置,然後很幼稚的在童瞳回來之前打了個賭,屬於男人之間的賭。
今晚上童瞳回來,第一句話是對說的,那麼勝利者可以擁有一整天和童瞳在一起的時間,包括吃飯的時候可以優先坐在童瞳身邊,坐車的時候也有優先權,當然,晚上也是可以和童瞳一起睡的,至於一起洗澡的這個選擇權,直接被譚驥炎想都不用想的給否決了。
童瞳選擇坐在誰的身邊,獎勵同樣是上述的條件,當時限制條件就是三個人不能先開口,否則一旦童瞳必定會主動搭話,那樣打賭就失去了公平性,所以童瞳一進門,刷的一下,六雙目光同時看向童瞳,只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怎麼了?”換着室內拖鞋,童瞳不解的看着沙發上的父子三人,譚亦用這麼熱烈的目光看着自己也就算了,怎麼譚驥炎和譚宸這一大一小兩座冰山今晚上也這樣熱情的看着自己。
可惜因爲限制條件,三個人都沒有開口,譚亦充分發揮着自己臉上的笑容,努力扮可愛扮英俊,想要讓童瞳到自己身邊來,而譚宸就壞了一些,皺着眉頭,拿着手裡一個槍支的零件,似乎很是不解,原本就面癱的小臉這會都要糾結成一團了。
譚亦第一個失望的,雖然看到了譚亦臉上的笑容,可是譚宸的煩惱和困擾更讓童瞳在意,所暱堯過譚亦向着譚宸走了過去,準備開口詢問他是不是哪裡不懂,可是就在譚宸即將要勝利的那一刻,譚驥炎手裡的文件突然啪的一聲拍在了茶几上,寒着峻臉,冷厲的五官顯得極其的憤怒,壓抑着怒火。
“譚驥炎,怎麼了?”童瞳回過頭看向譚驥炎,第一局勝負揭曉。
畢竟比起譚亦的笑容,譚宸的困擾更爲重要一點,可是此刻譚驥炎在生氣,所以童瞳自然是選擇了譚驥炎,譚亦這麼高興,童瞳可以過會問問是不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發生,譚宸的困擾也可以稍微解決,不過能讓譚驥炎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突然發火,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奸詐!譚亦鄙視的看向譚驥炎,譚宸則是懊惱的皺了一下眉頭,對於到手的勝利就這麼丟了,有些的不甘心,不過倒也乾脆,畢竟認賭服輸,當然童瞳還沒有坐下來,還有第二局。
譚驥炎搖了搖頭,斂了怒火,示意童瞳不用擔心,擡手要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可是一不小心,卻將放在茶几邊緣的筆記本給碰掉了下來,十四寸的筆記本,重量是四斤半左右,直接就砸到了譚驥炎穿着拖鞋的腳背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看看你的腳.”童瞳快速的坐到了譚驥炎身邊,在譚驥炎將筆記本撿起來放在茶几上的時候,童瞳也仔細拉過譚驥炎的腿,仔細的檢查着他的腳背,明天腳背肯定要青了一大塊。
太卑鄙了! 竟然還有苦肉計!這一次,譚宸和譚亦同時將鄙視的目光看向第二局又勝利的譚驥炎,然後譚亦拿起書,譚宸端起自己的托盤,同時說了聲,媽咪晚安之後,兩個孩子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枉費他們還以爲自己這邊是兩個人,譚驥炎只有一個,勝率上自己這邊可是佔了三分之二,結果卻是兩局慘敗,姜果真還是老的辣。
“沒事,今天去顧家怎麼樣,”譚驥炎薄脣帶着淺淺的笑容,拉過童瞳的手握在掌心裡,那兩個小鬼和自己鬥,還差的太遠了。
說起顧家,童瞳立刻將宋悅那套把戲給譚驥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感慨的總結,“說起來顧凜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是站在子瑤這一邊的。
譚驥炎聽不得童瞳讚揚另一個男人,於是峻朗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奸詐,低沉着嗓音接過話,“顧凜墨身爲男人,應該杜絕身邊出現紅顏知己,或者什麼妹妹這些人,這樣子瑤纔不會受傷,所以總的來說還是顧凜墨沒有將身邊的事情處理乾淨,小瞳,你看我身邊就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
“對哦,你這樣一說也的確是顧凜墨的錯。”童瞳被譚驥炎的話直接給套了進去,完全沒有想到抹黑顧凜墨根本就是譚驥炎有意爲之,憑什麼其他男人能讓小瞳來讚美,不過,童瞳擡起頭看向身邊五官峻朗的譚驥炎,略帶着遺憾,“不過當時看到宋悅那奸計被拆穿的時候,的確大快人心,譚驥炎,你身邊如果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也挺有趣的是不是?"譚驥炎無語的看着童瞳,這孩子果真太無聊了吧,可是不已經是在景泰幫忙了嗎?譚驥炎無力的揉了揉童瞳的頭,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我身邊不會有這樣的女人! ”即使有,譚驥炎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裡給滅了,根本不需要童瞳動手,在其中尋找樂趣。
“也是。”譚驥炎可是北京市副市長,估計一般女人也不敢亂來,童瞳明白的點了點頭,“要不換我身邊來幾個亂七八糟的男人?"這樣譚驥炎說不定也可以和今天自己揭穿宋悅奸計時那樣暢快,打擊壞人時真的很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童瞳笑眯眯着眼睛詢問着,然後就譚驥炎黑着臉,惹得童瞳大笑起來,抱着譚驥炎,“我開玩笑的,真的是開玩笑的,不要生氣。
“一點都不好笑。”譚驥炎悶悶的回了一句,直接將笑軟在自己懷抱裡的人兒給攔腰抱了起來,因爲有了糖果,倒重了不少。
“譚驥炎,你不需要工作了?”突然被抱起,童瞳快速的摟住譚驥炎的脖子,回頭看向茶几上的文件,剛剛譚驥炎還很生氣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困擾着他吧。
“工作一會做,我先讓你不要再胡思亂想,尤其是想去招惹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 ”譚驥炎危險的哼哼着,然後直接低頭吻住童瞳的脣,不給她解釋的時間和機會,說錯話了,自然是該要接受懲罰的,關了門,在譚驥炎將童瞳放到牀上之後,還是不得不先起身將門給上了鎖,家裡有了兩個孩子就這一點不好,畢竟接下來是少兒不宜的畫面。
240危險逼近
清晨,西湖園。
“腳背都青了。”童瞳坐在牀上,看着譚驥炎的腳背,昨晚上被茶几上掉下來的筆記本給砸了一下,早上,童瞳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譚驥炎的腳,果真腳背上一大塊的淤青。
“沒有事,還要再睡一會嗎?”譚驥炎不在意的摸了摸童瞳的頭,看着她心疼自己的眼神,譚驥炎感覺到很窩心,黑眸裡目光掠過童瞳鎖骨處的吻痕,讓譚驥炎嘴角不由噙着着淡淡的笑,身手將人攬在了懷抱裡,半點沒感覺到熱。
“不要黏糊了,早上吃包子和豆漿,你先去洗漱,我還要去包包子。”童瞳瞄了一眼時間,只有六點半,差不多蒸十幾分鍾就可以了,所以時間來得及。
“下一次不用弄這麼麻煩的早飯。”譚驥炎點了點頭,放開童瞳,自己先去浴室洗漱,童瞳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徹底情醒過來,以前從來不曾在意過時間的長短,生命的長短,如今一天一天的過着,睜開眼看見的都是譚驥炎的峻臉,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他都會抱着自己,一手攬在自己的腰上,這種身體的接觸,讓童瞳從最開始的彆扭,到現在的習慣,甚至可以說是依賴,如今讓童瞳一個人睡估計她纔會不習慣。
偶爾的時候,童瞳會想如果可以長長久久的這樣活下去該有多好,幼稚到極點的想法,讓童瞳想起之前看到的玄幻電視劇 ,難怪古代的帝王都會追究長生不老了,有了眷戀的東西之後,人就會捨不得放手。
廚房裡,麪粉是昨天就醒好了,用保鮮膜包着放冰箱裡的,包子餡的食材也都準備好了在一旁,童瞳原本是準備多做幾種餡的,結果譚驥炎感覺太麻煩,最後就做了一種雪裡蕻肉餡的。
將雪裡蕻切的很碎,然後切了一些乾子,瘦肉丁,香菇和胡蘿蔔,在油鍋裡倒了油,燒熱之後,蔥姜都放下了鍋,爆炒出了香味之後,這纔將肉丁放了進去,同樣是炒出了香味,倒了些醬油,然後是香菇和胡蘿蔔丁,因爲雪裡蔚本來就是鹹味的,所以童瞳只放了一點糖提味,最後將一碟子雪裡蕻也倒進鍋裡翻炒着,五香粉、老乾媽辣椒都一起下了鍋,一會就香味四溢充滿了整個廚房。
“直接下面條吃吧。”譚驥炎洗漱出來,聞着廚房裡的香味,感覺哪需要那麼麻煩的再來包包子,包好之後還要蒸,還不如直接就着菜吃麪條。
“說好要吃包子的。”將炒好的包子餡盛起來放在了盆子裡,童瞳快速的擡手製止住過來的譚驥炎,“你都洗漱好了,我一身的油煙味,不要過來。
“小瞳,你這是嫌棄我?”譚驥炎站定在一旁,板着峻臉,那表情怎麼看都顯得有些的危險,而童瞳的手落在譚驥炎的肩膀上,禁止他的再靠近。
“我這是嫌棄我自己。”童瞳無力的瞅着譚驥炎,自己一身的油煙味,譚驥炎都不擔心一會去上班,下屬都能聞到他身上包子餡和麪粉的味道,他可是北京市副市長,多少也得注意點形象。
“小瞳,嫌棄你比嫌棄我後果更嚴重。”危險十足的眯着黑眸,小瞳可是自己的寶貝,誰都不準嫌棄,即使是小瞳自己。
“大清早的你就在這裡胡扯吧。”最後還是被譚驥炎偷得一個吻,童瞳搖搖頭,直接轉過身出了廚房去洗漱,還是順便衝個澡,做包子餡的時侯身上都熱出了不少汗。
二十分鐘之後,童瞳洗漱乾淨出來時,譚宸和譚亦也起來了,此刻也都在廚房裡,“爸爸,腳痛嗎?”譚亦笑着開口,很是鄙視的挑了挑小眉頭,竟然用苦肉計太卑鄙了。
“兵不厭詐,你們倆是技不如人。”譚驥炎看了一眼兩個孩子,一旁的桌子上已經放着包子餡,麪粉團,蒸籠最下面鋪的是一張荷葉,然後上面又鋪了一張紗布,當時是看到有賣陰乾的荷葉,童瞳買了三十幾張回來,然後想到了蒸包子。
“青紫了。”譚宸低頭瞄了一眼譚驥炎穿着拖鞋的腳,拍了拍一旁譚亦的肩膀,雖然輸了,不過這也是兵法上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你們三個在說什麼?”童瞳站在門口,好奇的目光從譚驥炎的身上落到兩個孩子身上,怎麼聽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異口同聲的,父子三人同時開口,表情極其的無辜。
”這樣還叫沒什麼?“童瞳挫敗的直搖頭,能讓水火不容的父子三人能同時隱瞞,肯定是有什麼事,危險的眯着眼睛,童瞳哼哼兩聲,”譚亦,你說。
爲什麼媽咪昨晚上不選擇第一個和自己說話,而審問的時侯自己就淪爲第一個人了!譚亦很是無奈的聳聳肩膀,對着童瞳乖巧的笑了起來,努力讓自己那還帶着幾分稚嫩的童音顯得無辜而真誠,”媽咪,真的沒什麼,我只是關心爸爸的腳,昨天砸的重,腳背上有不少的筋脈穴位,我擔心砸出什麼問題來了。
”譚亦,你當糊弄球球是不是?“譚亦關心譚驥炎,童瞳相信,畢竟他們是父子,可是在平常大都數時候,這父子三人都是敵對勢力,水火不容,譚驥炎的腳只是被砸了,淤青了一片,童瞳可不認爲譚亦會這麼主動關心,而且還說出噁心巴拉的話來。
可惜譚亦太狡猾,童瞳微笑着將目光轉向譚宸,譚宸雖然話比較少,平日裡都很沉默,不過一般說話都會說到點子上,當然了,譚宸不會像譚亦這麼狡猾。
”瞳,沒有事。“的確是言簡意賅,說了這句話之後,譚宸便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童瞳,童瞳又看着譚宸,最後還是譚驥炎吃醋的受不了兩人之間的對視,直接將童瞳給攬到自己身邊。”你說不說?“拿兩個孩子沒有辦法,童瞳不由威脅着身邊的譚驥炎,一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自己是真的好奇,他們父子三人到底瞞了自己什麼。
”真的沒事。“這是屬於男人之間的秘密,雖然這兩個小鬼勉強也可以算是小男人,而且剛剛兩人還頂住了小瞳的審問,譚驥炎身爲一家之主,自然也不能鬆口,雖然腰已經被童瞳給掐住了擰了好幾下。
”一會包包子,誰包的誰吃!“童瞳笑眯眯的看着臉色同時一變的父子三人,得意的調侃着,”看不出你們三個表情這麼像,果真父子,那麼就同甘苦共患難包包子吧!“糖果一定要儘快出生,然後童瞳決定培養糖果和自己站成統一戰線,一起吃零食,一起談論小秘密,讓那父子三人嫉妒去!說實話,父子三人裡除了譚宸會煎蛋之外,譚驥炎能將麪條給弄熟,三個人如果在家,除了叫外賣熟食,估計就只能天天吃麪條和煎蛋,包包子?
父子三人對望一眼,應該不是很難吧?吃過包子,還不會包嗎?不就是拿個麪糰,然後將包子餡放裡面,在包子上方捏一下,然後蒸熟了就能吃。
當然了,父子三人也還是很精明的,三人對望一眼之後,迅速的將陣地轉移到了餐桌上,沒有有立刻動手,而是先觀摩童瞳的動作。
”不要看我,我也是第一次動手!“童瞳一眼看破父子三人的打算,她只是之前買了荷葉,然後想要蒸包子吃,這纔去網上找了食譜,雖然寫的很詳細,可是譚驥炎都能將荷包蛋煎的一面烏焦,一面還有蛋黃流淌出來,那個時候童瞳就明白廚藝這東西看起來簡單,做起來比較難。
將麪糰在保鮮膜鋪的桌面上揉成了長條狀,然後拿刀切成一個一個孩子拳頭那麼大的一塊,童瞳喜歡吃餡多的食物,所以才切的比較小,差不多就是生煎包子的大小。
拿起一塊麪團,在掌心裡拈了一點乾麪粉,然後將麪糰按平成圓形,放在掌心裡,用勺子挖了包子餡放在中間,捏起麪糰的邊緣揉在一起,然後手指快速的向着一個方向旋轉了一下,童瞳掌心裡立刻就出現了一個黑布林大小的包子,看起來賣相還不錯。
果真不是很難! 不過最難的醒麪糰和包子餡童瞳都做好了,看到童瞳開始做第二個,父子三人也立刻行動,動作整齊劃一的學着童瞳的之前的動作,記憶力都非常好,觀察能力也是一流,童瞳的每個動作,做了幾次,時間多長,父子三人那腦子就如同電腦一般迅速的記下,然後開始動手。
兩分鐘之後。
譚宸看了看自己手裡最先出爐的包子,很是滿意的和童瞳的包子對比了一下,然後手指拎起來準備放到蒸籠裡,可是剛拈了起來,包子底部卻破皮了,包子餡呼啦一下掉了一桌,窟震黑着小臉,皺着眉頭,明明自己和瞳的步驟是一樣的啊!譚亦和譚驥炎都不厚道的笑着,不過倒也學到了經驗,一會千萬不要弄手來拈着,要捧着放到蒸籠裡,否則估計就會和譚宸的包子一樣的結果。
譚亦掌心裡的麪皮上已經放好了餡,然後將麪皮四周小心翼翼的合攏到一起,學着童瞳的動作在包子頂端捏着旋轉一下,再然後譚亦手裡捏着一小撮麪糰,掌心裡的剛合攏到一起的麪皮因爲被譚亦給捏斷了粘合的頂部,又散成了麪皮平攤在譚亦的掌心裡。
童瞳壓抑着笑,然後看向最後一個學包包子的譚驥炎,他精明多了,先是跟着童瞳學着包包子的步驟,再借鑑了譚宸和譚亦犯的錯誤,最後自己纔開始包包子,然後成功。
”譚驥炎,你這是包子嗎?麪疙瘩吧! “童瞳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而譚驥炎那寬大厚實的掌心裡,一個圓滾滾的麪疙瘩團在手心裡,倒是沒有破皮,也沒有被捏斷了頂部,因爲這包子根本就看不到有頂部。
”蒸熟了一樣是吃。“譚驥炎無比的坦然自若,然後將麪疙瘩團放到了蒸籠裡,和童瞳的包子放在一起,得意的看了一眼譚宸和譚亦,比起這兩個孩子,自己至少是成功的。
”反正是爸爸自己吃。“譚亦沒有忘記之前童瞳的話,誰包的誰吃,然後譚亦爲了自己的早餐又開始第二次的奮鬥,譚宸不做聲的第二個包子都要包好了。
”爸爸,你不感覺你這個有點像懶羊羊頭上的那一坨?“譚亦盯着譚驥炎手裡的成品,雖然不再是麪疙瘩團了,可是這看起來實在有點像。
譚驥炎和童瞳對望一眼,然後不解的看向譚亦,懶羊羊?譚宸低着頭,面無表情的丟出答案,”便便。
譚宸之所以會知道,就是因爲球球簡直就是個羊迷,尤其是喜歡懶羊羊,所以導致譚宸和譚亦對這個幼稚的不能再幼稚的動畫片也非常的熟悉。
剎那!譚驥炎和童瞳臉上表情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譚驥炎手一緊,掌心裡的包子直接被捏成了一團,然後被譚驥炎嫌惡的丟到了一旁的廢舊包子團裡。
其實第一次因爲被球球纏着看動畫片的時候,譚宸和譚亦不愧是兄弟,腦海裡同時想象着譚驥炎被童瞳拿着平底鍋敲頭的場面。
”反正都是吃,我們做饅頭,到時侯掰開將餡夾在中間。“五分鐘之後,實在是被譚亦的話給話給膈應到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包子什麼的太難了,饅頭比較容易。
”也可以做成各種形狀。“譚亦腦子比較活,腦海裡已經開始想象將麪糰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手槍比較難。“譚宸皺了皺小眉頭,他對槍械非常癡迷,一聽到譚亦說捏成各種形狀,譚亦第一反應就是用麪糰捏成一把手槍。
”做子彈比較容易! “譚驥炎和譚亦快速的開口回答,只是吃槍子比較不好聽,譚驥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童瞳,小瞳貌似也挺難捏的。
”你們要吃子彈就吃吧,不要拿我的麪糰來胡鬧,譚宸、譚亦去鍛鍊,還有譚驥炎你也過去!“最後,童瞳不得不將三個人給趕離了廚房,自己決速的包了起來,十多分鐘之後蒸籠裡的兩個屜子上就放滿了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包子,當然還夾雜着四五個麪疙瘩團。
等到七點半,吃着包子,喝着豆漿,父子三人依舊不放棄用麪糰捏成各種形狀的打算,商量討論着下一次週六的早上繼續包包子吃,童瞳決定要將廚房裡的麪粉、荷葉還有蒸籠都丟的遠遠的,讓父子三人沒有辦法胡鬧!
一一分隔線一一
鄒巖之前跟蹤了童瞳兩天,結果到最後人都跟丟了,不過倒是知道了她在景泰工作,對於四合院,鄒巖一直不死心,又聯繫了汪蘭蘭,結果汪蘭蘭就想到之前和陶修慶在酒吧說的五彩翡翠,含沙射影的暗示着鄒巖,自己和張栩認識的都是普通人,可是鄒巖不同了,黑白兩道他都有關係,說不定鄒巖就能想到辦法。
可是鄒巖也不是傻,景泰如果能輕易的被盜竊?那麼景泰就不會是古玩界的大家族了,而且他也不至於真的卻得罪景泰,小打小鬧的事情,鄒巖敢做,出了事都沒有關係,可是真的鬧大了,上面的那些爺爺、伯伯們估計也不會管自己了。
不過汪蘭蘭的建議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不過倒讓鄒巖想到了另一條出路,賭石!他之前也去過平洲的公盤,幾百萬在公盤裡簡直就打水漂一樣,而後來又一次去了騰衝,鄒言才明白不要說幾百萬,上千萬在騰衝,那也是幾分鐘的事情,一塊好一點的毛料就幾百萬,切漲了那就是幾倍的大賺,切垮了,幾百萬瞬間沒有了。
所以一個好的賭石師傅那就是金手指,陶修慶被鄒巖連夜讓人調查了,也算是賭石家出生的,陶修慶在賭石方面也很有天賦,不過一般人是玩不起賭石的,十賭九垮,所以陶修慶選擇的是雕刻師這一行,不過在景泰依舊是一個賭石好手,否則毛料篩選什麼的也不會讓陶修慶來做。
而童瞳和陶修慶恰好相反,童瞳更喜歡的是雕刻師,賭石只是附帶的,因爲是密切相關的兩樣,所以也都算精通,想要雕刻出一塊好的玉石,就要了解玉,對玉石有了感情,才能一點一點的將玉石打磨雕刻出來,而瞭解玉石的第一步就是包裹着玉石的毛料。
鄒巖之所以這麼急切的打聽調查陶修慶也是因爲之前那一批毛料,童瞳解出五彩翡翠的消息傳了出來,不少玩家都想來景泰試試手,而今天正式這批毛料公開出售的日子,鄒巖聯繫了陶修慶,原本陶修慶就不想在景泰做了,如今有了鄒巖幫忙倒是可以找到個好工作,而且鄒巖答應陶修慶,她在一旁給提示,如果解出了好的玉石,自然會給她百分之五的分成。
景泰裡的賭石師傅一般是不參與買賣的,比如一塊毛料,有了景泰的師傅參與,競拍的價格會被提高上來,如果解漲了還好,如果解垮了,反而會認爲是景泰設了局故意將價格惡性的哄擡上去,景泰的師傅如果要買,可以在之前讓家人或者朋友來參加競拍。
十一想買四合院,可是十一現在簡直是一窮二白,不用錢的時候感覺不到錢有多重要,而開始需要用的時候,才發現沒錢真的不行。
顧凜墨的錢十一不願意用,童瞳倒想讓譚驥炎幫忙借錢,沐放也可以,不行還有童嘯可以幫忙,後來想到今天的毛料展,童瞳直接一個電話將十一給叫過來了,如果賭漲了,說不定就可以解決上百萬的資金了,而且景泰這一次的毛料展爲期三天,童瞳除了最開始看過毛料之後,之後打磨五彩翡翠,倒一直都沒有看,也有些興趣,景泰的信譽在賭石界擺着,毛料的品質都還是很不錯的。
景泰左側的門進去,通過一個迴廊,就是一個獨立的大廳,整個大廳裡都是景泰的毛料,一塊一塊整齊的擺放着,標上了號碼和價格,大家可習隨意的選看,選中了可以立刻拿卡轉賬,景泰有四個解石過師傅在外面的院子等候着,隨時準備解石。
”切漲了!“九點半鐘,院子裡傳來興奮的喊叫聲,不少在大廳裡看毛料的人也都齊刷刷的跑了過去圍觀,也都想沾點好運氣。
解石師傅剛切了第一刀就出了綠,雖然只有拇指指甲蓋大小,可是顏色翠綠,水中感覺也極好,而且第一刀就出綠了,所以就沒有再用切割機,而是開始用打磨機開始一點一點的磨。
”這位先生,這塊毛料我們出價一百五十萬。“因爲第一刀出綠了,而且效果極好,所以這邊還不等解石師傅繼續擦,一旁一個圍觀的男人笑着對着鄒巖開口,想要買下這塊毛料。
鄒巖因爲有了陶修慶的暗中指點,所以進了毛料大廳之後,佯裝在四周看了看,最後就選定了這一塊四十萬的毛料,速度快,又是第一個解石的,讓後面的人都興致勃勃起來,都有了盼頭,這轉手就賺了一百一十萬。
”我出價一百七十萬。“另一個男人不甘示弱的開口,一口氣就加了二十萬,足可以見這塊毛料賭漲的可能性極大,而且他是珠寶公司的,不怕資金不足,就怕沒有好的玉料,到時候雕刻出來,再出手利潤那就是幾倍的增長。
”我出一百八十萬。“好的毛料,不會缺少競拍者,價格直接上漲了三十萬。
鄒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示意解石師傅繼續擦,果真隨着擦了幾分鐘,指甲大的綠意變成兩個硬幣大小了,撥了一瓢水,灰黑色的毛料包裹裡,綠色的玉石綠的如同會滴出水來,幾個競爭的男人再次將價格給喊了上來,直接到了兩百萬。
”我感覺以前任務的獎金太不夠看了。“十一知道賭石界的錢都不能算是錢,可是真的見到了,這轉眼就賺了一百五六十萬,十一對金錢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概念,可是還是被衝擊到了。
”嗯,不過有點懸。“四周人太多,童瞳只能遠遠的看着正在被打磨的毛料,整個毛料的外形並不是很好,雖然出綠了,可是感覺還是有點懸,所以最後這塊毛料被定價在四十萬。
鄒巖現在都沒有時間理會童瞳了,繼續盯着眼前的毛料,可是當切割機再次嗡嗡的響起來時,隨着一刀切下來,自來水一潑,白花花的一片,四周原本興奮等待的衆人表情陡然之間一變,竟然是靠皮綠。
童瞳看十一不明白,於是壓低了聲音解釋,四周都是人,自己還在景泰工作,賭石界的規矩很多,一些話容易犯忌諱,這也稱串皮綠,就是毛料表面一層是綠,厚度如果可觀,還有可能做幾個戒面,如果很薄,一般就是切垮了。
鄒巖雖然是個門外漢,可是還有陶修慶在暗中幫襯着,原本以爲可習賺一筆,卻沒有想到一出手就垮了,鄒巖臉色陰陰的看了一眼毛料,目光向着不遠處的陶修慶,卻見她點了一下頭,鄒巖開口,”八十萬誰願意買?"童瞳和十一都注意到了鄒巖和陶修慶之間的小動作,當初這塊毛料,陶修慶說這塊毛料有些的懸,而且態度堅決,所以最後才定在了四十萬的價格上,否則至少要賣到六十萬,如今看來根本就是貓膩。
因爲切出了靠皮綠,之前圍觀的人立刻都如鳥獸散,再次回到大廳裡繼續選毛料,鄒巖黑着臉,不死心的繼續讓師傅在毛料的左側開始擦着,這塊毛料是賭垮了,剛剛喊價到兩百萬他都沒有賣,這會一百萬都沒有人買了。
又擦了片刻,依舊是白花花的一片,徹底垮了,最後幾個圍觀者也都走了,現在不要說賺錢了,是本錢四十萬都撈不回來了。
人都散了去,童瞳和十一這纔算是有機會能近距離的看清楚解機上的毛料,因爲解了一小部分,拿着強光手電看了一下,近距離之下,童瞳眼尖的發現在毛料上面還有些的細小的裂紋,一片綠的毛料基本就是廢料,可是又出了裂紋,讓童瞳感覺這塊毛料還真是有些的玄乎。
”二十萬賣給你。“鄒巖奸笑的對着童瞳開口,雖然說童瞳在景泰工作,可是鄒巖感覺那也是因爲靠着包養她的老頭才能來這裡的,不可能有什麼真才實學,所毋迷續的誘哄着,”雖然出的是靠皮綠,可是毛料還很大,說不定後面還會出綠,你只出二十萬,絕對划算。
賭石界的規矩,都是資源買賣,旁人不能插話,否則會犯忌諱,鄒巖這樣推銷毛料,其他人看到了也都沒有說什麼,買或者不賣都是雙方自願。
" 十萬。“童瞳倒也乾脆,看了一眼做着圈套讓自己上鉤的鄒巖,無所謂的一笑,表情極其平淡,”那就算了。“說着拉着一旁的十一準備離開。
”十五萬,不能再低了!“鄒巖狠狠心開口,畢竟能撈回五萬就是五萬,比起四十萬都賠了強。
童瞳搖搖頭,半點不動心,讓鄒巖終於無可奈何的鬆了口,畢竟這塊毛料不要說十萬了,就算五萬八萬,能賣出去都是好的,根本就是一塊廢料。
十一劃了賬,之前她還有差不多九萬的存款,加上在顧氏的工資,十萬也算是十一所有的身價了,童瞳之前解出了五彩翡翠,如今也有些業內人士知道的,這會看到童瞳花了十萬買了這塊廢料,好幾個人也都過來了,當然一些普通的玩家依舊留在大廳裡繼續選擇毛料,從幾十萬,到幾千上萬塊的毛料都有,賭漲賭垮那都是運氣了。
,師傅,這樣切一刀。“童瞳拿起筆,將毛料整個翻了個,從側面有裂紋的地方劃了線,讓賭石的師傅繼續解石。
一刀下去,毛料切下來了三分之一,解石師傅眼睛一亮,快速的拿水潑了下去,卻見那餘下的三分之一的毛料上面竟然又出綠,淡淡的綠色冰白色裡隱隱約約,竟然是冰糯種,幾個圍觀的人眼神也變了,卻不曾想這塊廢料裡竟然第二次出綠了。
解石機這邊又熱鬧起來了,比起之前鄒巖的靠皮綠,冰糯種也算是切漲了,而且透明度很好,大小也還行,能掏出一個鐲子,至少可以賣到四十到五十萬,中間的部分可以做幾個掛墜和戒面,最小的部分也可以打磨成手鍊,八十萬的價格是少不了了。
最後是一家珠寶公司買了去,以八十萬的價格,不高不低,卡的很準,十一算是大賺了,十萬的價格買的毛料,一反一復就是七十萬的利潤,若是四十萬買的,也算是小賺了,賭石就是如此,如果鄒巖沒有轉手十萬塊賣了,也能賺到四十萬,可是事實卻是此刻鄒巖只能眼紅的看着童瞳和十一大賺了一筆。
陰狠着目光,鄒巖或許因爲第一塊毛料虧了,之後自己又選了兩塊,按照之前陶修慶給的提示又買了三塊,一共五塊毛料,花了兩百多萬,賭石就是一個賭字,鄒巖五塊毛料之後只解出了一塊油青種,一個早上的功夫就虧了兩百萬。
陰狠着臉出了景泰,鄒巖是不甘心這樣丟了兩百萬,還有那個四合院迄今都沒有什麼進展,回頭看了一眼景泰,鄒巖倒是很想將景泰裡那塊五彩翡翠給偷出來,可是景泰防備太森嚴,但是,鬥不過景泰,他還鬥不過童瞳這個女人,她依仗的不就是那個有錢有勢包養她的老頭,正路的法子鄒巖沒有多少,可是強買強賣,這些骯髒法子鄒巖有的是,坐在自己的汽車裡,鄒巖開始打電話。
”鄒哥,你放心,我給你找人來做! “徐方掛了鄒巖的電話之後,立刻又撥了幾個電話,鄒言在北京有關係有門路,徐方開的是酒吧,差不多白道上的事情都是鄒巖罩着,這會要找幾個兄弟出去幫忙,徐方二話不說的就應承下來了。
開酒吧,黑白兩道都必須有關係,而黑道上,徐方和顧家一個堂口大哥胡一刀的弟弟胡輝關係很鐵,幫忙的人也找的是對方,更何況鄒巖開出了十萬的價格算是辛苦費,就有的人是來做這件事。
宋悅會知道這件事也算是巧合,胡一刀當年是跟在宋立後面的,後來宋立死了,胡一刀就上位了,他的妻子對宋悅很好,當妹妹一樣疼,顧家大宅那邊,宋悅待不下去,所以就到了胡一刀這裡,而胡輝接電話時聲音太過於招搖,答應的脆繃繃的,甚至根本沒有想到要教訓的這兩個女人其中有一個就是顧家未來的當家主母。
鄒巖聯繫了開酒吧的徐方,徐方找的人是胡輝,三個人以前也都一起吃過飯,喝過酒,關係都很不錯,如今知道鄒巖有事尋求幫助而不說,而且還出十萬的費用,自然是一拍即合,胡輝開始計劃着找幾個可靠的人,然後等鄒巖計劃好了之後就可以帶着人行動了。
而同一時間,還在景泰的童瞳接到了童嘯的電話,”小瞳,注意你身邊所有的人,剛 剛收到的消息,在美國的特工截獲到了一個機密消息,會有人在北京暗殺譚驥炎。“童嘯的聲音依舊溫和,沉穩裡給人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我知道了。“童瞳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又恢復了常色,又詢問了一些情況之後,掛了電話。
童嘯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動員國安部的特工開始調查,暗殺譚驥炎的人應該是潛伏在國內的叛國者,至於是美國的特工,還是單純的恐怖分子,暫時還沒有查到確切的消息,不過譚驥炎目前在國內的名聲是遙遙直上,而且他牽扯到軍政兩方面的關係,如果譚驥炎出了任何意外,政擡上,必定會有人想要取而代之,譚家一脈的人,從政的少於從軍的,也沒有特別突出的後背,譚驥炎如果出了意外,這個位置一旦失去,必定會和譚家在軍政商三界的關係緊張,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目前還無法預測。
可是童嘯個人判斷暗殺的背後必定摻雜了美國方面的陰謀,年輕一輩人裡,譚驥炎太過於耀眼,他如今纔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再過二十年,譚驥炎的地位必定會更加牢固,勢力之大,再加上譚家軍區的北京,關家在軍區的地位,譚驥炎很有可能在二十年後一步一步的走向權利的巔峰,而那個時候譚驥炎莫過於五十歲,年輕有爲。
更重要的是譚驥炎的行事作風,雷厲風行,果斷堅定,譚驥炎在官場之上,在對外的外交上,態度都是一種強硬的軍人作風,這一次會有暗殺行動,童嘯完全可以理解,很有可能是美國方面防患未然,當然也有可能是單純的暗殺行動,可是不管如何,譚驥炎目前還是有危險的。
十一聽了童瞳的話也是臉色一變,”不行,你現在身體不方便,譚驥炎的安全由我來在暗中負責。“十一併不放心童瞳目前的狀況,畢竟她有了糖果,行動能力至少降低了百分之四十,而且她自己也有可能有危險,保護譚驥炎的安全,十一認爲自己更加合適。
”明着暗殺是不可能成功的,譚驥炎身邊有隨僱,李成更是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我感覺有可能還是會從我和譚宸、譚亦身上動手。“童瞳一直都想着她留在譚驥炎身邊也是爲了保護譚驥炎的安全,不過一直到如今都是相安無事,卻沒有想到突然就接到了童嘯的電話,平靜的生活突然被打亂,而譚驥炎也處在被暗殺的危險裡。
而這個消息目前還是一級機密,童嘯通知了童瞳和十一,一來是因爲她們身份非常特殊,是最優秀的國安部特工,而且她們目前新的身份是無懈可擊,即使是任何一個國家的情報組織,都不可能查出童瞳和十一如今重生後的身份和國安部有什麼聯繫,這也等於最大程度上保護了譚驥炎的安全,也有利於她們發現暗中可能出現的殺手。
而童嘯也通知了譚老爺子,畢竟一方面是因爲血緣親情的關係,一方面也是因爲譚老爺子是北京軍區的司令,他可以調動軍方的力量來調查這件事,保護譚驥炎,而至於譚驥炎本人,接到電話是他正在開會,聽過之後,沉默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譚驥炎再次走回了會議室,神色平靜而漠然,如果要被暗殺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241危險進行
顧氏公司。
宋悅額頭上縫了兩針,原本因爲心臟不好,蒼白的臉膚色更加蒼白了,還帶着隱隱的青灰色,讓人有種楚楚可憐的錯覺,宋悅仰頭看着顧氏公司的矗立在陽光之下的大廈,她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會看穿不說,更讓宋悅憤怒的是顧凜墨的態度,爲什麼顧大哥竟然如此在意白子瑤那個女人,甚至到了盲目的地步!不甘心!宋悅咬緊着脣,滿心的憤恨和嫉妒如同最醜陋的毒蟲在心底啃咬着,白子瑤表面上裝作無比無辜的模樣,可是呢?明明她知道自己是故意陷害她,竟然什麼都不說,看着自己出醜,最後才揭穿自己,太惡毒太卑鄙了!“小悅,你怎麼在這裡?”霍允行疑惑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不過才早上八點,自己是因爲前天晚上聚會發生的事情接連兩個早上醒得早,有些的煩躁,最後霍允行乾脆就過來上班了,卻沒有想到竟然看到宋悅大清早站在顧氏的門口,
“霍哥哥!”聲音已經哽咽着,宋悅紅了眼眶,襯托的巴掌大的臉更加的悽楚嬌弱,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色T 淺藍色的五分牛仔褲,白色涼鞋,披散的黑髮筆直的垂落下來,低着頭,眼眶裡淚水在打轉,嬌弱的讓人有種心疼的不捨。 “小悅,爲什麼要那麼做?”終究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妹妹,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霍允行根本不願意相信前天晚上聚會時,那個設計陷害,裝的嬌弱可憐博取同情,指控十一的人竟然是宋悅,明明這麼多年來,小悅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溫柔,善解人意,如今突然讓霍允行看到如此黑暗的一面,幾乎有些的接受不了。
宋悅沉默着,擡起頭,清澈的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滑過臉頰,然後滴落下來被白色的衣服所吸收,留下一個個小小的圓點,“霍哥哥,我… … ”
欲言又止着,宋悅目光裡有着忐忑和不安,似乎隱藏着什麼秘密,可是卻因爲猶豫又不敢說出口,只是低着頭,咬緊了脣,忽然,餘光瞄到一輛熟悉的黑色汽車,宋悅陡然之間身體一抖,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手裡白色的包包。
可是和霍允行不同,顧凜墨的車子並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直接要向着顧氏下面的地下停車場開過去,宋悅煞白煞白着臉,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追了過去。
“小悅,小悅”霍允行的聲音帶着急切和驚恐的擔心,可惜宋悅動作太快,而且她是突然衝過去,讓霍允行幾乎來不及攔下她。
隨着霍允行的喊聲,然後是尖銳的剎車聲,伴隨的是快速的急打方向盤,輪胎在地面摩擦出來的刺耳聲音,顧凜墨的車子性能極好,所暱冬究還是穩穩的剎住了車子,可是宋悅卻還是被汽車側面給蹭了一下,直接摔在地了地上,手肘、掌心和膝蓋處的肌膚在水泥地面上刮出摩擦的血痕。
“小姐! ”吳森也是一驚,之前看到霍允行和宋悅站在一起,吳森就詢問了後座的顧凜墨要不要停車,可是顧凜墨只是冷淡淡的瞄了一眼,讓吳森直接將車開去車庫,可是卻沒有想到宋悅會突然衝出來,還被車身給蹭到了。
宋悅因爲摔倒,手裡的包包也掉在了地上,是那種吸附磁鐵的包,所以摔的時侯磁石松開了,包包裡的手機、錢包什麼的都嘩啦一下都灑了一地。
霍允行快速的攙扶起地上的宋悅,俊臉上滿是擔心,所以聲音有些的大,帶着幾分的憤怒,“小悅,你在幹什麼! 有沒有撞到!? "“霍哥哥,我沒事沒有撞到,只是摔了一下。”宋悅搖搖頭,含着淚水的目光依舊看向從汽車後座走下來的顧凜墨。
黑色的筆挺西裝,顧凜墨還是很瘦,可是瘦削的身影卻顯得筆挺修長,冷峻的五官不是譚驥炎那種天生的威嚴和冷厲,而是一種漠然和冷淡,似乎眼前的宋悅根本不再入他的眼,所以即使看到宋悅被車子給蹭到了,顧凜墨也只是皺了一下眉頭。
對於宋悅,顧凜墨是一直將她當成妹妹看待的,而且宋立的死,顧凜墨一直有些的愧疚,畢竟當天原本該是自己去交易的,可是臨到上車的那一刻,宋立卻上車代替了自己,最後在危機裡喪生,所以宋悅可以說是顧凜墨的責任,顧凜墨也是有私,心的人,如果前天晚上聚會上是宋悅陷害其他人,顧凜墨雖然會生氣,但是還是會維護宋悅。
可是那個人是自己在兩年前失去,如今想要放在心裡呵護、照顧的寶貝,不要說一個宋悅,就是整個顧家,即使是自己的性命,顧凜墨都無所謂,失去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做追悔莫及,才知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可以讓人生不如死,最後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用痛苦和悔恨自我折磨。
沒有人知道當再次看見子瑤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那種來自心靈的悸動和震撼,讓顧凜墨枯死的心一點一點的甦醒着,可是他不敢相信,在矛盾和痛苦裡煎熬着,猶豫着,不想對不起安安,可是卻又忍不住追隨着子瑤的一言一行。
最後是譚驥炎的提醒,才讓顧凜墨認清了事實,那一刻,顧凜墨幾乎壓抑不住眼中的熱淚,那種恩賜,讓顧凜墨願意用一切來交換。
尤其是當得知兩年前的事情和十一根本沒有關係,雖然當時譚驥炎在安慰自己,那個時候,一般人都會誤會是安安這個警方的臥底泄露了機密,可是顧凜墨在譚驥炎身上看到一種屬於男人的擔當和責任,如果當日顧家的事情放在譚驥炎身上,他絕對不會委屈了子瑤,絕對不會讓她被關押,不聞不問,譚驥炎是那種爲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可以袖手天下、爭權奪勢,也可以放下一切的權利和財富,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純粹感情。
所以如今,顧凜墨告訴自己,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即使天下人都指證十一,可是他絕對不會,重來一次,他只會握緊她的手,站在她的身邊,給她遮風擋雨,當她的靠山,自己已經背叛了一次,所以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子瑤受傷。
“顧大哥,對不起”宋悅咬緊着脣,因爲太過於用力,雪白的貝齒將脣咬的泛白,然後蒼白的脣上一滴般紅的血珠從被咬破的傷口處滲透出來
“上一次,就當是我還欠你哥哥宋立的情分,可是如果有下一次,顧家的規矩宋悅你也明白,對當家主母不敬,我會親手殺了你。”顧凜墨聲音冰冷,眼神更是冷淡至極,宋悅此刻那震驚的痛苦雙眸,那不敢相信的小臉,卻無法引起他的冷借,即使對不起宋立,這份愧疚他會抗下,但是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到子瑤。
霍允行擔心的看着幾乎搖搖欲墜的宋悅,霍允行也沒有想到顧凜墨的話竟然說的如此狠絕,即使對待顧家的敵人,顧凜墨也一直都是冷漠對待,雖然依舊殺伐徵虜,可是卻並不帶什麼私人的撼情,只是當成一個工作來做,可是此刻,顧凜墨那黑眸裡濃濃的冷厲殺機,陰沉的讓霍允行明白再有下一次,他真的會拿槍直接射殺了宋悅,即使宋悅是他們看着長大的妹妹,即使宋悅只是冒犯了十一,甚至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可是隻要她做了,顧凜墨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吳森正在撿地上散落的東西,忽然,宋悅瞄到了吳森要撿起的藥瓶,臉色一變,不由驚恐而擔心的開口,“吳大哥,不要,我自己來!
宋悅快速的開口,一把要抓過吳森手裡的藥瓶,可是因爲動作太過於急促,反而將藥瓶再次的掉了地上,滾到了霍允行這邊。
宋悅的表情太過於奇怪,霍允行拉起藥瓶掃了一眼,一怔,阿米替林?這不是緩解心臟病的藥,而一旁的宋悅僵硬着身體站在一旁,神色格外的急切不安,“霍哥哥,還給我。
“小悅,這不是心臟病的藥,你在吃抑制情緒的藥?這是鎮定劑?小悅,怎麼回事?”霍允行對藥並不是很懂,不過藥瓶上表明着藥的作用。
“我沒事霍哥哥,顧大哥,對不起! ”宋悅快速的一把奪過霍允行手裡的藥瓶,胡亂的塞到了包裡之後,快速的轉過身,痛苦而哀傷的看了一眼顧凜墨,可惜顧凜墨依舊是冷淡漠然的神色,讓宋悅抽噎着流着淚跑走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自從昨天在景泰接到了童嘯的電話之後,童瞳整個人都變了,之前譚驥炎每天護着童瞳,因爲有了糖果,擔心她會摔倒,擔心她會累到,如果不是因爲知道懷孕期間也需要適當的走動,運動,對身體更好,譚驥炎幾乎都要將童瞳拴在自己身邊了。
可是如今,角色對換過來了,童瞳讓十一幫忙檢查了譚驥炎的手機和筆記本,辦公室裡的電話這些所有電子設備,電腦網路上設置了加密的高強度防火牆,如果有黑客入侵電腦,國安部的終端系統就能察覺,而手機和手錶,還有身上都佩戴了國安部拿過來的高端裝備,西裝上的袖釦是一個微型定位儀,另一個袖釦是警報器,遇到危險,譚驥炎可以立刻按下。
而隨身佩戴的鋼筆是國安部特工配置的裝備,打開之後,可以從另一端擠出腐蝕金屬的王水,而皮帶抽出來之後可以當做鋼板一樣的武器,皮帶頭裡暗藏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全副武裝之下,譚驥炎笑着看着童瞳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因爲他知道只有自己安全了,才能給小瞳幸福,才能照顧幾個孩子,如果不是不想在譚驥炎身上動刀子,童瞳都想將那種微型生物追蹤器安裝到譚驥炎的身體裡,這樣即使出了事,也可以利用衛星定位,找到譚驥炎。
李成身上配置的東西東西也不少,不過更多的是在武器上,軍情處和國安部的特工組成了一個行動組,代號夜鶯,負責保護譚驥炎的安全,因爲目前還不能讓對方知道國安部已經截取到了要暗殺譚驥炎的情報,爲了麻痹敵人,所以夜鶯的一切保護工作都是在暗中進行的,而童瞳和十一是最後的力量,不過她們目前還要按照正常的生活軌跡,暗殺行動纔開始,也需要周全的計劃,按照時間推斷,目前譚驥炎還是安全的。
童瞳和十一是從西湖園這邊散步出門的,孕婦要散步不會引 起任何人的懷疑,而她們正是在不動聲色的檢查西湖園這邊的交通線路,路邊交通探頭的位置,如果可能,童瞳倒想一直走去市政府這邊,將譚驥炎常走的這一條線路上確保安全,不過最後還是和十一上了暗中保鏢的車子,送十一去上班,而之後,自己還需要去景泰工作,中午利用吃飯的時間再去偵察一下,市政府這條路上的相關情況。
童瞳和十一剛下了車,正好看見跑過來的宋悅,一剎那,宋悅的眼中有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濃烈恨意,可是隨後又被壓了下來,悽楚可憐的看着十一,對着她鞠躬道歉着。“對不起,白姐姐,真的對不起!
童瞳還在思索對譚驥炎的保護,看了一眼卿卿歪歪的宋悅,小臉不由的沉了下來,只感覺眼前的宋悅看起來異常的礙眼,所以童瞳笑了,可是眼中卻是冰冷一片,“兩年前,你對安颯做了那些事,宋悅,你說顧凜墨知道會怎麼樣?你以爲安颯死了,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到底是什麼人出賣了顧家,死了那麼多人,事情如果被查出來… … ”
剩下的話童瞳沒有開口,因爲宋悅的表情已經如同見鬼了一般,驚駭着,連同之前那裝柔弱,裝可憐都忘記了,一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震驚後的惶恐和害怕,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瞳,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怎麼追知道兩年前顧家發生的事情,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對安颯做的事情。
“宋悅,你難道不知道安颯可是警方的臥底,她耳朵上佩戴的耳釘可是一個微型的探頭,你所做的一切都被拍了下來傳回了警局。”童瞳冷笑着開口,若是譚驥炎這邊沒有出事,童瞳倒有時間理會宋悅,還很有興趣看看她還能做出什麼自虐的事情來陷害十一,可是如今,童瞳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的煩躁,完全失去了一個行動組特工該有的冷靜,所以纔會將這份煩躁的情緒直接對準宋悅開火着。
“你胡說!你這是陷害我! ”宋悅是真的害怕了,兩年前顧家的危機就如同一個夢魔,讓她渾渾噩噩的不敢安生,甚至做夢都夢到大哥滿臉鮮血的找自己索命,所以在當初誘惑顧凜墨失敗之後,宋悅最後選擇去了瑞士,也是爲了逃避。
可是當這一切被童瞳突然這樣沒有任何預兆的曝光出來,宋悅驚恐着,害怕着,最後整個人眼神扭曲起來,看着童瞳,猛的向着她推了過去,想要將她推到馬路上被車給撞死,這樣就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童瞳看着突然發瘋一般推向自己的宋悅,眼神一寒,然後毫不客氣的一拳揮了過去,直接打在了宋悅的臉上,力度之大,宋悅只感覺嘴巴里一陣血腥,身體不受控制的在童瞳一拳之下被打的向着左側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摔在了路邊的綠化帶上。
“我變的不專業了。”童瞳嘆息一聲,果真打擊了壞人之後,心情好了一點,至少不會那麼煩躁了,如果是其他人的案子,童瞳絕對可以做到冷靜和理智,可是因爲對方是譚驥炎,所以她無法剋制自己的感情。
“沒事,也只是對面譚驥炎而己。”十一能瞭解童瞳的感受,安撫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太擔心,畢竟小七和譚驥炎的感情那麼深厚,譚驥炎有危險,小七肯定會在意,會因此有些的急躁,這都是關心一個人的正常表現。
“只可惜截取到的情報太少,只知道有暗殺活動,在國內有間諜,可是卻不知道人數,也不知道暗殺的方式。”童瞳皺了皺小眉頭,如果說是單純的暗殺,童瞳是百分百不相信的,只怕和爸爸分析的一樣,有美國在後面支撐着,所以這一次的暗殺譚驥炎的行動肯定會相當的棘手,一旦失敗,不但暴露了潛伏在國內美國方面的間諜,還會犧牲一批人,不過童瞳相信時間上前後不會超過一年,尤其這段時間應該是最爲危險的。
“好了,你去顧凜墨那裡上班吧,我回景泰,景泰還是很安全的。”童瞳看了看不遠處顧氏的大廈,讓十一自己過去上班了,童瞳也準備回景泰,要儘快將五彩翡翠給雕刻好,這樣她就有時間陪在譚驥炎身邊,而且不會讓人有任何的懷疑。
童瞳回頭走了幾步路之後,看着掙扎的從綠化帶裡爬起來的宋悅,臉腫了一邊,眼神怨恨卻有瑟縮害怕的看着自己,童瞳忽然有種想要將宋悅當成沙包打的衝動,可是爲了糖果的胎教,忍了,不能太暴力,否則糖果以後出生只怕就是個暴力女了。
暗中一直跟着童瞳的兩個保鏢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一個人下車打開了後駕駛位置的車門,同樣都是看都沒有看宋悅一樣,在這些人的眼中,宋悅不要說扮嬌弱扮可憐,她就算是在大街上脫光了,這些專業的特工眼裡只有童瞳的安全,而此刻宋悅如果手了有槍,想要對童瞳來一槍的話,那恭喜了,特工會直接搶在宋悅之前開槍。
宋悅一口血唾沫吐了出來,舌頭在右邊的腮幫這裡舔了一下,竟然被童瞳生生的一拳給打掉了一顆牙齒,宋悅爆緊了手,拿起手機撥打了顧家其中一個長老葉丙奇的電話,當年事情是兩個人做的,如今童瞳竟然內幕,那麼她就活不了了!正好之前胡輝想要綁架童瞳和白子瑤這兩個賤人,自己就給他們送上幫手,只不過不是綁架,而是殺人滅口。
“葉叔,安颯的事情曝光了,當初她耳釘上有探頭!”宋悅聲音尖銳着,即使時隔兩年,即使安颯已經死了,可是一想到安颯曾經和顧凜墨在一起過,宋悅依舊恨不能將屍體給挖出來鞭屍,可惜那一場爆炸,就剩下一截被炸的烏黑的骸骨,和自己作對就是屍骨無存的下場,兩年前是安颯,如今是白子瑤和童瞳。
“怎麼回事?說清楚.”和宋悅通電話的男人莫過於五十歲左右,頭髮花白,人有些的胖,看起來一副彌勒佛的憨憨笑態,誰也沒有想到顧家老一輩人裡,這個平日裡脾氣最好,性格最溫和,甚至不像是黑幫中人的葉丙奇竟然和宋悅關係非同一般不說,甚至還窩藏着狼子野心。
宋悅於是將童瞳之前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葉丙奇聽,那看起來柔弱的臉上此刻因爲一邊臉腫了起來,所以顯得格外的醜陋,再加上眼中那狠厲毒辣的如同蛇一般的眼瞳,整個人都扭曲病態了,如果霍允行或者顧家其他人看見,絕對無法將這個滿臉陰狠的女人當成宋悅。
“你被騙了,當初查到安颯是臥底之後,她身上所有的東西我都拿走了,不過童瞳竟然知道兩年前的內幕,的確有些的奇怪! ”葉丙奇皺着眉頭,雖然看起來還是憨態可掬的臉,可是眼睛裡的算計和陰冷之色和宋悅是如出一轍。
“不管如何,童瞳是留不得了!”宋悅滿眼都是惡毒的殺機,不管童瞳是欺騙自己,還是從其他途徑知道了一些兩年前安颯的事情,可是事實卻是童瞳必須得死,兩年前顧家的事情必須以安颯的死來終結,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和自己有關。
“那個童瞳身份可不簡單,她雖然只是個孤兒院出生的孤兒,可是如今,她可是譚副市長的人,之前的程家就是因爲程天南看上了童瞳,最後被譚副市長給連鍋端了。”否則顧家也不可能成爲龍頭老大,葉丙奇不會那麼傻的對童瞳動手,黑道中人和政府、軍方過不過去,那就等於是自尋死路,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放心,葉叔,我有個好主意,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包括譚副市長! ”宋悅陰沉的笑着,可是想到童瞳竟然是譚副市長的女人,這樣尊貴的身份,那個賤人也配!就讓她做個枉死的冤鬼,卻陰曹地府和閻王爺勾搭去吧!
“胡一刀的那個傻帽弟弟胡輝不知道接了什麼人的電話,正準備找人去綁架童瞳和白子瑤,這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事,也是胡輝這些人擔着責任,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宋悅此刻非常慶幸昨天中午自己在胡一刀家裡做客,就那麼湊巧的聽到了胡輝的電話。
看來果真是天意,連老天爺都幫着自己滅了剛搶奪顧大哥的狐狸精,和欺負自己的賤女人! 是譚副市長的女人又如何,死了就是一具屍體,一副白骨而己,說不定過幾天,譚副市長又重新找了一個女人,比童瞳那個賤人優秀萬分的女人!只有自己這樣集美麗和聰慧在一身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顧大哥,說不定譚副市長最後看上的女人就是自己。
葉丙奇掛了電話之後,陷入了沉思之中,童瞳如今的身份不簡單,有譚副市長這個靠山,即使是兩年前顧家的案子,童瞳要查或許還是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的,畢竟如今和顧凜墨在一起的女人白子瑤和童瞳是好友,童瞳肯定會想要了解顧凜墨過去的感情經歷,所以纔會查到已經死掉的安颯,說不定就是因此查到了兩年前顧家危機的一些內幕。
不過葉丙奇並不害怕,因爲真正知道內幕的警方那些個官員,有的車禍死了,有的被自己用手段給雙規了,最後在監獄裡死了,有的病死了,所以童瞳能知道兩年前顧家危機的一些內幕,葉丙奇也的確有些疑惑,不過不管了,一不做二不休,如果顧凜墨真和譚副市長掛上了關係,自己想要扳倒顧凜墨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所以自己必須想辦法破壞他們兩人之間的聯繫,童瞳和白子瑤都必須死,而胡輝就是最好的工具!葉丙奇向着書房走了進去,小心翼翼的關上門之後,從書房的抽屜下面隱藏的隔間裡拿出一個手機,然後撥通了一個加密的號碼," M 先生,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如果這一次成功了,我一定可以拿下顧家,不會再犯兩年前的錯誤… … ”
“什麼事?說!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若是仔細聽就會感覺即使是中文,可是那聲音裡卻帶着一些美式英語的口音,雖然普通人很難察覺,可是如果是專業的預言專家的話,必定會發現。
葉丙奇和M 先生並沒有見過面,當初顧家不涉足毒品和軍火這兩項暴利的行業,讓葉丙奇幾乎恨的牙癢癢,只感覺大筆大筆的錢就這麼被顧凜墨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給糟蹋了,黑幫,如果不弄軍火,不賣毒品,那叫什麼黑幫。
可是顧凜墨一意孤行不說,那些長老們竟然還有大半的人同意,最後顧家在半漂白的同時,也不再涉及軍火和毒品兩樣暴利的行當,葉丙奇不甘心,於是想要偷偷的弄一點出去賺錢,因此認識了M 先生,一開始葉丙奇並不相信都不露面的M先生,可是他第一次交易竟然是貨到付款,所以之後葉丙奇和M 先生就開始了合作。
葉丙奇越賺越多,心思也是越來越大,想要光明正大的賣軍火、賣毒品,而不是這樣偷偷摸摸,小量的銷售,可是葉丙奇卻也不敢退出顧家,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條,以顧家在黑道中的地位,自己退出顧家之後根本不可能在黑道上混下去。
最後,葉丙奇就想過要殺掉顧凜墨,讓顧家四分五裂,自己到時候可以取而代之成爲大哥最好,實在不行,也可習趁機和其他人一起分離出去,帶着自己的手下賺大錢。
可是這些卻被宋立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察覺到而來蛛絲馬跡,而葉丙奇就買通了宋悅,讓她幫忙注意宋立的舉動,而自己幫她除掉安颯那個女人,誰曾想,M 先生竟然告訴自己安颯是警方臥底的身份,葉丙奇感覺這就是天助我也,和宋悅收集着一些顧家的資料,然後聯合警方,想要一舉將顧凜墨給滅了,當然,要殺掉顧凜墨這一點,葉丙奇並沒有告訴宋悅,只說泄露這一次交易的事情給警方,從而讓安颯警方給臥底的身份暴露出來。
兩年前,顧驥當時是和外省省就走私原油這一塊正在交易,因爲宋悅和葉丙奇的背叛,警方知道了消息,已經埋伏好了,會將顧凜墨一舉給殺了,可是最後一刻,卻是宋立上了車去現場交易,警方突然發動了攻擊,外省這邊以爲是顧凜墨黑了自己,於是顧不得警察,直接和宋立等人交火,再加上警方事先埋伏好了,葉丙奇送的鉅款也起了作用,顧家死傷無數,宋立被擊斃。
而那之後,又有幾次,葉丙奇差一點暴露了了,最後還是M 先生在暗中幫忙,這纔沒有讓顧凜墨懷疑到葉丙奇這些年竟然一直在暗中偷偷的賣軍火和毒品,這幾年,葉丙奇已經將M 先生當成了自己的靠山,而且M 先生也的確是神通廣大,幫了葉丙奇不少次。
“殺掉童瞳和白子瑤,我知道了,等着好消息就可以了。”電話另一頭M 先生接過話,利落的掛了電話之後,又重新的撥通了一個號碼,這一次卻是用無比流利的英語在和電話另一頭的人通電話,一共交談了一個多小時。
一一分隔線一一
胡輝從接到了徐方的電話,知道是鄒巖要教訓兩個女人,立刻開始找合適的人,結果還真讓他找到了,領頭的一個男人叫做皮猴,很瘦,很黑,看起來很是精明活絡,而後面幾個人,胡輝感覺這一次行動肯定能成功。
朱明是個魁梧健碩的男人,在家鄉開車撞死了一家三口之後,逃到北京來的,用假身份證棍日子,開車技術非常好,適合當駕駛員,皮猴腦子精明,身手也是不錯,尤其是一手猴拳更是打的有模有樣。
第三個是個女人叫做潘芳,不要看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可是竟然會使槍,而且十發子彈能打中八發,可以當掩護,也可以麻痹兩個女人。
第四個男人歐廣海是從武校出來的,功夫底子好,是練過的,前不久在老家也是犯了事,剛來北京棍,就被胡輝給遇見了。
第五個男人是個有四十來歲的小偷,叫三眼叔,開鎖偷竊是拿手活,一直想幹一樁大事六個名聲,可惜一輩子都是小偷小摸的,這一次終於讓胡輝給發現了,將人給拉到自己的隊伍裡,再加上胡輝自己,一共六個人,綁架兩個女人綽綽有餘。
鄒巖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胡輝辦事效率這麼高,可是仔細一想,胡輝的哥哥胡一刀可是顧家一個堂哥的大哥,胡輝找些人辦事還不是很容易。
“哥們幾個,初次見面,我也不客氣了,開門見山的說吧,就是兩個女人,她們得罪了我,給她們一點教訓,童瞳那個女人有裡有個五彩翡翠,能賣多少就是多少,大家按照人頭,不過我那兩百萬要先拿回來,是這兩個女人賭石的時候設了圈套虧了我的錢。”鄒巖作了個揖,然後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除了胡輝之外的五個男女,看起來太普通,和普通人都沒有什麼區別。
鄒巖很小心謹慎,畢竟童瞳的金主老頭可是有個有錢有權的老頭,能將袁科長都給整垮,要收拾自己也不是多難的事情,所以鄒巖想要四合院不說,也想要拍下點有顏色的片子,到時候威脅童瞳,逼着她將四合院給賣了,否則就將騙子給進駐老頭,讓童瞳人財兩失。
所以鄒巖沒有明說綁架童瞳的是事情,他用五彩翡翠當藉口,想要看看這個人的誠信度如何,如果大言不慚的敢說去景泰將五彩翡翠偷出來,那麼這樣盲目自信自大的一羣人,鄒言是絕對不會放心他們做事的。
而如果五個男人都拒絕,說景泰防守森嚴,根本進不去,那麼就說明這五個人還是有些可靠的,不可能的任務卻說能完成,那不是勇敢,不是自信,是蠢,豬一樣的蠢。
“五彩翡翠?”皮猴看了一眼鄒巖,目光精明的閃爍了一下,然後笑了笑,“看來鄒哥是不相信哥幾個的本事,既然如此,那這塊五彩翡翠我們就先拿過來試試水,讓鄒哥看看,以後有什麼好差事,儘管找我辦,保管鄒哥你滿意。
胡輝是不懂鄒巖爲什麼要這樣瞞騙,不過讓他逞兇鬥狠可以,真的讓他花腦子,
然要這塊五彩翡翠,那就偷吧,估計能賣不少錢,每個人至少都能拿個十幾二十萬的
花花腸子的算計,胡輝是不行的,鄒巖既鄒巖丟下了五萬塊的活動經費,帶着胡輝離開了,而此刻,這間有些普通老舊的公寓裡,皮瘦眼神顯得格外陰冷,帶着一種殺手的殺氣凌厲。
“潘芳,調查一下景泰的資料,朱明安排好行動計劃,三眼你準備需要的武器和工具。”皮猴轉身向着另一間臥房走了進去,也是加密的電話,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和之前葉丙奇聽到的M 先生的聲音是一模一樣,“計劃很順利,不過有些枝節,想要偷取景泰的五彩翡翠,取得鄒巖的信任。
“按照計劃行事,務必確保綁架案的順利進行,軍區醫院那邊我會安排人手。”M 先生的聲音冰冷冷的響着,沒有一點的感情,如同機器人一般。
而就在電話掛斷了沒有多久,軍區醫院接收了一個女病患,而陪牀的一起來醫院的是女病人的丈夫和弟弟,跑前跑後,很是般勤,女病人是癌症,已經到了晚期了,瘦的皮包骨頭,可是他丈夫一點都不曾嫌棄,擦身喂水,格外的細緻體貼,贏得了醫院醫生到護士的好感,畢竟這年頭,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能在妻子癌症晚期卻依舊這樣細緻入微的照顧,絲毫不嫌棄的男人真的很少很少了。
而女病患家是郊區的,並不多富有,不過這個時節水果比較多,都是家裡樹上結的,桃子李子什麼的,都送了一大筐子給護士和醫生們吃。
而女病患的妹妹嫁了個有錢的老公,所以來看望姐姐的時候,也給護士和醫生都送了些小禮物,讓這一家子在最短的時間裡取得了醫院護士和醫生的信任,也間接的打聽了一些情況,當然,因爲軍區醫院隸屬國安部那邊病區是沒有打聽的怕引 起懷疑。
242發現線索
一連過了五天,暗中國安部和軍情處都在加強着調查,可是北京城裡卻太過於平靜,平靜到讓人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敵人隱藏的太深,只怕暗殺譚驥炎的行動計劃會更加的危險,可是所有人只能等待,然後在暗中積蓄加緊時間調查。
景泰。
“你雕的五彩翡翠呢?”趕在中午下班時分,陶修慶踩着時間點到了童瞳的工作間,而因爲時間掐的準,所以此刻童瞳正站在角落的保險箱前面,翡翠剛被她放進了保險箱裡。
童瞳手機發出了嘀嘀的聲音,一般人不知道只會當時手機短信來了,可是因爲譚驥炎被暗殺的計劃還在進行中,所以童瞳的手機裡就安置了一個電子監測的準備,竊聽器或者探頭這一類的東西,都可以被檢側到,而此刻,陶修慶身上帶着這些尋常人不會有的裝備,這讓童瞳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之後,立刻聯想到了要暗殺譚驥炎的那些人。
“我只是看看取代我參加鬥玉賽的人雕刻的功底如何?怎麼,不敢給我看,是不是空有其名而己! ”陶修慶得意洋洋的開口,故意的挑釁着童瞳。
鄒巖來找自己,說是自己找到了一個雕刻師,也準備雕刻一朵蓮花,所以陶修慶立刻答應幫忙,到時侯說不定就可明上童瞳背上一個抄襲的惡名,所以此刻,陶修慶自然是想要看看童瞳半成品的翡翠,雖然說用玉雕刻成蓮花並不是多麼稀奇,可是如果兩朵一模一樣的蓮花,那麼就存在剽竊的嫌疑了,玉石雕刻師更注重的雕工是刀法,反而出彩的設計只佔了一小部分,但是不管最終結果會如何,童瞳肯定會在鬥玉賽上出醜,這纔是陶修慶最終的目的,而她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想要偷竊五彩翡翠。
童瞳將手機放了下來,看了一眼盛氣凌人的陶修慶,眉宇之間帶着隱隱的壓抑不住的得意和算計之色,讓童瞳感覺她應該不是間諜,或許只是被人利用了,童瞳還是有些的避諱,所以手微微的擋着,然後快速的輸入了密碼,將五彩翡翠拿了出來,原本至少有兩個月的時間,如今童瞳才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已經是半成品了。
流光溢彩的色澤,晶瑩剔透的玉質,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高潔而優雅,童瞳的刀工非常好,純手工的雕刻,將精緻體現在每一個細節之處。
陶修慶達到了目的隨後就離開了,而她的衣服上第一粒鈕釦正是一枚監控探頭,此刻已經將童瞳打開保險櫃的動作傳了過去,而對方通過畫面的慢放,已經掌握了保險櫃的密碼。
中午時分,童瞳還是會去譚驥炎那裡吃午飯的,雖然來回要三十多分鐘,以前是爲了盯着譚驥炎吃飯,擔心他太忙,會顧不上午飯,如今是爲了譚驥炎的安全。
“爸,你替我查陶修慶,她和什麼人接觸過。”童瞳一面開着車,一面和童嘯通着電話,等待了五天了,終於,對方有行動了,而且還是一個致命的疏漏。
當然,這也不能怪M 先生他們的計劃出了問題,因爲不管他們怎麼調查都查不出童瞳的身份有什麼特殊,自然也會想到她竟然會是國安部的特工,所以他們在陶修慶身上安置了探頭,爲的就是能將五彩翡翠給偷盜出來,而費了這麼多心思,迂迴的來做這一切,也是爲了麻痹譚驥炎等人。
打着鄒巖的名號,到時候按照他們的計劃綁架童瞳,讓童瞳在綁架裡受重傷,順便殺死鄒巖等人滅口,而習童瞳的身份她必定會被送去軍區醫院搶救,而通過五六天的部署,這些人已經摸透了軍區醫院的地形,也和醫生護士都熟悉了,打探了不少的消息,而譚驥炎必定會立刻趕到醫院,這一次的綁架事件是鄒巖主使,胡輝找來的幫手,誰也不會想到這其中有更大的陰謀,而等譚驥炎到達軍區醫院之後,M 先生會趁此發動最大的攻擊,一舉殺掉譚驥炎,完成暗殺任務,而這一切的首要條件就是先偷到五彩翡翠,讓鄒巖信任他們的能力,然後再繼續接下來的部署。
雖然說他們可以直接偷襲童瞳,導致她重傷住院,可是如此一來,必定會引起譚驥炎和童嘯的重視,到時侯軍區醫院勢必會被保衛的水泄不通,想要暗殺太難了,所以纔會有了之前的行動計劃。
童瞳到了譚驥炎這裡時,他已經將和苑樓送來的午餐擺在了茶几上,而除了譚驥炎外,譚宸和譚亦也都在這裡,父子三人看向童瞳的目光帶着無比的心疼,讓童瞳不由的笑了起來,“你們兩個今天逃學了嗎?"“他們和老師請假了,歐陽叔叔送來我這裡的,你這幾天太忙,和孩子都沒有吃飯的時間了。”譚驥炎低沉的嗓音裡更多的是心疼,童瞳之前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小臉這會又瘦的凹陷了下去,而且眼下還有着睡眠不足的灰黑色,比起譚驥炎,童瞳目前是更忙了,以前溫馨的生活突然之間就被打亂了,讓譚驥炎不由黑着峻臉,詛咒着那些害得童瞳忙碌的間諜,如果不是他們,小瞳怎麼會這麼忙!
這幾天因爲對方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行動,所以童瞳除了白天和平常一般去景泰,偶爾去見十一,要不就是來譚驥炎這裡,可是下了班回到西湖苑之後,童瞳依舊頭扎進書房裡忙了起來,她開始翻看很多資料,確定在北京一些被國安部鎖定的美國間諜,有沒有可能參與暗殺譚驥炎的行動,每天都反覆看着譚驥炎身上的探頭拍攝下的監控畫面,尋找裡面有沒有可疑的人,太過於忙碌之下,不但疏忽了譚驥炎,譚宸和譚亦相見童瞳一面都難了。
“瞳,吃飯。”譚宸開口,將筷子遞了過來,自己還太弱小,根本幫不了媽咪,所以譚宸每天就更加努力的訓練,結果那小冰山臉也瘦了很多。
譚亦也是如此,每天都加大了訓練的強大,以至於週六去賀老醫生那裡時,賀老醫生以爲累到了自己這個關門小徒弟,問着譚亦要不要縮短學習中醫的時間,譚亦很聰明,記憶力極好,即使是難懂的很多中藥材的名字,藥性,用法,計量,他都能背的滾瓜爛熟的,這也導致賀老醫生想要儘快的將自己所有的醫學知識都交給譚亦,唯恐是自己太過於急切,才讓譚亦手累瘦了,畢竟還是個六歲的孩子啊。
而至於譚驥炎,他一貫來都不怕,臉部線條冷硬深刻,威嚴的五官,銳利而深沉的鳳眸,所以總給人一種強大卻瘦削的感覺,所以說一家四口都瘦了,不過糖果倒是沒有,雖然過了五天的時間,不過看起來童瞳肚子又大了一些。
一家四口都在譚驥炎的辦公室裡圍坐在茶几邊開始吃午飯,而童瞳剛伸過筷子要夾菜,可是幾乎在同時,從三面伸過三雙筷子過來,夾的都是童瞳愛吃的魚,然後動作整齊劃一的放到了童瞳碗裡,剛剛還只有白米飯的碗裡這會是三筷子魚。譚驥炎和譚宸、譚亦同時將期待的目光看向童瞳,然後都盯着她手裡的筷子,在期待着她第一筷子吃的是自己夾的魚肉。
童瞳一開始都沒有注意這這樣的情況,剛將筷子伸了過去,準備夾譚亦的這一塊,是魚肚子,沒有魚刺,結果譚亦立刻喜笑顫開的,而至於童瞳同時被一大一小兩座冰山凍着,這讓童瞳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疑惑的看了看,然後筷子轉了個方向,那是譚宸夾的一塊魚肉,是魚身體上最好的一部分,魚頭那裡有一塊彎骨,裡面藏着的魚肉鮮嫩,而且也是沒有魚刺的。
然後童瞳特意瞄了一下,譚亦笑容黯淡下來,譚驥炎身上的寒氣直冒,譚宸倒是收斂了冷氣,小冰山臉又轉爲了面無表清。
童瞳再次頓了一下筷子,然後轉向譚驥炎夾的那塊魚肉,剎那,譚驥炎薄脣帶着隱隱的笑意,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譚宸和譚亦,而兩個孩子這會都蔫蔫的,似乎很是不滿意譚驥炎又勝利了。
終於,童瞳還是夾起了譚驥炎夾過來的魚肉,只是沒有自己吃,而是放到了譚亦的碗裡,依此類推,將三塊魚肉都送出去之後,童瞳看了看失望不己的父子三人,自己直接夾了一塊魚肉,啊嗚一聲直接吃進嘴巴里。
童瞳是有意要逗一下父子三人的,結果吃的太快,完全沒有在意到魚肉還有細細的魚刺,笑容僵硬在臉上,童瞳尷尬的放下筷子。
“怎麼了?”譚驥炎不解的看着童瞳,雖然說最誰都沒有贏,但是大家也都沒有輸了,可是看到童瞳臉色不對,譚驥炎眉頭一皺,迅速的將筷子放了下來,神情急切,“是不是卡到魚刺了。
“嗯。”童瞳無奈的笑了笑,用筷子夾起了飯糰,用力的吞了下去,可是魚刺太細,還是卡在了喉嚨裡,並不痛,可是有些的刺刺的難受。
“到窗口這邊來,張開嘴,我看看。”譚驥炎一把拉住童瞳的手將人直接帶到了窗戶這邊,然後讓童瞳張開嘴巴,仔細的看着,想要找出魚刺在什麼地方,譚宸和譚亦也都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擔心的看着童瞳。
“就在這裡,卡住了。”聲音含糊不清着,童瞳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舌頭舔了一下還能感覺到魚刺,“我吞飯糰咽幾下。
這邊譚亦快速的跑到了桌子邊,端過自己的碗,童瞳又弄了個大飯糰,在父子三人擔心的目光裡再次將飯糰直接吞了下去,想要將魚刺給順帶的也吞下去,可惜吞了快半碗飯了,還是沒有用。
“去醫院。”譚驥炎不忍心看着童瞳繼續這樣吞飯糰了,直接拿過辦公桌上的車鑰匙,要帶着童瞳去醫院,讓醫生將魚刺給取出來。
譚宸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只夾了四筷子的魚,小臉繃的緊緊的,然後走了過去,直接端起盤子將魚給倒進了垃圾桶裡。
“不用了吧?”童瞳搖搖頭,不願意去醫院,她怎麼說也是行動組的一員,竟然因爲一根魚刺去醫院,這如果上十一知道,讓上校知道,童瞳感覺丟臉是丟大了。
可是譚驥炎嚴肅的臉,譚宸是面務必請的板着小臉,連譚亦都斂了笑容,最後在父子三人的目光裡,童瞳不得不點了點剛走了幾步,忽然腳步一頓,好了!童瞳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然後吞了吞口水,果真沒有了刺刺的感覺,是真的好了。 “我沒事了。”終於不用去醫院丟人了,童瞳快速的回頭對着身後父子三人開口,可惜三個人,六雙目光卻是齊刷刷的懷
疑,讓童瞳有種無奈的挫敗,“是真的好了,不用去醫院,繼續吃飯,一會魚刺我挑… … 乾淨了… … 再吃… … 魚呢?"童瞳看着茶几邊緣那空空的碟子,再看着另外兩個碟子和一盆湯,目光糾結了一下,然後看見一旁垃圾桶裡被倒進去的魚,魚的這面還是好好的,白色的魚眼珠子似乎在看着童瞳,抱怨自己被不公平對待了。
“太糟蹋食物了! ”童瞳嘆息着,剛剛只顧着卡住的魚刺,這到底是誰將魚給倒進垃圾桶裡的,可是父子三人都用無比仇恨的目光看着垃圾桶裡的魚,不過知道童瞳是真的沒事了,於是繼續吃飯。
“吃魚比較有營養,補充蛋白質。”童瞳小聲的給這一條可憐的魚伸冤着,自己臉上的表情也很可憐,童瞳還是很喜歡吃魚的,她可不想之後飯桌上再看不到魚的身影。
譚宸沉思的皺了一下眉頭看向譚亦,譚亦懂得只是非常多,尤其現在是在學醫,營養什麼的,譚宸並不懂,對他而言食物就是爲了填飽肚子,補充能量的,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和討厭的。
譚亦是很想將魚這道菜徹底丟出餐桌之外,可是童瞳很喜歡吃魚,而且魚也很是有營養,譚亦不由思索着該怎麼辦,才能讓童瞳既吃到魚又不會被刺卡到喉嚨。
“這條魚不吃。”終於一家之主的譚驥炎開口發話了,以後餐桌上還是會有魚的,但是今天這一條魚敢大逆不道的將童瞳給卡到了,所以毫不客氣的被譚驥炎判處死刑,屍體丟棄在垃圾桶裡。
嘴巴里的菜差一點被噴了出來,童瞳糾結的看着說出如此幼稚結論的譚驥炎,而一旁譚宸和譚亦倒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以後會吃魚,但是這一條魚絕對該死,當然,以後吃魚,他們會負責將魚刺給剔除乾淨。、
“我會查一下什麼魚魚刺比較少。”譚亦再次開口,以後餐桌上,魚刺多的魚直接被剔出選擇範圍,永遠都不會被錄用上餐桌的。
“魚刺粗一點的也行,要味道好有營養的魚。”譚宸難得一句話說了這麼多字,想要進入譚家的大門,然後還能上桌的魚,那也是有相當高的要求的,一般的魚靠邊站去,譚家是高門大戶,沒有那麼容易進門的。
譚驥炎倒是沒有再開口了,不過很是滿意的看了一眼譚宸和譚亦,對他們的提議感覺很不錯,童瞳悶着頭吃飯,她已經不想發表意見了。
吃過飯,休息了十多分鐘,童瞳依舊每天中午都會小睡一下,“媽咪,我和你一起睡,我也困了。”不放過每一次和童瞳相處的機會,譚亦揉了揉眼睛,做出疲倦狀態。
“好,一起睡。”童瞳點頭答應,譚亦都瘦了,而譚宸雖然什麼都有沒有說不過依舊跟在童瞳和譚亦身邊直接向着休息室走了過去。
休息室的牀並不是很大,譚驥炎和童瞳兩個人睡剛剛好,這會譚驥炎剛去外面交代了于靖一些事,打開休息室的門一看,童瞳在中間,譚宸和譚亦一個在牀裡側,一個在牀外側,準備和童瞳一起午睡。
“我睡哪裡?”譚驥炎皺着眉宇開口,這兩個孩子吃過飯難道還不該回幼稚園去嗎?就算不去,按照他們這幾天訓練的強度,有空餘的時間不該是去訓練嗎!
“沙發!”譚宸開口,外面的沙發很大的,想要午睡也還是可以的。
“爸爸,你在工作,睡覺不太好吧?”譚亦就聰明多了,說話也蜿轉,可是怎麼看都是一個精明壞小孩的模樣。
“你們兩睡都睡外邊。”譚驥炎對於兩個孩子鴻佔鵲巢的行爲很是不滿意,可惜看他們這架勢,估計是趕不走了,所以譚驥炎自然就想辦法了,讓小瞳睡裡側,自己睡在一邊,譚宸和譚亦就睡在最外邊。
“我和哥會掉下來。”譚亦搖搖頭,牀原本就不大,他們兩睡外面肯定會掉下來,再說了,他們是想和媽咪睡一起,爸爸在中間把媽咪隔在了裡面,所以譚亦自然不答應。
“譚驥炎,你睡外面。”童瞳一想也是,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睡窗外側童瞳自然是不放心的,一個翻身肯定要掉下牀。
譚驥炎雖然不願意,尤其是看着兩個孩子樂呵呵的模樣,更是黑着峻臉,可是童瞳發話了,譚驥炎也不想繼續耽誤童瞳休息的時間,最後譚宸睡最裡面,然後是童瞳,然後是譚亦,最後在牀外側的譚驥炎發現自己根本不需要翻身,他半個身體已經懸在牀外側了,隨是都能掉下來,沒辦法,牀太小了。
說實話童瞳倒很像讓譚驥炎委屈一下去外面睡沙發,可是對上譚驥炎那怎麼看怎麼危險的臉,童瞳將要脫口的建議又給吞了回去,最後無奈的一擺手,“我們橫着睡。牀不寬,但是絕對是兩米的長度,橫着睡四個人那也是沒有問題的,最後,午睡問題終於解決了,可是譚宸和譚亦速度夠快,依舊是一個左邊一個右邊將童瞳給夾在了中間,最後譚驥炎沒有辦法,只能連同中間的譚亦一起抱着,這纔將童瞳攬在了懷抱裡,而譚亦則成了夾心餅乾中間的餡。
兩個孩子這幾天因爲童瞳的忽視,所以拼着命的訓練,這會童瞳在身邊,倒在牀上沒一會就睡着了,童瞳則還在想着陶修慶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人聯絡的陶修慶,希望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到那些暗殺譚驥炎的人,到時候一網打盡,杜絕一切的危險。
“我不會出事的,不要多想,更何況現在已經有了線索。”譚驥炎心疼童瞳的思慮,大手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腰,“之前是敵暗我明,如今找到了陶修慶,局面就反過來了,是敵明我暗,事情解決只是早晚的,不過他們從你那邊入手,小瞳,這幾天你注意安全。
如果可能,譚驥炎甚至不想童瞳再去景泰工作了,可是危機必須要接觸,而且那些人的目標是自己,譚驥炎倒不是太擔心童瞳會出事,更何況童瞳的身手在,而且還有十一陪伴在她身邊,想來那些人是想要利用小瞳來要扶自己,或者是利用小瞳到達其他目的。
243糖果動了
午睡起來之後,童瞳也只是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兩個孩子還在沉沉的睡着,面容天真而可愛,譚驥炎已經離開了,童瞳靜靜的看着兩個孩子,清澈如水的目光裡閃爍着銳利的光芒,這一次,她一定會抓到那些人,不會讓任何人威脅自己如今的生活。
譚驥炎中午並沒有睡,只是陪在一旁,等童瞳睡着之後就起來工作了,這會聽到開門,擡起頭,面色溫柔,“醒了。
“嗯。”童瞳才睡醒,還有一點的迷糊,走過來端起譚驥炎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中午怎麼不休息一下。”以前童瞳在行動組的時侯也是很忙,可是每一次任務結束之後,都有一段空閒的時間,而和譚驥炎認識之後,童瞳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忙,鞠躬盡瘁,兢兢業業,如果不是自己在一旁看着,譚驥炎估計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處理工作。
“下午不是有個檢查,我將工作挪了一下,正好陪你過去。”譚驥炎握了握童瞳的手,雖然不想放開,可是還有些工作要處理,“等我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等譚驥炎忙好之後,譚宸和譚亦也堅持要跟去醫院,“我陪你們媽媽檢查,你們倆去做什麼?”譚驥炎是想讓保鏢兩兩個孩子給送回西湖苑的,結果他們卻硬是要跟過去。
“我和哥也想知道妹妹的情祝。”譚亦堅持的開口,糖果可是他們的小妹妹,所以身爲哥哥,自然要密切注意妹妹的成長情況。
譚宸話是不多,更多的時候是沉默着,可是他在行動上比較積極,這邊譚亦和譚驥炎還在爭辯着,譚宸卻已經直接向着童瞳走了過去,握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等電梯。
“那是我女兒,和我比較親! ”譚驥炎毫不退讓,能擠出時間來陪着小瞳去醫院產檢他容易嗎?好不容易有點獨處的時間,結果這兩個孩子一點都不知道體諒當爸爸的心情,愣是要一頭插進來當電燈泡,搞破壞!“爸爸,容我提醒你一句,媽咪的名字目前還在外公的戶口簿上,所以我和哥跟糖果比較親,爸爸你還是身份未明的單身人士。”譚亦調皮一笑,果真看見譚驥炎黑着峻臉。
“我已經在考慮婚禮的事情了,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事情耽擱,我已經將你媽咪娶回家了!”說到這一點,譚驥炎就鬱悶了,他何嘗不想將童瞳名正言順的拐到自己的戶口簿上,可是呢?他的身份太麻煩,一個婚禮,那不僅僅是簡單的婚禮,牽扯到軍政商三界,譚驥炎幾乎都有種將童瞳帶去國外,兩個人找個教堂浪漫的結婚,可是不要說爺爺會殺了自己,童叔估計也會讓國安部的人追殺自己,更重要的是有國安部和軍情處兩邊勢力在,估計就算是逃得南極和北極也能被找到。
所以不能低調的結婚,那只有按照正常的步驟了,譚驥炎一想到此就不由的板着臉,他娶的妻子,他的婚禮,爲什麼要辦的那麼盛大,接待那麼多無關重要的人士,而且婚禮的一切準備都會無比的繁瑣複雜。
“電梯來了。”童瞳回頭對着譚驥炎和譚亦開口,自己和譚宸想走進電梯裡了,而因爲距離比較遠,譚驥炎和譚亦還沒有走到這邊是,電梯門已經要關上了,童瞳剛準備按下暫停,結果譚宸開口。
“瞳,我來。”譚宸手一動,然後一滑,直接按的是快速關門鍵,譚驥炎和譚亦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電梯門在自己面前被關上,而電梯裡,譚宸無比平淡的解釋了一句,“按錯了。
童瞳看着譚宸,雖然她很想說是按錯了吧?可是爲什麼譚宸嘴角似乎在笑,不過能看到譚宸惡作劇,童瞳也笑了起來,溫柔的揉了揉譚宸的頭,“等忙過這段時間,我就有空了,到時侯譚宸想去哪裡,我們就一起過去。
“好。”譚宸眼睛一亮,然後點了點頭,握着童瞳的小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面癱似的小臉上能感覺到喜悅和期盼。
童瞳剛要說什麼,忽然表情一愣,整個人如同被電給擊中了一般,目瞪口呆着,然後左手再次放在了肚子上,喃喃的開口,聲音激動裡帶着不可思議,“糖果動了。
譚宸原本是不明白,盯着童瞳的肚子,電梯叮的一聲響,讓童瞳終於從震驚回過來神,笑着拉着譚宸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剛剛糖果動了一下。
雖然肚子裡有糖果,童瞳也習慣了糖果的存在,可是卻從沒有此刻這樣的感動,遇到譚宸和譚亦的時候,他們都這麼大了,可是此刻糖果還在她的肚子裡,血脈相連,而胎動的感覺讓童瞳幾乎壓抑不住那份喜悅,無比感謝造物主的恩賜,這是她和譚驥炎的女兒,是他們血脈的延續。
譚宸雖然不太明白,可是當手貼在童瞳的肚子上等了片刻之後,忽然肚皮上有着輕輕的觸動,雖然力度極其輕緩,不過還是讓譚宸也是震驚的一愣,猛的擡起頭看着面帶喜悅笑容的童瞳,
“妹妹動了!
當譚驥炎和譚亦兩個人出了電梯時,就看見譚宸和童瞳站在電梯門口,兩個人的表情異常的奇怪,都是一副喜悅不已的表情,可是說是喜悅,卻又帶着震驚和不可思議,讓譚驥很和譚亦對望一眼,不過是錯過了電梯而己,這麼多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
“糖果動了。”童瞳快速的將這個激動的俏息告訴給譚驥炎,可惜譚驥炎和譚宸不愧是父子兩人,此刻,譚驥炎也是懵懂的看着表情狂喜的童瞳,沒有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妹妹剛剛踢我的手了,在瞳的肚子裡。”譚宸補充了一句,或許是太過於震驚,譚宸那表情不再是小冰山似地,很是高興,妹妹,一個和瞳一樣的小女孩,等妹妹出生之後,譚宸就當哥哥了,而他會一點一點的變的強大,照顧妹妹,保護着妹妹。
譚驥炎終於反應過來,關於孕婦這一方面的書籍,譚驥炎就看了整整兩本,所以此刻算是明白這就是胎動了,可是一直等上了汽車,譚宸直接被譚驥炎和譚亦給丟到副駕駛和李成坐了,誰讓他剛剛關了電梯門不說,還第一個感覺到糖果的胎動了。
結果後座上,童瞳坐在中間,譚驥炎和譚亦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一大一小的兩隻手都放在童瞳的肚子裡,可惜糖果如同睡着了一般,愣是半天都沒有動一下。
童瞳很是抱歉的看着失望的兩個人,人副駕駛位置上的譚宸則是得意笑了一下,雖然這個笑容很小,而且很快就消失了,不過還是能看得出譚宸的高興,妹妹只和自己親。
婦產科這邊過來檢查的孕婦還真不少,有些是單獨一個人過來的,有些是老公陪着的,不過這樣的是少數,畢竟能在北京生活,生活壓力都是很大的,即使想要陪着,可是都還有工作,也抽不出時間來,所以大多數孕婦身邊都是自家婆婆或者媽媽陪着一起檢查的。
所以當譚驥炎和童瞳一起過來時,身邊還跟着兩個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李成一直站在不遠處,沉默的,讓人只當他是在等自己檢查的妻子。
“我先進去,你們在外面等一下。”童瞳這邊是特約的,所以她人一到,護士就迎了過來,譚驥炎和兩個孩子就留在了外面等,童瞳則先進去檢查了。
“這兩個孩子是雙胞胎嗎?長的不怎麼像。”一旁一個老奶奶笑着開口,看着譚宸和譚亦,差不多高,看起來應該是同歲,所以纔會猜測是雙胞胎。
“你們家找了什麼人嗎?能生二胎?”另一個老奶奶插過話來,多好啊,孩子多才熱鬧,一個孩子孤孤單單的太可憐,可是現在都是獨生子女。
“我兒子以後要能長這麼帥就好了。”準媽媽們也沒有閒着,母愛氾濫着。
“嗯這個也不錯,笑起來好英俊,有點像韓國那個男明星。”追星族的準媽媽眼睛發光的瞅着譚亦。
“你說這男孩子的皮膚怎麼這麼白嫩呢,還有這孩子板着臉裝大人太可愛了。”說話的同時,譚宸酷酷的小臉被掐了一下,譚亦的頭被拍着揉了幾下,譚驥炎則是在一旁看着兩個孩子吃癟,心裡頭格外的高興。
“小夥子,你有什麼什麼生兒子的秘方那?”一個老奶奶壓低了聲音對着譚驥炎開口,眼睛裡帶着急切,“我二媳婦還沒有懷上,大兒媳婦生的是女孩,我們家的香火可不能這樣斷了。
一聽這邊有生兒子的秘方,結果譚驥炎立馬被奶奶級別的一羣人圍住了,老人家經歷的事情多了,雖然譚驥炎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可是能陪着妻子來產檢,想必也是個好男人,自然就沒有忌憚譚驥炎的威嚴了,而另一邊,譚宸和譚亦則是被一羣準媽媽給圍着,因爲都大着肚子,譚宸和譚亦都不敢亂動一下,片刻的時間就被吃足了豆腐。
更有趣的是一個準媽媽甚至要給自己肚子裡的女兒定下娃娃親,而且還不挑剔的,譚宸和譚亦隨便哪個都行,誰讓這兩孩子太可愛了,一個英俊可愛,一個酷酷的,怎麼看都可愛啊。
於是當童瞳檢查過後,剛出門,就看見父子三人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蹭的一下衝了過來,然後火急火燎的拉着童瞳就離開可怕的婦產科,準媽媽什麼的太恐怖了,想要孫子的老奶奶也太恐怖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M先生那邊很是機密,根本查不到什麼,可是鄒巖這邊就簡單多了,這幾天,他見過什麼人,和誰通過電話,吃過飯,用了半天的時間,這些情報都送到了童嘯這裡,而鄒巖的綁架計劃也浮出了水面,至於皮猴等人準備偷竊五彩翡翠的事情,童嘯也想明白了,想必是這些人要藉着鄒巖來實施他們的計劃。
西湖苑。
“不準去! ”譚驥炎難得板着臉,直接否定了童瞳晚上要去景泰那邊的決定,因爲鎖定了皮猴等人,也知道他們晚上要去景泰動手偷五彩翡翠,童嘯就決定來一個按兵不動,順藤摸瓜的查出皮猴背後的人,到時候來個一網打盡,所以今晚上夜鶯不會有什麼行動,只是會在暗中觀察着,最後確認皮猴等人是不是專業的殺手間諜,畢竟陶修慶身上佩戴的那枚鈕釦的探頭,可不是普通小偷能弄到的,基本上都是用於情報工作上面的。
“我不行動,我就在景泰對面的大廈上看着。”童瞳哀求的看着譚驥炎,是不是專業的訓練出來的間諜,只要他們一行動,童瞳就能看出來,所以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童瞳不願意錯過,更何況也沒有危險啊,今晚上也不會行動。
“我過去,即時畫面會傳過來,小瞳在家看。”十一微笑着,看了一眼不甘心,最後只能妥協的童瞳搖搖頭,雖然沒有危險,可是以防萬一,譚驥炎是肯定不會讓小瞳過去的。
“我陪你一起去。”顧凜墨看向十一,不管她有什麼行動,即時危險,他都不會阻攔,但是,他一定會跟在她身邊。
“好。”十一答應下,因爲自己和小七的身份特殊,所以夜鶯是在暗中單獨行動的,自己這邊知道夜鶯的一切行動和計劃,可是夜鶯卻不知道自己和小七的身份和計劃,她們就在暗中行動着,今晚上,夜鶯那邊也會派人過來,十一是入侵了景泰的監控程序,監視皮猴等人的行動。
244翡翠被盜
國安部和軍情處組成的夜鶯小組裡的成員選擇的是景泰對面大約十米處左右的一處大廈當成了臨時的據點,各種裝備都架起來,監控着景泰這邊的情況,夜色之下,顯示屏上不時能看見景泰的保安在裡面巡視而過,一切都很正常,不過夜鶯小組的人明白,皮猴等人隨身都可能出現。
而十一和顧凜墨選擇的位置就差了一些,透過窗戶只能看到景泰大門這邊,不過在屋子裡的桌子上,擺放着兩臺電腦,十一此刻雙手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着,她已經侵入到了景泰的監控程序裡,而等皮猴等人過來了,他們勢必也會入侵到監控系統裡,然後製造一切正常的虛假監控畫面,而十一要做的就是繞過皮猴等人的系統,將病毒安插進去,在不讓對方察覺的情況之下,可日正常監控整個景泰內部的情祝,尤其是童瞳工作間這邊。、
景泰這些年一直都很安全,偶然幾次小打小鬧的盜竊都還沒有來得及入侵到內部,就因爲被紅外檢測儀檢查到了,直接啓動了警報系統,所以景泰裡面巡視的安保人員並不擔心會有人進入,而且真正需要保護的是地下室,那裡收藏了景泰很多鎮店之寶的古玩玉器,所以大樓內部的巡邏都是每天例行的公事,但是他們也不會玩忽職守,依舊按照每一天的工作計劃,一個樓層一個樓層的檢查,每隔幾分鐘就通話一次,而辦公室裡的安全人員,則是盯着監控的畫面,然後每個十分鐘檢查所有的報警裝置有沒有問題。
等到午夜兩點鐘,人精神最爲疲倦的時候,終於,十一這邊察覺到有黑客在入侵景泰的安監繫統,這是她早年做的一個安檢系統,過了這些年,依舊能讓景泰一直在用,足可以知道十一在安檢系統這一塊的傑出。
“對方的木馬病毒故意入侵,被程序察覺到之後,在啓動警報器的程序這邊設置了一個虛擬程序,讓電腦系統以爲已經開啓了警報,然後利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開始植入大量的病毒,修改電腦程序… … ”十一雙手如飛的在鍵盤上敲擊着,入侵這樣的高級系統最重要的就是時間,而皮猴那邊潘芳就是一個黑客高手,而十一不但要避開自己原本設計的安檢系統,更要比寧番芳快。
十多分鐘之後,潘芳點了點頭,手速降了下來,“已經可以了,不愧是景泰,突破這樣的安監繫統還真的很棘手,我們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潘芳突破了安檢系統之後,給在景泰辦公室裡的監視人員製造了一個虛假的畫面,顯示所有的地方都一切正常,各個安全和層異,而是,一同了,了一,助潘芳的電腦系統,在監視着她這邊皮猴等人的一切行動。
十一截取着電腦上顯示的畫面,將皮猴等人的臉部頭像快速的截圖下來之後,然後發送給了童嘯那邊,然後直接直接滑動
着座椅到了另一臺電腦這邊,連接了和童瞳這一邊的線路,“這幾個人就是今晚要行動的幾人。
畫面裡,皮猴等人已經戴上了黑色的頭罩,只留下一雙眼睛暴露在外面,朱明和三眼拿着一個揹包,然後人快速的下了一直停靠在不遠處的這一輛大貨車,一般人只怕根本想不到這大貨車裡面竟然是一個完全是電腦和線路的高科技房間,一面兩平米的鐵絲網面上懸掛的是各式的武器。
“第一批巡邏的人即將進入第一層大廳,時間是八秒鐘,你們有三分鐘的時間離開第一層到達樓梯口。”潘芳和歐廣海留在車子裡待命的,行動的是皮猴等三人,隨着潘芳的話,黑暗裡,三眼正在快速的破譯着景泰大門口的電子鎖,咔的一聲,鎖被打開了,在四個巡視的安保人員轉身離開的同時,皮猴三人也進了門,眼睛上帶着透視鏡,所以黑暗裡,他們能清楚的看見一樓櫃檯那邊的一根一根的紅外線,交錯如同蜘蛛網一般。
“再跨進去就進入紅外溫度感應區域了,等一下。”潘芳開口的同時,手指敲擊在鍵盤上,電腦屏幕上的顯示的是這一樓層的立體三維圖片,“兩點鐘方向,空調空風口,靠右邊八釐米處是紅外溫度檢測的線路。
這邊潘芳話音落下,皮猴已經快速的行動起來了,手裡接過三眼遞過來的一個長方形的電子設備,然後手腕一動,從腰間抽出一根可以伸縮的特製鋼絲繩,而繩索的一端是一個吸盤,隨着發射,快速的吸到了天花板上,皮猴動作迅速的攀爬了上去,打開了空調空風口找到線路,然後將手裡的裝備接了上去,這才滑落到了地面上,而潘芳已經開始處理紅外溫度感應線路。
四分鐘之後,屏蔽了這一邊的紅外區域,皮猴三人迅速的向着樓梯口快速的跑了過去,動作極其的迅速,可是再快卻是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就這樣在避開了安保人員,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工作間,雖然說景泰每一個工作間的門上的縮都是特製的,需要指紋和密碼,外加磁卡三重關卡,可是對於皮猴等人,依舊不成問題。
咔嚓一聲,等保全人員巡視到這一樓層時,他們在最後兩秒鐘的時間進了工作間,關上了門,而巡視的保全人員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入侵,繼續這這一樓層的侵入,而保險櫃纔是這真正的棘手,如果沒有密碼的話,這種全鋼板製作的保險櫃,只德國手工製作的鎖,如果真的是高科技,反而還好解決一點,這種手工鎖設置的很精巧,第一個密碼數字輸入錯誤之後,保險櫃會自動在裡面鎖上一道保險,第二個數字輸入再次錯誤之後,裡面會上第二道保險。
不過皮猴三人沒有這樣的顧慮,之前陶修慶身上佩戴的探頭拍下了童瞳開啓保險箱時的動作,推斷出來了密碼,所以皮猴等人是直接用密碼開鎖的,然後等着潘芳的引 導之後,迅速的退了出來,等到了一樓大廳,將空調通風口的設備拿了下來,重新將一切還原,然後帶着五彩翡翠離開了景泰。
而這段時間,夜鶯的人已經成功的將一個跟蹤器撞到了貨車上,而皮猴等人離開的同時,潘芳將景泰的安全系統還原了,十一倒依舊將一個病毒程序留在了潘芳的電腦裡。
“這麼晚了,回我那邊吧。”顧凜墨看向正在收拾電腦的十一,莫名的有些緊張,之前每一次,也都是自己死皮賴臉的纏着她,所以都是顧凜墨主動留宿在十一住的地方,可是十一卻一次都沒有去顧凜墨的地方。
收拾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十一側目看向身旁的顧凜墨,黑暗裡,只有一盞燈發出微亮的光芒,顧凜墨站在夜色之中,身影瘦長,冷峻的臉上莫名的帶着緊繃,雖然他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點,可是心卻依舊砰砰的加快着跳動。
“好。”就在顧凜墨感覺到幾乎要承受不住這份讓人室息的沉默時,十一忽然微笑着點了點頭,轉過頭繼續收拾,而一旁顧凜墨呆愣了,隨後峻美的臉上浮現出笑容,等十一收拾好之後,接過了她手裡的箱子,左手霸道的牽住十一的手一起離開。
景泰這邊離顧家大宅比較近,開車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而且這會都快要凌晨三點了,十一也就跟着顧凜墨一起回顧家大宅。
客廳裡,宋悅穿着保守的白色睡衣,頭髮散落下來,盤膝坐在沙發上,雖然已經睏倦了,可是宋悅一直撐着沒有睡看向大門口,直到聽到汽車聲,宋悅眼睛一亮,不過隨後又裝成因爲擔心晚歸加班的顧凜墨而累的睡着的姿勢躺在沙發上。
冷氣開的有些低,所以宋悅此刻故意蜷縮成一團,皺着眉頭,似乎睡的很不安穩,白天打了電話給顧凜墨道歉,可是他說晚上要加班很晚回來,宋悅將下午做好的菜這會都放在了冰箱,期待着顧凜墨回來之後看到自己,將自己抱進臥房裡,然後宋悅再驚醒過來,賢惠的去廚房將下午做的菜都端出來,宋悅感覺最失敗的就是當日在聚會上誣陷十一不成,反而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十一和顧凜墨都是直接敏銳的人,當打開客廳的門走進來時,沙發上的呼吸聲立刻讓兩人察覺到了,顧凜墨看了一眼睡着的宋悅,下午打電話的時候她說會等自己回來吃飯,顧凜墨直接用晚上加班的理由掛了電話,卻沒有想到宋悅竟然會在沙發上等到睡着了。
十一看了一眼裝睡的宋悅,雖然她努力的將呼吸放的平緩了,可是畢竟是裝睡,呼吸的次數和節奏有些的不同,挑了挑眉頭,十一回頭看向身側的顧凜墨,他難道不準備將人給抱進臥房裡去。
顧凜墨從十一的眼中分明看到了一絲揶揄的笑意,讓顧凜墨忽然有些懊惱宋悅的存在,不過幸好子瑤沒有生氣。
十一不開口,顧凜墨也不開口,只是原本握着十一的大手收緊了幾分,可惜啊,這是在室內,如果在室外裝睡,十一感覺抓只蜘蛛或者蟲子什麼的丟過去,最差也能從土裡挖出條蚯蚓 放過去,不知道宋悅還能不能裝睡,只可惜阿九不在,他最喜歡生物學,所以但凡是活的除了人之外的生物,阿九都喜歡,身上也肯定能找到點活的東西,蛇啊蟲的絕對都有。
“我餓了。”顧凜墨沒有展示自己風度的打算,十一也不會傻傻的讓顧凜墨過去,所以兩個人直接將裝睡的宋悅當成了空氣。
“我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顧凜墨會做飯,甚至是爲了十一而學的,當初十一對廚藝是一竅不通,和譚驥炎是差不多的水平,能將吃的東西弄熟,至於口味那就是忽略不計了。
“嗯。”十一跟着顧凜墨向着廚房走了過去,餘光掃了一眼沙發上呼吸顯得亂的宋悅,無聲的笑着,平靜如水的目光裡閃過狡黯之色,既然要裝就徹底裝下去吧。
顧凜墨打開冰箱的門,卻見裡面一疊一疊用保鮮膜給包起來的菜,足足有八碟,而竈臺上還有一鍋已經涼掉的冬瓜排骨湯。
十一不用看也知道這些菜是誰做的,笑着看着顧凜墨,“說起來我根本不會做菜,估計這輩子你都等不到這樣的場面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子瑤。”嘆息着,顧凜墨關上冰箱門,轉過身看着笑容嫣然的十一,伸過手將人忽然給抱在了懷抱裡,一手攬着十一的腰,一手落在她的背上,靠的近,顧凜墨甚至能感覺到兩個人那同頻率的心跳聲,兩年了,如今能將她入懷顧凜墨已經無比的感謝上蒼的眷顧。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顧凜墨沉聲開口,這些是宋悅做的,子瑤應該是不想吃的。
“不用,菜不是現成的嘛,熱一下就行了。”十一沒有那麼清高不吃宋悅做的菜,再說了就是因爲是宋悅做的,十一感覺吃起來才舒坦,估計這會沙發上裝睡的宋悅只怕已經氣的要吐血了吧。
十一是十指不拈陽春水,所以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一旁,然後彎着眉微笑的看着顧凜墨熟練的從冰箱裡端出菜來,顧凜墨動作很熟練,明明是個冷模至極的男人,可是此刻站在廚房裡,竟然也顯得如此的融洽。
顧凜墨熱了兩個菜和湯,米飯一直在電飯鍋裡保溫着,直接盛起來就能吃了,等到顧凜墨將飯菜都端上了桌子,而一直坐在一旁等待的十一忽然拉住了顧凜墨的手,微微用力將他身體拉低之後,快速的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
沒有誰天生就是有義務照顧另一個人的,感情的付出是雙方面的,而在廚藝這一方面十一是真的不擅長,所以只能勞累顧凜墨了,一個吻算是答謝,當然了十一親完之後,餘光掃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陰狠着一雙眼神,嫉妒不己的宋悅,直接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忙了一夜也挺餓的,宋悅這樣的人,十一怕一出手對方就沒命了,所以就留着慢慢虐吧,不知道宋悅還能整出什麼些手段來,其實之前顧凜墨曾說要將宋悅送回瑞士,或者讓她搬起自己在北京的公寓,可是被十一給制止了,人留在面前纔有意思啊,宋悅那點小手段就純粹當做是生活調劑了,當年,兩年前的事情,自己也可以漫漫的討回來。
“顧大哥,白姐姐,你們回來了。”宋悅臉上帶着笑容,揉了揉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模樣,看到顧凜墨要轉身去端湯,急切的開口,“顧大哥,你累了一晚上了,你坐着,我來就可以了。
宋悅充分的想要表現自己的賢淑,顧凜墨剛要開口,一旁十一卻拉住他的手將人給拉坐下來,淡淡的開口,“吃飯。”既然有人要充當服務生,十一自然不會阻止。
顧凜墨無奈的看了一眼十一,黑眸裡有着寵溺之色,而宋悅立刻過去將湯端了過來,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十一和顧凜墨卻已經開始吃飯了,讓宋悅只能乾巴巴的站在一旁看着兩個人吃飯。
好不容易等顧凜墨和十一吃完了,宋悅咬着脣,幽幽的看着顧凜墨欲言又止的,似乎因爲吹了空調的冷風,入也咳嗽起來,嬌弱的似乎隨時都會昏倒一般,而當顧凜墨走到身邊時,宋悅還真的身體一個踉蹌。
“顧大哥,對不起,我只是有點頭暈。”宋悅快速的扶住身邊顧凜墨的胳膊穩住了踉蹌的身體,又低着頭咳了幾聲,臉色蒼白蒼白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睡在哪?”十一想要休息了,畢竟明天還要去顧氏工作,餘下的事情也需要處理,所以她必須休息好。
, '睡我的臥室。”聽到十一的問話,顧凜墨快速的開口,別墅這邊客房雖然多,可是因爲顧家的人也很多,即使傭人每天都會打掃,客人過來睡之後也會清洗牀單被套,可是一想到讓十一睡其他男人睡過的牀,顧凜墨就感覺悶悶的難受,直接將人要帶去自己的房間。
“嗯。”十一倒也沒有拒絕,讓顧凜墨不由的眼睛一亮,峻臉上多了一份期盼,甚至連步子都加快了許多。“宋小姐如果不想睡的話,可以將碗筷收拾一下,謝謝。”十一回頭丟下話,都懶得去看宋悅那氣的鐵青的臉,直接和顧凜墨向着樓上走了過去。
“我睡這裡,你睡客房吧,晚安。”就在進了門之後,十一淡然一笑,然後直接將門給關了起來,不去看顧凜墨臉上錯愕之後的失望之色。
沒有帶衣服過來,所以十一也就懶得洗澡了,看了一眼顧凜墨的房間,竟然和兩年前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改變,看着牀頭放的書,十一愣了一下,坐在牀邊拿了過來,果然是自己以前刊登照片的旅遊書籍,介紹了一些地方的旅遊景點和小吃,配了不少的照片,書冊是厚硬的塑模紙張,可是看得出書角卻被翻的磨損了不少。
笨蛋!十一低聲的罵了一句,將書放在櫃子上倒在身後的大牀上,深藍色的純色牀單和被套,連同枕頭也是同一色系的,靜靜的躺在上面,閉着眼,似乎還能感覺到顧凜墨殘留在上面的氣息,安心入眠。
顧凜墨看着當着自己的面關上的門,無奈的笑了一下,轉身準備去找間客房睡,結果一回頭看見宋悅站在樓梯口。
“顧大哥,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只是害怕你被其他人給搶走了,當初顧大哥就是因爲安颯,害死了那麼多人,我哥也死了,我只是怕而己。”低聲的開口,宋悅紅着眼眶搬出了宋立。
而聽到宋立的名字,顧凜墨那原本淡漠的臉上終於不再那麼的冷硬,而宋悅見狀更是在心頭竊喜着,可是顧凜墨卻無比嚴肅的開口,眼神銳利的泛着寒芒,“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去睡吧。
轉過身,顧凜墨向着客房走了過去,兩年前不是安安出賣的消息,那麼顧家的叛徒還在,甚至隱藏了兩年,至於是誰,顧凜墨並不着急立刻找出來,等譚驥炎這件事情過去之後,自己會慢慢的查出來的。
而看着顧凜墨離開的宋悅也鬆了一口氣,看來童瞳雖然知道兩年前的事情,但是並沒有告訴顧大哥,或許她根本沒有真憑實據,也只是知道而己,所以纔不敢告訴顧大哥,不知道胡輝什麼時候行動,到時候殺了童瞳和白子瑤這兩個賤人,自己就高枕無憂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第二天.
“晚一點過去景泰,五彩翡翠被偷了,你過去早了也沒有事情做。”譚驥炎按住要起身的童瞳,昨晚上忙到了快三點才睡的,這會才七點多。
“沒事,醒都醒了,早點把景泰的事情結束,我過去十一那裡。”童瞳揉了揉眼睛,還有些沒有睡醒,不過目前還是譚驥炎的事情比較重要。
譚驥炎拿童瞳沒有辦法,只能等早上景泰的事情結束之後,讓她來自己這邊補個眠,兩個孩子也起來了,這會正在外面晨跑,最後譚驥炎決定送童瞳過去,然後再接着她一起去上班。
鄒巖是不相信皮猴等人能從景泰將翡翠給偷出來的,畢竟如果一般竊賊都能進景泰,那麼景泰也不可能成爲老字號的店鋪,早就被賊給偷的乾乾淨淨了,可是當早上還沒有睡醒,接到胡輝的電話,說東西到手了,鄒巖差一點將手機給丟了出去,幾乎以爲自己還在夢裡。
“你沒有胡說?那些人沒有騙你,真的是五彩翡翠!”鄒巖是不相信的,雖然時間上已經過去五六天了,他也準備重新找一批可靠的人將童瞳和十一綁架過來,然後勒索的讓童瞳簽下四合院的轉讓協議,結果胡輝竟然說東西到手了。
“鄒哥,我會騙你嗎?你等着,我拍站照片發給你看看! ”胡輝快速的接過話,然後對着放在桌子上的五彩翡翠咔嚓咔嚓的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給了鄒巖。
這真的是翡翠! 雖然照片技術不怎麼樣,可是看着那已經初見蓮花形狀的非常,鄒巖吞了吞口水,整個人都有些的蒙了,沒有想到皮猴這些人竟然真的能將五彩翡翠給偷到手了。
“胡輝,東西你收好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先去景泰一趟看看!”之前說讓偷五彩翡翠那只是一個試探,哪裡知道真的被偷出來了,這可是幾百萬的翡翠,雕刻出來再賣估計都是上千萬,鄒巖雖然在貪財,可是也有心的膽戰心驚,景泰可不會這麼容易罷手的,他必須過去打探一下消息。
掛了胡輝的電話,鄒巖打了電話給汪蘭蘭,讓她去景泰試探童瞳賣四合院的口風,當然實際是爲了打探五彩翡翠被盜的事情,可是鄒巖不敢明說,擔心以後被汪蘭蘭要挾,得罪了景泰這可不是說着玩的。
而景泰,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誰也不知道昨晚上進了賊,陶修慶一直以爲之前自己幫忙是爲了將照片給拍出來,然後攪黃了童瞳參加鬥玉賽的事情,所以這會看見童瞳,臉上帶着不屑之色,到時侯看她還怎麼神氣!五彩翡翠被盜了,展灝震驚着,立刻喊來了保全公司的主任調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可是在錄像上看一切都是正常,所有安檢的線路也是正常的,根本沒有人入侵,而且保險櫃的鎖並沒有被撬開的跡象,安保主任讓下面的人檢查了指紋,在保險櫃上只有童瞳一個人的指紋,並沒有發現第二枚指紋,五彩翡翠似乎就這樣憑空飛走了一般。
陶修慶此刻和其他幾個師傅站在一起,臉色是震驚的,她突然感覺翡翠被盜似乎和自己有關,否則事情不會那麼巧合,可是這個時候,陶修慶是不可能告訴任何人自己之前身上帶了一個微型的探頭,然後拍下了童瞳開保險箱的畫面,到時侯自己就說不清了,五彩翡翠被盜,如果和自己有關,不但失去了雕刻師的資格,甚至還會被抓坐牢。
“小姐,這裡不能進!”走廊外的保鏢快速的攔下汪蘭蘭,五彩翡翠被盜這可是大事,童瞳工作間這邊立刻就被封鎖了,除了幾個景泰的師傅之外,其餘人都禁止出入這裡,包括景泰的員工。
“陶師傅。”汪蘭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陶修慶不由決速的開口。
看到汪蘭蘭,陶修慶立刻就想到之前在酒吧的那一次,臉色一變,迅速的走了過去,拉着汪蘭蘭到了自己的工作間,發現大家並沒有注意自己這邊,這才關上門,“童瞳的五彩翡翠被盜了!
說話的同時,陶修慶密切注意的汪蘭蘭的表情,她是第一個懷疑汪蘭蘭的,她之前就動了這個心思不說,而且今天早上就過來景泰了,可能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什麼?被盜了?”讓陶修慶失望的是汪蘭蘭並沒有任何的心虛,而是同樣的錯愕和不可相信,“誰偷走的,不是說景泰守衛嚴格,連只蒼蠅都跑不進來嗎?"“真的不是你?”陶修慶最後詢問。
“怎麼可能是我! ”汪蘭蘭幾乎叫了起來,隨後又壓低了聲音,挫敗的解釋着,“我那天就是說說而己,想要看看童童倒黴,我如果真的盜了,還會大清早來這裡,不是讓人懷疑嗎?"“這倒是,不過昨晚上一切正常,晚班巡視的幾個保全都過來了,並沒有發現異常,而且所有的監控顯示都沒有人進入,保險櫃也是好的。”陶修慶也不認爲汪蘭蘭真的有這個本事能將五彩翡翠從景泰給偷出來,那是什麼人做的?
汪蘭蘭聽着聽着,忽然恍然大悟着開口,“說不定就是童瞳自己監守自盜呢!”在汪蘭蘭的認知裡,童瞳不過是走了狗屎運遇到了一個有錢有勢的金主老頭,說什麼雕刻玉石,估計就是爲了附庸風雅,讓金主老頭將她帶出去的時候有一份不錯的職業而己,而五彩翡翠這麼值錢,肯定是童瞳自己盜走的。
聽到汪蘭蘭這話,陶修慶也是頓悟過來,對啊,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保全這邊什麼問題都沒有,那就說明是童瞳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陶修慶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暢快過,快速的打開門向着童瞳工作間這邊走了過來,而汪蘭蘭這一次是跟着她後面,所以保全倒沒有再將人給攔住。
工作間裡,展灝臉色也是格外的嚴肅,景泰的安全出了問題,那麼就說明一定有什麼地方存在着安全漏洞,現在不找出來,習搞會丟失更多的東西,屋子裡其他人都在想着竊賊究竟是怎麼進來的,童瞳低着頭,其實有些的抱歉,畢竟她是知道事情的經過,卻只能選擇隱瞞大家。
“童小姐,錄像顯示一切正常,保險拒上也沒有其他人的指紋,是用密碼開鎖的,該不會是你監守自盜,賊喊抓賊吧! 陶修慶酸酸的開口,一副看賊的目光一樣看向童瞳,而隨着她的話,原本都還在想這竊賊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衆人忽然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難道真的是監守自盜,說實話,一開始大家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因爲這塊翡翠原本就是童瞳買下來的,當初就說了如果解垮了,毛料的錢是自己的出,如果出綠了,東西歸景泰,她完全沒有必要監守自盜,可是如今想想卻也有這一種可能了,難道是當初她大方的放棄了五彩翡翠,現在又後悔了,所以纔來了個監守自盜?
一時之間,大家看童瞳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難怪監控顯示一切正常,保險櫃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夠了,陶師傅,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翡翠不可能是小瞳拿的。”展灝冷聲的開口,嚴厲的目光制止住了還要說話的陶修慶,轉而對着安保主任開口道,“將所有的監控錄像都仔細檢查一變,看看到底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反正自己也不會在景泰工作了! 陶修慶想到鄒巖之前答應給自己找工作,深呼吸着,看着維護童瞳的展灝,“總經理,事實就是如此,是童瞳將翡翠盜竊走了,難道就因爲一些私人關係要包庇童瞳,這樣一來,只怕大家都不會服氣吧!
“翡翠不是我拿的。”童瞳眼神平靜而坦誠的看向咄咄逼人的陶修慶,“無憑無據,陶師傅請慎言,我記得大約一個星期前的中午,你讓我將翡翠從保險櫃裡拿了出來,我不知道是不是陶師傅做了什麼。
“童瞳,你不要信口胡說!”陶修慶表情一變,急切的爲自己辯解着,態度更加的激烈,“分明是你偷的翡翠,你不過是一個被包養的小三情婦而己,一個沒有節操的女人,說不定你早就做慣了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汪蘭蘭可是你的大學同學,她可以證明你大一的時候就被包養了吧!
自己難道就長了一副狐媚的模樣?童瞳看着信誓旦旦,一副堅定態度的陶修慶,和一旁沒有說完,卻故意用失望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汪蘭蘭,揚脣笑了笑,“我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故意在散播我的謠言說我被包養了。
相對於童瞳態度的和煦,而陶修慶的強勢,保安主任那可是火眼晶晶,只看了看就察覺到東西不會是童瞳偷的,而陶師傅反而很可疑,只是所有的監控錄像和報警裝備什麼的一切都正常,陶師傅又是怎麼將翡翠給偷出去的,景泰雖然不至於是銅牆鐵壁,可是要進來偷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童瞳,你狡辯還有什麼意思嗎?你結婚了的話,將你老公叫來,讓大家看看啊! ”陶修慶冷笑着,據傲的看着童瞳。
“他工作太忙。”童瞳一想到譚驥炎的工作,就無力,那麼忙,即使和自己出去一次都是要擠出時間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侯譚驥炎才能閒下來。
“哼,我看是你做賊心虛吧。”陶修慶料到童瞳會是這樣的態度,而一旁汪蘭蘭唱白臉的開口勸道,“小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你願意當小三那也是你的自由,可是你怎麼能偷盜,這可是違法的事情!“等着。”童瞳拿出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走到窗戶邊,“譚驥炎,你上來吧。
陶修慶和汪蘭蘭沒有想到童瞳真的敢打電話,不過隨後想了想,兩個女人對望一眼,只怕來的不是那個金主老頭,而是童瞳重新勾搭的其他男人嗎?如同展灝這樣的,腦子根本就是進水了纔會被童瞳給迷的暈頭暈腦,五彩翡翠被偷了,竟然還要維護童瞳。
早上是譚驥炎送童瞳過來的,原本準備等展灝知道五彩翡翠被盜竊之後,童瞳就和譚驥炎一起回去他的辦公室,所以譚驥炎在車裡等着童瞳,結果被陶修慶和汪蘭蘭這麼一鬧,童瞳不得不讓譚驥炎這個正派老公出來亮相一次,省的天天被冠上個小三的名頭。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安靜裡,走廊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來的這麼快,陶修慶和江蘭蘭再次對看了一眼,其他的人也都將目光看向門口。
黑色的筆挺西裝,冷峻的臉龐,深沉內斂的氣息裡卻又蘊藏着睿智和冷厲的威嚴,譚驥炎走進門來,徑自的向着童瞳走了過來,“怎麼了?"“這是那個保鏢! ”汪蘭蘭眼睛比較尖,看着譚驥炎的背影忽然想起之前那一次同學聚會晚上來酒店接童瞳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所以立刻說了出來,果真是想要一個保鏢來濫竿充數。對於汪蘭蘭的想象力,童瞳看了一眼譚驥炎,怎麼看也沒有辦法將他當成保鏢吧,倒是展灝率先開口,向着譚驥炎伸過手,“譚副市長。
“小瞳這些天勞煩你照顧了。”譚驥炎回過身和展灝握手寒暄着,而隨着展灝公佈的身份,一旁汪蘭蘭和陶修慶都傻眼了,其他幾個師傅和保全主任也都是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是這麼大的背景和老頭,譚副市長?北京只有一個姓譚的副市長,那個在軍政商三界的佼佼者如今就在眼前。
展灝大致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想到景泰竟然會被盜竊,展灝臉色再次陰沉下來,在場所有人也都沒有人會再以爲童瞳會盜竊了,完全沒有必要啊。
汪蘭蘭臉色蒼白蒼白的,帶着不甘心,之前以爲童瞳是被個金主老頭保養的,汪蘭蘭一直還很自得,如今,只感覺被當衆打了一巴掌而己。
“對了,上一次在和苑樓你看見的那個老人是譚驥炎的爺爺。”唯恐汪蘭蘭臉色還不夠蒼白,童瞳笑着開口,敢將爺爺當成色老頭,也不知道汪蘭蘭眼睛是怎麼長的。
汪蘭蘭身體忍不住的一個顫抖,驚恐的看着童瞳,忽然,她想明白爲什麼袁科長失蹤了,爲什麼張栩的傢俱廠已經快要到倒閉的邊緣了,因爲他們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事情調查出了結果告訴我一聲,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給我打電話。”譚驥炎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展灝,上面只有譚驥炎三個字和下面的兩組號碼,一個是手機一個是辦公室的電話,如此簡單的名片代表的卻是非常的身份,“我和小瞳先回去了。
終於暫時不用來景泰這邊了,可以將全部時間用來保護譚驥炎了,童瞳笑着看向譚驥炎任由他攬着自己的肩膀一起離開。“童瞳,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汪蘭蘭突然快速的追了過來,小跑着趕上童瞳和譚驥炎,然後努力的揚起笑容,讓自己看起來美麗無比,“譚副市長,你好,我是小瞳的大學同學,我叫汪蘭蘭。
“借過!”看都不看伸到眼前的纖纖玉手,譚驥炎冷聲的丟下話,直接帶着童瞳離開,這樣的女人他以前在宴會或者餐桌上能遇到很多,自以爲八面玲瓏,可是在那個圈子裡不過是個玩物,當然對譚驥炎而言,這些趨炎附勢的女人能當玩物的資格都沒有,過去是潔身自好,如今有了小瞳足夠了。
245綁架開始
譚驥炎帶着童瞳回到辦公室之後,于靖也已經在一旁等着了,有個會議需要譚驥炎過去現場,時間上已經有些的遲了。
“我留在這裡就行了。”童瞳還有事情做,所以此刻對着譚驥炎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譚驥炎,你自己注意安全。”因爲知道暗中那些人的目標是放在自己身上了,否則不會來景泰偷竊五彩翡翠,所以童瞳倒也不是很擔心譚驥炎的安全,不管是貼身保護的李成,還是暗中都有夜鶯小組的成員在。
“如果無聊了就讓子瑤過來,給我發短信也行。”雖然時間上很趕了,可是譚驥炎卻還是關切的叮囑着童瞳,“中午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一旁于靖又看了一眼時間,且不說時間上夠不夠,中午飯局怎麼也該在那邊吃吧,之前會議負責人還打了電話給自己詢問譚副市長的口味,不過此刻,于靖感覺應付飯局的差事肯定又是落在自己一個人頭了。
譚驥炎在,飯局多少會顯得有點拘束,畢竟譚驥炎那冷厲的氣勢擺在那裡,一般都是客套的吃個飯,喝點酒而己,而如果是中午的飯局,譚驥炎是不喝酒的,在場的其他人也自然不可能喝酒,所以于靖就當是大家中午吃了個便飯,可是譚驥炎不坐鎮的話,于靖多少會被灌一些酒。
童瞳目送着譚驥炎和于靖進了電梯離開之後,自己就在譚驥炎的辦公室裡坐了下來,靠近角落這邊,有一張桌子是給童瞳用的,她來辦公室的次數多了,所以譚驥炎就直接讓人準備了一套桌子擺在這邊,角落裡有綠色的盆景,靠牆的這一邊有個置物架,童瞳偶然會在這裡看看書,或者畫着設計圖陪着譚驥炎一起工作。
洪雅婷是個美籍華人,譚驥炎有幾次因公出差去美國,在聚會上都遇到了洪雅婷,他的父親在當地的華人商業圈子裡也算是龍頭老大,和駐美大使館官員的關係也是極好,有什麼消息都會通知,一些當地華人的問題,拱父也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忙,而洪雅婷碩士畢業之後,在美國工作了一年,然後開始從事慈善事業。
畢竟因爲是豪門之家,認識的也都是上流圈子裡的人,所鑄共雅婷的慈善事業做的非常好,這一次她就是代表着美國一個慈善機構帶着二十萬的美金來北京的,想要捐助在北京的流浪兒童,成立一個流浪兒童之家。
這樣的機構在美國有很多,一些流浪孩子和一些無家可歸的成人也都可以去救濟點領取每天的食物,也有地方給你睡,而在中國,慈善一直都是富人掛在嘴巴上的話,即使捐出去的錢也都是去向不明,而一些真正的救助機構反而都是個人成立的,因爲經濟有限,所以條件簡陋,很多機構都很難維持下去,而且沒有資金,也沒有多少義工來幫忙,洪雅婷這一次帶着二十萬的美金就是來尋找這些個人成立的機構,在資金上幫助他們,也在人力上幫忙宣傳,讓更多的有愛心的人士加入到慈善中來。
洪雅婷來之前沒有打譚驥炎的電話,爲的就是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是通知的于靖,而於靖也交代下去了讓洪雅婷可以到譚驥炎的辦公室來,所以當洪雅婷走進辦公室看見坐在角落桌子邊的童瞳直接將她當成了女秘書。
“你是?”童瞳站起身來,目光疑惑的看向眼前這個曬成小麥色肌膚,大波浪頭髮的美女,能明顯感覺到她眼中的不友善,雖然不至於有什麼厭惡憎恨,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敵意的。
“驥炎不在辦公室,你就如此懈怠嗎?客人進門都不知道問好倒茶! ”譚驥炎身邊一直都是于靖在,其他的兩個秘書也都男性,這會突然看見童瞳這個女“秘書”,洪雅婷臉上多少有些的不快,而豪門千金的嬌縱讓她即使是從事慈善這一塊的,可是那也是爲了博取一個好的名聲,身上的驕傲依舊在的。
童瞳放下手裡的筆去一旁的櫃子裡拿出茶葉和杯子,直接叫譚驥炎的名字那就不是下屬了,看樣子也沒有商人的精明和圓滑,也不是商業上的夥伴,所以,童瞳一面泡茶一面想着,所以這個就是所謂的情敵?
“等一下!”洪雅婷叫住放下茶杯正準備離開的童瞳,挑剔的目光看了一眼眼前茶杯裡的茶水,漂亮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就是你泡的茶?
童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不解的看着盯着茶杯的洪雅婷,泡茶不就是將茶葉放進杯子裡衝上熱水?童瞳想起之前那一次在日本譚驥炎展示的正宗的茶藝,難道眼前這個所謂的情敵也喝過譚驥炎飽的茶?想到此,童瞳扁了扁嘴巴,莫名的感覺酸澀着,心裡頭已經想着等譚驥炎回來找他算賬!“糟蹋了這上好的毛峰! ”洪雅婷並沒有喝一口,而是厭惡的將杯子推遠了一點,她的確是喝過一次譚驥炎抱的茶,那個冷峻內斂的男人抱茶的時候卻展露着另一種優雅而尊貴的風采,舉手投足之間如同茶藝大師一般,行雲流水般的舒暢動作,茶香四描,那是真正的名門子弟纔有的雅緻,是那些暴發戶和政客們所不具有的氣質。
“幫我飽一杯咖啡錯來,一勺糖一勺奶的拿鐵。”洪雅婷喝過譚驥炎抱的茶之後,即使再喝其他茶藝大師飽出來的茶,不管茶葉是多麼的極品,卻總是少了一種感覺,所日此刻,洪雅婷直接讓童瞳泡一杯咖啡過來。
洪雅婷一直記得那一天的午後,夕陽金色的光芒之下,那個偉岸的男人只穿着白色的襯衫,將袖子捲到了手肘處,在拱家別墅的草地上,動作悠然的開始飽茶,那一刻,他不再是那個位居在北京的高官,而是一個從書香名門走出來的高貴公子,金色的陽光毫不吝音的將光芒灑落在了他的臉上,天庭飽滿的額頭,飛揚的眉宇,一雙黑眸沉澱着安靜和悠然,讓洪雅婷每一次想起這一個畫面都有種悸動的暈眩感覺,所以她來了,利用這一次的機會來到了北京。
咖啡?譚驥炎這裡沒有咖啡,譚驥炎喝茶喝的更多,以前辦公室裡也有咖啡的,後來擔心譚驥炎的胃,童瞳直接將咖啡給沒收了,至於糖和奶?茶水間裡應該有吧,童瞳瞄了一眼盛氣凌人,眼神總是帶着幾分挑剔的洪雅婷,自己是正牌吧,不能讓所謂的情敵給欺負了,否則十一還不笑話自己。
“等一下,我讓人送上來。”童瞳淡淡的開口,走到譚驥炎的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準備撥內線將洪雅婷要的加糖加奶的拿鐵咖啡送上來。
“我讓你去你沒有聽見嗎?”一看到童瞳的辦公室竟然在譚驥炎的辦公室裡,而且她穿着看起來普通而隨意,可是這衣服卻都是國際頂級的設計師設計的傑作,洪雅婷已經在腦梅里構.思辦公室秘書勾引年輕有爲的男上司的狗血劇情。
“還是說你自以爲能在市長辦公室工作就高人一等了,你知道我是誰嗎?驥炎怎麼會請你這樣沒有禮貌和教養的秘書!洪雅婷皺着眉頭,越看童瞳越不順眼,就算是市長身邊負責一些日常事務的秘書,那也只是一個公務員而己,她竟然能穿得起好幾萬一件的上衣,根本就是爲了攀附驥炎撈金吧!洪雅婷之所以會這麼想,也是因爲童瞳此刻還大着肚子,一個懷了身孕的女人,洪雅婷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想到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關係,只當她是一個結了婚懷了孩子,在譚驥炎辦公室工作的女秘書。
“抱歉,我的工作不包括端茶倒水! ”童瞳一揚白嫩嫩肉呼呼的小下巴,直接將電話給放了下來,要喝咖啡她自己去茶水間泡,自己不奉陪了。
“這就是你工作的態度! ”蹭的一下,洪雅婷嫉妒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從坐着的沙發上站起身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和驥炎是什麼關係你知道嗎?"“我不知道你和譚副市長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知道我肚子裡的女兒叫譚副市長爸爸!”童瞳得瑟的笑着,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糖果原來還有這麼大的用處,打擊情敵什麼的太方便了。
果真,洪雅婷震驚的一愣,盯着童瞳的目光幾乎要吃人,讓童瞳感覺心情極度愉悅着,向着自己的桌子走了過去,準備繼續沒有完成的設計圖。
洪雅婷氣惱的一把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讓自己冷靜下來,難怪這個秘書這麼趾高氣揚,原來是因爲這個!在美國孩子什麼的並不能影響大人的情感,父母和孩子之間的感情相對而言要比國內淡泊了很多,可是洪雅婷畢竟只是美籍華人,她知道在國內一個孩子代表的就是血脈,是未來的家族的繼承人,更有很多人都是因爲要給孩子一個健康的家庭而選擇結婚,即使夫妻雙方並不是很相愛。
總的來說就是國外的父母不會因爲孩子而委屈自己,可是國內的父母卻會將孩子放在第一位,自己的感情放在第二位,所以洪雅婷看了看童瞳,雖然有些不可置信,可是驥炎也是男人,也有生理需要,說不定就是這個女秘書找準了時機,然後偷偷的有了孩子。
這邊童瞳已經將洪雅婷給忘記了,專心致志繼續畫圖,而一旁坐在沙發上的拱雅婷也忘記了找童特弄個麻煩,畢竟她此刻腦子裡正在想着對策。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譚驥炎在開會的途中,原本以爲童瞳會發短信過來的,結果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手機一直沒有動靜,讓譚驥炎忍不住的把手機拿過來看了看,是不是來了短信自己沒有看見,因爲手機調節的是會議模式,所以不會有聲音提醒,譚驥炎卻又失望的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他,譚驥炎再次拿手機看了一眼,依舊沒有短信,而接下來的會議裡,譚驥炎雖然一直在聽着,可是手機卻直接握在了手裡,每隔幾分鐘都看一下,最後譚驥炎直接藉着會議休息的十分鐘撥了電話給童瞳。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童瞳的畫圖,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名字,童瞳無意識的露出笑容,餘光掃過一旁的洪雅婷,眼睛壞壞的閃爍了一下,“譚副市長,你有什麼事情嗎?"電話另一頭,譚驥炎愣了一下,童瞳喜歡叫他的名字而且是連名帶姓一起喊的,譚驥炎也習慣了,這會卻也只當童瞳是在和自己玩笑,也沒有多在意,“中午會議估計有點遲,我讓李成過來接你,我們直接去吃餃子。
昨天晚上童瞳就說了想吃餃子,可是譚驥炎也不想讓童瞳勞累,所以就決定去餃子店吃,這一家店是十一介紹給童瞳的,是一家四合院式的小店,有些的偏遠,如果譚驥炎回去再接童瞳,然後再去餃子店時間上太耽擱了,所明譚驥炎讓李成過去接童瞳,自己直接去餃子店在那裡匯合節省時間。
“不用這麼麻煩,你先開會,我直接開車過來接你吧,我們一起過去吃餃子。”童瞳看了一眼時間才十點半,這會過去接譚驥炎等他會議結束然後一起去。
洪雅婷沒有想到這是譚驥炎的電話,早上他打電話給於靖的時候就知道譚驥炎早上有個必須出席的會議,洪雅婷原本是想着去會議室那邊,可是譚驥炎畢竟在工作,而且這裡是中國,她過去直接找譚驥炎怕影響不太好,給譚驥炎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纔會最後選擇譚驥炎的辦公室裡等他,也爲了給他一個驚喜。
可是洪雅婷卻沒有想到會議還沒有結束,譚驥炎竟然還在會議途中打電話給童瞳,而且還是說中午吃餃子! 這讓洪雅婷有些怒火中燒,嫉妒的厲害,也忘記要給譚驥炎驚喜了,直接對着童瞳命令着,“把手機給我,我和驥炎說話! 童瞳快速的搖着頭,自己和譚驥炎說話幹嘛讓情敵插話,而洪雅婷一看童瞳拒絕自己,更是不高興的,快步的走了過來要搶奪童瞳的手機。
“譚驥炎,就這樣吧,拜拜!”可惜童瞳動作更快,迅速的對着電話另一頭的譚驥炎道別之後,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對着衝到面前來的洪雅婷得瑟的搖了搖手機,“已經掛了。
“你! ”洪雅婷憤怒着繃着臉,看着童瞳將手機收了起來,隨後開口,“我和驥炎好久沒有見面了,我也要過去!童瞳看着即使自己不答應,但是也絕對會黏着自己的洪雅婷,點了點頭,去就去吧,都能找到譚驥炎的辦公室,想來也是認識譚驥炎的,就當給譚驥炎一個驚喜了!自己可是將情敵給他送過去了。
“我來開車! ”洪雅婷看到政府大樓地下停車場的汽車,童瞳的車子還是童嘯給的,洪雅婷堅定的開口,手向着童瞳伸了過來,“車鑰匙!。
在洪雅婷看來童瞳根本買不起車的,所以這車子肯定是譚驥炎的,而是譚驥炎的東西,洪雅婷驥不想童瞳染指,而對於童瞳而言有人要當司機,她自然就打開車座的車門坐了進去,讓洪雅婷當司機開車。
美國的交通規則和國內有一些差別,而且十點多的時候已經開始進入中午車流的小高峰,路上汽車很多,堵的厲害,蝸牛般的速度,一開始洪雅婷還能平心靜氣的漫漫開,可是越來越堵,越堵心裡越煩躁,結果氣惱之下,洪雅婷直接踩了油門要超車,也幸好是童瞳的車子性能好,不過還是蹭到了前面一輛也是打了方向盤要超車的馬自達,不過還好只是童瞳的車頭和對方的車尾撞了一下。
“你怎麼開車的,這麼堵你還想超車!”馬自達的司機也是一頭腦火的下車,看了一眼自己的車尾,直接給撞的癟了下去,而童瞳的車頭似乎就蹭了一些車漆,也微微的有點憋,不過比起馬自達的車尾簡直好太多了。
童瞳的車子是經過改裝的,車身是特製的,所以防撞上好了很多,如果只是普通車,只怕車頭撞的比馬自達更嚴重。
“你變車道超車不知道打方向燈嗎?”洪雅婷絕對是得理不饒人,尤其是此刻她心裡頭是一頭的怒火,更是直接和心疼自己愛車的馬自達司機吵了起來。
“你說什麼?我車撞成這樣,你還有理了不成! ”馬自達司機火冒三丈着,尤其是看着被撞癟的車尾,再加上因爲堵車誰的心裡都不痛快,而這邊鬧起來了,後面的車根本沒有辦法開,喇叭聲響成一片,其他司機有的是湊熱鬧,有的是趕時間,總是現場立馬就混亂起來。
“你這破車給我撞我都懶得撞!”洪雅婷也是不甘示弱着叫了起來,甚至還撩了一下波浪般的金色頭髮,然後鄙夷的看着馬自達。
再耽擱下去就真的沒時間和譚驥炎去吃餃子了!童瞳打開車座的車門走了出去,對着怒火沖天的馬自達司機笑了笑,然後眨眨眼,將人直接拉到了一旁,避開神氣凜然的洪雅婷。
“那是剛從美國回來的,腦子有點問題,去美國看病呢,車子雙方都有責任,我給你兩千塊錢,餘下的你自己補上,我的車子我自己修。”童瞳一臉憂心忡忡的開口,拿出錢包將修車的錢給了馬自達的司機。
“腦子有問題,你敢讓她開車?”馬自達司機也是知道自己剛剛沒有打轉向燈,不過此刻接了錢,火氣倒也沒有那麼大了,只是瞄了一眼洪雅婷,然後一臉擔心的看着童瞳,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沒辦法,不讓開她就更鬧。”童瞳嘆息着,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似乎攤上腦子有問題的洪雅婷很是無奈,“間歇式的神經病,基本都是正常的,受到刺激纔會發病。
“那也不能讓個神經病開車啊,這若是出了事,可不是你一個人有危險了。”馬自達司機嚴肅的開口,堅定的認爲讓洪雅婷這樣的神經病開車太危險了。
“嗯,我知道了。”童瞳表示明白,對着其他抱怨的司機歉意的頷首笑了笑,然後看向一出來就鬧事的洪雅婷,“你坐後面我來開車!
“憑什麼你開車!”洪雅婷立馬叫了起來。
“那行,你就站在這裡,我先走了,後面還堵了那麼多的車子。”童瞳也不強求,直接打開駕駛位坐了進去發動汽車,洪雅婷如果不上來,童瞳絕對會將人給丟下來的。
“你! ”洪雅婷憤怒着,可是看了看螞蟻般的車流,最後不甘心的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上,事情解決了,馬路又恢復了暢通,雖然還是有幾分的龜速,不過倒了下個路口,車輛分流了一些,速度又提上來了。
一路上平安無事的開到了這邊會展中心外的停車廠,童瞳發了個短信給譚驥炎告訴他已經已經到了,這才安心的坐在汽車裡等着譚驥炎結束會議。
大約在十一點半左右,譚驥炎出了電梯,看了一眼四周,最後向着童瞳的車子走了過來,而在看到譚驥炎的那一刻,後座上洪雅婷已經開始對着鏡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頭髮,臉上帶着最美麗而端莊的笑容,想要給譚驥炎一個好印象。
“驥炎!”打開後座的車門,洪雅婷風情萬種的走下車,笑着看向譚驥炎,可是譚驥炎雖然詫異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洪雅婷,可是他的目光還是集中在汽車車身前,被撞來的癟了一點,車漆也被蹭掉了一下,明顯是出了交通事故了,譚驥炎沉着峻臉看着走下開的童瞳,小瞳竟然沒有告訴自己她撞車了。
“車子怎麼撞了?”譚驥炎打量着童瞳,發現她安全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給童瞳開的車子都限了速度,可是最近因爲暗中那些人似乎想要從小瞳這邊下手,所以車速的限制給解除了,譚驥炎看到車子被撞了,第一反應就是童瞳開快車了。
“驥炎,你不要生氣,開車過來的時候撞了一下,不過還好,我沒事。”將譚驥炎黑沉的臉色當成是他心疼自己的車,洪雅婷笑着開口,含糊不清將撞車的過錯推到了童瞳身上,反正這會從駕駛位下來的人是童瞳,驥炎會誤會她開的車也很正常。可惜在洪雅婷以爲譚驥炎要訓斥童瞳時,他卻一把握住了童瞳的手,聲音還是有些的沉悶,可是語調裡卻是可以感知的關巴,“有沒有撞到哪裡?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開快車!
面對譚驥炎的關心,童瞳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沒事,只是車子蹭了一下。”說完話,童瞳餘光瞄了一眼臉色扭曲的洪雅婷,想要誣陷自己,那也要看看譚驥炎會不會相信啊。
“洪小姐怎麼在這裡。”再次確定童瞳真的沒事了,譚驥炎這才正眼看向一旁的洪雅婷,之所以還記得她,那也是因爲譚驥炎的記憶力很好,一般看過一次的人他都會記得。
之前去美國幾次,在聚會上都看到了洪雅婷,所以譚驥炎自然也就記得了,不過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認識而己,所以對洪雅婷會坐在童瞳的車子上,譚驥炎還真是有些的疑惑。
“是這樣的,驥炎,我這一次代表美國慈善組織帶了二十萬美金的慈善款,是來幫助北京的流浪兒童的,如果運作順利的話,以後每年都會在北京投入一筆錢保證流浪兒的生活和健康。”說起慈善,洪雅婷言語之中帶着驕傲,而想當然這股驕傲是衝着童瞳而來的。
“嗯,中午我會聯繫婦聯和兒童基金會的負責人和你見面的。”這的確是一件好事,譚驥炎點了點頭,然後繞過車身打開了副駕駛這邊的車門,讓童瞳坐了進去,走到駕駛室這邊看着還站在原地的洪雅婷,沉聲開口,“稍等。
譚驥炎拿出手機撥通了于靖的電話,將洪雅婷的事情交代了一下,“洪小姐在這裡稍微等兩分鐘,於秘書馬上就出來了,他接接待你的,有什麼問題也有可以詢問於秘書,再見。
在洪雅婷根本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什麼時,譚驥炎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汽車離開了,面對童瞳時,那一張峻臉立刻就柔軟下來,帶着溫情,“餓了嗎?大概還有十分鐘就能到了。
童瞳搖搖頭,然後透過倒車鏡看向孤單單的站在停車場的洪雅婷,然後看向譚驥炎,撇撇嘴,心裡頭雖然樂開了花,可是嘴上倒是不厚道的揶揄着,“譚驥炎,你的紳士風度呢?竟然將一個美女丟在停車場。
“于靖馬上就下來了。”譚驥炎語調平淡的開口,絲毫不認爲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可是洪雅婷明顯是來找你的吧,那可是我的情敵.”童瞳笑眯眯着眼睛,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譚驥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說你和洪雅婷是怎麼認識的?”情敵都從美國追回北京來了,果真對於愛情而言,距離不是問題。
“情敵?小瞳,你又閒的胡思亂想了,只見過兩面而己。”連認識都算不上,譚驥炎失笑的看着想要興師問罪的童瞳,騰出手來在她的頭上揉了揉,“閒的無聊怎麼不給我發短信。
“上一次那電視劇上怎麼說的,一見鍾情,二見姦情,見過兩面絕對能有姦情的,再說了她可是驥炎驥炎的叫着你,可親熱了。”童瞳酸酸的撇了下嘴角,自己都沒有叫的這麼肉麻兮兮的。
“美國人都習慣叫名字。”對於童瞳這樣帶着幾分吃醋情緒的鬧騰,譚驥炎心裡頭也是暖暖的帶着愛意,不過還好,比起前幾天小瞳的擔心和緊繃,後來發現了暗中那些人的蹤影,小瞳就冷靜下來了,譚驥炎知道一開始那些人要暗殺的目標是自己,所以小瞳纔會緊張不安,後來發現他們是先將目標放在小瞳身上,所以她才冷靜下來,因爲在童瞳的意識裡,即使是她出事了也沒有關係,至少譚驥炎是安全的。
對此,譚驥炎在感動的同時卻也無奈,最後還是感覺童瞳這樣恢復正常比較好,至少不是每天神經緊繃的,而且譚驥炎知道那些人最終的目標是自己,所以他也不用太擔心童瞳的安全,更何況童瞳的身手,暗中還有人保護着。
一一分隔線一一
鄒巖看着渾渾噩噩上了車的汪蘭蘭,快速的開口詢問着,“怎麼樣?童瞳口風如何?願不願意將四合院賣掉?"其實鄒巖更想問的是,五彩翡翠真的被偷了?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可是鄒巖更加的害怕,如果留下了什麼線素被景泰的人查到,到時侯順藤摸瓜的找到自己,即使自己再辯解,可是五彩翡翠已經被偷出來了,自己根本就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沒有,不過出了一點事。”汪蘭蘭還在震驚裡,慢慢的將五彩翡翠被盜竊的事情說了出來,絲毫沒有察覺到鄒巖不對勁的臉色,她此刻還沉浸在譚驥炎所帶來的強烈衝擊裡。
“五彩翡翠被偷了,沒有留下一點證據,景泰的人都認爲是童瞳監守自盜的。”汪蘭蘭此刻終於回過神來,手接緊成了拳頭,這纔不敢相信童瞳身邊的人竟然是北京市副市長!
汪蘭蘭拿出手機快速的上網搜索着譚副市長四個字,王爺刷刷的跳了出來,有譚驥炎近年來的功績,也有譚驥炎出席主持的一些會議的新文,還有一些是他去一些項目視察的圖片,林林總總,尤其是一條論壇上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留言,說譚副市長之所以能有如今的成就,那是因爲他是北京軍區譚家的人。
“真的沒有留下一點證據?”鄒巖震驚之後,眼睛裡流露出貪婪的光芒,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倒可以大賺一筆了,這五彩翡翠賣出去可是高價。
“是啊,很專業的偷盜,所以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偷的。”汪蘭蘭合上了手機,童瞳目前的身份那可是市長夫人,她絕對不可能偷竊五彩翡翠的?想到此,汪蘭蘭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鄒巖,自己和他說過,也曾想過要和陶修慶裡應外合的將翡翠給偷出來,如今翡翠真的被盜竊了,該不會是鄒巖和陶修慶做的吧?
不過想到此,汪蘭蘭再次想到譚驥炎那顯赫的身份,不管五彩翡翠是不是鄒巖偷得,可是她想要綁架童瞳逼着她簽下四合院轉讓的協議一事是真的,只是鄒巖還不知道童瞳跟着的男人可是譚副市長!
汪蘭蘭眼睛裡流露出精銳的光芒,她已經想到一條可以和譚驥炎、童瞳拉好關係的辦法了,只要自己將鄒巖的計劃和打算都告訴譚副市長,說不定譚副市長一高興,汪蘭蘭也不知道晚驥炎如果高興會怎麼樣,可是隻要想到能和譚驥炎說話,甚至交上朋友,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講,汪蘭蘭都忍不住的興奮起來。
汪蘭蘭下車離開了去進行自己的計劃,鄒巖也顧不上汪蘭蘭了,既然皮猴等人真的有本事,能將五彩翡翠從景泰給偷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童瞳綁架了,肯定也是手到擒來,鄒巖已經可以想象童瞳簽了協議,將四合院賣給自己,讓自己不單是在翡翠上賺了一筆,還在四合院上大賺一筆,而且將這個四合院到時候賣給退下來的老幹部,自己的關係網等於又擴大了。
鄒巖立刻打電話給胡輝,讓皮猴等人準備好,隨時準備行動,不過再次之前還要先查出童瞳的行程,結果讓鄒巖激動的是皮猴等人已經派了人跟着童瞳了,這會她正在海淀區那邊一家餃子店吃餃子,這邊有些的偏遠,人流量也雜多,是綁架的一個極其好的地點。
皮猴等人的目標是童瞳,讓童瞳受傷之後送去軍區醫院,誘使譚驥炎進入軍區醫院,然後先行潛伏在軍區醫院的人立刻發起強烈的攻擊,在時間上來個搶先,從而達到暗殺譚驥炎的目的。
可是宋悅和葉丙奇兩人要對付的不僅僅是童瞳還有十一,因爲她們兩個很有可能知道兩年前顧家危機的真相,即使她們並沒有證據,可是宋悅和葉丙奇還是要殺人滅口的,皮猴等人爲了取信他們,所以決定將童瞳和十一都綁架了。到時候製造一個假象,將知道他們身份的鄒巖、胡輝等人都殺了滅口。
“譚驥炎,你先回去,沒事的,等這一次事情解決之後,你說的我們就舉行婚禮,你總不想我們在婚禮上還要擔心暗中有沒有混進殺手會暗殺你吧。”童瞳哀求的開口,拉着譚驥炎的手撒嬌着,暗中的人應該要行動了,可是譚驥炎卻在最緊要的關頭不願意將童瞳丟下來獨自離開,這讓童瞳很是無奈。
譚驥炎在,除了一直貼身保護的李成不說,暗中還有四個隨僱,所以那些要暗殺譚驥炎的人不會直接對譚驥炎動手,失手的慨率太大,甚至會打草驚蛇。而且譚驥炎在,童瞳也不可能被順利的綁架走,也就不知道暗中那些人接下來的行動計劃,與其放着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童瞳認爲還是要深入虎穴。
“小瞳! ”譚驥炎冷沉着峻臉,握着童瞳的手,她說的,譚驥炎都明白,可是一想到讓童瞳被綁架走,譚驥炎就怎麼都不放心。
“沒有關係的,會很安全,子瑤馬上就過來了,而且夜鶯組的人已經嚴密監控了皮猴他們的一切行動和計劃,即使我被綁架走了,只要出了問題,夜鶯組的人隨時都能衝出來救我。”童瞳再次的開口解釋着,其實這一次佯裝被綁架的行動已經非常安全了,夜鶯組的人早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只是除了皮猴等人,應該還有一批人在暗中隨時等待着機會暗殺譚驥炎,這部分敵人,童瞳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裡,有多少人,是什麼樣的暗殺計劃,所以只能一步一步的來,先被皮猴等人綁架了再說。
“不許受傷!”譚驥炎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頭答應了,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笑容嫣然的童瞳,這個笨孩子,馬上就要遇到危險了,她還笑的這麼高興。
“放心,我不會出事的.”童瞳想要儘快的查清楚一切,否則夜長夢多,她總是擔心譚驥炎會出事,所以如今能順藤摸瓜的將皮猴背後的人查出來,童瞳自然是喜上眉梢的高興。
皮猴等人發現事情進展的出乎意料的順利,原本以爲要分開綁架童瞳和十一,卻沒有想到,十一下班離開顧家之後直接開車來了餃子店這邊,而譚驥炎下午要上班所以就先走了,就餘下童瞳陪着後來的十一繼續吃着餃子。
“他們要行動了?”童瞳將餃子蘸着醋咬了一口,問着眼前的十一。
“嗯,跟着我的人從一個增加到了兩個,一輛麪包車停在了巷子口外,等我們出去的時候就會行動了。”十一點了點頭,
餘光瞄了一眼玻璃窗戶外,暗中保護小七的人已經換成了夜鶯組的人,想必一會肯定會有人先將兩個夜鶯組的人給絆住,然後再綁架自己和小七。
童瞳和十一正吃着餃子,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不遠處的平房裡響起,伴隨而來的是濃煙和火光,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液化氣爆炸了,失火了!很多人立刻害怕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這會正是吃飯的時間,所以家家戶戶都有人在,這麼一鬧,大家都向着巷子裡跑,場面立刻顯得混亂了,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也向着人羣外跑了過去,彼此明白對方開始行動了。
246成功伏擊
這邊巷子裡一混亂起來,特別有人故意煽動着大家害怕的情緒,現場就顯得更加的混亂了,暗中保護童瞳的兩個夜鶯組的保鏢快速的現身,想要護着童瞳和十一離開,可是人太多,大家一窩蜂的向着外面擠出來。
“哎呀,你撞到我了!”一個女人吃痛的叫了起來,因爲被撞的一個踉蹌抓着夜鶯組保鏢一號的胳膊才穩住了身體,女人稍微一動,忽然又痛的獻牙裂嘴,抓着對方的胳膊不鬆開,“我的腳扭到了,你扶我一把。
“抱歉,我還有事。”保鏢一號快速的開口,皺了皺眉頭,想要將胳膊從女人的手裡給抽回來,神色微微帶着幾分急切和擔心看向四周,可是人太多,人擠着人,根本找不到童瞳和十一的身影。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公德心啊,撞了人,你還想跑不成,我腳扭了,你怎麼這樣啊?”女人尖叫起來,直接撒潑着,整個人都黏到了保鏢一號身上,趾高氣揚裡可又隱隱的帶着幾分害怕,“我不管你扶我出去,我不要再摔倒了,人踩着人會出人命的!而另一邊,保鏢二號從另一個方向想要衝破蜂擁而出的人羣去找童瞳和十一,可是剛插進人羣裡,突然一個男人喊了起來,“抓小偷,這小偷趁亂偷錢包、偷手機呢!男人這麼一吆喝,大家都快速的摸向自己的口袋,而確定自己財物沒有丟失之後,另外有幾個人喊着丟了錢包和手機,於是丟東西的人一擁而上,雖然不敢直接扭住小偷,怕他身上帶着匕首什麼的,可以卻還是將人給團團圍住了,有的人開始拿出手機撥打了110報警。
童瞳和十一隨着人羣向着巷子口走了過去,餘光掃了一眼,看着不動聲色靠過來的皮猴等人,童瞳點了點頭,雖然皮猴等人僞裝了,不過還是逃不過童瞳的目光,當察覺到身後的人靠近時,童瞳快速的戒備起來,手肘迅速的向後撞了過去,不過對方動作也很是快的避讓開來。
“不要動,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壓低的男音泛着嗜血的陰沉和毒辣,避開童瞳攻擊的同時,對方手裡的槍已經不動聲色的指向了童瞳的腰側,調查的時候,皮猴知道童瞳有點身手,不過普通人那點拳腳功夫在他眼裡是根本不夠看的。
而另一邊十一也是,剛要動手,卻已經被歐廣海用槍給制住了,因爲人太多,現場太亂,皮猴站到童瞳身後,一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將手槍抵到了她的背後,而十一也被歐廣海用槍頂着一起被帶去了僞裝成普通車輛的麪包車裡,喧鬧嘈雜裡面包車快速的開向了車流之中。
而計劃成功之後,故意絆住兩個夜鶯組保鏢的兩人也迅速的離開了,融入到了人羣裡,兩個保鏢依舊按照計劃迅速的向着人羣裡擠了過去,尋找童瞳和十一的身影,然後打電話,可惜電話一直不通,最後只能告訴譚驥炎兩人失蹤了。
因爲譚家身份和背景的特殊,所以童瞳和十一被帶上了麪包車之後,隨身攜帶的手機都被拆了電板丟到了馬路上,身上的一切首飾什麼的都被搜走了,皮猴等人已經計劃好了,所以他們要讓譚驥炎能查到鄒巖和胡輝身上,將這一次的綁架事件當成一件普通的事件,而在綁架裡受重傷的童瞳和十一隨後會被送去軍區醫院,在那裡等待譚驥炎的將是死亡的陷阱。
麪包車一直看向位於郊區的一間廢舊的汽車回收廠這邊,之所叫沒有換車,那是因爲皮猴等人希望譚驥炎可以儘快的找來,綁架事件只是一個橋樑而己。
鄒巖沒有想到皮猴他們這麼快就行動了不說,而且還行動得手了,彩鋼瓦搭建的屋子裡,胡輝抽着煙,得意的開口,“鄒哥我找的人不錯吧,行動這叫一個利索,連五彩翡翠都能偷出來,綁架兩個女人太簡單了,鄒哥一會你要做什麼儘管做,到時候我們拍了帶子再讓她們離開,有帶子在我們手上,一點都不用擔心她們出去了敢亂說!要挾恐嚇這些事情胡輝沒有少做,依仗着自己大哥是顧家的堂主,一般只要不鬧的太過分,不會有人敢和胡輝過不去,這也就造成了他無法無天,傻了吧卿的只知道講兄弟義氣,自以爲自己多了不起,不管什麼人找到他,只要奉承幾句,說幾句好聽的,酒色招待着,胡輝絕對會拍着胸膛答應幫忙,渾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
鄒巖抽着煙,明明感覺一切都挺順利的,可是莫名其妙的卻有種心慌不安的感覺,景泰那麼大的地方,能將五彩翡翠給偷出來,這些人爲什麼還要替自己綁架童瞳和白子瑤,他們如果想要錢的話,隨便去古玩城那邊練練手,錢肯定就嘩啦啦的來了。
該死的! 鄒巖臉色蒼白一變,臉色陰沉的看向胡輝,“你說那些人你是怎麼找來的?”鄒巖是越想越感覺不對勁,這事情進行的太順利了,順利到讓鄒巖終於從狂喜和貪婪的慾望裡回過神來。
“鄒哥,你怎麼了?那些人是顧家的啊。”胡輝是一頭霧水,不解的看着突然發脾氣暴躁的鄒巖,胡輝都能想象得出大把銀子到手的快感。
“顧家的人?他們都能將五彩翡翠從景泰偷出來,會差錢嗎?”鄒巖稍稍的有點安心了,顧家的人多少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鄒哥你想太多了,顧家的規矩可是嚴着呢,大家就算想要撈錢,可是也不敢觸犯規矩,刑堂那邊的長老鐵面無私,進去一次的人不死也脫層皮,所以顧家沒有人敢違背幫規胡來。”胡輝笑了起來,拍了拍鄒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想太多,胡輝不算是顧家的人,所以他纔敢無法無天,否則如果他真的入了顧家,估計早八百年就把命交在刑堂了。
也是,顧家的人想要撈錢,只能靠外援,不敢私自行動,想了想,鄒巖微微的放下心來,對着胡輝開口,“走,去看看去!
童瞳和十一被關押在另一間的屋子裡,彩鋼瓦的結構,兩面牆上都有玻璃,關押進來的時候,童瞳看了一眼,卻見透過玻璃窗戶,一個紅色的光點落在了童瞳的腿上,忽閃忽爍的,是摩斯密碼的一種,告訴童瞳和十一一切正常。
之前皮猴等人進入景泰偷竊五彩翡翠的時候,就已經被夜鶯組給盯上了,也事先知道了這一處地方,童瞳和十一被帶來之後,遠處埋伏的狙擊手用紅外瞄準儀的光點給童瞳發了暗號,示意她們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鄒巖帶着胡輝過來了,皮猴坐在門外,看見他們過來了,立刻笑着站起身來,“鄒哥成了,沒有被人盯上,一路上直接開過來的。
“好,辛苦了。”鄒巖笑着點了點頭,打開門走了進去,童瞳和十一雙手被拷在了一起坐在了椅子上,看到鄒巖的一剎那,童瞳表情一變,鄒巖反而是笑了起來,“童小姐別來無恙,你放心,我不會是傷害你的,我只對你的那個四合院有興趣,可是和童小姐一直談不攏,不知道童小姐現在有! 沒有改變想法呢?"“如果我不答應呢?”童瞳微微一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害伯和不安,神情裡甚至帶着一種可憐和同情的光芒看向開口說話的鄒巖。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這幾位兄弟對童小姐可是愛慕的很! ”鄒巖笑容瞬間冰冷下來,神色顯得有些的陰鶩,“童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嗎?從我失蹤被綁架過來快半個小時了吧,鄒巖,你以爲你能跑得了!”童瞳冷冷的開口,笑容斂了下來,神色顯得極其的冷殺,帶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和尊貴。
十一一直沒有開口,看了一眼此刻寒着臉色的童瞳,小七這副表情和譚驥炎真的很像,以往在行動組的時候,小七平日裡都是安安靜靜的獨處,在任務裡,遇到一些要狙殺的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小七總是會露出一種冰冷的笑意,可是如今,或許是被譚驥炎同化了吧,小七板着臉帶着威嚴和凌厲,讓那一張明明該是柔和的小臉瞬間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鄒巖表情一怒,將一旁的一個攝像機給打開了,“等我拍下這些畫面出來,不知道童小姐還能不能這麼嘴硬呢?那個護着你的金主只怕不會要一隻破鞋了吧!
可是隨着鄒巖話音的落下,不遠處忽然警笛聲刺耳的響了起來,鄒巖表情劇烈一變,快速的看了一眼窗口,隨後顧不得童瞳和十一,迅速的轉身出門,“皮猴,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警車?"“綁架了譚副市長的女人和顧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如果沒有警察過來那纔是奇怪!”皮猴將門給鎖了起來,那精瘦的臉上露出嗜血的冷笑,警方之所以會鳴警笛,也是他們事先安排的一個內應所爲,就是爲了讓雙方造成激烈的槍戰。
鄒巖臉色煞白成一片,呆呆的看着皮猴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而一旁胡輝手裡的香菸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顧家未來的當家主母?
胡輝自然知道顧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可是他不是顧家的人,也沒有資格去顧家之前的那一場聚會,不過胡輝當時因爲胡一刀不帶他一起過去,當天晚上耍脾氣的出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鬼棍去了,自然也不知道顧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是誰,可是如今聽到皮猴的話,胡輝就感覺天塌了。
“不行,我要將她們給放了,鄒哥,這一次我們惹上大麻煩了!”胡輝害怕的開口,聲音都有些的哆嗦,顧家是什麼地方,胡輝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他竟然把顧家的當家主母給綁架了,胡輝已經可以想象出自己被抓進刑堂活活鞭打致死的慘痛畫面。
鄒巖也是神色驚恐着,譚副市長譚驥炎這個名字鄒巖太熟悉了,年輕一輩子裡,羨慕嫉妒恨的都有,老一輩裡說起譚副市長那都是豎起大拇指,道一聲後生可畏,然後感慨自己的混小子不長進,鄒巖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和譚驥炎認識,可是他多少也曾聽見過一些風聲說譚副市長曾經爲了一個女人和譚家差一點鬧的決裂。
可是這是上層圈子裡極其隱秘的事情,尤其是譚驥炎如今風頭正盛,軍政商商界勢力極大,所以所有人都三緘其口,沒有人敢在私下裡談亂,畢竟人心隔肚皮,說不定今天自己剛透露了什麼消息給別人,第二天對方就找譚副市長然後將自己給出賣了,所以這些事情私下裡都沒有人會說出口。
本來知道一些內情的都是老一輩的人,他們絕對是守口如瓶,年輕一輩的根本都套不到口風,而且所有的消息都封殺了,鄒巖也只是隱隱的知道這件事,但是根本不知道譚驥炎身邊的女人到底是誰,是什麼家境背景,如今知道了,卻已經太遲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鄒巖畢竟比胡輝精明一些,如今鄒巖戒備的看着皮猴等人,他們一開始就知道了,難道是譚副市長的敵人,所以利用自己的手來綁架童瞳和白子瑤。
“去陰曹地府問閻王爺吧!”皮猴冷酷一笑,沒有了之前面對鄒巖和胡輝時的恭敬和卑微,話音落下,不遠處的潘芳手裡真把玩着手槍,看到皮猴的指示,慢慢悠悠的在手槍上套上了滅音器,然後在胡輝和鄒巖驚恐的目光裡,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直接開了幾槍。
而警方這一邊,雖然知道是新來的一個警察一緊張給鳴響了警笛,可是現在還不是追究的時候,負責這一次案件的公安局副局長快速的指揮着,讓現場的警察包圍了這邊,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喊話,皮猴等人卻已經開槍射擊了。
一剎那,槍聲四起,激烈的槍戰讓人以爲是綁匪因爲聽到警笛聲,所以太害怕之下,直接魚死網破的和警察幹上了。
鄒巖和胡輝手裡都被塞了一把手槍,做成被警方給擊斃而死的假象,“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隨時可劃撤退! ”朱明快速的對着皮猴開口。
這個時候三眼和歐廣侮早已經隱藏在廢舊車場的左右兩側,不停的對着警方這邊射擊着,掩護皮猴等人的撤退,而皮猴和潘芳等人快速的按下了定時炸彈的遙控器,看了一眼門口邊這個炸彈上面倒計時的三分鐘,隨即開始從後門撤退。
炸彈的威力並不大,尤其是童瞳那邊更小,至多造成中度的傷害,當然如果倒黴被砸到頭部什麼的,那也只能算自己倒黴了,而鄒巖和胡輝的屍體這邊炸彈多了一個,還有一個液化氣罐子,就是爲了爆炸之後,將他們的屍體燒焦,讓警方短時間裡無法查出來他們兩個到底是被警方給槍殺的,還是被滅口的,只要爆炸一開始,童瞳和十一被炸傷送去醫院,皮猴等人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餘下的事情由軍區醫院潛伏的人來做。
之所以選擇這一個地方,也是因爲這邊最接近軍區醫院,雖然還有另一個醫院路程要短上八分鐘,可是皮猴等人離開之後,會在這一條路上製造一個小車禍,將人給逼去軍區醫院。
而另一邊,童瞳和十一已經解開了手銬,搬開了屋子側面的一個櫃子,下面是一個被挖開的地道,之前夜鶯組的人查到這裡之後,當天晚上就檢查了這邊,發現了炸彈,因爲這邊是廢舊的汽車回收站,一般都沒有人在,只有收貨和送貨的時候老闆纔會過來,所以夜鶯組的人仔細觀察了一下炸彈的安裝方向和距離,測算了爆炸之後的威力,只有童瞳和十一這間屋子傷害最小,皮猴等人只是爲了將童瞳炸傷,然後送往醫院,所以人絕對不能死,否則一切計劃都白費了。
夜鶯組的人也因此確定這間屋子是爲了關押童瞳和十一準備的,因爲如果是爲了殺死童瞳和十一而安裝炸彈的話,那麼之前就不用綁架了,直接將人殺了就行了,所以皮猴費了功夫來部署綁架,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讓人受傷,夜鶯行動組這邊先在這邊挖了一個地道用鋼板隔着出口,就是爲了在爆炸發生的時候,讓十一和童瞳可明衛速的躲進去。
當定時炸彈爆炸的時候,彩鋼瓦的屋頂直接被爆炸的氣流掀翻在半空中,濃煙伴隨着火光,爆炸聲響徹於耳,夜鶯組的人已經僞裝成了警察快速的衝了過去,其餘的警察迅速的向着四周搜尋着有沒有皮猴等人,救護車裡的醫生和護士也快速的跟着警察一起衝了過去。
童瞳這邊屋子爆炸威力小了很多,所以警察第一個就衝向了這邊,而不遠處,通過安裝在一個廢舊汽車上的探頭,皮猴當看見童瞳和十一滿身是血,臉色蒼白的被擡到了醫用推車上,嘴巴里插着氧氣,陰冷的笑了起來。
“進行第二步。”警笛聲伴隨着救護車的聲音混雜的響在耳中,皮猴快速的和潘芳等一衆手下按照事先的線路離開,然後向着另一邊的方向決速的開了過去製造一起簡單的車禍,造成交通的堵塞。
馬路上,一輛銀白色的麪包車開在馬路上,突然超車的時候,油門加大了,麪包車瞬間就要撞到前面的汽車,麪包車四季快速的打着方向盤,麪包車的輪胎在馬路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可是因爲是超車的時候急打方向盤,麪包車性能也不是太好,結果側翻在了馬路上,麪包車的車門被因爲翻開而打開了,裡面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鐵定螺絲什麼的一類五金材料,嘩啦一下都灑在了地上。
後面的車子見狀立馬都踩了剎車,可是還有幾輛車因爲速度太快都追尾了,如果是平常時候,大家還會換個車道離開,這邊讓交警來處理就行了,可是路上這會灑的都是釘子什麼的,麪包車上還印着某某五金店的招牌,大家都將車子給停下來了,除非想讓自己的車子輪胎給紮成刺猾裝。
而警方這邊,也收到了路況的最新報告,直接轉道去軍區醫院了,一路上交通警察開道,兩輛警車在最前面,三輛跟在救護車的後面,左右兩側都是交警的摩托車,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果真在軍區醫院動手!”被僞裝成中等傷害的童瞳爬了起來,摸了一下臉上的血跡,當查到廢舊車廠那邊有定時炸彈,可是唯獨之前關押自己和十一的那間屋子裡炸彈威力最小的時候,童瞳隱隱的就猜到了對方刻意要炸傷自己,然後肯定會被送去醫院,而靠廢舊車廠這邊有兩家醫院,軍區醫院稍微遠一點,另一家雖然近,但是對方應該無法確定到底會被送去哪家醫院,所以乾脆直接將目標放到了軍區醫院,再通往另一家醫院的路上製造一起小車禍。
而且如果是去另一家醫院,爲了安全考量,必定會派出不少人,戒備森嚴的反而不容易動手,可是如果是軍區醫院,這裡有國安部隸屬的一個專區醫院,所以絕對不會派出大量警力過來,皮猴等人就是利用人的這種心理,在軍區醫院,因爲爆炸受傷,童瞳在裡面搶救,譚驥炎即使過來了,身邊也沒有多少人,而且軍區醫院在大家的意識裡都是絕對安全的,所以反而是暗殺的最好地點。
只是軍區醫院潛伏的人,童瞳他們因爲時間太短還沒有找到,畢竟醫院裡病人和家屬都太多,排查了工作量極大,而且對方也都是專業的間諜,隱藏的很深,所以事先找不到人,所以最後只能利用童瞳和十一的受傷來引蛇出洞。
一一分隔線一一
另一邊,汪蘭蘭知道譚驥炎的身份之後,立刻就想過去給他報信,建立一個好印象,拉好關係,可是童瞳的手機是關機狀態,而汪蘭蘭又沒有譚驥炎的私人電話,最後她想到了死辦法,打的是副市長辦公室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另外一個秘書。
“對不起小姐,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找相關部門幫忙,如果是投訴一類的,請按照正常程序提交報告,我們會處理的。”秘書自然是盡職的將汪蘭蘭的電話給攔了下來,不可能每市民的電話都要譚驥炎來接,那麼譚驥炎真的不用工作了,直接當電話接聽員了。
“是這樣的,我是譚副市長的朋友,譚副市長的妻子童小姐是我的大學同學,我一直打不通童小姐的手機,家裡也沒有人,所以我纔想詢問一下譚副市長,真的,我們是大學時的好友閨蜜,你只需要我詢問一聲就可以了,謝謝。”汪蘭蘭充分發揮着自己在娛樂圈八面玲瓏的一面,快速的對着說着,語調誠懇,又搬出了童瞳來。
秘書猶豫了一下,“請稍等。”隨後撥了內線電話詢問譚驥炎要不要接,而正在辦公室裡的譚驥炎此刻也沒有精神工作,
雖然說計劃是萬無一失,不單單是童瞳自己的身手,還有十一在,可是譚驥炎依舊不放心,聽到汪蘭蘭找自己,譚驥炎終究還是接了電話,畢竟汪蘭蘭和鄒巖是有聯繫的,之前也見過面,這一次綁架小瞳的事情汪蘭蘭或許也知情。
“譚副市長,你好,我是汪蘭蘭,早上我們才見過一面,我知道小瞳是不可能盜竊的,關於五彩翡翠的事情,我有些的線索,電話裡不方便說,我可習過來見你一面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到譚副市長你工作的,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向譚副市長親自說,是關於小瞳的。”汪蘭蘭激動着握着手機,臉上洋溢着性感而嫵媚的笑容,雖然隔着手機,譚驥炎是絕對看不見她臉上的笑容的。
“嗯,你過來吧。”譚驥炎冷沉的嗓音透過電話傳了過去,汪蘭蘭幾乎激動的要叫起來,譚驥炎的聲音有些的低沉,在手機裡聽起來就更加的富有磁性,他說話簡短,語調給人一種擲地有聲的質感,讓汪蘭蘭幾乎還沒有見到譚驥炎的面就開始激動不己了,掛了電話之後立刻開車向着市政府的方向疾馳了過去。
譚驥炎掛上電話之後,手機響了起來,是短信,童嘯告訴譚驥炎餃子店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因爲譚驥炎還需要迷惑暗中的敵人,所以此刻,他不能去夜鶯組的據點,只能在辦公室裡乾着急,不過倒是拿了工作當藉口,讓于靖推掉所有要過來當面彙報工作的下屬,畢竟這個時候,譚驥炎的情緒雖然還在控制裡,可是陰沉的峻臉,鳳眸冷厲,這樣的譚驥炎周身的氣勢太過於強大,並不適合聽下屬彙報工作。
汪蘭蘭過來時,洪雅婷和于靖吃過飯先一步過來了,可是譚驥炎交待下去不準打擾,于靖雖然不知道譚驥炎在忙什麼,不過還是能感覺到譚驥炎身上那股凌厲的氣勢,所以立刻盡職的將洪雅婷給攔了下來,讓她坐在休息區這邊等一下。
而汪蘭蘭過來的時候,剛好是廢舊車廠那邊槍戰激烈的時候,譚驥炎更沒有心思接待汪蘭蘭,所以于靖當知道人是譚驥炎讓過來的,只能又將汪蘭蘭引到了休息區等着。
于靖簡單的給兩人做了個介紹,因爲自己工作也很忙,就讓她們呢在這邊等一下,譚驥炎忙完了應該就可以.見她們了。
“童瞳的大學同學?不知道是在國外哪個大學畢業的?劍橋?哈弗?還是麻省?”洪雅婷坐在沙發上,倔傲的挑着眉頭不屑的看了一眼汪蘭蘭,雖然長的還不錯,不過,洪雅婷輕蔑的笑了笑,揚了揚下巴,“這是愛馬仕去年款的包吧,竟然還有人今年在用,真是會過日子啊,驥炎也真是的,對人太好,所以什麼人都想要巴結上來。
汪蘭蘭表情扭曲了一下,自己和眼前洪雅婷並沒有過節,可是她出言不遜,想來是因爲喜歡譚副市長,所以嫉妒童瞳,最後遷怒到自己身上,汪蘭蘭這會也學聰明瞭,童瞳既然能和譚副市長在一起,譚副市長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汪蘭蘭雖然心甲頭也呆羨慕嫉妒恨,可呆卻不會真的傻到想要將譚驥炎給搶討來。
在娛樂圈也好幾年了,汪蘭蘭多少還是有點看人的眼光,所以此刻,汪蘭蘭笑了起來,“譚副市長可不是以貌取人,以家世背景來交朋友,不像有些膚淺的人,譚副市長對小瞳那可好了,親自接送上下班,女人出生好不好無所謂,關鍵是要嫁的好,這纔是一輩子的幸福,後半輩子是要靠老公的,難道要靠孃家嗎?"“門不當,戶不對,不過是圖個新鮮,當個玩物罷了,有些人還當真了。”洪雅婷冷笑着,態度高傲,似乎很是不屑和汪蘭蘭這樣沒有身份和背景的人說話。
“真是好笑,譚副市長和小瞳在一起都七年了,兩個兒子都六歲了,如今還有一個女兒要出生了,真不知道有些人的眼睛是怎麼長的。”汪蘭蘭再次笑了起來,成功的欣賞着洪雅婷表情從震驚錯愕,然後轉爲扭曲的嫉恨。
于靖剛過來準備告訴洪雅婷和汪蘭蘭譚驥炎有事出去了,讓她們不用再等了,可是人剛走過來就聽見這邊的爭吵聲,讓于靖不由的放輕緩了步子,然後轉身離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狗咬狗!
軍區醫院已經接到了警方的電話,所以手術搶救的工作一切都準備好了,歐陽明今天原本是不上班的,不過有一個醫生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扭到了腳,所以歐陽明就給他代班了。
一開始在辦公室裡聽到廣播讓自己做好準備,歐陽明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可是等他和護士長到而來手術室這邊,院長親自過來了,歐陽明立刻感覺到是出事了,能讓院長親自過來,肯定是某個大人物受傷了,而當知道是童瞳在爆炸裡受傷時,歐陽明表情陡然之間一變。
當譚驥炎趕到手術室這邊時,童瞳和十一已經被送了進去,紅色的手術燈亮着顯示,譚驥炎身邊跟着李成,還有暗處的兩個保鏢,臉色急切而憤怒,負責這一次急救工作的公安局局長正抹着頭上的汗向譚驥炎彙報着這一次的營救,誰也沒有想到這些綁匪最後竟然魚死網破的開啓了炸彈。
而公安局長身上被之前棍入在公安隊伍裡的一名敵人放了監控探頭,所以此刻,譚驥炎的臉上的凜冽的表情,走廊這一邊的佈局和情況,皮猴那邊已經瞭解到了,然後就是謀殺計劃的開始。
事先僞裝成病人和家屬的幾個人早已經摸清楚了軍區醫院外圍的環境和線路,而有兩個人僞裝成了護士和醫生,成功過的突破了普通病區,進入到了國安部這邊的病區,然後就是槍林彈雨的強攻,時間是這一次暗殺計劃成功的最大保障,皮猴等人負責攔截外面的支援,而軍區醫院裡的一支隊伍則是負責在最快的時間裡暗殺譚驥炎,他們的武器也早一步秘密的送進了醫院。
如同他們的佈局和猜測一般,當突然的強攻突破了國安部這邊的防線之後,五個人快速的向着手術室這邊衝了過來,這裡只有李成和暗中已經現身的兩個保鏢,要槍殺掉譚驥炎機會很大,必定會成功。
可是當五個人以爲就要勝利時,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而幾乎在同時,四個夜鶯組的成員快速的衝了出來,而安全通道這邊也衝出了四個夜鶯組的成員,前後夾擊的攻勢迅速的將五個人擊斃,原本是想要生擒的,可惜這些都是亡命之徒,最後都還是選擇了擊斃。
而此刻手術室裡,童瞳和十一已經換好了衣服,歐陽明從最開始的擔心到此刻已經知道這只是一個局,不過還是嚇到了,其餘的幾個護士和輔助的醫生在進入軍區醫院國安部這邊就簽訂了保密協議,所以他們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譚副市長,所有歹徒都被擊斃了。”夜鶯組的一個成員對着譚驥炎彙報着,不得不說不管童小姐,還是譚副市長都非常的勇敢,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敢以身涉險,將敵人給引出來的。
“辛苦了。”譚驥炎沉聲的致謝着,黑眸裡目光看向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安然無恙一點傷都沒有受的童瞳,確定她真的安然無恙了,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太胡鬧了,糖果都已經四個多月了,驥炎,你怎麼能讓小瞳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歐陽明脫下了白色的大褂,這個一心撲在醫學研究,性格溫和的男人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當知道在爆炸裡受傷的人是童瞳的時候,歐陽明當時人就蒙了,也幸好他夠沉穩,所以才冷靜下來,隨時準備給童瞳手術,結果進了手術室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國安部的佈局。
歐陽明能理解國安部的行動,不管是引蛇出洞也好,麻痹敵人也罷,可是他們怎麼能讓小瞳來做這麼危險的時候,尤其是在手術室裡等待的時間裡,童瞳大致的將這一次的情況說了一下,知道是童瞳佯裝被綁架,甚至還經歷的爆炸,歐陽明臉色沉了又沉,可是當時還在等待敵人的上鉤,歐陽明也不敢多說什麼,直到此刻,火氣才蹭的一下爆發出來,“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有多麼危險嗎?如果出了意外,那就是一屍兩命,太胡鬧了!
在手術室的時候,歐陽明不能發火,所以只能臉繃的緊緊的,看的童瞳在一旁都是眉頭直皺,心虛不己,這會歐陽明直接將怒火發到了譚驥炎身上,童瞳終於鬆了一口氣,抱歉的看了看譚驥炎,他就犧牲一下,讓歐陽叔叔罵幾句吧,再怎麼說今天也是嚇倒歐陽叔叔了。
“這個計劃是童叔批准的,我反對過,不過沒用。”譚驥炎這麼多年來還真的沒有被人這麼劈頭蓋臉的臭罵,尤其是此刻夜鶯組還有兩個成員在,手術室的護士和醫生也在,李成和兩個保鏢眼觀鼻,可是餘光卻還是掃了過來,於是譚驥炎毫不猶豫的將這一切都推到了童嘯身上。
果真,歐陽明剛剛罵了幾句之後,臉色再次沉了下來,拿出手機剛撥通童嘯的電話,結果手機鈴聲就在走廊這邊傳了過來,童嘯此刻正走過來,畢竟讓童瞳涉險,童嘯也是不放心的,即使知道童瞳的身手,知道她沒有出事,可是不親眼看見,童嘯也不放心,如果事先能知道歐陽明此刻正在暴怒,童嘯絕對不會這個時候過來。
“小瞳,沒事吧?”童嘯溫聲的開口,目光帶着幾分疑惑掃了一眼譚驥炎和童瞳他們詭異的臉色,然後看向一旁繃着臉的歐陽明,立刻明白過來,“讓你擔心了,不過爲了確定計劃最後能成功,所以纔沒有告知你。
歐陽明畢竟是個醫生,童嘯擔心混進病區的敵人會找歐陽明套話什麼的,所以這件事是隱瞞着他進行的,歐陽明會被嚇倒,童嘯自然也明白,不過還好,大家都平安無事。
“現在來關心小瞳,童嘯,你是怎麼當父親的,你讓小瞳帶着糖果這麼冒險,你想過出了意外怎麼辦?”歐陽明火大的瞪着童嘯,他還敢說的這麼雲淡風輕,只要一想到又是綁架又是爆炸的,歐陽明火氣就蹭蹭的涌了上來,“你不要這個女兒,我要,小瞳,以後和糖果住我那裡,讓譚驥炎和你爸他們好好的反省!
247準備婚禮
四合院。
屋子裡,歐陽明依舊是氣的不輕,身爲一個醫生,他即使醫術高明,可是手術檯上也有因爲搶救無效而死去的病人,或許就是因爲是醫生,所以歐陽明比其他人更能理解生命的可貴和脆弱,今天的事情,如果有任何一個環節出了意外,那麼童瞳和糖果就會有生命危險。
“歐陽叔叔,我爸和譚驥炎知道錯了。”童瞳看門外的夜色,兩個犯錯的大男人已經被歐陽叔叔罰站了半個小時了,而且因爲歐陽叔叔生氣,所以晚上的晚飯還沒有着落,童瞳是想自己做,可是歐陽明這裡沒有菜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所以童瞳就偷偷的發了短信給譚驥炎,讓他藉着送晚飯的機會進門,結果到現在譚驥炎身邊依舊放在和苑樓送來的外賣。
“歐陽醫生,有我在,不會讓小瞳出事的。”十一收到童瞳求助的目光,微笑的安撫着生氣的歐陽明,畢竟一般人突然在手術房看到小七大着肚子,滿身失血和爆炸殘餘的濃煙污跡時肯定會被嚇倒,不過這也是因爲關心,因爲在意,所以歐陽醫生纔會這麼生氣。
“你也會有危險!他們就是太胡鬧了!讓你們兩個女孩子這麼冒險!”歐陽明看着十一,雖然和小瞳更親一些,可是眼前這個溫和微笑的女孩,安安靜靜的柔和氣息,讓歐陽明也是有幾分的心疼,明明都是如此年輕的孩子,童嘯怎麼能讓她們這樣涉足到危險裡,出了事怎麼辦?
十一沒有想到歐陽明竟然也是如此的關心自己,心頭一暖,抱歉的看了一眼童瞳,自己也沒有辦法了!後院,譚宸和譚亦剛訓練結束,小臉上還帶着汗珠,這件事,譚宸和譚亦之前也是不知道的,從幼稚園被李成接回來之後,纔看見被罰站的譚驥炎和童嘯,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童瞳快速的對着一向聰明伶俐的譚亦使着眼色,讓他幫忙給還被髮展的譚驥炎和童嘯求求情,譚亦拿着毛巾擦着頭上的汗珠,看了一眼門外,已經快七點了,夏天的天色暗的遲,即使到了七點鐘,依舊不是漆黑,而是一種淡淡的暗黑色,隱約朦朧裡能看見被罰站在院子門口的兩個身影。
“歐陽伯伯。”譚亦還帶着幾分稚氣的童音響了起來,走向一旁的歐陽明,“我餓了。
譚宸和譚亦從幼稚園回來都要訓練接近三個小時,一般都是一個小時的體能訓練,半個小時的技能訓練,餘下的時間是一些知識的教授,也算是讓身體休息,所以差不多到這個時候就能吃飯了,然後回到家之後,譚亦會看一些中藥的書籍,譚宸依舊研究他的槍支。
譚宸也是有些的餓了,不過他依舊沒有開口,只是站到童瞳身邊,小手握着童瞳的手,其實譚宸也有些生氣的,一想到白天自己在幼稚園的時候,童瞳遇到這麼大的危險,譚宸就板着小臉,冰山似地,遠遠看去,絕對是縮小版的譚驥炎。
歐陽明終於舒緩了臉色,氣歸氣,但是也絕對不能餓着兩個孩子,尤其看着譚亦這一張英俊的小臉,眨着眼睛,搭配上孩子的笑容,讓歐陽明火氣梢散了幾分。
“歐陽伯伯,我們出去吃飯吧。”譚亦拉着歐陽明的手,才從美國回來住在醫院的時候,那個時候,歐陽明陪着譚亦的時間最多,甚至想着如果譚驥炎和童瞳不知道怎麼處理整個孩子,他可以收養譚亦,所以譚亦和歐陽明之間也很是親密,“我們出去吃,讓爸爸他們在一旁站着不給吃。
譚亦這幾乎是孩子氣的說法,讓歐陽明終於笑了起來,修長而乾淨的手揉了揉譚亦的頭,“你外公他們買了飯在外面,我去拿過來。
看到歐陽明出去了,童瞳笑着對着譚亦豎起大拇指,果真還是譚亦更厲害,“媽咪,我也很生氣! ”譚亦人小鬼大的開口,然後揚起小下巴,繃着英俊的小臉,讓童瞳明白他也是很生氣的,爸爸竟然讓媽咪和糖果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
笑容糾結在臉上,童瞳無奈的看着生氣的譚亦,回頭看向身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譚宸,這才發現譚宸也是板着面癱似的小臉,眉頭也皺了起來,得,兩個孩子還真的都在生氣,“其實這個計劃是我提議的。
“那也不行,媽咪就算提議了,爸爸也有否決權,而且還瞞着我和哥。”譚亦快速的回答,走到童瞳身邊拉起童瞳另一隻手,孩子氣十足的依靠在童瞳的腰側,當知道童瞳今天參與了那麼危險的行動,譚亦也是真的生氣,可是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否則爸爸不會讓媽咪參與進來的,所以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不能保護好媽咪和糖果,才讓她們參加這麼危險的行動。
“好了,我沒事,糖果也沒事。”童瞳笑着安撫着兩個孩子,這個計劃原本就是安全無虞的,即使被綁架了,可是廢舊汽車廠這邊夜鶯組的人在就部署好一切了,比起以往童瞳執行的任何任務,這一次絕對是最安全的。
院子外,譚驥炎和童嘯對望一眼,兩個曾經運籌帷幄,雷厲風行的男人,此刻很是無奈,就這麼被一扇院子門給擋在了外面,而且門還是不上鎖的,可是不管是譚驥炎還是童嘯都沒有勇氣將門給推開,歐陽明生氣,那是因爲他關心在意童瞳,這份善意,譚驥炎和童嘯無法拒絕。
更何況,即使行動計劃再周全,終究還是可能出意外的,歐陽明生氣,他們是可以明白的,可是童嘯瞭解童瞳和十一的身手,而且身爲國安部的部長,他更多的時候不能詢私,童瞳和十一當這一次綁架事件的誘餌是最好最快的行動辦法。
而譚驥炎讓童瞳參與進來,也是因爲知道對方要暗殺的目標是自己,間接的保證了童瞳的安全,而且糖果越來越大了,譚驥炎也不敢繼續拖延下去,否則等以後發生暗殺事件,童瞳和糖果更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他果斷的讓童瞳參與進來了,儘快的解決這一次的暗殺事件,也等於是肅清了一些在北京的間諜。
“剛剛夜鶯那裡傳來消息,這一次的計劃,真正的幕後人還沒有出現過。”童嘯臉色依舊溫和,帶着儒雅和俊逸,並沒有因爲這樣一個壞消息而有任何的不悅和壓力,“對方可能是美國在中國境內的情報間諜的負責人。
M 先生一直潛伏在國內,所有在中國境內活動的美國問諜都歸M 先生管轄,而這一次暗殺譚驥炎的行動,也是M 先生在幕後策劃的,可是對方太過於神秘,藏的很深,國安部和軍情處這兩個最大的情報機構,都只有一些零碎的信息,卻一直無法掌控M 先生的行蹤。
“這一次折了對方不少人手,死了八人,活捉了無五人,重傷四人,想必M 先生會惱羞成怒。”譚驥炎冷沉着嗓音,只可惜皮猴在任務裡死了,而其他被活捉的人在審訊之後,交代了不少情報,可是卻都不知道M 先生的情祝,M 先生即使和皮猴聯繫那也是有任務的時候纔會單向聯繫的,任務一旦結束立刻就斷絕了聯繫,無法追蹤到M 先生的情況。
“自然,到時候我會讓人在美國情報組織那邊發出一些模棱兩可的消息,讓他們猜測M 先生是否叛國了,美國情報組織那邊內鬥的也很嚴重,M 先生這一次失手,而且還折掉了那麼多的下屬,自然會被非議。”童嘯溫和的笑着,眼睛裡凌厲的寒光一閃而過。
M 先生在國內已經潛伏了將近十年,最早的一次有關M 先生的消息是新疆那一次小規模的騷亂開始的,而之後,M 先生就頻繁的活躍在國內,躲在幕後操控着一些機密的任務和行動,在中國的根基的確很深了,雖然童嘯明白即使M 先生這一次因爲失手被懷疑,再加上美國情報機構內鬥嚴重,自然有人想要將M 先生拉下臺,再加上自己在暗中推波助瀾,M 先生一旦離開換了其他人過來,比起M先生,那就好應付多了,畢竟沒有根基,羽翼未豐,童嘯甚至可以將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監視起來,所以M先生能被活捉最好,最差的結果也是將他趕回美國去。
顧凜墨過來時,便看見譚驥炎和童嘯站在院子口罰站,譚驥炎的冷峻威嚴,童嘯的俊逸溫和,也幸好是夜色暗了,否則巷子這邊只怕來來往往的人都要看上幾眼。
歐陽明過來時,原本是想要讓童嘯和譚驥炎進門的,結果卻聽見他們還在繼續討論着如何對付M 先生,半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歐陽明直接讓顧凜墨進來,順便將還熱乎的飯菜拎進來,至於被罰站的兩個人該幹嘛幹嘛去,反正就是不準進門!“那我先進去了。”顧凜墨頂着身後譚驥炎和童嘯四道視線的注目,雙手拎着晚上的飯菜快速的走了進去,看不出歐陽醫生髮火的時侯氣勢那麼強大,連童部長都只能乖乖的被罰站。
譚驥炎和童嘯對望一眼,現在已經是七點多了,而且他們也是忙了一天,肚子真的有點餓了,“童叔,要不我們進去?" 譚驥炎率先開口,院子門沒有關上,所以能清楚的看見屋子裡亮的燈,和孩子們隱隱的說話聲,和譚驥炎和童嘯被罰站的場面,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小瞳說你在準備婚禮了?”童嘯開口,說實話,年輕一輩裡譚驥炎絕對算是優秀的後輩,可是一想到他要娶的是自己的女兒,這種嫁女兒的心情,讓童嘯看譚驥炎的時侯總是會帶着幾分不滿的挑剔,不談到婚禮的時候還好一點。
“嗯,童叔明天我和小瞳過去拿戶口簿,先去民政局登記。”然後再將小瞳的戶口落到自己的戶口簿上,譚驥炎一想到童瞳如今的戶口還在童嘯那裡,心裡也是部分不舒坦,然後和童嘯對望一眼,兩個平日裡絕對理智冷靜的男人難得幼稚的槓上了。
“即使結婚也不用挪戶口。”童嘯平靜的開口。
“童叔,一家人在一個戶口簿上比較合適。”譚驥炎爭鋒相對。
“我和小瞳不是一家人?”童嘯挑了挑眉頭,帶着幾分質問。
“童叔,你這是故意曲解!”譚驥炎無奈,不過該堅持的地方依舊堅持。
男人之間的爭論到最後一般都是依靠武力解決的,
譚驥炎雖然年輕,可是有句話叫做薑是老的辣,童嘯絕對算得上是老當益壯,即使真的和譚驥炎對上,兩個人之間的童嘯的贏面還是會大一些,畢竟他隨時都能上一線戰場的。
譚驥炎看了一眼童嘯點了點頭,既然要打,那肯定是要去院子裡比劃的,至少算是進門了,而且童部長貌似一直看自己都有點不順眼,打過之後應該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吧。
當童瞳悄悄的留了些飯菜要給譚驥炎和童嘯的,剛準備叫他們兩人進來吃飯,就算要罰站也是吃了再罰,而且爸和譚驥炎都沒有吃,暗中保護他們的保鏢肯定也都不好意思去吃飯了,總不能到了七八點還讓他們餓着肚子。
可是童瞳剛出來就看見譚驥炎和童嘯一起走進了院子,譚驥炎隨手關上了院子的門,然後脫下了西裝遞給了童瞳,童嘯也是如此,兩個男人解開了襯衫的領口的幾粒釦子,活動了一下手腕,在童瞳錯愕的目光裡突然動起手裡。
聽到外面的打鬥聲,屋子裡幾個人也都詫異的一愣,快速的走了出來,卻見院子中間的平地上,譚驥炎和童嘯正激烈的打鬥着,雖然沒有下狠手,可是比起尋常的切磋卻還是要狠厲了幾分,譚驥炎年輕,雖然拳腳功夫稍微的有些生疏了,可是底子還在,而童嘯絕對是老當益壯,出手精準、迅猛,幾乎在瞬間就直取譚驥炎身上的要害處。
“小瞳,不要過來!”譚驥炎快速的開口,可惜因爲說話分心的一剎那,童嘯一拳已經狠狠的揮了過來,直擊譚驥炎的腹部,讓他都忍不住的吃痛後退了幾步,童部長這也太卑鄙了
“戰場上任何一次分心都是致命的危險。”童嘯永遠給人一種溫和俊逸的感覺,即使在打鬥的時候,出手狠絕,可是卻還是面帶着春風般的笑意,只是渾身迸發出的那種凌厲的氣勢讓人明白眼前是一個高手。
“你們這是做什麼?”歐陽明同樣是不解的看着動手的童嘯和譚驥炎,雖然說童嘯看起來是佔着上風,可是譚驥炎也已經改變了策略,防守爲主,消耗童嘯的體力,尋找到機會在出手攻擊。
“切磋一下! ”這邊童嘯快速的對着歐陽明解釋着,也是示意他不用過來插手,而童嘯一分心說話,譚驥炎的招式凌厲的攻了過來,可是就在出拳的那一瞬間,譚驥炎對上童嘯那俊逸的臉,無奈的將拳頭給偏了方向,這可是自己未來的岳父,小瞳的爸爸,譚驥炎只有捱打的份!
“苦肉計?" 十一思索着,因爲童部長和譚驥炎拿小七和糖果冒險,不僅僅是歐陽醫生生氣了,兩個孩子也是板着臉,所以十一推測這是譚驥炎和童嘯的戰略。
“不,準岳父教訓女婿。”顧凜墨羨慕的看着被揍的譚驥炎,聽說已經在準備婚禮了,所以這一場是早晚都會要打的,想到此,顧凜墨視線溫柔的看向一旁的十一,什麼時候自己能被揍一頓也是好的。
童瞳和歐陽明聽到顧凜墨的話,再看着院子裡打的火熱,確切的來說是童嘯單方面毆打譚驥炎,而譚驥炎幾乎都不進攻了,直接都是防守,畢竟要娶小瞳還是需要童叔叔鬆口的。
“爸,可以了吧。”童瞳心疼的又一拳打中了臉頰的譚驥炎,快速的跑了過來,擋下童嘯的一擊,然後心疼的看着臉上紅腫,嘴角有些破裂的譚驥炎。
“娶我女兒,挨這麼幾下也是值得的!”童嘯臉上也有了薄汗,真捨不得女兒出嫁,可是看着瞳瞳滿臉心疼的扶着譚驥炎,給他擦去嘴角的血跡的溫柔模樣,童嘯嘆息一聲,心裡頭有着說不出來的感慨。
“謝謝童叔。”譚驥炎站直着身體,肯定的笑着童嘯致謝的,握着童瞳的手,譚驥炎黑眸裡泛着堅定的光芒和深情,“我會照顧小瞳一生一世的。
“娶我媽咪,也要挨幾下!”譚亦無比認真的開口,嚴肅着板着小臉,媽咪就要結婚了! 雖然說和過去的生活是沒有什麼兩樣的,可是譚亦就是感覺幾分的不捨得,義正言辭的說話之後,就開始用看情敵一般的目光看向譚驥炎。
而一旁,譚宸根本就直接擺出了戰鬥的姿勢,兩個孩子無比認真而嚴肅的表情,讓童瞳錯愕着,譚驥炎黑着峻臉,“我娶小瞳關你們什麼事!”有一個童叔那是沒有辦法,結果還來兩個小鬼來擋路。
“那是我媽咪。
“那是我媽媽。”異口同聲着,譚宸和譚亦同時開口,依舊不願意放手讓童瞳就這麼結婚嫁人了。
“小瞳還是我老婆! ”譚驥炎動了一下因爲捱了一拳而裂開的嘴角,拳頭有點發癢,他很想將這兩個小鬼給拉過來脫下褲子打屁股。
“媽咪還沒有和爸爸結婚。”譚亦腦子轉的快,迅速的找出了理由反駁着。
“那也是準老婆,未婚妻! ”譚驥炎再次有着將譚亦給團成一團,然後空投到撒哈拉抄摸的衝動。
“沒有訂婚。”譚宸補充了一句,雖然氣勢上不敵譚驥炎,可是架勢已經出來了,有模有樣的板着小臉,嚴肅着眼神。
顧凜墨看着對峙的譚家父子三人,堅定的看向身邊的十一,以後一定要趕在孩子出生之前結婚,否則前途坎坷,即使譚驥炎貌似也很是吃癟。
“來吧,打一場!讓我看看你們的訓練成果。”譚驥炎已經懶得和兩個孩子做無所謂的口頭爭鬥,將童瞳給帶到一旁,準備和兩個孩子來一場。
“譚驥炎! ”童瞳沒好氣的開口,拉住譚驥炎,譚宸和譚亦就算再訓練四五年,那也是不是譚驥炎的對手啊!而另一個喊出聲制止的則是護着兩個孩子的歐陽明,“拳腳無眼,譚宸和譚亦這麼小,你怎麼能和他們認真?"譚亦奸猾的笑了起來,他根本不是要和譚驥炎決鬥,才吃過飯做打鬥運動是很傷胃的,譚宸對上童瞳的臉色就知道是不可能真的打鬥的,所以立刻放棄了戰鬥走到童瞳身邊站着。
“都進來吃飯!”歐陽明最後發話,譚驥炎和童嘯剛剛打鬥了一番就更餓了,這會也立刻向着屋子走了過去,一大家子終於安靜了一會。
等吃過飯,童嘯和歐陽明去散步,順便將兩個孩子也帶出去走走,屋子裡就剩下童瞳和譚驥炎,還有十一、顧凜墨,這會童瞳和十一正在吃飯後水果,而譚驥炎和顧凜墨這兩個大男人則是站在水槽邊洗着碗筷。
晚飯是外賣的熟食,可是因爲是塑料盒子裝的,吃飯的時候,童瞳都將飯菜重新裝盤,人多熱鬧,一大桌子的飯菜也都吃完了。
“我們來一場,輸的人洗碗?”顧凜墨開口,目光看向譚驥炎,其實身爲男人,不管是譚驥炎還是顧凜墨也都是不喜歡做家務的,而之前看到了譚驥炎和童嘯之間的打鬥,顧凜墨也有些的心癢癢了。
一開始,童瞳要來洗,可是譚驥炎直接將這個準媽媽給攔下來了,十一也是不會讓童瞳做家務勞累的,可是十一剛走到水槽邊,顧凜墨就將人給攔下了,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太明白這兩個男人在某些事情上的固執,所以兩個人就坐到迴廊下的椅子上吃飯後的水果了,善後的工作就交給了廚房裡的譚驥炎和顧凜墨,剛剛還紳士十足,體貼入微的兩個男人此刻對望一眼,眼睛裡蹭蹭的有火光撞擊在一起。
“才吃過飯。”譚驥炎雖然不在意打上一場,可是才吃過飯,小瞳是肯定不會讓自己和顧凜墨動手的,而且兩個男人爲了希望動手太跌面子了,譚驥炎想了一下,“抽籤。
“隨機性太大,太幼稚。”顧凜墨否決着,而隔着窗戶的迴廊裡,童瞳壓抑着笑將目光看向眼前的十一,“你說他們會不會來石頭剪刀布。
“這個更幼稚。”十一微笑着,無法想象譚驥炎這個冷峻的男人,和顧凜墨這種天生淡漠的男人在一起如同四五歲的男孩子一樣來個石頭剪刀布,這畫面太喜感了。
“告訴你一個關於顧家的消息。”譚驥炎腹黑的開口,他清楚的知道什麼是顧凜墨的軟肋,“應該和兩年前顧家那一次危機有關。
“成交。”一想到兩年前的事情,顧凜墨那淡漠的目光裡多了一份冷厲之色,可是這個最年輕的黑道教這會卻打開水龍頭開始洗刷碗筷了,若是讓顧家其他人看見只怕會跌破眼眶。
“這一次暗殺我的行動有一個疑點一直沒有查清楚,他們是怎麼知道鄒巖和胡輝要綁架小瞳和子瑤的?”譚驥炎冷沉着嗓音,背靠在流理臺上,皮猴等人是利用鄒巖的綁架來讓小瞳受傷,將自己引到軍區醫院,可是前提是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一次鄒巖的計劃。
“鄒巖聯繫的是開酒吧的徐方,徐方和胡輝舒適,胡輝幾乎將徐方的酒吧當成第二個家。”顧凜墨一邊洗碗一邊開口,對於那些要暗殺譚驥炎的人是怎麼知道鄒巖的加護,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三個人國安部的人都查了,沒有任何的疑點,他們都是普通人,和美國間諜那邊是沒有任何聯繫的,也就是說有人知道了鄒巖他們的綁架計劃,然後告訴了幕後的M 先生,M先生這才安排了皮猴等人接近胡輝,最後實施了綁架案。”譚驥炎黑眸銳利了幾分,能和M 先生聯繫上的,必定是有些身份和背景的人。
鄒巖生性謹慎小心,他是不可能將綁架案的情況和其他人說的,而且鄒巖接觸的人裡也沒有美國方面的間諜,基本可以排除消息從鄒巖這裡泄露出去的可能性,至於徐方,他只是一箇中間人,牽線搭橋之後,就沒有再過問了,甚至不知道鄒巖和胡輝到底要做什麼。
“胡輝當時接到鄒巖的第一個電話的時侯,是在胡家,當時有傭人看到胡輝接電話的時候,宋悅也在一旁。”童瞳將國安部調查的消息說而來出來,“兩年前,宋悅涉及到了將顧家的消息賣給警方的事情,而且她想過要殺子瑤滅口,可是宋悅背後應該還有人,這個人能聯繫上M 先生。
而同樣也是這個人,他是顧家的叛徒,十一擔心的看了一眼顧凜墨,能讓顧凜墨信任的人並不多,而這個叛徒應該就是一個,不管他是誰,他都出賣了顧家,害死了顧家不少人。
“我會內部調查,這樣不會打草驚蛇。”顧凜墨歉然的目光看向站在窗口的十一,兩年前,如果自己更信任她一些,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嗯,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譚驥炎也認爲這樣更加的好,如果是國安部貿然的插手調查,說不定會讓M 先生察覺到什麼,反而是打草驚蛇,比起將M先生趕回美國,譚驥炎更想做的是將人給找出來抓到國安部,“下次我洗碗。顧凜墨疑惑的看了一眼譚驥點了點頭,有人分擔洗碗自然是好的,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兩個孩子回來了,因爲已經八點半
左右了,所以童嘯晚上就留宿,明天再回去住,譚驥炎開車帶着童瞳和兩個孩子回去,顧凜墨和十一也開車回去了。
回到西湖苑已經九點了,童瞳今天也是折騰了一天,洗了澡之後,躺在牀上,譚驥炎和童瞳膩歪了一下,等童瞳睡着了之後,自己才離開的。
譚宸和譚亦也睡下了,不過隨着開門,譚宸倏地一下警覺的驚醒,從牀上坐了起來,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靠在門口的譚驥炎,“有事?"譚亦沒有譚宸的警覺,不過譚宸一說話,譚亦也是被驚醒了,此刻,譚宸穿着淡藍色的睡衣睡褲,譚亦的是奶白色的睡衣,兩個孩子一個睡在下鋪,一個睡在上鋪,和普通人家的孩子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
“出來打一場。”譚驥炎挑了挑眉頭,對着兩個孩子開口,頎長的身影率先先轉身向着門外走了過去,譚宸和譚亦對看一眼,也都從牀上下來了。
西湖園這邊譚驥炎是獨立的別墅,別墅樓頂上改裝成了一個訓練的場地,平常時候,譚宸和譚亦聯繫格鬥和散架的技巧都是在這裡,譚驥炎洗過澡之後也換的是睡衣,所以此刻父子三人都一身舒適的睡衣,不過相似的眉宇之間卻帶着即將戰鬥的嚴肅。
頂樓這個訓練的平臺有二十多個平米,木質的地板下面和牆壁裡都用了隔音的材料,所以即使是在頂樓,也不會有聲音影響到樓下的人休息或者工作。
相對於譚驥炎在軍隊裡當年訓練出來的格鬥能力,譚亦和譚宸即使配合的非常好,可是在譚驥炎面前還是隻有捱打的份。半個小時後,晚上十點半。
訓練平臺前面是一道玻璃的推拉門,外面是一個可以看見夜空的小陽臺,此刻父子三人直接打開玻璃門,平坦在地上,譚宸和譚亦的小臉上都掛了彩,譚驥炎自然是完勝。
“爸爸,你要照顧好媽咪。”譚亦看着遠方暗黑的天空,一本正經的對着譚驥炎開口。
“這不需要你交代。”自己自然會對小瞳好,這兩個人小鬼大的孩子就是管的太多了,不過譚驥炎雖然語氣聽起來不怎麼樣,可是大手卻揉了揉譚亦的頭,“你們以後不許惹小瞳生氣,就算長大了也不行。
“以後我會打敗爸爸。”譚宸嚴肅的板着小臉開口,現在自己太弱了,可是有一天自己會變強,會打敗眼前這個山一般剛毅的男人。
“然後把媽咪搶回來。”譚亦笑了起來,可是因爲笑扯動了臉上的傷,痛的譚亦能牙咧嘴的,讓譚驥炎很是無奈搖搖頭,果真兒子天生就是父親上輩子的情敵,這輩子來討債的。
等到快十一點的時候,譚驥炎還醒着,譚宸和譚亦都累得睡着了,譚驥炎站起身來,先抱起身體要弱一下的譚亦,六歲的孩子其實沒有什麼重量的,隨後又彎下腰將譚宸也給抱了起來,兩個孩子都累到了,這會一左一右的趴在譚驥炎的肩膀上被他抱着下樓絲毫都沒有被驚醒。
將譚宸放在下鋪,譚亦放到了上鋪,拿過毯子蓋在他們的肚子上,看着睡熟的兩個孩子,尤其是譚亦使者了還抿了抿嘴角喊了一聲媽咪,讓譚驥炎無聲的勾起薄脣笑了起來,睡着的時候也很可愛的,
關了燈,退出了房間,譚驥炎在樓下的客房裡又衝了個澡,這纔回到樓上的臥房,童瞳正在睡着,當譚驥炎靠近的時候,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又沉沉的睡去了。
譚驥炎靜靜的側躺在牀上摟着平坦睡着的童瞳,峻臉上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安靜和幸福,看了一眼童瞳睡着的面容,譚驥炎並沒有什麼睡意,他一貫都是睡的遲,因爲工作太多,如今偶然有時間的時侯,卻也習慣了晚睡。
M 先生那裡,譚驥炎並不想將這唯一的機會錯過,可是要抓一個潛伏了至少十年的美方間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這一次重創了不少M先生的手下,想必是惱羞成怒的,在加上美方情報機構的內鬥,M先生勢必會要報復回來,而這也是譚驥炎的第二次機會,只是要將人引出來?
不行,自己和小瞳的婚禮絕對不能拿來當誘餌!譚驥炎黑眸裡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也不是不行,這一次的婚禮完全可以當誘餌,不過自己要兩個星期的假期,杜絕一切的公事,到時候帶着小瞳出去玩一趟,北京的夏天太熱了,這個時候去雲南的話還是不錯的選擇。
到時候和小瞳商量一下,在北京的婚禮就當例行公事,不管是譚家,還是童叔那裡,包括自己的人際關係,在北京的婚禮勢必要擺上上百桌,太累太磨人,那不是結婚,是給其他人提供見面交談的機會,譚驥炎決定在裡面那邊重新佈置一下,屬於自己和小瞳兩個人的婚禮,至於那些電燈泡?結婚的話,小瞳肯定還是希望這些朋友到場的,所以就勉強招待他們吧。
第二天,譚驥炎醒的很早,洗漱之後,打了豆漿,煮好了稀飯,就開始和童嘯打電話商量着利用婚禮這一次的機會將M先生引出來,畢竟婚禮現場肯定是很多重量級的人物到場,M 先生如今必定會孤注一擲的想要挽回皮猴這一次任務失敗的損失,狹路相逢勇者勝,到時候就看是誰能笑到最後,當然譚驥炎沒有忘記自己兩個星期的休假。
童嘯也知道M 先生的價值,他潛伏在國內至少有十年的時間裡,必定掌握了不少的機密資料,如果能將人捉到,對美國的情報機構而言將是一個重創,權衡之後,還是答應了譚驥炎的條件,至於要怎麼和上面交涉,那就是童嘯的事情,給譚驥炎兩個星期的假這可不是小事,那麼多的工作,童嘯爲譚驥炎的下屬們無聲的哀悼一聲。
“你們的臉是怎麼了?”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晨跑之後回來,剛洗漱完畢的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一個左眼睛淤青了,一個右眼睛淤青了,還挺對稱的,童瞳幾乎有些想笑,可是又心疼兩個孩子,明明昨晚上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而且這傷是撞擊造成的吧?“你們兩個晚上又訓練了?"“爸爸打的!”譚亦早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就看見了鏡子裡淤青的眼睛,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晚上譚驥炎故意做的,雖然不是很痛,比起訓練的時候這淤青都忽略不計了,可是怎麼看都有點熊貓,而看到譚宸左眼的淤青之後,譚亦百分百肯定譚驥炎根本就是故意的。
譚宸到沒有什麼氣憤,只是對自己技不如人依舊感覺到有些的憋屈,繃着小臉,酷酷的表情,淤青的眼角,怎麼看都顯得幾分可愛。
“譚驥炎! ”童瞳挫敗着,直接對着廚房這邊吼了起來,他竟然昨天半夜等自己睡着之後和兩個孩子動手了。結果譚驥炎從廚房裡拿着電話出來時,童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譚驥炎的眼睛淤青的更厲害,嘴角還有些裂開,而譚驥炎看了一眼童瞳很是無辜的告狀,“你爸打的。“你們簡直… … ”童瞳無語着,看了看淤青着眼睛的父子三人,嘆息着,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來弄小菜,馬上吃早飯。
可是當餘光掃過站成一排眼角都是淤青的父子三人,一個個還都酷酷的板着臉的模樣,童瞳再次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也太逗了。248全部出動
李成早上看到譚驥炎淤青的眼角有一瞬間的錯愕,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童瞳,第一反應是童瞳對譚驥炎“家暴”了,昨天譚驥炎和童嘯打一場之前,就讓李成他們幾個保鏢先去吃飯了,畢竟顧凜墨在,童瞳還有十一都在,四合院這邊是絕對安全的,而李成他們也都在巷子口這邊草草吃了晚飯,然後過來時,打鬥已經結束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譚驥炎的臉是被童嘯這個準岳父給揍出來的。
“我是無辜的。”童瞳敏銳的察覺到李成那驚詫的目光,快速的爲自己辯解着,李成只是本能的第一反應,當然也不會真的認爲童瞳會揍譚驥炎,不過,童瞳哀怨的看着頂着淤青眼角的譚驥炎,不滿的哼哼兩聲,都是他害的自己被誤解了。
“我知道小瞳絕對捨不得對我動手。”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低沉的嗓音帶着寵溺,這一點上譚驥炎還是很有信心的。童瞳賣力的點了點頭,瞅了一眼薄脣染着笑的譚驥炎,目光狡黯的閃了閃,“我就算要家暴也不會家暴在這麼明顯的地方,怎麼也要打在腰側,腹部,不但痛,而且別人看不見。
譚驥炎峻臉微微的糾結了一下,頭痛着搖搖頭,無奈的嘆息一聲,小瞳現在好像是越來越學壞了,而當譚宸和譚亦走出來的時候,一個淤青着左邊眼睛,一個淤青着右邊眼睛,並排走在一起,絕對對稱的兩隻熊貓眼,李成這個魁梧的北方漢子僵硬的回頭瞄了一眼譚驥炎,難道是先生和兩位小少爺互毆?
汽車先開去幼稚園將兩個孩子送去上學,然後童瞳陪着譚驥炎去工作,球球以前上幼稚園是絕對的賴學,心情好了就樂淘淘的要去幼稚園,心情差了,絕對是團成一團窩在被子裡不起來,最後被裘爸爸連哄帶嚇的才能拖起來。
可是自從譚宸和譚亦到幼稚園之後,球球每天都要去幼稚園不說,而且還起的特別早,之前裘媽媽看青春偶像劇,球球竟然也學着電視劇裡的小女生要帶着早點來幼稚園門口等譚宸和譚亦,給他們送早飯,最後裘爸爸和裘媽媽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將球球準備的早飯給狼吞虎嚥的吃了,這球球要是小女孩,送個愛心早餐就當是提前給自己找老公了,可是球球一個實打實的男孩子,這樣乖巧小媳婦的模樣實在是讓裘爸爸和裘媽媽汗顏。
不過球球雖然不準備愛心早餐了,但是每天都還會提前到幼稚園門口等譚宸和譚亦,然後擋小跟班似的在兩人身後一起進幼稚園,遠遠的看到譚家的車子停了下來,球球眼睛一亮,當看見童瞳也下車時,更是迫不及待的甩開表爸爸的手,直奔譚家衆人的懷抱而去。
“這到底是誰家的兒子,好吃好喝的養着,這才幾歲就吃裡扒外了。”裘爸爸再次挫敗的看着自家甩着肉呼呼的小胳膊,粗壯的兩條小象腿,咚咚的跑過去的球球,雖然已經習慣了,可是還是很傷心那。
就在球球興奮的要撲倒童瞳的身上時,譚驥炎這個黑麪神準時出現,板着峻臉,無比“痛恨”的看着這個裘家的小子,自家兩個小鬼黏着小瞳那也就算了,誰讓那是自己的兒子,可是裘家這個小屁孩爲什麼也要整天黏着小瞳,要多親熱有多親熱,譚驥炎在的時候球球因爲畏懼所以纔不敢亂來,譚驥炎想着自己不在的時候,球球是不是直接抱着童瞳親熱,上一次還抓到這個小鬼偷親小瞳的臉。
“童媽媽,譚爸爸早。”急剎車的停止了腳步,球球張大一雙眼睛失望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譚驥炎,好可惜,差一點就抱到童媽媽了。
“不可以抱小瞳,你會嚇倒糖果的。”譚驥炎依舊板着冰山臉警告着球球,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給譚宸和譚亦換個幼稚園,這樣球球就不能纏着小瞳了,除了週六和週日不上學之外,不管是颳風下雨,這個小鬼都準時等在幼稚園門口,看到小瞳就立馬飛奔的撲過來,熱情的讓譚驥炎都感覺這個四歲的小屁孩實在很礙眼。
“球球不會嚇到糖果妹妹的,球球以後會把玩具和吃的都給糖果妹妹。”球球一本正經的仰起頭對着譚驥炎開口保證着,就差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發誓了,“零花錢和壓歲錢也給糖果妹妹,球球長大了要娶糖果妹妹,和糖果妹妹結婚。
“不準! ”異口同聲着,譚家父子三人同時皺着眉頭,一副看仇敵一般看向剛剛還發出豪言壯語的球球,而同時被六雙冰山般的視線給盯着,球球表情垮了下來,扁了扁嘴,然後終於哇的一聲嚎陶大哭起來,“是媽媽說的不能黏着哥哥,球球只能黏着糖果妹妹,以後還能娶糖果妹妹。
裘爸爸和裘媽媽尷尬無比的看了一眼譚驥炎和童瞳,然後快速的哄着自己被嚇哭的兒子,當初只是這麼忽悠球球,哪知道這孩子竟然還真的就惦記譚家還沒有出生的小女兒,這如果被其他人誤會了,還以爲他們裘家要賣兒子去巴結譚家呢。
“譚驥炎。”童瞳快速的在譚驥炎的腰上掐了一下,他也真是的,板着臉將球球給嚇哭了,而且還是當着裘爸爸和裘媽媽的面,這不明顯是大人欺負小孩子嘛。
哽咽着,球球淚水不停的從大眼睛裡滾落下來,哭的甚是悽慘可憐,譚驥炎在想如果可能,他絕對會將球球給空投到原始森林,最後讓球球被印第安原著民給抓去當上門女婿,也絕對要杜絕球球這個混小子打自己女兒的主意!
“球球,糖果只能是妹妹知道嗎?不可以娶的,球球要當哥哥照顧妹妹!幼稚園有很多可愛的女孩子,球球可以去娶她們。”不能讓球球這個小屁孩禍害自己的女兒,所以譚驥炎很是不厚道的誘哄着球球去禍害其他人家的女兒,“球球是哥哥,隨時可以到家裡找譚宸和譚亦玩。”武力鎮壓之後就開始哄騙了。
“可是球球喜歡糖… … 球球知道了。”球球原本還想要辯解的,可是對上譚驥炎那微眯的黑眸,幽沉幽沉的,就像是個看不見底的大漩渦,讓球球最後屈服在絕對的武力之下,只能點頭答應,譚爸爸這樣說話好恐怖,比板着臉的時侯更嚇人。
“譚宸、譚亦帶着球球去教室,譚驥炎上班要遲到了。”看着譚驥炎這個堂堂北京市副市長這會正板着臉恐嚇四歲的小孩子,童瞳抱歉的對着裘爸爸和裘媽媽道別,然後拉着譚驥炎回車上,這也太丟臉了。
“一定要把球球那小鬼的心思扼殺在搖籃裡!”結果坐到後座上,童瞳還沒有開口,譚驥炎倒已經危險十足的開口說話了,語調怎麼聽都顯得陰森森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要殺人滅口。
“譚驥炎,球球才四歲!”童瞳徹底無語着,譚驥炎爲什麼有的時候就這麼幼稚呢,四歲的孩子說的話能當真?
“才四歲就有這樣的心思,這個小鬼藏的夠深的。”譚驥炎冷聲一哼,依舊板着臉,表情極度的嚴峻,如臨大敵一般。“那以後糖果要結婚嫁人呢?”童瞳無奈的看着譚驥炎,他這樣糖果以後還能結婚嗎?不對,應該說還有哪個年輕男孩不懼怕譚驥炎敢上門追求糖果。
“不結婚也無所謂,我養着糖果。”理所當然的開口,譚驥火纔不會讓自己那麼可愛的小女兒嫁給一混小子,然後給對方洗衣做飯,譚家的小公主那就是要放在家裡好好養着。
“你老了呢?”童瞳低頭看了一眼肚子裡的糖果,不知道有這麼一個霸道的爸爸是幸福還是無奈。
“還有譚宸和譚亦。”譚驥炎絲毫不擔心這一點,自己兒子譚驥炎還是瞭解的,他們兩個一定能照顧糖果,如果連自家妹妹都保護不了,譚宸和譚亦的訓練就等於白白的浪費了。
童瞳雖然還很想反駁一句,可是想起剛剛球球那童聲童語的一句話,不單單譚驥炎板着冰山臉,譚宸那也是如出一轍的小冰山臉,而譚亦這孩子也都失了笑容,危險的眯着眼盯着球球,好吧,果真是父子三人,對待糖果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態度。
“譚驥炎,我終於明白我爸爲什麼揍你了。”看到譚驥炎淤青的眼角,童瞳忽然笑了起來,一手落在譚驥炎的肩膀上,微微的撐高了身體,在他淤青的眼睛上落下一吻,原來父親對女兒永遠都是這樣的嬌寵和溺愛,寧願養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我會照顧好你的,不會讓童叔後悔的。”譚驥炎順勢攬着童瞳,自己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這一點,讓童叔知道自己是最適合小瞳的人。
“以後糖果也會找到這樣一個人的。”童瞳靠着譚驥炎的懷抱裡低喃着,雖然現在說這些還很早,但是童瞳相信有一天糖果一定會遇到這樣一,對方也一定會和譚驥炎保護自己這樣護着糖果,說不定日後譚驥炎也會揍對方一頓,不對,如今除了譚驥炎之外,還有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同樣霸道的哥哥,希望對方身手好一點,否則… …童瞳不敢想象了,譚宸和譚亦的身手再經過二十多年的訓練,日後不會將人給打成殘廢吧?童瞳擔心外加同情的看了一眼肚子裡的糖果,以後一定要告訴糖果,遇到喜歡的人了,一定要讓他去訓練,至少要耐打,絕對不能是普通人,否則譚家這一個比一個都霸道,出手都狠,不出人命纔怪。
“反正不會是球球那混小子。”譚驥炎依舊在不滿球球之前那一句要娶糖果的話,自己的寶貝女兒才四個多月就被人給惦記上了,球球果真是居心不良,平日裡那憨憨的模樣是裝出來的吧?
而另一邊兩個孩子果真和譚驥是父子關係,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在帶着身後的小跟班走進幼稚園之後,上樓途中,譚宸忽然停下了腳步,板着小臉,表情嚴肅的看向身後的球球,直看得球球渾身發毛,小象腿都打顫了,譚宸這纔開口,“不許和糖果說話,不許靠近糖果,不許娶糖果!三個不許,譚宸冷着臉的時候雖然只有譚驥炎氣勢的一丁點,可是卻還是能嚇倒球球,畢竟譚宸之前都是在森林裡養活自己的,面對獵物或者更強大的敵人時,譚宸身上總會帶着一種冰冷而血腥的肅殺,黑黑的眼睛沉的有些嚇人。
球球煞白的小臉,呆呆的點着頭,以前譚宸只是冷淡淡的不搭理人,可是此刻,球球是真的被譚宸這麼嚴肅而冰冷的表情給嚇倒了。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譚宸才轉過身繼續上樓,就看見樓梯拐角處兩個女教師此刻笑着,剛剛譚宸威脅球球的話,兩個老師都聽見了,只感覺現在的孩子還真早熟,這麼小就知道爭“女朋友”了。
“糖果是哪個班級的小朋友啊?”一個女老師笑着開口,譚宸在教室裡是屬於沉悶少言的孩子,一開始上課的時侯是非常的認真,可是後來上課的時候總喜歡看自己的書,老師教的一些東西也都知道,只是絕對不會唱兒歌,所以老師也奇怪譚宸竟然也有玩的好的小女孩。
“老師,糖果是我妹妹。”譚亦知道譚宸是不會開口的,所以自己先開口回答,說話的同時還瞄了一眼一旁被嚇倒的球球。
“你還有妹妹?”老師也是一愣,半點不知道譚宸和譚亦還有一個妹妹,而且這個妹妹還被球球給掛念着。
“妹妹還沒有出生,在媽咪的肚子裡。”譚亦笑着回答着,然後這才和譚宸還有球球一起向着教室走了過去。
譚宸一直板着臉,球球自然是不敢多開口,譚亦笑着拍了拍球球的肩膀,將人拉到了睡房這邊,“球球,你知道哥爲什麼不讓你娶糖果嗎?"球球懵懂的搖搖頭,只感覺譚亦笑的好危險,明明譚亦哥哥的臉也很好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可是球球卻有種更害怕的感覺,總感覺自己就像老師故事裡的小紅帽,而譚亦哥哥就是僞裝的大灰狼,隨時準備着一口將自己給吃掉。
“那是因爲哥把你當朋友,球球你說如果和糖果結婚了,你每天要上班,回到家之後還要做飯洗碗,然後做家務,洗衣服,要忙到夜裡很晚才能睡覺,然後睡醒了又要做早飯,還要去菜市場買菜,然後才能去上班,哥不想你太累了,所以纔不讓你娶糖果的。”譚亦笑眯眯着開口,雖然只有六歲,可是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你想像老牛那麼累嗎?以後等球球長大了,我們想要找你出來玩,你都沒有時間的,週末和後日雖然不用上班,可是你要整理草坪,要洗牀單被套,對,還有窗簾,還要修理家裡的壞掉的電器水管什麼的。
球球懵懵懂懂的在腦子裡想着自己要做的那麼多事情,洗衣服做飯,還要洗碗,球球只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忙個不停的陀螺,然後猛的搖搖頭,自己不要娶糖果了。得到滿意的答案,譚亦這才難得善意的拉着球球去玩了一會玩具,拼了一架飛機給他玩,自己這纔回到座位上看書去了,留下球球拿着飛機在想着結婚的可怕,二十年之後,當球球立志當一個單身貴族,打死都不結婚,讓裘爸爸和裘媽媽很是納悶,明明當年才四歲的時候還豪言壯語的要娶譚家的小女兒,爲什麼等到長大了,竟然半點要結婚的念頭都沒有了。
而且看到譚家那麼可愛的小女兒糖果,簡直像是見了洪水猛獸,裘爸爸和裘媽媽完全沒有想到在幼稚園的時候,譚亦隔不到三五天就給球球灌輸一下思想,偶然找一點妻子將丈夫給殺掉的負面新聞,要不就是丈夫在家辛苦勞動當妻奴的電視、電影情節,導致球球在那麼小的時候就感覺結婚什麼的太辛苦太累太恐怖了,弄不好半夜睡着以後還被老婆拿刀給咔嚓了,尤其是有一個新聞丈夫被咔嚓掉的還是小雞雞 ,導致那一節課球球都是嚴肅的板着小臉,雙手捂着自己的小雞雞。
一一分隔線一一
對外而言,鄒巖主謀,胡輝幫忙綁架童瞳和十一的案子也算是一個機密的案件,知道的人是極少數的,而鄒巖和胡輝在槍戰現場和警察開火,最後玉石俱焚的開啓了爆炸裝置,雙雙死亡,而當時在現場參與的警察除了局長級別的,其他的人只知道是綁架案件,但是根本不清楚綁架的是什麼人,最後人質從爆炸裡救出送往醫院之後是什麼情況,這一切都是機密的。
“譚驥炎,宋悅知道顧家的叛徒是誰,而這個叛徒和M 先生應該有聯繫,你們說M 先生會不會殺宋悅滅口?”辦公室裡,童瞳坐在椅子上詢問着譚驥炎,當國安部調查胡輝的時候,就發現他和鄒巖通電話的時間裡,宋悅剛好在胡家,也有傭人看見胡輝接電話的時候,宋悅也在場,所以將這一切的計劃前後一推敲,宋悅就成了一個關鍵的人證。
可是國安部隨後調查宋悅,她的通話記錄卻被人搶先一步給消除了,移動公司的網絡遭到了黑客入侵,是很高明的手段,移動公司網絡的防火牆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有病毒入侵了系統,還是十一調查宋悅的通話記錄時才發現有病毒入侵的跡象,將宋悅通話和短信的記錄都更改了,所以想要調查宋悅和顧傢什麼人有聯繫,甚至想要借用鄒巖他們這一次綁架來除掉十一又走入了死衚衕。
“很有可能。”譚驥炎肯定的回答,宋悅如今是一個關鍵,她一旦死了,顧家的叛徒會藏的更深,再想調查的話,也更難了,所以宋悅不能死,要從她身上挖出這個叛徒的相關消息,而且還不能讓M 先生察覺到國安部已經在調查他,所以這一切只能靠顧凜墨了,有的時候美男計還是很有用的。
而得知譚驥炎要用顧凜墨來當誘餌,一方面是爲了保護宋悅的安全,她暫時還不能死,另一方面是讓顧凜墨來誘哄宋悅開口吐出幕後主使的人,童瞳擡頭看了一眼一臉嚴肅嚴峻的譚驥炎,總有種譚驥炎是故意使壞的感覺。
譚驥炎打電話給顧凜墨,童瞳打電話給十一,算是同時彙報這件事,五分鐘之後,雙雙掛了電話,童瞳看向譚驥炎,“顧凜墨怎麼說?"“反對。”譚驥炎其實也可以想象顧凜墨會反對,但是隻要子瑤同意了計劃,顧凜墨的反對是忽略不計的,“子瑤怎麼說?"“答應了。”童瞳越看譚驥炎越有種腹黑的感覺,明明眼前這個坐在辦公桌後面,臉色嚴肅,眼神凜冽的男人,可是相處的越久,譚驥炎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能讓童瞳察覺到,也能敏銳的洞悉譚驥炎的情緒,在冷厲的表情後面絕對似乎腹黑的奸詐。
“那就沒有問題了。”自己的婚禮都能拿出來當誘餌,顧凜墨犧牲一下色相什麼的實在太划算了,絲毫沒有一點愧疚之心,譚驥炎打開眼前的文件準備開始早上的忙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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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雅婷沒有想到自己特意來北京,而且還帶着慈善款,雖然二十萬美金並不是很多,可是每年都有這一次慈善款的話,那也不是小數目,可是除了之前在會展中心的停車場見到譚驥炎一面之外,說了不到三句話,譚驥炎就帶着童瞳開車離開了。
下午回來,洪雅婷因爲不想打擾譚驥炎工作,讓譚驥炎認識到自己體貼、懂事的一面,這纔在休息區等候,結果沒有見到譚驥炎,還遇到了汪蘭蘭,兩人針尖對麥芒的鬥了一回,到最後,洪雅婷氣惱的見譚驥炎,卻被于靖告知譚驥炎提前走了,洪雅婷氣的不輕,可是越是得不到越是讓洪雅婷鬥志昂揚着,今天一大早就又過來了。
洪雅婷過來時,童瞳剛好離開了辦公室,譚驥炎正在辦公室裡接電話,洪雅婷敲門進去剛要開口,卻見譚驥炎皺着眉頭,神色有些的冷,洪雅婷立刻知道自己打擾了譚驥炎的工作,抱歉的笑着,可是看見譚驥炎的那一剎那,洪雅婷錯愕的愣住,視線停留在譚驥炎眼角的淤青上,那明顯的淤青痕跡,一看就是被人用拳頭給揍出來的。
“你是怎麼照顧驥炎的?”剛關上辦公室的門退了出來,洪雅婷看見走過來的童瞳,立刻將火氣直接向着童瞳發了出來。
“什麼?”被吼的一頭霧水的童瞳不解的看着莫名其妙的洪雅婷。
“你沒有看到驥炎眼角的淤青嗎?”洪雅婷直接是興師問罪着,也幸好譚驥炎辦公室這邊,除了于靖的辦公室之外,餘下的兩個秘書的辦公室離的比較遠,所以洪雅婷這樣不顧場合的大聲喧譁纔沒有打擾到其他人的工作。
“你難道不知道譚驥炎就喜歡這個調調! ”童瞳忽然笑了起來,表情帶着幾分的狡黯和頑劣,襯托的一雙眼更是靈動的閃爍着,和譚驥炎腹黑的時候眼神絕對是一模一樣的奸詐。
什麼調調?洪雅婷腦子裡有些的空白,呆呆的看着童瞳,在美國,一般男女關係都是比較亂的,那些個SM什麼的也太普通了,也有很多這樣的俱樂部,很多在人前都是精英人士,可是卻很喜歡被虐的體質,洪雅婷想着譚驥炎眼角的淤青,渾身一個顫抖,無法想象西裝革履,冷峻面容的譚驥炎在牀第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癖好,而且還是被虐的那一方。
“我也沒有辦法。”童瞳點了點頭似乎肯定了洪雅婷腦子裡的猜測,心裡頭則是樂的笑開了花,洪雅婷竟然還真的相信了,譚驥炎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癖好!衝擊力太大之下,洪雅婷幾乎是同手同腳的搭電梯離開的,等譚驥炎掛了電話疑惑的看着窩在沙發上笑軟了身體的童瞳。
“怎麼回事?”譚驥炎不解的開口,微微的眯着黑眸,總感覺童瞳笑的有點不對勁。
“譚驥炎,我和你說… … ”快速的將譚驥炎給拉坐在沙發上,童瞳笑着將哄騙洪雅婷的一幕說了出來,然後再次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說她怎麼就真的相信了!
“小瞳,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哼哼兩聲,低沉的語調顯得異常的危險,譚驥炎看着笑的不可遏制的童瞳,大手在她的小臉上掐了兩下之後,餘下一隻手不安分的遊移在童瞳的腰間上,技巧的挑逗了幾下。
“我錯了,譚驥炎,我錯了… … 不要弄… … 癢… … ”童瞳連連求饒着,可憐兮兮的看着譚驥炎,“我那也是替你將情敵給趕走!
“晚上回去再算賬!”雖然譚驥炎很想就此沉迷美色,可是想到辦公桌上那些需要處理的文件,譚驥炎無奈的在童瞳的額頭上敲了一下,這才起身繼續去忙碌。
“對了,譚驥炎,剛剛子瑤打電話來說晚上請我們吃飯,是宋悅請客給子瑤賠罪的。”童瞳這下想起十一電話裡說的事,顧凜墨看來已經被十一給勸服了,所以纔會答應宋悅的鴻門宴,而童瞳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去看熱鬧的。
“嗯,晚上有時間。”譚驥炎點了點頭,晚上還是有時間的,提前接觸一下宋悅也好,至少讓她知道小瞳不是她能動的起的人
鄒炎和胡輝的那一通電話,宋悅聽見也就聽見了,可是這個女人卻想要惡毒的借刀殺人,想借着鄒巖和胡輝的手來暗殺了小瞳和子瑤,卻根本沒有想到蝗螂捕蟬黃雀在後,M 先生在幕後策劃了更大的陰謀,而宋悅如果不是黏着顧凜墨,只怕早已經被暗殺了滅口,如果不是沒有套到消息,譚驥炎絕對不會理會宋悅的死活,讓M 先生動手更合適,狗咬狗一嘴毛。
顧氏公司。
顧凜墨那總是淡漠的俊臉上此刻卻帶着幾分哀怨看向十一,譚驥炎打電話過來時,顧凜墨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讓他和宋悅假意在一起,套取情報,這樣的事情即使是以前顧凜墨都不可能做的,更不用說是現在了,他絕對不會讓子瑤受一點的委屈。
可是顧凜墨沒有想到譚驥炎果真卑鄙,他竟然利用子瑤,而是十一的提議,顧凜墨根本沒有辦祛拒絕,只能哀怨的看着將自己退到宋悅身邊的十一,表情怎麼看都怎麼可憐,尤其是那一雙黑眸,活脫脫一直被主人拋棄的寵物。
“子瑤,你就一點不在意?”顧凜墨也沒有心思處理公事了,心裡頭有淡淡的室悶感覺,如果子瑤在乎自己,她不會這麼幹脆的就答應吧。
“你不願意?”十一微笑着反問着,看着雖然還是淡漠着面容的顧凜墨,可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的可憐,讓十一都快有一種罪惡感了。
“不是。”顧凜墨淡淡的開口,低頭翻開文件,掩飾住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力,子瑤總是那麼的平淡而冷靜,似乎不管自己做了什麼,彌補了多少,在子瑤的眼裡卻總是那樣的無所謂,所以纔會那麼幹脆的答應了驥炎的要求,讓自己保護宋悅。十一站起身來向着顧凜墨走了過去,到距離他三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想了想開口道,“第一,這也算是我的任務,儘快的找到獄先生,如果能將他抓住,對美國情報機構將是一個重創,他們再想要將間諜派入中國會困難許多,而且M先生身上能逼問出不少機密的資料。
所以對十一而言任務最重要,即使因此讓顧凜墨只是假意的保護宋悅,可是看着顧凜墨那黯淡的目光,十一有些的不捨,只能繼續開口,“第二,我不喜歡宋悅,可是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能真的對宋悅動手,畢竟宋立是爲了顧家而死的,甚至那一次交易原本該是你去的,所以我們算是欠了宋立一條命,這一次你保護宋悅,也算是兩清了,而且等查出來情況之後,你可以直接將宋悅送出去,禁止她回顧家來,儘快的解決宋悅的事情只能讓你先保護她的安全。
其實十一說的理由顧凜墨都沒有聽見,而唯獨那一句我們,讓顧凜墨心裡頭的室悶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子瑤說的是我們,這就說明,她已經將她和自己聯在了一起,“子瑤,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顧凜墨激動的開口,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十一,雖然說一紙婚約並不代表什麼,可是一想到譚驥炎已經在準備婚禮了,顧凜墨也就心動了。
“暫時還不行。”可惜相對於顧凜墨的激動不己,十一聲音還是很平淡,對上顧凜墨失望的黑眸,不由的笑了起來,“我剛剛接到了上校的電話,譚驥炎要娶小瞳,可不僅是童部長那一關。
後面還有上校,還有行動組的其他成員,十一不清楚容溫是怎麼說的,可是行動組的其他成員都會來參加婚禮,能見到過去的夥伴,十一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份的懷念,譚驥炎只怕還不知道這個消息,這幾天,估計譚驥炎會被揍的很慘,行動組的成員,尤其是上校的身手根本是深不可測,譚驥炎只有被單方面毆打的份。
“容溫要過來?”顧凜墨忽然不厚道的笑了起來,譚驥炎那麼腹黑的對自己使壞,現在很快就要報復到他頭上了。
“不是上校一個人,還有一些以前的同伴,他們的身手都不比我差。”十一點了點頭,看着顧凜墨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容,不由嘆息一聲,“上校說了,想要娶他帶出來的人,就要有資格。”而男人之間的資格都是靠拳頭打出來的。
顧凜墨的笑容僵硬在峻臉上,看了看十一,卻見十一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上校帶出來的人不僅僅是小七,也包括自己,所以剛剛顧凜墨幸災樂禍,等以後他想要娶自己的時候,估計譚驥炎也會在一旁同樣幸災樂禍。
“一共多少人。”顧凜墨生平第一次有些的後怕,吞了吞口水,小瞳雖然是孕婦,可是那身手依舊詭異的嚇人,而十一,顧凜墨看着眼前這個笑容柔和的女孩,看起來文靜,可是動起手來,那絕對是必殺的狠厲。
“包括上校一共十個。”行動組有十一個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擅長的領域,而十一目前的身手絕對是最差的,和有了糖果的童瞳差不了多少,雖然她一直也在鍛鍊恢復,可是畢竟不能和以前的身體相提並論。
十個人?顧凜墨看着桌子上的手機,再想着自己要不要給譚驥炎通風報信,畢竟日後自己也要走這一遭,現在多譚驥炎這個盟友也是好的。
中午時分。
十一在行動組裡是最後一個,而第一個來見譚驥炎的是十號,一個戴着眼鏡,有着幾分雅痞的俊美男人,和沐放給人的感覺一樣,不過沐放面容更加的絕美驚豔,眼前的十號面容要普通了一下,可是依舊英俊。
“譚副市長,你好,鄙人複姓東方,這一次譚先生婚禮的禮服和新娘童小姐的婚紗都會由我來設計… … ”十號伸出手,五指修長而乾淨,指甲修剪的圓潤,讓人一看就有種設計師的感覺,而譚驥炎不疑有他,可是剛和十號握手,對方卻突然動起手來,動作迅猛而凌厲。
能進入譚驥炎辦公室的人身份都是經過覈查的,是絕對可以放心的,所以譚驥炎只是遲疑了一剎那,但是卻迅速的反擊了回去,拳來腳往裡,譚驥炎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大,對方出手狠厲而迅速,精準的擊向譚驥炎的身上,可是卻又避開了要害處,而且譚驥炎剛剛就按響了桌子下的一個按鈕,可是李成和暗中的保鏢都沒有過來,這就讓譚驥炎更加懷疑了。譚驥炎身手不錯,可是面對行動組的成員還是不行的,一來譚驥炎這些年都在政界,雖然身手沒有落下,但是也只是當做鍛鍊身體了,而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在槍林彈雨裡鍛煉出來的,即使是童嘯也隨時準備上一線戰場,更不用說這些行動組的成員。
所以當一拳擊中了譚驥炎的肩膀之後,十號突然收手了又恢復了雅痞的笑容,“譚副市長身手不錯,不知道譚副市長喜歡什麼樣式的西裝,我這裡有些設計圖… … ”
“你是小瞳以前的夥伴?”雖然技不如人,可是譚驥炎的眼力還是一流的,對方出手的架勢和小瞳很像,精、準、狠,對方並沒有集中自己的要害,這說明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譚驥炎臉色已經恢復了沉穩,結果十號遞過來的設計圖,“容溫讓你們過來的。”已經是肯定的語調了。
“上校還有一個任務,我最閒,所以就先過來了。”十號目光裡閃過一絲精光,上校說的果真不錯,譚副市長不容小覷,
想到此,十號不由好心的開口,“還有九天,譚副市長多加小心,他們幾個,有的有些惡趣味。
比如小八最愛的就是打人打臉,阿九身上蟲類爬行類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會隨身攜帶着,至於偏好武器的三號,十號很懷疑他該不會用個加農炮對譚副市長一番狂轟亂炸吧,其實能讓行動組所有成員出動,這樣的殊榮還真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可惜譚副市長似乎不會引以爲傲。
249流浪兒童
辦公室。中午時分。
容溫! 譚驥炎皺着眉頭,峻冷的臉龐上眼神陰霾着,十個?每一個身手都和小瞳差不多,譚驥炎可以肯定容溫絕對是故意的!
“譚驥炎,中午吃… … ”童瞳推開門,原本是想要問譚驥炎中午吃什麼,可是當看見站背對着門口的那抹熟悉的身影時,童瞳聲音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十號?
聽到背後的聲音,雖然是陌生的,十號薄脣勾着笑容,緩緩的轉過身來,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身影和麪容,和記憶裡的小七完全的不同,可是不變的是那一雙眼,總是情澈如水。“小七。”十號笑着向着呆呆的童瞳走了過去,其實過去在行動組裡,這個最小的成員是大家都掛念的,畢竟那時小七還那麼小,只是在行動組,每個人都太忙,要出任務,要接受訓練,還有用來掩飾身份的工作,而小七太小,每天空餘的時間都用在訓練裡,偶然閒下來的時候,卻也是上校陪在一旁,所以導致,這麼多年來,他們都沒有和小七好好的相處過。
“怎麼還是呆呆的啊。”十號眼中笑容加深了幾分,忽然傾過身將童瞳給攬入懷抱裡,然後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摸了摸童瞳的頭,直接無視着身後那一雙幾乎要將自己後背給灼燒出兩個洞的犀利目光。
“你怎麼來了?”雖然面容還是有些的改變,可是變化並不是很大,童瞳還是能一眼認出來,激動的情緒充斥在心頭,童瞳仰起頭看向笑容俊美的十號,是上校告訴了行動組的夥伴自己的身份嗎?
“小七要結婚了,我們自然要過來了,再說總不能讓人以爲小七沒有身份背景好欺負是不是?”餘光掃過譚驥炎,十號笑着鬆開抱着童瞳的雙臂,雖然在武力上,譚副市長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總歸要收斂一點的,畢竟後面還有人要過來,一開始就把譚副市長給惹毛了,只怕不好收場。
“譚副市長不介意我中午和小瞳吃個飯吧?”十號回頭看着陰霾着峻臉的譚驥炎,說起來小七這呆呆的性子竟然會和譚副市長在一起,十號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譚驥炎很想說在意,可是從小瞳進門開始,她的目光就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譚驥炎已經黑着峻臉了,但是也知道童瞳此刻的心情,這個畢竟是她相處多年的夥伴,如同小瞳的家人,所以譚驥炎忍了,大步的向着童瞳走了過來,直接將一旁的十號給擠到了一旁。
“下午有個會議,晚上我去接你吃飯。”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將童瞳被十號給弄亂的頭髮又親暱的順好了,低頭在童瞳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而親的地方正好是剛剛童瞳被十號所親的地方,絲毫不差,絕對可以看出譚驥炎的霸道和佔有慾。
雖然他也能很想要跟過去,可是也知道童瞳和眼前這個雅痞男人之間的談話只怕是涉及到機密,不想讓兩個人爲難,所以譚驥炎終究還是讓童瞳和另個一男人出去吃飯了。
“嗯,那我先走了。”童瞳快速的開口,十號笑着對童瞳伸出手臂,童瞳愣了一下,倒是挽着十號的胳膊,兩個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看的身後的譚驥炎直咬牙,什麼風度,什麼機密,真他媽的該去見鬼。
而中午,譚驥炎是和于靖一起吃飯的,這讓于靖很是詫異,除了有的時侯因爲工作在外面,否則譚驥炎的午餐都是和童瞳一起吃的,而今天竟然能輪到自己,于靖都快有些受寵若驚了,“小瞳呢?"私下裡只要不是工作時間,于靖和譚驥炎是朋友相處,所以此刻於靖還是有些奇怪的詢問着譚驥炎,而且驥炎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的陰霾,該不會和是小瞳吵架了吧?而譚驥炎每一次和童瞳之間不愉快,遭罪的絕對是于靖這些下屬,一整天都要承受着寒意逼人的驚驚感覺,總擔心隨時會被冰山給凍僵了。
“來了一個朋友,小瞳出去了。”譚驥炎抓着筷子的手緊了幾分,這輩子就這麼一次結婚,反正也要利用這一次的婚禮引出M 先生,順便忍受容溫等人的騷擾,譚驥炎認了,之後兩個星期假期,他一定會和小瞳在雲南悠閒的過二人世界。
“小瞳朋友不是很多,想來必定是關係很好的男性朋友了。”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于靖還能聽出譚驥炎聲音裡的咬牙切齒,看來這個男性朋友關係必定非同尋常,所以纔會讓驥炎吃醋,而且還能獨自悶在這裡吃醋。
不多?後面還有九個!譚驥炎渾身冒着冷氣和酸氣,幾乎要將手裡的筷子給折斷了,如果可能,譚驥炎自然不願意將自己和童瞳的婚禮都給奉獻出來,可是沒有辦法,不管是譚家,還是童叔那裡,自己和小瞳的婚禮都不可能低調舉辦的,這牽扯到了軍政商三界的關係,所以可以說這個婚禮充斥了政治因素,所以譚驥炎就大方的準備利用這一次婚禮將M 先生給引出來,爾後又兩個星期的假期,那纔是真正的婚禮和蜜月。
所以容溫這邊有人過來了,譚驥炎也只能認了,總比去雲南騷擾自己和小瞳好,畢竟以容溫的本事,不要說躲到雲南,估計就就是躲到撒哈拉沙摸無人區,容溫也能找到,所以讓所有人都來這一次婚禮來,也算是一勞永逸,可是譚驥炎一想到童瞳目前正在和另一個男人親密的吃飯交談,譚驥炎就黑着峻臉,黑沉沉着眼神,怎麼都不痛快,尤其是後面還有九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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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雅婷昨天的確被童瞳給驚嚇到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會有這種癖好,平時是真的看不出來的,如同此刻,坐在休息區這邊的餐桌上吃飯,舉止依舊優雅得體,筆挺的手工西裝,峻冷的五官,眉宇之下的黑眸冷沉睿智,洪雅婷心砰砰的加快了跳動了,不知道這個偉岸的男人脫掉了西裝會是什麼模樣?一種禁慾的衝擊力讓洪雅婷深呼吸着,平緩下躁動的情緒,然後露出笑容向着譚驥炎和于靖走了過來。
洪雅婷過來時,譚驥炎就注意到了,皺了一下眉頭無聲的看向于靖,而於靖立馬解釋,他可不想在驥炎心情不好的時候招惹上冰山," Sun 這家慈善機構非常正規,如果能爭取到這一次的善款,處理好的話,每年都有二十萬美金的資助,所以… … ,,
所以爲了這二十萬資助款,于靖被婦聯的馬主任給纏的沒有辦法,只能讓譚驥炎犧牲色相,所以洪雅婷算是能自由前來找譚驥炎,而至於譚驥炎到底要怎麼處理,于靖就不管了,他總不至於真的爲了一筆善款而讓譚驥炎去賣身。
“驥炎。”洪雅婷快步走了過來,親呢的坐到譚驥炎身邊的椅子上,目光裡帶着毫不掩飾的愛慕暗戀之光,可是因爲于靖在這裡,洪雅婷也不敢私自對譚驥炎說童瞳能做的事情她也能做到,只要譚驥炎喜歡,不要說SM ,就算是自己當M 都可以。
“我吃飽了,你們慢聊,對了,洪小姐,關於這一次慈善款的事宜,婦聯那邊馬主任希望可以儘快落實,最好是趕在下學期開學之前,這樣還可以讓一些流浪兒童集中管理,安排他們進入小學。”于靖放下了筷子,精明的笑着,洪雅婷這一點小手段于靖明白,她只不過想要攥着這筆善款,然後拖延時間,增加和驥炎接觸的機會。
“我還需要具體的調查走訪,可是我對北京不是很熟悉,不知道驥炎有沒有時間陪我去看看?”洪雅婷笑着看向譚驥炎,臉上滿是期待之色,每一次說起慈善,那些青年才俊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敬佩和讚賞,一個富有、優雅卻又有愛心的女人才是大家追求的結婚對象。“婦聯那邊會安排人陪你過去。”譚驥炎沒了胃口,直接將筷子放了下來,不知道小瞳和之前那個設計師的男人相處的怎麼樣了?
“驥炎,你知道我不大擅長和不認識的人相處,而她們知道我手裡有錢,只怕不會帶我真正的瞭解情祝,我只是想要更加的處理好這筆善款,雖然二十萬美金並不是很多,可是每年都會有,以後甚至可能增加,所以驥炎,我需要爲這些善款負責,將這筆錢用在最需要的孩子身上。”洪雅婷優雅的說着,漂亮的眉眼裡帶着幾分的憂心,似乎很擔心現在居無定所在城市裡流浪的孩子。
“于靖。”譚驥炎忽然開口,讓原本想要離開的于靖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着譚驥炎,這個差事該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吧?自己好歹也是副市長秘書,要處理的工作很多,真的沒有時間陪着這些不知人間疾苦,沒事做做善事表愛心的富家大小姐在一起。
譚驥炎回頭看着身邊這個總是冷肅着面容甚至帶着幾分古板的下屬兼朋友帶着幾分祈求看向自己,譚驥炎沉聲的道,“我陪洪小姐去看看,這兩天的工作不是重要的你處理,重要的打電話給我,等我回來再處理。
兩天的時間,就等於譚驥炎是給洪雅婷定下了時間只有兩天,如果超過兩天,洪雅婷還要這樣用善款要挾着,拖延着時間,譚驥炎臉色冷了冷,側目看向一旁的洪雅婷,“不知道兩天的時間洪小姐能不能做好決定?"
“一定可以的,驥炎,我們時候去?”洪雅婷喜上眉梢,沒有想到譚驥炎真的就答應了,畢竟譚驥炎是北京市副市長,他的工作有多忙,洪雅婷可以想象,卻也沒有想到譚驥炎真的答應陪自己出去,而於靖則是喜憂參半。
高興的是自己不用應付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洪雅婷,可是一想到譚驥炎這兩天的工作都推給了自己,于靖幾乎頭痛,不過能拿下這二十萬的善款,驥炎都犧牲色相了,自己多勞累兩天也就算了,可惜于靖不知道是譚驥炎接下來還會有兩個星期的大假,如果於靖知道的話,估計他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餐廳。
容溫信得過行動組的成員,如果他們都不值得信任的話,容溫也不知道有什麼人還值得他信任了,當知道譚驥炎和童瞳要舉行婚禮的時候,而行動組的成員也因爲一年的時間裡連續失去了兩個同伴,所有人的心理都如同壓了一座山一般,雖然還能出色的完成任務,但是小七和十一的犧牲,依舊讓行動組似乎被一層看不見的陰霾籠罩着。
所以容溫在請示了童嘯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告訴小七和十一的目前的情況,而當行動組的成員知道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匪夷所思的一面,對他們而言,相處這麼多年的同伴能安全的活着最重要,更不用說小七和十一如今還都找到了生命裡的另一半,她們已經爲行動組,爲這個國家貢獻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如今也是她們該擁有幸福的時候。
容溫是讓大家自由選擇的,而所有行動組的成員都一致決定要來會會譚驥炎,他們家的小七如今要當新娘了,至於新郎,他們自然是要給小七把把關,而至於怎麼把關,估計都是男人,最原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拳頭。
童瞳聽着十號說的話,知道接下來幾天其他行動組的成員都會過來,不由高興的幾乎蹦起來,臉上、眼中都是笑容,原本以爲是沒有辦法再見到大家了,卻沒有想到竟然還能見面,而且沒有人認爲自己是一個逃兵,這讓童瞳就感覺自己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家人朋友卻都原諒了她,沒有一個人責備她,溫暖而窩心。
“小七,你就這麼高興?半點不擔心譚副市長會被揍的鼻青臉腫,成爲有史以來最狼狽的一個新郎?小八可是說了他絕對要好好試試看譚副市長的身手。”十號微笑着,看着童瞳臉上的表情從激動的喜悅轉爲無可奈何,垮着小臉,皺着小眉頭,和當初在行動組那個呆呆的小七簡直一模一樣,明明在任務裡是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可在平日裡卻總是顯得呆呆的可愛。
行動組的每個成員都是一杆槍,隨時準備衝鋒陷陣,守衛這個國家,他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甚至沒有自己,每一次任務裡都是一個新的身份,等任務結束,這個身份也就等於死亡了。
可是他們卻有可以將後背交付出去的夥伴,這些夥伴就是家人、朋友,是他們一生裡最珍貴的回憶,是證明他們真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即使有一天他們犧牲了,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會有人記得他們曾經在大千世界裡來過,只是如今歸去了。
譚驥炎在童瞳吃完飯之後就打了電話過來,問了地址,讓童瞳不要走,他來接她,但是並沒有說什麼事,十號雖然改了面容,但是他的身份還是機密的,所以在見過譚驥炎之後,十號就要離開了。
“小七,一定要幸福。”清越的聲音裡帶着祝福,十號笑着拍了拍童瞳的頭,目光看向她肚子裡的糖果,“以後孩子們的衣服都由我來準備。
“謝謝。”童瞳點了點頭,她一直不知道怎麼與人相處,可是如今才知道大家是那麼的關心自己,這份感動,童瞳會放在心裡一輩子的。
“傻小七。”十號笑着搖搖頭,他們之間何必說謝謝,十號再次看了一眼童瞳,這個雅痞英俊的男人面帶着微笑轉身離開,修長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人羣之中,婚禮上他還會再來,親眼看着小七走上紅地毯,迎接屬於自己的幸福。
譚驥炎過來時便看見童瞳站在餐廳門口的樹蔭之下,目光悠遠的看着遠方,明明是正午的炎熱,陽光明亮,可是卻有種遺世獨立的落寞和哀傷,讓譚驥炎幾乎不等李成將車子停穩就快步的走了下來,“小瞳。低沉的嗓音拉回童瞳的思緒,譚驥炎五指緊扣的握住了童瞳的手,她不是一個人,小瞳還有自己,還有譚宸和譚亦,還有沒有出生的糖果,有家人有朋友。
“譚驥炎,我從來不知道大家是那麼的關心我。”如果今天不是十號開口,童瞳甚至不知道原來在行動組,大家卻都是默默的關心着彼此,雖然交流的並不多,可是這份感情並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十號說自己不知道,那是因爲自己感情太遲鈍。
“嗯,回去吧,婚禮的時候還能見面。”雖然譚驥炎並不期待着這羣身手了得都想揍自己的男人們出現,可是爲了童瞳,譚驥炎只能硬着頭皮認了。
洪雅婷還坐在汽車裡,她原本是興高采烈的以爲和譚驥炎甚至能來一次二人的約會,卻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第一時間是過來接童瞳的,對上譚驥炎那一張天生冷峻的臉龐,洪雅婷半點不敢反駁,只能看着童瞳也上了車,而譚驥炎和童瞳則是親密的坐到了一起,自己只能孤單單的坐在一旁。
童瞳看到譚驥炎放在一旁的關於未成年人救助保護中心的資料,剛要拿起來,譚驥炎卻先一步將資料拿了出來,不讓童瞳在車上看資料,自己大致的給童瞳說了一下這個在2003 年已經經過市裡批准的救助中心的情況。
洪雅婷這一次援助的是一些私人的救助機構,這一方面在政府並沒有準確的資料,所以譚驥炎還是要先去救助中心了找馮主任解這些私人機構的詳細情況,然後再帶着洪雅婷去走訪,瞭解實際的情況。
“智障兒童都不能進入救助機構?”童瞳聽着譚驥炎的介紹,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她不是不知道中國的現狀,可是知道和實際看到這些詳細的資料還是有些區別的。
“智障兒童必須有專人撫養,救助機構這邊暫時還達不到這樣的條件。”譚驥炎安撫的拍了拍童瞳的手,這些情況他比小瞳瞭解的更多更清楚,中國的體制造成了很多基礎建設和軟件建設上的薄弱,甚至無力,沒有辦法和歐美那些國家健全的體制相提並論。
譚驥炎帶着童瞳和洪雅婷過來時,救助中心的辦公室裡,馮主任正在詢問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她臉色有些的蠟黃,頭髮亂糟糟的隨意用橡皮筋紮了一下,抿着脣,不管馮主任怎詢問她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父母叫什麼,小女孩卻都不開口。
譚驥炎等人過來時,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員當他們是熱心捐助的好心人,並沒有認出譚驥炎的身份,馮主任倒是認得譚驥之前財政上的撥款也都是譚驥炎幫忙才爭取到了最大的額度,此刻看到譚驥炎,立刻面帶笑容的站起身來,眼睛裡寫滿了感激。
“我來和這個孩子說說。”洪雅婷露出自以爲最美麗的笑容,然後向着衣服有些髒污的小女孩走了過來,坐在椅子上,從包包裡拿出溼紙巾,“小妹妹,姐姐給你將臉擦乾淨,臉上髒了就不漂亮了。
小女孩戒備的看了一眼洪雅婷,不過倒是沒有避開,似乎接受了洪雅婷的善意,洪雅婷一面給小女孩擦着臉,餘光向着童瞳這邊挑釁的看了一眼,然後繼續露出笑容哄着,“小妹妹,告訴姐姐你家住什麼地方?說不定姐姐還去過你的家鄉呢… … ”
因爲洪雅婷在和小女孩說話,譚驥炎並沒有和馮主任交談,等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洪雅婷驕傲的笑了起來,將手裡的記下小女孩地址的紙條遞給了馮主任,“問出地址了,小女孩餓了,可以先讓工作人員帶她下去吃點東西嗎?
洪雅婷面帶着微笑,如同勝利的女王一般站在譚驥炎身邊,比起一無是處的童瞳,洪雅婷驕傲不己着顯示着自己的能力。
童瞳看着跟隨者工作人員出了辦公室的小女孩,“她說的地址是假的。”不要說一個說謊的孩子,就算是一些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只要說謊,童瞳還是能從他們的表情神態和膚體動作上看出來,只是童瞳不能理解的是小女孩爲什麼要說謊,難道找到父母回到他們身邊不好嗎?
“童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孩子是最天真的,你是不是嫉妒我問出了小女孩的地址,所以才這樣污衊我?”尖利着聲音,洪雅婷笑容幾乎都扭曲了,冷冷的哼了一聲,似乎很是不屑童瞳的做法,童瞳她絕對是嫉妒自己的能力,想要在驥炎面前抹黑自己的善心!
“先電話查一下。”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能感覺到她眉眼裡的不解和困惑,那白皙的小臉上還帶着隱隱的難受,讓譚驥炎更是心疼不己。
“是啊,馮主任先打電話給找到孩子的父母吧?知道孩子走失了,父母一定非常的擔心和掛念,孩子纔是最重要的”洪雅婷大方的開口,似乎已經不計較童瞳的惡意抹黑,充分表現出自己對待孩子的愛心和善意,將孩子的一切放在第一位。
馮主任先在網上查到了縣公安局的電話,然後說了小女孩的體貌特徵和大慨的年齡,讓公安局的警察幫忙覈查身份,可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將所有從八歲到十五歲走失的女孩情況都覈查了,也覈對了照片,甚至讓幾個有可能是女孩父母的大人來了公安局,可是卻一點收穫都沒有。
“其實很多孩子一到救助中心也都會說謊,很多還會編故事,活靈活現的。”馮主任看着臉色不太好的洪雅婷笑着打着圓場,孩子說謊在救助中心很普遍。
“我過去再問一下,竟然會說謊!”洪雅婷幾乎惱羞成怒着,快速的推開馮主任向着辦公室外大步的走了過去,不能忍受自己在譚驥炎和童瞳面前丟人了。
因爲已經過了吃飯時間,食堂已經沒有飯菜了,所以是工作人員拿了麪包和一盒子牛奶給小女孩,她此刻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吃東西,看到洪雅婷過來了,微微一愣的站起身來。
“你父母是怎麼教養你的個難道不知道好孩子是不能說謊的嗎?”洪雅婷憤怒着,如果是平日,她絕對不會這麼生氣,可是今天是眼前這個小女孩讓自己在童瞳面前丟臉了,所以洪雅婷是怒火中燒着,尖銳着嗓音對着小女孩罵了起來,“你是不是平常說謊,所以你的父母纔不會要你.
“我還輪不到你來管!”小女孩也冷笑起來,突然將手裡的牛奶用力的一擠,牛奶順着塑料吸管直接向着洪雅婷飛濺了過去,而隨着洪雅婷的尖叫聲,小女孩手裡的草莓醬麪包用力的向着洪雅婷的衣服上抹着,伴隨而來的是洪雅婷更加高分貝的喊叫聲,染着指甲油的手用力的推向小女孩,而小女孩更是潑辣着,整個人纏上了洪雅婷,又是抓又是踢的。
等一旁工作人員分開兩人時,洪雅婷身上都是草莓醬,衣服被扯掉了一粒釦子,頭髮上和臉上還有牛奶,小女孩似乎已經學會了如何打架,只是頭髮亂了,臉上被洪雅婷給抓出了兩道血紅的指甲印倒是沒有其他的問題。
“她難道想讓你幫忙去打架?”童瞳側目看向譚驥炎,難道洪雅婷還想讓譚驥炎幫忙找回場子?
“胡說些什麼。”譚驥炎無奈的看着思維迥異的童瞳,讓馮主任和洪雅婷都帶下去,譚驥炎是不指望洪雅婷真的能拿出一份可以讓SUN 慈善機構撥款的調查報告,所以既然這兩天能將工作丟給於靖,而且關於流浪兒童這一塊,未成年人的救護和幫助,不管是上學還是醫療,譚驥炎也準備着手處理,所以他也需要一些詳細的資料,而這兩天的時間正好可以讓譚驥炎有了切實的瞭解。
否則一旦從政府裡流出消息,知道要在這一塊建立專項基金,由財政撥款,譚驥炎擔心到時候再調查到的資料和實際情況有很大的出入,他準備先自己走訪瞭解一些情況,然後再將調查的工作交代下去,
馮主任知道譚驥炎會過來是因爲美國的慈善機構,所以也就將一些詳細的情況告訴了譚驥炎,還找出了幾家私人救助機構的電話和地址交給了譚驥炎,而關於救助機構存在的很多現實的問題也都一一向譚驥炎彙報了。
洪雅婷洗了個澡,因爲衣服不能穿了,最後只能穿上了工作人員的工作服,也沒有了再去調查的興趣,和譚驥炎說自己有些的難受,因爲這麼天真的孩子竟然說謊,而且還無視好心人的幫助,不知道感恩,所以洪雅婷心裡很受傷,需要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和譚驥炎繼續工作。
最後童瞳和譚驥炎兩個人繼續讓李成開車去很多流浪兒童經常出現的一些廣場,還有地鐵,見到了不少乞討的兒童,也給了錢詢問了一些他們的情況,等到十一打電話過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差不多是晚飯的時間了。
“小瞳,你知道嗎?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李成的車子開的很平穩,看着車窗外的車流喧嚷,譚驥炎臉色微微的有些冷沉,知道情況,看到數據,可是和實際看到這些流浪兒童的情況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當初從軍隊離開走向政治的時候,譚驥炎也帶着幾分年輕人的衝動和豪氣,想要改變這個國家的很多弊端,可是這些年,一步一步的走來,每一次的改變,卻需要耗費很多的心血和精力,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就如同這些流浪兒童的救助,可以從財政撥款,也可以從國內的慈善機構獲得資金。
可是實際情祝確是,財政上的領導每一天都在哭窮,說要用錢的地方太多,撥下來的資金款根本是杯水車薪,而即使就是這樣,經過一級一級的部門審覈批准下去,真正用到流浪兒童身上的錢甚至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層層盤剝,有的時候,譚驥炎甚至也會很幼稚的想直接將這些貪官給槍斃了,或許就不會存在這麼多的腐敗了,可是實際情祝確是,槍斃掉了一個,上來的人還是貪官。
而之前就爲了救助中心的撥款,譚驥炎不得不抓到了財政部上領導的把柄,威逼利誘,最後纔將善款撥了下來,甚至每年都要親自過目這筆資金的走向,才杜絕了貪污,可是這是在北京,是在譚驥炎的勢力範圍裡,那其他的省市,譚驥炎即使有心,卻是鞭長莫及。
“譚驥炎,不要着急,會慢慢變好的。”童瞳微笑着,目光清澈如水,卻帶着如鐵般的堅定,她握着譚驥炎的手,將力量傳遞給身邊這個偶爾會感覺到疲倦的男人,要改變的地方太多,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終究有一天這個國家會變得更加的繁榮昌盛。
譚驥炎無聲的點了點頭,抱着懷抱裡的童瞳,將下巴親暱的抵在了童瞳的頭頂上,這些年,他的性子越來越冷,或許也是被社會所磨平了當初的激情和壯志,可是如今,對上童瞳這一雙清澈的眼眸時,譚驥炎忽然感覺到這樣做很值得,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或許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一天,都無法看到自己理想中的社會,可是譚驥炎同樣相信着,有一天,一切會變得更加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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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允行之前看到了宋悅包裡掉出來的藥,也很是奇怪,畢竟那不是治療心臟的藥,而是屬於鎮靜劑一類,一般都是用於抑鬱症患者,而隨着霍運行詢問宋悅在瑞士的醫生才知道宋悅自從宋立死後,在情緒上一直不對,宋立的死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和傷害。
“凜墨,豪爾醫生說小悅之所以會陷害子瑤,是因爲小悅有心理陰影,所以她擔心子瑤是第二個安颯,會再次造成顧家的危機,所以纔會想要將子瑤從你身邊逼走。”霍允行開口看着眼前的顧凜墨,“不過我也查了,豪爾醫生在在此之前曾收到了一筆五萬美金的不明資金,而小悅的賬戶上也同樣缺少了五萬美金。
霍允行無法想象當初那麼可愛善良的一個女孩,竟然這麼的有心計,甚至提前買通了醫生製造假的醫療記錄,還當着自己的面故意將藥瓶掉在地上。
“兩年前的事情和安安無關,宋悅可能知道內情。”顧凜墨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對於宋悅,在過去的時候,他只是將她當成了妹妹,當成了一份責任,所以對宋悅的背叛,顧凜墨並沒有太難受,甚至無法接受,或許是心裡住了一個人之後,對於其他人,都看的輕了。
霍允行幾乎是愣住了,錯愕的看着顧凜墨,這個叱吒商場的精明男人此刻表情極其複雜,許久之後,忽然苦澀的笑了笑,“剛好這些天要去德國商談一個業務,我過去。
“嗯。”顧凜墨答應下來,宋悅的事情自己會盡快的查清楚,對於和宋悅虛以委蛇的計劃,顧凜墨還是很反感的,可惜驥炎“卑鄙”的用子瑤逼自己就範,讓顧凜墨只能吃着悶虧,暫時保護宋悅的安全,也儘快從她口中將內情套出來。
“那你是故意原諒小悅的?是爲了查出真實的情祝?”霍允行想起今天宋悅邀請十一和顧凜墨一起吃晚飯,算是爲上一次自己的胡鬧賠罪,霍允行還以爲是顧凜墨要原諒宋悅,“凜墨,這樣的話,對子瑤不公平。
就算是爲了查出實際的內幕,可是卻和小悅故意的親近,一定會傷到子瑤,霍允行不得不提醒顧凜墨,畢竟兩年前,如果和安颯無關的話,那麼她不是無辜的牽扯進來最後導致死亡的?
“是子瑤要求的? ”顧凜墨無力的嘆息一聲,他只能自我安慰是子瑤太相信自己,所以纔會放心自己去保護宋悅!霍允行笑了起來,看着一臉不甘心的好友,終於擺擺手轉身離開準備行李去德國談生意,至於宋悅的事情,霍允行希望自己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解決了。
“小瞳和驥炎過去了,我們也可以走了,你忙好了嗎?”十一推開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口看向顧凜墨,十號已經見過譚驥炎了,所有行動組的成員裡,十號算是性格最開朗的一個,所以他絕對是點到爲止,不過十一倒是很期待明天阿九的出場。
顧凜墨離開合上眼前的文件,起身向着十一走了過去,不要說已經處理好工作了,就算沒有處理好,他也不會將時間浪費在工作上面。
宋悅是最早到了和苑樓的,鄒巖和胡輝都死了,所以絕對沒有人能查到自己身上,而且之前豪爾醫生也說了霍大哥打電話過去了,所以宋悅相信此刻顧凜墨一定明白她之所以那麼排斥十一,不是因爲嫉妒,而是因爲她的心理上有些疾病,是當年顧家危險的影響導致的,而這一次,宋悅不會再輕易動手,一旦動手,一定要百分百的成功。
250抓了宋悅
和苑樓,餐廳包間。
“譚副市長,童小姐,請坐,顧大哥一會就到。”臉上帶着冷笑,宋悅快速的招呼着譚驥炎和童瞳,因爲身體孱弱而顯得蒼白清瘦的臉,溫柔的笑容,輕聲軟語的嗓音,若不是瞭解宋悅,根本無法想象她這樣楚楚可憐背後的狠厲和毒辣。
童瞳一直自認爲自己的自制力非常好,否則在行動組裡,她也不可能出色的完成那麼多的任務,可是看到口是心非,兩面三刀的宋悅,童瞳發現真的非常的倒胃口,不要說吃飯了,就是喝茶她都反胃。
“要不要回去?”譚驥炎自然也是發現了童瞳的無精打采,知道她不喜歡宋悅,直接準備起身帶着童瞳離開,反正宋悅還有顧家的叛徒的事情交給顧凜墨處理就行了。
“譚驥炎,我們直接將她抓了審問不就行了?”拉住譚驥炎,童瞳真的很不想和宋悅虛以委蛇,比起洪雅婷,宋悅的討厭指數是直線上升的,童瞳很想將宋悅給抓起來審問一下,一定能問出她背後顧家的叛徒,可是她也知道如果打草驚蛇,讓M 先生察覺到了什麼,只怕想要引蛇出洞抓人就太難了,反而會因爲被驚動了導致M 先生躲藏的更深。
譚驥炎寵溺的拍了拍童瞳的頭,宋悅去大門口等顧凜墨了,所吩覃驥炎也是絲毫不用顧忌,“等引出M 先生之後,你要怎麼審問就怎麼審問,其實現在抓宋悅的話也沒有什麼大礙。
即使童瞳將滿清十八大酷刑用到宋悅身上,譚驥炎都無所謂,可是暫時還是要剋制一下,不管是宋悅,還是顧家的叛徒都無關緊要,真正要抓的大魚是M 先生,而且由於上一次綁架案的失手,只怕M 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計劃到底在什麼地方出錯了,他完全想不到就是陶修慶身上那一枚微型的探頭讓他們暴露了,所以譚驥炎等人才能順藤摸瓜的查到鄒巖等人的頭上,然後將皮猴等人一網打盡。
如果不是童瞳手機裡有感應器,必定發現不了陶修慶身上的微型探頭,而M 先生的計劃之所以失敗也是因爲他只將童瞳當成了普通人,所以在綁架計劃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已經暴露了,如今童嘯放出的一些風聲出去,美國情報機構這會亂成了一鍋粥,有的說M 先生叛國了纔會導致綁架計劃失敗,被中方情報機構和軍方將皮猴等人一網打盡,也有的說是任何行動都有可能失敗,M 先生只是這一次比較倒黴而己。
爭議之下雖然M 先生並沒有立刻被召回美國,畢竟要讓其他人取代M 先生在中國境內從事諜報工作,也需要交接的時間,但是M 先生因爲指揮不力,導致皮猴等人的死亡的確是重大的工作失誤,問責是肯定的,所以在如此激怒了M 先生的前提之下,譚驥炎的婚禮就如同一塊巨大的誘惑,讓M 先生想要不惜一切的扳本,保住自己的職位和名聲。
譚驥炎和童瞳的婚禮,軍政商三界都有要人到場,如果M先生可以計劃成功,不管付出多麼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危險和勝利的果實同在,就看M 先生要如何選擇了,若是以前,M 先生不一定會上鉤,畢竟軍政商三界都到場,安保會有多麼嚴格,M 先生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可是如今M 先生深陷非議之中,很有可能就成爲情報組織內部爭鬥的犧牲品,所以他必定會孤注一擲,挽回自己的敗局。
童瞳點了點頭,這些她自然明白,不過一看到宋悅,童瞳就非常的不爽,感覺身爲孕婦的暴躁脾氣蹭蹭的上來了,看着一個內心醜陋的女人卻偏偏裝作清純的樣子在人前惺惺作態,童瞳噁心的不行,想到此,不由佩服起顧凜墨,他目前還要保護宋悅的安全,至少不能讓人直接被M 先生給暗殺滅口了。
等顧凜墨和十一也過來時,童瞳終於直接將宋悅當成了空氣裡的塵埃無視了,悶着頭吃東西,可惜宋悅偏偏還來噁心着童瞳,尤其是左一句白姐姐又一句白姐姐,讓童瞳一口湯差一點噴了出來,結果湯嗆到喉嚨裡,害得童瞳不停的咳嗽着。
“小心一點。”譚驥炎無奈的拿過紙巾給童瞳,一面拍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着,然後將鄙視的目光看向顧凜墨,他到底從哪裡認識出這麼虛假的女人,之前竟然還當成妹妹一樣,譚驥炎都懷疑顧凜墨的眼光是不是出問題了,一個這麼噁心的女人在他身邊十幾二十年了,顧凜墨竟然就沒有察覺,還讓子瑤之前在顧家臥底的時候被宋悅給陷害了。
顧凜墨這個天性淡漠的男人直接被譚驥炎給鄙視的想要抓狂,如果不是驥炎出的這麼個餿主意,讓自己保護宋悅,自己會答應她的飯局嗎?還要套話出來! 譚驥炎這分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站着說話不腰痛!譚驥炎挑了挑眉梢,眼神依舊鄙視,二十多年沒有看清楚身邊一個女人的本質,顧凜墨竟然還好意思抱怨! 也不想想看如果他精明一點,今天大家都不用被宋悅給噁心到了,小瞳一晚上就悶着頭吃飯了,小瞳心情不好,糖果心情肯定也不好,譚驥炎感覺顧凜墨的責任大了去了,讓自己的女人和女兒同時心情不爽,他還好意思和自己抱怨。
顧凜墨無語,自己之所以識人不清,那也是因爲過去這麼多年,自己只把宋悅當成了一個妹妹而己,根本沒有放更多的心思,所以纔會導致沒有發現宋悅的本質,自己這是專情,對不在乎的人即使相處二十多年都不放在眼裡!顧凜墨自我安慰着,將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坐在身邊的十一求安慰。
爲了不讓宋悅噁心到自己,童瞳是悶着頭吃着,一會便飽了,剛擡頭卻見宋悅在一旁扮可憐扮嬌弱的模樣,又是一口白姐姐。顧大哥的喊着十一和顧凜墨,讓童瞳忽然心一橫,先將這個禍害給解決了再說!“顧凜墨,你說你是喜歡安颯還是喜歡子瑤啊?"十一無奈的看着童瞳,微微的笑着,柔和的目光裡帶着寵溺之色,而顧凜墨則是頭皮再次發麻,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剛剛纔被驥炎鄙視過了,這會小瞳也來了,果真是夫妻,夫唱婦隨!童瞳話是問向顧凜墨的,可是晶亮的目光卻不眨眼的盯着渾身不自在的宋悅,她對十一在兩年前做的那些事顧凜墨還不知道吧?不知道自己揭穿了宋悅,她要怎麼收場!,心怦怦的跳動着,宋悅驚恐而怨恨的看了一眼童瞳,視線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顧凜墨,心頭的不安和害怕在無限的擴大。如同沒有察覺到此刻有些詭異的氣氛,童瞳繼續笑着開口,可是聲音卻顯得幾分冰冷,“兩年前,安颯雖然是警方的臥底,可是就算她出賣了顧家,那也是職責所在,要怎麼處理是顧凜墨才能做決定,不知道宋悅你兩年前嚴刑逼供,是不是犯了顧家的家規?"顧凜墨臉色倏地一變,猛的轉過目光看向宋悅,眼神銳利的如同尖刀,幾乎要將宋悅凌遲處死,而一旁十一也快速的握住了顧凜墨爆緊的拳頭,指頭慢慢的掰開他的手,握住了顧凜墨的手,他冷厲狂暴的怒火纔在一點一點被十一給撫平了。
“童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無憑無據,你不要空口白話的誣陷人!”宋悅快速的站起身來,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銳的聲音,而宋悅臉色更加的蒼白,陰狠着目光死死的盯着童瞳,之前宋悅就是擔心童瞳會將安颯那件事暴露出來,所以纔會想要利用鄒巖和胡輝的綁架殺了童瞳滅口,順便殺了白子瑤,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自己。可是讓宋悅憤恨的是,童瞳和十一誰也沒有受傷,鄒巖和胡輝最後卻被“警方”擊斃了,不過也幸好如此,宋悅還慶幸自己並沒有暴露出來,而豪爾醫生那裡僞造的抑鬱症醫療也讓顧大哥知道自己之前不是故意要陷害白子瑤的,她只是太擔心兩年前顧家的悲劇再次發生,而因爲自己抑鬱症的事情,所以顧家的人幾乎都原諒了自己,連顧大哥也答應出來一起吃飯了,可是宋悅沒有想到童瞳竟然突然在這個時候提起安颯。
“我是無憑無據,不過你有沒有對安颯用刑,相信顧凜墨能調查出來吧?”童瞳挑着小眉頭笑着,這樣也算是給顧凜墨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將宋悅給關起來吧,嚴加看守可以保護宋悅的安全,讓她不至於被M 先生給殺了,而且也不用再將宋悅放出來噁心自己了。
“顧大哥,你要相信我! ”宋悅拿童瞳沒有辦法,畢竟譚驥炎這個大冰山還坐在這裡,那威嚴冷厲的氣勢,讓宋悅都不敢對童瞳惡言相向,所以就只能就嬌弱無助的目光看向顧凜墨。
“回去再說!”顧凜墨感激的看了一眼童瞳,臉色倒依舊顯得陰沉,站起身來直接握着十一的手向着門外走了過去,不管如何,至少暫時不用面對宋悅了。
而宋悅怨恨的看了一眼童瞳,抓起包包快速的追着顧凜墨和十一也離開了,包廂裡,童瞳終於鬆了一口氣,感覺空氣清新了很多,回頭瞅着譚驥炎,“這樣不算是打草驚蛇吧?"M先生目前還不知道國安部這邊已經懷疑他,皮猴在之前的綁架計劃裡死了,其餘活捉的人根本不清楚M 先生的情況,自己即使用安颯的事情揭發了宋悅,也不會讓M 先生聯想到他自己的安全,不過自己爲什麼和安颯認識,這一點上,童瞳感覺還是需要讓國安部製造一點假的情報,讓事情合理化。
“不算,走吧,我們也回家。”譚驥炎笑着搖搖頭,情報工作原本就是虛虛實實,真假難測 ,再說譚驥炎自己看到宋悅也夠噁心的,所以倒是非常贊同童瞳的辦法。
童嘯這邊知道宋悅被顧凜墨帶回了顧家,而且是因爲兩年前安颯的事情,立刻讓人調出了兩年前十一臥底的機密資料,然後給童瞳和安颯之間製造一些虛假的信息,M 先生如果調查的話,就會看到童嘯希望他看到的情況:
兩年前,十一在顧家臥底,那個時侯,童瞳還真是真正的童瞳,深居簡出,不過也算是隱秘,製造一些假的關係還是很容易的。
安颯以前喜歡去一些特色的小店,而童瞳也喜歡過去,安颯和童瞳就這樣認識了,而在知道童瞳和譚驥炎的關係之後,安颯也知道了關曜這個公安局刑偵處的處長,安颯因爲是臥底的身份,不能隨便的聯繫別人,所以她就隱晦的告訴童瞳顧家可能有叛徒,對方想要出賣顧凜墨,而這個人有可能就是宋悅。
再之後,安颯就因爲臥底身份曝光而被關押最後死亡,童瞳再去之前的店鋪沒有見到安颯,一打聽才知道她死了,童瞳也是因此確定安颯並不是出賣顧家的人,出賣顧家很有可能是宋悅,在安颯死後,童瞳找到關曜,讓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調查了,安颯在顧家被囚禁的時侯被施了刑罰。
這些就是童嘯讓國安部製造的虛假情報,至於童瞳和安颯見面的那間特色小店,國安部也安插了人過去,如果對方拿出童瞳和安颯的照片,也許記憶好店老闆能記得當初這兩個漂亮女孩曾來過店裡,而調查安颯死亡的警察,也是國安部的特工僞裝的,在他的家裡能找到一份兩年前的資料,上面記錄了安颯臥底的一些情況,包括她的死亡,和被顧家囚禁期間遭受了刑罰,而這份資料並沒有上報。
顧凜墨臉色帶着一股陰沉,在回顧家大宅的途中卻已經打了電話通知顧家的長老,讓大家在大廳裡等他回來,顧凜墨突然的命令讓所有人都有些的詫異,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過顧凜墨的身份也讓所有人都不敢違揹他的命令,長老們都坐在大廳裡等候着。
顧凜墨和十一一起進來時,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宋悅臉色蒼白的跟在他們的後面,十一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宋悅,想要看看和宋悅勾結的顧家叛徒是什麼人,可惜宋悅似乎接受過一些訓練,神色雖然蒼白,表情惶恐,可是並沒有看顧家的任何一個長老,低着頭站在大廳裡,嬌弱的身影顯得更加的悽楚可憐。
之前那一次顧家的聚會,顧二叔對宋悅有些的失望,不過在後來知道宋悅之所以會那麼做,純粹是因爲兩年前顧家的危機,宋立的死亡留下的心理疾病,擔心白子瑤是第二個出賣顧家的安颯,所以纔會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將白子瑤趕出顧家,保護顧家,顧二叔知道“事實”之後,對宋悅就更加的心疼了。
“是啊,凜墨,出了什麼事了?”其他幾位長老也都疑惑的開口,畢竟在顧家這麼多年,顧凜墨幾乎是他們看着長大的,所以顧凜墨臉色如此的陰厲,甚至還帶着陰沉的殺機,這讓顧家的老一輩們都詫異,宋悅到底做了什麼,能讓顧凜墨臉色變得如此差。
“兩年前顧家機密的消息被人泄露給了警方,不僅僅是那一次交易讓顧家損失了不少兄弟,包括一些顧家的產業和地盤都被警方清掃了不少,損失極大。”顧凜墨端坐在主位上,十一原本是要離開的,可是如今她的身份非同一般,畢竟是顧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所以就坐到了顧凜墨身邊,顧家長老們也都沒有異議。
“那一次不是安颯那個臥底警察出賣顧家的消息,又怎麼會有那一次的危險,小悅會得抑鬱症,那也是安颯的原因,因爲宋立的死! ”說到兩年前顧家的危機,顧二叔怒不可遏着,當年,還以爲顧凜墨給顧家找到了未來的當家主母,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條子,是臥底,最後將顧家的機密消息都泄露出去了,雖然安颯在警方的營救裡死了,可是顧家的損失卻是無比的慘重。
“安颯的死我不想再說什麼,不過宋悅竟然揹着我私下對安颯動刑,這卻是違背了顧家的家規。”顧凜墨冷冷的開口,犀利的黑眸陰冷的盯着瑟瑟發抖的宋悅。
葉炳奇臉上還是一副笑面菩薩的和藹可親,可是心裡卻已經複雜的沉思着,看來童瞳果真是沒有證據,也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安颯出賣了顧家,畢竟安颯當初是臥底警察,手裡也掌握了一些顧家的資料,但是童瞳卻查到當初對宋悅對安颯動刑了。
這其實也不難查,兩年前,葉炳奇只是將警方那邊給完全封住了口,可是對安颯動刑的人是宋立當初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宋悅出面,加上宋立的死,他自然會對安颯恨之入骨的動刑,而這個漏洞,葉炳奇並沒有補上,如今顧凜墨要查必定是能查出來的,不過宋悅卻知道自己的底細,葉炳奇眼底深處有着殺機一閃而過,不能讓宋悅將自己招供出來!
“動了刑那也是理所當然,不是安颯出賣了顧家,怎麼會有那麼多兄弟被警察給槍殺了,宋立也不會死!”顧二叔依舊是維護宋悅的,有些不高興的看着板着臉的顧凜墨,“你要爲了一個警察,一個死了兩年的臥底,對小悅動手?"“二叔,幫規就是幫規,不能因爲任何理由和任何人而有所更改。”顧凜墨眼神依舊冰冷,視線看向刑堂的長老,“盧叔,按照幫規該怎麼處理?"“違背家住命令,私自動刑,在顧家這麼多年裡,一直在刑堂,因而手下留情。
按顧家幫規,鞭打三十。”盧叔是一個黑瘦的男人,一隻眼睛瞎掉了,身上都帶着一股子的戾氣和陰氣,三十鞭子是正常的刑罰,不多不少,如今臉上戴着眼罩,沒有因爲宋悅事出有
宋悅駭白了臉色不敢相信的看着顧凜墨,顧大哥竟然真的要對自己動手?可是顧凜墨卻已經冷酷的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宋悅,“將人帶去刑堂。
顧二叔還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卻被一旁的其他長老給攔了下來,顧凜墨雖然平日裡都是極其冷漠的性子,可是他既然能坐穩家主的位置,手段和威嚴自然都在,所以即使是顧二叔卻也不能違背顧凜墨的命令,否則必定會被同罰。
“你先上樓去休息,我過去刑堂。”顧凜墨對着十一開口,不想讓她去刑堂看到那些血腥的一幕,而宋悅欠她的,顧凜墨會替十一討回來。
刑堂是在顧家大宅外最左邊的一幢別墅裡,後面臨着山,不同於主宅這邊的莊嚴巍峨,刑堂顯得格外的黑暗,似乎隱隱的帶着陰氣。
“顧大哥,你嚇我的是不是?”宋悅淚水朦朧的看着顧凜墨,絕對不相信他真的會對自己動手!顧大哥一定只是嚇自己的而己。
“安安當年即使出賣了顧家,我也不捨得動她一絲一毫。”顧凜墨冰冷着嗓音,臉上的冷酷絕情徹底打破了宋悅的期恃。當年,一來是因爲宋立等人的死,讓顧凜墨情緒有些波動,二來也是因爲他以爲安安真的背叛了顧家,他在乎的不僅僅是顧家,而是安安也背叛了他的感情,當時的顧凜墨痛苦的以爲之前的相處都是安颯的做戲,可是即使如此,他也只是將人給關了起來,想要等到自己平靜下來再做決定,卻沒有想到宋悅竟然揹着自己對安安動刑!當第一鞭子抽在背上時,藤鞭直接抽破了宋悅的衣服,後背被撕裂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刻從傷口裡迸發出來,痛的宋悅尖銳的慘叫起來,而第二鞭子隨即接着抽了下來。
傷口火辣辣的痛着,皮肉似乎都被抽裂開了一般,巨大的痛苦讓宋悅在瞬間就蒼白了臉,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下來,而因爲雙手雙腳被綁縛在長凳上,讓她根本連掙扎都不能,而鞭打就折磨的就是人的心裡,在劇痛的同時,還在擔心着什麼時候下一鞭子就抽下來。
當第一五鞭子下來時,宋悅後背的衣服已經完全破裂了,血淋淋的散落在身上,宋悅臉色蒼白蒼白的,卻猙獰的冷笑起來,“顧大哥,就算你今天抽死我,安颯也已經死了,她不會回來了!顧大哥,我只是折磨了安颯而己,可是你卻是害死了她,我打我,那你自己呢?"盧叔皺了一下眉頭,宋悅這樣大不敬的話讓盧叔下手更加的重了幾分,抽打的宋悅一開始還有力氣鬼吼鬼叫着,可是十鞭子不到,卻已經只能破碎的哼着,整個人臉色極其蒼白,進氣少,出氣多。
“家主?”盧叔停下鞭子看向顧凜墨,一般而言,即使在刑堂裡死了,盧叔也會抽滿三十鞭子,可是宋悅心臟不好,盧叔多少顧及了一點,詢問的看向身側的顧凜墨。
“將人看在刑堂,禁止任何人前來探望,盧叔,當年出賣顧家的人不是安安,這個人還在顧家。”顧凜墨是非常信任盧叔的,他在刑堂,和顧家的利益幾乎沒有接觸,所以顧凜墨相信盧叔是不可能被判顧家的,因爲沒有立場,而將被打上的宋悅放在盧叔這裡,一來是刑堂的人並不多,十來個都是盧叔的心腹,是顧家老一輩的人,完全不用擔心被收買,而且刑堂規矩極其嚴格,所以不用擔心其他人會混進來。
盧叔一怔,他也是極其聰明,顧凜墨這話說明了兩個意思,第一,宋悅知道內幕,第二,顧家的叛徒不是安颯,那麼這個人在顧家必定地位非同一般,甚至可能會殺宋悅滅口,所以家主將人放在自己這裡。
“等傷好了,繼續執行,三十鞭子,一鞭不能少。”顧凜墨冷眼看着剛睜開眼,卻在聽到自己的話後又昏厥過去的宋悅,這樣就能將人一直留在刑堂,杜絕其他人接觸宋悅。
“我明白。”盧叔點了點頭,讓兩個人將宋悅拖了下去,細細的交代了一番,可是一回頭,卻見顧凜墨脫去了西裝和襯衫,露出結實的上半身,盧叔目光愣了愣,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的臉龐上閃過無奈之色,人死不能復生,家主這是在自責。
“盧叔,這是我欠安安的。”顧凜墨平靜的開口,兩年前是他被憤怒和痛苦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和判斷,纔會讓安安承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和折磨,這是他欠下的。
“屬下冒犯了。”盧叔執法一向公證,兩年前如果不是安颯出賣的了顧家,那麼家主也等於犯了錯,按照幫規,鞭打五十。
一鞭接着一鞭子打在背上,顧凜墨一直默默的承受着,後背片刻之後就皮開肉綻,其實血真的被打出來了,那也算是皮外傷,如果真的讓盧叔嚴格執祛,是不會抽出血的,五十鞭子甚至精準的都抽在同一處地方,一直傷到筋骨,被抽打的地方可能壞死爛掉,沒有半年估計都不能痊癒。
五十鞭子之後,顧凜墨站起身來,身子也是一個踉蹌,俊臉有些的蒼白,帶着薄汗,看得出即使盧叔手下留情了,顧凜墨也是傷的不輕。
葉炳奇出了顧家大宅在迴向自己住所的時候,半路上,讓開車的司機將汽車前後座之間的隔音板升了起來,這纔拿出和M 先生聯絡的手機,撥打了M 先生的電話,“顧凜墨將宋悅帶去刑堂了,或許他已經起了疑心!
“放心,我會派人調查童瞳和安颯之間的關係,當初顧家的事情是我給你善後的,任何人都查不到蛛絲馬跡,童瞳有可能只是知道宋悅對安颯動刑了,並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安颯背叛的顧家。”電話另一頭,M 先生的嗓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的疲倦。
“可是宋悅知道。”葉炳奇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誰知道宋悅會不會將自己給供出來,雖然說所有的證據都毀了,可是如果查起來,葉炳奇之前在外面重新開了生意販賣毒品和軍火,只怕一旦被查到,自己就慘了“宋悅我會派人滅口的,你暫時不用慌,我會讓人在白子瑤身上安上竊聽器,確認顧凜墨到底知道多少內清。”M 先生自然知道不能在顧凜墨身上動手腳,畢竟對方是顧家的大哥,身手了得,人也警覺,可是白子瑤不同了,她只是個普通人,雖然也有幾分身手,但是M 先生這邊都是精英,他們出馬,一定會成功的。
有了M 先生的話,葉炳奇這才放下心來,剛還想要繼續說什麼,可是手機卻已經自動掛斷了,這些年,葉炳奇也發現了,不管哪一次和M 先生通話,在五十九秒的時候,對方的手機肯定會自動掛斷,謹慎小心的讓葉炳奇都奇怪。難道還真的像是美國那些電影裡演的那樣,利用手機信號就能追蹤到對方的手機和地址?黑道中人雖然都是小心謹慎,但是卻沒有人如同獄先生這樣謹慎的程度,甚至這麼多年自己都沒有見過對方。
一一分隔線一一
西湖園。
洗澡的時候,譚驥炎動了一下胳膊,這才感覺肩膀處有些的痛,回頭一看,竟然烏青了一大塊,之前那一拳竟然造成這麼大的淤青?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不耐打了,簡直就跟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一樣!
童瞳是先洗好澡的,這會正坐在牀上擦乳液,一擡頭就看見譚驥炎黑着峻臉走了出來,讓童瞳很是疑惑,“怎麼了?"“沒什麼。”這麼丟臉的事情,譚驥炎絕對不會主動說出來,想當年他在軍區裡的時候,各項測試都穩佔鰲頭,和關曜是不分上下的,可是僅僅是幾年的時間,自己打不過對方也就算了,捱了一拳,肩膀竟然出現了杯口大小的淤青。
“譚驥炎,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眉頭都快能夾死蚊子了嗎?”童瞳沒好氣的一拍譚驥炎的肩膀,他還想騙自己不成,譚驥炎在家裡的時候,臉上表情就豐富了不少,有的時候和兩個孩子在一起還很幼稚,而童瞳剛拍到譚驥炎的肩膀,就聽到他吃痛的嘶了一聲,讓童瞳坐直了身體,“譚驥炎,不許躲!童瞳快速的扯開譚驥炎的睡衣,看見肩膀上的淤青愣了一下,因爲昨天譚驥炎才被童嘯這個準岳父給揍了一頓,童瞳昨晚上給譚驥炎檢查傷的時候就發現身上又幾處淤青,不過童嘯手下留情了,所以都不是很嚴重,可是肩膀這一處?
“十號打的?”童瞳立刻想到了十號,對上譚驥炎陰陰的峻臉,尷尬的笑了笑,莫名的有些心虛,“譚驥炎其實這真的是手下留情了,要知道我們一般動手,手裡都沒有活人的。
所以只淤青了一塊,童瞳都不得不承認十號是真的很給譚驥炎面子了,只是打在肩膀上,沒有打在臉上,如果是小八動手的話?童瞳吞了吞口水,感覺是不是要帶着兩個孩子去童嘯那裡住幾天,這幾天譚驥炎的臉色估計都不會太好
“沒事。”譚驥炎算是默認了,將睡衣拉好遮擋住肩膀上的淤青,看着童瞳,“後面九個不會一個比一個下狠手吧?"童瞳笑容更加的尷尬,最終無力的點了點頭,以前在行動組訓練的時候,一般傷都比這個嚴重,大家都習慣了,童瞳自己都習慣了,可是因爲是傷在譚驥炎身上,所以童瞳總是有些的心疼。
譚驥炎沉默的靠在牀上,半眯着黑眸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讓一旁的童瞳幾乎有些心驚膽顫的,瞅着譚驥炎,推了推他的胳膊,“你生氣了?"“沒有。”譚驥炎回了一句,忽然轉過頭鷹年般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童瞳臉上,看的童瞳頭皮直髮麻,那些畢竟是自己的夥伴,他們合着夥來欺負譚驥炎,好吧,不算合夥,是一個一個的來,可是童瞳可以想象得出譚驥炎之後幾天會有多慘,“那個這是他們表達認同和喜歡的方式,雖然有些的暴力。
“小瞳,之後幾天我會一天比一天慘吧?”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黑眸裡光芒複雜難辨,讓整個人顯得更加的危險莫測。
童瞳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然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突然被譚驥炎給撲倒了,讓童瞳不得不認命,好吧,行動組的夥伴欺負譚驥炎,自己被他壓着欺負回來至少能讓譚驥炎心裡平衡一點。
“小瞳,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譚驥炎無奈的親了一下童瞳的脣,看着她那一副慷溉就義的目光,譚驥炎簡直是哭笑不得。
“你不是要報復回來?”童瞳不解的眨着眼看着譚驥炎,難道又是自己理解錯了?“小瞳! ”還報復回來?譚驥炎挫敗着,抱着童瞳直接咬上她的脣,帶着幾分的狂野和霸道,脣舌糾纏着,直到彼此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譚驥炎這纔開口,“之後幾天我肯定是沒有力氣了,所以我這是提前將甜頭討要回來!
就算要報復,譚驥炎也絕對會是去找容溫算賬,不過後面幾天,譚驥炎也不得不承認童瞳這羣夥伴只怕都是非人類,一拳就能讓他肩膀淤青一大塊,而且還是手下留情的結果,所以譚驥炎有自知之明的先將人撲倒,嚐個甜頭,後面幾天只怕想不禁慾都難!童瞳笑着,雙手抱着譚驥炎的脖子,主動的吻上他的薄脣,也算是安慰譚驥炎了,畢竟後面還有九天,童瞳都不敢想行動組的夥伴會做些什麼事出來。
一夜纏綿,春光無限。
第二天,清晨,譚驥炎起的早一些,童瞳昨晚累了這會還在睡,譚驥炎意外的看見譚宸和譚亦竟然都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而不是和以前每天一樣的去晨練。
“爸爸,外面應該是找你的。”譚亦擡起頭,小手指了指門口,並沒有說明外面找譚驥炎的是人還是某種生物。
大清早的就上門?譚驥炎皺了一下眉頭,想到的是童瞳的那些夥伴,大步的向着門口走了過去,所叫沒有注意到身後譚亦和譚宸那詭異的表情,門一打開,一種嘶嘶的聲音傳到耳中,譚驥炎表情一變,身影迅速的一個後退,卻見門框之上一條蛇正纏在門框上的木質雕花,然後大半個蛇身懸掛下來,昂着舌頭對譚驥炎吐着杏子。
因爲蛇是張開了嘴巴,所以譚驥炎能清楚的看到毒牙已經被拔掉了,可是大廳早一開門就看見眼前倒懸着一條蛇,這讓譚驥炎臉黑的不能再黑了,而院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警報器也沒有響,看得出來人是將蛇放下之後又離開了,半點沒有觸動警報器。
“李成,抓了燉蛇羹! ”譚驥炎對着李成開口,轉過身看向身後的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小鬼每天最早出門鍛鍊,想必早就知道了,說不定還是同謀!
“九叔叔說要了解大自然的一切生物。”譚亦知道瞞不過譚驥炎,隨即笑着露出八顆潔白的小牙齒解釋着,“只要瞭解了這些生物,以後出外勤的時候就能避免危險,很多生物都是可以吃的,還有很多有致命的危害,是殺人越貨的必要裝備… … 比如眼鏡蛇的毒液,還有一種亞馬遜叢林裡的毒蜘蛛… … ”
“夠了! ”譚驥炎沉聲的打斷譚亦過於興奮的話,他對這些大自然的生物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想知道今天來的這個人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生物要招呼到自己身上。
251求婚無力
廚房。
當譚驥炎準備碗出來,可是手伸到櫥櫃裡,卻見那青白瓷的碗裡盤踞着一條小蛇,譚驥炎沉默的盯着睡的安穩的小蛇,然後手一鬆,碗也不要了,連同碗裡的小蛇直接丟進垃圾桶裡,那是小瞳的夥伴嗎?確定不是什麼驅蛇人?
“等小瞳醒了,我們出去吃。”譚驥炎對着幸災樂禍的譚宸和譚亦開口,這兩個小鬼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家裡一共有幾條蛇?"“沒了,就兩條,一條在門框上,一條在碗櫃裡。”譚亦側過頭看着垃圾桶裡還盤着身體睡在碗裡的小蛇,而忽然似乎是聽到了召喚聲一聲,小蛇懶洋洋的動了動,蛇頭從盤踞的身體裡探了出來,然後動作極其迅速的滑出了垃圾桶,扭動着蛇身顯得異常的敏捷,和之前睡着的時候截然不同。
譚宸和譚亦仔細一聽,果真有隱隱的一種類似竹哨的聲音在響起,而門框上的那條蛇也滑了下來,兩條蛇快速的遊了出去,消失在譚驥炎和兩個孩子的視線裡。
就這樣走了?譚驥炎看着別墅院門外,總感覺有些的不對勁,對方竟然連面都沒有露一下,就這麼離開了?不過譚驥炎也是懶得理會了,轉身上樓去看童瞳醒了沒有。吃過早飯,譚驥炎因爲將工作推給了于靖,所以時間比較充裕,今天是週六,譚宸留在家裡,訓練他的教官已經過來了,譚亦要去賀家,也是譚驥炎和童瞳一起開車將人送過去的,而剛從賀家這邊出來,譚驥炎手機卻響了起來,正是洪雅婷打過來的。
“我去找子瑤,今天就不陪你過去了。”童瞳想要去見十一,昨天晚上宋悅被抓起來之後,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有人在調查安颯和自己的資料,雖然查的很隱秘,不過卻已經肯定顧家的叛徒和M 先生是有聯繫的,所以與其這樣等待着,童瞳決定還是要將人給引出來,而宋悅就是最好的餌,當然,她還是要和十一商量一下。
“我送你過去。”譚驥炎調轉了方向盤,難得今天能和小瞳在一起,而他竟然沒有阻止童瞳離開,足可以明白譚驥炎一定在密謀着什麼。
十五分鐘之後。
顧家大宅。
“譚驥炎,你今天竟然這麼大方?”因爲之前一直在想着怎麼讓宋悅開口,所以童瞳一直在思考沒有注意到譚驥炎的反常,這會等譚驥炎將車停到了顧家大宅這邊,童瞳突然發現譚驥炎居然沒有挽留自己,這實在太奇怪了!童瞳眯着眼睛疑惑的看着譚驥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沒有,早上一會還要去幾家私人的收留流浪兒童的機構,還有幾個人要一起過去。”所以與其讓童瞳跟着自己在大夏天的跑前跑後的勞累,譚驥炎自然會選擇讓童瞳留在十一身邊,而且小瞳也是有事要忙,否則不會從早上一起來就開始沉思着什麼。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不過譚驥炎也沒有什麼刻意隱瞞自己的,童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動的湊過去吻了一下譚驥炎的嘴角,可惜還沒有退開身體,後背上卻多了一隻強勁的手臂,然後將童瞳吻了一下就要離開的身體再次的攬入到了懷抱裡,不同於她蜻蜓點水的一吻,譚驥炎的吻總是帶着霸道和狂野,牢牢的封住了童瞳的脣,舌頭霸道的撬開齒關之後,直接纏上童瞳的舌嬉戲着。
“譚驥炎。”一吻結束,童瞳氣息有些的不穩,臉上泛着粉色的嫣紅,呼吸急促着,朦朧的目光裡含着水霧一般嬌嗔的瞅着譚驥炎,加上那鮮豔欲滴的紅脣,讓譚驥炎狹長的黑眸再次暗沉下來,嚇得童瞳連忙直搖頭,迅速的退到車門旁拉開和譚驥炎的距離,“不要了,我還要去見子瑤。
被童瞳這急切的表情逗的笑了起來,峻朗的臉龐上緩緩的帶着淡淡的滿是寵溺的笑,譚驥炎身體向着副駕駛這邊側了過來,再次將童瞳攬到了懷抱裡,沉聲低喃着,“小瞳。或許是剛剛那一吻,讓譚驥炎的聲音顯得極其的低沉沙啞,磁性的嗓音聽在耳中,讓童瞳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暖和感動,臉上的笑靨如花,帶着嬌媚和羞澀,靜靜的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擡起頭凝望着他線條剛毅的臉龐。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譚驥炎的時候,那個時候,感覺這個男人好嚴肅,帶着天生的威嚴,不苟言笑,讓原本就不怎麼會與人相處的童瞳幾乎有些的畏懼,再加上那個時候誤會了這個身體主人和譚驥炎的關係,以爲是被包養的情人,所以每一次看到譚驥炎,童瞳都忍不住的想要躲,總害怕被他直接給就地正法了。
可是到如今,童瞳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在冷酷和威嚴背後的溫柔和寵溺,他總是無時無刻的都在照顧自己,嬌慣着自己,一直都將自己的放在第一位,這種明顯而濃烈的寵愛讓童瞳感覺不管是這一輩子,還是下一輩子,她都不會後悔愛過譚驥炎。
“小瞳。”譚驥炎再次低聲喊着,帶着纏綿徘惻的深情和溫柔,看着童瞳凝望着自己失神的模樣,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譚驥炎忍不住的親吻着童瞳的脣角,輕啄着,原本只是要淺嘗輒止,可是吻着吻着,或許是此刻車子裡氣氛太過於暖昧,彼此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溫度似乎也漸漸的升高了。
譚驥炎的舌滑進了童瞳的口中,舌尖舔舐過每一寸的地方,如同要攻城略地般的侵略一般,脣抵着脣吮 吸着,摩擦着,親密的貼合在了一起沒有一絲的縫隙。
童瞳即使到如今依舊有些不習慣譚驥炎這樣過於親密的舌吻,不僅僅是口中的空氣,甚至連口腔裡的津液都被譚驥炎給搶奪走了一般,力氣從身上一點一點的消失,雙手只能無比的抱着譚驥炎的脖子纔不至於讓自己滑軟下來。
嘴巴不能呼吸之下,只能靠鼻子來呼吸,可是譚驥炎靠的太近,空氣裡都充斥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讓童瞳心怦怦的加快着跳動,暈眩的快感之下,整個人如同置身在幸福的雲端漂浮着,幸福的因子充斥着每一個細胞裡,然後在觸電般的戰慄快感裡炸裂,引發沉寂在身體裡的情慾似乎也甦醒了。
譚驥炎在認識童瞳之後就知道自己的自制力早已經潰不成軍,每一次的親吻和擁抱,他都有種想要將懷抱裡的人兒用力的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血脈相連,從此同生共死,即使是輪迴轉世也不能將他們分開,這樣的親吻永遠都不能讓譚驥炎感覺到滿足,有的時候,譚驥炎甚至會想自己強烈的佔有慾是不是一種病態,可是情感卻依舊凌駕於理智之上,讓他依然如同愛不夠,要不夠一般。
“譚驥炎,昨晚上才… … ”喘息着,童瞳可憐兮兮的瞅着譚驥炎,半點不敢亂動,唯恐讓譚驥炎一時控制不住,獸性大發,明明昨晚纔有過的,雖然譚驥炎已經很剋制的只一次,沒有盡興,可是也不至於大清早在汽車裡擦槍走火吧!
“我知道,等糖果出生以後,小瞳你要補償我!”譚驥炎笑着擡起手,修長有力的指尖擦過童瞳嫣紅欲滴的嘴角,如果可能,譚驥炎真相將童瞳給綁在牀上,日日纏綿,可惜看着童瞳肚子裡的糖果,譚驥炎不得不壓下慾望。
童瞳後背一陣發涼,睜大霧濛濛的眼睛看着譚驥炎,他要怎麼補償?腦海裡浮現出少兒不宜的畫面,童瞳突然很想讓糖果一直住在自己的肚子裡,這樣譚驥炎這個準爸爸要收斂多了,一個星期就一次,而且時間也縮短了,一次之後就放過自己了。
如果糖果出生以後… … 童瞳慘慘的皺了皺鼻子,雖然一開始的時侯的確很舒服,可是到後來她已經累的求饒了,可是譚驥炎持久的忍耐力讓童瞳感覺每個男人在牀上的時候像是吃了大力丸一般,力氣多的用不完,而到第二天早上,譚驥炎倒是神清氣爽,而童瞳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譚驥炎給拆開重組了,痠痛無力的讓童瞳幾乎想要敲暈自己。
“我去見子瑤了。”沒有必要爲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來折騰自己脆弱的神經,童瞳打開車門下車,回頭看了看汽車裡的譚驥炎,笑着擺擺手向着顧家大門口走了過去。
顧凜墨是知道童瞳要過來的,而剛好他也是要找譚驥炎,所以一直在這邊等着,結果汽車停在門口差不多十分鐘纔看見童瞳下車,那笑靨如花的面容上紅腫的脣,讓顧凜墨自然明白剛剛在汽車裡譚驥炎和童瞳發生了什麼,不由的懷疑譚驥炎這根本就是故意在自己家的大門口表現恩愛,來刺激自己!
“顧凜墨你受傷了?”看着走向自己的顧凜墨,行走的動作微微的不協調,而當顧凜墨靠近時,那淡淡的血腥味讓童瞳敏銳的察覺到顧凜墨受傷了,而且傷到的是後背。
“一點小傷,子瑤正在吃飯,你進去吧,我找驥炎還有點事情。”顧凜墨不在意的開口,原本早上起來的時候,顧凜墨以爲十一不會發覺,畢竟已經過了一晚上了,後背上的鞭傷也讓吳森幫忙徐上了藥。
可是早上一下樓就被十一發現了,不過顧凜墨感覺這傷真的太值得了,早上的藥是十一給顧凜墨塗上的,雖然當時十一那總是帶着笑容的臉上有幾分的冷意,不過當上了藥之後,卻突然彎下腰在顧凜墨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吻,讓顧凜墨突然感覺自己受傷的如果是臉,十一會不會就親上自己的嘴巴了。
童瞳一個照面就發現顧凜墨受傷了,還精準的判斷出是傷在後背,讓顧凜墨都不得不佩服童瞳和十一過去所在的組織有多麼的強大,也不由的替譚驥炎哀悼着,被那麼多強悍的男人給招呼一遍,譚驥炎還能活着等到婚禮舉行的那一天嗎?當然,等到自己那一天,顧凜墨皺了一下眉頭,心裡頭薄涼薄涼的。
“顧凜墨怎麼受傷了?”童瞳笑着問着坐在餐桌邊吃早飯的十一,童瞳以前是愛睡懶覺賴牀的,可是因爲有了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之後,就不自覺的早起了,一般也只有星期天的時候纔會懶懶的窩在牀上不起來,所以她都到顧家大宅了,十一纔起來沒有多久,又幫着顧凜墨上藥耽擱了,這會正在吃早飯。
“他認爲虧欠了我,心裡頭一直難受着,昨晚去刑堂捱了五十鞭子。”十一邊說邊皺着眉頭,清秀的眉眼裡有着無奈和心疼,明明都過去兩年了,顧凜墨這個笨蛋,竟然還傻傻的跑去捱了五十鞭子,甚至還想瞞着自己。
十一想起早上看到顧凜墨的後背,皮開肉綻的猙獰,幾乎都看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雖然說只是皮肉傷休養幾天,塗了藥,半個月也就好了,十一以前受過比這個嚴重許多的傷口,可是看到顧凜墨後背的時候,卻是滿滿的心疼和難受。
" 十一,你心疼了。”童瞳暖昧的對着十一眨眨眼,“要不要和我和譚驥炎一起結婚,今天阿九過來了,就送了兩條蛇。
“能讓阿九出來一趟就不錯了。”阿九酷愛除了人之外的一切生物,平日裡沒有任務的時候,不是在行動組訓練,就是在他的研究所和那些生物在一起,阿九性子極其淡泊,似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些生物上,所以能讓阿九出來一趟真的不容易。
“嗯,對了,宋悅你準備怎麼辦?現在逼問宋悅肯定不可能招供的,如同動了刑,會讓顧家的叛徒警覺,既然M 先生一定會殺宋悅滅口,我們要不要用宋悅當成餌,到時候宋悅肯定會招供出來的。”童瞳正色的開口,宋悅這個時候是肯定不會招認什麼的,而童瞳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對宋悅動刑,所以她就想利用M 先生來讓宋悅知道除了招供之外,她維護的顧家叛徒是要殺她滅口的。
“宋悅很討厭我是不是?”十一也認識童瞳的辦法可行,可是關鍵是咬不動聲色的將宋悅放出去,不能讓M 先生察覺到了不妥。
“我想她那是對你恨之入骨。”童瞳毫不客氣的笑着揶揄十一,顧凜墨可是不顧忌宋悅的身體執行三十鞭子的懲罰,而且還是不打完不準出刑堂,估計宋悅幾乎要將十一給咬碎了吃了。
“小七,你不用說的這麼貼切,宋悅性子極其陰狠毒辣,只是被虛假給掩藏了,如果讓她找到機會,她一定會報復,每兩年一次的攝影展就要召開了,我準備將上半年拍的一組照片送過去,宋悅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這一次讓我身敗名裂的機會。”十一沉思着,宋悅如此痛恨自己,必定會尋找一切機會報復自己,到時候自己再在暗中推波助瀾,一定能讓宋悅掉入陷而攝影展是公開的活動,M 先生也不會放過這一次暗殺宋悅滅口的機會。
童瞳和十一商討着細節,而顧凜墨在上了譚驥炎的汽車之後,譚驥炎開車去商場的珠寶首飾櫃檯,在這裡訂的是結婚的戒指,今天早上商場打電話過來讓譚驥炎過來看戒指,如果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還可以進行修改,而譚驥炎想要給童瞳一個驚喜,所以就瞞着童瞳。
“驥炎,你求婚了沒有?”汽車裡,顧凜墨看着開車的譚驥炎忽然開口,自己好像沒有聽子瑤說過,而驥炎已經在風風火火的準備婚禮了,看到譚驥炎峻臉沉了一下,顧凜墨終於扳回一局的笑了起來,“你不會是都沒有求婚就準備婚禮吧?如果小瞳不答應嫁… … 好吧,當我沒說。譚驥炎發現自己果真太忙了,忙着工作,忙着準備婚禮,竟然忘記了自己根本沒有對小瞳求過婚?想到此,譚驥炎看了一眼顧凜墨,“很重要?"“應該很重要吧。”顧凜墨也沒有求過婚,所以他也是一知半解的,男人在這些方面都是粗神經,不管是譚驥炎還是顧凜墨都是如此,“要不打電話問問!“先拿戒指。”譚驥炎點了點頭,他的記憶裡求婚似乎就是單膝跪地,然後燭光晚餐,然後水到渠成,男主角和女主角相擁,四周是拍巴掌的路人甲乙丙丁,典型的電影電視劇裡看到的求婚畫面。
商場,鑽戒專櫃。
一般來看戒指的都是戀人,有的時侯也有朋友和父母在,不過基本配置裡肯定是一男一女,可是當譚驥炎和顧凜墨這兩個優秀的男人走進專櫃這邊,對着小姐說拿戒指,讓專櫃小姐表情瞬間的錯愕,隨後不自然的笑着招呼着譚驥炎和顧凜墨稍等。
“譚先生,您好,你要的戒指已經好了。”之前負責譚驥炎戒指的是櫃檯的經理,畢竟譚驥炎選的戒指是設計師親手打造的,只此一對,獨一無二,不會在市面上有相同款式的婚戒,當然價格也是不菲,否則不會讓櫃檯經理親自負責。
“小王,你看到了嗎?竟然是兩個男人。”剛剛接待譚驥炎和顧凜墨的櫃檯小姐壓低了聲音對着另一個櫃檯小姐擠眉弄眼着,目光不停的向着譚驥炎和顧凜墨那裡瞟了過去。
“這年頭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哎,我什麼時候能嫁出去啊! ”小王嘆息着,眼巴巴的看着譚驥炎的側臉,這麼峻朗的一個男人,而且一看就是非常尋常,絕對是有錢有權的上位者。“你說這兩個哪個在上面哪個在下面?”櫃檯小姐是滿眼的好奇,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一對男人來買戒指,不過之前能很明顯的分辨出哪個是攻哪個是受,一般清秀溫柔型的都是O 號,看起來不是可愛的就是居家型的,可是眼前這兩個男人,都是一臉冷漠的氣息,而且身高也是不相上下,筆挺的西裝,峻冷的氣勢,難道這就說傳說中的強攻強受?
譚驥炎訂的戒指是款式非常簡約的,童瞳的女戒戒面中間是一個橫着S 的形狀,將戒面分成了兩面,S 形凹槽下面刻的微型的瞳和譚字,然後在上面鑲嵌了兩顆鑽石,一顆是白鑽,一顆是黑鑽,雖然樣式簡單但是卻非常獨特,譚驥炎的男戒也是同樣的設計,不過是黑鑽在上面,白鑽在下面。
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珠寶專櫃這邊的櫃檯小姐幾乎都知道今天有兩個男人來拿戒指,還是訂製的戒指,蹭蹭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譚驥炎和顧凜墨看了過來。
顧凜墨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擡手撞了一下身邊看戒指的譚驥炎,四周的人是怎麼回事?顧凜墨也知道以自己和譚驥炎的這張臉出來多少會引人注意,可是至多就是目光多停留了幾次,而今天明顯這些視線裡都很詭異,讓顧凜墨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而隨着顧凜墨這“親暱”的撞譚驥炎的動作,奠定了他是小受的身份,“小王,我說的不錯,這個果真是O 號,你看這動作多親呢,好像是不好意思了,估計就是冷漠受,不過1 號這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氣勢太強大了,絕對不會是O 號。
因爲激動,所以聲音不免說的大了一些,若是普通人估計也聽不見,可是譚驥炎和顧凜墨的耳力比普通人自然是好了很多,所以顧凜墨表情僵硬在臉上,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爲什麼自己要手賤的撞了譚驥炎一下!
而譚驥炎也是皺着眉頭,回頭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顧凜墨,他是不是坐的太近了一點! 還有這戒指是送給小瞳的! 顧凜墨靠這麼近的看什麼!
被譚驥炎給嫌棄了,顧凜墨一頭黑線,是自己要來的嗎?分明是譚驥炎讓自己幫忙來看看戒指怎麼樣,童瞳會不會喜歡!而且自己還淪落爲O 號了,顧凜墨感覺很挫敗,那些女人哪隻眼睛看出來自己有受的潛質了!
生平第一次,譚驥炎和顧凜墨幾乎是落荒而逃,實在是那些女人的眼神太過於恐怖了,讓譚驥炎和顧凜墨都有些吃不消。
出了商場向着地下停車場走了過去,迎面走來一個男人,穿的很休閒,耳朵裡塞着耳塞在聽歌,食指上晃動着車鑰匙,譚驥炎和顧凜墨都沒有在意,暗中保護譚驥炎的人似乎也沒有察覺到危險,並沒有給譚驥炎提醒危險,可是變故就在一瞬間發生的!眼前年輕的男人突然對着譚驥炎出手,眼神銳利的迸發精銳的光芒,出手迅速而狠厲,拳頭直攻向譚驥炎,譚驥炎原本在大清早的就被兩條蛇給招呼了,所以也就鬆懈了,半點沒有想到同一天還會來第二波。
過招之間,因爲有顧凜墨在一旁幫忙,譚驥炎倒有時間突然想起昨天十號說的打人專門打臉的小八,所以就在那一瞬間,譚驥炎快速的擡手擋了過去。
小八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能提前推測到自己下一個出手攻擊的部位,雖然詫異了一瞬間,可是譚驥炎的速度畢竟比不上小八,不過被擋了一下,小八的拳頭只是從譚驥炎的嘴角邊擦了過去。
然後一切攻擊的動作戛然而止,小八讚賞的看了一眼譚驥炎,“身手不錯。”前後不過二十秒,暗中保護譚驥炎的人也在之前就接到了童嘯的命令,行動組的人在出手之前都會打一個特定的手勢,讓他們知道是自己人。
這就是小瞳和子瑤的夥伴?顧凜墨是第一次遇見,不過他在黑道這麼多年,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剛剛走過來的時候,顧凜墨是一點詭異之處都沒有察覺到,而對方突然出手的速度極快,根本就是防不勝防,果真是真正的高手。
譚驥炎曲起手指擦過嘴角的血跡,顧凜墨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譚驥炎,可是突然的,小八卻再次動手,一拳雖然控制了力度,不過依舊打的顧凜墨後退了兩步,錯愕的看着出手的小八。、
“提前預支,機不可失。”小八雙手抱着胸口笑的得意,想要娶行動組的同伴,怎麼也要有幾分身手,否則就配不上小七和十一了。
自己這就是無妄之災!顧凜墨揉了揉峻臉,很想問一句,那下一次自己要娶子瑤的時候,這一拳是不是就能當做打過了!
“阿六,好了。”小八招了招手,然後一輛銀灰色的汽車緩緩的開了過來,車窗玻璃是放下的,駕駛位上坐着一個面容極其冰冷的男人,眼神甚至也是冰冷的,無慾無波,渾身都散發着寒氣一般,再加上他上身白色的衣服,讓人感覺似乎這個人是從冰天雪地裡走出來的,呼吸都冷的。譚驥炎和顧凜墨幾乎在同時都戒備起來,隨時準備應付眼前這個男人的出手,小八依舊笑嘻嘻的站在一旁,而六號只是停下車,打開車門,冰冷如霜的目光看了一眼嚴陣以待的譚驥炎和顧凜墨,忽然手一動,掌心裡多一筆銀色的手槍,槍口對準着譚驥炎,出口的聲音冰寒依舊,“警覺性太低。
譚驥炎低頭看着眼前對準自己的槍口,沉默着,誰會想到他會突然拔槍! 六號看了一眼譚驥炎,掌心裡的槍收了回來,“照顧好她。”
隨後又漠然的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只是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如果譚驥炎真的對不起童瞳的話,六號絕對會送給譚驥炎一顆子彈,小八笑着看向譚驥炎,忽然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的開口,“阿六的情報可是一流的,他都能知道美國總統早上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內褲。
譚驥炎和顧凜墨目送着小八走到副駕駛位置上,可是就在他上車之後,小八忽然探出頭來,笑着瞄了一眼譚驥炎和顧凜墨的腹部之下,“黑色,深藍。”
六號發動汽車,小八的笑聲也被帶着遠去了,而留在停車場裡的譚驥炎和顧凜墨一臉吃了蒼蠅一般,表情詭異的扭曲着,然後兩個男人都板着臉坐上車,這該死的變態情報系統.
怡然苑公寓。
“二哥,我十五分鐘之前才進門,我累啊。”譚景御挫敗的看着眼前的譚驥炎,自己從任務裡纔回來,之前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再之前是一天一夜沒有閤眼,譚景御年輕而英俊的臉上滿是疲憊,鬍子拉碴着,看起來有幾分的狼狽。
“你去睡,我找沐放。”譚驥炎直接無視着出了一趟任務如同從野人區回來的自家小弟,直接來找沐放的,畢竟要怎麼求婚,譚驥炎之前還真的沒有想過,而沐放是這一羣男人裡最精緻的一個,對這方面應該也精通。
幾個男人都坐在沙發上,關曜至少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從A 市回來,不過關曜是比較靠譜的一個,所以此刻譚驥炎是打開了筆記本的視頻,屏幕裡是關曜那一張溫和的俊臉,笑容裡帶着喜悅和祝福,“求婚的話,燭光晚餐,外加玫瑰花,然後單膝跪地吧。
關曜不愧是譚驥炎的死黨,兩個人的思維是一模一樣的,想到的都是電影、電視劇裡不知道演了多少遍的求婚場景。
“關哥,這也太普通太俗氣了。”譚景御只是草草的洗個澡,這會正懶洋洋的靠在沐放身上,聽到關曜的話,立刻帶着無比鄙視的否定着這老套的求婚戲碼,然後嘿嘿的笑着,“二哥,小丫頭不是喜歡哆啦A夢那隻貓嗎?你就去買一套哆啦A夢的毛絨外套,然後將小丫頭約出來,單膝跪地的求婚,小丫頭肯定感動。
“沒有接近小瞳五米就會被暗中的保鏢給攔截下來。”譚驥炎眉頭皺着看着出餿主意的譚景御,無法想象自己穿着那種毛絨卡通外套的模樣,整個一惡寒,而且譚驥炎更擔心到時候自己就算事先和保鏢說了,可是那種毛絨外套是從頭到腳的給罩起來的,這樣冒冒失失的突然衝出去,小瞳看到自己之後,估計第一反應就是一個過肩摔,然後大街上就會出現一隻慘痛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哆啦A夢。
“不要胡亂出主意。”沐放橫了譚景御一眼,俊美絕色的臉龐上泛着光芒,“其實不管你怎麼和小瞳求婚,她都會答應的,小瞳比較戀家,所以求婚地點還是在家裡比較好,最好外加一頓你親手做的飯菜,然後… … ”
“驥炎做的菜會食物中毒。”顧凜墨快速的打斷了沐放的話,譚驥炎的廚藝,最基本就是能將麪條給弄熟,會煮點稀飯什麼的,讓他做一桌子菜餚,估計準備胃藥都不夠,弄不好絕對是食物中毒,到時候就不是譚驥炎求婚了,而是折騰進醫院。
“要不買一大束玫瑰花,讓每個孩子手裡拿一支,九十九支就行,到時候讓每個看到小瞳的孩子都將手裡的玫瑰花遞給她,然後在路上留下路標,小瞳順着特定的線路走,等九十九朵玫瑰都送出去之後,驥炎你就站在終點站等小瞳,單膝跪地,手裡捧着戒指。”顧凜墨提出自己的建議,自我感覺這個辦法還不錯。
“到哪裡找九十九個孩子,就算孩子父母願意將孩子出借出來,讓小丫頭大夏天頂着陽光,帶着肚子裡的糖果在大街上走一圈,然後讓二哥求婚,那還不如二哥直接拿着玫瑰和戒指求婚,繞這麼一大圈很傻。”譚景御笑着吐糟着,他絕對不是幫忙主意的。
譚驥炎頭痛的看着努力給自己出主意的幾個死黨,可是爲什麼他感覺這些人根本都是在出餿主意,所以求婚什麼的還是要靠自己來!一一分隔線一一
顧家大宅這邊,童瞳和十一已經大致的有了方案,所以兩個人就去見宋悅了,好讓宋悅上鉤,刑堂這邊,宋悅昨天其實是被顧凜墨給嚇昏的,打了十鞭之後,宋悅痛的幾乎無法忍受,想要裝暈,結果顧凜墨那卻來了一句三十鞭子一定要打滿,所以讓宋悅又氣又恨外加鞭打的痛苦終於昏厥過去了。
而今天早上,宋悅剛醒來沒有多久,吃了早飯,卻沒有想到盧叔竟然又要執行鞭打,讓宋悅恨得抓狂,可是刑堂這邊的人,都是聽從盧叔的命令,而盧叔性子極其冷,執法嚴格,對顧凜墨的命令絕對是一絲不苟的執行,讓宋悅哭的梨花帶雨着,卻也逃脫不了醒來之後再次被鞭打的局面,所以宋悅最後只能裝心臟病突發。
“啊… … ”宋悅突然雙手按着胸口,然後痛苦的蹲下身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呼吸非常的不舒暢,然後一隻手難受的撫着脖子, 臉色蒼白着,畢竟背後還有傷,稍微動一下,傷口火辣辣的抽痛着,想要臉色不蒼白都難,然後白眼一翻的昏厥在了地上。
“盧叔,將宋悅的藥先找來,送醫院。”十一和童瞳剛剛過來就剛好看見眼前這一幕,對着盧叔快速的開口,一旁童瞳已經蹲下身來,看着裝昏的宋悅。
“昏過去了。”童瞳忍着笑開口,快速的拍着宋悅的臉頰,力度稍微的放大了一點,並且大聲的喊着宋悅的名字,可惜宋悅即使臉上很痛依舊裝作昏迷着,畢竟一醒來就是鞭打。
“要做心臟復甦。”童瞳看着依舊裝死的宋悅,站起身來對着一旁一個刑堂的男人開口,“拳頭用力的擊打向宋悅左邊胸口的位置,擊打兩次之後,手掌開始按壓在她做心臟復甦,然後將頸部託高,給宋悅人工呼吸。
男人點了點頭,按照童瞳的指示,一拳用力的擊打着宋悅的胸口處,然後按壓,最後是口對口的人工呼吸,因爲其他人都在擔心突然“昏厥”的宋悅,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宋悅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表情。
如此重複了七八次之後,宋悅估計是擔心自己胸口被男人的拳頭給打出問題來真的導致室悶呼吸困難,又或者是實在不想忍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給自己口對口的做人工呼吸,終於一個抽搐,然後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乎終於從昏厥裡醒過來了。
而外面的車子也準備好了,盧叔也不至於真的弄出人命來,可是卻還是自己親自過去,帶着四個刑堂的人,和童瞳、十一一起將宋悅送去了醫院。
“子瑤,你真的準備參加這一次的攝影展?”汽車后里,童瞳笑着對着身邊的十一開口,宋悅是坐在最右側,盧叔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前面還有一輛車坐着三個刑堂的人,也是爲了保護十一的安全。
“嗯,照片已經發過去了。”十一接過話,如同兩個人只是在閒聊一般,不過卻把一些關鍵的信息都給透露出來了,包括這一次攝影展是國際性的比賽,雖然是公開面對社會的,可是經過侮選之後,最後能進入角逐獎項的作品很少,不但是國內的攝影機構和媒體關注着,國外的媒體同樣也都關注着。
國際攝影大師卡倫的作品也會在這一次攝影展上展出,卡倫大師的這一組作品聽說是環遊世界的途中拍攝的,一共用了兩年時間,去了很多人煙罕至的無人羣,照片都非常的珍貴,足可以明白這一次攝影展盛大的規模,能得獎的攝影師絕對是名利雙收。
宋悅假裝虛弱的側考在車門上,因爲後背有傷,所以不能完全靠着,瞄了一眼十一,眼中帶着不屑和鄙視,安颯那個女人以前就喜歡攝影,看來白子瑤是爲了討好顧大哥,所以纔會自不量力的參加這種國際規模的賽事,根本就是爲了迎合顧大哥的喜好。
宋悅敢肯定普通身份出生的白子瑤估計都沒有一個好的相機,那些非常好鏡頭動輒都是十幾二十萬,白子瑤怎麼可能有錢去買鏡頭,不過如今她和童瞳認識,譚副市長在北京關係那麼多,白子瑤一旦參加,肯定能靠譚副市長的後臺得獎! 一想到十一得獎之後的得意,和顧凜墨對她的喜歡,宋悅就恨的直咬牙,尤其是後背不停傳來的痛苦,讓宋悅攥緊了拳頭,自己絕對不會讓白子瑤得意的! 絕對不會!
252現場拆穿
宋悅被送到了醫院檢查,童瞳和十一站在病房外等候着,“啊,對不起。”一個護士過來時走的太急,一不小心撞到了十一,快速的對着她道歉着,然後向着走廊另一頭依舊快速的走了過去。童瞳看了一眼十一的領口,雖然剛剛那個假護士出手的動作非常的快,似乎真的是因爲走的太急、,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然後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十一,因爲撞到了,假護士手本能的扶住了十一,然後指尖的一個四分之一指甲大的微型監聽器就黏到了十一的領口下面,被領口遮擋住,根本不易察覺。
十一也察覺到了,笑了起來,拿出手機快速的在上面寫着字," M先生大概想要知道我們到底從宋悅身上有沒有懷疑到他?"“要反偵察嗎?”童瞳也伸過手在十一的手機上寫着,追蹤這枚微型監聽器,雖然不一定能找到M先生,但是絕對能找到另一頭接收監聽器信號的人,然後順藤摸瓜或許能查出來什麼。十一點了點頭,然後對着童瞳微微一笑,這會是直接開口,既然對方安裝了監聽器,總要讓他們聽到一些放心的話,“小瞳,你說兩年前到底是不是安颯出賣了顧家?"“不知道,安颯和我說的並不多,不過宋悅絕對不是其他人以爲的那麼溫柔善良,安颯即使出賣了顧家,那也是她的工作,可是宋悅在她被囚禁的時候的確是動刑了,只可惜安颯死了兩年了,什麼都不清楚了。”童瞳說起宋悅的時候語調帶着咬牙切齒的憤怒,這樣一來,顧家的叛徒和M 先生應該都能安心了吧。
童瞳和十一又說起了攝影展的事情,然後又隨意的聊了一些,病房裡護士示意陪同的家屬可以進來了,童瞳和十一,還有不遠處的盧叔也隨即走進了病房裡。
“病人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平常要多注意,不要刺激到病人,藥要隨身攜帶着以防萬一。”檢查的醫生對着童瞳和十一簡單的說了一下病情,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醫生我胸口有些的痛。”宋悅已經換上了醫院的白色病服,披散的頭髮這會紮了起來,半靠在病牀上,楚楚可憐的開口,一隻手捂着胸口,似乎真的很痛一般。
能不痛嗎?童瞳看着惺惺作態的宋悅,幾乎想要笑,有的時候做心臟復甦做的方法不對,很有可能壓斷了肋骨,宋悅的胸口估計被砸的有點淤青了再正常不過了。
“之前昏厥的時候給她做了急救… … ”童瞳瞄了一眼眼神陰沉的宋悅,光明正大的將之前的急救措施說給了一遍,然後絕對是得了便宜賣乖,“醫生,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嗯,急救措施很正確,難怪病人到醫院的時候呼吸已經正常了。”醫生笑着點頭稱讚着童瞳的做法,不管是她之前的拍打病人的臉部,大聲呼喊病人的名字,還是之後用力的擊打左胸口上方,然後按壓,到之後的人工呼吸,都最大限度的保證了對病人的急救,在醫生來之前,這是非常正確的辦法。
“宋小姐不用客氣的,就算是阿貓阿狗的大家也都會伸出援手的,不用向我道謝的。”童瞳笑着對着宋悅開口,表情是極其的大方而誠懇,只是目光裡卻閃爍着幾分的狡黯,絕對是我打了你,你還得和我道謝的頑劣。
宋悅恨的直咬牙,低着頭,眼睛裡滿是陰狠惡毒的光芒,她總有童瞳知道她是假裝昏迷,然後故意急着急救措施來打自己的!可是,宋悅再次擡起頭,眼睛裡滿是感激的笑意盈盈,“不,還是要謝謝童小姐,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不用這麼客氣,真的。”童瞳回答的挺誠懇,她其實還想補上幾腳來着,可惜啊,沒時機,不過宋悅以爲自己裝心臟病裝暈就能躲避開鞭打了,卻半點不知道暗中還有人等着要她的命。因爲宋悅是在刑堂出事的,而且身上的三十鞭子還缺二十鞭子,人如今在醫院了,自然不可能執行鞭打,不過盧叔還是親自帶人留在醫院裡,請示了顧凜墨之後,倒也不會阻止顧家其他的人來看望宋悅,童瞳和十一就一起離開了,畢竟也沒她們什麼事了。
而得到了消息,M先生那邊立刻黑進了這一次攝影展的系統,雖然說這是國際性的賽事,可是卻是面對全體社會的,不管是專業的攝影師,還是業餘的,只要你願意,就可以參加,但是能最後入圍的卻是真正有水平的照片。
醫院這邊有刑堂的人在,所以M先生並不準備動手,畢竟從監聽的信息上看,童瞳和十一隻是簡單的報復兩年前宋悅刑罰了安颯的事情,並沒有節外生枝,所以M先生必須保證能一舉成功的暗殺掉宋悅,將這個存在的隱患徹底消除,而且不讓顧凜墨懷疑到什麼。
所以M先生也盯上了攝影展,人多雜亂,即使安排了槍手也方便撤離,所以M先生立刻聯絡了葉炳奇,讓他去醫院看望宋悅,慫恿宋悅一定要出現在攝影展上。
宋悅自然不願意放棄報復童瞳和十一的機會,而目前唯一的機會就是攝影展,葉炳奇是第四個過來醫院看望宋悅的,不早不晚,不會讓人懷疑,第一個自然是最關心宋悅的顧二叔。
“白子瑤要參加那個什麼國際性的攝影展! ”此刻,病房裡只有宋悅和葉炳奇,盧叔和刑堂的其他人都在病房外,所以宋悅也不需要任何的僞裝了,陰狠着眼神,猙獰的臉上滿是惡毒的表情。
“是嗎?估計是因爲以前安颯也喜歡這個,白子瑤看起來年紀輕輕,才大學畢業,卻還是很有心計和城府的。”葉炳奇沉吟着,似乎認爲十一參加攝影展是爲了討好顧凜墨。
“那可是國際性的賽事,現場都有記者媒體,國內國外的都有,而有童瞳和譚副市長在,白子瑤一定能得獎,到時候突然有人爆料白子瑤得獎的作品是剽竊抄襲的,她一定會身敗名裂! ”而顧大哥也會發現白子瑤多麼的無恥,這樣品行不端的人根本不配當顧家的當家主母! 宋悅陰厲的笑着,似乎已經看到十一從高高的雲端狠狠的跌進泥濘裡的狼狽模樣。
葉炳奇和宋悅是一拍即合的狼狽爲奸,然後事情進行的就格外的順利,葉炳奇讓人查了十一參賽的一組作品,是在國外拍的,可是十一的白子瑤這個身份完全沒有出國的記錄,連護照都沒有,結果還真是剽竊的,葉炳奇辦事小心謹慎,找了一個攝影界的大師周濤,但是對方口碑不好,人品也不怎麼樣,拍攝功底倒是有的。
以前曾經拍過一組獲獎的作品,是一起火災現場的照片,而周濤當時卻只一心拍照,爲了最好的效果,爲了捕捉到人在大火裡呼救的慘狀,那對死亡的恐懼,臉上的表情和掩映的火光融合在一起,作品是極好,可是因爲周濤報警的延遲,最後兩人死亡。
當時是在野外山林旁的獨立的屋子,周濤藉口說自己的手機一開始沒有找到,而且他沒有殺人放火,這是一家護林人的房子,沒有什麼權勢和地位,甚至沒有錢,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周濤的名聲在攝影界卻直接臭了,首先你是一個人,然後纔有你從事的職業,你的興趣愛好,你的追求,而周濤已經失去了一個做人的資格。
周濤看到這組作品很感興趣,拍攝的角度非常的好,展現的立意是:生命。草原上,追捕獵物的雄獅,野羊羣的混亂,而照片的角落裡,一隻小野羊似乎還不知道這就是動物界的殘酷生存,在所有的野羊都在狂奔的逃離時,小野羊看着矯健着身姿奔跑的雄獅,夕陽的光芒從側面照射在小野羊身上,生命和死亡的碰觸,讓人有種震撼的感覺。
第二張照片是載歌載舞的一羣非洲原著民,籍火中間是架起來燒烤的勝利品,四周的人手挽着手跳動着,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明亮,身後的房子只是普通的木製房子。
這一羣人介於現代人和原始人之間,他們雖然不像是真正的印第安的部落過着完全與世隔絕的生活,可是過的卻也是自給自足的日子,打獵狩獵,然後載歌載舞的享受大自然的恩賜,生活裡沒有現代的痕跡,壽命也不長,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是一種可悲,如果在現代至少能多活二十年。
可是對他們而言,這短暫的一生卻已經是非常幸福的,從出世懂事的時候開始,就無憂無慮的生活,政府和一些慈善組織每年都會過來幾次,投放一些大米麪粉一類的食物,保證他們的基本生活,而這些人只要打到的獵物夠吃,都不會動用這些大米麪粉,他們過的富足而自由,簡單的生活、簡單的幸福,即使生命短暫,可是卻從一出生就在幸福裡。
第三張照片是在北京拍的,早晨上班時分的一個繁忙的十字路口,汽車,非機動車,停在一旁的公交車,還有站在人行道擁擠在一起的行人,明明是春光明媚的早晨,可是每個人都是那麼的急促,臉上帶着一種現代人的疲憊,忙忙碌碌,渾渾噩噩,卻已經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這照片絕對不會是新手拍的,而且這樣強烈對比的效果,對光線的善於利用,照片的角度非常的詭異,可是拍出來的效果確實如此的和諧,這絕對是一個攝影大師的作品,而且這種拍攝風格我總感覺有些的熟悉。”周濤留着長鬍須,帶着黑邊框的眼睛,頭髮也是紮了個馬尾,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落拓大師的感覺。
葉炳奇是半點不懂攝影構圖、光線什麼的,不過對於周濤說的剽竊抄襲,葉炳奇倒是上心了,如果這組照片真的是抄襲而來的,那麼反倒容易了,找到真正的原創攝影師,在攝影展當天揭穿十一。
“等等,我來找找看。”周濤對着葉炳奇開口,快速的打開自己的筆記本,每個攝影師的風格都不同的,照片就是他們身份的最好的證明和途釋,尤其是這樣一組非常獨特的照片,周濤越看越熟悉,在電腦上翻找了十多分鐘之後,忽然叫了起來,“果真如此,是這個攝影師拍的照片,他是一個自由供圖的攝影師,拍過不少的照片,但是一直都沒有露過面,都是在網上交流的,這絕對是千的攝影作品,不過有消息說千因病去世了,之後半年多的時間裡也再也沒有作品出現。
因爲神秘,所以周濤感覺這個攝影師估計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去的地方很多,國內外都跑過,家底應該不錯,沒有公開露面過。
葉炳奇做了兩手準備,如果能找到這個原創的攝影師千,就讓他來揭穿十一,如果找不到,就讓周濤來冒認千的好友,然後揭穿十一,不管如何,算是達到了宋悅的目的,而將宋悅引到會場之後,等除掉了宋悅這個唯一能指證自己的人,葉炳奇就真的高枕無憂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而同一時間,從怡然苑的公寓出來,譚驥炎發現求婚什麼的只能靠自己,身邊這一羣死黨摯友根本都是單身漢一個,詢問他們還不如自己想辦法,所以譚驥炎中午吃過飯之後,直接去工作了。
洪雅婷沒有看到童瞳的時候,表情是極其的喜悅着,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更加的溫柔善良,臉上畫的也是淡妝,而爲了給譚驥炎留下個好印象,洪雅婷在自己隨身的包包裡還買了不少進口的糖果,就是爲了一會出現什麼情況的時候,可以用糖果來哄孩子。
可是洪雅婷的笑容還沒有持續到一分鐘,譚驥炎今天是沒有帶童瞳一起出來,這麼大的太陽,譚驥炎自己累一點,曬一點是無所謂的,但是絕對捨不得讓童瞳跟着自己到處奔波,今天過來的還有三個年輕人,最大的莫過於三十五歲,最年輕的那一個才工作兩年,二十七歲,一個是社科院的,北大出來的研究生,畢業之後就去了社科院,還有兩個是譚驥炎準備讓他們着手負責整理這一次流浪兒童現狀的各種數據資料的。
洪雅婷雖然懊惱,不過卻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都是因爲工作,不過在四個人中,譚驥炎卻是最出色的一個,那種氣勢是普通人窮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名門世家,軍政子弟,這樣的家境才能培養出譚驥炎這樣優秀的人才。
一共是兩輛車,洪雅婷自然上了譚驥炎的車,而李成開車,譚驥炎直接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洪雅婷坐在後座上,似乎有什麼碰到了自己的腳,粗粗糙糙的感覺,像是什麼動物的硬皮一般,洪雅婷是疑惑的,結果低頭一看,卻見汽車有些暗淡的光線之下,一條小鱷魚張開了長形的嘴巴,露出一口的尖牙。
一聲尖叫幾乎掀破了車頂,李成饒是一貫鎮定,可是汽車還是在馬路上跑出了一個S 形狀,副駕駛位置的譚驥炎皺着眉頭,洪雅婷此刻已經形象全無的躥到了真皮後座上站着,人在極度的驚嚇之後抖的如同落葉一般,驚恐着瑟縮成一團,“鱷魚… … ”
聯想到自己家裡的兩條蛇,對於出現鱷魚,譚驥炎也不奇怪了,果真見後座這裡有一條半米左右的鱷魚,此刻還溫順的趴着,可是即使小,那也是鱷魚,李成停了車,洪雅婷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從車上跳了下來,然後直接上了另一跳車。
譚驥炎不知道這鱷魚是小八什麼時侯丟在自己車上的,不過譚驥炎肯定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的,所以也就讓李成繼續開車,過了大約十多分鐘,譚驥炎手機響了,短信是加密的號碼發過來的,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車上的短吻鱷是送給譚宸和譚亦的見面禮。
能將鱷魚當成見面禮,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出來,雖然短吻鱷一般不會攻擊人類,可是那也是鱷魚裡的一種,“李成,院子裡有地方養嗎?"譚驥炎的別墅很大,不過養一條鱷魚還真的沒有什麼地方,所以譚驥炎毫不客氣的拒絕了,等到了第一傢俬人的救助機構之後,讓李成直接開車將短吻鱷給送去動物園了。
洪雅婷估計是被嚇倒了,畢竟一想到自己腳下之前就是一隻鱷魚,隨時都有可能被啃掉一隻腿,不被嚇倒才奇怪。“家養的,一般喂生肉,不吃人。”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雖然感覺他這是在安慰洪雅婷,可是什麼叫喂生肉,不吃人,人也是有肉的,而那一句家養的,讓洪雅婷立刻放棄了要去譚驥炎家裡做客的打算,而譚驥炎在她心目裡的形象也直接下跌着。
一行人,除了洪雅婷一路上臉都是蒼白的,其他人包括譚驥炎在內都在認真的走訪調查,一直跑到了晚上天黑,這才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收集了不少的資料,也瞭解了很多的現狀,還一些存在的弊端,而之後,洪雅婷藉口水土不服,第二天的走訪調查直接就不去了,等譚驥炎這邊整理出了詳細的資料和報告書,還有日後這一筆善款使用監督的情況資料,直接社科院這個年輕人去酒店給了洪雅婷,而洪雅婷有了該有的報告,將手續辦妥之後,直接訂了機票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美國。
好男人雖然不多,但是有權有勢的好男人也還是有的,可是跟在譚驥炎身邊,洪雅婷擔心哪天早上一起來,旁邊睡的不是人而是一條鱷魚,聽李成那個司機說,譚驥炎家裡還養了蛇,徹底斷絕了洪雅婷不該有的念頭。
一一分隔線一一
夜鶯組的人也在暗中監視,不過葉炳奇和M先生調查的時候很隱秘,所以還沒有查出什麼,宋悅在醫院裡住着,有刑堂的盧叔看着,夜鶯組也派了兩個人過來,不過目前爲止,都沒有可疑行徑的人出現,看來即使要殺宋悅滅口,也不準備在醫院裡動手。
西湖苑早上很安靜,這裡住的都是政要,雖然安靜,不過鍛鍊的人不少,年輕的大都數是繞着花園般的西湖苑晨跑,老一輩的更喜歡在人工湖邊的廣場上打太極,安靜的早晨很是涼爽,微微的有着風,遠處的天空也是那種淺淡的藍色,即使到了西湖苑的大門口這邊,也沒有白天汽車的噪音。
清晨,等陽光從窗戶照射進臥房時,童瞳睜開眼看着還沒有睡醒的譚驥炎,譚驥炎這兩天神神秘秘的,平常都是譚驥炎先起來的,可是這兩天晚上,還有白天的時候,也不知道譚驥炎在忙什麼,反正是很忙,而且還有些的神秘,譚驥炎沒有說,童瞳也就沒主動問了,昨晚上也不知道譚驥炎是忙到什麼時候睡覺的。
童瞳放輕緩了聲音洗漱之後,換了衣服,這纔拿着鑰匙準備出門,西湖苑外不遠處就有一家永和豆漿,童瞳已經煮了稀飯,準備去店裡買點油條和煎餅回來,搭配着稀飯算是早飯。
可是一打開門,撲面而來的花香讓童瞳就傻眼了,原本寬敞的院子這會卻成了花的世界,除了中間留出一米多寬的路之外,院子左右兩側全都是擺放在一起的花,一簇一簇的,橫排豎列的依次是玫瑰,百合,馬蹄蓮,雛菊,然後又是玫瑰… … 目測了一下至少得幾千朵吧?花店搬了都沒有這麼多的花,這是將鮮花批發市場搬過來了吧?
譚驥炎的別墅隔音效果好,入夜之後,關了門,門窗都是防彈的,警報器也沒有響,所以外面有點聲音的話根本聽不見,不過連有紅外光線和高壓電牆的牆頭上都是花,想必是別墅的安檢防衛系統被入侵了,而能無聲無息的做到這一切的,除了行動組的夥伴,童瞳沒有其他的人選,而且這花排的還真整齊,白色的那種放鮮花的花桶排的很整齊,每個花桶裡都是十支鮮花,整個院子一眼看去,婉紫嫣紅的一片如同花海一般。
“小五?”童瞳開口喊了一聲,行動組裡只有身爲醫生的小五最喜歡這麼規律的擺放東西,或許因爲是醫生,不管做什麼都是有有條有理,秩序井然。
“我就知道小七能猜到。”一般人肯定以爲這樣有條理,甚至有點像是強迫症的醫生一定是個冰冷古板的人,可是拿着一大束玫瑰推開院子門出現在花海另一端的卻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黑色的蓬鬆短髮,娃娃臉,笑起來眼睛大大的,臉頰上還有兩個酒窩,聲音也是帶着幾分的童音,看起來很是明快開朗的一個年輕男人。
李成是聽到童瞳下樓的聲音這才從房間裡出來的,臨出來時還看了一眼屏幕上二十四小時的監控,並沒有任何問題,然後聽到童瞳的說話聲,李成驚了一下,童小姐剛打開門還沒有到院子門口開門,怎麼就有人進來了,這說明有人能在不觸動安監繫統的情況下進了院子,然後李成過來一看之後,比童瞳還要目瞪口呆。
大清早的,突然看見院子裡成百上千的鮮花,李成幾乎以爲自己還在做夢,一分鐘之前,他纔看的監控畫面,一切正常,可是這院子是怎麼回事?還有,這麼多的花擺在院子裡,自己住在一樓,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李成糾結了看着一院子的鮮花,然後同手同腳的上樓去找譚驥炎,被叫醒的譚驥炎拉開窗簾看了一眼院子,尤其是那高壓圍牆上竟然都是鮮花,這讓譚驥炎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小瞳的夥伴剩下的都是男人吧?是男人送這麼多花做什麼!
等譚驥炎咚咚的下樓之後,雖然也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看到這一院子的花,再看到拿着一大捧的鮮花站在童瞳面前的小五,還不等他開口說什麼,譚驥炎黑着峻臉,迅速的將童瞳給攬到了懷抱裡,宣誓着所有權。
“弄這麼多花做什麼?”譚驥炎沒好氣的開口,尤其是小五手裡的那一大束玫瑰看起來就更加刺眼,大清早的,就有人將花送到院子裡,送到小瞳面前,讓譚驥炎酸酸的冷哼兩聲。
“錢太多了,沒有什麼地方用。”小五笑着開口,聲音輕快,熱情而明亮的笑容如同一個大孩子。
“那也不用這麼糟蹋!”譚驥炎恨的直咬牙,這算是什麼回答!錢就算沒有地方用,那也不需要買這麼多的花來送給小瞳! 小瞳喜歡花,自己會買,自己也有錢! 不用其他男人大清早的在家門口獻般勤! [其實小五這娃說的是實話啊,任務的獎金,小五是黑道上神秘莫測的醫生,一場手術下來至少都是幾十萬,可是用錢的地方几乎沒有。】“小八說天天打,怕你到婚禮的那一天鼻青臉腫的影響美觀,所日就讓我送束花過來給小七,這樣是內傷,不過我感覺一束花太少了。”所以小五一個決定,搬空了五個花店之後,終於裝了一車子的花過來,連夜在院子裡忙碌起來了,然後給童瞳一個驚喜,讓譚驥炎內傷。
自己難道活該要被這羣人揍嗎?譚驥炎已經很大度的不計較了,可是結果呢?竟然還想要讓自己內傷! 黑沉着峻臉,譚驥炎看了看滿院子的鮮花,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李成,把花桶裡塞滿花,然後挨家挨戶的送去!花太多,到最後譚驥炎和兩個孩子也都在院子裡忙活着起來,童瞳倒是和小五坐在客廳裡說話,而那讓譚驥炎更爲糾結的一束鮮花此刻正擺放在茶几上,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下午還有一個手術,小四還在準備藥物,估計晚上才能過來。”小五是醫生,而四號是一個藥劑學家,雖然明面上的身份是大學教授,不過經常和小五合作,兩個人之間非常的有默契。“嗯,一會我還去一趟會展中心那邊。”攝影展是國際性的賽事,所以流程什麼的非常的快,不像是在中國辦事,明明一天能做好的,卻可以被相關部門拖拖拉拉七八天都做不好,攝影展這邊在中國區的海選作品已經出來了,入圍的有五十個,現場淘汰制,然後選出五組作品,最後一起和其他國家攝影大師的作品一起角逐真正的冠軍。
在攝影這一塊,中國的起步還是很慢,資深的攝影大師並不是很多,參賽的作品多,但是品質上真正好的作品不多,所以這也是攝影展速度快的原因之一,基本海選的時候就是剔除了很多作品。“我送你過去。”小五也想要去見一下十一,所以就和童瞳先一步離開了,而院子裡,譚驥炎幾乎想要一把火將這些鮮花給燒了,可是最後還是忍了,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終於將這些花乾乾淨淨的從自己的院子裡給弄了出去,讓西湖苑的保安每戶人家都送一花桶過去,估計至少有四五十支花。這一天早上,每個住在西湖苑的人家,女主人都收到了一大束鮮花,雖然都沒有包裝就這麼插在花桶裡的,可是但凡是女人都喜歡花的,然後在所有男主人的目光裡,譚驥安徹底淪爲整個西湖苑的公敵,連同送花的保安都被冷眼招呼着。
譚驥炎聽到李成的彙報之後,原本抿成一條線的薄脣上緩緩勾起一抹腹黑的淺笑,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己大清早的添堵了,那麼大家自然陪着自己一起添堵,其實譚驥炎感覺自己已經很厚道了,如果他讓保安來一句鮮花都是送給男主人的,估計不少人家都要拍桌子打架了。
顧家大宅。
“白姐姐,你和童小姐是要去攝影展嗎?我也想過去看看湊個熱鬧,我不懂攝影,不過我還能可以欣賞美麗的作品,而且上一次在車子裡聽說白姐姐你也參加比賽了,我要去給你加油鼓勁。”宋悅甜甜的開口,亮晶晶的目光帶着期待和興奮,然後又有幾分哀求的看向顧凜墨。
童瞳很慶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最後一次忍受宋悅的惺惺作態了,其實還真佩服十一和顧凜墨的,竟然還能吃得下早飯。
“小悅喜歡去就去吧。”顧二叔因爲一直沒有結婚,所以他是住在顧家大宅的,這會聽到宋悅的話,立刻給她幫腔。
“那就一起過去吧。”顧凜墨答應下來,而宋悅立刻甜美的笑了起來,不過這個笑容倒不是虛假,因爲宋悅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十一被人揭穿的那一刻了!雖然說剔除了不少作品,可是賽場這邊依舊是人頭攢動的熱鬧,專業的攝影師還有一些業餘的,一些只是攝影愛好者都來了,幾乎是人擠着人。十一和童瞳一起看了不少作品,而宋悅一直嬌滴滴的跟在顧凜墨身邊顧凜墨緊隨在兩個人身後,小五將童瞳送過來之後,遠遠的看了一眼十一就開車離開了,很快幾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就到了頒獎的時侯,童瞳和十一都很平靜,倒是宋悅活像是她參加比賽了一般,緊張的不得了,全神貫注的聽着主持人的話,似乎還真的擔心十一不再獲獎名單裡,那麼她的計劃就落空了。
而隨着主持人最後公佈中國賽區一等獎的獲得者名單是,現場是雷鳴般的戰神,宋悅更是興奮的鼓掌着,臉上都出了汗,狂喜如潮一般涌現在了眼睛裡,恨不能立刻就揭穿十一,不過還是笑着祝賀着,“白姐姐真的好厲害,竟然打敗了那麼多的選手獲得了第一名,太厲害了,是不是顧大哥?"“我先過去準備領獎了。”十一對着童瞳開口,畢竟他們在這裡,想必暗中的殺手到時候也不方便動手,而且童瞳現在肚子裡還有糖果,十一首先要保證童瞳的安全,一會一旦亂起來,這麼多人,不小心擠到了撞到了,那就麻煩了,所以十一將童瞳帶去後面準備領獎的區域,那裡有保安和工作人員,而且人也稀少。
可是就在這最激動人心的一刻裡,宋悅終於等到了她的機會,呆真卻聽見人羣裡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甚至還帶着幾分的鄙夷和不屑傳了出來,如同在滾油鍋裡倒了一瓢水進去,僻裡啪啦的炸開來了,“什麼時候一個剽竊的作品也能獲得一等獎了,這讓真正的原創攝影師情何以堪?" 周濤走了出來,很多人都認識他,畢竟當年火災那件事是炒的沸沸揚揚的,而此刻,周濤這話更是讓全場突然詭異的安靜下來,現場這麼多的資深攝影大師當評委,卻讓一個剽竊者的作品獲得了第一名,這分明就是說這一次的賽事缺失水準,等於打了這些攝影大師的一耳光,太難堪了!現場的記者反應很快,齊刷刷的將攝像頭都對準了周濤,想要拿到第一手新聞,而主持人一愣之後,隨即開口,“周先生,這句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句話呢?否則獲獎者完全可以告你誹謗。
主持人的態度有些明顯的偏向十一,畢竟周濤的名聲不好,而且如果是剽竊的作品,爲什麼現場這麼多的評委都沒有發現,就被周濤發現了呢?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爲十一以前的攝影師身份千一直都是在網絡上,她雖然發了不少的作品,但是卻沒有參加這些真正的賽事,因爲她很少出面露面,所以雖然很多作品都非常的好,可惜卻如同明珠蒙塵了一般,在場這些資深的評委都是國際大師,他們接觸的也都是那些真正出了名的攝影師的作品,所以十一那樣默默無聞的中國攝影師,他們自然是不知道。
而周濤名聲敗壞了之後,真正的攝影圈子是混不進去了,自己偶然代代課,有的時候在網絡上接些活,自己也拍些照片,反而他對十一的作品更熟悉,一眼看到就有種熟悉感,而其他在網絡上的一些攝影師,業餘的居多,資質不夠,眼力不夠,也沒有認出十一的作品來。
“因爲這組作品是我和我的朋友千一起討論過的,他雖然已經離世了,這套作品我一直沒有發出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人給剽竊了。”周濤侃侃而談着,獲獎的是人千的話,他身爲對方的好友,說不定可以帶領這一筆二十萬的獎金。
周濤話一出口,一些在網絡上活躍的攝影師多少知道千的名字,不過評委們倒是不瞭解,主持人再次開口,“周先生,即使話雖如此,我們還是需要看到證據,讓證據來說話的。
“我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因爲這組作品我只參與了後期的一些修改處理,但是我想各位評委看到千的作品就能明白我說的是不是真話。”周濤走向了評委席,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連夜整理出來的三本相冊,上面都是十一過去拍的照片,拍攝的風格根本是如出一轍,真正的攝影大師只要多看幾幅照片之後,就能判斷出今天來參賽的這一組名爲《 生命》 的相片正是出自攝影師千的手筆。
在場上的評委翻看作品時,宋悅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可是還是換上了憂心忡忡表情看向身旁的顧凜墨,“顧大哥,怎麼會這樣呢?他們爲什麼說是白姐姐剽竊了其他攝影師的作品?我不相信白姐姐會這麼做,這一點是誣告!
宋悅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可是現場卻是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的安靜,所以宋悅這話立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剎那,宋悅表情抱歉的看向十一和童瞳的方向,快速的站起身來道歉着,“對不起,白姐姐,我只是不相信你會這麼做,真的對不起,白姐姐,你告訴大家這相片是你拍的好不好! 你把證據拿出來。
253浪漫求婚
攝影展現場,宋悅楚楚可憐的開口,神情帶着急切似乎真的想要爲十一鳴不平,四周的記者包括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宋悅的身上,這個時候,童瞳和十一都明白,暗中的人不會動手,這樣殺了人的話,立馬就會被媒體大肆報道,影響太惡劣,估計應該會在散場的時候人更多,擁擠在一起,畢竟不引人注意。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到千的照片的,不過你盜用其他人的照片來參賽,實在太可恥了,我希望你當着媒體朋友的面,鄭重的道歉,而且今天這組名爲《 生命》 相片獲獎,是因爲照片本身,是因爲真正的拍攝者,不管是這份榮譽還是獎金,你都沒有資格獲得.”周濤一臉義正言辭的開口,他完全不需要怕,因爲這組照片的確不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大學畢業生能拍出來的,所以周濤這即將是名譽雙收,說不定還能挽回自己過去糟糕透頂的名聲。
在場的幾個評委在看了周濤帶來的整理的關於千的照片之後,一個個臉都陰沉的厲害,這麼國際性的重要賽事,他們竟然將一個剽竊者給評爲了一等獎,這不亞於是在打他們的臉,讓這些攝影界資深的大師們感覺無比的憤怒,陰沉的目光盯着十一!“顧大哥,難道白姐姐真的是哦剽竊了其他人的作品?”宋悅幾乎是不敢相信着,雙手捂着嘴巴,睜大一雙眼看了看十一,然後又看向身側的顧凜墨,雖然心裡頭已經是高興的幾乎跳起來,可是卻還是裝作一臉哀傷和失望的對着顧凜墨開口,“顧大哥,你不要生氣,白姐姐肯定是一時想不開,鬼迷了心竅纔會做出這樣失德的事情。
宋悅的“安慰”聽在耳中比罵人還惡毒,顧凜墨冷漠着眼神看着喋喋不休的宋悅,忽然感覺其實之前譚驥炎埋汰自己也不算錯,十幾二十年,自己竟然都沒有看出來宋悅在一副嬌弱溫柔的背後竟然是這麼的惡毒。
而誤將顧凜墨冰冷的臉色,厭惡的眼神當成了是對十一剽竊其他人作品後的嫌棄,宋悅心裡頭大喜着,絲毫沒有察覺到顧凜墨這冷酷的神色完全是面對她宋悅的。
“兩點鐘方向,穿黑衣服的男人很可疑。”童瞳低聲的開口,從進入會場之後,到宋悅突然開口,童瞳一直都在注意着,而剽竊這件事,讓大家都低聲議論着,目光復雜不一的看向十一,可是唯獨兩點鐘方向的男人並沒有如此,反而是一直將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宋悅身上,童瞳懷疑對方可能就是混進人羣裡想要暗殺宋悅的殺手。
“我讓顧凜墨過來,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十一點頭肯定了童瞳的推測,快速的發了個短信給顧凜墨,讓他過來的時候從黑衣男人身邊經過。
這邊評委們已經能肯定十一的作品是剽竊攝影師千的作品了,周濤也是洋洋得意的站在一旁,顧凜墨看了短信隨手刪除之後,向着十一這邊走了過來,繞過人羣,從黑衣男人身邊經過時,顧凜墨也立即發現了黑衣男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戒備之色,右手甚至不經意的放到了褲腰處,想來是帶了手槍。
顧凜墨如同只是真的經過一般,徑自的越過黑衣男人之後直接向着十一和童瞳走了過去,而黑衣男人提起來的戒備又放了下來,注意力依舊放在宋悅的身上。
童瞳和十一已經再次確定了黑衣男人就是今天的殺手,對着十一點點頭,示意她先去解決周濤的問題,童瞳自己退到一旁的角落裡拿出手機,像是在打電話求援,不過這個電話卻是打個夜鶯組的成員,必定今天還是要讓宋悅將老底給倒出來。
看到顧凜墨走向了十一,宋悅臉上終於露出了陰狠而得意的表情,隨即也拿着包包走了過去,她要看看白子瑤今天是怎麼丟人現眼的!這樣的無恥剽竊其他人作品想要獲獎的人,還想當顧家的當家主母,真的是異想天開!顧凜墨並不怎麼公開露面,所以在場的人都不認識他,可是那冷漠的氣勢卻還是讓人感覺出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絕對不容小覷,攝影師的眼睛是很尖銳的,從顧凜墨的身上他們能感覺到一種黑暗的強大氣場,可是即使如此,他們也不可能當着國內外媒體的面將一等獎頒發給十一。
“這一組照片是我拍的,我這裡還有原圖。”十一溫柔的笑着,目光清和,並沒有因爲這一場鬧劇而惱羞成怒,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了32G 的存儲卡,示意主持人插到了筆記本上面之後,快速的點開了存儲卡上的文件,齊刷刷的幾百張照片出現在評委們的視線裡。
攝影師的每一組照片都是從成百上千的照片裡選出來的,同一張照片甚至可能拍上幾十張,從不同的角度來拍攝,從而選出最好的一張,筆記本屏幕上的照片有很多就是這一組《 生命》 照片的原圖,有的是沒有處理的,還有的是後期重新加工處理的,真正選出來的纔是這一組。
“這根本不是你的照片,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將千的照片,還有這些原圖都給偷到的.”周濤一愣,沒有想到十一竟然還能拿出這麼多的原圖來,不由惱羞成怒的再次指責着,而對上十一那清澈如水的目光,對比之下,彷彿能看見周濤自己的卑鄙無恥,讓他不由怒火中燒着,身影一個上前,可是還輪不到他耍橫,顧凜墨走到了十一身邊,一手擋下週濤的身影,冷冷的眼神瞥了過去,甚至不需要一句話,就成功的讓周濤驚駭的不敢放肆。
“白姐姐,你什麼時候去的國外的?這裡好漂亮。”宋悅看了一眼中用的周濤,然後看了一眼筆記本屏幕,一臉驚奇的開口,“我記得你好像沒有出過國啊?"然後話音落下,宋悅似乎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咬着櫻脣,有些擔心的看着十一,似乎是自己一不小心就將真相給說了出來了。
周濤得到了宋悅的提示,立刻大喜着再次要揭穿十一,“對,你根本沒有出過國,你連護照都沒有,你怎麼可能出國拍了這些照片呢?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你是不是偷了千的存儲卡!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護照,事先就調查我了?爲什麼?”十一笑着看着不打自招的周濤,搖搖頭,“我就不明白了,現場這裡那麼多照片,那麼多的攝影師,爲什麼你會特意調查我?
評委們感覺這簡直就是在看刑偵劇,攝影師的照片往往透露着一個人的靈魂,從這些照片上看,十一給他們有種同類人的感覺,那種對生命的感悟,對大自然鬼斧神工傑作的震撼,有些照片是從極其細膩的角度拍攝的,而比起周濤,評委們感覺十一很有可能真的是這一組照片的原創攝影師,而且周濤前後話裡的矛盾,讓評委們也突然明白他是事先就準備好來砸場子的,所以纔會調查了十一。
“周先生,我想你需要先解釋清楚吧?”主持人是不喜歡周濤的,所以此刻立刻就着十一的話題,言辭犀利的質問着周濤,身爲攝影師出國太正常了,可是周濤卻一口咬定十一沒有護照,這分明就是事先調查了,那麼周濤的所作所爲很有可能就是栽贓陷害,以周濤的惡劣品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大家也不奇怪了。
“你們不管剽竊者,反而來找我的麻煩,還真是可笑,不知道現場的媒體和大衆們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周濤就掐住了十一的照片是剽竊這一點,所以想要將戰火再次轉移到十一的身上。
“你胡說,白姐姐纔不會做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你這是污衊白姐姐.”宋悅瞬間憤怒的和周濤吵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回頭看向十一,氣呼呼的開口,“白姐姐,你把證據拿出來,讓這個壞人知道沒有做這樣無恥的事情!“好。”十一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見宋悅臉上的表情極度的扭曲着,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十一會這樣說,在所有評委的注目之下,十一在電腦頁面的輸入了自己的一個賬號,輸入密碼登陸上的是一個攝影的論壇,在圈子裡很有名,而十一用的用戶名正是千,“我想這就可以解釋這一切了吧。
“這不可能!”周濤第一個叫了起來,看着十一道,“就算你有千的賬號和密碼,也不能解釋千就是你,千的作品畫面上極具感染力,不管是人物還是景物,在千的鏡頭裡都帶着靈氣,這是攝影師的靈魂,這是需要經過無數張照片和無數的歷練才能達到的境界,你不過才大學畢業,以前在學校的時侯都沒有聽說過會攝影拍照,你絕對不可能是千,你不要以爲千不在了就能冒充他!“可是周先生你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名詞叫做天賦。”十一看着死不承認的周濤,比起他的惱羞成怒,十一依舊是面帶着微笑,神色坦然,“這裡有這麼多的評委,可以任意的指出一副我的作品,我可以現場解析當時拍攝的感覺,選擇的角度,後期的處理。
其中一個評委點了點頭,說實話十一太過於年輕,可是她的作品裡卻透露着一種歷經滄桑後的頓悟,的確有些不相符,可是天才也是有的,評委隨意的點出了一張照片,十一看了一眼,極好的記憶力之下她可以清楚的重複當時在鏡頭之下爲什麼會選擇這樣拍攝,想要表達的立意。五分鐘之後,所有的評委已經都相信了十一就是在網絡上不曾露面的攝影師千,在這些真正的攝影大師面前,任何的僞裝都能被看透的,而十一言語之間所表現出來的對生命的感悟,和強大的攝影功底,讓評委們不會再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懷疑。
“周先生,在網上,我從沒有和你說過話,所以請不要隨意說我是你的好友。”十一瞄了一眼灰頭灰臉的周濤,與這樣喪失了道德,漠視生命,踐踏生命的攝影師,她永遠都不可能和周濤成爲朋友。
一等獎的得主自然是沒有任何爭議的落到了十一的手上,而因爲十一是網絡上知名的攝影師千,之前也偶然在網絡上和她有過交談的攝影師,通過簡短的對話,大家都確認的十一的身份,然後現場是雷鳴般的掌聲,十一很喜歡攝影,所以如今,她可以用千的身份繼續的拍攝發表作品。
宋悅蒼白着臉看着在光華和榮耀之下的十一,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宋悅恨的直咬牙,原本以爲可以親眼看着白子瑤丟人現眼,甚至被顧大哥厭惡,而開始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雖然這只是中國賽區的得獎,不過也是國內攝影界最高的榮譽了,宋悅跟着其他人一起離開,絲毫沒有察覺到死神的腳步已經靠近了。
“宋悅,小心”走在一旁的童瞳忽然開口,快速的將宋悅向着一旁拉了一下,導致黑衣男人手裡的匕首並沒有刺中宋悅,可是那陰冷的眼神,森亮的匕首,讓宋悅驚恐的瞪大眼,不敢相信竟然還有人要殺自己!
因爲混亂和噪雜,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宋悅這邊,而即使一兩個注意到了,可是黑衣男人已經立刻將匕首給收了起來,並沒有引起騷亂。
童瞳抓着被嚇傻的宋悅快速的向着另一邊跑了過去,而黑衣男人也隨即拔腿追了過來,“宋悅,你得罪什麼人了?”童瞳一邊跑,一邊詢問着宋悅,要讓她自己想到自己因爲顧家叛徒的事情要被殺人滅口了。
宋悅第一反應就是十一要殺她,可是隨即又明白不可能是十一,也不可能是童瞳,然後宋悅腳步踉蹌了一下,她想到了葉炳奇,兩年前顧家危機,自己雖然和葉炳奇合作了,可是自己只是幫兇,真正的叛徒是葉炳奇,宋悅明白葉炳奇那笑容可掬背後的陰狠和毒辣,他是想要殺了自己滅口,這樣就沒有人知道兩年前到底是什麼人出賣的顧家!黑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頭髮有些的凌亂,罩住了額頭,帶着墨鏡遮擋住了大部分的臉,所以宋悅其實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要殺自己,根本沒有仔細注意他的臉,畢竟當時也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然後她就被童瞳拉着跑了。
“沒有有跟過來吧?”童瞳快速的將宋悅拉到了一間無人的辦公室,快速的鎖上門,這是一間雜物間,裡面放了一些拖把、水桶什麼的,估計是工作人員忘記鎖門了。
童瞳抹着頭上的汗,似乎也被驚嚇到了一般,聲音甚至有些的慌亂和抱怨,“宋悅,你到底得罪什麼人了?爲什麼會有人有殺你!宋悅背靠着身後的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氣着,童瞳雖然肚子裡有糖果,不過才五個月不到,這樣的短距離跑動並沒有什麼,可是宋悅背後有鞭傷,而且心臟也是的確不好,反而比童瞳看起來更加的狼狽,臉也是蒼白蒼白的。
聽到童瞳的問話,宋悅表情怔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我不知道是什麼人?我根本沒有得罪什麼人,只是和你還有白子瑤關係並不太好。
童瞳翻了個白眼,幾乎想要將宋悅直接給推出去讓殺手送她一顆子彈,這個時侯了還不知道悔改! 果真是! 沒得救了!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裡沒有信號,看來是被屏蔽了。
黑衣男人快速的追了過來,可是就在走道這邊時,突然一道身影掠了過來,身影極其的迅速,出手直接攻擊向黑衣男人,黑衣男人眼神一變,想要反擊,可是在實力上比起眼前的男人卻差了一大截,幾番攻擊未遂之後,最後被敲暈了過去。
來人直接將人拖到安全通道這邊,脫了衣服自己換上了,拿下黑衣男人的墨鏡戴上,隨意的抓了幾下頭髮,倒也有六七分的相似,就在這時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交給你了。”對着後邊快速過來的同伴開口之後,僞裝成殺手的男人快速的向着童瞳這邊繼續追了過來,而被打暈的殺手直接被夜鶯組的成員給扛了出去,等待他的將是機密的審訊。
宋悅原本以爲已經安全了,可是走廊裡突然又有腳步聲傳了過來,宋悅驚恐的一變,“你去看看,是不是追來了!
童瞳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突然門鎖被輕輕轉動着,宋悅臉色大變着,滅音槍的槍聲響起,砰的一槍之後,門鎖就成了擺隨着門的推開,宋悅眼神突然陰毒的一狠,一把抓住了童瞳,然後用力的將她向着開門的殺手推了過去,自己想要趁機逃走。
可是宋悅的動作快,卻沒有眼前男人的速度快,一手快速的抓住了被推到自己身上的童瞳,飛起一腳,眼神冰冷至極,隱隱的透露着冰寒的殺機,砰的一聲,宋悅只感覺眼前一花,門狠狠的迎着她的臉撞了過來。
童瞳站穩着步子,看着鼻血直冒的宋悅倒在地上,被門給撞的七暈八素的,估計鼻骨是被撞斷了!太痛之下,宋悅反而沒有暈過去,驚恐的看着眼前僞裝成殺手的男人。
“你殺了我也沒用,我已經將秘密告訴了童瞳,她可是譚副市長的女人!”宋悅快速的開口,驚悚的瑟縮到了一旁,將童瞳再次給拉出來當擋箭牌。
此刻,童瞳都不得不來一句顧凜墨這麼多年還真的是瞎眼了,這麼惡毒的女人在身邊十幾二十年,他竟然還沒有發現,當初即使沒有發生顧家危險,童瞳感覺十一也會被宋悅給害了,這女人簡直太惡毒了,臨死還要拉自己墊背!“我什麼都不知道,和我無關。”童瞳無比鄙視的看了一眼瑟縮的坐在地上,鼻青臉腫,滿臉鮮血的宋悅,剛剛那一撞太輕了,直接應該給她幾腳.然後看向眼前的男人,對上那一雙帶着冷漠殺機的眼眸,童瞳瞬間的長大了嘴巴,不是吧!整個行動組的人都有明面上的工作,一來是爲了方便行事,二來也是爲了讓大家可以調節生活,不過十一個人裡,二號卻是貨真價實的殺手,國際排名前十,而眼前這個僞裝了面容的男人,那一雙冰冷的狹長目光泛着殺手的寒意,讓童瞳錯愕,怎麼突然就出現了。
宋悅剛還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見眼前的黑衣男人忽然舉起了手槍,然後直接對着童瞳的胸口喻的扣動了扳機,童瞳表情劇痛的一變,一手捂住胸口,鮮血從指縫裡流淌出來,身體連連後退了幾步,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了一旁的桌子,胸口是般紅的鮮血,宋悅駭白了臉,不敢相信童瞳就這樣被槍殺在自己面前!“你還告訴了什麼人?”黑洞洞的槍口泛着火藥味對準着宋悅,二號聲音壓的很低,唯獨那一雙眼睛很是冷漠,看着宋悅就如同看死人一般。
“還有白子瑤,我就告訴了她和童瞳。”如果今天逃不過一死的話,那麼,宋悅陰寒的冷笑着,自己逃不掉,那也要拉着白子瑤到陰曹地府陪着自己!“你果真說出去了!”二號手再次的舉起,手中的槍口對準着宋悅,冰冷無情的面容上沒有一點的溫度。
第一次這樣直接面對死亡,宋悅渾身緊繃着,恐懼被無限的擴大了,整個人抖的厲害,她還不想死,尤其是瞄到童瞳倒在地上,胸口掃掃流淌着鮮血的樣子,宋悅更是害怕的求饒,“我打電話和葉叔說,我要親自和他說.如果我和童瞳都死了,白子瑤一定會告訴顧凜墨兩年前是葉叔出賣的顧家,不過我可以幫着葉叔編造一個藉口,不會讓人將童瞳的死懷疑到我們身上。得到了想要探查的消息,二號拿出手機,在宋悅面帶着狂喜的時候,二號卻是拿着手機對着地上的童瞳咔嚓咔嚓的拍了兩張照片,然後直接發向了譚驥炎的手機,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殺手,也是見不得人的,這是他的習慣,動手之後,直接將照片給僱主,銀貨兩訖,套用小八他們的話就是惡趣味。
譚驥炎正在開會,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是短信提醒的震動,可是當打開的時候,就看見畫面上童瞳胸口滿是鮮血的倒在冰冷的地上,一瞬間,譚驥炎的臉色駭人的一變,瞳孔緊縮着,整個人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動作幅度太大,甚至碰倒了會議桌上的茶杯。
“于靖,半個小時候繼續。”譚驥炎低沉着聲音,抓緊手裡的手機快速的離開,譚驥炎知道今天童瞳和十一要行動,具體的計劃他也清楚,知道童瞳會受傷“死亡”,用來矇騙宋悅,可是譚驥炎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人將童瞳“死亡”的照片發給自己!
黑着峻臉,大力的摔上辦公室的門,譚驥炎看了一眼號碼,竟然不是加密的號碼,這讓譚驥炎皺了皺眉頭,迅速的打電話給了一直負責整個計劃的夜鶯組成員。
“譚副市長,請放心,童小姐很安全,海子正假扮着殺手和童小姐在一起。”手機另一頭的負責人快速的開口,可是話音剛落下,忽然聽到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隊長,我被人偷襲了。“什麼?”隊長忘記了譚驥炎還在手機那一邊,錯愕的看着原本該假裝殺手的海子,“你在這裡,那童小姐那裡是什麼人?"果真還是被小瞳的夥伴給耍了.譚驥炎也難得惡趣味了,冷沉着聲音顯得極其的冷酷,“我剛剛收到這張照片。”然後掛了手機,將那照片直接又傳了過去,隊長打開照片,再看着眼前海子,只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海子被偷襲了,那假扮海子的人真的槍殺了童小姐,他們要怎麼和童部長還有譚副市長交代?
譚驥炎之所以這麼鎮靜是因爲他太瞭解童瞳,童瞳和十一是從行動組出來的,那份警覺和敏銳已經滲透到了她們的靈魂裡,今天海子即使被人偷襲了,可是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到了童瞳面前,童瞳一定會察覺到,可是童瞳卻按照計劃倒地“死亡”,這說明假扮的這個人也是童瞳熟悉的,而且能知道這個夜鶯組的計劃,還成功的偷襲了海子,來的人身手必定非常一般,所以譚驥炎除了童瞳的那些夥伴不做其他選擇。
等着夜鶯組其他待命的成員火急火燎的衝向童瞳這一邊時,二號已經很不客氣的對着宋悅的臉頰邊開了一槍,槍法精準的打在了地板上,從宋悅的眼角飛射了出去,嚇得宋悅慘叫一聲,腿間一熱的失禁了,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以後譚驥炎如果對你不好,記得找我,不收取任何費用。”二號看都不看昏厥的宋悅一眼,先將和夜鶯組的聯絡器給關了,這才伸過手將地上的童瞳拉了起來,聲音雖然是極其的關切,可是配上那一雙帶着寒意的眼睛,怎麼看都像是世界排名前十的殺手在給自己拉生意,而且還是分文不取的賠本生意。
童瞳有些傻眼,這個時候自己要說聲謝謝嗎?而此時外面有着腳步聲咚咚的響了起來,二號看着童瞳忽然伸過手輕輕的攬過她的背,將人帶進了懷抱裡,不過短短的兩三秒種又鬆開,然後摸了摸童瞳的頭,隨後打開門,快速的走了出去,背影消失在童瞳的視線裡,他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這份感情早已經深入靈魂血脈之中,如果譚驥炎真的對不起童瞳,說不定行動組的人寧願背棄命令也會真的讓譚驥炎付出代價。
宋悅昏過去了片刻又驚醒過來,然後看到站在一旁的童瞳,一聲尖叫,“鬼啊! ”再次兩眼一翻的昏了過去,讓童瞳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麼惡毒心腸的宋悅原來也是這麼怕死。
夜鶯組這一次行動的八個人差不同同一時間衝了進來,犯了這樣致命的錯誤,他們真的要提頭去見童部長了,尤其是被偷襲的海子更是愧疚的幾乎擡不起頭來,可是對方身手太好,靠近的時候自己根本都沒有察覺。
可是當門在一起的被推開,看到安然無恙的童瞳時,所有人傻眼了,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童瞳。“怎麼了?”童瞳裝傻充愣倒是會的,無辜的張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計劃不是成功了嗎?"“童小姐,剛剛屋子裡的人呢?”隊長已經是一頭霧水了,不過童瞳沒事,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才快速的詢問着童瞳。
“隊長,你怎麼問我了?不是按照計劃進行的嗎?我被槍擊之後昏迷,然後一直閉着眼,宋悅已經說出來幕後的背叛顧家的人了啊,然後等了一會沒有聲音,我就睜開眼爬起來了,宋悅就這樣,然後隊長你們就衝進來了。”童瞳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用奇怪的眼神瞅着夜鶯組的一衆人等。
“嗯,是這樣的,童小姐,我們先送你回去。”隊長也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這麼缺德的打暈了海子,代替他假扮了殺手完成了計劃,還將童小姐“死亡”的照片傳給了譚副市長,怎麼看都這都像是要報復譚副市長,可如果真的是仇人的話,童小姐爲什麼安然無恙呢?
一直到很多年後,這件事都被列入國安部和軍情處未解開的謎團之一,畢竟夜鶯組的計劃是極其機密的,外人是不可能查到的,就算查到了,對方來這麼來這麼一出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且能成功過的將海子打暈,在安全通道那裡騙過前來接應的人,哪個高手這麼無聊的來這麼一出,不過宋悅事件之後,夜鶯組所有的成員回去之後展開了瘋狂的訓練,對自家隊長給操練的叫苦連天,尤其是海子,他真的寧願當時被偷襲的人給一槍崩了,每天被隊長給操練的連吃飯都快爬着過去的,隊長被打擊了,感覺他們實力不夠,可是也不能這麼沒有有人性的操練他們,真的會出人命的!
等童瞳回到譚驥炎這裡才知道他接到了二號的短信,看着上面自己假裝死亡的照片,童瞳嘴角直抽搐,“譚驥炎,這是什麼意思?”童瞳是不明白二號特意拍了這照片發給譚驥炎做什麼?“示威、挑釁! ”譚驥炎黑着峻臉,這分明就是告訴自己,自己根本不能保護小瞳,如果今天他真的要殺小瞳,自己就真的看到的是小瞳的屍體!譚驥炎感覺自己是真的被打擊了,從身體到內心到情感上,小瞳的這些夥伴簡直一個比一個可惡,今天如果他不是小瞳的夥伴,小瞳肯定會察覺到的!不過… … 譚驥炎還是握緊了童瞳的手,今天的確是大意了,如果是其他人假扮着夜鶯組的人去面對小瞳,如果小瞳將對方當成了自己人,沒有一點的防備,那麼就真的危險了,想到此,譚驥炎突然一陣後怕,雖然小瞳的夥伴一個比一個詭異,不過倒是真的關心小瞳。
一一分隔線一一
行動組的成員一個接着一個的出現在了譚驥炎的生活裡,有的直接揍了譚驥炎一頓,有的如同二號這樣,惡趣味的打擊着譚驥炎,也有小五那樣的純粹就是來看看童瞳,看看譚驥炎,不過不管怎麼樣,大家不僅僅是給他們的小七把關,擔心他遇人不淑,也是用家人的身份和譚驥炎見上一面,這份心意譚驥炎明白,可是如今,卻只有容溫並沒有出現,譚驥炎特意找童嘯打聽了,容溫在出任務,所以才一直沒有出現,可是不管容溫來還是不來,譚驥炎的求婚終於如火如茶的進行了。
下午,童瞳被十一給拉去了歐陽明那裡,四合院這邊買賣的手續已經辦理的差不多了,童瞳和十一過去看四合院,商量着要怎麼裝修和設計。
西湖苑別墅,關曜也終於從A 市回來了,此刻,譚景御、沐放、顧凜墨還有譚宸和譚亦,包括球球、凌皓然也都跟過來了。幫忙給譚驥炎佈置。
“這邊擺上花,多放一點,上一次我聽說有人給小丫頭送了上千支的花,二哥後來直接轉送出去了,西湖苑每家每戶都收到了一大束,聽說還多了兩百多支沒有送出去。”譚景御調侃的笑了起來,快速的和幾個孩子在道路兩邊都擺上了鮮花,每隔三米就是一個拱形的架子,也是用鮮花和粉色的輕紗給裝扮出來的。
西湖苑原本就適合居住,綠意盎然,通往譚驥炎別墅的道路兩旁每五十釐米就是一個白色的一米高的圓形羅馬柱的花壇,上面是玫瑰花和滿天星花束,綿延三百米的道路都被裝飾出來了,很多的氫氣球將別墅大門口布置的很是童真童趣,道路上灑滿了花瓣,浪漫而唯美。
“譚驥炎,不用緊張,只是求婚而己,小瞳會答應的。”沐放正在屋子裡給譚驥炎整理西裝,畢竟在品味上,在場所有男人都沒有沐放好,此刻譚驥炎穿的雖然也是西裝,不過不再是那樣嚴肅的黑色,沐放挑選的是銀灰色的西裝,頭髮也被沐放用吹風機吹的有點凌亂,這樣隨意裡卻展現出一種不羈和狂放的特質,配上譚驥炎的峻朗的五官,可惜譚驥炎是真的有點緊張。
“驥炎,戒指。”關曜將戒指盒遞給了譚驥炎。
“不用拿一束花嗎?”顧凜墨指了指一旁的的九朵玫瑰花。
“譚驥炎,不用打領帶,你是求婚,不是參加會議,襯衫釦子解開幾顆。”沐放快速的制止了譚驥炎要打領帶的舉動,順道給他解開了幾粒襯衫釦子,剛好在外面佈置的譚景御看見了,蹭蹭的跑過來,吃醋的將沐放給拉到自己身邊,“二哥,解釦子你不用沐放幫忙吧?"果真譚家的男人是一個比一個小氣!沐放無奈的瞪了一眼譚景御,“時間差不多了,小瞳也該回來了。“嗯,子瑤說還有五分鐘就到了。”顧凜墨剛剛打了十一的電話,這會她們已經快到西湖苑的門口了,所有人各就各位,夕陽淡淡的之下,西湖苑渡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光芒,譚驥炎深呼吸着,站在院子門口,譚景御已經帶着幾個孩子直接到大門口那邊去了,沐放坐在鋼琴旁,只等着童瞳一到就開始彈奏。西湖苑其他的住戶也都知道譚驥炎今天是要求婚的,大家雖然此刻也都笑着走出了出來,果真還是年輕的一輩好啊,這麼的浪漫。
童瞳還有些奇怪十一爲什麼要將車子停在西湖苑的門口,不過倒也沒有多在意,下車走進了西湖苑,然後就驚住了,紅色白色的花瓣鋪在路面上,一眼看去,道路兩旁都是鮮花,譚宸和譚亦穿着白色的燕尾服,此刻兩個孩子快速的走到童瞳面前,一左一右的站着,鋼琴聲悠揚的飄散在空氣裡,使童瞳愣了愣,明白了過來,臉上是洋謐的笑容,慢慢的順着花瓣的道路向着家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經過路旁的時候,孩子們灑着花瓣,氫氣球慢慢的飛昇到半空中。
隔着譚驥炎大約五米的時候,童瞳停止了腳步,眼前的譚驥炎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解開了上面三粒釦子,讓譚驥炎顯得年輕英俊,峻朗的五官,黑眸幽沉的凝望着童瞳,夕陽金色的光芒灑落在他的周身,宛若從希臘神話裡走出來的天神,峻美無濤。
“小瞳,你願意嫁給我嗎?”譚驥炎的聲音帶着天生的低沉沙啞,或許是此刻也有些的緊張,譚驥炎靜靜的看着童瞳,如同最標準的西方禮儀,忠誠的騎士向着他守護的公主單膝跪下,掌心裡的戒指盒打開了,是譚驥炎精心挑選的戒指,簡約卻不失美麗。
譚景御唯恐天下不亂的吹起了口哨,關曜也難得的吹了個口哨,童瞳只感覺眼眶有些的熱,剛要點頭,忽然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小瞳。
譚驥炎在鮮花裝扮的通道這一頭,容溫在另一頭,和單膝跪地的譚驥炎不同,容溫此刻是一身雪白的上衣,只是肩膀處卻帶着紅色的血花,容溫目光靜靜的看着童瞳,左手卻按着肩膀處的傷口。
“上校?你受傷了!”童瞳記憶裡,除了自己死亡的那一次,再也沒有看見過容溫受傷,而且容溫是白色的上衣,所以襯的鮮血就更加的觸目,讓童瞳震驚之後快速的轉過身向着容溫走了過去。
不過兩三步之後,童瞳突然停下了腳步,快速的回頭看向還單膝跪地的譚驥炎,猶豫了只是一瞬間,隨即向着譚驥炎跑了過來,將手伸了出去,只是語調還是有些的急切,擔心着容溫的傷,“譚驥炎,我願意,快點戴戒指。譚驥炎終於笑了,薄脣處是幸福的笑容,在童瞳的無名指上套上了戒指之後,這才起身快速的在童瞳的櫻脣上親了一下,然後扣緊了童瞳的手一起向着受傷的容溫走了過去。
剛剛那一刻,譚驥炎是真的擔心童瞳會突然丟下自己走向容溫,這樣的感覺很詭異,其實容溫這樣受傷的出現在小瞳的面前,小瞳會擔心的走向他也並沒有錯,可是譚驥炎喜悅的是童瞳卻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
容溫與童瞳其實是和童嘯一樣存在的家人,童嘯是血緣上的家人,而容溫是陪伴了她十幾年的家人,在行動組的這麼多年裡,每一次困惑,每一次不安,都是容溫一直默默的陪在童瞳身邊,他突然受傷出現在這裡,童瞳第一反應就是擔心,可是卻突然就那麼的想起了譚驥炎,所以童瞳還是按下這份不安和擔心,等譚驥炎握着自己的手之後,幾乎是拖着他快速的走向了容溫這邊。
“我沒事,不用擔心,只是擦傷而己。”容溫是一個天生冷情的人,在行動組其他成員眼中,容溫是冷漠而高傲的,似乎是真的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在意,可是卻只有在童瞳面前,容溫如同一個家人,一個兄長一般關心着童瞳。
此刻,容溫笑着,面容微微的有一些苦澀,那一刻,看到童瞳轉過身走向譚驥炎的時候,容溫明白自己該放下的,小瞳很幸福,自己也該放心了,雖然心裡頭有點空,似乎缺少了什麼,不過看到童瞳和譚驥炎站起一起,這麼的般配,這麼的幸福,容溫就釋懷了,他不能給小七幸福,可是譚驥炎可以。
254一大家子
容溫真的只是擦傷,基本連上藥都不用的,子彈擦過了肩膀,流了一點血,不過因爲容溫是按住了傷口,還稍稍的用了點力,所以纔會又被擠壓出了一點血,然後因爲是白色的上衣,纔會顯得觸目驚心。
絕對是故意的.譚驥炎冷眼瞅着容溫,說感激那是肯定的,在過去將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小瞳是被容溫照顧長大的,可是比感激更強烈的一種情感是嫉妒! 譚驥炎一想到當時童瞳聽到容溫的聲音,差一點就丟下自己跑去容溫那邊了心裡就不痛快,不過最後小瞳選擇的還是自己,想到此,譚驥炎薄脣忍不住的勾着淺淡的笑容,幸福的眼神閃瞎了客廳裡一衆單身男人的眼睛。
“二哥,小丫頭答應和我一起辦婚禮的。”譚景御慘兮兮的看向自家二哥,爺爺雖然一直沒有說什麼,可是譚景御已經瘦了快五斤了,完全是累的,任務密集而來,讓譚景御不要說和沐放在一起了,就連抽空想沐放都沒有時間。
軍情處的規定,一旦出任務時,譚景御必須斷掉和家人朋友的一切聯繫,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而以前他完成任務都會有段假期,可是現在派給譚景御的都是長期任務,也幸好這一次是譚驥炎的婚禮,否則譚景御真懷疑自己還得在外面待上三五個月都不能回北京。
譚景御再傻,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譚老爺子在暗中施壓,讓他忙的幾乎沒有時間來找沐放,甚至之前還有一個長期潛伏都國外的任務,不過譚景御在軍情處建立了一些自己的勢力之後,提前知道了消息,然後狡猾的給推掉了,否則這會他估計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個音異裡待着呢。
譚驥炎看了一眼裝可憐向自己抱怨的弟弟,“等去雲南的時候,你和沐放一起。”這一次的婚禮是不可能的,出席的都是軍政商三界的人物,譚景御和沐放的感情,譚驥炎這個當二哥是不會阻止的,可是這樣的場合畢竟不合適,而且爺爺年紀大了,這事還得慢慢的磨着。
“好了,有沒有婚禮沒有關係。”沐放大方的笑着,安撫的拍了拍譚景御的胳膊,其實身邊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能一直在自己身邊,沐放已經很知足了,他現在過的很好,接手了顧凜墨旗下的飛天娛樂,事業開始忙碌,譚景御有任務的時候,沐放幾乎都是一個人忙碌工作,不過比起以前的空虛,如今心裡頭卻有種踏實的幸福感覺。
而譚景御回北京的時候,兩個人自然會在一起,有的時候是打掃公寓,有的時候是一起上街買些東西,更多的時候是因爲譚景御每一次任務回來太累了,所以沐放就和他窩在沙發上看着電影,雖然說是聚少離多的生活,可是他們都是大男人的,並沒有那麼的黏糊,這樣的感情很好,不會有壓力,也不會太累,彼此都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空間,可是那種溫情脈脈的感情卻一直維繫在彼此之間。
“可是我介意,我不放心,娛樂圈多少俊男美女的。”譚景御英俊帥氣的臉上卻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直接扣住沐放的手不放,在知道沐放那麼小就遭受了白家那麼多的痛苦和折磨之後,譚景御總想讓沐放安心,想要給他一個家。
“譚景御,你這是不相信你自己,還是不相信我啊?”沐放危險的笑着,挑了挑眉梢,桃花眼裡的表情怎麼看都顯得危險十足,一紙婚約雖然是一種鑑證,可是畢竟譚家的背景複雜,沐放並不強求。
他也知道譚老爺子一直按兵不動,就是爲了讓時間來消磨自己和譚景御之間的感情,而且譚老爺子年紀也大了,沐放在娛樂圈打拼這麼多年,心思自然細膩多了,他不想譚景御夾在中間爲難,也不想譚老爺子被氣出個什麼三長兩短,所以沐放感覺現在這樣的相處模式很不錯,可是,沐放笑了笑,他倒不知道譚景御這混蛋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俊男美女怎麼了?自己要動心的話,還輪得到他!
“小放放,我錯了,我錯了。”譚景御立刻就道歉,可惜還是慢了,沐放的皮鞋直接在他的腳背上狠狠的踩了下去,力度之大,痛的譚景御哇哇的叫了起來,抱着被踩的腳在原地金雞獨立的跳動着。
容溫多少也知道譚景御在軍情處如今的地位,而且在任務裡,譚三少那絕對的精明幹練,他性格開朗,所以手底下的一批人也以譚景御馬首是瞻,忠心的很,之前有幾個任務和國安部是合作的,譚景御完成的是相當的漂亮,可是看着此刻抱着腳,可憐巴巴瞅着沐放如同討好主人的寵物狗一般,容溫不得不承認譚家人在自己愛人面前永遠是另一面。
容溫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譚驥炎,冷峻的五官,睿智沉穩的氣息,對比一下,容溫忽然感覺譚驥炎比起譚景御絕對是可靠多了。
“婚禮的安全我會負責。”容溫不會讓任何人破壞童瞳的幸福,於公於私,這件事他都會親自處理,讓童瞳和譚驥炎有一個幸福而盛大的婚禮。
“小譚宸和小譚亦他們一直板着臉,是不是不想當小花童啊?”譚景御透過窗戶看向院子裡的兩個小侄子,嘖嘖,不管是哪一個,譚景御都有點想要拐回家當兒子的衝動,這樣有個人在沐放身邊,至少自己也不用擔心沐放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會無趣,當然,偶然那些對沐放有不良居心的男人和女人也會知難而退的。
說起這個譚驥炎就黑着峻臉,沐放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顧凜墨那冷漠的臉龐上也浮現了淡淡的笑容,幾個男人都無比同情的看向譚驥炎,唯獨譚景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兩個孩子之前在房間裡商議着怎麼在婚禮當天將小瞳給劫走,還制定了行動方案。”關曜溫聲的笑了起來,兩個孩子實在是太有趣了,驥炎一直想着如何對付外面,哪裡知道“家賊”更難防。
譚景御一怔,目光轉了轉,忽然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本筆記本,打開,赫然是譚亦的字跡,因爲是中文,寫的還是不怎麼順暢,一筆一劃的,能看出幾分屬於孩子筆跡的稚嫩。
行動計劃:劫持走媽咪!行動人員:譚宸、譚亦。
行動時間:婚禮前。
行動準備:藥物、瀉藥,用途,前一天晚上放到爸爸喝的茶裡。繩子、用途,早上用來將爸爸綁起來。
汽車、用途,和媽咪一起離開的交通工具。
備用身份證、假髮
、網上訂購的去D 市的火車票。
行動過程:略。
行動結果:失敗
,現金原因:
被爸爸提前發現了計劃,身份證和假髮還有火車票被沒收,瀉藥被衝進了馬桶。
“他們從哪裡弄來的身份證?”其他的東西,譚景御也就算了,可是備用身份證,這兩個孩子是怎麼弄來來的?譚景御瞄了一眼容溫,難道是容上校在暗中幫忙。
“之前教官在教他們辨別真假的各類證件。”譚驥炎當時是難得發揮一下父愛,所以悄悄的去了兩個孩子房間裡,結果譚宸和譚亦真專心致志的討論着,譚驥炎低頭一看。
剎那黑了臉,然後沒收作案工具數件,“他們忽悠教官給童瞳弄了個假身份證。
“好吧,就算他們兩個將小丫頭劫持走了,就不擔心小丫頭自己會回來?”譚景御忽然感覺兒子什麼的還是太危險了,以後自己和沐放還是要個乖巧可愛的小女兒吧,至少不會想着將人在婚禮前給挾持走,連瀉藥和繩子都用上了,夠狠心的。
“我和哥兩個人肯定比爸爸一個人重要,媽咪會選擇我們的。”譚亦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譚景御的話,一本正經的開口回答,對於胎死腹中的計劃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想都不用想。”譚驥炎冷聲一聲,潑着兩個孩子冷水,在小瞳心目中自己肯定比這兩個小鬼重要多了! 看看容溫就知道了,故意受傷了來誘騙小瞳,可是小瞳選擇的還是自己,想到此,譚驥炎得意的挑着眉梢示威的看着譚宸和譚亦。
“爸爸你敢不敢和我和哥打賭,我們試試看,到時候媽咪是去參加婚禮還是和我和哥私奔。”譚亦英俊的小臉上帶着笑容,得意洋洋的看着譚驥炎,信心滿滿,而譚宸依舊是一貫的沉默寡言,安靜的站在譚亦身邊,不過氣勢看起來更強一些,絕對是縮小版的譚驥炎。
“這種下流的激將法對我沒有用,你們兩個還太嫩了,之前幾次打賭是誰輸了?”和兩個孩子在一起,譚驥炎絕對幼稚化了,想要激將法讓自己上當,譚驥炎冷笑着,自己會那麼傻嗎?就算到時候兩個小鬼失敗了,自己被下了瀉藥,譚驥炎想想就感覺後背發冷,早知道就不該將譚亦送去賀家。
“瞳,我和爸爸、譚亦掉水裡,你怎麼辦?”譚宸突然開口,低沉簡短的語調,目光看向剛和十一走下樓的童瞳。
童瞳一愣,赫然對上客廳裡衆多的目光,疑惑的怔了怔,不過還是回答了,“當然是先救你了。
果真,卻見譚宸原本還冰冷冷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向着童瞳走了過去,衆人不由的同情的看向譚驥炎,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男人絕對是雞犬不寧的內戰。
“譚宸不會游泳。”譚驥炎對上一衆死黨的目光,悶聲吐出答案來,譚宸到現在還不會游泳,真掉水裡了還輪不到童瞳來救,譚驥炎就會先將譚宸這旱鴨子從水裡給撈起來,不過一想到童瞳第一人選是譚宸,譚驥炎決定一定要先教會譚宸遊泳,不會游泳有什麼好得意的!“媽咪,如果我和哥還有爸爸同時生病了,你先照顧誰?”譚亦目光狡黯的閃爍了一下,然後也笑着詢問着童瞳。父子三人之中,譚亦身體最弱,所以如果真的同時生病了,不要說譚亦肯定是童瞳的第一選擇,所以譚驥炎再次被衆人同情了一次,譚亦英俊的小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這是真心話的遊戲嗎?小丫頭,不可以只和兩個孩子玩,我們大家一起!”譚景御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畢竟傍晚譚驥炎才求了婚,一大家子的人直接去和苑樓吃了晚飯,這會也沒有什麼事情做,自然是來點遊戲調節氣氛。
譚景御從廚房裡拿了把長柄勺出來,其他人不管願意不願意的都圍着茶几坐了下來,勺子柄對着誰誰就要說真心話,而提問的人從撲克牌裡抽,誰抽到了花牌誰提問。
或許老天爺也是要幫着譚驥炎這個準新郎的,童瞳第一被提問,而抽牌的時候譚驥炎拿到了花牌,看了一眼譚宸和譚亦,譚驥炎絕對要扳回一局,原本只是一個遊戲,可是此刻,當看着坐在身邊的童瞳時,譚驥炎黑眸專注而認真的看向童瞳,帶着無比的虔誠和真摯,“小瞳,在坐的所有人裡,你願意和誰相伴一生?"譚驥炎話一問出口,譚景御爲首,兩個孩子爲輔,齊刷刷的起鬨笑了起來,之前都求了一次婚了,有必要現在再來一次嗎?
童瞳也是臉一紅,有些無奈的看着譚驥炎可是當對上他深沉的目光時,那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此刻在燈光之下卻只印出自己的臉,如同就將自己是印在了譚驥炎的心底一般,童瞳似乎忘記了身邊還有一羣好友,腦海裡裡只有譚驥炎的點點滴滴,這一刻,不需要回答,衆人也知道了答案。
“再來再來。”譚景御不得不出聲打斷一直對望的譚驥炎和童瞳,然後重新洗了牌,再次轉動着勺子,可惜勺子在玻璃茶几上轉啊轉的,最後轉向了十一,而似乎是註定好的一般,抽到花牌提問的人是顧凜墨。
“子瑤,你什麼時侯願意嫁給我?”今天絕對是求婚日,這邊譚驥炎剛秀完恩愛,顧凜墨這個天生淡漠的男人,此刻卻也當着衆人的面詢問着十一,估計是被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甜蜜給刺激到了。
可惜讓顧凜墨無力的是,他的問題剛問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十一,可是十一的目光竟然筆直的看向一旁的容溫,譚驥炎不厚道的勾着嘴角,顧凜墨是恨得直咬牙啊,只能慘兮兮的回頭也看向容溫,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如今竟然掌握在另一個男人手裡,這實在很憋屈。
容溫明白十一的想法,她一直還當自己是行動組的人,而行動組也準備招進兩個女成員,不過她們的代號不會取代小七和十一,而是直接排十二和十三,不管如何,在容溫眼裡,十一就是他的部下,是行動組的一員,所以此刻對上顧凜墨的目光,容溫點了點頭,意思是什麼時候結婚就看十一的意思,容溫自己是不會反對和阻撓的,但是行動組的夥伴會不會阻擾,那就不是容溫能控制住的了。
顧凜墨淡漠的眸子裡倏地迸發出喜悅之色,期待無比的看着十一,心裡頭對容溫如今絕對是感恩戴德,其實容上校看起來也很不錯,雖然話少了一點,人看起來情冷高傲了一點。
十一微微的笑着,看着顧凜墨,猶豫的想了一下,“那就等糖果出世之後的一個月吧。”兩年前的誤會其實已經解釋清楚了,十一雖然是性子淡泊隨和的人,可是她還是很喜歡顧凜墨的,不過自己的婚禮,十一很想讓童瞳陪伴着,其實她一開始想說等糖果會走路的時侯,那樣就可以讓糖果當女伴童了,可是想想估計顧凜墨肯定不願意,所以就等糖果出生,小瞳身體恢復過來了。
“糖果什麼時候出生?”顧凜墨快速的看向童瞳,目光緊迫的盯着童瞳的肚子,他的幸福現在不是掌握在另一個男人手裡,而是掌握在這個沒有才出生的小糖果手裡。
“不許打糖果的主意.”異口同聲着,譚家父子三人齊刷刷的將警告的目光看向神情過於急切的顧凜墨,糖果要在童瞳的肚子裡待滿十個月纔出生!“顧凜墨!”十一抱歉的笑了笑,忍不住的在顧凜墨的手臂上掐了一下,他是不是也太猴急了一點,其實這不能怪顧凜墨啊,他懊悔痛苦了兩年,如今終於等到十一的同意,自然是迫不及待,最好是能和譚驥炎一起舉行婚禮都行。
終於,等轉了幾次之後,譚景御終於輪到自己了,而提問的人是沐放,這讓譚景御坐直了身體,露出最帥氣英俊的笑容,今天是求婚日啊,求婚日啊,譚景御不在乎是自己求婚還是被求婚,反正只要這個人是沐放就行了。
“我聽譚驥炎說你中學的時候初戀失敗了?”可惜讓譚景御失望的是沐放不但沒有求婚,卻是挖譚景御的老底,此刻,沐放靠着身後的沙發,柔和的水晶燈光芒之下,一張臉俊美絕色,笑着眯着桃花眼看着譚景御,竟然還和自己說沒有談過戀愛!“二哥,你怎麼知道的?”譚景御炸毛了,錯愕的看向譚驥炎,其實譚景御也有人不風流枉少年的時候,初二那一年,譚景御絕對是學校的一霸,身邊跟的是幾個發小死黨,都是軍區大院出來的,關係鐵,拳頭硬,絕對是看誰不順眼,直接收拾了,混世小魔王的稱號那絕對是名副其實的。結果初二那年轉學過來了一個女學生,那是真正的大家閨秀類型的,聰明卻溫柔,和善又優雅,成績更是全市第一,譚景御身邊位置空了,剛好這個女學生就坐在譚景御身邊,那個年紀的男生,大家都在談論哪個哪個女生如何,要追過來當女朋友,就算是譚景御身邊的那羣發小也是如此,換女朋友的速度是武快,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在比賽看誰的女朋友更多,誰換的速度更快。
不過譚景御那個時候瘋歸瘋,倒也過的自律,雖然和那羣發小們也偷偷的看過片子,不過倒沒有找女朋友,也沒有直接滾牀單,偶然有衝動,那也是靠自己的手,不過當時被一羣死黨起鬨,譚景御也發現身邊的女同桌那是真的很優秀。
有一次譚景御打架受傷了,也不敢讓家裡知道,畢竟太丟臉,就直接找了個藉口,獨自去醫院住了,結果是女同桌每天送飯過來,還兼帶着作業什麼的,最後譚景御也有點朦朦朧朧的感覺了,不過那個時侯他的心思不在兒女情長上面,更多的是帶着一羣發小死黨瘋玩,打架鬥毆,飆車賽車的事情沒有少做,然後女同桌家在一年之後,父母工作又調回英國,她又轉學回英國了,雖然當時大家都已經將女同桌當成譚景御的女朋友,其他人也起鬨着叫着大嫂,譚景御倒也沒有否認,只是還沒有來得及確認關係,人都走了,就不了了之了,可是譚景御錯愕的是譚驥炎是怎麼知道的? “你以爲之後那個小幫派被誰給收拾了。”譚驥炎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弟,雖然說那個時侯譚驥炎和關曜更像是兄弟,而譚景御從小就跟着阮菁和譚父不在北京,但是譚驥炎對這個弟弟還是在意的,知道他被幫派的人毆打入院之後,譚驥炎和關曜是連夜搭了飛機過來,挑了這個小黑幫,和公安局局長打了招呼之後,又乘第二天早上的飛機回北京了,等譚景御的那羣死黨知道譚景御受傷住院了,第二天要去報仇時,得,該抓的都被抓了,一打聽是警方做的,只當是譚景御家裡處理的,卻沒有想到其實是譚驥炎和關曜做的。
“你是不是挺想人家的?”沐放看着一臉感動的譚景御,笑着問着。
“怎麼會!小放放,我是感動二哥竟然這麼關心我,和那個女同桌絕對沒有一點關係,我現在連她是圓的是扁的都想不起來了.”譚景御快速的給自己撇清楚關係來着,他可不要再弄個女人過來給自己和沐放添堵,聽說顧凜墨和子瑤之間的誤會就是因爲一個女人,所以除了自己的愛人,其他女人都是禍水,絕對是能怎麼避開就怎麼避開!一行人鬧到了九點鐘,兩個孩子也要休息了,大家也都散場了,譚景御和沐放一起回怡然園公寓,繼續討論譚景御初戀的事情,譚景御一方面是高興,沐放這絕對是吃醋了,平日裡,譚景御總感覺沐放和自己在一起是一種順其自然,總好像是缺少了點什麼,或許是自己一直逼的緊,才讓沐放答應和自己在一起的,畢竟沐放是如此的討厭同性,所以難得沐放如此在意自己的過去,譚景御是真的高興,可是另一方面卻又很糾結,初戀什麼的實在不適合和沐放討論,日後要是被秋後算賬怎麼辦?
顧凜墨和十一回顧家大宅去了,四合院那邊暫時只是買下來了,手續也齊全了,但是還需要收拾修繕,所以十一也就回顧凜墨這邊住了,依舊是她住主臥房,顧凜墨可憐巴巴的去睡客房。
宋悅之前被送往醫院,直接造了假的信息,說是中槍昏迷成了植物人,在醫院重症監護室搶救着,而殺宋悅的殺手也製造了一個被顧凜墨給槍殺的假象。
葉炳奇和M 先生沒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殺手還是失手了,也查了一下,他們得到的清報是當時殺手槍殺了宋悅之後,沒有來得及逃走,畢竟童瞳還有幾分身手,將殺手給困住了,爾後顧凜墨到了,一槍擊斃了殺手,當場死亡,善後是顧家人來做的,葉炳奇特意的留心了,沒有任何的問題,宋悅到如今還昏迷不醒的,醫院那邊說她心臟原本就不好,當時子彈擦過心臟了,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什麼時候醒也是問題,或許永遠都會成爲植物人。
關曜和容溫是一起走的,這麼多人裡,倒是他們兩個還是真正的單身貴族,容溫和關曜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在感情上很困難,容溫這麼多年裡只對童瞳一個人動心過,或許不完全是愛情,也夾雜着親情,關曜雖然在經過關老爺子那一番不動聲色的相親之後,依舊不動如山,該工作依舊工作,看起來是溫溫和和的一個人,可是時間都放在工作上,刑偵處原本就忙,有了案子關曜不管在哪裡都會第一時間趕過去,而且接觸的也都是兇殺一類的。
關曜更是暗中使壞,每一次被相親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說起案子,然後說起了法醫解剖的屍體,直接打發走了大部分女人,而餘下的小部分也雖然想巴着關曜,可是他是真的沒有時間,最後關老爺子也知道強求不得,終於不再給關曜相親了。
“喝一杯去?”關曜從A市回來,局裡給了他一個星期的大假,這會難得能休息一下,可是卻忽然發現一個人竟然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以前是找譚驥炎,可是如今譚驥炎空閒的時間都放在家人身上了,關曜也不方便打擾,所以笑着詢問着身邊的容溫。“嗯。”容溫點了點頭,和關曜相處比較容易自在,關曜是關家的繼承人,可是他卻還是將重心放在了刑偵上面,不過對一些機密的事情,關曜也知道不少,至於容溫,關曜也明白他的身份不簡單,可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合得來的朋友,直接去酒吧喝幾杯,天南海北的閒聊就可以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驥炎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人,第二天就決定帶兩個孩子去游泳,首要目的是教會譚宸遊泳,次要目的是給譚亦鍛鍊身體,總是不管是什麼原因,譚驥炎絕對要讓自己是童瞳心目中最重要的那個人,百分百的又小氣又霸道。
去的是顧家旗下的一個溫泉酒店,游泳池,溫泉,美食一應俱全,譚驥炎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子,繞過環境優雅的林子,然後當停下車時,譚驥炎盯着停車位不遠處的一輛車,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容溫的車子,昨天他開到西湖苑這邊就是這輛紅旗車!而那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是沐放的車子,這麼顯眼譚驥炎不可能認錯,而另一輛譚驥炎更熟悉,掛的是軍區的車牌是關曜的車,雖然刑偵處也配了車,不過因爲路途遠,一般出外勤的時候關曜開的都是軍車,出入都方便,而後面那一輛不用看也知道是顧凜墨的汽車。
“二哥,你來了?”果真,譚景御此刻正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笑着對着下車的譚驥炎招手着,黑色的墨鏡,T 恤衫加上牛仔褲,譚景御看起來格外的陽光帥氣,尤其是臉上那一抹笑容,讓譚驥炎看的比較想打人。
“你怎麼在這裡! ”譚驥炎原本是準備讓游泳教練教兩個孩子游泳,自己帶着童瞳遊一會,然後在酒店外的樹林走走,晚上吃了飯再回去,結果爲什麼會來了這麼多的電燈飽。
“子瑤來收拾東西,然後顧凜墨打電話給子瑤的時候我就聽到了。”譚景御笑着回答,譚驥炎是中午的時候打電話詢問顧凜墨的,畢竟一些室內游泳池里人多雜亂,譚驥炎絕對不想讓童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游泳,所以就詢問顧凜墨有有沒有一些私人場所,然後顧凜墨就介紹了這個地方,環境極好,因爲譚驥炎要過來,顧凜墨就招待譚驥炎一家過來,酒店一共兩個泳池,所以顧凜墨大方的將一個泳池貢獻出來了。
可是顧凜墨詢問十一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時,任務回來也有假期,自然是要拉着沐放來湊熱鬧
也就順口說起了譚驥炎和小瞳要來這裡教兩個孩子游泳,結果譚景御因爲剛出
“容溫怎麼會在這裡?”譚景御的性子,譚驥炎這個當二哥的明白,可是爲什麼容溫也會在這裡,此刻譚驥炎拎着一個行李包,一手牽着童瞳,剛走進酒店的大堂,側面的熱帶魚魚缸前,修長身影的男人正是容溫。
“上校出任務回來一般都會有假期,所以我就問上校要不要一起過來了。”童瞳笑着回答,以前自己有假期的時候也都是上校陪着自己,上校不是北京人,所以在休假的時候,童瞳也擔心容溫會無聊,所以自然也就將人拉過來一起玩了。
容溫聽到後面的聲音,對着譚驥炎淡淡的點頭頷首算是招呼了,目光看向童瞳時纔有了溫暖之色,不過面對譚宸和譚亦倒也帶着幾分的溫情,“今天我來教譚宸和譚亦游泳。
“不行,你肩膀上還有傷呢,不能進水,讓譚驥炎教吧。”童瞳搖頭拒絕着,雖然容溫肩膀上的傷口很輕微,可是那也不能碰水會引起發炎的,而且童瞳也想趁機讓譚驥炎和兩個孩子多交流交流,省的父子三人天天爭鋒相對着,讓童瞳夾在中間,每一次都是要哄三個。
“驥炎,小瞳。”關曜站在樓梯口,笑着對着兩個人擺擺手,關曜今天也是一身休閒的裝束,看起來很是溫和優雅,配上朗然的笑容,絕對的好男人人選。
“誰通知你的。”譚驥炎已經很無力了,明明是想和小瞳獨處的,可是爲什麼最後陪小瞳的人成了容溫,而自己卻要教兩個孩子游泳,這和他的原計劃差的也太多了。
“昨晚容溫住我那裡的,所以今天就一起過來了。”關曜知道譚驥炎在鬱悶什麼,不過套用譚景御的話那就是人多熱鬧,雖然昨天大家才聚過,不過關曜放假也沒事,容溫也是,自然就一起過來了。
關曜什麼時候和容溫這麼熟捻了?譚驥炎目光疑惑的看了一眼兩人,其實昨天晚上在酒吧邊喝酒邊隨意的交談着,結果等要回去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兩個人都喝了一些酒,容溫住的比較遠,關曜也是一個人住,現在客房裡還有一張牀,所以就讓容溫過去湊合住一晚,早上兩個人都睡的比較遲,早飯中飯一起吃的時候,容溫就接到了童瞳的電話,然後就一起過來了。
因爲一大家子的人都過來了,所以童瞳和十一也不湊熱鬧了,她們直接去泡溫泉了,因爲酒店是顧凜墨的,所以童瞳和十一自然是最好的待遇,客房後面就有三個溫泉池子,一個大的,兩個小的,設計的非常優雅,池子四周是鵝卵石鋪砌的小徑,不會因爲腳下拈着水打滑,不遠處的圍牆外就是山,而庭院如同江南水鄉一般的佈置,角落裡碧綠的翠竹,假山,花壇,綠草如茵,童瞳和十一難得這麼放鬆的抱溫泉。
而另一邊,游泳池。
“我和哥可以去媽咪那裡!”譚亦已經換上了藍色的泳褲,露出有點清瘦的身體,譚宸站在一旁,是黑色的小泳褲,比起譚亦要結實了一點,此刻兩個孩子在一羣身材健碩的男人面前,自然而然的感覺到自卑了。
“不要忘記了你們過來是學游泳的。”譚驥炎悶着嗓音,爲什麼他原本和小瞳的約會,二人獨處,卻成了面對身邊這一羣死黨。
“溫泉池子裡也能學游泳!”譚亦不放棄的辯解着,實在是自己這小身板在譚驥炎這一羣大男人裡實在不夠看,而且譚亦還是更喜歡和童瞳和十一在一起。
在溫泉池子裡學游泳?譚景御第一個笑出聲來,對兩個孩子對童瞳的戀母情結很是無語,不過倒是同情的看着自己二哥,自己樂悠悠的在池子邊做着熱身,順便幫沐放熱身,沐放畢竟運動的少,所以身體很是白皙,因爲體態修長而顯得有些清瘦,譚景御也順便佔點便宜。
譚驥炎還沒有回答,顧凜墨倒是直接拒絕了,惹得在場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顧凜墨,卻見顧凜墨一本正經的回答,“小瞳不方便照顧孩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那肯定是十一來照顧兩個孩子,順便教他們游泳了,一想到十一在溫泉池子裡穿着泳衣什麼的教兩個孩子,顧凜墨也沒辦法將譚宸和譚亦當成小孩,反正在他眼裡這就是雄性動物,即使是小隻的,所以顧凜墨自然也不願意了,他都沒有和子瑤親密接觸過呢!在譚驥炎和顧凜墨堅決的反對之下,譚宸和譚亦很悲催的在容溫教他們熱身之後,被譚驥炎和顧凜墨直接一人一個夾在臂彎之下丟下水了,譚驥炎開始教譚宸遊泳,譚亦會游泳了,所以顧凜墨教授他一些技巧什麼的。沐放實在受不了譚景御黏着自己,直接將人給趕走了,無奈之下,譚景御只能可憐兮兮的到了關曜和容溫這邊,看着湛藍的游泳池,“要不要來一場?"在場幾個男人裡,估計也就譚景御和關曜、容溫可以比一場,他們雖然是在不同的部門,可是都算是一線,真的比起來,容溫肯定是第一,看童瞳和十一的身手就知道了,不過游泳不是打鬥,所以譚景御不由的躍躍欲試着。
容溫不反對,關曜笑着答應,於是沐放在一旁發令之後,三個男人快速的跳下了游泳池,展開手腳迅速的在水裡滑動着,四百米的自由泳一開始三個男人就直接當五十米的游泳一般直接衝刺着,速度極快,雙腳拍打出水花,雙手輪流着向前划動着。
譚驥炎和顧凜墨看了一眼,繼續教兩個孩子,畢竟他們一個是當爸爸的了,一個日後也是準爸爸,所叫沒有那麼熱血了,還是教兩個孩子比較重要,更何況,譚驥炎和顧凜墨都知道童瞳和十一的身手,所以容溫的身手絕對是強悍級別的,譚景御和關曜這絕對是找虐。
255譚家風波
譚驥炎原本是想要帶着童瞳過二人世界,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也就順帶着一起過來了,誰讓這是自己兒子,可是譚驥炎哪裡知道呼啦一下,這一羣死黨好友都來湊熱鬧了。
手機鈴聲響起來時,譚驥炎正坐在游泳池邊的椅子上,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沉聲的接過電話,“爺爺… … 晚上回來吃飯?"“嗯,你爸還有大哥、大嫂都回來了。”譚老爺子的聲音帶着一貫的強勢,滿是皺紋的臉上目光猶豫了一下,怒聲的開口,“將小御一起帶回來,回北京了不回家裡,天天在外面晃盪像什麼樣子!
“爺爺。”譚驥炎站起身來拿着手機走到角落裡,目光掃過游泳池,譚景御正和沐放在水裡鬧着剛學會游泳的譚宸,譚宸像自己,所以譚景御不敢拿自己二哥胡鬧,自然就鬧到了譚宸頭上。
在譚驥炎的眼裡,譚景御這個弟弟還是那個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總是無法無天愛鬧愛折騰的孩子,可是在面對沐放的時侯,譚景御似乎就成熟了不少,學會了擔當,知道了要照顧別人,心疼別人,可是一想到譚家的背景,譚驥炎知道譚老爺子話裡隱喻的反對。
“告訴那個混小子,立刻給我滾回來! ”譚老爺子火氣不由的控制不住,對着手機另一頭的譚驥炎就咆哮起來,一想到自己的孫子竟然要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譚老爺子總是會怒火中燒着暴怒! 又想到沐放如今的職業,和那一張俊美傾城的臉,譚老爺子更是怒不可遏,簡直就是一個戲子!
譚驥炎合起了手機,臉色難得帶着幾分的嚴肅和沉重,爺爺這一關幾乎是過不去的!或許是知道這樣拖着沒有效果,所以爺爺纔會又暴躁的怒起來。
“二哥?誰的電話?”譚景御甩了甩頭,黑髮上的水珠隨即都被甩開了,濺了沐放一臉的水珠,看到沐放皺着眉頭擦去臉上的水,譚景御壞笑着掬起一捧水向着沐放灑了過去,又開始胡鬧折騰起來。譚驥炎嘆息一聲,怎麼看都還像是當初那個沒有長大的弟弟! 小御真的能明白承擔一份感情,尤其是他和沐放這樣的感情要付出多少代價嗎?
“譚驥炎。”童瞳和十一飽好了溫泉,這會剛準備過來問譚驥炎他們晚上吃什麼,結果過來時就看見譚驥炎臉色有些的凝重,讓童瞳不由擔心的開口,“怎麼了?"“晚上爺爺讓我們回香山大宅那邊吃飯。”譚驥炎開口,握住童瞳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目光看向動作一滯的譚景御,
“爸和大哥、大嫂也都回來了。
沐放俊美的表情上目光閃了一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隨後淡淡的勾着薄脣笑了笑,“你一直都沒有回家,也該回去看看了。”譚景御從出了任務回來北京之後就直接窩到了怡然園這邊的公寓,一次都沒有回去過,沐放看譚驥炎的臉色就明白譚老爺子是不喜自己的,所以纔會有些憂心自己和譚景御之間的感情。
“是該回去看看,正好爸和大哥、大嫂回來了,我們一起回去,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譚景御笑鬧着開口,只是放在身側的大手卻用力的爆緊了一下,隨後一抹臉上的水澤,撥弄了一下溼流流的黑髮,又是一個英俊帥氣的譚家三少,興沖沖的對着沐放開口,“走吧,衝個熱水澡換了衣服,我們回家。譚景御知道譚老爺子不待見沐放,可是那又怎麼樣?爺爺有三個孫子,如今除了大哥家的孩子之外,還有譚宸和譚亦兩個小小輩的孩子,可是沐放只有自己一個!而且譚景御感覺這事根本沒有必要一直這麼拖着,早晚都得捅破這層窗戶紙,選日不如撞日,今天他就要將沐放帶回去,爺爺如果能接受最好,真的不能接受,譚景御就帶着沐放掉頭就走,就當譚家沒有自己這個不孝孫子。
“你在胡鬧什麼!”譚驥炎冷了聲音,深邃的黑眸冰冷的看着一臉興沖沖,大有幹一架趨勢的譚景御,果真還是歷練的太少,太年輕了嗎?
“二哥,你什麼意思?”這會知道譚驥炎他們這邊有家事要說,關曜他們已經帶着兩個孩子先一步離開了,所以這會游泳池這邊只有站着的譚驥炎和童瞳,還有在水裡的譚景御和沐放,譚景御是打定了主意不能委屈沐放的,這會對上譚驥炎緊繃的臉,不由皺起了眉頭,“二哥,我只是想要帶沐放回去,反正大家不都知道了嗎?這樣藏着掖着也不是一回事,乾脆就說明白了,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那我也強求不了。
“譚景御,你活了二十多年是白活的嗎?”看着口無遮攔的譚景御,譚驥炎瞄了一眼有些擔心的沐放,沐放也是在擔心譚景御少不更事,小御這樣的胡鬧,最後所有人都會受傷。
“二哥,我就是要帶沐放回去,難道做錯了?”譚景御有些接受不了了,他一直以爲二哥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而且二哥和小丫頭也經歷了不少,自然知道自己的感受,可是譚景御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一反對自己的竟然是譚驥炎,心裡頭不免有些的受傷。
譚驥炎直接不理會譚景御,對着一旁的沐放沉聲的開口,“沐放,一會你和關曜他們先回去。
“二哥,你什麼意思?”譚景御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一把抓住了沐放的胳膊不讓他離開,“我和沐放在一起又不是見不得人,反正早晚都是這樣,不如直接挑明瞭說!“譚驥炎,少說兩句。”童瞳也是第一次看見譚景御和譚驥炎兩兄弟槓上,猶豫了的拉了拉譚驥炎的手,“有什麼話好好說。
“小瞳,沒事,你和沐放先待一會,你和我過來.”譚驥炎安撫的對着童瞳開口,抱歉的看了一眼沐放,只是看向譚景御的目光帶着身爲兄長的凌厲和威嚴,“我們出去說!” “沐放,等我一下。”譚景御也是對着沐放丟下一句話,快速的從游泳池裡上來跟在了譚驥炎的身後大步走了出去,只是臉上也是不太好。
“沐哥,你不要難過。”童瞳也是不知道譚驥炎爲什麼突然冷着臉訓斥譚景御,可是童瞳明白譚驥炎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做,只是在童瞳看來,不管是譚驥炎還是譚景御怎麼吵,可是沐放似乎纔是受傷的那一個。和自己夾在譚驥炎和兩個孩子中間的感受不同,童瞳能從沐放那苦笑的表情看出愧疚和自責,這讓童瞳有些明白譚驥炎爲什麼會訓斥譚景御了,如果沐哥一起回去了,到時候爺爺肯定不高興,和譚三哥肯定會吵起來,而最後夾在中間難受的還是沐哥。
“我沒事,只是譚景御脾氣太急躁了一點。”沐放笑着上了岸,拍了拍童瞳的頭,俊美的臉上有着擔心之色閃過,沐放一直知道以自己的一切的確配不上譚景御,且不說過去在白家那些骯髒事,僅僅是一個男人的身份,譚家就不可能接納自己,是自己終究自私了一回,將譚景御留在了身邊。
可是他還年輕,可以說是少年得志,平步青雲,舌頭還有和牙齒打架的時候,更不用說兩個人在一起了,譚景御一向隨性慣了,也只是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收斂了一些,可是兩個人在一起終究不僅僅是感情,也牽扯到了家庭社會,沐放也想更自私一點,不理會譚家,不理會譚老爺子,就這樣和譚景御兩個人過,不管在哪個國家,在什麼地方,他們也能過的很好,養活自己,可是這終究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而譚景御卻隨時都準備這樣做。
上一次,譚老爺子派人接自己,沐放原本以爲會是譚老爺子要見自己,卻沒有想到卻見的卻是譚老爺子的私人醫生,說的也只是譚老爺子的身體狀況,雖然說是老當益壯,可是終究老了,身體各方面機能都在退化,血壓也也有些的升高,現在已經在吃降血壓藥了,而譚老爺子久居上位,脾氣有些的暴躁,所以血壓一直不怎麼穩定,如果真的受了什麼刺激,一時搶救無效的話,只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沐放出來時接自己的人是譚驥炎,那個時候沐放心裡挺沉重,如同壓了一塊石頭,譚驥炎並沒有說什麼,只說讓沐放寬心,不要揹負這些負擔,沐放從小經歷的太多,太苦,後來在藍海豚這些年,見多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可以說是早已經是,已如死灰,遇到童瞳之後,沐放心裡多了一份的溫情,再之後,譚景御就如同一道火熱的太陽,強行而霸道的介入了沐放的生活,他年輕,朝氣,風風火火,愛的強烈而執着。
譚景御不想委屈了沐放,可是沐放更不想讓譚景御日後有什麼後悔和傷痛,兩個男人在一起原本就不容易,如果因爲他們的一意孤行,譚老爺子真的有了個三長兩短,沐放擔心譚景御心裡會有個結,所以比起譚景御那風風火火,熱烈的幾乎要灼燒掉兩個人的感情,沐放想的更多,想的更長遠,他已經認定了譚景御,所以他不願意日後他們會因爲譚老爺子,或者是譚家其他人在他們的感情裡留下一道疤,沐放希望以後更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他們還年輕,可以漫漫等,慢慢磨,石頭還有被捂熱的時候,沐放對着童瞳揚脣一笑,神采飛揚,他有信心會等到譚家人接受自己的那一天,等到自己和譚景御可叫沒有任何的壓力和負擔生活在一起。
“二哥,夠了! ”這邊沐放和童瞳談的還不錯,結果就聽見譚景御怒吼的聲音,然後人大步的走了過來,年輕的臉上帶着有些控制不住的火氣,一把抓住了沐放的胳膊,因爲生氣,力度甚至都忘記了控制,沐放雖然看起來挺高,但是人其實一直都很瘦,被譚景御這樣大力的抓住了手腕,也痛的擰了一些眉頭。
“譚三哥,你放手!”童瞳注意到了沐放的不適,也顧不得譚景御這會是不是在生氣了,快速的扣住了譚景御抓住沐放的手。
“小丫頭,你讓開! ”火氣太大,譚景御聲音也是冷冷的,他都不知道二哥什麼時候和爺爺站成一條線了,不但不幫自己不說,還勸着讓自己不要着急.譚景御這麼一想,更是不滿着,他偏要將沐放帶回去,他們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感情不過是兩個人的事情!譚景御直接大力的甩開童瞳的手,甚至忘記了童瞳肚子裡還有糖果,太過於粗暴的動作,童瞳雖然躲避開了,可是身體還是踉蹌了一下。
“譚景御,你發什麼瘋!”譚驥炎正有些煩躁什麼時候譚景御這麼暴躁的聽不下自己的勸告了,結果剛過來就看見童瞳被譚景御粗暴的一把推開,還差一點摔倒,譚驥炎倏地一下黑了峻臉。
而一旁沐放也顧不得自己被抓的幾乎要淤青的手,臉色也是不好,“你瘋什麼! 你差一點推到小瞳了! ”沐放根本沒有想到譚景御竟然脾氣這麼大,對童瞳都動手了。
譚景御也是愣住了,對上譚驥炎和沐放兩個人指責的目光,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他在任務裡的冷靜自信,可是在遇到沐放的時候,卻總是有些的暴躁,尤其是譚景御不想委屈了沐放,心裡急切的想要讓沐放得到家人的認同,可是卻被譚驥炎這麼當頭潑了一瓢冷水,所以纔會有些不受控制,結果差一點將童瞳給推倒了。
“我沒事。”童瞳快速的開口,笑着安撫眼前三個都被嚇倒的男人,其實她只是踉蹌的晃了一下身體,真的沒事。
深呼吸着,譚景御抱歉的看了一眼童瞳,轉而看向一旁的沐放,壓抑住情緒,耐着性子開口,“和我回去一趟吧,反正爸和大哥他們都在,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算了,你和小瞳、驥炎先回去,我今天就不過去了。”沐放歉意的看了一眼譚驥炎和童瞳,譚景御急切的心情沐放能明白也很感動,可是他也需要爲譚景御考慮,爲他們未來長長久久的生活考慮,今天譚家的人回來想必是爲了小瞳和驥炎的婚事,沐放不想這個時候過去給譚家人添堵,讓童瞳和譚驥炎的婚事都弄的不愉快。
譚景御幾乎是怔住了,呆呆的看着沐放,英俊的臉上有着難以掩飾的失望,二哥不站在自己這一邊,譚景御管不了,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孤軍奮戰的時候,沐放竟然也打起了退堂鼓,一時之間,譚景御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落,看向沐放的眼神滿是痛心和苦澀,嘲諷一笑,“是嗎?原來只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了而己!
童瞳看着氣氛越來越詭異,剛想要開口告訴譚景御他這是誤會沐放了,可是譚驥炎卻抓住了童瞳的手,不讓他開口,只是冷眼看着譚景御。
沐放的心思和打算,譚驥炎一直都清楚明白,他也是正因爲知道沐放對譚景御的在乎,連同對譚家的人都在乎起來了,所以譚驥炎才真的放心這兩個人,沐放其實心裡也挺高興的,能有譚驥炎的支持,沐放真的心甘情願的原意跟着譚景御喊譚驥炎一聲二哥,可是此刻,沐放挑着眉梢,絕美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危險的笑意,譚景御這混蛋,竟然連自作多情四個字都說出來了!到底是誰自作多情的想了這麼多,顧慮那麼多,不領情也就算了,還給甩臉子!“時候不早了,小瞳,驥炎我先過去吃飯了,你們慢聊。”沐放看都不看譚景御,對着童瞳和譚驥炎笑着招呼一聲,清瘦的身影徑自的向着浴池那邊走了過去,只是背對着幾人之後,美麗的臉上卻閃過一絲糾結的怒火,讓一雙桃花眼顯得更加的熠熠生輝!該死的譚景御.這個混蛋,笨蛋!譚景御知道沐放生氣了,可是此刻他更生氣,狠狠的盯着沐放離開的背影,只感覺所有人都和自己作對,可是偏偏火氣還發不出來,暴躁的如同困獸一般,幾乎是逮着誰都想要咬一口。
“換了衣服跟我回去! ”譚驥炎冷聲的丟出話來,半點不理會自己找苦吃的譚景御,一旁童瞳也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譚景御,譚三哥好像不但得罪了譚驥炎,還讓沐哥也生氣了。
一路上譚驥炎開着車直奔香山大宅而去,譚景御過來的時候是開的沐放的車,所以雖然很想瀟灑的開車離開,可是還是將車留給了沐放,自己擠到了後座上和譚宸、譚亦兩個孩子坐在一起,繃着臉,一肚子的火氣和不高興。
香山大宅這邊,譚老爺子同樣也是一臉的不高興,好不容易童瞳和譚驥炎的事情修成正果,兩個孩子也在準備婚禮了,可是譚景御這個不省心的竟然鬧出和一個男人卿卿我我的事情,譚老爺子想到此就是火氣直冒,這樣的事情根本壓不住,只要稍微透露點風聲出去,譚家的臉就給丟光了。
自從阮菁死後,譚國華如同蒼老了不少,不過大兒子譚戰和董月帶着孩子經常去看譚國華,倒也讓譚國華漸漸的走出了陰霾,如今譚驥炎和童瞳婚事,讓譚國華也高興起來了,只是卻不明白譚老爺子爲什麼還是一臉的怒容。
畢竟說起童瞳的時候,譚老爺子雖然還是很是不屑的模樣,可是和那些老一輩的戰友在一起吃飯喝茶的時候,譚老爺子掛在口中的不是譚驥炎,不是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而是童瞳,那分明就是對了老爺子胃口的喜歡和讚賞,只是嘴上不饒人而己,所以譚家人也都是高興,此刻看到譚老爺子生氣也都是一頭霧水的。
“爸,爺爺這是怎麼了?”譚戰性子像極譚國華這個父親,老實憨厚,沒有那麼彎彎道道的,人很正直,所以這會不解的問着譚父,畢竟童瞳和譚驥炎都要結婚了,而且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都六歲了,爺爺如果一臉的不高興,譚戰擔心譚驥炎到時候和譚老爺子因爲這個鬧僵,讓好好的婚禮變的不愉快。
“爺爺很喜歡小瞳。”董月畢竟是女人,在這些方面要敏感一些,下午老爺子看自己孩子的時候,掛在嘴邊的都是童瞳有了糖果還不安分,惹是生非,上一次還差一點被綁架,簡直是胡鬧,可是董月能聽得出譚老爺子話語裡的那份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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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戰性子沉穩,董月也是溫柔賢惠的人,夫妻兩人對譚老爺子還是有些的懼怕的,老爺子久居上位,一臉的威嚴,說起話來聲音如同打雷一般,兩眼如炬,所以真正得老爺子歡心的反而是童瞳,譚老爺子最欣賞譚驥炎這個孫子,可是譚驥炎太忙,而且譚老爺子和譚驥炎都是男人,這些感情什麼的都壓在心裡,不可能說出口。
譚景御性子野,倒是有幾分的魄力和勇猛,可是在譚老爺子看來還是有幾分的不務正業,可是童瞳最開始和譚老爺子見面雖然是不愉快,可是還有一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童瞳那性子倒是對了譚老爺子的胃口,而且童瞳燒的一手好菜,譚宸、譚亦兩個孩子都很優秀,如今肚子裡又是一個女孩子,所以譚老爺子對童瞳真的是很喜歡,老了人性子其實就如同孩子,和童瞳在一起,沒幾句就吵起來,倒是爭越熟捻,感情也越好。
等汽車停在了院子裡,童瞳帶着兩個孩子先下車了,譚驥炎還留在車裡,譚景御坐在後座,還是一臉的忿忿之色。
“走路走這麼快,你就不知道注意一點嗎!”譚老爺子一看到童瞳那輕快的步子,就開始指責起來,冷聲哼着,似乎擔心童瞳將譚家這個未來的小公主給跌着摔着了。
“爺爺,你嗓門這麼大就不擔心嚇倒糖果?”童瞳揉了揉耳朵,對於譚老爺子這天生的大嗓門很無力,再說自己哪裡有走快了,只是和那些託着後背,挺着大肚子,邁着八字步的孕婦相比,自己走路很正常,也沒有什麼腰痠腿痛的。
“你一回來就是給我添堵的!”譚老爺子瞪着童瞳,這個丫頭就不知道學着乖巧一點嗎?都是幾個孩子的媽媽了,還是沒大沒小的!
“爺爺,我剛進門你好像就板着臉在生氣吧?”童瞳很是無辜的撇撇嘴坐到了譚老爺子的另一邊的沙發上,距離隔的有點遠,惹得譚老爺子再次不滿的開口,“坐那麼遠做什麼?我還會打你不成!“我怕坐太近了你的嗓門嚇倒糖果,胎教什麼的還是要注意的。”童瞳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卻見譚老爺子愣是將即將要出口的咆哮給忍了下來,繃着老臉,看的出很是生氣,可是卻又不敢和童瞳發火。
童瞳也學會了見好就收,快速的蹭到譚老爺子身邊坐了下來,巧笑嫣然着,“不要生氣了,沐哥就知道過來你會生氣,所以都沒有來了,要是我,我纔不會這麼孝順呢。
“什麼時候你也奸猾的當起說客來了?”提到沐放,譚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冷着臉,寒着眼神,威嚴的臉龐緊繃着,看得出是真的很反對譚景御和沐放的事情。
“爺爺,人就一輩子,最多活上一百歲了,到時候你去了,譚三哥和沐哥還不是在一起,所以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爺爺你何必攔着讓自己不高興呢… … 爺爺,我可是孕婦,你可不能動手… … ”童瞳越說譚老爺子的臉越黑,到最後,童瞳慘兮兮的求饒着,笑着。
“也不能瞪我,我心情不好就吃不好睡不好,糖果也會吃不好睡不好!
“那就等我死了再說!”譚老爺子挫敗的瞪着童瞳,她這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詛咒自己的! 有這麼勸人的嗎?
“我這不是怕你到時候走的也不安心嘛。”童瞳努努嘴,然後頭上還是被譚老爺子恨恨的拍了一巴掌,痛的童瞳齜牙咧嘴。
“爺爺,你到底爲什麼不同意?”童瞳揉了揉後腦勺,童瞳也是知道譚老爺子身體最近一段時間不怎麼好,只是老爺子倔強,一直不怎麼去醫院檢查,最後還是爲了讓沐哥知難而退的時候才讓專屬醫生檢查了一下,降血壓藥之前都是譚驥炎每天打電話過來叮囑的,否則譚老爺子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老了,是真的老了!
看着臉上滿是皺紋,帶着老臉斑的譚老爺子,雖然還是那一副威嚴的模樣,可是頭髮已經花白了,童瞳忽然心裡頭有點難受,“爺爺,你就不要攔着了,譚三哥和沐哥高興了,你也高興了,以後糖果出生了還要叫你一聲太爺爺,你不是一直說要自己帶糖果,怕跟着我糖果學壞了嗎?所以你要保重身體,不要因爲譚三哥的事情生氣了。
“其實的事情都好說,唯獨這件事除非我死了!”譚老爺子臉色嚴肅着,看了一眼糾結着小臉的童瞳,嘆息一聲,“那個是男人你知道嗎?”如果是女人,不管是什麼身份地位,譚老爺子都不會嫌棄的。
“我當然知道,可是是不是男人有什麼區別呢,反正是和譚三哥在一起過日子,而且譚驥炎一直在找代孕,因爲是想找一對姐妹,這樣譚三哥和沐哥以後的孩子就有血緣關係了,和普通人家沒有什麼不同。”童瞳勸着譚老爺子,“而且譚三哥工作那麼危險,指不定什麼時侯就掛了,爺爺,你就不要爲難他們了。
譚老爺子只感覺再和童瞳說下去,譚家的人都要掛了!勸人勸成這樣,這果真是個不會說話的主,“不用說了,只要沐放是個男人,就絕對不可能。
“那是女人爺爺你就不反對了?”童瞳忽然想起了什麼,危險十足的眯着小眼睛看向譚老爺子,譚老爺子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不管什麼身份地位?”童瞳再次開口,語調顯得更加的危險,譚老爺子也是點了點頭,總感覺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那爺爺你當初爲什麼那麼反對我和譚驥炎?我難道比較好欺負,還是爺爺你根本不喜歡我!”童瞳不幹了,譚三哥要結婚只要是女的,阿貓阿狗譚老爺子都同意,那當初自己和譚驥炎可是沒少被譚老爺子折騰,這麼一對比,童瞳忒委屈了。
譚老爺子鬱悶的看着童瞳,這丫頭什麼時侯學的這麼牙尖嘴利了!可是想想當初自己的確做的有些過火,不由嘆息一聲。“好了好了,是我不對,都當媽媽了,還這麼容易生氣!
“那爺爺你答應我一個要求.”童瞳依舊委屈不己的瞅着譚老爺子,目光詭異的流轉着,大有譚老爺子不答應她就哭給他看,不對,現在還可以帶着糖果回孃家去住!“說!”譚老爺子認命的點了點頭,卻也知道童瞳會提出什麼要求,不過是讓自己不攔着譚景御和沐放,可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事情。
“那爺爺你以後每隔半年要去定時檢查身體,哪裡不舒服了也不要強撐着,病了就要去醫院,降血壓藥也要每天吃一粒。”可惜讓譚老爺子意外的是,童瞳並沒有給譚景御和沐放求情,而是擔心的看着譚老爺子,皺了皺鼻子,“就算你要阻止譚三哥和沐哥,那也要養好身體,活的健健康康,長長久久的才行,否則爺爺你掛了,就沒有人能阻止了。
譚老爺子聽到前面幾句話還挺感動的,可是再次聽到自己要掛了這句話,這感動就變味了,眼神無奈的看着童瞳,被這個丫頭多安慰幾次,譚老爺子感覺自己真的要掛了!沒掛也被這丫頭給唸的掛了。
譚老爺子之前在生氣,所以譚父和譚戰、董月夫妻都在外面,童瞳帶着兩個孩子先下的車,譚宸和譚亦就被譚父這個當爺爺的給帶到一邊去了,譚戰和董月也跟着過去看自己這兩個六歲大的小侄子,讓童瞳一個人去面對生氣的譚老爺子,這會一行人這纔過來了。
“太爺爺。”譚宸和譚亦禮貌的開口,然後走到了童瞳身邊,譚父看了看譚老爺子的臉色,果真不再是剛剛那麼的緊繃生氣,譚戰和董月也鬆了一口氣,譚老爺子的這脾氣估計也就童瞳能哄住。
“都坐吧,驥炎和那個混小子呢?”譚老爺子其實對男孩子都比較古板冷硬,帶着軍人的強勢作風,其實對童瞳和董月即使再生氣,其實也軟了性子,或許這也是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吧,估計等以後糖果出生,肯定會被寵上天的。
譚驥炎並沒有勸譚景御,畢竟感情上的溝通還需要他和沐放自己去交流,而且譚驥炎還不高興之前在游泳池譚景御推了童瞳那一下,所以自然不會解釋沐放爲什麼不願意來譚家大宅,只是叮囑了譚景御他也老大不小了,說話做事之前動動腦子,不管是推了童瞳,還是氣到譚老爺子,都要想想後果。譚景御有些的垂頭喪氣,不僅僅是譚驥炎的訓斥,還有沐放之前的拒絕,不過譚驥炎的話,譚景御也是聽進去了,這會跟着自家二哥後面走了進來。
“還知道回來?還知道這裡是你的家嗎?像什麼樣子!”譚老爺子看到譚景御這死不悔改的模樣,火氣再次蹭蹭的涌了上來,語調自然也不好。
“爺爺。”譚景御喊了一聲譚老爺子,然後就沉默的站在一旁,讓譚家其他人終於明白原來惹譚老爺子生氣的人不是童瞳和譚驥炎而是譚景御。
胎教!童瞳無聲的對着譚老爺子比了比脣語,白皙的小手指晃了晃指着自己的肚子,讓譚驥炎一直緊繃的俊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的笑意和寵溺之色,譚父也是愣了一下,隨後也是笑着看着童瞳,這孩子性子還真的有幾分像她的媽媽。
譚戰和董月看到譚老爺子和童瞳的相處,算是明白爲什麼譚老爺子這麼喜歡童瞳了,或許整個譚家,也就童瞳敢這麼沒大沒小的和譚老爺子相處。
譚老爺子也因爲童瞳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依舊板着臉,而此刻,樓梯上忽然有腳步聲傳了過來,這讓譚驥炎和童瞳都很詫異,難道家裡還有人?回頭一看,卻見從樓上走下來一個女孩,很是精明幹練的一個女孩董芝,董月的堂妹,和董月這個堂姐不同的時,董芝完全是女強人的類型,八面玲瓏,在董家也是獨當一面。
而之前譚戰和董月的孩子辦滿月酒的時候,董芝來過一次,那個時候譚老爺子的話鋒隱隱的就是想要讓董芝和譚景御在一起,只是當時都是沒邊子沒影子的事情,譚老爺子是一頭熱,而滿月酒之後,童瞳就和譚驥炎回去了,而譚景御自然也是跟着回去找沐放了,事情原本就是這樣不了了之了,可是哪知道董芝竟然在這麼敏感的時期出現,看來譚老爺子的確是堅定了念頭要將譚景御和沐放拆開。
“爺爺,譚叔叔,堂姐,大哥,譚二哥,譚三哥,小瞳,抱歉,剛剛太累了去睡了一會。”董芝笑着向着衆人招呼着,比起童瞳的嬌憨可愛,董月的溫柔賢惠,董芝面帶笑容,聲音清脆,幹練的短髮,人看起來很有精神,目光裡也透露着一種精明之色。
“二哥,把車借我。”譚景御臉色很差,董芝出現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裡,是什麼意思,譚景御自然知道,直接向着譚驥炎開口準備開車離開。
“譚景御,你敢離開試試看! ”譚老爺子增的一下站起身來,目光震怒的看向譚景御,“回到北京這麼久,你心裡還當這裡是家嗎?"“二哥說是一家人吃個飯,我連沐放都沒有帶來,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個外人! ”譚景御冷笑一聲,和譚老爺子針鋒相對着,二哥說什麼有外人不方便,沐放是外人嗎?就算是,那董芝在這裡算是什麼,內人?家人?誰的家人,真是笑話!
“譚景御,你給我閉嘴! 你的家教到哪裡去了!”譚老爺子沒有想到譚景御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提到沐放,怒不可遏的咆哮着,緊繃着臉,“你給我坐下吃飯! 今天你敢走出這道門,就永遠不用回來了!
譚景御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譚老爺子,然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反正家裡人這麼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不是嗎?"話音落下,譚景御桀驁的要轉身離開,譚老爺子氣的直喘息,譚驥炎也是皺着眉頭,譚父看着最小的兒子,卻突然板着臉發火了,“譚景御,你就這麼和你爺爺說話!譚父在譚家一直都是溫厚的一個人,性子好,可是此刻卻難得動怒,雖然譚父還並不清楚事情到底是證明回事?可是卻有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聽到沐放的名字,而且譚景御話裡話外的意思,再加上譚老爺子的態度,譚父隱隱的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爸,其實不就是喜歡了個男人,爺爺不同意而己。”譚景御轉過身,回頭朗然的笑着,目光平靜,而一旁譚父猛然的怔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小兒子,譚戰這個大哥和董月這個大嫂也傻眼了,他們都不在北京,而且譚景御和譚驥炎更親呢一些,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事,此刻看到譚景御那英俊的臉上滿是桀驁不羈的笑容,也終於聽明白了。
“胡鬧!”譚父被震驚到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鐵青着臉,氣的渾身直顫抖,一雙目光死死的盯着譚景御,這樣的事清,譚父和譚老爺子一樣,多是老一輩的人多少是接受不了,尤其是譚父今天第一次聽到,衝擊力太大。
256撞上槍口
“譚景御你敢走出這道門,譚家就沒有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譚父震驚之後是狂怒,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向桀驁不馴的譚景御,雖然說這個小兒子性子狂野了一些,從小到大也是闖禍不斷,可是譚父是根本沒有想到譚景御竟然還敢如此胡鬧,竟然喜歡上… … 喜歡上一個男人。
譚景御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角,拖來拖去也不過是這個結果而己,晚說還不如早說,譚景御看了一眼譚驥炎,二哥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可是二哥難道沒有想過不管怎麼樣,爺爺和爸反正都不會同意的。
“讓他滾出去!? 譚老爺子氣的渾身直髮抖,怒吼咆哮着,只感覺眼前一陣發暈,身體不受控制的踉蹌的一晃,幸好童瞳站在一旁,快速的扶住了譚老爺子。
“我沒事,讓他給我滾出去.? 譚老爺子甩開童瞳的手,再次暴吼着,手裡的柺杖在地板上撞的咚咚響,太過於憤怒之下,咆哮出來的聲音都是顫抖着。
譚景御轉身向着門口走了出去,譚戰看了看譚驥炎,隨後兄弟兩人也一起追了出去,譚老爺子一瞬間如同蒼老了許多歲一般,坐在沙發上失神着,滿頭的白髮,蒼老的面容,和一個普通的傷心的老人沒有什麼不同。
譚父到現在還在盛怒中,幾乎是不敢相信譚景御竟然胡鬧到這種程度,一想到此,譚父忽然感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從小到大他和三個兒子都不親,不是他這個當父親的不疼愛兒子,而是他天生就沉默寡言,孩子大了之後,都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學習生活,譚父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和三個兒子相處,其實一直以來,譚父一直很滿意三個兒子,譚戰雖然老實,可是沉穩,不需要他操心,譚驥炎這個二兒子更是優秀的讓譚父引以爲傲,每一次在軍中其他人談論起譚驥炎的時候,那些讚美之詞,譚父比自己自己取得任何成就都要開心。
而譚景御這個小兒子雖然說沒有譚驥炎的成就,到現在還在軍區報社裡當個記者,可是隻要他過的好,譚父也不會感覺有什麼不妥,可是譚父卻沒有想到譚景御竟然這樣的離經叛道。
譚景御聽到背後的腳步聲,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着,直到譚驥炎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一貫的威嚴,讓譚景御終究還是有幾分的忌憚,這才停了下來。
“小御,你?”譚戰突然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有些擔心的看着眼前這個英俊不羈的小弟,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大哥,我只不過喜歡上一個人,而他剛好和我是相同的性別而己。 譚景御不以爲然的笑了起來,幾分自嘲的口吻,“除了不會生孩子之外,我不認爲我和沐放在一起有什麼不妥。
譚戰本來就口拙,這會聽譚景御這麼一說,還真的不知道用什麼來反駁,最後只能皺着眉頭看着譚驥炎,譚景御也嘆息一聲,“二哥,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和爺爺、爸撕破臉,可是這事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知道沐放爲什麼不跟你一起回來嗎?” 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其實也怪不得小御,沐放畢竟經歷的多,考慮的多,小御從小就自由狂野慣了,想的也就少了。
提到這一點,譚景御眼神晦暗了幾分,他不是不知道沐放的好意,他不想讓自己和譚家撕破臉,而開始譚景御感覺這事原本就沒有法子拖,而且他也不想委屈了沐放,和沐放心思不一致,譚景御多少還是有點失望的。
“沐放不過來就是爲了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畫面,最近爺爺身體不太好,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一輩子都會有個結,沐放想和你長長久久在一起,不想任何人、任何事在你們的感情裡留下傷痕。譚驥炎看着沉思的譚景御,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開我車先回去。
譚景御點了點頭接過車鑰匙,如果爺爺真的有什麼不測,譚景御明白自己心裡只怕還是會留下傷的,而且只怕真的就和譚家決裂了,雖然他嘴上說的硬,可是這畢竟是他的家,是他血脈相連的家人,如果真的鬧到那樣的地步,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吧,可是他是真的不想要委屈了沐放,一絲一毫都不想委屈了他! 譚景御開車回到怡然苑公寓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頂樓的客廳的燈亮着,這讓譚景御忽然有種安心的感覺,這就是回家的感覺,不管在任務裡多累多辛苦,可是這一刻卻是幸福的。
沐放正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怡然苑的公寓離市區近,雖然很小,不過是兩室一廳,可是沐放和譚景御暫時住這裡倒挺好,聽到開門聲,沐放頭都沒有回,依舊盯着電視機屏幕。
“小放放? 譚景御摸了摸鼻子,開車回來的一路上,他仔細想了想,卻發現自己果真是衝動了一點,再想起之前在游泳池沐放那危險的笑容,譚景御立馬明白自己惹沐放生氣了,這會立刻討好的湊了過去,毛茸茸的腦袋靠着沐放的脖子使勁的蹭着。
“幹嘛?自作多情來着?? 沐放挑着眉梢,俊美的臉上笑容時分的威脅,嫌惡的要擡起手要將撒嬌的譚景御給推開,可是譚景御直接雙手纏上沐放的腰,整個人黏了上來,露出一張英俊帥氣的臉,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我在家裡被炮轟趕出家門了,小放放,我受傷了,求安慰求擁抱。 譚景御的臉其實是非常的英俊,並不如譚驥炎那樣的輪廓分明,帶着一種精緻,或許是因爲性子的關係,更顯得英氣勃發,此刻可憐兮兮的巴着沐放不撒手,讓人感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活該!? 沐放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讓他衝動,讓他耍脾氣耍威風! 不過雖然如此,沐放倒還是仔細的看了看譚景御,並沒有發現他笑容裡有什麼陰霾,這才安下心來。
“我那不是不想你委屈了嘛。尾音拖的長長的,譚景御感覺自己忒委屈裡外不是人啊,摟在沐放腰間的手開始不規矩的在他的腰上游移着,腰身很細,肌膚緊緻,滑不留手的感覺讓譚景御不由目光沉了沉,手也漸漸的多了些力度。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委屈了?我一個大男人委屈個什麼勁!’沐放一把譚景御那放肆的狼爪子給揪了下來,沒好氣的瞪着他,有他在自己身邊,沐放估計想受委屈都難。
沐放怒起來的時候絕對是光芒四射,那一雙桃花眼如同盛滿了陽光一般,配上他俊美絕色的臉龐,譚景御忽然感覺精蟲衝腦了,也顧不得其他,一個用力直接將沐放撲倒在沙發上,嘴巴直接啃了上去
“譚景御… … 唔… … ’? 譚景御瘋起來就不控制力度,沐放只感覺脣上被撞的一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譚景御狂野霸道的吻直接封住了他所有的話。
沐放在很多時候其實都是縱容着譚景御,一來他比自己小,二來沐放經歷的多了,雖然平日裡看起來是有些的傲嬌清高,可是僞裝的堅強背後更多的是脆弱,所以一般只要譚景御不鬧的太多分,沐放都好放縱着他。
“你當啃豬蹄呢?’終於,嘴巴里有了血腥味,沐放受不了的一把推開壓着自己的譚景御,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線銀絲從嘴角滑落下來,原本就絕色的俊臉此刻帶着幾分的紅潤,柔和的燈光之下顯得格外的魅惑,更不用說那被譚景御直接啃腫的紅脣。
“技術不行,多鍛鍊幾次才行。’ 譚景御調笑着,絕對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惹的沐放臉再次紅了起來,手指一個用力直接在譚景御的腰間很深的掐了一般,痛的他也是直抽氣。
“小爺我怎麼看上個有暴力傾向的愛人呢?” 譚景御不怕死的繼續開口,黑眸緊緊的盯着沐放,語調是無比的惋惜和懊悔。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沐放沒好氣的開口,看着譚景御那舔脣的動作,沒好氣的一拳頭直接揮了過去,可惜譚景御的動作更快,鉗制住了沐放的手再次低頭吻了下去。
一番纏綿之後,譚景御抱着沐放,讓他可以舒適的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真的不會有委屈嗎?你也知道我爺爺那就是個倔老頭。
“我委屈了誰也不會委屈自己,再說我們這樣其實已經很好了。 沐放擡起眼看着譚景御近在咫尺的臉,他能爲自己做到這一步,沐放已經很滿足了,其實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好了,不需要那麼激烈的和譚家鬧僵了,撕破臉。
“那好,我們就和他們慢慢磨,當年紅軍還八年抗戰呢,我們看誰磨得過誰! 再說我們還有必勝的武器呢。’譚景御發現沐放是真的沒有什麼委屈的情緒,這才放下心來,朗聲笑着。
“什麼必勝武器?” 沐放不解的看着譚景御,總感覺他笑的太不正經,只怕不會有什麼好話。
“我們年輕啊,磨到最後當然是我們勝利了。” 果真,譚景御得意的笑着,搶先一步抓着沐放的手扣在掌心裡,省的又被他將自己的腰給掐青紫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沐放沒好氣的淬了一聲,不過自己倒也是被譚景御給逗樂了,是啊,他們還年輕,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沐放,再等幾年,等我立夠了軍功,到時候我就在軍區謀個閒差,然後我們就過我們的小日子。’ 譚景御憧憬着他和沐放以後的生活。
軍情處的工作譚景御是真的喜歡,進入軍區當兵的人沒有人不想進入軍情處、特種部隊這些最精英的機構,在這裡,他們揮灑着青春和熱血,這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可是譚景御如今也有了打算,至多還有十年,自己就會退下來,到時候是謀個閒差,就在軍區訓練訓練那些新兵蛋子也不錯,出差少,時間就多了,也沒有什麼危險了,他可以好好的陪着沐放,順便養兩個孩子玩玩,一輩子就賺到了。
“你會後悔嗎?’ 沐放忽然開口,如果不是自己,有譚家的背景在,譚景御可以走的更遠,爬的更高,可是因爲自己的關係,不管如何,譚景御的未來就侷限住了。
“不會,這樣很好。” 譚景御的聲音帶着堅定,攬着沐放的手臂用力了幾分,將人抱的更緊,如果沒有沐放,譚景御或許會往上爬,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甚至在最後會成爲譚家軍中最得力的一個,可是有舍纔有得,他沒有任何的後悔。
沐放無聲的笑了起來,被譚景御握住的手反扣住他的強勁有力的手指,五指相扣,親密無間,不過還真的想看看以後譚景御在軍隊裡的模樣,這個沒有個沒個正經的男人在軍隊裡到底是什麼模樣,能壓得住手底下的兵嗎?
香山大宅這邊氣氛就顯得低沉了許多,絲毫沒有譚景御和沐放之間的甜蜜,譚老爺子被氣到了,直接甩手上樓去了,譚父也是沉默的不停的抽着香菸,晚上也是一筷子都沒有動。
童瞳和譚驥炎最後一個哄着譚老爺子,一個勸着譚父讓兩個人都吃了一些,可是畢竟心情不好,沒有什麼胃口,譚老爺子還好,性子烈,被童瞳那麼一攪合,還算吃了不少,可是譚父原本就生性沉默,只夾了幾筷子菜,是一點食慾都沒有。
“驥炎,是我這個當父親的太不稱職了。”譚父低聲的開口,人顯得很是頹廢,剛想要抽菸,可是看到譚驥炎身邊的童瞳,拿出的香菸又滅了。
“爸,你不要多想,我和小瞳婚禮的事情還需要你幫忙呢。’ 譚驥炎開口,坐的近就發現了譚父的黑髮裡已經有一些花白了,而且父親也真的老了,眼角帶着皺紋,身爲人子,譚驥炎一直都太忙,後來遇到童瞳之後,工作之餘的所有時間也都放到了童瞳身上,如今,他突然發現自己也不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好,我知道。’ 譚父看着連連點頭的童瞳,陰霾的臉上扯起了一抹笑容,看着童瞳和譚驥炎,譚父至少感覺到了一種安慰。
“我和譚驥炎在歐陽叔叔那裡買了一個四合院,房間很多,以後爸爸和爺爺回來可以去我們那裡住,譚宸和譚亦也都在,人多熱鬧。’ 香山這邊的宅子離市區太遠了,不管是工作還是孩子上學都不方便,童瞳笑着對着譚父開口,只想他不要因爲譚景御和沐放的事情難過,雖然在童瞳看來這真的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譚父目光柔和的點了點頭,長住是不會了,不過偶然去小住幾天還是可以的,“很晚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最後譚驥炎一家四口回去了,將譚老爺子和譚父交給了譚戰和董月,汽車向着西湖園的方向開了回去,“爸,如果我和哥也和小叔這樣,你會生氣嗎?’譚亦坐在後座詢問着開口,兩個孩子都很懂事,知道家裡氣氛不對,晚上的時侯都知道哄着譚老爺子和譚父。
“不會。’ 譚驥炎想也不想的回答,這兩個小鬼不管是喜歡女人還是男人,對譚驥炎而言,只要他們不黏着童瞳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那糖果呢?’ 譚亦再接再厲的開口,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答案了。
“你們是當哥哥的,不準讓糖果被那些混小子給騙了!’ 譚驥炎聲音立刻嚴厲起來,一想到以後糖果會被一個混小子給搶走,成爲其他家的人,譚驥炎臉色蹭蹭的黑了下來,想都不用想,他可以養糖果一輩子。
童瞳無語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而父子三人竟然已經開始討論糖果以後的交友情況,如何給糖果把關,如何教育糖果讓她不要被騙了,譚驥炎甚至開始決定要不要儘快給讓譚景御和沐放去找代孕,這樣至少糖果以後和他們的孩子差不多大,可以一起上學,這樣至少可以少擔心一點,感情譚景御和沐放的孩子就是爲了給糖果保駕護航的。一天在夜色之下慢慢的結束,第二天。
一一分隔線一一
雖然知道葉炳奇就是顧家的叛徒,但是宋悅的口供不足以當成證據,顧凜墨也派霍允行詳細的查了,葉炳奇的確有問題,他管理的樓盤涉嫌到洗黑錢,這筆黑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不得而知,可是葉炳奇城府極深,小心謹慎,霍允行詳細調查了,卻發現各個環節的把守都非常嚴格,根本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如果不是因爲事先知道葉炳奇是叛徒,顧凜墨和霍允行只怕也看不出什麼來,而且葉炳奇是顧家的老一輩,手中的勢力也不小,弄不好就傷了顧家的根本。
顧凜墨想在譚驥炎婚禮之前將葉炳奇的把柄抓到,否則等M 先生一旦出事,葉炳奇勢必會得知消息逃亡,可是要查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畢竟葉炳奇在顧家也是幾十年了,根基深厚。
“我準備從樓盤這邊入手,光明正大的將人揪出來,也不會影響到驥炎那邊行動。’ 顧凜墨眼前的辦公桌上放的都是葉炳奇的調查資料,鉅細靡遺,詳詳細細的記錄了不少情況,可是能感覺到有問題,可是卻抓不到把柄,葉炳奇可以說是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不要太着急,慢慢查總是能找到突破口的。’ 十一將泡好的茶放在了桌子上,手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卻被顧凜墨趁機握住而來。
“顧家的人葉炳奇都太熟悉,想要安插人過去調查都很難。’ 顧凜墨目前考慮的正是這個,既然要調查,肯定要派得力的人過去,可是顧家的人葉炳奇基本都認識,所以在人選上就犯難了。
“我可以… … ’ 十一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凜墨已經直接拒絕了,握着十一的手忽然一個用力,然後將人直接的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顧凜墨雙手摟着十一的腰,下巴親暱的抵在她的肩窩處,“不行,我不要你冒險。即使知道十一肯定能行,可是顧凜墨一方面是不想十一冒險,另一方面是不想兩個人分開,人選的事情上他可以繼續想辦法,目前能和十一這樣天天在一起,顧凜墨絕對不會犯傻的爲了調查葉炳奇而將十一給推出去。
霍允行帶着童瞳過來時,正好看見顧凜墨抱着十一這麼暖昧的一幕,十一動作迅速的起身,神色倒是依舊柔和,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被抓到的尷尬,可是顧凜墨卻黑着臉瞪着眼前兩個不速之客,明明還可以溫存一下的。
“子瑤過去是不太方便。’ 童瞳坐在沙發上聽着顧凜墨和十一之間的對話,十一還是堅持沒有好的人選自己過去調查葉炳奇,但是顧凜墨堅決反對,童瞳笑着開口,“其實譚三哥最近沒事,可以讓譚三哥幫忙。
一般的人很有可能查不出葉炳奇的問題,反而會打草驚蛇,而且顧凜墨是態度堅決的不讓十一過去,所以童瞳就想到了譚景御,正好譚景御這段時間在休假,而且只是調查一個普通人,譚景御絕對可以勝任。童瞳打電話給譚景御之後,譚景御立刻就驅車過來顧氏公司了,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下來了,原本只是小事一樁,雖然他目前在休假,不過白天沐放在工作,譚景御也不能過去打擾,這也算是找點事情消磨時間了。
“走吧,小丫頭,我們去接沐放中午吃飯。’ 譚景御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翻開了資料,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聽霍允行大致的說了一下葉炳奇管理的樓盤一些人事關係。
葉炳奇這邊的樓盤很賺錢,所以是他最信任的下屬於剛在管理着,於剛是葉炳奇一手帶出來的人,如今不過四十多歲,葉炳奇很多的生意都是於剛在管着,而樓盤這邊,譚景御將目標鎖定在了於剛的兒子身上,或許是因爲父親死後棍黑道的,這些年家裡也有錢,於剛的兒子於岑澤基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雖然不至於到敗家的地步,但是也沒有什麼能力,所以直接被於剛放到了售樓部這邊當了個小頭子,算是有份工作了,而譚景御就準備應聘售樓工作,接近於岑澤,瞭解一些情況。
沐放如今一手接替了飛天娛樂,由他全權負責所有的工作,而且顧凜墨也是大方的給了股份給沐放,不過沐放還是低調行事,其他人只當他是被挖過來管理飛天娛樂的總經理,卻不知道沐放也是擁有股份的幕後大股東。
“沐經理,晚上有時間嗎?我得了一瓶不錯的紅酒,不知道有沒有着榮幸和沐經理喝一杯。’身爲藝人,章瀾算是條件很好的,首先她的家境好,從小就學習舞蹈唱歌鋼琴這些,後來考上了電影學院,因爲氣質好,容貌佳,家裡也是經商的,所以進入了飛天娛樂之後,廣告、電視劇也拍了不少,算是目前正紅的二線女明星,而且因爲有家世背景,所以即使娛樂圈的水很黑很深,但是對章瀾而言還算是一帆風順的。
“抱歉,我晚上有約了。’ 沐放微微一笑的開口,讓原本就俊美傾城的臉龐顯得更加的妖媚,雖然是拒絕的語調,可是讓人聽在耳中並不顯得生氣、難堪。“那就算了,我先出去了。’ 章瀾有些的失望,她約了沐放好幾次了,就差沒有對沐放表白了,可是沐放卻一直都是用借
口拒絕,這讓章瀾在失望的同時,也隱隱的有些不高興,不過沐放畢竟是飛天娛樂的總經理,章瀾也就忍了。
剛轉身準備離開,忽然撇見窗戶旁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很高,英俊不凡,看向自己的那一瞥目光裡帶着幾分的詭異的冷,讓章瀾有些不懂,不過也沒有在意,打開門走了出去。
小放放果真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譚景御眼睛尖的很,所以立刻就警覺到眼前這個擦身而過的女人是對沐放有企圖的,雖然知道對方不足爲懼,可是心裡頭依舊不痛快,直接看情敵一般盯着章瀾,然後進了辦公室。
沐放沒有想到譚景御會過來,擡起頭笑着,不同於面對其他人時那種帶着清冷和疏離的笑容,面對譚景御時,沐放的笑容總是帶着真誠。
章瀾只是不知道來找沐放的是什麼人,所以在經過窗戶邊時,也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過去,然後便看見沐放笑容俊美的一幕,再之後是譚景御站在了沐放的椅子後面,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親密的說着什麼,這種親呢,章瀾是女人,心思敏銳,立刻警覺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腳步甚至帶着幾分的急切匆匆離開了。
情敵什麼的,一定要扼殺在搖籃裡! 譚景御瞄了一眼空掉的窗口,這才笑着和沐放好好說話,童瞳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黏人的譚景御不得不開口提醒,“譚三哥,還沒有到下班時間,你不要打擾沐哥工作。
“不用了,去吃飯吧。’ 有譚景御在,沐放自然是沒有辦法工作的,簡直就是一隻猴子在身邊鬧騰,還不如直接去吃飯。
譚景御自然是高興,一行三人直接離開了飛天娛樂,站在窗口,章瀾看着走出大門口向着汽車走過去的沐放和譚景御,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輸給了一個男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惱火讓章瀾憤怒着,感覺自己是被羞辱了,再怎麼樣自己比一個男人要強多了吧。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章瀾的思緒,打電話過來的是一個高幹子弟 ,條件還算不錯,一直在追求章瀾,畢竟章家有錢,對方家裡有權,父親是政府的一個辦公室主任,有個舅舅在軍區,看上了章瀾的姿色,也看中了章家的財富,可是章瀾之前一直都沒有答應,巧妙的推開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纔會出去吃個飯,可是今天,章瀾乾脆的答應了對方的約會。
結果等章瀾和對方進了餐廳時,卻好巧不巧的看見了沐放他們竟然選擇的也是同一家餐廳,而童瞳一個人坐一邊的,沐放和譚景御坐一起的,菜還沒有送上來,譚景御直接軟骨頭一般膩在了沐放身上,一般人只以爲這兩個人關係好,即使勾肩搭背什麼的也不會多想什麼,可是章瀾臉立馬拉了下來。
“怎麼了?’ 徐滔看了一眼臉色不對勁的章瀾,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立刻注意到了沐放,也立馬不高興了,徐滔追章瀾也有一個多月了,可是徐滔感覺的出來章瀾似乎有喜歡的人了,在飛天娛樂一打聽,結果章瀾喜歡的人就是沐放,飛天娛樂現在的總經理。
徐滔見過沐放兩次,也邀請過他吃飯,結果也是被沐放拒絕了,對於這個太過於漂亮的男人,徐滔心裡是嫉妒不屑的,男人就要像自己這樣有男子氣概,長的那麼漂亮做什麼!而被沐放給比下去,徐滔在面子上也有些的過不去,這會看到章瀾又注意到了沐放,徐滔自然是不高興的。
“沒什麼,我們去吃飯吧。’ 章瀾笑着回答,直接挽着徐滔的手臂向着另一邊的空閒的桌子走了過去。
“嗯,你先坐一下,我去車裡拿點東西。’ 徐滔替章瀾拉了椅子,讓她坐下來之後,等點了菜,自己這才起身離開,過來的時候餐廳不遠處有個花店,徐滔準備去買一束花回來。
沐放的車子的確很拉風,紅色的法拉利,跑起來就如同一道火紅色的火焰,而徐滔買了花回來時,看見沐放的車子,忽然笑了起來,大步向着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徐滔開的車掛的是軍牌,一般在路上都是橫着開的,這會徐滔故意的將自己的車給開了過來,將沐放的法拉利給堵了起來,他的車如果不挪走,沐放的車就沒法子開出來,而徐滔已經決定一會讓人拉接自己,就將車放在這裡,掛着軍牌,交警都不敢挪的,他就要將沐放的車子給堵死在這裡。
章瀾看到徐滔拿了花過來,也是一臉的笑容,心裡頭有着喜悅,一餐飯吃的也是其樂融融,章瀾和徐滔進門時,童瞳也注意到了,畢竟他們的視線之前就看向自己這邊,童瞳也就留心了,不過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也就沒有在意,和沐放還有譚景御繼續吃着中飯,譚驥炎中午有個應酬,否則這會肯定還要多一個人吃飯。
“這哪個缺德的混蛋停的車! ’ 譚景御皺着眉頭,踢了一腳擋着沐放車子的黑色SUV , “怎麼停成這樣! ’ 譚景御只當是哪個菜鳥不會停車,所以纔會將車子停的歪了,車頭還擋住了沐放的車身,讓沐放的車根本沒有法子開出來。
“譚三哥。’ 童瞳指了指車牌,掛的是軍放的車子,所以不至於是哪個不會停車的人停的,而是故意擋住了沐放的車。
“等一會吧,說不定車主就過來了。’ 沐放也不在意,直接拉開車門,三個人坐在車上等,結果等了二十分鐘了,還是沒有人過來,譚景御就不高興了,他在北京橫慣了,今天還輪不到人橫到他頭上,不過是掛的軍牌,還真當是玉皇大帝發的通行證。
“小丫頭,你說這是不是故意的。’ 譚景御下了車,看着黑色的SUV ,然後詢問的看向童瞳,拉一個共犯一起作案。
“嗯。’ 童瞳點了點頭,這絕對是故意的,原本SUV就比較難開,又掛的是軍牌,絕對不會是才學車的人開過來的,所以肯定是故意的,童瞳瞅了一眼笑的詭橘的譚景御,“譚三哥,你準備做什麼?’“當然是把車給挪開了。’ 譚景御笑了笑,指了指車門,然後目光掃了一圈之後,從不遠處的綠化帶里拉起一塊石頭過來,童瞳瞪大了眼睛,譚景御直接轉頭招呼上了,嘩啦一聲,車窗被砸了,車子發出了尖銳的報警聲。
譚景御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雖然沒有車鑰匙,當時對譚景御而言接個線依舊能將車子給發動起來,彎着腰扯下電線,找出需要的兩根,電線碰擊在一起,發出火星來,汽車也被髮動了,譚景御直接將車子給開了出去讓沐放可以將車開出來。
聽到警報聲,徐滔立刻從餐廳裡快步的出來,遠遠的就看見自己的SUV被人給發動了,錯愕的快步跑了過來,譚景御笑着打開車門下車了,哐噹一聲,一個用力將車門關上,原本的車窗玻璃徹底完全碎了,看的徐滔眼睛都直了,這混蛋竟然砸了自己的車。
“我的車是你能砸的?’ 怒火沖天着,徐滔還沒有見過這麼橫的人,掛的是軍方的牌照,連交警都不敢管,卻沒有想到譚景御竟然膽大包天的將自己的車給砸了。
“喲,原來是你這隻小菜鳥停的車,你丫會開車停車嗎?不會就留在家裡玩玩玩具遙控車,免得小爺還要親自動手。’ 譚景御挑着眉梢冷笑着,原來和情敵是一夥的,果真是狼狽爲奸,早知道自己就把四個車窗玻璃都給他晃了,“沐放,把車開出來,喝飽喝足了我們也該回家睡午覺了。
, ' 砸了我的車你還敢走!’徐滔看了一眼譚景御,原本是想要衝上去打的,可是譚景御那痞子模樣,英姿勃發的帥氣,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人,所以徐滔按下怒火,直接拿出了手機。
“嘖嘖,吵架吵輸了,打電話搬救兵呢。’ 譚景御毫不客氣的笑着,一旁童瞳早已經直接退到了沐放這一邊,只看熱鬧絕對不插手,童瞳感覺自己真應該讓譚驥炎過來看看,譚三哥這纔是禍苗子,惹是生非。
“徐滔算了吧。’ 章瀾抱歉的看了一眼沐放,雖然知道徐滔車子被砸了,肯定是非常生氣的,可是章瀾看沐放和譚景御之間的親密,雖然心裡頭有些難過有些的憤怒,不過還是不想惹事。
“算什麼算,我今天就讓他知道砸了我車的後果,小子,你橫,等着,五分鐘就有人來收拾你! ’ 徐滔冷着聲音,目光冰冷的盯着譚景御,剛打了電話,沒有想到自己那個表哥也在這邊吃飯,這會知道自己的車被砸了,立刻就要過來了。
譚景御因爲譚老爺子和譚父的事情,心裡其實還是有些的不痛快的,所以這會纔會想要發泄一下,剛好徐滔就撞上槍口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三個男人快步的走了過來,身影挺的筆直,步子邁的沉穩,一看就是軍區出來的,而其中一個男人身上還穿着軍裝,看肩章是個連長,臉有些的紅,帶着酒氣,看來剛在哪裡吃飯喝酒。
“軍車你也敢砸,小子,活的不耐煩了吧?’ 連長率先開口,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車窗玻璃,視線冷冷的盯着譚景御,這年頭還真沒有人敢隨便的惹到軍區的人,絕對是沒事找抽型。
砸都砸了,還羅裡吧嗦個什麼勁。’譚景御語調更橫,即使眼前是三個人,可是他還是那一副不拍死的挑釁模樣,“說完了吧,完了小爺要回家睡午覺了。
“還真是夠橫的,敢和我稱爺!.連長也氣憤了,這也太不長眼睛了,以爲開的是法拉利就了不起了,在軍隊裡,不是錢力和權,關鍵是看誰的拳頭硬,誰的能力強,這會看到譚景御這麼說話,直接將人當成了一個顯擺的富二代。
“連長,我來收拾他。’一個男人開口,看了一眼譚景御,直接揮起拳頭衝了上去,譚景御那是什麼人,過去軍區大院橫着走的,回到北京之後,更是收復了一衆死黨發小,直到男人的拳頭到了面前時,才懶洋洋的出手,可是一出手那就是狠厲精準。
章瀾和徐滔都看傻眼了,三個練過的從軍區出來的男人不到兩分鐘,直接被譚景御都給打趴下來了,而譚景御竟然連步子都沒有挪動一下,“好了,回家睡午覺!’ 打了一架,譚景御心裡倒舒坦了一些,瀟灑的擺擺手,直接上了駕駛位招搖的開着法拉利揚長而去。
257當場被抓
“譚三哥,明明是你的事爲什麼要拖我下水?’ 童瞳很無力的瞅着譚景御,譚景御幫忙調查葉炳奇自然是皆大歡喜,可是童瞳就不明白了爲什麼自己要被拖下水,而且還成了所謂的大肚子老婆,這如果讓譚驥炎知道,童瞳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身體。
“我倒想拖沐放下水,可是行嗎?’ 譚景御誇張的嘆息一聲,騰出一隻手摸了摸童瞳的頭,“安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不說,二哥肯定不會知道的。
“但願如此。’ 童瞳可沒有譚景御這麼樂觀,譚驥炎可沒有那麼好騙的,如果他知道自己被譚三哥拐過來假扮夫妻什麼的,估計譚三哥就慘了。
譚景御帶童瞳來到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鋪,對了暗號之後,直接向着店鋪樓上的閣樓走了過去,敲了門,一個大鬍子的男人已經等在了這裡,看了一眼譚景御和童瞳之後,直接打開門讓兩個人進來了。
二十分鐘之後,童瞳妝容變的比較大,膚色蠟黃了許多,頭髮紮了個馬尾,看起來有些的凌亂,眼神帶着幾分底勞動人民的俗氣,和之前那個清澈目光的童瞳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而譚景御變化並不是很大,不過也換上了俗氣到家的一身劣質的黑色西裝,頭上抹了不少的頭油,看起來有些傻,二愣子般的感覺。
大鬍子男人看了一眼易容的非常完美的兩個人,目光微微的轉動了一下,來這裡的人很多,畢竟這裡算是軍情處的一個據點,但是能將僞裝弄的這麼完美,甚至看不出半點瑕疵,從表情到眼神多非常的合格,這樣的特工還真的不多,不過不該問的大鬍子自然是不會問。
譚景御拍了一張身份證照片,又換了一套衣服拍了一寸和兩寸的照片,還和童瞳一起弄個結婚照,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假證件都製作完全了,即使是真的警察也無法分辨。
“二哥要看到我們已經有了結婚證,估計得殺了我。’ 修長的手指夾着兩張結婚證,譚景御嘿嘿的笑了起來,不過他纔沒有那麼傻的去挑戰譚驥炎的風度,絕對會被揍的很慘。
譚景御去應聘的是綠華家園這個一塊樓盤的售樓人員,也是迂迴的接近葉炳奇的方法之一,畢竟於剛負責的是綠華家園的樓盤,而於滓澤是他的兒子,雖然方法迂迴了一點,但是倒也是一個不會讓人察覺到的好辦法。
售樓人員並不需要太高的文憑,看的是個人的推銷能力,尤其在房價越漲越高的背景,賣房子已經不是很容易了,以前售樓人員工資高的時侯提成都能每個月拿到兩三萬,可是現在基本也就是養家餬口的工資而己。
譚景御順利的應聘了,製造的假的工作簡歷上他以前在其他市的做的一直都是售樓的工作,而且能力還不錯,所以也就順利的進入了綠華花園售樓部這一塊。
綠華花園一期工程已經竣工了,二期、三期還在建設中,後面的樓盤還沒有開盤,第一天,譚景御剛工作,就來了一對大約五十多歲夫妻想要看房子,很是挑剔,一會問有沒有優惠打折,一會又抱怨現在的房價高,根本買不起房子,又詢問房子的質量怎麼樣,總是挑三揀四的,並沒有看出實質性要買房子的慾望 ,所以接待的售樓小姐也就懶散了。
最後到了吃飯時間,直接讓譚景御這個新手接受了,自己去接手另一個很有可能買房子的客戶,可是讓所有人詫異的是這對夫妻竟然是暴發戶,在譚景御接手半個小時之後,竟然一口氣要簽下三套房子,每一套還都是大戶型的。
這麼闊綽的買房人還真的不多見了,三套房子,那可是上千萬的價格,譚景御這個新人蹭的一下成了整個是售樓部的新星,下午直接驅車帶着夫妻兩人去綠華花園的樓盤實際看房子了,而之前的售樓小姐已經懊悔的腸子都打結了,早知道是怎麼綽闊的大客戶,她怎麼會傻了吧卿的丟給譚景御這個新手,三套房子的提成可是相當於一個多月的工資!
譚景御這邊如火如茶的進行着臥底工作,下午回來的時候,夫妻兩人很滿意,還說以後還有要買房子的朋友一定讓譚景御幫忙介紹好房子,這纔開車離開了。
“小王,你夫妻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有錢啊?’一看到夫妻兩人離開了,還不等送客人出門的譚景御回來喝口水,售樓部的人哄得一下都圍了過來,羨慕嫉妒恨的都有,當然好奇的也不在少數。
“那是一個暴發戶,家裡是開水果批發市場的,在北京,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今年在北京找了工作,夫妻兩個也沒有什麼文化,不過倒也公平,原本是準備給大兒子買房子,可是看到北京這麼繁華,索性給三個孩子一人買一套,而且買在同一個小區,有什麼事情可以互相照應一下。’ 譚景御笑着開口,自然買房子的一對夫妻也是他的人扮演的託,好給譚景御製造儘快接近於岑澤,從而能認識到於剛,查清楚葉炳奇情況的機會。
“既然有錢之前那麼挑剔做什麼?’一個售樓小姐眼紅的開口,有些的不滿,早知道是這麼有錢的客戶,大家肯定是卯足了勁上,哪裡會讓才第一天上班的人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售樓部的人做的就是推銷,靠的就是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和一雙火眼晶晶的利眼,剛剛那對夫妻穿的太普通太隨便,一點品位都沒有,說話也沒有暴發戶的太大氣粗,而且還挑三揀四的,讓人一看就是那種沒有錢,卻想買房子,所有東家問問,西家比比,最後買不買房子還是一回事,但是時間肯定是浪費了,所以大家纔沒有上心,哪裡知道是一條大魚,而且還就這麼給眼睜睜的漏掉了。
“所以說是暴發戶啊,估計就知道悶着頭賺錢,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來北京,之前大兒子在這裡上大學,捨不得機票錢都沒有來看過。 譚景御清朗的聲音顯得極其的熱情,給人一種開朗向上的樂觀,而且雖然改了一些面容,可是他身上那種氣息很陽光,所以即使賺了一大筆,也不會讓人太眼紅嫉妒。
“不管怎麼樣,小王今晚上得要請客! 有一個售樓小姐笑了起來,她的話一出口,大家也都高聲附和着,既然賺了一大筆,肯定是要破費一點請客的。
譚景御自然是樂得和大家打成一片,點頭答應下來,晚飯和唱歌的錢他都包了,於岑澤雖然是個二世祖,不過倒是個混日子的二世祖,也不算敗家,有點兄弟義氣,人沒有太多的心思,只是被人捧的比較高,所以處處都以大哥的地位自居着。
原本一般的負責人是不會摻和小職員之間的鬧騰飯局,可是於岑澤沒有什麼架子,譚景御第一天上班又做了筆大單子,去邀請於岑澤,他也大方的答應了,而且晚飯的錢他來出,譚景御只要請客唱歌就行了,所以於岑澤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不過身爲售樓部的經理,還是很得人心的。
辦公室,譚驥炎正在忙,童瞳此刻和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等譚驥炎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就可以去吃晚飯了,中午的時候譚驥炎因爲應酬就在外面吃了,可是回到辦公室,童瞳竟然沒有在這裡午睡,譚驥炎有些奇怪,打了童瞳電話,雖然電話裡童瞳是和十一在一起,可是譚驥炎怎麼聽都感覺有點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是了。
“我忙好… … ’ 譚驥炎剛要開口,童瞳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是譚景御的電話,而且還是爲了僞裝身份而弄的號碼,童瞳頭皮直髮麻,要是被譚驥炎知道肯定慘了!
,心虛的瞄了一眼,赫然對上譚驥炎看過來的幽沉目光,童瞳心虛的笑了起來,快速的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接電話。
“小瞳,晚上有個飯局,於岑澤也會出現,可以帶家屬。’ 譚景御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童瞳目前的身份是他已經領了結婚證的妻子,這也是防患未然,於剛是葉炳奇的心腹,負責的是樓盤開發這一塊,而且還在這裡涉嫌到了洗黑錢,譚景御擔心自己和於岑澤太過於接近了,必定會被葉炳奇他們調查,所以該做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
“我知道了。’ 童瞳有氣無力的回答着,掛了手機回頭看着已經收拾妥當和兩個孩子站在一起的譚驥炎,童瞳笑着開口,“子瑤找我有事,我要過去一趟,晚上你們三個去吃飯吧。
譚驥炎沉着黑眸看着童瞳,小瞳果真有事瞞着自己,雖然譚驥炎並不認爲會是什麼多大的事情,他和童瞳之間的信任還是有的,可是看着童瞳努力的擺出無辜的小模樣,譚驥炎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有什麼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而且還能讓小瞳這樣神神秘秘的。
譚宸和譚亦一聽童瞳不能陪着自己吃飯,兩個孩子臉上都有些的失望,可是譚景御那裡還等着童瞳去救場,最後在父子三人強大的哀怨目光裡,童瞳直接落荒而逃了。
“我們去吃飯。’ 譚驥炎看着譚宸和譚亦開口,雖然童瞳離開了,可是晚飯還是要吃的,而且父子三人沒有一個會做飯的,自然只能去外面吃。
譚宸依舊面無表情,譚亦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只能這樣了,不過童瞳不能一起去,這讓譚亦還是有些失望的,最終也只能跟着譚驥炎一起走了。
於岑澤很大方,選定的酒店也是星級的,讓這些平日裡也沒有多少工資的售樓部的員工們今晚上可以好好的享受大餐了,敞開肚皮吃,還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於經理,這是我妻子王美。 譚景御禮貌的向着於岑澤介紹着,童瞳在易了面容之後,和普通的結了婚的女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靦靦腆腆的笑着,沒有職場女性的幹練和精明。
“於經理,你好,我們家小王勞煩你照顧了。 童瞳有些下級見到領導的激動和緊張,快速的開口,看了一眼於岑澤,隨後又低下頭,站在譚景御面前。
“不用客氣,走吧,菜都上上來了。’ 於岑澤倒也沒有多在意,眼前這對夫妻和公司售樓部的其他員工沒有什麼差別,不過頭一天檢了個天大的便宜賣了三套房子,還算是運氣不錯,於岑澤心裡也挺高興,畢竟這段時間都沒有業務,於岑澤也感覺是面子無光,不過譚景御的到來,倒是讓他又看到了希望。
而隨着於岑澤的到來,其他員工也都快速的站起來,都是陪着笑,說話非常的空氣,該拍馬屁的拍馬屁,該吃喝的時候吃喝,陪酒自然也不會少,因爲都是售樓部的工作人員,所以嘴巴都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也有其他帶了家屬過來的,畢竟難得能吃這麼一頓大餐,自然都會將家裡人帶出來一起享受了。
好巧不巧的,譚驥炎和譚宸、譚亦一起過來的也是這一家酒店,而這邊譚景御眼尖的瞄到走進來的人之後,頭皮直髮麻,二哥不會是跟蹤小丫頭過來的吧!
童瞳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譚驥炎的到來,和譚景御對望一眼,兩個人只感覺死期到了!竟然被譚驥炎給抓了個正着。
“小王,沒有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分,我們夫妻也是同姓呢,來,我們喝一杯,一個男人笑着開口,他身邊的老婆也端着酒杯站起身來了,夫妻同姓也不算少,不過一桌子能遇到兩家也算是巧合了,大家自然也都起鬨着要求乾一杯。
譚景御和童瞳端着酒杯的手微微的顫抖着,譚景御手裡是酒,童瞳端的是果汁,可是這不影響他們此刻當場被抓的心情,
雖然是側對着譚驥炎和兩個孩子,可是不管是童瞳還是譚景御都感覺後背直髮冷。
譚驥炎原本是要帶着兩個孩子進包廂吃飯的,結果目光只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感覺不遠處坐着的人身影很像小瞳,再定睛一看,雖然面容和膚色都有些的改變,可是對譚驥炎而言,他太過於熟悉童瞳,自然也就認出來了,而坐在童瞳身邊以夫妻相稱呼的譚景御自然也逃不了譚驥炎的火眼晶晶。
“就坐窗口這邊。’ 對於侍應生開口,譚驥炎帶着兩個孩子向着靠窗戶的桌子走了過去,和童瞳和譚景御正好是面對面,一擡頭就能看見彼此。
譚景御只感覺自己酒杯裡端的老鼠藥啊,看着自家二哥那若有若無的掃過來的視線,譚景御一仰頭豪邁十足的喝了,二哥一定會扒了自己的皮。
“哈哈,好有氣魄.’ 敬酒的男人笑着也喝了酒,在酒桌上就是如此,你一杯我一杯的,這邊譚景御喝酒喝的爽快,自然不缺乏敬酒的,尤其是每個人似乎都習慣說一句敬你們夫妻,讓譚景御臉越來越蒼白,他真想喝醉了忽悠過去,不過估計就算是醉了,二哥也會毫不客氣的一桶冷水澆下來。
童瞳也是食不知味着,早知道會被譚驥炎給抓了個正着,她就直接坦白了,也比這樣的情況好啊! 可惜後悔已經太遲了。
一行人吃過飯足足用了兩個多小時,譚驥炎帶着兩個孩子也足足吃了兩個小時,譚景御和童瞳幾乎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其實譚驥炎吃飯不過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然後就端着茶,黑眸裡目光不時的掃過幾眼,再加上四周人那一句小王夫婦,和什麼時候生兒子的話,譚景御和童瞳突然在想這聚會最好能一直不結束,這樣譚驥炎就不會找他們秋後算賬了。
258苦不堪言
去娛樂城K 歌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是絕對不會有一個冷峻酷寒的男人帶着兩個六歲的小男孩一起去娛樂城的,或許有心思猥瑣一些的戀童癖會帶幼童一起去這些娛樂場所,但是譚驥炎和譚宸、譚亦的關係一看就是父子三人。
譚亦在五官上酷似譚驥炎,雖然如今長大了一點,譚亦的五官長開了一些,可是和譚驥炎在面容上還是有八分的相似,而譚宸氣勢和譚驥炎根本就是如出一轍,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板起臉來的時候表情絕對是一模一樣,整眉的動作,緊抿的嘴角,那一身冷漠的寒氣,說不是父子都不可能。
跟在一大羣興奮不己的同事後面的景御和童瞳只感覺壓力很大,被譚驥炎抓個正着也就算了,現在那父子三人還不動聲色的跟着來娛樂城,童瞳摸了摸鼻子,可憐巴巴的瞅着同病相憐的譚景御,譚驥炎到底會怎麼罰他們?
娛樂場所是禁止未成年人進入的,尤其是譚宸和譚亦這樣太小的兩個孩子,看到他們被娛樂城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譚景御和童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至少現在是緩期徒刑。
“抱歉,先生,我們這裡禁止孩子進入。”娛樂城的大堂經理踩着高跟鞋,妝容精緻的臉上一雙目光快速的掃了一眼譚驥炎天生威嚴冷峻的面容,不由的感覺到一陣臉紅心跳。
來娛樂城的人三教九流的都有,有噁心的讓人很想瑞上幾腳的,也有那些名門子弟,當然也不乏社交名流,明星大腕,可是大堂經理的火眼晶晶卻第一眼就發現了譚驥炎的不同,筆挺的手工西裝,顧長的身材,峻朗的五官,不怒而威的冷傲和尊貴,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所以大堂經理瞄了一眼之後,態度立刻帶着卑微,不讓自己那一點點蔭動的心思流露出來,畢竟大人物是她們這些人絕對得罪不起的。
譚驥炎看了一眼拒絕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進入的大堂經理,原本他也感覺帶兩個孩子來這裡不太好,畢竟才六歲太小了,就算要見識歷練什麼的,怎麼也要到了十多歲,可是譚宸和譚亦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譚驥炎要將他們送走的意圖,兩個孩子快速的擡起頭看着譚驥炎,小臉上寫滿了堅決之色,讓譚驥炎只能妥協了。
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遞給了大堂經理,高級的娛樂城都是會員制的,一般會員用的是銀卡,高級一點的客人都金卡客戶,最頂級的是紫金卡會員,可是在所有頂級的娛樂城裡還有一條只有少數人才能持有的黑金卡,只要有黑金卡絕對可以在北京城所有的場所裡進入。
而黑金卡的存在知道的人極少數,大堂經理這些人也只是被告知了這一情況,但是她在這個位置三年了,還沒有看見過傳說中一卡通行的黑金卡,據說黑金卡可以在全國所有的高檔場所通行,黑白兩道通吃,而黑金卡的數量不會超過五十張,在十幾億的人裡不足百張,當時大堂經理還和另一個娛樂城的經理開玩笑,這黑金卡應該是2 012 大災難來臨的時候上諾亞方舟的船票,可是今天自己竟然見到了第一張黑金卡。
大堂經理的手抖了又抖,無比恭敬的將黑金卡還給了譚驥炎,隨後親自帶着他和兩個孩子準備進入最高級的包廂。
譚景御和童瞳錯愕的瞪大眼睛,黑金卡的存在他們兩也是知道的,可是即使是譚景御當初在最混賬的時候,也想和那羣發小弄一張黑金卡來玩玩,可是他們還不夠資格,甚至問不出到底什麼樣的資格纔能有黑金卡,當初那一羣發小死黨甚至還打賭,誰弄到了黑金卡,那就是老大,結果大家都灰溜溜的失敗了,軍政商三界的關係都弄上了,愣是沒有摸到頭緒,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今天竟然看到了傳說中的黑金卡,譚景御感覺丟臉丟大了,自己怎麼也是譚家的人吧,爲什麼二哥就有黑金卡,而自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更不用說摸了。
童瞳也是震驚的愣住,她也不知道譚驥炎竟然還有黑金卡,當初在行動組的時候,有一次高級任務,當時她就帶着一張黑金卡,行動之前,也特意的瞭解了黑金卡的特殊性,最後任務結束之後黑金卡也歸還到行動組了。
不過此刻譚景御和童瞳除了震驚之後,就想到了他們一會可悲的立場!兩個人對望一眼,都是垮着臉,在劫難逃四個大字齊刷刷的浮現在了腦海裡。
包間裡其他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譚景御和童瞳之間的不對勁,美餐了一頓之後,這一羣人開始搶着話筒高歌起來,譚景御對着童瞳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在一羣昏暗的包廂裡不動聲色的退了出來,畢竟誰也沒有注意到,大家都顧着玩樂。
譚驥炎所在的頂級包廂是在頂樓,在電梯裡需要特定的密碼之後之後才能進入,不過譚景御還童瞳自然有辦法進入,叮的一聲響,出了電梯門,是優雅的過道,精緻的裝飾,完全不像是一間娛樂城,反而會讓人以爲進入的是古代江南的官宦之家,如此靜雅的裝演,不管是牆上的山水畫,開始架子上擺放的青花瓷瓶,每一件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
“嘿嘿,二哥,好巧啊。”打了譚驥炎的電話,詢問了房間的號碼,譚景御吞了吞口水,強撐起鎮定向着坐在沙發上的譚驥炎打招呼,二哥板着臉的時侯看起來好恐怖。
“是譚三哥拉我下水的。”童瞳快速的開口,無辜的看着譚驥炎,蹭蹭的坐到了他身邊,謅媚的笑着,小手主動的握住譚驥炎的大手,還好沒有被甩開,這讓童瞳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譚驥炎冷眼看向被罰站的譚景御,捨得不小瞳,但是對於弟弟,譚驥炎絕對沒有什麼捨不得,尤其是這個目前還佔着小瞳丈夫身份的弟弟,即使知道是爲了任務,譚驥炎依舊不爽。
“那個就是要接近葉炳奇,不過他太小心謹慎,所以我們就準備迂迴一點,從接近葉炳奇最信任的下屬於剛的兒子於岑澤入手,然後現在我是休假期間,不好動用軍情處的勢力,所以就讓小丫頭幫幫忙了。”譚景御笑容有些的僵硬,尤其是看到自家二哥一直用這樣冰冷冷的眼神瞅着自己,譚景御只感覺揮身直發毛。
童瞳在一旁猛點頭着,努力讓譚驥炎相信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既然是假結婚,那麼結婚證什麼的呢?”譚驥炎看着童瞳,微微的眯着黑眸,似乎壓抑着一股強大的氣勢。
“譚三哥說要弄全套的,所以婚紗照也有。”童瞳吞了吞口水,感覺譚驥炎的臉龐似乎更冷了,不由瞄了一眼一臉死定了的譚景御。
“我和小瞳還沒有結婚! ”譚驥炎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冷冷的盯着譚景御,怎麼想怎麼不痛快,自己和小瞳還準備等糖果出生之後補上婚紗照,結果現在一個不留神,小瞳就成了其他人的妻子了!“二哥,這是假的!”譚景御哀求。
“假的也不行。”譚驥炎冷哼着,什麼時侯小御膽子養的這麼大這麼肥了,主意都敢打到小瞳身來來了,還瞞着自己! “二哥,木己成舟了。”譚景御簡直要破罐子破摔了,二哥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就算是有女人沒兄弟,可是也不帶這麼狠的,“而且儘快抓到葉炳奇,對二哥捕捉M 先生也有好處的。
童瞳在一旁聽着直點頭,然後被譚驥炎毫不客氣的曲起手指敲了一下額頭,雖然不痛,但是看得出譚驥炎不高興。
色誘,色誘啊.譚景御拼命的對着童瞳使眼色,眨眼睛,能讓二哥變臉的一貫只有小丫頭而己,而這個時候,譚景御用自己脖子上的腦袋保證,只要童瞳色誘一定可以成功!
童瞳不解的看着譚景御,可惜兩人之間缺少幾分默契,所叫沒有看得出譚景御那眼神到底要傳達什麼意思,倒是譚驥炎突然冷哼一聲,陰測測的目光危險的看了過去,沒有想到自己在這裡的時候,譚景御竟然還敢和童瞳眉來眼去的!
終於在童瞳簽署了一些列不平等的條約之後,譚驥炎大方的不計較了,倒是一旁譚宸和譚亦繃着小臉,爲什麼媽咪要討好爸爸,犧牲的卻是他們的利益,一個月之內,媽咪都和爸爸一起睡!
譚宸和譚亦回過頭將憤怒的目光的盯着逃過一劫的譚景御,都是小叔惹的事!比起自家二哥,譚景御對兩個孩子的目光那是半點不懼怕的,到時候哄哄就好了!可惜譚景御之後就知道譚家父子三人沒有一個是容易得罪的!因爲第二天還要上班,所以晚上到九點的時候,譚景御就藉口喝多了,然後和童瞳小心離開了,大家也沒有多在意,畢竟晚上譚景御的確被灌了不少酒,沒有當場吐出來那已經是灑量極好了。
童瞳和譚驥炎一起回去的,譚景御車子上坐着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這讓譚景御倒也不在意笑了笑,“沒事,在小叔家裡住一晚,沐叔叔也在。
怡然苑公寓,對於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的到來,沐放自然是非常喜歡的,俊美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而就在此時,譚亦快速的上前,親暱的喊了一聲沐叔叔之後,然後吧哪一口親在了沐放的臉上,看的譚景御眉頭直皺,這該死的小鬼.絕對是故意的吧! 以前也沒有看見譚亦和小丫頭之外的人這麼親熱。
沐放顯然也是受寵若驚,雖然他在外人的眼裡一直都是那魅而妖嬈的,總是帶着妖孽般的強大氣場,其實沐放在堅韌的背後是比普通人更加敏感更加的脆弱,而且因爲小時候那些骯髒不堪的經歷,總是讓沐放認爲自己髒透了,而譚亦的親近,讓沐放如同得到一種救贖一般,臉上更是加深了笑意。
“沐叔叔笑起來真好看。”譚亦睜大眼睛,天真無邪的開口,他的五官原本就肖似譚驥炎,可是沒有譚驥炎的冷酷,所以在稚氣裡顯得英俊不凡,譚亦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雙手親呢的抱着沐放的脖子,小臉在他的肩膀處撒嬌的蹭了蹭,軟軟的聲音喊着沐放,讓沐放一顆心瞬間就軟了下來。
“譚亦,抱夠了吧!”譚景御咬牙切齒的開口,黑着一張英俊帥氣的臉,沐放的懷抱是自己的專屬地,這個該死的小鬼要抱到什麼時候。
被譚景御這麼一吼,譚亦忽然繃直了身體,擡起頭看着沐放,似乎是被嚇倒了,譚亦身體還沒有完全調理過來,所以總是帶着幾分的蒼白,英俊的小臉,有些害怕的不安,讓沐放不由眉頭一皺,瞪着譚景御,“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嚇倒譚亦了。
這個小鬼都敢和二哥作對,還能被自己給嚇倒?譚景御幾乎想要搖醒沐放,不要被狡猾的譚亦給欺騙了,可惜在沐放眼裡,譚亦就是一個早熟的帥氣小孩,撒嬌的功力讓沐放根本都招架不住。
“沐叔叔最好了。”譚亦笑了起來,小手親密的撫摸着沐放那英俊的臉,肌膚白皙而滑膩,很舒服的觸感,讓譚亦更是笑着開口,“沐叔叔,你不要嫁給小叔,等譚亦長大了,譚亦照顧你。
終於,譚景御火大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剛被二哥那冰刀子似乎的眼神給凌遲了一遍,這會回到家裡,還有被兩個小鬼給折磨,譚景御身體迅速的一個上前,然後直接攬過沐放的腰,一手拎起譚亦的領口,直接將人丟向了沙發,譚亦和譚宸都練過,所以譚景御這樣的粗暴對他們其實不會造成什麼傷害的,可是架不住譚亦要報復害得他們被丟出家門的譚景御。所以,譚亦啊的一聲叫着,身體在半空裡側移了一下,然後,人沒有摔在沙發上,而是直接咚的一聲摔到了地板上。
“譚景御!”沐放錯愕的一愣,就看見譚亦被譚景御粗魯的給摔在了地上,不由生氣的瞪了他一眼,直接將人給推開了,然後心疼的抱起地板上的譚亦,快速的檢查着身體,唯恐譚亦被摔壞了。
譚景御很可憐的被沐放直接給拋棄了,而被沐放抱在懷抱裡的譚亦抽空給了譚景御一個挑釁的笑臉,而一旁一直沉默的譚宸涼勝勝的吐出兩個字:活該!
忍了! 譚景御直接要七竅生煙了!可是對上沐放那明顯帶着警告的桃花眼,譚景御只能忍了,誰讓他是大人,這兩個小鬼只有六歲,而沐放明顯是偏愛幼齒的!
“沐叔叔,洗澡,睡覺。”譚宸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不像譚亦那麼會討人喜歡,可是譚宸這和譚驥炎一模一樣的氣勢,即使板着小臉,那也是酷酷的小冰山,招惹人喜歡。
“好,是太晚了。”沐放看了一眼時間,兩個孩子明天還要上幼稚園,所以直接抱着譚亦要帶他們去洗澡,在譚宸和譚亦過來之前,李成已經將兩個孩子的衣服和書包送過來了。
“沐放,他們兩自己會洗澡.”譚景御感覺已經要忍無可忍了,這兩個小鬼有多麼早熟譚景御自然明白,譚宸如今玩起手槍來簡直像個老手,格鬥什麼的更不用說了,譚亦雖然武力值弱了一點,不過已經開始學扎針了,手裡頭的銀針弄不好也是要人命的,而且六歲了,已經上幼稚園了,會洗澡吧,絕對會!沐放看向譚宸和譚亦,卻見兩個孩子動作整齊的搖搖頭,一副我不會洗澡的模樣,讓譚景御直接抓狂!沐放笑了笑,以爲兩個孩子不好意思,“沒關係,沐叔叔幫你們洗。
“我來就行了,我正好要和兩個小侄子溝通溝通,交流一下感情!”譚景御搶先一步的開口,打死他也絕對不會讓兩個孩子和沐放共處一室的洗澡,雖然都是男人,但是那也是不行的!
譚亦明顯的瑟縮了一下身體,似乎有些懼怕譚景御剛剛那粗暴的一摔,譚宸則是毫不客氣的拒絕,“沐叔叔一起洗。
“好。”能讓兩個孩子親近,沐放自然是高興,直接帶着他們進了房間,而緊隨而來的譚景御就是稍微慢了那麼一點點,砰的一聲,門當着他的面關上了,幸好譚景御退的夠快,否則鼻子估計都要撞扁了。
難怪二哥每天都和兩個小鬼鬥!譚景御摸了一下鼻子,終於明白譚驥炎每一次說起兩個孩子時那狠狠的皺起的眉頭代表着意思了,這簡直讓人抓狂嘛,不行,一想到沐放要和兩個孩子在一起洗澡,譚景御快速的轉身,片刻之後,手裡頭多了工具,然後直接撬鎖。
雖然怡然苑的公寓不算是很大,不過浴室倒也不小,譚宸和譚亦在浴缸裡,沐放已經洗過澡了,這會身上穿的是白色的綢緞睡衣,被水一淋溼,有些黏在了身上,讓睡衣顯得是半透明的,譚景御剛敲開門就看見站在浴缸旁邊的沐放,長身玉立,衣服半溼的黏在身上,性感的讓譚景御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顧不得什麼,第一時間衝了過去,然後一把將沐放給扛在了肩膀上,然後風風火火的消失,砰的一聲是隔壁客房的門被關上的聲音。
“譚景御!”被譚景御丟在了大牀上,沐放這纔回過神來,畢竟譚景御的速度太快,前後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可惜沐放還來不及說話,就已經被譚景御這醋罈子直接封住了脣,抵死纏綿的熱吻起來,吃醋的男人向來都是不理智的禽獸。
而俗缸裡,譚宸和譚亦繼續洗澡,手上的動作都沒有停頓分毫,譚景御那暴風一般的速度絲毫沒有讓兄弟兩人介意。
“比起爸爸差太多了。”譚亦轉過身來,露出白皙的後背,讓譚宸幫忙擦背,和譚驥炎鬥法,每一次都慘敗,可是譚景御和譚驥炎一比,簡直差了幾個檔次,害得譚亦都沒有興趣繼續鬥了。
“不夠冷靜,太過輕敵。”譚宸冷淡淡的開口,譚景御遇到沐放的事情就容易衝動,再加上他眼裡只有沐放,被兩個孩子一刺激,直接將沐放給抗走了。
“哥,就這樣放棄了?”譚亦回頭看向譚宸,如果不是小叔將媽咪拐出去了,還被爸爸給抓個正着,媽咪就不會答應不平等條約,自己和哥就不會被趕出家門,所以譚亦怎麼想都不甘心。
“不。”譚宸何嘗不是如此,譚驥炎對童瞳很縱容,其實童瞳爲了譚驥炎何嘗不是如此,放棄了回行動組,迴歸普通人的生活,習慣譚驥炎的行事準則,兩個相愛的人總是在不斷的磨合彼此的性格,慢慢的尋找到一個平衡點,然後和諧共處。
客房裡,譚景御和沐放吻着吻着自然就擦槍走火了,關節分明的大手撩起了沐放的睡衣,遊走在光滑的肌膚上,身體裡的血液叫囂沸騰着,直衝小腹…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伴隨的是譚亦的聲音,“沐叔叔,我和哥晚上睡哪裡?”譚景御被敲門聲驚的一愣,這纔想起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而沐放原本就紅的臉此刻更是紅豔的可滴出血來,一把將壓在身上的譚景御給推到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迅速的將幾乎被脫下的睡衣快速的穿好。
“小放放! ”這個時候不會要被丟下吧! 譚景御瞄了一眼自己的腿間,昂揚的豎立說明了他此刻蓄勢待發的狀態。
“譚景御,你給我收斂一點! ”沐放其實也被挑逗起了情慾 ,可是這個時候,沐放自然是將兩個孩子放在第一位,狠狠的瞪了一眼譚景御,深呼吸着,這才快速的走向門口。
因爲客房的牀上還躺着蓄勢待發的譚景御,沐放自然是準備將兩個孩子安置帶主臥室睡,自己到時候和譚景御就擠一擠客房的牀,而被丟下的譚景御這會雖然恨得牙癢癢,不過也只能無奈的躺在牀上,雙手交叉的枕在腦後,舔了舔嘴巴,回味着接吻時的美好滋味,腦子裡開始想着等沐放將兩個孩子安置好之後,再做該做的運動… …可惜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十分鐘之後,譚景御都要堰旗息鼓了,還是沒有看到沐放回來的身影,腦裡有股不好的預感,蹭的一下,譚景御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了起來,快速的下牀向着主臥室走了過去。
噓!沐放此刻正躺在牀上,對着站在門口,一臉菜色的譚景御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繼續哄着一左一右抱着自己已經入睡的兩個孩子。
雖然他們更想抱的是童瞳,可是童瞳和譚驥炎簽署了一個月的不平等條約,兩個孩子退而求其次的只能抱着沐放入睡了,當然一來是爲了氣氣譚景御這個小叔,二來沐放身上的氣息很舒服,讓他們也在鬆掉戒備之後願意抱着沐放入睡。
那個位置原本該是自己的!自己該躺在大牀上抱着沐放睡覺的,可是爲什麼此刻自己要戰在門口,而沐放卻躺在中間,一左一右都被兩個小鬼給霸佔了! 譚景御恨的直咬牙,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讓二哥打自己一頓來的痛快呢。
小放放!譚景御雖然不曾開口,可是他也絕對不會放棄的,對着沐放露出英俊帥氣的笑容,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半挺立的腿間,無聲的發出邀請。
沐放俊臉一紅,沒好氣的瞪着譚景御,雖然兩個孩子都睡着了,可是也不能這麼口無遮攔的! 譚景御慵懶的靠在門框上欣賞着沐放紅着臉的面容,心裡頭癢癢的,只想等着兩個孩子在睡熟一點之後,再將人給抱走。
又等了二十分鐘,沐放被譚景御那翹首弄姿的模樣給弄的沒有法子了,剛要起身,越過牀外側的譚宸偷偷的下牀離開,可是譚宸似乎警覺到了一般,低低的喊了一聲沐叔叔,讓沐放一驚,迅速的又躺了回去,輕輕的拍着譚宸的胸口,以爲是自己的動作驚醒了譚宸。
譚景御繼續等待着,在他的目光裡這麼溫柔的沐放身上如同散發着母愛一般,讓譚景御心癢癢的,恨不能立刻將人給抱走,然後壓在身上,爲所欲爲,看着沐放那俊臉爲了自己而癡迷,發出低吟聲。
又等了大約二十分鐘,譚景御已經耐性用盡了,而沐放也知道,這一次沐放還沒有動,譚景御卻已經快速的伸過手,要將沐放抱下牀來,這樣就不會驚動睡着的孩子。
我自己下來.沐放拒絕,他一個大男人被譚景御抱着下牀這算怎麼回事!而且看着睡着的兩個孩子,沐放桃花眼裡帶着尷尬之色。
會驚醒孩子的! 譚景御堅持着,伸出了雙手,英俊的臉上滿是笑容,沐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被譚景御的無賴舉動給打敗了,雙手抱住了譚景御的肩膀,而幾乎在同時,譚景御大手落在沐放的大腿處,一個用力,直接將人從牀中間抱了下來。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貓,譚景御一手揩油的在沐放的腰上揉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抱着人要離開,可是剛走到門口,譚亦忽然迷迷糊糊的醒了,坐起身來,揉着眼睛,“沐叔叔?"沐放原本就尷尬的厲害,這會被譚亦給抓個正着,更是臉紅的什麼似的,快速的讓譚景御放下自己,然後走到牀旁,“乖,沐叔叔在這裡,繼續睡。
“哦。”譚亦點了點頭,似乎是剛睡醒,然後又倒下身繼續睡,沐放坐在牀邊陪着,門口譚景御挫敗的看着牀上的譚宸和譚亦,他們沒有睡吧!裝睡的吧,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你回去睡,我等孩子睡着了過來。”沐放決定這一次多等一段時間,等兩個孩子完全沉睡了之後再過去譚景御那邊睡覺。
譚景御搖着頭,沐放是他的人,爲什麼要讓他陪着兩個小鬼! 再說了,在家裡的時侯,兩個孩子可是自己睡的,難道自己比較好欺負,他們不敢欺負二哥所以來欺負自己?
“譚景御!”沐放無奈着,唯恐譚景御又胡鬧,到時候讓兩個孩子看到不該看到的畫面就不好了
譚景御忽然眼珠子一轉,然後得意的伸出手擺了擺,五個手指招搖的晃動着,讓沐放臉一紅,這還真是禽獸,一晚上一次,那自己明天就不用上班了,直接躺在牀上休息了。
三次!譚景御也感覺有點過分了,畢竟二哥嚴厲的警告過了自己,不能仗着年輕就縱慾,所以譚景御也不敢真的胡鬧,畢竟他和沐放要是長長久久的過一輩子的。
沐放看着譚景御那你不答應我就不走的無賴架勢,只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譚景御這才樂呵呵的轉身離開了,自己先去洗澡,一會等沐放過來。
長夜慢慢,也擔心時間太短了兩個孩子會醒過來,所以等了大約四十多分鐘,沐放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而客房裡,譚景御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看到沐放過來了,兩眼冒着精光,直接衝了過來,甚至連房門都忘記關了。
二十分鐘之後,譚景御再次蓄勢待發,然後… … “沐叔叔,小叔和你在打架嗎?”譚宸的聲音帶着幾分的才睡醒的沙啞,不過因爲察覺到譚景御壓着沐放,小小的臉上緊繃着,似乎很不高興沐放被欺負了。
被驚嚇到軟了,譚景御無力的回頭,而沐放動作更快的拉過一旁的牀單蓋住彼此的身體,也慶幸幸好這時晚上,關了燈,屋子裡看不清楚什麼,否則沐放的老臉就真的丟盡了。
“譚宸,你怎麼不睡覺?”譚景御真的想要殺人了,一晚上再來幾次,自己真會有障礙的!這孩子不是睡着了嗎?爲什麼又醒來了!“起牀去洗手間,聽到聲音。”譚宸的聲音很是無辜,根本沒有察覺到譚景御和沐放之間的尷尬,揉了揉眼睛,轉身離開,忽然又開口道, “小叔不準欺負沐叔叔。
“小叔沒有,快去睡覺!”譚景御聲音幾乎要抓狂,他會欺負沐放嗎?愛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呢!譚宸走了出去,譚景御快速的跳下牀,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全裸 着身體,原本是想要狠狠的將門給關上,然後又擔心驚醒睡着的譚亦,最後只能輕輕的關上門,然後咔嚓一聲鎖了門。
“睡覺了。”沐放忍着笑開口,有兩個孩子在,沐放也不敢和譚景御胡鬧了。
“不要,我鎖了門了,而且他們不會聽到什麼的,我們聲音壓低一點。”譚景御嘿嘿的笑着,直接一個餓狼撲羊一般撲倒了牀上的沐放,再次啃咬起來。
可是半個小時之後,客廳裡啪的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讓譚景御警覺的一驚,而客廳的燈光從門縫下泄露進來,沐放也察覺到了。
“沐叔叔,我只是喝水,不是故意的。”譚亦看着地上的玻璃杯子,有些抱歉的看向沐放和譚景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沒事,我來收拾,喝了水快回去睡覺。”沐放擔心譚亦被玻璃劃到了手,快速的過來,重新的倒了一杯水遞給譚亦,等他喝了之後,送他回了房間,譚景御已經搶先一步將破碎的被子都收了起來了。
“他們絕對是故意的.”譚景御哼哼着開口,他記得自己小時侯都是一覺睡到天亮的,鬧鐘不吵自己都不起來,哪裡會像這兩個孩子一樣,每隔半個小時就醒一次,這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安分一點,回去睡覺。”沐放也懶得管兩個孩子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今天晚上譚景御是要指望折騰什麼了,笑着搖搖頭向着客房走了過去,“我明天還上班呢。
“你去客房睡,我在客廳,我倒要看看兩個小鬼會不會再起來,”譚景御送沐放回了房間,在他的脣上吻了幾下,然後直接回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嚴陣以待着。
第二天。
“小叔,你起的好早。”譚宸和譚亦走出房間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譚景御開口招呼着,他們習慣早起鍛鍊身體,雖然在沐放這裡沒有教官過來,可是他們也會自己鍛鍊身體的,這會才六點鐘。
自己不是起得早,自己這是一夜沒有睡! 譚景御帥氣的峻臉扭曲了幾下,然後拍了拍沙發,示意兩個孩子坐下來,“你們睡的不錯?一個小時醒一次?
“教官正在教授我們野外訓練的一些基本知識,所以要求我和哥夜裡每隔一個小時要醒一次。”譚亦很是無辜的開口,野外訓練的時候,如果是兩個人,一個人休息,另一個人肯定要警戒,如果是一個人,即使睡覺也是要保持着五分的清醒,防止出現一切的危險,所以譚宸和譚亦很不厚道的利用昨晚上來鍛鍊,然後拉着譚景御下水,害得他一夜沒有睡。
“小叔,我們出去跑步了。”譚亦再次開口,和譚宸一起走向門口穿了鞋子,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留下客廳裡風中凌亂的譚景御,無力的看着天花板,然後拿起手機撥打了譚驥炎的電話,這兩個孩子這要是在住上幾天,譚景御感覺自己從身體到心理都嚴重受創了!
“譚景御,你最好有好一點的藉口!”電話另一頭,譚驥炎的聲音沙啞着帶着不悅,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多鐘,昨夜譚驥炎也運動了,自然睡的遲了一些,平常至少要到七點纔起來的,結果六點鐘就被譚景御的電話給吵醒了。
“二哥,我錯了,你將兩個孩子接回去吧!”譚景御無力的哀求着,二哥不過是睡眠不足,自己是一夜沒有睡啊,而且,譚景御看了看自己的腿間,大家都是男人,這樣多來幾次,一定會不舉的
“提前實習。”譚驥炎毫不客氣的掛了電話,然後拍着童瞳的身體,防止她驚醒過來,等小御和沐放有了孩子之後,他們更要提前適應這樣的生活,所以譚驥炎可不認爲自己在折騰自家弟弟。
“幾點了?”六點鐘了,窗戶外已經亮了,童瞳睜開眼,有些不適應光線的明亮,咕哦一聲,直接將臉埋首在譚驥炎的胸膛上遮擋住光芒。
“才六點,多睡一會。”譚驥炎聲音帶着誘哄的溫柔,目光靜靜的看着睡着的童瞳,黑眸裡滿是溫柔和寵溺之色。
“嗯。”童瞳含糊的應了一聲,繼續睡着,而因爲昨夜的放縱,童瞳身上未着寸縷,譚驥炎看了看那雪白圓潤的肩頭,和白皙肌膚上那一朵一朵的吻痕,黑眸暗沉了幾分,大手輕輕的摩擎着,帶着無比的溫情,可是顧及到童瞳目前的身體,譚驥炎只能低頭輕輕的吻着童瞳的肩膀,將早起的慾望給壓了下來。
早上八點。
“譚三哥,我來開車,你睡的不好?”譚驥炎大方答應了童瞳幫忙,所以一大早,童瞳自然和譚景御演戲演全套,開的是一輛奇瑞的車,幾萬塊錢,一般的人家還是能養的起的。
“小丫頭,幸好糖果是女孩。”譚景御打了個哈欠,一夜沒有睡,早上還被沐放給取笑了,譚景御靠着副駕駛,從這裡到綠華花園的樓盤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自己可以補個眠。
童瞳很疑惑譚景沒有睡和糖果是不是女孩有什麼關係,不過瞄了一眼已經呼呼大睡的譚景御,童瞳也體貼的沒有開口了,將車速放了下來,車子開的比較穩,譚景御可腳垂的舒服一點。
綠華花園二期、三期的樓盤還在建設,雖然說譚景御之前簽了三套房子,不過應客戶的要求還是要帶他們實際過來看看的,而譚景御也是查到之前質檢部門的一封舉報,綠華花園的房屋質量不達標,不過這封舉報很快被就人給弄走了,而舉報人也查不到,所以譚景御想實際來工地看看。
259沐放上門
綠華花園,建築工地。
“譚三哥,你看鋼筋的規格。”童瞳喊着譚景御,還有之前一下子定了三套房子的夫妻過來工地實際看一下房子,早上譚景御也打了電話給售樓部的主任說了一下,主任大方的給譚景御批了早上的假,這會童瞳就發現了建築工地上鋼筋的規格不對。
譚景御一夜沒有睡,這會聽到童瞳的話眼睛一亮,蹭的一下湊了過來,裝作對這對夫妻介紹房子質量怎麼怎麼的好,一面近距離去看了堆放在建築工地上的鋼筋,然後回頭瞅着童瞳,兩眼直轉,實在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童瞳錯愕,譚三哥難道一點準備工作都沒有做?壓低了聲音開口道,“這裡堆積的一級鋼筋數量太多,一級鋼筋多爲熱軋光圓鋼筋,強度較低,一般都用在建築結構中受力較小部位,綠華花園這邊的建築主體部分的鋼筋至少都需要二級和三級的。
“看來不是質量不過關,是有人以次充好。”譚景御大部分時間都纏着沐放折騰,所以準備工作的確做得不到位,這會聽童瞳說了,立刻就明白其中的貓膩。
“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這裡不準隨便進人!”這邊看到童瞳和譚景御還有這對夫妻在對方鋼筋的這邊交頭接耳着,不遠處喝聲響了起來,然後五六個穿着黑色T 恤的男人快速的走了過來,凶神惡煞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建築工地的工人,倒像是打手一類的混混。
“你們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爲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有些的發福,兇狠的目光盯着譚景御,身後跟着的幾個手下已經快速的將人給圍了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打架的趨勢。
“我們是來看房的,我是綠華花園的售樓人員,這是我的名片,這兩位是我們的大客戶,在這裡訂了三套房子,這會想要實際看看房子的質量呢,我都說了我們綠華花園質量絕對過硬,不過客戶想要眼見爲實。”譚景御熱情的笑着,擺出一副推銷房子的售樓人員的神情,快速的將手裡的一張名片遞了過去,也快速的從口袋裡掏出工作證掛在了脖子上。爲首的男人叫周釗,此刻看了看名片和工作證,表情這才緩了下來,只是依舊帶着幾分的戒備,“這裡是建築工地,隨時都有危險,所以要看房子去一期那邊,不過我們的房子是有保證的,質監安監部門可都是查的嚴格。
“就是啊,馬先生你們絕對可以放心的。”譚景御回頭笑着對着身後的夫妻開口,繼續發揮着口才,“我們是大品牌大公司,大家來買房子一來是價格,二來是質量,牆體開縫,豆腐渣工程的事情都是些三流建築公司纔可能發生的,這些上市大公司,誰也不會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做豆腐渣工程.
“那我們再去那邊看看室內。”馬先生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的信服了,指了指不遠處幾幢主體建築已經修建好了,正在做室內的房子,譚景御笑着帶着人過去了。
而爲首的男人看着離開的幾人之後,快速的打了電話,讓人查一查譚景御,也查來買房子的這對姓馬的夫妻,半個小時之後,確定沒有任何的問題,這才放心下來,“最近有些的不對勁,你們都給我看緊了一點,還有工地上的那幾個人,該說的不該說的,讓他們都掂量掂量,聽話了,下半年的工資全額給了,否則的話… … ”
“是,釗哥,我們立刻過去。”四周的小弟點頭哈腰着應下話,其實他們一直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貓膩,不過大哥說看緊了,他們自然也會看緊了。
等看房子結束之後,汽車上,譚景御在開着車,童瞳雙手快速的敲擊在鍵盤上,調出了之前霍允行給的綠華花園的一些機密資料,其中就包括了鋼筋預計的數量,價格,和規格,剛剛在工地走了一圈,明顯能感覺到規格上絕對是降了。
“小丫頭,黑進工地的監視器,看看有什麼貓膩。”譚景御開口,用等級不夠的鋼筋或者次品的鋼筋充當好的建築材料,這一反一復根本就是無本的生意,到時候只要賄賂了質監部門的人,質量過關,交了房子,誰也不知道這些內幕了,這樣的房子住人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如果真的發生了地震災害,只怕都會倒的轟轟的,根本沒有抗震抗災的質量。
“嗯。”童瞳應了一聲,從顧氏公司這邊聯絡上了十一,爲了不讓人察覺到,十一依舊是用黑客的身份進入了這邊的系統,監視屏幕上調出的晚間的錄像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小瞳,這個錄像被人動過手腳了。”另一頭的十一在分析了監控的資料之後,就發現了電腦上存儲的監控錄像資料被人改動過了。
“從街道交通探頭上查。”對方果真是小心謹慎,即使沒有蛛絲馬跡,卻也將監控錄像做了手腳,童瞳對着十一開口“這些鋼材數量可不少,既然要偷運出去,監控探頭肯定能拍到什麼。電腦另一頭的十一雙手再次快速的敲擊在鍵盤上,入侵了交通部的系統裡,然後迅速的找出綠華花園這邊幾條道路的交通監控探頭,入侵資料庫開始查找。
果真在每個月的一號和十五號這兩天都有大貨車進入綠華花園這邊,而綠華花園大門口的探頭上卻一片黑暗,根本沒有顯示有拖運鋼筋的大貨車進入。
建築工地上霍允行找了兩個比較老實的民工,譚景御和童瞳不方便露面,最後還是霍允行過來的,地點就安排在了一間不是太顯眼的餐廳裡,童瞳和譚景御坐在角落裡,前面有綠色的大盆栽擋着,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到。
“霍總,他們都是偷偷的換掉了好的鋼筋和水泥,每一次鋼筋和水泥送到了之後,都是先用次品的,然後到了日子,晚上就偷偷的換走了。”說話的農民工壓低了聲音,雖然在餐廳裡,不過還是有些的害怕,之前也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是一個高中生,還想着自學靠建築系,懂得多了一點,就發現主樑的鋼筋用的規格不對,結果問題剛反應上去,人就被打的半死,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工地,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而其他的都是普通的農民工,大家都是靠出力氣幹活的,這些規格什麼的他們都不懂,只是聽到一些風聲而己。
“晚上偷運走的?就沒有一個人舉報!”霍允行皺了一下眉頭,雖然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但是卻也沒有想到還真的這麼膽大妄爲,竟然將所有的高規格的鋼筋都給偷運走了換成低規格的。“晚上看工地的都是釗哥的人,我們進了房間都不準出來的,大家也累了倒頭就睡,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有的時候能聽到一點聲音。”男人低聲的開口,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長了,大家多少能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不過鋼筋這些都是釗哥的人在看着管着,我們就是個賣苦力的。
“行,這個情祝我知道了,你們兩回去誰都不要說,就當不知道這件事。”霍允行知道他們都是最普通的建築工人,問也是問不出什麼情祝的,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兩個信封推了過去。
兩個男人推拒了一會,不過最後還是收了錢感恩戴德的離開了,童瞳和譚景御這才走了出來,霍允行溫和一笑,“這情況即使知道了,至多也就是查到周釗的頭上,他以前也是顧家的人,跟的就是葉叔,抓了他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會打草驚蛇。
“先收集着證據,一步一步來,這裡面水深得很。”譚景御倒也不着急,畢竟綠華花園的確有問題,葉炳奇也確定了是顧家的叛徒,目前才摸到一點邊,還不急着行動。
霍允行也是這個態度,又和譚景御詳細的說了一些綠華花園的情祝,包括周釗這些人的性格,直到十二點了,童瞳打了兩份午餐帶過去給譚驥炎吃,三個人這才各自離開,霍允行依舊會顧氏工作,譚景御繼續去賣樓,童瞳去了譚驥炎這裡送飯。
“小瞳,你先吃,我馬上就好了。”譚驥炎擡頭回給童瞳一個淺淡的笑,又低頭繼續處理着手頭的文件,昨晚上籤署了不平等條約,又將兩個孩子讓譚景御帶走了,一晚上終於享受了二人世界,饕餮般的滿足了之後,早上雖然六點鐘就被譚景御抱怨的電話給吵醒了,不過譚驥炎一個早上的心情還是非常好的。
“吃過飯再弄,菜都要涼掉了。”童瞳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車子纔過來的,時間長了,擔心飯菜已經涼了。
譚驥炎想了想放下處理了一大半的文件站起身走了過來,茶几上已經放好了菜,估計是一家農家菜館的菜,雖然看相併不怎樣,可是特別香,尤其是童瞳倒進盆子裡的楊,香菇、海帶還有排骨燉出來的濃湯,白白的色澤,帶着蔬菜的情香勾人食慾。
“先喝一點楊,這是餐廳大師傅的絕活。”童瞳盛了一小碗遞給譚驥炎,又將一份筍尖仔雞倒在了碟子裡,還有一份炒西蘭花,一份粉蒸肉,兩個人吃綽綽有餘了。
“工地上發現什麼情祝了?”譚驥炎喝着湯墊着胃,和小瞳在一起之後,三餐不但準時而且都是葷素搭配出來的,譚驥炎的胃病也再沒有犯過,之前的時候,吃什麼對譚驥炎而言一點都不在意,可是如今,偶然有時間的時侯譚驥炎也會陪着童瞳去超市買菜,有的時候還去菜市場走一趟,童瞳廚藝好,譚驥炎每一餐倒也有了期待,拴住男人的心先要拴住男人的胃,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早餐雖然是稀飯居多,可是配上小菜,偶然是餃子餛飩一類的小吃,中午小瞳有時間就自己做好飯菜送過來,沒時間的時候都直接去餐廳訂,晚上一般一家四個人加上李成差不多是三四個菜,一個湯,很是溫馨,而譚驥炎每天晚上加班,童瞳都會在十點左右下碗麪條,或者炒一份炒飯之類的給譚驥炎填肚子,讓譚驥炎在忙碌之餘,竟然還重了兩斤。
“好的鋼筋和水泥進了工地之後又用差次品替換了,不過目前還都沒有直接的證據,工地負責的男人叫周釗,顧家出來的,跟着的人是葉炳奇,霍允行說以前葉炳奇還救過他一命,對葉炳奇很是忠心,即使抓到他也找不到什麼實際的情況,譚三哥繼續接近於岑澤去了。”童瞳大致的將詳細的情況說了一下,葉炳奇的人都非常的小心謹慎,幾乎沒有什麼把柄流出來,抓到一個,根本牽不出後面的大魚,沒有什麼用處。“如果不是行事謹慎小心,顧凜墨自然早就發現葉炳奇是叛徒了。”譚驥炎見慣太多這樣的人和事,如果不是對方出賣了顧家,就算查到這樣以次換好的事情,也牽扯不到葉炳奇,至多是周釗利益薰心,於剛至多也就是一個管理不善的責任,根本傷不到根本,而且如果不是因爲去查葉炳奇,這件事還不一定有人知道,一期工程已經完工,大部分的房子都賣出去了,除非真的發生天災人禍 ,房子倒塌了,事情纔會曝光,可是那個時候,倒塌的估計不是綠華花園一幢房子,中國的房屋質量有保證的根本就是鳳毛麟角,所以這些豆腐渣的工程年年都有,建築房屋,橋樑工地,根本是數不勝數,似乎整個政府部門都在貪污腐敗。
“譚驥炎有沒有什麼好辦法?”童瞳將嘴巴里的菜嚥了下去,眼巴巴的瞅着譚驥炎,這樣繼續查下去,估計也就是查到點皮毛,根本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譚驥炎得意的笑了起來,筷子敲了敲童瞳的頭,“什麼代價?"“譚驥炎,我們是什麼關係,你還用這樣?”童瞳不滿的皺着鼻子,譚驥炎實在太壞了,他不該從政,該去當個奸商,幫自己的忙還要談條件。
“小瞳,親兄弟還明算賬呢。”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繼續吃着飯菜,有利可圖的時候自然要善加利用,比如繼續讓小瞳和自己睡一個月,將兩個孩子送去沐放那裡,送童叔那裡也可以。
“我再賣身一個月,譚宸和譚亦一定要怨死我了。”童瞳無力的開口,不得不妥協,沒好氣的瞪着笑的春風得意的譚驥炎,以前還以爲譚驥炎正直,後來才知道根本是吃肉都不吐骨頭的腹黑陰險。
“其實有兩個辦法來查。”譚驥炎給童瞳夾了一筷子菜,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第一種辦法就是從政府這邊入手,尤其是質監部門這邊,可以僞裝一封匿名舉報信,說綠華花園質量有問題,再投一份舉報信就是讓綠華花園質量過關的主要官員,這樣一來,顧凜墨只要稍加運作,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調查綠華花園和葉炳奇,綠華花園的問題不大,關鍵是葉炳奇利用綠華花園洗黑錢這件事很有問題,他的黑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到時候一旦查賬,可以直接插到葉炳奇身上,也不會讓M 先生起疑心。
“嗯,第二種辦法呢?”童瞳點了點頭,等待着譚驥炎的第二個辦法。
“第二種就是一步一步的來,周釗的問題是顯而易見的,周釗是葉炳奇的手下,目前是歸於剛管,偷換鋼筋水泥這件事於剛是肯定知道的,到時候設一個陷阱,拿出誘餌來,讓於剛進入陷阱,從於剛身上找到突破口再來查葉炳奇。”譚驥炎個人更加傾向於兩種辦法合二爲一的使用,先設陷阱,將葉炳奇給釣上來之後,才從質監部門這邊入手,雙管齊下,讓於剛沒有退路,直接查到葉炳奇身上,不給他一絲一毫的退路。
“以前有人舉報過的,不過後來不了了之了,質監部門這邊肯定也有後臺,第二種辦法更好,畢竟一旦政府插手進來了,顧家畢竟算是半黑半白的勢力,不太好運作。”童瞳感覺還是先設個陷阱讓於剛進入,可是什麼陷阱這倒是個問題,於是又眼巴巴的看向譚驥炎。
看着童瞳那一臉求知慾的小模樣,譚驥炎勾了一下嘴角,“吃過飯再說。
“哦。”雖然不甘願着,可是童瞳也知道譚驥炎以前吃飯都絕對不會說話的,是被自己帶着吃飯的時候也回說話了,這會也只能按下好奇心吃過飯再和譚驥炎繼續說。
吃過飯之後,譚驥炎洗碗的時候順便問了一下於剛的詳細情況,知道他家的弟弟在河北祈州經營着一家鋼構公司,立刻就知道用什麼辦法讓於剛能上鉤了,而不是那些小貓小魚的小角色上鉤。
“親一口我就告訴你辦法。”譚驥炎回頭笑着看向站在身邊的童瞳,揚了揚下巴,手上繼續在洗着碗筷,于靖他們都知道童瞳中午都會過來送飯,從健康上考慮家常菜也比飯店裡的菜要好很多,至少口味淡一些,不會有那麼多的油鹽味精什麼的,不過估計所有人都不知道每一次吃過飯都是譚驥炎洗碗的,套用譚驥炎自己的話,童瞳每天都要買菜洗菜做飯,他理應洗碗,更何況每一天的工作基本都是動腦子的,洗碗也算是放鬆一下,所以徹底杜絕了童瞳洗碗的可能性,當然,偶然也會將洗碗的工作推給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
童瞳無奈,又想知道答案,只能走上前來,踱起腳吧哪一口親在了譚驥炎的脣上,小臉紅紅着,“快說吧,不要賣關子了。
將手裡洗乾淨的碗衝了自來水之後放在一旁晾乾着水滴,譚驥炎沉聲開口道:“於剛的弟弟大學才畢業兩年,經營鋼構公司也是依仗着顧家的勢力,工程工地的鋼構廠房是鋼構公司的客戶,不過今年國外,尤其是德國最新材料的鋼構,質量好,搭建方便,承重量直接翻了兩倍,不過這樣的技術和生產機器,於剛弟弟那樣的三流公司是負擔不起的,以前大家價格都差不多,質量都一樣,自然是有關係有門路的人才有生意,可是如今有新型產品出來了,問題也就出來了。
“於剛弟弟的鋼構材料賣不出去了。”童瞳附和着點了點頭,雖然關係門路很重要,可是大家都是生意人,明顯的對比差距在這裡,日後等待的只能公司的破產倒閉。
“軍區在那邊有兩個項目,要用到鋼構,到時候如果能和軍區後勤搭上關係,就不發愁銷路問題了,從這一點入手,於剛爲了他弟弟一定會上鉤的。”譚驥炎在毛巾上擦乾手上的水,笑着揉了揉童瞳的頭,“到牀上我和你詳細說。
一一分隔線一一
下午時分,五點半,西湖園別墅。
放學回來後訓練了一個小時的譚宸和譚亦知道童瞳又被譚驥炎拐騙了簽署一個月的不平等條約之後,齊刷刷的將憤怒的目光盯着沙發上的譚驥炎,竟然利用她們在幼稚園的時間段裡拐騙媽咪!
童瞳很是無辜的笑着,努力的將譚驥炎這個罪魁禍首給推出來認罪,其實她和哪個睡都無所謂的,反正都是一家人,而且現在糖果大了,童瞳睡覺的時候都只能平躺着睡,譚驥炎也擔心會碰到糖果,兩個人之間距離都分開了一些,所以童瞳實在不明白譚驥炎和譚宸、譚亦兩個孩子有什麼好爭的,而且父子三人每一次都弄的劍拔弩張似乎的,感覺一言不合都要打起來。
“你媽咪也是爲了幫你們小叔。”譚驥炎無比平靜的開口,半點沒有什麼愧疚之色,仔細一看,峻朗的眉宇之間還有一份得意和高興。
我沒有讓你們媽咪來幫我!被兩個孩子危險的目光盯着,譚景御感覺自己真的很倒黴,躺着都中招,明明是小丫頭自己好奇,然後將自己賣給了二哥,爲什麼到最後倒黴的人卻成了自己!
“我比較喜歡和沐叔叔睡! ”譚亦之前對童瞳一個月的時間必須由譚驥炎支配已經很不滿意了,結果放學回來才知道期限已經延長到了兩個月,英俊的小臉上笑容顯得格外的危險,笑的譚景御感覺後背直發毛。
“沐叔叔來家裡住!”譚宸也是繃着小臉,不要看也知道不高興了,平常時候就面無表情,面癱似的,可是此刻明顯就是冰山臉了,還冒着逼人的寒氣。
兩個孩子在自己那裡住一晚上,自己已經被折騰的一夜沒有睡,外加被驚嚇的都要不舉了,這如果隔三差五的來住幾次,譚景御欲哭無淚着,英俊帥氣的臉上眼神哀求的看向一旁的沐放。
“也好,反正你現在在幫顧凜墨,正好就去之前僞裝的公寓住,讓兩個孩子去我那裡住。”沐放現在晚上時間基本都空閒着,譚景御如果不在家,有時候會感覺有點冷情,譚宸和譚亦過來住正好。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譚景御抱着沐放的胳膊,開始簽署不平等條約,只爲了保住自己在家居住的權利,兩個孩子實在太會折騰人了。
童瞳去廚房做飯,沐放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也沒有什麼興趣,就幫着童瞳去了廚房,兩個孩子雖然不滿,卻也只能聳拉着頭在一旁看書,譚驥炎和譚景御倒是商量起正事來了。
其實辦法倒也不是很難,祁州市軍區那邊需要鋼構,負責採購鋼構的人是譚父的下屬,想要拉關係,所以譚父這一次回來,譚驥炎剛好也就知道了這個情況,如今譚驥炎決定設個陷阱,在北京這邊軍區後勤處有一批規格不夠的剩餘鋼筋要脫手,讓譚景御將消息泄露給於岑澤,自然也就泄露給了於剛,這樣的事情,於剛肯定是不會出面的,至多就讓周釗負責。
可是如果雙管齊下,於剛弟弟所在祈州市軍區那邊需要鋼構,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於剛弟弟肯定要找關係,將兩件事牽扯到一起來,負責祈州市軍區採購鋼構的人正好是北京這邊後勤處的老部下,這樣一來,關係一旦浮出水面,於剛肯定會親自拜訪,好讓他弟弟那邊的採購鋼構的事情能順利進行。
“二哥,你是讓我回去見爸?”譚景御笑容斂下來幾分,看了一眼譚驥炎,一想到自己和沐放的事情,譚景御就有些牴觸回香山大宅。
“你能躲一輩子?”譚驥炎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譚景御,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回去和爸好好說,你不在意,沐放還在意呢?你要讓沐放投名沒姓的跟着你?"“知道了二哥,一會吃過飯我就回去。”譚景御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畢竟顧凜墨的事情還是需要解決。
“嗯,帶沐放回去一趟,今天爺爺不在,爸過了兩天應該也平靜了一點。”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之前自己已經打電話回去了,先將這件事說了一遍,也順便提了一下譚景御和沐放回來的事情,譚父還是平靜,至少不像一開始那樣的怒火沖天。吃過飯,譚景御和沐放就先走了,“你什麼時候買的東西?”譚景御錯愕的看着沐放放在後座上的禮物,忽然明白是譚驥炎提前和沐放說了,一時之間,譚景御心裡頭有着感動,二哥其實還是在爲自己的事情擔心着。
“買了一斤茶葉還有一個陶瓷杯子,還是譚驥炎的收藏的。”沐放是在兩點半的時候接到譚驥炎的電話,雖然說有些的詫異,不過終究還是要面對的,所以沐放詢問了一下譚父的喜好就去買了一斤上好的茶葉,譚戰和董月,沐放也沒有準備什麼了,只給孩子從景泰買了一塊開了光的掛件。
“我爸肯定喜歡你,不過如果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你就當左耳進,右耳出,我們事情說了就回去。”譚景御騰出一隻手握住沐放的手,只擔心他和自己回譚家會受了委屈。
香山大宅,譚老爺子不在,不過譚家這兩天的氣氛還是有些的緊繃,知道沐放要過來,譚父一下午抽了兩包煙,這會倒也不像一開始那麼的震怒了,可是一想到譚景御喜歡的是個男人,譚父就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感覺。
譚戰和董月畢竟是年輕人,之前在軍隊的時候,也有這樣的事情,譚戰倒容易理解一點,只是身爲大哥,他更希望的還是譚景御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這是我大哥大嫂。”汽車停了下來,譚景御和沐放一下車就看見站在門口的譚戰和董月,譚景御笑了笑,抓着沐放的手要一起過來,結果被沐放瞪了一眼,收回手,讓譚景御拎着東西,自己走了過來。
“譚大哥,大嫂。”沐放喊了一聲,他也是識人無數,雖然此刻還是有點緊張,不過譚戰給人一種老實憨厚的感覺,沒有譚驥炎的威嚴,也沒有譚景御隱匿在帥氣背後的銳利,所以沐放倒也鬆了一口氣,微笑着招呼着。
第一眼見到沐放,譚戰幾乎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男人,飛揚的眉,牙卜魅染笑的桃花眼,瘦削的臉在夜色之下精緻無比,雖然絕色傾城,但是卻沒有半分的陰柔女氣,張揚的妖孽氣勢讓人感覺這是從閃光燈下走出來的名流巨星。
董月也是看的有些呆了,難怪小御會喜歡上一個男人,比起很多女人,甚至自己的表妹,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太漂亮了,那種驕傲的妖孽氣息,尊貴無比,小御說的不錯,估計除了不能生孩子這一點,真的不比任何一個女人差。
“大哥,大嫂。”譚景御一手拎着東西,看着譚戰和董月盯着沐放失神,立刻醋意蔓延,快速的一個上前,身影將沐放給擋在了身後,霸道起來和譚驥炎有的一拼。
“譚景御!”沐放挫敗不己,對譚景御這性子簡直無語,不由的將擋在身前的人給拉到一旁,抱歉的對尷尬的譚戰和董月笑着,“小御有的時侯就太胡鬧了。
“沒事,沒事,快進來吧。”譚戰回過神來,也會給沐放一個笑容,原本以爲譚景御喜歡的男人也是偏女氣的,如今一看才知道雖然這一張臉媲美女人,甚至更勝一籌,但是沐放身上看不到一點女氣,而且看譚景御那模樣,分明就是扒着沐放不撒手,連撒嬌都用上了,譚戰忽然感覺是自己小弟帶壞了別人吧!譚父坐在客廳裡,和普通的軍人一樣,端直的身體,看到進門的幾人之後,目光快速的看了過去,越過自家的孩子,視線落在沐放身上,的確有種驚豔的美麗,可是即使如此,依舊是一個男人!“爸,這是沐放,沐放聽說你愛喝茶,特意買了茶葉和一個上好的紫砂杯子送給你。”譚景御將手裡的東西方在了茶几上啊,又將小盒子拿了出來,“大哥,這是沐放送給譚軒的。
“譚叔叔,你好。”沐放也有些的拘謹,如果不是因爲譚景御的關係,當初即使面對譚驥炎,沐放也是無所謂的,可是此刻,他努力的想讓自己看起來順眼一點,至少不會讓譚父反感自己。
“東西拿回去。”譚父冷冰冰着聲音開口,這一輩子,他都很少這樣與人難堪,可是有些事該斷則斷,所以對沐放,不管他是優秀也好,品行不端也好,譚父都不會讓他和譚景御在一起的。
“爸… … ”譚景御不高興了,剛要開口,卻被沐放給抓住了胳膊,譚景御怒了努嘴,終於還是沒有再開口說話,“大哥大嫂,你帶沐放去樓上看看譚軒,我和爸有點事情說。
不許口無遮攔!沐放知道譚景御回來還是有正事的,這會不得不警告譚景御,他那胡鬧的性子,一會估計一語不合又摔門離開了,沒大沒小的。知道了!譚景御點了點頭,心裡頭卻有着動容和溫暖,他知道沐放在乎自己的家人,甚至比自己更在乎,而這一切都是因
爲自己的關係,譚景御心裡美滋滋的,對着沐放輕桃的眨眨眼,讓他和譚戰、董月先上樓
“你爺爺年紀也大了,等我和你爺爺都去了,你要怎麼樣都行。”譚父開口,老實人有的時候就是如此的認死理,他認爲事情是錯的,便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如果不是譚驥炎之前的叮囑,不是沐放剛剛的警告,譚驥炎估計又和譚父槓上了,這會倒也沒有開口反駁什麼,倒是和譚父說起了葉炳奇的事情。
而樓上小客廳裡,譚站和董月發現沐放配自己弟弟還真的糟蹋了,沐放不但長得好,行爲舉止也都是極其的優雅,談吐見識都非常好,而譚景御胡鬧折騰起來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在譚戰和董月看來沐放絕對是一個優雅貴公子,而譚景御至多也就個江湖俠士,檔次差了不少。
“沐先生你不要在意,爸和爺爺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而己。”譚戰也不怎麼會說話,而且他一直在軍區,面對的都是些粗人,因爲譚家的背景深厚,所以譚戰基本過的非常順利,沒有什麼人會將主意打到譚戰身上,所以譚站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和沐放相處,感覺就是一個精緻的瓷器放在自己面前,讓譚戰都緊張了。
“人之常情,我明白的。”沐放笑了笑,譚家大哥比他想象的要好相處多了,不過論起來,和譚驥炎和譚景御還真的不像兄弟,譚驥炎就不用說了,而譚景御除了面對沐放的時候是千依百順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絕對的忠犬,可是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譚景御那脾氣絕對不小,譚家混世小魔王的稱呼不是說假的,譚景御夠精明夠銳利,帶着狂野和懶散,一旦認真起來絕對是一把利刃,可是譚戰相比譚驥炎和譚景御真的就是一座山,沉穩踏實。
“爺爺其實氣順了就好了,之前反對驥炎和小瞳的時候一樣是脾氣大的厲害,差一點要斷絕關係,現在小一輩人裡爺爺最喜歡的就是小瞳了。”董月笑着說起譚驥炎和童瞳,那個時候譚老爺子說起童瞳絕對是火冒三丈,現在說起童瞳也是如此,可是每一次還會念叨着譚驥炎工作太忙,都沒有時間和童瞳一起回來住住,分明就是心口不一。
“小瞳和老爺子比較合拍。”沐放自然清楚這其中的糾葛,想起童瞳那脾氣,也不由的笑了起來,平日裡童瞳絕對的溫順乖巧,惹毛了之後,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譚父和譚景御解決了正事之後,就讓譚景御上樓要和沐放單獨談談,譚景御直搖頭,一手攬着沐放的肩膀,唯恐他被譚父給欺負了,一臉護短的模樣,讓譚戰和董月都笑了,譚父簡直是火冒三丈,最後還是沐放開了口,譚景御心不甘,情不願,最後三步一回頭的上了樓,簡直比譚驥炎更黏童瞳。
“譚叔叔,少抽一點菸,對身體不好。”看着茶几上菸灰缸裡已經盛滿的菸蒂,沐放精緻的臉上帶着一絲的歉意,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和譚景御的事情,譚叔叔不會抽這麼多的煙。
譚父一愣,之前和譚景御說話的時侯,譚景御都沒有開口勸一句,結果卻是讓一個外人來關心自己,看着沐放,譚父卻也不知道說什麼,這個男人太過於耀眼豔麗,言談舉止都非常的得體,而且看起來根本就是譚景御黏着沐放,之前沐放甚至還離開過北京一段時間,譚景御那個時候瘋狂的找人,所以面對沐放,譚父還真的說不出一句重話。
“我和小御會等譚叔叔和老爺子鬆口的。”沐放微笑着開口,言語誠懇,他也知道譚老爺子身體不好,所以不會像沐放那樣胡鬧,直接和譚老爺子對着幹,真的氣出病來了那纔是麻煩。
“你很聰明。”沉默了片刻之後,譚父開口,目光帶着一股的銳利看着眼前的沐放,比起譚景御那火爆的脾氣,沐放絕對是一個精明圓滑的男人。
“不,我只是不想讓小御和譚家鬧僵了,這是他的家,不管他和誰在一起,這都是他的家,是他的家人,我也不想日後他心裡有個結,每每想起家人都難受。”說起譚景御時,沐放眼中的笑容顯得格外的懇誠,譚景御鬧騰起來的時侯簡直可以六親不認,可是他的家人他能不在乎嗎?口硬心軟,所以沐放和譚驥炎都必須在中間圓潤着譚景御和譚家的關係。
譚父一愣,雖然譚父性子老實沉悶,可是畢竟走到這一步,見識多了廣了,看入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他能看得出沐放是真的在爲譚景御考慮,一時之間有些的心軟,如果他是個女孩子該有多好!“譚叔叔,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不過人生一世,我也不敢說我們就能長長久久的一輩子,不過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和小御在一起生活的幸福,所以請你放心,就算你一時接受不了,也要保重身體,小御他只是嘴硬心軟而己。”沐放誠摯的開口,很多事並不能說絕對,可是他會盡最大的努力和譚景御生活的幸福。
260馴服藏獒
西湖園別墅。
中午時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譚驥炎放下手裡的文件,陰沉沉的目光看向大言不慚的譚景御,好不容易中午抽時間回來吃飯,卻沒有想到這個弟弟竟然給自己添堵來了! 譚驥炎黑着峻臉心經在考慮要不要在家門口養兩條狼狗,以後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士直接擋在門口,不高興了就放狗出來。
“二哥,這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啊。”譚景御陪着笑臉,對着一旁的顧凜墨使着眼色,如果不是爲了給他幫忙,自己用得着一而再的來惹怒二哥嗎?冰刀子似的眼神實在太恐怖了!咳咳!顧凜墨難得尷尬的咳嗽兩聲,這事說起來還是自己的事,不過是連累到了譚景御,不過看譚驥炎那黑沉沉的臉,顧凜墨忽然目光一轉,“子瑤,我幫你殺魚。”然後直接逃遁到廚房裡去了,丟下譚景御一個人看着顧凜墨逃跑的聲音直髮呆,這也太不夠義氣了。
“驥炎,只是去吃一餐飯而己。”關曜不得不笑着開口打圓場,一旁譚景御猛點頭着,直接蹭到了關曜身邊,果真還是關哥夠朋友有義氣,顧凜墨這混蛋竟然直接跑了!
“那是小瞳做的飯!”譚驥炎一想到童瞳目前的身份還和譚景御掛在一起,還是夫妻,這也就算了,竟然還要讓童瞳以內人的身份接待譚景御目前的上司於岑澤,譚驥炎臉色就好轉不了。
“可以讓飯店送過來。”關曜壓着笑,童瞳對於這事倒不在意,不過是晚上過去冒充一下夫妻,引於岑澤上鉤,將軍區有一批鋼材的消息泄露給於剛知道,可是一想到譚驥炎這霸道的性子,關曜都不得不佩服譚景御這小子還真有勇氣,敢冒天下之大不匙。
“對,二哥,保證不讓小瞳洗手作羹湯給其他人吃。”譚景御一看自家二哥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一點,快速的舉起爪子保證着。
“你先把家裡的事情和沐放搞定再說吧。”譚驥炎沒好氣的撥着譚景御冷水,其實如果真的像爺爺那樣火冒三丈的反對,譚驥炎感覺還好一點,可惜譚驥炎沒有想到譚父竟然是最爲反對的一個人,果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譚父的性格譚驥炎明白,越是老實的人一旦執拗起來根本無法改變決定,不過幸好沐放也是聰明人,譚驥炎倒不用太擔心。
“我和小放放早八百年都相親相愛了。”提到愛人,譚景御立刻得瑟起來,然後安慰的拍了拍關曜的肩膀,“關哥,你要努力啊。
關曜失笑,早知道就不幫小御說話了,到頭來還輪到他奚落自己了,不過關曜想了想,還好,還有容溫這個單身漢陪着自己,否則天天看着他們這成雙成對的,關曜還真的被打擊了。
最後中午的午飯,譚景御差一點被譚驥炎這個霸道而冷酷的二哥給丟出家門去了,幸好童瞳求情,這才讓譚驥炎作罷,只是臉色依舊不好,中午的碗筷都讓譚景御給包了,還好沐放留下來陪着他一起洗碗。
“只是去假裝一下。”房間裡,童瞳不得不哄着一臉陰霾不高興的譚驥炎,從來沒有感覺到譚驥炎有幼稚的時候,可是如今,童瞳卻發現譚驥炎幼稚起來的時候和譚宸、譚亦絕對是一模一樣,根本不聽解釋,不講理,就是板着臉生氣,讓童瞳感覺到又好笑又無奈,心裡頭卻又是點點的動容。
“我知道。”知道歸知道,可是一想到童瞳要和譚景御假裝一下夫妻什麼的,譚驥炎就是不舒坦,之前也就是個名義上的,譚驥炎也就算了,可是誰知道今天晚上小瞳還要過去。
“要不晚上你也一起過去,不過估計只能留在房間裡了。”童瞳擡手託着譚驥炎的峻臉,將他皺起的眉宇給抹平了,晚上要忙嗎?" “不忙。”就算真的忙,譚驥炎也會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推掉,擡手攬着童瞳的腰,輕輕的遊移着,目光看着童瞳,小瞳,你要補償!一口氣差一點吸岔了,童瞳睜大眼睛無奈的看着譚驥炎,還有補償?就爲了這事,自己已經兩次簽署不平等條約了,怎麼還要補償啊?而且譚宸和譚亦都找自己強烈的抗議了。
“小瞳,你不答應?”譚驥炎眯了眯黑眸,表情顯得有些的危險。
“譚三哥說我們再把譚宸和譚亦放他們那去,譚三哥就要在我們婚禮上搶婚了。”童瞳不得不搬出譚景御這個擋箭牌來,之前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抗議了之後,譚景御也是大獻般勤的向着童瞳哀求着,沐放太喜歡兩個孩子,譚景御吃醋吃到酸死,而且兩個孩子也抱怨譚景御害得童瞳簽署不平等條約,想着法子折騰譚景御,讓他只能向童瞳求饒了。
“他這是要搶新郎還是搶新娘?”譚驥炎冷哼一聲,就算給他幾個膽子,譚景御也不敢過來搶婚! 譚驥炎看着猶豫的童瞳,快速的將人拉坐在自己的腿上,直接吻上童瞳的櫻脣,鳳眸裡閃過陰險腹黑之色。
吻着吻着,氣息就變的纏綿暖昧起來,譚驥炎更是熟悉了童瞳身體的每一處,大手毫不客氣的點火着,低沉沙啞的嗓音誘哄的在童瞳耳邊響起,“小瞳,你要補償我。
“譚驥炎… … ”這也太卑鄙了,童瞳目光裡閃過一絲清明之色,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抗議,譚驥炎卻已經再次的吻了下來,脣舌親熱的抵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纏綿的交融在一起。
身體似乎越來越熱,漸漸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如同火花一般在身體的每一處跳動着,而隨着譚驥炎用力的在童瞳的鎖骨上大力的吮吸了一口,尖銳的刺痛裡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讓童瞳終於忍不住的低吟出聲,雙手抱緊了譚驥炎的脖子,大力大力的喘息着,卻已經意識有些的模糊了,這會譚驥炎的聲音再次低低的響了起來,帶着無法形容的暖昧,沙啞着,如同有柔軟的羽毛輕輕的刮過童瞳的心扉,痛癢的讓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卻也不知道譚驥炎終究說了什麼,只是本能的點了點頭,譚驥炎說什麼都答應下來了。
奸計得逞的譚驥炎騰出一隻手快速的將手機上按下了錄音保存功能,然後終於自己也忍不住的再次吻住童瞳的脣,雙手遊移上她衣服之下的嬌嫩身軀,有了糖果之後,小瞳的身體似乎越來越敏感了,而且養的胖了一點,抱在手裡軟綿綿的觸感,讓譚驥炎有的時侯幾乎都忍不住的想要咬上幾口。
“關曜,怎麼了?”原本是讓譚驥炎下來的,所以關曜就被打發了去叫人。
顧凜墨和十一在一起,譚景御這會抓緊時間黏着沐放,畢竟之前兩天,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似乎氣的不輕,所以放學回來訓練結束之後就跟在沐放身後,讓沐放教授他們一些社交禮儀什麼的,讓譚景御大吃飛醋着,卻也只能一個人可憐巴巴的蹲在一旁咬手指頭,所以現在有時間了,譚景御直接是粘着沐放不鬆手。
“驥炎估計一時半刻不會下來了。”關曜笑着開口,隔音效果非常好,不過多少還是聽到了一點聲音。
“二哥這是白日宣淫!太要不得了!”慾求不滿的譚景御第一個抗議起來,卻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羨慕,一旁沐放一聽,漂亮的桃花眼瞥了瞥譚景御,讓譚景御立刻化身忠犬的湊了過來,俊美帥氣的臉上滿是誘惑,“沐放,我們也去睡個午覺什麼的。
“差不多時間了,我要去工作了。”可惜沐放直接無視着譚景御那眼巴巴的期待目光,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拉了拉微微有點褶皺的衣服,對着在場幾人頷首一笑,“那我先走了。”原本還想和小瞳打個招呼,這會是不用了。
“我送你!”譚景御求歡不成,只能求着多和沐放相處一段時間,一手撐着沙發的後背,漂亮的一個側翻,卻已經竄身到了沐放身邊。
“我記得你我們不是在同一條路上。”沐放笑着拍着譚景御的狼爪子,這無賴怎麼越來越黏人了,就算譚宸和譚亦在家裡多住了一兩天,也不用每天看到自己都用這種怨婦的眼神看向自己,眼神火辣的讓沐放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們一起出門。”譚景御一手直接搭上了沐放的肩膀,親密的攬着人出門去了,是啊,他下午還要去綠華花園的售樓部上班!
關曜笑着看着遠去的兩個人,其實譚叔叔和老爺子如果看到這一幕,其實也該明白,兩個人在一起相愛就好,與性別家境都沒有關係的。
顧凜墨其實也很想和十一去相親相愛,可是最後只能和十一去上班,倒是關曜在休假,這會也不方便去打擾譚驥炎和童瞳,獨自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倒是無處可去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傍晚時分。
一幢普通的公寓,這是譚景御和童瞳暫時住的地方,不過即使如此,從證件到銀行按揭的手續,小到婚紗照什麼的,也都是一應齊全的,絕對不會讓人察覺到不妥。
譚景御之前順利的給那對夫妻辦好了購房手續之後,他們又給譚景御介紹了兩對夫妻,也都是準備給自己兒子在北京買房子的,譚景御的好運氣讓整個售樓部的人幾乎眼紅了!
譚景御邀請於岑澤來家裡吃飯,說童瞳的廚藝比較好,於岑澤也就答應了,多少看得出譚景御想要巴結自己的意思,畢竟才進入售樓部業績突然這麼好,肯定會找人眼紅的,所以這個時候,譚景御巴結謅媚自己的上司,也能讓那些眼紅的人不敢在暗中做手腳,所以於岑澤也大方的答應了飯局,畢竟照顧一下自己手中的得力下屬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小王,不用緊張,我和你差不多大,就當是朋友相處。”看得出譚景御的緊張,於岑澤平穩的開着車子,笑笑的開口“業績不錯,放心,綠華是看中實力的,你做得好,綠華是不會虧待你的。“謝謝於經理。”譚景御是緊張家裡的譚驥炎,二哥不是很忙嗎?爲什麼還有空真的來家裡坐鎮,而且還窩在臥房裡不出來,這讓譚景御想想就頭痛,如果於岑澤突然推開房門,看見臥房裡有個大男人,是懷疑自己偷人呢,還是小瞳偷人呢?畢竟現在自己和小瞳還是掛名夫妻! 家裡我藏個大男人,實在很詭異啊!“第一次上門,正好,那邊有個花店,我買一束花帶過去。”於岑澤忽然將汽車停了下來,笑了笑,打開車門下車了,他年紀不大,又講義氣,倒也沒有什麼架子,對女人,於岑澤感覺還是要禮貌體貼,所以就順道去買束花了。
二哥肯定要殺了自己!譚景御眼巴巴的看着於岑澤發揮不該發揮的紳士風度下車去買花了心經能想象得出譚驥炎黑着峻臉將自己給滅了的悲慘局面!而另一邊,公寓裡。
“譚三哥快要回來了。”童瞳不得不將譚驥炎這尊大神給安置到房間裡,可惜譚驥炎這會還是黑着峻臉,畢竟客廳裡和臥房裡都懸掛着婚紗照,雖然照片上的童瞳面容是僞裝易容過了,可是依舊讓譚驥炎非常不爽。
譚驥炎在臥房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打開公事包,裡面還有要看的文件什麼的,“我工作,你去忙吧。
“我先把晚飯送過來?”童瞳開口,雖然現在不過才五點半,可是一會譚三哥和於岑澤過來了,只怕吃飯不知道要吃到什麼時候,譚驥炎會有不願意,童瞳就只能想先讓譚驥炎吃了飯再說。
“不用,我先看文件。”譚驥炎不在意的開口,拍了拍童瞳的手,目光掠過她鎖骨處的吻痕,峻臉終於柔軟了下來,“不要太累了。
童瞳小臉一紅,一想到中午在西湖苑將一大羣人丟在客廳裡,自己和譚驥炎在樓上滾牀單,怎麼想都感覺到尷尬,尤其下午十一還發了短信過來揶揄童瞳,讓童瞳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嬌嗔的瞪了譚驥炎一眼,這才轉身離開,順道將臥房的門給關了起來。
譚驥炎不想讓童瞳累着了,所以從飯店裡訂了幾個菜過來,童瞳這會也準備自己弄兩個菜,而圍着圍裙,正在廚房忙碌時,聽到開門聲,童瞳快速的從小廚房裡走了出來,也帶着幾分的拘謹和緊張,“於經理,你好,歡迎歡迎。
“家裡佈置的很溫馨。”雖然公寓並不大,而且有些的老舊,不過公寓卻很舒適溫馨,於岑澤笑着將手裡的花遞了過去,“送給你的。童瞳呆愣愣的接過花,看了看身邊攬着自己肩膀直髮抖的譚景御,不是吧?這如果讓譚驥炎知道了,以譚驥炎吃醋的性子,童瞳投了個同情的眼神看向譚景御。
“謝謝,你們坐一下,晚飯馬上就好了。”童瞳快速的開口,抱着花感覺如同抱着定時炸彈一般,於岑澤也沒有多在意,只當尋常的夫妻不會浪費錢送花什麼的。
菜色很豐盛,不管是童瞳做的,還是從飯店打包回來的,葷素搭配的不錯,口味也很好,譚景御又能說會道,所以片刻功夫就和於岑澤聊上來了,關係親密的像是發小死黨一般。
自己剛剛怎麼就被譚驥炎一逗就忘記先給他弄晚飯了,這會都六點半了! 童瞳有些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碗裡的飯菜,廚房裡還給譚驥炎留了飯菜,可是於岑澤是正對着臥房的方向坐着的,讓童瞳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將譚驥炎的晚飯給送進去。
於經理,喝酒喝酒。”譚景御也是頭痛啊,拼命的給於澤澤灌啤酒,喝了這麼多也該去衛生間解決一下吧。“來,喝。”於岑澤酒量好,所以這會也高興的舉杯,就是半點沒有要去洗手間的趨勢,讓譚景御也是苦笑的應酬着,餓了二哥,不但二哥生氣,小瞳估計也會生氣的。
又過了幾分鐘,童瞳終於不放心餓着譚驥炎了,尤其是知道譚驥炎的胃不太好,這會直接從廚房裡端了一大碗的飯菜,讓於岑澤疑惑的看着童瞳。
童瞳直接無視着於岑澤的目光,然後瞥了一眼譚景御,至於怎麼圓謊就讓譚三哥想辦祛了,反正童瞳是不想餓着譚驥炎了,而且身爲情報人員,這點靈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
“家裡養了一條藏獒,以前一個西藏的朋友送的,這幾天和我鬧矛盾了,所以直接給關在房間裡了。”譚景御立刻胡謅起來,畢竟藏獒什麼的有靈性,可是卻又生性兇猛,藏獒都敢和男主人鬧矛盾了,一般客人絕對不會想要打開房門去看看的,畢竟藏獒那要是兇起來,連老虎都能咬死。
“什麼?你還養了這寶貝。”於岑澤來了興趣,目光直盯着臥房的門,這東西不好養,認主,一般人也養不好,於岑澤雖然也很喜歡,可是還是沒有打算弄一隻養,怕傷到自己。
“這不是我養的,我老婆養的。”二哥可比藏獒兇猛多了,譚景御爲了打消於岑澤要進臥房看看的衝動,“都是她餵食的,所以算是認了主了,平日裡我嗓門大一點,那都是對我直吼呢。童瞳靦腆一笑,端着飯菜快速的打開臥房的門進去了,動作極其的快,於岑澤想瞄一眼都沒有機會,而這只是普通的房間,所以說話聲譚驥炎在房間裡自然能聽見,這會童瞳一進門看見譚驥炎黑色的西裝,黑着臉,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譚三哥還真能胡編亂造,藏獒?
“快吃飯。”童瞳壓抑着笑,拍了一下譚驥炎的頭,是不是自己給譚驥炎順順毛,他的臉就不會這麼黑了,譚驥炎瞄了一眼滿眼都是笑的童瞳,譚景御這小子到也會編,不過一般藏獒什麼的不好訓練,以前在軍區,有幾個老領導家裡還都養了,不過用這個關係估計很快就能將話題扯到正事上。
譚驥炎將文件放到了一般,突然一把將童瞳抱在了腿上,嘴巴直接啃上了她的脖子,溼潤的舌頭暖昧的舔故着,徹底坐實了自己藏獒的名頭。
“吃飯了,不要鬧.”童瞳養的直縮着脖子,快速的將推開譚驥炎,燈光之下,看着他峻美的臉龐,笑着在他的眉心親了一下,“快吃飯,我一直放在電飯鍋裡保溫着。
“嗯。”譚驥炎倒也沒有鬧,拍了拍童瞳的手,這才走到一旁放着飯菜的櫃子旁,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而客廳裡,譚景御就用着藏獒的話題扯到了軍區上。
“送我藏獒的那是我哥們,他老爸在軍區後勤處當主任呢,想讓他給弄一頭,那小子愣是沒答應,倒是給我弄了一頭,弄的我叔那個氣啊。”譚景御喝着啤酒,笑着將話題引了過來。
“有義氣。”於岑澤也是笑着,一般好的藏獒,純種的那可精貴的很,一般人沒有相當的關係那絕對是弄不到的,不過和軍區有關係,人又在西藏那邊,倒是方便了許多。
“是啊,這不,我叔最近也煩着呢,我也就是個賣樓的,也幫不上什麼忙。”譚景御似乎想到了煩心事,將杯子放了下來,夾了一筷子的菜,有些泄氣的吃着。
“什麼事?說說看。”於岑澤對這個下屬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人是精明,能說會道,如今一番交談,感覺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好好培養,以後絕對能當自己的親信,所以這會也就留了心眼,而且是軍區的叔叔,雖然是朋友的父親,可是如果搭上這條線,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軍區蓋樓,有一批鋼材,原本該是用好的規格的,不過查的不嚴,所以我叔就給弄了一批次鋼,結果上面換了領導,估計會查的嚴,這會正愁着將這一批規格差的鋼筋脫手了,重新買上合格的替補上,可是這麼多的鋼筋,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適的買家,而且也不能被人給抓到把柄,否則新官上任三把火,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弄不好估計後勤主任這職位都要被撤掉。”譚景御也是喝多了,說話念唸叨叨着,倒是真的擔心,可是卻沒有法子,畢竟他只是個賣樓的。
於岑澤一聽留了心,鋼筋什麼的他可以幫忙銷掉,畢竟綠華家園的工地上要的鋼筋可不少,而且對方是軍區的人,到時候幫了大忙,搭上了關係,說不定以後就算是結交了朋友。
終於到了八點多,譚景御已經完全醉倒了,於岑澤該套的話也都套走了,這才起身告辭,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衣服上已經被粘上了一個微型的監聽器。
果真,於岑澤一會去就找了於剛,將這個清況說明了一下,於剛也上心了,他們置換綠華花園的鋼筋水泥都有特定的人來做,這筆生意他並不在乎,可是在乎的是軍區後勤主任這個關係,於是立刻就讓人查了查,結果一查,還真是巧了,自己弟弟在祈州市正火燒火燎的,也是打聽到軍區要用到鋼構,而採購部的負責人是個年輕人,油鹽不進,死板的厲害,可是這個採購部的年輕人竟然是這個後勤主任手底下的兵,這關係一旦疏離通順了,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你想想從哪裡弄個藏獒過來吧?”譚驥炎從臥房裡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眼神清亮,半點沒有醉意的譚景御,藏獒都是認主的,譚景御撒的這個謊,要圓起來可不容易。
“二哥,不是吧?”譚景御眨了眨眼,難道於岑澤不死心還想真的看看藏獒?如果只是看照片什麼的,譚景御倒是可以PS 出來幾張,可是這真的要看藏獒?譚景御就算能弄到,可是那也沒有辦法馴服啊,而且要馴服的人還是小丫頭!“年輕人都好這一口。”所以於岑澤肯定想要看看看藏獒,更何況於剛想要巴上和軍區的關係,於岑澤畢竟是上司,不可能直接的找譚景御來說話,說自己可以幫忙,這反而會讓人感覺無事獻般勤,最好的藉口就是他也想買藏獒順便搭上關係,然後給後勤主任解決鋼材的問題,所以譚驥炎可以肯定於岑澤肯定會要在藏獒上下功夫。
“要不讓小丫頭收服一隻?”譚景御吞了吞口水,瞄了一眼童瞳肚子裡的糖果,不需要二哥揍自己一頓了,譚景御自己就知道沒有這個可能性了。
譚驥炎看都不看可憐巴巴的譚景御一眼,直接帶着童瞳離開了,留下譚景御一個人看着一桌子沒有收拾的碗筷哀怨起來,自己一定要弄一隻過來,而且要弄一隻溫順一點的藏獒過來,可是這東西有溫順的嗎?
第二天.
譚驥炎猜測的果真不錯,第二天,譚景御去了售樓部上班,於岑澤就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想要自己也買一隻藏獒來養。
“那個經理,我們家炎炎其實市面上也就五六萬的價格,我朋友弄得就給了兩萬,也不是真正的純血種。”譚景御有些尷尬的開口,似乎昨晚上吹噓過頭了,這會被人給拿捏到了把柄一樣。
“純種的那得幾千萬,估計還不一定能買到,我先看看你家的炎炎,我也就養着試試看。”於岑澤笑着擺擺手,不在意到底是不是什麼純血種的,畢竟譚景御如果真有一頭純血種的,那還來綠華售樓部上班才詭異呢,畢竟血統好一點的都是上百萬的價格。 “就這樣,明天下班的以後我去你家看看。”於岑澤一錘定音的決定下來,又親熱的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讓售樓部的人都知道他很看好這個新來的小王,大家即使在嫉妒,也不敢排斥新人。
譚景御關係還是有的,畢竟他是在北京長大的,弄一頭年幼的藏獒過來也還是有辦法的,可是關鍵是怎麼能這藏獒看起來是他家養的,就有點問題了,早知道自己還不如說養了一頭軍犬呢,軍犬都是經過訓練的時候,還好控制一點,可惜後悔太遲了。
譚景御溜到了僻靜處打電話給譚驥炎求救,“二哥,二哥,我真的錯了,你知道我和這些貓狗都犯衝呢,我保證這藏獒很安全,絕對不會傷到小丫頭和糖果的,真的,二哥,你放心,出了事,你跺了我喂狗都行。
譚景御最後弄來的是一隻一歲半的小藏獒,黑色的,濃厚的狗毛都要遮擋住眼睛了,不過血統倒是很好的,是譚景御打了電話,從那羣死黨裡終於找出來最合適的一隻,然後就給借過來了,之前已經接受過訓練,性子倒不是很猛。
可惜再溫順那也是藏獒,尤其在狗主人離開之後,黑色的小炎炎就一直處於戒備狀態,偶然發出嗚嗚的兩聲,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家養的。
“小丫頭,這是七天馴服藏獒的辦法,要不你試試?”譚景御累得滿頭大汗着,可惜小炎炎就是不理睬他這個二手主人,
依舊不是的嗚嗚幾聲,隨時都準備撲過來一般,讓譚景御終於沒有辦法的求救一旁的童瞳了。
“球球喜歡大狗狗! ”可是就在童瞳很懷疑這個七天馴服藏獒的方法是不是從網上摘抄下來的時候,院子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譚宸和譚亦已經從幼稚園被接回來了,而跟過來蹭飯吃的球球一看到小炎炎眼睛一亮,整個人直接撲了過去。
我靠! 譚景御忍不住的罵了一句髒話,童瞳臉色也是一變,他們此刻站坐在迴廊下的椅子上,和球球的距離太遠了,而後一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的譚宸和譚亦也沒有來得及抓住球球。
然後球球就這麼撲了過去,直接一把抱住了小炎炎的頭,樂呵呵着一張肥嘟嘟的臉,傻里傻氣的開口,“大狗狗。”然後小手還在小炎炎的下巴下面抓了抓。
童瞳和譚景御呆愣住了,沒有有想到剛要起身反抗的小炎炎竟然啊嗚了兩聲之後,卻沒有將球球給撲倒,也沒有咬上他的脖子,反而安靜下來,只是依舊戒備的看了一眼將他從主人手裡搶走的譚景御,直接將他定位頭號敵人。
難道這就是傻人有傻福?譚景御嘴角直抽搐,自己從接口帶人看房子開溜回來已經快三個小時了,愣是沒有讓小炎炎對自己放些戒備,結果球球這麼一撲就撲出感情來了,難道小炎炎也屬於傲嬌類型的藏獒?
“大狗狗,球球有糖,給你吃。”球球絲毫不知道剛剛有多麼的兇險,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糖,因爲一隻手還抱着小炎炎,所以直接用嘴巴撕開了糖紙,然後將牛奶糖塞到了小炎炎的嘴巴。
然後童瞳和譚景御面容直糾結的別開頭,原來這是愛是牛奶糖的藏獒,譚景御更是看着一旁的五香俱全的牛肉傻眼,自己幹嘛喂小炎炎吃肉,這絕對是一頭吃素的藏獒,難怪那朋友說小炎炎脾氣很好的很溫順的,果真半點不假。
“瞳媽媽,大狗狗是瞳媽媽養的嗎?”球球看到小炎炎吃了牛奶糖,更是高興的給它順着毛,而一直和譚景御對峙了快三個小時的小炎炎似乎也累了,趴在地上怎麼看怎麼的溫順。
而有了球球的幫忙,譚景御教的一些口令,球球奶聲奶氣的說了出來,小炎炎抖了抖身上純黑的狗毛,倒也都執行了,基本而言,算是收服小炎炎這頭一歲半的藏獒,可是問題時多的球球要怎麼辦?
“就當球球是我們家親戚! ”譚景御最後無奈的開口,明天下午要不就在小區不遠處的公園裡讓於岑澤過來,這樣有球球在,至少能糊弄過去。
童瞳點了點頭,不過看着球球,半點不認爲球球比藏獒好管,到時候如果說錯了話什麼的,估計事情就敗露了。“球球,叔叔明天帶你出去玩,不過我們要玩一個遊戲。”譚景御這會已經能接近小炎炎了,英俊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誘哄着球球。
“什麼遊戲?”一聽有得玩,球球立刻眼睛發亮的看向譚景御。
譚宸和譚亦看了一眼之後,各自都去訓練了,大人騙小孩莫過於如此! 被鄙視的譚景御可不管這麼多了,笑着繼續對球球開口,“明天中午,我們玩一個過家家的遊戲,我當爸爸,小瞳當媽媽,球球就當可愛的小寶寶。
“那譚宸哥哥和譚亦哥哥呢?”球球點了點頭,然後問起了譚宸和譚亦。
“譚宸和譚亦有訓練,沒有時間陪我們做遊戲,就我們三個怎麼樣?還將大狗狗帶過去一起玩。”譚景御繼續誘哄着,譚宸和譚亦那兩個孩子,譚驥炎都搞不定,更不用說譚景御了。
“不去。”球球搖搖頭,撫摸着小炎炎身上的毛,“和叔叔玩沒勁,球球喜歡和哥哥和譚亦哥哥一起玩。”譚景御華麗麗的被球球給鄙視了。
“球球乖啊,叔叔到時侯帶你去遊樂場,去吃肯德基。
“… … ”球球依舊在猶豫着。
“還有最新的遙控飛機,手槍,大汽車… … ”譚景御繼續誘哄着。
“那好吧。”終於在一些類的獎勵之下,球球終於點頭答應下來了,譚景御立刻喜上眉梢,終於搞定了!不過球球看着太過於高興的譚景御,倒戒備起來了,“叔叔,你該不會是壞人想要將球球給拐騙賣出去吧?球球現在有大狗狗了,大狗狗可是會咬壞人的… … ”
“嗚嗚… …汪汪… … ”這邊小炎炎突然的擡起頭,對着譚景御毫不客氣的叫了起來,驚得譚景御眉頭直皺,差一點落荒而逃了。
“叔叔可是譚宸和譚亦的小叔,怎麼可能賣掉球球呢,叔叔和你說,明天做遊戲的時候,球球要記得,不能叫瞳媽媽了,要叫阿姨”。
“可是瞳媽媽就是瞳媽媽啊,好孩子不能撒謊的,鼻子會變長的!”球球猛搖着頭,再次懷疑的看着譚景御,這個叔叔真的不是壞人嗎?爲什麼要讓球球撒謊呢。
“我們在玩遊戲!”譚景御幾乎要抓狂了,爲什麼都是孩子,譚宸和譚亦都精明的更什麼似地,而眼前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傻乎乎的呢!
“不能爲了玩遊戲而撒謊!”球球義正言辭的開口,板着肉包子的小臉教訓着譚景御,而似乎感覺到球球的情緒,一旁趴着的小炎炎再次有了發怒的趨勢。
“這不是撒謊! ”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譚景御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再次露出笑容,“我和你瞳媽媽要扮演夫妻,所以球球只能喊叔叔阿姨。
“譚爸爸!”就在這時球球瞄到下班回來的譚驥炎,快速的站起身來,一副討好譚驥炎的小模樣,小手指憤怒的指着譚景御,“譚爸爸,這個壞人叔叔要和瞳媽媽當夫妻,還想讓球球幫忙,球球最喜歡譚爸爸了!球球纔不會幫壞人叔叔的忙!識時務者爲俊傑!球球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譚驥炎是不好惹的,可是他有很想留在譚家,所以找到這討好譚驥炎的機會,球球立刻聰明的利用上了,將譚景御直接給出賣了。
“球球乖。”譚驥炎危險的瞄了一眼欲哭無淚的譚景御,大步走了過來,獎勵似乎的拍了拍球球的頭,看了一眼地上戒備的小藏獒,“讓你的狗狗咬壞人叔叔。
得到命令的球球立刻猛點頭,然後就是雞飛狗跳的慌亂,小炎炎其實還是很溫順的藏獒,估計以前訓練的時候和羊羣待的時問長了,一般不會咬人的,所以即使球球發了命令,也只是追着譚景御上竄下跳的,倒不會真的咬他,不過螞蟻再小也是肉,小炎炎再溫順那也是獻着尖牙的藏獒,譚景御只想罵天,他招誰惹誰了,這明明該是顧凜墨承受的,爲什麼倒黴的人卻成了自己。
261清理門戶
譚宸和譚亦訓練結束下來時就看見譚景御被小炎炎追的上躥下跳,球球在一旁看的樂呵呵着,然後不時的看着譚驥炎一眼,在求表揚求稱讚。
童瞳無力的搖搖頭,直接去廚房做飯了,譚驥炎終於表揚的拍了拍球球的頭說了一聲做的好,自己也跟着童瞳去廚房了,
留下譚景御看着爭鋒相對的小炎炎。
嗚嗚! 小炎炎估計也跑的累了,畢竟譚景御那身手可是相當的好,這會趴在地板上,厚厚的黑毛遮擋住了眼睛,看起來很是可愛,可是譚景御一動,小炎炎立刻也警覺的動了一下,譚景御不折騰的停下來了,小炎炎立馬也安靜的趴在地板上休息。
“哥哥。”球球臉上笑開了花,看到譚宸大大的眼睛一亮,快速的蹭過去了,回頭對着趴在地板上的小炎炎招招手,“大狗狗快過來,這是哥哥,不可以欺負哥哥,只能咬壞人叔叔。
小炎炎從地板上站了起來,抖了抖厚厚的狗毛,如同寵物狗一般向着譚宸走了過去,嗅了嗅,然後頭向着譚宸的手蹭了蹭,讓譚宸雖然疑惑了一下,不過還是摸了摸小炎炎的頭,小炎炎還撒嬌似地搖了搖尾巴。
譚景御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是藏獒嗎?這是忠犬寵物狗吧.剛剛那個砒着尖牙,兇猛的追着從自己從院子到家裡,從樓上到樓下的藏獒真的是眼前這一隻?
“這就是小叔帶來的藏獒?”如同譚景御受到的打擊不夠一般,譚亦擦着臉上的汗水走了過來,看着小炎炎,也走了過去,拍了拍小炎炎的頭,小炎炎如同找到了又一個主人一般,啊嗚啊嗚的叫了兩聲,乖巧的讓譚景御終於明白自己死黨說爲什麼說這藏獒很溫順,可是爲毛從頭到尾就對自己一個人展露兇相!譚景御不死心的也走了過來,剛剛還和譚宸和譚亦撒嬌的小炎炎猛然的轉過頭,汪汪的叫了起來,異常的兇猛,讓譚景御蹭的一下又竄回了沙發上,忍不住的罵天了,我靠,藏獒也帶這樣欺負人的!
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譚景御很悲催的發現,只要自己一靠近餐桌,小炎炎就狂吠起來,兇猛的保持着戰鬥的姿勢,隨時準備撲討來,最後讓譚景御只能端着碗站在角落裡,小炎炎該才安靜下來,然後跳上了譚景御的座椅乖巧而溫順的坐在上面。
“人品問題。”譚驥炎瞥了一眼欲哭無淚的弟弟,讓他沒事忽悠小瞳幫忙假裝夫妻,報應來了吧!想到此,譚驥炎讚賞的看了一眼小炎炎,等事情結束之後,就將小炎炎養在家裡看門也不錯。
“二哥! ”被鄙視的譚景御幾乎氣結,這真的不是二哥家養的專門對付自己的狗嗎?爲什麼和這一大家子怎麼親,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二哥和小丫頭養的,還有,這是藏獒嗎?不是說藏獒一輩子就認一個主人嗎,爲什麼小炎炎和所有人都親熱,在譚景御看來小炎炎是認主了,不過只是認了自己這個仇人而己,對誰都溫順就對自己一臉的兇相!
看着碗裡的白米飯,譚景御一點食慾都沒有,還不如一會和沐放去吃晚飯呢,太欺負人了!竟然不讓自己上桌子吃飯!
沐放今天要加班,所以回來也就遲了一點,汽車開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沐放就知道後面有兩輛悍馬一左一右的逼了過來,
汽車裡,沐放勾着嘴角笑着,倒不知道是黑白兩道哪邊的人。
沐放的紅色法拉利雖然快,可是這個時間段,不堵車就算是謝天謝地了,所叫法拉利的速度優勢也就發揮不出來了,直接被兩輛悍馬給堵住了,最後逼停在不遠處的道路上。
“跟我們走一趟。”下車的男人大步的走了過來,拍打着沐放的車窗,等看到沐放那一張俊美妖燒的面容時,也不由的怔了怔,罵了一句人妖,粗暴的拍打着車門,似乎對沐放這樣過於漂亮的男人很不恃見。
“總不能把車停在車裡,你們在前面帶路。”看得出眼前這人身上有股軍人的氣息,沐放也就沒有動手了,第一個想到的是譚景御惹了什麼麻煩,可是隨即又否定了這個答案,譚家在北京的地位,估計沒有哪個軍區的人敢招惹譚景御,更何況還有譚驥炎這個北京市副市長,至於黑道上,一般人都是知道飛天娛樂是顧家的產業,沐放也不認爲有誰傻的來找自己的晦氣,漂亮的桃花眼閃了閃心經想到了唯一的一個人選。
兩輛悍馬車裡一共坐了四個人,倒也不擔心沐放在他們手裡能逃掉,所以也沒有派人上沐放的車,而是一前一後將沐放的車子夾在了中間向着遠處開了過去。
最後停在了一家酒吧前,這家酒吧已經被清場了,所以夜色之下,雖然亮着燈光,但是卻沒有了平日的噪雜和喧鬧,而酒吧裡,幾個男人正坐在一旁喝着酒,吧檯裡調酒師也在盡職的調着酒,兩個侍應生面容緊繃着,似乎很是害怕會發生什麼血腥的場面,端着托盤的手還有點顫抖。
“就是這小子?黑子,你他媽的也太遜了吧!”沙發中間坐着的男人擡起頭看了一眼沐放,很是年輕,和譚景御差不多大的年紀,理着小平頭,穿着休閒裝,不過渾身卻帶着一股軍人的肅殺之氣,感覺是個不好惹的角色,看向沐放的眼神帶着打量和不屑。
“東子哥,不是這小子,是他同伴,這個娘們似的小子我們一隻手就能擺平,這不是那小子找不到人,所以將這個帶過來了。”說話的人正是那一天譚景御和沐放在吃飯時,徐滔叫來的幫手。
當時徐滔用掛着軍牌的SUV 堵住了沐放的車,譚景御直接掄起磚頭將SUV 給砸了車窗,之後徐滔就打了電話叫了幾個人過來,此刻當天被譚景御修理的幾個男人都在,還有幾張生面孔,不過中間被稱爲東子的男人估計是他們的老大,雖然年輕,可是比起這一羣帶着軍痞氣息的男人,東子身上還多了一股紋綺子弟的傲氣和尊貴,讓沐放不由的想起譚景御,他耍橫的時候也就是這個調調。
“黑子,老子帶出來的兵可不是說大話的,不要以爲人家長的漂亮就好惹。”東子笑了起來,端着酒杯晃了幾下,眼前這個男人很漂亮,漂亮的幾乎把女人都比下去了,可是卻一點都不顯得娘氣,而且敢單刀赴會,一點懼怕都沒有,看起來倒是挺瘦,不過只怕還有幾分身手。
“東子哥,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黑子猛的站起身來,感覺自己是被羞辱了一般,之前給徐滔出頭結果兄弟幾個都被人給打趴下了心經夠恥辱的了,黑子一直想着找機會討回場子,結果愣是沒有知道譚景御的蹤跡,所以纔會想着將沐放抓過來,讓他通知譚景御過來,結果沒有想到竟然被東子瞧不起!黑子是東北人,性子也是夠血腥火爆,跟着東子這個年輕的人,一開始是因爲軍銜的關係,他是老兵,對方只直接調過來的團長,剛開始整個軍營都不服氣,雖然表面上叫一聲團長,可是背地裡都議論那是靠家世得來的,結果呢?
結果就是軍二代從小條件就比他們這些普通人優綽多了,在軍區大院長大的,從身體素質到各方面的技能,單兵作戰的本事那也是整個團一等一的,所以東子在漏了一手之後直接收服了這些兵,黑子身手已經非常不錯了,在團裡那是數一數二的,結果出去幾個人都被人給打趴了回來,剎那,整個團的人都熱血沸騰的暴躁起來,這個面子是如何都要討回來的。
“鄙人姓諸葛,兄弟們都叫我一聲東子哥。”東子站起身來,笑着走向沐放,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再加上身上那股高幹子弟的氣勢,讓人感覺眼前就是一頭兇猛的狼,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獵物。
“你好,沐放。”沐放笑着伸過手和東子握手,不知道的人看起來還感覺這是在生意場上談生意,東子是勝券在握,遊刃有餘,沐放是處事不驚,笑容那魅,氣勢強大。
黑子不服氣東子的看不起,所以直接要和沐放打上一場,隨後的人已經快速的將桌子椅子都給挪到了一邊去了,再加上中間的舞池,地方是夠大了,東子依舊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端着酒杯,人外有人,這些兵就是太自以爲是了,往往漂亮的男人更厲害,否則這股子妖孽氣息早被社會的拱流給淹沒了,沐放這樣的手,手段頭腦兼有,不過東子倒不放在眼裡,正好藉着沐放來殺殺自己這些兵的銳氣,否則下一次的軍演,東子感覺只有一個結果:驕兵必敗。
這樣的場面已經輪不到沐放不答應了,看了一眼黑子,沐放解開了紫色襯衫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胸膛,清瘦的身體,再加上他俊美的臉,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厲害的高手,可是等到動手的時候,黑子才明白什麼叫做人外有人!沐放以前的身手和黑子比那還是差了一些,可是和譚景御在一起時候,兩個人沒有少打架,譚景御也指點着沐放很多技巧,所以沐放的身手直接上了幾個臺階,這會真的對上了黑子,也沒有落敗的趨勢。
連一個漂亮的男人都贏不了,這讓黑子越來越焦躁,而一旦焦躁了,沐放卻冷靜的觀察着,終於狠狠的一拳揮了過去,將黑子直接打飛了出去,贏得了這一場戰役的勝利。
意料之中的結果,東子並沒有什麼在意,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看向沐放拍了拍手,“果真不錯,不過只是外行,將那天那個小子叫過來吧。”沐放的身手不錯,可是對於東子而言還不夠看,所以他這真正想要會一會的是譚景御,當然此刻東子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否則也就不會被揍一頓了。
“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資格了。”沐放揚脣一笑,俊美的臉上表情邪魅,“如果我一個夠了,還需要幫手嗎?"“小子,不錯有膽量,不過匹夫之勇沒有什麼意思。”東子笑了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腕,直接向着沐放攻了過去,東子在軍區那也是從特種兵裡混出來的,之後一直想要留在特種兵裡,可是家裡自然不放心這獨苗在那麼危險的部門,所以將他調了回來,因爲之前的立功,直接就升到了團長的軍銜,身手自然不是沐放可以比的。
“你是聰明人,捱了一拳頭就夠兄弟義氣了,再死撐着就只愚蠢了。”東子雖然控制了力度,可是一拳擊中了沐放的腹部,依舊讓沐放痛的彎下了腰。
沐放捂着腹部忽然笑了起來,因爲太痛,臉都有些的扭曲,可是絲毫不影響他的美麗,此刻沐放看着東子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譚景御的電話,一旁東子明明感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是卻突然感覺到詭異的不對勁,渾身有種寒毛直豎的陰冷感覺。
“沐放,你別衝動,我馬上就過來!”這邊譚景御剛還和小炎炎在胡鬧着,這會臉色一變,快速的將手機給收了起來,人已經迅速的躥了出去,直接向着沐放報出的地點過去了,徐滔是什麼人,譚景御根本就懶得在乎,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敢將他的人給抓起來,譚景御年輕帥氣的臉上帶着狂暴的怒火,雖然沐放在電話裡沒有說,可是沐放的呼吸不對,譚景御立刻就想到了沐放一定是受傷了,油門直接加到了底,甚至沒有和譚驥炎和童瞳說一聲,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黑子他們實在不習慣沐放和東子此刻竟然如同多年的好朋友一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偶然蹦出來的那些酒的名詞,他們都聽都沒有聽過,所以直接帶着人在酒吧外等候譚景御的到來。
嘎吱一聲汽車剎車聲響起,隨後就是激烈的打鬥聲,東子今天帶了差不多有十個人過來了,此刻都在外面,聽着外面的聲音,東子眯了一下眼睛,他還真的有些好奇外面的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不由的瞄了一眼沐放,卻感覺這個漂亮的男人笑的似乎很是陰險。
“沐放!”譚景御這一次動手可是沒有絲毫的收斂,直接將十來個人揍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了,輕的估計要躺上三五天,重的估計沒有半個月都下不了牀,而此刻,譚景御直接衝進了酒吧,叫着沐放的名字。
“三少?”東子一口酒直接嗆在了喉嚨裡劇烈的咳嗽起來,看着譚景御那混世小魔王的戾氣,東子看了一眼悠然站起身來的沐放,然後腦子裡蹦出一句話來:最毒婦人心,漂亮的男人這心思忒毒了!
譚景御只擔心沐放,這會看見坐在沐放身邊咳嗽的男人,毫不客氣的一腳就踹了過去,將沐放拉到了自己身邊,而東子雖然躲閃的快,可是還是被踢了一下,不得不快速的擡起頭省的發生兄弟相殘的一幕。
“那羣兵是你帶的,東子,你丫的敢動小爺我的人?”譚景御也是一愣,待看清楚東子哭笑不得的俊臉時。戾氣收斂了,可是卻笑得格外的危險。
“得,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哪裡知道這是你的人… … ”東子朗笑着開口,突然感覺這話怎麼聽着有些彆扭啊,然後再一看,譚景御已經將沐放按坐在沙發上,單膝跪地的檢查着沐放,當撩起沐放的衣服,看到他腹部已經出現的淤青時,譚景御眼裡滿是心疼,這些混蛋!“你… … 你… … 他… … ”東子突然詞窮了,呆愣愣的看着譚景御這一臉心疼不己的模樣,這如果坐的是個丫頭,東子感覺這絕對是英雄救美,可是眼前這是哥男人,但是看着沐放那一張俊美的臉,東子狠狠的甩了甩頭,媽的,這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這是你小子下的狠手?”沐放的身手譚景御知道,此刻沐放身上沒有其他的傷,而且衣服頭髮都沒有亂,就腹部這一個傷口,自然不是被人圍攻受傷的,而在場的人裡能打傷沐放的自然只有東子一個人,譚景御陰笑着,然後毫不客氣一拳揮了過去,自己的人這混蛋也敢打。
“三少!”東子不在乎這一拳頭,摸了摸嘴角,神色凜然的看着譚景御,又瞄了一眼沐放,然後直接將人給拉住了,走到一旁的角落裡, “你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告訴我這麼多年,你竟然喜歡男人?" “放心,我就算喜歡男人,那也看不上你這個大老粗。”譚景御靠着身後的牆壁,挑了挑眉梢,餘光看了一眼沐放,然後才正色的看向東子,一瞪眼,滿身的橫氣,“小爺我喜歡什麼人,還需要問你的意見?"“混小子,老子這是關心你,你家老爺子不打斷你的腿,還有譚二哥! ”東子感覺衝擊有點大,他們的家世背景擺在這裡,不要說喜歡個男人,估計們不當戶不對的都不行,這還不得引起軒然大彼。
“別提這個,提這個我煩,老爺子就差沒有滅了我,不過我二哥那是雙手贊成。”譚景御得意的笑了起來,拍了拍東子的肩膀,“羨慕吧,嫉妒吧。
“三少,你有種! ”連譚二哥都能搞定! 東子豎起了大拇指,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沐放,燈光之下,絕色傾城,東子不由的感慨,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聽北北說你在找藏獒,怎麼爲了討人家歡心。
“別和我提那傻狗! ”一想到小炎炎,譚景御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對了,今天這事交給你擺平了,我帶沐放回去上藥,你小子下手還真他媽的狠,這都淤青了。
“三少,我有你狠,我臉還腫着,當年誰卿卿歪歪的和我說打人不打臉的!”東子揉了揉自己腫痛的臉,抱怨一聲,隨即和譚景御勾肩搭背的走了過來,抱歉的對着沐放笑着,“對不起,沐哥,剛剛這絕對是誤會,要不你再打我幾拳消消氣。
“你小子被沒事在沐放面前裝好人,朋友妻不可戲!”譚景御直接將東子給推到一旁,拉起沐放,一臉佔有慾的護在身側,這幫兔崽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自己要將小放放給看緊了。
“沒有事,不打不相識。”沐放看了一眼叫囂的譚景御,不在意的對着東子開口,而一貫在發小死黨裡橫行霸道的譚景御立刻一臉無辜外加委屈、
“小放放,我這是心疼你,你不要看他們都是人模人樣的,其實骨子裡黑着,我擔心你上當受騙,以後看見這幫兔崽子離的遠一點。”譚景御拉着沐放的手,那表情百分百的忠犬,一旁東子看的直傻眼,後背寒毛直豎,這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三少竟然還有這麼肉麻兮兮的一面。
雖然東子還很想要了解一下情況,可是沐放晚上還沒有吃飯,譚景御也沒有吃,而且外面還有十來個被譚景御給打趴下的黑子等人,東子只能結束這短暫的會面,看着沐放和譚景御開上車離開了。
還真是恩愛!難怪這一次回來,打電話讓三少出來聚聚都說沒有時間,有事情要忙,原來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東子快速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羣死黨的電話。“特大消息,特大消息… … ”
然後接到電話的衆多人,有的直接看着手機傻眼了,有的一口氣沒有吸上來岔氣咳嗽起來,有的翻開日曆瞅瞅是不是四月一號愚人節,然後一羣人直接在東子這裡聚頭了,一致商議之後,一定要讓譚景御將沐放給帶出來讓他們這羣兄弟看看,這衝擊力也太大了!
而汽車裡,譚景御看着沐放,嘿嘿的笑着,“小放放,你一開始就認出東子來了吧。”畢竟他的這羣死黨,譚景御之前都拿過照片給沐放看過,不可能認不出來的。
“嗯,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既然遇見了就順其自然了,怎麼,我見不得人?”說起這個,沐放多少還有點小芥蒂,譚景御這幫朋友,關係很鐵,沐放以前其實真的沒有什麼朋友,有時侯聽着譚景御說起這些,也有幾分羨慕,自然也想要結交一下,至少能從他們口中聽聽譚景御年輕時是什麼模樣。
可是譚景御每一次都岔開話題,從來沒有提過讓沐放見他的這些朋友,所以今天正好遇到了,沐放也就順其自然的將譚景御給拉了過來了。
“怎麼會?沐放,你是不知道那羣混小子,簡直都是無法無天的紈絝,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都做過,我這不是擔心他們看上你,撬我牆角嘛。”譚景御快速的解釋着,怎麼看沐放笑的都有點危險,那些發小有多麼胡鬧,譚景御太明白了,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沐放的存在,譚景御可以肯定自己就不要指望和沐放能有二人世界了。
再說了,他出任務的時間太多,估計自己不在北京的時候,這羣混蛋肯定沒事就來纏着沐放,譚景御擔心啊,沐放長的多麼漂亮,傲嬌的時候就像是名貴的波斯貓,所以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譚景御這是未雨綢繆。
“就因爲這個?”沐放錯愕的看着開車的譚景御,忽然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看着猛點頭的譚景御,不由的挫敗,“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你當天下男人都喜歡男人的!
“我這不是擔心嘛,你看我二哥就知道了,整個就醋罈子。”譚景御和譚驥炎絕對都是一類人,有着強烈的佔有慾,所以對於一切可能出現的危機,絕對鐵血無情的扼殺在搖籬甲,不會讓敵人有一絲一毫的得逞機會。
沐放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了,側目看着開車的譚景御,心頭暖暖的,忽然側過身快速的在譚景御的嘴角親了一下,“笨蛋。
被親的譚景御立刻笑了起來,笨蛋就笨蛋,任何一個男人在自己愛的人面前都是笨蛋傻瓜,看其他男人都像是情敵,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二哥之前更絕,譚景御唯恐譚驥炎真的要將小炎炎留下來養着,所以就偷偷的問了一下,發現譚驥炎還真有這個打算,立刻告訴譚驥炎小炎炎是公的,果真看見譚驥炎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決定不養小炎炎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有了球球的幫忙,而童瞳和小炎炎也熟悉了,所以倒也沒有出什麼問題,第二天下午,譚景御下班和於岑澤過來時就看見童瞳帶着小炎炎在草地上,球球不時將飛盤扔出去,小炎炎也立刻跳起來咬住,然後快速的跑回來,將嘴巴里的飛盤放在球球面前,繼續這個遊戲。
而感覺到譚景御的到來,小炎炎突然轉過頭,嗚嗚的叫着,有種見到仇敵的架勢,讓譚景御正好找了藉口和於岑澤離開了,“沒辦法,這小東西和我還是不對盤。
“其實小王啊,你說的那批鋼材,我倒是有個路子可以銷出去。”於岑澤開着車對着譚景御開口。
“於經理,真的?”驚喜着,譚景御快速的轉過頭看向開車的於岑澤,“於經理,你知道我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這一次你真的能幫忙,就請您一定要幫我一把。
約談的很順利,在一家隱匿的餐廳裡,譚景御和於岑澤坐下來不久之後,一箇中年的男人快速的走了過來,雖然穿着便裝,可是一看就知道是軍區裡出來的人,看到譚景御時表情倒軟了幾分。
“叔,快過來坐,這是於經理,你那鋼材的事情,我… … ”譚景御這剛開口,後勤主任表情一變,銳利的目光看了一眼於岑澤,然後挫敗的看着興沖沖的譚景御。
“沒有什麼鋼材的事情,上一次我喝多了,你這孩子也不知道輕重,醉話能當真嗎?我這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後勤主任臉色有點難看,不過倒也沒有苛責譚景御,直接轉身要離開。
於岑澤也不在意對方這樣的行爲,畢竟用差一些的鋼筋可是上報的卻是高規格的鋼筋,這其中的利潤可不小,後勤主任自然不會願意對外說了,估計也只是將小王當成了自己孩子一般,喝多了說多了,結果小王也是喝多了這才告訴了自己,畢竟小王還年輕,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盛主任,你不要怪小王,這件事我還真的能幫上忙,你放心,我和小王是兄弟,這事絕對保密,不會讓您爲難的。”於岑澤站起身來,熱情的笑着攔下要離開的後勤主任。
譚景御也立刻在一旁幫腔,這纔將人給攔了下來,幾杯酒下肚之後,說話就容易多了,於是事情也就進行的順利起來了,於岑澤這邊拿下後勤主任的差規格的鋼筋,而至於好規格的後勤主任也不用自己聯繫了,於岑澤直接將綠化花園這邊的好鋼筋置換過去,甚至不要中間的差價,只是讓後勤主任幫幫忙,讓祈州市那邊軍區,就用於剛弟弟的鋼構,這也就是一句話的問題。
事情解決的很順利,大家都是皆大歡喜着,而後勤主任也越好了明天晚上去綠華花園交易,不過想讓於剛出面,畢竟不管如今僞裝的譚景御還是於岑澤在後勤主任眼裡那都是毛都沒有長全的毛孩子,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於岑澤也答應下來了,不過還是要回去問問於剛的意思。
第二天夜裡,下着小雨,綠華花園的工地這邊,工人早早的就回去休息了,只有周釗帶的人在工地上巡邏着,等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一輛大貨車開到而來綠化工地上。
於剛最終還是沒有露面,讓於滓澤過來的,而這邊來押車的人也不是後勤主任,而是容溫,只是稍微的改了面容,天色夜黑,下着下雨,倒也看不清楚長相。
“你是誰?”周釗向着容溫走了過去,雖然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好惹,可是周釗也是顧家出來的,什麼風浪沒有經過,今天於剛沒有來,但是之前葉炳奇卻打了電話讓周釗小心一點,葉炳奇最近有點驚弓之鳥了。
雖然說宋悅現在還是植物人昏厥在醫院裡,不可能招供出自己,而且顧凜墨也沒有什麼大的改變,顧家一切都正常,可是葉炳奇總是有些的不安,而聯繫了M 先生,可是對方卻似乎在忙一樁大生意,也沒有時間和人手出來幫忙葉炳奇調查。
鋼材這件事,葉炳奇總感覺來的太湊巧了,可是他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遲了,來不及查什麼,不過對方是軍區的,所以葉炳奇就讓周釗來試試看對方,看看到底是不是軍區的人。
“周叔?”於岑澤不得不開口,擔心惹怒了容溫,畢竟軍方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今天后勤主任沒有親自過來,於岑澤也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畢竟於剛也沒有過來,上位者,哪個不是小心翼翼,謹慎又謹慎的,沒有必要的話,一般都不會自己出面的。
“怎麼?我是什麼人還需要向你彙報!”容溫冷冷的開口,神態語調比起周釗更加的蠻橫,不屑的看了他和四周的混混一眼,“交易完了,就讓開,我要趕着回去!
“小子,你橫的狠那,不過今天這裡可不是你能說話的地方!”周釗剛要耍威風,容溫卻突然動手了,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將周釗給重重的踹倒在地,其他混混一看,呼啦一下圍攻了過來,場面混亂的,卻已經不是於岑澤可以控制住的。
而另一邊,汽車裡,透過容溫身上的監控探頭,顧凜墨和譚景御是一點緊張都沒有,這些混混碰上容溫,只有捱打捱揍的份,容溫那是人嗎?估計說他是機器人,顧凜墨和譚景御都不會感覺奇怪,那身手詭異的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
果真,即使四周有幾十個混混,不過容溫一個人卻直接將他們都打趴了,下手也沒有留情,用的都是軍方的套路,是軍方出來的人,最後於岑澤陪着小心,這才完成了交易,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也都被記錄下來了。
而這邊一拿到證據,顧凜墨直接打電話派了顧家的人炒掉了於剛的家裡,保險櫃電腦裡的東西也都被搜了出來,有十一這樣的高手在,於剛的一本秘密的賬簿也被查了出來,而這邊於岑澤和周釗還根本不知道。
“那你去顧家大宅,我就回去睡覺了。”譚景御擺擺手,總算是拿到了直接交易的證據,所以也沒有他什麼事了,餘下的事情都是顧家的家務事了。
“謝了。”顧凜墨淡漠的開口致謝着,吳森已經打開了汽車的車門,顧凜墨下車坐了進去,直奔顧家大宅而去。
顧家的人都不清楚這晚上突然將人都召集來是爲了什麼,而且顧家大宅外都是顧凜墨的親信把守着,裡裡外外都是荷槍實彈的手下,估計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葉炳奇心裡直打鼓,可是這個時候更不能自亂陣腳,顧凜墨即使察覺了什麼,他也沒有證據,只要過了今晚,葉炳奇感覺自己要離開離開北京!顧凜墨一直坐在上位上不曾言語,霍允行站在一旁,十一也坐在了顧凜墨的身邊,戒備着,唯恐發生了什麼意外,顧凜墨沒有開口,就這樣漠然着一張臉,可是無形的威壓之下,讓顧家的一些堂口的老大和顧家長老們都感覺到一種壓力。
直到於剛被抓了進來,押跪在地上,所有人都是一驚,不明白顧凜墨這樣突然的舉動是做什麼,而更讓所有人震驚的是,一直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宋悅也被押了過來,原本說她可能是植物人,可是此刻看宋悅的表情,哪裡像是植物人。
葉炳奇開始不安了,對着大廳裡幾個親信暗中使了眼色,而顧凜墨也終於開口,先播放的就是今天晚上於岑澤交易的鋼筋的這一幕。
“綠華花園所有的鋼筋水泥都被以次充好的替換了,顧家出現這樣中飽私囊的人相信各位也很詫異吧”霍允行開口,然後打開了於剛隱藏的賬目,繼續說着於剛如何斂財貪財,證據確鑿,即使於剛想要抵賴也沒有任何的機會
“葉叔,於剛是你的人,你有什麼解釋嗎?”霍允行看向葉炳奇,如果不是有證據,霍允行也是不敢相信葉炳奇是叛徒,可是證據之下,鐵證如山。
“家主,我也不知道自己手下竟然會有這樣的敗類,這是我的失責,該怎麼處罰任憑家規!”葉炳奇嘆息着,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歲一般,無奈而失望的看着面如死灰的於剛。
“這個暫且不說。”顧凜墨終於開口了,還是那一張漠然的俊臉,可是目光之下,卻帶着無比的震懾,“於剛貪污撇開,我更想知道的是於剛利用綠華花園來洗黑錢,這些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可不是小數目,允行,詳細的說一說。
“是,大哥。”霍允行點頭應下,看着依舊面色詫異,如同第一次知道這樣事情的葉炳奇,開始詳細的說着於剛利用綠華花園如何洗黑錢,又洗了多少,前前後後,這些年金額竟然高達兩個億。
如果說於剛只是貪污了,大家雖然失望,但是也不會太奇怪,可是洗黑錢,而且金額如此巨大,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看向葉炳奇,這其中的問題可就大了。
“宋悅這裡還有一段錄音,我想大家再聽一聽。”隨着顧凜墨的話,宋悅之前在生死一瞬間告發葉炳奇的話讓大家更是震驚的愣住了,出賣顧家的人竟然不是兩年前的安颯,不是那個警方臥底,而是葉炳奇!
262烏龍扭傷
“葉叔,我手頭還有幾個人,不過因爲他們都在外省,所以要過來還要一天的時間,這些人都是些販賣軍火和毒品的頭頭,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主子!”顧凜墨冷冷的開口,眼神威嚴而冷厲!“兩年前宋立和我說過顧家可能有叛徒,他死之前也調查了一些毒品和軍火的情況,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將一切都告訴我,人卻已經死了,而那天晚上原本該死的人是我吧!“家主,我在顧家這麼多年忠心耿耿!”葉炳奇依舊抵死不認帳着,他的毒品和軍火都不在北京,而且都是極其隱秘,用的也都是幕後人的身份,而且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葉炳奇不相信顧凜墨這麼有能耐,能在短短的一天時問裡將那些毒品和軍火的頭子都給抓到,抓一個兩個還可能,抓那麼多,葉炳奇不相信,而且自己一點風聲都沒有,顧凜墨十有八九是在欺詐自己!想讓自己驚慌失措的招供出來。
“看來葉叔你是要看證據了”如果是顧凜墨一個人,他的確無法做到,畢竟那些毒品和軍火頭子也都是勢力不小,想要抓人不泄露消息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顧家做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而這一次就是容溫出手幫忙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都抓了起來。
隨着錄像的顯示,當看見那些手下都被顧凜墨給抓了起來,葉炳奇臉色猛然一變,“這些人不是顧家的吧! 顧凜墨,你和政府勾結!一般而言黑道雖然和白道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卻不會真的和白道合作,否則會讓所有的黑道中人排斥,黑白兩道或許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私下裡偷偷的合作,那是關起門來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可是如果顧凜墨公然和白道合作抓了這些販賣毒品和軍火的人,那就等於是黑道的公敵,顧家也會成爲衆矢之的的靶子。
“葉叔,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顧凜墨冷冷着嗓音,原本淡漠的表情此刻卻冷酷下來,這不僅僅是揪出了顧家的叛徒,也是還了安安一個清白。
葉炳奇知道大勢己去,此刻忽然陰冷的笑了起來,原形畢露,一個眼神示意之下,大廳裡忽然躁動起來,幾個葉炳奇的手下快速的掏出了手槍,而剩下的人也是立刻反擊,葉炳奇將槍口對準了顧凜墨,只要出了這道大門,就沒有人能拿自己怎麼辦了,而且顧凜墨一死,顧家的其他人必定都會爭權奪勢,沒有人再來顧及自己。
可是葉炳奇之前就買通了進入別墅大門檢查搜身的人,因爲大廳是不準帶槍進來的,除了吳森這些顧凜墨的親信護衛除外,葉炳奇眼睛裡冒着貪婪的光芒,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只感覺眼前人影一花,剛握着槍舉起的手被一隻白皙的手握住,然後一個反扭,手腕劇痛,手裡的槍已經掉了下來,然後槍口直接對準了自己,葉炳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十一,身體筆直的向着後面倒了下來,眉心的槍口慢慢的流淌着鮮血,致死,葉炳奇都沒有閉上眼睛,死不螟目吧,畢竟他謀劃了這麼多年,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失敗了。
顧凜墨之前早有安排,所以其他跟隨葉炳奇反叛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大廳在幾分鐘之後就安靜下來,顧凜墨雖然一直都知道十一的身手,可是她徒手奪槍的那一刻,依舊讓顧凜墨嚇的連心跳都停止了。
“子瑤! ”一直以來,顧凜墨對十一都是溫柔呵護着,可是此刻,顧凜墨難得怒吼起來,峻臉上滿是擔心,直接將人用力的抱緊在懷抱裡裡,她怎麼敢面對着槍口直接衝了過去!
“沒事的。”十一也被顧凜墨這突然外放的強烈情緒弄的一愣,顧凜墨抱得太緊,讓十一都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了,剛想要將人推開,可是卻感覺到顧凜墨身體的緊繃,隱隱的還顫抖着,十一回想了一下,難道是剛剛自己動手的時侯嚇倒顧凜墨了?
餘光瞄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葉炳奇,自己殺人也沒有太血腥呢,基本和小七一樣,條件允許的話,他們都是直接對着眉心開槍的,儘量減少鮮血淋漓的畫面,而且顧凜墨也知道自己的身手啊。
“下次不許這麼做! ”顧凜墨低沉着嗓音,連同語調都是顫抖着,當葉炳奇拔槍開槍的時侯,顧凜墨是完全不擔心的,因爲他早已經部署好了一切,可是卻沒有想到十一就這麼突然的迎着槍口衝了過去,人的速度再快可是能快過子彈嗎?顧凜墨不敢相信如果十一再在自己面前消失,他要怎麼辦。
十一似乎明白過來顧凜墨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對她而言葉炳奇的速度太慢,幾乎如同慢鏡頭一般在眼前播放着,所以十一纔會沒有任何遲疑的過去直接解決了葉炳奇,畢竟兩年前的事情,十一沒有那麼大度的放棄,更何況人都送到自己面前來了,可是想到顧凜墨就這樣被嚇倒了,十一不由的輕笑出聲,難怪每一次小七都和自己抱怨,她稍微動作幅度大一點,譚驥炎都會擔心的跟什麼似地,原來如此。
“我沒事,不用擔心。”溫柔着嗓音,十一精緻的眉眼裡都是笑容,垂落在身側的手輕輕的撫上顧凜墨的僵硬的如同石頭一般的後背,慢慢的撫摸着,讓這個緊抱着自己的男人不要那麼的不安。
“沒有下一次了。”十一的聲音讓顧凜墨漸漸的放鬆下來,他也知道自己小題大做了,可是不要說十一去面對槍口,估計就是釘鈕釦的時候針尖扎到手指頭,顧凜墨都會心疼的厲害,更何況是如此危險的局面。
“嗯,我保證。
清楚的感覺到顧凜墨的關心和深情,十一清澈的目光裡笑意加深,微微的仰起頭,在顧凜墨稍微鬆開手臂的時候,柔軟的脣快速的在顧凜墨的脣上親了一下。
顧凜墨一愣,眼中是震驚,是錯愕,然後是鋪天蓋地的狂喜,幾乎控制不住的要抱住十一加深這個吻,可惜十一卻搖搖頭,目光掃了一眼四周,她可沒有當衆表演熱吻的癖好。
深深的壓一下情緒,顧凜墨看着眼前這一張清秀白皙的臉,尤其是那櫻紅的染着笑意的脣角,情緒猛烈的幾乎控制不住,可是十一拒絕了,顧凜墨在可惜的同時,卻也只能點頭答應,不過還是快速的在她的脣上再次輕啄了一下,淡漠的臉上滿是喜悅和溫情。
十一沒有忽略顧凜墨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即使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這裡,可是她睡的是顧凜墨的房間,顧凜墨這個主人倒是一直住的是客房,最多就是拉拉手,擁抱一下,顧凜墨剋制的很好,從來不曾有什麼逾矩,如果不是十一觀察敏銳,她幾乎都要懷疑顧凜墨對她一直都屬於清純無比的感情,可是偶然顧凜墨眼中快速閃過的強烈慾望 ,讓十一明白他不是不想要進一步的親密,只是一直在壓抑着。
真傻,自己記得兩年前的時候,顧凜墨似乎並沒有這麼的小心翼翼,那個時侯,兩個人算是剛好合拍,自己去哪裡,顧凜墨都是沉默的陪伴在一旁,人也是冷淡淡的,倒像是保鏢,可是兩年的時間過去了,顧凜墨卻如同從休眠火山突然爆發了一般,情感強烈的讓十一都有些不適應。
兩年前到如今,十一的感情還是一點一點的溫情,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裡,可是顧凜墨從心動喜歡到陡然之間失去,兩年的痛苦,兩年的懊悔,讓顧凜墨對十一的感情再也壓抑不住,所以纔會如此的猛烈。
“你先善後,我在房裡等你回來睡。”十一壓低了聲音,主動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少有一點的尷尬,不過兩情相悅,也不需要矯情什麼,也許還不能走到最後一步,可是至少可以讓顧凜墨不用天天睡客房。
顧家所有人此刻都從混亂裡回過神來,齊刷刷的將目光轉向顧凜墨,然後就看見顧家這個最冷靜淡漠的家主,突然如同石化住了一般,目瞪口呆的表情傻到了極點,實在有點像二愣子進化的趨勢。
子瑤剛剛說什麼了?顧凜墨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聽,可是當目光急切的捕捉到十一的視線時,在她的臉上看見了笑意和柔和,顧凜墨終於肯定不是自己幻聽了,鋪天蓋地的喜悅在心裡炸裂開,顧凜墨再次的一個上前,猛的將十一給抱住,喜悅的幾乎要將人立刻抱起來回臥房,可是變卦就在這一刻再次的發生了。
混戰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宋悅,而一直被關押在醫院,強行打了藥劑的宋悅這些天可謂是生不如死,她知道一切都完了,顧凜墨什麼都知道了,她也成了顧家的叛徒,躺在醫院病牀的時候,宋悅想了很多,越想越不甘心。
顧凜墨性子太冷淡,除了顧家之外,沒有什麼能讓他在意的,所以宋悅一直都用迂腐的辦法來接近顧凜墨,她總是想着有一天,顧大哥會熟悉自己的存在,自己的一切已經融入到了顧大哥的生活裡,然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向着顧大哥表白,而那個時候,即使顧大哥不喜歡自己,可是也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而且宋立的死是一張溫情牌,宋悅感覺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
可是她就這麼突然的失敗了,安颯來的快,死的更快,可是爲什麼白子瑤一出現就奪得了顧大哥所有的感情,似乎將對安颯的感情都轉移到了白子瑤的身上一般,這讓宋悅嫉妒的恨不能立刻殺了十一,可是她試過了,卻失敗了,最後自己每天都被注射着藥劑不能動的躺在牀上。
今晚上,宋悅知道一切都徹底完了,可是看着顧凜墨和十一之間那種其他人插不進入的溫情脈脈,宋悅心裡頭的惡魔再也控制不住,她趁機撿起了地上的一把槍,在顧家這麼多年,宋悅即使看起來嬌弱可憐,可是槍法還是不錯的,自己得不得的任何人都不要想得到! 宋悅陰毒的冷笑着,顧大哥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兩年前安颯不行,兩年後白子瑤同樣不行,就算去了陰曹地府,顧大哥也是自己的,宋悅的槍口對着顧凜墨的後背直接開了一槍。
若是平常,顧凜墨是絕對可以避開來的,可是剛剛十一的話讓顧凜墨失去了往日的戒備,而這一刻,十一身影一動,快速的撲倒了顧凜墨,顧凜墨手裡的槍也向着沒有任何人防備的宋悅開槍射擊。
十一撲救的及時,子彈打偏了,不過因爲十一的力度太大,顧凜墨的腳裸很悲催的扭傷了,宋悅倒在血泊裡,臉上還是那瘋狂而猙獰的笑,或許得不到顧凜墨的人,能死在他的手裡也是一種幸福。
“子瑤,痛。”被撲倒之後,顧凜墨的警覺就回來了,所以一隻手臂快速的環住了十一的腰,在倒下的一瞬間,顧凜墨一隻手開槍射殺了宋悅,身體也在同時抱着十一一個翻轉,顧凜墨是完全在下面當了肉墊子,而十一是壓在了他的身上,否則顧凜墨真的擔心自己會將清瘦的十一給壓壞。
“誰讓你逞英雄的!”十一是又氣又好笑,原本顧凜墨是不會受傷的,可是十一撲倒他的時候,顧凜墨愣是在最後一刻強行用腳撐地借力將身體翻轉了過來,顧凜墨當了肉墊子,十一壓在了他的身上,而顧凜墨的腳裸也因此扭傷了。
“大哥,先起來。”這樣躺在地上實在有傷風化,尤其是顧凜墨還一副受傷忠犬的模樣求安慰求擁抱,讓霍允行不得不開口提醒顧凜墨接下來還有善後的事情都需要他這個顧家的家主來處理。
腳扭的很嚴重,顧凜墨動了一下就是鑽心的疼,可是此刻這麼多的事情,顧凜墨看着攙扶自己的十一,“去房間裡等我,處理好了我就回來了。
“嗯。" 十一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情她也幫不到什麼忙,差不多都是善後了,如和接手葉炳奇手下的勢力,還有葉炳奇暗中的毒品和軍火生意要怎處理,估計沒有三四個小時都忙不完。
目送着十一上樓離開了,顧凜墨臉上的溫柔也慢慢的消失,又恢復成往日冷漠的姿態,開始和顧家的衆人商討着善後的諸多事宜。
直到早晨六點多,大廳裡才真正的安靜下來,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了,該安排的也都安排了,顧凜墨看了看自己的腳裸,原本只是以爲扭了一下,如今感覺只怕更嚴重了。
“怎麼腫的這麼厲害?你沒有冰敷嗎?”十一之前上樓之後又讓人送了冰袋過來給顧凜墨冷敷着扭傷的腳裸,自己又回了樓上的臥房,等了許久之後,知道一時半刻結束不了,所以自己就先睡了,早上六點不到就醒了,下樓看見顧凜墨正在檢查他的腳,這才發現腫的這麼嚴重。
“冰敷了,沒有什麼用,估計要到醫院去一趟了。”顧凜墨看着擔心的十一,笑着撫上她的臉,“沒事,沒有斷,估計是關節錯位了。
咋晚上顧凜墨也感覺腳有些不對勁,可是因爲想着儘快結束事情去看十一,所以自己就忽略了,事情一多,也沒有多在意,這會動了一下,應該是骨頭錯位了。
霍允行送走最後的人,剛回來,走到門口看見了客廳裡的十一和顧凜墨,霍允行原本是不準備打擾兩人的,可是當看見顧凜墨那紅腫的幾倍粗的腳裸時,霍允行一個沒有忍住笑出聲來,一晚上的疲憊在這一刻都消失了,“怎麼弄成這樣了?不是就扭了一下嗎?"“要去醫院,骨頭錯位了。”十一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不過因爲腫的太厲害,所以爲了確證還是需要去醫院呢拍個片子。霍允行再次笑了起來,剛要過來扶着顧凜墨,可是他卻已經整個人靠在了十一的身上,並沒有將重量壓過去,可是那動作表明了絕對不用霍允行來扶着。
一一分隔線一一
同一時間,西湖苑別墅。
童瞳難得早上醒得早,原本她昨晚上就一直掛心着顧凜墨和十一的事情,可是譚驥炎感覺時間太遲了,畢竟容溫去綠華花園交易的時間就是十二點,等顧凜墨去處理顧家的事情,肯定是凌晨之後了,所以譚驥炎自然是要求童瞳早點睡。
可惜童瞳心裡掛着事情,睡意全無,最後譚驥炎不厚道的笑着,直接化身爲狼撲了過去,纏綿之後,童瞳在譚驥炎抱着在浴缸清洗的時候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動了動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剛剛因爲想到昨晚上的纏綿交歡,童瞳臉紅了起來,而似乎是感應到媽媽的情緒,肚子裡的糖果微微的動了一下,似乎告訴童瞳她很健康,其實譚驥炎偶然控制不住的時侯,不管是進入,還會之後的律動卻也都是非常的溫柔,動作放的很輕緩,不會讓童瞳有任何的不適,可是這樣放慢的動作往往就更是磨人,總有種隔靴搔癢的悸動。
“醒了?還很早,再睡一會。”譚驥炎睜開眼,看到童瞳時,習慣使然的側過頭親吻上她的櫻脣,然後翻過身拿起放在櫃子上的手錶看了一眼時間,纔剛剛到六點鐘。
放下手錶,譚驥炎再次側過身擁抱着童瞳,將她的挪到自己的肩膀處靠着,被子裡的大手握住了童瞳的手,溫情的撫摸着,“再睡一會吧,昨晚上有感覺到不舒服嗎?
“沒事。”童瞳原本臉還是有點紅,每一次聽到譚驥炎沒有任何尷尬的說起這樣親密的事情,童瞳總是有些不適應,臉上再次有些灼燒的感覺,將臉埋在譚驥炎的肩窩處,淡淡的屬於譚驥炎的氣息纏繞在鼻息之間,很安心,“不知道顧凜墨那裡怎麼樣了。
“小瞳?”譚驥炎原本還有點朦朧的黑眸陡然之間銳利起來,語調也顯得有些的危險,對於童瞳大清早在自己的牀上就說起另一個男人,譚驥炎冷哼一聲,怎麼都感覺不舒坦。
“嗯?”或許是才睡醒,或許是因爲彼此之間的溫情纏綿太過於幸福,讓童瞳沒有察覺到譚驥炎的情緒變化,繼續的開口,“昨晚上我就擔心着,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早上也驚醒了,我打電話去問問。
“我來,”還掛念了顧凜墨一晚上?譚驥炎哼哼兩聲,明顯的不高興,讓一旁童瞳這才注意到了,錯愕一愣之後,忍不住直接擡手在譚驥炎的胸膛上掐了一下,他亂想什麼呢!
“醫院?“怎麼回事?”譚驥炎聲音微微的加重了幾分,不過也只是稍微的重了一點,安撫的拍了拍靠在自己身邊有些擔心的童瞳,顧凜墨實在不願意將這麼丟人的事情說出來,可是譚驥炎大情早的就打電話過來詢問了,顧凜墨也只能簡短的說了一下昨夜顧家的事情,包括他受傷的腳裸。
“哪家醫院,我和小瞳一會過來看看。”譚驥炎薄脣帶着淡淡的笑意,軟化了峻臉,黑眸裡泛着腹黑的光芒,他絕對不是抱着兄弟情過去看病的,對於讓小瞳記掛了一夜,大清早就提起的男人,譚驥炎絕對是過去幸災樂禍的。
掛了電話,譚驥炎親了親童瞳,沉聲開口,“沒事,扭傷了腳裸,剛去醫院拍片子檢查呢,我們一會過去看看。
“嗯。”童瞳放下心來,看着譚驥炎明顯帶着笑意的峻臉,微微的疑惑,怎麼看譚驥炎都好像很高興顧凜墨受傷呢?
而另一邊,怡然園公寓。
譚宸和譚亦終於放過了譚景御,沒有再賴着沐放,而是留在了西湖苑,讓昨天半夜完成任務回來的譚景御樂淘淘的洗個澡之後,直接撲到了沐放的牀上,天知道看着那兩個小鬼一左一右黏着沐放不鬆手,譚景御憋屈的都快要抓狂了。
“大清早的不要發情! ”沐放是等着譚景御回來之後才睡的,都快一點鐘了,然後譚景御直接將人吃幹抹淨了,沐放這會睡的正眠,感覺到脖子上溼潤的感覺,而譚景御的手也不閒着的摸到了沐放的腰間,技巧的揉捏着,讓沐放不得不睜開眼,將壓在身上的譚景御給推開,大清早的他胡鬧折騰個什麼。
“小放放。”聲音有點的沙啞,原本早上就容易衝動,而且昨晚歡愛之後,譚景御抱着沐放洗了澡之後,兩個人都直接在被子裡,沒有穿衣服,這會譚景御腰身暖昧的挺動了一下,讓沐放知道他的蓄勢待發。
“安分點!”嬌嗔的聲音帶着風情萬種,沐放斜晚着譚景御,美麗的桃花眼帶着妖孽般的風情,沒有有多少威嚴,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魅惑和絕豔。
譚景御原本就只是想要鬧一下沐放,不過被他這麼一看,突然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直接壓着沐放吻上了他的脣,小放放絕對是狐狸精變的!
可是關鍵時刻,手機鈴聲響起,讓譚景御驚嚇的一愣,直接跌在了沐放身上,腿間也有些的發軟了,而沐放趁機一腳踹開大清早發情的譚景御,直接去了浴室,讓譚景御那個怨那! 拿起手機就罵了起來,他媽的! 哪個不長眼的大清早打… … 二哥… … ”
“顧凜墨腳扭傷了在醫院。”對於落井下石的事情,譚驥炎絕對不會少做,而譚景御對顧凜墨的怨恨也是深,如果不是爲了幫顧凜墨,他怎麼會淪落到被兩個孩子欺負,還被小炎炎給欺負,這會一聽到顧凜墨扭傷了腳,還是那麼烏龍的扭傷的,譚景御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二哥,我一會就去醫院探望!”譚景御哈哈大笑着,掛了電話,也不胡鬧了,快速的跳下牀,擠進浴室和沐放一起洗澡然後去醫院嘲笑顧凜墨。
拍了片子,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因爲延誤的治療的時間,醫生還是給顧凜墨打了石膏,讓他在醫院休養一天,然後回去繼續調養。
霍允行買了早點送過來之後就回去工作了,畢竟顧家還有不少的事情,顧凜墨和十一剛吃完早飯,這才八點鐘,譚驥炎和童瞳就過來了。
“扭的還挺嚴重。”譚驥炎陰測測的開口,趁着童瞳和十一出了病房說話的瞬間,然後沒好氣的直接拍在了石膏上,痛的顧凜墨嘶了一聲,挫敗的看着下黑手的譚驥炎。
“喲,英雄救美不成狗熊了啊!”譚景御囂張的笑聲隨即傳了過來,快速的推開門走了進來,顧凜墨倏地戒備起來,可惜打了石膏的腳裸比較重,讓他的速度慢了下來,譚景御毫不客氣的也是一巴掌拍了下來。
“你們夠了啊.”顧凜墨再次痛的抽了抽眉頭,他就知道譚家沒有一個好人,這哪裡是來醫院看望自己的,純粹就是將幸福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譚驥炎和譚景御不厚道的笑着,顧凜墨如今是病患人士只能被人欺負,關曜和容溫一起過來時就正好看到這畫面,溫聲開口,“這是怎麼了?"如果是受了槍傷還是什麼的,關曜還是可以理解的,之前雖然顧凜墨都安排妥當了,可是凡事畢竟還似乎有意外的,可是怎麼是扭到了腳裸,造成了骨頭錯位。
“我來說! ”譚景御此刻正靠在桌子邊緣,修長的雙腿交叉着,笑的極其不厚道,“話說當時,一顆子彈向着顧凜墨飛過來的時候,子瑤立刻察覺到了,直接將人撲倒了,而這個時候,凜墨後知後覺的也發現了,可是他已經被子瑤給撲倒了,凜墨在最後一刻,英雄救美,總不能讓子瑤摔在地上吧,所以凜墨直接一個鴨子翻身,然後咔嚓一聲,扭到腳了!
關曜看着一臉無力的顧凜墨,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容溫還算好,他原本就性子清冷,總顯得有些疏離,所以即使過來了,倒也沒有嘲笑顧凜墨,只是看了看顧凜墨打着石膏的腳裸,目光轉動了一下,走了出去,在病房裡幾個男人詫異的目光裡,容溫再次回來了,手裡拿了一隻記號筆。
“不是吧,容溫,你太奸詐那惡了。”譚景御樂了起來,一個上前直接從容溫手裡將記號筆給搶了過來,然後刷刷的在顧凜墨的腿上留下墨寶。
然後顧凜墨很挫敗的看着這羣損友,可惜在絕對的強勢面前,他一個病患,怎麼可能敵得過幾個男人的蠻力,然後白色的石膏上被留下了衆人的筆跡。
“這要不要珍藏起來?”沐放笑着開口,說起來黑道兩道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同時留下筆跡的機會還真的不多。
“你們要上班了! ”顧凜墨欲哭無淚着,這一次算自己倒黴,等到下一次!顧凜墨絕對十倍的還回來!然後想到了什麼,顧凜墨忽然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譚驥炎。
“怎麼了?”譚驥炎挑了挑眉頭,顧凜墨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我記得驥炎你和小瞳的婚事就在下個星期吧。”顧凜墨開口,到時候,不要怪他鬧洞房那!
“對哦,二哥,快了啊,鬧洞房什麼的還真的很有意思啊。”譚景御立刻倒戈相向和顧凜墨站到了統一戰線上,這輩子能戲耍二哥的機會可不多。
關曜溫和的笑着,這個時候不需要表明態度了,肯定是站在顧凜墨他們這一邊了,不過有小御在,估計洞房花燭夜肯定很驚險。
“有我那幾個手下把關,能不能接到新娘還是一回事。”容溫慢條斯理的開口,神情清俊,冷淡淡的看了一眼譚驥炎,丟給他自求多福的眼神。
剎那,所有人一愣,然後都無比同情的看着譚驥炎,一般人結婚也有這麼一出,新郎這邊接親的好友兄弟會到女方家裡,備足了紅包是首要的,關鍵是最後時刻要將新娘從閨房裡搶出來,送上花車,然後到男方家裡,可是如果把關的是容溫的那一羣手下,估計去搶親的一行人直接都被秒殺了。
“不必這麼狠吧?”饒是鎮靜自若的譚驥炎此刻也狠狠的糾結了一下眉頭,容溫那羣手下,譚驥炎頭痛起來。
“一定要的。”幾個男人異口同聲的開口,讓譚驥炎不由狠狠的獰了眼神,然後掃過在場幾個男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一個個都還是光棍呢! ”這個時候鬧譚驥炎,他這個準新郎也只能認了,可是來日方長,等他們結婚的時候,譚驥炎絕對會加倍奉還。
顧凜墨笑容有些的扭曲,似乎報應很快就會到自己的頭上了,譚景御也後怕的吞了吞口水,然後握緊沐放的手,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鬧了二哥再說,至於之後,大不了自己帶着沐放去國外結婚。
關曜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他目前還是單身男人,連個可以交往的女朋友也沒有,所以譚驥炎的報復,關曜不在乎了。而容溫就更是坦蕩了,不要說他不可能和什麼女人交往結婚,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容溫也不怕,他的身手,病房裡幾個男人容溫絲毫不擔心,更何況他後面可是整個行動組,所以需要擔心的是來阻礙他結婚的人。
童瞳和十一拿着顧凜墨的藥回到病房時,就看見在場的幾個男人表情都有些的詭異,讓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不過當看到顧凜墨腳裸上石膏上的徐鴉,童瞳和十一一個沒有忍住都笑了起來,在場這些人,除了譚景御會胡鬧之外,平日裡哪個不是正正經經的,竟然還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263再遇秦清
等到一羣損友都離開去上班了,顧凜墨已經被打擊的可憐兮兮的,再看着腳裸上的石膏,無比哀怨的看向十一,交友不善莫過如此。
“下午我們就回去。”十一笑着看着顧凜墨,低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以示安慰,而顧凜墨自然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快速的攬過十一的腰,一個用力將人帶到了自己的懷抱裡,然後化被動爲主動,直接吻住十一的脣。
暖昧纏綿的氣息在彼此之間流淌着,十一隻掙扎了一瞬間,隨即放軟了身體,而感覺到她的溫順,顧凜墨精神大振着,情不自禁的加深了這個吻,舌尖竄入了十一的口中,嬉戲的交纏上她的舌,原本是攬着她腰間的大手此刻不由自主的撫摸着,那纖細的腰線帶着一種蘊藏力量的柔軟,讓顧凜墨渾身的渾身的血液加劇的沸騰起來。
而十一也是不習慣突然和人這樣親暱的相擁,微微有些的尷尬,而身體的扭動卻反而讓顧凜墨氣息加重了許多,那原本總是冷淡的黑眸此刻卻暗沉暗沉的凝聚着深情,帶着狂野的霸道,如同就要將自己的靈魂給吸進去一般,兩年之前的顧凜墨是冷淡的,兩年之後是如此的溫柔體貼,可是此刻十一才發現顧凜墨的在靈魂深處同樣沉睡着一頭野獸,兇悍帶着野性。
察覺到十一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胡思亂想,顧凜墨危險的眯了一下黑眸,纏住十一的舌頭突然用力的一吸,激烈的感覺如同爆裂產生的電流一般,讓十一渾身一怔,身子直接軟了,舌頭和脣瓣都有點刺痛,可是卻又帶着戰慄的快感。
“這裡是… … 醫院… … 病房… … ”十一喘息着,臉上是嬌媚的紅霞,原本總是清和冷靜的目光此刻也有些的迷離,而顧凜墨似乎也察覺到了地點不對,埋首在她脖子處的俊臉動了動,似乎很是不甘心,可是卻也無可奈何,尤其是他的腳裸此刻還打上了石膏。
“睡覺。”十一難得看到顧凜墨這樣挫敗的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顧凜墨昨晚是一夜沒有睡,這會十一剛準備起來,可是顧凜墨卻依舊霸道的纏着她的腰不鬆手,讓十一不得不擡眼看了過去。
“一起睡。”不得不堰旗息鼓,可是該爭取的福利還是要爭取的,顧凜墨身體向着牀裡側挪了一下,空出位置好讓十一也可以躺下來。
“你確定?”十一看着壓低着呼吸,明顯還帶着幾分慾望的顧凜墨,這個時候一起睡,十一是不在乎了,可是顧凜墨他確定不是在找罪受?
“確定!”顧凜墨一把將十一給攬到了懷抱裡抱住,雙手霸道的纏上了她的腰身,自己微微的動了一下身體,雖然不安分的某處依舊熱情昂揚着,可惜地點不對,顧凜墨只能無力的嘆息一聲,抱着十一入眠。
其實真的不習慣和其他人一起入睡,雖然之前在A 市的時候已經改變了不少,可是十一總擔心突然清醒之後會將顧凜墨當成了陌生人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可是身體卻已經漸漸的熟悉了他的懷抱,很大很暖很安心,十一微微的調整了一下姿勢,昨夜她也只是睡了三個多小時,這會閉上眼,聽着耳邊胸膛處那一聲一聲的心跳聲,漸漸的感覺睡意席捲而來。
顧凜墨看着睡熟的十一,低頭吻上她的發間,原本該是表情淡漠的臉上此刻卻是滿滿的幸福溫情,自己也閉上眼,曾經以爲一輩子就這樣形單影隻的過下去,在痛苦和悔恨裡煎熬,可是卻不曾想過自己還有挽回的這一天,真的感謝上蒼。
譚驥炎坐在辦公室裡,童瞳今天回景泰幫忙繼續雕刻那五彩翡翠,之前被鄒巖偷走只是權宜之計,找回來之後就送去了景泰,已經雕刻了一大半,所以展灝這個大學同學不得不請童瞳幫忙繼續將五彩翡翠的雕刻完。
“怎麼了?”于靖真的很少能看見譚驥炎一臉愁緒的模樣,他跟了譚驥炎這麼多年,在於靖的眼裡,譚驥炎是絕對的強大,沉着冷靜,運籌帷幄,即使真的遇到譚驥炎無法掌控的事情,他也是理智的對待,所以還真的很少能看到譚驥炎皺着眉頭,眼前的文件半天都沒有翻開一頁,一看就是在煩心什麼事。
, ' 沒什麼。”猛的收回思緒,譚驥炎揉了揉眉心,也知道自己失神了,可是這主要要怪容溫,一想到之前容溫在醫院裡的話,譚驥炎很幼稚的在想,爲什麼老天不掉下來一個女人將容溫給收拾了!有他的那些非人類的部下在結婚那天守在新娘家裡,譚驥炎感覺自己是不是要出動軍方的一個團,帶着最新近的軍火武器,才能將新娘從家裡給接出來!
而譚驥炎很悲催的發現童嘯對容溫的這個決定是百分百的支持,似乎能拖一天是一天,能不讓譚驥炎將童瞳給娶走,童嘯半點不在乎將行動組的精英私用。
難道國安部和軍方要再一次火拼一次,較量一次,比一比看看哪邊勢力比較強?可是那是自己的婚禮,譚驥炎再次黑着峻臉,只感覺容溫忒太恨了!果真情敵什麼的太讓人牙癢癢了。
一一分隔線一一
下午時分。
“這一次真的謝謝你了,展灝。”汪蘭蘭一掃以前的女藝人的嬌媚時尚,反而只穿了普通的素色黃花的長裙,跟在她身旁的還是汪蘭蘭的男友張栩。
“沒有什麼,同學一場。”展灝不在意的開口,他幫的也不多,而且張栩對傢俱一類的還是有些鑑賞能力的,客戶也有一些,能到景泰下面的傢俱廠當一名普通的推銷人員,展灝並不需要出什麼太大的力氣,剛說話就看見過來的童瞳,展灝不由的一笑。
而同樣看到童瞳的汪蘭蘭和張栩都有些的尷尬和不自在,之前鄒巖的事情汪蘭蘭雖然沒有參與,甚至還想通知譚驥炎鄒巖想要綁架童瞳,可是那時也是爲了攀上譚副市長這門關係,可惜汪蘭蘭卻撲了空。
之後鄒巖和胡輝在警方營救的過程裡死了,張栩的傢俱廠也破產了,別墅和車子都被法院給封了,不過他之前經營的還算不錯,最後終究還是將債務給還清了,人也不需要坐牢什麼的。
而汪蘭蘭雖然貪慕虛榮,不過這些年終究還是一直跟着張栩的,而演藝圈裡有多亂,汪蘭蘭也知道,沒有了張栩這個靠山,汪蘭蘭混的就更難了,酸言酸語,冷嘲熱諷什麼的都過來了,更有之前覬覦汪蘭蘭的一個廣告商想要潛了汪蘭蘭,許下了不少優綽的條件,而且汪蘭蘭只要願意跟了他當情人,他就捧紅汪蘭蘭。
當時張栩接到汪蘭蘭的求救電話人正在門外,聽着廣告商那厚顏無恥說出來的條件,即使是以前,張栩都不一定能辦到,而如今已經窮困潦倒的張栩就更不行了,可是汪蘭蘭還是拒絕了,她是虛榮,是貪戀錢財和名聲,可是她終究還是不願意走到出賣肉體的這一步。
張栩那一刻突然是莫名的感動,直接踹了門衝了進去,和廣告商扭打起來,而之後廣告商的保鏢也衝過來了,張栩被打的鼻青臉腫,和汪蘭蘭相攙扶的走出了酒店,或許他們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在這樣的五星級酒店住一夜了。
可是當走在陽光之下,看着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張栩和汪蘭蘭突然都有種頓悟,普通人也能有普通人的生活,他們還年輕,也都是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也不比任何人腦子差。
最後,汪蘭蘭也受不了娛樂圈的那些針刺,畢竟以前她是有靠山,可是如今,牆倒衆人推,汪蘭蘭也突然明白自己在演藝圈根本走不出路來,試用期的合約也到了時間,沒有再簽約的離開了,和張栩就當一個普通人一般重新開始找工作,當然,汪蘭蘭還是汪蘭蘭,所以她就想到了展灝,張栩也拋棄了以前富家小開的習性,腳踏實地的工作,終於過了試用期。
“童瞳,對不起。”汪蘭蘭聳了聳肩膀,倒也大方的道歉,以前是她眼高於頂,如今才知道屬於自己的也不過一個人,一個家,再有錢那也是一日三餐,也只能睡一張牀。
“沒事,不用在意。”童瞳揚脣笑着,半點不在意,對她而言,汪蘭蘭之前的言行只是一些小刁難而己,並沒有真的傷害到自己什麼,而如今看着汪蘭蘭,有種繁華褪盡之後的樸實美麗,童瞳疑惑了一下,“你不在藍海豚工作了?"“那裡不適合我,再說我即使去公司上班,也能爬上去的。”汪蘭蘭笑着點了點頭,娛樂圈的水太深,沒有背景只能被染黑,而她已經出來了。
“沐哥如今在飛天娛樂,如果你還想去的話,我可以幫忙的。”童瞳從小就在不斷的訓練里長大,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同學,而如今的展灝和汪蘭蘭也算是她的同學了,能幫忙的童瞳還是會幫忙的。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工作了,那就這樣吧,再見了。”拒絕着,汪蘭蘭不會再進入演藝圈,她和張栩兩個人工作的工資加起來也不錯,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的奢侈,但是也有一種安靜而平凡的幸福,而張栩比起以前體貼了很多,不再動手動腳,也不再酗酒,甚至還在慢慢的戒嚴,他們已經準備存些錢,然後結婚,一輩子其實也就這麼一回事。
“那我先下班回去了。”汪蘭蘭的改變還真的巨大,童瞳目送着離開的汪蘭蘭和張栩,對着展灝擺擺手,自己也走出了景泰大門口,而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剛好就停了過來。
“小丫頭,上車。”譚景御開的車,車技極好,降下車窗對着童瞳開口,副駕駛的位置上坐着沐放,沐放依舊是一身雅痞的裝束,銀灰色襯衫,黑色長褲,長髮用緞帶束在了身後,配上他俊美的臉,真的比T 型臺上的男模還要有氣息,妖孽裡帶着優雅,而譚景御依舊是簡單的T恤,牛仔褲,對於他的品味,沐放在努力了幾次之後,直接撒手不管了,反正譚景御穿什麼不醜,帶着一股年輕俊朗的帥氣,鼻樑上架着黑色的墨鏡,英氣勃發,和沐放在一起非常的和諧。
“譚三哥,你和沐哥的聚會我去好嗎?”童瞳坐上車座詢問着,這原本是譚景御那羣死黨發小要見見能將譚三少收服的男人,所以自發的舉辦了一個小型的聚會,地點也沒有選在什麼酒吧迪吧的,而是其中一個人的別墅,燒烤的模式,都是年輕人,不會有什麼拘束感,可是譚景御聽到消息之後,直接將童瞳給拐過去了。
“那羣混蛋鬧起來我都降服不住。”所以小丫頭在,一會二哥肯定要來,譚景御就不用擔心了,他所有的發小都和譚景御一樣,格外畏懼譚驥炎,估計都是心理作用,當年譚景御這個混世小魔王都畏懼的二哥,自然是他們這羣人都畏懼的,估計直接將譚驥炎妖魔化了。
譚景御車子過來時,別墅外已經停了六七輛車子,然後這邊沐放給童瞳打開車門先下車,剛推開別墅的院門,突然砰的一聲響,那種婚禮用的裡小炮對着院門口的童瞳和沐放響了起來,金色的彩紙如同花瓣一樣落下,而站在院子門口兩邊的人抓着大把大把的玫瑰花瓣灑了過來,樂淘淘的喊着,“新郎新娘入洞房!
童瞳和沐放傻眼了,然後其他幾個男人也傻眼了,剛剛他們根本沒有看清楚進來的是誰,只當是譚景御和沐放進來了,哪裡知道竟然是童瞳和沐放。
“你們這幫混小子! ”譚景御剛停好車子,就看見這滑稽的一幕,譚景御恨的牙癢癢,快速的將沐放拉到了自己身邊。“三少?”東子率先回過神來,看着面色危險的譚景御陪着笑容,目光疑惑的看着童瞳,這位還大着肚子的準媽媽是誰啊?難道三少還家裡一個外面一個。
“我二嫂,叫人。”譚景御直接給了一拳頭在東子的肩膀上,並不重,不過是他們打招呼的方式,其他人一愣,先想的是三少的二嫂是誰?然後想到譚驥炎,咻的一下,一個個站直了身子,端正的如同一把槍一般,嬉皮笑臉的表情都直接收斂了起來,齊聲喊着,“二嫂好!“嘿嘿,你們這幫胡鬧的混小子,讓我二哥知道你們剛剛的亂配對… … ”譚景御就知道搬出譚驥炎來絕對有這威震的效果,嘿嘿的笑着,看着死黨們一個個可憐巴巴的表情感覺太痛快了。
院子裡燒烤架子已經弄好了,長桌上菜色齊全,水果和酒都準備了不少,童瞳也餓了,所以直接就去烤東西吃了,其餘的幾個年輕的男人一個個都用羨慕嫉妒的目光看着譚景御,“沐哥,三少我們借走一會。”東子率先開口,直接拉着譚景御到角落裡逼供去了。
“說,怎麼將這麼俊美的男人給勾搭上的?
“嘖嘖,三少你說當年我們還一起遊過泳,洗過澡,你沒有對我們有什麼念頭吧?"“滾,丫的,小爺我對你們沒興趣,你們有的我也有,更何況我這身材比你們好太多了。
“三少,透露一下你是在上面還是在下面?"“小爺我看着像是在下面的嗎?
“切! ”倒喝彩聲響成一片。
“三少如今是美人在懷,要不要罰酒!“對,喝一杯!“不醉不休!“就是,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太沒有兄弟義氣了,灌死一個是一個,灌死一雙是一雙。
“放馬過來,小爺情場得意,還怕你們這羣兔崽子!
沐放遠遠的看着那一羣年輕人圍着譚景御鬧騰起來了,倒酒的倒酒,乾杯的乾杯,哈喝聲響成一片,而譚景御明顯是這羣人裡的頭頭,平日裡估計都被譚景御給壓制着,這會難得能找到機會,所以大家同心協力的鬧騰着譚景御。
“沐哥,過來吃。”童瞳將烤好的東西遞給一旁的沐放,也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譚景御等人,不知道譚驥炎以前在軍區的時候是不是這樣?童瞳倒也有幾分的羨慕,她以前在行動組的時候大家絕對不會這樣鬧騰。
“沐放,過來,這羣混小子要看我們喝交杯酒! ”譚景御哈喝着,燈光之下,帥氣的臉上滿是笑意,雖然說他並不在乎家人朋友會不會認同他和沐放的感情,可是這羣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們沒有任何芥蒂的接納了自己和沐放,譚景御也是真的高興。
沐放笑着走了過去,立刻被一羣年輕人給拉坐到了譚景御身邊,更有鬧騰的直接要他們kiss一個,被譚景御直接一腳給踹了過去,在娛樂圈這樣的聚會宴會很多,可是光鮮亮麗背後更多的是黑暗是骯髒,這一羣身份不凡的年輕人也許也都雙手帶着黑暗,也是勾心鬥角,可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卻是給外的真誠,不是兄弟如同兄弟一般,沐放也笑了起來,他原本就是八面玲瓏的人,融合進來很簡單。
譚三哥根本不需要讓自己過來嗎?童瞳吃着東西,看着沐放也沒有任何的負擔和譚景御他們在一起,不由的放心下來,沐哥以前過的太苦,壓抑的太狠,如今真的該輕輕鬆鬆的過日子了。
譚驥炎過來時並沒有驚動正鬧騰的一羣人,說是燒烤,這會都是喝酒逗樂的多,看着譚景御臉上那樣肆意飛揚的笑容,譚驥炎也沒有責備這個弟弟將童瞳給拐了過來,然後又將她獨自丟在一旁。
“走吧。”譚驥炎牽過童瞳的手,八月末了,天有些的涼,童瞳的手帶着一點涼意,握在掌心裡正舒服,柔軟的讓譚驥炎從牽住的時候就不捨得放開。
“你晚上還沒有吃呢?要吃什麼?”童瞳也知道譚驥炎的意思,譚景御他們都有些畏懼譚驥炎,所以這會也就悄悄的離開了,側過頭詢問着譚驥炎。
“隨便吧,我們先走走。”雖然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不過譚驥炎並不餓,剛剛童瞳也吃了一些東西,所以譚驥炎難得有這麼悠閒的時間帶着童瞳散步,自然不願意直接找一個地方吃飯浪費了機會。
手牽着手,夜色之下,路燈散發着微黃的燈光,童瞳和譚驥炎慢慢的走在路上,吳森將車遠遠的開在後面跟着。
“譚驥炎,你說爺爺和爸爸什麼時候能接受沐哥和譚三哥?”童瞳握着譚驥炎的手,其實譚三哥多少還是在意的,更何況沐哥更在意。
“時間問題,不用擔心,都是一家人,遲早會接受的。”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看着童瞳微微皺起的眉頭,不由笑了一下,擡手揉了揉童瞳的頭,滿眼的寵溺,“也幸好是沐放性子沉穩,否則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
譚家的家世和背景擺在這裡,如果是一般的人,又是兩個男人的關係,譚家不接受,心理估計都會有些的難受,不是一味的妥協,要不就是一味的傲嬌,而譚景御勢必會夾在家人和愛人之間,可是沐放經歷的多,也真的愛着譚景御,爲了他考慮,所以即使到如今,兩邊的關係都沒有弄僵,即使譚父,對沐放雖然不接受,但是也沒有任何的侮辱和敵視,只是因爲不能接受這件事而己,和這個人是不是沐放沒有關係。
“可是爺爺、爸爸和沐哥相處的時間太少了。”童瞳沉思着,都沒有時間在一起,想要接受也不容易啊。
譚驥炎怔了一下,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有想到,也對,沒有時間在一起相處,自然不會發現沐放的好,想了想,譚驥炎黑眸裡閃爍着一絲精睿的光芒,或許自己可以暗中推波助瀾一下。
“譚驥炎,你想幹嘛?”童瞳敏銳的發現譚驥炎的神色不對,只感覺不知道要倒黴被譚驥炎算計的人是誰了,可是剛剛一直在說爺爺、爸爸和譚三哥還有沐哥,譚驥炎該不會想要算計大家吧。
“爺爺年紀大了,傷筋動骨的不容易恢復,所以就讓爸勉爲其難的受傷一次。”譚驥炎笑着,黑眸之中光芒閃爍,“這樣一來沐放就有時間和爸他們相處了。
童瞳想了想,“這個我來就行,不能傷的重了,可是也要能讓爸和沐哥能相處,扭傷吧?
譚驥炎點了點頭,到時候讓歐陽叔叔幫忙,最好能住院十天半個月的,讓沐放陪房,這樣的相處下來,相信爸也就會明白沐放的爲人,要接受起來也比較容易。
譚父正在家裡吃飯,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冷,如同被誰給盯上了一般,讓譚戰和董月都擔心的看了過去,以爲譚父還是沒有食慾,畢竟因爲譚景御和沐放的事情,譚父心情一直都很不好。
走着走着,童瞳四處看了看要找個地方吃飯,譚驥炎到現在還沒有吃呢,廣場這邊人還真的多,而不遠處的巷子裡更是人來人往的熱鬧,估計是小吃一條街一類的,年輕人居多,香味傳了過來,童瞳看了一眼身側的譚驥炎,黑色的西裝脫了下來搭在了手腕間,可是即使如此,那一張峻冷的臉龐,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在這些大排檔,小店鋪裡吃飯的人,所以還是要找一家稍微像樣一點的餐廳。
忽然,人羣裡一道熟悉的聲音閃過,這讓童瞳猛的一怔,睜大了眼睛看了過去,幾乎以爲自己是眼花了,否則她怎可能在北京看到了秦清。
“怎麼了?”察覺到童瞳的不對勁,譚驥炎疑惑的開口,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對於這樣的小吃一條街的巷子,譚驥炎是真的沒有什麼食慾,先撇開衛生、環境這兩點來說,人太多,譚驥炎喜靜,而且這些吃的東西,譚驥炎也比喜歡,不是他挑食什麼的,也不是要吃的多高檔,即使是童瞳煮的一碗麪條,譚驥炎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譚驥炎,我感覺我真的是眼花了,否則怎麼會看到秦清,她不是迴天津了嗎?”童瞳開口,可是剛剛那驚鴻一瞥,怎麼看那個人都像是秦清。
“秦清?”那個殺手?之前對付白家的時候,秦清多少幫了忙,而譚驥炎也幫秦清洗清了所有的過去,讓她帶着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離開了北京,看着童瞳擔心的樣子,譚驥炎沉聲道,“進去看看吧。
“嗯。”童瞳點了點頭,剛邁開步子,譚驥炎卻已經攬過她的腰,親密的幾乎將童瞳是半抱在懷抱裡,畢竟前面人多雜亂,譚驥炎擔心會有人不小心撞到童瞳和糖果。
感覺到譚驥炎體貼的動作,童瞳笑了一下,跟着譚驥炎一起向着小吃一條街的巷子走了過去。
“秦清,動作快一點,這邊客人吃完了,收拾桌子!”幾分帶着有些尖利的聲音響起,秦清聽到之後快速的過來了,動作異常麻利的收拾着桌子上筷子和餐巾紙,塑料的碗,裡面套了白色的塑料袋,所以吃完之後,直接可以將塑料袋繫好,連同裡面的湯水丟到外面的垃圾桶裡,然後碗還是乾淨的,桌子擦一擦也就可以了。
“老闆,我們的酸辣粉什麼時候好,快點.”又有客人催促着開口,秦清收拾好了桌子,迅速的轉過身向着廚房門口走了過去,牆壁上開了一道窗戶,燒好的酸辣粉就放在上面,秦清過去直接端過來就可以了,這會正是吃飯的時間,所以人流量多,客人也多,酸辣粉不貴,八塊錢一份,門口的燒烤架子上還在烤一些魷魚雞翅什麼的,一般客人點了酸辣粉的時侯也回點一些燒烤。
而另一邊,一個年輕一點的女人則是在弄冰粥和赤豆酒釀,比起秦清的忙碌,女人則輕鬆多了,只要手上動作快一點就可以了,而且弄好了也是放在冰粥的櫃檯上,讓秦清端過去,女孩是半點不會挪腳步,櫃檯上面還擺着一個玻璃花瓶,插着幾隻鮮花和富貴竹,女人說即使是這樣的小吃店,也有乾淨文雅,所以文雅都在她這邊,而至於乾淨就是秦清一個人跑裡跑外的忙碌。
“阿清,休息一下。”廚房裡弄酸辣粉的也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莫過於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人看起來很老實本分,似乎知道整個小吃店裡就秦清最忙,可是卻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所以只能在沒有客人的時候,讓秦清休息一下。
“沒事。”聲音很是冷淡,帶着天生的冰冷,秦清並不在意這樣的忙碌,這樣的勞累,比起以前的殺手訓練,這樣程度的勞累根本算不上什麼,而且不用去殺人,對秦清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幸福。
“地上都髒了,還不掃一下,有時間歇着說話!”冰粥這邊櫃檯的女人再次尖酸的開口,斜晚着目光看着秦清,表情很是不滿意。
有些客人吃過之後,餐巾紙直接扔在了地上,秦清聽到聲音也沒有在意,走向角落裡拿過掃把和簸箕,將地上的餐巾紙都給打掃了乾淨。
“你好,先生要吃點什麼,我們這裡有酸辣粉,燒烤,酒釀冰粥,不知道要吃點什麼。”一直站在櫃檯的女人今晚上第一次走了出來,般勤的招呼着站在小吃店門口的譚驥炎,這樣有些噪雜髒亂的環境和譚驥炎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小吃店和這條街上的店一樣,並不大,只有二十來個平米,燒烤架子是在門口,後面隔了一間做廚房,放了一個大冰櫃,平日裡燒烤的食材都放在裡面,左邊拐角處是一個木製的櫃檯,鑲着玻璃,裡面是一個一個的不鏽鋼的盒子,是做冰粥的食材,因爲這些都是直接吃的,裡面冰櫃裡放的都是燒烤的肉類居多,所以這邊櫃檯就放了一些冰塊。
說是年輕男人可是走近了一看卻也顯得有點老了,皮膚蠟黃着,帶着皺紋,燙着頭髮,只是年紀應該不是很大,估計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模樣,臉上揚起笑容,或許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峻朗的男人,顯得有點的緊張。
秦清餘光一掠,也有些詫異詫異譚驥炎竟然會在這裡,而譚驥炎竟然是一個人?秦清忽然明白童瞳肯定也來了,只是這裡人太多,所以譚驥炎應該是讓童瞳在其他地方。
“我出去一下。”秦清話不多,基本都是沉默寡言着,此刻,突然這樣開口,不僅僅站在譚驥炎身邊的女人有些詫異,燒烤架子前的快六十歲的男人也是一愣,而廚房裡正閒着的那個年輕的男人也是錯愕的一愣,只是明顯能感覺出譚驥炎和他們的不同。
秦清放下掃把和簸箕向着譚驥炎走了過去,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小吃店,被丟下來的女人冷聲一哼,然後轉過頭向着廚房這邊走了過來,看着表情有些傻愣的男人,酸酸的開口,“小弟,看不出秦清還認識這樣不凡的男人,該不會是什麼大老闆吧?
“大嫂.”年輕男人能聽出女人話音裡的刻薄,心裡有些不高興,可是卻還是隱忍下來了,只是看着小吃店門外,人來人往着,卻已經看不見秦清的身影。
秦家和他們張家原本是隔壁鄰居,關係是從爺爺輩就很好的,兩家人一直相互扶持着,張海小的時候就被家人說着要照顧秦清這個妹妹,長大了給他做媳婦,張海小的時候就傻傻的答應着,上學之後知道害躁了,也就不再開口說什麼了,只是這句話一直放在了心理。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秦清失蹤了,當時秦家就剩下秦清和秦母,而秦母體弱多病,在秦父死後身體就更差了,秦清的失蹤更讓秦母一病不起,張家幫着找人,也報了警,貼了很多的小廣告,當時張海每天都會去汽車站問人,可是九歲的秦清就這樣消失了,外人都說這是被拐走了,找不到了。
十年之後,秦清回來過一次,可是之後就又走了,那個時候秦清似乎已經變了,聲音很小,只說自己在外面很好,沒有待上十分鐘就離開了,張海從工地跑回來的時候,秦清已經不見了,外面更是流言蜚語,說秦清只怕在大城市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怎麼會留下五萬塊錢給秦母,越傳越難聽,張海也被說成了冤大頭。
再然後年,秦清都會回來一次,有的時候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最長的那一次只不過待了半天,對於秦清在外面當坐檯小姐的事情早已經不是新聞了,大家都知道,秦母哭着求着,讓秦清回來,可是秦清還是每一次都會離開,張家也對這個小時候給張海訂下的媳婦很是不滿了,自然不會再提這婚事,要給張海找其他的女孩子,可是張海就是一個悶葫蘆,什麼都不說埋着頭幹活。
秦母身體很差,張海就將秦母當成了自己媽一樣養着照顧着,秦清留下來的錢大部分都給秦母治病用了,張海也曾讓秦清回來,他不在乎她的過去,秦清那麼小就被拐出去了,經歷了什麼,張海能想到,所以他真的不在意,可是不知道是自己笨嘴笨舌,還是秦清太冷,終究,秦清依舊每年回來一次,然後離開,張海每一次都看着秦清上車離開,她如同一道冰冷的風景線,在張海的一生裡留下太深的痕跡,忘不掉了。
可是張家人最後逼着張海定親,秦母甚至用自殺來逼迫張海,張海終於和之前在北京打工的同鎮子上的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定親了,可是誰知道就在定親當天,秦清突然回來了。
訂婚依舊這樣進行着,秦清只說了一聲恭喜,並沒有再開口多說什麼,秦母抱着秦清哭,後來,張海的未婚妻汪燕燕感覺在鎮子上沒有什麼好出頭,她也不捨北京工廠裡的工作,所以就將張家都帶到了北京,張海的大哥和嫂子之前在鎮子上開了個小吃店,如今到北京了依舊開的是小吃店,不過加盟了一家,加盟費就有一萬八,可是生意是真的好,雖然又髒又累,不過比起鎮子上賺的錢還是多了一倍都不止。
秦母求了張家,讓秦清也在店裡幫忙工作,每個月一千五的工資,張海在廚房裡燒酸辣粉,他的大嫂劉嬌弄赤豆酒釀的冰品,張海的父親弄燒烤,生意還算不錯,當然秦清是最辛苦的一個,跑來跑去的收拾,而張母在出租的平房裡帶孫子還有準備一家的吃食,秦母身體不好也在一旁幫忙着,當初買下這個小店鋪,即使按揭首付,張家也是拿不出來的,最後是秦母賣了鎮子上的房子,加上張家的存款,一共三十多萬付了首付纔買下來的。
譚驥炎擔心人太多撞到了童瞳,所以就讓她在不遠處的樹下等着,自己去將秦清喊過來了,好久不見,童瞳笑着看着秦清,而秦清雖然臉上依舊是冰霜般的冷漠,可是看到童瞳,那眼神依舊軟了幾分。
譚驥炎並沒有打擾兩個人說話,只是遠遠的站在了一旁,童瞳將秦清拉坐下來,看到她身上有些髒污的圍裙,“你留在北京? "“嗯。”秦清淡淡的開口,看着眼前的人羣雜亂,童瞳不會在意她如今的身份和工作,秦清自己就更不會在意了,大致的和童瞳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童瞳回頭看着小吃一條街上的人頭攢動,從某種程度上她和秦清其實也是同一類人,她們不管是什麼原因,過去都身處殺戮之中,如今,她們卻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了,不管是忙碌的,還是悠閒的,可是卻是實實在在的生活,遠離了危險和死亡。
“嗯。”點了點頭,秦清不在乎自己的手因爲忙碌變的粗糙了,也不在意每天被張家人使喚,這些年母親被張家照顧着,這份情秦清一直很感激,至於張海的感情,秦清原本是不會迴應的,她不能將危險帶給他們。
可是後來有了譚驥炎的幫忙,她又成爲了一個普通人,而且白賢垮臺了,也不會有人再來找秦清的麻煩,在殺手組織裡,她已經被當成死人除名了,所以秦清回來了,原本以爲她會嫁給張海,可是回來那天張海訂婚了,秦清也沒有多在意,或許在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裡,她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做感情,掛念的只有母親,感激的只有張家的衆人,即使他們刻薄了一些,可是卻依舊照顧了母親這麼多年。
264拜訪張家
“譚驥炎,秦清生活的很好。”童瞳笑着開口,目送着秦清的背影融入到了熙攘的人羣裡,如果沒有遇到譚驥炎,自己如果沒有回行動組去,也會和秦清這樣只當一個普通人,過着這樣平凡而普通的日子,或許對很多人而言,這樣的日子太枯燥太單調,可是對她們而言,平凡的活着也是一種幸福。
“嗯。”譚驥炎其實話並不是很多,偶然的時候還會讓人感覺到沉悶,不過即使沉默寡言,可是他看向童瞳的目光依舊是帶着可以感知的溫柔。
“啊?譚驥炎,我忘記了問秦清住什麼地方了,也沒有找她要手機號碼?”童瞳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小臉上帶着幾分挫敗,她和秦清都不是很善於交往的人,所以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記了。
“再過去一趟。”譚驥炎不在意的開口,他知道秦清工作的小吃店在哪裡,手機號碼什麼的再過去一趟就可以了。
“等會吧,現在估計還很忙,譚驥炎,我們先找地方吃晚飯。”童瞳沒有忘記譚驥炎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小吃一條街這邊賣吃的很多,不過譚驥炎絕對不會喜歡的,童瞳拉着譚驥炎向着街道出口方向走了過去,反正秦清在北京了,早過來晚過來都是一樣。
譚驥炎峻冷的臉龐上表情柔軟下來,果真在小瞳的心裡自己的最重要,秦清這個朋友還是要排在後面的,譚驥炎心情頓時更好了。【 其實譚驥炎的幸福滿足指數比較低。】童瞳疑惑的發現譚驥炎的心情比剛剛從別墅裡出來更好了,雖然在外人看來那一張冷峻的臉龐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可是童瞳卻能發現細微的一些感情波動,難道是因爲譚驥炎餓狠了,這會有的吃了所以就高興了?
童瞳和譚驥炎去的是一家普通的中式餐廳,乾淨典雅,店鋪也不大,二十來個座位,各式的炒飯還有一些麪食和餃子。
“要吃什麼?”童瞳看着櫃檯後的點菜欄,回頭問着譚驥炎。“你決定。”譚驥炎並不在乎吃什麼,而且由童瞳決定更好。
童瞳替譚驥炎點了一份魚香肉絲的蓋澆飯,店裡開着空調,溫度適宜,桌子上還放了鮮花,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讓人有種食慾大振的感覺。
原本童瞳和譚驥炎進來時四周人只是縹了一眼,各自吃飯,不過當此刻看到童瞳的臉時,男人看過來的目光立刻多了一些驚豔,而譚驥炎的峻冷威嚴,則讓女人的眼神流露出了驚歎,看向童瞳時多少有一點本能的羨慕和嫉妒。
童瞳的臉不是美豔型的,但是也是中等偏上,五官精緻,如今胖了一些,顯得膚色更加的白皙水潤,柔和而乾淨的氣息讓人感覺很舒服,蓋澆飯還沒有上來,童瞳起身向着洗手間方向走了過去,這個餐廳客人還比較多,飯口昧應該不錯,價格也算適中,一份蓋澆飯也就是十五塊錢,一般白領來的多。
而隨着童瞳的離開,譚驥炎渾身的氣息在瞬間似乎就顯得冰冷了很多,坐在角落的桌子邊,冷酷威嚴的峻臉,讓人一眼就能感覺這個男人絕對不好相處。
洗手間裡點着檀香,原本童瞳倒也沒有在意的,只是隱隱的感覺到檀香味似乎有些的不對,纖細的眉不由的皺了一下,回頭看向身後的洗手間隔間,最裡面靠窗戶一間和中間的隔間門關着,裡面有人,果真中間的隔間裡有着沖水聲響起,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一箇中年女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童瞳,驚了一下,或許是詫異她的美麗,然後打開水龍頭洗過手烘乾之後,徑自的向着門外走了過去。
洗手間安靜下來,童瞳眼神陡然一變,一股銳利的光芒從眼睛裡迸發而出,洗手間裡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並沒有第二個人的呼吸,彎下腰,童瞳看向最裡面一間洗手間隔間的門,一雙紅色的皮鞋,裡面有人,可是沒有呼吸。
洗手間的門再次被推開,這一次進來的是打掃衛生的大媽,看着彎着腰的童瞳疑惑的瞟了一眼,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出抹布開始擦拭洗手間的大理石流理臺。
, “阿姨,那地面上有血?”童瞳已經站直了身體,手裡拿着隨身的錢包,似乎剛剛彎腰是因爲錢包掉地上了。“血?”打掃衛生的劉大媽順着看了一眼裡面的隔間,女衛生間,地上有血並不奇怪,十之八九是女人生理期來了,不過劉大媽還是皺了一下臉,似乎有些抱怨,不過還是盡職的一間隔間一間隔間的打掃,清理紙簍。
童瞳正在慢慢的洗手,主要是爲了拖延時間,更主要的是在思考如何讓打掃衛生的大媽也發現最裡面一間衛生間的死者。
拖把拖到最裡面一間衛生間相鄰的一間,劉大媽拖地幅度大了一些,拖把將地上三兩點血跡拖乾淨的同時,拖把布條一不小心帶到了女人的鞋子上,劉大媽連忙的道歉着,“抱歉,小姐啊,我不小心呢。
可是衛生間裡安安靜靜的,隔壁的隔間裡女人既沒有開口說沒關係,也沒有憤怒,而是一種死一般的平靜,讓劉大媽不由莫名的拿着拖把,正在洗手的童瞳也裝作一臉疑惑的看着劉大媽。
“該不會出事了吧?”童瞳走了過來,曲起手指咚咚的敲響隔間的門,“小姐,你還好吧。
還是死一般的寂靜,半點聲音都沒有,想到地上的幾點血跡,再想到剛剛那一雙皮鞋,劉大媽立刻感覺後背一陣冰涼,和童瞳對望一眼之後,不由的合上了一旁的馬桶蓋子,雖然已經四五十的年紀,倒也身手利落爬上了馬桶,對着隔間看了過去。
“啊! 死人了! ”劉大媽聲音已經變了調子,驚恐的喊叫一聲之後,轟的一聲從站的馬桶上跌了下來,臉色嚇的蒼白,揮身顫抖着撞倒了一旁站在一旁的童瞳。
地上剛剛還拖過,大理石的地面此刻有些打滑,雖然已經有了準備,可是突然被一百多斤的劉大媽這麼一撞,童瞳腳下一滑,身體向着後面跌了過去。
“小心。”冷沉而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在童瞳跌下去的瞬間,譚驥炎的手臂卻已經快速的攬過了童瞳的腰。
“你怎麼來了?”這裡是女洗手間吧?童瞳回過頭看向抱着自己的譚驥炎,心裡頭卻很是高興,似乎不管什麼時候,在自己需要的時候,譚驥炎總是出現在身邊。
伴隨着劉大媽那一聲尖叫的死人了,片刻的功夫洗手間門口已經擠滿了人,譚驥炎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攬着童瞳快速的退到了人羣之外,防止看熱鬧的人在擁擠裡撞到童瞳。
“保護現場,所有人都退到門外。”餐廳負責人的聲音在嘈雜裡響起,聲音並不大,可是卻清朗的傳入到了每個人耳中。
雖然大家都是因爲好奇來看熱鬧,可是死人了,這裡可就是兇殺案現場,所有剛剛擠進來的人此刻也都退了出去。而之前也有客人打了110 ,巡邏警察此刻已經在現場拉起了黃色的警戒帶,而餐廳裡的客人也都被留了下來,等待着警察詢問口供。
譚驥炎帶着童瞳回到餐廳裡,之前點的蓋澆飯已經送上來了,譚驥炎是因爲童瞳去洗手間的時間太長,所以纔會過去的,這會其他客人都在議論紛紛的說着,譚驥炎倒是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起遲到的晚飯。
關曜是過了十多分鐘纔來的,原本他還在假期裡,不過閒的無事,剛好在刑偵處,接到報警之後,也就跟着車子過來了,準備結束假期了,結果一進門就看見了角落那熟悉的身影。
“你們在這?小瞳,知道兇手是誰嗎?”關曜也是很吃驚,溫聲的開口,不管是譚驥炎還是童瞳,觀察力都是一流的。
“估計死者已經死了半個小時以上,兇手肯定早已經離開了。”童瞳抱歉的看着關曜,自己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那我先過去了。”關曜也是隨口問了一下,和譚驥炎打了一聲招呼直接向着案發現場走了過去。
勘察完了現場之後,關曜再次過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因爲童瞳之前也算是目擊者之一,所以倒也留下來錄了口供,時間也耽擱了一下。
“秦清回來了,在那邊小吃一條街的巷子裡工作,問一下住所地址和電話。”譚驥炎看了一眼時間心經準備帶童瞳離開了,這裡前後都耽擱了一個多小時。
“秦清?”關曜愣了一下,然後就看着譚驥炎攬着童瞳離開了,很是疑惑的想,爲什麼驥炎和小瞳不自己過去?難道是這幾天自己看着比較閒,所以跑腿來着?
而出了餐廳的門,童瞳也是同樣疑惑的看向譚驥炎,關曜還有工作吧?而且之前不是說自己和譚驥炎過去嗎?
“關曜比較閒,該回去休息了。”譚驥炎理所當然的開口,都已經要九點鐘了,等回到家裡,童瞳還要洗漱,還要給糖果做胎教,而每天十一點鐘,譚驥炎必定準時讓童瞳睡覺,當然偶爾滾牀單的時侯例外。
所以關曜被當成跑腿的了?童瞳無力的看着譚驥炎,而眼前的攬着她肩膀的男人依舊是冷硬的五官,依舊是那樣的理所當然,明明是冷酷無比的姿態可是卻讓看着他的童瞳感覺到一種窩心,隱隱的還有一種可愛的感覺,然後童瞳就曰了一下,譚驥炎無論如何和可愛都掛不上鉤吧?只是偶然會那麼幼稚一點點。
而被當做苦力的關曜倒沒有什麼在意,不要說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在小瞳面前,就算譚驥炎自己都是次要的,
所以被當做跑腿的關曜看了一眼時間,先將這邊兇殺案現場的事情處理完了,這才轉身離開向着小吃一條街那邊走了過去。
張家對秦清除了張海之外,其他人都是很不待見的,張家二老原本還是很喜歡張海這個兒子的,可是張海性子太沉悶,甚至可以說是木訥,而比起大兒子張濤嘴巴就甜了很多,尤其在張海堅持照顧秦母的事情上,讓張家父母這些年越來越不待見張海,而張濤會說漂亮話討好父母,張濤的老婆劉嬌就更是奸猾多了,會算計有心思。
比如這家店,劉嬌就是哄着張家二老讓他們連棺材本的錢都掏出來了,然後又含沙射影的讓秦母賣了房子,而張濤和劉嬌是一分錢都沒有出,可是利潤卻都是她的手裡,每個人開的工資都是一千五,然後盈利到年底一把結算,至於盈利有多少,到時候還是劉嬌說多少就多少了,反正之前就說了是一家人,不需要弄什麼賬簿傷感情,其實錢最後都在劉嬌手裡卡着。
可是實際卻是,張海的一千五工資,回給五百給張家二老,而張父燒烤的一千五的工資也交給了張母,再加上劉嬌自己的工資,其實店裡賺的錢都到了她手裡,哄哄二老,說點漂亮話,隔三差五的孝順買點好吃的,其實最後都是被他們家還有他兒子給吃了,得了名聲也得了實惠。
“秦清那,這已經這麼晚了,小寶還在家裡鬧着呢,我就先回去了,爸,這麼晚了,你要不要太累了,先跟我回去休息吧,你年紀大了,要悠着點幹活。”劉嬌甜甜的開口,雖然是自己偷懶想要離開,卻說的冠冕堂皇的。
“那好。”張父忙了一晚上也累了,這會聽到大兒媳婦這麼孝順,體諒自己,心情也是好的,心裡頭對劉嬌就更加滿意了。
“阿海,你還是送我們一趟吧?你大哥這兩天閃了腰,早上開車不行,你也跟着我們早點回去,明天早上幫襯你大哥一下。”劉嬌再次的開口,自己偷懶不說還有讓自己丈夫也跟着偷懶。
“對,阿海,你跟着一起回去,都這麼晚了,明天早上替你大哥早起去市場買菜,他腰閃了,要好好休息,早上就不折騰了。”張父明顯也是偏心大兒子,這會理所當然的對小兒子開口,半點沒有察覺到小兒子也是累了一夜,這會都快十二點了,明天早上六點不到就起來,根本睡不到五個小時。
“那秦清店裡就麻煩你了,早上你多睡一會啊。”劉嬌看達成了目的,立刻親親熱熱的和秦清開口,“你要是累了,就不用管了,我明天過來打掃收拾。
張海有些不放心秦清一個人在店裡收拾打掃,也有些的心疼,可是張父卻已經催促了,張海最後只能離開,只想着明天早上自己去了市場之後早一點過來打掃。
從頭至尾的沉默着,秦清並不在乎這樣的一點勞動強度,從廚房裡拿過抹布,準備開始擦桌子,忽然敏銳的察覺到店裡有人,那清冷的目光裡陡然之間進發出一股銳利的寒芒,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看到收攤子了不會再進來,而且腳步聲也沉重一些,呼吸也沒有這麼輕緩。
可是秦清隨即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又感覺是小題大做了,拿着乾淨的抹布出來時,卻見店裡果真有人還是熟人。“果真是這家,晚上剛好遇到小瞳和驥炎了,忘了問你要手機號碼和地址。”關曜溫聲笑着,對於秦清,關曜感覺還不錯,雖然對方是過去曾經是殺手,和關曜可以說是對立的一面,可是秦清身上很好,人雖然極其的冷淡清寒,但是在某些方面都讓關曜想到了童瞳。
, ' 沒有手機。”秦清看到關曜的詫異只是一瞬間,然後又迴歸了一貫的冷淡,這個年代沒有手機的人估計真的找不到了,尤其是在北京,如同秦清這樣的年輕人,可是秦清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她沒有什麼需要聯繫的朋友,秦母在身邊,所以有沒有手機這個聯絡器真的無所謂了。
關曜怔了一下,看着表情冷淡的秦清,莫名的有些的感覺到心疼,原本她該是如同任何一個普通女孩一般的生活,可是卻因爲命運而變成了如今這樣。
“小瞳的號碼我記得。”秦清補充了一句,她和童瞳處的很好,雖然其他人也許會疑惑,秦清太過於冷淡,甚至有種漠不關心的一切的漠然,而童瞳並不擅長與人相處,可是這兩個人在一起卻格外的融洽,估計是腦電波幅度比較相似。
秦清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有事,她會聯絡童瞳的,說完話,卻已經不知道要和關曜說什麼,秦清開始擦桌子了,關曜看了看店裡,其他的店也是這個時候收攤子的,不過倒是三四個人一起忙碌,而只有秦清這裡是她一個人在,關曜沒有什麼遲疑,直接幫着架椅子。
秦清動作停頓了大約一秒鐘,隨後依舊沉默的繼續擦桌子,而她擦好之後,關曜就將椅子架起來,再等秦清進廚房裡洗抹布的時候,關曜已經拿過掃把開始清掃了,這些家務關曜都會錯,當然畢竟是男人,做的也不是很好,不過幫忙倒是可以的。
等忙好了一切,都快一點鐘了,秦清拉下卷閘門上了鎖,住的地方不遠因爲是和張家在一起住,也有一個照應,租的是一個大院子,四間平房,張父張母帶着孫子一間,張海一間,秦清和秦母一間,最大的一間是張濤和劉嬌的,離這裡也不是很遠,走路大約十五分鐘,如果是公交車就更快了,不過太遲了,這會已經沒有公交車了。
看到關曜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側,秦清終於疑惑的停下了腳步,詢問的目光看向關曜,他這是要送自己回家嗎?如果關曜不知道秦清的身手,這個時候身爲男人在凌晨一點多送她回家,秦清倒是可以明白的,可是對於一個殺手而言,秦清倒是真的不明白了。
“送你回去。”關曜開口,雖然說知道秦清的身手和實力,可是關曜一貫性子溫和,這個時候,總感覺自己還是該送秦清回去的,這是屬於他的一種體貼。
秦清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着,倒也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什麼,並不在意而己,夜色之下,腳步聲並不大,並排行走的兩個人並沒有再開口,畢竟不熟悉,而秦清性子又冷,可是夜裡終究還是潛伏着危險的。
“將錢和手機交出來! ”就在走到黑暗的路段,幾乎沒有行人和車輛時,暗中突然竄出了三五個打劫的人,都很年輕,看起來最大的不過十六七歲,最小的似乎還沒有成年,手裡拿着銀亮的匕首,因爲有五個人,所以他們的氣勢倒還是不錯。
秦清停下腳步看着出來打劫自己的人,這麼多年來,在殺手組織裡,除了訓練之外就是完成任務,然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個人獨處着,所叨地還真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祝,眼前的幾個人在她眼裡太過於弱小,可是對於一個殺手而言,即使是弱小的人,只要是敵人,依舊不會放過,當然現在她是普通人,自然是不會是殺人了,可是秦清動手的話,殺傷力只怕也不會小。
可是就在這是,關曜一手忽然抓向了秦清的手,就在要碰觸到秦清手腕的一瞬間,秦清卻已經動作迅速的避讓開,回頭不解的看向關曜。
“我來處理。”知道是忘記了秦清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讓其他人隨意的靠近,關曜也不在意,只是將目光看向眼前幾個還算是孩子的打劫者,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報警。
一開始關曜拿出了手機,幾個打劫者以爲他是害怕了要將錢財教出來,哪裡知道關曜正慢條斯理的報警,幾個打劫者表情一房之後,隨即兇猛起來,拿着刀子向着關曜衝了過來,嘴裡罵着髒話,似乎關曜的舉動徹底惹惱了他們。
有關曜出手,秦清自然也不會動手了,就這麼安靜的站在一旁,若是其他人的話,秦清或許會轉身離開,可是關曜應該算是朋友吧,即使不是很熟的朋友,可是卻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拋棄朋友的,所以秦清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關曜出手。
對於這些年輕的孩子,關曜並沒有下狠手,即使他們拿着刀子衝過來了,依舊只是用了一成的力度,將他們的匕首打落,將人制止住,而且傷的也只是無關痛癢的地方,也許有些痛,但是絕對不是要害處。
秦清感覺關曜太過於老好人了,如果是自己動手,即使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只怕也會斷胳膊斷腿的,而不是像關曜這樣,根本沒有有什麼傷害。
在絕對力量面前,幾個只憑着蠻力和武力的孩子根本不夠看,關曜將人打趴下之後也就收手了,等着警察的到來,而遠遠的當聽到有警笛聲時,突然,一個最小的孩子,也是受傷最輕的,突然也有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只是這一次沒有向着關曜衝過去,而是直接向着秦清衝了過去,眼神陰狠。
秦清並不詫異會出現這樣的畫面,在她那麼多年的訓練裡,這樣的事情很多,一時的心軟和善良最終只會害自己喪命,殺手的心是冷的是狠的,即使如今她已經是一個普通人,可是卻也沒有普通人的良善。
十來歲的少年陰狠着眼神只想着如果抓到了秦清,就能掌控了局面,大家也都可以逃走了而不是被警察抓住,可是就在這時,剛剛一直下手極其心軟的關曜表情卻陡然之間猛然銳利起來,讓秦情那冷淡的臉龐上難得出現了詫異之色,難道關曜以爲這樣一個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孩子能傷到自己,所以他的眼神纔會如此的凌厲。
嘎吱一聲,關曜第一次下了重手,直接抓住了少年的手腕,一個用力,卸掉了他的腕骨,劇烈的痛苦之下,少年慘叫一聲,手裡的匕首掉在了地上,關曜那總是溫和的面容也難得帶着嚴峻。
警察的巡邏車過來了,對於警方的人,秦清自然是不願意接觸的,或許也是這麼多年殺手生涯留下的習慣,還好關曜亮出了身份,簡單的說了一下,幾個打劫的都被帶上了警車,而秦清和關曜也不需要去公安局錄口供。
又走了七八分鐘到了秦清住的地方,因爲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四周幾乎沒有什麼燈,關曜手機裡手電筒功能,黑暗裡纔多了一抹的光亮。
“進去吧。”關曜開口,在院子門口大約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目送着秦清進了門,這才轉身離開,而秦清也徑自的朝着還亮着燈的房子走了過去,秦母每天都會等着秦清回來了纔會入睡,或許是當年女兒的失蹤,讓她留下了心理病,如今不看到秦清進門總是無法安心。
“媽,我回來了,不用等門。”秦清開着坐在牀上的秦母開口,屬於她的過去,她無法說,可是秦母身體很差,也幸好這些年秦清的錢都送了回來,讓秦母的治療一直都沒有間斷,如今雖然體弱,但是還是能照顧自己,做些手邊活。
“阿清,媽年紀大了,晚上也睡不着,一覺頭而己,你回來了,我正好睡。”秦母慈和的笑着,她年輕的時侯也很漂亮,如今雖然體弱,但是氣息依舊柔和,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如今秦清回來了,秦母是真的沒有什麼記掛了,雖然和張海的婚事就這麼斷了,可是秦母也不強求了,這麼多年了,只要女兒在身邊就夠了。
“我去洗澡。”身上有油煙味,秦清拿過衣服和毛巾,這才走了出去,等一切弄好回來之後,秦母已經睡了,黑夜裡異常的安靜,不用擔心任務,也不用擔心組織會拿自己的家人動手,秦清無聲的笑了,然後在自己的單人牀上躺下,她和童瞳和十一一樣,不習慣身邊有人,甚至比她們兩人更嚴重,所以秦清還是買了一張單人牀放在原本就狹小的臥房裡。
關曜沒有立刻回去,而是打車去了一趟最近的派出所,之前抓到的幾個打劫者這會正被手銬銬在椅子上,審問有些的粗暴,而有兩個眼神帶着畏縮,捂着腹部蹲在地上,應該是被打了,看到關曜過來了,審問的警察立刻陪着笑容快速的走了過來,“關副局長,你怎麼親自過來了?都這麼晚了。
“順便就過來了,他們幾個還沒有成年吧?”關曜其實已經見慣了這些,並沒有什麼牴觸,但是他也不會親自動手,當然,刑偵處的人也都知道關曜的風格,也很少動手,可是關曜明白,他能管理自己的人,卻管不到其他派出所,更不用說其他省市,關曜的良善只是在一定的範圍裡,力所能及的範圍裡,而超過他的控制範圍,關曜不是死腦筋的執拗。
“嗯,最大的那個十九,那三個兩個十六,一個十四歲,這邊最小的這個只有十三歲,都是在網上認識的,唸書念不下去來北京闖,年紀小的找不到工作,能找到的都是一些建築工地的散工,賺到的錢都去網吧打遊戲了,越歇越懶,最後乾脆一起打劫了。”警察說起幾個打劫者時語調很是不屑也很是厭惡,城市治安越來越亂,也是這樣的原因。
如果真的只是四五十歲的人打劫,一般都是爲了劫財,傷人的在少數,可是這些年紀輕輕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命關天的概念,都是直接動刀子的,有的爲了幾十塊錢都能捅被害者幾刀,他們腦子裡估計都沒有害怕這個字眼,社會發展的太快,網絡電腦的昔及,國外的那些血腥的思想漸漸的腐蝕了這些沒有主見的年輕人。
“沒有成年的送去勞教所,然後遣返回原籍。”關曜皺着眉頭,如今的現狀也不是他能改變的,剛剛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秦清,只怕今晚上被打劫的人不還手就是被搶了錢財,還手了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都能傷人。
警察倒是詫異的看了一眼關曜,不過也是點頭答應下來了,一般這些都是在拘留所裡關着,然後放出來之後還是這樣,有的時候還會因爲在拘留所裡認識其他一些社會上的混棍,反而成了他們的跟班,不過關曜既然開口了,警察也會將該勞教的送去勞教所,然後返回原籍。
一一分隔線一一
因爲秦清的到來,第二天是週六,童瞳打了關曜的電話,問道了地址之後,帶着譚宸和譚亦,直接拉着十一一起過去找秦清了,而關曜剛好也要過來去這邊查案子,所以順路帶童瞳和十一一起過去。
“子瑤說上門要帶些水果當禮物,可是關曜你帶手機做什麼?”童瞳詫異的開口,人情世故上十一更懂得一些,尤其是聽到童瞳說了秦清目前的情祝,十一帶的禮物還算停貴重,兩盒子西洋參是給張家父母和秦母的,一些高檔水果是給張濤和劉嬌的孩子吃的,然後又買了些奶粉什麼的,也算是拎了兩大袋子,可是關曜在童瞳下車的時候遞給她一個手機盒子。
“秦清沒有手機,聯絡不方便。”關曜將手機盒子直接交給了童瞳,然後開車去和調查案子的下屬匯合了,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拎着東西上門了。
小吃店一般都是在下午纔開張,所以早上基本都在家,做飯什麼的都是張母和秦母弄的,秦清此刻正在院子裡坐着擇菜,劉嬌原本也該一起幫忙的,不過藉口要教孩子認字什麼的,倒是光明正大的躲懶去了。
“你們是?”張海打開門疑惑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在鎮子上的時候還不曾察覺出什麼,可是等到了北京,張海就明白了城市人和農村人的區別,那種氣質不是穿衣服和首飾弄出來的,而秦清在張海眼裡一直都是真正的城市人,即使她幾乎沒有什麼話。
“找我的。”秦清站起身來開口,神色雖然還是淡淡的,不過表情倒是不似之前的清寒。
“快請進,快請進。”一聽是找秦清的,張海立刻讓出身來,秦清幾乎不怎麼說話,人也是冷清的厲害,張海一直都有些的擔心,甚至感覺秦清是不是要找心理醫生什麼的,如今看到有朋友上門來找秦清,張海比誰都高興。
而秦母和張母正在廚房裡準備午飯,這會聽到有客人來了,也都出來了,童瞳和十一穿的雖然不花哨,可是她們的衣服都是頂級設計師設計的,是沐放直接把關的,所以衣服什麼的絕對得體而適宜,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比起張家那四歲的孩子看起來就更加好多了,譚宸是牛仔褲,短袖體恤,譚亦今天穿的是黃褐色長褲,白色小襯衫,兩個孩子都非常帥氣,帶着一種貴氣,一看就像是富人家的孩子,所以張家的人就顯得格外的熱情。
尤其是十一將帶來的禮物都拿了出來,張母和秦母的是一樣的,水果什麼的就遞給了劉嬌,張家人就更是喜上眉梢了,而當童瞳將手機遞了過去時,秦清怔了一下,無聲的詢問着。
“關曜給的。”童瞳開口,關曜的確比其他人體貼多了,“順便把我和子瑤的號碼都存上。
“嗯。”秦清倒也有些詫異關曜竟然會給自己手機,不過也沒有多在意,打開盒子,是最新近的蘋果手機,市價估計在五千左右,秦清在存號碼,童瞳直接將這個圈子裡的人電話都報了出來,除了容溫的之外。
劉嬌一看是蘋果手機,表情都有些的變化了,原本以爲買的禮物已經很不錯了,一家至少有五六百,和秦母兩邊一算至少一千多,這出手已經很大方了,卻沒有想到給秦清的一個手機就四五千,這讓劉嬌多少有些的嫉妒。
譚宸和譚亦一直站在童瞳這邊,因爲大人在說話,兩個孩子都拿出了小揹包裡的平板電腦,譚亦查一些資料,譚宸看的是一些地理知識。
“媽媽,我也要玩。”小孩子都貪新,劉嬌五歲的兒子張天豪看着譚宸和譚亦手裡的平板電腦,立刻就拉着劉嬌的手叫嚷了起來,“爺爺,奶奶,我也要玩!
“對不起啊,小孩子不懂事。”劉嬌計上心頭,先是對着童瞳和十一道歉,然後嚴厲的喝斥着自己的兒子,而在家裡就是小霸王的張天豪立刻哭了起來,“乖小豪,秦阿姨的手機也是智能機,上面有很多遊戲,一會讓秦阿姨借給你玩。
“小豪乖,哥哥的東西不能用,讓秦阿姨把手機給你玩。”張母立刻開口,多少拿人手短,不好意思找譚宸和譚亦要,目光自然就鎖定在秦清的新手機上。
看着哭喊撒潑,最後直接衝到秦清這裡搶手機的張天豪,童瞳錯愕的眨着眼,回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譚宸和譚亦,他們兩個是不是太乖了一點,怎麼張家這孩子簡直就是小霸王一樣。
“阿清,快點把手機給小豪玩一下。”秦母快速的開口,自己拿過秦清手裡的手機遞給了張天豪,劉嬌一面喝斥着自己的孩子,一面說着,“小豪太沒有禮貌了,不要把秦阿姨的新手機弄壞了,來媽媽教你怎麼玩!
劉嬌只想着讓兒子先霸王着手機,然後將自己那個破舊的諾基亞手機先給秦清用,然後順理成章的將這個四五千的新手機霸王過來。
劉嬌雖然一直都在喝斥自己的兒子,可是那眼神裡掩飾不了的貪婪之色,自然逃不過童瞳和十一她們的敏銳觀察,童瞳是有些錯愕,看了看秦清,總感覺張家人有些的讓人不舒服,而十一多少已經明白了秦清在張家的地位,秦清不在乎這些,可是張家的人似乎當秦清好欺負,所以越來越過分了。
“小弟弟過來,哥哥教你玩遊戲,把手機還給秦阿姨,手機屏幕太小了不好玩,這是湯姆貓,你一碰它就會說話呢。”譚亦開口,晃動了一下手裡的平板電腦,上面的楊姆貓立刻發出了滑稽的聲音。
張天豪還是五歲的孩子,自然感覺手機是沒有平板電腦好了,看了看譚亦,立刻將手機從劉嬌的手裡拿了出來還給了秦清,然後跑到了譚亦這裡,如同這平板電腦是自己的一樣,直接奪了過來,手指在上面亂點一氣。
265危機潛伏
劉嬌看到手機又回到了秦清手裡,笑容僵硬着,不過隨即又想到東西在秦清手裡,自己早晚能弄過來,又安心起來了,端起一旁已經洗乾淨的水果熱情的遞了過去,“都洗好了,大家吃吧,午飯還有一會呢,媽家裡有什麼菜啊?
“家裡沒什麼菜,一會我去買點回來。”張母快速的接過話,畢竟客人上門了,而且還買了不少的東西過來了,自然也要招待好了。
“算了,媽,不要買菜了,我們去飯店吃。”劉嬌想起來了北京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好好的去那些大飯店吃過呢,遠遠路過的時侯看着城市裡的那些漂亮女人踩着高跟鞋進去,連門都不要開的,人走過去就有服務員開門,自己去吃又捨不得錢,如今剛好有這個機會,而且秦清這個月一千五的工資拿到手了還沒有花,都在秦母手裡接着呢,這個時候正好出出血。
童瞳疑惑的回頭看向熱情無比的劉嬌,果真嘴巴上說的熱情,可是那眼珠子轉的,笑的虛假,讓童瞳都懷疑吃一頓飯還能折騰出什麼來?
“小豪,一會玩,吃點水果,小孩子要吃水果皮膚白。”劉嬌看着拿着平板電腦不停弄的兒子再次的開口着,反正電腦是人家孩子的,再玩也拿不回來,還不如先多吃一點水果,平日裡家裡最多買點蘋果什麼的,都貴的要死,四五塊一斤,還是最普通的蘋果,這些高檔水果,劉嬌就看過,從來捨不得買,都是幾十塊一斤的,這會終於能吃到了,劉嬌拿的動作就快了一點。
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在這一方面和譚驥炎一樣,不吃零食,也不怎麼吃水果,基本一天就是三餐正餐,譚驥炎晚上工作的時候外加一頓宵夜,而張天豪正拿着譚亦的電腦,看到水果猶豫起來,想過去吃可是又捨不得手裡的東西。
“小弟弟你去吃水果吧,一會再給你玩。”譚亦開口走到了一旁端起果盤,然後遞到了秦母面前,乖巧的開口,“秦奶奶吃水果。
因爲是孩子,秦母也不好意思拒絕,其實這些一看就是高檔的水果,有些秦母都不認識,只想着給張天豪吃,可是譚亦都遞過來了,秦母也只能拿了一點,秦清也不吃的,所以譚亦又送到了張海面前,硬是讓他拿了一些,又遞了一些給張父張母,然後再將果盤遞給了張天豪,將自己的平板電腦給換回來了。
“童小姐的孩子還真懂事。”劉嬌肉痛的看着轉了一圈少了一小半的水果,嘴上說的依舊好聽,不過還是讓一旁的兒子繼續吃水果,不停的哄着,唯恐譚亦又禮貌一次,將水果都分給了衆人。
譚亦已經將電腦收進了背後的小包裡,站在譚宸身邊和他一起看,張天豪畢竟還是孩子,吃了一些之後,劉嬌再塞就不願意吃了,快速的跑到了譚宸面前,雖然譚亦的平板電腦收起來了,可是譚宸的還在手裡,張天豪立刻就發揮一貫小霸王的作風直接要搶過來自己玩。
可是此刻,譚宸冷冷的擡起頭,俊朗的小臉上眼神冰冷無比,雖然說還沒有譚驥炎的氣勢,可是震懾一個五歲的頑劣小孩卻夠了。
張天豪伸過去的手就這麼僵硬在半空中,離譚宸的電腦只有五釐米,可是卻半點不敢再搶過來了,譚宸冷冷的收回目光繼續和譚亦看屏幕,張天豪嬌縱慣了,這會又想起了一貫的哭招,直接找張母又哭又鬧起來。
譚宸皺着眉頭,即使是球球也只是喜歡跟在他後面而己,而且也不會打擾譚宸,更不會這樣的哭鬧喊叫的,“哥,我們出去玩,媽咪,我和哥在門口玩。
譚亦在張家人要開口之前直接拉着被打擾的譚宸走了出去,向着院子外走了過去,讓剛要哄孫子的張母也不好意思開口讓人家孩子將平板電腦借給自己孫子。
“乖寶貝,小豪不哭,奶奶明天也給你買,我們吃水呆,吃水呆。”張母抱着張天豪又是親又是哄的,還不滿的瞪了秦清一眼。
“秦清,我們去你房裡說話。”十一微笑的開口,站起身來,秦清點了點頭,帶着童瞳和十一走向秦清和秦母住的房間。因爲要去飯店吃飯,張母就去廚房將菜什麼的收起來了準備晚上吃,而此刻,劉嬌看着放在秦母身邊十一和童瞳帶過來的禮物,忽然計上心頭,一邊抱着自己的寶兒兒子張天豪哄着吃水果,一面小聲的在他耳邊開口,“小豪,你看秦奶奶將我們家的東西給拎走了。
張天豪還在嘎嚥着,這會聽到劉嬌的話回頭一看,就看見秦母手裡拎着的禮物,之前十一和童瞳是張母和秦母每個人一份,張天豪也是看見的,可是張母剛剛去廚房的時候順便將東西拿走了,張天豪畢竟只有五歲,這會一看自己家東西沒有了,蹭的一下跳下劉嬌的腿,粗暴的撞向秦母,雙手拽着她手裡的東西,“這是我們家的,我們家的!“哈哈,這孩子,傻兒子,我們家的奶奶拎走了。”劉嬌笑着開口,抱歉的看着秦母,“這孩子被我們給慣壞了。
“這是我們家的! 不許拿走! ”張天豪的確是慣壞了,這會拽着東西不撒手不說,小腳還不停的踢着秦母的腿,用力的要將東西給拽回來。
“好,小豪家的。”秦母年紀大了,張天豪也是在身邊長大的,只當是小孩子的胡鬧,半點沒有在意,將手裡的東西松了開來。
張天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母,抓着東西拖向了劉嬌,讓劉嬌再次哭笑不得的開口,“秦阿姨,一會我給你送去,先依了這個小祖宗,否則還不知道怎麼鬧騰呢。
“沒事,沒有事。”秦母慈和的笑着,不在意的擺擺手,而劉嬌這會已經拉着張天豪拎着東西回自己房間了,一關上門,立刻在自己兒子臉上吧卿親了一口,“小豪做的真棒,媽媽晚上給你買好吃的,給你買玩具。
“我要電腦!”張天豪死死不忘的是譚亦和譚宸的平板電腦,這會大聲的開口要求着。
“好,好好的聽媽的話,媽就給你買。”劉嬌再次親了秦張天豪,看着眼前的禮品,這可是五六百塊錢呢,樂滋滋的收到了櫃子裡,到時候就不提,她就不相信秦阿姨好意思和自己開口。
房子都是連在一起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剛剛客廳裡張天豪搶奪東西的一幕自然沒有逃過童瞳和十一的耳朵。
“怎麼這樣啊?”童瞳坐在秦清的牀邊,房間很小,擺了兩張牀和簡易的衣櫥之後,就沒有多少地方了,只能坐在牀上,童瞳皺了皺眉頭,看着十一和秦清,“就爲了那點東西?
童瞳是沒有什麼金錢的概念,所以有點想不通劉嬌竟然會爲了一點東西,故意唆使自己兒子,而張天豪的蠻橫和胡鬧也讓童瞳再次感覺譚宸和譚亦那可是乖巧多了,從來都沒有這樣胡鬧過啊,相處起來就像是小大人一樣。
“不用在意。”秦清雖然不在乎什麼,也沒有什麼金錢的概念,可是她不笨,自然能看出劉嬌打的什麼主意,可是對秦清而言,這麼多年,母親承蒙了張家的照顧,被佔去這一點點的小便宜,秦清是一點都不在乎的,她自己手邊還有幾百萬,都是這些年完成任務之後的錢,只是因爲不需要用到,一直都存在銀行裡了。
“這就是人性吧,普通人是小打小鬧的貪婪和算計,大人物就是百萬千萬的算計。”十一平靜的笑着,看着童瞳一臉懵懂不解的模樣,不由搖搖頭,在她頭上揉了一下,小七這樣子看起來還真的好好欺負,不過十一倒不擔心,秦情的爲人十一明白,不觸犯到她的底線,這些小打小鬧秦清不會在意。
“可是怎麼能利用孩子。”童瞳還是皺着眉頭,之前對劉嬌的虛情假意就有些的不喜歡,只是並沒有多在意,不過劉嬌這樣錯誤的教導孩子,讓童瞳真正的有些厭惡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用煩心其他人,把你的心思都留給譚驥炎吧。”十一笑着打趣着童瞳。
“那當然了,我只是有感而發而己,你不知道譚驥炎每一次和譚宸、譚亦對上的時侯,幼稚的不得了,我都懷疑這父子三人上輩子就是仇家。”童瞳也沒有多心善,她也的確是有感而發,畢竟她接觸的人羣裡對孩子都是非常好的,第一次看見劉嬌這樣的。
“所以顧凜墨天天和我念叨着以後我們生女兒。”十一想到此也是無比的頭痛,估計顧凜墨是看到譚宸和譚亦每一次和譚驥炎鬥,然後直覺感覺兒子什麼的太不能要了,生下來就是和自己作對的,所以還是女兒好。
“秦清,你要不要找個人結婚?”童瞳擡起頭,目光鋥亮的看向坐在一旁面容清冷的秦清,這麼冰冷的性子,不知道談戀愛的時侯會是什麼模樣。
“不需要。”秦清快速的開口否定着,她是不可能和一個陌生人共同生活的,太不習慣了,可是看着童瞳和十一那明明帶着善意的笑容,秦清卻直覺的感覺後背有點發冷,這種遇到危險的直覺讓秦清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童瞳和十一,她們到底來幹嘛的!童瞳和十一過來時是關曜順便送她們的,所以這會去飯店,就要打車過去了,中午的陽光還是有些的烈,劉嬌將一家老小都帶過去一起吃了,打了三輛出租車直奔全聚德烤鴨店。
“什麼?一百二?就這麼一點路要一百二,都快趕上坐火車了!”這邊剛到店門口,劉嬌就叫了起來,嫌出租車司機要價太高了,“不就十幾分鍾,你搶錢那!“小姐,沒錢就去搭公交車!”出租車司機譏諷的開口,有些受不了劉嬌那大驚小怪的樣子,“快點給錢,現在只中午生意正好呢。
“媽我錢包沒有帶出來呢。”劉嬌轉過頭看向從後面一輛車下來的張母,“都是小豪嚷着,結果我都忘記將錢包帶出來了。
“沒事,我來給,”張母從口袋裡掏出錢來,兩輛出租車一共一百二,也感覺肉痛,怎麼這麼貴,可是大庭觀衆之下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張母總共就帶了兩張一百的出來。
“媽,我來給。”張海快速的開口拿出了錢付了車費。
估計該頓飯還得要秦母出錢了,當然在張母看來該是秦清的朋友,自然該秦母出錢,劉嬌該麼一鬧騰也是爲了讓大家知道她忘記帶錢包了,而張母也是一分錢庸着用,用張海的,用秦母的無所謂,用自己的那也是不捨得的,還要留點錢貼補自己的長孫呢。
張海原本是準備連童瞳過邊這輛車的車費一起給的,不過剛剛沒下車的時候童瞳就付了錢,全聚德的生意很好,服務也很好。
“爸媽,這裡的烤鴨可是北京最正宗的,到北京來這麼久,我和張濤都沒有什麼錢,爸媽都沒有帶你們過來吃一次,我打電話讓張濤過來的時候順便將錢包帶來。”劉嬌看着菜單點了不少菜,大有這頓飯她回來付錢的架勢。
菜色還算豐富,譚宸和譚亦吃相非常的優雅,而張天豪就強勢多了,簡直算是小強盜了,點了兩隻烤鴨,原本有四個鴨腿,三個孩子照理說一人一個,可是張天豪卻左手一隻,右手一隻,餘下的兩個烤鴨腿放到了劉嬌碗裡。
“秦清有你們這些朋友,我們也放心了。”劉嬌笑着開口,“我們家張濤就是個沒本事的,不知道童小姐有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幫忙給介紹份工作,你放心,張濤雖然沒有本事,可是人老實,幹活賣力。
“是啊,童小姐,我這大兒子是個實誠人,還是大專畢業呢,唸書的時候成績可好了,要是需要花錢週轉,我們出,小吃店生意太累了,他一個讀書人不能這樣糟蹋了學問。”張父和張母更是附和的開口,只想着給大兒子找份工作,說完話之後,目光看向一旁的秦母和秦清。
“阿清。”秦母推了推秦清,讓她幫忙開口說些好話,這些年承蒙張家人照顧,能幫上忙的地方,秦母自然不會推辭。
“小瞳那裡沒有合適的。”秦清冷淡的拒絕了,張濤是什麼人,秦清太清楚了,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絕對是好吃懶做,之前在鎮子上有份清閒的工作,嫌棄工資少了,不願意幹,可是又好面子,總想着賺大錢,其實就是不勞而獲等着天下掉餡餅,當然如果能中彩票頭獎就更好了。
秦清話一出口,張家人臉色都變了,張母更是放下了筷子,指桑罵槐的說起了張海,“要不是當初你把錢給敗光了,你大哥就能去政府上班,端個鐵飯碗了,哪裡像現在這樣?"當初秦清失蹤之後,秦母一病不起,家裡的存款都用來看病了,再後來,張海難得堅持一回,自己上班的錢都給秦母看病,直到秦清回來回來遞了錢給秦母,當時張濤交五萬塊錢也可以去政府,不過是聘用的文員,當時張家讓張海出三萬,張海沒有答應,他存的錢也都是防止秦母日後生病要用,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不過張家父母一直不滿意張海,感覺張濤沒有了好工作就是張海害得。
“媽,還有客人在。”張海木訥的開口,父母的指責他無法說什麼,只是抱歉的看了看秦清,她的朋友都還在這裡,再說了哪有人吃一餐飯就要求別人幫忙解決工作的。
秦母也是責備的看了一眼秦清,這孩子怎麼將話說的這麼死,多問問,多拜託拜託關係,說不定就能給張濤找份工作呢。
“沒事,沒事,童小姐,白小姐,吃飯吃飯,我就是多嘴一說,主要是小豪馬上也要上幼兒園了,家裡實在窮。”劉嬌做好人的打着圓場,又夾着菜哄着不高興的張母。
“那行,我回去問問,有合適的話我告訴秦清。”童瞳也開口了,一旁十一和秦清都皺着眉頭看了過來,童瞳不在意的笑了笑,安排一份工作而己沒有什麼多難的,至於張濤能不能做下去就要看他能不能吃苦耐勞了
場面又和洽起來,等吃過飯之後,劉嬌搶着要付錢,找張濤要錢包,結果張濤說她直接過來了也沒有回去,問張母帶錢了沒有先墊上,回去還給張母,張母總共就兩百塊錢而己,而張海也沒有多少錢。
“我來吧。”童瞳制止了秦清拿錢包的動作,她有錢童瞳明白,不過俗話說得好財不露白,在童瞳看來張家這些人除了張海之外,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秦清的錢如果暴露出來了,估計早晚都得榨乾掉。
一餐飯吃了一千多,童瞳倒也沒有在意,劉嬌一個勁的道謝,熱情的讓童瞳都起雞皮疙瘩了,張家下午要去開店了,譚景御沒事正好開了沐放的車過來接的人。
“老婆,那是法拉利,上千萬那! ”張濤和劉嬌開口,眼睛裡是指不住的貪婪之色,秦清竟然認識這麼有錢的朋友,不管是張濤還是劉嬌心思都活了起來,這要是在北京買房子的話,不是有辦法了,讓秦清去借些錢,張濤和劉嬌心裡頭是掩飾不住的高興,難道能送秦清蘋果手機,上門帶着見面禮都上千,一餐飯也吃了一點多,果真是有錢人,半天就花了幾千塊錢,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丫頭,秦清那都是什麼人那?”譚景御問着童瞳,他車子停下來時,譚景御沒有漏看張家人眼中的貪婪和算計,秦清怎麼和那些人扯在了一起。
“以前幫忙照顧秦清媽媽的張家,對了,譚三哥,幫個忙。”童瞳看着譚景御笑了起來,順便的將張濤要找工作的事情向着譚景御說了一下。
“丫頭,你想怎麼弄?”唯恐天下不亂者,譚景御對着童瞳眨眨眼,還以爲小丫頭真的要充當老好人呢,原來還留着心眼呢。
“讓他知難而退,以後不再用這事煩秦清那,我看那家人都要將秦清當丫鬟使喚了。”童瞳感覺自己性格已經夠好了,結果秦清性格比自己還好,被欺負了都不出聲,不過估計是因爲秦母的關係吧。
“秦清那是不在乎。”譚景御看着有些忿忿不平的童瞳笑了起來,秦清這樣的身份,從殺手組織安全的退了出來,對她而言張家人這些做法,秦清完全不在乎的。
一一分隔線一一
等到了晚上譚驥炎下班回來之後,就看見童瞳坐在沙發上,盤着腿正想着什麼,氣鼓鼓着小臉頰,讓譚驥炎走了過來,大手在童瞳的頭上揉了揉,沉聲道,“這是怎麼了?"“譚驥炎,你說我要是這樣做,秦清會不會不高興呢?認爲我多管閒事了?”之前和譚景御商量好了怎麼讓張濤知難而退之後,童瞳回到家裡仔細一琢磨,忽然有些的不安,自己這是不是干擾了秦清的生活。
譚驥炎將苦惱的童瞳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親呢的抵着她的頭,一天的煩躁情緒似乎消失了,“沒頭沒尾的是什麼事?"童瞳將事情說了一下,轉過頭瞅着譚驥炎,努努嘴,有些的不安,“我會不會管太多了。
“不會,想做就做。”譚驥炎悶悶的開口,小瞳一下午都在想秦清的事情,這讓譚驥炎感覺自己在童瞳心裡頭的地位又被分去了一些。
“譚驥炎,我正經和你說事呢。”明顯能感覺到譚驥炎是在敷衍自己,童瞳不滿的推了推譚驥炎,他這態度絕對是哄小孩子。
“小瞳,你一天沒有給我打電話,都在想着別人的事情! ”低沉的嗓音怎麼聽都帶着酸醋味,譚驥炎在童瞳的脖子上親了一下,半眯着黑眸很是危險。
童瞳瞪眼,譚驥炎一臉理所當然的吃醋了,還對着童瞳揚了揚下巴,表示自己受傷了,被忽略了,童瞳一個沒有忍住笑了起來,雙手抱着譚就炎的脖子,親密的在他薄脣上親了親,“可以了吧?"真想將小瞳帶在自己的身邊,形影不離,可是譚驥炎不得不控制自己越來越強烈的佔有慾,小瞳喜歡普通人的生活,有交友的權利,自己不該有這樣太過於強烈的霸佔思想,這樣的心思如果再嚴重一些都成心理疾病了。
擁抱緊了童瞳,譚驥炎黑眸深處閃過一絲幽沉的陰霾,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明明人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即使小瞳有朋友,有家人,可是自己卻總是感覺不夠,不夠,似乎想要將小瞳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樣纔不會分開。
“譚驥炎,你弄痛我了。”譚驥炎抱的太用力,童瞳不由的掙脫了,胳膊都被勒的有些疼了。
“我去洗個澡,一會吃飯。”陡然之間鬆了力度,譚驥炎將童瞳放了下來,揉了揉她的頭,快速的轉身向着樓上走了過去,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剛剛自己有些失控了,該死的! 陰霾的峻臉上第一次浮現出挫敗。
譚驥炎和童瞳之間一貫親暱,而譚驥炎表情掩飾的極好,所以剛剛童瞳雖然察覺到有些的不對,可是卻沒有多在意,只當譚驥炎是有些的倦累,也起身向着廚房走了過去,一會就能吃飯了。
第二天早上,童瞳是在有些不能呼吸的難受裡掙扎着醒了過來,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譚驥炎側躺在自己身邊,雙臂緊緊的圈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因爲太過於用力,所以童瞳纔會感覺呼吸都有些的困難了。
童瞳稍微的動了動,沒有糖果之前,譚驥炎也是一直這樣擁着自己睡覺,不過大多數的時侯都是自己主動抱着譚驥炎,後來糖果大了,肚子挺了起來,側睡不方便了,就換成譚驥炎抱着自己入眠,可是童瞳發現這些天譚驥炎抱的越來越緊,讓童瞳都有些不能呼吸了,他的雙臂如同堅硬的牢籠一般將童瞳完全禁錮在他的懷抱裡。
童瞳原本是準備將譚驥炎叫醒的,可是看着譚驥炎睡的很沉,以前譚驥炎都是在童瞳之前醒過來的,可是這幾天譚驥炎睡的比較遲,所以早上醒的也比較遲了,即使睡着了,峻眉還微微的皺着,似乎被什麼困擾了,童瞳要開口的聲音又吞了回來,擡起手輕輕的撫摸着譚驥炎過於用力的手臂,想讓他多睡一會。
過了十來分鐘,窗戶外的陽光越來越明亮,童瞳扭頭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了,而剛好譚驥炎的身體動了一下,童瞳一喜,估計譚驥炎是要醒了,自己的胳膊上估計都被勒出淤青了,可是譚驥炎只是動了一下,將頭埋首在童瞳的肩窩裡,依舊睡着。
“譚驥炎,要起來了,上班快遲到了。”童瞳手臂都被譚驥炎禁錮住了,動彈不得,而且越掙扎譚驥炎似乎摟的越緊,讓童瞳只能用腳踢了踢還在睡的譚驥炎。
“小瞳?”似乎猛的一下從噩夢裡驚醒了一般,譚驥炎睜開眼目光裡帶着幾分要失去的惶恐和不安看着童瞳,卻發現人在自己的懷抱裡,譚驥炎再次的閉上眼,心裡頭那股恐慌散了去,他不知道自己做夢夢到了什麼,可是那種失去,那種害怕,讓譚驥炎情緒有些的不穩,抱着童瞳的雙臂再次的用力收緊着。
“譚驥炎,你謀殺啊!”得,人沒有醒的時候自己還能呼吸,這會是真的要被譚驥炎給勒死了心經醒了決半個鐘頭的童瞳不得不開口提醒譚驥炎。
“不許胡說! ”聲音陡然之間陰冷下來,帶着訓斥,譚驥炎吼完了童瞳之後,也矇住了,而被吼的童瞳呆呆的看着對自己發脾氣的譚驥炎。
“抱歉,小瞳。”譚驥炎放鬆了手臂的力度,只是依舊將人禁錮在自己的懷抱裡,自己失控了。
“沒事的,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童瞳輕聲的開口,終於能活動了,微微的側起了身體,輕輕的拍着譚驥炎的後背,“我看你睡得不好,估計是晚上做惡夢了。
“最近有些的忙,有些累了。”譚驥炎沒有說實話,以前他有比現在更忙碌的時候,那個時侯即使有些的累,情緒也不會失控,可是剛剛童瞳的話,如同導火索一般,讓譚驥炎突然感覺到害怕和驚恐,所以纔會失控的吼着童瞳。
“不要太累,身體是自己的。”童瞳親吻着譚驥炎緊繃的峻臉,估計是真的太累了,所以譚驥炎纔會這樣,“晚上不要加班了,早點休息。
“嗯,起來了。”又恢復了貫日的冷沉內斂,譚驥炎笑着吻上童瞳的脣,彼此氣息交流纏綿在一起,一吻之後,這才掀開蓋在身上的薄被起來,“早上在外面吃。
“好。”童瞳點了點頭自己也起牀了,譚驥炎率先走向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雙手合併的捧起自來水在臉上清洗着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鏡子裡,譚驥炎靜靜的看着自己的臉,明明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了,小瞳該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她該有朋友,該去和其他人交往接觸,可是每每想到這裡總有些的煩躁,之前只是吃醋,如今卻有些的剋制不住了,總感覺童瞳會被其他人給搶走了一般。
譚驥炎照例給童瞳擠了牙膏拿好了毛巾,童瞳進洗手間之後看了看譚驥炎,似乎只是有些的累,今天一會去買些食材給譚驥炎燉點補品補身體。
譚宸和譚亦早上都是六點起來鍛鍊,一般都是七點半過來吃早飯,八點鐘譚驥炎和童瞳送他們去幼稚園,不過今天是週日,所以他們還可以陪在童瞳身邊,至於日常的訓練下個星期再找時間補回來。
“你們揹着包做什麼?”譚驥炎下樓看着客廳裡等侍的譚宸和譚亦,雖然是週日,不過譚驥炎還有工作,畢竟婚禮快到了,等婚禮之後,譚驥炎就有一個星期的假期,所以週六和週日都要加班,將假期的時間給空出來。
“一會和媽咪出門,小叔來接我們。”譚亦笑着開口,疑惑的看了看錶情顯得比往日更加陰霾的譚驥炎,然後笑了起來,“爸爸你是大人了,要好好工作,我和哥會照顧媽咪的。
“你們不用訓練了嗎?昨天不是已經出去半天了! ”一想到兩個孩子是和童瞳單獨在一起,譚驥炎剛剛平靜的情緒再次暴躁起來,雖然他還在壓制着,可是從聲音到臉色都冷沉了許多。
“訓練我們會補回來的,今天和媽咪出門。”譚亦只當譚驥炎是吃醋了,以前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父子三人兩個孩子站成統一戰線,和譚驥炎樂此不彼着搶着童瞳。
峻臉再次陰冷下來,莫名的煩躁讓譚驥炎臉色像個更加的陰霾,一旁譚宸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快速的將譚亦拉到了自己身邊,擡頭看向譚驥炎。
“不許吵鬧你們媽咪!”譚驥炎轉過身,深呼吸着,壓抑下莫名的煩躁情緒,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累了,所以纔會對兩個孩子都有了火氣!“告訴小瞳我先去上班了,時間快來不及了!
“爸爸怎麼了?”譚亦錯愕的看着獨自拿着公事包離開的譚驥炎,平日裡父子三人都是爭搶着和童瞳相處的時間,而第一次譚驥炎竟然主動的放棄獨自去上班。
譚宸搖搖頭,冰山似的小臉上表情複雜着,剛剛他竟然從爸爸身上感覺到一種危險的氣息,可是怎麼可能呢?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童瞳下樓時才知道譚驥炎已經離開了,譚景御在院子門外按響了喇叭,“小丫頭剛剛二哥說你們還沒有吃,快點,我帶你們去吃飯。
“走吧。”童瞳叫着譚宸和譚亦一起出門了,見到了張家的孩子,童瞳才知道譚宸和譚亦多麼的乖巧,懂事的都不像是孩子,不想兩個孩子太辛苦太累了,所以他們主動要和自己出門,童瞳自然是高興的,平日訓練也就算了,週六週日該休息的,可惜譚驥炎太忙,否則一家人可以一起出去。
張濤沒有想到童瞳就過了一天就給自己找了工作,張家人對秦清格外的感謝,之前被張天豪搶走的補品,又讓張濤給秦母送了過去。
譚景御今天換了一輛軍車,因爲要去軍區開沐放的車不方便,車子夠大,童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張濤和劉嬌夫妻就坐在了後座上。
“童小姐,真的太謝謝你了,我們這是人生地不熟的,幸好有秦清在,本來是拜託秦清幫忙的,沒有想到事情就這麼成了,真不知道如何感謝童小姐呢,秦清交到這樣的朋友真是福氣。”劉嬌說着熱情而感謝的話,不過卻奸猾的將這份人情推到了秦清的身上。
“不用謝,能不能做還是未知數呢,雖然工作是好工作,多少人擠破頭想要進來,可是那也要看個人實力的。”譚景御痞子味十足的開口,帶着墨鏡,原本還想要叼着香菸,然後看到童瞳的肚子,立刻放下了打火機只將香菸叼在嘴巴里,吊兒郎當的態度,一看就像是有關係又不好惹的人。
“不知道是什麼工作?我會努力的。”張濤沒有忘記之前上車時看到的車牌,這可是軍方的車子,如果混得好的話,自己這輩子就不用愁了,說不定連戶口都能落在北京呢。
“軍區後勤處,團長是我哥們,讓他給你安排個工作也不是多難,秦清的面子還要給的。”譚景御哼哼兩聲,態度很是高傲。
等到了軍區門口,守衛檢查了證件之後這才放行了,而等譚景御一下車,劉嬌推了推張濤,他快速的走到譚景御面前套着近乎,“譚哥,真的麻煩你了,抽根菸,抽根菸。”說着將兩包中華香菸塞給了譚景御。
“走吧。”譚景御倒也沒有拒絕,大手一揮直接帶着人向着後勤處這邊坐了過去,而東子也快速的過來了,穿着筆挺的軍裝,還真是有幾分的架勢。
“三少,二嫂。”東子熱情的招呼着,目光瞄了一眼一旁陪着笑容,點頭哈腰的張濤,挑了挑眉頭,原來就是這不長眼的惹到三少了,當軍區是那麼好進的,而且張濤一看就是個好吃懶做的男人,步子浮誇,雙眼無神,笑起來一口黃牙,香菸抽多了,而一旁劉嬌雖然還算有幾分的姿色,不過畢竟是農村人,少了那份美麗的氣息。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倉庫管理員,坐在辦公桌邊登記登記出入倉庫的東西,好好幹,不會虧待你的。”東子一面開口,一面還拍了拍張濤的肩膀,只是拍的比較用力,差一點將張濤給拍趴下了,“喲,這可不像爺們,沒有幾分力氣,到了軍區,正好有條件給你,以舌好好鍛鍊,明天就來上班吧,三少,二嫂既然來了,就好好的逛逛。
張濤和劉嬌只能點頭哈腰着道謝之後站在一旁,東子眼一瞪,“明天來上班,趕緊走啊,你們現在還不是軍區的人,不能待在這裡,違法紀律!“好,我們這就走,這就走,童小姐,譚先生,感謝了!”張濤被喝斥的一愣,道謝之後快速的拉着劉嬌離開了,等出了軍區大門口,看着漫漫長路,兩個人傻眼了,他們要怎麼回去啊?
之前開車就開了四十多分鐘呢,現在他們難道要走回去?而且這邊是軍區,不要說公交車了,連出租車都看不見,張濤和劉嬌想要回頭去找童瞳,他們不能將他們兩口子丟在大門口啊,可是守衛的士兵端着槍,冷冷的站在一旁,讓張濤和劉嬌又被嚇了回來。
266暴怒失控
“這邊正在進行手榴彈實彈投擲,三少,過來給這些新兵蛋子指點指點。”東子帶着譚景御和童瞳進了軍區,本意不過是要殺殺譚景御的威風,畢竟當年譚景御突然跑去了解放軍報社,讓一批發小死黨們房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譚景御這樣的性格就算不留在軍區,那也不可能去報社找份無所事事的閒差棍日子,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譚景御纔去解放軍報社的頭兩年,每一次回來這一羣發小都想佔據着天天在訓練的身體素質很虐一般譚景御,然後悲催的發現三少果真是三少,即使去了解放軍報社,那身手也是響噹噹的厲害,基本都是虐人不成反而被虐。
“報告團長,三連一班準備完畢!”黑子快速的對着東子行了個軍禮,身體站的筆直,而軍營裡基本是看不到女人的,尤其還是一個大着肚子的,不過黑子也認出了童瞳就是那一天在停車場看見的,但是也只是快速的掃了一眼,依舊挺直站立的如同一杆槍,而其他一班的士兵更是目不斜視,看得出在東子的帶領之下這個團的整體素質還是非常好的。
估計是感覺到氣氛有些的緊繃,雖然之前已經訓練過了,不過今天是實彈演習,所以新兵們比起往日緊張了許多,東子走到隊伍前面,朗笑着開口化解緊繃緊張的氛圍,“手榴彈實彈投擲和你們平常訓練的一樣,按照教官教授的步驟來,拉環一拉,手一揚,手榴彈就飛出去了。
“是! ”整齊的回答聲響亮無比,平常這樣的訓練基本就是連長過來,而今天團長能親自過來,對所有的新兵而言是莫大的榮耀,大家從緊張轉爲了振奮,都想努力的表現好。
說過話之後,東子帶着童瞳和譚景御到了安全位置觀看,而要進行實彈投彈的新兵也都進入了掩體之中,一開始都進行的
很順利,畢竟之前都進行過訓練,可是直到一個瘦小的新兵出現了狀況。
“你手再哆嗦,我給你剁掉! ”黑子看着新兵一臉惶恐,如同真的要上戰場犧牲的模樣,忍不住的訓斥着,臉黑的都可以刮下鍋灰來了,自己手下怎麼就出現了這樣白斬雞似的兵。
“報告排長! 我保證… … 保證完成任務… … ”新兵連聲音都說的不利索了,身體更是抖的如同秋風裡的落葉。“實在不行,你不用投彈了! ”黑子雖然不願意丟這個臉,可是眼前着新兵實在太不行了,雖然之前很刻苦的訓練,甚至比起其他人還要刻苦,可是身體素質還是不行,估計早晚就得被部隊給送回去。
“三少,去教教。”東子注意到了黑子這邊的動靜,笑着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
“小子,看小爺我出醜你還嫩了一點。”譚景御瀟灑的站起身來,一手攬過東子的肩膀,“丫頭,跟過去看看我怎麼化腐朽爲神奇!“算了,我在這邊看吧。”童瞳沒打算過去,畢竟這是手榴彈實彈演習,她肚子裡還有糖果,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後悔就遲了。
“看吧,三少,二嫂可是不相信你的技術。”東子樂了起來,揶揄的看向譚景御,“你進了解放軍報社好幾年了,你確定你還會投手榴彈?
“小丫頭,你竟然不相信你譚三哥! 有我在,不會有危險的! ”譚景御將身邊看好戲的東子直接給推開了,親密的攬着童瞳的肩膀直接將人帶了下去。
譚景御直接走向前面投彈的掩體,被強行拉下來的童瞳和東子在後面的安全掩體,可以近距離的看到譚景御投彈。
“不用怕,這是手榴彈,你扔出去就行了,不是炸彈,死不了人的。”譚景御朗笑着拍了拍瑟縮不安的新兵,帥氣的臉上帶着一貫的自信。
譚景御拿過手榴彈和一旁的新兵講解了一下步驟之後,然後拉掉手環,揚起手臂,手榴彈呈拋物線狀飛了出去,完美的投擲,動作行雲流水般的舒暢,回頭看向一旁的新兵,“注意投擲時的動作姿勢,不用害怕。
譚景御說完話之後將手榴彈遞給了身邊的新兵,讓他按照自己之前講解和示範的動作來投擲,新兵吞了吞口水,看着帶着鼓勵眼神的譚景御,點了點頭。
拉上拉環之後,新兵得着着手榴彈的手太過於用力,就在譚景御的一聲投擲說出來時,新兵猛的站起身來,要將手榴彈投擲出去,可是或許是因爲太過於緊張,太過於害怕,咻的一下,手榴彈不但沒有成功的丟出去,反而因爲脫手向着他身後掉了下去。
該死的! 譚景御眼神陡然之間一變,大喝一聲危險,而緊隨的譚景御和新兵的掩體,後面的掩體裡就是東子和童瞳,距離不是很遠,手榴彈直接向着童瞳這邊掉了下來。
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童瞳和東子剛剛都在看着,此刻手榴彈飛掉過來的一瞬間,童瞳一腳快速的踢中東子的後膝蓋,在他不受控制的跪下來時,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借力的一撐,身體陡然之間從掩體裡躍了出來,看着飛過來的手榴彈快速的一腳踢了過去,可是因爲時問的耽擱手榴彈沒有被踢到指定的範圍裡爆炸,而是在被童瞳踢飛之後在半空裡砰的一聲爆炸。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所有人都在爆炸的巨響裡裡都給炸矇住了,呆愣愣的幾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小丫頭?”譚景御從自己這邊半米多高的掩體裡躥了出來,一把扶住站在一旁的童瞳,神情急切而擔心,“怎麼樣?有什麼哪裡受傷?
“沒事,譚三哥。”童瞳安撫着譚景御,可是微微一動,肚子有一點的痛,讓童瞳按着譚景御的手緊了緊,“估計動了胎氣,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媽的,黑子,給我將這混蛋帶下去!”東子第二個回過神來,幾乎不敢想象剛剛自己竟然和死神擦肩而過了,如果手榴彈掉進掩體裡,自己直接就會被炸成幾塊模糊的血肉了。
童瞳肚子有些的難受,不過並不是很嚴重,只要是剛剛從掩體裡躍上來,又一腳將手榴彈給踢開了,動作幅度太大動了胎氣。
“我帶小丫頭過去,你這裡繼續。”譚景御也被嚇的夠嗆,臉到現在還是蒼白的,拍了拍同樣被嚇到的東子,帶着童瞳快速的離開了。
而此刻其餘的人這纔回過神來,震驚的目光裡帶着敬佩看向和譚景御一起離開的童瞳,那麼危機的時刻,竟然有這麼快的反應,而且還是一個大着肚子的孕婦,如果是自己?所有新兵幾乎人人都在假設這個問題,然後都發現如果是自己,這麼短的時間裡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反應,估計等自己反應過來時手榴彈已經在自己身邊炸開了。
東子狠狠的抹了一把臉,這才冷靜下來,讓黑子繼續下面的投彈訓練,自己走向了外面點燃了一支菸,一開始譚景御在別墅介紹童瞳的時候,這一羣死黨好友還都在好奇童瞳有什麼特殊之處能讓譚驥炎愛上,畢竟以譚驥炎那樣冷酷威嚴的性子,大家都懷疑他即使結婚那也是政治聯姻,可是今天見到了童瞳的身手,東子才明白原來自己小看了童瞳,剛剛自己都沒有有反應過來,太快,前後不多兩三秒種,可是童瞳在第一時問就做出了應對反應,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樣的臨陣反應,如此的鎮靜自若,絕對不是普通人。
到了軍區醫院,歐陽明直接將譚景御恨恨的訓斥了一頓,尤其是知道是他強行的將童瞳給拉到下面的掩體裡,歐陽明這個溫和的男人難得發火,譚景御被訓的聾拉着頭,想着一會譚驥炎要過來,就更是感覺自己要慘了。
其實今天的確是譚景御太過於疏忽了,實彈投擲怎麼說都是有些危險的,童瞳一開始要站在安全區域觀看即使有危險也不會危機到他,不過譚景御太過於自信,只想着投擲一個手榴彈能有什麼危險,所以纔會將童瞳給拉了下來,哪裡知道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譚驥炎過來時,童瞳的檢查已經結束了,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動了擡起,醫生叮囑要小心一點,躺着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譚景御這才鬆了一口氣。
“歐陽叔叔,我沒事了。”看到被訓的灰頭灰臉的譚景御,收到他求救的目光,童瞳笑着對着歐陽明開口,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和糖果。
“沒有事就好,以後不要和這混小子胡鬧.閒着無聊的時候來我這裡。”歐陽明這會才冷靜下來,坐在牀邊拍了拍童瞳的頭,只是看向譚景御的目光依舊有些的責備。
譚景御感覺自己真的很冤枉那!哪裡知道那個新兵蛋子竟然怕成那樣,投擲個手榴彈竟然還能脫手向後飛了過去,早知道這樣,就算借給譚景御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將童瞳給拉下水。
這邊有護士過來叫歐陽明,歐陽明確定童瞳真的沒有什麼事這才離開了,臨走之前還是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罪魁禍首譚景御!“小丫頭,二哥就要過來了,你一定一定要給我求情那! 否則二哥肯定殺了我!”蹭的一下蹭到了童瞳的身邊,譚景御無賴的拉着童瞳的胳膊哀求着,歐陽叔叔都能發這麼大的火,一會二哥還不知道要將自己怎麼罵,滿清十大酷刑譚景御感覺已經不遠了。
“知道了。”童瞳點了點頭,而病房的門也在同時打開了,譚驥炎峻冷的臉上帶着擔憂疾步走了過來,眉宇深皺,黑着峻臉,似乎壓抑着狂風暴雨般的憤怒。
譚景御後怕的退了幾步,快速的將病牀邊的位置讓了出來,對着童瞳拼命的使着眼色,二哥表情看起來真恐怖!
“譚驥炎,別擔心… … ”童瞳話還沒有說完,猛的被譚驥炎給抱在了懷抱裡,力度之大真的要將童瞳給勒死了,童瞳下巴抵在譚驥炎的肩膀處,擡手撫着他肌肉緊繃的後背,柔聲的開口,“我沒事,譚驥炎,不用擔心。
“好好休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狂暴怒火被壓了下來,譚驥炎低頭在童瞳的眉心落下一吻,確定她是真的沒事,這才安下心來,只是餘光掃過一旁的譚景御時,黑眸陡然之間冷沉下來,如同看不能見底的黑色旋禍,深沉的似乎能將人吸進去徹底埋葬在黑暗的深洲裡。
“譚驥炎?”童瞳敏銳的感覺到譚驥炎氣息的不穩,有些的擔心,快速的握住了譚驥炎的手,“我真的沒事,只是動了胎氣,一會就能回去了。
“我知道。”譚驥炎點了點頭,握着童瞳的手,“一會我接你回去,工作我帶回去做。
譚驥炎雖然說的沒事,可是童瞳總感覺譚驥炎的氣息不對,似乎在壓抑着什麼,不過對上他深邃的黑眸,童瞳又感覺是自己想多了。
鬆開了童瞳的手,譚驥炎看向一旁的譚景御,聲音冰冷下來,眼神同樣是冷漠無情,“跟我出來說!
沒事的.譚景御看着皺着眉頭有些擔心的童瞳,笑着對她眨了眨眼,二哥雖然氣的厲害,不過總算小丫頭沒事,糖果也沒事,最多被訓斥一頓了,而且今天也是自己的確太膽大了,小丫頭都拒絕了,卻被自己強行給拉了下來,不過還好總算沒有出大事。
譚驥炎有些的不對勁!童瞳目送着譚驥炎和譚景御走出了門,回想着這幾天的點點滴滴,一開始她並沒有察覺到,只當糖果越來越大了,譚驥炎對自己管的多了一些,工作太忙,所以太累,可是早上譚驥炎突然對自己吼了一嗓子,到剛剛,童瞳感覺到譚驥炎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難道是因爲糖果大了,譚驥炎心理壓力也大了?
病房走廊外,譚驥炎冷沉着峻臉向前走着,譚景御摸了摸鼻子跟在了後面,直到走到走廊盡頭的角落這邊,譚景御剛站定了身體,譚驥炎突然一拳狠狠的揮了過來,力度之大,讓譚景御都沒有來得及防備就被譚驥炎一拳給打翻在地了,嘴巴里血腥味蔓了出來。
“二哥?”譚驥炎打的太狠,譚景御擦去嘴角的血跡,無力的看着絲毫不再掩飾怒火的譚驥炎,黑沉着臉,陰寒着眼神,渾身散發着狂暴的氣息,甚至帶着幾分的暴戾,這讓譚景御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身體,二哥這一次真的怒了。
“說,怎麼回事?”低吼着,譚驥炎擡手用力的扯開脖子上的領帶,剛剛在辦公室工作時就接到了童瞳的電話,知道童瞳差一點出事了,譚驥炎只感覺心裡頭沉睡的野獸突然甦醒了,暴動着,讓譚驥炎根本壓抑不住情緒,面對童瞳的時候還能控制住,可是面對譚景御的時候根本無法控制,即使這個是他的弟弟。
“其實就是帶着小丫頭去了軍區,剛好碰到手榴彈實彈投擲… … ”譚景御臉頰上是腫脹的痛,舌頭舔了舔牙齒,微微的有點晃動,該死的,二哥不會把自己的牙齒給打斷了吧?可是瞄了一眼譚驥炎越來越黑的峻臉,譚景御突然感覺只捱了一拳還是輕的。
“你知道那麼危險還將小瞳拉下去?譚景御,你的腦子呢?”隨着譚景御的敘說,譚驥炎再次失控的暴吼着,峻冷的臉帶着狂怒的猙獰再次對着譚景御掄起了拳頭。
“二哥?”不是吧!還打!譚景御幾乎想要撞死自己了!可是譚驥炎這一拳狠狠的擊向了譚景御的腹部,譚景御原本以爲二哥太生氣了,可是當腹部劇烈的抽搐着,內臟器官似乎都痛的絞在了一起,譚景御這麼耐打此刻都承受不住的彎下腰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該死的!二哥這是要打死自己嗎?譚景御不得不在譚驥炎再次動手之前擡手反擊,擋下了譚驥炎的拳頭,腹部太痛,比起第一拳還要重了許多! 讓譚景御有些詫異的看着下狠手的譚驥炎,二哥該不會要殺了自己?
“你們在做什麼?驥炎,住手!”歐陽明的聲音快速的響了起來看,步伐迅速的跑了過來,要拉開正在廝打的譚驥炎和譚景御。
“歐陽叔叔,你讓開!”譚驥炎聲音冰冷的駭人,一雙黑眸陰霾的盯着譚景御,似乎將他當成了生死仇敵一般,即使歐陽明過來拉架了,譚驥炎也不準備停手。
果真是捅了馬蜂窩了!譚景御一面抵擋着譚驥炎的攻擊,一面忍不住的哀嚎.二哥的眼神太冷,甚至帶着冷冷的殺機,這讓譚景御幾乎懷疑自己是眼花了,再次定睛一看,還好,只是憤怒,沒有什麼可怕的殺機,否則譚景御都要擔心眼前的譚驥炎是人冒名頂替的。
“譚驥炎,不要打了! ”聽到外面歐陽明的喊聲,正在沉思的童瞳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快速的下牀走了出來,而歐陽明明顯是攔不住譚驥炎,童瞳不得不過來幫忙。
“小丫頭,快讓開! ”拳腳無眼那! 這如果再碰傷了小丫頭,譚景御就真的撞牆自殺謝罪了,可惜剛一分心,譚驥炎的鐵拳再次揮了過來,預期的痛沒有傳來,譚景御鬆了一口氣。
“譚驥炎,我沒事,不要打了”! 童瞳眼明手快的抓住了譚驥炎的手腕,也阻擋下他揮向譚景御的拳頭,看着狂怒不己的譚驥炎,童瞳對着譚景御使了個眼色,自己快速的上前順勢挽住譚驥炎的胳膊,低柔的開口,“我真的沒事。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譚景御也顧不得什麼了,拉着歐陽明咚咚的逃掉了,而對上童瞳帶着擔心的眼眸,譚驥炎如同突然醒悟了一般,臉色顯得很是難堪,目光有些呆滯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緊繃着峻臉,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譚驥炎,你是怎麼了?”童瞳握着譚驥炎的大手,一點一點的將他接緊的拳頭浙開,五指嵌了進去,緊密的扣住了譚驥炎的手,白皙的小臉上是忍不住的擔心和不安,譚驥炎剛剛絕對失控了。
“小瞳,我沒事,嚇倒你了嗎?只是小御太胡鬧了!”譚驥炎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制了下去,沉聲的安撫着童瞳,對上她擔心的目光,微微的扯動了一下薄脣,將童瞳拉進了自己的懷抱裡,輕輕的抱住,下巴親暱的抵着童瞳的頭頂,“我沒事,只是太擔心你了,走吧,我們回去。
“嗯。”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總感覺事情不像是譚驥炎說的這麼簡單,剛剛譚驥炎動手的時候,真的像是要將譚三哥給打殘一般,那樣的眼神陰狠冷厲的沒有一點的感情。
譚驥炎又擁抱了童瞳一會,直到自己的情緒完全控制住了,不會讓童瞳感覺到任何的不妥,這才鬆開雙臂,不過卻依舊攬着童瞳的肩膀護着她離開。
而另一邊,歐陽明看着譚景御腫起來的臉,氣也起不起來了,拿過藥箱,“還有哪裡受傷了?看你以後還胡鬧不胡鬧,將驥炎給嚇成這樣。
“歐陽叔叔,二哥手裡有槍估計都能崩了我! ”譚景御坐在椅子上,臉上很痛不說,腹部那一拳打的真狠,譚景御都感覺不會內出血了吧?掀開T恤看了看,紅了一片,估計明天肯定要淤青。
“你這是自討的,今天要不是小瞳動作快,後果不堪設想!”歐陽明倒沒有感覺譚驥炎失控,雖然打的狠了一點,可是那樣的情況,如果手榴彈在掩體裡爆炸,那就是一屍兩命的悲劇,譚驥炎會這樣憤怒出手打了譚景御,歐陽明感覺情理之中,畢竟譚驥炎是那麼的在乎童瞳。
等歐陽明將藥膏拿了出來,譚景御沒有塗抹直接抓着手裡離開找沐放去哭訴去了,而此刻,飛天娛樂,沐放正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看到譚景御進來時只瞄了一眼,依舊繼續處理工作,甚至沒有看見他腫起來的臉。
“小放放,我被打了。”譚景御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合起了沐放正在看的文件。
“被打了活該!”沐放不知道什麼事,只當譚景御沒事又來自己這裡胡鬧,打擾自己的工作,結果一擡頭,這纔看見譚景御的臉腫了起來,嘴角也破裂了,不由錯愕的開口,“誰動的手?你是不是又出去胡鬧折騰了!
“二哥下的狠手,你看腹部這會都青紫了。”譚景御大方的掀開衣服下襬,小腹處果真有拳頭大小的淤青,沐放擡手按了一下,譚景御立刻痛的嘶了一聲表明這可是真的被打傷了不是假的。
二分鐘之後,沙發上。
“譚景御,你腦子進水了啊!竟然將小瞳帶到那麼危險的地方,譚驥炎沒有宰了你還真是便宜你了! ”沐放俊美絕色的臉上滿是挫敗的怒火,漂亮的桃花眼瞪着譚景御,可是卻還是讓他半躺着給他塗抹着藥膏。
“我感覺二哥有點不對勁,打的太狠了。”譚景御這會是痛且甜蜜着,看着沐放給自己上藥,俊臉上不由的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後扯痛了紅腫的臉,又痛的扭曲了一下笑容,二哥當時出手還真的有點狠絕,總感覺不像是因爲生氣一樣。
“沒給你一刀算是便宜你了,讓你以後沒輕沒重的胡鬧。”沐放白了譚景御一眼,“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有傷?"“投了,後來二哥動手我就擋了。”譚景御也不管譚驥炎到底怎麼了,估計是被自己給氣狠了吧,笑着一把將沐放給拉坐在身邊,雙手纏上他的腰,一個大男人這會卻撒嬌着,“小放放我受傷了,你要補償我。
“譚景御,你扭什麼扭!”沐放挫敗的要掙脫,可是譚景御卻像個小姑娘一般,雙臂緊扣着沐放的腰然後還厚顏無恥的扭動着身體撒嬌着,讓沐放簡直哭笑不得,“我還有一份計劃書要看,不要鬧!一會我們去吃飯,下午就不過來了。
“好吧,你工作。”譚景御俊臉上再次露出笑容,也知道沐放很忙,才接受飛天娛樂沒有多久,所以即使週日也不能休息,不過能讓沐放擠出半天時間來陪自己已經不錯了。
站起身來,拉了拉被譚景御給弄皺的衣服,沐放看着坐在沙發上一臉忠犬模樣的譚景御無奈的搖搖頭,這個男人有時侯真相是孩子,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沐放走到辦公桌邊繼續被譚景御打斷的工作。
而另一邊譚驥炎原本是準備開車載童瞳回去的,不過童瞳看着譚驥炎這些年消瘦了不少,睡眠也是不足,正好拉着譚驥炎一起買些食材給他補身體。
“家裡有人蔘。”譚驥炎這會並不想在外面,即使和童瞳在一起,他已經平靜很多了,可是更喜歡回到家裡,只有他和童瞳兩個人在,這樣更好,而譚宸和譚亦在秦清那裡,也不用擔心。
“夏天要吃鮮人蔘,這個不容易上火,還要買黑糯米和紅棗回來一起煲湯。”之前童瞳就特意上網去查了一下,還拜託童嘯要了和苑樓大廚的號碼,詳細的詢問了這種人參糯米雞湯的煲法,夏天進補正好。
譚驥炎一怔,騰出一隻手握住了童瞳的手,沉聲的開口道,“這幾天太忙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嗯,我知道,反正我們還有一下午的時間,晚上吃正好。”童瞳笑着點了點頭,視線帶着眷戀凝望着五官峻朗的譚驥炎,感覺這樣的譚驥炎纔是她熟悉的那個男人。
去的是和苑樓大廚介紹的一家很小的店鋪,可是人蔘卻非常的地道,雖然也都是在園子裡種植的,比不了那些野山參,但是比起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人蔘要好了很多。
之後又開車去了超市,人很多,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專注的看着她在貨架上挑選着食材,格外的認真,雖然四周有些的噪雜,不時還有超市喇叭響起的聲音,可是這一刻,譚驥炎卻感覺到如此的安寧,似乎所有暴躁的情緒都消失殆盡了。
“買一隻小雞,我們四個也吃不了太多。”童瞳選了一隻一斤重的雞,又買了些菜,正好中午回去和譚驥炎吃飯,譚宸和譚亦還在秦清那裡,童瞳也決定不接了,這麼久難得能和譚驥炎單獨呆一會。
“嗯,你選擇就好。”譚驥炎簡單的應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之前雖然也有要獨佔着小瞳的心思,甚至連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的醋都會吃,可是譚驥炎沒有想到自己這樣扭曲的心思越來越嚴重,甚至到了要無法控制的地步,看着童瞳,譚驥炎就想將她緊緊地攬在懷抱裡,不讓她去見任何人,不和其他人交往,眼裡心裡只有自己一個!
若是在以前,譚驥炎能說這只是自己的霸佔慾望太過於強盛了,可是如今譚驥炎卻發現這已經是一種病,如果自己控制不住,甚至會失控得傷害到童瞳。
出了超市,將東西放到了後備箱裡,童瞳看着面色緊繃的譚驥炎,忽然笑着開口,“譚驥炎,你都沒有送我花。
“好,等一下。”譚驥炎一愣,看着巧笑嫣然的童瞳,峻冷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低頭在童瞳的脣上親了一下,讓她坐在車子上等,自己這才轉身向着不遠處的一家花店走了過去。
汽車裡,童瞳靜靜的看着陽光之下譚驥炎冷峻偉岸的背影,雖然人羣熙攘,可是譚驥炎的背影卻是那麼的熟悉,如同烙印進了心底一般,就這樣看着卻也感覺到一種無法說出來的滿足和幸福。
譚驥炎買了一大束百合花出現在童瞳的視線裡筆挺的西裝,峻冷威嚴的五官,冷漠裡卻又帶着尊貴,手捧着百合花走在街頭,剎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童瞳靜靜的看着譚驥炎,眼底心裡滿是幸福的笑容,看着譚驥炎走了過來,笑着接過花束,眨了眨眼,“譚驥炎,我發現你真的很帥。
“回家了。”譚驥炎壓下重重的心事,親暱的揉了揉童瞳的頭,替童瞳關上了車門,自己這才走到駕駛位這邊發動了汽車離開。
西湖苑別墅很安靜,兩個孩子不在,李成也知道譚驥炎和童瞳難得有獨處的時間,自己也離開了,而此刻,將花插到了花瓶了,童瞳就準備午飯了,譚驥炎原本要過來幫忙,被童瞳按坐在椅子上,讓他休息。
因爲中午就童瞳和譚驥炎兩個人吃飯,所以菜色也是簡單,一個肉絲炒小青菜,一個鶴鶉蛋肉片,煮飯的時候順便蒸了雞蛋當湯,童瞳這會主要忙碌起晚上要給譚驥炎補身體的人蔘黑糯米雞湯。
用的是煲楊的紫砂鍋,將雞切成塊,用開水燙過之後除掉血水放到了砂鍋裡,黑糯米和紅棗也都下了鍋,將洗乾淨的人蔘切了片放了水,打開大火煮着,這纔開始炒中午的菜。
譚驥炎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童瞳,雖然之前動了胎氣,不過真的沒事,所以這會童瞳動作依舊很是熟練,小瞳過去那麼多年都是在國安部訓練任務裡渡過的,如今,她該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生活的,有朋友有家人,自己工作的時候,小瞳可以出去和其他人見面打發時間,這纔是正常人該有的生活!可是自己! 譚驥炎揉了揉眉心,臉上更加的陰沉了幾分,自己心裡頭如同寄居了一頭野獸一般,以前沒有察覺,如今那野獸似乎甦醒了一般,一直在啃咬和譚驥炎的理智,想要破押而出。
“譚驥炎,一會吃過飯,去睡一下。”童瞳將炒好的鶴鶉蛋肉片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皺着眉頭的譚驥炎,不由心疼的走了過來,他真的太累了。
“好,今天不工作了,下午我陪你。”譚驥炎斂了情緒,點了點頭,看着童瞳又轉身去忙碌了,黑眸裡的複雜光芒這纔再次浮現,自己到底怎麼了?
餐桌上的花瓶是一大束的百合花,兩個菜和蒸雞蛋,味道很好,帶着家的氣息,譚驥炎似乎又恢復了平靜,童瞳之前的擔心也放了下來,譚驥炎估計是太累了太辛苦了,所以纔會情緒不穩。
吃過飯,童瞳原本要洗碗的,譚驥炎直接將碗都放到了水槽裡,說一會自己再過來洗,直接攬着童瞳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放的一個國外的電影,譚驥炎攬着童瞳一起靜靜的看着。
窗戶外變天了,颳起了大風,天突然黑沉下來,童瞳要起身關窗戶,可是譚驥炎搶先一步站起身來,關了窗戶隔絕了外面的狂風,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片刻就是飛沙走石,電閃雷鳴。
“要不要將電視給關掉個不會被雷給轟了吧?”因爲譚驥炎順便拉上了窗簾,這會整個客廳都黑暗下來,即使別墅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可是還能聽見外面轟鳴的雷聲,童瞳看着還在播放影片的電視機,雷太大了。
“不用,有避雷針。”譚驥炎走了過來,雖然只是下午一點多,可是此刻卻如同是深夜一般,靜靜的抱着童瞳,電視機發出微亮的光芒,屋子外風雨大作,譚驥炎真的擔心,有一天自己就如同這天氣一般,再也控制不住,然後傷到自己愛的人。
童瞳側坐在沙發上,雙腳都放了上來,身體靠着背後譚驥炎溫暖的懷抱,一手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忽然感覺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了一般,只有自己和譚驥炎,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家裡,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似乎這一切都和他們無關了,他們擁有了彼此就擁有了一切。
小瞳! 譚驥炎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童瞳,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抱着她的手微微的用力了幾分。
“譚驥炎,我們會這樣一輩子對不對,即使有一天我們老了,走不動了,我們也會這樣一輩子在一起。”童瞳擡起目光看着譚驥炎的峻臉,以前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老了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可是如今,童瞳卻沒有一點的害怕,即使有一天真的老了走不動了,自己和譚驥炎還會在一起這就夠了。
“嗯,我們會在在一起一輩子的。”譚驥炎肯定的點了點頭,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童瞳的臉,他怎麼捨得傷害到小瞳,即使傷害自己,他也捨不得傷到小瞳的,或許自己該去看看心理醫生!童瞳無聲的笑了起來,他們會一輩子的,生不同嫋死同穴,即使他們相差五歲,可是童瞳明白等到那一天的時候,他們會一起離開的,牽着手躺在牀上,一起安心的合上眼,即使死亡了,他們的靈魂也會在一起,一起走過奈何橋,等到下輩子的時候還會在一起。
“譚驥炎,我忽然在想我們如果能和電影上這些吸血鬼一樣永生就好了。”這樣就會一直一直的在一起,從天明走到黑暗,不管歲月如何變遷,他們都會在一起。
“傻丫頭。”譚驥炎笑了起來,無奈的搖搖頭,親呢的捏了捏童瞳的小鼻子,“我們是中國人,就算要永生,那也不會是吸血鬼,應該是所謂的修真成仙什麼的。
“好吧,說不定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這些呢,畢竟我和子瑤都這樣詭異的活着呢,譚驥炎,說不定哪一天我就遇到了哪一路神仙,然後我們一起修道成仙,千萬年之後都會在一起。”童瞳也不看電視了,閉着眼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譚驥炎只是看着童瞳寵溺的笑着,靜靜的看着越說越離譜的童瞳,大手抱緊懷抱裡的人兒,還真是個傻丫頭,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267借錢買房
從軍區離開之後,走了快一個小時,這纔打到了一輛來郊區的出租車,張濤和劉嬌坐在後座上不停的錘着腿,估計這輩子還沒有走過這麼長的路,夫妻兩人直接脫了鞋子揉着腳,估計走的時間太長了,出了不少腳汗,這會劉嬌和張濤兩個人都脫了鞋子,味道蹭的一下散了出來,尤其是張濤穿的還是皮鞋,這會更是捂的一股腳臭味。
前面的司機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兩位,這是在車子裡,開着空調呢,將鞋子穿起來吧!
“我脫鞋子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不給車錢!”張濤沒好氣的冷聲哼着,不過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去軍區上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老婆,你說我做得好,說不定可以將戶口也落到北京來。
“可是我們還沒有房子呢!”劉嬌心思活絡多了,昨晚上她就琢磨了,北京的房子那可是天價,五環六環的都是一萬多一個平米,一套房子就是一百多萬呢,雖然說辛苦幾年能付個首付,可是一輩子都要當房奴還債了,賺的錢都給銀行賺去了,太虧了。
“老婆,你什麼意思?有什麼想法。”張濤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男人,家裡事情都是劉嬌做主,這會聽到劉嬌的話,立刻摟着劉嬌的肩膀笑着詢問着。
“你看秦清那些朋友可都是有錢的,開的那是上千萬的車子,而且昨天和今天還不是同一輛車,我們讓媽對秦阿姨開口,讓秦清去借上一百五十萬,一百多萬買房子,剩下二三十萬裝演,到時候讓秦阿姨也住進來,雖然我們吃虧了一點,自己家房子給外人住了,可是怎麼也要承秦清這個情分對不對?"劉嬌壓低了聲音,臉上是得意洋洋的表情,腦子裡已經想象出一家人住在高樓大廈裡的情形,而這錢什麼時候還上就是個未知數了,估計夫妻兩人都沒有打算還。
等汽車停到了張家租住的屋子門外,出租車司機愣是忍了幾十多分鐘的腳臭味,不過看到三百五的車費也認了,降下了駕駛位的車窗,“一共三百五十四塊。
“什麼?”正在拿錢的劉嬌炸了起來,氣憤的指着出租車司機,聲音尖銳着,“你訛詐人呢?三百多的車費?我這是坐飛機還是坐火箭那?這麼貴,那你一天就拉我們這一趟就不用工作了!
“媽的,你他媽的吵什麼吵,你自己看看錶! 老子訛你個屁錢,個個像你們這樣一身的腳臭味,不要說三百五,三千五老子都不幹!”司機直接打開車門,五大三粗的模樣,眼一橫,一臉的兇相瞪得劉嬌嚇退了幾步。
“老婆,算了。”張濤一開始還準備幫腔的,結果一看司機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個頭,人也是健碩的大虧頭,也是不敢上前,拉了拉躲到自己身邊的劉嬌讓她給錢。
“我沒有這麼多錢! ”坐一趟車就三百多塊,再加上之前買的兩包中華,這張濤工作還沒有找到五百多塊錢就沒有了,劉嬌可不是捨得,回頭看了一眼院子,“張濤,去叫你弟出來給錢。
“你等着,馬上給你錢,不要耍橫! ”張濤虛張聲勢的對着出租車司機放着話,轉身進了院子喊了起來,“阿海出來,阿海帶着三百五十塊錢出來一下!
“媽的,你們什麼人那!沒錢就不要坐出租車,到家了還讓其他人給錢,你家連三百五十塊錢都沒有?”出租車司機不屑的看着劉嬌和張濤,如果是半路上沒有帶這麼多錢那也就算了,這明顯是到了家裡,卻讓弟弟來給錢,這分明就算佔別人便宜,雖然那個人應該是他們的弟弟。
早上譚宸和譚亦是留在秦清這裡的,秦清在屋子裡也教授了譚宸和譚亦一些格鬥的技巧,因爲她是殺手,出手幾乎都是沒有什麼防守的,都是直接的進攻,一擊斃命狠厲的招數,雖然說這並不是和譚宸和譚亦學,可是他們是譚家的人,以後肯定會遇到一些危險,所以儘早熟悉秦清這樣猛烈攻擊的殺招對以後是有好處的,至少真的遇到了要暗殺他們的殺手,譚宸和譚亦可以沉着冷靜的對付,也是因爲這樣所以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才留在了秦清這裡,沒有跟着童瞳和譚景御去軍區。
張海帶着錢出來了,劉嬌假裝沒有聽到出租車司機的話,笑着走了過去,“阿海,真不好意思,錢都在銀行卡里沒有拿,身邊一點現金早上都買了好煙,畢竟你哥這工作還在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一會我讓你哥去銀行跑一趟還給你。
“不用了,大嫂,沒有多少錢。”張海不在意的開口,付了車錢。
“阿海你比你哥大方多了,哎,也怪我和你哥沒有什麼用,賺不到錢,所以一分錢都要冊着用。”劉嬌嘴上說着漂亮話,其實心裡頭早已經樂了,又省下了三百多塊呢,她就不相信張海好意思找張濤要錢。
“大嫂,我去擇菜了。”張海走到院子裡坐了下來,繼續弄着籃子裡的菜,燒烤的蔬菜洗乾淨之後,都需要用鐵籤給串起來,原本這些事都是秦清在做的,可是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來了,和秦清在屋子裡,張濤和劉嬌又出門了,張母和秦母在做午飯,所以事情就落到了張海身上。
“好,一會我來幫你忙,我先去和媽媽說說你大哥工作的事情。”劉嬌扭着腰向着廚房走了過去,張母正在切菜,家裡沒有色拉油了,秦母出去買了,劉嬌對着張濤使了使眼色。
“媽,我和你說今天我們去的可是軍區。”因爲來了兩個孩子,所蝴長母也還算快客氣,花了二十塊錢買了一隻小醬雞,這會張濤剛好也餓了,直接拈起雞腿三兩口給啃掉了,這才摸了摸嘴巴上的油,“那可是在軍隊裡工作,就是離家太遠了,我和劉嬌走了快一個小時的路,打了出租出回來還花了幾百塊的車費,以後這工資估計就買汽油了。
“怎麼這麼遠呢?”張母停下了切菜的動作,一開始聽說張濤找到了好工作,那也是高興的,可是再聽他這麼一說,這工資還不夠買汽油的,一天就一兩百,一個月油費都有六七千呢。
“媽,你看我們這是準備在北京落根了,一直租房子也不是個事,秦阿姨那裡的房租不算,就我們這邊兩間屋子加上院子,一個月房租就有兩千二,還有水費電費什麼的,一年就是幾萬塊,十年就是幾十萬呢,這錢是白白浪費了,我就想着張濤現在也有好工作了,如果能在靠近軍區這邊買套房子,你和我爸也不用窩在這個條件簡陋的出租房裡,我們這些當小輩的也算是盡了份孝心,張濤工作也方便了,而且以後是北京戶口了,小豪去幼稚園去學習那都是最好的,不會被當成農民工的孩子。”劉嬌一臉認真的分析着當前的情祝,尤其是特意的強調了租房子的那幾十萬可都是白白的浪費糟蹋了。
“話是這個理,可是北京房子貴啊,我們哪有那麼多的錢呢。”張母點了點頭,一想到這在鎮子上估計兩百塊都沒有人租的房子,到了北京那就是兩千多,還是又破又爛的院子,張母也感覺太不划算了。
“媽,你看秦清那朋友可有錢了,開的車都是上千萬的,我們就想着讓秦清去幫忙借個錢先買了房子,現在北京房價已經降了,買房子還有優惠,送傢俱裝修什麼的。”張濤又拈了一塊雞翅膀啃了起來,一面將事情算計到秦清頭上。
“是啊,媽,阿海劃搞也要結婚的,沒個房子怎麼行呢?你和阿海說說,讓他去找秦清開口借錢,以後這錢我們夫妻來還,三間臥房,我和張濤一間,你和爸一間,最大的那一間留給阿海住。”劉嬌做着好人。
“那怎麼行,最大的那一件你和小濤住,都是你們買的房子,還有小豪呢,可不能委屈了我孫子,行,你做飯,我去和阿海說讓他去借錢,不過房產證要寫你們夫妻的名字,以後阿海娶了媳婦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不能讓她搶了我們張家的房子,這可是貴着呢。”張母感覺這事比做飯重要多了,直接讓劉嬌來做飯,自己出了廚房去找在院子裡擇菜的張海去了。
聽了張母的話,張海皺着眉頭開口,“媽,這怎麼行呢?”這不是借一兩萬,一開口就是一百五十萬,張海根本沒有法子說出口,“而且租房子也挺好的,買房子那麼貴。
“租房子好什麼?房東讓你走,你明天就得捲鋪蓋回家,我和你爸將你養這麼大,臨老了,想要有個窩都不行嗎?你大哥找份工作容易嗎?還有小豪要上幼兒園了,如果是北京戶口,那就能去好一點的學習,阿海,你怎麼這麼狠心那?"張海知道父母偏心大哥和大嫂,他感覺都是一家人這也沒有什麼,可是讓他開口找秦清朋友借錢,還是借這麼多,張海開不了口,可是看着抹眼淚的張母,張海自己也是煩躁的低着頭。
“這是怎麼了?”秦母拎着從超市買的色拉油回來,進了院子就看見張母在抹眼淚,快速的走了過去,臉上滿是擔心,“這是怎麼了?張姐。
張母一看秦母立刻連哭帶說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連說張海不孝順,良心都被狗給吃了,而張濤和劉嬌就孝順多了,想要給兩老買房子,還給張海這個弟弟留最大的一間,可是張海卻是狼心狗肺,一點忙都不肯幫。
秦母也有些的爲難,可是看着哭的眼睛通紅的張母,也是無奈,最後還是開口了,“我去問問阿清,看看成不成。
“那就謝謝了,大妹子,有錢人那上百萬根本和我們幾千塊錢似的,根本不在乎的。”張母臉色這才舒緩了幾分,看了看張海,“還愣着做什麼,和你秦阿姨一起過去和秦清好好說,放心,我們也會打欠條的,有了錢就會還上,要是從銀行貸款,阿嬌說還有幾十萬的利息呢。
在屋子裡,秦清其實也聽到了張母和張海之間的對話,譚宸和譚亦正在休息,譚亦看了看秦清,“秦阿姨,你要拿錢出來嗎?"“嗯。”秦清原本就不在乎這一點錢,更何況媽這麼多年受張家的照顧,秦清是虧欠了張家的,而且只是錢的問題。
“可是秦阿姨。”譚亦坐到了秦清身邊,英俊的小臉上帶着笑容,也有幾分孩子氣的稚嫩,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的老成,“買了房子,他們肯定又想要買車子,估計又想要安上北京戶口,秦阿姨這就是無底洞填不滿的。”譚亦雖然小,可是人情世故什麼的懂的都挺多。
“我知道。”秦清自然明白,就當是自己還了張家的人情,等自己的錢用光了,她就算想要幫也幫不了什麼了。
“秦阿姨你還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譚亦人小鬼大的嘆息一聲,看着秦清由始至終都是冷淡的面容很是無奈,媽咪至少還不會便宜了壞人,可是秦阿姨根本不在乎這個,從舌秦阿姨一定要找個厲害的男朋友。
說話的時間裡秦母已經帶着張海,後面跟着張母都進來了,張母率先開口,“阿清那,張阿姨有件事要麻煩你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否則也會拉下老臉來求你。
“張姐不要這麼說,阿清,張阿姨想要買房子,沒有錢,想讓你想想辦法借一些。”秦母慈愛的看着秦清,雖然說這有些的爲難,可是張家幫了她們母女這麼多,秦母心善,自然是能幫就幫了。
“阿清,我們也借的不多,就一百五十萬就夠了,買偏一點的房子也沒有關係的,阿海以後要結婚什麼的,連個房子都沒有太不像了,你放心,我會讓阿海給你朋友打欠條的,他的工資我給存着,到時候我們分批還給你朋友”擔心秦清會不答應,張母快速的將欠條和還錢的事情一併給說了,這樣秦清的朋友就可以放心了吧,他們不會不還錢的 “要借錢嗎?張奶奶我找顧叔叔,顧叔叔有錢!很多人都找顧叔叔借錢呢。”就在秦清要開口之前,譚亦奶聲奶氣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拿過放在牀頭櫃上的揹包從裡面找出手機來,“張奶奶,等一下我去外面打電話。
雖然大家都不看好譚亦,一個六歲孩子說的話誰能相信呢,可是畢竟還要找孩子的父母借錢呢,所蝴長母也只能等着,譚亦拿着手機走了出去,譚宸面癱着冰山小臉也跟了過去,秦清原本就話少,此刻沒有開口說什麼,張母也只能等譚亦打了電話回來再說。
“顧叔叔… … 對,要最兇狠的,嗯,臉上有刀疤紋身什麼的更好,一定要很兇很兇的,對,謝謝顧叔叔幫忙!”譚亦站在院子裡和顧凜墨打着電話,小叔說對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辦法,而且要善於利用資源, “顧叔叔再見。“好了。”譚亦掛了電話,目光裡閃爍頑劣的笑意,不知道一會顧叔叔派了人過來,張家還會不會再找秦阿姨借錢。
“嗯。”譚宸依舊是話很少,看着調皮搗蛋的譚亦,擡手,摸了摸譚亦的頭,譚亦身體比譚宸要差了不少,所以譚宸非常照顧譚亦這個弟弟的,兄弟兩人的性格正好互補。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譚亦難得靦腆的笑了起來,拉下譚宸的手,比起譚宸,譚亦矮一些瘦一些,臉也是白皙,看起來更加的秀氣斯文,而譚宸則是如同譚驥炎一般,雖然只有六歲,可是整天都是面癱似的板着小臉,看起來很是威嚴。這會院子門口傳來了張天豪的聲音,他跟着張父去外面玩了,到了午飯時間這纔回來,手裡拿着兩根大肉串,一隻手還拿
着一瓶鮮橙多,張父手裡還領着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裡面是一根烤魷魚和三根串香雞柳。
看到院子裡的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張天豪快速的將張父手裡的吃的也奪了下來,防止譚宸和譚亦會要吃。
“你這孩子。”張父嘿嘿的笑着,看了看譚宸和譚亦,“這些都是油炸的,不衛生,小孩子吃了對身體不好。”話是這樣說的,可是半點沒有準備拿出一點來給譚宸和譚亦。
對身體不好還給張天豪吃?譚亦幾乎忍不住的想要笑,拉着譚宸的手,“哥,我們進去吧,外面一股子油味。
一看譚宸和譚亦不準備搶吃的,張天豪啃着手裡的肉串也向着屋子走了進去,衆人一看譚宸和譚亦空着手過來,而後面張天豪手裡拿着很多吃的,張母和張海都有些的尷尬,張母開口道,“小豪怎麼一個人吃呢,給兩個哥哥吃一點。”這個時候還要靠着譚宸和譚亦的爸媽借錢呢,否則張母纔不會開這個口。
“不要,我不要,都是我的。”張天豪立刻不答應的叫了起來,退到了張父身邊站着,半點不願意將吃的分開譚宸和譚亦。
“張奶奶我和哥不吃,張爺爺說這是油炸食品,不衛生不乾淨吃了會變傻子。”譚亦乖巧的開口,還奉送給衆人一個懂事的優雅小笑臉,可惜除了秦清面無表情之外,其他人都面露着尷尬之色,譚宸更可愛直接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大口大口吃着肉串的張天豪。
“可是張爺爺你爲什麼要讓小豪變傻子呢?難道你不喜歡小豪了?所以買這麼吃了容易傻的東西給他吃。”譚亦繼續的開口,皺着小眉頭,英俊的小臉上滿是不解的困惑,讓張家父母幾乎想要對着譚亦來一句,你纔是傻子,你家都是傻子,你爸媽纔會將自己孩子給喂成傻子!
“譚亦,你打了電話了?”張母臉色有些的不好看,總感覺譚亦絕對是故意說的,可是還要找譚亦家借錢,張母雖然不高興卻也不能說什麼,如果是其他的孩子這麼說張天豪,張母這個當奶奶的早就罵過去了。
“嗯,顧叔叔答應了,一會就派人帶錢過來。”譚亦點了點頭,還一副求表揚求誇獎的乖巧小模樣,張家衆人大喜着,連連說譚亦乖巧懂事,就差沒有將他當成菩薩給供奉起來了。
而在廚房裡一直等待消息的劉嬌好張濤也是高興的不得了,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就辦成了,甚至還不需要秦清開口的,
兩個孩子直接就辦成了,讓劉嬌不由塞了五十塊錢給張濤讓他出去再買些孩子喜歡吃的零食回來。
飯桌上,張家衆人對譚宸和譚亦格外的客氣,不停的誇讚着,尤其是劉嬌更是難得的將餘下的一個醬雞的腿子和翅膀給了譚宸和譚亦,而沒有吃到的張天豪氣的叫了起來,又拍桌子又摔碗,最後還鬧起來了絕食,不吃飯了,張父心疼孫子,讓張海出去有買了一隻醬雞回來這纔算是安生了,當然醬雞的錢也是張海出的。
“小亦啊,你顧叔叔是做什麼工作的?”吃過飯,劉嬌讓張父帶着張天豪去睡午覺了,自己在一旁陪着譚亦,順便想要套套關係,攀上這門關係,以後自己家就發達了,最好是讓小豪和他們去同一家幼稚園,一起長大。
“不知道,顧叔叔很忙,天天在公司,顧叔叔最有錢了,家裡是大別墅,從大門口到屋子要走二十多分鐘呢。”譚亦一臉抱怨的回答,嫌棄顧家別墅太大了。
一旁的劉嬌和張濤聽的直咋舌,這得要多有錢,房子要多大,院子要多大,纔會從門口到別墅裡要走上十幾二十分鐘!兩個人更加堅信了要拉攏譚亦,主要是譚宸臉色太冷,板着臉,雖然只是六歲的孩子,可是眼神幽沉幽沉的,讓劉嬌和張濤看的有點發毛,所以就和譚亦套着近乎。
因爲童瞳動了胎氣,所以譚驥炎將童瞳從醫院接回去之後,就沒有過來接譚宸和譚亦了,譚驥炎打了電話給關曜,他在這邊查案子,讓他下午回來的時侯順便將兩個孩子接回來,關曜這邊剛停下車就看見顧凜墨的車停在不遠處,而後面一輛車繞過顧凜墨的車直接向着張家的出租屋開了過去,停到了門口。
“怎麼不進去?”關曜下了車,走到顧凜墨車子的駕駛位這邊敲了敲車窗,疑惑的看着裡裡面的顧凜墨和十一,他們明顯是過來看秦清的,怎麼停在了這裡,關曜餘光掃了一眼,停在張家門口的黑色汽車裡,下來了四個男人,塊頭很大,粗壯的胳膊上都紋着紋身,一個人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凶神惡煞的,一看就讓人發休,絕對是棍黑道的,關曜不明白了,顧凜墨這到底要做什麼。
“譚亦那孩子打的電話。”顧凜墨大致的說了一下情況,這個時侯他和子瑤過去都不合適,所以就在路口這邊等了。
“那我過去看看。”關曜溫聲的笑了起來,譚亦這性子還真是,倒是有幾分像小御,不過一會這兩個孩子要是知道小瞳出去之後動了胎氣,關曜幾乎能想象譚景御一會肯定要被兩個孩子惡整一番。
“你們是?”劉嬌正在和譚亦套着近乎,突然看見推開院門走進來的四個統一黑色西裝的大塊頭男人,凶神惡煞着,一臉的兇狠,眼睛裡都帶着決氣一般,這讓劉嬌有些的驚恐。
“大少爺,小少爺。”爲首的男人臉上還有一條大刀疤,看起來很是狠厲,說起話來嗓門也大,敲鑼一般,不過對譚宸和譚亦倒是非常的禮貌,他後面的三個黑衣男人立刻齊聲喊着,場面怎麼看都有些像是黑社會,而譚宸和譚亦就是黑幫太子爺。
顧叔叔這也太誇張了!譚亦笑臉幾乎有些僵硬,譚宸倒只是看了一眼冷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劉嬌錯愕着,張家其他人也出來了,一看幾個彪形大漢也都傻愣住了,畢竟他們也都是普通人家。
“就是你們家要借錢?”爲首的男人陰狠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劉嬌身上,揮了揮手,身後的男人將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打開,裡面赫然是平整擺着的一沓一沓的人民幣。
譚亦嘴角再次有點的抽搐,顧叔叔還真是,這也幸好是在張家,所以即使財大氣粗,張家人眼睛裡也只有貪婪的慾望 ,否則真是太丟臉了,一百五十萬,一般都是直接帶一張支票不就行了,還弄這麼多的現金。
譚宸和秦清還都是保持着冰山般的冷漠表情,劉嬌已經激動的吞了吞口水,這麼多的錢,她這輩子還真的沒有看過,而且就是譚亦一個孩子打了電話而己,一個多小時不到的時間,竟然就送了這麼多錢過來了。
“你們是少爺的朋友,所以利息就算你們少一些,平常人借最低都是一毛,你們就二分利息,這裡是一百五十萬。”爲首的男人再次的開口。
張家人一聽傻眼了,這竟然拿還要利息,二分的利息,十萬塊錢一年就是兩萬四的利息,一百萬就是二十四萬的利息,一百五十萬,那就是三六十萬的利息,張家在心裡頭一算計,都傻愣住了。
“這還要利息?”張濤吞了吞口水,一年三十六萬,殺了他們一家子也沒有這麼多錢那。
“高?你去外面看看,哪個高利貸的利息是二分,這已經是賤賣的價格了。”爲首的男人直接的瞪眼,高的利息那是兩三毛,一年都是幾百萬的利息,那才叫高,否則怎麼叫高利貸。
“高利貸?”剎那,張家所有人都叫了起來,連張海這個老實人都目瞪口呆着,張家衆人只想着讓秦清出面借錢,可是哪裡知道惹上門的竟然是高利貸,黑社會。
, 阿清,你朋友是?”秦母擔心的看向秦清,阿清這不會是惹上了什麼黑社會吧?雖然當時在鎮子上,可是也有很多人都賭博,然後借了高利貸,最後傾家蕩產,房子家產什麼都沒有了,可是還是還不清欠債,最後只能背井離鄉的跑路,窩在其他的省市不敢再回家,好幾個孩子結婚沒有回來,父母去世也都不敢回來,一回來被高利貸的人給抓住,肯定是要毒打一頓的。
“顧叔叔就是做這個的。”譚亦帥氣的開口,一臉懷疑的看向張家衆人,之前還是要套亂系,拉近乎,現在都躲這麼遠做什麼,黑社會也不錯啊,至少估計不敢再欺負秦阿姨了,“借錢都是找顧叔叔的,對吧,秦阿姨。
“嗯。”秦清點了點頭,顧家如今是半漂白的,黑道和商界都涉足,所以有高利貸也是情理之中。
“叔叔,就不要利息了吧。”看着張家人已經受到驚嚇了,譚亦再次的向着爲首的男人說起情來。
“是,小少爺。”一聽是譚亦開口,爲首的男人明明是無比兇惡的模樣,可是面對譚亦的時候,偏偏要撐起和藹的表情,唯恐嚇倒譚亦一般,這讓男人臉上的刀疤因爲笑容而顯得有些的詭異。一聽不要利息,張家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感覺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不要利息,那一百五十萬肯定要借的,借到了正好買房子。
“阿海去打欠條。”張父開口,催促着小兒子快點打欠條,紙筆什麼的劉嬌都事先給準備好了。
“是他借錢?”爲首的男人看着老實木訥的張海,傷疤盤踞在臉上,走近了幾步,魁梧的身軀和張海的清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是。”異口同聲着,張家其他人都忙不迭的開口,唯恐惹怒了眼前這些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黑社會,到時候一百五十萬就打水漂了。
“房產證到時候也是他的?”爲首的男人再次的開口,並不急着讓張海打欠條。
“那不是,房子是買給我大兒子和媳婦、孫子的。”張母快速的接過話,這一點必須要說清楚,否則以後張海娶了媳婦還想要霸佔房子。
“不是他的房子,讓他打什麼欠條?到時候他不還錢怎麼辦?”爲首的男人聲音拔高了幾分,隱隱的有些怒氣,臉上的傷疤也是一抖一抖的像是一條要爬行的娛鬆。
“你放心,錢阿海會還給你們的,他一個月有一千五的工資,一年也有一萬六都還給你們,不要要分批還。”張母解釋着,擔心對方怕張海不還錢就不借錢給張家買房子。
“所以你小兒子打欠條還債,房子歸大兒子的,你當我是白癡還是傻子呢?”感覺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爲首的男人嗤笑着,“再說了就算你小兒子工資都要來還債,那也要還上一百年!
張海有些失望的看着父母,他知道他們偏心大哥,卻沒有想到竟然偏的這麼厲害,竟然讓自己一個人背這麼多的債務,秦母也是皺着眉頭看着張家人,一直以來,張海這孩子對秦母最好最體貼,雖然話少了一點,可是人老實本分,心地也好。
張家父母有些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爲首的男人看了看劉嬌,直接的放話,“房產證是誰的,這欠條就是誰來打,等你們買了房子,房產證複印件是要給我們的。
張濤聽了想要去打欠條,可是被劉嬌一般給拉住了,這個蠢男人,打了欠條,白紙黑字,以後阿海不還錢,那自己家豈不是就背上了一百多萬的債務,所以劉嬌笑着開口,“阿海,反正都是一家人,房子也都是一家人一起住,你去打欠條,以後房子就落你的名字,到時候大家一起還債,我們還有小吃店呢,不怕還不起。
劉嬌反正不擔心,欠條讓張海打,到時候辦了房產證,將複印件給了這些高利貨,過了兩三年,再讓張海將房產證弄到自己的頭上,到時候欠條依舊是張海的,房子又歸自己了,只不過時間上要推移兩三年而己。
“買下吧。”秦清淡淡的開口,總是租房子也不是個事,這一百五十萬,一會她過去還給顧凜墨就行了,至少房子是落在張海的頭上,他這麼多年照顧媽,這也是自己的一個補償。
秦清開口了,張海就點了點頭答應下來,拿起紙筆寫下了欠條,爲首的男人看了看之後,確定沒有問題了,這才帶着三個下屬離開了張家。
秦清目光看向門外,剛剛外面還有一個人,只是一直沒有進來,譚宸和譚亦直接走到門口一看,院子裡站着的人竟然是關曜。
“要下雨了,我來接你們回去。”關曜走了過來,剛剛屋子裡的一幕他站在外面也都聽見了,卻沒有想到秦清竟然和這樣的一家人住在一起,也幸好秦清不計較什麼,否則肯定會吵的雞飛狗跳。
“我和你一起出去。”秦清有些意外看見竟然是關曜過來了,不過想着要還錢給顧凜墨,也沒有多在意什麼,對秦母說了一句就先出去了,張家人這會都沉浸在一百五十萬的鉅款了,半點不在乎秦清是不是要出門。
張海擡頭看着秦清走向院子裡,變天了,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烏雲給遮擋住了,光線暗淡之下,關曜卻如同一道陽光一般,身影筆直的站在院子裡,溫和俊逸的臉龐,儒雅的氣息,鼻樑上架着金絲邊框的眼鏡,看起來如同一個學識豐富的年輕教授,而秦清雖然一身的冷模,可是和關曜站在一起的時候,倒也顯得和諧,似乎他們纔是一個世界的人,而自己,從最開始的時候就被排斥在外。
“阿海叔叔,我們先回去了。”譚宸和譚亦對着看過來的張海開口招呼着,又和秦母打了招呼,直接忽略了張家衆人,這纔跟着關曜和秦清一起離開了。
而顧凜墨和十一還準備回去的,結果聽關曜說童瞳今天動了胎氣,也有些的擔心,所以就一道驅車過去看童瞳和譚驥炎。
還沒有到西湖苑這邊外面已經是雷聲轟鳴,一道一道的雷在天邊炸裂開,風呼嘯的颳着,豆大的雨點嚼裡啪啦的打在了車身上,關曜和顧凜墨的兩輛車也都放慢了速度在暴雨裡前進着,汽車停在了譚驥炎別墅的門口。
顧凜墨車子上根本沒有傘,直接脫了西裝頂在了十一的頭上,兩個人直接奔了進去,不過四五十米的距離,卻已經淋溼了全身。
關曜車上帶着傘,不過只有一把,譚宸原來也準備直接跑過去的,不過被關曜給拉了回來,自己撐着傘,兩個孩子肩並肩的擠在一起,秦清直接準備過去,可是關曜卻一手將人給拉到了傘下,自己站到了雨裡,說了一聲跑,兩個孩子立刻邁開了步子,秦清愣一下,不過倒也隨着孩子一起跑了起來。
雨太大了,傾盆般的落下,顧凜墨和十一身上也有點溼了,這邊譚宸和譚亦褲腿都淋溼了,不過身上還好,秦清也還好,只有關曜一個人因爲完全站在一下倒是完全溼透了,眼鏡也被雨水弄的模糊了,關曜直接將眼鏡拿了下來塞進了上衣口袋裡,露出原本顯得有幾分銳利的一雙眼。
他完全不必要這樣的!秦清側目看向一手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關曜,她很少和人有膚體接觸,關曜的手此刻卻顯得很是溫暖,讓秦清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可是當時兩個孩子一起跑動着,秦清也只能跟着跑了過來,而關曜的手則是一隻手撐傘,一隻手落在秦清的肩膀上護着他,原本該落在她身體右側的雨水也都被關曜的半個身體給擋住了。
關曜溫暖一笑,將手已經收了回來,甩幹了雨傘上的水靠在了門口,童瞳已經從樓上臥房下來開門了,看着淋溼的關曜一愣,畢竟其他幾個人身上都是乾的,只有關曜衣服溼透了不少,連黑髮上都有水珠,被關曜直接將頭髮往後順了順,飽滿的額頭露了出來,又沒有戴眼鏡,比起往日的溫和倒多了一份不羈的帥氣。
“有人紳士風度。”顧凜墨對着童瞳開口,揚了揚眉梢,餘光看向關曜,自己倒是依舊親密的攬着十一的肩膀,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口吻,不過明顯是在開玩笑,“其實完全可以先將兩個孩子送進門,再打傘回來接秦清,可是美女在前,腦子一熱,直接衝雨裡淋成落湯雞了。
“你話什麼時侯這麼多了?”關曜倒是一愣,這纔想起來的確可以如此,不過看着難得這麼多話的顧凜墨,可惜是調侃自己,關曜笑着反問回去,“我只是淋溼了而己衣服不值錢,你這可是高級的手工西裝,被雨一淋估計要報廢了。
“我錢多,我樂意。”顧凜墨得瑟起來,西裝淋溼了有什麼關係,剛剛和子瑤一起在雨裡奔跑的感覺更幸福,太值得了。
“秦清,那一百五十萬不用還了,顧凜墨有錢。”關曜溫聲笑了起來。
“你們這還不是一家子呢,都記得幫秦清省錢了。”顧凜墨雖然話不多,但是真辯論起來也是爭鋒相對。
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再看着面色總是帶着清冷的秦清,三個女人看着顧凜墨和關曜,然後動作整齊的搖搖頭,原來男人在一起的也是這麼幼稚!
268發現不妥
“你們看什麼看,就算捱了一拳頭,小爺還是最帥的,對吧,沐放?”窗戶外依舊是風雨大作,譚景御臭屁的得瑟着,結果扯痛了紅腫的臉,痛的譚景御表情扭曲起來,惹得沙發上坐着的關曜和顧凜墨都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臉都快腫成豬頭了,驥炎下手果真狠,而且還是往臉上招呼的,不過顧凜墨一想到如果是十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出手絕對比譚驥炎更狠,當然,關曜也這樣假設的想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還沒有女朋友,所以等有了女朋友之後再繼續想。
大受打擊的譚景御直接一個側身倒在了沐放的肩膀上,用依舊帥氣的半邊臉求安慰着,沐放掃了譚景御的臉一眼,實在腫的有點嚴重,可以看得出譚驥炎那一拳的力度有多大,不過一想到譚景御害得童瞳差一點被手榴彈給炸到,沐放感覺譚驥炎這一拳打的太輕了,當然心疼也是心疼的,只是放在心裡,否則讓譚景御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得瑟,估計還能去招惹譚驥炎,然後再挨一頓揍,再回來找沐放求安慰,沐放半點不懷疑,譚景御絕對能幹的出來這樣的事情來。
“坐好了,一會驥炎下來有你受的。”沐放嫌惡的將豬頭臉的譚景御給推開,小瞳說驥炎在樓上休息,不過看着坐在一旁板着小臉盯着譚景御的譚宸和笑的危險無比的譚亦,沐放頭痛着,這兩個孩子估計也是氣的不輕。
“譚宸,不要學二哥,冰山臉什麼的一點都不好看,要像小叔這樣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譚景御想要摸摸譚宸的頭,可惜手剛伸過去卻被譚宸給避開了,眼前的孩子依舊板着酷酷的小臉,皺着小眉頭,一雙黝黑的目光冒着寒意瞪着譚景御。
兩個孩子也是回家才知道童瞳今天在軍區遇到了危險,還差一點受傷了,最後還進了醫院,雖然最後安然無恙,可是卻依舊讓兩個孩子很是“仇視”罪魁禍首譚景御,他們的小叔。
“沐叔叔,晚上我去你家做客。”譚亦忽然笑了起來,乖巧的開口,然後走到沐放身邊坐在他的腿上,小胳膊還親密的環着沐放的脖子,然後親呢的靠在他的懷抱裡,打蛇打七寸,譚亦絕對知道如何才能讓譚景御吸取教訓!
“好。”沐放真的很喜歡孩子,或許是因爲孩子的純真乾淨,讓沐放感覺到一種溫暖,或許是曾經在孩提時代就被困難和折磨籠罩着,所以沐放很喜歡譚宸和譚亦,甚至帶着一種長輩疼愛晚輩的嬌慣縱容,此刻,沐放絕美的臉上露出笑容,美麗的桃花眼裡笑容溫暖,一手抱着依在自己身上的譚亦讓他靠的舒服一些。
沙發上,譚亦乖巧的依靠着沐放,英俊的小臉靠在沐放的肩膀處,沐放縱容着譚亦的撒嬌,即使知道他這樣是故意氣氣譚景御,不過這一副畫面看起來還真的很有愛,只可惜… …“小譚亦,拿開你的小爪子!”譚景御快速的轉過頭,危險十足的盯着譚亦那抱着沐放不撒手的一雙手,尤其是當譚亦竟然還吧卿一口親在了沐放的臉上,瞬間,屬於自己的領土被敵人佔領了,譚景御不樂意了,可惜剛要武力鎮壓,沐放直接一擡腳踹了過去,將要撲過來的譚景御給踢開了。
“小放放,你不能移情別戀,小譚亦一肚子的壞水,你不能被這小子給騙了!”被嫌棄的譚景御垮着一臉帥氣,一邊是豬頭的臉,痛徹心扉的開口,爲什麼小放放這麼喜歡小孩子呢! 小孩子什麼的武可恨了,尤其是譚亦這樣又壞又狡猾的小孩!“胡扯些什麼! ”沐放瞪了一眼譚景御,決定以後有了孩子,絕對不能讓譚景御這混蛋插手,否則孩子還不知道被教育成什麼模樣。
廚房裡的香味飄散開來,童瞳之前沒有想到會來這麼多人,不過還好沐放和譚景御過來時帶了一些熟菜過來,加上家裡的菜,應該夠吃。
“我去樓上看看譚驥炎醒了沒有。”童瞳將圍裙拿了下來,洗了洗手,秦清基本就會將吃的弄熟,十一稍微好一點,會放油鹽醬醋這些調味品,所以最後燒菜還是童瞳來的,秦清和十一幫忙打下手,不愧都是訓練有素的人,秦清切的菜幾乎都是一樣的大小,十一甚至笑着說要拿尺子來量一下,看看長寬是不是都一樣的。
“去吧,餘下的我來就行。”十一微笑着,將碗筷拿到了餐桌上,秦清沉默着收拾着廚房,或許是之前在小吃店做多了這些活,動作麻利的狠,片刻就將竈臺砧板什麼的都收拾乾淨了。
“秦清,想過要搬出來住嗎?工作的話可以去顧凜墨的公司上班。”十一回頭看向神色清冷,幾乎沉默不說話的秦清,雖然說秦清之前是個殺手,可是十一能感覺出秦清和她們是一類人,這種默契的感覺,讓十一也將秦清當成了朋友。
“不用。”冷淡的拒絕着,秦清知道不管是童瞳還是十一都擔心在張家自己會被欺負了,其實被劉嬌他們佔點便宜,或者自己累一點,亦或損失一點錢財,秦清不在意,而且媽很喜歡張家的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都有了感情,秦清不想因爲自己的關係,讓秦母不高興,不過看着面色柔和的十一,秦清還是感覺到一種名爲朋友的溫暖和善意,有些不習慣的開口,“謝謝。十一笑了起來,將電飯鍋放在了桌子上,柔聲的開口,“不用道謝,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給我電話,或者找小瞳也行。
“嗯。”秦清應了一聲,那原本清冷如霜的面容微微的軟化了幾分。
“我去叫他們過來吃飯。”十一轉身走出了廚房,其實原本顧凜墨也要來廚房幫忙的,畢竟外面這一羣男人裡也就顧凜墨廚藝不錯,十一自己在家務和廚藝上都不行,而其他人如果進來幫忙肯定是越幫越忙,所以最後顧凜墨也被十一給推去客廳和關曜他們聊天去了。
“子瑤,好了?”看到親親愛人出來了,顧凜墨快速的站起身來迎了過去,一掃臉上淡漠的表情,快速的握住十一的手,然後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唯恐十一因爲不會做飯而在手上留下什麼傷痕。
“我沒事,菜都是秦清切的。”十一無力的看着顧凜墨,前天早上,十一忽然心血來潮的要做早飯,結果切菜的時候手一滑,刀口在指尖割了一道口子,顧凜墨心疼的根什麼似地,甚至禁止十一再進廚房這麼無比危險的地方,讓十一都有些哭笑不得,她去過多少危險的地方,
槍林彈雨裡都走過來了,結果家裡的廚房倒成了最危險的禁地,可是顧凜墨那一句我心疼,讓十一笑容裡又多份溫暖的感動,結果十一主動獻了個吻,最後差一點在廚房裡擦槍走火,讓十一突然感覺廚房果真是無比危險的禁地!
童瞳走進臥房裡時原本以爲譚驥炎還在睡,卻沒有想到他此刻卻站在窗戶邊抽着煙,窗戶打開着,風呼嘯的颳着,外面暗黑裡只有院子裡的路燈還有一點微弱的光芒,譚驥炎的背影完全融合在了黑暗之中,手中夾着煙,就這麼站在窗口,窗簾浮動着,讓人感覺到一種凍結了冰寒的落寞。
“譚驥炎?”你怎麼了?童瞳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打開了牆壁上的開關,黑暗的臥房瞬間明亮起來,譚驥炎站在窗口的背影微微的僵硬的動了一下,快速的將手裡的香菸捻滅在菸灰缸裡,因爲開着窗戶,所以臥房裡沒有一點的煙味。
沒事,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譚驥炎轉過身,峻冷的臉龐上還有一些飛濺雨滴,收斂了黑眸深處的思慮。
真的是因爲工作太累嗎?可是譚驥炎從來不會被工作打垮的?童瞳越過站在一旁的譚驥炎關上了窗戶,風雨聲也被隔絕了,臥房裡很安靜,放在窗臺上的菸灰缸裡有十幾根菸蒂,從有了糖果之後,譚驥炎就沒有再抽過煙了,可是此刻,看着菸灰缸裡的菸蒂,童瞳目光幽沉的閃爍着,她不習慣拐彎抹角,她很想要問譚驥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是譚驥炎既然選擇了用工作當藉口來隱瞞,童瞳也愣是將所有的疑問都壓了下來,雖然她心裡頭有些的難受。
在童瞳以爲她和譚驥炎之間不會有什麼秘密,雖然說行動組的事情她不能告訴譚驥炎,可是她並不是選擇捉摸不定的隱瞞,譚驥炎多少知道童瞳是在特殊部門,那些事情即使自己也是沒有權限知道的,所以譚驥炎也不會去追問什麼,這樣的隱瞞其實已經不能算是隱瞞。
可是譚驥炎這樣一而再的用工作,用太累來當藉口卻是百分百的隱瞞,童瞳忍住要開口詢問的衝動,回頭看着面容緊繃的
譚驥炎,或許他真的太累了,素白柔軟的餓小手輕輕的撫上譚驥炎線條冷硬的臉龐,童瞳露出笑容,“都等你吃飯呢。
“小瞳,我不下去了。”譚驥炎拉下臉頰上童瞳的手,輕輕的握在了掌心裡,微微的暖意如同漣漪一般在心頭盪漾開來,看着眼前的人兒,譚驥炎真的擔心有一天自己會不受控制的傷害到童瞳。
“你等一下,我去將飯菜還有人蔘雞湯給你端上來,吃一點東西,然後洗個澡,睡一下。”童瞳也沒有勉強譚驥炎,或許他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纔會選擇瞞着自己,可是不管怎麼樣,身體最重要
不想看到童瞳的失望,譚驥炎點了點頭,目送着和童瞳離開了臥房,而廚房衆人有些詫異譚驥炎竟然不下樓來,結果童瞳看着譚景御開口笑道,“譚驥炎怕他控制不住會再揍譚三哥。
其他人再次笑了起來,感覺很有這個可能,而譚景御一臉後怕的直搖頭,二哥再揍下去自己可就真的慘了,臉腫的像是豬頭一樣也就算了,腹部那淤青可是動一下身體都有些的痛,而且二哥甚至沒有避開要害,所以二哥當時是真的很生氣,將自己當沙包當仇人來痛扁的,所以這會譚景御立刻積極的幫着童瞳弄着飯菜,二哥不下樓更好。
端着托盤,背過衆人,身後的幾人知道譚驥炎不下來吃飯也就不再繼續等了,交談聲裡夾帶着笑聲,你一句,我一句,很是融洽,童瞳深呼吸着,壓抑下心頭的擔心和不安,然後努力的揚起笑容向着樓上走了過去。
譚驥炎沒有多少的食慾,即使眼前的黑糯米人蔘雞湯真的很可口,或許是心裡積壓了事情,所以譚驥炎吃了沒有幾口飯菜,就沒有動筷子的舉動了,他可以接受任何事情的發生,可以面對任何問題,可是譚驥炎無法接受有一天自己會傷害到童瞳。
“譚驥炎,我以前在基地訓練的時候,那個時候太小,訓練強大太大,幾乎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訓練結束之後,躺在牀上,我就想着如果閉上眼就這麼死了就不用這麼累了,被爸送走之後,我第一次有些絕望,總感覺還不如當初死在山洞裡和媽媽一起走開了也不會有這樣的痛苦了,或許是負面的情緒影響,我得了厭食症,吃什麼吐什麼,可是訓練每天都在繼續,其他人吃飯的時候我就坐在宿舍的牀上打營養液,第二天接着訓練,再後來胳膊上都沒有針頭能紮了,還是看到吃的就吐。
童瞳很少說以前的在基地的事情,畢竟這些都屬於機密,她不能透露給譚驥炎知道,所以童瞳也就很少說,而且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畢竟除了訓練就是訓練,等加入行動組之後就是接任務行動,可是今天童瞳忽然想要和譚驥炎一起分享屬於自己的過去。
“後來呢?”說不出來的心疼,譚驥炎放下筷子,一手抱住童瞳,心疼的親吻在了她的額頭上,他也是從軍區出來的,很多人當時接受不了訓練的強度都被退回去了,可是再苦再累,譚驥炎和關曜當年的訓練也是按照正常的標準進行的,他無法想象童瞳以前的訓練竟然這樣的慘無人道,甚至會得厭食症,而且打了營養液之後還要進行訓練。
“後來上校看不過去了,將我帶了回去,然後他做飯,強制的餵我吃,吃了吐,吐了吃,到最後吐的膽汁都出來了,其實上校廚藝真的不怎麼樣,那個時候我就想着以後自己一定要自己學會做飯,再後來,連續被灌了一個星期的飯,吐着吐着就習慣了。”童瞳笑了起來,過去的時光和譚驥炎分享讓她感覺到一種幸福。
“譚驥炎,以前你一舌吻的時候我就會想吐,估計就是當初被上校強制灌食影響的,不過還是要感謝上校的,否則我廚藝不會這麼好。”童瞳靠在譚驥炎的肩膀上,雙手摟着他的腰,靜靜的凝望着他冷酷的峻臉,緩緩的開口,語調輕柔,“譚驥炎,不管發生了什麼,你不要害怕,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所以不要爲了我爲難。
譚驥炎怔了一下,隨即明白童瞳對人的情緒和膚體動作把握的是那麼的精準,自己這幾天的反常,小瞳肯定是察覺到了,抱着童瞳的手微微的用力收緊了幾分,譚驥炎頭也靠着童瞳的頭,閉上了黑眸,隱匿住了眼中的思緒,“小瞳,我不想傷害到你,沒有什麼其他事,是我的心理有些的變化,不用擔心。
“嗯,那吃飯吧,譚驥炎你該不會想要嘗試一下上校當初灌食的動作,真的,我不騙你,你不要看上校平日很溫柔,可是兇起來的時候真的是冷血無情,不過那次我吐的幾乎要昏厥之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一身的餿臭味,上校竟然一點都不嫌棄,抱着我洗澡換衣服,還將屋子給收拾乾淨了。
“什麼?”蹭的一下,譚驥炎原本是聽着聽着,可是聽到後面就表情詭異的陰沉下來,該死的,容溫那混蛋那裡溫柔來着?還是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想要佔小瞳的便宜!果真機密什麼的還是不能透露的,童瞳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看着譚驥炎黑黑的峻臉,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然後謅媚的端起碗,夾了幾筷子的菜,“譚驥炎,先吃飯!
“以後離容溫遠一點! ”譚驥炎從來沒有想到童瞳那可憐的清白這麼多年前就被容溫給“毀”了,可惜時間不能倒流! 譚驥炎發現除了鬱悶之外,他還真的拿容溫沒有辦法,誰讓容溫的身手變態到童瞳都打不過,更不用說譚驥炎自己了。
一夜的大雨終於在第二天停了,初秋的涼意瞬間就席捲而來了,譚驥炎雖然感覺情緒還是有些的壓制不住,尤其是聽到童瞳爆料的那些過去,幾乎她的前半生裡都有容溫在,親密無間,讓譚驥炎情緒蹭蹭的冒着火,那壓抑不住的殺機展露的那一刻,譚驥炎猛然的清醒了一般,如同有人在自己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悶棍。
譚驥炎知道自己對童瞳的佔有慾很強,也知道他每一次看到童瞳和其他人在一起融洽的局面,總有種要將人帶回到自己懷抱裡,然後隔絕所有人的目光,將童瞳牢牢的禁錮在自己的身邊,甚至因爲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譚驥炎都有些吃醋,總感覺兩個孩子的出現分去了童瞳的注意力。
可是即使如此,譚驥炎也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原因,是他的佔有慾太過於強盛,而容溫和童瞳的關係,譚驥炎更清楚明白,沒有容溫或許就沒有童瞳,童嘯是一名合格的國安部部長,可是他絕對不是一名合格的父親,童瞳從四歲被送去基地,到之後這麼多年來都是容溫在教導着,他給了童瞳溫暖,給了她健全的性格,沒有被父母拋棄而有報復的陰暗心理,也沒有因爲當年山洞血腥分屍的一幕而有陰影。
這些譚驥炎都知道,容溫是童瞳的家人,密不可分的家人,所以即使譚驥炎再吃醋,卻也不會真的對容溫有什麼偏見和看法,甚至相處的還算不錯,因爲他們都有罪在乎的人,所以兩個優秀的男人才能平和的相處,童瞳在乎容溫,所以譚驥炎也在乎容溫,可是當殺機從心裡陰暗的浮現而出時,譚驥炎陡然之間明白過來,自己是根本不可能想過要殺容溫的,那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思?爲什麼自己的情緒越來越暴躁,一開始只當自己的獨佔欲過強造成的,可是如今,譚驥炎陰冷着黑眸,此刻眼底深處纔是真正展露的殺機凌厲,到底是誰在算計!“譚驥炎,我感覺你在算計什麼?”而被譚驥炎算計的那個人一定很慘很慘.童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發現了譚驥炎的臉色陰晴不定着,最後眼中沉澱的凌厲光芒,讓童瞳宛若看見了森林裡的獵豹,正在蟄伏着,隨時準備亮出鋒利的爪子攻擊。
“小瞳,我身邊可能出現了一點危險。”譚驥炎重新的躺在了牀上,側過身抱着童瞳,順便拉過被子蓋住彼此,吻了吻童瞳軟軟的耳垂,這才沉聲道,“我這段時間情緒不太對,波動太大。
“嗯,我知道,有些的暴躁不安,而且你看着我的眼神不太對,帶着一種偏執的瘋狂,似乎擔心我會隨時消失一樣。”童瞳隨即也開口了,譚驥炎願意告訴自己一切,讓童瞳也感覺到鬆了一口氣,有什麼問題就應該攤開來說,否則譚驥炎這樣一個人扛着,童瞳雖然知道是譚驥炎不想讓自己太累,太擔心,可是還是會有種隱隱受傷的難受。
“是,之前你出去和子瑤她們見面,我會感覺到很煩躁,而昨天你遇到危險,我對小御動手的時候根本就是失控了,當然,他也是活該!”說到這裡,譚驥炎還是不滿的冷哼一聲,感覺自己揍的還是太輕了。
童瞳撲味一聲笑了起來,突然感覺譚驥炎這麼板着臉不高興的模樣太可愛了,忍不住的在他的薄脣上親了親,“然後呢?' ,“昨晚上你說起容溫的時候,我情緒還很穩定,可是早上我回想的時候,竟然想要殺了容溫。”也正是這樣濃烈的殺機,讓譚驥炎感覺自己的情緒有問題並不是因爲自己的心理,而是有人給自己下了套。
“那個譚驥炎,你殺不了上校的,一般要殺上校的人早已經投胎去了。”童瞳一本正經的開口,容溫的身手好的讓所有人行動組的成員都敬佩,那是真正的強者,即使童瞳自己也知道她和容溫還是有些差距的,更不用說現在的自己了,帶着糖果,估計還沒有動手就被上校給咔嚓了,至於譚驥炎,童瞳雖然感覺不應該打擊譚驥炎,可是事實還是事實,譚驥炎絕對不是上校的對手。
“小瞳!”譚驥炎無奈的嘆息着,重點不是能不能殺掉容溫的好不好!可是看着童瞳那小模樣,譚驥炎忽然笑了起來,他的小瞳有的時候還真是神經粗的可愛。
“不過譚驥炎你突然想要殺上校,一方面有可能是有人給你下了暗示,深度催眠的一種,一般催眠師都很難掌握,而且譚驥炎你的自制力極好,意志堅定,所以可以排除這個可能,那第二種可能就是有人給了下了一些藥,讓你情緒不穩,無限擴大負面情緒,結合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一點更符合,可是你的三餐都是我做的,我和譚宸還有譚亦都挺正常,那麼就有可能是在其他方面下手的,家裡是絕對不可能,你的市長辦公室我去的也多,也沒有異常,譚驥炎你愛喝茶?"童瞳在腦海裡快速的分析着所有的清祝,對譚驥炎動手並不容易,即使是對他下藥也很是困難,更不用說譚驥炎的飲食都是童瞳親自處理的,綜合了所有的情況再進行排查,童瞳發現譚驥炎被下藥的地方還是他工作的地方,因爲其他地方,即使可能被下藥,劑量太重譚驥炎會察覺,譚驥炎的情祝應該屬於慢慢的發作,所以需要時間,那麼除了家裡就是工作的地方。
而譚驥炎根本不吃零食,水果都吃的少,以前喝咖啡,後來喝茶,而綠茶性涼,童瞳有了糖果之後,微微的有點貧血,不適合喝綠茶,她在譚驥炎那裡一般直接啃水果,要不就是白開水,譚驥炎喝茶喝的挺多,水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是茶葉了。
“不用擔心,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那就按兵不動。”譚驥炎早在童瞳分析之前就已經想到了自己的茶葉可能被人動了手腳,而對方這樣做到底是什麼?不是爲了暗殺自己,讓自己情緒失控,更像是折磨自己,這麼變態的手法,譚驥炎想想臉色就更黑了,因爲如果他的情緒繼續失控下去,不管是傷了容溫還是小御,或者失控傷到兩個孩子,甚至可能傷到小瞳,可是不管是哪種情祝,都會讓譚驥炎痛苦。
“不過譚驥炎,你竟然自己能察覺到!”童瞳滿是佩服的看向譚驥炎,這樣慢慢的下藥,就是爲了不讓人察覺,慢慢的影響譚驥炎的情緒,雖然童瞳也發現了不妥,可是卻也沒有往更危險的方面去想,只以爲譚驥炎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所以纔會情緒不穩。
而譚驥炎自己的話,他也只會認爲自己的心理有問題,會去看心理醫生,甚至可能會認爲自己有精神病,絕對不會想到被人下了藥,對方這麼小心翼翼,不動聲色的動手,就是想要細水長流,不讓任何人察覺,而譚驥炎在情緒只是一點點失控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讓童瞳真的佩服的很。
看着童瞳那帶着崇拜的目光,清澈的目光裡只有自己的臉龐,譚驥炎格外幼稚的發現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抱着童瞳親了又親,得意起來的開口,峻臉上的笑容一掃之前幾天的煩躁和陰霾。
“說不說.”童瞳臉有些的紅,小手不滿的戳着譚驥炎的結實的胸膛,他到底是怎麼突然察覺到的,這樣一點一點的影響情緒的變化,一般人不可能發現的,否則對方下藥也就失去了初衷。
“因爲我不可能會對容溫動殺機的。”譚驥炎如今有了一個方向,所以自然情緒就好了很多,之前還一直擔心自己會傷到小瞳。
譚驥炎說的斬釘截鐵的堅定,童瞳此刻錯愕着一張笑臉,目瞪口呆的看着有幾分得意的譚驥炎,表情怎麼看都有些的怪異。
“小瞳,你想說什麼?”看到童瞳這樣的表情,譚驥炎立刻就明白童瞳肯定是想偏了。
“譚驥炎,我不知道你這麼崇拜上校,其實我也很崇拜上校的,上校就像是戰神一般。”童瞳錯愕之後就是滿滿的笑容,腦子裡回想着容溫的身影。
一口血差一點吐出來! 譚驥炎看着笑的溫柔的童瞳,幾乎很想要搖醒這個孩子,小瞳哪隻眼睛看見自己崇拜容溫了?還有,容溫有那麼好嘛,還戰神! 太噁心的稱呼了!“我對容溫一點都不崇拜,小瞳,我知道你在乎容溫,將他當成家人,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傷害到你的家人!”譚驥炎無力的開口公佈答案,小瞳太沒有立場了,剛剛還一臉崇拜的看着自己,現在竟然還說崇拜容溫!
“小瞳,你要記得,一個優秀而成功的男人,如果迄今還是單身的,說明他人品存在很大問題,你想連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的男人,還指望他能完成其他事情嗎?”譚驥炎繼續的誘騙着童瞳。
“對哦,上校還是一個人,譚驥炎,我是不是該給上校找個女朋友,不知道上校喜歡什麼樣的,不行,我要打電話問一下。”直接推開身邊的譚驥炎,童瞳做起身來從櫃子上拿了手機就要撥打容溫的電話,讓被丟在一旁的譚驥炎看了一眼天花板,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爲什麼要和小瞳說什麼容溫!
269球球失蹤
“小七,你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了嗎?”電話另一頭,因爲還很早,容溫雖然醒了,不過只是靠坐在牀上看書,接到童瞳的電話有些的意外,再聽到她電話裡的話更是有幾分的哭笑不得,俊顏之上那原本清冷孤傲的表情柔軟下來,對童瞳偶然之間的犯迷糊,容溫和譚驥炎一樣都很是無奈。
“我忘記了。”童瞳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擡手掐了譚驥炎的胸膛,都是譚驥炎突然這麼一說,害得自己都忘記行動組的成員是不可能退沒的,也不可能結婚的,不過貌似都是行動組的成員倒也是可以的。
“小七,現在組裡都和我一個性別的。”聽到童瞳那小聲的帶着幾分歉意的嘀咕聲,容溫再次失笑起來,以前行動組就小七和十一兩個女孩,餘下的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因爲行動的特殊性,導致他們無法和普通人一般結婚生子,不過這麼多年都在行動組,大家也都習慣了,不過如果是組裡的成員,倒是可以結婚的,畢竟不用擔心會在不經意之間泄露了秘密,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另一邊會是其他國家派來的間諜。
“不是還要招兩個人進來嗎?”童瞳又來了精神,雖然自己和十一不在了,可是行動組的人手肯定不夠,而且肯定要招兩個女孩進來,否則任務裡一旦需要用到女人,行動組就沒有辦法了行動計劃了。
“嗯,人選還在挑。”容溫一想到這個就有些的頭痛,而這段時間的休假也正是讓他好好的考慮,翻看不少國安部和軍區的一些人的資料,尤其是訓練的資料,可是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行動組挑人是非常的苛刻,童瞳和十一都是從小就接受訓練的,所以在身手和忠誠度上都不用擔心,可是如今再這樣培養時間上來不及了,只能從軍區和國安部已有人員裡挑選最優秀的出來,容溫需要考慮的方面就多了,這幾天,容溫閒暇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在處理這個。
等掛了電話,童瞳看向攬着自己靠坐在牀邊的譚驥炎,那冷峻的臉龐上帶着因爲接連幾天都沒有睡好而留下的疲倦,眼下更是有了灰黑色,讓童瞳心疼不己着,軟着嗓音開口,“譚驥炎,你說會不會是M 先生在暗中做的?可是他如果有機會的話,絕對就下劇毒了,應該不會只弄這樣讓你情緒不穩的藥。
“不用擔心,我會查的,不過這幾天做戲的地方估計要多一點。”譚驥炎在察覺到不妥的時候已經仔細的想了,可是還真的沒有找到有什麼暗中潛伏的仇人。
“嗯。”童瞳明白的點了點頭,目前敵人不明,所只能繼續演戲,迷惑對方,以爲譚驥炎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的地方。
童瞳洗漱的時侯,譚驥炎已經在樓下弄早餐了,還是昨天中午一起買回來的黑米,在盆裡和珍珠米一起抱着,譚驥炎用自來水又衝洗了一下倒進了一旁的紫砂鍋裡,倒的是開水這樣煮的快一點,然後將黃豆和紅棗放到了豆漿機裡,噪音響起,豆漿機快速的運轉工作着。
冰箱裡有買來的小菜,雙門的大冰箱裡幾乎都塞滿了食物,整齊的排列着,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家的溫馨,譚驥炎拿出速凍的湯包,一盒裡面有十個,在沒有遇到童瞳之前,這個西湖苑的別墅對譚驥炎而言甚至不能算是家,沒有家的概念,只是一個住的地方,而冰箱裡也沒有什麼吃的食物,每天除了固定來打掃的阿姨會做一些菜之外,譚驥炎幾乎從來不進廚房,偶爾李成也會帶一些外賣回來,所以譚驥炎的胃以前之所以不好,大慨也是因爲這樣的飲食造成的。
可是如今,譚驥炎才漸漸的明白了家的溫暖,有自己的愛人,有孩子,每天雖然除了工作之外還有一些的家務,可是不管是和童瞳一起做,還是和兩個孩子一起做,譚驥炎都會由衷的感覺到一種溫馨的暖意。
譚驥炎從櫃子裡拿出一張幹荷葉,衝了一下水然後平鋪在蒸籠上,這纔將湯包一個個的擺在上面,大火蒸着,差不多童瞳下來就可以吃了。
兩個孩子早上的訓練已經結束了,洗了澡,拿着書包下樓,看到譚驥炎,譚宸和譚亦同時開口,“爸爸,早。”禮貌是有的,可惜怎麼看都還是有幾分的父子如仇的排斥,沒有辦法,之前童瞳簽署了兩個月的不平等條約,所以這兩個月裡,童瞳都是和譚驥炎一起睡的,讓譚宸和譚亦現在每一次看到譚景御都是恨的牙癢癢。
然後父子三人就在廚房裡忙碌,拿碗筷的拿碗筷,倒豆漿的倒豆漿,譚驥炎不搭理兩孩子,
兩個孩子同樣也不搭理譚驥炎,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直到童瞳下樓,原本顯得詭異的氣氛倏地一下就被家庭的溫馨所代替了。“媽咪。”譚亦輕快的喊着,和麪對譚驥炎的禮貌不同,此刻英俊的小臉上滿是笑容,快速的向着童瞳跑了過去,“媽咪,早,糖果早。
“天涼了,晚上睡覺有沒有踢被子?”譚亦睡覺不太乖,好動,雖然睡之前童瞳都有給他將被子蓋好,可是半夜譚亦踢被子,有好幾次都是凍醒了,然後纔將被子拖過來蓋在身上,睡着之後又踢了,再凍醒,之前都感冒了一次。
譚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童瞳的手,不敢對她說昨晚上自己就凍醒了兩次,而早上譚宸醒來的時候,譚亦正蜷縮着身體在牀上,被子掉在了地上,還是譚宸將被子撿起來蓋在譚亦身上的。
這天還沒有冷,譚亦就這麼踢被子,這如果天冷了,肯定是要凍生病的,童瞳仔細想着有什麼辦法能讓譚亦睡覺不踢被子,譚亦什麼時候都很乖巧懂事,可偏偏就睡覺的時候不安分,在牀上滾過來滾過去,都能從牀頭睡到牀尾,譚宸就好多了,晚上睡在被窩裡,早上醒來肯定還是在被窩裡,都不怎麼挪動位置。
“稀飯還要等一會,先吃湯包。”譚驥炎在砂鍋裡攪拌了幾下,米還不夠融,所以又繼續用大火煮着,餐桌上豆漿和湯包都有些的燙,不過早上天涼涼的,吃起來正好。
十個湯包,童瞳和兩個孩子每個人吃了兩個,餘下四個都給譚驥炎了,“我去給媽咪端稀飯。”譚亦快速的開口,放下筷子,走到一旁接過譚驥炎手裡的碗。
“燙。”譚驥炎開口,畢竟稀飯才煮好的。
“我知道。”譚亦小心翼翼的端着碗,鍛鍊着自己雙手的平衡感覺,教官說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鍛鍊的,即使上課的時候,其他人坐在椅子上,譚亦卻是半蹲的扎馬步一樣來鍛鍊。
稀飯真的有點燙,雖然碗裡只有大半碗,可是還沒有走到童瞳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腳下一個踉蹌,連人帶碗都摔了出去。
“譚亦! ”童瞳開口的同時,身體已經快速的起身,一把拉過踉蹌的要摔倒的譚亦,啪的一聲碗掉在地上打碎了,如果不是童瞳抓住了譚亦,他這樣直接摔下去估計臉就磕到碎瓷片上了,可是譚亦沒事了,童瞳的手腕和手背上都被熱粥給燙到了。
“快沖水!”譚驥炎情緒蹭的一下控制不住,丟下手裡的鍋鏟和碗,抓着童瞳的手臂拉着她到了水池邊,嘩啦啦的自來水沖掉了童瞳手腕和手背上的稀飯,不過因爲溫度還是有些高,嬌嫩白皙的皮膚上燙紅了一大片,不過還好,並沒有起水泡,只有一點火辣辣的痛。
“譚驥炎,沒有事的。”童瞳不在意自己的手,更擔心譚驥炎此刻的情緒,快速的回頭,果真看見譚驥炎黑沉的峻臉,冷厲的目光裡除了心疼之外就剩下熊熊的怒火,童瞳關了水龍頭,一手握住了譚驥炎的手,一手輕輕的在他的胸膛關上安撫的拍動着,想要將譚驥炎暴躁的情緒給安撫下來。
如果不是之前知道自己的情緒會不對,譚驥炎在這樣的心理折磨之下,只怕真的會疏遠童瞳,看着童瞳那小臉的擔心之色,譚驥炎暴躁的情緒一點一點的沉澱下來,如同那一頭野獸已經被童瞳軟膩的聲音馴服了。
譚亦此刻也是蒼白着小臉站在一旁,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之間腳下踉蹌的一滑,結果自己沒有摔倒,卻讓媽咪的手被滾燙的稀飯給燙到了。
譚宸在童瞳被燙到之後,第一時間就去了客廳將藥箱找了出來,此刻將手裡的燙傷膏遞了過來,童瞳的手背和手腕上都是一大塊燙紅的傷,譚宸皺了皺眉頭,酷酷的小臉板的更緊了,譚亦摔倒的時候,譚宸也是坐在一旁的,可是他的速度卻遠遠沒有童瞳快,這讓譚宸感覺自己果真還是太弱了。
“譚宸,給你媽咪抹藥膏,譚亦,你跟我過來。”雖然情緒壓抑了下來,不過譚驥炎的臉色依舊不好看,冷冷的看了一眼愧疚的譚亦,峻冷的身影直接向着客廳走了過去,童瞳想要開口,可是譚驥炎對她使了個眼色,制止了童瞳的話。
低着頭,譚亦跟在譚驥炎的身後走到客廳裡,小臉上滿是愧疚之色,譚驥炎坐了下來,威嚴冷漠的峻臉,犀利如同利刃一般的眼神,都讓譚亦有些的緊繃不安。
“我告訴過你粥很燙,可是你卻自以爲是的以爲自己能端過去,譚亦,你只有六歲,可是今天你的自大已經讓小瞳燙到了手,那麼再過幾年之後,你的自大自負,要給你媽咪帶來什麼樣的傷害呢?”一字一字,冰冷的從薄脣裡吐出,譚驥炎冷沉着臉龐時很有一家之主的威嚴肅殺。
我… … 想要開口,譚亦卻發現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剛剛爸爸的確說了很燙,可是自己卻以爲自己能端過去,結果害得媽咪燙傷了,譚亦臉色更加的蒼白了,眼神也不似往日那麼的自信而明亮。
“譚亦,你很聰明,可是你不要以爲其他人都是傻子,外面聰明的人很多,自大自負,自以爲是,譚亦,如果你一直依仗着自己的聰明以爲就比別人強,以爲就能戰勝大人的話,那麼我是不是該考慮爲了你的安全,不再讓教官來給你訓練,不讓那些特聘教師來教授你各方面的知識,你如果只是平庸的人,長大之後不管怎自負自大,譚家的背景和家世可以保你一生無憂,可是如果你在變強大之後還是這樣存在着自負的缺點,那麼你招惹的危險不僅僅會害了你,還會連累家人!“我知道錯了,爸爸。”譚亦猛然被罵醒了一般,在幼稚園裡,譚亦是感覺自己比其他孩子要聰明很多,他佩服的人也只有譚宸而己,畢竟同齡人裡,譚亦是真的聰明,可是譚驥炎這一番冷酷的訓斥,卻讓譚亦也明白了自己真的有些自負了。
“既然錯了,就過來接受懲罰! ”譚驥炎鳳眸看向譚亦,確定他是真的明白了,這才收斂了身上的冷厲氣勢。
譚亦不明白所以的走了過來,然後突然感覺天翻地覆了,自己直接被譚驥炎給拉的趴在了他的腿上,臉朝着地板,譚亦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了,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屁股上,譚亦驚嚇的啊的一聲叫了起來,不敢相信譚驥炎竟然打自己的屁股。
其實很多時侯譚驥炎早就想這麼幹了,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而且這兩個孩子太聰明瞭,平日裡即使犯了錯,自己點明瞭,他們都會立刻改過來,讓譚驥炎即使想動手也要顧慮着童瞳對兩個孩子的疼愛,可是現在不同了,譚驥炎腹黑的勾了一下薄脣,然後再一巴掌打在了譚亦的小屁股上,現在自己的情緒不穩,這可是爲了做戲給幕後之人看。
譚驥炎打的其實並不重,控制了力度,可是譚亦卻用力的掙扎起來,他寧願譚驥炎給他一拳,來個過肩摔什麼的,也好過被打屁股‘這讓譚亦太難接受了,整個人如同被甩到了岸上的鯉魚一般快速的扭動着身體,可是臉朝下趴在譚驥炎的腿上,他一隻手按住了譚亦的後背,讓譚亦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而譚驥炎趁機一連打了五巴掌,這才收了手。
“你… … ”蹭的一下跳到了一旁,譚亦臉羞惱的臉通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挫敗不己的瞪着譚驥炎,活脫脫一個被惹怒的小猴子,氣的不輕,尷尬的厲害,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總是乖巧懂事的譚亦第一次被譚驥炎給徹底打敗了。
譚宸和童瞳此刻都站在客廳門口,看到捂着屁股跳到一旁的譚亦,終於不像是個小大人了,而像是個六歲的男孩子,童瞳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譚驥炎這絕對是故意的!
譚宸那酷酷的小臉上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在譚驥炎走過來時,一貫冰山似的譚宸第一次動作迅速的退到了一旁,唯恐譚驥炎突然對着自己的屁股也來幾巴掌。
“媽咪.”譚亦聽到童瞳的笑聲就更是感覺到窘迫和尷尬,臉紅的不能再紅了,譚亦在經過藍家的事情之後,以前還有些的不安,總是擔心會被童瞳和譚驥炎遺棄,後來雖然心安了,可是譚亦卻一直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成熟而懂事,雖然偶然和譚驥炎斗的時候會幼稚一點,可是大都數時候有些的老成,所以今天被打屁股讓譚亦簡直都要炸毛了,再聽到童瞳的笑聲,更是羞惱到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小瞳去吃稀飯。”譚驥炎心裡忒爽快,餘光得意的瞄了一眼兩個一臉後怕的孩子,譚驥炎發現自己終於找到對付兩個孩子的辦法了,心情大好的攬着童瞳的腰走向廚房,即使被童瞳掐了一下胳膊,譚驥炎感覺也值得了,讓譚亦這個小鬼整天小大人似的自以爲是,不過才六歲!
“和爸爸比,我們果真還是太弱了。”譚宸走了過來,安慰的摸了摸譚亦的頭有感而發着,這打屁股的一招太陰狠太絕了!譚宸看着紅紅着臉的譚亦,忽然開口“痛嗎?"“哥! ”譚亦再次炸毛,氣惱的看着故意逗自己的譚宸,然後譚亦發現看起來和爸爸最像的譚宸,骨子裡是不是也和爸爸一樣,看起來威嚴而冷漠,其實就是一肚子壞水,太腹黑太可恨了!
吃過早飯,譚驥炎送兩個孩子一起去幼稚園,童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會她也要過去譚驥炎的辦公室拿一點茶葉帶走交給歐陽明去化驗,看看裡面到底加了什麼藥劑。
“爸爸,媽咪,再見。”開了後座的車門下車之後,譚宸和譚亦對着童瞳和譚驥炎招呼着,兩個孩子一起走向幼稚園。
“譚亦,你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紅.”凌皓然疑惑的走了過來,發現譚亦紅撲撲着小臉,一開始凌皓然最看慣的人就是譚亦,因爲都是六歲的孩子,可是譚亦總是帶着笑,看起來就壞壞的,像是狡猾的狐狸。
到後來,凌皓然發現譚亦是真的很聰明,幾乎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看過的書都能記得,幾乎是一字不漏,懂的東西也是很多很多,讓凌皓然都有些佩服譚亦的腦子,明明看起來蒼白着小臉,人也是清瘦的,怎麼能那麼聰明呢,而第一次看到譚亦紅着臉,似乎和平常不一樣了,凌皓然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不過看起來好像更像是孩子了。
, '沒事!”譚亦依舊紅着臉,一聽到凌皓然的問話,就感覺小屁股又痛了一般,難得沒有和以前那樣優雅的說話,直接吼了凌皓然一嗓子,有點惱羞成怒了。
“譚宸,他真沒事?”凌皓然看着難得失去了優雅,變的很是血性,比較像男人一樣的譚亦,還真的震驚了一下,詢問的看向譚宸。
“被爸爸打屁股了。”譚宸冷淡淡的開口,凌皓然已經算是朋友了,所以譚宸也將他劃入自己人的範圍裡,所以也沒有什麼隱瞞。
“啊?就因爲這樣?”凌皓然錯愕一愣,隨即快速的走到譚亦身邊,人小鬼大的攬着他的肩膀,朗聲開口,“這有什麼臉紅的,我老爹不但揍我屁股,還用腳踹過呢! 不過晚上等他在牀上睡着了之後,我又對着他屁股踹了回去! 要不你也踹回去?"譚亦和譚宸如同見鬼了一般,齊刷刷的轉過頭看向大言不慚的凌皓然,踹回去?即使兩個孩子平日裡敢和譚驥炎鬥,可是他們還是有點懼怕譚驥炎的,而凌皓然也後知後覺的想起譚叔叔不是自己那個整天呵呵笑的老爹,一想到譚驥炎那一張冷峻威嚴的臉,凌皓然也傻眼了,猛的直搖頭,“還算不要了,譚叔叔太恐怖了。譚亦只是真的無法想象自己竟然被譚驥炎給打了屁股,只是情緒上有點接受不了,如同鬧變扭的孩子一般,凌皓然難得看到譚亦出糗,心情自然大好的,早上九點半早操之後就是在操場上自由活動,雖然是孩子,可是卻也分了一個一個的小團體。
“譚亦,你今天被你爸給揍屁股了!”廁所裡,譚亦剛在小便,幾個其他班的小男孩一起走了過來,七八個孩子對着譚亦嘲諷着大笑着。
“譚亦譚亦哭鼻子,捱揍捱打屁股腫,璞嗤璞嗤放臭屁!”也不知道是哪個調皮搗蛋的編了順口溜,這不有人起了頭,其他孩子都在一旁哈喝着。
更有一個小胖墩直接走了過來要扯掉譚亦的褲子,看看他屁股上是不是有巴掌印,其他孩子更是樂的大笑着,七手八腳的都圍了過來要將譚亦的褲子給扯下來,看看他的屁股是不是被打腫了。
“你們幹什麼!”凌皓然在外面等譚亦,結果一感覺到不對勁立刻衝了進來,看着七八個孩子對着譚亦動手,凌皓然一嚕衣袖,直接掄着小拳頭加入了戰局。
這一所幼稚園的孩子家裡都是非富即貴的,而且大的也就七歲,雖然他們的家長明確的告訴他們要和譚宸、譚亦搞好關係,可是對於孩子而言,譚副市長這個職位並沒有任何的震懾和壓迫,而譚宸和譚亦在入學之後,立刻成爲了老師們最喜歡的孩子,尤其是譚亦可愛而乖巧,英俊的小臉,懂的特別多,老師都喜歡和譚亦說話逗逗他,幼稚園的其他小女生也都喜歡譚亦,感覺他什麼都知道。
原本其他的孩子都是從三歲的托兒班,到四歲的小班,五歲中班,六歲大班這樣升上來的,男孩子之間的關係都比較好,比較鐵,畢竟從剛上幼兒園哭鼻子的時侯大家都在一起,結果譚宸和譚亦突然插班進來,就成了焦點,這讓這羣小男孩們很是不滿意,難得找到了機會,自然也就不會放過,一起來嘲笑譚亦了。
而凌皓然那性子絕對的血性而衝動,掄着小拳頭就上來了,其他孩子也有不少是軍區的,四五歲也開始練手了,這會凌皓然一動,其他孩子也都不甘示弱的動起手來,尤其是以前凌皓然並不是譚宸和譚亦他們班的,後來轉到了譚宸和譚亦的班級,原來他們班跟着凌皓然的孩子都感覺被拋棄了一般,不但“仇視”譚宸和譚亦,也“仇視”凌皓然,這會一羣半大的孩子直接開打起來。
譚宸原本在操場角落丟沙袋,將沙袋丟進那小小的圓圈裡,譚宸站的比較遠,這樣是爲了練習精準度,結果就聽見其他孩子說譚亦在打架,譚宸眉頭皺了一下,板着小臉快速的跑了過去。
一大羣孩子打架那是沒有什麼架勢的,即使譚亦和凌皓然身手不錯,可是其他孩子抱腿的抱腿,抓胳膊的抓胳膊,垛草堆一樣,根本就是擠成了一團,讓譚亦和凌皓然英雄無用武之地,顯得異常的狼狽,還有個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口咬到了凌皓然的屁股,痛的凌皓然哇哇的叫了起來,下手也就重了起來,直接捶到一個孩子的鼻子上,結果鼻血流了出來,小孩子看到血也嚇了一跳,小手用力的在臉上抹着,一剎那,臉上都是般紅的鼻血,孩子估計也是嚇倒了,直接向着凌皓然撲了過去,又是雞飛狗跳的混亂。
譚宸板着小臉,一手拎起一個孩子的領口,然後一個用力直接將孩子給拽到了一旁,可是誰知道這孩子手裡還接着另一個孩子的褲子,結果隨着譚宸的動作,被拽了褲子的孩子就感覺屁股後一涼,然後白雪公主的小內褲就出現在其他孩子的視線裡。
“衛洋穿女孩子的內褲!”一個孩子叫了起來,然後哈哈大笑着,引得其他孩子也都大笑起來,衛洋眼睛一紅,一把將被拽掉的褲子要給拉上來,可是另一個孩子沒有鬆手,衛洋一怒,一轉身用力的扯下身邊笑的最大聲孩子的褲子,露出他的奧特曼小內褲。
然後從打架變成了脫褲子,譚宸冷着臉直接將譚亦和凌皓然給拽到了一旁,看着原本還團結一致的七八個男孩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都在扯着對方的褲子,而地上滿臉都是鼻血的孩子哇哇的哭了起來,小手掌心裡也都是血,估計以爲自己沒有救了,有生命危險,一邊哭一邊要打120叫救護車。
老師們從操場過來時就看見廁所裡,三四個孩子兩隻手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褲子,有幾個孩子拉緊的是自己的小褲褲,還有兩個孩子比較弱,不但褲子被扯下去了,連小內褲也一起被拽下去了,兩隻小手捂着自己的小雞雞 ,羞紅了小臉。
而事件的當事人譚亦和凌皓然都已經在混戰裡回到教室了,譚宸還算好,衣服褲子都沒有亂,凌皓然就慘一些了,臉上還有被沾染到的鼻血,一隻手揉着屁股,也不知道被誰給咬了一口,還是咬在屁股上,凌皓然氣的小臉緊繃着,譚亦襯衫釦子也不知道被誰給扯掉了,頭髮也有點亂,不過比起其他孩子還算不錯了。
這是打羣架?幼稚園的孩子打羣架?幾個老師面面相覷着,又想笑又想要教育這些男孩子,果真都是軍區大院出來的,這打架打的簡直讓人無語!然後老師先將滿臉鼻血的孩子給抱了起來,給他止血,其他孩子都將褲子給穿了起來,老師一問,結果這一羣孩子還真的是軍隊的教育下長大的,一個一個的都不開口,板着小臉,甚至被扯掉內褲的兩個男孩子也抿着嘴巴不說話,在他們看來這是屬於孩子之間的戰鬥,打輸了就輸了,但是絕對不能讓大人知道的!
最後不論幾個老師怎麼問,這羣孩子就是不說話,而此刻教室裡的譚亦已經從書包裡拿出一件長袖衣服穿了起來,是童瞳擔心變天了會冷,給譚宸和譚亦都帶了一件長袖,這會正好穿,凌皓然也將自己給收拾乾淨了。
“你說的?”譚亦回頭看向凌皓然,那幾個孩子都是大四班的,譚亦早上被譚驥炎打了屁股的事情,譚宸就告訴了凌皓然,可是大四班的那幾個孩子都知道了,譚亦自然是懷疑凌皓然說的。
“不是我! ”凌皓然一怒的站起身來,結果扯痛了屁股上的牙印,痛的址牙着,不過小臉上滿是被譚亦懷疑的憤怒,“我不會出賣兄弟的
那是誰?譚宸是絕對不可能和其他人說的,譚亦和凌皓然對望一眼,然後發現一直都跟在譚宸身邊的小尾巴球球不見了而此刻譚宸也注意到了,球球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凌皓然危險的開口,看着球球的書包,他之前就這麼和球球說了一下,結果大四班的人都知道了,肯定是球球告密的,譚亦也是危險的笑了起來,看來球球果真要好好的教育教育!可是等啊等啊,等到上課了,球球也沒有出現回到教室,老師也是疑惑開始在外面找,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問,結果球球失蹤了!當老師將整個幼稚園走找了一遍,也檢查了門口的監控錄像,可是並沒有看見球球出去,也沒有大人來接球球,幼稚園老師用喇叭在幼稚園裡大聲的喊着球球的名字,可是依舊找不到球球,事情嚴重了,老師讓各班的學生都坐在教室裡繼續上課,然後給裘爸爸和裘媽媽打電話。
基於大四班打羣架的事情,老師感覺和球球的失蹤很有可能,可是大四班的孩子還是死咬着嘴巴就是不說爲什麼打架,當然,他們也沒有看到球球,最後老師只能將打架的孩子也都打了電話,然後繼續在幼稚園的每個角落裡都開始找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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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突然失蹤了,而且還是離奇的失蹤,幼稚園老師在找了三遍之後還沒有找到人,最後決定在沒有查清楚事情之前,其他孩子也暫時讓家長帶回去,所以所有的家長也都被通知了幼稚園臨時放假,讓家長來幼稚園接孩子回家,當然這也是瞞着其他孩子通知的,上課依舊在繼續進行,否則孩子都亂起來那更麻煩,所以譚宸和譚亦、凌皓然也都沒有在意,只當球球泄密之後躲起來都不來教室上課了。
可是當譚驥炎和童瞳過來接譚宸和譚亦時,裘媽媽終於忍不住的放聲哭了起來,譚宸和譚亦才知道事情嚴重了。
“譚亦,譚宸,告訴阿姨,你們有沒有看見球球?有沒有看見球球… … ”泣不成聲着,裘媽媽軟在了裘爸爸的懷裡,臉上滿是淚水,抓着譚亦的手臂不停的問着,聲音顫抖而哽咽,好好的,球球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四班原本還死咬着不說爲什麼打架的價幾個男孩子在自家老爹的訓斥和巴掌之下,終於說出了原因,然後會議室裡,其他孩子也都回去了,就餘下大四班的七八個孩子,還有譚宸、譚亦和凌皓然他們和各自的家長。
“爲什麼會打架?”幼稚園院長看了一眼哭的滿眼通紅的裘媽媽和同樣擔心的裘爸爸,詢問着譚亦,畢竟譚亦很聰明乖巧,說話有條理,問他應該能知道事實。
“劉園長,不關譚亦的事,是他們七八個人在廁所裡打譚亦,然後張超翰把衛洋褲子給拽掉了,衛洋穿女生內褲,他們都笑了,衛洋就脫掉了錢妥的褲子,然後他們就互相脫褲子了,然後我和譚宸還有譚亦就走了。”凌皓然義憤填膺的開口,鄙視的看着大四班的這羣孩子,以多欺少!
大四班這邊的孩子家長看了看自己小子,就算是以多欺少打羣架,可是譚亦譚宸他們都走了,這羣傻小子竟然窩裡斗的扯自己同伴褲子! 如果不是球球失蹤的低氣壓,幾個家長還真想將自己家的臭小子好好教訓一頓,看看譚副市長家的兩個孩子多聰明,直接退出戰局了!還有打架就打架,最後爲什麼淪落成爲最沒有檔次的脫褲子!“應該是球球告訴他們譚亦被爸爸打了,所以打起來之後,球球就害怕的躲起來了。”譚宸冷淡淡的開口,雖然和譚驥炎是如出一轍的表情,不過多少還是有點擔心球球。
所以球球不是離奇失蹤,根本就是因爲他告密了,然後看到譚亦他們和大四班的孩子打架,所以一害怕一心虛就躲起來了?可是幼稚園已經找了遍,還是沒有找到球球!聽譚宸這麼一解釋,其他家長和老師也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門衛也沒有看到球球離開,所以這孩子還在幼稚園裡,而且還躲起來了,裘爸爸此刻是火冒三丈着,從最開始的害怕到這會的惱火,簡直要將球球給好好的教訓一頓,當然前提是找到球球再說。
分成幾組,大人們一個樓層一個樓層的開始找,不放過每一個角落,包括牀底下,教室的櫃子裡,門後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是還是沒有找到球球。
譚宸仔細的想着今天早上的事情,自己在丟沙袋的時候球球還在不遠處玩,譚宸因爲太專心也就沒有多在意球球,那之後球球應該就躲起來了,當時有什麼人經過,還是?
“我知道球球在哪裡!”在大人們又開始着急的時候,譚宸再次的開口,裘媽媽更是激動的看着譚宸,卻見譚宸快速的出了教室向着幼稚園最後面的食堂快速的走了過去,食堂這邊也被仔細的找了幾遍,而且食堂裡有工作人員,大家也都沒有看到球球。
一行人跟着譚宸到了食堂,卻見譚宸徑自的向着角落裡走了過去,角落這邊擺了幾個不鏽鋼的桶,是用來裝豆漿的,每天會有食堂的阿姨推着小推車,然後到每個教室門口,打開龍頭老師用水壺接上一大壺,給每個孩子都倒一杯豆漿。
童瞳仔細一聽,有個沒有蓋起來的還留着縫隙的桶裡有呼吸聲,直接拉下放在上面的蓋子,卻見直徑四十釐米的桶裡,球球蜷縮着身體已經睡着了,鼻子上和臉上還有頭髮上都還沾着豆漿,估計球球是害怕之後直接躲到了桶裡,因爲是自己蓋的蓋子,沒有蓋牢,還留了一條弧形的縫隙,剛好可以呼吸,而桶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球球雖然睡的姿勢不太舒服,不過還是呼呼的如同小豬一般睡的沉。
“老子把你這個混小子放鍋裡給煮了! ”裘爸爸怒吼着,挫敗的一腳踹在桶上,咚的一聲門沉聲響起,球球被驚嚇的一愣,張開眼,茫然的看了看,估計睡迷糊了還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小手揉了揉眼睛,手背上的豆漿流淌下來滴到了嘴巴里,球球舔了舔,然後憨憨的開口,“甜的。找的火急火燎就差一點報警的大人們此刻都鬨堂大笑着,裘爸爸已經被自己兒子給氣傻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聽到四周的笑聲,球球終於清醒了,看到譚宸和譚亦,猛的一驚要站起身來,可是自己還在豆漿桶裡,結果一個不穩,腳下還有豆漿,整個人直接跌倒着,然後衆人就聽見球球在桶裡叫着,豆漿捅在地上左右搖晃的滾了滾,最後因爲桶邊緣的龍頭停了下來。
球球手腳並用的從桶裡爬了出來,一身的豆漿,肥嘟嘟的小臉,張大着黑黑的眼睛,看着四周的大人和老師,垮着小臉,轉而看向譚亦和譚亦,可憐巴巴的開口“我不是故意出賣譚亦哥哥的。
270張家鬧劇
幼稚園今天還是放假了,球球被裘爸爸狠揍了一番,直接扛在肩膀上回家了,估計回到家害得繼續教育一番,譚驥炎這邊一家四口也上車了,不過車子先要過去的是譚驥炎的辦公室。
童瞳目光快速的掃過譚驥炎的辦公室,尤其是正對着放茶葉和杯子的這邊櫃子,沒有有發現探頭什麼的,而且身上攜帶的電子檢測器已經沒有響,所以辦公室裡並沒有什麼不妥。
有問題的茶葉童瞳並沒有全部換下,而是拿了一點放在塑封的小袋子裡,然後在譚驥炎一貫喝的龍井茶葉旁又新放了一聽龍井茶,爲了不讓幕後的人察覺,還多放了一聽黃山毛峰。
童瞳剛轉過身準備和譚驥炎說話,他手機響了起來,打電話的人是東子,語調帶着對譚驥炎的尊敬,“譚二哥,是我,東子,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譚二哥和嫂子吃頓飯,”之前在軍區,手榴彈飛過來的時候,如果不是童瞳反應快的話,東子的命還真的就交待在那裡了,所以這餐飯肯定是要請的,表達一個謝意。
“中午我有事。”譚驥炎冷沉的聲音拒絕了,早上他已經打了電話約了一個心理醫生,雖然年輕,不過在業內很權威,更重要的是剛從澳大利亞回來的,之前一直在澳大利亞,所以在北京沒有是沒有什麼關係網的,雖然說心理醫生都有自己的職業操守,都會替病人保密,可是凡事也是有意外的,譚驥炎最終選定了就是不過三十歲的年輕女心理醫生伍依蔓。
“這樣啊,那譚二哥我可以約二嫂一起吃個飯道謝嗎?我這小命可是被二嫂救回來的。”其實知道譚驥炎不能過來,東子更是鬆了一口氣,畢竟聽說譚景御的臉過了一天了還是腫的如同豬頭一樣,更不用說腹部的那一道淤青的傷痕,所以東子十分懷疑等見到譚驥炎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會被揍,這下好了,不用太擔心了。
譚驥炎倒是答應了,東子樂的掛了電話,轉而去打電話給譚景御讓他也一起出來吃頓飯,畢竟東子還很想看看譚景御那一腫的如同豬頭的臉。
東子沒有察覺到譚驥炎因爲中午有事不能一起吃飯有什麼不妥,可是譚宸和譚亦則是懷疑的看向譚驥炎,“爸爸,你中午不和我們一起吃飯?"譚亦懷疑的詢問着譚驥炎,英俊帥氣的小臉上滿是不解之色,譚驥炎對童瞳的在乎,譚亦自然知道,所以他突然放棄和童瞳一起吃飯的機會,實在太讓人感覺到奇怪了。
“中午有事。”譚驥炎打開眼前的文件,看了起來,如果不是爲了製造假象,自己自然想要和小瞳一起吃飯,可是爲了查出幕後的人,譚驥炎只能如此了。
譚宸和譚亦對望一眼,雖然他們並不清楚譚驥炎隱藏了什麼,不過對兩個孩子而言,他們還是隻有六歲,畢竟還是孩子,所以拋開疑惑之後,在童瞳走洗手間走出來時,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牽着童瞳的手,高興的說着中午可以一起出去吃飯,讓一旁譚驥炎拿着鋼筆的手緊了又緊,忍了!“爸爸,我們和媽咪先走了。”譚亦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笑容,這些天爸爸越來越霸道了,每天除了睡前故事,都不讓媽咪都陪他們,而且偶然看向自己和哥的眼神怪恐怖的。
譚宸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小冰山模樣,可是也看得出他是高興的,握着童瞳的小手用力的收緊着,似乎怎麼都不願意放手。
“去吧! ”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譚驥炎目送着母子三人離開之後,惡狠狠的目光看了一眼存放茶葉的櫃子,最好不要讓自己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
東子訂的也是和苑樓,畢竟這裡菜的口味是非常的好,而且環境優雅,客人並不是很多,不會被人打擾了用餐。
“二哥竟然沒有來?”譚景御不敢相信的向着童瞳背後看了又看,確定空蕩蕩的走廊上並沒有譚驥炎的身影,這讓譚景御不由嫉妒的看向坐在一旁樂的喝着茶的東子,“算你小子運氣好,逃過一劫。
“三少,你這是羨慕嫉妒恨吧?沒關係,誰讓譚二哥喜歡我呢,絕對不捨得對我動手。”東子樂的大笑起來,這麼多年了,難得能看到譚景御吃癟,當兄弟的自然是幸災樂禍,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三少的痛苦之上。
“二哥肯定是工作很忙,否則你小子還不夠我二哥一拳頭呢!”譚景御不得不承認東子的運氣比自己好多了,二哥如果不是忙的實在抽不開身,怎麼可能會讓小丫頭和兩個孩子獨自出來吃飯,而自己不陪同。
“二嫂,譚宸,譚亦,喜歡吃什麼儘量點。”東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着,將菜單遞給了童瞳之後,看着氣憤不甘拉着沐放求安慰的譚景御,手一揚將菜單也丟了過去,“三少,不用客氣,不用給我省錢,多吃一點好的補補身體,這臉實在有傷風化。
“小爺我今天吃窮你!”譚景御陰測測的笑着,接過菜單翻了開來,湊到沐放身邊,“哪個菜價格高就點哪個,不用客氣。
“你要吃清淡一點。”沐放看着和東子斗的譚景御,笑着勾着薄脣指出了譚景御目前的狀況,不管是紅腫的臉,還是腹部的瘀傷,他都必須吃清淡的一點的。
“沐哥,不用理三少,一會讓廚房送點稀飯和小菜過來就打發了,你要吃什麼?”東子再次樂了起來,看到譚景御吃癟實
在是心情大好着,朗聲笑着招呼着沐放。
“東子,你這是明目張膽的獻般勤了?”而無事獻般勤,非奸即盜! 譚景御一把攬過沐放的腰,陰沉陰沉的目光盯着延期那笑容有些扭曲的東子。
老子喜歡的是女人!軟綿綿的女人,波濤洶涌的女人! 東子幾乎很想對譚景御吼這麼一嗓子,可是考慮到目前譚景御和沐放的關係,東子愣是憋屈的忍住了。
“鬧什麼。”不需要東子忍太久,沐放挑了挑眉梢,一雙桃花眼帶着笑意,可是卻顯得危險的看向譚景御,拍開他霸道的落在自己腰上的狼爪子,沐放笑的溫柔而美麗,可是那聲音怎麼聽都有些的涼勝勝的疹人,“譚景御,你這麼說是不是認爲我很容易被人給搶走了。
“不,我絕對是相信小放放你的,我只是怕有些人賊心不死! ”譚景御立刻表明立場,是個人都看得出沐放這會“生氣”了。
“我只喜歡妹子。”東子不得不硬着頭皮表明立場,雖然說沐放絕色傾城,可是那一身妖孽的氣息,怎麼看都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強大危險的男人,東子真的沒有什麼興趣撬牆角,而且撬的還是譚景御的牆角。
“你這是歧視我和小放放了?”譚景御絕對的得理不饒人,摸了摸一口白晃晃的牙齒。
“點菜吃飯。”沐放擡手拍了一下譚景御的頭,他爲什麼就能將每一個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和女人都能想象成情敵!雖然譚景御這樣的胡鬧,可是卻讓沐放在無可奈何的同時也感覺到一陣窩心的溫暖。
“媽咪,小叔和爸爸真的是兄弟嗎?”譚亦壓低了聲音詢問着一旁的童瞳,雖然說譚亦自己的性格和譚宸不相同,可是譚亦感覺自己和譚宸還是比較像兄弟的,可是譚驥炎的冷漠威嚴和譚景御的胡鬧無賴對比起來,譚亦真的懷疑這是一對兄弟嗎?
“小叔很強。”譚宸淡淡的開口,帶着幾分犀利的目光看向一旁胡鬧的譚景御,譚宸能感覺出譚景御隱藏在笑容背後的強大。
這邊聽到譚宸和譚亦的對話,譚景御正高興着,卻聽見譚宸突然又補充了一句,“雖然很多時侯不靠譜。
譚宸犀利的一句話,配上他那酷酷的面癱似的小臉,剎那,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譚景御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譚宸,果真是二哥的孩子,看起來是個小冰山,可是腹黑的很!菜很快上來了,有了譚景御和東子這兩個活寶在,所以氣氛很是融洽,連同譚宸都說了一些話,沐放吃到一半的時侯拿了手機走了出去接電話了,可是剛走出包廂,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卻看見大門口,一道冷漠的身影走進了門,而跟隨在譚驥炎身邊的是一個幹練的女人,利落的短髮,得體的服飾,配上臉上那種讓人會感覺到舒心而信任的笑容。
沐放是知道譚驥炎今天中午沒有時間過來吃飯的,也沒有多在意,畢竟譚驥炎太忙,可是沐放卻沒有想到看的竟然是譚驥炎和另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起走進了和苑樓,他們選擇的是靠着角落的一張桌子,而沐放站在二樓,剛好一旁有一盆綠色的一人多高的盆栽,所以完全擋住了他的身影,讓樓下的譚驥炎不會發覺。
“驥炎,我這麼叫你不介意吧?”伍依蔓笑着開口,她是心理醫生,所以能在第一時間就讓人放下戒備,不管是眼神,面部表情,還是笑容,伍依蔓都能做到極其完美的地步。
“當然。”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眉宇之間微微的皺了起來,似乎在壓抑着什麼煩躁的情緒,不過面對伍依蔓的態度還算不錯,只是他一身黑色的筆挺西裝,冷酷的峻臉,威嚴的眼神,所以何時何地都給人一種壓迫的震懾。
“驥炎,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伍依蔓忽然站起身來走到譚驥炎身邊,手剛搭上譚驥炎的肩膀,在他再次皺眉時,伍依蔓柔聲笑着,“請相信我。
譚驥炎怔了一下隨後沒有開口,不過身體依舊還是緊繃的僵硬,伍依蔓替譚驥炎將黑色的西裝脫了下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又親暱的伸過手要解開他的領帶,不過譚驥炎這會卻還是避開身體了,自己將領帶解了下來,又解開了兩粒襯衫釦子,整個人似乎放鬆了一些。
“不要將自己逼得太緊。”伍依蔓笑着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倒了一杯茶遞給了譚驥炎,“壓力就如同是給一個氣球在不斷的吹氣,膨脹再膨脹,可是如果氣吹的太多,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氣球會承受不住的炸裂。
“我能處理好我的事情。”譚驥炎臉色冷沉着,似乎有些的不悅。
“我知道,我並不是說驥炎你不能處理着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釋放壓力的辦法有很多,並不是說讓你放下工作,比如去外面走一走,比如做一件膳食,或者和朋友聊天喝酒,勞逸結合之後,即使工作還是很忙很累,但是卻不會有一種緊繃的感覺。”伍依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愧是極好的餐廳,甚至連茶都是極好的龍井。
沐放草草的掛了電話,有些震驚的看着剛剛樓下的一幕,譚驥炎和所有人都隔着一種距離,可是剛剛他竟然讓一個陌生的女人幫他脫了西裝,這讓沐放那俊美的臉上表情複雜的陰沉了幾分,沐放並不懷疑譚驥炎對童瞳的感情,在他們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沐放很相信譚驥炎,可是剛剛這一幕卻如同掉進油鍋裡的水滴一般,炸裂開來,讓沐放幾乎有些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沐放,菜要冷了,難道是看到某個美女而出神了?”譚景御左等右等沒有等到枚放回來吃飯,所以道接也出來找人了,卻見沐放拿着手機站在走廊這邊看着樓下失神,而且還用盆栽擋住了自己的身影,臉上表情複雜莫辨着,這讓譚景御不由的有些吃醋,然後湊過來一看,譚景御直接傻眼了,二哥?
伍依蔓是一個心理醫生,而且還是傑出的心理醫生,所以她很懂得和人相處,即使對方是如同譚驥炎這樣冷漠而威嚴的男人,可是伍依蔓依舊能在簡短的對話裡找到話題,然後還在看似平淡而輕鬆的交談裡察覺到譚驥炎目前存在的心理問題,當然,現在還是在接觸的階段,伍依蔓不會冒冒失失的讓譚驥炎說出他的心理。
說實話,譚景御也是第一次看到譚驥炎和童瞳之外的女人相處的如此融洽,這並不是說譚驥炎不善於與女人交往,而恰恰相反的是譚驥炎非常優秀,包括各方面的能力,他的親信下屬裡就有女部下,可是譚驥炎話並不多,所以譚景御這纔是震驚他竟然和伍依蔓在交談,雖然大都數時候在譚景御看來是那個漂亮而幹練的女人在說話,譚驥炎偶然附和幾句,可是這也可以算是奇蹟了。
上流社會圈子裡的人沐放認識的很多,而一些書香門第,軍政世家的子女,譚景御認識的不少,可是沐放和譚景御對望一眼,誰都不認識能和譚驥炎對面而坐共享午餐的女人到底是誰?
包廂裡,東子對童童是真的佩服,帶着一點英雄主義情結般的敬佩,當然這樣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之前童瞳算是救了東子一命。
“小瞳,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東子實在是按耐不住好奇,之前他也問了譚景御,可是譚景御說這是機密,東子無祛確定到底是真的機密,還是譚景御故意逗自己,所以今天東子再次的開口了,對上童瞳那疑惑一怔的目光,隨即道,“如果不方便說也沒有關係的。
“嗯,這個的確不能說。”童瞳抱歉的開口,她的身份是個秘密,即使譚驥炎也只是知道他在國安部工作,但是具體隸屬什麼部門,執行過什麼任務,這些童瞳都不曾泄露分毫,所以只能歉意的看向東子。
“沒什麼,是我唐突了。”對上童瞳那柔和如水歉意目光,乾淨而透徹,東子就想要給自己一拳頭,三少都說了是機密,自己竟然還問,想也是,那樣臨危不變的凌厲身手,肯定是特殊部門的人。
東子以前一直想要進軍方的情報處的,可是家裡不同意,最後進了特種兵,結果沒過兩年還是被拉了下來到軍區當了個團長,東子對童瞳此刻有些的崇拜,或者說是對曾經不能進情報部門工作的一種移情作用。
“小瞳,你們以前是不是和007 上的詹姆士邦德一樣?”即使東子一直在軍區,可是情報處對他而言依舊是一個謎,所以還是沒有忍住向童瞳詢問着。
“嗯,差不多,每一次任務都是一個新的身份”童瞳點了點頭,以前她自己就僞裝過很多不同身份的人,爲了完成任務,也是爲了任務結束之後,可以僞裝順利的離開。
“那每一個身份不是要學習很多?比如說你僞裝成一個生物學家,那麼對生物學不是要了解的很多?”東子來了興趣,熠熠的目光閃爍着光芒看向童瞳。
東子和童瞳聊的還算比較愉快,然後譚景御和沐放兩人回來了,沐放還是那樣女王般的強大氣場,譚景御也還是那懶散不羈的模樣,可是童瞳卻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兩人偶然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的不對。
“怎麼了?”童瞳很是疑惑,不管是沐放還是譚景御都不是什麼藏頭縮尾的人,如果有什麼事,有什麼話他們肯定會直接說,而不是用這種猶豫的目光看向自己。
“沒有事。”譚景御朗聲一笑,快速的夾了一口菜吃着,掩飾着自己臉上不自在的表情,他也知道想要瞞住童瞳不大可能,他們一個是軍情處出來的,一個是國安部出來的,撒謊什麼的都能被對方一眼看出來。
“媽咪,我去洗手間。”譚亦很聰明,譚景御和沐放都是從包廂外進來的,而且停留的時間很長,如果說有什麼問題,肯定是在外面。
譚景御倒是很高興譚亦這個時侯開口打斷了童瞳的話,快速的扯了個話題和東子閒聊着,心裡頭則是撲通撲通的打着鼓,二哥肯定不會可能出軌的,自己沒有必要心虛什麼,可是明明這樣告訴自己了,卻還是感覺譚驥炎和樓下伍依蔓之間的氛圍太過於暖昧。
譚亦起身來開了,譚宸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兩個孩子對望一眼,小臉上都有難以掩飾的怒火,中午的時候他們還在奇怪譚驥炎竟然因爲工作而不和他們一起吃飯,可是卻沒有先到竟然會在樓下看見譚驥炎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吃飯。
“哥! ”譚亦看着肅穆着小臉,五官緊繃的譚宸,快速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對着譚宸搖搖頭,“說不定是工作!
“那爲什麼不告訴媽咪?”譚宸聲音硬蹦蹦的,聽起來滿是怒氣,中午譚驥炎只說有工作,並沒有說和其他人約了吃飯,更沒有說是一個女人,如果是工作的話,怎麼可能是兩個人在和苑樓吃飯,如果是朋友關係,爲什麼不能讓媽咪一起過來!譚宸怒着小臉,原本面癱似的表情此刻徹底轉爲冰山了,渾身都散發着寒意。
“媽咪會傷心的。”譚亦眼看拉不住譚宸,不得不搬出了童瞳,果真,譚宸要邁開的步子停了下來,小小的身體僵硬在原地,看着樓下和伍依蔓詳談甚歡的譚驥炎,譚宸緊繃着小臉,不過想到童瞳還是忍住了。
“哥我們先回去,等查清楚了再說。”譚亦也很生氣,可是臉上卻是笑容璀璨,可是那英俊的小臉上笑容不到眼底,看得出只是怒極反笑着。
譚景御和沐放是後知後覺的想起譚宸和譚亦出去了,會不會看到樓下的譚驥炎,不過當了不到五分鐘兩個孩子一起回來了,並沒有說什麼,依舊在吃飯,譚景御和沐放這才鬆了一口氣。
“東子,還不去結賬,難道還指望賴賬嗎?要知道小丫頭可是救了你一命。”譚景御桌子下的腳踢了踢東子,打趣的揶揄着,其實本意是想結了帳到時候直接離開,童瞳就不會看見譚驥炎和和伍依蔓在一起吃飯。
以譚景御對譚驥炎的瞭解,和一旁的女人吃飯,不管是朋友,還是工作的下屬,一餐午飯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小時,所以譚景御之前特意的又點了些蒸餃一類的食物,就是爲了拖延時間,估計這樣譚驥炎已經吃完飯離開了,不過讓東子去結賬也是爲了以防萬一,如果譚驥炎還在,東子肯定能看見。
一般可以直接來包廂裡面結賬,也可以出去櫃檯,一般的請客吃飯,不會讓客人知道這一餐飯吃了多少錢,所以很多人都是選擇去櫃檯結賬,而東子剛給了錢一回頭卻看見譚驥炎和伍依蔓並肩走了過來,看得出伍依蔓還是有些本事的,至少譚驥炎渾身那股壓抑的暴躁似乎少了幾分。
“譚二哥?”東子幾乎想要以爲自己是眼花了,明明譚二哥接電話的時候說沒有時間吃飯的,爲什麼會帶了其他女人在和苑樓吃飯?如果只是朋友的話,可以和童瞳還有三少一起帶過來,加個人只是加雙筷子的問題,如果是工作關係,是下屬的話,爲什麼只有兩個人,而且還是選擇和苑樓這樣極其高檔的地方。
看到東子譚驥炎也是怔了一下,隨即冷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招呼過了,直接走到一旁拿出銀行卡結賬,當然也沒有給東子介紹一下身邊的女伴是誰。
直到譚驥炎和伍依蔓離開了,東子這纔回過神來,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譚二哥也有人際交往,對方只是一個女人而己,可是爲什麼譚二哥明明知道自己約了小瞳和三少來吃飯,還有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也在,譚二哥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呢?
除了童瞳之外,其他幾人都各懷了心思,畢竟他們都看到了譚驥炎和另一個陌生的女人一起吃飯,而且之前還拒絕了和童瞳一起吃飯,兩個孩子更是一左一右的握着童瞳的手,稚嫩的小臉上帶着大人般的沉思。
等童瞳帶着兩個孩子開車離開之後,東子也走了,譚景御上了車,讓沐放開車,自己快速的拿出了手機撥打了譚驥炎的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手機接通了,譚景御笑了笑,聲音帶着一貫的輕快,“二哥,你是誰?”
“抱歉,驥炎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的話請半個小時之後再打他的電話。”伍依蔓拿着手機開口,聲音很是柔和,聽起來很舒適。
二哥的手機不可能給普通人接的,下屬更不可能擅自去接譚副市長的手機.所以和苑樓的那個女人是二哥的朋友,而且還是親密的可以接電話的女性朋友,譚景御笑容微微的冷了幾分,二哥到底在搞什麼?
而此刻,一間公寓樓裡,書房是改裝出來的醫療室,伍依蔓並沒有將醫療室弄的很刻板,反而像是一個溫馨而舒適的家一般,角落的植物,桌子上的生態魚缸,暖色調的佈置,而讓人感覺到格外舒服的真皮躺椅上,譚驥炎正閉着眼睡着了,這也是伍依蔓心理擡療的第一步,讓病人先適應心理醫生,適應這個環境,當然給譚驥炎喝的茶裡有點安眠的成分,而交談裡,伍依蔓也帶着一些心理暗示,這才讓譚驥炎放下疲憊睡着了。
這也是爲的什麼伍依蔓會替譚驥炎接電話,畢竟他才入睡,如果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話,那麼治療的第一步就失敗了。
過了莫過於二十分鐘,譚驥炎就從淺眠裡醒了過來,伍依蔓坐在窗戶邊的藤椅上看書,看到譚驥炎醒了,只是微微一笑,將書放了下來,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清茶遞了過來,“看得出你睡的還不錯,睡眠是保證身體健康的前提條件,睡眠好了,精神也會好許多,所以儘可能中午睡一下,這種精油的薰香有助於睡眠,我改天送一個給你。
“嗯,謝謝。”譚驥炎還是冷沉的表情,不過眉宇之間的糾結似乎消失了不好,看得出睡了一覺,讓他的精神放鬆了很多,拿過一旁的西裝穿了起來,並沒有讓伍依蔓插手幫忙什麼。
“對了,你手機響了,我替你接了。”伍依蔓再次的開口,看着譚驥炎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表情有些不悅,便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領域觀很強,屬於他的東西不喜歡任何人碰觸。
“嗯,我走了,明天中午沒有時間,我下午下班會過來的。”譚驥炎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是譚景御的電話,譚驥炎大概已經能猜到譚景御找自己做什麼了。
目送着譚驥炎的身影出了門,伍依蔓關上門,臉上露出和柔和笑容不相符的一絲狠厲,提前一個月回北京,果真以自己的條件,成爲了譚驥炎的心理醫生,不過這個男人防心真的很重,如果不是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怎麼睡,自己在茶水裡還下了藥,又有了催眠暗示,只怕他根本不可能在陌生的地方入睡,而且即使入睡了,竟然二十分鐘不到就醒了,果真是從軍區出來的男人,如此的強大。
“二哥,你搞什麼?那個女人是什麼人?”譚景御焦躁了半個小時,等時間一到了,立刻打了譚驥炎的手機,幸好這一次是譚驥炎自己接的電話,而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女人,當然,譚景御甚至想要自己去查一下,可是因爲顧慮到譚驥炎的隱私 ,所以譚景御只能等着,然後親自詢問譚驥炎。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理會。”可是不同於譚景御的擔心和緊張,譚驥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根本沒有正面回答譚景御的問題,冷酷的語調裡甚至還帶着一絲的警告。“不要擅自做什麼!“二哥,你想過沒有小丫頭如果看見了會誤會的!”譚景御還是堅信譚驥炎是不可能出軌的,但是有的時候,這樣的畫面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小瞳不會的,就這樣了。”譚驥炎掛了電話,除了童瞳之外,譚驥炎不準備告訴任何人自己發現的問題,暗中的人能將在他的茶葉裡下了藥,想必也是來頭不小,所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童瞳把茶葉送去了軍區醫院交給了歐陽明化驗,兩個孩子這會都在家裡訓練,童瞳直接調轉了車頭去秦清那裡,之前給張濤在軍區安排了工作,中午聽東子說那可是體力活,雖然不會真的刁難一個普通人,但是也夠累的,不知道張家人會不會因此刁難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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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那些人絕對是故意的!”張濤躺在牀上,劉嬌正在一旁紅着眼睛給他揉着扭傷的腰,張濤依舊怒氣衝衝着,“說好是倉庫管理員,可是他們卻讓我做苦力,搬東西,那一大卡車的東西,那些人都在一旁歇着抽菸,卻讓我一個人幫!說是今天搬不完就不準回來!
“阿清,你這不是給阿濤找工作,你是故意害他吧?這掉下來的是棉被所叫受事,這如果掉下來的是其他東西,那我兒子的命不就沒有了!”張母也是怒不可遏着,心疼着受傷的張濤,所以將怒火的矛頭指向了秦清。
“媽,這和阿清沒有關係。”張海看着口不擇言的張母,不得不開口,阿清也只是好意幫忙,再說就算是幫東西,那也是一份工作,多少人在外面都不是做這些,尤其是建築工地上的人。
“沒有關係?你哥一個大學生又不是農民工! 分明就是故意的! ”張母更是不高興了,憤怒的盯着張海,“你存的是什麼心,是不是想要看你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了,你就可以一個人獨霸家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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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不要說了,是我和張濤沒用,工作工作沒有,房子房子沒有,現在張濤的腰受傷了,醫生說至少要休息一個月,一年之內不能幹重活,否則會影響恢復的。”劉嬌哽咽着,抹着臉上的眼淚,這會也算是明白過來了,秦清和她那幫朋友根本就是故意的,將房子按到了張海身上,惡整張濤,給他找了這麼一份苦力不討好的工作,“這轉眼天就涼了,北京又冷,張濤這腰還不知道能不能好呢。
“對,這租的房子潮氣太重了,阿海,你反正還沒有買房子,正好,把錢給你大哥和嫂子,”張母聽到了房子也想起這事來了,之前還想着不管房產證是誰的名字,都是他們張家的,
讓他們找一個有地熱的好房到時候過幾年再過戶給張濤也行。
可是現在,看到張濤受傷了,而且張海還幫着秦清說話,張母就感覺這房子還是要儘快給張濤,房產證即使寫張海的名字,可是私下裡要寫個協議,說房子是張濤的,對,還要去公證處公證,這還是劉嬌特意提起來的,公證了纔有法律效果,以後張海即使結婚了,房子也弄不到其他女人手裡。
“媽,那錢我還給人家了。”張海低聲的開口,昨晚上他想了一夜,感覺即使不要利息,也不能要對方這一百五十萬,這麼多錢,他的工資根本不夠還,所以按照之前對方留給自己的電話號碼,張海瞞了所有人偷偷打了電話,然後感謝了又感謝,還送了兩包中華煙,將一百五十萬又原封不動的餓換回去了。
張家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張海竟然這麼傻,張母的更是罵了起來,說張海良心被狗吃了,二老將他養這麼大還不如養一條狗,至少還會叫叫,張濤這個大哥生病了,還要窩在潮溼陰冷的出租房裡… …秦清一直以爲她可以不在乎這些吵鬧和辱罵,畢竟無關痛癢,可是聽多了之後,卻感覺到有些的厭煩,拉着秦母直接走了出去。
“阿清,你告訴媽,你是不是故意給阿濤找了那樣一份工作?”秦母壓低了聲音詢問着秦清,她也很高興秦清不是一個人,還有朋友,看起來那羣年輕入都很有禮貌,兩個孩子也很可愛,可是秦母卻沒有想到張濤第一天上班,結果過了中午就回來說不幹了,還惡狠狠的瞪着秦母和秦情,一手扶着腰進了門。
“媽,我不知道。”秦清並不清楚童瞳會做這樣的事情,不過想想估計是譚景御做的手腳,一開始秦清也還很詫異怎麼直接將人給安排到軍區去了,想在算是明白了。
“秦清。”童瞳今天是一個入過來的,遠遠的就聽見屋子裡的叫罵聲,站在院子門口對着秦清招了招手。
張母罵完了張海,還是感覺一口惡氣癟在心裡,尤其是劉嬌和張濤誇張了張濤的腰,說什麼受傷嚴重,估計都能影響到正常的房事,這讓張母更是怒不可遏的要找秦清,然後去找軍區的人討回公道,至少要賠償,結果一出門就看見了童瞳,張母是怒火沖天的,直接掄起一旁的掃帚向着童瞳揮了過去,一面叫罵着,“你這個黑心的小蹄子,果真不安好心,你想要害我們張家斷子絕孫那!
童瞳還沒有躲,秦清動作更快,情冷的臉龐上眉頭一皺,直接拉住掃帚然後一個反甩,力度沒有控制,畢竟秦清是殺手,她一出手都是致命的攻擊,這會雖然沒有動殺機,可是童瞳是秦清的朋友,她可以不在意張家的這些事情,但是絕對不可能讓童瞳因爲自己而受傷。
張母只感覺身體突然承受了巨大的力量一般,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撲通一下,一屁股墩子坐在了地上,估計力度太大,只聽見啪的一聲,估計是骨頭受傷了,張母更是痛的叫了起來,尖叫的喊着殺人了! 有人打老太婆了!271譚父聊天
“出手重了?”秦清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手,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已經成了習慣,所以一出手估計力量不小,這會看着坐在地上的張母,秦清明白自己出手肯定重了。
童瞳點了點頭,應該是重了吧,而且看張母的臉色不是僞裝的,是真的痛!這樣屁股落地的姿勢,再加上秦清的力度,童瞳擔心的看了看秦清,確定她沒有什麼內疚,這才道,“應該是尾推骨受傷了。”不過張母身體還能動,應該不是大傷。
張父還有張海、劉嬌也都衝出來了,一聽張母這麼一喊,再看到童瞳,張父更是怒火沖天,可惜被一旁的張海給攔住了,劉嬌則是快速的要扶起地上的張母。
“別動! ”秦清和童瞳異口同聲的開口,剛剛已經是尾帷骨受傷了,而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急救的正確手法,這樣直接將張母從地上拉起來只會傷上加傷。
劉嬌原本也只是要做戲,假意的拉起張母,畢竟鬧的越狠越好,張濤都扭傷了腰,這些人憑什麼看笑話,所以剛將張母拉了起來,一鬆手,張母又撲通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次發出了慘叫聲,童瞳和秦清表情扭曲了一下,這一下貌似真的嚴重了。
“你這個小畜生,你就這樣幫着外人欺負你媽!”張父怒吼咆哮着,拳腳不停的招呼到了張海身上,而張海一直攔着張父不讓他打到童瞳或者秦清,自己捱打了根本不在意。
一陣雞飛狗跳着,因爲張母傷到了,最後,等救護車過來了,張母被送上了救護車,劉嬌發揮着超常的速度快速的上了車,似乎很擔心張母的傷勢。
“她那麼快做什麼?”童瞳回頭疑惑的看着秦清,真的論起來,童瞳很詭異的發現自己絕對弄不懂劉嬌到底在算計什麼,而且剛剛那上車的速度,那急切的表情,如同後面有鬼追着一般,當然童瞳是不認爲劉嬌是真的擔心尾帷骨受傷的張母。童瞳幸好開了車過來,所以其他人也都上了童瞳的車跟在了救護車後面直奔120 而去了,不過因爲耽擱了一下,所以、童瞳這邊還是遲了大約五分鐘纔到醫院,結果一看,張母這會趴在醫院的推車上痛的哎喲哎喲的叫喚着,劉嬌在一旁說沒有帶錢,讓醫生先給張母檢查,一會讓人送錢過來,然後看到童瞳一行人,立刻對着張海開口,神色看起來是極其的急切而擔心,“阿海,我出來的急沒有帶錢,你先去交一萬塊錢住院費,否則醫院不給檢查呢!張海一聽立刻問了繳費的窗口在哪個方向,急匆匆的跑了過去,劉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這會童瞳算是明白過來了劉嬌之所以跑那麼快就是爲了讓自己顯得很急切,很擔心,甚至忘記了帶錢來醫院。
繳費了醫生和護士立刻將張母帶去檢查了,張海工資大部分都給了張母,這剩下的一萬多一點的錢還是他一塊錢一塊錢省下來的,這會全都給繳了。
“媽,如果沒事還好,如果有事了,年紀這麼一大把,骨頭又脆,哪裡經得住年輕人推一掌的,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醫藥費呢。”劉嬌酸言酸語的開口,看着童瞳和秦清的目光格外的嫉恨,沒有想到她們這麼陰險惡毒,說的好聽給張濤安排工作,卻故意安排那麼吃力的工作,這樣以.後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再讓她們幫忙找工作了。
“是阿清這孩子太不知道輕重了,多少錢該我們出的。”秦母慈和的臉上帶着愧疚和歉意,當時其實也不能怪阿清的,畢竟童小姐還大着肚子,張姐拿着掃把衝過去打人,阿清纔會動手的,可是不管如何,這筆醫藥費秦母肯定會出的。
“除了醫藥費,營養費呢?誤工費呢!”張父對秦母一開始就不待見,身體不好,卻讓自己的兒子照顧也就算了,秦清回來了,竟然故意給阿濤安排了那樣的工作,讓他傷了腰,休養不好,以.後估計都不能房事要當太監了,一想到此,張父也是一臉陰沉陰沉的不悅臉色,剛點燃了香菸,一旁護士看見了吼一嗓子禁止抽菸,讓張父尷尬的老臉一紅,看向秦清和童瞳的眼神就更不高興了。
“爸,算了,阿清她們也不會跑的,等媽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再說這事。”劉嬌故意做着好人,看了一眼童瞳,“童小姐還是開車過來的,那一輛車估計都幾十萬呢。
“不行,萬一跑了怎麼辦?”抿了抿嘴巴,不能抽菸的難受之下,張父抹了一把皺巴巴的臉看着童瞳,“你把車鑰匙給我,萬一你跑了,我就將車子賣了抵押。
“我不會跑的。”童瞳還不知道自己看起來難道是那麼沒有擔當的人,不過這事算起來也是自己和秦清的責任。
張父還要說什麼,剛好醫生走了過來,劉嬌立刻般勤的迎了過去,“大夫,我媽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尾惟骨斷裂,我們儘量將骨頭接好,可是年紀大了,以後能不能完全恢復,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機會。”醫生開口,目前只是初步的檢查,拍了片子,詳細的還要看手術是否成功。
“那以後還能想正常人一樣嗎?”張父畢竟不懂這些,只擔心張母會癱瘓了。
“成功了可以,不過以後下蹲的動作還是會有些影響的。”如果是年輕人,醫生還可以保證手術的成功機率,可是老年人骨頭才脆了,缺少鈣質,所以要恢復起來有些棘手。
劉嬌一聽,臉刷的一下白了,張母現在裡裡外外還是能忙起來的,帶孩子,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什麼的都行,可是如果張母癱瘓了,不能不能幫忙做事不說,還要讓人伺候着,而且估計一伺候就要十幾二十多年,張海沒有結婚,家裡就自己這麼一個兒媳婦,如果真的這樣,以後端屎端尿的事情肯定落到自己頭上了,劉嬌臉色再次難堪了幾分。
“我去問一下譚驥炎有沒有認識的醫生。”童瞳對着秦清低聲開口,不管怎麼樣,事情還是因爲自己和秦清而起的,所以童瞳想讓譚驥炎看看有沒有認識到醫生,到時候請一個好一點的醫生來手術,成功率肯定會高上許多。
“你想走?”張父也是皺着眉頭,這會看到童瞳突然要轉身離開,不由快速的一個上前,粗魯的要抓住童瞳的胳膊。
童瞳第一反應是擡手要擋,然後想起這會還在手術室檢查的張母,僵硬的停下來動作,她也害怕自己這麼一動手,到時候將張父也給摔出個三長兩短來了,但是身影倒是快速的退到了一旁,避開了張父的手。
“童小姐,我媽傷的這麼嚴重,你不能一走了之。”劉嬌心思快速的轉了轉,一開始是嚇得有點蒙,可是反應過來之後,劉嬌就感覺到這是天大的好機會,張母有個好歹來,正好可以讓對方賠償一大筆錢,到時候,買房子買車子都可以了,讓爸帶着媽回鎮子上去,這樣錢到了自己手裡不說,而且還不用伺候張母,簡直是一舉兩得。
“小嬌,這不能怪童小姐,是阿清當時… … ”秦母爲難的開口,這事原本和童瞳就沒有關係,張母突然拿着掃把向童瞳撲了過去,秦清動的手,其實那一下,雖然張母受傷了,不過倒也不算是嚴重,可是後來劉嬌又來了那麼一些,讓原本估計就有些損傷的骨頭徹底摔壞了,可是不管如何,秦母感覺這是自己和秦清的責任,不應該讓童瞳來揹負。
“秦阿姨,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童小姐,我媽怎麼會摔倒呢,阿清雖然動的手,可是直接原因可是童小姐,想要不了了之,那可不行。”劉嬌可不同意秦母的話,要知道秦母鎮子上的房子已經買了,入股買了小吃店的那一間房子,秦清之前連個手機都沒有,估計也是沒有錢,如果秦家母子來承擔,劉嬌感覺能訛詐出兩三萬就不錯了,可是童瞳不同了,她認識軍區的人不說,之前還直接能拿出一百五十萬,所以劉嬌感覺不管怎麼樣這髒水一定要潑到童瞳頭上去。
所以這是訛上自己了個童瞳原本還感覺不管怎麼樣,張母畢竟年紀大了,肯定要好好醫治,可是看劉嬌和張父這架勢根本不在乎張母的傷勢,反而要賴上自己訛詐錢財了。
童瞳其實性子很好,對於普通人,她一直帶着一種退讓的柔軟和良善,可是看着咄咄逼人的劉嬌,童瞳反而不願意當好人了,纖細的眉頭一挑,“雖然是秦清動的手,可是不要忘記了是你媽先對我動手的,秦清那樣也只是正當防衛而己,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可以報警處理。
張父一聽要報警,眉頭皺的更緊了,劉嬌同樣也是如此,童瞳一看就身價不菲,肯定有關係有門路,這如果要報警的話,說不定一分錢都撈不到了。
“不過醫藥費和營養費我會出的。”童瞳看着被唬住的張父和劉嬌,只感覺等這件事過後,就算要綁的也要將秦清給綁走,少和這樣的人交往接觸。
如果只出醫藥費的話,那麼自己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還要伺候張母.劉嬌目光快速的轉動着,心裡打着小九九,如果張母真的癱瘓了,不能起牀,生活不能自理,那麼童瞳肯定要一次性補償很多錢的,想到此,劉嬌打定了主意,看向一旁的秦清,“阿清,把手機借個我用一下,媽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要告訴阿濤一聲。
秦清遞過手機,劉嬌看着嶄新的蘋果手機,之前沒有弄過來,是因爲想到秦清給張濤找了工作,劉嬌不好意思將手機弄過來,可是現在?劉嬌走到角落裡撥打了張母的電話,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張濤一聽也是喜上眉梢,這如果能賠償一兩百萬的話,他都不用上班了,找屁工作啊,天天吃吃喝喝多快活。
張濤掛了電話,從牀上一跳而起,之前還說什麼腰痛扭傷了,根本就是唬人的鬼話,這會倒是動作利索,直接開門也準備來醫院了。
“電話打完了,手機要還給秦清了。”童瞳看着打過電話之後,直接將手機給放到自己口袋裡的劉嬌,直截了當的開口,她算是明白了對待劉嬌這樣兩面三刀的女人,就得直得來,你稍微含蓄一點,劉嬌絕對人至賤則無敵。
劉嬌一愣,沒有想到童瞳竟然說話這麼白,對上童瞳那清澈如水的目光,似乎能映出自己的醜陋和貪婪,劉嬌愣是沒有將手機拿出來,而是陪着笑容開口,“我手機沒電了,一會有什麼事情打電話也不方便,阿清手機先借給我用,一會我回家我就還給你。
“秦清也會留在醫院,到時候電話打到她手機上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而且大家都在這裡,估計也不需要用到手機的。童瞳也是陪着笑容,學着劉嬌的語調,張家的人差不多都在這裡了,張濤和張天豪還在家裡,不過估計一會也就過來了,所以童瞳怎麼看劉嬌都感覺她是想要將秦清的手機霸爲己有,那可是關曜送的,投必要被這個女人給霸佔了。
“放小嬌這裡算是抵押。”張父看童瞳這麼斤斤計較,就更擔心她會不給錢了,畢竟越是有錢人越是摳門,一部手機都這麼在意,到時候還不知道會不會給醫藥費呢。
“那也行,這麼說你們也認爲張阿姨摔傷的事情是秦清的責任,那就沒有我什麼事了,你們不但可以將手機抵押,秦清都可以抵押在這裡呢。”童瞳一聳肩膀,薄涼薄涼的開口,將秦清丟出去了,反正童瞳不認爲秦清會真的被欺負,排行前十的殺手可不是說說的。
劉嬌一聽,想了想還是將手機還給了秦清,只是看向童瞳的目光就更加不滿而惱火了,
“這事和秦清沒有什麼關係,童小姐你可不要想賴賬.將什麼都推到秦清頭上,秦阿姨好說話,可是我們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這裡人來人往的吵鬧,我們到外面去說清楚到底要怎麼辦。
“那你們過去,我留在這是守着。”秦母也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家人關係肯定回不到過去了,可是不管如何,還是要醫擡好了張母再說。
“秦阿姨,你是長輩,又是秦清的媽媽,有你在,我們更放心,否則還以爲我們張家欺負人呢。”劉嬌怎麼可能讓秦母留在這裡,連拉帶拽的將人給拖走了。
童瞳疑惑的看着急切的劉嬌,不知道她又想了什麼詭計,想想也感覺好笑,不過看秦清那冰冷的模樣,估計早晚被劉嬌這個女人給霸佔光了錢財,所以童瞳也就跟了過去,而繳費回來的張海也給劉嬌一起拉了過去,張海原本不想過來,可是張父直接吼了起來,又是踢又是瑞的,最後張海也只能跟了過來。
而同一時間,張濤將兒子張天豪託給了隔壁的一個大媽照看着,自己打車到了醫院,快速的溜了過來,直接找到了之前劉嬌說的手術室這邊,張母這會剛被推出來,護士還奇怪病人家屬了,剛要打電話,張濤就過來了,看着臉色蒼白的張母開口道,“媽,童瞳她們不想賠錢,我們估計沒有錢收拾了。
“什麼?”張母一着急直接要坐起身來,卻又痛的哎喲的叫着,一把拉着張濤的手,“她們還想要賴賬?"“是啊,媽,我扶你過去找她們算賬,小嬌將人給纏住了呢。”張濤快速的開口,一把要抱起病牀上的張母,護士錯愕一愣之後,連忙阻止,可是張濤更棍,直接咆哮着,沒有錢不擡療了。張母也擔心童瞳她們賴賬,這會一心想着錢,也顧不得身上的痛了,直接讓張濤抱着自己過去找童瞳,護士根本攔不住,而醫生也過去進行術前準備了,得,病人家屬和病人都不治療了,護士也沒有辦法了。
張濤還記得劉嬌的話邊走邊抖了幾下,痛的張母再次慘叫起來,張濤也是連連道歉,“對不起媽,我腰太痛了,抱着你都抱不穩呢。
“都是她們害得! ”張母心疼兒子,更是將怒火都撒到了童瞳和秦清身上,這會即使痛的臉色蒼白也咬牙忍着,必須要讓她們認賬,否則一會家裡拿錢給自己醫治好了,到時候她們直接賴賬,到時候難道還能讓醫院將錢給退回來。
這邊走到臺階的地方,張濤皺了皺眉頭,感覺劉嬌這注意有點陰險,這麼一摔,肯定要痛死了,可是一想到如果張母到時侯真的癱瘓了,那就能賺到一大筆錢,張濤心一狠,然後故意的腳下一個踉蹌,抱着張母直接摔了下去。
張母啊的一聲叫了起來,直接摔在了地上,痛的她更是連連慘叫着,眼前陣陣發黑,而摔倒的張濤也是痛的厲害,不過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快速的站起身來,連聲喊着張母,然後腳下又是一個踉蹌,穿着皮鞋的腳尖重重的踢向了張母的尾推骨,劇烈的痛讓張母渾身猛的一個顫抖,臉上蒼白的滿是冷汗滲透出來,整個人差一點痛的暈過去。
而不遠處要和童瞳和秦清談判的劉嬌一聽到這邊的聲音就知道事情成了,直接向着張濤這邊跑了過來,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着,張母再次被送回了手術室,醫生和護士都感覺張家這一家子有病,不過剛剛錢已經到了,還是立刻就準備進行手術了。
如果一開始就手術的話,張母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好好休養還是可以痊癒的,可是張濤那麼重重的一腳之後,得,根本沒有辦法醫治了。
童瞳看着劉嬌和張濤那裝着一臉焦急,可是眉眼之中卻掩飾不住的喜悅之色,再想到之前劉嬌非要大家一起去外面討論賠償,而張濤又不小心將張母給摔倒了,導致骨頭碎裂的更加嚴重,前後這麼一聯繫,童瞳算是明白了,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劉嬌也就算了,可是看着張濤那嚴重的喜悅和貪婪之色,童瞳突然突然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心寒,那是他的母親,他竟然故意下這麼狠的手,將人給弄殘廢了,就爲了能更多的訛詐自己的錢。
童瞳也殺過不少人,可是那都是該殺該死之人,秦清也是滿手血腥,可是她是情非得己,畢竟她是一個殺手,被殺手組織所控制着,可是如果可能,她們都願意過普通人的生活,童瞳沒有想到張濤和劉嬌竟然這麼狠心,這麼無情,對自己的母親卻也能下狠手。
“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也不說其他話了,給兩百萬,我媽殘廢了,我這個當兒子的理當照顧她,否則的話,我就將我媽送到你家門口去,要死要活你看着辦吧!”張濤是徹底恨上童瞳了,之前還以爲有了一份好工作呢,他媽的根本就是整自己,拜拜浪費了自己兩包中華煙,自己都捨不得抽呢,就當喂狗了,這一次自己要連本帶利的撈回來。
張海、秦母和劉嬌這會去給張母辦住院手續去了,張父悶着臉站在一旁,一想到張母有可能癱瘓了,張父就臉色陰沉着,可是一想到能要到兩百萬,感覺也值得了,所以任由張濤在一旁獅子大開口。
“我說了秦清動手也是正當防衛,而且當時傷的並不重,之後是劉嬌導致第二次受傷,而你是導致第三次受傷,所以我想我和秦清是沒有責任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讓律師過來,也可附民警處理。”對於張濤這樣抿滅了良心的人,童瞳淡淡的開口,白嫩豐潤的臉上表情看起來還是有幾分柔和,可是眼中卻是一片疏離的清冷。
“不要和我扯什麼律師警察的,你他媽的動手害的我媽癱瘓,你還想拍拍屁股當做什麼事都沒有,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張濤眼一瞪,直接向着童瞳走了過來,耍橫的掄起了拳頭,他媽的,有錢人都是這麼的小氣,之前一百五十萬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出來了,現在出事了,竟然還想一毛不拔。
或許在一旁的女人的眼裡,張濤這個男人涯眺具裂着,還掄着拳頭怎麼看都有些的嚇人,可是童瞳卻冷冷的一笑,一擡手直接抓住了張濤的手腕,指尖發力,卻見張濤表情越來越痛苦,終於忍不住的慘叫起來。
“你他媽的快放手,放開!老子的手要斷了! ”張濤叫喊了起來,明明童瞳看起來嬌嬌弱弱的,還挺着個大肚子,可是捏着他手腕的纖細手指卻如同是機械手指一般,痛的張濤只能求饒。
一個大男人叫的跟什麼似地,童瞳嫌惡的直接甩開手,張濤更是見鬼了一般蹭的一下退到一旁揉着手腕,看着童瞳的目光都有些的驚恐和懼怕。
“要處理就直接報警。”童瞳懶得和張濤在一起,只感覺空氣都是渾濁的難受,看了一眼秦清,兩個人一起向着病房的方向走了過去,“秦清,你不要給他們錢。”譚驥炎說的不錯,張家就是無底洞,根本填不滿的。
秦清真的不在乎那一點錢,可是看着童瞳一本正經的盯着自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秦清若是答應了,就絕對不會反悔的。
“反正他們以爲你沒有錢,你就將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來。”童瞳確定秦清不會當好人,這才離開了醫院開車走了。
童瞳原本是想要回西湖苑的別墅的,可是看到張家那一家人,童瞳忽然想去見一見譚父,譚驥炎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回香山大宅,譚三哥和譚爸爸又因爲沐哥的事情鬧得水火不容,或許是爲人父母了,童瞳多少
體會到譚父的難受心理。
譚老爺子在軍區,譚戰和董月今天剛好也出去見朋友了,平日都不在北京,大家相聚的都少,難得這一次譚驥炎要結婚,所以譚家衆人也都請了假,正好回來參加婚禮,而此刻,譚國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原本手裡還拿着一本書,可是空蕩蕩的大宅卻顯得格外的冷清,讓譚國華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
三個兒子,譚國華感覺和自己都不親,或許是因爲譚家的教育,譚老爺子太強勢,譚國華這個兒子反而顯得很憨厚老實,一點沒有繼承到譚老爺子的氣勢,大兒子出生之後,譚國華在忙着工作上的事情,因爲他的平庸,讓譚老爺子很是生氣,譚國華一直想要在事業上有所建樹,即使只是軍區的文職。
等到譚驥炎出生之後,譚國華才明白自己的性格就是如此,不管怎麼努力都達不到譚老爺子的標準,也就死心了,想要好好教育着自己的第二個兒子,可是譚老爺子卻喜歡譚驥炎,直接將他放到了自己身邊照顧。
而譚景御懂事之後,那個性子根本就是頑劣不堪,譚國華也根本都管不了,每一次想要和譚景御談談心,父子之間有所交流,卻發現和譚景御這個小兒子之間有代溝,最後一轉眼幾個孩子都這麼大了,譚國華是高興的,可是卻沒有想到譚景御竟然會愛上一個男人,一想到這個,譚國華臉色就陰沉陰沉的厲害。
當門外有汽車聲響起時,譚國華一怔,這個時候是誰回來了?譚戰和小月說了今天補回來吃飯,在朋友家吃,而隨着院子裡傭人的招呼聲,譚國華還有些不敢相信走到門口一看發現真的是童瞳回來了,可是譚驥炎沒有回來,兩個孩子也沒有回來。
“爸。”童瞳揚脣笑着開口,雖然譚父在性格和氣勢上和譚驥炎是截然不同的,可是畢竟是父子,額頭,還有鼻子,譚驥炎還是遺傳了譚父。
“小瞳,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這麼長的路。”譚國華也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會回來,不過臉上還是帶着喜悅和高興。
“我現在也不工作,剛好就回來了,爺爺和大哥他們都不在家?”童瞳向着譚父走了過來,天色已經有些的暗了,陰天黑的比較早,客廳裡沒有開燈,黯淡的光線之下,茶几上的菸灰缸裡有不少的菸蒂,童瞳一看就明白譚父肯定是因爲譚景御和沐放的事情還在煩心。
“嗯,都出去了。”譚國華有些不懂得和孩子相處,他性子老實,不善言辭,和三個兒子都相處的不好,更不用說和童瞳這個兒媳婦,不過譚國華真的很喜歡童瞳,她身上有種舒逸的氣息,讓譚國華偶然會想到童母。
“那晚上就我們兩個吃飯了,我去看看冰箱裡有什麼菜。”偌大的公寓,甚至沒有開燈,再看着那些菸灰缸裡的菸蒂,童瞳心忽然有些的難受,回頭打開燈看着身後的譚父,兩鬢微微的有點霜白,臉色也不是很好,童瞳想起童嘯,兩個人明明是同學,可是如今一對比,童嘯看起來比譚國華至少要年輕八九歲。
“家裡有人做飯,你不要勞累了。”譚國華快速的開口,童瞳這會挺着個大肚子,動作還是迅速而麻利,讓譚國華都有些的擔心。
譚家兩代人都沒有女孩了,糖果差不多是整個譚家的寶貝明珠,譚國華這個當爺爺雖然嘴上不少,心裡可是高興的很,如果不是因爲譚景御的事情,譚國華只怕早就和那些同學和戰友說起童瞳和糖果了,至少譚老爺子現在最得意的就是這件事,整天拿着譚宸和譚亦他們出去炫耀,尤其是還沒有出世的糖果,更是聲名遠播。
,“沒有關係,我在家也是做飯,譚驥炎也是這樣擔心,不過醫生說了要適當的運動對糖果有好處。”童瞳打開冰箱,裡面有不少的菜,不過只有兩個人吃飯的話,倒也不需要準備很多。
譚國華看着開始忙碌的童瞳,總感覺有點不對,小瞳每一次都是和驥炎一起回來的,怎麼這一次一個人回來了?難道是和驥炎吵架了?可是如果真的是吵架了,小瞳應該會是去童嘯那裡,怎麼會回到香山大宅,而且看童瞳的表情也不像是吵架了。
雖然是童瞳準備做飯,不過譚國華還是在一旁幫忙,家裡的傭人原本準備過來幫忙的,不過看了看廚房裡忙碌的童瞳和譚國華,倒是沒有出聲離開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小瞳,你告訴我是不是驥炎欺負你呢?”譚國華還是感覺有點不妥,譚驥炎對童瞳的在乎,譚國華也知道,之前差一點和譚家都鬧翻了,和譚老爺子都對上了,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怎麼會讓小瞳一個人回來。
“啊?”錯愕的一愣,童瞳刀口一滑差一點切到手,錯愕不己的回頭看着譚國華擔心不己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心頭有着暖暖的感動,“沒有,譚驥炎沒有欺負我。
童瞳否定了,譚父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就低着頭繼續的剝蔥,不過比起他一個人在別墅裡的冷清,多了童瞳,忽然就感覺到了家的溫暖。
“爸,其實我今天剛從一個朋友那裡回來… … ”童瞳猶豫了一下,一面切菜一面說着張家的事情,“怎麼有這麼狠心的兒子,對着自己媽的傷口上狠狠的踢上一腳。
其實如果是張海這麼做了,童瞳倒是有些的能接受,畢竟張家父母明顯的偏愛張濤這個大兒子,對張海白百分的不待見,根本就是剝削壓榨,說句不好聽的話,除了張海是他們生養的之外,張家父母都不配當張海的爸媽,可是偏偏做這樣事情的人卻是張濤,這個被張家父母捧在手心裡寶貝的大兒子。
“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或許是他們從小太嬌慣孩子,反而讓他們沒有了是非觀念。”譚國華看着表情無比疑惑的童瞳,那一雙目光清澈如水,讓譚國華有一瞬間的失神,當初曉意也是有這樣一雙乾淨的目光,明明那麼聰慧,可是在她的眼裡卻總是帶着如同孩子一般的純淨和乾淨。
“沐哥小時候更艱難,可是沐哥沒有長大憤世嫉俗的性子,也沒有墮落,更沒有報復社會,其實也不容易。
童瞳有感而發着,張海雖然被父母不待見,可是畢竟是在普通環境里長大的,比起很多無家可歸的孩子已經算是幸福了,可是那些無家可歸最後去了孤兒院,或者被人收養的孩子比起沐放卻也是幸福多了
譚國華一愣,沒有想到童瞳突然說起了沐放,可是如果是譚景御這麼說,譚國華或許能冷着臉直接轉身離開,可是開口的人是童瞳,而且童瞳並沒有要勸自己如何,她只是單純的說起這件事,反而讓譚國華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沐放的事情,譚老爺子之前也告訴了一些給譚國華,如今聽童瞳這麼一說,譚國華忽然感覺那個漂亮的年輕人也真的不容易,那麼惡劣的環境,如今完全靠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也的確不容易。
“譚驥炎之前不準譚三哥回來和你攤牌,怕你不高興,沐哥也不準,譚三哥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可是性子穩的很,可是一遇到沐哥的事情就犯渾,所以沐哥也擔心,尤其是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童瞳回頭看着譚國華,小臉上有着擔心,其實譚驥炎擔心的沒有錯,譚爸爸真的瘦了,精神也不好,之前還抽了那麼多的煙。
“可是那是不對的。”譚國華緩緩的開口,如果譚景御是個女孩,他要跟這着沐放,譚國華不會反對,當然,沐放如果是個女孩,即使有那樣的過去,譚國華也不會反對,可是關鍵是他們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怎麼能在一起,譚國華一想到這個就無法接受。
“譚三哥不是在解放軍報社當記者。”童瞳忽然開口,直接爆料了譚景御的身份,對上譚國華錯愕的目光,童瞳不得不感慨譚爸爸真的太老實了,譚驥炎和爺爺早就知道了,“譚三哥是在軍情處,很多時候聯繫不上,不是因爲他去採訪新聞了,而是出任務了。
譚國華呆愣住,緩緩的消化着這個消息,他之前真的一直都沒有察覺,如今聽童瞳這麼一說,譚國華忽然就想明白了,難道爸知道小御去了報社,當個閒差卻從來沒有反對過,甚至還隱隱的有些驕傲,譚國華一開始只以爲譚老爺子是高興譚景御這個頑劣的孫子終於有份正當的工作了,即使只是一個閒差,可是譚國華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孩子們幸福平安就好,可是如今譚國華算是明白了。
“譚三哥身份是機密,所以纔沒有說的,譚驥炎最早的時候就猜到了,爺爺是軍區司令,所叫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童瞳怕譚國華難受連忙的開口補救着。
“沒有關係,我也是軍區出來的,我知道要保密。”譚國華在反應過來之後倒是露出了笑容,沒有想到那個頑劣的小兒子,竟然從事的是這麼危險的工作,明明看起來是放蕩不羈,玩世不恭,竟然是軍情處的特工。
“其實這份工作很危險,隨時都可能喪命的。”童瞳看譚國華真的沒有生氣也放心了,果真父母和孩子都不會有隔夜仇的,將油鍋裡倒上熱油,一面繼續道,“譚三哥真的很在乎沐哥,以前他只是當一個特工,可是如今爲了保護沐哥,譚三哥一直在努力締結自己的勢力,聽譚驥炎說現在已經小有成就了。
高興之後,譚國華心裡頭就有了擔憂,軍情處這樣的地方真的隨時都可能遇到生命危險,每一年都有很多特工無聲無息的在任務裡犧牲,可是如果這個人可能是自己的兒子?譚國華看着已經開始熟練炒菜的童瞳,這孩子是故意這麼說的吧,之前譚國華還是有些生氣的,可是如今,一想到譚景御從事這麼危險的工作,隨時都可能喪命,他和沐放在一起,只要幸福的話,譚國華髮現這幾天來自己第一次動搖了。
272吵架了啊
童瞳的廚藝很好,菜的口味絲毫不比餐廳裡的差,譚國華以前和阮菁在一起的時候,阮菁因爲要打理阮家的生意,反而比譚國華更忙,不要說做飯了,家務什麼的都是傭人在做,而基本連見面的時間都不多,畢竟生意場上的應酬總讓阮菁夜夜都過了凌晨才能回來,而譚國華的作息很規律,其實到後來夫妻感情已經淡薄到如同一張紙一般。
這麼多年了,譚國華偶爾去其他同僚家裡做客,看着其他人一家其樂融融,心裡多少有些的羨慕,而此刻吃着童瞳的菜,譚國華忽然能明白譚驥炎爲什麼這麼在意童瞳,因爲能感覺到一種家的溫暖,這樣一家人圍坐在餐桌邊吃飯這纔是一個家。
“之前和我譚驥炎還合計着,要不要讓爸爸一不小心受傷了,扭了腳,然後讓沐哥照顧你。”童瞳一邊吃着,一邊開口小臉上表情有點的心虛,瞄了譚國華一眼,快速的保證着,“真的,只是扭傷腳而己,然後讓歐陽叔叔說的嚴重一點,打上石膏,最好能一個月不能動,這樣你就能瞭解沐哥的爲人了,而且我出手會知道輕重的。
譚國華忽然感覺自己的雙腳有點痛,說這丫頭懂事吧,竟然還想這麼單純的招數,不過看着童瞳睜大着眼睛,一臉尷尬的坦白,譚國華忽然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連日來的陰霾情緒倒真的徹底散去了。
“今天聽你說張家那些人原本也只是想要隨便出手的,最後人進了醫院。”譚國華一邊吃着菜,一邊開口。
“爸爸,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哪裡知道張家兒子和媳婦那麼狠心啊。”童瞳就差要舉手發誓了,雖然她和秦清出手偶然會不知道輕重,但是也還是控制力度的,再說了自己至多就讓爸爸扭傷一下腳裸,絕對不會造成進醫院,殘廢什麼的,不過凡事都有意外,想到張母的情況,童瞳尷尬的咧嘴一笑,還是放棄這打算吧。
“爸,你一個人在家也無聊,要不就去沐哥那裡住住,真的,就沐哥能制住譚三哥,當然譚驥炎也行,不過比起譚三哥和譚驥炎在一起,怎麼還是和沐哥在一起比較好吧。”童瞳信誓旦旦的勸說着譚國華,“斷背斷到自己兄弟身上,還不如斷到其他人身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譚國華一口飯嗆到了喉嚨裡,看着童瞳一臉真誠的解釋,只感覺一種深深的無力,小瞳她這是什麼思維,竟然想到驥炎和小御斷背?譚國華快速的將這個詭異的想法丟出了腦海之外,無力的搖搖頭,似乎不管什麼事到了小瞳面前都成了小事。吃過飯譚國華怎麼也不讓童瞳洗碗,她和譚驥炎回來的幾次,洗碗都是傭人洗的,而在家裡也都是譚驥炎洗的,總不能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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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到自己這裡來了又是做飯又是洗碗的。
夜色之下,外面很涼快,因爲香山大宅這邊靠近郊區,入夜之後很安靜了,譚國華晚上和童瞳吃的都比較多,兩個人就一起靜靜的走在外面散步消食。
“小瞳,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那是不對的嗎?”不管沐放是美是醜,還是家庭如何,過去如何,只要他性別是女人,譚國華真的不在乎,可是他還是無法接受譚景御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事實。
“可是譚三哥隨時都會有危險。”所以對童瞳而言,在生命都可能有危險的時候,譚景御到底和誰在一起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譚國華原本是想讓譚驥炎過來接童瞳回去的,可是來回路程太長,譚驥炎再過來太耽擱時間了,最後譚國華目送着童瞳自己開車離開,夜色之下,汽車的漸漸的遠去了,車燈的光芒消失在夜色之中,譚國華靜靜的凝望着,許久之後,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始撥通了譚景御的電話。
而電話另一頭譚景御和沐放正嚴肅的討論着譚驥炎身邊突然出現的女人,譚景御認爲還是要告訴童瞳,可是沐放堅信譚驥炎不可能有什麼背叛童瞳的事情,結果兩個人還在討論着手機就響了起來,譚景御英俊臉龐上的笑容停滯了瞬間,然後接起電話,“爸,找我有什麼事嗎?"“我這裡還有一張存摺,上面有些錢,你… … 你哪天有空回來拿,不要委屈了沐放那孩子。”譚國華自己想了好幾天,再加上童瞳晚上那麼一攪合,如今想到譚景御在軍情處的危險身份,譚國華不由的退步了,畢竟比起其他,孩子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小瞳那孩子說的很對,在生命都可能隨時會消亡的時候,再去糾結小御是和女人在一起,還是和男人在一起有什麼意義,更何況,小瞳那孩子也說了,也就沐放能製得了小御的性子,從小到大,小御都是很活潑,甚至有些的頑劣,長大之後,依舊是玩世不恭,譚國華雖然身爲父親,可是也拿譚景御沒有辦法,他那個性子,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沐放,又怎麼可能甘願屈服。
“爸?發生麼什麼事了?你是不是撞到頭了,還是身體檢查有什麼絕症了?”譚景御呆愣之後快速的開口,腦補着可能導致譚國華突然鬆口的原因。
“譚景御,你怎麼說話呢?”一旁沐放挫敗的直接一腳踹了過去,踢到了譚景御的小腿,因爲是光腳踢過去的,腳趾頭擦到了茶几的邊緣,痛的沐放擰着臉。
“沐放,輕點,你踢那麼用力做什麼,我皮糙肉厚的,擔心你的腳”沐放這一下對譚景御而言根本是不痛不癢的,只會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心疼的拉着沐放的腳盯着檢查着,唯恐真的踢傷了。
譚國華聽着電話另一頭的動靜,很難想象那個帶着幾分無賴嗓音的年輕男人是譚景御,畢竟譚景御雖然頑劣不堪,可是在小一輩裡那也是個領導者,可是和沐放在一起卻像是個耍賴的大男孩,譚國華仰頭看着夜空,暗黑的蒼穹裡沒有因爲陰天沒有星星,比起很多自然萬物,人生一輩子不過短短几十年,如今想想的確是太短暫了,孩子們過的幸福或許就對了。
“爸,你怎麼突然就想通了?”譚景御再次的開口,在沐放的桃花眼盯着之下,不敢口無遮攔的胡說了,雖然他也只擔心譚國華的身體健康,不過能得到譚國華的鬆口,譚景御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雖然他嘴上說的強勢,說的無所謂,可是那畢竟是他的父親,血脈相連的父親,譚景御又怎麼可能真的一點不在意。
“什麼?小丫頭今天一個人跑回來了?真的一個人?二哥沒有陪着,兩個小鬼也沒有跟過來?”譚景御聲音再次的拔高了幾分貝,畢竟剛剛他還和沐放在說這件事,這會譚國華說童瞳下午獨自回香山大宅了,讓譚景御感覺肯定是出事了,否則小丫頭怎麼可能一個人回去,二哥那麼寶貝小丫頭,又知道小丫頭喜歡開快車,就更不會讓她獨自回去了。
“小瞳和驥炎是不是吵架了?”譚國華一開始也感覺到不對勁,畢竟譚驥炎和童瞳之間感情太好,可是一下午的時間裡,童瞳表現都很正常,所以譚國華也沒有多在意,如今譚景御這反應,讓譚國華也擔心起來了。
“爸,沒事,沒事,沒有吵架,我二哥那人你不知道嗎?疼小丫頭像是命根子一樣,怎麼可能吵架呢。”敷行了了譚國華之後,譚景御掛了電話看着面帶憂慮的沐放,直接將人攬到了懷抱裡,無賴的開口,親吻在沐放皺起的眉頭上,“小放放,我吃醋了,我真的吃醋了。
“這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胡鬧。”沐放沒好氣的要推開譚景御,可是他的雙手卻死死的禁錮住沐放的身體,推不開之下,沐放只能讓譚景御抱着自己,心裡頭也有些的擔心了,他倒不是懷疑譚驥炎真的會出軌什麼的,可是再深厚的感情也需要經營,懷疑的種子一旦擴大,會傷害到彼此之間的感情。
“小丫頭很敏銳的,二哥如果有什麼情況她肯定能察覺到的,要不明天我們旁敲側擊一下。”譚景御也斂了胡鬧的表情,畢竟是枕邊人,即使二哥再會遮掩,如果二哥真的有什麼,小丫頭肯定能發現,如果沒有什麼的話,那麼肯定就是誤會了。
童瞳回到西湖苑時,譚驥炎一直在客廳裡等着,一面處理晚上的工作,而今天一天沒有喝下了藥的龍井茶,所以雖然情緒還是有一點的暴躁,不過卻是在可以控制的範圍裡,否則若是以前,童瞳到現在沒有回來,譚驥炎說不定會再次失控。
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下午訓練了一下午,有些累了,這會正在樓上洗澡,童瞳回來時,兩個孩子還沒有下來。
“累嗎?”聽到汽車的聲音,譚驥炎快速的起身迎了出去,夜色之下,童瞳將車停到車庫裡,下了車看着譚驥炎笑着搖搖頭。
“不過開了四十多分鐘的車哪會累,不過譚驥炎,不能加油門的感覺太難受了。”童瞳抱怨的皺了皺小鼻子,她習慣了開快車,可是如今她不是一個人了,尤其是爲了糖果的安全考慮,不需要譚驥炎叮囑的,童瞳也不敢真的開快車,畢竟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而一路六七十碼的車速讓童瞳憋屈的太難受了,就好像是身上一塊地方癢的鑽心偏偏不讓抓一抓,撓一撓,難受的厲害。
譚驥炎無奈的搖搖頭,看着童瞳抱怨的小模樣,煩躁的情緒消退了不少,至少都是在他能控制的情況之下,攬着童瞳進了屋子。
“對了,譚驥炎,今天爸爸問我們是不是吵架了?你說我們要不要演一回戲?”童瞳任由譚驥炎給自己揉着腰和肩膀,酥麻的感覺舒服的童瞳幾乎有點想要睡覺了,斷斷續續的說着和譚父的對話,尤其是譚父一臉擔心的猜測童瞳和譚驥炎是不是吵架了,讓童瞳感覺到又無奈卻又窩心。
等譚宸和譚亦下樓之後,譚驥炎和童瞳正好結束爭吵,讓人能看得出來他們吵架了,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緊繃着臉,童瞳只想要試試看兩個孩子會怎麼辦,譚驥炎當然是爲了演戲。
譚宸繃着和譚驥炎如出一轍的冰山小臉,冷冷的瞪着譚驥炎,快步的走了過來,絲毫不懼怕譚驥炎渾身上下冒出來的冷氣,小手堅定的握住了童瞳的手,看的出這平日裡總是面癱似的孩子這會氣的不輕,渾身緊繃着,抓着童瞳的手更是用力的顫抖。
“媽咪,我們上樓休息。”譚亦似笑非笑的開口,瞄了一眼譚驥炎,在譚亦的認知裡譚驥炎和童瞳是不可能吵架的,尤其是在糖果還沒有出生的情況之下,譚驥炎把童瞳簡直是捧在掌心裡,可是這會,譚亦還是上當了,畢竟他也只是六歲的孩子,又聯想到之前在餐廳和譚驥炎一起吃飯的女人之後,淺顯的認爲譚驥炎變了。
然後譚驥炎就目送着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牽着童瞳上樓,童瞳餘光還是得意的掃了一眼,眼中滿是笑意,讓譚驥炎突然感覺吵架什麼的太傻了,自己竟然會答應小瞳,讓兩個孩子光明正大的將人給搶走了!譚驥炎黑着峻臉,下一次絕對不做這麼傻的事情了!
因爲譚驥炎和童瞳吵架了,所以到了晚上,等兩個孩子入睡之後,譚驥炎雖然不捨得童瞳,可是最後還是在熱吻之後目送着童瞳回到了兩個孩子的房間,自己獨守空房!第二天,早上。
哼! 譚亦冷聲一哼,小臉上雖然還帶着乖巧的笑意,甚至依舊禮貌的喊了一聲爸爸早,不過那皮笑肉不笑的小樣配上他英俊的小臉蛋,怎麼看都有幾分的滑稽,而譚宸則是連正眼都不看譚驥炎一眼,對於他昨晚上和童瞳吵架的事情還是非常介意的。
譚驥炎很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家子人給無視了,或許他該慶幸糖果現在還沒有出生不知道抗議他這個當爸爸的,而童瞳估計是演戲演上癮了,和兩個孩子站成統一戰線,將譚驥炎給當成了空氣,原本總是其樂融融的早餐時間,今天卻顯得氣氛緊繃。
“媽咪,吃這個,好吃,”譚亦還故意露出笑容對着童瞳獻般勤着,然後還得瑟的瞄了譚驥炎一眼,讓他知道他不心疼童瞳,有其他人心疼呢。
譚宸雖然還是沉默寡言,不過卻不停的給童瞳夾菜,目光也不是的看向童瞳,唯恐她露出什麼傷心難受的表情,當然,譚宸也偶然看向譚驥炎,只是眼神卻是冰冷冷的,帶着刀子一般。
忍了! 譚驥炎悶着頭吃着早飯,峻臉黑的不能再黑,昨晚上他就一夜沒有睡,就是爲了營造疲憊暴躁的一面,今天一早再被童瞳和兩個孩子無視着,根本不需要演戲了,從離開家到去辦公室,譚驥炎臉上黑的都刮下一層鍋灰來了。
甚至原本是約伍依蔓晚上見面的,結果一大早在連續發了兩次火之後,在彙報工作的下屬被削的灰頭灰臉,然後不敢再繼續面對譚副市長這一張閻王臉直接落荒而逃了,譚驥炎終於打了伍依蔓的電話。
沐放也是一大早打了童瞳的電話,旁敲側擊的想要問問她和譚驥炎有沒有怎麼樣,主要是說婚禮迫在眉睫了,暗中一直在部署,譚驥炎會不會有壓力,休息的怎麼樣,讓譚驥炎和童瞳多注意休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出來,結果童瞳說和譚驥炎之間很好,沒有什麼事。
沐放也無奈,不好明着說,譚景御直接撥了譚亦的電話,畢竟兩個孩子也在家裡,孩子也敏感,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說不定他們也能注意到,結果譚亦說昨晚上童瞳回來和譚驥炎吵架了,早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譚景御頭大了,掛了手機,一臉擔心的看着沐放,“二哥和小丫頭該不會要婚變吧?"“胡扯些什麼,還有三天就是婚禮了。”沐剛瞪了譚景御一眼,可是心裡頭也是有點撲通撲通的不安,雖然說譚驥炎和童瞳之間是最不可能出問題的,可是他們竟然吵架了,這讓沐放還是不放心。
“算了,我去找二哥說。”譚景御下定決心直接去找譚驥炎問清楚,畢竟譚驥炎隱藏的太深,他如果要刻意隱瞞什麼,譚景御在這裡自己想破頭也是想不出來的,看着擔心的沐放,譚景御抱了抱他,“你去上班,我去找二哥。
“嗯。”沐放也有工作要忙,而且譚驥炎和譚景御畢竟是兄弟,他們之間有什麼話更好說,沐放看了看譚景御,叮囑道,“好好和譚驥炎說,他估計是隱藏了什麼。
“放心,我也不敢和二哥橫那。”譚景御笑着接過話,和沐放一起出了門,然後各自開着各自的車離開了。
童瞳將兩個孩子送去了幼稚園之後,剛要上車離開手機去突然響了起來,陌生的電話號碼,不過童瞳倒是一眼認了出來,這是譚驥炎之前的心理醫生伍依蔓的手機號碼,她會突然找自己?
“童小姐,你好,我是驥炎的朋友,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可以見上一面,關於驥炎,我有些事情想要和童小姐說。”電話裡,伍依蔓的聲音不似和譚驥炎在一起的柔和,反而帶着一股隱隱的驕傲,字裡行間之間在暗示着她和譚驥炎之間的親密關係。“當然了,童小姐請不要告訴驥炎,就當害死我們女人之間的一次談話吧。
約了見面的地方,因爲太早了,所以直接去了是不遠處的一個公園,童瞳停了車先到的,坐在樹蔭之下的長椅上,眼前是公園裡開挖的人工池塘,一朵一朵的睡蓮漂浮在水面上,等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石板路上有着高跟鞋的聲音啪嗒啪嗒的走了過來。
伍依蔓今天穿了一間白色的中袖絲質上衣,黑色長褲,利落的短髮,精緻的淡妝,給人一種強勢驕傲的感覺,走到童瞳身邊停下了腳步,居高臨下的看着童瞳,打量的目光帶着一種輕蔑和不屑一般,“童小姐,幸會。
“你是譚驥炎的朋友,我沒有聽他說起過。”童瞳看了看伍依蔓,確定她並沒有什麼身手,不過依舊帶着戒備。伍依蔓微微一笑,氣質優雅的坐在了童瞳身邊,“這不奇怪,你不可能認識驥炎的每一個朋友。
“爲什麼要見我?爲什麼不讓我和譚驥炎說?”童瞳倒是不在意伍依蔓一開始就展露出來的高傲,還有和譚驥炎的熟捻,神色還是平淡,並沒有和普通女人一般,因爲自己老公身邊有其他女人就開始疑神疑鬼的懷疑着什麼。
“驥炎這段時間過的不太好,他和我說了一些心裡話,相信童小姐也察覺到了驥炎情緒的不對勁吧。”伍依蔓一邊說一邊打量着童瞳,想要從她的臉上看見震驚,或者嫉妒,可惜童瞳還是清澈着一雙眼,表情淡淡的,並不熱情,但是也沒有什麼吃醋嫉妒,平淡的讓伍依蔓甚至無法從童瞳的臉上看出任何的情緒來,這讓伍依蔓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
“是嗎?那我倒要問問譚驥炎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反而要和一個外人說!”就在伍依蔓繼續觀察着童瞳的時候,她突然開口直接從包裡拿出手機。
“童小姐,你答應過我不告訴驥炎的! ”伍依蔓一愣,沒有想到童瞳竟然要直接打電話給譚驥炎詢問。
“我難道不能反悔嗎?”童瞳好笑的開口,雖然眼前這絕對不是情敵,但是絕對是敵人,敵人都找上門來了,她幹嘛還要替她藏着掖着。
“驥炎說你們昨晚上吵架了,童小姐難道下想知道你和驥炎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嗎?”伍依蔓壓抑住一瞬間的惱火,誘哄着拋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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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出謀劃策
“童小姐,我是驥炎的朋友,我來找你只是想要讓你多關心關心驥炎,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些的煩躁,想必是因爲壓力大了。”伍依蔓放軟了態度,她一開始的推測童瞳是性子極其軟和的人,自己這樣若有若無的暗示和挑釁,會讓她和譚驥炎之間的關係慢慢的破裂,如同燎原之火一般,雖然最開始只是一個小火星,可是一旦種下了懷疑的因子,就會慢慢的擴大,最後如同燎原的大火,徹底燒燬彼此之間的信任。
可是伍依蔓看着童瞳油鹽不進的模樣,第一次不得不承認自己判斷失敗了,童瞳看起來性子是很軟,可是她卻一點不會被挑撥離間。
“譚驥炎是我老公,他心情好不好,我會不會關心他那都是我的事情,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不要藉着什麼朋友的名頭到我這裡耀武揚威的。”童瞳揚起有些圓潤的小下巴,哼哼兩聲,看着笑容有些扭曲而猙獰的伍依蔓,“情婦、小三什麼的離譚驥炎遠一點,不要給臉不要臉,如果譚驥炎要和我分手,那就讓他來直接找我說,至於其他人,你有什麼資格!“你! ”伍依蔓落沒有想到童瞳如此的牙尖嘴利,一時之間,說的自己幾乎是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又是氣惱又是憤怒。
“這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次,所以你也不要再來找我.”童瞳站起身來離開,背對着伍依蔓,小鼻子皺了皺,譚驥炎竟然沒有告訴自己他的心理醫生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心裡頭酸酸的,雖然知道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可是理智上知道,感情上還是不舒坦,果真,有了譚驥炎之後,自己在很多方面情感已經勝過理智了。
開車離開了公園這邊,譚驥炎去上班了,譚宸和譚亦去了幼稚園,童瞳忽然感覺自己現在還真的挺無聊的,基本就是可有可無的閒人,想了想還是打了電話給秦清,張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了。
醫院裡,秦母和張海昨天留在了醫院裡照顧了張母一夜,劉嬌和張濤藉口他的腰受傷了回家去休息了,張父也回去照顧張天豪這個孫子了。
, “阿清,你說小嬌他們要的這麼多怎麼辦?”秦母臉上帶着一夜沒有睡的疲倦,剛剛劉嬌和張濤已經來醫院了,明着說讓秦母和張海回去休息,其實不過是爲了讓張海回去買菜準備晚上開店的事情,而劉嬌和張濤正好藉口在醫院來躲避幹活,昨晚上就沒有開店了,一晚上可是損失了幾百塊,劉嬌都肉痛了,所以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做生意的。
“媽,這件事之後我們搬出去住吧。”秦清對於張家已經沒有什麼感激之情了,而且現在的情形下去,也是不可能一直住在一起的,不過她唯一擔心的就是秦母不願意。
“傻孩子,你在的地方就是媽的家啊。”秦母笑着開口,看着面色清冷的秦清,她也知道張家的情況,這些年也的確是虧欠了張家,“阿清,賣房子賣店鋪的那個錢我們就不要了,就當還給張家的人情。
“嗯。”秦清點了點頭,那幾十萬她也不在意,如果真的這樣的話,秦清倒要考慮找一個房子買下來,然後自己出去找份工作來做,這樣的生活已經足夠了。
秦清和秦母進病房時,劉嬌和張濤還有張母已經商量好了,將賠償的錢提高到兩百萬,劉嬌決定拿五十萬出來給張母安國外最好的人造尾推骨,但是這個要等到拿到錢之後再給張母做手術,否則就太虧了,張母也認爲是如此,現在先能躲要一些錢就是多要一些,張濤也讓醫生開了不少根本不需要的好藥。
“阿清那,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這一次媽摔成這樣,這可是終生殘廢,童小姐她可不能不認賬。”劉嬌率先開口,臉上還是帶着笑,畢竟一想到即將而來的那麼多錢,劉嬌感覺張母摔的這一跤太值得了。
“我不會賴賬的,我已經聯繫好了醫生,手術費營養費還有誤工費什麼的我都會給的。”門突然被推開,童瞳站在門口笑着開口,對着秦清點了點頭,喊了一聲秦阿姨,然後跟在她身後的只副院長和骨科主任。
“是這樣的,童小姐已經幫忙聯繫了最權威的骨科專家毛醫生來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副院長快速的開口,表情極其的熱情,毛醫生那可是國內外享有盛譽的醫生,一般除了相當身份的人根本請不到,能觀摩他的手術就已經莫大的榮耀了。張家衆人都傻愣住了,張母呆呆的看着臉上滿是笑容的副院長,“昨天不是說醫不好了嗎?怎麼今天就能醫治好了。
副院長表情有點扭曲,這聽到能醫治好不但不高興,這表情反而是不滿意了,副院長尷尬的開口,“主要是毛醫生的醫術卓絕,成功率是非常高的。”總不能說自己醫院的醫生醫術不行吧!
劉嬌表情變了又變了,拉了拉一旁張母的手,眼神示意着,如果真的這樣的話,那張家就是一毛錢的便宜都討不到了。
張母愣了愣,隨即想着,自己要先要補償,快速的開口道,“我們不醫擡了,我們就要賠償,賠錢,給兩百萬就行了,癱瘓就癱瘓! ”等拿到錢了,自己再去找那個什麼毛醫生手術。
副院長和骨科主任幾乎傻眼了,要知道能讓毛醫生手術是多少患者都求不來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病患,開口就要兩百萬?現在一般很多意外事故死亡賠償的也至多隻是在五十萬左右,一開就兩百萬,而且只是尾帷骨碎裂,人還活着,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而且就算要訛詐錢財,那也要看看訛詐的對象是什麼人,能請到毛醫生的人,這身份可是不簡單的,這樣的人在還能被人訛詐了去?
“對,我媽不用手術了,不遭這個罪,賠錢就行了!”張濤也附和的開口,張母已經老了,殘廢還是不殘廢已經無所謂了,反正能拿到錢就行了。
“就算不醫治也要不到兩百萬。”童瞳有些無力的開口,昨天看到張濤和劉嬌故意將張母給摔成這樣心經很失望了,卻沒有想到張母竟然還同意不手術,童瞳看張家一家人都有些看外星人一般。
“怎麼,你還想賴賬! ”張濤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怒着臉,可是一想到昨天被童瞳捏到了手,這會也不敢上前了,就直接對着童瞳吼了起來。
“秦阿姨,你要說句公道話。”劉嬌將矛頭轉移到了秦母身上,知道秦母性子軟,好說話,劉嬌開口道。“秦阿姨,這事要怎麼算。
張姐,你還是先接受手術吧,至於錢,這事阿清的錯,和童小姐也沒有關係,之前我賣房子買店鋪的錢我都不要了,就算是我的一個補償,我和阿清找到地方也會搬出去住的。”秦母柔聲的開口,無論如何,這事不能讓童小姐來還錢,是阿清將人給摔傷的。
童瞳看向秦清,秦清點了點頭,這樣也不算虧欠張家了,媽也心安,童瞳也沒有反對,可是張家人不同意,張母更是直接罵了起來,說秦清和秦母不是人,畜生都不如,當初張家如何如何照顧秦母,如今竟然幫着外人來欺負張家,喪盡天良… …結果不需要童瞳動手,秦清目光陡然之間冰冷下來,清冷的眼眸裡迸發出冷厲的寒芒,讓原本還叫囂的張母更是驚恐的頓住了話,張了張嘴吧,卻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畢竟一個殺手的冰冷殺氣還是非常震懾人的。
童瞳開車送秦清和秦母回去收拾東西了,至於住的地方,童瞳打了電話給十一,顧凜墨旗下就有房子,直接騰出了一間樣品房給秦清了,地段也是非常好,顧凜墨和十一是不準備收錢的,可是秦清還是不願意佔人便宜,最後按照成本價一萬塊一個平米付的錢,房子不大,九十多個平方,裝修好了,直接拎包入住,最後收了九十萬,其實如果按照市場價賣的話,這套房子至少得兩百五十萬左右,童瞳直咋舌,房地產果真是暴利啊。
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景御也是有些不放心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關係,尤其是中間突然多出了一個女人,所以直接殺到了譚驥炎的辦公室想要問問譚驥炎和童瞳怎麼了,畢竟譚國華也有些的擔心,可是譚景御沒有想到剛到譚驥炎的辦公室敲門進來了,卻發現譚驥炎竟然沒有辦公而是坐在沙發上,同樣坐在一旁的還有伍依蔓,譚景御直接傻眼了,昨天一起吃飯了不算,今天竟然還登堂入室了。
“小御,有什麼事?”譚驥炎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帶着一貫的冷沉,目光犀利的看向進來之後就不說話的譚景御。
“二哥,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啊,難道二哥不介紹我認識一下嗎?”譚景御的失神只是一瞬間的,然後英俊的臉上揚起笑容,懶懶的開口,目光鎖定眼前的利落短髮,看起來美麗又端莊的女人,在童瞳沒有遇到譚驥炎之前,譚景御曾經想過自己二哥要結婚肯定也是軍政聯姻,娶的女人類型應該就和眼前這個女人差不多,可是如今,譚景御可不認爲譚驥炎會有了童瞳之後還有婚外情,當然,婚禮還有兩天,不過眼前的情形還是有點詭異。
“沒事就出去。”可惜譚驥炎並沒有如同譚景御所希望的那樣介紹一下,而是冷冷的下着逐客令,狹長的鳳眸裡眼神帶着凌厲,甚至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二哥竟然一點都解釋一下?譚景御心裡頭有點不安,總感覺譚驥炎脾氣似乎比以前暴躁多了,不過以前都是自己招惹小丫頭的時候,二哥纔會這麼護短,可是如今竟然是爲了其他女人。
“原來你是驥炎的弟弟,初次見面,我叫伍依蔓,是驥炎的朋友,剛回國沒有多久。”伍依蔓柔聲的開口,笑着伸過手和譚景御握手,得體而大方。
“伍小姐,你好。”還真是一個挺出色的女人,不過她和二哥只是朋友?譚景御握手之後,又看了一眼伍依蔓,一旁譚驥炎臉色顯得更加陰沉了。
“小御今天可能有些不方便,我還有些事情和驥炎需要單獨談談。”伍依蔓看到譚驥炎的情緒似乎控制不住了,不由的擡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向着譚景御解釋着,和譚驥炎的態度親呢無間,而更讓人驚詫的是她竟然能安撫譚驥炎的情緒。
譚景御最後被掃地出門了,甩了甩頭,如果裡面不是伍依蔓而是童瞳的話,譚景御感覺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二哥竟然和一個陌生女人如此靠近個譚景御只感覺大事不好,或者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然後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譚驥炎和童瞳早上吵架了不說,而且譚驥炎身邊還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至於她的身份,譚景御剛想要查,可是卻發現伍依蔓的身份查不到,被人封鎖了,當然封鎖了這個她身份的人正是譚驥炎。
半個小時之後,連同容溫都被喊來了,在怡然園的別墅集合,“真的,你們不要不相信,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譚景御看着大家都不相信的模樣,感覺自己很受傷,直接靠着身邊的沐放求安慰。
“爸爸這些天是有些的暴躁。”同樣被接出幼稚園的譚亦開口,想了想,“情緒不怎麼對,是不是,哥?" “嗯。”譚宸點了點頭,他也感覺到譚驥炎這幾天有點不對勁,而且昨天晚上竟然還和瞳吵架了。
“那個二哥那一張冰山臉,你們兩個小鬼是怎麼察覺到情緒不對的?”譚景御一臉懷疑的看着譚宸和譚亦,二哥那一張臉根本就是面無表情,生氣和喜悅基本都沒有區別的。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沐放沒好氣的開口,將離題的譚景御給拉了回來,“驥炎是不可能背叛小瞳的,那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直接問。”容溫冷淡的道,譚驥炎那麼精明內斂的男人如果要隱藏,根本就查不出來,所以與其在這裡瞎猜測,還不如直接詢問譚驥炎來的快捷方便。
“二哥如果不說呢?”譚景御沒有之前自己過去的時候,譚驥炎甚至都不願意介紹伍依蔓給自己認識,而且還直接將自己給趕出來了,如果不是堅信譚驥炎對童瞳的感情,譚景御都懷疑譚驥炎出軌了。
“迄今還沒有在我手底下不說的人。”容溫俊美而冷傲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一抹詭橘的笑意,冷淡淡的臉上卻帶着笑容的弧度,讓人不由的感覺寒毛直豎,似乎溫度直接降低到了零下,容溫是什麼人,刑訊逼供什麼的,絕對沒有人比他更精通。
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將懷疑的目光看向容溫,他絕對是故意的吧,估計早就看譚驥炎不順眼了,現在找到理由想要光明正大的折磨人。
“逼問出來之後呢?”顧凜墨那總是淡漠的表情也有繼續破裂的跡象,容溫看起來清冷,其實骨子裡黑的很,這男人太強大了。
“將小瞳帶走。”終於,容溫那詭橘陰冷的表情裡有多了一抹溫柔之色,譚景御等人齊刷刷的將白眼瞪了過去,根本就是陰險小人,還有伍依蔓那女人難道真的不是容溫派過去的女間諜?
“驥炎應該是瞞了什麼。”關曜乾咳兩聲,身爲譚驥炎的好友兼死黨,這個時候關曜不得不維護一下譚驥炎的利益,這只是出現了一個女人而己,怎麼可能就扯到婚外情,出軌上來了,想的太嚴重了。
“可是能有什麼事情?工作上的,驥炎沒有必要隱瞞,私事上的話… … ”顧凜墨突然頓住話,容溫表情又陰狠起來,私事上和一個女人牽扯不清,這絕對就是出軌了,所以估計還是公事吧。
“小瞳會不會知道?”沐放打着圓場,譚驥炎是不可能真的有什麼的,小瞳和譚驥炎在一起,或許她知道什麼呢。
“小丫頭神經粗着呢”譚景御比了個誇張的手勢,如果是對其他人,譚景御感覺童瞳還有可能察覺,如果是自家二哥,小丫頭肯定不會懷疑什麼。
“瞳早上和爸爸吵架了。”譚宸悶聲的開口,皺着小眉頭,如果瞳知道的話,就不會吵架了。
最後任務分配下來,譚宸和譚亦就近監視譚驥炎的一舉一動,和每個電話,包括他對童瞳的態度,關曜和容溫搭檔跟蹤譚驥炎,譚景御和沐放去打聽譚驥炎在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什麼強敵了,顧凜墨私下去調查譚驥炎的私人關係。
而行動計劃第一步,就是綁架于靖,畢竟他是譚驥炎的秘書,譚驥炎工作上和私人的關係,于靖也都清楚,中午時分,于靖剛下樓準備去停車場拿車子,突然一輛黑色SUV 中了過來,于靖一驚,車門打開,看見裡面坐着的人事,于靖傻眼了,然後他就被綁架了。
“於秘書,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絕對不會想要被刑訊逼供的,因爲但凡被刑訊逼供的人都已經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軍方和國安部可都沒有少幹這些殺人越貨的勾當。”譚景御開着車,一面笑眯眯的威脅着。
于靖嘴角抽搐着,看了一眼前排的譚景御和沐放,再回頭看向身邊表情無奈的關曜,然後是兩個孩子,再是後排面色淡漠的顧凜墨和表情清冷的容溫,于靖感覺自己昨晚上加班太累了,這會還沒有睡醒出現了幻覺。
“驥炎最近工作上是不是有什麼麻煩?”關曜溫和的開口,所有人裡,只有關曜目前還是比較冷靜的,譚景御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而容溫是絕對唯恐譚驥炎不出軌,所以關曜嘆息一聲,怎麼都感覺是一出鬧劇。
“沒有啊,不過最近驥炎工作是比較多,爲了騰出七天假期,所以比較忙,可是也都是日常的工作,沒有什麼麻煩。”于靖開口回答着,他是譚驥炎的秘書,譚驥炎忙,于靖也跟着忙,然後譚驥炎休假七天,于靖估計要忙的腳不沾地了。
“譚驥炎是不是有外遇了。”容溫直截了當的問,俊臉上表情極度的冰冷,陰測測的目光盯着于靖,這不是詢問,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
容溫這是唯恐譚驥炎不外遇吧! 怎麼看都很急切啊!車子裡其他人再次翻了個白眼,果真,即使不是情敵,容溫絕對也是妹控!仇視一些靠近童瞳的男人!尤其是還有兩天即將和童瞳結婚的男人。
“驥炎有沒有和什麼女人走的比較近,關係比較好。”沐放折中的開口,他已經開始懷疑伍依蔓絕對是容溫派來的。
“今天來的伍小姐送給驥炎一個薰香燈。”于靖雖然是一頭霧水,不過在衆人男人威逼的目光之下,還是隻能出賣譚驥炎了。
“二哥不會用的。”這是譚景御對於靖這句話的反應。
“驥炎不會要的。”這是身爲死黨關曜的回答。
“譚驥炎沒有興趣。”這是身爲朋友,顧凜墨的判斷。
“驥炎當場就拆開用了。”這是于靖公佈的答案,一般有送給譚驥炎的東西,于靖都會檢查一番纔會送進去的,可是卻沒有想到譚驥炎直接拿了過去,現場就開拆了不說,還真的用了,所蜘覃驥炎辦公室裡這會是一股薰衣草的氣味。
“帶媽咪走!”譚亦危險十足的笑着。“帶瞳走!”譚宸冰冷冷的開口。
“小瞳我要帶走! ”容溫威嚴十足的丟下決定。
關曜和顧凜墨對望一眼,然後搖搖頭,好像事情是越來越亂了,譚驥炎這樣分明是有什麼瞞着大家啊.而且他竟然會用什麼薰香燈,那是什麼鬼東西!于靖看了看錶情各異的幾個男人,吞了吞口水,雖然驥炎有些的詭異,可是也不用這樣吧,這羣男人確定不是太閒了嗎?所以來給驥炎找茬的,可是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啊.于靖頭痛起來,自己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身爲人質她是不是可以得到自由了。
“讓小丫頭出擊! ”譚景御在沉默之後開口,“想辦法讓小丫頭討厭薰香燈,看看二哥是選擇小丫頭還是選擇薰香燈。
然後一衆男人包括譚宸和譚亦都開始認真的討論着行動計劃,于靖身爲人質表示自己很無辜,很無奈!還有驥炎對小瞳的感情還需要懷疑嗎?大家果真是吃飽了沒事做,太閒了!
童瞳送秦清和秦母回去之後,轉而去了市場買菜,中午準備自己做飯,然後送給譚驥炎吃,剛將汽車停到了西湖苑別墅的
門口就被一輛黑色的SUV擋住了,然後隨着車門的打開,齊刷刷的,一衆男人整齊劃一的走了下來。
“怎麼了?”童瞳手裡拎着菜,看着眼前容溫、顧凜墨、關曜、譚景御、沐放還有表情很是無奈的于靖,眨了眨眼睛,確定不是幻覺,大家突然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幹什麼,當然,譚宸和譚亦被利用完了之後直接又被丟進幼稚園了,畢竟在事情沒有確認之前,沐放和關曜正方認爲不應該讓童瞳知道,而身爲反方的容溫和譚景御堅持認爲要讓童瞳知道,瞞着不是事,顧凜墨和于靖保持中立,不過最後決定個還是先查清楚了再告訴童瞳。
“小丫頭,客人上門了當然是要請進門了。”譚景御朗聲笑着開口,看着童瞳手裡的菜,好多都是二哥喜歡吃的,所以,譚景御投給幾個男人一個瞭然的目光,小丫頭肯定沒有察覺到什麼,否則怎麼會給二哥做飯呢,這不昨晚上還吵架了呢。童瞳打開門讓大家都進來了,怎麼看都感覺有些的詭異,“我買的菜不多,不夠吃的。”她就買了中午自己和譚驥炎的菜,還有晚上吃的,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是絕對不夠吃的。
“我去買。”于靖瞅準機會想要開溜,可惜剛一轉身,譚景御卻已經哥倆好的搭上了于靖的肩膀,笑的格外的陰險,“不用勞煩於秘書了,我們一會出去吃,不用勞累小丫頭大着肚子給我們做飯!“小瞳,譚驥炎對你怎麼樣?”容溫依舊發揮直截了當的一面,只要譚驥炎對童瞳不好,容溫絕對會將童瞳給帶走,讓譚驥炎一輩子都找不到!好字剛要脫口而出,然後童瞳想起來和譚驥炎之前的計謀,所以話鋒一轉,一面擇菜一面開口,“譚驥炎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情緒不太穩,心情也不好,沒事亂髮火不說,而且還不讓我去找他,說什麼我開車太快不安全,昨晚上就因爲我回去了香山大宅一趟,還和我吵架,要限制我自由… … ”
天啊! 譚驥炎該不會真的出軌了吧! 在場的幾個男人表情再次詭異的扭曲起來,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童瞳這麼一補充,簡直就是鐵板釘釘的出軌了,人證物證確鑿!
“小丫頭,你認爲二哥這是怎麼了?”譚景御吞了吞口水,二哥這一次慘了,容溫肯定要將小丫頭帶走了,說不定就是兩天後的婚禮上直接搶了新娘離開!“當然是工作太累太辛苦了啊。”童瞳開口,擡起頭,然後發現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的奇怪,讓童瞳再次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吶吶的開口,“難道不是這個原因?
齊刷刷的,在場幾個男人統一的搖頭,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不是這樣原因!難道告訴小瞳,他們已經開始懷疑譚驥炎背地裡不知道在做什麼事情! 很有可能是有外遇了!
“所以我決定這兩天給譚驥炎補補身體,不能太累了。”童瞳笑了笑,繼續低頭擇菜,心裡頭還是犯嘀咕,大家都來找自己到底做什麼,難道知道自己太閒了,所以一起過來陪自己打發時間。半個小時之後。
“小丫頭,我昨天看到報道上說香水這一類的東西對孕婦不太好,揮發的成分裡有化學藥品,會影響到胎兒的。”譚景御端着茶杯靠在廚房門口對正在切菜的童瞳暗示着。
“我不用香水啊,譚驥炎也不用。”童瞳是越來越疑惑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連上校都很奇怪。
而客廳裡,“翻小瞳的包不太好吧?”于靖怯怯的開口,這屬於個人隱私吧!可惜被容溫那薄涼薄涼的眼睛看了一眼,得,于靖決定當壁畫保持沉默。
“你身上還帶了裝備?”關曜有些錯愕着,沒有想到容溫身上竟然拿還帶着微型的監聽器。
“職業習慣。”即使是平日裡休假,身上的武器也是一樣不少,該帶的裝備都齊全着,容溫並沒有去翻童瞳的包,而是將包的帶子用力的浙開了一點,在接皮的地方將監聽器塞了進去,譚驥炎太精明瞭,所以他們自然不能跟過去,所以要監聽一下譚驥炎在童瞳和薰香燈裡到底選擇什麼。
“最後不要告密。”顧凜墨看了看于靖,黑道教父的身份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童瞳做好飯之後,裝進了飯盒裡,帶了譚驥炎和自己的兩份,而容溫等人也不打擾了,直接上了SUV離開,讓童瞳再次疑惑大家到底來找自己做什麼,譚景御也只是隱晦的提到了香水什麼的對糖果不好,童瞳都沒有在意,畢竟有了糖果之後,不能跑,不能跳,涼性的東西不能吃,不能勞累,太多太多需要注意的事項了,所以童瞳真的沒有在意,直到進了譚驥炎的辦公紙,聞到了薰衣草的味道,再看着櫃子角落裡一個淡藍色的玻璃薰香燈之後,童瞳終於明白譚景御爲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了。
譚驥炎順着童瞳的目光看了過去,雖然說這種氣味讓譚驥炎的確有種舒服的感覺,可是這是伍依蔓送的,譚驥炎自然是厭惡不己,對着童瞳看了看,兩個人默契的達成了協議,童瞳手伸進包裡,打開開關之後,原本的檢測器發出了紅光,這說明童瞳身邊一米範圍裡有特定頻率的電子設備,很有可能就是伍依蔓坐在沙發上安裝了監聽器什麼的,當然,這也讓容溫安裝在童瞳包上的監聽器逃過一劫。
“譚驥炎,你怎麼用這東西?”童瞳皺着眉頭回答,“譚三哥說這些揮發性的香味對糖果有害。
“一個朋友送的,你不喜歡的話,下次儘量不要過來了,我中午可以讓讓送外賣過來。”譚驥炎沒有像以往將童瞳的需要放在第一位。
“那怎麼行,外賣的飯菜不健康,把這個收起來吧。”童瞳將飯盒放在了茶几上,包放在了抄發上,轉而要去將散發着薰衣草氣息的薰香燈給關了。
“別動! ”低沉的聲音嚴厲的響了起來,童瞳驚嚇的一愣,回頭錯愕的看向譚驥炎,“你這麼大聲做什麼?譚驥炎,這東西該不會是哪個女人送的吧?"然後如同伍依蔓之前的推測一樣,譚驥炎情緒不穩,而童瞳早上遇到伍依蔓之後,雖然當時沒有怎麼樣,可是這會脾氣也大,兩個人在辦公室裡直接吵了起來,然後啪的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薰香燈被童瞳直接給砸了,樂呵呵着小臉。
譚驥炎無奈着,不過聲音卻依舊帶着憤怒,“出去!”第一次直接對着童瞳喝斥着,要將人趕出門去!
“譚驥炎,爲了一個破燈你竟然吼我,你還說你沒有其他女人!”童瞳捏了捏嗓子,尖細的聲音似乎很是惱火,“沒有女人,那個叫伍依蔓的怎麼會約我見面,還和我耀武揚威。
“她只是朋友! ”譚驥炎有一瞬間的猶豫,不過還是沒有解釋自己和伍依蔓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 ?爲了一個朋友送的破燈,你吼我還要我出去! 譚驥炎,你… … ”童瞳直接撲了上來,譚驥炎手忙腳亂的將人抱住,無力的看着演戲演上癮的童瞳,這孩子果真是太閒了。
童瞳在譚驥炎脖子上啃了幾口,然後又成功的挑起了譚驥炎的慾火,童瞳嘿嘿的壓抑着笑意,誰讓譚驥炎招惹了漂亮的女心理醫生, 活該!
低頭看着成功被撩起慾火,然後硬起來的某個部位,譚驥炎看着笑的幸災樂禍的童瞳,童瞳因爲壓抑着笑意,所以那聲音斷斷續續的,聽起來還有幾分像是哭聲,讓譚驥炎再次無奈着,大手揉了揉童瞳的頭,小瞳這是吃醋了嗎?所以纔會鬧的這麼兇。
童瞳挑了挑小眉頭,得意的看着譚驥炎,然後目光下移貓到他被某處撐起的西裝褲,再次不厚道的笑着,讓譚驥炎一個沒有忍住,用力的吻住了童瞳的脣,將她的笑聲都給堵了回去。
片刻之後,“我走了!以後不要指望我給你送飯!”童瞳一面氣呼呼的開口,舔了舔被吻腫的紅脣,然後指了指茶几上的飯盒,對着譚驥炎拜拜手,然後樂淘淘的離開了。
嘆息一聲,譚驥炎看着地上破碎的薰香燈,再看着空蕩蕩的辦公室,自己爲什麼要答應小瞳演戲! 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將飯盒打開,菜色很豐盛,讓譚驥炎峻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淺笑。
監聽到譚驥炎辦公室剛剛發生的一幕,伍依蔓感覺很成功,譚驥炎的情緒越來越控制不住,越來越暴躁了,和童瞳之間也有了矛盾,到時候自己一步一步的來,絕對能讓譚驥炎痛不欲生!而另一邊,同樣監聽到辦公室裡吵鬧的一幕,容溫臉上笑容顯得極度的危險,關曜和顧凜墨再次對看一眼,無聲的爲譚驥炎祈禱着,不是當兄弟的不幫他,實在是這一次不好幫那!不過人是鐵,飯是鋼,中午還是要吃飯的,到了一傢俬房菜的餐館,譚景御故意走在了最後,看了一眼容溫,低聲道,“二哥這一次到底在搞什麼?你有收到什麼情報嗎?"“沒有,一切正常,M先生那邊也銷聲匿跡了,應該會在兩天後的婚禮上做最後的一擊。”容溫同樣壓低了聲音,他們都是特別部門出來的人,自然清楚的從之前監聽器裡的對話分析出譚驥炎和童瞳並沒有真的在吵架,譚景御太熟悉譚驥炎,所以知道譚驥炎如果真的生氣,絕對只會板着臉,然後不發一言的離開,而不會吵架。
容溫就更熟悉童瞳的一言一行了,那分明是在演戲,騙騙外人還行,可是要騙容溫可就不容易了,不過他們還真的沒有收到什麼情報,不知道還有什麼人要針對譚驥炎。“他們以爲我們是普通人就將我們隔絕開了嗎?”顧凜墨對着關曜和沐放開口,雖然比起容溫和譚景御,他們算是普通人了,可是就憑譚驥炎對童瞳的感情,顧凜墨等人就可以確信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絕對不會有問題,其實大家被譚景御忽悠過來了,一方面是因爲太閒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知道譚驥炎遇到什麼事,想要幫忙,不過如今看來是不需要他們幫忙的,譚驥炎和小瞳都閒情演戲,只怕不是什麼大問題。274要當紅娘
入夜,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太多,秦清沒有多少東西,秦母東西其實也並不多,可是張父說張母要住院,家裡事情多,沒有人管,所以讓秦母不能立刻就走,張家人是趁機想要秦母她們幫忙勞累,秦母也沒有在意,所以也就答應下來了,畢竟張家現在的確有些人員緊張。
可是張濤不服氣,明明到手的兩百萬突然就這樣飛了,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怎麼利用這兩百萬,首先要買一輛私家車,也不要多好二三十萬的就行,然後小吃店裡僱人,自己到月拿錢就行了,房子的話就付個首付,餘下的錢自己拿出去放高利貸,現在利息高,過不了幾年自己就有幾個兩百萬,然後上千萬,可是這一切卻都泡湯了!張濤也不傻,之前在醫院裡聽到那些醫生和護士小聲議論那個在醫療界享有盛譽的毛醫生,也明白童瞳絕對不是普通人,更明白自己是個普通人,要對付童瞳肯定是不成的,張濤沒有忘記之前來張家的那些個男人,一看就是混黑社會的,童瞳是惹不得,可是這一口惡氣張濤癟在心裡難受,而且看着秦清和秦母準備收拾東西離開張家了,到時候跟着童瞳享福去了,張濤就更嫉恨了。
晚上在大排檔上和認識的狐朋狗友喝了半斤白酒之後,張濤這麼一抱怨,七嘴八舌的意見就滾滾而來了,有錢有勢的童瞳是得罪不起的,可是之前童瞳家的兒子一開口就能借來一百五十萬,這說明童瞳還是很在乎秦清母女的,只要秦清開口了,要多少錢沒有,關鍵是秦清不開口,可是對付不了童瞳,對付一個秦清還是很容易的,可是目前關鍵是秦清要搬家離開了,到時候撇清楚了關係再想利用人就不容易了。
最後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張濤等人想到了最齷齪往往也是最有用的辦法,控制一個女人,如同秦清這樣話少沉默的女人,自然是用最卑鄙的手段,張濤之前還擔心秦清畢竟以前應該就是酒吧小姐,現在再用這樣的招數有用嗎?然後張濤就想到了秦母,不管如何,將秦家母女牢牢的掌握在手裡,才能通過她們找童瞳要到錢,才能過上好日子,當然這樣的辦法也可以保證秦家母女絕對不敢說出口。
因爲劉嬌還留在醫院照顧張母,所以小吃店裡秦清和秦母都在幫忙,張海也在後面廚房裡忙碌,張父依舊在燒烤架前張羅着,生意還算不錯,可是因爲張母的事情,大家都有些的累了,情緒並不是很好,倒是秦清一如既往般的冷淡清寒,再苦再累臉上也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童瞳和譚驥炎因爲一個薰香燈吵架了,自然也就找到理由光明正大的暫時離家出走,容溫原本是要陪着童瞳的,可是譚景御爲了自家二哥的幸福考慮,還是將容溫攬下來了,最後任務落到了關曜頭上。
秦清小吃店那邊人太多也太嘈雜,所以童瞳如今挺着肚子並不適合過去,她和關曜就在小吃店不遠處的花壇那邊長椅上坐下來等着,這邊人比較少,很是安靜。
“不用擔心,我是太閒了,譚驥炎沒有查出來是什麼人,這會正憋着一肚子火氣呢。”童瞳笑着看向關曜,難怪中午的時侯大家都跑來找自己了,原來是擔心自己和譚驥炎之間出了什麼問題,童瞳看着夜色之下的關曜,斯文的戴着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溫和儒雅,“關曜,你家裡好像一直還在給你物色結婚對象。
“是啊,估計是爺爺被譚老爺子給刺激到了。”關曜想到這個也頭痛,之前關老爺子好不容易歇停了,不再不停的給關曜相親,可是誰知道譚老爺子一直炫耀着譚宸如何像譚驥炎,以後肯定是軍區了不得的一位,譚亦如何的聰明博學,都知道給譚老爺子按摩穴位了,連沒有出生的糖果都被譚老爺子炫耀起來。
關老爺子和譚老爺子性格上極其相反,譚老爺子威嚴,脾氣火爆,這麼多年在上位,讓他甚至有些的獨裁霸道,可是關老爺子那絕對是精明的老狐狸,平常時候,關老爺子是不會因爲譚老爺子的炫耀而生氣的,可是或許人年紀大了,被刺激之後,再次要替關曜找個女朋友,然後結婚生子,最好多生出幾個孩子,徹底和譚老爺子比拼一下,看看誰的後代更優秀。
“關曜,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童瞳果真是太閒了,這會突然感覺自己又找到可以做的事情了,之前她倒是還想幫着容溫相親找對象,結果容溫身份不允許,這會看到關曜,童瞳亮晶晶着一雙眼。
果真是太閒了!關曜看了一眼目光蹭亮的童瞳,慶幸譚驥炎不在這裡,否則看到童瞳這樣看着另一個男人鐵定又要吃醋,不過自己要找什麼樣的女孩?關曜想了想,溫聲笑着。“或許是投緣的吧。”他沒有具體的什麼標準條件,也許真的看到了,相處了,有了感覺了就會明白原來自己要找的相伴一生的人就是對方。
“你接觸最多的一般都是屍體。”童瞳話音一出立刻就尷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當然還有女警察什麼的。
“我不太喜歡女警。”關曜開口,警局裡自然有不少女警員一直對關曜苦苦追求着,還有一些長輩世家也給關曜介紹過自己的女兒,可是關曜自己雖然喜歡刑偵這一塊,可是他更喜歡的是一個溫馨而恬適的家庭氛圍,對方如果是警察的話,肯定會和關曜一樣的忙碌,這樣讓關曜總感覺不是在交往,而是和女同事在一起工作,或許也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關曜還挺挑剔的,童瞳搖搖頭,之前感覺譚驥炎這樣的冷酷性格,肯定很難搞定,可是後來發現譚驥炎其實很好相處的,吃什麼喝什麼,譚驥炎基本沒有什麼意見,自己喜歡就行,衣服什麼的也都無所謂,衣櫥裡清一色的都是黑色的西裝,反倒是關曜看起來最溫和最好相處,可是卻最難找到女朋友,投緣兩個字太籠統,“秦清。
什麼?關曜一愣,轉過頭震驚的看着童瞳,腦海裡浮現出秦情情冷淡漠的一張臉,突然感覺心跳加快了一些,然後就看見童瞳站起身來,關曜終於回過神來,童瞳是看到了秦清。
張家今天收攤的比較早,畢竟大家都累的很,沒有劉嬌在,所以張海讓秦清和秦母先回去了,他一個人留下來打掃衛生什麼的,張父去了醫院守夜,換劉嬌帶張天豪回家休息,所以秦清和秦母是一起先回來的,童瞳這邊遠遠的看到秦清,剛要過去,突然不遠處僻靜的道路上快速的躥出五六個身上還帶着酒氣的男人。
童瞳動了動手腕,雖然說秦清一個人應付這些男人是綽綽有餘,可是身爲朋友自然是該出手就出手,可惜關曜卻拉住了童瞳的胳膊,讓童瞳疑惑的看向關曜,“怎麼了?"“秦清可以應付,你留在這裡,我過去就行。”關曜開口,童瞳現在肚子裡可有糖果,自然不能涉足危險,自己過去就行了,再者自己不過去,秦清也能應付的了,她的身手關曜知道。
隔着馬路,不過一百多米遠,因爲這裡比較黑暗,所以馬路另一邊的攔住秦清的衆人也都沒有發現童瞳和關曜,童瞳看了看關曜,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自己一直想着給關曜找朋友,怎麼就忘記秦情了呢,現在正好是英雄救美的時候。
“那你過去吧,我不過去了,否則譚驥炎知道了又該黑着臉了,而且糖果要好好的教育,不能讓她沒有出生就有暴力傾向。”童瞳一面說着,一面還鼓勵的拍了拍關曜的肩膀,“好好表現啊,要給秦阿姨留下個好印象。
關曜剛邁出的腳步猛的一頓,心裡頭情緒一陣複雜,關曜忽然感覺到莫名的緊張,不由的搖頭一笑,自己還真是有點不太正常。
這邊關曜剛過了馬路,攔住秦清的人五六個男人已經將她和秦母逼到了不遠處到垃圾的巷子裡,很黑,這個時間段這邊馬路上都沒有行人,偶然纔有一輛車過來,更不用說黑暗的巷子裡幾乎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秦母不停的哀求着,將秦清一直護在身後,只想着如果是劫財,一會將手機錢包都給他們,只要自己和秦清安全就行,如果是禽獸,秦母就算拼了自己的一條命也要護着秦清安全,而秦清之所叫沒有出聲,也是爲了到這邊的巷子裡來,這樣纔不會被人打擾。
童瞳也跟在了關曜後面過來了,她不加入戰局,但是至少也能觀戰,看看關曜如何英雄救美,尤其是現在童瞳感覺將關曜和秦清配成對簡直太好了,等一會她就打電話給譚驥炎告訴他。
關曜是準備動手的,可是當對方拿出數碼相機的時候,關曜就停下了腳步,因爲太黑,聲音完全的藏匿在了黑暗裡,這不是普通的打劫,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錢我們當然要了,人我們也要了。”雖然喝過酒已經多了兩個多小時,人已經清醒了不少,可是身上還帶着酒味,這會爲首的男人陰陰的開口,他們就是小混混,平常乾的也都是坑蒙拐騙的勾當,這會有了發財的機會,再加上酒意之下,一個個都是膽大包天。
當然了,他們之前也都是有案底的人,之前和張濤混在一起,不過是因爲張濤自以爲了不起,吹牛吹的很,他們隨便的捧幾句,吃的喝的玩的都不要花錢的,而且這件事,他們比張濤聰明多了,如果真的事發了,那也是張濤是主謀,他們是從犯,可是如果事成了,那就是幾百萬的收入,心一橫,自然就做了。
“濤哥,這個年輕的我來,我對年紀大的老女人可沒有興趣。”其中一個男人淫那的笑着,吞了吞口水,這段時間手頭緊,他已經快半個月沒有碰過女人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盡興。
“媽的,我對老女人也沒有興趣!”不做比較還好,這麼一比較,誰也不願意碰一個老女人。
秦清一開始只當是又遇到打劫的,之前那一次和關曜一起回來的時侯也遇到了,不過那一次好幾個估計都是未成年的孩子,關曜下手並不重,秦清剛剛還在想這些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下手也就不必留情了,可是當對方拿出數碼相機的時候,秦清的表情就變了,這是有備而來的,可是眼前這幾個男人秦清根本不放在眼裡,所以她還有些奇怪自己難道得罪了什麼人,可是隨着之後那些不堪入耳的對話,秦清眼中咻的一下展露出了濃烈的殺機。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秦清察覺到巷子外竟然還有兩個人,比起眼前這五六個酒氣熏天的男人,隱匿在巷子口的兩個人絕對是高手,呼吸極其的輕緩,步伐也輕,這個時候秦清不得不謹慎小心了,尤其是她身邊還跟着秦母。
可是就在秦清還擔心戒備的同時,巷子口的童瞳快速的打了秦清的手機,突然的鈴聲之下,幾個男人迅速的將秦清的手機給奪了過去,而秦清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再加上巷子口一閃而過的手機燈光,便知道巷子口是童瞳,難道另一個人是譚驥炎?
“關曜,你不出去英雄救美?”童瞳疑惑的看着突然停下腳步的關曜,難道關曜對秦清一點好感都沒有,以前聽譚驥炎說關曜應該喜歡比較溫柔顧家的女孩,秦清貌似有點清冷,“難道要把秦清配給上校?"聽到童瞳的自言自語,關曜呼吸一頓,對童瞳的這個提議感覺一點都不舒服,回頭看着站在一旁表情極其無辜的童瞳,關曜不得不開口,“我是警察。
“所以呢?”童瞳不解的看着關曜,是警察這個時候就更有理由過去保護秦清和秦阿姨啊,說不定秦阿姨一高興就看上了關曜這個女婿,然後秦清和關曜就配成對了。
“等秦清收拾了他們我再出面。”關曜溫和的語調此刻莫名的冷沉了幾分,巷子裡那幾個男人極其卑賤無恥的對話讓關曜很是惱火,可是他是警察,這個時候出去了,只能將人給帶去派出所,可是秦清就不同了,她大可以好好教訓這些混蛋,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童瞳睜大了眼睛一臉錯愕的看着關曜,然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你和譚驥炎果真是好兄弟,一樣的腹黑。”關曜是警察自然不能知法犯法的動手揍人,所快擾讓秦清代勞了。
“要不我過去?”童瞳開口,閒太久了,如今身體都快上鏽了。
“糖果的胎教。”關曜指了指童瞳的肚子,雖然說童瞳的身手即使有了糖果也沒事,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小瞳在自己這裡出了什麼事,驥炎估計就不是給自己一拳頭了。
“哎,糖果什麼時候出來啊。”童瞳嘆息一聲,邁開的腳步又收了回來,爲了胎教,還是不能太暴力。
而此刻巷子裡,秦母一開始還準備拼了命也要救秦清,結果被秦清直接推到了一旁的角落裡,然後開打,五六個男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秦清可不是關曜,她下手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如果不是考慮到秦母在這裡,秦清估計都能下殺手,可是又想到了自己如今是普通人,如果真的出了命案,關曜是刑偵處的警察,讓他來查案子的話,秦清想了想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留情之後幾個男人也是痛的浪不能回孃胎重新被生一次,不斷斷手就是斷腳,生生的被折斷,那種痛苦估計一輩子都被毀再體驗一次,夜色之下,秦清冰冷着雙眼,清冷的眸子裡滿是冷厲的殺機,讓幾個男人渾身冒着虛汗,駭白了臉,一個個跌在地上,如果不是腿斷了,如果不是秦清渾身那宛若死神般的殺氣,他們就算是用爬的也爬走了,可是秦清渾身的寒意太重,讓他們都不敢再挪動分毫。
秦母傻眼了,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剛剛那個動作迅速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兒,秦母真的以爲自己是在看武俠片,那樣凌厲的身手,那樣毫不留情的攻擊。
“媽,沒事了。”秦清回頭看向秦母,放緩了語調,渾身的殺機也收斂了一些,可是卻還是讓秦母害怕的一愣,秦清表情一怔,心裡頭有一瞬間的受傷,不過隨即又被冷清的表情所掩飾,一個殺手,滿手的血腥,死在她手裡的不僅僅是壞人,也有普通人,她第一次殺人時,殺的就是一箇中年的婦女,偷渡到美國,成爲失蹤人口,最後被圈養在訓練地,成爲他們這些殺手練手的工具。
外面有警笛聲響起,地上幾個痛不欲生的男人突然兩眼進發出希望的光芒,就算以前被關押在監獄裡,他們也捱過打,可是卻沒有一次和今天晚上這樣,讓他們如此近距離的感覺到死神的靠近,那樣的殺機,那樣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的眼神,在秦清的眼裡,他們如同就是死屍一般,所以幾個男人除了肉體上的痛苦,更多的也是精神上的驚恐。
沒事吧?”關曜先進去巷子的,還是將童瞳留在了巷子外,畢竟這些人是有備而來,關曜不能確定巷子裡有沒有危險了,自然也不會讓童瞳進來,讓童瞳只能哀怨的站在巷子口看着關曜的背影,以後等關曜當爸爸了,他一定和譚驥炎一樣,大驚小怪,保護過度。
聽到關曜帶着擔心和關切的詢問聲,秦清疑惑的看向他,之前那幾個男人根本不夠秦清出手的,而且關曜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手的,所以秦清纔會有些疑惑關曜竟然會擔心自己,可是對上他那溫潤的黑眸,剛剛被秦母那躲閃動作而刺痛的心忽然恢復過來了。
關曜看着不回答一臉奇怪看着自己的秦清,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問了不需要問的問題,秦清可是排行前二十的殺手的,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即使如此,關曜還是仔細的看了看秦清,確定她真的沒有一點的受傷,這纔將目光轉向一旁被驚嚇的秦母身上,溫和而儒雅的氣息給人一種好感,“秦阿姨,沒事吧?我是警察,不用擔心。
警方的人很快就過來了,警車前燈的燈光照亮了巷子裡,童瞳站在巷子口對着秦清招手着,“問了沒有?是什麼人找你麻煩?”童瞳是真的好奇啊,誰這麼傻帽的找一個殺手麻煩,簡直是嫌自己的命長了。
“沒有有。”秦清原本是準備逼問的,而逼問的手段勢必會血腥,可是一想到秦母那害怕的躲閃目光,秦清也就沒有逼問幕後人了。
“秦阿姨,你不要害怕,秦清身手很好的,不會有危險的。”童瞳對着秦母安撫的開口,看向巷子裡,關曜此刻正走向其中一個男人,童瞳也好奇是什麼人指使的,這會也快速的過去了。
“媽,你留在這裡。”這一次,秦清沒有再碰觸秦母,只是交待了一句,隨後跟上了童瞳,秦清並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沒有譚驥炎和童瞳的幫忙,或許她也被政府秘密的槍決了,她對張家人退讓容忍,不過是因爲無關緊要,可是如今有人找上自己,秦清可沒有那麼好了,不殺人那是爲了不給自己弄出麻煩來。
“什麼人讓你們過來的?”警察雖然過來了,可是關曜之前報警的時候已經說明了身份,這會警察也都在巷子口給秦母詢問口供,並沒有過來干擾關曜,關曜給人一種儒雅溫和的感覺,真的不像是警察,所以看着他的態度極其溫和,被詢問的棍混剛一動,斷掉的腿骨處一陣鑽心的痛,讓他不由惡狠狠的看着秦清。
“警官,我們只不過喝多了而己!”男人還在狡辯着,他們原本以爲是一樁好生意,哪裡知道竟然碰到了高手,短短兩分鐘不到的時間,所有人不是斷手就是斷腿,讓男人目光猙獰而惡毒。
“喝多了打劫?”關曜朗聲一笑,黑暗裡,俊逸的五官很是正氣,可是一旁童瞳看了看,冰冷而狠厲了,果真腹黑啊腹黑,和譚驥炎一模一樣,看起來是個紳士,其實骨子裡也黑的很
只感覺關曜鏡片之後的視線已經如同爲了驗證童瞳的判斷一般,關曜抓起男人的手,然後還是溫和的笑,只是指尖一個用力,男人再次淒厲的慘叫起來,手指被關曜用力的後腳,幾乎要被腳斷了,讓男人終於吃痛的吐出了張濤的名字,然後說出了他們劫財劫色,留下證據,讓秦清找童瞳借錢的最終目的。
所以歸根到底還是小瞳惹出來的麻煩?關曜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笑着看向童瞳,果真是惹禍的根苗,驥炎說的一點不錯。
“關曜,你竟然在糖果面前這麼暴力,擔心我告訴譚驥炎。”童瞳感覺自己真的是躺着都中招,果真是自己之前太財大氣粗了,所膨合秦情惹上了麻煩,可是不財大氣粗一點,張家人又會看不起秦清,會欺詐她,這讓童瞳感覺當個普通人還真是麻煩!“所以關曜,我不告訴譚驥炎你在糖果面前故意折磨暴力,你也不告訴譚驥炎我又惹事了,如何?”童瞳笑嘻嘻的看着關曜,威逼利誘直接都用上了。
“成交。”關曜無奈,對着童瞳伸過來的手直接擊掌三聲,“狼狽爲奸”的達成了女易,畢竟如果讓譚驥炎知道了,以後糖果乖巧還好一點,如果糖果以後暴力了,關曜真擔心自己會被當成炮灰。
問出了幕後主謀是張濤,關曜就把事情交給警察處理了,不過警察們也知道關曜和秦清關係非同一般,對待幾個犯人更是狠厲多了,不過其實也不需要他們多狠厲了,這斷手斷腳的,還得先送去醫院,不過臨走的時候,警察還是看了一眼秦清,真看不出這麼一個看起來有點冷的女人下手還真是狠。
“張家是不能住了,要不去我家住吧。”童瞳看着秦清和秦母建議着,警察已經去抓張濤了,出了這樣的事情,秦清和秦母是不可能住在張家了。
“還是去我那裡住吧,西湖苑不方便。”關曜開口,西湖苑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進入的車輛和陌生人都是排查嚴格的,即使能住進去,可是手續也很多,不管是秦清還是秦母肯定都不方便,所以住到自己那裡更方便一點,剛好自己的書房改成了客房。
秦清沒有意見,這麼晚了買的房子也離得遠,過去住也不方便,其實自己住賓館酒店也可以的,可是關曜開口了,秦清也就沒有拒絕,看了一眼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秦母,或許自己還是有點逃避吧,如果和媽當初相處,她問的話,秦清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所以住到關曜那裡,有外人在,秦母也不好詢問秦清。
童瞳的車停在馬路那一邊,這會離張家其實已經不太遠了,開車過去正好,順便將行禮什麼的直接搬過去,童瞳向着關曜身邊靠了靠,挑了挑眉頭,笑的格外的詭異,聲音壓得很低,“我說爲什麼不讓秦清住酒店,而是住家裡,關曜,你是不是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關曜一愣,剛剛他還真的沒有想到讓秦情住酒店,這會對上童瞳那擠眉弄眼的表情,關曜無奈的笑着,其實是小瞳說讓秦清住到西湖苑,自己就被誤導的提議住自己家裡比住西湖苑方便。
童瞳聲音雖然壓得低,秦母聽不見,可是秦清耳力比較好,自然還是聽到了,疑惑的目光看着笑的有點頑劣的童瞳,再看着對自己抱歉一笑的關曜,秦清就更加疑惑了,難道自己住關曜那裡很不方便嗎?
“我和譚驥炎吵架了,正在離家出走中,關曜,今晚上我也住你那裡。”童瞳依舊壓低着聲音開口,當紅娘什麼的還挺有趣的,不知道秦清陷入愛戀裡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難道還是這樣冰冷冷的嗎?自己都沒有看過秦清笑過。
“小瞳,我家只有兩張牀。”關曜不得不開口,雖然他和驥炎關係很鐵,可是小瞳這要是留宿在自己這裡,驥炎肯定要吃醋,再加上驥炎現在情緒不穩,趁機給自己幾拳頭那真的太虧了。
“我知道啊,我和秦清住一間,秦阿姨住一間,這個時候不太冷,關曜你睡沙發就行了,你不想讓我過去住,難道是準備夜裡趁機做點什麼勾當嗎?”童瞳危險十足的眯着眼,然後挑了挑小眉頭,目光上上下下的帶着懷疑的因子打量着關曜。
“小瞳! ”秦清不得不開口,對於她這樣惡趣味的調侃,秦清身爲當事人並沒有感覺到不好意思,也沒有往暖昧的方向去想。不過關曜幫了自己,秦清並不想看到關曜爲難。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反正譚驥炎不再這裡,你們兩個就合起火來欺負我吧。”童瞳哀怨的垮着小臉,還動作誇張的摸了摸肚子,“糖果,你要趕快出生,否則你關叔叔和秦阿姨聯手欺負媽媽。
秦清不說話了,關曜也不說話了,因爲他們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好,多說肯定多錯,童瞳餘光左右瞄了瞄,然後嘆息一聲,表情很是誇張,“糖果,你以後要結婚就要找關叔叔這樣的,之前欺負媽媽的時候,一個說一個襯,現在又一起保持沉默,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之間的默契,可遇不可求的,以後遇到和你默契的男人,一定要牢牢的抓住!
秦情一直都是清冷的表情此刻在童瞳如此直白的調侃之下也微微的扭曲了一下,一旁關曜更是哭笑不得的,兩人目光不經意的對撞了,突然又迅速的避開,彼此都有些的尷尬,都是小瞳亂說惹的禍!
秦清和秦母的東西白天也都收拾好了,所以晚上這會劉嬌從醫院還沒有回來,張家一個人都沒有,也省去了麻煩,直接將行禮搬上了後備箱,秦清給張海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自己要搬走了,然後也就掛了電話,童瞳開車直接向着關曜的住處而去。
關曜的房子並不是很大,以前是他自己買的二手房,最早的時候童瞳和譚驥炎吵架,在關曜這裡留宿過,所以才弄了一個客房,否則即使有客人上門還真的沒有地方住。
不過關曜地方收拾的還算乾淨整齊,之前一直在放假關曜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所以將家裡徹底的整理過,這會看起來還算不錯。
秦母一直想要問秦清到底是什麼人?她過去到底在什麼地方,秦母和以前鎮子上的人一樣,以爲秦清被拐賣出去了,做的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秦清回來之後,秦母也一直沒有問過秦清過去的事情,怕她傷心。
而今天晚上秦清動手的時侯,那渾身的寒氣和殺機,不僅僅讓幾個斷手斷腳的男人驚恐的被嚇倒了,秦母也是被嚇倒了,所以一路上,童瞳的那些調侃,秦母都沒有有在意,可是到了關曜這裡,因爲是在其他人家,秦母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什麼,最後洗漱之後就在客房裡先睡下了。
“我和譚驥炎真的吵架了,我帶着糖果離家出走難道不行嗎?”童瞳坐在沙發上,打定主意要賴在關曜這裡,一雙眼無辜至極的眨巴着,然後瞅着關曜,“難道你還真的想有什麼禽獸的行爲?"“驥炎還有十分鐘就到了。”關曜溫聲的笑着,半點不在意童瞳那惡狠狠的目光,他們夫妻兩沒事吵架逗樂,自己絕對不要被牽扯進來。
譚驥炎要過來了,童瞳無奈的嘆息一聲,留宿是不可能了,看了看有點心不在焉的秦清,童瞳笑了起來,“秦清,你放心吧,關曜還是很不錯的,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而且就算他要做,估計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命做下去!“一點都不好笑。”將童瞳一晚上的調侃當成了笑話,秦清冷淡淡的開口,半點沒有感覺童瞳的笑話裡有什麼好笑的。
十分鐘之後,譚驥炎將童瞳接走了,關曜算是鬆了一口氣,秦清還因爲秦母有點晃神,電梯裡,童瞳哀怨的抱着譚驥炎的胳膊撒嬌着,“我難道一點做紅娘的天分都沒有?秦清竟然當我是說笑話! 還是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乖,那是秦清性子冷,她不明白你的暗示和好意,和你無關。”譚驥炎哄着懷抱裡垮着小臉的童瞳,低頭在她的眉心之間落下一吻,終於明白剛剛關曜爲什麼那麼感激的看着自己。
275熱鬧婚禮(上)
張濤被抓之後,劉嬌只以爲張濤半夜又跑出去鬼混了沒有回來,雖然說白天在醫院陪着張母並不累,可是一想到之前索賠的兩百萬就這麼沒有邊沒影了,劉嬌也是氣的直咬牙,但是又不能報警,畢竟劉嬌也擔心報警之後被查出來張母是自己故意讓張濤給摔出來的,還對着尾推骨重重的踢了一腳。
所以早上醒來之後,劉嬌直接去敲門的,想要找秦清母女,不過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還皺了皺眉頭,“竟然到現在還沒有起來,想要偷懶是嗎?阿清,秦阿姨?
劉嬌疑惑的一愣,推開門,赫然發現門沒有鎖,屋子裡已經收拾的乾淨整齊,但是絕對不是有人住的痕跡,秦清和秦阿姨竟然就這麼逃走了,劉嬌臉色大變着,轉過身去猛敲着張海的房門,“阿海,阿海,秦清她們呢?", 阿清和秦阿姨昨天晚上就搬走了。”張海還有些疲憊,晚上太累,收拾攤子的時候接到了秦清的電話,知道她要搬走了,張海渾渾噩噩的回來之後,在秦情的屋子裡站了許久,然後回到房間裡也! 沒有睡着,早上四五點才睡了,這會七點鐘不到又被劉嬌喊醒了。
“走了?她們這是逃了嗎?想什麼都不管的逃走了! ”劉嬌怒不可遏着,聲音尖細的拔高着,氣的渾身直髮抖,根本沒有想到秦清和秦母竟然就這麼走了。
“秦阿姨之前買店鋪的錢不要了,童小姐也答應給媽找醫生醫治,醫藥費全包。”張海有些失落,心裡頭一直劃未的一個夢在昨夜慢慢的破碎了,或許從很早的時候,當他再次看見回來的秦清時就知道一切不可能了,自己和秦清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沒有共同的語言,除了小時候雙方父母的一句戲言,自己和阿清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夢醒了,很痛恨痛,也很難受,可是隱隱的也有一種輕鬆的感覺,似乎放下了心底的長久習未的一件事,整個人似乎都在痛苦裡輕鬆了。
而劉嬌還在憤怒裡,張海手機響了起來,回了房間接起電話之後,表情一變,“是,我就是,我知道了,我立刻就過來。
“大嫂,大哥被抓到公安局了!”張海對着劉嬌開口,剛剛電話裡只說張濤被抓了,昨晚上聯繫不到家屬,所以早班的警察又打了電話。
“什麼?”劉嬌再次尖叫起來,這會也顧不得秦清母女了,轉身跑回了屋子,十多分鐘之後和張海一起打了出租車到了派出所。
“小嬌,都是秦清那賤人招惹了什麼警察,害得我被抓起來的,我不過是看不過去,喝了酒和那羣兄弟想要讓秦清都給點錢的! ”張濤被關了一夜,就顯得頹廢不己,鬍子拉碴着,聲音也有點沙啞,怨恨的眼神恨不能將秦清給殺了,昨晚上在派出所,他可是一夜都沒有睡,被恐嚇之後,還捱了幾拳頭,然後手上被拷着手銬在廁所裡蹲了一夜,他媽的,這些警察真他媽的狠,手銬從背後將他拷在了牆邊着,站着也難受,又做不到地上,最後他只能蹲着難受就站着,站着難受就蹲着,被折騰了一夜,眼睛裡都是血絲。
劉嬌一聽也是來氣,尤其是秦清昨晚上就逃了不說,還將張濤給弄進派出所了,劉嬌有些的慌,推了推身邊的張海,“阿海,你去問問,你大哥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還想要放出來?”剛走到門口的一個警察冷笑出聲,很是鄙視的目光看着張濤,這個沒種的人渣,那麼陰狠的手段都能想出來,而且還是對付一對母女,沒有五到十年的刑期是出不來的。
“知道將他抓來的警察是誰嗎?公安局副局長,還有,張濤教唆他人犯罪,意圖強姦勒索,
張海和劉嬌都傻愣住了,而一旁張濤原本還想要辯駁幾句,可是看到眼前警察那一身筆挺的警服,再想到自己昨晚上遭的罪,又怯怯的低下頭,張濤這一類人平日裡看起來耀武揚威的,真遇到狠人了,立馬就蔫了,絕對的是欺軟怕硬。
“老實自首認罪,省省吧,等刑期出來之後好好做人。”警察說完了話,這才轉身離開,真是不怕死,也不看看自己要對付的是什麼人,聽昨天出警的小劉他們說,那幾個想要動手的畜生這會還都在醫院裡躺着,斷手的斷手,斷腳的端腳,雖然小命都還在,不過一個個都是生不如死了,而且關處長親自打了電話來說了,貌似這些人渣想要動的人好像是軍方的人,在秘密行動,簡直是撞到鐵板了。
張濤這會也不敢叫囂兇狠了,抓着劉嬌的手,“小嬌,你去求秦清,我不要坐牢,這就是上面人的一句話!秦家不能這麼不厚道,恩將仇報,我媽也不需要她們來醫治了,只要我出去了就一筆勾銷。
張海呆愣愣的看着張濤,不敢相信自己大哥竟然要對秦清做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可是看到張濤現在一臉狼狽,哀求的樣子,張海又狠不下心來不管。
劉嬌這會也鎮定下來了,張濤這可不能坐牢,如果坐牢了,那自己和小天豪要怎麼辦?劉嬌看戲那個張海,“走,我們立刻去醫院,這件事爸媽要知道,秦家這根本就是恩將仇報!
等劉嬌和張海到了醫院,對着張父和張母這麼一通話說下來,張父和張母更是氣的臉鐵青,直嚷着要找秦清和秦母討回公道,張海打了電話給秦清,手機立刻被張母給奪了過去,僻裡啪啦的一陣亂罵,什麼小畜生,小禽獸,忘恩負義,良心讓狗給吃的的話也都冒了出來,讓秦情立刻將張濤放出來。
秦清神色淡漠的掛了手機,半點不被秦母的不堪入耳的辱罵聲影響分毫,開門聲響起的一剎那,秦清有一瞬間的戒備,隨即想起來如今自己已經是普通人了,擡眼看去,卻見童瞳笑眯眯的走了進來,晃悠着手裡的熱騰騰的早餐。
“小瞳,現在才七點半不到?”關曜從臥房裡走出來,溫和的俊臉上有着無奈看着童瞳,然後又看向自己的門。
“放心,門鎖還是好好的,我撬鎖不會損害鎖芯的”童瞳將早餐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秦清手裡的手機,“大清情早的誰給你打電話,難道你和關曜住一起了還打電話,發短信?
對上童瞳那暖昧不己的笑容,關曜再次無奈,頭突然開始一抽一抽的痛着,驥炎昨晚上纔將小瞳給接走的,怎麼大清早又出現在自己這裡,這兩個人演戲還沒有演夠嗎?還有難道驥炎和小瞳在家裡還打電話?不會這麼無聊吧。
“譚驥炎說是這是情趣。”童瞳幸福的笑着,偶然譚驥炎在書房加班工作的時候,童瞳也會窩在牀上給譚驥炎發短信,不過想到早上譚驥炎被踢出家門的挫敗模樣,童瞳就感覺心情大好着,很久沒有看到譚驥炎吃癟了。
“張家的電話。”秦清淡淡的開口,不明白童瞳爲什麼總要將自己和關曜扯到一起,回過頭,餘光掠過面色溫和,眼神帶着暖暖笑意的關曜,如果自己不是小瞳的朋友,關曜應該不會讓自己住到這裡來。
“先吃早飯吧,秦阿姨還沒有起來嗎?”童瞳能明白張家打電話給秦清做什麼,不過她可不認爲秦清真的是老好人,想起昨晚秦清出手的狠厲動作,可惜張家的人沒有看見,否則他們就不會以爲秦清好欺負了。
提到秦母,秦清表情一怔,那看起來總是冷淡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的難受,昨晚上童瞳離開之後,秦清和秦母是睡在一起的,而第一次秦母詢問了秦清當年失蹤之後的過去,秦清並沒有隱瞞,或許她也不習慣撒謊,只是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殺手身份,然後秦母在沉默了半個小時之後問秦清殺過人嗎?
一個殺手怎麼可能沒有殺過人,而且她和小瞳不一樣,小瞳是國安部的人,她們即使殺人,那也是爲了正義而動手的,可是自己只是一個殺手,她的任務就是接到組織的命令之後,然後去殺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壞人還是一個無辜者,只要是目標,必死無疑。
秦清沒有忘記秦母那一刻眼中的震驚和複雜,然後一整夜,秦清一直坐在椅子上,秦母背對着秦清,根本無法入睡,她不能想象自己的女兒竟然會殺人,而且還殺過很多好人,秦母是痛苦而自責的,如果當年她看好了秦清,她就不會失蹤,就不會成爲一個殺手,不會殺人,秦母也是一夜沒有睡,一直到秦清離開房間,還是背對着門口躺在牀上。
關曜注意到了秦清臉色的變化,目光裡閃過一絲的擔心,關曜是警察,他接觸過很多普通人,察言觀色也是極其敏銳的,昨天晚上秦母情緒有些不對勁的時候,關曜以爲秦母只是受到了驚嚇,可是聯想到秦清此刻的表情,關曜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不用擔心,一會我去勸勸秦阿姨。”壓低了聲音,關曜溫和的開口,原本想要拍拍秦清的肩膀,可是隨即想起她的身份,擡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秦清一愣,對上關曜關切的目光,心裡頭複雜的怔住了,然後點了點頭,眼中帶着謝意,她自己不善言辭,而且秦母如今估計對秦清有一點的排斥,畢竟秦母也是一個普通人,對秦清殺手的身份除了震驚之外,也有愧疚和自責,複雜的各種情緒交織在了一起,讓她暫時無法平靜的面對秦清。
童瞳眯着眼看着看起來很是默契的關曜和秦清,眼中笑意加深,自己就說關曜和秦清能配成一對,譚驥炎還說不要讓自己將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然後他們就用這個當導火索順利的又吵架了,然後童瞳在大清早的將譚驥炎給趕出家門會情敵醫生去了,不盡快查清楚,等婚禮的時候出了事可就麻煩了。
等吃過早飯,童瞳就和秦清一起出去散步了,早上的空氣還挺好,關曜留在家裡開導秦母,太陽還沒有出來,天空是蔚藍的色澤,很是空遠舒適的感覺。
秦清手機再次的響起,這一次是張海打電話過來的,畢竟之前張母的電話被秦清掛了,張家人也明白目前所有的希望都在秦清身上,最後只能逼着張海再次打了秦清電話,讓他將秦清約出來,好好談。
“躲着藏着也不是一回事,還是去將事情說清楚吧。”童瞳一臉認真的開口建議着,半點不認爲自己是太閒了,而且還有些的緊張,畢竟明天就是婚禮了,雖然不需要童瞳這個準媽媽準備什麼的,可是童瞳難得緊張了,正好找點事情來消磨情緒。
“可以丟掉手機卡。”秦清並不想再見張家的人,而且之後也不會有什麼聯繫的,該償還的已經償還了,張濤會坐牢完全是她罪有應得,秦清沒有一點的同情心。
“那怎麼行呢?我和子瑤都儲存了你的號碼,你突然丟了手機號,再聯繫多麻煩,說不定一會關曜找你,電話打不通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了,走吧,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童瞳笑眯眯的開口,拉着秦清的手直接走回了公寓下,然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秦清坐進來之後,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讓秦清打電話約張海見面。
張海想要見秦清一面,想要問清楚她昨晚有沒有受傷,而劉嬌和張父則偷偷的跟在了張海後面,他們都擔心張海還向着秦清。
早上太早一般的店也都沒有開門,所以去的還是街心公園這邊,早起晨練的人這會差不多都回去了,公園這邊倒也安靜。
, 阿清,你沒事吧?”張海焦急的來回走動着,當看到下車的秦清時,不由決速的走了過去,面帶着擔心和不安。
“我沒事。”依舊是冷淡的語調,秦清不是不知道張海對她的關心,可是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況張還如今已經有了未婚妻,這樣也好,秦清甚至都不能和其他人共睡一張牀,所日她和張海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對於他這麼多年對秦母的照顧,秦清心裡頭有着感激,只是面容依舊清冷,她的感情,她的善良,她曾經屬於普通人的一切早在殺手組織的血腥訓練裡消亡了。
而張父和劉嬌這會也都衝出來了,他們跟在張海後面,一直偷偷的藏在那邊的樹後,童瞳和十一過來時就注意到了,不過張海不知道,突然看到張父和劉嬌還是嚇了一跳。
如同童瞳想的一樣,劉嬌和張父先是說着好話哀求秦清,可是秦清那性子,絕對是比譚驥炎這冰山還冰山,哀求不奏效,劉嬌和張父立刻褪去了僞裝,又是罵又是叫的,還要動手,張海在一旁只能拖住了張父,劉嬌那一點身手根本不夠秦清動手的,剛要衝過來,秦清一記冰冷的眼神過去了,就嚇得劉嬌不敢動了,站在一旁不停的罵,張海也算是死心了,拖着張父,讓秦清和童瞳離開。
“秦清,你到底怎麼了?”童瞳回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表情有些晃神的秦清,她不可能是爲了張家人失神。
“我告訴我媽我的身份了。”若是以前,秦清不習慣對任何人剖開自己的心理,可是對上童瞳那清澈如水的目光,秦清還是開口了,神色裡帶着鬱結和無奈,“她有些接受不了。
“放心吧,只是一開始被嚇倒了,不會有事的,我可也是當媽的人了,等你以後當媽媽了,你就知道沒有什麼能比母愛更偉大。”童瞳回給秦清一個柔和的笑意,騰出一隻手握住秦清有些微涼的手,秦阿姨只是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但是她會想明白的。
“嗯。”雖然表情還是淡淡的,可是童瞳臉上的笑容,她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如同將一道無形的力量傳遞給了自己一般,讓秦情心裡頭的鬱結也淡去了幾分。
“其實我有點擔心明天的婚禮。”雖然譚驥炎說了明天的婚禮只是一個形式而己,之後自己就和譚驥炎去雲南,可是童瞳還是有些不放心,M 先生肯定會破釜沉舟做最後的一擊,而送去歐陽叔叔那裡的茶葉也已經查出來了,果真加了影響人神經系統的藥,而且時間算起來應該有一個多月了,長期喝這樣的茶葉,一開始不會察覺到什麼,畢竟藥量是輕微的,所以譚驥炎也在直到前些天才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對。
可是慢慢的,人會變得暴躁,情緒不受控制,會失眠,神經衰弱過些症狀也都會出現,而伍依蔓是一個心理醫生,童瞳更擔心她會對譚驥炎動手,對方在婚禮將近的時候故意讓譚驥炎遇到,童瞳可以想象明天的婚禮只怕不安穩。
“我會幫忙的。”秦清聲音還是帶着幾分冷淡,可是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她或許能做的並不多,可是至少能貼身保護小瞳的安全。
“謝謝,那我們去找子瑤,雖然上校說不需要我擔心的,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童瞳調轉了方向,一旁秦清也拿出手機撥通了十一的電話,問她在什麼地方。
一一分隔線一一
第二天,晴,清晨六點,天已經亮了,淡淡的光線從窗戶照射進了臥房裡,秦清和十一還有童瞳都住到了童嘯這裡,畢竟出嫁是要從自己孃家的。
“能不穿婚紗嗎?我怕到時候一動手,婚紗掉下來了,那我不是露光了?”童瞳看着露出雙肩的白色婚紗,微微的動了一下胳膊,總感覺不夠牢固,而且婚紗裙襬太大了,踢腿也不方便。
“小瞳,你今天是新娘,即使動手,那也是我和秦清兩個伴娘動手,不需要準新娘動槍的。”十一微笑着,無奈的搖搖頭,白色的婚紗十號設計的,簡約而唯美,雪白的色澤和淡淡的水鑽,斜拖曳的裙襬上有一朵一朵淡淡的綠色絹花,清新無比,如果童瞳不是帶着肚子裡的糖果的話,估計會更加漂亮。
“嗯,小瞳別動,我給你化妝。”秦清今天也穿了伴娘的禮服,託十一的福,禮服也是十號設計的,海藍色的綢緞布料,纖細的腰身,修長的雙腿,讓秦清那一張清冷的臉顯得如同空谷幽蘭一般的冷漠卻高貴。
不管是秦清還是十一,一個殺手,一個國安部的特工,化妝僞裝這些她們都格外精通,不比專業的化妝師差,所以童瞳的一切完全不需要其他人幫忙。
“還是給我一把槍,有敵人來襲,我不帶槍不習慣。”童瞳站起身來,手腕上白色的及肘的手套,如果是長袖的話,她還可以藏一些銀針利刃什麼的,如今卻什麼都不能做,而且頭髮也挽了一個髮髻,餘下的頭髮燙捲了披散下來,映襯着童瞳白皙柔嫩的小臉,五官精緻而唯美,因爲頭髮上打了髮膠,又答了一朵百合花,還別上了白頭紗,所以十一禁止童瞳在頭髮裡藏武器,讓童瞳格外的彆扭。
秦清想了想還是丟了一把銀色的小心手槍過去,童瞳快速的接住,對着十一一笑,拿過她遞過來的黑色綁帶,快速的撩起裙襬,將手槍還有十一隨後遞過來的利刃都放在了綁帶上,然後放下裙襬,眯眼一笑,這樣纔有感覺,否則外面有敵人,自己手無寸鐵,怎麼樣都不習慣。
“手捧花裡我放了手槍和子彈,如果沒事正好我和子瑤會接住捧花。”秦清將另一把手槍和彈夾放到了牀上的手捧玫瑰花束裡,手指快速的改變了幾支玫瑰花的位置,將手槍和彈夾完美的藏匿在裡面,卻又不會被人發現,如果真的出事了,童瞳可以第一時間用手捧花裡的手槍防身,大腿上的手槍和利刃可以當備用武器,秦清以前出任務的時候,至少都帶着三把槍。
“如果我們沒有接住的?”十一笑着看着開得豔麗的玫瑰花,如果是其他女孩接住了手捧花,然後發現了裡面的手槍,那畫面?十一想想都感覺詭異。
“外面有不少高手。”秦清能感覺到外面的不平靜,可是對方身手太好,讓秦情這個殺手竟然也沒有辦法意識察覺到這些人藏匿在什麼地方。
“顧凜墨說譚驥炎昨晚上差點要找上校單挑。”十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她能想象得出譚驥炎的鬱悶,出動了行動組的夥伴在這別墅內外防守着,還啓動了別墅的安全系統,顧凜墨他們要過來接親,突破的就是行動組成員的防線,譚驥炎不抓狂才奇怪。
“上校有分寸的。”童瞳無力的嘆息一聲,搖搖頭,無奈的垮着小臉感慨着,“想讓上校和譚驥炎和睦相處我感覺是不大可能了。
敲門聲響起,門口是譚宸和譚亦的聲音,十一打開門,然後錯愕的愣住,原本該是穿着燕尾服的兩個小帥哥,這會卻是一身迷彩服,蹬着小軍靴。
“白阿姨,秦阿姨,媽咪,我和哥先出去戰鬥。”譚亦甜甜的開口,對着臥房裡的三個女人行個軍禮,然後和麪無表情的譚宸快速的轉身離開,今天的防線也有他們需要防守的地方。
而身爲準新娘和準伴娘,童瞳和十一還有秦清吃過早飯之後就坐站在二樓上的陽臺上,手裡拿着望遠鏡,十一直接敲着鍵盤查看着監控屏幕,平靜的早晨,在一串熱鬧的鞭炮聲裡,戰鬥拉響。
做爲接親的一員,容溫這個行動組的老大成功被譚驥炎給忽悠到了自己這一邊,容溫也順便考驗一下行動組的成員在沒有自己的指揮之下如何戰鬥,所以倒也答應了譚驥炎,否則接親這邊的戰鬥力太弱了。
“放心,都給你們準備了兩身衣服,一會被油彩蛋打中陣亡的人可以回來換衣服。”沐放也換了一身休閒的裝束,畢竟這一行任重而道遠,看起來安靜的四周,到處都隱藏着危險,不過還好,容溫給雙方都做了調整,油彩彈每個人只有三顆,所以每個人只能開三槍,不準用冷兵器,譚驥炎這邊是攻方,行動組的夥伴防守,戰略部署什麼的,容溫沒有透露,不過大家都帶了耳麥,原本是準備讓容溫當隊長的,可是鑑於容溫一直習未都思思念唸的想要破壞婚禮,將童瞳給帶走的惡劣行徑,所以譚驥炎這個準新郎直接接手了指揮權。
“放心,以後你們結婚,我絕對兩肋插刀。”譚驥炎是一身黑色的休閒裝,峻朗的臉龐上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可是那眉眼嘴角處卻還是藏着笑容,尤其是用望遠鏡觀看別墅時,童瞳站在陽臺上對着譚驥炎拜拜手,讓譚驥炎立刻鬥志昂揚着,即使有行動組的成員又怎麼樣,這是團體戰,行動組的成員更精湛的是單兵作戰,所以譚驥炎完全有信心取得勝利。
“我和小放放的婚禮,你們誰搞亂,我和誰急.”譚景御一本正經的開口,雷達似的目光警告的看向眼前幾個身爲好友的男人,他可不想結個婚還弄成打戰一樣,關鍵還是不知道是哪邊會贏,太憋屈了!“容上校,我們不必要相愛相殺。”顧凜墨淡漠着表情,卻吐出如此感性的一句話,繼譚驥炎之後,顧凜墨感覺自己會是第二個倒黴的新郎。
“話說小瞳和子瑤,秦清是攻方的還是守方的?”關曜拿下了鼻樑之上的眼鏡,露出一雙犀利無比的鳳眸,認真思考着這個可能性,若是一般女孩,關曜也不在乎,可是陽臺之上那三個女孩,如果真的動起手裡,可是絕對強大的戰鬥力,說不定可以滅了一連。
齊刷刷的,顧凜墨和沐放還有譚景御、關曜將視線轉向譚驥炎和關曜,這個問題還是非常重要的,不能好不容易攻破了防線,然後被準新娘她們給放到了,而且還很有這個可能
,秦清可是殺手,不管是槍法還是偷襲那都是一個準,最關鍵的是秦清和童瞳都是狙擊手,她們如果弄個狙擊槍的話,得,也不需要攻擊了,估計都得交待在狙擊槍的槍口下!
“小瞳絕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板着酷酷的峻臉,可惜因爲一些比較封建而古板的規矩,從昨天晚上開始,譚驥炎就沒有再見到童瞳了,而一晚上都在部署戰略,所以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這會譚驥炎還真不知道童瞳是站在自己這邊還是站在容溫這邊。
“她們三個… … ”容溫故意的頓了頓,看着一雙雙緊迫的盯着自己的目光,慢悠悠的丟下話,“不確定,是攻方也可能是守方,未定。
“我靠,不帶這麼玩的!”譚景御受不了的大叫起來,這麼重要的一個環節竟然還是不確定的未知數,這就等於警方去解救人質,可是人質很有可能是綁匪,這太欺負人了。
譚驥炎再次看了一眼遠方隱隱綽綽的房子,小瞳絕對不會投敵的!譚驥炎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下了命令之後,幾個男人快速的竄入了林子裡張開了行動。
行動組的成員的確是更擅長單兵作戰,團體戰是要差一點,可是即使差一點,對行動組的成員而言,他們一個人都可能滅了一個連,所以譚驥炎這邊依舊壓力很大。
“子瑤,我們是站在哪一邊的?”陽臺上,童瞳忽然的開口,然後十一和秦清也都沉思起來,她們到底要站在哪一邊呢?
“哇,譚三哥竟然直接滅了譚宸和譚亦!”童瞳透過望遠鏡看着突然被譚景御輕鬆解決掉的譚宸和譚亦,童瞳炸毛了,這也太傷害孩子的自尊心了!“我決定要站到守方!秦清無所謂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自己肯定是和小瞳站在一邊的,十一看了一眼童瞳,笑着開口,“那我就站在譚驥炎那一邊了。
“我靠,哪個混蛋打小爺黑槍!”譚景御氣的叫了起來,剛抓住了兩個小鬼,哪裡知道國安部這些人還真的黑啊,竟然是用兩個小鬼當誘餌,所以譚景御關榮的陣亡了。
而譚驥炎這一邊,有他的緊密部署,戰線一直在向前推進着,行動組的成員厲害,可是關曜、顧凜墨他們也都不是省油燈的,容溫更是高手。
顧凜墨衝的挺快的!譚驥炎一面躲避開暗中的人,一面注意着整個局勢的變化,而顧凜墨已經到了院子裡,譚驥炎和容溫緊隨其後,可是就在這時,二樓之上。
“顧凜墨,子瑤已經被擒了! 爲了你未來的妻子的安全,你叛變嗎?”童瞳脆聲笑着,擡手指了指身邊的十一,而一旁秦情手裡的手槍則是抵到了十一的脖子上。
顧凜墨只有猶豫了一瞬間,然後一個反身,油彩彈直接擊中了身後根本沒有防備的譚驥炎,成功叛變了不說,還擊中了準新郎!“顧凜墨! 你這個叛徒!”譚驥炎難得失去風度的低吼着,竟然到了要勝利的最後一刻,叛變了!四周的笑聲轟然響起,顧凜墨很是無奈的搖搖頭,子瑤被擒住了,他自然只能選擇叛變。
“上校,你是打到敵方的臥底吧?”兩邊都死傷無數了,這會暗中的一號開口,行動組這邊還有三個人,不過一個人和沐放還在糾纏,餘下兩個人,如今,顧凜墨叛變了,最大的威脅就是容溫了。
譚驥炎看了看身上的油彩,然後目光看向一旁的容溫,危險十足的眯着鳳眸,叛變什麼的太無恥了! 容溫看了看譚驥炎,又看了看樓上的童瞳,無奈的嘆息一聲,“這是自相殘殺嗎?" 笑聲再次響起,難得能聽到容溫說這樣溫情的話,而譚宸和譚亦這會都板着小臉,纔出手就直接陣亡了,讓兩個孩子成功的認識到了和眼前這羣人比自己根本弱的跟螞蟻一樣。
“哥,沒事的,我們這纔是正常,他們都不正常! ”譚亦安撫的拍了拍譚宸的肩膀,總是洋檻着自信的小臉此刻也是灰敗灰敗着,太厲害了,太強悍了,自己和哥根本不堪一擊,可是即使承認了四周這些大人的強大,不過譚亦還是嘴上不饒人。
“嗯! ”譚宸點了點頭,看着同樣陣亡的譚驥炎和譚景御,大搖大擺的在還在對峙的僵局裡向着別墅大門口走了過去,他們已經陣亡了,這會正好換衣服,一會去酒店。
“小丫頭,我們有紅包,塞的都是一百的,要不就通融通融。”譚景御笑眯眯的揚起手裡一沓紅包,看着四周已經陣亡的行動組的成員,然後一個人手裡塞了一個。“到底哪一邊勝利了?一會都過來洗澡換衣服。”歐陽明笑着走了出來,這鬧騰一下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還不知道哪邊勝利了。
“歐陽叔叔。”譚景御拿着紅包快速的上前,一把撲倒了歐陽明,然後笑着挾持人質,“小丫頭,讓你的人投降,我們也有人質了。
“譚三哥,你已經被爆頭了。”站在二樓之上,童瞳很無辜的開口,指了指譚景御額頭上還沒有乾的油彩,死人不不帶挾持人質的。
譚景御一愣,然後挫敗不甘的嘆息一聲,而關曜身影在同時掠了過去,暗中有油彩彈向着他射了過來,關曜身影很快,幾個掠身,成功的代替了譚景御的位置,然後挾持了歐陽明。
“童叔,你要投降嗎?”關曜對着客廳裡一直沒有出來的童嘯開口,這可是最大的BOSS ,只要童叔一句話,勝利還不是屬於自己這一邊的嗎?
“我說了讓你不要出去”童嘯身影走到了大門口,看着被挾持之後無可奈何的歐陽明溫和的笑着,結果歐陽偏要擔心戰況,結果一出門就被挾持了。
雖然最後勝利的有點卑鄙,不過倒還是勝利,可是童嘯的別墅再大,那浴室也就那幾間,所以戰鬥又淪爲了搶到浴室的人先洗澡,歐陽明頭痛的笑了起來,童嘯也笑了,筆挺的中山裝,胸口彆着禮花,溫和俊逸的臉上帶着動容的笑意,曉意,今天我們的小瞳結婚嫁人了。
“爸。”譚驥炎沒有和那一羣人繼續搶浴室,倒是鄭重其事的喊了一聲童嘯,雖然說這個婚禮只是一個形式,可是看着童嘯的態度,譚驥炎明白今天童嘯是以一位父親的名譽將女兒嫁給自己。
“不錯,戰略部署都很好,看來即使在政府工作,也沒有忘記以前在軍區學到的東西。”童嘯讚賞的點了點頭,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去樓上吧。
看到譚驥炎上樓,童瞳心虛的笑着,然後無辜至極的開口,“不能怪我的,誰讓譚三哥欺負譚宸和譚亦!
剛從客房搶到了浴室洗澡出來的譚景御挫敗的看着指控自己的童瞳,“二哥,我可是和你站在同一邊的,譚宸和譚亦當時是敵人。
“是敵人那也是我兒子! ”譚驥炎冷沈哼着,自然是護短護着童瞳,所以這錯還是譚景御得揹着。
“二哥,你這是卸磨殺驢,兔死狗烹.”譚景御不滿的抗議着,直接轉過頭要找沐放去訴苦,然後身後人影一晃,譚景御一開門,發現門被鎖上了,譚景御快速的拍着門,“誰進去了!丫的,沐放還沒有出來呢!”這混蛋,竟然當着自己的面和小放放進同一個房間,進同一間浴室洗澡,太可恨了! 戰火再次升級!“譚驥炎,進來洗澡。”童瞳房間裡也有浴室,當然,其他人再搶也不會搶到新娘的房間裡,再說譚驥炎可是準新郎,這點面子大家還是會給的,否則惹怒了準新郎,到時候新郎逃婚了,事情就大發了,當然包括容溫和童嘯,還有譚宸和譚亦是無比期望譚驥炎會逃婚的。
276熱鬧婚禮(中)
不管是譚驥炎在西湖苑的別墅,還是童嘯這邊,都是極其機密的地方,不可能讓賓客過來的,畢竟如果有其他國家的間諜混在其中,那麼將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所以賓客一般直接就去婚禮的酒宴,一開始是準備安排在香山大宅的,可是後來想要將M 先生引出來,酒宴就訂在了開源。
開源是一幢有些年代的建築,有時候招待一些重要的賓客會在開源進行,行動組的成員在洗過澡之後,都已經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今晚上不會太平。
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已經換好了禮服,黑色的燕尾服,帥氣的白襯衫,讓兩個孩子看起來如同優雅的小紳士一般,前後一共八輛車向着開源疾馳而去,譚老爺子和譚國華,還有譚戰、董月已經都在開源這邊等着了,當禮車過來時,譚老爺子大喜着,快速的擺擺手,婚慶煙花瞬間衝上了湛藍的天空,熱鬧非凡裡大家都齊刷刷的擁擠到了門口。
這會開源還都是譚家和童家的一些親戚和至交好友,客人這個時候還不會過來,要到傍晚時分纔來,譚驥炎和童瞳剛下車,花瓣漫天飛舞的落下,其樂融融裡讓人有種幸福而甜蜜的味道。
童嘯也跟着下車了,長輩們在一塊寒暄說話,小一輩的也擠在一塊,更有孩子好奇的在四周跑着,一雙一雙的目光看向今天的準新娘。
“爺爺,爸。”譚景御原本是要握着沐放手的,不過還是被沐放拒絕了,這個時候,譚景御也知道不能太出格,所以倒也沒有堅持,只是和沐放並排走了過來。
“譚爺爺,譚叔叔。”沐放也跟着喊人,原本沐放也是要當伴郎的,可是伴娘是十一和秦清,之前就一直有傳說伴郎伴娘會結成一對,顧凜墨立刻就霸佔了一個伴郎的位置,譚景御死活不讓沐放當伴郎,所以關曜就充當了伴郎。
“嗯。”譚老爺子哼哼一聲,算是回答了,依舊繃着臉,不高興,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麼刁難的話,也沒有難爲沐放,直接轉過身向着大門口的關老爺子走了過去,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嘖嘖,自己孫子結婚了,關老頭子羨慕不來的!
譚國華看了看沐放,真的是一個漂亮的男人,今天沐放穿了一身深藍色的西裝,偏亮的光澤襯托沐放那一張俊美的臉更加絕色,黑髮用緞帶紮在了身後,漂亮的丹鳳眼裡帶着笑意,整個人給人一種妖孽的強大氣場,因爲是童瞳和譚驥炎的婚禮,沐放從裡到外也都是眉宇飛揚的喜悅。
看着譚國華沒有說話,譚景御不由的拉住沐放的手,打過招呼也就行了,今天是二哥的婚禮,譚景御平常就算再胡來折騰,也不想在今天這樣重要的場合和譚國華因爲沐放鬧僵。
“這邊吵,我們去那邊說話。”譚國華看了一眼極其護短的譚景御,那模樣如同自己會將沐放給欺負了,活脫脫一個護主的忠犬,譚國華忽然有些想笑,這還是自己那個最桀驁不馴的小兒子嗎?竟然也知道這樣護着一個人。
“爸!”譚景御不幹了,直接將沐放給拉到了自己身後護着,雖然說這是二哥的婚禮,要是鬧騰了,二哥肯定揍死自己,可是譚景御絕對不願意讓沐放受了委屈,這會英俊帥氣的臉上倒失去了往日的不羈,一本正經的板着臉,目光嚴肅的看着譚國華,隱隱的透露出戲裡的威嚴,“爸,有什麼話就這麼說。若不是童瞳之前開口提醒過,譚國華還真的不知道譚景御竟然進了軍情處,可是此刻,看着譚景御那隱匿在黑眸裡的氣勢,譚國華明白過來這個從小頑劣不羈的小兒子果真是深藏不漏,一時之間,有些的心疼,也有些的懊悔,身爲父親,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從事的是什麼職業,甚至有危險危險!而譚老爺子之所以後來還是鬆緩了態度,或許也是因爲譚景御的職業,軍情處的特工,隨時都有可能喪命,而譚景御的性子,譚老爺子雖然脾氣暴躁,火氣大,人又霸道強勢,可是卻也明白的,譚家的孩子骨子裡都是硬骨頭,倔強的狠,認準了都不會撒手。
“譚叔叔,我們這邊走。”沐放識人無數,自然能精明的察覺到譚國華眼中並沒有惡意,不過看着維護自己的譚景御,心裡頭依舊高興,俊美無濤的臉上帶着無奈的笑意,拉開護着自己的譚景御,“沒事,我和譚叔叔說說話。
“不用勉強的。”譚景御還是不放心,雖然爸不像爺爺那樣暴力,可是譚景御還是擔心沐放會受了委屈,他能給沐放的不多,因爲工作的特殊性,甚至很多時候都不能陪着沐放,而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管在什麼情況之下都站在沐放身邊,護着他,不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譚景御,一邊去! ”沐放無奈的開口,不得不加重語調,如果真的和譚景御這麼黏糊下去,估計今天就不能和譚叔叔好好說話了,而且沐放有種感覺或許譚叔叔已經接受自己,雖然他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但是沒有厭惡,沒有鄙夷,這對沐放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因爲小時候的遭遇,所以他驕傲,在人前看起來高傲如同孔雀,可是在堅強的背後卻是無人能明白的脆弱和自卑,不管是譚老爺子,還是譚叔叔,他們即使在最開始反對的時候,卻也沒有言語侮辱,也沒有看不起自己,這讓沐放感覺就算自己卑微一點,委屈一點,爲了譚景御也是值得的,因爲這些是譚景御的家人,是他血脈相連的家人,日後也是自己的家人,放低姿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接受。
摸摸鼻子,譚景御敢對譚老爺子吼,敢和譚國華叛逆,甚至折騰起來也敢和譚驥炎鬧上,可是絕對不敢和沐放怎麼樣,沐放一挑眉頭,譚景御立刻就蔫了,聳拉着腦袋,如同被欺負的忠犬一般,可憐兮兮的看着沐放,那表情讓一旁譚國華差一點一口氣沒有吸上來,這真是自己那個桀驁不羈的小兒子嗎?沒有被妖魔化嗎?這絕對是忠犬,還是被拋棄的忠犬!
“譚叔叔,這邊請。”沐放倒是很滿意譚景御的聽話,對着譚國華微微一笑,示意他和自己到一旁安靜的地方說話,被拋棄的譚景御就差啊嗚兩聲,可憐巴巴的目送着沐放和譚國華離開。
開源這邊很大,有會議室,有休息室,也有房間,前後院是精緻的花園,二樓三樓是餐廳,四樓五樓是娛樂室,差不多性質是屬於政府旗下的酒店吧,一些大型的會議有時候會在這裡召開,還有一些如同譚驥炎這樣的婚禮也會在選擇開源,外面的酒店雖然也有更好的,可是很多時候不夠安全,保密性也不夠,畢竟來參加婚宴的那都不是普通人,身份非同一般,自然不能去普通的酒店,選擇開源這樣的地方算是極好了。
二樓角落的休息室,此刻並沒有其他人在,很安靜,譚國華看着不卑不亢跟在自己身邊過來的沐放,說實話,譚國華還是無法接受譚景御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無關身份無關容貌家世背景,只是單純的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在譚國華的認知裡這根本是無法想象的,是錯事。
可是之前譚景御的態度,之後童瞳的開解,此刻,看着面色平靜,可是仔細一看,沐放那漂亮的臉上還是有着緊張之色,譚國華明白沐放也是真的在乎譚景御,嘆息一聲開口,“我老了,他爺爺年紀更大了,你和小御的事情,等我們兩個老人都歸天了再正式在一起吧。
這已經是譚國華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他不反對,也不去拆散他們,可是也不贊同,等自己死後,他就什麼都管不了了,不管沐放和譚景御是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甚至去國外結婚領證那也無所謂了,眼不見爲淨!
沐放一怔,看着面色帶着疲憊的譚國華,眼神裡有着愧疚,終究還是傷到了長輩吧!可是如今這樣的局面心經真的是最好了,沐放笑了笑,誠摯的開口,“謝謝你,譚叔叔。
“你是好孩子,小御有的時候太胡鬧,不知道輕重,你就多包涵包涵,那孩子被我們嬌慣了,不過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在乎你。”譚國華淡淡的開口,自己或許真的老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是這件事終究是錯的,“驥炎如今從政,你們的事情不能曝光出來,這對譚家,對你們而言都不好,小御有時候太胡鬧,這一點上你要告訴他。
“我明白的,其實我和小御在一起,也不會在乎那些虛名,我們過的幸福就足夠了。”沐放並不會因爲沒有一個盛大的婚禮,也不會因爲無法公開表露關係而有什麼委屈,這就是社會,現實的社會,如果這件事曝光出來,對譚家,對譚驥炎,甚至對自己,還有對譚景御都會有不利的影響,其實他們可以生活在一起,就真的足夠了。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有時間就回來吃飯,你出去吧。”譚國華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一眼沐放,果真比小御懂事多了,那孩子甚至還要和驥炎一起辦婚禮,如果真的這樣,今天這婚禮只怕也辦不成了。
沐放禮貌的退下,臉上帶着一絲輕鬆和喜悅,這算是過關了吧,一打開休息室的門,結果一直等候在一旁的譚景御快速的躥了出來,手臂自動的攬上沐放的腰,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的不妥,這才放下心來。
“你夠了吧,我和譚叔叔說話而己。”沐放哭笑不得的看着抱着自己的譚景御,也幸好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一樓大廳寒暄說話,否則他這樣抱着自己的親暱模樣,還不知道惹來什麼閒言蜚語呢。
“我那不是怕我爸要拆散我們嗎?”譚景御嘿嘿一笑,快速的在沐放脣上親了一下,親密的抱着他的腰,甚至還撒嬌般的搖晃着身體,語調幼稚的拖長,“小放放,我爸和你說了什麼?你放心,有委屈了,我的胸膛借給你靠。
“你爸讓我把你休了,找個漂亮姑娘生兒子去。”沐放也被譚景御這模樣逗樂了,傲嬌的一挑眉頭,笑着看向譚景御。
“不帶這麼挖牆腳的!再說了姑娘哪有我好!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的過小三,修得了電腦,小放放,哪裡有我這麼全才優秀的男人! ”譚景御雙手不老實的在沐放腰上挑逗着,英俊帥氣的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自信表情。
“你能生兒子嗎?”沐放修長如玉的手吸了戳譚景御的臉,果真,那鼓起來的臉如同漏氣的氣球一般,咻的一下癟了。
“兒子不能要! 同性相斥,你看今天那兩個小鬼直接站到敵對陣營了,這會還慫恿小丫頭帶着糖果逃婚呢。”譚景御笑着再次親了親沐放,看着他神采飛揚的漂亮臉龐,忽然低聲的開口,“對不起,我給不了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譚景御曾經也幻想着不顧一切,只要和沐放在一起就好了,他們有手有腳可以養活自己,實在不行出國去吧,可是漸漸的,譚景御卻明白自己不能太胡鬧,不能太折騰,他不是一個人,他有沐放,他有在乎的家人,他要考慮很多方面去,卻只能委屈了沐放這樣沒有名分的跟着自己。
“我就那麼在乎名分嗎?”沐放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然後狠狠一腳跺了下來,被踩重的譚景御,再次痛的嗽了一聲,抱着沐放單腿跳着,惹得沐放也跟着笑了起來,心裡頭暖融融的都是幸福,因爲在乎的是兩個人的感情,在乎的是對方,所以就不在意什麼委屈,不在意什麼名分。
“小叔很傻。”譚宸和譚亦站在走廊盡頭的陽臺處,所以就清楚的看到剛剛的一幕,對於譚景御是譚驥炎的弟弟,他們小叔這個身份,譚亦再次懷疑起來,決定一會去問問譚老爺子。
“小叔知道我們在這裡。”譚宸不習慣一樓大廳的喧鬧和噪雜,也不喜歡那些長輩們一個個的問他這個問他那個,所以譚宸就被譚亦拉到二樓陽臺處躲避了,可是譚宸沒有忽略譚景御拉着沐放離開時,那微微掃過來的一瞥,早在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和小亦就被小叔給發現了。
“哥,以後會比小叔更強的。”,譚亦堅定的開口,目光敬佩的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譚宸,一起學習,一起訓練,所以譚亦比任何人都明白譚宸的厲害,連教官都說哥以後一定是軍隊最耀眼的一顆新星。
“嗯,我會保護小亦。”譚宸淡淡的開口,看向譚亦的目光帶着一股堅韌,他知道譚亦身體不是很好,即使訓練,很多時候也太辛苦,所以譚宸就一直堅定着要保護童瞳,保護譚亦的念頭,然後一直走下去。
一樓大廳的很是熱鬧,不過譚老爺子和關老爺子這邊小輩們只是招呼之後就離開了,“譚宸,譚亦過來。”看到譚宸和譚亦,譚老爺子滿是皺紋的臉上都樂出花來了,譚宸的性子和能力,譚老爺子特別喜歡,對胃口,話不多,但是不想譚戰這個大伯老實憨厚,譚宸如同是一頭小獵豹,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很溫順,可是一旦侵犯到他的地盤,譚宸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撕裂敵人。
譚亦也不錯,人聰明,看起來優雅,若是早些年,譚老爺子還不一定喜歡譚亦這性子,可是如今,譚老爺子早已經在軍區磨成了精,譚亦這性子以後不吃虧,而且兩兄弟感情好,性格也是相輔相成,譚老爺子都想到了,譚宸以後在軍區,因爲軍區是憑藉武力和能力角逐的,譚宸有這個勢力讓所有人臣服,譚亦就該從政,政治這東西,譚老爺子很是厭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算計,可是有的時候卻不得不承認政治也是一把利刃,弄不好就真的栽了,所以一個從軍一個從政,至於糖果那孩子,就當譚家的掌上明珠。
關老爺子也很是欣賞兩個孩子,雖然只有六歲,可是這份氣度,那明亮的目光,兩個孩子絕對不吃池中之物,可是想到迄今還沒有對象的關曜,關老爺子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得意無比的譚老爺子,這一次就讓譚老頭贏一次!
“太爺爺,小叔真的不是從醫院抱錯的嗎?和爸爸怎麼差那麼多,和大伯也差很多。”譚亦哄老人很有一套,帶着稚氣的聲音,白皙的小臉,烏黑的眼睛,那帶着疑惑的表情一下子就將譚老爺子和關老爺子逗樂呵了。
“譚亦你這個小鬼!”譚景御想要和沐放黏糊,可惜被沐放給拒絕了,畢竟這裡人這麼多,胡鬧也該看地方,譚景御正傷心呢,結果聽到譚亦這話,立刻炸毛了。
“太爺爺,小叔欺負人,我就知道小叔是從醫院抱錯了的孩子。”譚亦對着譚景御快速的扮了個鬼臉,然後躲到了譚老爺子身邊。
“壞小叔,欺負譚亦哥哥! ”球球這邊跟着裘爸爸和裘媽媽剛過來,就看見譚景御和譚亦在鬧,蹭的一下跑了過來,圓嘟嘟的身體,肥肥的小腿,跑的太急,地上也不知道是誰撥了茶水,然後啊的一聲,雙手在半空裡揮舞着,幸好一旁譚宸動作快,穩穩的拉住差一點跌倒的球球。
“謝謝哥哥。”球球趁機抱着譚宸,扭過頭對着譚景御直瞪眼,“壞小叔,欺負譚亦哥哥!譚老爺子和關老爺子對望一眼,再次佩服譚宸這孩子的穩沉,球球很胖,跑起來的衝勁不小,可是譚宸將人抱住的時候,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足可以看得出譚宸的基本功有多好。
譚景御也是眼睛一亮,看不出譚宸這小子還真有幾下子,剛剛球球這小胖墩差一點跌倒的力度可不小,譚景御走了過來,手上用了力直接按住了譚宸的肩膀,想要試試看譚宸如今到底學到什麼程度了。
“不許欺負哥! ”異口同聲着,譚亦和球球同時向着譚景御發動了攻擊,一下子,這邊又熱鬧起來了,不遠處,沫放斜靠在牆壁處,靜靜的看着和幾個孩子打鬧的譚景御,搖搖頭,目光裡卻滿是笑意和幸福。
而另一邊,房間裡。
“譚驥炎,你沒有被催眠吧?”童瞳擔心的看着譚驥炎,她這會算是明白伍依蔓接近譚驥炎的目的了,竟然是想要利用他的心緒不穩,催眠譚驥炎,然後問出今天開源這邊的守衛情況,好讓暗中的M 先生一舉攻過來。
“沒事。”譚驥炎握住童瞳的手,沉聲的開口,“我給出的資料百分之八十是真的。”因爲獄先生也會自己調查今天的守衛情況,而不可能完全聽信伍依蔓的話,而譚驥炎之所以敢這麼大膽,也是因爲憑藉容溫在這裡。
“他們都已經就位了。”容溫也換上了西裝,俊美的臉上一如既往般的帶着一股清冷和高傲,提到M 先生時,黑眸裡冷厲的寒光閃爍而過,他也很贊成譚驥炎這一次的冒險,只有這樣才能一舉殲滅M 先生和他的人。
“我真的不能參與行動?”童瞳哀求的看着容溫,對於大家都領了任務去行動,只有自己不能過去,童瞳是很不習慣,可惜對上譚驥炎和容溫的目光,童瞳無奈的一笑,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吧,自己的任務就是當一個準新娘!
一一分隔線一一
開源是H型的建築結構,右側這邊是通道,婚禮的酒宴都在左側這邊樓裡,而如果M先生想要成功的進攻,必須想要突破右側的守衛,夜色之下,當賓客都準時到達之後,開源的通道成功的封鎖起來了,童嘯表情微微的變了變,不過還是保持着風度翩翩接待着客人。
容溫不再顧及左側這邊樓裡,參加婚宴的客人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此刻他要防備的就是右側樓裡可能出現的情況,安靜裡,容溫的腳步聲清晰的迴盪着,身爲行動組的上校,他有着超常的敏銳和直覺,這是常年在危險裡鍛煉出來的一種能力。
走着走着,當要到達這一次婚宴負責安全的指揮中心時,容溫突然就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機,危險之下,容溫眼神微微的變了變,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所有人準備好!戰鬥!”容溫冰冷的聲音從聯絡器裡傳了出去,明着是對今天負責安全的國安部和軍方的下達着,暗的卻是讓行動組的成員做好準備。
今天負責婚禮安全的也都是軍方和國安部的精英,聽到容溫的命令,他們立刻戒備起來,而幾乎在同時,原本需要身份檢測驗證的金屬門突然被打開了,四周突然黑暗下來,戰鬥一觸即發!
槍聲四起,到處都是硝煙瀰漫,M 先生這一次是不顧一切的想要背水一戰,他如果回到美國,那麼就等着被拉下臺了,所以M先生迫切想要改變局勢,讓自己能繼續留在中國從事情報工作,而伍依蔓的幫忙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否則M 先生也不會決定這樣冒險出擊,而伍依蔓從譚驥炎那裡套來的情報非常的精準,甚至比M 先生自己查到的還要準確。
容溫躲避開暗中子彈的同時,也迅速向着黑暗裡開槍射擊着,雖然這邊的電力系統已經被破壞,可是精準的直覺之下,他如同在黑暗裡有眼睛一般,子彈精準的向着闖入者的要害處飛射而去。
M 先生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從人力到武器,到戰略上都安排的妥當,而且在行動前的最後一秒,他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對手卻是如此的強大,一個一個的襲擊者在黑暗裡倒地身亡,行動組的成員充分發揮着他們精湛的身手,而另一邊,婚禮依舊在正常進行。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司儀熱情洋溢的主持着婚禮,四周的賓客也都祝福着這一對新婚夫妻,當禮花在夜空裡綻放時,童瞳握着譚驥炎的手一緊,目光遠遠的看着黑暗,雖然沒有出去,可是她卻明白行動已經結束了,無聲無息的結束了,M 先生這一邊也是在掌握了大量的情報之下進行偷襲的,可是容溫這邊勢力太強,行動組的全體成員除了童瞳和十一之外全都出動了,一個一個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無聲無息的粉碎了M 先生的所有計劃。
“他們走了。”觥籌交錯裡,童瞳低聲的對着譚驥炎開口,心裡頭有着酸酸的難受,以後或許就再也見不到行動組的夥伴了,今夜之後,他們依舊是奮鬥在第一線,而自己卻留在了普通人的生活裡。
“嗯。”譚驥炎握緊了童瞳的手,無聲的將力量傳遞給了她,對着黑暗裡迅速消失的人傳達着真摯的謝意。
“驥炎,過來,過來。”另一邊,有譚驥炎以前的朋友,此刻笑着揚起酒杯,譚驥炎和童瞳隨即斂了心思,如同最普通的新郎和喜娘一般快速的端着酒杯過去應酬着。
“驥炎絕對是深藏不露,我還得意我兒子三歲了,總有一點強過驥炎,得,人家兩個兒子都六歲了,女兒都要出生了。“還沒有看過驥炎失態過,要不要來個交杯酒,大家說好不好?”起鬨的吃喝聲響了起來,平日裡譚驥炎是副市長,可是如今,他只是新郎官,大家也沒有任何的拘束。
一桌一桌的敬酒,一桌一桌的親朋好友,等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容溫過來了,對着暗中的童嘯點了點頭,行動很成功。
敬酒的人很多,不過幸好還有關曜和顧凜墨兩個準伴郎擋酒,否則譚驥炎就算酒量再好,也架不住這麼多人一起鬧騰他一個。
“不行,不行,我們不和伴郎喝,要喝也是和伴娘喝。”這位鬧騰的可不是譚驥炎的朋友死黨,可以算是敵人,和譚驥炎同齡,也算是個優秀的人才,可是既生瑜,何生亮!譚驥炎太過於優秀,讓其他同輩的人多少都被他的光芒給掩蓋了自身的優秀,這會也算是一個刁難,不過是婚禮,這樣的刁難也不算是出格。
而圍着這一桌的基本都是對譚驥炎有些羨慕嫉妒恨的,自然也都是吃喝的折騰起來,換的都是白酒,顧凜墨和關曜要擋酒,可是都被他們七嘴八舌的給拒絕了,就等着灌譚驥炎,其實有顧凜墨他們擋酒,譚驥炎也喝了不少,峻冷的臉微微的帶着一絲紅,冷峻的目光掃了一眼,剛要拿過杯子,可是被童瞳給擋下來了,譚驥炎胃不好,今晚上也喝了很多,童瞳自然不願意譚驥炎再多喝。
“嫂子,你喝果汁和牛奶就好,這還是讓譚副市長來喝。”雖然胡鬧刁難,但是也不敢過分,童瞳如今懷着糖果,沒有人敢刁難準媽媽,不過他們倒是挑釁的看向譚驥炎,“難道譚副市長這麼大喜的日子都不給我面子嗎?"“伴郎不能喝了,還有伴娘啊,子瑤、秦清麻煩你們了。”童瞳笑着開口,人很多,她臉上也有些熱出來的紅暈,對着一旁的十一眨眨眼,這些人再能喝,也不可能喝過十一和秦清的,她們可都是鍛煉出來的。
顧凜墨和關曜無奈的看着童瞳,他們兩個喝的比譚驥炎還多,這會也都有些頭痛了,十一微微一笑,看起來柔和無比,端起酒杯,看了看帶頭刁難譚驥炎的男人,“小瞳是我的閨蜜,今天感謝各位了,三杯爲敬。
喝白酒的杯子並不大,可是也不小,三杯下來,那也是很恐怖的,一桌子的男人正錯愕着,卻見十一笑着仰頭就喝下一杯白酒,然後再次端起酒杯,一連幹了三杯,爲首的男人表情糾結了一下,不過不可能被一個女人給比下去,自己也幹了三杯。
十一併沒有多刁難對方,畢竟這是大喜的日子,直接將一桌子的人都喝了一圈過來,每個人都是三杯白酒,這邊十一剛放下杯子,大家都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而一旁秦清,冷淡淡的目光一掃,淡漠的開口,“一樣! ”
然後在所有人的錯愕目光裡,秦清再次端起了杯子,依舊是每個人三杯,在坐的幾個男人一連喝了六杯酒,還算可以,加上之前喝的,基本還都沒有醉,畢竟酒量都很大,可是看向秦清和十一的目光就有些驚恐了,她們是一個人陪了三杯白酒,這一桌子人下來那就是三十杯,雖然杯子不大,可是至少也有一斤多白酒了。
可是十一還是柔和的笑容,淺淡而溫馨,秦清依舊冰冷的臉,眼神漠然,但是兩個人一點都不像是喝了一斤多白酒的人,直接繼續下一桌,一剎那,叫好聲響成了一片,沒有結婚的男人更是將火辣辣的目光瞄準着秦清和十一,當然不會再那麼傻的讓她們喝酒了,不過套近乎的倒是不少,衝着和譚驥炎和童瞳的關係,能當他們婚禮的伴娘,那身份必定不簡單,就算沒有身份,就衝這份豪爽的酒量,那也是巾幗不讓鬚眉。
“嫂子,嫂子,你看我怎麼樣?”一個男人低聲對着童瞳開口,熱情無比着,是譚驥炎的崇拜者,這會看着秦清的眼睛都直了
“這個你要去問關曜。”童瞳笑着看着眼前一臉哀求自己的年輕男人,手指了指不遠處又被拉去喝酒的關曜,“你打的過的話,估計沒有問題吧。
“關哥女朋友?可是聽我爸說關老爺子還在煩着關哥單身呢,嫂子,你沒有糊弄我吧?”年輕男人明顯的不相信,慘兮兮的看着童瞳。“嫂子,我還沒有結婚呢,我沒有不良嗜好,目前任職軍區,軍銜… … ”
“二哥,小明子在對二嫂推銷自己呢,連存摺密碼都報出來了。”唯恐天下不亂着! 譚景御一巴掌拍在年輕男人的頭上,然後對着譚驥炎吆喝起來。竟然敢在婚禮現場,當着新郎的面撬新娘! 刷的一下,所有人都將敬佩的目光看向被稱呼爲小明子的男人,果真有勇氣! 果真不拍死啊!
“驥炎哥,我沒有!”雙手直接投降狀的保證着,小明子頭搖的撥浪鼓一般,對上譚驥炎那冷厲的一瞥,最後灰溜溜的逃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譚景御!“小丫頭,過來,陪我喝一杯。”關老爺子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慈和的笑着,可惜那一張精明的臉,狐狸般的算計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人。
“關爺爺。”童瞳走了過去,戒備的看着關老爺子,畢竟譚驥炎都說了關老爺子就是老狐狸,當初關曜如果不是意志堅定,肯定現在就在軍區了,關老爺子那絕對是老油條,精明的厲害。
“秦清那丫頭身份不同一般,這樣的場合以後還是少出席爲妙。”關老爺子語調帶着關切,瞄了一眼站在關曜身邊的秦清,眼睛裡閃過奸猾的光芒,一個殺手,進不了關家的門,雖然關曜目前還沒有什麼態度,可是關老爺子畢竟是老奸巨猾,隱隱的能感覺到一些苗頭了。
“老爺子,你這是歧視!”童瞳不樂意了,畢竟秦清當初成爲殺手也是迫不得己,如今秦清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關老爺子這話分明是說秦清殺手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人羣裡。
“小丫頭,你想她的身份如果泄露出去會怎麼樣?”關老爺子看着童瞳突然瞪大眼睛,一臉戒備的兇狠模樣,不由笑了起來,“在場這些人沒有有一個是簡單的,他們肯定會查今天你的兩個伴娘到底是什麼身份,顧凜墨雖然是半漂白了,但是也算是個商人了,他和白子瑤在一起沒有人會多想什麼,白子瑤是你的伴娘,顧凜墨出席這樣的場合,就算有點不合適,但是今天是你和驥炎大喜的日子,沒有人會追究,甚至有些時候,還會想要用到顧家的勢力,可是秦清不同,她的過去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有可能因爲她曾經殺過的目標而和現場的人有牽扯,如此一來,身份曝光了的話,那就非同尋常了。“我能查出來,其他人或許也能查出來什麼蛛絲馬跡。”關老爺子笑着開口,雖然查出秦情的確很難,關老爺子最後還是求助了譚老爺子,這才知道了秦清的身份,但是一個殺手絕對不可能和關家有任何的牽連,秦清的存在就是一個弱點,一個能讓其他人攻擊關家的弱點,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關老爺子或許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秦清不同,而且她的性子太冰冷,帶着殺手的冷漠,這樣的性格更加不適合關家,相對而言,童瞳這丫頭性格倒還算不錯,雖然有點迷糊,不過能和童嘯關係如此密切,這丫頭還真是人緣好的讓人羨慕。
“我不插手,關爺爺你也不插手。”童瞳猶豫着,然後目光堅定的看向關老爺子,她不插手就代表譚家不會插手,所以關老爺子也不能插手,一切順其自然。
“好,”關老爺子點了點頭,看了看童瞳,看不出這丫頭還很精明,倒是知道維護身邊的人,可惜秦清還是不適合關家,即使她和童瞳關係非同一般。
關曜正在擋酒,可是目光卻還是掃過童瞳和關老爺子這一邊,這個時候,爺爺找小瞳?關曜快速的思索了一下,然後目光看向面容冰冷的秦清,關曜只想說關老爺子真的想多了,自己和秦清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卻又忽然生出了一些不悅的感覺。
277熱鬧婚禮(下)
十一和秦情身爲伴娘都被單身男人給給圍住看不見了,譚驥炎這個準新郎也被拉去喝酒了,顧凜墨和關曜是伴郎自然也被拉過去了,而童瞳因爲肚子裡的糖果,大家還真不敢對準新娘怎麼樣,所以童瞳在敬過酒之後就發現自己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剛走到角落這邊休息的沙發上坐下來,童瞳就發現暗中有人,回頭側過身看向休息區的陽臺,落地的窗簾被拉到兩邊放了下來,而窗簾下一團黑黑的影子,難道是球球?
童瞳沒有忘記之前在幼稚園球球因爲告密導致譚宸和凌皓然和其他孩子打架,然後一個人躲到豆漿桶裡睡着的事情,童瞳站起身來,貓着腰,腳步放輕緩的走了過去,一把來開窗簾,原本以爲會看見球球,結果卻也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還是混血小男孩,金色的頭髮,褐色的眼睛,圓嘟嘟的小嘴巴扁了扁,扭頭斜斜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後,唯的一下將頭轉了過去,一臉不屑外加鄙夷的模樣,十足一個被慣壞的富家小少爺,又叛逆又囂張。
估計是感覺自己坐在地上失去了氣勢,小男孩蹭的一下要站起身來,可是估計坐得太久了,雙腿早就麻了,結果剛站起身來,腿一軟,撲通一下又摔了個四腳朝天,牛仔褲圓嘟嘟的肥圓小屁股快速的扭動了一下,然後再次一個動作迅速的翻過身,這一次小男孩倒是重新站起來了。
氣鼓鼓着小臉,小男孩對着童瞳狠狠的瞪了一眼,估計是因爲摔跤太生氣了,瞪大了黑色的眼睛,帶着滔天的怒火,一腳裸在了童瞳的腳背上,然後似乎想起這不是自己的家,眼前的童瞳也不是他家的傭人,表情愣了一下之後,依舊昂着頭,禁警不馴的小模樣,似乎是打死都不認錯。
“你是誰家的孩子?”童瞳不在意小男孩粗魯的踩腳動作,頭髮是金色的,可是眼珠卻是淺褐色的,五官也不如西方人那樣深刻,混血兒,依舊不開口,小男孩據傲的瞄了一眼童瞳,然後又扭過頭,活脫脫一直容易發怒的金毛小獅子,童瞳笑了笑,目光掃過小男孩的腿,“要不要坐一下,否則一會又跌倒了。
腿還是麻着,如同有千萬只螞蟻一般在腿裡鑽咬啃噬一般,小男孩似乎能聽懂中文,看了一眼童瞳,然後板着筆挺的小身體向着一旁沙發走了過去,雖然只有六歲,可是黑色的西裝,白魚的襯衫,看起來絕對是一個小紳士,當然是一個正和大人賭氣的小紳士。
“你難道聽不懂中文?”故意的開口,童瞳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譚宸和譚亦太乖,凌皓然雖然活撥但是也有禮貌,球球簡直就是一個小搗蛋鬼,不過總體而言幾個孩子都是很乖巧懂事的,倒是眼前這個小混血兒的男孩看起來和譚宸和譚亦一樣大,可是那高傲的小模樣,讓童瞳終於感覺這纔是小孩子啊。
能聽懂中文自己也不會說話的.小混血兒是在生氣,他都說了不走,可是一覺醒來就已經在飛機上了,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丟到這裡,周圍都是陌生人,這讓他雖然有一點害怕,可是更多的是生氣。
聽不懂中文?童瞳壞壞的一笑,又用英語問了一遍,可惜小男孩依舊不開口,然後法語、俄羅斯語,西班牙語,最後連古老的印第安語都問了一遍,看着小混血兒從一開始的桀驁不馴,到之後的錯愕表情,不過還是繃着氣鼓鼓的小臉,讓童瞳再次笑了起來,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估計和爸媽吵架了吧。
“你餓不餓,這裡有蛋糕。”童瞳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和鬧脾氣的小孩子相處,轉過身將放在一旁櫃子上的小瓷碟端了過來,上面有一大塊巧克力口味的蛋糕,是童瞳剛剛端過來準備自己吃的,這會倒是遞向了一旁的餓小男孩。
小混血兒看着笑彎着一雙眼睛的童瞳,白皙的肌膚在黃色的燈光之下顯得瑩潤而附有光澤,軟軟的聲音更是好聽,可是小混血接過蛋糕,再看着童瞳明顯加深笑容的臉,拿過上面的叉子,然後咚咚咚,對着蛋糕狠狠的戳了下去,將原本玫瑰花形的巧克力蛋糕給戳的慘不忍睹之後,然後直接連盤子向着一旁的垃圾桶丟了過去,估計在家裡也是經常幹這事,所以垃圾桶即使隔着有五六米遠,倒還是精準的將盤子和蛋糕都丟了進去,然後扭過頭,得意洋洋的看着童瞳,這一下笑不出來了吧!“丟的這麼準,你經常練習?”童瞳錯愕的看着小混血,目測距離大慨在五米五左右,而一個估計六七歲的孩子竟然能丟的這麼準,讓童瞳視線裡不由泛着精光看着眼前的小混血兒,難道是天生的狙擊手?
小混血這一次錯愕了,他原本就是要故意丟的,想要看童瞳生氣,以前在家裡,只有這麼一弄,愛麗絲立刻就尖叫起來,然後開始收拾,然後報告總管,晚上回來,父親會狠狠的批評自己一頓,可是爲什麼她竟然不罵自己?
“你再試試這個。”童瞳自己是狙擊手,可惜譚宸和譚亦對這個沒有什麼興趣,譚宸更像是一匹孤狼,帶着強大的殺傷力,可是更喜歡作戰,而不是在一個地方一待就是幾個小時,然後通過瞄準儀對準目標,開槍狙擊,譚亦性子活潑,估計也不會當狙擊手的,童瞳甚至想着說不定糖果以後會繼承自己的血統,會成爲一名出色的狙擊手,結果卻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小男孩準都很好。
小混血兒呆呆的看着童瞳遞過來的蘋果,然後抓在手裡,隨意的一丟,這一次蘋果準確的掉進了垃圾桶裡,不過也發出了聲音咚的一聲。
出手很準,目測也很準,童瞳心癢癢的,一臉期待的看着小混血兒,然後還沒有說話卻聽見咕嚕咕嚕幾聲肚子的叫聲,童瞳錯愕一怔,小混血兒蹭的一下繃直了身體,怒紅了小臉,一雙淺褐的眼睛裡迸發出濃濃的火光,憤怒不己的盯着童瞳,壞脾氣都冒了出來了,不但是因爲肚子餓丟臉,也因爲他以爲童瞳是故意的讓自己將食物丟掉,然後看自己狼狽出醜。
“我帶你去吃東西。”童瞳善意的笑着,只感覺眼前這孩子還真的容易生氣,一發脾氣,就像是個小火球,和譚宸的冷靜完全不同。
看着眼前伸過來的手,小混血兒一把拉住童瞳的手,然後一低頭用力的咬了下去,而門幾乎在同時被推開,譚驥炎是過來找童瞳,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和譚宸譚亦差不多的金毛小鬼低着頭咬着童瞳的手,瞬間,譚驥炎黑着峻臉。
“譚副市長,很抱歉,少爺,不可以沒有禮貌.快鬆開夫人的手!”強調很精準的中文,完全沒有一點的外國人說中國話時的洋腔怪調,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古板的英國男人,四五十歲的年紀,快速的走上前來,對着譚驥炎道歉之後,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小混血兒,而跟着男人身後還有兩個黑色西裝的男人,高大威武,嚴肅着臉,一看就是身手不錯的保鏢。
譚驥炎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幾歲的小屁孩,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好友的兒子,直接拎起小混血的西裝領口,然後一個用力丟了過去,心疼不己的看着童瞳的手,小混血兒咬的狠,孩子的牙齒有點尖細,所以童瞳的手外側直接被咬出了血,白皙的手上是一圈小牙印,看的譚驥炎臉黑的不能再黑。
“很抱歉,夫人,是少爺不懂事,我代表羅切斯特公爵向您道歉。”被譚驥炎丟過來的小混血已經被管家傑克接住了,然後放到了地上,看到童瞳手上的牙印之後,傑克快速的鞠躬欠身,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放在腰後,典型的英國禮節,然後看向一旁的小混血兒,語調裡帶着無奈,但是態度依舊嚴厲,“少爺,請向夫人道歉!小混血兒擡起頭恨恨的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扭頭就往門外走,依舊是不發一言,筆挺的小身板,帶着一身臭脾氣。
管家再次對着譚驥炎和童瞳鞠躬道歉着,然後帶着和一旁兩個保鏢也退了出去,雖然步子有些急切,可是看起來依舊沉穩,甚至還關上了休息間的門。
“下次遇到這個小金毛直接將他丟開,不用客氣。”譚驥炎心疼的看着童瞳的手,都咬出血來了,這個該死的小金毛,還有羅切斯特這混蛋,他兒子丟自己這裡來算什麼!“沒事,過幾天就好了,那還是個孩子,你認識?”童瞳笑着看着黑着峻臉,帶着兇狠表情的譚驥炎,笑着開口,“好像是個混血兒吧個”
“小金毛母親是中國人,生下小金毛的時候難產去世了,艾德華家族你知道嗎?英國古老的公爵,雖然明面上已經退出了政治舞臺,從事的是生意,可是一直到如今,艾德華家族依舊擁有一定的力量,羅切斯特繼承了爵位,他是在七年前遇到小金毛的母親,那個時候羅切斯特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不過倒是墜入了愛河,差一點還想要放棄爵位和婚姻,不過小金毛母親去世之後,羅切斯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家族事業上,小金毛就養成了這性子,目前艾德華家族有點危機,所以將小金毛塞我這裡來了,讓我幫忙照管一段時間!
譚驥炎說道這裡幾乎是咬牙切齒,和羅切斯特的關係純粹是私人關係,當初譚驥炎還在軍區的時候,曾經秘密的參加了一個國外的訓練營,那裡訓練出來的人有的是僱傭兵,有的成爲了殺手,有的回到了軍區,沒有國界,沒有身份和地位,只講究個人的能力。
譚驥炎和羅切斯特也是在訓練營裡認識的,雖然只有半年,他們的實力也都提升了不少,之後雖然聯繫,倒是也都沒有公開彼此的身份,直到七年前羅切斯特愛上了小金毛的母親,想要離開英國,放棄艾德華家族,準備到中國來,這才尋求譚驥炎的幫忙,兩個人開誠佈公的談了一次,知道了對方的尊貴而顯赫的身份,可惜事與願違,小金毛母親死之後,羅切斯特對小金毛的感情就複雜起來了,又愛又恨,所以直接將人丟到菲爾德莊園,讓傭人保鏢和管家照顧着,每年只會過來幾次,小金毛也就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這幾年,羅切斯特也從摯愛女人的死亡陰影裡走了出來,感覺自己對小金毛虧欠太多了,想要彌補,可是父子之間卻已經無法相處,有了隔閡,而這個時候,艾德華家族的人似乎認爲小金毛會有可能成爲繼承人,製造了不少危機,所以羅切斯特不願意小金毛再受傷,直接將人丟到譚驥炎這裡來了,讓譚驥炎恨不能再將小金毛打包丟回英國去。
“有人要暗殺小金? ? … 他叫什麼名字?”童瞳差一點也跟着譚驥炎叫起了小金毛,挫敗的看了一眼譚驥炎。
“羅切斯特娶了一箇中文的名字,小金毛母親姓柏,柏斯念,英文名字艾德華壓諾雅。”譚驥炎還是很不滿羅切斯特的先斬後奏,因爲他們的關係比較特殊,外界基本不知道,羅切斯特知道譚驥炎要結婚,娶的還是中國新娘,是無比的羨慕,讓譚驥炎幾乎都要翻白眼,難道自己還去娶一個外國女人不成,說是給譚驥炎送來一份禮物,他人就不過來了,結果到了晚上的時侯譚驥炎才知道羅切斯特的禮物就是小金毛,讓他待在譚驥炎這裡,直到羅切斯特解決了艾德華家族的內部危機,徹底肅清了整個家族裡不安分的勢力,然後就將小金毛接走。
其實將小金毛放到譚驥炎這裡的確安全,畢竟沒有人知道譚驥炎和羅切斯特之間的關係,而且譚驥炎身份特殊,即使小金毛藏身的地方泄露出去了,可是譚家的身份和背景勢力在這裡,艾德華家族即使有人想要暗殺小金毛那也要掂量着來,弄不好就是兩國紛爭,只是不管其他原因,譚驥炎對自己即將而來的新婚之夜和蜜月之行又多了一個小鬼,更是厭惡的直皺眉頭,而且小金毛還將童瞳的手給咬傷了。
譚驥炎再次出去之後,管家和兩個保鏢再次感謝譚驥炎和童瞳之後就告辭了,畢竟他們的身份留下來更會讓人懷疑,一旁小金毛依舊板着臉,目光似乎總是帶着桀驁不馴和鄙視,不管管家和他說什麼,反正就是不開口,目送着管家的汽車離開的一剎那,小金毛表情微微的變了一下,不過隨後又恢復了臭臭的小臉模樣。
“走吧。”童瞳剛要伸過手去牽小金毛,譚驥炎卻搶先一步握住了童瞳的手,冷冷的看着小金毛,比起和譚宸、譚亦,和小金毛更是不對眼。
小金毛原本也是準備甩開童瞳的手,他纔不要這些人牽着自己,反正自己一個人也能過的很好,可是當童瞳的手剛伸過來就被譚驥炎半途給劫走了,小金毛虎着小臉,惡狠狠的瞪着譚驥炎,站在原地不動。
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沒有放開,回頭看了一眼小金毛,只感覺自己也是火氣直冒,“不走,你要留在這裡當雕像.不要裝啞巴,我知道你會中文。”因爲小金毛的母親是中國人,所以羅切斯特從小金毛學說話的時候就是中英語同時教授的。
聽到譚驥炎的話,小金毛胸口怒火騰騰的燃燒起來,依舊是不說話,依舊站在原地不走,不過瞪着譚驥炎的目光更加的憤怒,如同要炸毛了一般,隨時都會撲過來咬上譚驥炎一口,不咬下他的一口肉都不甘心。
“小瞳,我們走。”該死的小金毛,自己都不嫌棄他了,竟然拿還敢和自己耍脾氣!譚驥炎冷聲一哼,直接要帶着童瞳離開,“一會等人都走光了,小金毛沒有人認領會被當成流浪兒送到孤兒院。
“我不是孤兒!”小金毛終於炸毛了,中文說的很溜,惡狠狠的盯着譚驥炎,小拳頭爆的緊緊的,雖然譚驥炎的氣勢很強大,可是他不怕!“不是孤兒你怎麼被丟到這裡來了,嘖嘖。”最後還誇張的感慨一番,譚驥炎毫不客氣的走上前來,擡手戳了戳小金毛的額頭,“自以爲是的小金毛!
“譚驥炎!”童瞳無奈着,雖然知道譚驥炎是絕對不會用孤兒這兩個字來攻擊小金毛的,不過他能讓小金毛開口說話,不得不說譚驥炎還是很有一套的,可是看着快要水火不容,成爲仇人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童瞳頭痛起來,快速的走了過去,將譚驥炎給推開,一手握着小金毛的手,“走吧心經很晚了,明天還要趕飛機。
小金毛原本還是要甩開童瞳的手,可是被晚上有點涼,童瞳的手很溫暖很軟,小金毛愣神的一瞬間已經被童瞳握住了自己的手,而譚驥炎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小金毛突然就沒有甩開童瞳的手,還挑釁的看了一眼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邁步離開。
該死的小金毛!譚驥炎快步一個上前握住童瞳的另一隻手,還想要好好的鬥一鬥小金毛,可是童瞳對着譚驥炎笑了笑,讓譚驥炎心頭一軟,得,就讓小金毛得意一次。
婚宴差不多要散了,所以童瞳和譚驥炎過去門口送客人,小金毛愣是沒有放開童瞳的手,擠在譚驥炎和童瞳中間,惡狠狠的瞪譚驥炎,一副仇人的模樣,譚驥炎一面離開的客人招呼着,一面回頭瞪着小金毛。
“讓開!”譚驥炎對擠到自己和童瞳之間的小金毛很是憤怒,剛好沒有客人,直接冷眼瞪着小金毛。
“誰理你!”小金毛也的確膽子夠大,似乎知道譚驥炎不會將他一個孩子怎麼樣,頭一揚,鄙視的眼神丟了過去,依舊理所當然的擠在譚驥炎和童瞳中間,偶然還想要踩譚驥炎一腳,可惜都失敗了。
譚驥炎貌似一遇到小孩子就變幼稚了,童瞳抿脣笑着,看着不斷鬥來鬥去的譚驥炎和小金毛,如果是譚宸和譚亦,譚驥炎還能直接較量,可是小金毛整個就是一不講理的小鬼,讓譚驥炎也只能無奈的吃悶虧。
“媽咪。”不過譚驥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之前就發了短信給譚亦,只說了童瞳的手受傷了,當然咬人的就是小金毛,這會譚宸和譚亦終於從譚老爺子身邊得以脫身,被譚老爺子當東西炫耀着,饒是譚亦聰慧玲瓏,也有些受不了了,直接拉着從頭到尾都板着臉的譚宸離開,這會剛過來就看到了抓着童瞳手不放的小金毛。
“斯念,這是譚宸和譚亦,你可以和他們去玩一會,一會我們就回家了。”童瞳看到譚宸和譚亦過來了,臉上表情立刻柔和下來,將兩個孩子介紹給小金毛。
“媽咪,我看看你的手。”譚亦依舊帶着禮貌的微笑,可是表情卻有點冷,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小金毛,然後直接拉起童瞳的手,看着依舊不撒手的小金毛,譚亦看了看,忽然笑了起來,“小弟弟,你是一個人感覺害怕嗎?所以拉着我媽咪不放手。
“我不害怕! ”小金毛被譚亦這麼一激,立刻甩開了童瞳的手還帶着幾分嫌惡的表情一樣,可是看到童瞳的手被譚亦給抓住了,小金毛突然就明白自己上當了,憤怒的盯着譚亦。
“瞳?”譚宸皺着眉頭看着童瞳手背外側的一圈牙印,最深的兩個地方還有破了皮,譚宸倏地一下黑了峻臉,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沒有將童瞳保護好的譚驥炎,然後又冷冷的看着一旁表情有點愧疚,可是隨即倔強的板着小臉。
譚宸和譚亦直接將小金毛給擠到了一旁,然後一左一右的拉着童瞳到一旁去了,留下被嫌棄的譚驥炎和小金毛,他們一個人咬傷了小瞳,一個人保護不力,所以都被譚宸和譚亦鄙視了。
“二哥,這小金毛從哪裡冒出來的。”譚景御也一直幫忙送着客人,當然沒有忽略譚驥炎這邊的熱鬧,剛好人少了一點,立刻湊了過來,好奇的看着站在譚驥炎身邊繃着小臉,一副欠揍模樣的小金毛,不得不說果真和譚驥炎是兄弟,這稱呼都是叫的一模一樣的。
“沒人要撿來的。”譚驥炎被譚宸和譚亦鄙視了,也很無奈,然後毫不客氣的看着小金毛,都是這小金毛惹得禍!
小金毛一聽到譚驥炎的話更是憤怒起來,目光裡熊熊的燃燒着火焰,可惜武力值上他絕對不是譚驥炎的對手,所以這會不但瞪着譚驥炎,還連同一旁的譚景御也給瞪上了。
“喲,這小金毛眼神挺不錯的。”譚景御樂了,擡手直接在小金毛的頭上狠狠的揉了兩下,在他要炸毛的時候快速的收回手,對着小金毛得意的咧嘴笑着,還是混血兒呢,也不知道二哥從哪裡認識來的。
“欺負小孩你還得意了。”沐放跟着關曜他們一起走了過來,看着譚景御那得意的模樣,不由嘆息一聲,還真是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沐放,小金毛挺有趣,要不我們以後也找給國外的女人代孕,生一堆小金毛出來。”譚景御很喜歡小金毛桀驁不羈的眼神,回頭對着沐放暖昧的眨巴着眼睛,樂掏淘的想着自己和沐放身邊有一羣孩子的模樣。“羅切斯特的兒子?”關曜知道一點羅切斯特和譚驥炎之間的事情,那一次的訓練營,關曜也是原本準備參加的,可是之前卻因爲一次訓練傷到了腿,骨折了,最後關曜留在了醫院休養,譚驥炎一個人過去訓練營的。
說話的同時,關曜彎下腰剛要將小金毛給抱起來,結果他一巴掌就扇了過來,而站在關曜身邊的秦清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小金毛的手腕,冰冷着眼神,皺着眉頭,秦清雖然不是很喜歡孩子,甚至有些牴觸,可是譚宸和譚亦還都很聽話,而且雖然是孩子,但是身手也不錯,秦清還勉強可以接受,可是小金毛讓秦清明顯不喜歡。
“秦清,沒有關係的。”關曜溫和一笑,自己也站直了身體拍了拍秦清的肩膀,示意她放開小金毛的手腕,倒沒有想到小金毛竟然脾氣這麼壞。
“以後生女兒。”顧凜墨低聲對着十一開口,然後一手纏上她的腰將人拉到了一旁,遠離脾氣壞的小金毛,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童瞳手背上那一圈牙印了,顧凜墨也習慣了譚宸和譚亦這樣懂事的孩子,對於小金毛沒有喜歡也沒有厭惡什麼的,但是看得出小金毛的脾氣很不好,所以不想十一也受傷了。
十一無奈的回頭看着顧凜墨那冷淡淡,卻堅定着目光的眼神,笑了笑,“那如果是兒子怎麼辦?”估計就是因爲譚驥炎和兩個孩子整天鬥來鬥去的,所以導致在場所有男人都一致認爲,以後一定要生女兒,絕對不能生兒子出來和自己搶老婆。
看着四周陌生的人,而且一個一個都很強大,小金毛雖然還是挺直了腰桿,可是心裡頭多少有點畏懼和不安,緊繃着小臉,小拳頭爆的緊緊的。
“客人都走了嗎?你們不要這樣圍着,想要嚇壞小金毛啊。”被譚驥炎帶的,童瞳也直接稱呼小金毛了,看着小金毛在一羣大人裡,童瞳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那個時候剛被送去基地訓練,四周也都是一張一張陌生的臉,自己好像也和小金毛一樣,沉默不說話,努力的站的筆直。
心裡頭有些的酸澀,童瞳走了過來握住了小金毛的手,示意譚驥炎不用擔心,而小金毛感覺到手上的溫暖,回頭看着笑容暖暖的童瞳,那軟膩的聲音,帶着笑意的眼神,如同黑暗裡的燭光一般,小金毛愣了個一下,然後不由自主的握緊了童瞳的手。
“走吧,我們去那邊坐一下,一會才能回去。”感覺到手指上小金毛的力度,童瞳加深了眼中的笑意,小金毛估計就是用這樣的叛逆和壞脾氣來引 起大人的注意吧。
“二哥,你和小丫頭是不是一個人唱黑臉,一個人唱白臉,三兩下就將小金毛給收服了。”譚景御看着乖巧的握着童瞳的手跟她離開走到一旁坐下來的小金毛,無比佩服的看向譚驥炎,看不出二哥帶孩子一段時間之後,手段倒是越來越多了,這麼難搞的小金毛到二哥手裡立刻就被搞定了。
“你也收收性子,以後有了孩子可不要丟給沐放一個人忙。”譚驥炎語調裡多少有點得意,如果能順便搞定譚宸和譚亦就更好了,最好三個小鬼到一塊去玩,不要打擾自己和小瞳。
童瞳用叉子叉了一小塊巧克力蛋糕,之前那一塊被小金毛給丟了,童瞳還沒有吃到,不過看着坐在一旁的小金毛,先將叉子遞了過去,可惜小金毛並不領情,鄙視的小眼神瞅了瞅童瞳,然後直接扭過頭,童瞳也不強求,自己吃了一口,巧克力濃香的味道從味蕾蔓延開來,讓童瞳眼中全是滿足的笑意,果真很好吃。
小金毛看着童瞳那一副很好吃的模樣,下來走到童瞳身邊,在童瞳疑惑的目光裡,忽然一個念頭從腦海裡一閃而過,看向不遠處的譚驥炎等人,然後突然的從沙發上小金毛忽然擡手抱住童瞳的脖子,然後吧唧一口,直接伸出舌頭舔了舔童瞳的嘴巴,老氣橫秋的丟出一句話,“口味很正宗。”所有人包括童瞳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料到小金毛會有這樣的舉動,譚驥炎更是直接黑了峻臉,大步走了過來,不管一旁童瞳挫敗無力的笑容,直接抓起小金毛,然後用力的往一旁一丟,一把拉起童瞳黑着峻臉離開了!
“哇,小金毛,勇氣可嘉.”譚景御接住小金毛,然後朗聲大笑着,將人拋了拋,然後才放了下來,真的沒有看出小金毛還有這麼勇氣!
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小金毛果真反骨,竟然敢和譚驥炎對着來,這孩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小金毛整理了一下衣服,鄙視的看了一眼將自己當孩子拋的譚景御,心裡頭有些不安,看着門口,譚驥炎已經直接帶着童瞳離開了,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走吧,跟我回家。”剛剛童瞳在一旁說了一下小金毛的來歷,譚亦雖然不待見小金毛,不過想起自己以前在藍家的一切,再想到如今在童瞳身邊的幸福生活,倒是有些同情從出生就被丟到菲爾德莊園獨自生活的小金毛,雖然不是很喜歡他,倒是也還算不錯,招呼了一聲。
譚宸依舊板着臉不說話,對於咬傷童瞳手的小金毛,譚宸可沒有什麼同情,但是童瞳說了,譚宸也不會去討厭小金毛,直接將他當成了空氣。
這邊譚宸和譚亦一起走着,小金毛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的邁開步子,一開始是跟在譚宸和譚亦後面的,可是想了想,小金毛加快了步伐和譚宸、譚亦並排走着。
譚景御等人看着整齊走成一排的三個孩子,忽然感覺這一次的雲南之行一定會非常非常的熱鬧! 大家也都笑着跟了過去,不過該回家的還是要回家了,明天可是要趕飛機去雲南的。
西湖苑別墅。
雖然說婚禮的諸多事情都不需要童瞳和譚驥炎準備的,可是忙了一天,應酬了一天,兩個人都還是很累的,如果不是譚驥炎的時間太緊,工作太忙,他們完全可以休息一天再去雲南,不過譚驥炎還是決定和童瞳明天一早就搭乘飛機過去,在雲南休息也是一樣的。
“譚宸、譚亦和小金毛能相處的好嗎?不會打架吧?”童瞳剛洗了澡,換了一身舒服的睡衣,剛坐到牀上,卻已經被譚驥炎給拉了過去,靠在他的懷抱裡,而譚驥炎的大手已經給童瞳按揉着腰部,舒適的力度,讓童瞳也顯得慵懶的,安心的靠在譚驥炎的胸膛上休息着。
“就算打起來,那也是譚宸和譚亦揍小金毛。”兒子還是自己家的是好的,雖然之前譚驥炎和兩個孩子也不對盤,但是如今來了敵人,父子三人自然是一致對外,譚驥炎可不認爲譚宸和譚亦會輸給小金毛。
“譚驥炎。”童瞳無奈的回頭看着繃着峻臉,冷硬着線條的譚驥炎,這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孩子氣啊,“小金毛也挺可憐的。
“他咬你! ”譚驥炎哼了一聲,黑着峻臉,還是不高興。
“你有時候也咬我。”童瞳笑着戳了戳譚驥炎結實的胸膛,以前沒有懷糖果的時候,譚驥炎在牀上的時候還不是沒有節制的折騰自己,童瞳都慶幸自己的體力夠好,身體的任性夠好,可是好幾次,童瞳還是很狼狽的求饒,都快哭出來了,譚驥炎還不是依舊如同不滿足的饕餮一般,最後自己都直接暈過去了,任由譚驥炎一個人折騰自己。
“我那是愛你。”理直氣壯着,譚驥炎低下頭在童瞳櫻紅的脣上親了一下,黑眸裡沉澱着壓抑的慾望 ,如果不是今天小瞳太累了,明天又要趕飛機,譚驥炎還真的捨不得放棄洞房花燭夜。
親吻只是淺嘗輒止,並沒有深入,更多的是一種溫情款款的暖意和幸福,童瞳拉過譚驥炎按摩的手放在腰上,“可是小金毛還是孩子。
“是孩子他之前還親了你!”想到這裡,譚驥炎直接都要殺人了!該死的小金毛!譚驥炎可以肯定小金毛絕對是故意的,譚宸和譚亦最多也就是親一下小瞳的臉,可是小金毛竟然直接親小瞳的嘴脣,如同自己的領地被其他野獸給侵佔了,譚驥炎黑着眼神,這筆賬自己會找羅切斯特給討回來的!“好了,我補償給你。”童瞳坐起身來,抱着譚驥炎的脖子,笑着在他緊抿的薄脣上吧唧吧唧的親了幾下,笑着揉了揉譚驥炎的臉。“好了吧,不要生氣了。
“都快十二點了,你休息。”譚驥炎終於軟化了臉色,將懷抱裡的童瞳放倒在牀上,“我給你揉一下腳,都有些脹氣了。
“我沒事,譚驥炎,今晚上你給三個孩子講故事去吧,我等你回來再睡。”童瞳今天差不多也是站了一天了,小腿是有些的酸了,不過不礙事,之前泡澡的時候已經緩解了不少。
“嗯,要是累了就先睡。”譚驥炎坐起身來,拉過被子給童瞳蓋上,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轉身向着臥房外走了過去,平常孩子早就睡了,今天鬧的有點晚,所以孩子也是剛剛纔洗好澡,估計這會也都沒有睡着。
譚宸和譚亦平常睡的是上下鋪,偶然童瞳過來陪他們睡的時候,纔會轉移到一旁的大牀上睡覺,小金毛來了正好,大牀直接睡,否則要睡客房還需要去打掃,而且小金毛初來乍到的,譚驥炎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他的,當然,譚驥炎或許也想要讓小金毛和譚宸、譚亦鬥去,自己左手漁翁之利。
三個孩子都洗好了澡,譚宸和譚亦的臥房很大,雖然他們兩個是一起睡的,不過一左一右是各自的空間,互不打擾,之前相連的一間客房被打通了當成了他們的小書房,譚宸喜歡的東西都放在自己這一邊,譚亦的放在另一邊,小金毛坐在牀上看了看,雖然看起來有點凌亂,可是莫名的感覺很舒服,不像是他的房間,不管每一次他將東西丟的多麼亂,可是等回來的時候,房間肯定又被收拾一塵不染,乾淨整齊,可是更多的一種空曠,讓小金毛每一次都會將房間給故意弄亂,而且看着自己的牀單和被套,竟然是卡通人物的,小金毛雖然感覺很幼稚很鄙夷,可是小手抹着的時候卻帶着莫名的緊張。
278失眠之夜
隨着臥房敲門聲響起,譚宸和譚亦倏地一下坐直了身體,兩張小臉上都帶着莫名的期待的光芒,此刻的譚宸和譚亦纔像是真正的孩子,連帶着小金毛也莫名其妙的看向臥房門口,自己也有些期待,難道是今天看見的那個新娘嗎?雖然笑起來有點蠢,人也有點怪,不過手很溫暖,自己勉強就接受她的晚安!譚驥炎對兩個孩子的教育完全是成人化的,雖然每一次對上的時侯,譚驥炎也難得會幼稚,不過這樣的教育方法讓譚驥炎和兩個孩子其實相處的很好,而即使進孩子的臥房,他也會禮貌的先敲門,當然是不會等譚宸和譚亦開口的直接打開門就進來了。
一看到站在門口的譚驥炎,譚宸原本還帶着期待的小臉立刻就變成了面癱,不是瞳! 黑眸裡的光芒也隨即黯淡下來,直接成爲縮小版的譚驥炎,板着臉,酷酷的小模樣,非常失望來的人不是童瞳。
而下鋪的譚亦笑容也是垮了下來,好可惜,雖然譚亦知道今天童瞳累了一天,也知道童瞳這麼晚了不可能過來給自己講故事,而且明天早上還要坐飛機,可是總是抱着希望的,看到譚驥炎,一想到譚驥炎那冷冰冰的聲音說着童話故事,譚亦突然感覺頭很痛。
譚驥炎很是得意的看着失望的兩個孩子,身爲父親,對於能打擊到這兩個小鬼,譚驥炎可是很高興的,不過當餘光瞄到大牀上同樣失望的小金毛,譚驥炎挑了挑眉頭,這個小金毛一臉失望的做什麼?難道他還想要和小瞳一起睡?一想起之前小金毛偷吻了童瞳,譚驥炎再次黑了峻臉,狹長的鳳眸裡閃爍着詭橘的光芒,小瞳不在這裡,自己一定要讓小金毛好好的長長記性!
“你想要做什麼?”小金毛可不是被嚇大的,此刻看着譚驥炎那明顯帶着黑暗氣息的身影,小金毛昂着頭,金燦燦着一頭金毛,努力的瞪大眼睛盯着譚驥炎,讓自己看起來氣勢十足。
“知道你被羅切斯特給丟出家門了吧,而且還丟到了中國。”對於打擊敵人,譚驥炎絲毫不手軟,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牀上如同被點了炸藥憤怒不己的小金毛,一激就憤怒了,比起譚宸和譚亦那兩個小鬼可是差了很多。
小金毛怒不可遏着,褐色的目光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感覺到自己坐在牀上很沒有氣勢,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可惜比起譚驥炎偉岸的身軀,即使站在牀上,小金毛也不到譚驥炎的胸口。
譚驥炎看着眼前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小金毛,眼神極其的鄙視,對待小金毛,譚驥炎更加明白就是要狠狠的打擊,打擊到他再不敢炸毛了,才能教育! 轉念一想,譚驥炎忽然鬱悶了,這又不是自己兒子,不需要自己教育的,所以直接打擊就行了。
小金毛氣勢全部展開,如同憤怒的小獸死死的盯着譚驥炎,隨時準備開始攻擊,即使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可是小金毛不怕,反正自己是沒有人要的孩子,自己的出生讓媽咪死亡了,爹地每年只來看他幾次,然後還將他放到飛機上丟到了中國,就算自己死了,也沒有人會在意!小金毛心裡頭有些的難受,酸酸的,可是小臉上卻依舊強硬的保持着戰鬥的姿態。
太嫩了! 和爸爸鬥,小金毛只有吃癟的份!譚亦觀察了一下,感覺到小金毛和譚驥炎在一起根本沒有可比性,打了個哈欠,好累,今天那些爺爺輩的人越來越幼稚,比自己這個小孩子還幼稚,不過看太爺爺那麼高興,譚亦笑了笑,平躺在了牀上,拉過被子蓋到了脖子下,睡覺明天和媽咪一起坐飛機度蜜月。
譚宸更是在最開始的時侯就察覺到小金毛沒有什麼戰鬥力,而且還咬傷了童瞳,甚至還想要霸佔童瞳,所以譚宸將小金毛也劃歸敵人範疇,雖然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敵人,不過敵人就是敵人,譚宸板着小臉半點不去看強撐起氣勢的小金毛,向着門邊的方向側躺着準備睡覺,秦阿姨說身爲一個殺手隨時隨地都要保持戒備着,面對着門睡覺,如果有任何危險,可是第一時間就防備起來,而背對着門睡覺將是大忌。
“講故事。”譚驥炎突然沉聲的開口,周身冰冷的氣勢瞬間收斂的乾乾淨淨,還坐到了牀邊,打開櫃子從裡面抽出了一本童話書,如果是小瞳來講睡前故事,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小鬼就會裝的和小孩子一樣幼稚,一左一右的躺在小瞳身邊,偶然還會天真的眨着眼,讓譚驥炎直皺眉頭,絲毫不願意承認這兩個小鬼是自己的兒子,太幼稚太會裝了,可是譚驥炎忘記了,童瞳講睡前故事的時候,偶然他也會將譚宸和譚亦塞到一邊去,然後自己抱着童瞳也聽的格外入神,當然不是因爲那麼幼稚的哄騙孩子的故事情節,而是聽着童瞳那軟膩的聲音,柔和的氣息,讓譚驥炎也會感覺到無比的輕鬆和幸福。
小金毛直接傻眼了,他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即使被打一頓也不會屈服的,可是誰知道譚驥炎竟然突然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竟然還會拿起童話書要給自己講睡前故事,小金毛再次看了看面無表情,冷淡至極的譚驥炎,突然感覺自己被耍了,憤怒的緊繃着身體,爆成拳頭的小手不停的顫抖着,剛要憤怒的發出聲音,可是譚驥炎卻已經了冰冷冷的讀起了童話故事。“巫婆將小王子帶了回去,丟進了黑暗的地牢裡,用鐵鏈鎖上他的雙腳,然後丟下一塊黑麪包就離開了… … ”譚驥炎聲音冷硬而死板,讀了兩夜之後,然後將書放進了櫃子裡,擡手關上燈,看都不看瞪大眼睛的小金毛一眼直接出去了。
這不是睡前故事.這是恐怖故事.小金毛渾身抖了一下,黑暗裡,只感覺自己似乎看見了巫婆的眼睛,而牀上終於可以安,湘垂覺的譚宸和譚亦再次在心裡鄙視譚驥炎的幼稚,明明是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可是爸爸卻能捧着童話書自己胡編亂造的說着恐怖故事,絕對的睜着眼說瞎話。
而譚驥炎編造的故事情節裡,所以打擾國王和王后幸福生活的小王子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磨難,不是被拐走賣掉當僕人,就是會在森林裡迷路當野人,要不就被敵國抓去當人質,總之王子的生活是水生火熱的,而國王和皇后的生活是幸福的,因爲國王和皇后在失去王子之後,終於又有了一個小公主,然後就忘記了小王子,和小公主,一家三口過着幸福的生活,譚宸和譚亦都很佩服譚驥炎每一次講故事時的思維,竟然能那麼順暢的編造出一個恐怖故事。
小金毛以爲自己睡不着,可是黑暗裡或許是害怕,他蜷縮着身體,抱緊了被子,覺自己不是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臥房裡,可是聽着譚宸和譚亦的呼吸聲,第一次感身邊還有其他人,小金毛竟然漸漸的睡着了。
譚驥炎回到臥房時,童瞳已經睡着了,燈光之下,白皙的小臉平靜而如何,蓋着薄被的肚子微微的凸起,輕微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臥房裡迴響着,這一瞬間,譚驥炎感覺到莫名的寧靜和幸福,心裡頭蘊藏着說不出來的溫暖,側躺在牀邊凝望着童瞳的睡容,譚驥炎忽然有種緊緊的將人摟在懷抱裡的衝動,可是卻還是被理智剋制住了沒有打擾童瞳的睡眠,只是低下頭,眷戀無比的親吻落在她柔嫩的臉頰上,“小瞳,我們結婚了。
“譚驥炎,睡覺。”含糊不清的低喃聲響起,童瞳才睡着沒有一會兒,這會眼睛都沒有睜開,感覺到譚驥炎的親暱,想要抱住譚驥炎的脖子,擡手可是剛一動,挺起的肚子抗議着童瞳想要側睡的動作,讓童瞳不滿的皺了皺鼻子,小臉上有些不高興。
“睡吧。”被譚驥炎這可愛的如同小貓兒般的動作取悅了,譚驥炎主動的側過身抱着童瞳,讓她的頭枕靠在自己的肩膀處,而被熟悉而安心的氣息籠罩着,童瞳終於不再皺眉頭了,小臉上表情慢慢的寧靜下來,呼吸也漸漸的平靜。
小瞳.譚驥炎很高興童瞳的親呢,其實他更喜歡童瞳乖巧的窩在自己懷抱裡睡覺的模樣,大手落在她的肚子上,糖果什麼時候出生就好了!再次低頭親吻了一下童瞳,如果可能,譚驥炎根本想要更多,可是今天童瞳還是累着了,譚驥炎終於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關了燈,自己也躺了下來,接下來有一個星期的假期,終於可以不用工作了,想到此,峻冷的臉上也露出瞭如同大男孩一般的期待,只是太過於亢奮之下,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凌晨一點。
書房。
筆記本電腦的光芒閃爍着,譚驥炎穿着睡衣,之前一直在忙碌工作,要將一些事情處理完,然後才能擠出時間和童瞳去度蜜月,所以到此刻譚驥炎纔想起來關於去雲南的行程根本就沒有定下來,睡不着之下,譚驥炎雖然很想摟着童瞳發呆,可是卻又擔心自己一個沒有忍住,想要洞房花燭,最後只能起身到了書房,正在網上查雲南旅遊的景點,好安排行程。
雲南的景點很多,譚驥炎自己時間並不是很多,這一點上,譚驥炎總感覺有些虧欠童瞳,譚驥炎不確定要不要在昆明逗留,昆明雖然不錯,可是畢竟是城市,想了又想,也在網上查了一下,然後撥通了關曜的電話。
關曜是刑偵警察,手機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候開機,如果有什麼情況,隨時都會起來工作,當聽到手機鈴聲時,關曜第一反應是出了兇殺案,快速的坐起身來,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是譚驥炎的電話,雖然關曜不認爲譚驥炎和童瞳會遇到什麼危險,尤其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可是溫和的語調裡還是帶着擔憂,“驥炎,出什麼事情了?"“關曜,你去過昆明,昆明怎麼樣?值得遊玩嗎?小瞳現在帶着糖果不方便,我不想她太累,不過昆明是城市,我還是想帶小瞳去看看自然景觀。”低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去,譚驥炎難得皺着眉頭,冷峻的臉龐上帶着嚴肅和認真,時間並不多,只有七天,所以踐路一定要安排好。
關曜總是溫和俊逸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扭曲的神情,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一點半!驥炎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就是爲了問自己要不要在昆明旅遊?難怪小瞳說驥炎有時候很幼稚,關曜終於相信了。“算了,我自己看吧。”然後譚驥炎掛了手機,留下剛要開口給出意見的關曜錯愕的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有種吞了蒼蠅的挫敗感覺。
秦清也聽到了手機鈴聲,畢竟關曜這房子並沒有怎麼裝修,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凌晨一點半的手機,這讓秦清驚醒之後有些擔心,而仔細聽了一下,隔壁臥房裡關曜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可是卻也沒有再繼續睡覺,這讓秦清有些擔心,忍不住往壞處去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所以等關曜放下手機,出了臥房準備喝水時,剛打開門,一旁客房裡秦清也打開了門,淡藍色的睡衣,披散着長髮,一張清冷的臉,可是卻帶着幾分擔心看向關曜。
“吵醒你了。”關曜怔了一下,隨即想起秦清的殺手身份,只怕是手機鈴聲吵醒了她,不過看着秦清皺着眉頭,明顯帶着欲言又止的表情,那冰冷的目光裡似乎夾雜着關心,關曜一愣,有些震驚自己竟然能在秦清的臉上看見冷模之外的表情,可是隨即想到她可能是關心自己,心裡頭忽然一暖。
秦清並不知道該怎麼說,看着關曜失神的臉,愈加的感覺到不安,關曜一直是溫和的,完全不像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刑偵警察,看起來溫和而儒雅,即使是秦清這麼冷的性格,卻也能和關曜相處的很好,因爲關曜真的很體貼,不想譚驥炎那麼的冷酷,也不想顧凜墨的淡漠,更不是譚景御那唯恐天下不亂的過分熱情,關曜給人一種朋友家人的溫暖感覺,此刻看着關曜沉默着,秦清終於還是開口了,冰冷的聲音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關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聽到秦清的聲音,關曜終於回過神來,目光一閃點了點頭,“是啊。
果真出事了!秦清看着關曜,想起他對自己的照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要能用到自己的地方,秦清絕對不會推辭。
“這倒不用。”關曜轉過身向着廚房走了過去,溫和俊逸的臉上露出笑意,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身後跟過來的秦清,看着她穿着睡衣,披散着長髮,雖然還是冰冷着臉,可是卻帶着關心自己的神色,關曜喝了一口水,在秦清的等待裡開口道,“驥炎剛剛打電話過來問我昆明有沒有好玩的地方,他不確定和小瞳要不要在昆明逗留。
秦清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關曜,所以根本就沒有出什麼事.再對上關曜臉上明顯調侃笑容,秦清一愣,想起自己剛剛的在意,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傻,也莫名的生起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惱意,將手裡的杯子直接塞到了關曜手裡,轉過身,直接向着客房走了過去,然後是關門聲響起。
秦清這是生氣了?關曜只是開了個玩笑,卻沒有想到秦清竟然真的生氣了!看着自己手裡被塞過來的杯子,因爲秦清剛剛的動作幅度過大,所以杯子裡的水還灑出來一下溼了關曜的手,玩笑開大了! 可是看着客房的方向,裡面不僅住着秦清,還住着秦母,關曜想要道歉也只能等到明天了,有些無奈的一笑,然後想到秦清竟然也會生氣,關曜突然頭痛了。
昆明還是不去了,直接去大理古城,可是雲南屬於高原地區,海拔有些高,不知道小瞳現在身體能不能適應高原反應?譚驥炎想了想,再次拿起了手機,這一次撥通的是十一的電話。
顧凜墨今天看到譚驥炎和童瞳結婚,心裡頭那個羨慕啊,即使被容溫和行動組的成員海扁一頓,顧凜墨感覺也值得了,所以想了快一個多小時要怎麼求婚什麼的,最後被十一一句睡覺,顧凜墨也摟着十一睡覺了,明天接着想,可是還沒有睡到兩個小時,十一手機鈴聲響起,顧凜墨剛睜開眼,十一卻已經快速的坐起身來接電話。
“高原反應?雲南雖然是高原地區,可是海拔不算很高,小瞳身體很好,應該沒事的,不過雲南溫差有些大,衣服要多帶一點。”十一沒有想到是譚驥炎的電話,不過聽到譚驥炎的話倒也立刻投入了和譚驥炎的討論中,畢竟還是要注意一點爲好,說起來譚驥炎對小七還真的很用心。
顧凜墨聽出手機另一頭是譚驥炎的聲音了,可是說實話大半夜的看着十一精神十足的和另一個男人通電話,偶然還露出笑意,眼神裡甚至帶着溫柔之色,顧凜墨心裡頭酸酸的,一臉怨夫模樣瞅着十一,還有驥炎難道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擾人清夢最不道德!“驥炎,行程什麼的小瞳都坐了安排! ”終於在吃醋吃了十幾分鍾之後,顧凜墨直接拿過十一手裡的手機丟出話來,然後在十一抗議之前,直接扣了手機後蓋,將手機電板給丟到臥房裡的沙發上,然後抱着十一快速的躺了下來,一臉不高興卻又不敢生氣的模樣,抱着十一不滿的蹭了蹭。
十一無奈的看着抱着自己的顧凜墨,他的頭髮蹭在脖子上有點癢,讓十一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說實話十一沒有想到顧凜墨搶手機的動作那麼快,搶手機,扣電板的動作簡直是一氣呵成,讓十一都沒有反應過來。
“子瑤!”聽到十一的笑聲,顧凜墨悶聲的開口,自從兩年前的事情之後,顧凜墨對十一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十一太自強自立,雖然顧凜墨感覺十一就在自己身邊,甚至被自己抱在懷抱裡,可是他總是有些不安,總感覺十一隨時會離開一樣。
其實十一的情緒並不多,雖然臉上都是帶着笑容,但是對任何人都是這樣的笑容,看起來隨和,但是總讓顧凜墨感覺到一種疏離和不安,顧凜墨總感覺十一不夠愛自己,患得患失着。
聽到顧凜墨那悶悶的聲音,十一再次笑出聲來,惹得顧凜墨一個翻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笑的嬌媚的十一,忍不住的低頭封住了她的紅脣,將那笑聲都給堵了回去,驥炎這個電話也不錯!小瞳有了行程安排!譚驥炎手指在書桌上敲擊着,自然是捨不得叫醒童瞳,小瞳有了行程安排,那麼小御肯定知道了!譚驥炎沒有絲毫猶豫的撥了譚景御的手機,半點不在意現在快要凌晨兩點了。
“二哥?洞房花燭夜,你竟然還有精神打我電話?”電話另一頭,譚景御絲毫沒有被吵醒的不悅,此刻,沐放已經睡着了,半個小時前才運動了,此刻,譚景御如同滿足的饕餮,一手抱着睡着的沐放,一手拿着手機接電話,沐放估計是累到了,畢竟體力上和譚景御的確差了不少,所以即使譚景御在打電話,沐放也是沉沉的睡着,半點沒有被吵醒。
“小瞳安排了什麼行程?”譚驥炎一聽就知道另一頭譚景御的好心情,想起如今自己卻需要剋制,譚驥炎幾乎有些嫉妒了,等糖果出生以後,小瞳一定要補償自己!
“小丫頭的行程?別提了,二哥,我之前問了,小丫頭說這是和你的蜜月之行,不能告訴第三者,所以我什麼都沒有問出來。”譚景御說到這裡都泄氣了,自己不就是好奇了那麼一點點,結果小丫頭卻嘴巴硬的一點口風都不透露!
“不過二哥,容溫估計知道,你也明白小丫頭對容溫那可是沒有一點的防備。”譚景御壞壞的笑着,看了一眼時間,嘖嘖不知道容溫被吵醒了是什麼表情,可惜啊,容溫身手太好,強悍到變態的地步,讓譚景御只能用這麼幼稚的辦法折騰一下容溫.
所以五分鐘之後,容溫黑着峻臉拿着手機,冷模的丟出不知道三個字直接掛了電話! 容溫累了一天,晚上好不容易纔睡下不到一個小時,又被譚驥炎給吵醒了,而且一旦醒了之後再入眠就困難多了!
容溫冷漠高傲着峻臉,譚景御.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容溫直接撥通了譚景御的電話,響了三聲之後,咔的一聲掛了電話! 陷害自己,那大家都不用睡了!譚景御自然也知道容溫的意思,直接準備過半個小時反撥回去,身份都特殊,所以即使知道一會肯定又要被吵醒,但是手機還是不能關機的,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就麻煩了,而等待裡,譚景御毫不猶豫的撥了關曜的電話,順便又發了短信給顧凜墨。
所以在譚驥炎繼續奮鬥着去雲南的旅遊攻略之後,餘下幾個男人幼稚的進行了互相騷擾的遊戲,反正都凌晨兩三點了,大家都不用睡覺了!第二天早上,陽光明媚的照耀着大地心經初秋了,天氣微微的有點涼,中午的時候還有點熱,可是早晚已經有點涼爽的感覺了,偶然還能看到被秋風吹落的樹葉。
譚驥炎側身睡的很熟,黑髮微微的散落下來遮擋住了半邊的臉,筆挺的鼻翼,薄脣微微的抿着,剛毅的下巴上有些青色的胡茬,看起來峻美而性感。
童瞳藉着淡淡的光芒靜靜的看着睡在身邊的譚驥炎,心撲通撲通的跳動着,明明看了無數次譚驥炎的臉,可是此刻依舊有種甜蜜而幸福的感覺,睡着的譚驥炎和平日絕對的不同,沒有了那種威嚴冷酷的氣勢,微微抿着的薄脣,光滑的肌膚,偶然會讓童瞳有種看到放大版的譚宸,而這個時候,童瞳忍不住童心大起,想要捏一下譚驥炎的鼻子,還說要趕飛機呢,譚驥炎竟然睡的這麼熟。
“小瞳,別鬧。”低沉沙啞的嗓音分外的性感,帶着一種質感的磁性,譚驥炎眼睛幾乎睜不開,拉住童瞳要作怪的手放在脣上吻了一下,昨晚上那些男人真的太幼稚了,竟然互相騷擾了一晚上,到天要亮快六點的時候,大家忽然感覺真幼稚,然後齊刷刷的丟了手機睡覺,譚驥炎此刻還沒有睡到一個小時。
“昨晚你什麼時候睡的啊?”童瞳開了燈,光線明亮之下,這才發現譚驥炎的眼下有一圈青黑色,看得出絕對是睡眠不好,“那你再睡一會,九點的飛機,我們去飛機上吃早飯。
“嗯。”其實譚驥炎這個時候也睡不着了,只是抱着童瞳,直接將臉埋首在她的肩窩處,終於可以休假了,譚驥炎清醒之後心情立刻飛躍起來,倒不像是平常的冷沉內斂,在童瞳的脖子上親了親,“我去洗澡清醒一下。
“好,我去叫孩子們起牀。”童瞳點了點頭,不知道小金毛睡的怎麼樣!而心情極好之下,譚驥炎難得沒有和幾個孩子吃醋,大方的讓童瞳去叫他們起牀。
因爲要去雲南,所以譚宸和譚亦也沒有早起鍛鍊,也算是難得偷懶一回,其實之前譚宸和譚亦還擔心譚驥炎會不會不帶他們一起去,而太爺爺他們也和自己說過,媽咪和爸爸這是蜜月旅行,帶孩子去不方便的,譚宸和譚亦沉默着,倒也沒有強硬着態度要更過去。
可是卻沒有想到譚驥炎之前和童瞳說話時卻說要帶兩個孩子一起過去,他工作太忙,一家人都難得有時間一起出去,雖然譚驥炎是真的不想帶着兩個孩子,甚至還和童瞳再次簽署了了一些列不平等的條約,包括等糖果出生以後,一定要在牀上三天不下來,讓童瞳挫敗的瞪着譚驥炎,而偷聽到的譚宸和譚亦也有些的感動,譚驥炎雖然平日裡和兩個孩子是能鬥就鬥,可是卻是真的關心他們。
“小金毛,起牀了。”童瞳一進來,譚宸和譚亦都警覺的醒了,畢竟他們也都習慣了早起,不會賴牀,只是知道今天不用鍛鍊,所以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童瞳開門的時候,兩個孩子又驚醒過來了。
而小金毛則沒有這麼早醒過來,這會聽到了聲音,還以爲自己是在菲爾德莊園,手一伸直接拿過牀頭櫃上的鬧鐘然後朝着牀邊的童瞳砸了過去,然後砸過去之後,小金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也就清醒過來了,一瞬間,心裡頭有着惶恐和不安,可是隨即又緊繃着小臉,坐起身來,一副我沒有犯錯的倔強小模樣。
“媽咪!
“瞳!”譚宸和譚亦剛做起來就看見一個鬧鐘向着童瞳的肚子砸了過去,也幸好童瞳即使沒有防備,可是動作依舊很快,直接將鬧鐘給接住了,可是譚宸和譚亦還是嚇倒了,兩個孩子迅速的下了牀,甚至沒有顧得上穿鞋子,直接跑到童瞳身邊,擔心的看着童瞳,確定他沒有受傷之後,譚宸和譚亦憤怒的目光盯着牀上不知道不道歉,還一副刺頭模樣壞脾氣的小金毛。
以前自己很乖,甚至不怎麼說話,只埋着頭接受訓練和接受各種知識,可是小金毛似乎是不停的叛逆,童瞳將鬧鐘放在了牀頭櫃上,看着倔強的小金毛,忽然在想難道他的丟東西的準頭就是這樣鍛煉出來的?還真的挺有狙擊手的潛質的。
“睡迷糊了嗎?快起來刷牙洗臉,一會我們要去坐飛機了。”童瞳柔聲的笑着,白皙的手落在小金毛的頭上親呢的揉了揉。
小金毛僵硬着身體,他以爲童瞳會和莊園的那些傭人一樣,雖然當時不敢說什麼,怯怯諾諾的離開,可是背地裡,管家不知道的時候就會偷偷的說自己是沒有人要的東西,是害死母親的小怪物!感覺到頭上童瞳手指帶來的溫暖,小金毛心裡頭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喜悅,可是卻依舊臭屁的哼了一聲,只是捨不得甩開童瞳的手,“我知道!不用你告訴我!“瞳?”譚宸皺着眉頭看着一點禮貌都沒有的小金毛,爲難的看了一眼童瞳,如果不是童瞳依舊對小金毛和顫悅色,譚宸絕對和譚驥炎一樣將小金毛空投丟回了英國,譚宸雖然不願意其他人分走童瞳的注意,可是即使是球球對童瞳也是很禮貌喜歡的,而不是像小金毛這樣差一點又傷到童瞳。
察覺到譚宸的敵意,雖然和莊園裡的那些傭人,還有學校的那些孩子不一樣,並不是帶着鄙夷的不屑和看不起,只是單純的敵意,可是小金毛立刻回過頭來,怒瞪着譚宸,隨時準備攻擊回去一般。
“哥,我們去洗漱,媽咪你也去洗漱換衣服吧。”譚亦笑着對童瞳開口,乖巧的拉着童瞳的手親了一下,然後將童瞳推到門邊,對於小金毛,譚亦多少有點理解他爲什麼整天一副刺猾狀,可是譚亦並不想安慰小金毛,誰讓他咬傷了童瞳,所以譚亦的策略很簡單,直接無視,小金毛這種叛逆的勝子,直接無視就是最好的報仇!剛咬傷媽咪!也不怕爸爸和哥拔掉他的牙齒,真是笨蛋小金毛!
譚宸對於不在乎的人原本就懶得多注意,聽到譚亦的話點了點頭,兄弟兩人直接轉過身自己去浴室裡洗漱,丟下牀上孤零零的小金毛,那原本防備的狀態鬆懈下來,小金毛垮着臉,看了看童瞳離開的方向,又看向浴室的方向,譚宸和譚亦雖然性子看起來不同,可是兄弟兩人在一起卻非常的融洽,那是真正的家人,血脈相連、割捨不斷的家人,小金毛落寞了、孤單了,可是片刻之後,直接蹬掉了被子,跳下牀,不理自己就不理會自己,自己也不稀罕!行禮早就收拾好了,小金毛趕到譚家來,所以他的行禮都不用收拾了,直接將行李箱拖走就行了,早上童瞳和譚驥炎已經打了電話給童嘯和譚老爺子,還有譚國華,道別之後,直接開車去機場了。
候機廳。
沐放雖然昨晚上折騰的很累,不過睡了一覺之後,精神倒也恢復了過來,而且之前譚景御也找了很多相關的東西看了,甚至特意讓人打造了一種玉質的玉勢,不過半釐米粗細,都是用上好的玉質打磨而成的,一盒子有一百根,每一次運動之後,譚景御都會煎熬了中藥,將玉勢放在裡面浸飽着,藥性也會被玉吸收,然後放到沐放的私處 ,因爲很細,並沒有難受的感覺,可是對身體卻極好,這樣保養下來,即使到了老年,也不會因爲年輕時候的運動而留下什麼後遺症。
而且沐放小時候在白家遭受的那些傷了身體的根本,賀老中醫給看過之後,開了一些藥給沐放,也明確的告訴譚景御,沐放的身體要養着,年輕的時候看不出來,可是如果這樣放着,四十歲之後,沐放身體會立刻垮掉,然後病來如山倒一般,甚至活不到六十歲。
所以房事,譚景御即使壓不住也會忍着,一星期一次,不再隨着自己性子胡來,事前事後也都注意着,不敢胡鬧了,甚至還督促譚亦好好的學習中醫,沐放的健康直接壓到了譚亦的肩膀上,讓譚亦猛翻白眼,受不了譚景御的霸道!可是相對於沐放的精神飽滿,譚景御卻直接蔫了一般,頭聳拉的靠在沐放的肩膀上,哈欠連天着,墨鏡下的眼睛四周直接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這讓沐放很是疑惑譚景御怎麼會這麼困,難道一夜沒有睡?
“沒事,讓我再靠一下。”譚景御含糊不清的開口,丟人啊!竟然被折騰了一夜沒有睡!那些混蛋男人,都是損友!
秦清和關曜也來了,秦清昨晚上被關曜取笑之後,一晚上情緒都不太好,然後直接什麼都不想了,將關曜拋在腦海之外,直接睡覺了,可是卻不曾想早上起來就看到關曜哈欠連天的,看起來睡的不好,而關曜的直接道歉,又讓秦清有些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清性子冷,可是不代表她不通人情世故,她知道昨晚上是自己小題大做了,可是一想到關曜因爲這個一夜沒有睡,又有些的歉意,只是卻不習慣開口說什麼,偶然目光看了一眼關曜,雖然還是溫和峻臉的臉,可是臉上的疲憊也是顯而易見的。
關曜和譚景御對望一眼,兩個男人苦笑一聲,果真幼稚過頭了,太傻了! 秦清和沐放頷首點頭之後,沉默的坐在一旁,關曜也在秦清身邊坐了下來,看着抱着沐放的腰,靠在他肩膀上繼續補眠的譚景御,莫名的有些羨慕了。
“昨晚上你打電話打到什麼時候了?”十一隻記得顧凜墨之後接了電話就離開臥房了,讓自己先睡,十一也沒有在意就先睡了,然後沒有等到顧凜墨回來,只當他打電話打了很晚不想吵到自己,所以回客房睡覺了,結果早上一看就知道顧凜墨是一夜沒有睡,拿起他的手機一看,昨天晚上剛充好電的手機,竟然在嘀嘀兩聲提示音之後直接沒有電關機了,這讓十一真的很懷疑顧凜墨難道和譚驥炎打了一夜電話,一想到兩個男人一夜不睡的煲電話粥,十一表情就有些的扭曲,而顧凜墨更不願意在十一面前丟臉,所以只是含糊其辭,半點不說昨晚上到底打電話打到什麼時候。
“秦清,你們幾個?”十一過來候機廳,看着精神不錯的秦清和沐放,然後疑惑的看着補眠的譚景御,和臉色同樣不好的關曜,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表情很是心虛的顧凜墨,十一笑了笑也不問了,看來共犯是很多人那。
容溫其實最累,昨天晚上累了幾個小時,之後又對M 先生的計劃善後工作,然後又被騷擾了一整夜,不過容溫依舊清高着俊臉,表情極其冷淡,當然,眼下也有些黑眼圈,只是以前出任務經常熬夜,所以看不來罷了。
裝把! 你就裝吧! 譚景御咬牙切齒,顧凜墨鄙夷的目光看向容溫,關曜無奈的苦笑着,大家果真都夠胡鬧的! 折騰到最後苦的還是自己,誰也沒有有佔到便宜。
所以當童瞳和譚驥炎帶着三個孩子過來時,看着在場一幫睡眠不足的男人,回頭看着同樣死裝的譚驥炎,童瞳不解的開口,“爲什麼你們幾個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沒事! ”異口同聲着,衆多一夜沒有睡的男人同時開口,然後彼此都不屑的對望一樣,一個個都臭屁十足的扭過頭,很是不屑對方,很是鄙夷對方的模樣,這樣還叫沒事?沒有有失眠的一衆人對望一樣,忍不住的切了一聲,騙誰呢!279飛機之危
“你們都不用工作了?”譚驥炎“嫌惡”無比的看着同樣站在自己身後準備買咖啡清醒清醒的一衆男人,之前就小御和沐放準備過來,譚驥炎也就勉強算了,結果呢,這一羣吃飽了沒事幹的損友都跟過來了,是自己和小瞳渡蜜月,他們一個一個跟過來當電燈飽嗎?
" M 先生的事情已經提交出去了,剩下的就不需要我處理了。”容溫灌了一大口咖啡,這才感覺人徹底清醒了一點,行動組只是負責任務,而任務之後的工作那就是明面上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容溫來處理的。
“爺爺來了,估計還要待幾天。”所以關曜自然是直接逃了,否則對上關老爺子,親情加奸計一起上,關曜都懷疑等譚驥炎和童瞳蜜月回來自己都糊里糊塗的和某個女人綁在一起了,然後就是結婚生子。
“我也沒有和子瑤一起出來玩過了,放心,我們不會打擾你的,當然,你們也不要過來打擾我和子瑤獨處!”顧凜墨獨處兩個字上狠狠的加重了語調,昨晚上發傻一次就夠了,他可不是單身漢,雲南也不錯,正好和子瑤培養感情,如果能有個孩子當紀念品帶回來就更不錯了。
“容上校,有人要拐帶你的部下。”唯恐天下不亂着,譚景御一手搭上容溫的肩膀,毫不客氣的拆着顧凜墨的臺。
“沐放,你家鐵鏈子不行了,下次我給你弄個結實的,不要將某些人放出來!”顧凜墨咬牙切齒的開口,惡狠狠的瞪着笑的得意洋洋的譚景御,然後對上一旁容溫帶着幾分懷疑的危險目光,得,顧凜墨垮着臉喝着咖啡,爲什麼子瑤要有容溫這樣油鹽不進的上司,太可恨了。
譚驥炎無比安慰的拍了拍顧凜墨的肩膀,對於容溫在童瞳和十一心目裡不可代替的地位,這兩個男人除了鬱悶之外,還真的就沒有辦法,打也打不過,陷害又陷害不了,容溫後面還有一羣身手極其變態,以容溫馬首是瞻的優秀部下,所以譚驥炎和顧凜墨除了認栽之外真沒有辦法。
“話說你們昨晚上打一夜電話,有什麼可聊的?”沐放勾着薄脣,邪魅輕笑着,優雅的吸了一口灌裝茶,挑挑眉頭看着眼前都帶着黑眼圈的幾個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國寶大熊貓集體出逃了。
“小放放,你絕對放心,我對你忠貞不二,和他們這羣混蛋沒有姦情的! 他們以爲半夜勾引我就能將我勾引走,哪有那麼容易!”譚景御迅速的表明着自己的忠心,還咚咚的在自己胸口捶了兩下,英俊帥氣的臉上一雙大眼眨啊眨的看着沐放,明明是十足帥氣的男人,此刻卻偏偏一臉無賴外加痞子模樣,這要是再穿上一身軍裝,絕對就是一個軍痞子。
“滾!”成功被譚景御給噁心到的其他幾個男人同時怒喝着,毫不客氣的擡腳就踹了過去,勾引個幾個男人渾身惡寒了一下,再次鄙視的看着沒有下限的譚景御,他還能再噁心一點嗎?
“你辛苦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拍了拍沐放的肩膀,雖然譚驥炎知道譚景御從小到大沒個正經,可是卻沒有想到會到這種程度,估計除了沐放之外,也沒有人能受得了小御了。
“我現在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驥炎的兄弟,估計是在醫院抱錯孩子了。”關曜喝了一口咖啡,同樣拍了拍沐放的肩膀跟着譚驥炎一起向着候機廳的方向走了過去,小時候感覺小御就頑劣了一點,哪知道長大之後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是後悔了,我給你介紹其他人,不管身手外貌都比他好。”容溫戴上墨鏡,遮擋住帶着黑眼圈的眼鏡,瀟灑的對着沐放開口,然後在譚景御怒視的目光裡高傲的離開。
“其實容溫就不錯。”顧凜墨開口之後,筆挺的身影直接箭一般的躥了出去,留下哭笑不得的沐放,和已經在怒火燃燒狀態的譚景御,容溫的確身手也不錯,外貌也不錯,軍銜還比譚景御高。
“小放放,他們這是嫉妒我,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一定要衆志成城,絕對不能被敵人給挑撥離間了!”譚景御這算是明白什麼叫做損友了!從小到大,他那羣發小死黨,雖然和自己一樣鬧騰了一些,無法無天了一些,可是譚景御還都能鎮得住他們,結果如今纔算是明白,那些都是小妖怪,而眼前走過的那一羣混蛋男人一個個都是修煉了千萬年的老妖!“走吧,時間估計也快到了。”沐放看着抱着自己不撒手的譚景御,雖然不遠處有些人目光偶然帶着疑惑掃了過來,可是譚景御的表情太光明正大,而沐放自己也不是僞孃的類型,一個英俊帥氣,一個妖孽那魅,兩個人站在一起,雖然親密了一些,可是絕對不會讓人往戀人方面想,反倒是會以爲是關係很密切的朋友。
“今晚上我一定要鬧騰的他們都睡不着! ”譚景御親密的搭着沐放的肩膀,然後快速的在腦海裡計劃着無數個陰謀詭計,沐放扭頭看着身邊的譚景御,算是明白昨晚上爲什麼這一羣男人都沒有睡覺了,估計都難得幼稚了一回。
坐的是顧凜墨的私人飛機,檢查完畢,確定沒有任何故障可以起飛之後,一羣人終於上了飛機,到雲南也不過幾個小時的事情,想要補眠都難,估計等下了飛機直接去酒店睡一覺了。
早餐送上來了,是地道的中式早餐,估計是小金毛是外國人,而且飛機又是顧凜墨的私人飛機,所以廚師給小金毛送過來的西式早餐,僅此一份,看着其他人面前的早餐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就自己面前是牛奶還有面包培根什麼的,小金毛感覺自己被欺負了,孤立了,憤怒的抓起小叉子,也不吃了,咚咚的直接對着早餐戳洞着。
“喲,小金毛這脾氣夠大。”譚景御看着那慘不忍睹的早飯,朗笑的吹了個口哨,之前自己還感覺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不好帶,現在纔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孩子,和小金毛一對比,不管是面癱臉的譚宸,還是笑的小狐狸一般的譚亦都比小金毛好太多了。
小金毛將早餐戳洞之後也猛然明白過來,這不是在菲爾德莊園,這些人也不是他的僕人,可是即使有一瞬間的心虛,這會兒小金毛卻依舊昂着頭,桀驁不馴的目光叛逆的看向衆人,然後直接連盤子和上面的早餐唯的一下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依舊是百分百的精準,畢竟小金毛從懂事鬧脾氣以未,每天都會幹這樣的事情,不是丟食物,就是丟書丟玩具,丟電話,長此叫主,準頭可是一般孩子沒法比得。
“那就餓着吧。”譚冀炎冷聲的開口,直接拉過坐在身邊的童瞳,不准她過去理會小金毛,羅切斯特這不是將兒子送來自己這裡躲避危險,根本就是送來折騰自己的!正好,等放寒假的時候,將譚宸和譚亦也送去羅切斯特那裡,正好學習一下標準的一些西方貴族禮儀,愛德華家族是古老的英國貴族,在禮儀這一方面尤其注重,是外面那些只知道教授皮毛的禮儀老師所不能比的。
其他人也只是看了一眼無理取鬧的小金毛,大家也都沒有插什麼話,畢竟教育孩子這一方面,除了譚驥炎有資格之外,其他人還都是單身貴族。
發現根本沒有人理會自己,小金毛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童瞳,可惜童瞳正被譚驥炎霸道的禁錮在臂彎之下,而譚驥炎察覺到小金毛看過來的目光,偉岸的身軀直接側了一下,擋住了小金毛的目光,小氣的讓小金毛連看童瞳的權力都給剝奪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小金毛扭過頭,目光看向飛機窗戶外湛藍的天空,反正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在菲爾德莊園的時候,那些僕人不敢欺負自己,而在這裡,不管自己怎麼鬧,沒有人理會自己,哄着自己,不過都一樣!“吃好了開始戰鬥吧,你們帶了武器沒有?”等衆人吃過早飯,小金毛除外,容溫冷淡的開口,臉上的墨鏡拿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美卻帶着冷意的臉,目光掃過在場的衆人,沒有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在場的人中除了沐放和三個孩子之外,其他人也都躍躍欲試起來,不得不說對方的計劃還是很不錯的,雖然這一行譚驥炎連李成這個貼身保鏢都沒有帶上飛機,可是不代表飛機上的戰鬥力就弱了,相反的,只怕這一支臨時組成隊伍的戰鬥力還非常的強悍。
因爲飛機是顧凜墨的私人飛機,所以在機場停留起飛之前還是有相關的檢查工作,而原先負責檢查的人員,顧凜墨就仔細的看過資料和照片,畢竟這一行人一個一個身份都是非同小可,而資料也給容溫看過了,可是在機場時,上上下下的人在飛機上檢查着,有的上去了,過一會就下來了,有的人待的時間長了一些,有搬運行李的員工,可是容溫卻直接注意到了,前前後後,一共有十個人上了飛機,可是最後卻沒有下來。
不過之後容溫特意調來了國安部的人裝作工作人員又檢查了飛機,除了藏到飛機上十個人之外,並沒有安裝炸彈什麼的,所以一行人這才登上了飛機,否則在機場如果發生了什麼槍擊案件,只怕還不知道被渲染成什麼樣的驚天新聞,可是此刻不同了,在萬米的高空,這十個人就是甕中之鱉,逃得逃不了。
“對方有反監控電子設備,不過我已經破譯了,這是他們藏匿在飛機上的地點。”十一將架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轉了過去,屏幕對着幾個吃飽了,也喝了咖啡清醒的男人,“這裡和這裡,還有這裡都需要注意一下,不能開槍,否則容易造成機毀人亡。”放心放心,十個小老鼠,一會就將他們給抓了,不過小丫頭,你還真是惹事的苗子,渡個蜜月都能招惹上敵人。“譚景御哈哈笑着,檢查着隨身攜帶的手槍和彈夾,他們這樣的特工人員,不管是去哪裡,和誰在一起,身上都絕對會佩戴着武器,這已經是一種習慣。
顧凜墨身上沒有帶槍,以前他出門不但有保鏢跟着,自己也會帶手槍,可是這一次是和十一過去雲南,也算是旅行,自然不會攜帶武器,關曜雖然是刑偵警察,也有兩把手槍,一把配槍,可是出去玩,關曜也沒有帶手槍,都鎖在家裡的保險櫃裡了,譚驥炎就更沒有隨身帶武器的習慣了。
所以譚景御此刻得瑟起來了,晃動着手裡的手槍,嘲笑的看着沒有武器的譚驥炎、關曜和顧凜墨,”外行就是外行那,和我們業內人士是不能比的。
顧凜墨看向十一,卻見十一拉起了長褲的褲腿,卻見腳裸處彆着一把手槍,還有兩個彈夾,拿了出來遞給了顧凜墨,然後又站起身來,打開行李箱,最下面竟然是一個隔層,然後又拿出了一把手槍,還有一把鋒利的軍刀。
對上譚景御嘲笑的目光,顧凜墨汗顏了,自己果真不是專業人士!可是子瑤什麼時候在帶了武器,而且行李不是自己收拾的嗎?這個行李箱也是自己的啊,什麼時候行李箱下面多了隔層,竟然還藏着武器。
秦清接過十一丟過來的彈夾收在了口袋裡,清冷着面容,霜寒的眼神,身爲殺手,即使成爲了普通人,可是秦清也是習慣帶着武器出門,這種習慣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了。
”小丫頭,你也算是專業人士,不可以給我們丟臉哪。“譚景御又給了關曜一個鄙視的眼神,俊臉上滿是笑意的看向童瞳,不管是顧凜墨這個年輕的黑道教父,還是關曜這個刑偵警察,他們其實也都算是正常人,不會帶武器也算正常。
”當然。“童瞳眯眼一笑,在譚驥炎專注的目光裡,手腕一動,一把銀色的手槍出現在了掌心裡遞給了身邊的譚驥炎,看的譚驥炎直皺眉頭,小瞳身上竟然也帶着武器。
”不帶手槍就感覺出門不出衣服一樣。“童瞳無辜的看着譚驥炎,這種習慣根本無法剔除,或許過了十幾二十年之後,她纔會真正如同普通人一樣。
”那這些沒有帶武器的人都是沒有穿衣服就出門的。“譚景御樂了起來,一旁沐放也跟着笑了起來,容溫冷淡的俊臉上嘴角微不可查的勾動了一下,小七隨時隨地攜帶武器的習慣還是自己培養出來的,這讓容溫感覺很驕傲。
然後就見譚宸也拿出了隨身的小揹包,裡面有他的一些東西,然後從裡面倒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赫然是手槍的零件,只是還沒有組裝,這會兒譚辰正低頭認真的組裝着手槍,面癱的小臉,冰山似的眼神,熟練的組裝動作,讓所有大人都忍不住的樂了起來,原來還漏了一個小專業人士。
”你們怎麼過安檢的!“沐放是所有人裡最正常的一個,這會看着都帶着各種武器的容溫等人,實在的不解,不要說手槍了,匕首什麼的都不可能過安檢的,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將這麼多武器帶過安檢的。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嘆。“譚景御得瑟的笑着,拍了拍沐放的肩膀,”放心,那些小老鼠我去解決就可以了,你安心坐在這裡等着就行。
容溫繼續看着電腦屏幕,”行動的時候動作一定要快,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不要開槍,雲南那邊小御你聯繫一下軍方的人,飛機降落之後,將這些人直接帶去軍區,由你們善後,國安部就不參與了。
”那行,這個功勞我就要了。“譚景御點了點頭,雖然還不確定潛入上飛機的這些小老鼠是什麼人,不過估計和M 先生也逃脫不了關係,”二哥,伍依蔓逃走了,她是M 先生的人嗎?
”還在審理中。“譚驥炎也沒有想到伍依蔓竟然會逃走了,之前擔心M 先生有所察覺,所以伍依蔓那裡,譚驥炎並沒有做任何的戒備,就是擔心被M 先生察覺到了,然後導致行動失敗,可是當M 先生髮起攻擊時,去捉拿伍依蔓的人卻發現伍依蔓已經消失了,這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伍依蔓是M 先生的人,當發起攻擊之後,伍依蔓就不需要留在北京了,所以她走了,還有一種可能,伍依蔓並不是M 先生的人,她成功的從譚驥炎這裡套的了一些情報之後,就先一步逃走了,可是不管是哪一種原因,伍依蔓的確是逃了。
容溫也帶了武器,所以除了童瞳和沐放之外,其他人也都有了武器,三個孩子放在了童瞳這裡,容溫丟了一把槍給童瞳,對於童瞳的槍法容溫還是非常相信的,這樣做也只是爲了以防萬一,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童瞳不至於連把手槍都沒有。
制定了行動計劃之後,幾個人帶着武器直接起身離開了座位這邊,去收拾潛入在飛機上的十個小老鼠,容溫和譚景御部署和安排的人手,誰從前艙門這邊夾擊,誰去飛機底部的貨艙,誰當掩護,安排的妥當,因爲近身作戰,又是在飛機上,帶着手槍只是爲了防止意外,基本是要軍刀和匕首,不過因爲譚驥炎他們都沒有帶武器,最後連飛機上切菜的一把水果刀都給派上了用場。
對方派出了十個人的小組,估計也都是精英,也許也估算了譚驥炎這邊的戰鬥力,譚驥炎和關曜、譚景御都是從軍區出來的,可是除了關曜如今還在刑偵處之外,譚驥炎從政,譚景御去報社當記者了,戰鬥力估計也就算中等,顧凜墨是黑幫出身,戰鬥力也在中等,容溫是國安部的文職人員,對外而言的調查,他曾經受過傷,心臟做過一次大手術,基本沒有戰鬥力,可是隨行還帶着童瞳、秦清和十一三個沒有戰鬥力的女人,還有譚宸、譚亦和小金毛三個孩子,敵我雙方一對比,譚驥炎這邊的確太弱了,因爲對方派出的十個人可都是一等一的精英,勝負幾乎沒有懸念。
關曜直接去了機艙中部,這裡有一個小的休息室,他開門進去之後,原本藏匿在其中的一個人快速的躲避到休息室的洗手間裡,而關曜看了一眼,筆直的向着洗手間這邊走了過來,敵人無法躲避之下,戰鬥在瞬間展開。
關曜動作非常的凌厲而迅猛,躲避開對方的第一顆射擊過來的子彈之後,迅速的鉗制住敵人的手腕,右手的匕首隨即掠過,鮮血彈雨而出,手槍掉在了地上,關曜鬆手接住,槍托直接撞擊向敵人的下巴,咯吱一聲悶聲之下,估計下領骨直接被擊碎了,一系列的動作不過幾十秒鐘的時間,關曜已經順利的解決了一個敵人。
容溫和譚驥炎配合着去了飛機底部的貨艙,這裡空間最大,藏了四個敵人,而餘下的六人,一個由關曜解決,一個交給了顧凜墨,一個是秦清,一個給十一,最後兩個譚景御去收拾,拉開艙蓋,容溫率先跳了下去,譚驥炎緊隨其後,隱藏在貨艙下面的敵人一愣的瞬間,容溫和譚驥炎已經展開了雷霆萬鈞的攻擊。
如果敵人知道譚驥炎這邊的戰鬥力如此的強悍,只怕不會自大的只派了一個十人的小組,估計至少是一個加強連的敵人過來,可惜太遲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十個敵人都已經被收拾了,手槍擊斃了四人人,秦清匕首殺了一個,畢竟秦清還是不太習慣活捉,而敵人也是出手狠慶,所以撮後還是被秦清殺了,兩個人頭部重創昏迷,還有一個想要自殺未遂,餘下兩個被活捉了卻依舊不曾開口吐露半個字,容溫決定將事情交給軍方,所以也就沒有審問什麼的,直接將人都給剝光了,綁了起來,然後確定無法逃脫,拍了拍手直接離開了。
”有必要剝光嗎?“顧凜墨看着眼前光溜溜的五個男人,其中兩個重傷昏迷的也是剝的連一條內褲都沒有,而且十一和秦清似乎都知道容溫會這麼做,將人丟過來之後,兩個人就先走了,否則顧凜墨絕對第一個反對。
”凜墨,你要接受現實,不剝光了,這些人就有無數的辦法可以逃脫,要知道就算一根牙籤都能有二十七種殺死人的辦法,子瑤當年估計沒有少幹這樣剝光的事情,你看容溫剛剛剝衣服的動作那叫一個順暢,估計國安部經常訓練脫衣服穿衣服,時間就是生命啊。“譚景御哈哈大笑着,一手親密的搭着顧凜墨的肩膀,容溫的小心翼翼,譚景御明白也理解,剝光了放着更安全。
”閉嘴! “顧凜墨沒好氣的甩開譚景御的手,一想到十一以前經常脫其他男人的衣服,而且還是脫的精光,顧凜墨就黑了俊臉,這該死的訓練!
”哇,這樣就生氣了,這有什麼啊,不管是國安部還是軍情處連勸刀。都要訓練的,否則怎麼出任務,應付各種情祝… … “譚景御這邊還沒有說完,顧凜墨已經黑着臉轉身大步離開了,估計是氣的不輕。
”你留下看着這些人!“譚驥炎也鐵青着臉離開了,臨走之前,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得瑟不己的譚景御,一旁關曜笑着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溫和的開口道,”你忘了小瞳和子瑤都是國安部出來的。
笑容僵硬在譚景御的臉上,看着無情的丟下自己離開的衆人,譚景御轉過身回頭瞅着眼前光溜溜的一羣男人,風中凌亂了,自己爲什麼要打擊顧凜墨?他只喜歡看小放放的身體,對這些大男人的肉體 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而且還有兩個多小時纔到昆明機場呢,要不要讓沐放來陪自己呢,好無聊啊,可是沐放過來的話,不是也會看到這些男人的身體,譚景御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可是爲什麼他們都走了,將自己一個人丟下來,太欺負人了
”吃點餅乾,餓壞了以後會胃痛的。“機艙這邊,童瞳拿着餅乾和牛奶坐到了小金毛身邊,笑着看着繃着小臉的小金毛,卻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這孩子和小時候的自己很像,同樣是媽媽去世了,被父親因爲不得己的原因放到了一旁獨立生活,只是自己在基地接受訓練,連鬧脾氣的機會都沒有,而小金毛被丟到了菲爾德山莊,面對的只是一大羣僕人。
是她求自己的吃的,自己就勉爲其難的吃一點吧.小金毛驕傲的看了一眼童瞳,這纔拿過餅乾吃了起來,巧克力口味的,而且肚子真的餓了,小金毛吧卿吧卿的大口吃着,一旁童瞳笑着將牛奶也遞了過來,擔心小金毛噎着了。
可是小金毛並沒有伸手,反而是就着童瞳的手低頭喝了兩口牛奶,然後又繼續啃餅乾,吃飽喝足了之後,怒了努小嘴,小肥手指了指一旁的餐巾紙。
這孩子! 童瞳樂了,拿過餐巾紙替小金毛擦着嘴巴上的餅乾屑,看着吃飽的小金毛眼裡滿是笑意和寵愛,吃飽了也喝好了,小金毛有點困了,拿過一旁童瞳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後動了動身體,靠在童瞳的懷抱裡,讓自己奢沒有壓到糖果,然後驕傲的看了一眼童瞳,自己就勉爲其難的將她當成抱枕用一下,有點困了。
顧凜墨回來時,臉色有點難看,這讓十一疑惑的站起身來,”怎麼了?“有上校在,敵人被擒住了人也都沒有戰鬥力了,難道自己和秦清離開之後又發生了意外狀況?
”沒事。“顧凜墨是吃醋了,在沒有自己的那麼多年裡,子瑤的一切自己都沒有參與,她認識什麼人,接受了什麼樣的訓練,執行了什麼任務,太多太多的空白,又想到譚景御的那些話,顧凜墨理智上知道這是十一的工作,可是一想到十一給其他男入脫過衣服,看過其他男人的身體,甚至可能練習過和其他男人接吻什麼的,顧凜墨就黑了俊臉,心裡頭又是酸澀又是苦悶,最後直接抱着十一坐在座椅上不說話,雙手禁錮的緊箍着十一的腰,將臉埋在她的肩窩處,顧凜墨這會兒很脆弱很受傷。
雖然如今的顧凜墨盒兩年前不同了,兩年前的時候,顧凜墨雖然對十一動心了,可是還是保持者自己冷模的風格,只是抽時間陪伴在十一身邊,依舊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更不會黏着十一,直到失去之後才知道悔恨,失而復得之後,顧凜墨對十一真的很體貼,恨不能整天都和十一在一起,彌補兩年前自己的過錯。
可是十一倒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悶悶的,有些失落的顧凜墨,如同被主人嫌棄的大狗狗,悶着頭不說話,臉上表情雖然冷淡,可是卻讓十一忍不住的想笑,顧凜墨難得有這麼幼稚的時候,十一擡手握住了顧凜墨的手,剛握住立刻被他的大手直接將自己的收包裹在溫熱的掌心裡。
”怎麼了?" 十一低頭問着,目光掃了一眼,趁着沒有人注意,在顧凜墨擡頭要說話的瞬間,快速的在他的薄脣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沒有事。“蹭的一下,顧凜墨眼神一亮,雖然很想要加深這個吻,可是他性子天生冷模,和十一在一起的時候還纔會如同大男孩一般,抱可是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侯,顧凜墨自然不會和十一熱吻給別人看,所以這會直接坐直了身體,將十一給親密的在了懷抱裡。
容溫過來時看了一眼親密在一起小聲說話的顧凜墨和十一,倒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徑自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而譚驥炎和關曜隨後也過來了,和顧凜墨一樣,譚驥炎也是黑着峻臉,可是顧凜墨剛剛不高興的時侯還能和十一親熱一下,偶然偷個吻。
可是譚驥炎一回來就看見童瞳不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是和小金毛坐在一起,這也就算了,小金毛竟然枕着童瞳的手臂靠在她懷抱裡睡着,那也就算了,小金毛的胳膊竟然還抱着童瞳的手臂,親密無間的模樣,讓譚驥炎黑着臉,寒着眼神,這該死的小金毛竟然敢搶奪屬於自己的地盤!
”小金毛睡着了。“察覺到譚驥炎的眼神,童瞳輕聲的開口提醒着,小金毛昨晚上也是弄到十二點多才睡,早上醒的又早,這會剛睡着。
譚驥炎怒着只感覺心裡頭有把火在燒,可是童瞳護着小金毛,讓譚驥炎只能無奈的坐到了一旁,霜寒的目光怒瞪着睡的舒服還帶着小呼嚕的小金毛,能不能讓飛機直接飛到英國去,然後將小金毛空投下去!”爸爸。“譚亦拉着面無表情的譚辰坐到了譚驥炎身邊,父子三人對望一眼之後,然後齊刷刷的將嫉妒的目光看向睡的如同小豬般的小金毛,太可恨了!這一刻父子三人心裡同時想着將小金毛給丟下去!而睡夢裡,小金毛似乎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小身體抖了一下,更加用力的抱着童瞳,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溫暖和安全,無助的小模樣,讓童瞳心軟了下來,柔聲的安撫着,一手輕輕的拍着小金毛的後背讓他睡的更加安穩。
”爸爸,這都是你的錯!“譚亦壓低了聲音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譚驥炎,如果不是爸爸的話,小金毛怎麼會被丟到家裡來,而且一來了就霸佔了媽咪。
”既定的事實,追究原因沒有意義,我們要想的是接下來的對策!“譚驥炎同樣壓低了聲音,低着頭和兩個孩子商量着對策,童瞳竟然喜歡小金毛,這出乎譚驥炎的意料,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直接將小金毛丟給爺爺或者童叔都行,既保障了小金毛的安全,也不會霸佔着小瞳,可是現在飛機已經在天上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到雲南了,說這些都太遲了。
”轉移目標,讓小金毛喜歡白阿姨或者秦阿姨?“譚亦也明白現在追究責任已經沒有意義了,偷偷的瞄了一眼秦清和十一,感覺還是喜歡十一更有可能性,秦阿姨太冷,眼神都是冰冷的沒有波動和溫度,估計小金毛不會私上秦阿姨的,可是白阿姨不同了,白阿姨對誰都很溫柔,笑的很柔和,讓小金毛喜歡上白阿姨的話就不會再粘着媽咪了。
”我來解決顧凜墨。“譚驥炎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一眼譚亦,這辦法不錯,一會讓顧凜墨去吃醋去! 而且子瑤也很溫柔,估計小金毛也會喜歡。
”我去引開顧叔叔,爸爸抱小金毛!“譚宸補充着,引開顧凜墨之後,讓譚驥炎將小金毛抱到十一身邊,然後父子三人立刻以童瞳爲中心靠攏,徹底杜絕小金毛靠近童瞳的一切可能性
父子三人再次對看一眼,然後立刻展開行動,顧凜墨只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譚宸向着自己走了過來,譚宸和譚亦不同,他更像譚驥炎的性子,冷沉內斂,話是極少,除了粘着童瞳的時候會像六歲的孩子,平常都感覺如同小大人一般。
”顧叔叔,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譚宸低聲的開口,靜靜的看着顧凜墨,然後還不等顧凜墨開口回答,直接轉過身向着一旁走了過去。
如果是譚亦的話,顧凜墨估計還會考慮一下,但是是譚宸這小冰山,說實話顧凜墨還真有點受寵若驚,雖然捨不得鬆開懷抱裡的十一,可是畢竟不能讓孩子失望吧,所叼頹凜墨起身跟着譚宸向着一旁走了過去,而這邊看到譚宸成功了,譚驥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抱起小金毛,童瞳剛疑惑,譚亦立刻甜甜的笑着,搶佔了剛剛小金毛的位置抱着童瞳。
然後再機艙所有人的錯愕之下,譚驥炎將小金毛直接塞到了十一的懷抱裡,讓十一哭笑不得的抱着小金毛,而已經知道上當的顧凜墨再次回頭時,十一已經被小金毛霸佔了。
”顧叔叔,兵不厭詐。“譚宸煞有介事的開口,然後挺着小身板向着譚驥炎走了過去,父子三人成功的坐到了童瞳身邊,譚亦在最裡面,童瞳坐在中間,譚驥炎坐在外側,譚宸沒有位置坐,最後坐在譚驥炎的腿上了,反正不管怎麼鬥,那是內鬥,是父子三人之間的戰爭,小金毛什麼的,連國籍都不一樣,有多遠就滾多遠了!
沐放和關曜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容溫也勾勒一下嘴角,然後閉着眼睛繼續補眠着,雖然時間並不多,可是容溫可以利用一切時間來補充睡眠,這也是行動組成員的必備的一項技能,秦清看了看童瞳這邊,又看了看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只能用鄙視的目光看向父子三人的顧凜墨,忽然明白過來了,清冷如霜的臉上表情也柔軟了下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顧凜墨很想將小金毛給抱走丟一旁,丟垃圾捅裡都行! 可是小金毛睡的很熟,並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已經不是童瞳了,微微動了一下身體,蜷縮着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勢,依舊睡的呼呼的,而十一隻是柔和的笑着,抱歉的看了看顧凜墨,讓顧凜墨一肚子的火都發不出來,只能悶聲坐了下來,越看小金毛越討厭!
而一直在看着幾個剝光了衣服敵人的譚景御還在糾結着到底要不要沐放過來陪自己一起看着人,直到飛機降落到了機場,氣流之下,機身有些晃盪,小金毛終於睡醒了,一睜開眼便對上了顧凜墨兇狠無比的嫉妒眼神,小金毛才睡醒時有點錯愕,突然對上顧凜墨那鐵青的俊臉,想都沒有想,啪的一巴掌直接揮過手去,畢竟在菲爾德莊園,小金毛是驕縱慣了,而顧凜墨湊得太近的臉也讓小金毛嚇了一跳。
飛機裡氣氛有一瞬間是室息般的平靜,其實小金毛那一巴掌也只是驚嚇之後的條件反射的一揮手,力度並不大,可是聲音倒挺清脆的,大家錯愕之後,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將幸福建立在顧凜墨的痛苦之上,大家可都是樂意之至。
280複雜感情
“該死的小金毛!”顧凜墨終於也怒了,他已經忍了快兩個小時了.直接將小金毛從十一的懷抱裡給拉了出來,毫不客氣的陷害譚驥炎,“小瞳在那裡!小金毛這會是徹底清醒過來了,回頭看了看笑容柔和的十一,然後順着顧凜墨手指的方向看向童瞳那邊,卻見童瞳已經被譚驥炎、譚宸和譚亦父子三人嚴密的保護起來了,杜絕小金毛的靠近。
小金毛委屈了,垮着小臉,感覺自己又被拋棄了,可是隨後又倔強的昂着小下巴,一幅不認輸的小樣,金燦燦的金毛,白皙的小臉,讓人感覺又心疼又不捨。
“你們夠了啊!”異口同聲着,童瞳和十一同時開口,都感覺小金毛挺可憐的,而且童瞳和十一都是行動組出來的優秀成員,眼睛尖的很,能成功的透過小金毛驕縱的性格看到他脆弱的本質,所以這會也都有些心疼了。
然後顧凜墨和譚驥炎父子三人就悲催了,十一拉着小金毛坐到了童瞳這邊,將小金毛親密的放在了中間坐着,而顧凜墨只能和譚驥炎坐一起,譚宸和譚亦也被嫌棄了,兄弟兩人可憐巴巴的坐到了一起,小金毛完勝。
得意洋洋之下,小金毛扭頭看了看譚驥炎這邊,然後高興不己的坐到了童瞳和十一的中間,一手抱着一個人的胳膊,真正實現了左擁右抱的夢想!
看着一臉得瑟的小金毛,譚驥炎和顧凜墨對望一眼,兩個男人有着彼此都明瞭的念頭,容溫就算在童瞳和十一心裡有地位,但是童瞳對容溫是家人,容溫陪伴了童瞳的成長,是良師益友的各種情緒的綜合,而十一對容溫是一種下屬對長官的敬佩,可是不管如何,容溫平日都非常忙,幾乎是神龍見尾不見首小金毛簡直比容溫還要可恨那!
這一次容溫之所以這麼閒,估計也是因爲將好幾年的假期放到一起休的,估計從雲南回去之後,容溫就要回行動組了,然後一年都不一定能見上幾次面,所以譚驥炎和顧凜墨也都忍了,而且容溫雖然是個絕對強大的存在,可是容溫不會有什麼暖昧不清的舉動那,可是小金毛就不同了,竟然還敢左擁右抱!
“媽咪。”
“瞳。”下了飛機,異口同聲着,譚宸和譚亦看向童瞳,兩個孩子第一次有種說不出來的委屈,看着童瞳護着小金毛,譚宸和譚亦心裡頭有些難受,他們也知道童瞳還是喜歡他們的,可是還是有些悶悶的感覺,如同自己最重要的人要被小金毛給搶走了。
“怎麼了?”剛下飛機的童瞳不解的看着悶悶的譚宸和譚亦,一旁小金毛立刻察覺到了什麼,小手不由用力的爆緊了童瞳的手,唯恐她突然鬆開自己。
跟着下飛機的譚驥炎也是一臉醋意的瞅着童瞳,冷峻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而那狹長的鳳眸裡目光更是看仇人一般看着小金毛,順着譚驥炎的目光,童瞳看了看小金毛,然後再看向譚宸,果真譚宸和譚驥炎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皺着眉頭,板着冰山臉,不知道的還以爲有人欠了他們父子倆多少錢一般。
“譚宸,震亦。”童瞳這會算是明白兩個孩子爲什麼悶悶不樂了,弄了半點吃吃醋了,童瞳感覺有些好笑又有些幸福的溫暖,鬆開小金毛的手向着一旁的譚宸和譚亦走了過去,果真兩個孩子立刻握住了童瞳的手,表情也轉爲了高興,雀躍着,眼鏡裡都熠熠着光芒,其實再聰明早熟也只是兩個孩子。
被丟下的小金毛失落落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着一左一右牽着童瞳的譚宸和譚亦,心裡頭有些難受,可是隨即又用憤怒的目光盯着童瞳,她竟然敢丟下自己!咚咚的跑了過去,童瞳剛要和小金毛說話,可是他卻突然擡起腳踢向童瞳的腿。
“小金毛,再胡鬧就將你丟飛機上然後空投回英國去.”譚景御眼明手快的一把將小金毛給抱了起來,然後抗在了肩膀上。
“放開我!”小金毛被譚景御被米袋一般丟在肩膀上,難受的小金毛不停的用手拍着譚景御的後背,小腳也使勁的踢打着,因爲臉是朝下面的,瞬間臉上就充血了一般的難受,讓小金毛再次叫喊了起來。
“不許鬧!”啪的一巴掌拍在小金毛的屁股上,而從沒有被人打過屁股的小金毛猛地愣住了,也忘記了折騰,譚景御這纔將人給好好的抱在了懷抱裡,看着滿臉通紅的小金毛,目光瞄了一眼旁邊自家二哥,然後開口道,“看到沒?你剛剛那一腳要是踢下去了,那邊父子三人絕對將你給咔嚓一聲,扭斷你脖子!“我可是愛德華家族的… … ”小金毛回過神來,憤怒的要報出自己的尊貴的身份,可是對上的卻是譚驥炎冰冷無情的眼神,小金毛只感覺心頭一顫,忽然明白譚景御說的是實話,那個可惡的板着臉的男人真的敢咔嚓了自己。
“瞪什麼瞪,再瞪你也沒有我眼睛大! ”小金毛被譚驥炎冷厲的眼神這麼以恐嚇,突然提高了嗓音蹦出這麼一句話來,也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譚驥炎。
一旁其他人聽到小金毛這麼喜感的話,都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譚景御更是樂不可支的再次在小金毛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這混小子,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真敢和二哥叫板。
譚驥炎冷峻的臉也是一下子沒有繃住,薄脣隱隱的泛着笑意,小金毛雖然有些胡鬧,雖然驕縱蠻橫,可是畢竟還是一個和譚宸、譚亦差不多大的孩子,只是因爲特殊的成長環境造成了他這樣彆扭的性子。
聽着四周的笑聲,小金毛臉再次紅的滴血了,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是雖然被嘲笑了,但是並沒有難受,也沒有憤怒,不像聽到菲爾德莊園那些僕人嘲笑自己時那麼的生氣,可是小金毛卻尷尬了,再次瞪着譚驥炎,可惜半天沒有吐出一句話來,最後直接抱着譚景御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肩窩處,這些都是壞人,欺負自己的壞人!
童瞳哭笑不得的看着和小金毛鬥上的譚驥炎,今天的譚驥炎終於拋棄了那筆挺的高級西裝,雖然說譚驥炎穿起西裝的時候,總有一種冷厲的威嚴,內斂而森寒,凜冽的眼神,尊貴非凡的氣勢,讓童瞳每一次都怦然心動,然後有一次在譚驥炎的辦公室裡時,童瞳看着正專注工作的譚驥炎,突然自言自語冒出一句,“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譚驥炎看起來有種禁慾的風情。
而這麼一句話,讓童瞳直接被譚驥炎壓到了休息室的牀上狠狠的做了兩回,然後譚驥炎如同得到滿足的饕餮,居高臨下看着懊悔不己的童瞳,在她紅腫的脣上輕薄的親了一下,溫熱的舌尖舔了舔童瞳的耳垂,低沉的嗓音暖昧的響起,“小瞳,你認爲我需要禁慾嗎?"氣的童瞳錘着枕頭撒氣,譚驥炎倒是洗了澡,重新穿上了筆挺的西裝,繫上領帶之後,然後對着牀上紅着臉,還抱着枕頭不放手的童瞳暖昧的挑眉一笑,繼續去辦公室工作了。
“小瞳?”譚驥炎看着盯着自己失神的童瞳,很滿意她的目光裡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管譚宸還是譚亦,包括小金毛鬥要靠邊站,譚驥炎加深了薄脣處的笑容,深邃的黑眸愈加溫柔的回望着童瞳。
哄的一下,臉上羞紅的燥熱,童瞳原本就想到了少兒不宜的滾牀單畫面,再聽到譚驥炎那低沉的富有質感的嗓音,一擡頭又對上了他的黑眸,深沉的如同漩渦一般要將自己的靈魂都給吸進去,童瞳臉上持續升溫。
“很熱?”譚驥炎快步的走了過來,大手落在了童瞳的臉上,雲南氣溫還是不錯的,雖然有陽光,但是並不會感覺到炎熱。
“沒有。”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童瞳第一次發現自己不敢直視譚驥炎,可是矛盾的是,明明有些羞郝尷尬的低下頭,可是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擡頭多看譚驥炎一眼,今天的譚驥炎是一身簡約的休閒裝,襯托的譚驥炎顯得愈加很是年輕,帶着幾分慵懶懶之色,讓童瞳心砰砰砰的加快了跳動。
“小瞳,你該不會是看我看的迷住了吧?”看着童瞳低着頭,那紅紅的耳尖,譚驥炎太熟悉童瞳的表情,這會低沉沙啞的聲音裡夾帶着笑意,大手寵溺不己的揉了揉童瞳的頭頂,真是個傻孩子,都在一起這麼久了,小瞳竟然還會看自己看到呆掉。
“我哪有.”童瞳蹭的一下炸毛了,快速的擡頭瞪了一眼譚驥炎,可是看着他峻臉上的笑意,連同鳳眸都因爲笑而半眯着,眼角微微的皺在一起,性感無比,童瞳臉上的紅暈直接蔓延到了白皙的脖子上,使勁的瞪着譚驥炎,沒事亂笑什麼!
“小瞳,你臉紅成這樣,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麼… … ”譚驥炎已經成功的將童瞳給攬到了自己的懷抱裡,壓低的嗓音只有童瞳才能聽見,一本正經的討要着補償,“今晚上你要補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譚驥炎!”童瞳不滿的都要跳腳了,尤其是譚驥炎還故意在她耳邊開口,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脖子處,溫熱的如同是羽毛輕柔的搔弄在肌膚上,癢癢的,麻麻的,讓童瞳又羞又惱,卻拿譚驥炎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瞳,你好像一直連名帶姓的叫我。”譚驥炎倒不在意童瞳喊自己名字,可是他喜歡的是這種逗弄童瞳的感覺,童瞳平常在牀上的時候,一開始都會有些的放不開,然後逼急了,得,徹底放開了,讓譚驥炎屢試不爽,每一次都是心滿意足的結束了牀上運動,而童瞳迄今爲止都沒有弄明白爲什麼譚驥炎在牀上的時候就如同變了一個人,有些的那惡有些的卑鄙,渾然不知道自己根本就被譚驥炎給算計了。
“那叫什麼?驥炎?你不感覺爺爺和爸爸都是這樣叫你的?”童瞳挑了挑眉頭,慶幸譚驥炎終於換了話題,否則她真的要落荒而逃了,想當初她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A 片什麼的沒有少看,真人版的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也看過,後來和譚驥炎還試驗過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還是被譚驥炎給逗的面紅耳赤,又羞又惱。
“小瞳,我們結婚了。”譚驥炎哭笑不得的看着直皺着眉頭的童瞳,大手再次在她的頭上揉了揉,然後瞄了一眼童瞳肚子裡的糖果,如果不是有女兒在,譚驥炎真的很想將童瞳壓倒牀上,這七天假期就不用出房門了,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老… … 老公… … 公… … ?”童瞳只感覺自己額頭上黑下三條線,臉再次紅的要滴血了一般,這稱呼怎麼感覺那麼變扭啊,想到此,童瞳不滿的掐了一下譚驥炎的腰,小臉一橫,蠻橫無比的開口,“我就叫你譚驥炎,怎麼,有意見那?"“沒有,至少比老公公好聽多了。”譚驥炎無辜至極的聳了聳肩膀,迎着陽光走出了機場,果真,不需要工作,就這樣和小瞳一起太舒服了。
童瞳這才滿意了,靠着譚驥炎,然後後知後覺的回頭,卻見身後空空無一人,“媽咪,這裡!”而早先一步就已經上了車子的譚亦將頭探出了車窗對着童瞳喊着。
明明是自己和媽咪在一起的,可是爸爸竟然將媽咪橫刀奪愛的給搶走了!不對,沐叔叔說橫刀奪愛不能這麼用!譚亦扁了扁嘴,還是有些不高興。
一開始童瞳還牽着兩個孩子的手,可是被譚驥炎將童瞳給攬到一旁你儂我儂的說着甜言蜜語時,譚宸和譚亦還來不及抗議什麼,就被關曜和十一一人牽着一個給帶走了,不讓兩個孩子去打擾譚驥炎和童瞳,而這會兒他們已經在車上等了快十分鐘。“人都到齊了?那就走勒。”來接機的並不是譚驥炎他們安排的人,而是童瞳之前定下一家客伐的老闆,自稱胖子哥,人
很熱情,童瞳他們直接將胖子哥的客伐給包了,胖子哥也秉承着熱情的習慣開着自己的車子過來機場接人。
說實話,胖子哥在雲南經營客棧這麼多年了,還真的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俊男美女的組合,那種氣勢,胖子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膚淺的富二代、官二代,譚驥炎等人的氣場太強,又是從北京來的,胖子哥猜測只怕是真正的京城太子爺吧。
“小瞳,會不會有不舒服?”坐上了車子,譚驥炎也沒有嫌棄胖子哥這有些破舊的麪包車,關切的看向身邊的童瞳,剛下飛機這麼一鬧騰,譚驥炎倒忘記問童瞳有沒有高原反應。
“沒事,我哪有那麼脆弱啊。”童瞳挫敗的看着譚驥炎,這只是雲南,又不是去了西藏,哪有什麼高原反應,不過譚驥炎過於熱切的關心還是讓童瞳心裡頭暖暖的,小手握住了譚驥炎放在膝蓋上的大手,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眨了眨目光,湊到譚驥炎耳邊低聲道,“今晚上不是說洞房花燭夜嗎?我如果有什麼高原反應,那你不是不能盡興?"童瞳說完話的同時,目光還暖昧的瞅了瞅譚驥炎的腿間,壞壞的笑着,小手還順勢摸了一把,讓譚驥炎每一次都逗弄自己! 誰怕誰啊!“小瞳! 你就不擔心我現在就控制不住嗎?”被調戲的譚驥炎壓低了聲音一把抓住童瞳放肆的小手,如果不是在車子裡,如果不是四周還都是人,譚驥炎還真的直接壓着童瞳就地正法了!
“上校在這裡呢,還有子瑤。”只負責放火,絕對不負責滅火,童瞳得意的笑着,目光向着後面看了看,自己有靠山呢,不怕。
譚驥炎直接熄火了,一想到容溫那變態的身手,譚驥炎頭痛着,再看着得意洋洋,惡作劇得逞的童瞳,捏了捏她的小手,晚上回去一定要讓小瞳知道什麼叫做後悔!“你們夫妻感情可真好,得,我老婆前天晚上才和我吵架了,剛好你們來了,客棧丟給你們住,我還要去我老丈人家。
胖子哥還是笑着,似乎對夫妻之間的吵架看的比較開了,估計也是麻木了,小吵小鬧的時間長了久了,也傷感情,如今也沒有了談戀愛時的激情了,更多的只是一種親情,爲了孩子就這麼在一起,不過看到譚驥炎和童瞳,胖子哥還真的有些羨慕,一開始譚驥炎那冷峻的五官讓胖子哥感覺這個男人肯定是久居高位,非常的難相處,可是瞄到譚驥炎和童瞳之間親密的小動作,胖子哥才發現人不可貌相,這個看起來冰冷的男人眼神卻是暖的。
“譚驥炎,我們要是吵架了,我也要回孃家。”童瞳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實在很想和譚驥炎來一句我們吵架吧。
“回我這裡。”後座容溫聲音帶着幾分冰冷響了起來,警告的看了一眼譚驥炎,回容溫那裡就等於是回到行動組,而譚驥炎要想將人接回來,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
“子瑤,我們不會吵架的,我會好好對待子瑤的。”譚驥炎這邊還沒有反應,顧凜墨已經務必認真的對着十一表白着心意,驥炎至少已經結婚了,而顧凜墨如今還是“妾身未明”的狀態,如果再吵架,顧凜墨感覺自己前途堪憂。
切.譚景御立刻吐糟着,鄙視的瞅着顧凜墨,不就是一個容溫嗎?一個一個都沒有立場和節操了!譚驥炎和顧凜墨同時不滿的看着譚景御,對於容溫這樣絕對變態的身手的男人,服軟什麼的太有必要了!
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子終於到了客棧,兩層的小樓,四方的庭院佈置的非常的典雅,角落裡有假山桂樹,中間是鵝卵石鋪砌的小路,一套木製的桌椅在院子右邊,靠角落裡是一個銅藝的架子,上面擺了三盆綠色的盆栽,整個兩層小樓都是木製的,古色古香裡透露着沉澱着歷史的韻味和雅趣。
“一共六間房,二樓東邊是蜜月大牀。”胖子哥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房子的結構,樓上有四間房間,樓下有兩間,然後西邊是廚房和小廳,外面停了一輛車是之前胖子哥替童瞳他們租回來的,“晚上燒烤的食材都在冰箱裡,燒烤架也在廚房裡。
“我們住大牀!”小金毛溜到了童瞳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襬,然後哼哼了兩聲,態度極其的高傲,自己已經減低了身價和她住一起了,雖然是兩個人住,可是自己勉強就不介意了,畢竟只有六間房間,可是自己數了數竟然有十二個人,果真窮,還要兩個人住一間。
“我沒有意見。”譚景御抿嘴笑着,快速的擡起手晃盪了一下,表示自己同意小金毛的要求和看法,譚景御一邊笑着,還一邊對着小金毛眨眨眼,果真是厲害啊,一次有一次的挑釁二哥。
“我沒有意見。”沐放也樂了,只感覺小金毛雖然有時候很粗魯,不過倒挺可愛的,怎麼就一點都不怕譚驥炎呢,明明譚宸和譚亦都有些懼怕譚驥炎的,甚至包括身邊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無賴也挺怕譚驥炎這個二哥的。
黑着峻臉,譚驥炎目光掃了一圈,結果包括容溫在內,這一羣損友一個一個都是舉手贊成着,讓譚驥炎幾乎一口血吐了出來,果真是損友!
兇狠無比的目光最終轉向一旁拉着童瞳衣襬的小金毛,譚驥炎感覺自己和小金毛一定是上輩子的宿敵,這輩子小金毛就誠心過來搗亂和自己作對的!
“大家都同意了,少數服從多數! ”小金毛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有點怕,可是還是鼓足了勇氣大聲的對着譚驥炎開口,只是小手已經將童瞳的衣襬給抓的皺成了一團。
“小瞳,過來!”譚驥炎已經懶得理會小金毛了,直接對着也笑着看熱鬧的童瞳開口,如果可能的話,譚驥炎現在真想將小金毛給咔嚓掉。
小金毛仰起頭看着童瞳,雖然眼睛裡有着不捨的脆弱,可是表情還是驕傲不己着,帶着一點點叛逆,不準去! 讓原本剛要離開的童瞳不由笑着摸了摸小金毛的頭,“乖,我要和你譚叔叔住一起,這裡這麼多人,你重新選一個。
“子瑤不行! ”顧凜墨迅速的開口,直接將人給抱在了懷裡,之前在飛機上,驥炎已經很無恥的將小金毛丟給子瑤了,如今,顧凜墨是絕對不準另一個男人上十一的牀,抱着十一睡覺,即使這個男人毛都沒有長齊,還是一頭小金毛,但那也是不行的。
“我和沐放是絕對不會分開的! ”譚景御可不想多一個小電燈抱。
其他人都是無所謂,可是小金毛目光挑剔了看一圈之後,依舊固執的拉着童瞳的衣服,然後一手指着譚驥炎,義正言辭的開口,“讓大壞蛋去挑一個睡覺,我和你一起睡。
譚驥炎終於受夠了,爲了避免自己直接咔嚓了小金毛,譚驥炎身影快速的一個上前,然後在小金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抱起童瞳,然後大步的向着樓梯口走了過去。
有一就有二,於是顧凜墨拉着十一,譚景御親密的攬着沐放也跟過去找房間了,譚宸和譚亦也知道是不可能和童瞳一起睡的,兄弟兩人直接走了,留下原地的秦清、關曜,容溫還有小金毛四個人分房間。
小金毛委屈的看着已經上樓的童瞳,大壞蛋太可恨了!不過倒也明白自己是搶不過譚驥炎的,所以只能看向眼前的秦清,還有關曜和容溫,小金毛看着秦清,可是秦清目光太冷,眼神太寒,刺骨的沒有一點溫度,讓小金毛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直接放棄了秦清,而容溫戴着墨鏡,冷豔的俊臉,神色清寒而高傲,小金毛最後不得己的拉了拉關曜的手,“我和你睡。
容溫和秦清對看一眼,兩個人倒沒有任何意見,然後直接轉身一起向着樓下的房間走了過去,畢竟譚驥炎和童瞳,還有顧凜墨和十一,沐放和譚景御,譚宸和譚亦都直接上樓了,所以現在也就剩下樓下兩個房間。
關曜一開始還沒有多在意,可是此刻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小金毛,再看着打開房門之後,和容溫一起走進去的秦清,關曜錯愕的愣住了,雖然知道容溫和秦清是不可能有什麼的,可是一想到他們竟然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關曜心裡頭有種說不出來的煩悶感覺,燥燥的。
“走吧。”勉爲其難和關曜住一間,小金毛率先轉身離開,讓一旁關曜猛地回過神來跟着小金毛一起向着房間走了過去,只是臨進門的時侯還是看了一眼一旁緊鄰的房間。
除了蜜月大牀還有兩個房間是大牀,樓下兩個房間都是標準間,秦清和容溫進來了之後,一個人選了一張牀,容溫以前出任務,也經常和童瞳,十一她們住一起,並沒有什麼不妥,秦清也知道容溫的身手,容溫比自己的身手好太多,如果他要殺自己,秦清感覺自己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機會可以逃過,所以在絕對的高手面前,秦清也沒有什麼防備和介意的,更何況容溫也不是敵人。
關曜坐在牀上,莫名的感覺到煩躁,行李也懶得收拾了,看到秦清和容溫沒有任何異議的走到一起然後進入房間,關曜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種失落的感覺,並不是很強烈的情緒,只是隱隱的感覺有些的不舒服,畢竟秦清也是女孩,可是秦清自己都不在意,關曜苦笑一下,感覺自己想太多了。
“你不想和我住?”小金毛踢了踢關曜的腿,繃着小臉,似乎很不高興關曜竟然不識好歹的不願意和自己一起住。
“沒有。”關曜溫和的笑了起來,一把將小金毛給抱了起來放在牀上,摸了摸他的頭,“你不要故意的叛逆來引起大人們的注意,你可以和譚亦學一學啊,乖巧的孩子也會討人喜歡的。
“我纔沒有呢!”小金毛扭着頭,憤怒的揮開頭頂上關曜的手,直接跳下牀,然後蹬掉了鞋子,爬到自己的牀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自己纔不要引起大人們的注意.
“我去燒水,櫃子上有水果和零食,小金毛要不要看電視?”關曜笑了笑,打開電視,調到了動畫片,然後將果盤拿了過來,自己去一旁燒點開水飽茶喝,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加上三十多分鐘的汽車,這會休息一下,中午隨便吃點東西,下午補個眠,昨晚上被小御他們折騰的一夜都沒有睡。
而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大家都收拾了行李,這會正準備下來吃飯,然後一衆男人都要補眠,也順便看看小金毛到底和誰一起睡的。
這邊小金毛粗魯的打開容溫和秦清的房門,譚景御探頭一看,樂了,“不是吧?容溫,你也太禽獸了,大白天竟然幹這種勾當!“咳咳!" “顧凜墨握成拳頭的手抵在脣邊嗆咳着,畢竟這畫面怎麼看都有些的不和諧,卻見靠着窗戶邊的牀上,容溫正壓在秦清的身手,完全禁錮了秦清的動作,所以從門邊看起來就有點色情的味道了。
”男未婚,女未嫁。“譚驥炎倒是很贊成,如果容溫有人了,估計就沒有辦法來攪合自己和小瞳的感情了,所以譚驥炎倒是非常贊成容溫和秦清在一起的。
關曜表情微變,有一瞬間的憤怒,可是隨即又壓抑了下來,只是那溫和的臉上表情有點複雜,揉了揉眉心,一開始童瞳瞎攙和的要撮合自己和秦清,關曜也只是當個笑話,可是此刻,卻有些的不確定自己心頭的想法了。
”身手不錯。“容溫絲毫不被門外一衆看熱鬧的男人所影響,淡淡的讚賞了一句,這才起身,看着被壓住的秦清,難得主動的伸過手,秦情也是一愣,沒有想到容溫會有這樣的舉動,不過還是將手伸了過去,就着容溫拉起自己的力度起身。
不是吧?十一和童瞳對望一眼,很難相信容溫和秦清之間竟然還有這樣親密的舉動! 童瞳和十一都很瞭解容溫,容溫對外人都很難有什麼好臉色的,清冷的有種高高在上的孤傲,主動將人拉起來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譚景御更是樂不可支的吹起了口哨,笑着開口打趣着,”難道這又要湊成一對嘛?中午,容溫一定要請客,請客啊!”中午出去吃,然後回來休息,晚上燒烤,再出去逛逛。“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打斷了譚景御那瞎起鬨的聲音,目光看向一旁表情有些不對勁的關曜,認識關曜這麼多年,譚驥炎自然瞭解身邊這個如同兄弟一般的好友,譚驥炎目光看了看秦清,若有所思着。
”小丫頭,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一行人出了客棧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行走着,向着不遠處的一家特色的飯店走了過去,譚景御更是不時的將揶揄而暖昧的目光看向容溫和秦清,這冰山撞冰山,還真的能撞出火花來嗎?
”上校只是和秦情交手而己,我和小瞳以前也被壓過。“十一微微一笑,雖然有些詫異之前容溫對秦清的親呢,不過還是主動維繫容溫的名聲,譚景御太會鬧騰了。”什麼?“顧凜墨和譚驥炎同時開口,同時皺眉,然後動作一致的將身邊的人給攬到了懷抱裡,然後還鄙視的目光看向走在最後的容溫!”訓練格鬥的時候被壓住有什麼奇怪的!“童瞳無奈的看着滿臉醋意的譚驥炎,幾乎有些童瞳,最後只能惡狠狠的瞪着偷笑的譚景御,譚三哥是真的唯恐天下了不亂!
容溫一點都不在意,他之所以和秦清動手,也是爲了試試秦清的身手,這會走在最後,容溫低聲的開口,指出了秦清格鬥時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秦清以前是殺手,所以都是攻擊爲主,一擊斃命,有些地方存在致命的危險,秦清一直沒有發現,而容溫的指點讓秦情那原本冷清的目光裡在錯愕之後也多了一抹光彩。
秦清也壓低了聲音向容溫討教着,卻沒有想到不過二十多分鐘的交手,竟然能讓容溫發現自己身上那麼多的弱點,秦清也終於明白如果自己和容溫真的動手,只怕連百分之五的逃亡機會都沒有,容溫是真正的強者!
”子瑤,上校不會真的喜歡秦清吧?“童瞳推開了身邊的譚驥炎,一邊走一邊將十一拉到了身邊,目光不時的看向身後,容溫以前在行動組,也只是和童瞳比較親近,連十一都是上下級的相處,現在容溫突然和秦清走的這麼近,童瞳是真的好奇了,瞪大一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應該不會吧。“饒是冷靜的十一這一次也不敢肯定什麼了,上校的心思根本無法猜測,可是上校和秦清?十一總感覺不太可能,上校以前只對小七一個人關注,所以上校喜歡的類型應該是小七這樣看起來有點迷糊,可是一旦交心之後,是百分百的將對方放在心裡,很乖巧很可愛,可是秦清太冷了,即使秦清愛上一個人,只怕也是這樣冰冷的狀態,上校應該不會喜歡上秦清的。
譚驥炎看了看走在一起說話的童瞳和十一,目光轉向和小金毛走在一起的關曜,譚驥炎沉了沉黑眸,目光裡有着沉思和疑惑,關曜不太對勁,可是如果是秦清的話?譚驥炎想到關家的一切,秦清目前的身份雖然隱瞞了,可是難保以後還是會被人給查出來,關老爺子可不是善茬,自己爺爺雖然性子爆烈,可是還算好相處,關老爺子就不同了,絕對的老狐狸,關曜如果喜歡上秦清,那後續問題只怕很多很多。”他們不可能的。“顧凜墨低聲的對譚驥炎開口,不管怎麼樣,身爲男人,顧凜墨能感覺出容溫看向秦清的目光裡並沒有愛戀和喜歡,依舊很是冷淡,所以容溫和秦清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嗯,我知道。“譚驥炎應了一句,他知道容溫和秦清是不可能的,可是譚驥炎在意的關曜,關家這樣的背景和家世,關曜如今只是在刑偵處,雖然已經升到了副局長的位置,可是畢竟不是在軍區任職,如果再有秦清這樣的身份,那麼難保關家有人會劃此做文章,甚至會動搖關曜在關家的地位,所以關老爺子一定會反對秦清和關曜在一起的。
шωш▲ttka n▲¢o ”爲什麼?“等到了飯店這邊,譚驥炎等人都先進去了,秦清停下腳步,擡起頭,目光疑惑的看着身邊的容溫,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的和善。
”小瞳的身手很好,只是以後會越來越不方便。“容溫看着遠方悠長的小巷子,神色淡漠裡卻帶着一份關懷,糖果越來越大了,小七也會越來越不方便,所以容溫除了十一之外,也希望秦清可以隨時隨地的保護童瞳。
”可以派人在暗中保護小瞳。“秦清一愣,沒有想到容溫是因爲這個,可是不管是譚家,還是容高溫自己都可以派出人來保護小瞳的,完全不需要自己來做這個,當然,秦清也願意保護童瞳的,只是有些不解而己。
”小瞳她很寂寞,很小的時候就在訓練了,暗中有其他人,小瞳會不習慣,你和小瞳是朋友。“容溫想起年幼時的童瞳,這麼多年了,小瞳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雖然容溫知道童瞳不會有什麼危險,譚驥炎也將她保護的很好,可是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秦清是童瞳的朋友,所以容溫更希望秦清可以保護小瞳,也是讓她和小瞳劃繃友的關係多在一起。
281金毛之危
秦清看着身邊長身玉立的容溫,這個男人看起來冷傲不可高攀,如同站在雲端睥睨着蒼生一般清傲,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麼孤傲的一個男人竟然還有這麼心細如塵的時候,“你喜歡小瞳?"容溫一怔,然後淡淡的笑了,笑容很淺,也很快的消失在俊臉上,“比喜歡是更深一些,小瞳是我的家人,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是她的朋友是教官,也是生死與共的夥伴。”所以容溫自己也說不清楚對童瞳的感情,或許在行動組這麼多年裡,他們是互相慰藉互相依靠的吧。
秦清即使在殺手組織這麼多年,可是卻一直都是一個人,殺手組織的鐵血半的規定之下,沒有任何人是可以信任的,殺手註定是孤獨的活着,孤獨的死亡,朋友,同伴,都有可能在某一天,某個時候在你背後開槍,所以秦清此刻看着原本該是冷模,可是卻偏偏帶着一種溫暖感覺的容溫,點了點頭,清冷的開口,“我知道了。
容溫臉上冷漠的線條也軟化下來,回給秦清一個淺淡的笑意,兩個人一起向着飯店走了進去,而二樓之上,靠着窗戶坐着的關曜溫和的俊臉上表情顯得有些的負責,直到秦清和容溫一起走進門時,關曜依舊保持着看着窗戶外的坐姿。
“關曜。”譚驥炎在關曜身邊坐了下來,幽沉的目光看着身邊的好友,端起茶壺倒了兩杯茶遞了過去,“你確定了嗎?" 確定喜歡秦清,確定要和她在一起,然後面對關家的巨大壓力,身爲朋友,譚驥炎如今身邊有了童瞳,所以他並不會去阻止關曜,如果關曜真的確定了的話,譚驥炎也會支持他,可是如果可能的話,譚驥炎還是感覺關曜和秦清在一起並不合適。
關曜一怔,終於收回了看向窗戶外的目光,這是一個三層樓的飯店,古色古香的裝修,讓飯店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民俗館,不管是掛在牆上的布藝畫,還是角落裡擺放的銅器,都是少數民族的風俗民清的體現,所以進了飯店之後,童瞳和十一他們直接帶着三個孩子到處去遊玩了,譚驥炎也是因爲關曜,所以才一反常態的沒有跟着過去。
“我不清楚。”關曜喝了一口茶,有些無奈的開口,俊逸的臉上表情難得帶着不確定的猶豫,“譚宸和譚亦就不說了,糖果也快出生了,爺爺催的並不是很急,可是爺爺他之前和我說,他已經老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兩腿一蹬,兩眼一閉就走了,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這個孫子,沒有看到我成婚生子,他死不瞑目。
關曜這麼多年來一直過的還算不錯,雖然之前因爲加入刑偵處和關家鬧僵了,可是他熱愛這一行,這是他選擇的職業,關曜並沒有什麼後悔,有工作,有朋友,關家的人也知道關曜是不會回軍區的,所以也就軟了態度,逢年過節打電話回去,偶然有假期也會回去一趟,關曜一直感覺這樣的生活很好,悠閒而愜意。
以前的時候,關曜也沒有感覺結婚不結婚有什麼不妥,或許那個時候才二十五六歲,自然沒有壓力,也沒有什麼結婚的意識,可是一眨眼就快三十歲了,看到譚驥炎身邊都快有三個孩子了,而且以前同齡的朋友大家也都是一個一個結婚生子了,有的孩子大的已經上小學了,小的纔出生沒有多久,關曜偶然也會感覺到了寂寞,尤其是看到身邊人一對一對甜蜜的出現,那種寂寞和孤單突然就漫了出來。
“你也的確不小了。”譚驥炎看着關曜的臉一本正經的開口,關老爺子會着急,會催,甚至會對關曜示弱,譚驥炎當了父親之後也能明白長輩的心思了。
“可是我現在還處於矛盾之中,感覺應該要找一個人定下來了,可是卻沒有遇到合適的,可以讓我不顧一切的去結婚的女人。”關曜嘆息一聲,這一點上他還真的羨慕小御,愛的很是瘋狂,很熱烈,讓關曜這種溫吞性子的男人真的羨慕了,爲什麼別人愛上其他人那麼容易,可以分手一個又找一個,再分手再找,而自己卻迄今爲止沒有愛上任何一個人呢?
“緣分沒有到。”譚驥炎安撫的拍了拍關曜的肩膀,沒有遇到童瞳之前,譚驥炎也是準備好了在三十五歲之前軍政聯姻的結婚,只當是完成一個工作而己,關曜如今的狀態,譚驥炎多少有點體會的,放棄單身的生活感覺有些不捨得,不放棄,可是又似乎認爲需要到結婚生子的時間了,可是偏偏有沒有合適的人在身邊。
“不是,估計從事刑偵這一塊,看過太多夫妻從相愛到仇殺的案子,也看過很多父母子女走向仇人的案子,所以對感情有些麻木了。”關曜揉了揉眉心,童瞳不在這裡,孩子也不在,所以直接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噴吐出來,關曜溫和的臉顯的有些朦朧不清。
“驥炎,你知道我的性子,即使是警察,可是我並不是多麼良善心軟的人。”關曜看起來性子很溫和,很好相處,一般有什麼事情找到他,他也絕對會熱情的幫忙,可是真正瞭解關曜的譚驥炎卻清楚,關曜在溫和背後其實是一種來自骨子裡的冷漠,不觸犯到他的底線,關曜絕對是個紳士,可是一旦侵犯到他的地盤,傷害到他在乎的人,關曜會化身復仇的惡魔。
關曜的善良,他的寬容都是有底線的,成爲關曜的朋友會非常的幸運,因爲對於朋友,關曜可以兩肋插刀,也正是這種看起來溫和,實質是冷漠的性格,讓關曜並不輕易的會付出感情,而如今一晃都快三十歲了,這才糾結起結婚的問題來。
“錯過秦清,你會感覺後悔嗎?”譚驥炎詢問着,餘光掃了一眼和容溫一起上樓的秦清,極其冷漠的一個女孩,從眼神到靈魂都是冰冷如霜的,譚驥炎再次感覺愛情的詭異,關曜竟然會和秦清看對眼。
“應該會有些的遺憾,但是不到後悔的地步。”畢竟沒有真正的相處過,關曜再次吸了一口煙,對於秦情,他甚至不能肯定是不是因爲到了需要結婚的年紀,而身邊剛好就秦清一個可以選擇的對象,所以纔會有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那就試試看吧,試着交往之後就明白了。”譚驥炎也沒有什麼好的建議,他對童瞳的感情來的簡單明瞭一些,關曜這感情複雜多了,譚驥炎也不確定該怎麼做在正確。
“你確定?”關曜溫聲笑了起來,如果是普通的女孩,關曜或許還可以試着交往,秦清的身份和性格註定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試試看吧。”譚驥炎站起身來,直接向着容溫走了過去,“小瞳在後院參觀,我們過去看看。”然後直接親密的搭着容溫的肩膀將人給帶走了,留下單獨的空間給關曜和秦清相處。
“關曜看上秦清了?”雖然是疑問的詢問,可是語調裡卻滿是肯定,容溫微微的側開身體避開譚驥炎落在肩膀上的手。
“你也發現了?”譚驥炎倒也沒有否定,只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容溫,除了身手極其變態強悍之外,連直覺都如此的敏銳,譚驥炎勾着薄脣笑了起來,“我已經開始猜測是什麼樣性格的女人能和你走到一起。”容溫太強了,在這樣絕對強大的面前,想要走進他的心裡,對方估計要是女超人才可以吧?
容溫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對於譚驥炎這樣的問題懶得回答,其實關曜的感情很內斂,只是他放在秦清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些,容溫自然也就注意到了。
“他媽的,從哪裡來的小金毛! ”痞子般的聲音帶着蠻橫響了起來,站在小金毛身邊的男人個字挺高,大概有一米八了,嫌惡的皺着眉頭看着將茶水潑在自己褲子上的小金毛,一手直接將小金毛給拎了起來,男人並不大,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板寸頭,胳膊上肌肉蟲! 結,看起來很是有力氣,一隻手能將五六十斤重的小金毛拎起來,再配上他的氣勢,讓人感覺來者不善。
“你纔是他媽的小金毛! 你全家都是小金毛! 不,你全家都是我生的小金毛! ”雖然小金毛還不太瞭解他媽的是什麼意 思,不過卻也明白絕對是罵人的話,所以立刻有樣學樣的反擊了回去。
小金毛怒着小臉,因爲被拎了起來,領子口勒住了脖子,罵了一句之後,就有些呼吸困難了,譚驥炎他們叫自己小金毛的時侯,小金毛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一叫,小金毛立刻就炸毛了,直接吼了回去。
“老子摔死你個小金毛! ”男人沒有想到小金毛竟然敢回嘴,眉頭一皺,眼一橫,然後直接將拎起來離地有半米多高的小金毛給用力的慣了出去。
小金毛即使驕縱蠻橫,可是也只是孩子,而且在菲爾德莊園他就是個小霸王,在譚驥炎這裡雖然被欺負,但是也沒有人對小金毛使用暴力,突然這樣被甩了出去,小金毛臉都嚇白了,腦海裡突然想到了死亡,雖然以前鬧脾氣的時候看,小金毛都在想自己要是死了就好了,可是真的感覺到死亡的腳步時,小金毛髮現自己害怕了。
譚宸和譚亦剛過來找小金毛就看到被甩過來的小金毛,之前因爲小金毛鬧脾氣,直接一個人跑了,童瞳原本要過來追的,可是譚宸和譚亦決定過來追,讓童瞳可以繼續在四周看看。
譚宸和譚亦雖然身手不錯,可是也畢竟是個六歲的孩子,而且男人扔的力度很大,完全沒有手下留情,所以當譚宸和譚亦兩個人合夥抱住小金毛時,慣性之下,三個孩子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撞到了一旁的高凳,上面擺着一盆綠色的吊蘭,花盆在撞擊之下直接掉了下來,譚宸眼明手快的伸過胳膊擋了過去,瓷盆砸在了譚宸的手臂上,讓小金毛和譚亦都避免了包圍花盆直接砸頭的危險,可是譚宸卻痛的嘶了一聲,畢竟裝着土的花盤至少有六七斤的重量。
“哥?”譚亦快速的站起身來,抓住譚宸的胳膊檢查着,因爲跟着賀老醫生學了中醫,所以譚亦倒也知道一些,掐了掐譚宸的手臂,雖然譚宸痛的擰着小臉,但是倒沒有傷到骨頭,可是手臂被砸腫了,估計一個星期時間裡都不能用力了。
小金毛也是被嚇的夠嗆,這會呆呆的看着譚宸,心裡頭有些說不清楚的味道,彆扭之下,終於還是道謝了,譚宸並沒有多在意,小金毛之前雖然鬧騰,但是童瞳不在意而且還很喜歡小金毛,譚宸多少有點吃醋,不過也還好,對小金毛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可是不管如何小金毛暫時還是譚家的,輪不到被外人欺負。
一剎那,譚宸和譚亦還有小金毛三個孩子都筆直的站成了一排,憤怒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男人,剛剛如果不是譚宸和譚亦剛好抱住小金毛,這麼一摔,小金毛不被砸成腦震盪,也要斷幾根骨頭,最差估計也要內出血,一個大人對孩子下這樣的狠手太不應該了。
羅剛心情很不好,他高中畢業之後,憑藉着父親是軍區政委的關係,直接低分進了軍校,在軍校那也是靠關係說話的,所以羅剛也是混的風生水起,畢竟從小被逼着鍛鍊,身體素質也不錯,比起那些普通考進軍校的學生,羅剛的身體素質可是好太多了,家裡又有關係,簡直是如魚得水。
原本以爲研究生畢業之後直接分到軍區當個軍官,可是哪裡知道直接被父親調到了雲南來了,而且雖然連長的軍銜依舊在,可是雲南這邊毒販子很多,進了軍區那就是要靠本事說話的,而一直自以爲很了不起,很出色的羅剛到了這裡才知道,自己也就是一箇中等資質的兵,之前出了一次任務,直接越過邊境的毒販子正面交火,羅剛在軍區射擊那也是一等一的,可是那都是打靶子,如今真的對着人開槍,子彈嘛嘛的在耳邊飛,羅剛嚇傻了,哆哆嗦嗦的開了一槍,結果驚慌失措之下,差一點將這一次負責行動的隊長給槍斃了。
任務結束之後,羅剛差不多成了整個軍區的笑話,那些漂亮的簡歷,學歷什麼的如今都成了白紙一張,花架子,繡花枕頭,這些綽號讓羅剛怒不可遏着,可是一想到真的要開槍殺人,一想到那些窮兇極惡的毒販子,羅剛就真的害怕腿打軟,今天剛好輪到他休息,所以就帶着一身火氣出來了,小金毛等於就撞到槍口上來了,成了羅剛的發泄品。
“老子還能被你們三個小野種給嚇到! ”羅剛看着譚宸和譚亦、小金毛三人,那怒瞪自己的目光帶着鄙夷和不屑,讓羅剛怒不可遏的咆哮起來,如同又看見軍區那些嘲笑自己的士兵和長官,再一次的向着小金毛他們衝了過來。
譚宸和譚亦迅速的做出了判斷,小金毛雖然平日裡囂張可是就一普通孩子個,本沒有什麼鍛鍊,所以譚亦快速的將小金毛推到了身後,“找人過來。”而譚亦已經戒備着,準備和譚宸並肩作戰。
“出什麼事了?小金毛,跑這快做什麼?”童瞳還是不放心譚宸和譚亦去找小金毛,所以直接就過來了,剛走到這邊就看見小金毛直接撞了過來,幸好童瞳躲避的快,否則還真的被小金毛給撞到肚子了。
“有壞人,快躲起來.”小金毛不知道童瞳的身手,第一反應就是童瞳下能說受傷,自己抓着童瞳的手要將她拽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後找譚驥炎過來救人
“不能過去,有壞人! ”可是看着童瞳不但沒有離開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還牽着自己的手將自己也帶了過去,小金毛着急的大喊大叫起來,瞬間就已經到了危險裡,小金毛也顧不得什麼了,蹭的一下站到了童瞳面前,伸出小胳膊將童瞳給擋在了身後護着。
羅剛過來時直接準備一腳一個將譚宸和譚亦給踢翻,卻沒有想到兩個孩子竟然躲避開自己的動作,這讓羅剛再次怒了起來,被軍區的人嘲笑就算了,這一次竟然還被兩個屁大的孩子給嘲笑鄙視了,剛要下狠手,童瞳就過來了。
“譚宸、譚亦!”隨着童瞳的聲音,譚宸和譚亦立刻放棄了要戰鬥的準備,兩個孩子動作迅速的躥到了童瞳身邊,學習格鬥的時候,教官就曾經教授譚宸和譚亦如何躲避危險,如何逃跑,怎麼樣在被打的時侯保護好自己,然後纔是真正的反擊,格鬥,所以譚宸和譚亦因爲還只有六歲,耐打訓練放的比較緩慢,但是逃跑倒是練習的不錯,雖然羅剛來勢洶洶,但是還是被譚宸和譚亦給逃開了。
看到小金毛如臨大敵一般的張開雙臂護着童瞳,譚宸和譚亦目光微微的變了一下,看向小金毛的視線裡多了一點暖意。
童瞳也是好笑的摸了摸小金毛的頭,這孩子雖然脾氣不好,很倔強,有時候還很粗魯,可是本質一點都不壞,只是一個缺少了家人關心的孩子。
小金毛是有些害怕的,之前羅剛那麼一扔,着實將小金毛給嚇到了,可是小金毛想到自己是個男人,怎麼可能上童瞳受傷了,所以即使哆嗦着小腿也擋在了童瞳面前,可是當頭上多了溫暖的手,小金毛回頭對上童瞳那染笑的臉,目光柔和而乾淨,小金毛的害怕和不安就漸漸散去了。
“這位先生,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離開了。”童瞳只當是小金毛又惹了事,而且對方還一個孩子計較,童瞳也有些不高興,但是倒也沒有追究什麼,只准備帶三個孩子離開,可是當目光一掃,看見譚宸手臂上的塵土時,童瞳表情變了,陡然之間,那原本清和柔靜的眼神倏地一下冰冷下來,隱隱的進發出凌厲的寒意。
“譚宸,手臂怎麼了?”童瞳聲音雖然聽起來依舊柔和,可是臉色卻帶着清冷,而當看到譚宸腫起來的手臂,童瞳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目光從角落裡破碎的花盆上收回,轉移到了羅剛身上,不知道的人只當是一個面帶笑容,只是眼神顯得有點冰冷的美麗孕婦。
小金毛倒是反應很敏銳的,只感覺童瞳給自己一種有點可怕的感覺,揮身冰冷冷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小金毛看了看童瞳,又看了看羅剛,雖然有點怕怕的,不過還是安靜的站在童瞳身邊。
“媽的,老子不和一個孕婦計較!”羅剛淬了一口,雖然火氣依舊很大,可是看着童瞳大起來的肚子,再加上童瞳笑起來很漂亮,柔和而舒適的感覺讓羅剛火氣散了幾分,又狠狠的瞪着小金毛和譚宸、譚亦,出口不遜,“下一次再不長眼睛,老子對你們三個小野種不客氣!
“我兒子還輪不到你教訓! ”童瞳冷笑着走上前來,將有些害怕的小金毛推到了譚亦身邊,譚宸還是有些不放心童瞳,所以也跟在了童瞳身邊。
“不要給臉不要臉… … 啊… … ”羅剛怒喝的聲音在瞬間變調了,根本沒有看見童瞳是如何動作的,可是人卻已經被童瞳給鉗住住了手臂,而反扭的手臂帶來的劇痛讓羅剛猙獰了臉,也顧不得童瞳是不是孕婦了,餘一下的一隻手直接向着童瞳的肚子揮了過去。
纖細的手指猛地發力,避開羅剛攻擊的同時,童瞳冰冷着眼神,左手直接橫劈下來,只聽見嘎吱一聲,羅剛再次慘叫一聲,右手捧着左手,猙獰的臉已經煞白成一片,冷汗淋漓的滲透出來,左手手骨直接被童瞳給劈的骨折了。
小金毛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呆呆的盯着童瞳,不敢相信童瞳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還挺着一個大肚子,可是出手竟然如此的狠厲,而被教訓的羅剛這會哪裡還有之前欺負小金毛時的暴戾。
“瞳,走吧,只是腫了。”譚宸拉了拉童瞳的手,也不在意,畢竟只是自己的手只是被花盆給砸傷了,沒有傷到骨頭,雖然有些痛,不過還是可以忍受的範圍,譚宸不願意破壞了童瞳之前的好心情。
“嗯,是媽咪沒有保護好你。”童瞳心疼不己的看着譚宸已經腫起來的小臂,雖然沒有傷到骨頭,可是孩子的肉嫩,這會兒小手臂已經青紫紅腫起來,明顯腫了一大圈,讓童瞳心疼的厲害,寧願這是傷自己身上,也不願意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受傷了,還是被外人給欺負了。
該教訓的也教訓了,所隴髦瞳也沒有多留,直接帶着三個孩子準備離開,可是誰知道只傷了左手的羅剛此刻眼神毒辣無比着,直接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右手沒有受傷,所以羅剛陰毒着表情,唯的一下將匕首直接向着小金毛射了過去。
以前羅剛棍的風生水起的時候,經常在酒吧玩樂,這一手小李飛刀的技術也是練了很多年的,可以說是百發百中,而剛剛羅剛也不傻,知道童瞳是個高手,所以他就將匕首對準的是小金毛。
耳後有風聲過來,童瞳腳步一頓,譚宸也迅速的反應過來,快速的轉過身在匕首飛射向小金毛時,凌空踢起一腳,嘔噹一聲匕首被譚宸給踢飛了出去撞到了一旁的角落裡的一個青花大瓷瓶。
“喲,哪裡來的不長眼睛的畜生,竟然欺負孕婦和孩子,你老爹當年怎麼不將你這個小畜生給射到牆上去! ”譚景御吊兒郎當的聲音陰測測的傳了過來,飯菜已經上桌了,所以譚景御是過來叫童瞳和三個孩子去吃飯的,結果剛來就看見羅剛不長眼的在背後偷襲小金毛,而且匕首的力度很大,小金毛如果被射中了,估計小命還真的就交代在這裡了,所以譚景御臉色有些的陰霾,笑的冰冷至極。
“譚三哥! ”童瞳挫敗的對着譚景御開口,這裡還有孩子在呢?
“譚景御! ”沐讓同樣是無力,雖然羅剛的確算是個畜生,可是他能不能不要隨時隨地的開黃腔! 譚宸和譚亦還有小金毛即使在聰明,那也只是六歲的孩子,此刻,三個孩子,六雙純潔無暇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譚景御,
不明白他剛剛罵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沐放,帶小丫頭和孩子上樓去吃飯。”譚景御回給沐放一個痞子味十足的笑容,擺擺手,讓沐放帶着童瞳他們先上樓去,至於羅剛,譚景御冷眼盯着,比起羅剛那帶着幾分無賴的痞氣,譚景御絕對是貨真價實的軍痞子,而且還是實力一流那一類型。
“你什麼人?”羅剛也不是不長眼的,明顯能感覺到譚景御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勢,在軍區那些特訓的教官身上,羅剛就感覺到了,尤其是教授格鬥的教官,和眼前這個英俊年輕的男人如出一轍,滿口的粗話,罵起人來半點不留情,下手更是陰狠,可是實力強大,不管是活明着來,還是暗着偷襲,根本連對方一根汗毛都傷不到,而羅剛也是被打擊最多的,教官每一次都是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花架子的羅剛,這讓羅剛看到譚景御時,有些害怕也有些的嫉恨。
“出去說,這裡可不是動手的好地方。”譚景御朗聲笑着,一手還輕桃的搭在了羅剛的肩膀上,可是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捏住了羅剛骨折的左臂,一個用力,痛的羅剛臉色再次蒼白,憤慨裡只能跟着譚景御一起出去了飯店,拐進了外面一旁的巷子裡。
“小爺我最看不起對女人和動手的小畜生,尤其還不要臉的偷襲。”活動着手腕,關節被浙的啪啪響,譚景御英俊帥氣的臉上依舊是笑容款款,可是眼神是冷的,帶着幾分那氣,讓人感覺到不安和驚恐。
“我可是雙軍區連長! ”羅剛害怕了,之前被童瞳一掌劈骨折了手骨,這會看着譚景御,總感覺心裡頭有些不安,聲音也哆嗦着,如同又看見了之前在邊境遇到的毒梟,臉色蒼白成一片。
“小爺管你是連長還是團長!過來,讓你先動手,不要說小爺欺負個畜生!”譚景御勾了勾小手指,譚家的人都護短,小金毛雖然國籍不同,可是暫時那也是譚家管轄裡的小金毛,而羅剛竟然用匕首偷襲,讓譚景御極度的鄙夷,尤其對方還是軍區的人,譚景御平日裡是一副痞子模樣,可是對軍人還是非常維護的,羅剛犯了譚景御的忌諱。
砰砰!肉體被打擊的聲音在巷子裡響起,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羅剛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直接被揍成了豬頭,那原本只是骨折的手這會直接斷了。
“小子,你也太囂張了吧!”就在這時,巷子口處,一道火爆的聲音響了起來,幾乎在同時,一個身影直接向着譚景御攻了過去,雖然羅剛有些的弄,可是那也是軍區的人!
“喲,還有幫手,小爺今天就一起收拾了!”來人實力不弱,可是譚景御是什麼人,混世小魔王,絕對不會怕的,直接動手就打了起來。
“橙子這性子還真衝動!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精瘦的男人,白淨的臉,帶着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只是鏡片後的目光帶着銳利,他是軍區的的醫生方天。
“橙子討不了好。”笑聲裡帶着幾分調侃,這個男人和譚景御看起來很像,臉有些的黑,估計三十五歲左右,懶懶的靠在方天身上,眼神倒是鄙視的看了看爬起來的羅剛,雖然說羅剛很弄,太自以爲是,可是身手也還算中等,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地,足可以明白對手的強大,絕對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所以橙子那火爆的性子也討不了好處。
一直沒有說話的第四個男人很是冷漠,筆挺的身影,冷酷的氣勢,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只是站在這裡,就有強大的氣場。
“譚三哥?”童瞳之前只是斷了羅剛的胳膊,那也是因爲有三個孩子在場,之後讓沐放將人帶上去之後,直接出來買藥了,這會就聽到這邊的聲音,童瞳目光冷淡的一掃,雖然眼前三個男人沒有殺機,不算是敵人,可是童瞳看了一眼和譚景御正在打鬥的魁梧男人,還是面色不好,尤其是羅剛這會正站到了第四個男人封霖的身邊,童瞳直接將四人歸結到了羅剛這一邊。
“小丫頭,吃飯了嗎?啊!讓開!小丫頭!”橙子雖然身手不錯,可是對譚景御而言還是破綻百出,這回看到童瞳過來叫自己,也懶得動手了,反正羅剛也被教訓了,可是譚景御沒有想到自己一個用力踢腿,橙子躲避太快之下,竟然踩到了地上不知道誰丟的香蕉皮,然後橙子那足足有一米九的魁梧身軀不受控制的向着童瞳跌了過來,這個變故可以說是帶着幾分的滑稽可笑,可是如果被橙子這麼一座大山壓一下,平常人估計都要被壓的肋骨骨折,而童瞳還挺着大肚子。
看熱鬧的方天等人也是臉色一變,可是還不等他們動手,童瞳突然一拳直接揮了過去,正中橙子的臉頰,而魁梧健碩的橙子直接被一拳揍飛了出去,白皙的小拳頭,依舊纖細的皓腕,讓人幾乎感覺眼前是個幻境,可是橙子已經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童瞳一拳沒有保留力度,所以橙子這會咳嗽着,嘴角流淌着血,看起來有些狼狽。
“走吧,小丫頭,吃飯去了。”譚景御笑了起來,慵懶的摟着童瞳的肩膀,“小丫頭力氣漸長那,難怪最近吃的這麼多,臉上都有肉嘟嘟的了。”說話的同時,還掐了掐童瞳肉肉的白嫩小臉。
“下一次不要讓我看見你!”童瞳冷冷的開口,冰寒的目光看向一旁臉上青紫的羅剛,之前三個孩子在,童瞳是剋制着怒火,一想到羅剛一開始就將小金毛摔了出去,而譚宸如果不是用手臂擋住了花盆,小金毛和譚亦只怕就會被花盆給砸的頭破血流,這樣就算了,羅剛竟然還用匕首偷襲小金毛,那一刀子紮下來,小金毛必死無疑,這樣狠庚毒辣的手段對付一個六歲的孩子,童瞳看向羅剛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殺機絲毫不保留。
“這位夫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說清楚了,我們也好回去教訓教訓這個不長眼的小連長!”說話的是和譚景御很像的男人,複姓司徒,司徒教官此刻精明的目光打量着童瞳和譚景御,這兩個可都是高手,只怕封霖都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而且看起來不是惹是生非的人,能將一個可愛的小孕婦給氣的滿眼殺機,司徒教官還真的很懷疑羅剛這個弄種又做了什麼好事。“是要好好教訓教訓,軍區如果都培養這種小畜生出來,離亡國就不遠了!”譚景御譏諷的嗤笑着,看着憤怒着眼神的羅剛,“小金毛就算撞到你了,可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你有必要用匕首去偷襲,那一刀子紮下去,可是透心涼了!方天等人一聽,臉色倏地一變,連同從地上爬起來的橙子也是黑着臉,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羅剛竟然混蛋到這樣的地步,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軍人,竟然對一個六歲的孩子動刀子。
“小丫頭,之前還有什麼,我看譚宸受傷了,我們也要和這個小畜生的家長告告狀! ”譚景御笑着詢問着童瞳。
“他將小金毛拎起來給扔出去了,幸好被譚宸和譚亦給接住了,可是撞到花架了,譚宸用手擋住掉下來的花盆傷了手臂。”一想到譚宸,童瞳就直接離開了,手裡還拎着藥,要快一點上藥,腫的很嚴重。
譚景御也跟着童瞳離開了,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回頭,“記住了,譚宸和譚亦也是六歲的孩子。”而方天等人再次臉色一變,三個六歲的孩子,如果被花盆給砸下來?
“走了!”封霖冷冷的開口,直接越過豬頭臉的羅剛,這樣的人不配在軍區,司徒教官更是直接拍了拍橙子的肩膀,“白捱揍了,剛剛被孩子家長宰了他也是活該,不過那孕婦還真強悍,一拳頭將橙子給揍飛了,該不會是什麼特種人吧?"譚宸的手臂沒有傷到骨頭,所以用冰敷了一下,上了藥之後,也還好只是皮肉傷,小金毛也乖了很多,沒有再那麼胡鬧折騰,一直愧疚的看着譚宸,譚景御和童瞳回來了,其他人也就沒有準備過去教訓羅剛了,畢竟有譚景御在,對方估計很慘。
“不要生氣了,就當譚宸是訓練時受傷了教訓過了也就算了,不值得破壞這麼好的心情
”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雖然心疼兒子,可是更心疼童瞳,那樣不長眼的人,
“瞳,我沒事。”譚宸正用左手在吃飯,譚宸左手和右手都很靈活,所以即使右手受傷了不能用力,可是左手還是活動自如,看到童瞳擔心自己,譚宸心裡頭很暖,只感覺這一點傷很值得,看了看童瞳,面癱的小臉上閃過一絲腹黑的狡猾之色,“瞳,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手受傷了,洗澡什麼的肯定不方便,穿衣服什麼的也不方便,而且睡覺一不小心就會壓到手,譚宸看了看自己腫起來的右手臂,然後一雙烏黑的眼鏡期盼的看着童瞳。
“好!
“不行! ”童瞳一個好字剛出口,譚驥炎已經黑着臉否決了,警告的看了一眼譚宸,這個小鬼不要想用苦肉計,今晚上可是自己和小瞳的洞房花燭夜! “小瞳要和我睡。
小金毛看了看譚宸,尤其是注意到他的手臂是因爲自己受傷的,小金毛鼓足了勇氣,然後拉了拉譚驥炎的手臂,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裡,小金毛雖然有些嫌惡,但是還是開口道,“晚上我陪你睡!讓童阿姨陪譚宸睡,你不用害怕的!我很勇敢的!短暫的平靜之後,在座的衆人都忍不住的爆笑出聲,譚驥炎臉依舊黑的不能再黑了!童瞳也笑出了眼淚,抱着身邊的譚宸直樂着,小金毛有時候太可愛了。
“小金毛,你譚叔叔想要洞房呢。”譚景御說起話來也顧不得有孩子在了,雖然腰上又被沐放掐了一下,不過譚景御還是樂不可支着,之前怎麼沒有覺得小金毛這麼可愛呢。
“我陪你洞房! ”小金毛雖然學過中文,說的也順暢,可是畢竟不是中國人,也不明白洞房是什麼意思,只當譚驥炎要洞房所以才和童瞳睡,自己也就豁出去了。
這一下,連容溫都沒有忍住笑聲,譚景御更是直接樂的靠在了沐放身上,秦清扭過頭看着窗戶外,嘴角也上上揚着,譚驥炎頭痛着,幾乎想要將小金毛直接給丟窗戶外去!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譚驥炎算是明白了!
“爸爸你就和小金毛睡吧,媽咪,我也和你一起睡。”譚亦脆聲的開口,如果能和童瞳一起睡就太好了,糖果越來越大了,爸爸都不讓自己和哥和媽咪一起睡,說是會壓到糖果,這麼難得的機會,譚亦也不願意放棄。
“你不用害怕,我保證陪你洞房。”小金毛怕譚驥炎不相信,還昂着小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自己會完成任務,怎麼說譚宸都是爲了自己受傷的,這點犧牲小金毛還是願意的。
“小金毛,你不用這麼委屈的。”譚景御笑着開口,拍了拍小金毛的肩膀,這孩子太有趣了,“你是不是不願意和譚叔叔一起睡?
譚景御之前也幫了自己,小金毛也將他當成了自己人,聽到譚景御的問話,小金毛倒是誠實的點了點頭,畢竟譚驥炎太冷了,眼神也是鋒利的駭人,小金毛眼巴巴的看着童瞳,“我想和童阿姨洞房。
十一一口菜嗆在了喉嚨裡,彎着腰咳嗽着,顧凜墨那冷模的臉上也是壓抑不住的笑,一邊還體貼的拍十一拍着後背,譚驥炎深呼吸着,終於忍不住的站起身來,將童瞳直接給拉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開口,“我和小瞳出去吃! ”再待下去,譚驥炎真的擔心自己會宰了小金毛。
282十年再遇
青石板的路面,右側是環繞着城區的碧綠河水,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縫隙灑落下來,沒有在北京時的喧鬧和忙碌,更多的是一種安適的恬靜,似乎時間都被慢慢的拉長了一般,讓譚驥炎突然感覺那麼的勞累和忙碌何嘗不是在耗費生命,可是每個人都有屬於每個人的責任,這是譚驥炎無法推脫的重擔和使命。
“小瞳,即使自私了,我也不會放開的。”譚驥炎修長有勁的五指緊扣住童瞳的手,側過頭,黑眸深沉的凝望着身邊臉上帶着柔和笑意的童瞳,如果不是自己,小瞳可以過上這種寧靜的生活,可是因爲跟着自己,即使每年出來旅遊幾次都需要擠出時間來,可是譚驥炎即使知道自己虧欠了童瞳,可是他也寧願自私的將人留在身邊。
“這樣已經很幸福了。”童瞳笑着白了譚驥炎一眼,指尖在他的掌心裡調皮的撓了幾下,悠然的邁着步子和譚驥炎靜靜的走在安靜的路上,她想要的只是有一個人陪在身邊,再美的風景也有看厭煩的時候,可是因爲愛一個人,所以即使是柴米油鹽那也是一種幸福。
“傻孩子。”譚驥炎笑了笑,大手寵溺的在童瞳的頭頂上揉了揉,目光看了看四周沿街的店鋪,“走吧,我們去那邊吃。
雖然還不到旅遊旺季,不過四周的遊客還是很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輕鬆愉悅的笑容,似乎都將生活的倦累都暫時的遺忘了,當然,旅遊的年輕人居多,洋謐着熱情的笑容的年輕女孩,朝氣蓬勃的帥氣男孩,有的是成羣結伴的走在一起,有的是一對一對的,不過經過譚驥炎身邊時,女孩們的目光依舊會本能的向着譚驥炎看過來,然後微微的有些失神,隨後又跟上自己的同伴繼續前行。
愛美之心人皆有知,以前譚驥炎頂着副市長的頭銜,下屬也是男性居多,秘書處這邊由於靖把關,基本沒有什麼關係密切的女下屬,之前還有一個女秘書,是負責譚驥炎出差一些工作的,畢竟女人心思比較細膩,很多方面考慮的更周全,而且女秘書也結婚了,是個中年婦女,家裡也有一個上初中的兒子了,可是譚驥炎卻還是在找到合適的人選之後,將對方調換了工作,當童瞳知道之後,還有些疑惑的看着正工作的譚驥炎。
童瞳不是什麼小氣的女人,而且譚驥炎的性子她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有什麼暖昧不清的關係的,當然偶然看到和譚驥炎討論工作的一些女人,童瞳心裡頭會有那麼一點點的醋味,酸酸的,其實她也知道是工作關係,只是情感上有點放不開,而譚驥炎知道之後更是得意不已的笑着,一面鬧着童瞳說是她個傻丫頭,一面卻也因爲童瞳的吃醋格外的開心,不過譚驥炎倒是更注意這一方面,至少沒有再讓童瞳看見過他和女下屬單獨在一起,偶爾有些飯局,也會帶着童瞳一起過去,介紹她認識一些人,即使不會深交,但是也讓童瞳參與瞭解他的一些工作情況。
“譚驥炎,我發現你越來越帥了。”看着第N 個女孩目光掃過譚驥炎那俊朗出色的臉龐,微微失神之後紅着小臉離開,童瞳拉了拉譚驥炎的手,仔細的瞅着這一張五官俊朗的面容,因爲完全放下了工作,譚驥炎身上少了那份威嚴,更多的是一種愜意和慵懶,刀斧般鑿刻的五官,筆挺的身影,那種帶着尊貴的庸順優雅氣息,讓譚驥炎比四周那些帥氣的年輕人多了一種睿智的韻味,的確比較招人注意。
" & 51088 ; & 44592 ; & 50556 ;飛49324 ; & 46993 ; & 5464 生。”童瞳突然直接爆出一句韓語,聲音還挺大,四周剛剛走過遊客,也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似乎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冷帥的男人和美麗的孕婦竟然是韓國人,如果是中國人的話,看到譚驥炎那一張峻臉,多少還會YY 一下如果這麼帥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可是一想到是韓國人,得,純粹就當男明星一般欣賞一下,絕對不會有什麼旖旎的暖昧念頭。
譚驥炎看着歪着頭,笑的狡猾的童瞳,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再次牽着她的手,這孩子竟然也有這麼壞的時候!
去的是一間有點小,但是很乾淨的飯店,點了四個特色菜和一份湯,童瞳和譚驥炎坐在靠窗的餐桌邊,看着窗戶外的景色,偶然閒聊兩句,倒也很是愜意悠閒,至少沒有小金毛在這裡折騰了。
菜很快送了上來,臘排骨火鍋,納西烤魚,幹鍋野山菌,又要了雞豆涼粉,兩份納西砂鍋飯,湯是一種海花的植物的花做成的,後來聽店員介紹又上了一份麗江把衝巴,兩個人吃綽綽有餘了。
“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去過很多地方,不過基本都是窩在賓館裡啃快餐。”童瞳吃着微辣微鹹的砂鍋飯,口味極好,每一粒米都很有味道,醬油包裹出來的色澤讓人食慾大開,童瞳有些的感嘆,以前根本不敢想會有這樣悠閒出來旅遊,吃着特色飯菜的時候。
那個時候在國外基本就是吃漢堡這一類的速食,在國內一般打包一份快餐回來,有的時侯直接就是方便麪,而童瞳擅長狙擊,潛伏的時候,好幾天都是直接啃的壓縮乾糧,喝着礦泉水,不過如今遠離了那樣的日子,竟然偶然的時侯也會有些懷念,不管當初多麼的困難艱辛,可是想起來的時候都已經走過了那段歲月,只留下淡淡的懷念,那是她曾經生命的足跡。
譚驥炎笑着看着說話的童瞳,黑眸裡盛滿了寵溺和愛意,軟化了那原本峻冷的臉部線條,就這樣看着她說話,吃東西,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
“譚驥炎,你小時候和譚三哥那樣調皮搗蛋過嗎?”童瞳亮晶晶的一雙眼看着譚驥炎,他們相愛,可是相處的時間不過一年多而己,還有很多很多彼此不瞭解的地方,童瞳的一切比較簡單,涉及到國安部的任務不能說之外,其餘的就沒有什麼了,譚驥炎差不多都清楚,可是關於譚驥炎的事情,童瞳知道一些,但是並不很詳細。
“我小時候和譚宸差不多。”所以血緣真的很奇妙,譚驥炎看着譚宸就如同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有一次關曜來吃飯,晚上吃的絲瓜鴿子湯,之前爺爺有個部下從外地回來了,那邊吃青蟲,那種拇指粗的食指長的青蟲,都是人工餵養的,據說很有營養,爺爺的部下原本是帶給家裡親戚朋友的,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弄錯了,放到了給爺爺的特產裡,因爲是客人送來的,也不好丟,就放到了廚房裡,我當時就弄了兩條曬乾的丟到了絲瓜鴿子湯裡,然後關曜從此之後都不吃絲瓜湯了。
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譚驥炎,腦海裡想象着縮小版的譚驥炎在廚房裡惡作劇,又想到關曜喝了一些湯,吃了一點絲瓜,然後勺子裡舀起的是一條大青蟲的模樣。
“關曜當時直接甩了碗筷,跑到外面吐起來了,還給嚇哭了。”譚驥炎那一年也不過是五歲,這會還記得關曜當時紅着眼眶,俊逸的小臉上掛着淚珠,惡狠狠的瞪着譚驥炎,然後好脾氣的關曜第一次和譚驥炎鬧矛盾,三天沒有理會譚驥炎。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我野外訓練的時候也吃過蛇啊蠍子,蟲卵什麼的。”童瞳正在喝湯,其實在生存面前,只要能吃的食物,根本不會在意到底是什麼,可是當嘴巴里的海花黏黏滑滑的刺激着舌頭,童瞳放下了勺子,可憐巴巴的瞪着譚驥炎,“我吃不下去了,犯惡心。 “那就不吃了。”吃的也差不多飽了,譚驥炎結了帳,笑着擁着童瞳的肩膀,麗江這邊很漂亮,處處都透露着一種寧靜的舒逸,兩個人並肩的向着不遠處的林子裡走了過去,陽光完全被濃密的枝葉遮擋住了,飯後散步消食正好。
“我記得十五歲那年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做夢夢到了被綁架的時候,當時訓練基地學員的宿舍和教官的是分開的,然後我也不知道當時爲什麼突然那麼難受,然後跑到了上校住的宿舍,撬了他的鎖,抱着上校嚎啕大哭,哭了一晚上,上校也被我連累的一夜沒有睡,而我哭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根本看不見東西,嗓子也不能說話,第二天是射擊訓練,然後只能裝病逃課了,上校也陪着我裝病逃課,我們倆睡到下午纔起來。”童瞳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年爲什麼突然就在那一夜情緒崩潰了,明明之前更小的時候都挺過來了,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學習訓練生活,可是卻在多年後的某一個夜晚,在噩夢裡,突然失控,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出來,用盡全力的痛哭,或許是因爲那一件事吧。
所以自己嫉妒容溫是絕對有理由的!譚驥炎擁着童瞳坐在長椅上,心裡頭算算的冒着泡,在過去那麼多年裡,容溫一直在小瞳的生命裡,即使到如今都分離不了。
“譚驥炎。”童瞳靠在譚驥炎的肩膀處,微微的側過身,雙手摟住他的腰,汲取着譚驥炎身上的溫暖,曾經關於綁架,關於母親的死亡,對童瞳而言並不是過去了,只是被她放到了心底最深處,不去碰,不去觸摸,如同事情已經過去了一般,可是那個傷一直在她的心裡,甚至怯懦的不敢去想,可是如今,童瞳閉着眼,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容,如今的她已經可以平靜的去面對那份掩埋了很多年的傷口,再也不需要懦弱的逃避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以後難受的時候只能想着我,抱着我。”譚驥炎低頭在童瞳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雖然說追究過去很幼稚,可是譚驥炎一想到童瞳十五六歲的時候,花一般的年紀,
青蔥似的歲月,就這麼被容溫霸佔了,而且還抱着哭了一夜?譚驥炎聲音怎麼聽都帶着醋味,挑了挑眉頭看着童瞳,“那之後你就和容溫抱一起睡的?"童瞳點了點頭,閉着的眼睛還沒有睜開,似乎還在懷念當初和容溫相處的歲月,“在上校身邊很安全。
該死的容溫!他不知道男女有別嗎?譚驥炎用力的抱緊童瞳,怎麼都不願意撒手,從此之後,譚驥炎決定絕對不讓童瞳再和容溫單獨相處!十五歲的時候,小瞳已經訓練了很多年了,不是應該不習慣和其他人睡?所以容溫對小瞳而言還是很特殊!譚驥炎再次咬牙,正在吃飯的容溫只感覺後背一涼,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寒氣。
譚驥炎沒有忘記最開始的時候,童瞳根本不願意和自己睡在一起,好幾次半夜醒來,如果不是自己也夠警覺,出聲夠快,估計都被小瞳直接給扭斷脖子咔嚓了,這是童瞳多年養成的習慣,譚驥炎明白,顧凜墨之前也是如此,好幾次睜開眼然對上的就是抵着自己眉心的槍口,這一點上子瑤和小瞳一樣,太過於戒備和警覺,即使剛入睡的時候還好,可是她們半夜常常會驚醒,然後習慣的將身邊睡着的人當成了敵人。
不過也幸好童瞳和十一反應夠快,清醒的也夠快,迄今爲止,童瞳也習慣和譚驥炎一起睡,不在一起反而是不習慣,可是顧凜墨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十一枕頭下肯定要放槍,要不就是匕首這一類的武器,顧凜墨常常是半夜被嚇醒,然後十一又倒頭繼續睡,不過被嚇醒的顧凜墨常常都沒有了睡意,睜着眼到天亮,即使這樣睡眠嚴重不足,顧凜墨也絕對不放棄同牀共眠的機會,只是隔三岔五的打電話給譚驥炎討教經驗。
原本是無比安逸的氛圍,可是卻偏偏有不識相的人過來打擾,童瞳比譚驥炎更加的警覺,睜開眼的一剎那,清澈的目光裡己然多了一份冰冷的寒光,譚驥炎攬着童瞳肩膀的手臂微微的用力了幾分,看向停在眼前的兩輛黑色汽車,車速很快,所以直接踩剎車時,車輪在地上發出了嘎吱一聲尖銳無比的刺耳聲音,而隨着車門的打開,七八個一看就是道上的男人從汽車裡躥了出來,手裡接着鐵棍直接向着譚驥炎和童瞳打了過來。
“譚驥炎,我看好你哦。”人並不太多,不過七個敵人,手裡雖然拿着鐵棍,而且看起來很是兇橫,可是這些都是道上棍的人,打鬥都是常年的經驗出來的,貨真價實的逞兇鬥狠,所以童瞳並不擔心從軍區出來的譚驥炎會吃虧,甚至還笑眯眯的擺動着白嫩嫩的小手給譚驥炎打氣。
“小金毛惹的禍害!”譚驥炎咬牙切齒的冷哼着,再次感覺小金毛就是一個巨大的禍害!否則自己和小瞳好不容易悠閒的坐一會都有人找上來圍毆。
譚驥炎今天穿的是休閒裝,所以打鬥起來絲毫不用擔心被衣服束縛,凌厲的身手,紮實而穩健的攻擊和防守,的確是軍區訓練出來的強硬素質,七個敵人並沒有討得什麼好處。
方天和司徒教官四個人也是吃過飯剛準備到這邊的停車場來拿車子,聽到打鬥聲也都看了過來,身爲軍人,若是尋常小幫派的打架鬥毆,方天等人至多也就是報個警,可是當看到坐在長椅上的童瞳時,四個人立刻衝了過來,而局勢瞬間發生了扭轉。
“你們是什麼人?敢惹我們青狼幫! ”七個敵人雖然呈現敗局,不過比起普通的混混,倒是有一身硬骨頭,猙獰着臉,並沒有有一點的屈服。
“青狼幫?”童瞳一愣,笑容從小臉上覆雜的變化着,方天等人也是一怔,沒有想到這幾個大漢是青狼幫的人,倒是隻有譚驥炎察覺到了童瞳眼神的不對,直接走了過來,小瞳難道和這個什麼青狼幫有淵源,否則爲什麼一個幫派爲什麼會在意?
“青狼幫的人什麼時候也淪落到欺負孕婦了!”橙子依舊火氣十足,臉上還有點腫,那是之前被童瞳一拳給打出來的,青狼幫雖然是黑幫,可是和顧家差不多類型,雖然走私軍火,販賣毒品,但是幫規甚是嚴格,並沒有怎麼擾民,毒品這一塊,哪個幫派做不是做,至少青狼幫來做比其他幫派好太多了,軍火和毒品這一塊是顧家不拈的,而正好是青狼幫經營的,暴利之下,再加上軍火的走私,足可以知道青狼幫的富有和強大。
“小瞳,我們回去了,各位,多謝。”譚驥炎並不認識方天等人,不過倒是看得出他們打鬥的身手是從軍區出來的,直接道謝之後,準備攬着童瞳離開了。
“你們不準備報警?”司徒教官懶懶的笑着開口,對童瞳和譚驥炎的身份有些懷疑,畢竟對方不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腳步一頓,譚驥炎再次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童瞳,轉過身看着方天等人,“不用,我們是顧家的人。”顧家的人也是方天等人不明白,可是被制住的幾個敵人表情猛地一變,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顧家的人。
“司徒,顧家是什麼勢力?”橙子大咧咧的開口,不明白的看着已經遠去的童瞳和譚驥炎,這邊也沒有聽說有什麼厲害的人家姓顧。
“第一黑幫顧家心經半漂白了,傳言顧家家主顧凜墨莫如今是黑道最年輕的教父。”方天掌握的情報信息比較多,只是眯了眯眼睛,剛剛那個男人身上看不出一點黑道之中的庚氣和黑暗,而且那身手倒像是軍區出來的。“封霖,剛剛那男人的身手?"“軍區的,很厲害。”封霖冷淡的開口,也許比自己會差一點,不過看那個男人的氣息,久居上位,如今還有這樣的身手已經非常了得。
“軍方的人怎麼和黑道扯上了關係?”橙子皺着眉頭,似乎不明白譚驥炎那麼凌厲身手,一看就是軍區出來的軍人爲什麼會說自己是顧家的人,而且還和青狼幫有了仇恨。
“走吧,這些不是我們需要煩心的,回去了。”司徒教官笑了起來,一手搭在方天的肩膀上,一手搭着身旁的橙子,他們就在軍區,只是教官,訓練那些兔崽子而己,這些什麼官商勾結,政府和黑幫狼狽爲奸的事情都不是他們能管的,更何況顧家雖然是黑幫,倒是一直堅持不販毒這一點心經很難得了,有黑就有白,這個世界不存在絕對的光明,自然也就有黑暗的存在,而且司徒教官看過那麼多人,剛剛那個男人的氣勢,絕對不是善茬。
譚驥炎和童瞳回到客棧時,剛好譚景御和沐放等人也都回來了,譚宸手還有些的腫,小金毛也是一臉愧疚,“我帶譚宸去醫院再檢查一下,你們去補眠。”童瞳還是有些心疼譚宸的手,雖然之後容溫也檢查了骨頭沒有傷到,可是腫的這麼厲害,童瞳還是想要帶譚宸去拍個片子,這樣才能安心。
譚驥炎、容溫等人之前一夜沒有睡,這會也都有些的睏倦,剛好譚驥炎也要和顧凜墨說一下之前來圍堵自己和童瞳的幾個敵人,想要讓顧凜墨幫忙查一下青狼幫,所以童瞳就帶着譚宸去醫院了,當然十一和秦清跟在了一旁,沐放原本也準備出來逛逛的,可是譚景御孤枕難眠,直接將人給拉回去一起補眠去了。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不過以後要擔心,孩子細皮嫩肉的,要是花盆砸傷骨頭,留下了禍根,以後一輩子都會吃苦的。骨科的老醫生檢查了片子,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之後,倒是依舊語重心長的叮囑着童瞳,“還有小孩子不要調皮,要注意安全。“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童瞳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摸了摸譚宸的頭,拿着單子和譚宸一起退了出來,之前從藥房裡就買了消腫的藥,不過骨科醫生開的藥比藥房的要更好一些,童瞳帶着譚宸準備去拿藥,十一和秦清在醫院外,原本要陪着童瞳一起進醫院的,不過被看到醫院外有一處不錯的風景,十一隨身帶着單反,這會手癢正好過去拍照,而秦清也被十一當模特給拉過去了。
一擡頭,童瞳腳步一頓,震驚而錯愕的看着迎面走過來的一個男人,很是儒雅的一個男人,看起來和童嘯倒是有八成相似,只是面容更加的俊逸,年紀也不過在四十歲左右,可是臉色有些的蒼白,清俊的眉宇之間帶着一種落寞,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裡,有種遺世獨立的孤獨。
他怎麼變得這麼瘦了?童瞳心驟然之間糾痛了一下,曾經君子如玉的一個人,不過十年不見,可是雙頰已經凹陷,蒼白的泛着病態,不變的是那一雙眼,清潤依舊,只是卻又似乎蒙上了一層灰。
“瞳?”譚宸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下腳步的童瞳,拉了拉她的手,順着童瞳的目光看向走過來的一個男人,只是普通的一個人,並沒有什麼殺機,也沒有什麼危險。
而似乎是聽到譚宸這一個瞳字,餘桓腳步一頓,看起來有些失去焦距的目光在陡然之間看向童瞳,對上童瞳的眼鏡時,有一瞬間的狂喜和不可置信,可是當看清楚童瞳的臉,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容之後,那份喜悅一點一點如菸灰般的熄滅,剝落之後只餘下一股淡淡的愁慮和自嘲,清俊卻蒼白的臉上有着刻入骨子裡的思念和懷想。
擦肩而過!童瞳握着譚宸的手陡然之間失控的收緊了幾分,老師!兩個字在喉嚨裡被堵住了一般,苦澀的卻也說不出來!“瞳?”譚宸這一下是真的感覺到童瞳的不對勁了,面癱似的小臉上寫滿了擔心和不安,拉了拉童瞳的手。
“走吧。”童瞳狠狠的閉上眼,再次睜開,只是餘光卻有些愧疚,又有些懷念的向着身後看了過去,老師是生病了嗎?爲什麼變的這麼瘦,這麼多年了,再也沒有看到老師雕刻的作品問世。
拿了藥,十一和秦清已經在車子裡等童瞳了,譚亦和小金毛留在了客棧裡,十一還想要拍照,所以也就不回去了,所以秦清開着車子,直接載着幾個人看到有風景好的地方就停下來,秦清和譚宸都被十一拉出去當模特了,童瞳靜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着窗戶外的景色失神着。
十歲那年,她初學玉石雕刻的時候跟的就是老師,那個時候,用了假的身份和名字,被一個業界的長輩帶到了餘恆面前,餘恆當年才二十五歲,風華正茂,君子端方,按照常理,餘恆是不會帶徒弟的,當初他是玉石界的聖手,根本沒有時間帶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十歲小丫頭,可是因爲帶童瞳過來的長輩曾經對餘恆有提攜之恩,所以餘恆答應了。
不過並沒有對外界公開,玉石雕刻界也沒有知道餘恆帶了徒弟,而因爲餘恆當時名聲正盛,後來童瞳拜的師傅還是餘恆的父親,不過學習的很多技巧都是跟在餘恆後面學的,所以她爲了區分一個叫師傅,一個叫老師。
十歲的童瞳已經在基地訓練了六年,身體的訓練和知識的灌輸都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不需要再在基地裡進行封閉式的訓練,而她所謂的父母都是教官,白天跟在餘恆後面學習,晚上依舊訓練,師傅只是偶然說很多關於玉的趣聞和故事、傳說,而教授這一塊,童瞳都是和餘恆一起學習的。
那個時候的童瞳乖巧到幾乎可以一天沒有有言語,異常的安靜,她有着過目不忘的技能,餘恆忙的時候,她就這樣安靜的在一旁看關於玉的書和圖鑑,常常餘恆廢寢忘食的投入到雕刻裡時,童瞳也會跟着一天不吃不喝,到最後,反而是餘恆主動的關注了這個異常安靜的小女孩,手機設定了鬧鐘,定時去吃飯,讓餘恆的父親,童瞳名譽上的師傅樂呵呵的摸着鬍子,徹底放手將童瞳交給餘恆帶。
如何辨別玉的好壞,如何畫圖,如何雕刻,從童瞳十歲,到她十五歲,五年的光陰裡,童瞳跟在餘恆後面,甚至有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最後師傅甚至將祖傳的碾玉陀傳給了童瞳,而沒有傳給自己的兒子,因爲餘恆的外公是青狼幫的當家,而餘恆身爲兩家的獨子,註定了要去青狼幫。
已經掌握了玉石雕刻技巧的童瞳已經不用再形影不離的跟着餘恆了,她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玉石雕刻師,這只是一個明面上的身份,一個掩護,而她已經需要回到基地,即使在這五年的時間裡,她並沒有鬆懈訓練,可是還是需要離開了。
那一年的童瞳也不過十五歲,依舊是基地身手最好的一個,尤其是在狙擊上,她的耐性,她的反應速度,都是一流的,而這個時候容溫也有了將童瞳帶入行動組的打算,報告也送給了童嘯,離別之前的那一晚,童瞳並沒有喝醉,即使原本該是沒有什麼度數的香檳酒變成了烈酒,可是童瞳在這麼多年裡已經被鍛鍊的千杯不醉。
餘恆趁着她“酒醉”時的逾矩,讓這一份師徒關係直接畫上了等號,童瞳那冰冷的目光,餘恆震驚之後的懊悔和自責,一切如同一道鴻溝,童瞳帶着師傅贈送的碾玉磚離開了,然後就是進入行動組,然後是特訓,再之後出任務,到如今,十年已過,再次看到餘恆,當初只是單純的以爲那是猥褻,是一種侮辱,是骯髒,可是如今,在明白了譚驥炎對自己的感情之後,再想到十年前的餘恆,童瞳突然頓悟的明白,當年那一份師徒感情,餘恆無微不至的關心,那樣暖暖的笑容,都是最真摯的付出。
可是當年她並不明白什麼,那個時候,她從十歲到十五歲,將餘恆當成師傅,甚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童嘯的影子,可是那一次“醉酒”,將一切都打上了醜陋的標誌,而根本不明白感情的童瞳也在之後的訓練和任務裡將餘恆遺忘,直到再次聽到青狼幫,再次看到消瘦的餘恆。
283出師未捷
十一拍上了癮,原本喜歡攝影的人一旦拿到單反就會有些神魔化,以前十一在行動組的時候,攝影師只是明面上的職業,可是如今,她也算是半個普通人了,和顧凜墨的關係明瞭化,雖然算是國安部滲透到顧家的特工,但是並沒有瞞着顧凜墨,也不需要有什麼心理壓力。
而對顧凜墨而言如果能換回十一,他寧願捨棄顧家,所以兩個人的感情在穩步加深,更何況童嘯並不需要徹底漂白顧家,光明的背面就是黑暗,所以顧家一直都還是按照原有的軌跡在發展,國安部沒有插手顧家的任何事情,而且還暗中提供了一些幫助,所以十一心情一好,直接就折騰上了秦清和譚宸。
“白阿姨,可以了嗎?”譚宸酷酷的冰山小臉上表情難得有幾分糾結,他已經被白阿姨當模特拍了三個多小時了,譚宸都不明白自己又不喜歡笑,白阿姨爲什麼還喜歡不停的拍。
秦清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不過在十一終於滿意的擺擺手之後,秦清和譚宸兩個人對望一眼之後,動作迅速的直接向着不遠處的汽車衝了過去,兩個人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以後打死不會和十一一起出來,爲什麼平常看起來很溫柔的一個人,拿到相機之後立刻妖魔化了!
“你們用得着跑的這麼快嗎?”從回憶里拉回思緒之後,童瞳就站在汽車門邊,靠着車身看着不遠處的十一和秦清、譚宸,這會看到這兩個人步伐迅速的跑過來,如同後面有小鬼追着一般,讓童瞳不由的笑了起來。
“絕對有必要! ”異口同聲着,譚宸和秦清同時開口,不管酷似譚驥炎,面癱小臉的譚宸,還是性格冷清,冷若冰霜的秦清,兩個人是真的都受不了被十一哈喝着,一會站,一會坐,一會跳的當模特,簡直太難受了。
童瞳眼中笑容加深了幾分,看着不遠處正對着一樹繁花拍照的十一,十一也沒有那麼可怕啊,不過一想到以前在行動組,十一剛學習單反入門之後,整天就要拿行動組的成員當模特,弄到最後整個行動組的人一看到十一拿着相機,逃竄的速度節節飆升,上校晚上做飯的時候還說以後訓練失敗的人,直接當十一的模特作爲懲罰。
“子瑤,我是孕婦!”這邊童瞳還在打趣譚宸和秦清,畢竟能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冰山變臉是很難得的,可是當看見十一滿臉笑容抓着相機走過來時,童瞳立刻哇哇的叫了起來,以前在行動組的時候,就是爲了避免被十一給拍照,所以童瞳一看到十一拿相機就黏上了容溫,有容溫在,十一就不敢隨便拍照了。
秦清和譚宸看着一臉後怕的童瞳,兩個被摧殘了一下午的人同時搖搖頭,原來怕的人可不只是他們。
“小瞳,我只是看時間很晚了,準備客棧而己。”十一哭笑不得的看着將自己當成洪水猛獸,直接躲到汽車裡的三個人,摸了摸鼻子,自己有那麼可怕嗎?小瞳他們竟然躲的這麼厲害。
“以後要拍照去找顧凜墨啊。”雖然比不上沐哥的俊美,可是顧凜墨長的也不醜啊,臉上表情雖然很少,一直都是冷淡淡的,看起來感覺是面部神經壞死,不過面對十一的時候,顧凜墨表情還是有細微變化的,童瞳一面發動汽車,一面將模特這個重任直接塞給顧凜墨,而後座的秦清和譚宸猛點頭附和着。
“顧凜墨不上相." 十一很是無奈的將手裡的相機鏡頭收了起來,顧凜墨照相的時候基本都是面無表情,不管什麼風景,什麼角度,顧凜墨都是漠然着一張臉,再好的風景都被破壞,就算是譚驥炎那樣冷酷的峻臉,至少還有些冰山的氣勢,可是顧凜墨的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簡直就跟黑白無常似得,拍一張是這樣,拍兩張還是這樣,弄到最後,十一感覺顧凜墨就是相機天敵,所以十一再也不拍顧凜墨了,而原本就不習慣站在鏡頭下呆呆的等着拍照的顧凜墨也是逃過一劫。
其實我們也不上相! 童瞳和秦清還有譚宸都在心底開口,可是看着正拿着相機,眼睛裡露出光芒翻看照片的十一,幾個人很好心的沒有將這話說出口,不過下一次一定要在十一拿着相機的時候離她十萬八千里。
因爲是中午回來補眠的,所以等到差不多五點太陽要落山的時候,客餞裡的幾個男人都醒了,譚亦在一旁院子裡的椅子上坐着看書,小金毛實在無聊,就拿着譚亦的平板電腦正玩遊戲,醒來的衆人這才發現童瞳她們還沒有回來。
“會不會出事了?”沐放率先開口,之前譚驥炎說和小瞳在吃過飯休息的時候被六七個男人給圍堵了,而且還是有名的一個黑幫青狼幫,這會童瞳她們出去這麼長時間了沒有回來,沐放忍不住的有些擔心。
“放心吧,天塌下來了,小丫頭她們也不會出事。”譚景御睡飽了,精神就足了,懶懶的趴在沐放的肩膀上,拿過他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潤着嗓子,小丫頭就算有了糖果,可是之前那一拳頭就將一個大男人給揍飛了,更不用說還有秦清和子瑤,一個是殺手,一個是國安部特工,這樣的組合,估計只有她們找別人麻煩的份。
“小瞳回來了。”譚驥炎睡了一覺精神也好了很多,剛剛估計剛洗了臉,劉海上還有點溼,拈上了水珠,襯托着峻臉更加的丰神俊朗。
顧凜墨、關曜等人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客餞的院子門外,然後果真看見熟悉的車子開了過來,停在了院牆邊,車門打開,童瞳等人先後下車回來了,對於譚驥炎和童瞳這份心有靈犀,顧凜墨狠狠的鄙視了一下,爲什麼自己沒有感覺到子瑤回來了。
已經悶了一下午的小金毛終於發現其實所有人裡就童瞳最待見他,其他人都將他當空氣一般直接無視了,而且這裡也不是菲爾德莊園,他發飆什麼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沒人買賬,鬱悶了一下午的小金毛看到童瞳之後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然後頂着一頭夕陽之下亮閃閃的頭髮直接衝着童瞳狂奔了過去,而原本還得意洋洋自己和童瞳心有靈犀的譚驥炎這會直接黑了臉。
其實剛剛譚驥炎是發了短信給童瞳,童瞳說還有一分鐘就到門口,童瞳說一分鐘絕對就是一分鐘,所以譚驥炎才那麼厚顏無恥的表現了一下心有靈犀,可惜光彩卻又被小金毛給奪去了。
“下一次出去就算太陽大,擔心曬到我,也要帶着我一起出去!”小金毛衝到童瞳身邊之後,臭屁的開口,還是那趾高氣揚小模樣,不過一下午小金毛是真的無聊了。
“是不是無聊了?”童瞳笑着看着態度蠻橫的小金毛,那淺褐的眼鏡裡卻藏着不安,讓童瞳心都有些的軟了,其實小金毛真的只是一個缺愛的孩子,所以纔會用無理取鬧來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小金毛一愣,然後再次昂起頭,打死不承認自己會感覺無聊,譚亦都沒有無聊,自己怎麼會無聊呢! 不過抓着童瞳的小手卻收緊了一點,看在她這麼上道的份上,自己就原諒今天中午將自己丟下來的錯誤。
“讓開!”譚驥炎只感覺帶小金毛來渡蜜月就是錯誤! 大手直接將小金毛給抓了起來,然後用力的向後一丟,半點不在意小金毛會摔倒,後面有一羣人都能接住小金毛。
夕陽的光芒之下,童瞳錯愕的看着手舞足蹈被丟開的小金毛,關曜將人抱住,無奈的看着吃醋的譚驥炎,而小金毛蹭的一下從關曜懷抱裡跳了下來,再次向着童瞳狂奔了過去,還用小屁股用力的一頂,似乎要將身邊的譚驥炎撞開,張牙舞爪着和譚驥炎對抗着!
得,小金毛這就是欠揍!不過還真是勇氣可嘉! 一衆人看着直接和譚驥炎正面開火搶人的小金毛,一個個都是哭笑不得,難怪譚驥炎下手夠狠,一點都不留情,這被小金毛給纏上還真是個麻煩。
“我們進去說,小金毛!”譚驥炎一把抱起小金毛,黑着俊臉,渾身散發出冰冷而那惡的氣息,看來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和小金毛溝通一下,讓他知道小瞳是誰的人!
誰怕誰啊!小金毛似乎也有這個打算,對着譚驥炎一瞪眼,然後任由他抱着自己去一旁客廳裡好好溝通溝通,譚景御等人自然更是看熱鬧的湊了過去。
“今天遇到青狼幫的人了?”容溫看向走過來的童瞳,當譚驥炎和顧凜墨說到青狼幫的時候,容溫就留心了,而此刻看着童瞳笑容一怔的模樣,便知道即使過了十年,童瞳還是很在意餘恆。
“我看見老師了,在醫院的時候,他瘦了很多。”童瞳笑容消失了,臉上有些的落寞,無助的目光看向容溫,“上校,我當初是不是太過了。
那個時候,十五歲的童瞳是真的不懂感情,餘恆是她的老師,身上甚至有着童嘯的氣息,儒雅溫和,俊逸非凡,在玉石界更是才華橫溢,君子端方的一個人,可是那一次的醉酒,讓童瞳感覺到一種被欺騙的憤怒,然後她甚至沒有聽餘恆的任何解釋,直接消失了,回到基地之後,進入行動組,十年的時間裡,餘恆就如同她生命裡曾經的一道痕跡,過了就過了,童瞳對餘恆並沒有其他的感情,可是直到今天看到那麼消瘦,臉色蒼白的餘恆,而已經懂得情滋味的童瞳,突然感覺當年自己是不是太傷人了,否則老師爲什麼從自己離開之後,卻收手了,從此之後沒有再雕刻任何一件玉器,一個天才卻因爲自己而隕落了,這份愧疚,如今壓在了童瞳心底。
看見餘恆了?容溫一愣,倒沒有想到茫茫人海里童瞳竟然和餘恆能遇見,當年玉石雕刻師這個行業是小氣明面上的工作,選擇的餘恆當老師,可是餘恆太年輕不正式收徒,所以童瞳拜的是餘恆的父親當師傅,而之後五年裡,童瞳學的很快,成許也是因爲天賦,所以甚至可以出師了,可是容溫只知道童瞳離開餘恆很詭異,因爲她回到基地之後,卻再也沒有提起餘恆這個老師,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訓練裡,而容溫觀察了一段時間,並沒有發現童瞳有什麼不妥,直到一年之後,餘恆沒有再雕刻一件作品問世,容溫明白當初肯定發生了什麼,只是童瞳似乎已經忘記了餘恆,容溫也就沒有再理會,卻沒有想到竟然在十年之後又重新遇見了。
“需要我去查一下嗎?”容溫安撫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小七性格其實很簡單,在乎的人就會護着到底,陌生人,是能幫就幫,能讓就讓,可是觸犯到底線,直接秒殺,餘恆當年算是小七親近的老師,他對小七的教授也可以說是傾囊相授,看小七如今的雕刻功底就知道了,可是也正是餘恆在小七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又傷到了小七,徹底被小七劃爲了陌生人,可是十年之後,再遇見,小七已經不再是行動組那個殘酷訓練之下的十五歲的孩子,小七如今感性了很多,看到餘恆在醫院,甚至過的不好,而且從當年開始就沒有再雕刻過任何作品,容溫能明白童瞳的糾結。
“不用了。”童瞳搖搖頭,這是老師的隱私 ,她並不想去查,可是若是置之不理,童瞳心裡頭也放不下,當年的時候,上校雖然很關心自己,可是畢竟上校太忙,很多時候出任務了一兩個月都不能回來,而童瞳自己當年也不過是個孩子,在軍事化的訓練之下,即使寂寞了,即使無助了,卻也不會和容溫說什麼。
直到十年那年遇到餘恆,從最開始的被她漠視,然後餘恆是真的將童瞳當寶貝一般疼愛着,教授知識的時候不會如同基地的教官那樣鐵血無情,餘恆是溫柔的是儒雅的,他如同溫水一般慢慢的融進了童瞳的生活裡,衣食住行,無微不至。
“那好。”容溫並沒有在多說什麼,看着打開冰櫃拿燒烤食材的童瞳,容溫轉過身向着廚房外走了過去,雖然他算是小七的親人,甚至比譚驥炎和小七相處的時間更久,可是容溫卻也明白童瞳對自己和對譚驥炎是完全不同的,所以這開導的工作還是讓譚驥炎來做,不過不知道譚驥炎那個醋罈子會不會生氣。
而客廳裡,譚驥炎坐在沙發上,而爲了不讓自己顯得過於渺小,小金毛則是筆直的站着,板着小臉,努力的撐起和譚驥炎對抗的氣勢,而譚宸和譚亦早就明白自己和譚驥炎的勢力差別太大,在一旁觀戰,其他人都樂的看笑話,十一拿着相機上樓去了,準備做照片的後期處理,顧凜墨自然也就跟了過去。
譚驥炎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冰冷冷的盯着小金毛,直到小金毛的氣勢一點一點的消失,無聲勝有聲的完勝之後,小金毛終於暴怒了,憤怒的盯着譚驥炎,“就算你比我強,可是我比你小!
在其他人包括譚驥炎都詫異的目光裡,小金毛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所以我活的比你長,等你去天堂了,我就要將童阿姨搶過來! ”然後又是三聲得瑟的大笑聲,在年齡上,小金毛是完勝!譚景御抱着坐在沙發上的沐放笑的前仰後附着,不得不說小金毛還是很不錯的,腦筋轉的也挺快,至少這個理由讓譚驥炎給堵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我真的很想宰了小金毛!”譚驥炎再次開口,爲了剋制這不該有的情緒,他甚至還揉了揉腫痛的太陽穴,然後擡起目光看着臭屁不己的小金毛,最後直接一巴掌拍在小金毛的屁股上,在小金毛錯愕裡,譚驥炎直接敗北而走了,小金毛反敗爲勝。
譚景御哈哈大笑起來,看着揉着屁股,一臉憤怒不己,可是眼睛裡卻有着笑意的小金毛,不由的搖搖頭,果真還是個孩子,還是紙老虎,這讓譚景御又廕生了要個孩子的衝動。
“說不要孩子的是你,說要孩子的也是你,譚景御,你給我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後再和我說這件事! ”沐放側目,漂亮的桃花眼瞪着譚景御。
“小放放,你怎麼這麼瞭解我啊! 就該讓二哥知道我們纔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戀人!”譚景御抱着沐放不撒手,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要不要孩子的確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選擇!有的時候看到譚宸和譚亦,還有小金毛的時候,譚景御感覺有個孩子真不錯,可是當他想和沐放二人世界,多個小鬼出來攪局,譚景御就感覺孩子什麼的太可恨了。
“其實小時候可以讓傭人幫忙帶,大一點了,可以讓譚宸和譚亦幫忙看管着,所以沐放,我們還是要兩個孩子吧.”譚景御終於下定決心了,而躺着也中招的譚宸和譚亦則是齊刷刷的將鄙視的目光看向自己小叔!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容溫看着走過來的譚驥炎,聽着客廳裡譚景御那大言不慚的話,也不得不懷疑這真的是兄弟兩嗎?不會在醫院抱錯了吧!“小瞳和青狼幫有什麼關係?”譚驥炎低沉的聲音響起,直接越過容溫走到了客廳之外,傍晚夕陽的光芒已經落下,院子裡顯得有的陰暗,像是暮色黃昏,又像是拂曉晨曦,譚驥炎沒有忘記童瞳之前聽到青狼幫時的表情。
“你不該給小瞳一點自己的空間嗎?”容溫也轉過身,顧長的身影清傲的站在譚驥炎的身邊,語調顯得有點冷淡薄涼,卻也不得不承認譚驥炎真的很瞭解小七,竟然這麼快就察覺到了。
譚驥炎薄脣處帶着淡淡的笑意,狹長的鳳眸裡也染上了溫和之色,他和小瞳之間都有一些不會都讓對方知道的事情,比如小瞳的過去,在國安部的情況,這些譚驥炎不會因爲什麼過盛的好奇心去打探詢問,而譚驥炎在工作上,也有一些的手段,黑暗的,見不得人的招數,而這些,譚驥炎也不準備讓童瞳都知道,他只是讓童瞳知道自己在處理有些事情上會用一些手段而己,而至於什麼,童瞳也知道自己不會喜歡,所以也不會詢問,這是他們屬於各自的空間,可是在感情上,譚驥炎不會有任何隱瞞童瞳,而當然的,譚驥炎相信童瞳也不會隱瞞自己什麼,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小瞳和青狼幫的人有一點淵源。”容溫看了一眼笑的自信的譚驥炎,那睥睨天下的狂傲之色,讓容溫難得幼稚的撇了一下嘴角,小七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男人,關曜看起來都比譚驥炎好,至少不會這麼腹黑。
“餘恆。”譚驥炎道出了餘恆的名字,他查青狼幫主要是因爲今天那些圍堵自己和童瞳的人,讓顧凜墨幫忙去查看一下什麼人和自己過不去,還有之前在飯店裡欺負了小金毛的男人是誰,不過聽容溫這麼一說,有淵源的話,那只有餘恆一個人了,這個青狼幫最不像是當家的溫和男人。
“小瞳是和餘恆學習玉石設計和雕刻的?”再一想,譚驥炎就想到了童瞳和餘恆之間唯一可能的牽絆,餘恆在黑幫也許會不爲人所在意,甚至可以讓黑幫人認爲餘恆的儒雅是一種怯弱無能,可是在玉石界,餘恆卻是曾經名噪一時的天才,只是卻突然因爲莫名的原因不再雕刻,而迄今也沒有人知道餘恆爲什麼會放棄了曾經的夢想和天賦。
自己只說了一句,譚驥炎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容溫淡淡的點了點頭,“至於什麼事,我也不清楚,當初沒有問過小瞳,不過小瞳和餘恆在一起五年。
然後容溫就側過頭,目光帶着幾分揶揄看着譚驥炎,果真是醋罈子,之前還一副老謀深算,運籌帷握的精明,可是這會卻直接黑了峻臉,滿身的醋意讓容溫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估計能讓譚驥炎有這麼幼稚的時候,也只有小七一個人了。
爲什麼每個人和小瞳相處的時間都比自己長!容溫也就算了,自己忍了,現在居然又冒出一個餘恆!還是小瞳的老師,還一起相處了五年!譚驥炎轉身向着廚房走了過去,正在整理燒烤食材的童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讓譚驥炎幫忙,卻已經直接被他給抱在了懷抱裡,譚驥炎如同受了委屈的忠犬一般,直接將臉埋首在童瞳的脖子處,不滿的平復着心裡頭的醋意。
“這是怎麼了?不會和小金毛鬥輸掉了吧?”童瞳笑着拍了拍譚驥炎結實的後背,能看到譚驥炎露出這麼脆弱的表情,還真的是頭一回,童瞳心軟軟的,原來這個冷厲內斂的大男人也有這樣的時候。
提到小金毛,譚驥炎差一點嘔出了一口血來!那個該死的小金毛!還有那個什麼餘恆!好好的突然金盆洗手做什麼!這不是明顯的讓小瞳心裡頭愧疚嗎?否則爲什麼過了十年,聽到青狼幫,小瞳表情就有些不對!“小瞳,下輩子,下輩子我們一定要一起出生,手牽手出生! ”譚驥炎悶悶的開口,然後一起長大,一起相戀,就再也沒有人能搶走小瞳了,不會隔三岔五的冒個男人出來!
童瞳額頭上黑下三條線,無可奈何的推開譚驥炎,直勾勾的目光瞅着他,然後薄涼薄涼的開口,“牽着手出生那是雙胞胎兄妹!”自己可沒有那麼重口味。
譚驥炎一愣,然後再次將童瞳給抱緊在懷抱裡,那也要在一個醫院出生,最好是隔壁鄰居,然後和小瞳一起長大!這樣自己和小瞳的年齡就一樣大了,小金毛什麼的有多遠滾多遠!
容溫和關曜擡着長桌子從小廳出來時,瞄了一眼廚房裡相擁在一起的兩個身影,莫名的,忽然有些的羨慕,自己竟然也感覺到孤單落寞了。
“我也被刺激的想着是不是要找個人定下來。”關曜直接靠在長桌邊緣,看了一眼容高溫,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是天涯淪落人那。
“秦清?”容溫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關曜,然後同樣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關曜那我表現的很明顯的眼神裡點了點頭。
容溫能注意到!驥炎能注意到! 那秦清是不是也察覺到了?關曜一貫理智冷靜的性子第一次有點風中凌亂的挫敗,看到拿着飲料出來的譚景御,關曜招了招手,聲音有點僵硬,“小御,如果我說我準備找個人結婚?"“雖然秦清有點冷,不過還是不錯的,兄弟支持你融化冰山,”譚景御笑着對着關曜吹了響亮的口哨,至於譚景御是怎麼察覺到的,那自然是他的觀察力也是一流的,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這些人裡,也就關曜和容溫是單身漢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容溫身份太過於特殊,秦清過去又是殺手,政審這一塊肯定過不去,所以譚景御自然是感覺關曜和秦清更合適一點,於是再那麼一觀察,關曜對待秦清時的關切自然讓譚景御感覺到了無限姦情,可惜沐放直接狠狠的掐了譚景御一把,不准他胡鬧,所以譚景御這纔沒有趁機使壞,只和沐放在一旁看熱鬧而己。
關曜感覺自己這輩子還真是活丟了! 明明他自己還在猶豫徘徊和不確定之中,爲什麼卻已經弄得天下皆知了.譚景御太不可靠了,這傢伙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所以關曜求助的看向容溫,至少容溫嘴巴很緊,不會胡亂宣傳什麼的。
“容溫,你說秦情知道嗎?”關曜突然感覺自己有點緊張了,或許也是尷尬吧,之前自己還在猶豫徘徊裡,可是突然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是不是說秦清也察覺到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關曜就真的有點緊張了,秦清知道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不妥,所以是拒絕自己了?還是說秦情根本沒有察覺到,畢竟關曜感覺自己沒有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啊,其實都是容溫這些損友一個個太變態了!觀察力太強悍了。
“知道。”容溫肯定的開口,殺手對旁人注意的目光會更加的敏銳和警覺,所以關曜的實現一旦落在秦清身上,所以她一定會察覺到。
所以自己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關曜心裡頭突然有點悶,似乎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陰影一般,這會秦清正在搬着椅子出來,一擡頭就對上關曜有些複雜的目光,秦清表情還是有些的冷淡漠然,然後將兩把椅子放在了一旁,又轉身回客廳裡去繼續搬椅子了。
所以自己被華麗麗的無視了!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關曜並不確定到底要不要追求秦清,關家的那些壓力,譚驥炎和關曜說過,而且秦清性子太冷,關曜也不確信自己的感情,可是這會看到秦清那樣淡漠的轉身,關曜竟然感覺有點難受,有點苦澀,悶悶的,雖然俊臉上表情還很平靜,不過心裡頭就一點都不舒坦。
院子裡的燈點亮了,燒烤架子上的炭火也是紅旺旺的,長桌上擺滿了食材和飲料,誰想吃什麼都可以直接拿東西去烤,而燒烤這東西,容溫擅長,關曜擅長,當然,秦清也是,畢竟都是經過野外求生訓練的,而童瞳又將調料什麼的都配好了,只要注意着溫度不烤焦了就可以了。
秦清疑惑的看了一眼關曜,之前明明是很溫和的一個人,可是這會卻有意的避開自己,秦清並沒有多在意,不過在試探了兩次之後,感覺關曜是真的在避開自己,秦清也就直接和關曜拉開了距離,不讓關曜爲難,只是還是有點不解,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關曜?
而察覺到秦清明顯避開自己動作的關曜,心裡頭的陰影更是厚重了幾分,有些自嘲的一笑,果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看着四周其樂融融,放鬆表情的衆人,關曜突然感覺自己有點悶,有點難受。
284準備見面
童瞳因爲是準媽媽了,所以燒烤這些活計都不用她動手了,有關曜和容溫在,譚景御和沐放也不時過去攙和幾下,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一直在訓練,不過這一次出來算是放大假了,完全不用訓練,兩個孩子也很是輕鬆着,譚亦更是不時的逗着小金毛。
若是在以前幾乎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這樣的放鬆,直到身後有腳步聲過來,而身體在瞬間被攬入一具溫暖的懷抱裡,熟悉的氣息之下,很是安心而舒適,童瞳靠在譚驥炎懷抱裡,回過頭看着他笑了笑,握住譚驥炎落在自己腰間的大手上。
“我們回去休息了。”譚驥炎順勢將童瞳拉了起來,已經八點半了,這個遲來的洞房花燭夜,譚驥炎可不想錯過,雖然四周這羣損友很是礙眼,可是譚驥炎心情好的忽略不計。
“這麼早?”童瞳原本只是詫異的一愣,不過對上譚驥炎那深沉的泛着暖昧之色的黑眸時,小臉難得尷尬的紅了一下,沒好氣的瞪着譚驥炎,這才九點鐘不到呢!“小瞳,你說過要補償我的。”譚驥炎聲音壓的低,湊在童瞳耳邊說話,溫熱的氣息噴吐在童瞳耳邊不說,還順勢在童瞳敏感柔軟的小耳垂上舔甜了幾下,餘光一瞄,果真見童瞳臉色一點一點的紅暈起來,如同白色的美玉上渲染開的紅色胭脂,誘惑的讓人幾乎不能自己,理智失控,情 欲在瞬間燃燒在身體裡。
“大庭廣衆的,譚驥炎… … 你… … 啊… … ”童瞳紅撲撲着小臉,惡狠狠的瞪着從身後抱着自己的譚驥炎,剛要指責一下某個男人不分場合的發情 ,結果譚驥炎竟然將舌尖在童瞳的耳朵裡舔甜着,讓童瞳立刻軟了聲音。
“你敢公主抱你就… … ”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脣上卻已經被譚驥炎的脣給直接堵住了,童瞳腦袋裡嗡的一下,臉上直接充血,火辣辣的感覺,餘光掃了一圈,所有目光都看了過來,讓童瞳直接一手摟住了譚驥炎的脖子,將臉直接埋首在他的胸膛裡,這一下不用見人了!太丟人了!
譚驥炎倒是樂得看童瞳如此乖巧溫順的模樣,雖然是羞的,直接將人公主抱的向着樓上走了過去,無視身後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古色古香的客房,是木製的雕花大牀,童瞳被放到牀上的瞬間,快速的拉起被子連頭帶腳的給蓋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這才鬆了一口氣,小手拍了拍滾燙的臉頰,咬牙切齒的開口,“譚驥炎!站在牀邊看着縮在被子裡的童瞳,譚驥炎黑眸裡盛滿了溫柔,隨手關了燈,夜色之下,臥房裡是月光透過窗戶帶來的淡淡的光亮。
“小瞳,都老夫老妻了,你怎麼還這麼害羞?”譚驥炎沉聲笑着,躺到了牀外,連人帶被子的一把抱到了自己的懷抱裡,輕柔的溫落在童瞳的額頭上。
“譚驥炎,你可不要逗我,我現在可經不起逗.”被子裡的呼吸有些的悶,童瞳一把掀開蒙住頭的被子,惡狠狠的對着譚驥炎放話着,她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折騰到最後譚驥炎鐵定得去衝冷水澡。譚驥炎靜靜的看着紅潤潤着臉頰,一臉兇悍小模樣的童瞳,悶出汗的額頭上劉海黏在上面,看起來可口無比,譚驥炎原本抱着童瞳的手不知道什麼時侯已經滑進了被子裡,然後順着童瞳衣服的下襬躥了進去,撫摸上那如同絲綢般光滑的嬌軀。
到時侯看誰倒黴.童瞳被挑逗的身體軟了,呼吸也顯得急促起來,沒好氣的看着慢悠悠的譚驥炎,一把拉下他的身體,然後炸毛了一般吻上他的薄脣,反正譚驥炎最多也就來一次,到時候看誰折騰誰!以往的時候,雖然一個星期會滾一次牀單,然後即使譚驥炎再不能滿足,卻也不敢真胡鬧,只能去衝冷水澡,或者借童瞳的手解決,而這一次,童瞳打定主意了讓譚驥炎自己折騰他的五指姑娘去。
童瞳咬了咬譚驥炎的薄脣,舌尖細細的描繪着那性感的脣線,小手也伸進了譚驥炎的衣服裡,熟練的點火着,這方面的訓練那也是不是假的,到時侯看誰折騰誰!臥房裡氣氛越來越暖昧,低沉的呼吸聲伴隨着有些尖細卻媚惑的呻吟 聲交匯在一起,或許大牀是木製的,所以在運動的時候,大牀總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讓童瞳小臉紅了又紅,看的譚驥炎忍不住的加快了速度。
“你慢一點! ”童瞳聲音有點沙啞,臉上滿是紅暈,連同身體也染上了媚惑的粉色,眼角有着生理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襯的一雙眼明亮清透。
“我知道。”低沉的嗓音帶着慣有的磁性沙啞,譚驥炎感覺自己已經夠放慢速度了,若是沒有糖果的話… … 可是隻能想一想,慢速的折磨,簡直讓譚驥炎都要失去理智,可是爲了糖果卻也只能忍了。
漸漸的,隨着一襲激烈的如同要燃燒兩個人靈魂的戰慄快感之下,一直嘎吱聲響的大牀終於可以安靜了,譚驥炎深深的吻住了童瞳,身體和靈魂在這一瞬間的融合,讓人從生理到精神都感覺到極致的絢爛幸福感覺,譚驥炎黑眸沉了沉,好想再來一次。
“譚驥炎。”童瞳眼神有點溼潤的朦朧,靜靜的躺在牀上,等待那感覺散去之後,小臉上劃過一次狡黯之色,微微的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又對着譚驥炎暖昧的眨巴着眼睛,讓得不到滿足的譚驥炎只感覺某一處又復甦了,鳳眸警告的瞅着表情極其無辜的童瞳。
“幹嘛! ”童瞳揚脣笑着,粉嫩的舌尖舔了舔有些腫的脣角,一手在譚驥炎胸膛撫摸着,慢慢的畫着圈圈,感覺到他越來越沉重的呼吸,童瞳小手更是一點一點的下滑着,從那飽滿結實的胸膛遊移到又緊繃着六塊腹肌的腹部。
“小瞳! ”聲音啞的幾乎聽不真切,譚驥炎原本還想等着自己慢慢平靜下來,可是童瞳這樣的挑逗,讓譚驥炎不但不能平息下來,反而如同身體裡有一把大火在狂熱的灼燒着,緊繃着峻臉,壓抑着再次升騰而出的強烈感覺。
“摸一下都不行嗎?”童瞳眨了眨,笑眯眯的看着譚驥炎,側過頭,一把拉住譚驥炎直接吻上他的脣,在譚驥炎懊惱裡,直接將舌頭鑽進譚驥炎口中搗亂着,然後挑釁的笑着,呼吸也有點急促,“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譚驥炎看着童瞳,挫敗的瞪着眼,某處已經完全復甦了,叫囂着讓譚驥炎都頭痛起來,可是看着童瞳得意洋洋的模樣,譚驥炎直接無力的將臉埋首在童瞳的脖子處,這個該死的丫頭!
“譚驥炎,去洗澡哦,我要睡覺了。”童瞳笑眯眯的將譚驥炎給推到一旁,然後拉過一旁的被子,只露出一張紅潤潤的小臉,一副我很無辜的小模樣
“小瞳,就用手。”譚驥炎挫敗着,某個冰山冷酷男此刻慘兮兮的看着縮在被子裡的童瞳,若是小瞳不挑逗一下,譚驥炎等餘韻過去了久沒事了,雖然沒有滿足,但是有勝於無,可是被童瞳這麼特意一挑逗,譚驥炎只能求助的看着童瞳。
“不行。”嘿嘿的笑着,童瞳快速的將兩隻小手背到了身後,現在知道折騰自己的後果了吧!
“小瞳,這不仁道!”譚驥炎悶悶着開口,大手直接鑽進了被子裡,想要將童瞳的小手給偷出來。
“不要! ”童瞳扭動着身體抗拒着,然後還刻意的左右扭扭,讓譚驥炎感覺身體某處越來越灼熱,越來越硬,然後某個罪魁禍首再次用無辜至極的小眼神瞅着譚驥炎。
“小瞳,什麼條件都答應。”譚驥炎認輸了,可惜童瞳雖然有了糖果,但是身手也是有的,就這麼左右扭動着,譚驥炎不但沒有成功的捉到童瞳的手,反而讓某處有着愈演愈烈的趨勢。
“真的?”童瞳突然想到了餘恆,說實話,讓童瞳一個人去見他,童瞳還是有些的避諱,畢竟當年的事情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而且餘恆從當年就收手不再雕刻,這對童瞳而言是一個極其重的心理負擔,她知道這是因爲自己的原因。
“小瞳?”譚驥炎危險的眯着鳳眸,看着童瞳,“小瞳,你現在還想着其他男人?”尤其是還在牀上的,這讓譚驥炎黑着峻臉。
童瞳一愣,不明白譚驥炎怎麼就猜到了,然後這一瞬間的遲疑之下,讓譚驥炎搶佔了先機,然後小手成功被奪走了。一個小時之後,從浴室裡出來,成功的將牀單給換掉了,譚驥炎抱着童瞳窩在牀上,還很早,兩個人也都沒有什麼睡意。
“譚驥炎,餘恆是我老師。”童瞳靠着譚驥炎,關於餘恆的事情,童瞳連容溫都沒有說過,而此刻,倒沒有什麼想要隱瞞譚驥炎的,慢慢的將當初的事情說了一遍。
“譚驥炎,你不要黑着臉,老師他只是一時喝多了一些,而且我睜開眼醒過來之後,老師立刻就停手了。”童瞳瞪了譚驥炎一眼,五年的相處,她要走的時候說的太決絕,甚至沒有一個理由,而老師喝多了,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只是當時的童瞳太過於生氣,生氣餘恆的背叛,可是童瞳卻沒有想到餘恆竟然會因此從此收手,不再雕刻,而如今,那個曾經記憶裡溫潤如玉的君子,卻那麼的消瘦蒼白,眼睛裡如同蒙了一層灰暗的陰霾,讓已經明白了感情的童瞳知道自己當年做的太過了。
“可是小瞳,你現在的模樣?”譚驥炎撫摸着童瞳的頭,事情已經過了十年了,譚驥炎其實可以明白當初餘恆一時衝動犯下的錯誤,看着懷抱裡的人兒,之前還不是常常因爲她的不解風情,讓自己又是無奈又是挫敗,當初小瞳那麼小,估計就和秦清一樣是個冰冷寡言的性格,餘恆日久生情,結果因爲小瞳的離開而一時衝動,當然,譚驥炎明白歸明白,是絕對不會同情餘恆的,小瞳當年才十五歲,他竟然還敢趁着酒性亂來!
可是一想到顧凜墨今天的調查,十年了,餘恆退出了玉石雕刻界,對於當初一個嘆譽爲天才聖手的雕刻師而言,這真的是一項極其殘酷的懲罰,而且十年來,餘恆一直單身一人,身體也不好,所以當初他對小瞳的感情是真的,否則不會這樣懲罰自己,當然,譚驥炎之所以這麼大方的不介意童瞳談論這個問題,就是爲了將餘恆的事情從童瞳心裡徹底給拔除掉,否則童瞳會一直記掛着餘恆。
“明天早上我們先出去走走逛逛,中午的時候我送你過去,你去見見他。”譚驥炎無比大方的開口,雖然在心裡已經恨不能將餘恆從童瞳的記憶裡抹除掉。
“譚驥炎,你有這麼大方?”童瞳無比懷疑的看着身後抱着自己的男人,天降紅雨有可能,譚驥炎這麼大方不吃醋,童瞳立刻察覺到暗藏的危機,譚驥炎該不會背後裡想要做什麼吧。
285化解心結
餘恆這一生都在懊悔中渡過,不停的咳嗽,喉嚨和肺部一抽一抽的痛着,如同要將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一般,他瘋狂的想要去找,想要去懺悔,想要得到那個孩子的原諒,可是一切卻如同南柯一夢一般,那個安靜而富有天賦的孩子卻消失了,似乎從沒有出現過在他的生命裡。
明明才清晨五點鐘,該是所有人在睡眠裡坐着甜美的夢,可是餘恆卻早早的醒了過來,靠在牀頭,回想着那五年的歲月,第一眼看見那個安靜過分的孩子,餘恆並不感覺那個孩子有雕刻玉的天賦,玉如同一個孩子,隱藏在灰黑色的毛料石塊裡,等到人將他帶到人世間,在雕刻師的手裡慢慢的綻放出光芒來。
而在餘恆之後的歲月裡,他感覺那個孩子就是一塊璞玉,安靜的讓人心疼,那麼的富有靈氣,話那麼的少,偶然喊自己一聲老師時,那軟軟的聲音,讓餘恆的心都軟了,那白皙的手那麼的小巧,如同神之手一般,從最初的生疏到之後的青出於藍,餘恆是那麼的高興,比自己被稱爲玉石雕刻界的聖手更讓他高興。
當他握着那個孩子的手,教授着他各種的刀法,看着她靜靜的依靠在自己的懷抱裡,那麼的契合,親密無間,餘恆發現了一種比雕刻更讓他激動的情感,纏綿排惻,幸福甘甜。
可是一切消失的卻太快,那個孩子,突然用那麼平靜的語調和自己開口說,“老師,我要走了。”那一刻,天塌下來了莫過於如此,餘恆想過這孩子太小,自己會等,等她長大,等她知道什麼叫做戀人之間的感情,而不是師生情,可是一切原本那麼順利,卻突然戛然而止。
沒有原因,沒有任何轉圓的餘地,沒有一點的眷戀和不捨,那個孩子已經開始安靜的收拾自己的東西,拜別了父親,拜別自己,如同當年被她父母帶到自己身邊來的時候一模一樣,靜靜的到來,如同一縷青煙,安安靜靜的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餘恆是憤怒的,在他的感情日漸濃烈,在他已經開始規劃以後的生活,可是那個孩子卻要走了,生生的將他的靈魂撕扯開來,餘恆那一晚上喝多了,可是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時候,看着那個孩子安靜的躺在牀上,可是卻是最後一頁,天明就要離開。
心亂了,惡魔滋生,他不知道爲什麼會在那一刻低頭吻了下去,然後在痛苦和糾纏裡選擇了繼續錯下去,直到那個孩子睜開眼,目光冰冷卻疏離,陌生的將五年的光陰在剎那之間抹去,從此形如陌路,真正的形如陌路了,十年的時間,他用盡一切的辦法,天涯海角,卻不再相見,那個孩子就這麼消失了,茫茫人海,再也不曾遇到過一次,碰見過一次,十年了,他的手再也無法雕刻,因爲這一雙手在那個夜晚已經被惡魔所站污,骯髒的雙手和靈魂不配再去碰無暇的碧玉。
餘恆站起身來,睡衣之下的身體日漸的消瘦,君子如玉,端方優雅,只是雙眼卻似珍珠蒙塵,晦暗裡失去了光亮,修長的手蒼白蒼白的,推開和臥室相連的一道門,打開燈,剎那,黑暗被光明所代替,房間裡的架子上是一件一件精美的玉器,這一刻,餘恆纔是幸福的,所以十年了,那個孩子雕刻的東西並不多,可是價格賣的一直很好,和當年在自己這裡一樣,那個孩子並沒有因爲當年的事情有任何的陰影,這是餘恆唯一慶幸的,否則就算死,他也不能原諒自己。
十年了,不再去找,因爲找到了又如何,他已經安靜下來了,靜靜的在自己的世界裡等待着,蒐集着那個孩子的作品,知道她過的一定很好,從她雕刻的作品裡就看得出來,那些雕刻的技法是他手把手教授的,所以到如今,餘恆還是很高興的,高興那個孩子沒有放棄當初所學的東西,這樣就足夠了。
在房間裡待了一個多小時,外面天色微亮,清晨六點多,即使是初秋,卻已經有些的涼了,沒有了睡意,餘恆漫漫的走在安靜的街道上,四周是懸掛起的燈籠,風聲水聲,讓人有一種置身在千百年前的感覺,沒有汽車的喧鬧,沒有城市的繁忙,這裡彷彿是一方淨土。
童瞳是醒的太早,原本這個時侯她都會直接閉上眼,然後繼續再睡的,只是看了看窗戶外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卻沒有了睡意,沒有驚動譚驥炎,童瞳動作極其的輕緩,看了一眼黑暗裡睡着的大男人,想起他昨天晚上那麼的大方,童瞳露出了笑容,又拿了一件薄風衣,這纔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面還很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可是空氣格外的好,異常的安靜,所以當童瞳靜靜的走在青石板的路上,當黑暗一點一點的褪去,點點光亮之下,四周的房屋樹木都顯現出了輪廓,清晨的天空是青藍色的,蒼白的月牙隱約鑲嵌在天幕之中,童瞳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平靜,直到不遠處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她的漫步。
老師?昨天在醫院碰見時,童瞳情緒有些複雜,而此刻順着咳嗽聲的方向走了過去,看着坐在長椅上那形影蕭索的餘恆,因爲咳嗽,背弓成了一道彎弧,一聲一聲劇烈的咳嗽聲之下,消瘦的身體顫抖着,晨曦的微弱的光線之下,餘恆的臉在蒼白裡帶着劇烈咳嗽之後病態的紅,頭髮有一點長,因爲低頭咳嗽的動作遮擋住了額頭和眼睛,直到咳嗽聲減緩了一些,餘恆這才坐直了身體,背靠在身後的長椅,一雙眼晦暗而憂傷,帶着落寞靜靜的凝望着遠方,風颳了起來,撩起樹葉沙沙的響着,這原本該是君子端方的聖手雕刻師,如今卻孑然一身,形單影隻,童瞳突然感覺眼眶酸澀的難受起來。
感覺到身後的一道視線,這麼早的時間裡,餘恆只當是某個早起的遊客,或者是四周的住戶,回頭看了過去,淡淡的晨曦光線裡,天青色的天空,悠長的石板街,一道身影靜靜的佇立在不遠處,目光如水,澄清透徹,有那麼一瞬間,餘恆晦暗的目光裡進發出狂喜之色,可是隻是一瞬間,那陌生的面容,餘恆這才發現自己又認錯人了,眼前這個時候昨天中午在醫院看見的那個孕婦。
是啊,十年了,多少次,他走在街頭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回頭,總期待着在茫茫人海里,他會看見那個站在不遠處的孩子,驀然回首,燈火闌珊,十年磨滅了他所有的期盼和希望,到如今,早已經心如死灰,只是看見這樣如此相似的一雙眼卻依舊讓枯死的心扉強烈的震動,隨後而來的又是鋪天蓋地的絕望。
一步一步,童瞳走了過去,近距離之下,看着餘恆清瘦的臉,蒼白蒼白的泛着病態,人已經瘦的如同竹竿一般,那掩在嘴巴壓抑咳嗽的手指上,關節處有着常年抽菸留下的煙燻的黃色痕跡,“老師。兩個字,如同一道魔障,餘恆以爲自己還在夢中,或者幻覺裡,完全陌生的一張臉,可是熟悉的卻是那一道清澈如水的目光,安安靜靜,和十年前一樣,餘恆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卻如同被堵住了一般,一口氣吸岔了,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老師。”童瞳忍不住的開口,擡手輕拍着餘恆瘦的只餘下骨頭的後背,塵封了十年的記憶,這一刻,在被刻意遺忘之後,再次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裡,那些相處的時間,老師溫潤的笑意,教授雕刻師的耐性,讚賞的目光,一切的一切,栩栩如生,如同中間不曾間隔這不再聯繫,宛若陌路人的十年。
“瞳瞳?是你?”餘恆終於停下了咳嗽,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童瞳,猛然的站起身來,昨天在醫院,只聽到那一個瞳字,即使知道這個世界上相同名字的人太多太多,可是卻依舊會扯動他心底的那一根弦,只是失望過太多次,如今,餘恆甚至不敢相信,可是這麼多年裡,除了瞳瞳,沒有人會再叫自己一聲老師。
“以前的臉是僞裝過的。”以前出現在餘恆面前的面容是經過僞裝的,並不是童瞳真正的臉,而死後重生,如今又是一張生面孔,不過童瞳倒是不需要解釋了。
餘恆怔了一下,似乎有些無法相信,不過對上童瞳那清澈的眼睛,和嘴角處那淡淡的笑容,記憶裡這個孩子很少笑的,那麼的安靜,只是偶然在雕刻完成時會露出一個笑,只是消失的太快,而如今,餘恆雖然詫異,只是卻也忽然明白,這就是他等待了十年,懊悔了十年的那個孩子。
“瞳瞳… … ”想要說什麼,可是聲音卻顫抖,蒼白的脣哆嗦着,餘恆突然將身邊的童瞳用力的抱緊在懷抱裡,太多太多的情緒這一刻猛烈的爆發而出,如今,餘下的只是滿滿的愧疚和自責,“對不起,瞳瞳。”這一聲抱歉遲了十年,整整十年。
“老師,對不起。”童瞳低聲的開口,餘恆那沙啞的聲音讓童瞳也是難受的厲害,她也欠了老師一句對不起,五年的關懷,五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卻只是因爲那一次的錯誤,卻讓老師從此再沒有雕刻,放棄了自己的夢想,生生被折斷了翅膀,那個曾經優雅出塵的聖手雕刻師隕落在自己的手裡,這份痛和自責,讓童瞳抱着瘦削的餘恆時,就如同一道大山,狠狠的壓在了心頭,這是她欠老師的。
“傻孩子。”十年的禁錮,十年的重擔,在童瞳這一聲老師裡終於灰飛煙滅了,餘恆放開了懷抱裡的童瞳,藉着微弱的光線靜靜的打量着她,不一樣的面容,五官完全不同了,可是那一雙眼卻是那麼的熟悉,讓餘恆在一瞬間就接受了童瞳如今的模樣。
十年前這個孩子是那麼的安靜,眼睛太過於澄清透徹,似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在她的眼中留下痕跡,只是如今,十年之後,再看着童瞳,餘恆感覺童瞳變了,身上多了生機和光亮,而領口微微的敞開之下,看見白皙脖子處的肌膚上一道青紫的痕跡之後,餘恆卻沒有任何嫉妒之色,只是高興,高興眼前這個孩子終於得到了幸福,終於有一個男子給了她幸福。當初蔭動的愛戀,戛然而止之後的懊悔,十年的追尋和絕望,這一切的情緒如今已經沉澱了在了餘恆的心底,或許還是有幾分的愛意,可是更多的是一種關懷,一種真正的長輩對晚輩,老師對學生的關心。
“老師,天有些涼,我送你回去。”童瞳再次開口,她外面套了一件青灰色的風衣,所以並不感覺到冷,可是餘恆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在清晨的涼風裡,必定是有些寒意的,更何況之前餘恆不停的咳嗽,身體只怕在十年裡捎耗盡了精力。
“好,我們回去。”餘恆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明顯,看着童瞳,看着這個過了十年終於再次遇見的孩子,甚至是她主動喊自己的,依舊是那軟軟的聲音,一聲老師,讓餘恆感覺自己就被救贖了,蒼白的臉上笑容帶着喜悅。
餘恆住的是青狼幫的主宅,對於這個經常清晨出門,或者深夜歸來的家主,青狼幫的人已經習以爲常,只是當看見跟着餘恆一起走過來的童瞳時,原本負責守備的男人,青腫着臉,看到童瞳之後,眼睛裡進發出兇殺的狠庚光芒,正是之前圍堵譚驥炎和童瞳的幾個大漢中的一員。
看到突然滿臉暴戾兇狠衝過來大漢,餘恆一愣,他雖然是青狼幫的人,但是對於這些幫務根本不瞭解,其他人看不起餘恆,只是因爲餘恆上頭餘老爺子壓着,青狼幫只是靠着餘老爺子的餘威在壓着,只是餘老爺子身體也是越來越差,青狼幫看起來平靜,那是因爲山雨欲來之前,所有人都野心勃勃的等待着,等着餘老爺子歸西了,再搶奪青狼幫的家主之位,對於餘恆,衆人也就是名譽上一句少爺。
餘恆也是一愣,根本沒有想到這樣的狀況,而就在呆愣的一瞬間,大漢已經衝了過來,童瞳皺着眉頭,之前去顧家,顧凜墨在顧家的地位讓十一即使沒有任何背景,卻也讓顧家所有人將十一當未來的主母尊重,可是餘恆在青狼幫卻是一點地位也沒有。
“老師,讓開!”童瞳冷聲的開口,一手迅速的將餘恆給拉到了一旁,眼前大漢一拳揮了過來,可是就在這時,童瞳直接擡腳狠狠的瑞向了大漢的膝蓋,大漢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媽的!”大漢痛的罵着,猛地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可是就在槍口對準童瞳的一瞬間,童瞳將手槍踢飛了起來,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槍已經到了童瞳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大漢。餘恆錯愕的看着拿着手槍的童瞳,那標準握槍手勢心經看似柔和卻異常冰冷的眼眸,餘恆忽然明白爲什麼這十年來,不管他如何去找,用盡所有的關係卻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童瞳整個人就如同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而此刻,餘恆看着面色清寒的童瞳,多少有些明白原因了。
而這邊的打鬥聲讓其他人也打着哈欠走了出來,看了看童瞳,又看了看餘恆,最後目光落在地上嚇得不敢動的大漢身上。
“表哥,你朋友?”一個清俊的男人走了過來,三十來歲的年齡,戴着眼鏡,有點瘦,不過臉上倒是帶着笑意看向餘恆,在餘恆肯定的點了點頭之後,男人笑容一冷,掃過四周其他的青狼幫的人,“都給我退下。
看得出比起餘恆,眼前這個男人更有威嚴,童瞳手一動,將手槍丟給了男人,老師在青狼幫這樣的地方果真不合適,可是如果不是因爲自己,老師也不會十年不曾再雕刻任何玉器。
雖然住在青狼幫主宅,可是餘恆所在的三層卻沒有外人,簡約的裝飾,讓人感覺這根本不是一個黑幫的大宅,倒像是一個溫馨的公寓。
雖然已經天亮了,不過屋子裡還是有點暗,餘恆開了燈,靜靜的打量着坐在一旁沙發上的童瞳,十年了,面容是完全陌生的,不變的是那一雙眼,依舊清澈見底,宛若璞玉,瞳瞳似乎變了不少,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的安靜,身上縈繞着一種幸福的氣息,安寧的讓餘恆在酸澀的同時卻也感覺到一種幸福,瞳瞳過的很好,很好,至少沒有因爲十年前的一切而有任何的陰影。
“老師,我… … ”千言萬語,可是童瞳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一貫就不擅長言辭,曾經五年的相處,也都是老師在關心照顧自己,教授自己一切雕刻玉石的知識和技巧,童瞳話不多,所日此刻,皺了皺眉頭,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和餘恆說了,早知道就該將譚驥炎喊起來一起出來,這會也不會冷場。
“表哥,這麼早,你們都沒有吃吧,正好我來做早飯。”季洛笑着開口,人很熱情,笑容很真誠,不會讓人感覺到過分的熱情,也不會感覺到冷場,反倒是如同多難未見的朋友一般。
童瞳目光從季洛身上掃過,看似平淡無波,可是卻已經從季洛的呼吸頻率,他走動時的步伐,觀察之後,判斷出季洛的身手很不錯,和顧凜墨應該差不多,只是隱藏在熱情親切的面容之下,讓人感覺很是無害,可是如果是無害的人,又怎麼可能讓青狼幫的人臣服。
說實話季洛是真的沒有看出眼前這個有些嬌美的準媽媽有那麼的厲害,可是剛剛上樓之前他調出了門口的監控錄像,屏幕上童瞳迅速而冷厲的身手,讓季洛明白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而查了一下,卻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得罪了羅剛的人,季洛並不是不想幫忙,畢竟應該是表哥的朋友,可是羅家不是尋常人家,青狼幫是幫派,是黑幫,靠的是毒品和軍火,而眼前這個人自稱是顧家的人,而下午顧家也有人來了電話給爺爺,如果可能,季洛不想餘恆牽扯到任何的幫派之中,可是如今卻似乎已經牽扯進來了,只是季洛還無法判斷眼前的童瞳對餘恆而言有沒有威脅。
童瞳和季洛彼此對望一眼之後,又各自轉開目光,季洛去了連着客廳的開放式廚房準備做早飯,童瞳依舊坐在沙發上,對上餘恆關切的目光,柔和的一笑,“老師。
嘔噹一聲,廚房裡季洛剛拿起的鍋鏟因爲這個稱呼而震驚的掉了下來,老師?季洛震驚着,他很小的時候就佩服被稱爲天才的表哥,而至於青狼幫,季洛從小就在想着自己以後打理青狼幫,這些黑暗骯髒的事情自己來處理,表哥只需要做他喜歡做的事情就可以,所以季洛從小就開始接受訓練,跟着爺爺在青狼幫,而餘恆和父親都是雕刻師則是輾轉各地,兩兄弟雖然不是親兄弟,可是關係卻一直很密切。
直到餘恆突然收手,不再雕刻任何作品,即使是他父親臨死之後的遺言,餘恆也沒有再重新拿起雕刻玉石的工具,季洛記得那個時候餘恆在墓碑前只說過一句話,“今生他不配再雕刻玉石,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季洛開始不動聲色的調查,可是沒有任何的結果,餘恆根本沒有收徒,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所以當童瞳這一句老師,讓季洛忽然明白禁錮了餘恆十年的心魔就是眼前這個準媽媽,可是表哥當年到底是因爲什麼?季洛餘光掃過,從餘恆的目光裡有喜悅有激動,有釋懷,卻沒有季洛以爲的愛戀,這讓季洛就更不明白了,而且仔細一想,十年前,這個準媽媽估計也就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片子,表哥應該不至於喜歡上對方吧?
“老師,你病了?”童瞳皺着眉頭,擔憂的看着消瘦了很多的餘恆,她的記憶還是十年前那個君子端方的老師,穩如如玉,謙謙君子,可是陡然之間看見的餘恆卻是如此的消瘦,鬢角甚至已經染了白霜,童瞳感覺心裡頭算算的難受着,堵的厲害。
“沒有什麼,只是老毛病了。”看着童瞳沒有任何的間隙和陰霾,餘恆慈愛的笑着,心裡頭這麼多年的執念忽然之間就消失了,整個人顯得輕快了不少,“倒是你,大清早的怎麼一個人出來了?”話音一落,餘恆明白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瞳瞳會出來,只怕也是因爲昨天中午在醫院看見了自己。
“表哥,你一身的煙味,去衝個澡,一會就可以吃早飯了。”廚房裡,季洛笑着開口,打趣着,“瞳小姐可是準媽媽,聞不得煙味,對孩子不好。
“我忘記了,瞳瞳,你坐一下,我去衝個澡。”餘恆一愣,滿眼的愧疚,快速的站起身來,步子急促的向着臥房走了過去。
看到餘恆進去了,季洛這才嘆息一聲,笑容收斂了,面帶着憂色看着等待自己答案的童瞳,“表哥從收手之後就開始抽菸,越抽越多,肺部出了問題,肺癌初期,不過還有救,只是表哥卻根本不聽從醫生的叮囑,甚至依舊抽菸。
肺癌兩個字讓童瞳只感覺晴天霹靂一般,臉色陡然之間蒼白一變,低垂着目光,許久的沉默,這才緩緩的開口,“是我的錯。
季洛是有些責怪眼前的童瞳,尤其是確定了她是害的餘恆痛苦了十年的罪魁禍首,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童瞳竟然如此的坦誠,反而讓季洛有種大人欺負孩子的罪惡感覺。
“你是顧家的人,當年是不是因爲幫派之間的利益才接近表哥的?”季洛很護短,餘家三代單傳,到餘恆這裡只有他一個兒子,而餘恆卻一直未婚,不要說女朋友了,連男朋友都沒有,季洛對這個表哥即使關心,卻也沒有辦法幫他打開心結,而且爺爺也決定了讓自己兒子日後繼承青狼幫,如今看到童瞳,季洛倒也看到了希望。
童瞳剛要開口回答,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剛剛還清冷自責的小臉此刻表情有些的委屈,有些的難受,連同聲音都軟軟的,“沒有事,我遇到老師了,在老師這裡,你要過來?哦,好的,地址?"季洛一聽,再次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欺負孩子的惡棍,對上童瞳的目光,接過手機,電話另一頭是低沉的男音,讓季洛想起之前招供的手下說的那個身手凌厲的顧家人,“這裡是迎春路,開車過來大約十五分鐘,對… … ”
“嗯,就這樣,好,我知道了。”童瞳剛掛了手機,臥房的悶這會打開了,洗完澡的餘恆看着童瞳手裡的電話,表情一變,“瞳瞳,你要走了?"“沒有,老師,是我早上突然出來了,譚驥炎有些擔心,他一會就過來。”說到譚驥炎,童瞳表情帶着幸福的味道,清澈的目光裡也盛滿了柔軟的笑意和甜蜜。
是瞳瞳的丈夫?一瞬間,餘恆表情有點澀,不過只是一剎那的感覺而己,爾後是滿滿的喜悅之色,“我見見也好,你小時候就太安靜,不要被人給欺負了。”那個時候,餘恆感覺童瞳跟着自己學習玉石雕刻也好,這個行業沒有太多的爾虞我詐,也沒有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而且自己在業界,也不會讓人欺負到瞳瞳,只是如今想想,卻已經十年了,一切都不同了,不過看着童瞳,餘恆感覺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譚驥炎上樓時,是餘恆走過去開門的,走廊裡,眼前的男人冷峻而威嚴,帶着一種強大的氣勢,可是目光剛毅,並沒有一點黑暗和那惡,讓人感覺到安心而可靠。
“你好,我是譚驥炎,小瞳的丈夫。”譚驥炎很少正式和人開口介紹自己,不過對於餘恆倒是帶着幾分的敬意,當然,這是拋開當年那一次醉酒時的鬼迷心竅。
“你好,瞳瞳驗光不錯,這樣我就放心了。”餘恆溫和的笑着,目光情潤,即使臉色還是帶着病態的蒼白,身影清瘦,可是依舊能看出往日雕刻界聖手天才的光芒。
“小瞳,當年多謝你的照顧,她見到你之後一直很自責。”譚驥炎並沒有立刻進門,反而是伸手將眼前的門給關了起來,看着餘恆,看着這個不過比自己大上十來歲的男人這樣清瘦而蒼老,譚驥炎知道餘恆當年是真的疼愛童瞳,而一時的過錯,讓餘恆十年被心魔折磨着,這樣的負擔太過於沉重,尤其是童瞳因此而自責。
“當年是我… … ”餘恆苦澀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因此而糾結着,那個時候,自己怎麼就那麼的禽獸,竟然差一點侵犯了瞳瞳,她還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人非聖賢,餘老師你不用太自責,小瞳這些年沒有聯絡過你,不是因爲責怪,而是因爲她的身份有些特殊,餘老師很像小瞳的父親,小瞳四歲時目睹了母親被綁架然後被殺分屍,之後就被父親送離了身邊,訓練了六年,直到十歲送到餘老師身邊,所以那件事發生之後,小瞳只是一時有些無法接受,而之後,小瞳因爲工作不能聯繫任何人,二十多年,小瞳甚至都沒有聯繫過自己的父親,沒有說過一句話,”譚驥炎低沉的聲音在提到童瞳的過去時,依舊帶着一種疼惜,如果當年自己能保護小瞳,她就不會承受那麼多。
餘恆震驚了,他以爲十年來童瞳沒有聯繫過自己一次,是因爲怨恨自己,這是自己罪有應得,可是當聽到譚驥炎的解釋,想到童瞳這麼多年來甚至連自己的父親都無法聯繫,而又經過那麼的苦難,餘恆深深的閉上眼,自己當初真的太禽獸了,瞳瞳那麼的安靜,原來不是因爲性格,而是因爲外部的環境,可是自己卻… …“小瞳見到你之後,真的很自責內疚,所以請爲了小瞳保重身體,她性格簡單,只是想要身邊的人生活的很好,她自己便也幸福了。”譚驥炎再次開口,餘恆自我折磨了十年心經夠了,餘恆放下了包袱,小瞳才能放下,譚驥炎纔不願意童瞳的心裡頭一直有一個人,而且還是曾經形影相伴了五年的男人。
而此刻,廚房裡,“你老公不會對錶哥怎麼樣吧?”季洛雖然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剛剛敲門聲響起時,餘恆要親自出去,面色甚至帶着幾分凝重,季洛就感覺當年的事情,或許是表哥做錯了什麼。
“怎麼可能,譚驥炎纔不會這麼幼稚。”童瞳鄙視的看了一眼季洛,譚驥炎一般都是殺人於無形之中,當然,童瞳也是有些擔心,雖然口頭上是維護譚驥炎,可是心裡頭也有些不安的。
直到門再次被打開,譚驥炎走了進來,看着幾乎湊到童瞳身邊的季洛,眉頭皺了皺,目光冰冷了幾分,倒是讓季洛不由自主的往一旁挪了挪,這男人的醋意還真是恐怖,而餘恆臉上表情很是輕鬆,似乎放下了很多年的重擔一般,整個人看起來竟然像是年輕了許多一般。
“下一次要出來告訴我一聲。”譚驥炎看着笑得謅媚的童瞳,無奈的搖搖頭,大手寵溺的撫摸着她的小臉,雖然譚驥炎很警覺,可是比起童瞳還是差了很多,早上一睜開眼,卻發現牀邊沒有人,客棧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童瞳,譚驥炎不得不打了童瞳手機,這才知道她竟然大清早的就出來找餘恆了。
“我怕打擾你睡覺。”童瞳拉下譚驥炎放在臉頰上太過於親密的手,目光看向一旁的餘恆,對上他關愛的目光,小臉尷尬的紅了紅,“老師,這是譚驥炎,我們這一次來是渡蜜月的,前天才結婚。
餘恆和季洛看了一眼童瞳的肚子,這是先上車後補票?季洛倒是不在意,現在未婚先孕的事情很多,可是餘恆卻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悅的看着譚驥炎,只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卻沒有想到童瞳繼續開口,“還有譚宸和譚亦,也是我們孩子已經六歲了。
那小瞳是六年前就和譚驥炎在一起,還有了孩子?這會餘恆徹底黑了臉,他以爲譚驥炎應該是負責任的男人,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讓童瞳生了兩個孩子,可是到如今才結婚。
“我們情況有點特殊。”譚驥炎乾咳兩聲,無奈的看了一眼表情無辜的童瞳,這事說起來太複雜,不過看着餘恆,譚驥炎還真的想到了童嘯,果真是小瞳的長輩,眼神利的要將自己給五馬分屍了一般。
“老師,算了,不怪譚驥炎,當初他也是被人設計陷害了,不過後來倒是給我買了一套房子,每個月也有給零用錢。”這事還真的解釋不清楚,童瞳皺了皺鼻子,努力的想要挽回譚驥炎形象,可是好像自己越說老師的臉色越難看。
童瞳回頭求助的看向身邊的譚驥炎,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無聲的嘆息着,譚驥炎看着幾乎要用掃把將自己給趕出去的餘恆,小瞳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解釋,任誰都感覺小瞳是被自己給包養了一般。
“那個表哥可以吃早飯了。”季洛笑着開口,算是給譚驥炎解圍了,這個年頭,離婚婚外情什麼的太普遍了,所以即使六年前已經有了孩子,如今才結婚雖然遲了一點,可是季洛能看出眼前這個冷峻威嚴的男人絕對是深愛着童瞳,那樣冷厲的眼神每一次看向對方時都柔軟下來,所以表哥真的不用太擔心,不過這名字還真的有點熟悉,季洛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在餘恆的記憶裡,童瞳一直是那個安靜的孩子,異常的好學,聰慧富有靈性,只是太安靜了,所以餘恆總感覺是譚驥炎欺負了童瞳。
“老師,你放心,譚驥炎不會欺負我,再說了他也打不過我啊。”童瞳笑着解釋着,能感覺到餘恆眼前的關心和不安,揮了揮小拳頭,一般人可是欺負不到自己的。
“是啊,表哥,你忘記了剛剛在門口小瞳可是身後利落的很呢。”季洛也接過話,肚子裡有孩子了,可是那身手卻依舊幹練利索,平日裡只怕更加厲害,季洛將稀飯和小菜還有煎好的荷包蛋都擺在了餐桌上,“之前是個誤會,和你們結怨的人是羅家的人,羅剛的父親是XX 軍區政委,在這裡,即使我這邊不會動手,只怕羅剛也還會找你們麻煩。
羅剛被譚景御狠揍了一頓之後,自己是不可能從軍區調人過來的,所以就找到了青狼幫,而找的人是如今青狼幫權勢最大的人,季洛的父親,所以纔會派人出去圍堵譚驥炎和童瞳,不過如今季洛知道了童瞳和餘恆的關係,自然是不會再讓青狼幫幫羅剛,可是羅剛身份擺在了這裡,黑白兩道只怕都能找到人繼續找統童瞳和譚驥炎的麻煩。
“季洛,你不能將人約出來嗎?”餘恆一聽就擔心起來,羅剛這個名字餘恆之前聽到過,畢竟他名譽上還是青狼幫的家主,軍二代背景很大,這會聽到羅剛和童瞳他們過不去,餘恆就擔心了。“表哥,我們是黑幫,他的勢力是軍區的,我是愛莫能助。”季洛無奈的開口,倒不是他不幫忙,而是幫不上忙,黑幫再強勢那也是黑道,怎麼可能有能力和軍區和政府對抗。
“老師不用擔心,交給譚驥炎就可以了。”童瞳不在意的開口,肚子有些餓了,這會正低着頭大口大口的喝着稀飯,都怪譚驥炎昨晚上折騰,早上又醒得早,童瞳感覺自己餓的已經能吃下一頭牛了。
“譚先生只怕不是顧家的人吧?”季洛還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譚驥炎的名字,可是看着譚驥炎冷峻的五官,威嚴的氣勢,怎麼看都不像是顧家的人,之前季洛也猜想他是不是顧家如今的家主,不過名字不對。
“不是,之前借了顧家的名頭,我在北京,目前職位是副市長。”譚驥炎開口,餘恆是真的關心小瞳,而且目光裡並沒有了愛戀,更多的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這讓譚驥炎徹底放心了,也對,十年的時間,能磨平太多太多的感情,更何況,當年餘恆也是一時犯錯,如今愧疚了十年,這感情自然不再是單純的男女之情。
北京市最年輕的副市長譚驥炎!季洛終於想起來了,難怪一直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總是想不起來,因爲青狼幫的勢力在雲南這邊,所以並不熟悉北京的政壇,季洛這纔沒有想起來,如今一旦想起來了,算是徹底不用擔心了,之前聽到譚驥炎的名字是因爲一次飯局上,參加的也是政商和黑幫的翹楚,當時就有人說起譚驥炎,那是羨慕嫉妒恨,認爲譚驥炎能爬到今天的位置,那是有北京軍區譚家這個強大的背景,可是也有說公道話的,譚驥炎這些年建樹不小,已經不依靠譚家在軍區的勢力,相反的,軍區譚家有時候還要依靠譚驥炎在政壇上的勢力,年輕一輩裡最有前途的男人,果真聞名不如見面。
“老師,你多吃一點,一會我陪你去醫院系統檢查一下,童瞳看着臉上表情從擔心和放輕鬆的餘恆,心裡頭有着感動,然後你跟我回北京,歐陽叔叔醫術很好,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更多的還是擔心餘恆的身體。
“好,聽瞳瞳的。”餘恆沒有和以前那樣的推辭,反而是很積極的想要醫治自己的身體,譚驥炎的話讓餘恆想開了,自己如果有什麼不測,瞳瞳只怕會一直內疚自責。
286叢林之危
“小丫頭,江湖救急啊… … ”這邊早餐還沒有吃完,童瞳手機響了起來,剛接起電話,譚景御的聲音就鬼哭狼嚎的傳了過來,“小丫頭,這一次,你一定要讓二哥幫忙,半天時間,半天時間就夠了。 “譚三哥,什麼事啊?”童瞳疑惑的開口,雖然譚三哥大多數時候都有些折騰,唯恐天下不亂,可是也沒有多少事情會求到別人。
“小丫頭,讓二哥接電話,該死的,不要讓小爺知道是誰算計我,否則小爺將他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譚景御哼哼的開口,出櫃出櫃,那也是自己的事情,譚景御雖然不介意出櫃,也不在乎出櫃,可是不代表他喜歡被人給陰了,而且還是挑自己不在北京的時候。
“譚三哥的電話,氣的不輕,不知道是誰惹到譚三哥了。”童瞳將手機遞給了一旁的譚驥炎,很少聽到譚三哥這麼怒極反笑的時候,這一次估計是誰真的惹到譚三哥。
“小御,出了什麼事?”譚驥炎對着季洛和餘恆微微頷首,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客廳這邊接電話,譚驥炎的工作早就在之前都給安排好了,而譚景御因爲不用出任務,所以時間也是比較閒的,這個時候,竟然會有人趁機搗亂作怪,譚驥炎峻臉陰沉了一下。
“二哥,不知道是什麼人將我和沐放在一起的照片,有圖有真相的發到了網上,現在報紙、雜誌,還有一些電視臺的娛樂節目都有報道。”譚景御帥氣的臉上笑容陰狠了幾分,對方還真是圖謀己久,如果只是偶然抓拍到一兩張照片,譚景御也不在意,畢竟沐放在娛樂圈裡也是名人,會被一些小報記者抓拍偷拍很常見。
可是這分明是算計好的,譚景御看了一下照片,前後一共有兩三個月的照片,有怡然園公寓同出同入的,有一起出去吃飯的逛商場的,也有自己去飛天娛樂接沐放下班的,暖昧的,溫情的,嬉鬧的,各式的照片風格還都有,譚景御冷冷一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被偷拍了,看來還真是來者不善。
“爺爺和爸爸那裡怎麼說?”譚驥炎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妥,一般小報記者的話,就算要搶頭版頭條,小報記者只怕一拍到照片就發出來了, 不會等待這麼久,而如果不是小報記者,那麼勢必是有預謀的,而且還趁所有人離開北京的時候爆料,分明是在等待這個時機
“爺爺當時就拍了桌子,說我不是譚家的子孫,要怎麼就怎麼,爸爸打了電話給沐放,讓沐放不用在意報道的事情,二哥,爺爺這話就是說譚家不會理會了。”譚景御對着一旁擔心的沐放笑着搖搖頭,一手將人攬在了懷抱裡,“二哥,譚家不幫忙,你先幫我壓一下風頭,我這就找人去查。
“嗯,不要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傷到沐放。”譚驥炎沉聲的應下,掛了手機沉思着,能這麼大手筆的抹黑譚家,一種可能是譚家的敵人,一種是自己在政壇上的敵人,不過小御在解放軍報社當記者,這對譚家而言,即使想要抹黑也抹黑不了多少,對方這樣做到底想要做什麼。
“小放放,這些不要看了,我們去做愛做的事情。”譚景御將手機一丟,然後暖昧的笑着,抱着沐放的腰直接將人給拉到了懷抱裡,帥氣而英俊的臉上滿是挑逗之色。
“譚景御.”沐放挫敗的直接一巴掌拍在譚景御的臉上,繼續翻看着網上的報道,如果是娛樂界的人爆料,字裡行間不會寫的這麼刻薄,言辭裡都帶着侮辱,而基本以羞辱自己居多,藍海豚原總監攀上高枝,不惜以身伺侯男人,轉換飛天娛樂,更帶羞辱的標題是,拜金男人出賣肉體 ,靠色相爬上某些男人的牀,關於譚景御的描述倒很少,避諱着,不過有些照片雖然處理了,可是熟識的人還是能看出那是譚景御。
“小放放,我們現在是在渡蜜月,反正我已經報告給二哥了,乖,不用我們管了,我們去吃早飯。”譚景御直接合上了沐放眼前的筆記本電腦,這些事由二哥處理就行了,絕對不可以因爲某些在暗處蹦趾的小老鼠浪費了大好光陰。
“雖然大篇幅說的都是我,可是針對的應該是你。”沐放倒也不餓,靠在譚景御,看着他俊美帥氣的臉,不管發生了什麼,這個男人眼中永遠都是灼灼的光芒,而沐放原本還有的自卑早已經在譚景御熱烈的感情裡一點一點的消失。
“不,這也不是針對我的,我雖然是譚家的人,可是明面上不過是在解放軍報社當一個記者而己,抹黑我沒有什麼價值,當然,也不會針對你,這麼大的手筆,一般雜誌社或者電視臺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是譚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絕對不敢攙和的,這事不是針對譚家來的,就是針對二哥去的,所以小放放,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纔是受害者。”譚景御吧卿一口親在了沐放的臉上,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貓兒一般,和沐放即使關係再親密了,可是譚景御依舊喜歡這些親暱的動作,在譚景御身上似乎永遠都是熱戀時的激烈,沒有平淡如水的溫馨。
“可是藉着我們的關係抹黑譚驥炎或者譚家,作用不太大。”沐放無奈的嘆息一聲,似乎不管天大的事情到了譚景御身上,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斜挑着桃花眼,“你就不能正經一點,擔心一點嗎?我說有什麼事情能讓你真的擔心?"“當然有,如果小放放你不理我,將我從牀上趕走,我一定會生不如死的。”湊過俊臉,譚景御無比真誠的表達着自己心頭的感覺,那些事,不管是名還是利,譚景御還真的不在乎,他如今最在乎的就是沐放,當然了,現在彼此感情正濃,所以譚景御得瑟的笑着,只感覺無比的幸福。
沐放笑着看着語調慵懶,可是眼神卻無比專注的譚景御,側過頭,在譚景御的脣上親了一下,安心的靠在他的懷抱裡,“既然讓譚驥炎解決,那小御,我們去荷蘭吧。
“荷蘭?”譚景御一愣之後,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樂不可支的抱住沐放壓倒在沙發上,“小放放,我們現在就去荷蘭結婚,讓那些人看看,我們這是夫唱婦隨,夫妻之間的親熱,誰嫉妒誰他媽的自己去找老婆結婚去!
譚景御之所以那麼氣憤也是因爲所有的報道里將沐放抹黑的幾乎不堪入目,可是沐放突然想要去荷蘭,那就等於是和譚景御去結婚,雖然中國不承認同性之間的婚姻,可是有了結婚證,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是夫妻,那些報道也就無法抹黑譚家也無法抹黑二哥了。
這一生,沐放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和折磨,他學會了自我保護,學會了虛僞,學會了用妖孽和張揚掩藏內心的脆弱,可是譚景御就如同一個大火球,從裡到外的將自己的心裡燃燒起溫暖的光芒,沐放擡手抱住譚景御的後背,閉上眼,低聲的在他耳邊開口,“謝謝。
所以在顧凜墨準備好早飯之後,就看見譚景御和沐放在車子裡擺擺手,說了一句去荷蘭結婚,汽車就消失在晨光之中,讓顧凜墨看的直愣眼,這也太瘋狂了,可是還真是他媽的羨慕,子瑤什麼時候願意嫁給自己啊!
“譚驥炎,你回去客棧,我陪老師去醫院檢查一下。”童瞳笑着對譚驥炎開口,原本是準備一起過去的,不顧譚三哥和沐哥的事情突然被曝光出來,譚驥炎需要抽時間過去處理一下。
“那好,等忙好了當電話給我,我來接你。”譚驥炎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更何況餘恆雖然是初次見面,因爲曾經年少輕狂時的一個過錯,不過一個男人能自我懲罰了十年,讓譚驥炎不得不佩服餘恆的人品,所以雖然捨不得分開,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查出來是什麼人爆料了小御和沐放的事情。
“外面涼,中午再將風衣脫下來。”譚驥炎擡手溫情的替童瞳整理了一下衣服領口,大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這纔對着身後的季洛和餘恆頷首,轉身開車離開。
“表哥,你就和小瞳先過去,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醫院那邊我已經和吳院長打過招呼了。”季洛如今也算是放下心來了,表哥以前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明明看起來是溫潤如玉的一個人,可是固執的時候,季洛都頭痛,不過如今,幸好這個結算是解開了,肺癌初期也沒有太大的危險,只要手術成功,以後注意身體,完全不用擔心表哥的身體。
“你去忙。”餘恆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下來,十年來的愧疚和自責,這一刻都消失了,只餘下一種無法形容的輕鬆,餘恆留意了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相處,看得出,那個男人是真的愛着童瞳,所以餘恆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你們就開這輛車,需要我派個司機… … ”這邊季洛向着車庫這邊走了過來,剛要開口說什麼,突然頓住了,而童瞳則是更快的向着汽車邊走了過去,臉上帶着戒備,可是當看見躲藏在一旁的小金毛時,徹底傻眼了。
“我只是一不小心在譚叔叔車子上睡着了,然後被他帶到這裡來的,我纔不是要見你的。”小金毛被抓了個正着,有一瞬間的心虛,然後快速的站直了身體,一副自己只是不小心被譚驥炎帶過來,完全不是自己想要見童瞳,所以偷偷的跑到了譚驥炎車子後座下躲了起來,然後等譚驥炎到了之後,又溜了下來,只可惜譚驥炎長手長腳走的太快,小金毛又擔心被人抓住,所以纔會下了車躲到一旁。
“這是譚驥炎朋友的孩子,暫時在我們這裡玩。”童瞳無奈的看着還穿着睡衣的小金毛,揉了揉他金黃色的頭髮,“餓了沒有?早上吃飯了嗎?"“我纔不餓!”小金毛剛嘴倔的開口,可是肚子咕咕的發出了叫聲,小金毛臉倏地一下紅了起來,憤怒的盯着童瞳,“有什麼好笑的! 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給我弄早餐!等季洛讓人送來了一份早餐,餘恆開着車,童瞳原本是準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可是看着一臉倔強模樣的小金毛,最後還是坐到了後座陪着小金毛。
餘恆的身體,季洛很早就擔心了,也做了妥善的安排,只可惜餘恆因爲心結一直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如今算是安下心來了,到了醫院,吳院長親自迎了過來,給餘恆安排檢查,童瞳和小金毛就一直陪在左右。
“菸酒是一定要戒掉的,注意休息,飲食要營養… … ”醫生囑咐着餘恆這些注意事項,還好是初期,並不算太棘手,手術和藥物治療同時結合,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我要去洗手間!”小金毛彆扭的開口,這裡是醫院,人很多,小金毛不敢一個人去,怕自己走了之後,又被童瞳給丟下來了。
“我帶小金毛去”餘恆還是有點變扭,柏斯念這個名字很好聽,可是童瞳卻叫小金毛,而小金毛自己卻也不反感,讓餘恆只能跟着叫小金毛。
童瞳又詢問了一下注意的地方,這才站在走廊上餘恆和小金毛,只是當過了十分鐘之後,小金毛還沒有回來,童瞳皺了下眉頭,時間好像過去太久了,童瞳這邊剛邁步準備向着洗手間走過去,迎面走來一個男人,黑色的衣服,微微的低着頭,看起來有些神秘,可是腰間微微凸起的地方,讓童瞳眼神陡然之間一變,帶了槍。
“童小姐,跟我走一趟! ”男人停下腳步,低聲的開口,並不想引起軒然大彼,甚至沒有動腰間的手槍,只是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
老師和小金毛被抓了!童瞳不動聲色的跟在男人身後,醫院外有兩輛汽車,另一輛汽車裡,車窗玻璃沒有升起來,可以看見小金毛和餘恆坐在後座上,而一旁還坐着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側過身體,胳膊微微的向前伸着,不用說也知道男人手裡肯定是拿了槍,所以這才挾持了餘恆和小金毛。
童瞳沒有選擇的上了後面一輛黑色的汽車,臨上車之前,童瞳特意的擡了一下頭,讓監控探頭可以照到自己,而男人身上帶着屏蔽信號的裝置,所以童瞳即使想要傳遞消息給譚驥炎也是不行的。
兩輛汽車直接開出了醫院,童瞳餘光一直注意着車窗外,記住汽車行駛的路線,可適當汽車停到了一間別墅裡的室外游泳池時,童瞳明白對方要做什麼了。
“都下去!”五個持槍的男人冷冷的開口,手裡的槍對準的小金毛和餘恆,如果是童瞳一個人,她完全可以逃走,只是多了小金毛和餘恆,要離開就困難多了。
小金毛和餘恆都不明所以,不過對上對方黑洞洞的槍口倒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一般的聯絡器什麼的進了水基本就是報銷了,而此刻三套衣服也拿了過來,童瞳的很合身,還是孕婦裝,一面穿着衣服,童瞳一面沉思着,衣服是從別墅的客廳拿出來的,所以這些人是早有預謀了,抓自己?之前譚驥炎因爲譚三哥的事情離開,只怕也是爲了現在,只是爲什麼呢?
童瞳衣服是在屋子裡穿的,有一個女人一直在屋子裡監視着,童瞳之前的溼衣服剛脫了下來就被收走了,所以即使童瞳想要將袖口上的銀針帶走也沒有辦法,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只有結婚戒指不可能有任何的玄機,所以纔在童瞳的要求之下還給了童瞳,手機不用說了,鈕釦上的聯絡器,耳釘和手錶上的定位儀,包裡的手槍,可以當成武器的皮帶,最後連鞋子和襪子都是換成新的,而童瞳溼流流的頭髮只用毛巾給擦了擦,不過還好,對於童瞳而言,即使沒有武器,任何地方,她都能找到武器。
“這邊走!不許東張西望.”男人冷聲的開口,童瞳牽着小金毛,餘恆臉色有點蒼白,估計是剛剛在冰冷的游泳池裡抱了一下,所以這會偶然咳嗽一兩聲,溫和的臉上滿是擔心,不過對上童瞳冷靜的目光,餘恆倒也冷靜下來,只是擔心童瞳的安全。
竟然有直升機?譚驥炎這會只怕還沒有發現自己失蹤了吧.雙手被拷上了手銬,上了直升機之後,直升機螺旋架發出轟鳴聲,高速的旋轉着,地面上的一切顯得越來越渺小。
直升機上有三個荷槍實彈的男人,和抓童瞳過來的男人不同,這些男人眼神冷厲而毅然,帶着嗜血的冷酷,更像是僱傭兵一類的人,而從直升機外看了過去,童瞳感覺這應該是向着雲南和緬甸交界處飛過去的。
如果出了國,去了緬甸,問題就棘手了,尤其是雲南和緬甸交界處毒販活動猖撅,自己的身份一旦被挑開,童瞳都不敢想象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三個僱傭兵雖然並沒有多在意童瞳、小金毛和餘恆三人,在他們的眼裡,童瞳一個孕婦,小金毛是個孩子,唯一可能存在威脅的餘恆面色蒼白,一路上不停的咳嗽,身體弱的厲害,而且一雙手修長白暫,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但是即使如此,三個僱傭兵卻也沒有完全的放鬆警惕。
之前從醫院開始,童瞳一直留心着有沒有可能夾圍,可是對方卻一直防備着童瞳,將小金毛和餘恆隔着童瞳至少五米的距離,所以童瞳動作再快也沒有辦法在這麼長的距離之下,再救下小金毛和餘恆,即使救了兩人,帶着他們,童瞳也沒有辦法安全離開的,不過此刻坐上了直升機,機會倒是來了,餘恆坐在最後面,小金毛和童瞳坐在前面,三個僱傭兵坐在機頭這邊,正對着童瞳。
小金毛新換的褲子上有一個別針的裝飾,童瞳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手碰到了小金毛的腿,小金毛愣了一下,可是畢竟是愛德華家族的人,小金毛雖然平日裡胡鬧,可是憂患意識還是有的,唯一沒有被拷住的小金毛將別針除了下來,想要放到了童瞳手裡,可是當一個僱傭兵目光瞄過來時,小金毛驚慌的一愣,別針直接扎到了童瞳的手掌。
“看什麼看?”雖然聲音有點顫抖,不過氣勢依舊在,小金毛昂着小下巴,努力的壓抑住心底的害怕,據傲不屑的對上僱傭兵的眼神,直到對方不認爲一個孩子有什麼威脅轉過目光,小金毛這才放下心來。
童瞳投給小金毛一個讚賞的眼神,將別針浙直了,尖細的針尖探進了手銬的鎖孔裡,慢慢的撥動着,然後突然踢了一下小金毛的腿,小金毛身體一動,小屁股在座椅上磨蹭出璞嗤的聲音來,掩蓋了童瞳打開手銬時的咔嚓聲。
三個僱傭兵身上都帶着手槍,童瞳看了看三個人的位置,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發動了攻擊,別針直接扎到了身邊僱傭兵的眼睛裡,在他劇痛的剎那,一手已經奪取了他腰間的手槍,砰的一聲,血花飛濺,子彈正中心臟,而幾乎在同時,另外兩個僱傭兵同時對童瞳發起了玫擊。因爲在直升機上,兩個僱傭兵沒有拿槍,用的是軍刀,近距離的搏擊,童瞳也不可能開槍,直接用手槍當冷兵器,擋下軍刀的砍刺。
餘恆臉色愈加的蒼白,直升機裡空間並不大,童瞳肚子裡還帶着糖果,可是那凌厲的身手,肅殺的眼神,偏偏嘴角還帶着一抹笑,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詭異的強大。
“啊!”一個僱傭兵發出臨死前的哀嚎,直升機的門被打開,只來得及發出啊的一聲,卻已經被童瞳一腳給踹了下去。
糖果!一番激烈的打鬥,童瞳只感覺腹部一陣一陣的緊縮,可是卻也顧不得糖果了,冷眼盯着眼前的最後一個僱傭兵,而駕駛位上的僱傭兵,不時的看過來,可是餘恆和小金毛被童瞳擋在了身後,讓他們完全沒有辦法再用他們要挾童瞳。
這一刻,最後一個僱傭兵總算明白爲什麼之前僱主叮囑他們要小心謹慎,可是他們還是粗心大意了,完全沒有察覺到一個孕婦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身手。
“飛機降落,大家平安無事。”童瞳聲音有點大,直升機的一道艙門還是打開的,大風灌了進來,餘恆和小金毛坐在機尾處也能感覺到呼嘯的大風帶來的寒意。
“不可能! ”僱傭兵站在機頭這邊,他也知道這一次棘手了心經摺了兩個人,甚至自己也可能死在這裡,但是走上這一行,就有這一行的規矩,是不可能投降的,但是卻可以拉着敵人一起死!
該死的!察覺到僱傭兵變化的眼神,童瞳表情一變,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僱傭兵直接對着直升機的駕駛員開了一槍,又對着操作盤開了一槍,童瞳撲了過去,直升機在湛藍的天空之下劇烈的晃動着,童瞳眼神冷厲的駭人,出手愈加的狠,絕對不能讓他再開槍,否則就真的機毀人亡了!
臉頰上劇烈一痛.鮮血從嘴巴和鼻子裡涌了出來,可是捱了槍托這麼一次重擊,但是卻將對方手裡的搶給打飛了出去,童瞳擦着臉上的血跡,僱傭兵也再次的拔出了三角形的軍刺,兇猛的向着童瞳撲了過來。
手中也多了一把之前奪下來的匕首,在眼前僱傭兵撲過來的一剎那,童瞳身影快速的移動,左臂用力的擋了過去,被對方軍刺紮了下來,用力的扯出,然後是血肉橫飛,可是童瞳右手的匕首卻已經直接劃破了僱傭兵的咽喉,她用左臂受傷換回了最短的時間解決敵人。
“老師,準備好跳傘! ”顧不得手臂上的傷口和臉頰上的劇痛,直升機已經無法操作駕駛了,童瞳快速的打開餘恆的手銬,從直升機坐墊下拿出了降落傘,“老師,你會用嗎?"“我會,小金毛跟着我.”餘恆從沒有想過童瞳竟然會有這麼凌厲的身手,當年那個安安靜靜的小女孩,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是此刻,餘恆也知道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迅速的將降落傘背好,又找出繩子直接將小金毛綁在了自己胸前直接跳了下去,而童瞳則是將一個僱傭兵的揹包拿了過來,大致的檢查了一下之後,自己還想要從僱傭兵的身上搜出手機,可是時間已經不夠了,童瞳快速的躍出了機艙,直升機撞到了不遠處的山脈上,砰的一聲,爆發出巨大的火球。
一一分隔線一一、
而另一邊,譚驥炎回到客棧之後,就打了電話給於靖,確定工作上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又打了幾通電話,先將譚景御和沐放的新聞給壓了下來,這纔開始調查,等到中午的時候,一直沒有接到童瞳的電話,譚驥炎微微的有點吃醋,打了電話過去,手機竟然是關機,譚驥炎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又打了季洛的手機,要了餘恆的電話,卻發現竟然也是關機。
“小瞳身上的定位儀沒有信號了。”十一手指快速的敲擊在鍵盤上,童瞳手錶和耳釘上的定位儀上的系統都是她安裝的,而此刻手機關機,定位儀沒有信號都說明了一個問題,童瞳出事了。
“黑進醫院的監控。”容溫快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命令十一調取醫院的監控,可是卻發現醫院的監控系統被人破壞了,早上正在檢查,整個系統都不能用,“醫院門口應該有交通部門的探頭。
十一雙手繼續在鍵盤上敲擊着,片刻之後進入了交通部的系統看,攻破了防火牆侵入,然後調出了醫院大門口的系統,找到了童瞳和餘恆還有小金毛進醫院時的畫面,只是車來車往,人流喧鬧裡,並沒有童瞳他們離開時的畫面。
“在醫院被帶走的,對方肯定用小金毛和餘恆當要挾,然後上了車離開的。”容溫知道童瞳的身手,如此無聲無息的失蹤,那麼對方肯定是用餘恆和小金毛要挾,脅迫童瞳上車的,否則習童瞳的身手不會這樣無聲無息的被人抓走。
“醫院那邊我查過了,表哥他們是十點二十的時候就結束了檢查,小金毛當時要去洗手間,表哥陪着他過去的,小瞳又和醫生說了幾句就離開的。”電話裡,季洛的聲音也焦急的傳了過來,不知道譚驥炎身份的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季洛還不擔心,在雲南這塊地界上,青狼幫實力強大,可是牽扯到了譚驥炎和童瞳,季洛就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衝着餘恆來的,還是衝着譚驥炎和童瞳來的,“會不會是羅剛?"“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季洛,你繼續在暗處調查。”譚驥炎冷沉着嗓音交待了季洛一些事情之後,掛了電話,臉色陰冷的駭人,聯想到譚景御和沐放突然被爆料是同性戀人的事情開始,對方是一步一步掐着自己來行動的,即使今天早上不是陪餘恆去醫院,小瞳也會帶着譚宸去醫院複查胳膊,而自己被小御的事情給絆住,無法留在小瞳身邊。
可是即使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鋪天蓋地的調查,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和線索,進入醫院的車輛太多,十一在一輛一輛的排查,可是這樣也無法查出到底是哪輛車將童瞳他們帶走了,定位儀上最後出現的地方是郊區靠山的一幢別墅,可是這是一個上海人在雲南買的,度假的時候纔會過來,在別墅後院發現了一塊機油,化驗是直升機留下來的。
別墅院子的角落裡有汽油燃燒過的痕跡,裡面的衣服碎片正是童瞳和小金毛他們早上穿的衣服,還有手機這些燃燒後的殘骸,只可惜汽油燒的太徹底,連個指紋都提取不到,而且對方行事早已經部署完畢,根本查找不到什麼線索。
“小瞳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說明對方很專業,小瞳沒有機會留下線索,可是不管如何,這麼長的時間,小瞳不可能什麼線索都不留下的,那只有一種可能,小瞳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她無法留下有用的線索。”容溫太瞭解童瞳了,她是行動組出來的優秀成員,即使被挾持了,也會想辦法留下線索,可是如今不管是醫院,還是別墅,都沒有童瞳留下的人很線索,這隻說明了一點,小七無法判斷對方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綁架,所以她纔沒有留下線索。
“對方是有備而來,人手肯定都是專業的,這樣查是沒有結果的,還是要從源頭查起.”譚驥炎森冷着峻臉,雖然焦急,可是卻依舊強壓下所有的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方突然爆料小御和沐放的事情,甚至從幾個月之前就開始偷拍,說明早就要對付譚家或者自己,自己和小瞳來雲南度假,並不算是多保密,但是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對方卻已經在雲南這邊安排好了,敵人可能是高層,才能知道自己來雲南的消息。
“直升機離開的,軍方這邊肯定能查到什麼。”容溫走到一旁拿出手機,快速的撥出了一個號碼,雲南這邊比較複雜,用到直升機,只怕是要出境了,一旦出境,事情就麻煩多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軍方派了人過來,和譚驥炎還有一面之緣,正是司徒教官,帶着橙子過來了,還有第一手資料,在雲南和緬甸交界處,有一架置身飛機撞到山脈爆炸了,軍方已經拍了搜救小組過去,可是那裡是交界處,人煙稀少不說,地勢也是極其複雜,山脈森林,而且緬甸軍方也派了人過去了,所以目前局勢有點複雜。
“司徒,那些人還能活嗎?”橙子壓低了聲音開口,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北京市副市長,北軍軍區譚家的人,可是直升機爆炸了,就算人跳傘了,在那樣的原始森林裡,活下來的概率也是極其低的,更不用說還是一個孕婦,還帶着一個孩子一個病人。
“不清楚,有可能直升機爆炸是爲了掩蓋證據,人已經出境了。”司徒教官斂了一貫風流不羈的一面,面色也有些的沉,這件事只怕很棘手很複雜,牽扯到的也怕是高層,只是不知道是軍方的還是政界的。
黑暗的夜色之下,童瞳試了幾次,可惜火柴在太過於潮溼的空氣里根本無法點着,即使剛剛擦出了火苗,可是片刻就滅了,而白天森林裡應該下了雨,所以這會有些霧濛濛的,樹葉上不時有水珠滴落,不知道糖果出生以後會不會太暴力!
童瞳坐在一塊石頭上,幸好這個季節不會太冷,否則晚上待在森林裡只怕凍死,降落傘是落在了森林裡,童瞳初步判斷這應該是雲南和緬甸交界處的森林,也不知道小金毛和老師怎麼樣了! 譚驥炎這會肯定是知道自己失蹤了,可惜在這個沒有經過開發的森林,根本無法聯絡到外面,而手臂上的傷口也火辣辣的痛着,雖然童瞳已經包紮了,可是也不知道森林有多大,什麼時候能走出去!
僱傭兵的揹包裡沒有多少東西,估計是這一次的任務並不太難,所以他們準備的也不充分,而童瞳當時在直升機上也沒有時間去搜羅用品,不過幸好還有藥,外敷在了傷口上,一把手槍,一把瑞士軍刀,指南針摔壞了,更沒有可以聯絡外界的東西。
吃了揹包裡的壓縮餅乾,童瞳靠着身後的大樹,身體的疲倦這會直線增長着,如果是以前,這樣的野外,童瞳一點都不擔心,可是如今,她有了糖果不說,臉頰上之上腫痛,可是手臂上的傷口,童瞳有些擔心,森林裡溼氣太重,只怕會發炎,如果走不出去,不但炎症引 起的高燒會要了自己和糖果的命,森林裡除了大型猛獸之外,還有很多劇毒的昆蟲。
靠着大樹休息了一下,等身體恢復了一點力量之後,童瞳將四周的雜草用軍刀給清理掉了,這樣地面至少會安全一點,這才半眯着眼睛繼續小憩着,這樣危險密佈的森林,童瞳每一個地方不敢待上兩個小時,更不敢深眠,否則只怕一閉上眼就醒不來了,森林裡太危險,不過童瞳還是慶幸,餘恆和小金毛是早一步跳傘的,所以應該是在森林的邊緣,至少安全多了。
如果是以前,童瞳可以堅持着兩三天不吃東西,可是如今有了糖果,所以童瞳不能空腹餓着,揹包裡的壓縮餅乾最多隻能吃一天,一天之後只怕要靠森林裡的東西果腹了,而自己偏偏胃口很大.譚驥炎他們即使搜索,只怕也不能大規模的進行,靠近緬甸邊境了,任何風吹草動都很麻煩,還有毒梟毒販,童瞳摸了摸肚子,幸好糖果已經安靜下來了。
這一夜,童瞳走的很慢,更多的是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之下休息,夜裡在森林裡趕路面臨着太多的危險,所以更加的小心翼翼,直到黑暗褪去,天色慢慢的明亮,森林裡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大樹葉上的水滴可以保證她不至於渴死。
蹲下身來,童瞳觀察着腳下的土壤,降落的地方屬於溼漉漉的沼澤地帶,所以她不敢多停留,所以走了一下午加上一晚上,終於要走出來了,這樣至少安全了一半,那些毒蟲一類的更加的危險,而至於森林裡的猛獸倒容易對付,而且也解決了食物的問題,沒有水喝的時候,猛獸的血液也可以當做替代品。
走到正午的時候,陽光越來越濃烈,從遮天蔽日的樹葉縫隙裡灑落下來,雖然熱了,卻讓人能感覺到一種光芒和希望,也不知道譚驥炎能不能找到這邊來,不過目前還是要靠自救,童瞳擦去額頭上的汗珠,揚起自信的笑容,努力的忽略胳膊上被軍刺帶來帶來的傷痛,繼續趕路着,而空氣裡的血腥味讓童瞳倏地皺起了眉頭,戒備起來,手裡的手槍也握緊在了掌心裡。
287夜遇狼羣
濃烈的血腥味隨着靠近越來越濃郁,讓人聞着感覺到作嘔,童瞳壓抑下噁心的感覺,安撫的撫摸着肚子裡的糖果,再次握緊了手槍,小心翼翼的靠近着,這麼濃郁的血腥味,必定是大型的野獸被殺,而童瞳只餘下半天的壓縮餅乾,所以如果能撿到現成的食物,也免去了她去獵殺獵物的麻煩。
慢慢的將呼吸放緩,腳步聲極其的輕微,悄然無息裡甚至無法讓人察覺到童瞳的靠近,童瞳仔細的聆聽着,安靜裡只有森林裡一些昆蟲的聲音,風聲掠過樹梢,卻沒有其他的聲音,擡手撥開了灌木叢的樹枝,童瞳依舊帶着戒備,卻見地上卻是一大灘的血跡,空氣裡已經沒有火藥味了,可是死掉的兩頭野狼身上有七八個彈孔,子彈射的很亂,有的打到了狼的動脈血管,所以血流了一地,可是兩頭狼依舊是完整的,沒有被其他野獸撕扯的吃掉,這很正常,因爲地上的血液看起來還很新鮮,看起來兩頭狼死的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分鐘,白天野獸在森林裡出沒的不多,所以死狼沒有被拖走並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狼是死於槍殺,可是爲什麼射殺了野狼的人沒有將狼給分割吃掉,畢竟在這樣滿是危險的森林裡,食物是最短缺的。
童瞳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四周,右側地上有血跡,還有腳印的痕跡,不過很是凌亂,看起來反而像是生手射殺的野狼,可是這樣危險重重,即使是童瞳也不敢保證完全能活着走出去的森林裡,怎麼會有一個生手出沒,而且野狼身上的子彈看起來也是驚慌之下亂射的,這讓童瞳就更加的奇怪了。
將手槍收了起來,童瞳拿出匕首,在狼的脖子處狠狠的割了一刀,並沒有中毒的跡象,所以這野狼是可以吃的,不知道糖果以後出生會不會太血腥暴力?童瞳用匕首快速的將野狼的後腿給割了下來,甩幹了血跡之後,用巨大的樹葉給裹了個嚴實,這才放進了身後的揹包裡,否則血腥味如果散發出來,那就等於是活靶子,等着被野獸跟蹤給吃掉。
雖然不確定暗中射殺了野狼的是什麼人,不過目前而言,想要走出這個巨大的森林,還是需要同伴,對方有手槍,或許還有其他武器,如果沒有糖果,童瞳不會冒險,絕對會選擇一個人走出森林,可是左邊肩膀處被軍刺給割出的傷口一直火辣辣的痛着,敷在傷口上的藥物沒有太大的作用,童瞳已經有點低燒了,她需要儘快的走出森林。
撥開灌木叢,童瞳順着血腳印的方向一點一點的追蹤了過去,如果不是引自己的陷阱的話,對方絕對是一個生手,路邊有被踩斷的雜草,所以童瞳可以成功的追蹤過去。
當有呼吸聲隱隱的傳過來時,壓的很低,節奏均勻,童瞳纖細的眉頭皺了起來,這麼低緩的呼吸聲,難道真的是個陷阱,暗中是高手?戒備着,童瞳慢慢的靠近,然後錯愕的愣住… … 靠着大樹,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正疲憊的睡着了,手邊的搶滑落在地上,點38 左輪手槍,正是之前射殺野狼的手槍型號,而且按照追蹤的跡象看,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射殺了野狼。
這樣的危險重重的森林竟然就這麼睡着了,童瞳只感覺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沒有被猛獸給拖走還真是幸運,拿起手槍檢查了一下已經沒有子彈了,想來所有的子彈都用來射殺那兩頭野狼了。
童瞳降落傘落下的地方是沼澤溼地,所以森林裡水很充足,童瞳爲了安全一直喝的是樹葉上露珠的水,不過此刻看着沉沉入睡的年輕男人,衣服有些的破爛,白色的真絲襯衫這會已經快成布條了,染成了污漬,變成了黃褐色,腳下的皮鞋上站着血跡和草屑,臉上有些被荊棘割出的血痕,有些髒,因爲膚色很白,眼角下帶着灰黑色,看起來是一夜沒有睡,所以這才疲憊的靠着樹幹就睡着,呼吸均勻,絲毫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靠近。
用大樹葉旋轉了一個漏斗形狀,童瞳從不遠處的黃泥巴水的坑裡舀了水,然後走了過來,呼啦一下對着年輕男人的臉潑了過去,這裡是緬甸和雲南的交界處,毒梟猖撅,金三角的毒梟經常活動的地方,雖然眼前的年輕男人不確定是什麼人,可是童瞳還是不準備先開口。
“什麼人?”突然被淋了水,年輕男人驚恐的叫了起來,睜開的黑眸裡水汪汪的盛滿了驚恐和害怕,不過出口的是緬甸語,擦去臉上的水之後,看到童瞳,尤其童瞳還是一個孕婦,年輕男人的臉色這纔不至於那麼的驚恐不安,似乎感覺一個孕婦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不是中國人,有一點的失望,童瞳也用緬甸語直接詢問着,“你是誰?"年輕男人聽到童瞳的話,臉上又聚集了驚恐和不安,一手甚至還抓住了右手邊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似乎因爲童瞳用的也是緬甸語,是緬甸人,年輕男人擔心對方時來追殺自己的,可是看童瞳大腹便便的模樣,又感覺不像,就這麼盯着童瞳失神着。
童瞳之前在直升機上被僱傭兵用槍托擊中了臉頰,此刻,右邊的臉和眼眶都青紫的瘀傷着,而因爲在危險密集的森林裡,童瞳直接找了一種草的藥汁塗抹在了臉上,原本白嫩的肌膚被遮掩的有些黝黑,雙手和脖子處也都被塗抹了草什,所以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出臉上的膚色和手、脖子處不同,頭髮也有些的亂,背上揹着大揹包,腰間別着匕首和手槍,一隻手拿着一根粗木棍當作手杖,如果不是帶着肚子裡的糖果,倒真的有幾分像是危險分子。
“要結伴走出去嗎?”看着反應不太靈光,而且明顯是驚嚇過度,見誰都感覺是要殺他的敵人,童瞳也就不過問年輕男人的來歷了,對方雖然臉上手上都有污漬,可是脖子處的肌膚白皙水嫩,手也保養的很好,虎口處有繭子,所以應該經常開槍,不過繭子並不明顯,再加上之前那兩頭被射殺的野狼,所以槍法應該不怎麼樣,而且對方雖然戒備着,可是隻是虛張聲勢的站姿,童瞳已經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應該是一個富家公子,估計因爲什麼原因被丟到了森林裡。
“要,要,我們一起走!”之前還防備着童瞳,這會聽到她的話要一起走,年輕男人沙啞着嗓子急切的開口,甚至激動的一隻手握住了童瞳的胳膊,眼眶還有點紅,怯弱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二十多歲的男人,比起譚宸和譚亦,還有小金毛似乎都差了一些。
“放手。”左手臂受傷了,被年輕男人這麼沒輕投重的抓了一下,童瞳皺着眉頭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而年輕男人這才注意到童瞳包紮着紗布的手臂,表情有些愧疚和抱歉。
“你走前面。”童瞳開口,看了一眼手臂,紗布又被血跡給染紅了,早上才換的藥,看來真的要儘快走出去,否則就麻煩了,尤其是有了糖果,童瞳也擔心即使走出去之後,如果要用藥,會不會對肚子裡的糖果造成傷害。
“當然,你小心一點,跟在我後面,我叫沙約爾。”沙約爾倒也有幾分的紳士風度,畢竟童瞳目前還是大腹便便的狀態,所以他走在了前面,可是腳步怯弱的邁着一小步一小步的,人也有些的畏縮,左看右看的,反而不注意腳下,不時踩到樹枝發出咔的一聲。
十分鐘之後,沙約爾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戒備,反而因爲遇到童瞳,將她當成了依靠,聲音也輕快了很多,“依瑪,這裡太恐怖了,我就遇到了兩頭狼,而且什麼食物都沒有了,只能喝水,吃小鳥啄過的野果子。
“沒有被野獸給吃了已經很幸運了。”童瞳表情也鬆緩下來,只是心裡依舊帶着戒備,沙約爾這個名字在緬甸很普通,成千上萬的人可能都叫這個名字,可是童瞳卻記得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坤蒙的小兒子緬甸名字就是沙約爾,中文名字陸陽,母親是中國人,隨的是母性,年紀相仿,今年正好二十二歲。
“是啊,不過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沙約爾表情晦暗着,眼神裡帶着迷惘和不安,整個人都非常的頹廢,“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就記得舅舅抱了我之後,我就昏厥了,可是再醒來之後,就在森林裡,跟着我的兩個保鏢都死了,可是卻沒有人殺了我,我一個人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對,這兩隻狼是我殺的,可是狼腿怎麼沒有了?"“割下野狼的前腿肉,當晚上的晚餐。”童瞳將匕首丟給了沙約爾,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坤蒙的小兒子,如果是坤蒙本人,或者是他血腥兇狠的大兒子坎次,童瞳絕對會在知道對方身份之後就殺了他們,可是沙約爾在國安部的資料記載裡,並沒有多作惡,更像是養在城堡裡的王子,所以童瞳纔沒有動手。
可是讓童瞳對一個毒梟的兒子和顏悅色,童瞳也很難做到,坤蒙是金三角最大的毒梟,緬甸、泰國、老撾、都有他的勢力,源源不斷的將毒品通過邊境賣到中國境內,坤蒙自己就擁有上萬人的武裝,和緬甸反政府叛軍關係密切。
沙約爾拿着匕首,看着地上被割去了兩個後腿的野狼,表情害怕的瑟縮着往後退了幾步,目光惶恐而猶豫的看着童瞳,“我可以吃野果的。
“我們要趕路,沒有時間給你找野果,而且吃野果不飽。”看着表情嫌惡的沙約爾,童瞳都寧願跟着自己的是譚宸,至少兩個人活着走出去的概率大了很多,當然,如果是譚驥炎就更好了已經一天了,也不知道譚驥炎能不能找到這裡來。
“快點割下狼腿肉當晚餐! ”童瞳聲音不得不嚴厲了一點,這是在危險密集的森林,根本容不得沙約爾日常的飲食習慣。
“是,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走.”童瞳現在臉色有點黑,頭髮也隨意的紮了一下,看起來有點兇狠的模樣,沙約爾驚恐的連忙點頭,認命的拿着匕首走了過去,匕首是童瞳從僱傭兵的揹包裡搜出來的,很是鋒利,所以割起來很快,可是沙約爾估計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動作有些的遲緩,許久之後,這才割下了一個前腿,用樹葉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交給了童瞳,不願意再動手繼續了。
童瞳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沙約爾估計剛剛割狼腿肉的時候被血腥給嚇到了,臉色蒼白蒼白的,不由自主的靠在童瞳身邊,竟然不敢獨自在前面開路。
“用樹葉將狼腿包起來,否則血腥味會引來野獸。”童瞳幾乎有些頭痛,她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丟開沙約爾獨自離開,可是看着沙約爾那蒼白的臉,惶恐不安的看着自己的目光,終究還是將這個累贅帶上來一起走了。
童瞳已經有些餓了,沒有手錶也沒有手機看時間,不過看太陽的位置,這會應該在一點半左右,可是童瞳並沒有停下來吃東西,一來是因爲食物不多,她不能像以前那樣大胃口的吃東西,需要讓胃適應現在的少餐,二來要趁着白天的時間多趕路,晚上的森林太過於危險。
“依瑪,我們不能休息一下嗎?”沙約爾跟着童瞳走了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忍不住的開口,滿臉的疲憊,嘴脣也有些的乾裂,手裡抱着用樹葉包的狼腿肉,整個人似乎累到極限了,不想在繼續走,想要靠着樹木休息一下,而且他好餓,路上看見了一些野呆子,可是童瞳根本沒有停下來,只是不停的趕路,讓沙約爾只能也跟了過去,這會飢腸轆轆之下,抱怨的看着童瞳,“依瑪,這邊都沒有野果樹,我們錯過了好幾棵,下一次遇到的時候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後纔有力氣趕路。
童瞳握着木棍的手動了動指頭,幾乎想要一拳頭打暈走了兩個小時不到已經五次要停下來休息吃野果的沙約爾,他當是度假旅遊呢.自己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耐性也差了,還是說和譚驥炎在一起時間久了已經習慣了譚驥炎的沉默寡言,所以纔會受不了沙約爾喋喋不休的囉嗦。
“在沒有找到完全的可以休息的地方過夜,我們不能停下來!”童瞳再次的開口,腳步依舊不停緩,若是手臂沒有受傷,速度還是可劃放緩一些的,可是手臂受傷了,童瞳必須儘快治療,所以她需要最快的時間裡走出森林。
沙約爾有些抱怨,拖着根本邁不動的雙腿,可是童瞳走的太快而且太穩,從開始到現在步伐一點都沒有減慢,沙約爾幾乎想要一個人留下來了,可是又害怕黑暗的森林,黝黑的似乎隱藏着怪物一般,最後沙約爾還是邁開步子跟上了童瞳。天下漸漸的暗沉下來,終於童瞳發現了可以休息過夜的地方,以前估計有河流流淌過,所叫戈有灌木和草叢,光禿禿的石頭呈現長帶狀,應該是一個廢棄的河牀,石頭都被衝測的很圓潤,視野寬闊,而且沒有雜草,可以避免一些毒蟲,即使有野獸出沒,那也是在森林裡,隔着六七米的距離,算是非常的安全。
不知道譚驥炎知道自己給糖果吃狼肉,會不會心疼他的寶貝女兒,童瞳用木棍在地上挖了一個小坑,等泥水沉澱之後,水坑上面的水很清澈,童瞳喝了幾口,一旁沙約爾舔了舔嘴巴,眼巴巴的看着童瞳。
“自己挖一個,然後將狼腿肉切下來今晚上需要吃的洗乾淨,餘下的繼續包起來。”童瞳將揹包放了下來,然後解開了手臂上的紗布,軍刺一旦扎進肉裡之後,抽出來時,軍刺尖端的倒鉤狀會將肌肉給撕裂,傷口很大,很難止血,所以即使童瞳之前敷了藥,可是傷口一點還在滲透着鮮血,這會在紗布的包裹之下,森林裡又潮溼悶熱,傷口處已經被捂的泛白,邊緣的血肉翻滾着,如同一個孩子的大嘴巴一樣。
明明可以湊着用一個水坑的! 沙約爾已經累的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童瞳這樣說了,沙約爾倒也不敢違背童瞳的話,雖然心裡頭有着不滿,卻也只能自己用木棍在一旁又挖了一個水坑,看着渾濁的泥水,不能喝着解渴,再次抱怨的看着童瞳一眼,等過了幾分鐘,水一點一點的清了,這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紗布並不多,所以童瞳清洗了傷口,上過藥之後,用乾淨的紗布包紮着傷口,又將染血的紗布洗乾淨了,平攤在石頭上,用小鵝卵石壓住,這才從揹包裡拿出狼腿,用匕首割下一大塊當晚上的晚餐,繼續情洗着。
“這裡有火柴,生活將狼腿肉烤熟。”童瞳將火柴遞給一旁的沙約爾,雖然僱傭兵的揹包裡東西不太多,不過在野外倒還是都可以用得上。
“我不會。”沙約爾看着眼前的火柴,平常抽菸什麼的用的都是打火機,而且烤肉,都是廚師弄好了,色香味俱全的端上來給自己吃,沙約爾就算會生火,可是他也絕對不會烤肉,而且喝了水之後,身體的疲倦都席捲而來,沙約爾按着餓空的胃,他已經沒有力氣來做事了,只想吃飽了之後好好的睡一覺。
童瞳看了一眼沙約爾,鑑於火柴並不多,也就是半盒子,估計沙約爾能浪費了所有的火柴也沒有辦法弄出一個火星來,童瞳只能自己動手。
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童瞳將狼腿肉切成了比較容易烤熟的薄片,今晚上就夜宿在這裡,所以時間比較多之下,童瞳沒有直接架起簧火烤,而是從石頭碼了一個小小的簡易的鍋臺,從林子裡找了些枯草和樹枝,又讓沙約爾找了晚上燃燒火堆需要用的木柴,這纔將生了火,用樹枝將烤肉串了起來,在火上慢慢的烤着,揹包裡並沒有調料,所以即使肉烤熟了也只能這樣直接吃了,有些的腥味。
沙約爾不會烤,所以不停的拉柴,童瞳倒也沒有說什麼,順便也將他的狼腿肉給烤了,餘下的還是用樹葉包裹起來,留下準備明天再吃,晚上烤的比較多,這樣明天早上出發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早餐了。
沙約爾估計也是餓狠了,雖然烤肉有點腥味,但是吃的反而比童瞳還要多,吃過之後,又喝了一點水,當然,還是忍不住的抱怨童瞳沒有讓他去摘野呆子,否則就不會這麼膩了,滿嘴的肉味。
自己越來越想譚驥炎了!童瞳慢慢的吃着烤肉,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四周都是黑暗一片,只有燃燒的火堆在月色之下發出了明亮的光芒,火光也可腳區逐野獸,防止它們的靠近。
“不要讓火堆熄滅了。”童瞳洗了手,吃飽了,力氣倒也有了,站起身來向着林子裡走了過去方便。看到童瞳的身影漸漸的走遠了,最後被灌木給遮擋住,沙約爾看着童瞳的揹包,忽然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打開了揹包,裡面並沒有太多的東西,不過當看到壓縮餅乾之後,沙約爾眼睛一亮,怨恨的看了一眼童瞳離開的方向,她竟然有吃的卻沒有拿出來!
沙約爾快速的撕開了一袋子壓縮餅乾的袋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然後將袋子丟到了火堆裡,火堆燃燒的很旺,片刻的功夫就將塑料的包裝袋給燒成了灰燼。
童瞳回來時,看了一眼自己被動過位置的揹包,眉頭皺了一下,沙約爾這會正靠在一塊石頭閉着眼休息着,嘴角還有沒有擦乾淨的餅乾屑。
看來這不但是一個大少爺,還是一個沒有人品道德的大少爺!童瞳打開了揹包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只少了一袋子壓縮餅乾,至於匕首和手槍,童瞳是隨身攜帶的,“你現在不要睡,四個小時之後再叫我起來守夜。現在大約是七點半鐘左右,四個小時差不多是十二點,童瞳守夜五個小時,然後吃早飯,等到五點多,天微亮的時候繼續趕路。
“我們燒了火堆,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沙約爾皺着眉頭,一想到現在自己不但不能睡,還需要守夜,就滿臉的不高興,“依瑪,你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一路走來,我們也沒有遇到野獸了。
“看現在月亮的位置,我在這裡插了一根木棍,等木棍的陰影移動到這裡的時候,就是四個小時,如果你不能守夜,明天我們就不用一起離開了。”童瞳冷着嗓音,塗抹了藥草的臉頰泛着黑色,夜色之下,一雙清澈如水的目光帶着冰冷之色,讓沙約爾還想要抱怨,可是卻又害怕一個人獨自走在森林裡,所以這才點了點頭,雖然依舊是滿臉的不高興。
將揹包當成了枕頭,火燒的很旺,木柴和一些枯樹枝都放在一旁,燒到明天早上也不會熄滅,火光之下,夜晚並不顯得很冷,童瞳閉上了眼休息着,可是腦子裡卻一時無法平靜,綁架自己的人有備而來,森林太大,小金毛和老師降落的地方應該比較靠近森林外圍,希望他們都平安了,而童瞳雖然擔心,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目前最主要的是走出森林。
頭有些的燙,還有些的昏沉,童瞳知道傷口已經引起了發燒,譚驥炎一定還在找自己,所以自己只要儘可能的走出去,將其他的思緒都拋出了腦海之外,童瞳心慢慢的靜了下來,糖果這一天都很安靜,只是偶爾動一下,像是告訴童瞳她很好,不用擔心,這讓童瞳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笑容。
即使睡着的,童瞳卻也帶着幾分的清醒,如果是十一這樣的夥伴在一旁,童瞳這四個小時完全可以深眠,讓身體得到最大的休息,可是沙約爾品行童瞳信不過,而且他太弱小,並不是可靠的同伴,所以童瞳只能自己依舊半睡半醒的戒備着。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沙約爾就困了,靠着石頭想要睡,結果童瞳睜開眼,直接叫醒了沙約爾,提醒他繼續守夜,必須四個小時之後再睡,否則明天就獨自離開。
“依瑪,晚上有些冷,我們靠在一起取暖。”火堆其實已經很溫暖了,可是對嬌生慣養的沙約爾而言,還是有些的冷,身體有點扛不住,看着睡的安穩的童瞳,忍不住的想要抱在一起取暖。
“不行,冷一點,能讓你保持清醒守夜。”童瞳拒絕了,目光冷厲的看了一眼不甘心,卻又不敢抗議的沙約爾,閉上眼繼續睡覺着。
讓沙約爾守夜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用,可是聊甚於無,童瞳睡了大概三個多小時的時候,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睜開眼的時侯,沙約爾已經呼呼大睡了,火堆的火光小了很多,沒有添柴,幾乎都要熄滅了,童瞳放了一下木柴進去,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目光看向黑暗的森林,安靜裡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本能的警覺之下,童瞳依舊一動不動的靜靜的等待着,果真,片刻的時間裡,森林裡一雙一雙綠色的眼鏡閃爍着,陰森的如同死神的眼睛,是狼羣!該死的.童瞳臉色一變,即使此刻這裡有火堆,狼羣不敢靠近,可是等火堆熄滅之後,狼羣肯定會圍攻過來,童瞳感覺這輩子自己和狼真的是死敵,之前那一次在美國,遇見譚宸的時候,自己差一點就被狼羣給撕了,這會帶着糖果,尤其是糖果還在肚子裡,竟然又遇到狼羣。
如果自己和糖果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不知道譚驥炎會不會將這邊森林裡的野狼都給剿殺了,童瞳自嘲的笑了笑,雖然情況危急、而極其的險惡,可是任何時候,童瞳都會保持冷靜,火堆裡的火焰再次熾熱的燃燒起來,童瞳將沙約爾給推醒了,在他要開口的剎那,快速的捂住了他的嘴巴,低聲道。“有狼。
沙約爾表情倏地一下蒼白的變化着,驚恐的看着童瞳,緩緩的轉過頭,果真林子裡是一雙一雙幽綠幽綠的狼眼,那種森冷的氣息之下,沙約爾渾身開始顫抖着,心砰砰的加快着跳動,他想到了死亡。
狼羣很大,童瞳目測了一下,至少有十五隻左右,槍裡還有十發子彈,童瞳可以保證自己百發百中,解決十頭狼,可是狼的速度非常的快,一旦攻擊起來的時候,自己即使能殺掉十頭狼,只泊也會遇到危險,而且還有五頭狼,自己手裡只剩下匕首了,清澈如水的目光微微的變化着,童瞳需要部署好,否則這一次就真的危險了,而至於綁架自己,害的自己跳傘落在森林裡的人,童瞳冷冷的笑着,譚驥炎絕對不會放過對方!“怎麼辦?”沙約爾聲音顫抖的厲害,驚恐不己的看着在森林裡的狼羣,拉了拉童瞳的手,目光有些貪婪的看着她手裡的手槍,可惜自己的手槍打光了子彈,所以沙約爾之前就將手槍給丟了。
狼羣數量太大,而且狼不但兇殘,卻也是一種智慧型的野獸,擅長狩獵,圍堵獵物,如同此刻的狼羣一般,它們並沒有立刻發起攻擊,一方面可能是忌憚火堆,另一方面,也有可能狼羣在等,等自己疲憊不堪之後,羣發而攻擊。
童瞳冷靜的思考着,自己雖然有手槍在,可是一旦自己動了,狼羣速度非常快,從狼羣奔跑到自己這邊來絕對用不到十秒鐘,而十秒鐘的時間裡,童瞳需要開十槍,而且每一槍都要擊中奔跑的狼羣,即使這樣,還餘下五頭野狼也會奔過來,所夥童瞳需要沙約爾將狼羣給引出來,自己守在這裡開槍,不力求擊斃所有的狼,但是一定要將它們趕走,否則餘下的五頭狼肯定會將兩個人拆吃入腹。
“沙約爾,你儘可能多的拿着火把,向着左邊跑.”童瞳壓低了聲音開口,沙約爾將狼羣引動的時候,自己可劃趁機開槍,這樣能保證十槍都擊中野狼,而且如果狼羣感覺到了敵人過於強大而危險,狼羣就會退離,這纔是唯一的保證勝利,安全活下來的辦法!
“什麼?”沙約爾臉色一變,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瞳,害怕的情緒此刻被一種憤怒完全替代着,怒紅了雙眼死死的盯着童瞳! 她竟然要讓自己去引開狼羣! 這就等於是讓自己去送死。
“林子裡有十五頭野狼,我只有十發子彈,如果我直接開槍,並不一定能百發百中,所以我需要你引開狼羣,我開槍,將狼羣逼退!”童瞳擡起頭,面容冰冷,眼神銳利,冷冽的氣勢和譚驥炎身上的氣勢如出一轍,“你能保證你的槍法能射殺十頭狼嗎?"“我不去!”不管童瞳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沙約爾憤怒不己的拒絕着,渾身氣的直髮抖,不敢相信童瞳竟然讓自己去做誘餌,讓自己去喂狼,一路上,最開始看見童瞳時,沙約爾是高興的,終於有了同伴,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黑暗的森林裡,可是之後一路上,童瞳馬不停蹄的走了幾個小時,甚至沒有休息一下,沙約爾對童瞳就有了抱怨,尤其是在童瞳的揹包裡找出了壓縮餅乾,沙約爾就更加不高興了。
可是這也就是不高興,可是此刻,沙約爾看向童瞳的目光裡卻帶着憤怒和憎恨,她竟然要讓自己當誘餌! 沙約爾幾乎可以想象自己的,自己被野狼給咬死,而童瞳打死幾頭野狼之後,野狼就會拖着自己的屍體離開,而童瞳徹底的安全,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安全!
“如果你不答應,我完全可以殺了你,然後將你丟過去喂狼!”童瞳冷下了聲音,不要說沙約爾是一個毒梟的兒子,她沒有保護他的義務,而且目前這是唯一的辦法,唯一能讓兩個人都安全能活下來的辦法,只要沙約爾的速度夠快,手裡拿着燃燒的木棍,童瞳可以保證沙約爾的安全。
沒有想到童瞳會這樣威脅自己!沙約爾幾乎憤怒的想要暴起,然後奪走童瞳手裡的手槍,將童瞳的屍體拿過去喂狼,可是沙約爾卻不敢,他雖然是坤蒙的小兒子,可是他卻膽子很小,他不敢殺人,不敢開槍,不敢和那些毒販子做交易,他只想着安安穩穩的活着,他不會和大哥爭奪地位,只要大哥保證他的衣食住行,沙約爾感覺這輩子就夠了,可是他卻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森林裡,還要面對狼羣,面對被野狼給咬死的境地!
“狼羣靠過來的時候,你不要害怕,恢復手裡的木棍,火光會嚇退狼羣的!”童瞳將看着幾根燃燒正旺的木棍,拿了起來,遞了兩根給沙約爾,又在火堆裡添加了一些,保證火堆會燃燒的很旺,而不是在和狼羣打鬥的時候熄滅。
“跑!”童瞳怒喝一聲,沙約爾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向着左側平坦的地勢上奔跑着,而狼羣也在同時發動了攻擊,矯健的躍出了林子,向着沙約爾追了過去,瞄準,扣動扳機,射擊,童瞳肅殺着一雙清冷的目光,甚至不去看被擊中的野狼到底死了沒有,一槍就是一頭野狼哀嚎着倒地死亡。
說時遲,那時快,童瞳的槍法很準,狂奔在最前面的野狼都被童瞳給射殺了,而餘下的七頭野狼忌憚的放慢了速度,而童瞳只要再射殺一兩頭野狼,餘下的狼肯定會害怕的逃走,可是童瞳沒有想到,沒有被野狼追到的沙約爾卻突然抓着火把向着一旁的林子裡躥了進去。
該死的!童瞳眼神一變,又快速的射殺了兩頭野狼,後面斷後的四頭野狼終於被震懾的逃走了,可是還有一頭野狼卻追着沙約爾奔跑進了樹林裡,而此刻,手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如果不是因爲沙約爾剛剛成功的奔跑引開了野狼的視線,這一刻,童瞳真的不想進樹林去救沙約爾,可是童瞳終於還是抓起了一根燃燒的目光快速的丟擲向逃離的四頭野狼的方向,讓它們逃的更遠,不敢回來,自己又抓起一根燃燒的木棍,然後接緊了匕首也跟着向着沙約爾逃走的林子裡奔跑了過去。
林子裡一片黑暗,童瞳大約晚了一分多鐘的時間,卻已經不知道沙約爾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林子裡很暗,童瞳看着自己手裡的火把,也不敢多停留,沙約爾手裡的木棍丟在不遠處,這會已經熄滅了,沒有任何的武器,面對一頭狼有多麼危險,童瞳自然之道,快速的追了過去。
“依瑪,救我! ”看到了童瞳手裡的火把,沙約爾大聲的喊着,聲音裡夾帶着哭腔,他逃進了樹林裡,摔了一跤,將燃燒的木棍摔了出去,沙約爾原本是要檢起來的,可是野狼追了過來,沙約爾也不敢再去撿了,繼續狂奔着,可是哪裡有野狼的速度快,幸好在最危險的時候抓到了一根粗粗的藤條,雙手抓着藤條,雙腿交叉的蜷縮在藤條上懸掛着,整個人都依靠着藤條的韌度而支撐着,野狼已經跑了過來,發出了低嗚聲,可是因爲跳躍的高度不夠,所以就在沙約爾的身上停留着。
童瞳手裡拿着火把揮舞着,野狼有些的懼怕,所以不停的後退着,讓童瞳成功的靠近了沙約爾,而幾乎在同時,沙約爾的力量也用光了,撲通一下直接跌了下來,連滾帶爬的躲到了童瞳背後。
兩個人和一頭狼對峙着,童瞳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拿着鋒利的匕首,之前在包紮好的手臂,這會又火辣辣的痛了起來,溼流流的感覺讓童瞳明白傷口再次裂開了,可是最危險的是眼前這一頭野狼,一旦木棍熄滅了火光,野狼肯定會撲過來,而顧忌到肚子裡的糖果,童瞳也不敢和野狼直接戰鬥。
“你傷口流血了,我替你拿着火把。”沙約爾開口,看了一眼童瞳受傷的手臂,黑暗之下,眼神顯得有些陰冷而憤恨。
童瞳手臂的確不能再受傷了,所以將火把遞給了身後躲避的沙約爾,依舊抓緊着手裡的匕首和野狠對峙着,可是沙約爾抓住火把的一瞬間,卻突然向着後面逃了過去,而沒有了火把,野狼第一時間向着童瞳撲了過來,也幸好童瞳,直在戒備着,即使沙約爾突然的逃離,讓她陷入了危險之中,可是童瞳也沒有慌亂。
一個矮身躲避開野狼的第一撲,童瞳手裡的匕首同時送了出去,可是因爲躲避的動作,匕首的刀鋒並沒有正中要害,而是在野狼的左側身體處劃出了一道血痕來,而受傷的野狼再次發出了兇狠的嗽叫聲,再次發動了攻擊、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不能傷到糖果,可是狼的速度太快,左邊肩膀又受了傷,童瞳身影后腿的一剎那,一腳踢向了野狼的頭部,可是野狼不但沒有避開,反而順勢咬住了童瞳腳上的平根皮鞋鞋,尖銳的牙齒立刻扎到了肉裡,童瞳痛的一個顫抖,身體猛然之間借力一躍而起,將腳從鞋子裡抽了出來,直接坐到了狼的背上,在野狼鬆口嘴巴里死咬住的皮鞋時,一手抱住了狼頭,然後匕首直接對着狼的咽喉用力的一劃,鮮血立刻如同噴泉一般涌了出來,溼透了童瞳的手。
殺掉最後一頭狼,童瞳整個人虛脫的躺在了地上,也顧不得地上的鮮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滿是冷汗,暗黑的夜空,能看見幾顆璀璨的星辰,童瞳靜靜的凝望着讓自己恢復力氣,不知道譚驥炎這個時侯有沒有睡着! 擡手摸了摸肚子,小腹並沒有痛,戰鬥過程裡,童瞳一直避免傷到糖果,可是這也讓童瞳很多動作侷限住了,否則她的右腳就不會被野狼給咬了一口,此刻多了兩個血窟窿一般。
288章 聯繫上了
沙約爾跑了一段路,森林裡黑森森的,不時像是有陰風吹過,沙約爾也不敢亂跑了,回頭聽着童瞳這邊沒有什麼動靜,想了想又拿着火把轉過身跑了回來,遠遠的看着躺在地上,滿是鮮血的童瞳,沙約爾臉色一變,驚恐的看着,聲音裡帶着幾分惶恐和害怕的顫抖,“依瑪?依瑪,你沒事吧?”
童瞳喘息着,目光看着暗黑的天空,一動不動,身體有些疲憊,精神也在高度緊繃之後鬆懈了下來,聽到沙約爾的喊聲,童瞳側過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腳上尖銳的刺痛傳了過來,之前一腳踢向野狼頭部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爲顧及糖果,童瞳完全可以側翻身避開危險,可是這樣很有可能傷到糖果,所以這才導致腳被咬傷了,童瞳撿起地上的皮鞋,狼牙很尖銳,直接將皮鞋給咬穿了。
“依瑪,你沒死,太好了。”沙約爾依舊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野狼的屍體,不過這會倒是安心了,看着童瞳腳上汩汩流淌的鮮血,不由的開口,“你的腳受傷了,那怎麼辦?我們還在森林裡沒有走出去呢!”
“死不了。”童瞳冷着嗓音,動了動腳,有些痛,但是並沒有傷到骨頭,可是左邊肩膀又裂開了,再加上腳上的傷口,童瞳需要儘快走出森林,否則炎症會要了自己和糖果的命。
沙約爾看着語調不善的童瞳,表情有些憤怒,不過卻也明白自己在森林裡是沒有辦法走出去的,所以表情訕訕的,但是依舊跟在童瞳身後,舉着燃燒的木棍。
將匕首收了起來,童瞳一瘸一拐的向着之前的夜宿的河牀走了過去,自己竟然越來越想念譚驥炎了,童瞳皺了皺鼻子,以前遇到的比現在更危險的情況,可是自己卻從沒有害怕,也沒有想過要依靠誰,甚至都沒有想過上校,可是此刻,童瞳感覺雖然情況有點危險,但是還不算最壞,可是心裡頭卻無比的思念譚驥炎,想着他那冷峻而威嚴的臉龐,低沉的嗓音說着溫柔的話,固執而霸道的抱住自己時懷抱的溫暖和安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出去。
地上的火堆依舊在燃燒着,童瞳又丟了些木柴進去,一旁沙約爾有些忌憚童瞳冰冷的眼神,主動的在地上挖了個水坑出來,童瞳也沒有多說什麼,將鞋子和襪子脫了下來,白皙的腳背上有兩個尖牙咬出來的小洞,流着血,童瞳從揹包裡拿出乾淨的紗布,將腳擦乾之後,有上了藥,這才用紗布包紮起來,傷口有點深,但是沒有傷到要害,不會影響明天的趕路,童瞳現在唯一擔心的也就是傷口會發炎,到時候引發高燒就有些危險了。
“依瑪,你休息,我守夜。”沙約爾主動的開口,雖然也有些的累了,可是在這樣的森林,沙約爾還是知道必須跟着童瞳,否則以他一個人只能餵了野獸。
“嗯。”童瞳有點累,現在時間還很早,不過夜裡十二點多,所以童瞳靠着岩石閉上眼休息着,睡了大約兩個小時,沙約爾還是睡着了,童瞳睜開眼,仔細的打量着四周,現在她手邊什麼消息都沒有,也無法判斷是什麼人要綁架自己,有什麼企圖,所以還是等走出了森林再說。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天色微微的亮,將昨晚上的烤肉在火堆上烤熟了,童瞳就着冷水吃了一些,餘下的烤肉用乾淨的樹葉包着放在了揹包裡,繼續向着東邊走,童瞳估計還有一天的時間應該能走出森林了,所以中途沒有時間停下來烤肉休息。
沙約爾也吃了不少,還洗了臉,膚色依舊白皙,只是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沒有休息好,精神也不太好,不過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童瞳身邊繼續走着,森林外圍的危險少了許多,一直走到黃昏的時候,童瞳和沙約爾翻過了一個小山,終於看見了山腳下的村莊,沙約爾興奮的差一點叫了起來,童瞳倒也鬆了一口氣,之前的低燒這會已經轉爲高燒了,不過幸好在兩天一夜之後走出了森林。
這邊是緬甸境內,遇到的村民有些詫異的看着從森林裡走出來的童瞳和沙約爾,不過沙約爾已經興奮的上前交談着,只說在森林裡迷路了,好不容易走出來,村民也很熱情,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就領着童瞳和沙約爾進了村子,
不像沙約爾那樣第一時間就去吃東西洗漱,童瞳一邊走一邊觀察着,記下了村子裡的道路和地勢地形,之前的直升機就是向着緬甸這邊飛過來的,所以直升機撞山爆炸之後,那些人如果要找自己,肯定也會向着這邊找過來,所以童瞳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村子裡有醫生,是個小診所,醫術一般,不過藥物倒是齊全,童瞳身上沒有錢,也沒有首飾,所以直接從沙約爾的手上將一枚黃金的戒指給摘下來交給了醫生,腳上和肩膀上的傷口都被仔細的包紮了。
“依瑪,你必須要吃退燒藥!”小診所的護士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膚色有點黝黑,眼睛很亮,此刻拿着退燒藥,一臉嚴肅的看着童瞳。
“我有寶寶了,所以不能吃藥。”童瞳笑着開口,目光柔和的看着挺起的肚子,一路上雖然危險重重,不過糖果一直很乖,除了在直升機上有些腹痛之外,到現在一直很好,“有醫用酒精嗎?沒有的話烈酒也可以,用烈酒擦身也可以退燒的。”
“那好吧,我去拿酒精。”小姑娘也知道孕婦吃藥對孩子不好,所以看着童瞳精神還不錯,也沒有堅持,不過臨出門時卻依舊開口叮囑着,“如果晚上高燒沒有退,你一定要吃退燒藥。”
笑着點了點頭,等小姑娘關上門出去之後,腳步聲遠了,童瞳這才從一旁的牀下面拿出一個手機,是之前在村子裡時,童瞳從一個穿着西裝的本地男人身上偷回來的,手機有些的老舊了,估計用了不少年了,機身外殼上的漆都掉了,手機並沒有國際漫遊的功能,所以童瞳撥打了人工臺先開通了國際漫遊,然後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
而另一邊,XX軍區。
“直升機撞山的位置已經是緬甸和雲南的交界的處,童小姐如果跳傘了,很有可能是進入了緬甸境內的無人森林,我們只能阻止一支行動小組秘密進去搜尋,可是森林範圍太廣,司徒教官臉色有些的陰沉,情況太過於棘手,畢竟已經到了緬甸境內,要找人勢必要謹慎小心,而且綁架童小姐的人目前還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如果大規模的搜尋,很有可能讓敵人先察覺到。
“都是我不好。”餘恆此刻坐在輪椅上,蒼白着俊臉,目光裡滿是自責和內疚,餘恆和小金毛先跳傘的,所以他們雖然也是落在森林裡,不過是靠近雲南境內,不過餘恆雖然練習過跳傘,可是終究是外行,不過倒是運氣不錯,降落傘勾到了大樹枝上,餘恆腿受傷了,和小金毛也不敢再森林裡亂走,一直等到了天黑,被前來搜救的小組帶了回來,可是童瞳卻一直下落不明。
“我已經聯絡了在緬甸的人,他們都隨時待命。”容溫聞聲的開口,依舊是清傲的俊逸面容,唯獨那一雙眼太過於沉靜,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肅殺的驚駭之色。
譚驥炎從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天,童瞳突然在自己面前失蹤,消息全無,沒有任何的線索,直升機撞毀的山脈屬於緬甸境內已經被緬甸軍方第一時間控制了現場,容溫雖然派人去打探了消息,可是畢竟屬於緬甸軍方高層才知道的情況,即使容溫打探到的情報也不多,不過倒確定飛機上有三具遺骸,在爆炸裡已經支離破碎,根據餘恆之前的描述,譚驥炎知道那三具遺骸是被童瞳殺死的兩個僱傭兵,還有一個是直升機的飛行員。
而順着譚景御和沐放戀情被曝光的線索查,譚驥炎發現對方已經部署了幾個月,所以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裡,即使是譚驥炎也無法查到有用的線索,譚驥炎冷沉着峻臉,並沒有慌亂,只是臉色沉寂的有些駭人,忽然手機響了起來,譚驥炎疑惑的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接了起來,兩天沒有休息的聲音帶着低沉的沙啞,“我是譚驥炎。”
“譚驥炎,我在……”童瞳激動的開口,然後手機是斷掉了,讓童瞳錯愕的呆愣住,不相信的看着手機,還有三格電?童瞳再次撥了譚驥炎的電話,欠費的提醒音讓童瞳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有必要這麼倒黴嗎?可是想到這是緬甸邊境一個落後的小山村,能偷到一個手機就不錯了,而剛剛和譚驥炎的通話直接將那寥寥無幾的電話費給消耗光了,童瞳幾乎想要將手機給砸了,
小瞳的聲音!譚驥炎表情一變,黑眸裡迸發出濃烈的喜悅,再次反撥了電話回去,手機欠費的聲音讓譚驥炎也和童瞳一樣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司徒教官,立刻查一下這個手機號碼所在的地址。”
司徒教官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着,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已經查出了一個地址,然後利用軍事衛星的定位,“這裡就是緬甸邊境東邊的一個村子,童小姐很有可能就在這裡,行動小組立刻出發!”
童瞳沒有在糾結手機的事情,電話已經打過去了,譚驥炎一定能查到這裡,所以在小姑娘又進來之後,童瞳感激的致謝着,去了裡屋洗了澡,吃了些東西之後,用醫用酒精擦拭了身體之後,蓋着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兩天一夜的時間裡倒是第一次有些安心的進入睡夢裡。
因爲這邊村子是靠近邊境,所以並不是很安全,經常也會有毒販過來,偶然也有一些僱傭兵進入森林,然後再也沒有回來,村子裡的人也就靠着這個做些小生意,賺一些錢,童瞳說了自己的身份,依瑪,是她曾經一個僞裝用的身份,以前童瞳也經常到騰衝,好幾次比較大的公盤,她也過來了,明面上是玉石雕刻師,暗地裡用的是依瑪這個隱秘的身份出任務,所以童瞳並不怕有人會查,依瑪這個身份如果被調查,第一時間,行動組這邊就會收到消息,然後容溫可以用病毒臨時改變資料,讓查的人不會認爲童瞳的身份有什麼不妥,反而會暴露出對方的行蹤,被行動組反追蹤。
入夜之後,有幾輛悍馬停在了村子外兩裡外的一個盆地裡,四周是高聳入雲的大叔,遮天蔽日的擋住了光線,這個盆地非常的隱秘,而此刻,從悍馬車子上下來了一羣男人,荷槍實彈,面色冷厲,眼神麻木,渾身泛着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殺氣。
“什麼人?”沙約爾睡的沉,直到被人搖醒之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當看見牀邊有一道黑色的身影之後,驚恐的一愣,快速的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駭之色,絕心丹。
“沙約爾,是我。”男人很是高大魁梧,皮膚黝黑,剛正的臉龐,炯亮有神的黑眸,壓低的聲音倒很是關切,快速的捂住了沙約爾要叫喊的嘴巴。
“舅舅!”沙約爾激動不已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把抱住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舅舅,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我突然就出現在了森林裡,我差一點被狼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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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沙約爾,以後我再和你說,現在跟我離開。”沙約爾的母親是中國人,姓陸,而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正是他的舅舅陸天明。
沙約爾雖然一肚子的疑惑,可是陸天明這個舅舅從小很照顧沙約爾,而且雖然陸天明不在緬甸,可是他卻是紅狼傭兵團的副團長,不管是政府組織還是黑道都對紅狼傭兵團有些的戒備,畢竟這個傭兵團的人一個個都是驍勇善戰,以一敵百的高手,他們神出鬼沒,活躍在傭兵界,掌控了不少國家的機密,也有很多黑道的秘密,但是紅狼傭兵團的信譽非常好,只要他們接下的任務,鮮少有無法完成的,所以也就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去動紅狼傭兵團。
“舅舅,我還有一個同伴,依瑪。”沙約爾穿好了衣服,這纔想起了童瞳,有些的猶豫,在森林裡的時候,沙約爾是有些憤怒的,尤其是童瞳的不近人情,可是現在想想是童瞳將帶出了森林,又有些的猶豫要不要帶童瞳一起走。
“她是什麼人?”陸天明並不知道童瞳,他將沙約爾送到森林裡也是無可奈何的舉動,畢竟要殺沙約爾的是他的大哥坎次,而當時沒有準備的陸天明只能兵行險招的將沙約爾送去了森林,這樣坎次也無法找到沙約爾的下落,而陸天明就用這部分時間去籌備計劃,可是陸天明也一直擔心着沙約爾能不能活着,不過幸好,他還沒有進森林找沙約爾,他已經活着走出來了。
聽到沙約爾大致描述了一下童瞳的身份之後,陸天明認爲對方至少不是敵人,甚至可能也是傭兵,尤其是沙約爾抱怨的說童瞳讓他當誘餌去引開狼羣,陸天明也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而對於沙約爾竟然丟下童瞳逃去了森林,最後童瞳還追到了森林裡去救人,陸天明感覺自己欠了童瞳一個人情,所以決定帶童瞳一起離開。
童瞳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暗中有人的靠近,對方的腳步聲很輕緩,呼吸很低,幾乎察覺不到,童瞳從枕頭下拿出了匕首戒備着,所以當陸天明進了屋子時,童瞳第一時間發動了攻擊,而陸天明身爲紅狼的副團長自然也是身手極其凌厲,雙方快速的過了幾招,對方沒有殺機,而且還是徒手,童瞳也就冷靜的放棄了攻擊,只是依舊戒備着。
“我是沙約爾的舅舅陸天明,依瑪,現在跟我離開這裡。”陸天明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冷靜,從那詭異速度的攻擊到此刻的停手,都讓陸天明知道眼前這是一個好手,這樣帶着一起走也沒有什麼不妥。
“好的。”童瞳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不過從沙約爾之前被套的話裡,童瞳也明白沙約爾最佩服的舅舅並不涉足到金三角的毒品,而且對方會摸黑進來,甚至要求自己離開,肯定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危險要發生,雖然不能留下來等譚驥炎有些遺憾,可是童瞳還是決定離開立刻。
“你?”陸天明此刻這才發現童瞳竟然是大着肚子,這讓陸天明幾乎有些傻眼了,沙約爾之前說了很多,但是都沒有提到童瞳懷孕了,而且剛剛摸黑進來,被發現,然後打鬥到此刻,不過短短的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童瞳又穿着寬鬆的睡裙,所以陸天明並沒有發現童瞳竟然挺着個大肚子。
------題外話------
289再次錯過
容溫帶隊,之前去機場買了機票想要去荷蘭註冊結婚的譚景御和沐放也在童瞳出事之後直接從機場回來了,沐放留在了雙軍區,譚景御身爲軍情處的特工,和譚驥炎還有十一、顧凜墨、關曜、秦清也都僞裝加入了行動組,而軍區的人司徒教官帶了十個特種兵作爲支援,兩隊行動組直接搭乘直升機到了緬甸邊境的森林,空降之後,從森林向着之前定位的小村子快速的前進着。
而在緬甸這邊國安部的特工已經事先將一輛悍馬停在了林子裡,容溫等人將車子開到一個隱秘的山谷之後,下了車,等到天黑之後,荷槍實彈的向着村子前進了過去。
“注意情況。”一到了村子裡,容溫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壓低了聲音,最後位置的譚景御和左側的關曜、秦清也在同時一時間戒備起來,大家都察覺到了整個小山村的異常,即使是在深夜,可是村子裡不應該是漆黑一片,至少也會有一點燈光,而不是如同此刻這邊,陰森森的,安靜的讓人感覺到一種毛骨驚然的詭異。
“驥炎,你和我從這邊進入,小御和十一從左側進入,關曜和顧凜墨你們原地戒備,秦清準備好狙擊槍。”容溫低聲的開口,然後和譚驥炎向着村子入口直接走了過去,譚景御和關曜從村子左側這邊的菜地開始進入村子,而關曜和顧凜墨守着進入村子的道路,秦清甸甸在不遠處的一個有些高的山坡上,夜色之下,清冷的目光透過夜視儀注意着村子和村子四周的風吹草動。
黑暗裡,太過於安靜,只有不遠處蟲子的鳴叫聲,整個村子一點其他的聲音都聽不見,譚驥炎冷沉着峻臉在黑色的面罩之下,只餘下一雙鳳眸陰冷的有些駭人,一步一步和容溫快速的潛入了村子裡。
推開了最近的一間屋子沒有關上的門,譚驥炎仔細的聽着,一點人聲都沒有,想到此,譚驥炎臉色再次黑了下來,“我們四處檢查一下。
“注意安全。”容溫的臉也在黑色的面罩裡,可是那一雙帶着清冷孤傲的眼鏡此刻也顯得有些的冰冷,從接到童瞳的電話,到衛星定位了位置,到此刻進入,也不過幾個小時,可是整個村子卻似乎空了,一個人也沒有。
“上校,村子裡應該沒有人了。”十一的聲音通過聯絡器傳了過來,之前查到了地址之後,軍區早已經待命的直升機立刻起飛,而在飛機上,上校就收到了這個村子的所有可用信息,村子並不大,整個村子大約有一千戶左右的村民,可是在森林入口這邊聚集的村民不到五十戶,年輕的男人有很多去了外面工作,留守在村子裡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婦女孩子,和少數的留守村子的男性村民,人口大約在一百口左右。
“擔心是陷阱,關曜、顧凜墨隨時準備支援。”容溫也發現了村子裡沒有人,可是這樣大約一百來人的村子一夜之間突然空了,容溫也在第一時間擔心這是一個陷阱,當然,即使是陷阱,容溫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來。
在小心翼翼的檢查了八所房屋之後,容溫和譚驥炎對望一眼,村子裡真的沒有人,有些屋子裡被翻的有點凌亂,牀上的被子也是半掀起來的,看來有些村民是在牀上的時侯被人強制帶走了,可是仔細找了一些,卻又發現村民家裡值錢的收拾和錢包什麼的並沒有被拿走,所以未人不是爲了錢財。
小瞳!譚驥炎一手直接扯下了臉上的黑色面罩,露出霜寒密佈的臉龐,冰冷的目光看着黑暗的空無一人的屋子,眼神陰厲的駭人,將手裡的槍收了起來,砰的一聲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看得出正在極力的壓制着滿腔的怒火和擔心。
容溫看着因爲被大力推開而一直在震動的木門,目光看了一眼走向夜色之中,佇立在黑暗裡的譚驥炎,剛剛譚驥炎扯下面罩的那一刻,陰冷駭人的目光讓容溫都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小七的失蹤,讓譚驥炎真的很擔心,而那個冷靜自制的男人,從最開始得到消息,到今晚上,情緒一直在控制之中,容溫都有些佩服譚驥炎的冷靜,可是此刻,容溫看着譚驥炎緊繃的五官,薄脣緊抿成一條線,那份被壓制的擔心情緒此刻完全不再受理智的控制。
“對方下了力氣,甚至在幾個月之前就計劃了綁架計劃,絕對不會傷害到小瞳,而且小瞳是我親手教出來的,沒有人比我清楚她的勇敢和敏銳,小瞳不會出事的。”容溫安撫的拍了拍譚驥炎緊繃的堅硬如同石頭一般的後背,雖然容溫也是擔心,也有不安,可是容溫更相信童瞳的身手,而之前,如果不是因爲餘恆和小金毛被抓了當人質,童瞳顧及到他們的安全,否則她即使懷孕了也不會被人抓走。
而且從森林到這個村子,甚至還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容溫更相信童瞳目前已經脫困了,只是眼前這個空無一人的村子的確有些的詭異非常,容溫也無法確定出了什麼事情,不過童瞳在這個村子裡待過,甚至還大了電話,所以容溫可以肯定童瞳一定會留下什麼線索的。
“我知道。”譚驥炎悶沉的聲音有些的沙啞,含着眼神,靜靜的看着黑暗裡一幢一幢的房屋,他知道小瞳的身手,可是理智上知道,情感上依舊有些擔心,小瞳是從直升機上跳傘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原始的雨林危險重重,而且到了村子裡甚至沒有停留幾個小時,卻又失蹤了,譚驥炎擡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小瞳不管有沒有受傷,爲了糖果,她一定也會去村子裡的診所,那裡應該有小瞳留下的信息。
容溫也確定村子裡沒有人,也沒有什麼陷阱,和十一還有譚景御匯合之後,一行四個人開始查找着村子裡的診所,終於在找到之後,推開門,爲了安全,並沒有開燈而是用的攜帶的手電筒,黑暗裡一點一點的搜索着。
“這是國安部的密碼,小瞳是和沙約爾一起離開的。”十一搜尋的是臥室,而在行動組很多年,行動組成員之間都有對方纔明白的密碼,如果是普通人看見,只當是門下面木板上一些簡單的數字組成的亂碼。
“沙約爾?”譚景御快速的開口,“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坤蒙的小兒子就叫沙約爾,而且這裡是緬甸毒販經常運毒的區域,不過情報顯示沙約爾並不參與坤蒙的販毒,他只算是一個二世祖,沒有什麼野心,所以這些年坤蒙的很多生意都是大兒子坎次在經手的。
“我讓入去查坤蒙這邊發生了什麼情祝。”容溫接過話,走到一旁撥通了一個電話,命令下去,讓人立刻調查沙約爾的所有情況,和他目前的所在的地方,還有坤蒙、坎次的所在地。
“這邊有血腥味。”譚驥炎在臥房裡看了許久之後走了出來,隨着一陣風的出來卻聞到了血腥味,譚驥炎冷着峻臉,拔出了手槍順着血腥味的方向走了過去,堆積的屍體讓人幾乎有些的毛骨悚然。
慢慢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直到一片種植了嬰粟的地,焚燒的灰燼掩埋不了被獵殺的人,“這是AK47 的彈殼,坤蒙的私人軍隊配備的就是這種俄國的槍支,其中就有AK47 ,這些人都是先被射殺了,之後才被焚燒的,用的是汽油。”容溫從灰燼了拉出了一顆遺漏在小洞穴裡的彈殼,又仔細的找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其他的彈殼,這說明這些人被槍殺之後,彈殼卻也被對方給撿走了,這麼小心翼翼的將彈殼都給撿走,說明對方也不願意暴露行動和他們的身份,可是爲什麼要獵殺一個村子的人滅口呢?
“坤蒙只是毒販,他不會和我們作對。”譚驥炎也大致的檢查了一下四周,到處都是焚燒分屍的灰燼,但是並沒有留下兇手的痕跡,坤蒙雖然是金三角最大的毒販,可是譚驥炎卻也明白黑暗世界的規矩,即使坤蒙被殺了,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大毒梟出現,而坤蒙雖然心狠手辣,甚至和緬甸的中國軍結盟,但是他卻不會和中國的軍方和政府同時爲敵,這等於是自尋死路,所以譚驥炎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要綁架童瞳,甚至牽扯到了緬甸,不管是緬甸的毒梟,反政府的叛軍,還是緬甸軍方,他們知道童瞳的身份之後,絕對不會對童瞳不利,因爲這等於是同中國軍方和政界同時交惡,完全沒有理由這樣做。
“不管如何,小瞳和沙約爾一起走的,目前也是等於有了線索,我們先離開,如果被人發現我們出現在這裡就麻煩了。容溫也有和譚驥炎一樣的疑問,但是目前這裡是不宜久留,上百口的人被槍殺滅口,焚燒屍體,雖然在緬甸邊境,毒梟們的手段異常殘忍,草菅人命,可是那些人是毒梟,而如果被人發現了譚驥炎和容溫等人的蹤跡,知道他們代表的是中國政府和軍方,而出現在這樣上百具射殺和焚燒的屍體周圍,一旦被曝光,後果不堪設想。
譚驥炎雖然還想要留下來查找更多的線素,而且他可以肯定這些殺人兇手就是綁架童瞳的人,但是譚驥炎等人確實秘密的潛入緬甸境內,的確不宜久留在這樣的地方,所以此刻也點了點頭,和容溫、十一還有譚景御三人一起離開了村子,大家匯合之後,回到了車子裡連夜離開了,悍馬車的車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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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們到了嗎?”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的路,沙約爾抱怨的皺着眉頭,再也走不動了,直接懶的坐在了地上。
“到了,前面就是我的車子。”陸天明無力的看了一眼沙約爾,如果這不是他唯一的外甥,陸天明絕對不會冒險來找這個外甥,他雖然是紅狼傭兵團的副團長,但是團裡也有團裡的規矩,任務是任務,私事是私事,絕對不能混淆。而這一次,陸天明之所以能來救沙約爾也是直接付了錢,算是一個任務,所以紅狼傭兵團纔在結束了澳大利亞的一個任務之後,連休息都沒有休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裡。保護沙約爾的安全是紅狼傭兵團這一次的任務。
“終於到了,舅舅,你怎麼不將車子開過去,我一直都沒有睡好,今天剛睡下不到兩個小時又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沙約爾責備的開口,有些的不高興,在森林裡的兩天,沙約爾是擔驚受怕的跟着童瞳走出了森林,好不容易在村子吃飽了洗了澡,還沒有睡到兩個小時又被陸天明叫了起來,眼睛都沒有睜開又開始趕路趕路。
陸天明沒有開口說什麼,和沙約爾也說不清楚什麼,只是陸天明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走在最後的童瞳,她並不信任自己,陸天明能感覺到,否則她不會走在最後,而且還一直都保持着戒備,中途陸天明刻意的試探了一次,突然的轉身,然後陸天明就發現童瞳的右手裡銀光一閃,那應該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如果陸天明有什麼舉動,童瞳手裡的匕首直接揮涉射向他的心臟,一擊致命。
童瞳知道紅狼傭兵團,也知道陸天明和沙約爾的關係,可是紅狼傭兵團只認錢不認人,所以她並不放心,而此刻,倏地一下,童瞳目光陡然之間銳利的向着五十米外的一處山坡看了過去,而此刻潛伏在山坡上紅狼傭兵團的狙擊手傑克森只感覺自己被發現了,可是這樣的黑夜,自己又潛伏着,怎麼可能被發現呢?傑克森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是想多了,畢竟才完成了澳大利亞的任務,都沒有好好的休息,曬個太陽浴,抱個大波美女樂上一樂就被趕來了緬甸,所以才累了這纔出現了幻覺!290章 紅狼傭兵
陸天明開車,童瞳坐在了後座上,沙約爾原本也想要坐在後座上,可是對於紅狼傭兵團而言,每一個成員都是非常的謹慎小心的,所以當傑克森從高地扛着狙擊槍回來時,叼着雪茄,露出一口白牙,看起來無比的邪氣,“小子,這可是我的位置,你的座位在陸身邊。愣是讓沙約爾害怕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而傑克森則是坐到了後座上防備着大着肚子,可是卻身手了得的童瞳,能讓陸說厲害的女人,傑克森雖然感覺童瞳看起來太過於普通,畢竟紅狼傭兵團見識過很多厲害的高手,傑克森平日裡雖然看起來沒個正經,可是看人的目光還是有的,童瞳身上的氣息太過於平和,完全沒有一個傭兵該有的氣勢。
“美麗的小姐,你可以將臉上的草汁給洗乾淨的,有我在這裡,絕對不會讓任何雜碎來傷害一個美麗的孕婦,你完全可以放心,如果你還是擔心的話,我的肩膀,我的懷抱隨時可以奉獻出來。”傑克森笑嘻嘻的開口,看着童瞳盯着自己手裡的雪茄,聳了聳肩膀,露出無比抱歉的眼神之後,然後快速的將雪茄給丟出了車窗外。
“依瑪是緬甸人,聽不懂英國。”沙約爾皺着眉頭開口,雖然一路上很是不滿童瞳,可是至少如今他還活着,而且比起童瞳,笑容詭異而邪惡的讓人直發毛的傑克森看起來更加的厭惡,尤其是傑克森看起來對童瞳很有興趣的模樣,讓沙約爾感覺有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覬覦的憤怒,而此刻他還不懂得這種才萌發出的隱晦感情,只是看着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想要和童瞳搭訕的傑克森很是討厭。
“哦,這麼美麗的小姐一定是聰明無比的,怎麼可能不懂英語呢?”高高的語調,帶着反問,傑克森笑的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一雙天藍色的眼鏡熠熠的盯着童瞳,如同在看自己的愛人一般,可是即使如此的搭訕,傑克森依舊也在戒備着童瞳。
“你很囉嗦。”童瞳這幾天也是神經緊繃,好不容易到了小村子,原本以爲可以聯絡上譚驥炎,就算手機沒有費了,譚驥炎也能根據手機號碼找到這裡來,可是結果呢,晚上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危險,陸天明來接沙約爾離開,童瞳也只能跟着離開,這會也有些的累了,而且紅狼傭兵團意圖不明,童瞳也不敢完全放下警惕,而傑克森見人就熟的套近乎,童瞳可不認爲他是對一個大肚子女人有興趣,分明是想套話,所以童瞳也沒有什麼客氣,直接用英語回了一句,然後側過身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抓緊一切時間休息。
傑克森身爲狙擊手,可以說應該是話極少,耐極好的人,如同過去在行動組的童瞳,如同同樣擅長狙擊的秦清,可是傑克森就是一個例外,他狙擊的水平很高,可是卻偏偏是個話癆,一旦放下狙擊手,話多的厲害,整個傭兵團都曾經用這一點取消過傑克森,而如今被童瞳一言命中要害,傑克森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而副駕駛位置的沙約爾明顯一愣,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會說出如此流利的英語,一瞬間感覺被欺騙的沙約爾憤怒的猛地要站起身來,卻忘記了自己時坐在車子裡,砰的一聲頭直接裝到了車頂,力度之下造成的巨痛讓沙約爾更是怒火中燒着,回過頭,憤怒的目光盯着原本閉着眼休息的童瞳,怒吼着,“依瑪,你竟然欺騙我!你給我下去!停車,舅舅,停車,將這個騙子丟下去!”
沙約爾明顯有點發瘋一般的行爲,不但童瞳滿臉的錯愕,一旁傑克森也是愣愣的看着不動神色開車的陸天明,無法想象這麼幼稚的一個男人竟然是陸的外甥,不但沒有風度不說,而且還莫名其妙的暴怒,形態大失。
一開始傑克森是以爲沙約爾是自己走出森林的,所以對沙約爾還算有點佩服,至少不像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看起來是什麼都不爭,安穩過日子的二世祖,可是說白了卻也是懦弱無能的沒用男人,可是陸天明決定帶童瞳一起離開時和傑克森大致的說了一下情況,所以傑克森也明白沙約爾是被童瞳帶出森林的,而陸是中國人,常說一些中國的話,所以傑克森也知道看起來人高馬大,冷靜幹練的陸天明其實是非常重感情的,所以他會帶着對沙約爾有救命之恩的童瞳一起離開,傑克森也沒有什麼多在意,畢竟陸天明也是紅狼的副團長。
“沙約爾,你也算是半個中國人,中國人不是常說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可是你竟然要恩將仇報!”傑克森依舊是笑嘻嘻的開口,輕快的語調聽起來像是在說一個笑話一般,只可惜那臉上的譏諷之意卻如此的明顯。
沙約爾因爲母親和舅舅都是中國人,所以中文也是精通的,畢竟他的父親坤蒙是金三角最大的毒販,中文差不多也是第二語種了,而此刻,沙約爾憤怒的盯着傑克森,可是傑克森卻冷冷一笑,挑了挑眉梢,陡然之間,目光從笑意的調侃轉爲了殺機畢露的兇狠,沙約爾臉倏地一下清白相間着,那憤怒的火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害怕的不敢多看傑克森一眼,只能訕訕的縮回了座位上不敢再多說什麼
“依瑪,你竟然也聽得懂中文。”傑克森又笑嘻嘻向着童瞳套話着,他剛剛說什麼滴水之恩用的就是中文,可是童瞳沒有表現出一點的詫異,那表情是聽得清楚明白,所以傑克森又成功的多瞭解了一個信息,能走出森林,雖然是個孕婦,可是身手極好,而且精通緬甸語,中文,英文,傑克森想起幾分鐘之前自己還匍匐在山坡上,那突然感覺到的不安感覺,難道那個時候依瑪就注意到自己了,傑克森只感覺自己對眼前童瞳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紅狼傭兵團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童瞳也不介意暴露一點信息,所以還是沒有看傑克森一眼,直接閉上眼繼續休息着,讓傑克森滿臉的期待變成了無奈,有氣無力的抱怨着,“依瑪,你這樣真像是中國人,和陸簡直一模一樣。”
傑克森這句話依舊是用中文說的,可惜童瞳卻依舊面無表情的閉着眼睛睡覺,讓傑克森無法判斷童瞳到底是緬甸人還是中國人,當然也有可能是日本人或者韓國人,在傑克森看來亞洲人實在太難辨認了,都是黃皮膚,黑頭髮,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對於沙約爾被傑克森小小的欺負了一下,陸天明也沒有護短,依舊開着車,汽車開了大約五個多小時之後,天已經有些亮了,童瞳前前後後大概睡了四個小時,精神完全恢復過來了,而後座上的傑克森依舊在呼呼大睡着,臉有點瘦,看起來倒也很是英俊,而且這樣大咧咧的睡姿,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防備,可是童瞳明白,一旦自己有什麼舉動,傑克森會立刻如同獵豹一般跳起來反擊。
紅狼傭兵團臨時的基地是在緬甸外一處廢舊的木材廠裡,這裡廢棄了很久之後,四周的大樹都長的很高,道路兩邊的草叢也都遮擋了路面,遠遠看去根本無法發現這裡還有房子,倒是一處很好的地方。
因爲這一次的任務是陸天明的,所以紅狼傭兵團的人倒也乾脆,大家都過來了,當然了,門口依舊有兩個大漢把守着,看到悍馬車過來了,晃動着手裡的衝鋒槍算是招呼了,但是即使是如此,當車停下來之後,兩個大漢依舊按照慣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車子,確定沒有什麼潛在的危險才放行,如此可見紅狼傭兵團的規矩森嚴。
“呦,你們還帶了個女人回來!”因爲木材廠的房子已經太老舊了幾乎成了危房,所以傭兵團的人並沒有住進去,只是在大院子裡搭了一個一個的帳篷,而這會隨着一個帳篷的掀開,一個黑人男人走了出來,看到童瞳之後,眼睛猥瑣的亮了起來,甚至滿是色慾的打量着童瞳,雖然童瞳挺起的肚子有礙於美感,可是之前在澳大利亞出任務,前後幾乎是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休整,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緬甸這裡,鮑勃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女人了,這會看到童瞳,表情自然是極其的下流,透露車淫邪的醜陋。
“你最好不要動她。”陸天明很高很魁梧,膚色有點黝黑,剛毅的臉龐,目光很亮,低沉的聲音有着一種威嚴,冷冷的警告着作風下流,甚至喜歡虐待的鮑勃,之前只是簡單的交手,可是陸天明卻知道童瞳的身手極好,那種好,不是在某個武館訓練出來的套路,也不是實打實軍隊培養出來的,反而和他們這些傭兵一樣,出手狠戾,精準無比,所以鮑勃如果想要有什麼不軌,絕對是自討苦吃。
“陸不要以爲你是副團長就了不起,哼,不過是個黃種狗,我今天就要上了她,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現在早就在女人的那裡馳騁了!”鮑勃吐了口口水,甚至還下流的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對於陸天明,鮑勃最看不慣了,可是鮑勃身手比不上陸天明,所以一直都被壓制着,這會看到了女人,卻不讓他上一次發泄,鮑勃更是臉色寒着,“而且傭兵團的規矩你忘記了嗎?竟然帶一個陌生的女人回來!”
“關於這一點我會和團長解釋的。”陸天明半點不在意鮑勃的威脅,徑自的向着團長威廉的帳篷走了過去,帶一個陌生人回佣兵團的確是破壞了規矩,之前陸天明和以前過去接人的傑克森說了,傑克森是無所謂,他子頑劣,自然是怎麼熱鬧怎麼來,可是陸天明卻要對整個傭兵團負責。
而威廉也知道了陸天明帶了陌生人回來,這會正在帳篷裡等着陸天明過來,沙約爾看着陸天明一句話都和自己說就丟下自己離開了,而四周都是一個個魁梧的彪形大漢,而且很多人看起來就不好惹,滿臉的兇光,暴露着渾身結實的肌肉,有的在擦搶,有的在弄自己的匕首,也有的在弄早飯,可是每一個人眼神都很是兇狠,野獸一般,沙約爾不由自主的向着童瞳靠近了幾分,對童瞳又有了一種依賴。
“讓開,進了團裡,至少她有一點用處!”鮑勃開口,看着知趣的直接閃開到一旁的傑克森,還很是滿意,然後直接向着童瞳走了過去,紅狼傭兵團可不是慈善機構,他們亦正亦邪,乾的都是賣命的事情,只要有錢,什麼事情都敢做。
鮑勃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他以前是個軍人,可是心理卻有些變態,玩死過不少女人,可是他身手好,每一次都成功的逃脫了,警方一直都沒有查到這個先奸後殺,然後又姦屍,再分屍的惡徒是什麼人,直到鮑勃最後一次殺了一個女孩,而對方竟然是一個商界大亨在外的私生女,然後警方一路追查着,鮑勃被逼無奈之下,最後加入了紅狼傭兵團。
他的身手非常好,擅長追蹤跟蹤,以前在軍區就是偵察營的人,如今在紅狼傭兵團裡也有一些地位,而他那扭曲的變態心理,也在威廉鐵血的鎮壓之下,只敢找妓女發泄,但是絕對不準弄死人,否則就被踢出紅狼傭兵團,如果沒有了傭兵團的庇護,鮑勃很有可能就被警方抓走,所以鮑勃即使一直不滿意,卻也不敢犯規,只是經常挑釁陸天明,而如今被他抓到了最好的機會,禁慾了這麼久之後,突然有個女人,鮑勃淫邪的笑着,只感覺下半身已經充血的硬了起來,直接向着童瞳伸過手。
“你做什麼?”沙約爾一直站在童瞳身邊,鮑勃的眼神太過於猥瑣而下流,以前在家裡的時候,沙約爾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每一次坎次虐待女人的時候都會這樣,坎次經常在他的別墅開這樣的性愛派對,那樣的淫亂不堪,沙約爾也不敢說什麼,每一次都逃開,可是看到鮑勃這樣的眼神,而且鮑勃不同於傑克森和陸天的魁梧高大,他很是瘦小,看起來還沒有沙約爾高,所以沙約爾難得硬氣了一次。
“滾開,半個黃種狗!”鮑勃冷笑着開口,在紅狼接了陸天明的這個任務之後,鮑勃自然也瞭解了沙約爾的爲人,看着他敢擋在自己面前,對陸天明長久以來的火氣直接發泄了出來,狠狠一拳擊中了沙約爾的腹部。
沙約爾根本沒有想到鮑勃竟然突然就動手,以前他再家裡,雖然不受寵愛,可是畢竟是坤蒙的小兒子,也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可是此刻,沙約爾只感覺腹部的內臟器官已經痛的纏在了一起,整個人捂着腹部彎下了腰,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四周其他人包括一旁的傑克森都是冷眼看着,大家雖然停下了自己手頭的活計,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阻止,也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什麼,沙約爾蒼白着臉,冷汗在瞬間已經溼透了全身,看着四周這些冷漠的面孔,沙約爾突然感覺到如此的憤怒和恨意。
沙約爾並不被鮑勃看中,對於一拳就被自己擊垮的沙約爾,鮑勃直接越過了他,然後再次將手向着童瞳伸了過去,想要將人給抓瞭然後拖回自己的帳篷,好好的發泄一回,而不管是陸天明的警告,還是傑克森一旁看好戲的眼神,鮑勃都沒有在意,也正是這份自大讓他後悔不已。
鮑勃的手搭到了肩膀上,童瞳並沒有避開,也沒有多在意鮑勃臉上那猥瑣而下流的噁心表情,能進入紅狼傭兵團的人,即使如同鮑勃這樣噁心下流,可是身手肯定也是極好,所以童瞳很滿意此刻鮑勃的大意,然後任由他抓着自己進了一旁的帳篷。
沙約爾終於在劇痛之後回過神來,看着被抓走的童瞳,沙約爾想要開口阻止,可是還沒有說出一個字,腹部的劇痛讓沙約爾怯懦了,他害怕,陸天明雖然是他的舅舅,可是他卻並沒有幫助自己什麼,而此刻,看着四周一張張冷酷而兇殘的臉,沙約爾雖然知道童瞳會經歷什麼,可是他除了憤怒的瞪着四周冷血的僱傭兵,卻絲毫不敢再開口阻止鮑勃,只是將過錯推到了其他人身上。
帳篷很是簡陋,鮑勃也的確是精蟲衝腦了,所以當童瞳被他抓進來之後,鮑勃直接脫掉了褲子,用力的搓揉着自己的某處,興奮不已着,然後直接挺着利器向着童瞳走了過去,只准備好好的發泄一回。
因爲要辦事,所以鮑勃將武器已經丟到了一旁,童瞳收回目光,在紅狼傭兵團至少也算是安全,當然,她也必須小露一手,否則下一次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畢竟傭兵只是看錢做事,每個人都殺過人,所以在傭兵團裡,只有強者纔會被尊重,否則即使有陸天明庇佑着,只要他不注意,如同此刻這樣,童瞳就是真的被人給強暴了,陸天明選擇維護的也是傭兵團的成員,不會爲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而有什麼措施,所以童瞳需要的是自救。
“小賤人,今天就讓我來狠狠的乾死你!”粗俗不堪入耳的話,鮑勃笑的淫邪無比,向着童瞳走了過來,可是就在瞬間,一直很安靜的童瞳表情依舊冷淡而麻木,可是她卻詭異的發動了攻擊,而出手之前完全沒有什麼眼神和表情的變化,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一開始很安靜,在接受了命令之後,突然就發動了攻擊。
一手抓住了鮑勃的手臂,童瞳直接的弓起腿,狠狠的撞向了鮑勃的腿間,在他劇痛之下,童瞳將人一個過肩摔之後,毫不客氣的一腳跺了下來,又是一聲淒厲的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不管多麼強悍的男人,當某處,尤其之前還堅挺充血的某處被這樣兩次重擊之後,也沒有任何力氣來反擊。
“下一次,我要你的命!”直到這一刻,童瞳的聲音才冰冷的響起,眼神冷漠到極點,看着地上劇痛之下蜷縮起身體的鮑勃,如同再看一個死人一般,那樣的眼神是強者看向弱者,造物主看向螻蟻的眼神,冰冷而無情,帶着蔑視。
傭兵團外所有人都詫異的愣了一下,畢竟鮑勃雖然變態,可是他的身手也是極好的,紅狼傭兵團不會有無能的人,可是這一刻,鮑勃那慘痛的叫聲還是讓大家詫異了,所以原本都麻木的衆人,包括一直等待着看好戲的傑克森也都快速的走了過來,而童瞳剛好掀開帳篷準備出來,光線照亮了帳篷裡,鮑勃蜷縮着身體,不停的顫抖着,臉因爲痛苦已經扭曲成了一團,雙手捂着腿間,再結合剛剛那兩聲慘叫聲,所有的男人都感覺腿間突然一痛,下意識的合攏了雙腿,然後用無比敬佩外加忌憚的目光看着走出來的童瞳,果真女人一旦狠起來就如同是毒寡婦,比起男人很多了,鮑勃那裡只怕是廢了吧!
“大清早的這是怎麼了?”一道流利的英語聲響了起來,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裡走出一個高挑靚麗的女人,綠色的迷彩裝,包括着胸前的胸圍,幾乎像是要彈跳出來一般,修長的雙腿在短皮褲的包裹中,黑色的及膝蓋的長靴,看起來幹練無比,一頭金色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是真正的感尤物,帶着一種狂野的美麗。
莉亞是美國人,在傭兵團裡除了日常的任務之外,她還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莉亞有一手好的醫術,傭兵團裡的人受傷,都是莉亞動的手術,尤其是挖子彈,莉亞是極其的擅長,創傷口面積小,流血也少,算是傭兵團的寶貝,而此刻莉亞露出爽朗的陽光般的笑容,雖然有些詫異童瞳的出現,不過倒也沒有在意,熱情的攬住童瞳的肩膀,然後看了帳篷裡一眼之後,再次笑了起來,“哦,亞洲女人竟然還有這麼彪悍的,小姑娘,哦,不對,未來的媽咪,你絕對是最可愛的亞洲媽咪!”
291章 終於見面
“我要殺了你這個婊子!”終於在劇痛裡回過神來的鮑勃怒吼一聲,滿臉的猙獰之色,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槍,然後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和莉亞站在一起的童瞳,一開始鮑勃眼中只是猥瑣的下流和淫邪,可是此刻被一個女人這樣羞辱了,尤其是傭兵團裡其他人都是幸災樂禍的嘲諷和不屑,鮑勃更是怒不可遏着,眼神極其的惡毒。
“團裡的規矩,不準內訌,怎麼,你還想要試試看破壞規矩的下場!”莉亞脆聲笑着,一米七五的個子比童瞳高出了大半個頭,這會熱情的攬着童瞳的肩膀,挑着眉頭不屑的看着惱羞成怒拔槍的鮑勃,目光看了一眼身邊沒有一點害怕的童瞳,眼睛裡有着讚賞的光芒一閃而過。
童瞳倒不害怕,不管陸天明是爲了之前自己救過沙約爾,將他安全的帶出森林,還是陸天明想要利用自己有什麼計劃打算,至少自己被帶回了紅狼傭兵團,那麼安全是可以保證的,所以即使被猙獰着臉的鮑勃用槍對着,童瞳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冷淡而平靜的表情讓鮑勃更是怒火沖天着。
“我要宰了你這個賤人!”鮑勃是黑人,此刻憤怒之下,整個人臉上表情再次扭曲起來,抓着槍的手甚至顫抖起來,尤其是看到童瞳那一臉漠然的高高在上的表情,槍口再次瞄準了童瞳的頭。
“把槍收起來!”陸天明渾厚的聲音,威嚴的面容配上他高大魁梧的身影,的確有一種壓迫的震懾,陸天明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童瞳,隨後皺着眉頭看着持槍的鮑勃,臉色再次冷了幾分,“將手槍放下來。”
“你他媽的……”鮑勃還想要和陸天明槓上,可是對上陸天明那威嚴冷厲的目光,憤怒的將手槍放了下來,只是看向童瞳的目光卻愈加的狠而惡毒,這個仇他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依瑪,你和我過來一趟。”陸天明並沒有在意鮑勃那樣惡毒的明顯帶着報復的眼神,冷淡淡的對着童瞳開口,率先向着團長威廉的帳篷走了過去。
“過去吧,放心,沒事的,有什麼事情我罩着你。”莉亞熱情的對着童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離開的陸天明,“都是亞洲人,陸人很好,他不會爲難你的,當然了,狐狸一般的威廉團長你要擔心一點。”
“謝謝。”童瞳抿脣笑了笑,雖然知道整個傭兵團的人既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不過莉亞的熱情和笑容還是讓童瞳露出了淺笑,眼神也顯得柔和而安寧。
“噢,亞洲的女孩笑起來太漂亮了!”莉亞激動的大叫起來,雖然莉亞也知道童瞳能傷到鮑勃,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可是童瞳身上是一點的戾氣都沒有,柔和而安靜,如同一彎水一般,讓莉亞喜歡不已。
童瞳跟在陸天明身後走進了威廉的帳篷,不同於其他傭兵的粗獷的一面,威廉看起來就如同一個英國紳士,笑容可掬,優雅無比,可是那一雙眼卻帶着僱傭兵內斂的強大氣勢。
“依瑪,你可以放心留在這裡,等吃過午飯之後,我們就離開去內比都。”威廉笑容可掬的開口,雖然身材同樣的高大,但是不顯得魁梧健碩,優雅的風範,如同王子一般。
“好的,謝謝,到了內比都我就會離開。”童瞳點了點頭,提到離開時,威廉雖然還是面帶微笑,可是那微微閃爍的眼神,讓童瞳明白即使在紅狼傭兵團也不是安全的,不過到了內比都,也等於有了機會,童瞳可以自行離開。
威廉又簡單的和童瞳說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事項,畢竟這是傭兵團,有些規矩是不能破的,童瞳自然也是點頭應許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傭兵團中午的伙食還算不錯,每個人也都分到了一大塊肉乾,就着從地裡拔出來的小菜燒了湯,然後吃着壓縮餅乾,倒也算是美美的一餐,鮑勃眼神依舊有些的狠戾,沉沉的盯着童瞳,但是估計也是不敢破壞規矩,所以只是悶着頭吃着。
“依瑪,不用理會他,跟着我,他不敢對你怎麼樣!”莉亞笑着開口,警告的看了一眼沉着臉的鮑勃,他那些骯髒事,即使是紅狼的人也是不恥的,不過如今鮑勃算是紅狼的人,在偵查這一塊也是非常的好,而且有了威廉團長的約束,也不敢亂來,所以纔會一直留下來,鮑勃甚至還想過要染指莉亞,不過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莉亞狠揍了一頓。
內比都是緬甸最大的城市,童瞳目前沒有辦法聯繫外面,紅狼傭兵團也不是好惹的,所以只能在吃過午飯之後跟着莉亞一起坐上了車,四輛汽車飛馳的離開了隱蔽的倉庫。
雖然是傭兵團,可是行動基本還是非常保密的,但是三兩悍馬和一輛改裝的算是貨車的四輛車在開了不到一個多小時之後就被人給跟蹤了,幾輛黑色的汽車已經追了過來。
“陸,我們要加速甩開這些跟屁蟲了。”傑克森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然後將油門踩到了底,汽車飛馳的衝向了馬路,而其餘三輛車也跟着加速離開,追蹤的黑色汽車也在同時加速,一時之間馬路上是飛馳電掣的迅猛快速。
對方也是有備而來的,還沒有甩掉後面的跟蹤的車輛,前面又有汽車圍堵過來了,“陸,你開車,我來幹掉這些跟屁蟲。”傑克森笑的異常的危險,快速的讓出了駕駛座的位置,越過了後座上,接過後座同伴遞過來的狙擊槍,然後降下了車窗,瞄準前面的圍堵的汽車開始射擊。
這樣告訴的疾馳狀態之下,幾輛車相互追趕,碰撞,所以即使要瞄準對方的車子也是非常困難的,至少其他人的子彈射偏了不少,而傑克森是狙擊手,所以精準了很多,可是即使如此,卻也沒有將敵人逼退。
“把槍給我。”副駕駛位置的童瞳淡淡的開口,清澈如水的目光看向擋風玻璃外不要命一般圍堵過來的黑色車輛,不管這些人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沙約爾,如今算是在一條船上了,童瞳必須確保自己的安全。
陸天明正在專心的開着車,聽到童瞳的話,猶豫了一瞬間,然後將自己的手槍遞了過去,車窗被降落下來,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裡,童瞳竟然半個身體從車窗裡探了出來,舉槍瞄準,太過於大膽而危險的行爲讓後面幾輛車裡的傭兵都震住了,他們也是瘋狂要錢不要命的人,可是圍堵他們的敵人也在射擊,這樣將半個身體探出去,雖然射擊會準確很多,但是也等於將自己弄成了活靶子。
沒有一點的害怕,童瞳清澈的目光太過於乾淨,似乎半點沒有察覺到危險一般,然後開槍射擊,咻咻的子彈從槍口射了出去,直接命中了前面圍堵汽車的輪胎。
“噢,上帝啊!”後座的傑克森不敢相信的叫了起來,他已經算是神槍手了,可是比起童瞳,傑克森感覺自己如今見識到了真正的神槍手。
被射中的汽車輪胎讓告訴行駛的汽車在馬路上失控了,後面的車子躲閃不及的撞到了一起,而陸天明則是快速的將車子開了過去,而就在悍馬越過去的一瞬間,童瞳的子彈直接射中了翻掉的汽車的油箱,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伴隨着火焰和濃煙直衝雲霄,而其他幾輛車躲閃不及的都在爆炸裡燃燒起來,車子裡的人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童瞳重新坐回了座椅上,手裡的槍暫時沒有還給陸天明,將車窗玻璃升了起來,車速太快,風有些大,她還是有點低燒,所有這個時候是不能吹冷風的。
暫時沒有危險了,童瞳看着車窗外飛快倒退的景物,依瑪這個身份,她相信紅狼的人肯定去查了,而一旦有人調查自己的身份,病毒就會將消息反饋到行動組的電腦程序裡,上校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下落了,不過這裡是緬甸,公開身份過來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譚驥炎會不會着急,童瞳一想到自己和譚驥炎原本該甜蜜的蜜月假期就變成了這樣,而且還是兩地分隔,童瞳就感覺自己很怨念,最好不要讓自己查到什麼人對付自己和譚驥炎!
車子一共開了四個小時終於到達了內比都,開進了一間看起來很是普通的別墅,“我自己回去了,這把槍能送給我嗎?”童瞳用的依舊是緬甸語,晃動了一下手裡之前陸天明給的手槍,臉上也還是之前塗抹的草汁,並沒有完全的清洗。
“依瑪,你要走了嗎?”莉亞有些不捨的看向童瞳,雖然認識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可是在見識到了童瞳那精湛的槍法之後,莉亞甚至想要將童瞳留在傭兵團裡,“如果你沒有地方去,你可以留下來的,完全不用擔心寶寶,等寶寶出生之後我們有後方基地,很安全的,寶寶可以健康的長大。”
“抱歉,我必須要回去,有人在等我。”而且譚驥炎的耐可不是很好,童瞳笑着拒絕着莉亞的好意,而且都三四天沒有見到譚驥炎了,童瞳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思念,想念着譚驥炎那冷峻的臉龐,想念着他盛滿了溫柔和寵溺的眼神,更加想念他溫暖而安心的懷抱。
陸天明看到威廉臉色不對,立刻走了過去,“怎麼了?什麼人的電話?”
“一個女人,她說讓我們去參加今天晚上舉行的一個宴會。”威廉同樣壓低了聲音,目光復雜的在不遠處童瞳和沙約爾的身上掃過,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想要對付的是沙約爾還是依瑪,威廉目前還不能判斷,可是他們現在在內比都,原本以爲可以直接乘船離開,但是這個女人既然能將電話打到自己的手機上,那就說明她掌握了紅狼的行動。
而且剛剛威廉查了一下,港口被封查了,接應自己的人已經聯絡不上了,所有出入的船隻都被嚴密的檢查着,能有這麼大的勢力,那麼對方很有可能是爲了沙約爾,畢竟只有金三角這個最大的毒梟坤蒙,或者是他的大兒子坎次纔有這麼大的權力,可是如果是爲了沙約爾,威廉相信對方絕對不會用這麼大的手筆,花這麼多的力氣,要殺沙約爾過去有太多太多的機會,所以威廉可以判斷對方的目的應該還是童瞳。
“是爲了依瑪?”陸天明餘光也掃了一眼站在院子裡的童瞳,陽光之下,臉上還帶着草汁的黝黑,可是那一雙目光卻是如此的清透,陸天明想到之前童瞳開槍時的精準射擊,打爆了油箱造成的爆炸會殺死汽車裡的所有人,這樣一個沒有殺氣的女人卻更讓人感覺到害怕,因爲殺人已經無法讓她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我去查坤蒙那裡竟然發生了什麼事,你去問問依瑪。”威廉原本以爲救了沙約爾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雖然他是毒梟的小兒子,但是一事無成,基本就是一個二世祖,沙約爾還是陸的外甥,威廉以爲將人救走之外,陸天明會安排一個地方,一個新的身份給沙約爾,然後事情也就結束了,可是如今看來,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陸天明點了點頭,轉過身向着院子裡的童瞳走了過去,雖然陸天明很感謝童瞳救了沙約爾一命,可是他更需要爲紅狼傭兵團負責。
童瞳無聲無息的戒備着,手腕垂了下來,落在腰間,隨時準備着拔槍,而其他傭兵原本也難得可以放鬆一下,可是察覺到陸天明過來的嚴肅臉色,大家也都默契的戒備起來,不管之前他們有多麼佩服童瞳的槍法,但是對他們而言,傭兵團纔是一個團體,童瞳只是外人,隨時都可能被當成敵人而射殺。
果真是紅狼,童瞳餘光掃過四周,即使是最開始的莉亞也無聲無息的戒備着童瞳的一舉一動,童瞳原本還想着趁其不備奪了一輛車離開,但是目前的局勢之下,童瞳並沒有勝算,所以也只能看向陸天明,淡淡的開口,“我要走了。”
“抱歉,暫時你不能離開。”陸天明雖然道歉着,可是態度卻極其的強勢,將手伸了過去,“手槍可以還給我了嗎?在這裡你逃不出去的,即使受傷了逃出去,應該還有人在追捕你,在內比都,你不可能離開的。”陸天明並不是危言聳聽,對方既然能查封港口,甚至還能查到威廉的手機,說明她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而一個孕婦目標太明顯,再受傷的話,在內比都是根本不可能逃走的。
童瞳深呼吸着,淡然的看了一眼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陸天明身上,“是什麼人要抓我?”至少知己知彼,而且童瞳相信譚驥炎他們應該已經查到自己時和紅狼傭兵團的人在一起。
“不清楚,一個女人,讓你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陸天明開口,而作爲合作的條件,對方會取消對沙約爾的圍堵和獵殺,這讓陸天明猜測幕後的人肯定更是坎次或者坤蒙,可是爲什麼?眼前這個女人,依瑪,陸天明已經查過了她的身份,並沒有什麼特殊,當然了,這個身份肯定也是有假的,就憑那麼精湛的射擊,就不可能是如同資料上說的平庸而普通,可是陸天明卻不明白就算依瑪有什麼特殊,爲什麼會引起坎次他們如此的注意,而且爲什麼之前有人要殺沙約爾呢,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女人?難道是譚驥炎惹了什麼風流債?童瞳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心裡頭酸澀澀的,隨即又想起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自己果真不夠專業了!嘆息一聲的將手槍丟給了陸天明,直接向着別墅走了進去,既然對方要現身了,那麼自己去參加一個宴會又如何呢?
童瞳的離開,讓陸天明和其他紅狼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畢竟之前見識到了童瞳的身手,她如果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只怕今天有人的命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在一樓直接找了個房間,童瞳靠在牀上休息着,莉亞拿着藥箱進來時就看見閉目養神的童瞳,安靜的面容給人一種無比舒逸的氣息,“依瑪,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口。”
“謝謝。”童瞳一直都有些的低燒,不過還好,並沒有引起高燒,而且傷口之前莉亞已經用過一次藥了,疼痛減緩了不少。
肩膀處的傷口還是有些嚴重,可是童瞳不願意吃藥,所以莉亞也只是用了外敷的藥,腳上的傷口創口小,所以上了藥就好多了,估計養上一個星期就可以結疤了。
“依瑪,你知道是什麼人在暗中追捕你嗎?”莉亞一面上藥一面低聲的開口詢問着童瞳,能讓威廉團長都忌憚的人,莉亞感覺對方肯定非同一般。
“不知道。”童瞳看了一眼帶着幾分試探,可是又有幾分關心的莉亞,她也是一頭霧水,可是童瞳隱隱的感覺自己被綁架和沙約爾也有關係,之前套沙約爾的話,再加上目前的局面,童瞳感覺這兩件事之間有着莫大的關聯,難道對方要藉着殺沙約爾的時候將自己也殺了,如此一來的話,譚驥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勢必會滅了坤蒙這個金三角最大的毒梟,而這樣一來,譚驥炎勢必會曝光身份,在緬甸境內,不管是什麼理由,大開殺戒,這必定會對兩國的邦交造成極大的傷害,如此一來,譚驥炎在政壇上經營多年的一切就毀之一旦。
自己被抓,譚驥炎肯定會秘密的潛入緬甸境內,該死的!童瞳感覺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謀,這樣針對譚家的謀,那麼國內的報紙和媒體突然曝光了沐哥和譚三哥的戀情勢必有高層在後面推波助瀾,而對於緬甸政府而言,能利用譚驥炎殺了坤蒙這個毒梟,甚至在外交上可以要求中國賠償,只是到底是什麼人這麼針對譚驥炎呢?
不管如何,今天晚上的宴會肯定能揭曉一些情況,童瞳動了一下手臂,雖然傷口還有些的發炎感染,不過因爲是左臂,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今天晚上譚驥炎也一定會過來!童瞳笑了起來,連日來陰霾的情緒終於見到了光明。
而童瞳推測的不錯,當在小村子裡撲空之後,容溫就收到了消息,有人查了依瑪這個身份,而這是童瞳以前在緬甸的一個虛假的身份,利用反追蹤系統,國安部的人立刻查到了紅狼傭兵團的電腦,鎖定之後,可惜對方下線了,直到此刻,又查到了這個電腦的信息,定位了別墅的位置。
要潛入別墅並不容易,可是譚驥炎也不是泛泛之輩,一樓的臥房裡,童瞳翻了個身,察覺到屋子裡有人,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牀邊的身影,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了,最後一點的光芒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看着那熟悉的聲音,童瞳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譚驥炎,你來了,累死我了,以後我們還是不渡蜜月了吧。”
譚驥炎就這麼沉默的站在牀邊看着安然無恙的童瞳,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擔心受怕了這麼久,終於見到人了,雖然之前容溫認爲天不黑潛入進去太過於危險,可是譚驥炎卻等不了了,明知道童瞳就在別墅裡,他怎麼可能還守在外面。
“呃,你不會是嫌棄我臉上的草汁吧,這是必要的僞裝,一會就能洗乾淨。”童瞳直接從牀上站起身來,軟軟的笑着,抱住了譚驥炎的脖子,將小臉在他的肩窩處蹭了蹭,熟悉的氣息之下,童瞳甜甜的笑着,她真的很懷念譚驥炎的懷抱。
譚驥炎並沒有開口,峻冷的臉龐上表情複雜的變化着,最終在童瞳不滿的嘀咕聲來,終於擡起手抱住了童瞳纖瘦的身體。
“譚驥炎,你在生氣嗎?”沒有意料之中見面時的激動和喜悅,童瞳不滿的在譚驥炎的脖子處咬了一下,剛剛看譚驥炎眼下的黑眼圈都可以媲美大熊貓了,他這麼擔心自己,可是看到自己了,竟然一言不發,板着臉生氣!
“好了,譚驥炎,我知道錯了,可是那個時候不是沒有選擇嗎?我總不能丟下老師和小金毛的命不理會啊!”童瞳諂媚的笑着,看着譚驥炎不但沒有舒緩而且更加沉的俊臉,就知道這一次譚驥炎估計是氣狠了,無奈的笑着,然後湊近譚驥炎的薄脣,輕柔的吻了上去。
吻一座冰山的結果就是自己都會被凍傷!童瞳無可奈何的看着一動不動,冷着峻臉的譚驥炎,心疼的擡起手撫摸着他瘦削的臉頰,尤其是那眼下的黑眼圈,“我們一起睡一會,不到宴會的時候他們是不會來叫我的。”
童瞳打了個哈欠,慘兮兮的睜大眼眼睛瞅着譚驥炎,終於,譚驥炎還是捨不得童瞳被她拉着一起躺了下來。
至少還有一點反應!童瞳慶幸着,拉過譚驥炎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間,自己直接枕到了他的肩膀處,小手抓着譚驥炎的另一隻手,這才安心的閉上眼,只是卻沒有什麼睡意,譚驥炎能潛進來,但是不一定就能安全出去,所以童瞳的就準備等到了宴會的時間,紅狼傭兵團的人肯定會跟着一起出去,到時候譚驥炎就能安全的離開別墅了。
“譚驥炎,你查出什麼來了嗎?”童瞳低聲的開口,故意的將嘴脣湊到了譚驥炎的耳邊,期盼了那麼久的見面,童瞳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對的是沉默寡言,黑着一張俊臉的譚驥炎。
沒有開口,譚驥炎看着一臉無辜表情的童瞳,大手伸了過來,蓋住了童瞳的眼睛,峻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輕鬆和喜悅,譚驥炎知道童瞳當時沒有選擇,小金毛和餘恆被人鉗制住,她只能選擇被綁架走,可是對譚驥炎而言,童瞳的一切纔是最重要的,所以擔心歸擔心,見面的喜悅歸喜悅,一想到童瞳爲了其他人涉險,譚驥炎自然就黑了臉,不過看童瞳這麼小心翼翼的模樣,倒也感覺舒心了不少。
292幕後黑手
“譚驥炎,晚上有個宴會,點名要… … 要我… … 參加… … ”童瞳聲音越來越小,看着臉越來越黑的譚驥炎,身體慢慢的挪出了譚驥炎的懷抱,吞了吞口水,童瞳越來越感覺沉默的譚驥炎很恐怖,比起上校發怒的時候更加恐怖,如同是看不見底的深海,表面上波浪不驚,可是隨時卻都有可能掀起狂風駭浪,讓人給吞沒,掩埋在深海里。
別墅的隔音效果一般,譚驥炎潛入進來的時候就仔細觀察了,所以他必須控制自己的音量不讓人察覺,但是童瞳的話卻又讓譚驥炎幾乎失控,很想將懷抱裡的人給拉起來,然後狠狠的在她的屁股上打一頓,譚驥炎這會是在等,等天黑了,然後容溫等人潛入進來,如果能和談最好,不行的話就會將童瞳強制的帶回去,可是譚驥炎卻沒有想到童瞳竟然還想要以身冒險。
可是狹長的鳳眸緊盯着表情無辜而且還有幾分害怕的童瞳,譚驥炎就感覺一肚子的火氣怎麼都發布出來,狠狠的爆了一下拳頭之後,然後將童瞳給拉到了自己的懷抱裡,一口咬在她的脖子處,牙齒碾磨着那溫熱而細緻的肌膚,這個孩子就不能體諒一下自己的心情,她難道不知道失蹤的這幾天,自己根本夜不能寐,明知道該好好休息才能將人救出來,可是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的血腥畫面,好不容易查到童瞳的下落,見到人了,可是她竟然還想去參加那什麼宴會,譚驥炎都想要剖開童瞳的小腦袋瓜子瞅瞅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現在是孕婦,肚子裡糖果不說,而且這裡還是在緬甸,在內比都,這個該死的不聽話的孩子。
“痛?”童瞳小聲嘀咕着,雖然很想挪開脖子不讓譚驥炎咬自己,可是童瞳明顯能感覺到譚驥炎那壓抑的火氣,所以只能軟軟的開口,小手撫着譚驥炎的胸膛,想讓這個冰山一般的男人冷靜下來,再咬下去估計都要出血了。
“休息!”譚驥炎悶聲的開口,狠狠的瞪了一眼無辜至極的童瞳,然後不再開口多說什麼,閉着眼,雙臂緊緊的抱着懷抱裡的人兒,這樣才徹底放下心來。
“可是譚驥炎,對方藏的那麼深,你都沒有查出來,今晚上是最好的機會,如果不查出幕後人,誰知道三五年之後對方會不會再來一次綁架。”感覺譚驥炎冷靜一點了,童瞳笑了起來,繼續小聲的遊說着,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撫摸着譚驥炎的胸膛,擔心他太過於憤怒而又咬傷自己幾口。
峻臉緊繃的抽搐了幾下,譚驥炎依舊閉着眼,繼續保持着沉默,半點不理會童瞳所說的理由,雖然說這樣放棄查出幕後人的機會很是可惜,但是譚驥炎一點都不想童瞳冒險。
“譚驥炎,這一次你也在,我不會有事的。”再接再厲着,童瞳謅媚的蹭了蹭譚驥炎的臉頰,耳鬢廝磨的溫情之下,童瞳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下一次對方要是對譚宸和譚亦動手怎麼辦,所以我們還是需要將敵人給查出來,不是嗎,"譚驥炎皺了皺眉頭,可是依舊沒有開口說什麼,小瞳說的他都知道,而且這一次對方藏的的確夠深,但是讓小瞳去冒險,絕對不可能。
“譚驥炎,紅狼傭兵團的人也非同小可,暗中說不定還有敵人在環伺着,如果我們強行突圍出去,說不定會損失慘重呢。”親了親譚驥炎的臉頰,鼻尖環繞着他的氣息,安定而窩心,童瞳不由再次的親了幾口,然後直接吻上譚驥炎緊抿的薄脣,其實童瞳眼睛裡是有那麼一點小怨恨的,她素來也不是什麼記仇的人,可是這一次,對方竟然要挾小金毛和老師威脅自己也就算了,還害的自己不得不跳傘逃離,和譚驥炎分開了這麼久,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不會察覺到什麼叫做想念,可是分開之後,就滿腦子的都是譚驥炎的俊臉,這份仇,童瞳很小心眼的記下了。
“小瞳? ”譚驥炎推開在自己臉上不停親吻着,糊着自己一臉口水的童瞳,這孩子以前倒也不是這麼熱情,而且每一次親熱的時候,一開始都有些的羞澀的,這一次怎麼這麼主動,譚驥炎挑了挑眉頭,打量着童瞳,該不會是發生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吧。
“幹嘛?”突然被譚驥炎推開,讓親的正舒服的童瞳有點不高興了,撅着嘴巴,不滿意的詢問着,而看到譚驥炎隨手抹去臉上被親的痕跡時,童瞳眯了眯眼睛,譚驥炎這是嫌棄自己嗎?
於是譚驥炎剛要開口,可是童瞳卻再次親了過來,然後依舊親的譚驥炎一臉的口水,而太過於熱情之下,譚驥炎呼吸都沉重了幾分,最後不得不直接強制的將童瞳給按在牀上,帶着擔心,“怎麼了?" “譚驥炎,我們來試試這牀牢固不牢固!”童瞳眨着眼睛,笑彎着一雙清澈的眼睛,小手在譚驥炎的胸膛上畫着圈圈,聽着譚驥炎呼吸越來越沉重,童瞳眼中笑的更加暖昧而頑劣。
“到底怎麼了?”譚驥炎不得不冷聲的開口,嚴厲的阻止了繼續點火的童瞳,如果不是在這裡,譚驥炎自然是很高興童瞳的主動和熱情,可是物極必反,譚驥炎怎麼都不認爲這裡是親熱的好地方,而且小瞳到底怎麼了?
“我想你了。”童瞳忽然斂了笑,小手環住了譚驥炎的脖子將人重新的拉躺在牀上,然後主動的靠了過去,偎依在譚驥炎的懷抱裡,低聲的開口,“以前不知道,可是譚驥炎,我害怕了,每一天那麼多人會死亡,天災人禍 ,我怕人就能活這一輩子,所以死了就是生死相隔,永不相見。
分離的這幾天,童瞳很冷靜的面對着危機,甚至可以說很是完美的讓譚驥炎他們找到了自己,可是在看到譚驥炎之後,冷靜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下慢慢的不安和害怕,童瞳害怕自己會突然死了,留下譚驥炎一個人,也會害怕暗中那些敵人,在自己保護不周的暗殺了譚驥炎,餘下她一個人獨自活在世界上,這份驚恐和害怕是過去從來不曾有過的,在行動組的時候,童瞳甚至隨時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是這一次,她突然變得脆弱了,害怕未知的危險,害怕和譚驥炎分開。
“小瞳,沒事了,我在這裡。”譚驥炎沉聲嘆息着,大手輕輕的拍着童瞳的後背,看着蜷縮的靠在自己懷抱裡如此不安而顫抖的孩子,難怪小瞳剛剛的情緒一直不對。
“我知道,可是我怕,怕下一次會再出現相同的情況。”童瞳悶着嗓音,眼角有點溼潤,酸澀的難受,喉嚨如同被堵住了一般,所以她想要參加宴會,想要親手解決了暗中的敵人
“小瞳。”譚驥炎低聲嘆息着,輕柔的吻落在童瞳的髮絲間,自己何嘗不害怕,雖然知道小瞳的身手,可是這幾天音訊全無,譚驥炎真的擔心暗中的敵人會不顧一切的殺了童瞳,所以他無法閉上眼休息,一閉上眼就害怕那些可能出現的血腥畫面,所以譚驥炎就更不想讓童瞳涉及到危險,可是相反的是,童瞳因爲害怕,所以想要主動出擊,將暗中的敵人剿殺殲滅。
“晚上的宴會一定要注意安全。”終充不忍心童瞳心裡頭有個結,譚驥炎還是鬆口了,抱着童瞳的身體,半眯着黑眸,眼神冷厲而陰狠,他也想要看看是什麼人做的,對方最好已經最好了血債血償的準備!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童瞳肯定的開口,用力的抱着譚驥炎的脖子,解決了這一次的危險,自己就和譚驥炎回去,不管是雲南還是北京,只要有譚驥炎在的地方就好。
等到六點半的時候,臥房的門被敲響了,童瞳接過莉亞遞過來的衣服,然後有關上門,看着站在門口的譚驥炎,笑了笑,眼睛裡閃爍着堅韌而強大的光芒,“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譚驥炎點了點頭,等童瞳換好了衣服,這纔將聯絡器黏在了童瞳的衣領下面,“容溫已經在宴會上安排了,我也會過去,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手槍就不用了,你拿着,一會我找陸天明要一把防身,等我們離開之後,你再出去。”童瞳握着譚驥炎的手不捨的放開,可是爲了清剿暗中的敵人,所以童瞳最終還是放開了。
紅狼的人此刻只有三個人在客廳裡,其餘的人都不在,應該已經去宴會的現場部署去了,只留下陸天明和沙約爾,還有莉亞,看到童瞳走出來,莉亞熱情的笑着,“依瑪,你真的很漂亮。
“謝謝。”因爲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在紅狼這裡,所以童瞳也就洗去了臉上的草汁,露出原本就白皙的肌膚,面容白皙泛着紅潤,柔嫩的肌膚,清澈如水的目光,因爲五官精緻所以溼得整個人很是秀美,完全不像是身手極強的高手。
陸天明也是有幾分驚詫,之前抹黑了臉的童瞳多少還有幾分的氣勢,可是盛裝之下的童瞳,在柔和的燈光裡,如同鄰家妹妹一般,可愛而乖巧,無法想象之前她那麼精準的開槍射擊,甚至打爆了油箱,殺了那麼多人。
沙約爾愣愣的看着童瞳,幾乎無法想象她竟然有如此精緻如畫的面容,完全沒有了在森林裡時的那種冷漠,尤其是和莉亞說話時,嘴角帶着笑意,鮮豔欲滴的讓沙約爾忽然心悸動的顫抖了一下。
“走吧。”陸天明開口,走向了童瞳,也順手將一把手槍遞給了童瞳,陸天明也要查清楚這次爲什麼要對沙約爾動手,而至於童瞳,陸天明多少是存着歉意的,所以能幫就幫,實在不行,陸天明也只能抱歉的放棄童瞳了。
宴會很熱鬧,因爲有軍方的大將來參加,綠色的軍方筆挺的勾勒出大將的魁梧身材,剛毅的臉龐微微的有些黝黑,每一步都的都非常的端正,帶着軍人的威嚴,不少年輕一輩的男人都圍攏了過去,不管是真的崇拜敬仰,還是爲了搭上關係套近乎,總之都非常的熱鬧。
童瞳坐在角落裡,沙約爾因爲有認識的人也走了過去,陸天明一直坐在童瞳的身邊,兩個人都在觀望着,畢竟無法確定幕後的人到底是誰。
容溫等人也都僞裝混進了宴會,秦清依舊在暗中戒備着,關曜也留在了秦清身邊,隨時準備在發生了危機之後支援,童瞳看到了譚驥炎,如果只是靠臉,童瞳完全認不出來那是譚驥炎,僞裝的很成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男人,看起來甚至有些的猥瑣下流,而其他客人看向譚驥炎的目光帶着輕視和不屑,似乎早已經知道對方的可恥行徑。
“小瞳,有點不對勁,這幢別墅我已經掃描過了,從立體圖上看應該還有地下室,可是卻檢測不到,地下室應該有反掃描裝置。”十一的聲音通過聯絡器傳了過來,一間無法掃描的地下室,讓十一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險,雖然她不願意相信在這個出現了很多身份尊貴客人的宴會上會有什麼大的危機,但是這種直覺卻讓十一感覺到非常的不安。
“我去檢查一下地下室,把立體圖發到我的手機上來。”容溫的聲音透過聯絡器響起,這個宴會太過於平靜,平靜到也讓容溫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安,宴會裡沒有可疑的人,外面關曜和譚景御檢查了一遍,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宴會太過於安全,反而透露着一股子詭異的氛圍,再加上掃描不到的地下室,容溫也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
童瞳目送着容溫離開,對於容溫的身手,童瞳並不擔心,只是當看見一個女人端着紅酒走過來時,童瞳表情微微的一變,伍依蔓。
“童小姐,好久不見。”伍依蔓依舊是那樣讓人安心的舒適笑容,晃動了一下手裡的酒杯,優雅的嚷了一口紅酒,“不知道是童小姐一個人過來內比都旅遊做客呢?還是有譚副市長陪同呢?”說話的同時,伍依蔓目光在四處看了看,似乎並沒有發現譚驥炎的蹤影。
“是你。”童瞳用的也是中文,看着笑容顯得詭異而冰冷的伍依蔓,皺了皺眉頭,“爲什麼?" “當然是因愛生恨,我得不到的其他人也自然不能得到了。”格格的笑着,伍依蔓眼神顯得冰冷而瘋狂,目光看着手裡的血紅血紅的普通酒,然後挑了挑纖細的眉頭看着童瞳,“難道童小姐不相信嗎?愛情會讓人癡狂的,否則譚副市長也不會爲了童小姐越境進入緬甸,這件事可是能大能小的,弄不好就是外交糾紛。
陸天明戒備的盯着伍依蔓,這個女人陸天明並不認識,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有身手的人,可是在見識了童瞳無害的面容和那強悍的身手之後,陸天明也不敢小覷任何一個女人,而且對於她開口的話,陸天明立刻警覺到了政治上的陰謀。
“你和譚家有仇。”童瞳思索了一下,淡淡的開口,並沒有被伍依蔓牽制住情緒,如果真的只是對譚驥炎有仇恨,在國內動手應該更加方便,而不必將自己綁架到了直升機想帶到緬甸來,引起國際糾紛,自然是和譚家有仇。
伍依蔓笑了笑,忽然表情顯得猙獰而扭曲,“譚家?哈哈,不過是踩着被人的屍體和鮮血繁盛起來的家族,背地裡是骯髒而醜陋的,外人都道譚驥炎年輕有爲,是政壇的新星,可是譚驥炎從政這麼多年,做過多少陰險的事情,不過就是爲了權力兩個字,骯髒透了!
“童小姐,你太傻太天真,你以爲譚驥炎真的如你想象的那麼幹淨正直嗎?能爬到副市長的位置,能籠絡那麼多的人在身邊,背地裡還不知道幹了多少骯髒下流的事情,童小姐,你和我合作吧,我帶你遠離這些黑暗和罪惡。”伍依蔓聲音壓的很輕,一手落在童瞳的肩膀上,表情是極度的認真而專往,帶着無比的誠懇。
“催眠術對我是沒用的。”可惜童瞳卻只是冷清的開口,嫌惡的撥開伍依蔓的手。錯愕的一愣,伍依蔓沒有想到自己的催眠術會失敗,眯着眼睛盯着童瞳,然後詭異的笑了笑,“童小姐你果真特殊,被綁在了直升機上,竟然還能殺了我的人,然後跳機離開,在森林裡也死不了,看來我果真是小看你了,還有你真的是童瞳嗎?" 伍依蔓調查過童瞳的一切,從她的出生,在孤兒院的一切,到之後的大學,遇到譚驥炎的事情是個秘密,查不出來,可是之後在北京的一切倒是能查到一些,明面上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是爲什麼之前一個默默無聞如同醜小鴨的一個人,卻似乎在一點點的綻放的光芒,而且譚驥炎也是在她展露光彩的時候才改變了態度,這個真的是原來那個孤兒院的童瞳嗎?
童瞳還沒有開口說什麼,譚驥炎卻突然走了過來,一把將童瞳護到了身後,保護欲十足,冷着黑眸看着眼前的伍依蔓,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譚驥炎也是震驚的一愣,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果真伍依蔓和M先生沒有關係,她到底是什麼人?和譚家有什麼仇恨!
293危險一刻
“果真是伉儷佳人,鶼鰈情深,沒有想到譚家小一輩裡還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情種,譚三少如此,譚副市長也是,讓人羨慕”看着譚驥炎維護童瞳時的表情,再看着她面對自己時冷酷戒備的另一面,伍依蔓嘲諷的笑着,如同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一般。
“你想要做什麼?”譚驥炎依舊一手護着童瞳,冷沉的聲音帶着沉着和冷靜,目光快速的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留下的一些緬甸政府的高官政要,包括之前的大將和反政府叛軍是敵對勢力不說,也是目前緬甸總統的直系一脈,和內閣部長丹盛算是政治上的敵對面,而丹盛很有可能會競選這一屆的總統,傳言丹盛和反政府軍,還和金三角最大的毒梟坤蒙關係密切,此刻,譚驥炎已經隱隱的知道伍依蔓要做什麼了。
“小瞳,走!”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微微的用力了幾分,沉寂着峻臉,不管如何,他不能將這一次的事情上升到外交事件,尤其牽扯到了緬甸的高官政要。
“譚副市長,既然來了,哪裡能那麼容易讓你走,我可是費盡了千辛萬苦纔將譚副市長引到了內比都。”伍依蔓格格的笑着,一手向着譚驥炎伸了過來,想要摸上他的臉,可是手剛伸過來,卻被童瞳半路給截住了。
“不用動手動腳的! ”冷冷的警告着,童瞳接着伍依蔓的手腕微微的一個用力,嘎吱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響起的同時,童瞳將伍依蔓反扭住手臂當成人質拉到了身邊,槍已經抵上了伍依蔓的後背。
“童小姐,我既然敢這麼做,你以爲我還在乎自己的性命嗎?不用拿我當威脅的,我根本也沒有準備活着離開這裡。”伍依蔓笑着看着身側挾持住自己的童瞳,剛想要掙扎一下,可是被反扭住了,韌帶拉扯的痛,讓伍依蔓蒼白了臉,卻依舊詭異的笑着目光盯着童瞳,“你比我運氣好多了,即使你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我如果有你這麼好的身手,今天這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了。
童瞳仔細的看着伍依蔓表情扭曲的臉,清楚的感覺到她真的沒有什麼求生的慾望,只餘下滿滿的憤怒和仇恨,忽然耳朵仔細一聽,童瞳表情陡然只見一變,快速的將伍依蔓推開到一旁。
“蔡彩雲是我的外婆,譚副市長,不知道你是不是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呢?”伍依蔓複雜的看了一眼童瞳,確定她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綁着的炸彈,這才笑着繼續開口,坐在沙發上,重新拿起一杯酒吸了一口,挑着眉頭笑看着譚驥炎。
“沒有有印象也對,只怕譚司令也不會在意這個一個爲了他而死的癡情女人,不值得啊,什麼情情愛愛的,都是騙人的把戲而己。”伍依蔓搖頭笑着,似乎愛情兩個字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謊言。
而幾乎在同時,十一在聽到蔡彩雲兩個字之後立刻調出了資料,“蔡彩雲是譚老爺子的戰友,當初在一次任務裡,爲了掩護譚老爺子犧牲了,蔡彩雲早年喪偶,只留下一個女兒伍圓圓,伍圓圓被伍家接走離開了北京。
“我媽在外婆死之後悲痛欲絕,伍家那些人哪裡是想要照顧我媽,不過是爲了撫卹軍而己,我媽也真傻,所有的錢都給伍家弄去了,最後還被逼着嫁給了伍家那個又老又色的伍老三,童小姐是孤兒院長大的,或許你知道吧,那些男人根本就是畜生,那個鳥不拉屎的小山村,就算去公路也要走上大半天,逃都逃不掉,伍家老二的老婆因爲重病癱瘓了,我媽就成了他們兩兄弟公用的老婆,我都不知道我父親是誰!伍依蔓表情越來越狠戾,陰毒的滿是憤怒,盯着譚驥炎,“我出生之後,我媽每天都教我讀書寫字,教我如何在外面和人溝通,怎麼坐公交車,坐火車,怎麼逃跑,怎麼編造藉口不被人給拐走,八歲那年,我媽帶着我跑了,爲了引開伍家那些畜生,不讓我被抓到,我媽只能偏離馬路的方向,讓我一個人逃走。
“那和譚家有什麼關係?”童瞳目測着從這裡到門口的距離,路程太長,而且中間還有人,即使自己和譚驥炎用力的跑,只怕也逃不掉爆炸的範圍,更何況伍依蔓一心求死,只怕其他地方也有炸藥。
“沒有關係嗎?如果不是我外婆深愛着譚老爺子,她會爲了讓譚老爺子活下來,自己選擇了死亡?如果不是譚家人無情無義,對我媽不管不問,我媽會被伍家帶回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 ”伍依蔓聲音越來越尖銳,恨意從眼睛裡都實質化了,死死的盯着譚驥炎,冰冷的笑容猙獰而扭曲,“一報還一報,如今,我終於有能力報仇了!所以不管譚家到底有沒有對不起伍依蔓,伍依蔓已經將這份仇恨算到了譚家人身上,“童小姐性子軟,所以看到身邊人被挾持,必定不會反抗,其實我原本也是要將童小姐帶過來,哪裡知道童小姐竟然會跳下了直升機,不過還好,最後結果也是一樣的。
伍依蔓原本就是準備將童瞳綁架來緬甸,然後利用殺沙約爾的機會殺掉童瞳,讓譚驥炎和坤蒙對抗起來,最好是兩敗俱傷,然後用炸彈將這裡炸成平地,到時候丹盛這個部長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奪取總統的位置,而且在國際糾紛上,伍依蔓已經和美國方向聯絡了,到時侯譚驥炎這個副市長,代表着譚家軍區的繼承人秘密潛入緬甸,暗殺緬甸重要官員政要,引起兩國糾紛,美國必定會打着人道主義的旗幟制裁譚家,而按照中國一貫的柔和的外交政策,最終只能犧牲譚家來化解這一次的糾紛,而國內高層勢必會通過這一次的危機來上位,徹底打擊譚家。
“你在地下室也安置了炸藥?”雖然是疑惑的口吻,可是童瞳眼神裡卻滿是堅定之色,伍依蔓身上綁着的照耀雖然多,但是並不能造成大面積的殺傷,只怕地下室的炸藥纔是最後的殺手銅。
“是啊,緬甸的一支秘密軍隊已經在外圍等着了。”到了這個時候伍依蔓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了,她早已經最好了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打算,而這邊一旦爆炸,外面的軍隊會立刻封鎖現場,譚驥炎即使被炸死了,但是他的身份在,他代表的政界,是軍區譚家,所以計劃依舊可以順利進行。
“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做個道別吧。”看着眼神陰沉的譚驥炎,伍依蔓感覺年幼在山村承受的苦難,母親的慘,流離失所的童年,最後被一個心理醫生的家庭收養,從上學的那一天起,伍依蔓的心理就只有報仇兩個字,她一點一點的強大,通過外婆蔡彩雲的關係結實了軍方的一些人,成功的進入了軍方,然後利用自己的美色和心理學所學到的東西,一步一步的收集那些人的罪證,牢牢的爆在手裡,然後投靠了美國情報處,順利出國留學,過去的一切都由美方給抹乾淨,然後成爲一名間諜,在去緬甸探聽情報的時候,伍依蔓又成功的聯絡上了緬甸的高層,當了雙面間諜,她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報復譚家,讓譚家所有的人不得好死,從高高的雲端狠狠的跌下。
“譚驥炎,伍依蔓身上有炸藥,我會一槍擊斃她,而她肯定還安排了其他人在宴會裡,當我開槍的時候你儘快跑出去!童瞳利用五分鐘的時間低聲的對譚驥炎開口,不管如何,這件事一旦曝光出來,再有美國政府參與進來,必定是棘手的國際糾紛,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譚驥炎軍政兩方面的身份,所以童瞳必須讓譚驥炎遠離事端。“我來開槍,你儘快跑出去,伍依蔓要對付的是譚家的人,不會爲難你的。”譚驥炎也知道事態的嚴重,可是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丟下童瞳逃走的,所以此刻,譚驥炎握了握童瞳的手,鳳眸裡帶着寵溺的溫柔,“容溫已經去地下室了,相信我不會纔出事的。
“伍依蔓左手一直握着什麼東西,那應該就是炸彈的起爆器,必須一槍擊向她的眉心,否則即使擊中了心臟,肌肉痙攣的那一瞬間的力度也能讓起爆器引爆炸彈。”童瞳搖了搖頭,譚驥炎已經離開軍區很多年了,而且此刻伍依蔓左手的食指一直在按在起爆器的按鈕上,所以只有爆頭才能制止這一次的危險。
“好,小瞳你來開槍。”譚驥炎看着站在門口不遠處和一個男人正調笑的伍依蔓,回頭看向陸天明,沉聲道,“宴會裡肯定還有其他人,你和紅狼的人裝作綁匪,制止所有人的行動。
陸天明沉默着,剛剛伍依蔓和譚驥炎的話陸天明都聽的一清二楚,而正因爲伍依蔓不想活了,所以她半點不介意多了陸天明這個聽衆,而陸天明也在思索着要如何離開,而不是全軍覆沒的炸死在宴會裡,聽着譚驥炎的話,沉默了瞬間之後就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伍依蔓一死,立刻開始行動。”譚驥炎看了一眼觥籌交錯的宴會,再次通過聯絡器對另一頭的秦清開口,“如果有什麼人有異動,立刻擊斃。
而同一時間,負責紅狼傭兵團這邊狙擊的傑克森也收到了陸天明的指令,雖然說紅狼從不會和政府的人合作,但是這一次爲了大家不再瘋子的炸彈裡全軍覆沒,這是唯一的辦法,所以傑克森和秦清一樣也開始戒備起來。
“譚副市長,該道別的話已經道別了吧。”伍依蔓笑着揚起酒杯,爲這一刻的勝利而高興,可是就在這一瞬間,童瞳突然的舉槍射擊,從拔槍到開槍不過零點幾秒的時間,一槍正中眉心,伍依蔓臉上的笑容還清晰可見,整個人卻也在瞬間倒了下去,因爲太過於突然,其他人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譚驥炎已經快速的過去將伍依蔓手裡的起爆器給奪了下來,而此刻紅狼傭兵團的人高喝一聲,舉起槍對着天花板連開了三槍,槍聲和尖叫聲混在了一起。
“都不許動,雙手伸向前面,掌心朝上,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陸天明的聲音冰冷而犀利的響了起來,手中的搶對準着被嚇傻掉的衆人,而普通賓客立刻將掌心朝上的伸了過去,而有伍依蔓的同夥剛想要引爆炸彈,可是手臂剛一動,咻的一下,狙擊手的子彈已經射穿了玻璃直接命中目標,同樣也是一槍正中眉心。
紅狼這邊混進來了八個人,外面還有幾個人,譚驥炎這邊也混進來了一些軍方由司徒教官帶隊的人,所以十多個人迅速的控制住了現場,確保沒有一個人敢亂動。
“這樣就算成功了,我們也會被緬甸政府通緝!”威廉看了一眼易了妝容的譚驥炎低聲的開口,這個看起來無比紳士的男人此刻也有些的暴躁和無力,陸天明突然決定行動,威廉這邊自然也是立刻配合,可是制止了爆炸,但是卻等於公開和緬甸政府作對,而且這裡面很多都是高層政要,估計不到十分鐘,外面就要圍攏一批緬甸的夾擊隊,而譚驥炎的身份依舊不能暴露,否則就背上了綁匪的罪名,尤其挾持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權貴政要,商賈貴胃。
“不這樣做所有人都被炸成灰燼了,這樣的事情先將所有的武器都收走,尤其是手機,還有炸彈的起爆器。”譚驥炎冷聲的開口,目光掃過分成十人一隊站立的賓客,人太多,所以必須要先確認賓客的身份,然後讓這些人待在一起,這樣餘下的人裡如果有伍依蔓的同夥這纔好控制。
而此刻地下室。
“上校,這個沒有裝備根本無法拆除,就算拆除了,可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十一皺着眉頭看着地下室裡被封在一個大約一米高的玻璃櫃子裡的炸彈核心部位,鋼化玻璃櫃是密碼鎖控制的,十一現在正解碼。
可是即使解鎖了,玻璃櫃子裡也佈滿了蛛網一樣的紅外線,只要碰觸到就會引爆,而在櫃子中間的炸彈裝置也是雙保險設計,中間是水銀平衡器,一旦有波動,那綠豆大小的水銀球會因爲不平衡而滾向一邊,炸彈立刻爆炸,而即使能保持平衡狀態的將水銀平衡器的連接線路間斷,那紅綠藍的電線盤結在一起,複雜的炸彈電路設計,只怕是美國軍方幫忙弄的,要在爆炸的十幾分鍾里弄清楚電線的走向,成功切斷電線太難了。
“譚驥炎,你們立刻撤退,儘可能的遠離別墅! ”容溫也知道事情的棘手,只是之前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伍依蔓竟然會這麼的瘋狂,地下室的炸彈時間就剩下十幾分鍾了,要拆除非常的有難度,所以此刻只能讓譚驥炎帶着童瞳和其他人離開。
十一依舊繼續在破譯着玻璃櫃的密碼,不能告訴所有人這裡有炸彈,否則撤退的時候,暗中的人會立刻引爆炸彈,所以只能繼續由紅狼傭兵團的人充當綁架控制着局面,讓混雜在賓客裡的敵人無法引 爆炸彈,而譚驥炎和童瞳他們立刻撤退出來。
“十一,你立刻出去!離開這裡!”隨着密碼的解開,這裡已經不需要十一了,容溫朗聲的開口,戴上夜視儀看着眼前如同蛛網一樣密佈的紅外線,下面有一個控制裝置,只要將兩個觸點隔開,就能關掉紅外線,可是在關掉的途中,只要一碰到紅外線,所有人都會死在爆炸裡。
“我留下幫忙。”十一開口拒絕着,她可以說是電腦方面的高手,但是對於拆彈並不是最擅長的,可是這個時候,十一絕對不會丟下容溫離開。
“十一,出去,這裡命令!”容溫從一旁的揹包裡拿出一根絕緣的電線,深呼吸着,然後準備破壞紅外線的開關。
十一一怔,看着容溫那情冷而高傲的俊臉,最終還是選擇了轉身,命令兩個字對行動組的成員而言重如泰山,即使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和自責裡,但是容溫的命令,十一必須執行,即使此刻是離開。
“小七?”十一剛走出地下室,看到過來的童瞳,錯愕的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清和的臉上表情帶着嚴肅,“你來做什麼,立刻離開這裡!“拆彈我比上校更拿手,十一,譚驥炎剛剛去探路了,院子外有側門,讓譚三哥還有顧凜墨和軍方的人慢慢的撤離,不要被紅狼傭兵團的人發現。”童瞳快速的對着十一開口,看着過來的譚驥炎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捨,不過在走過去的一剎那,童瞳剛要偷襲,卻被譚驥炎截住了手臂,讓童瞳不僅錯愕的愣住,十一也怔住,童瞳的動作非常的快,一般人根本察覺到不到。
“小瞳,不要想敲暈我,紅狼的人也不是那麼好騙的。”譚驥炎太熟悉童瞳,所以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明白她想要做什麼,在童瞳還沒有偷襲之前,譚驥炎已經戒備了,所以這一刻纔沒有讓童瞳得手,“子瑤,帶顧凜墨他們慢慢撤走。
“去吧,我和上校去拆彈,沒有必要做無所謂的犧牲。”童瞳笑了笑,用力的擁抱着眼前面無表情的十一,低聲的開口,
“如果我和譚驥炎出事了,幫我照顧譚宸和譚亦,我爸和老爺子他們你們也要多過去走動,最好趕快生幾個孩子,讓他們沒有時間傷心。十一喉嚨一緊,這麼多年來,面臨過很多次的生離死別,可是卻從沒有這一刻這麼的難受,十一拍了拍童瞳的肩膀,然後毅然的轉身,她比童瞳更加的冷靜,這個時候,的確沒有必要做太多的犧牲。
紅狼傭兵團的人也的確不放心譚驥炎他們,唯恐自己這邊挾持住了賓客,可是譚驥炎和童瞳卻偷跑了,所以威廉留在大廳這邊繼續看守着賓客,陸天明跟了過來,看到譚驥炎站在地下室的入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此刻,地下室裡,容溫看到童瞳的一瞬間,臉色一沉,責備的目光看向也下來的譚驥炎,他怎麼沒有將小七帶走!
“上校,我的拆彈技術比你可要好,可惜了三號不在,否則他更厲害。”童瞳眯着眼笑着,也不顧容溫那責備的目光快速的湊了過來,仔細的看着眼前的炸彈的電路圖,拿起容溫在一旁畫的簡易圖,兩個人開始討論起來。
譚驥炎雖然也是在軍區,可是除了自身的勢力之外,譚驥炎當初更多的學習的也是戰略和戰備,算是指揮官,所以面對拆彈這些事情,譚驥炎知道一點,但是並不精通,所以看着那麼複雜的電路,聽着童瞳和容溫之間不時冒出的專業術語,譚驥炎也只能皺着眉頭幹吃醋,當然,這個時候吃醋也真的沒有什麼必要了。
陸天明也將這邊的情況彙報給了威廉,所以威廉那邊依舊控制着賓客,不會讓敵人突然引爆炸彈,而十一和顧凜墨他們悄然無息的離開也沒有引 起紅狼傭兵團的注意,畢竟他們看守的是沒有嫌疑的賓客,將人都打暈之後,從後面的側門悄然離開了。
“上校,這個炸彈設計的電路我似乎看過。”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童瞳靜靜的看着眼前的複雜至極的電路圖,紅黃藍的電線交錯在一起,讓人無法判斷哪一根是真是假,而剪錯的結果就是引爆炸彈。
容溫一愣,伍依蔓計劃己久,美國那邊也參與進來了,所以這個炸彈電路纔會如此的複雜,甚至容溫過去也沒有見過,應該是美國那邊還沒有公開過的,而此刻童瞳說見過,容溫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還有一點希望,“我們先將水銀平衡器移走,平衡器連接的線路在下面,譚驥炎你拿剪刀準且剪斷。
“我和小瞳默契會更好一點。”譚驥炎也蹲下身來,不得不承認這種被童瞳和容溫排斥在外的滋味很不好受,讓譚驥炎悶聲的開口,論默契自己和小瞳肯定更好,而且這是水銀平衡器,只要一方的速度和力度不均勻,造成平衡器失衡,一切都完了。
容溫無比薄涼的看了一眼吃醋的譚驥炎,然後直接將剪刀塞到了他的手裡,絕對不理會這個時候還在吃醋的幼稚男人,而被華麗麗無視的譚驥炎可憐巴巴的看向童瞳,卻見童瞳很是抱歉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我和上校幹過兩次,沒有失誤。
譚驥炎很是無奈的吞下一口惡氣,如果不是因爲容溫和小瞳相處的時間太長,他們會有這麼好的默契嗎! 默契什麼的太可恨了!
陸天明站在一旁嘴角有點的抽搐,炸彈上的時間還在一點一點的減少,雖然說陸天明也很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可是這樣的時候吃醋什麼的是不是太幼稚了,而且剛剛譚驥炎面對伍依蔓的時候分明是冷酷無情,拉紅狼的人入夥挾持賓客也是頭頭是道,甚至在第一時間就精準的指揮了所有人要如何行動,確保不會讓敵人引爆炸彈,可是爲什麼現在這麼幼稚!而且這是炸彈,連別墅都能炸飛,吃醋什麼的也該看看場合吧!
容溫和童瞳對望一眼,如同過去很多年在一起訓練時的一樣,那種默契和契合度早已經滲透進了靈魂裡,彼此看着對方,在心裡默數着數字,然後一左一右的準備將水銀平衡器給端起來。陸天明都屏住了呼吸,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可是看着譚驥炎拿着剪刀不像是要剪掉電線,而是準備給容溫一剪子的兇狠表情之後,陸天明閉上眼開始祈禱了,不管是上帝還是玉皇大帝,多少顯點靈吧!慢慢的,童瞳和容溫動作頻率一致,力度一致的將水銀平衡器給太高了大約十釐米的高度,“譚驥炎,剪掉紅色的那根線!
譚驥炎手很穩,並沒有一點的哆嗦和顫抖,仔細看了一眼之後,咔嚓一剪子直接將紅色的電線給剪斷了,水銀平衡器失去了作用,童瞳和容溫再次對望一眼,也都鬆了一口氣,至少第一步是成功了。
而此刻在外面,退到安全位置的十一沉默的看着不遠處的燈火輝煌的別墅,因爲用了干擾器,所以手機信號發射不出去,外面伍依蔓佈置的軍隊並沒有出動,夜色之下,十一的臉沉靜的宛若深潭一般,眼睛裡失去了光彩,只餘下一種空洞的麻木。
“子瑤,不會出事的,我們要相信他們。”顧凜墨聲音壓的很低,想要安慰十一,可是說出來的話自己都顯得很是無力,那樣由美國軍方設計出來的炸彈,顧凜墨知道想要在十幾分鍾之內解除非常的困難。
“禍害遺千年,小丫頭是福大命大。”譚景御乾巴巴的笑着,可是一拳頭卻狠狠的砸在了樹杆上,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幾乎想要再衝進去,可是這個時候,任何人都無法給童瞳他們幫助,只能靠他們自己解決。
關曜和秦清還在高處,秦清手裡的狙擊槍一直對準着大廳,防止有任何人回異動,冰冷如霜的臉比起往日似乎更加的冷漠了,關曜一面戒備着,一面靜靜的透過望遠鏡看着別墅,不會出事的,不會出事的,不管是容溫,還是小瞳,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事的。
294安全離開
地下室。
“上校,你記得六年前我去紐約的那一次嗎?我在保險櫃裡看過這個炸彈的設計圖,只有一些細微的變化.”童瞳仔細的看看眼前的電路,忽略着不斷跳動的數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讓她迅速的將眼前的電路和之前看過的設計圖快速的重疊在一起.
陸天明看着眼神冷沉的譚驥炎,又看了一眼帶着幾分冷漠氣勢的容溫,最後將視線轉向蹲在炸彈邊的童瞳,柔和的面容,清澈的眼睛,看起來如同鄰家妹妹一般,可是拿着筆的手卻迅速的在紙上勾畫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直到還餘下三分鐘的時候,童瞳忽然眼睛一亮,有些昏暗的地下室裡,陸天明只感覺一道明亮的光芒從童瞳身上散發出來了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種安逸和放心,絲毫沒有即將面臨死亡時的驚恐之色.
“這四根線必須同時剪去.”童瞳指了指眼前的兩根紅線和左右兩側的一藍一黃四條電線,時間緊迫,也幸好她曾經看過這個類型炸彈的設計圖,否則這麼短的時間裡時根本沒有辦法拆除炸彈的.
十一和容溫帶到裝備都在,有四把剪刀,但是要同時剪去四根電線卻有些的難度,兩個人的默契是一回事,四個人的默契就是難上加難了.陸天明額頭上隱隱的有着冷汗滲透出來,他不怕死,也不畏懼死亡,可是看着那顏色鮮麗的電線,一旦有一點差錯,那麼地下室的幾人不說,別墅裡的幾十人也都會死在爆炸裡,陸天明感覺壓力很大。
“我和小瞳來就可以了。”容溫能感覺到陸天明的緊張,冷淡至極的開口,將兩把剪刀遞給了一旁的童瞳,還有三分鐘的時間,所以不需要很急.譚驥炎峻臉再次黑下來了幾分,雖然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吃醋什麼的太幼稚了,可是譚驥炎發現怎麼看容溫就怎麼得不舒服啊!他和小瞳默契就那麼好,現在可是四根電線!
“我可以了.”童瞳深呼吸了一分鐘的時間,這才這對容溫點了點頭,在行動組訓練的時候,左右手都同時訓練過,所以雖然童瞳是右手爲主,可是左手也很靈活.
“我數到三同時剪斷.”容溫也是左右手拿了電線,看着童瞳沉靜的眼神,直接無視着一旁心有不甘的譚驥炎,然後開始數數:一、二、三!顯示頻上跳動的數字停留在一分四二十二秒,容溫和童瞳默契的一笑,將手裡的剪刀收了起來,擡起的手在半空裡清脆的擊掌,如同過去無數次完美的合作一般,可惜合掌結束,童瞳笑容還留在嘴角,腰間卻多了一支強勁的手臂,然後整個人直接被攬到了譚驥炎的懷抱裡。
“既然拆除了,我們上去,再有一分鐘,炸彈沒有爆炸,想必軍方的人就要包圍這邊了.”譚驥炎低沉着嗓音,直接攬着童瞳離開,醋意滿天飛。容溫倒沒有多在意,只是側目看着走上樓梯的兩個身影,原本清冷的眼裡多了一抹安心,這才低頭繼續着善後的工作.
都是怪人!而且極其強大的怪人!陸天明自從聽到伍依蔓的話就知道了譚驥炎的身份,如今看容溫和譚驥炎的相處,這個僞裝的年輕男人只怕不比譚副市長的地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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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不用擔心炸彈的威脅,所以這些有嫌疑的賓客都直接被看守注了,也不用擔心他們做什麼,一個個的都趴在地上,雙手抱着後腦勺,而紅狠傭兵團的人這才發現顧凜墨和司徒教官帶領的其他人早就離開了,讓威廉和陸天明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些人太狡猾了!“緬甸軍方已經封鎖了別墅外的主要出入口。”譚景御的聲音通過聯絡器傳了過來,這邊炸彈拆除之外,沒有準時爆炸,所以軍方的人就知道這一次的計劃失敗了,但是如果能活捉了譚驥炎,雖然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是譚驥炎身爲譚家軍區的人,又是北京市副市長,這樣突然出現在緬甸首都,到時候隨便安插一個罪名,再加上國內高層敵視譚家的勢力的人在一旁推波助瀾,多少也有些用處.
譚驥炎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質,又看了一眼已經站在角落裡讓人都能忽視存在的容溫,看容溫的態度,想來是不準備理會了,譚驥炎倒也不介意和紅狼傭兵團合作一次.
“借我們傭兵團的名義,但是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好處呢?”威廉優雅的笑着,從一旁的吧檯上端起一杯酒,悠然的喝了一口,事情弄到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威廉也是措手不及的.
一開始因爲收到沙約爾要被坎次這個哥哥暗殺的消息,陸天明是紅狼傭兵團的副團長,又用五十萬的美金作爲條件,所以於情於理威廉都會帶着傭兵團的人過來一趟,可是在從小村子裡將沙約爾接走的同時,卻也將童瞳一起帶到了傭兵團,原本這也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威廉沒有想到的是伍依蔓和丹盛部長合作,想要通過坤蒙的勢力和譚驥炎自相殘殺,連同珠殺在場的一些政敵,然後再聯合美國政府給中國施壓,畢竟譚驥炎的身份擺在了這裡,而和這些政府力量相比,紅狼傭兵團簡直太弱了,即使被利用被算計了,威廉也是沒有辦法.
“無條件答應你日後的一個要求.”譚驥炎倒也大方,畢竟這個時候他的身份在明面上是不能暴露的,所以這一次必須藉助紅狠傭兵團的名義離開內比都,從港口出海,然後到達公海之後,直接登上中國海軍的巡視的一艘艦艇再回國.
“成交。”不管是譚驥炎在政壇上的地位,還是譚家軍區的背景,這個條件已經是莫大的優惠,更何況紅狼想要離開也需要譚驥炎的幫助,威廉笑了起來和譚驥炎握手算是達成了協議,“至於如何突圍,就讓我來部署吧!"“不用,你裝裝樣子就可以了,外面的軍隊是丹盛的人,我們沒有必要做什麼犧牲.”譚驥炎沉聲開口,鳳眸之中一閃而過的冷光帶着冰寒和凌厲,伍依蔓利用丹盛和美方,還有國內隱藏的政敵來算計自己,譚驥炎自然可以將計就計.
直接走到了角落裡,譚驥炎隨意的從被搜上來的手機裡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手機,然後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十一發過來的號碼,用紅色的手機快速的撥通了如今緬甸最高領導人的手機號碼,既然是內亂,丹盛想要奪權,還是讓緬甸人自己來處理更好.
“閣下,宴會裡大都數都是您的親信,如果突擊隊的人藉着營救人質的機會殺了幾個人,想必對閣下的損失非同一般吧.”譚驥炎並沒有表露身份,低沉渾厚的聲音給人一種運籌帷幢的沉穩.
“你想怎麼做?”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並不好,暫且拋開這些利益糾葛,單單這一件事對整個緬甸政府而言就是一種羞辱,挾持了這麼多的官員政要,這說明了緬甸政府的力量的薄弱,可是身爲上位者,要考慮的除了臉面問題,還有實際的利益,這件事不傳出去,就算傳了出去,媒體不敢報道,那麼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們挾持人質安全離開,這其中就包括金三角最大的毒梟之子坎次,而他的小兒子沙約爾想必閣下也清楚,日後扶持他上位就是閣下要處理的事情了.”譚驥炎沉聲一笑,殺掉了坎次,至於坤蒙,勢必有人會去解訣,而扶持沙約爾上位之後,等於毒品這些交易就是電話另一頭的人所控制的,這其中的金錢可是一本萬利,而且坤蒙和反政府叛軍關係密切,這也是緬甸政府頭痛的一個問題,如果沒有了坤蒙和坎飲,沙約爾是不可能和反政府叛軍結爲同盟,相反的還會被上位者所掌控.“成交。”乾淨利落的回答聲之後是手機被掛斷的聲音.
所以最後看似極其危險的出逃,但是在有關人的協助之下,終究是有驚無險,而爲了警告突擊隊,“綁匪”毫不客氣的殺了一個人質一一坎次作爲警告,之後到了港口,穿已經準備好了,因爲帶着幾個重要的人質上穿,政府軍這邊沒有人敢追蹤。
清晨,海上.
湛藍色的海面很是平靜,海風吹拂着,遠處,水天相接的盡頭,慢慢的有霞光照亮了海面,一點一點,橘黃色的光芒溫暖而明亮,然後就看見一輪紅色的圓弧,初升的朝陽似乎還沉澱在海面之下,只露出一個紅色的額頭.
此刻,萬籟俱靜,安寧而祥和,朝陽慢慢的升起,霞光萬丈,天際是青白色和朝陽的紅暈相間而成,再優秀的畫師也無法調和出這樣美麗的色彩,海面波光粼粼,遼闊無際,讓人感覺到自身的渺小,滄海一粟,時間在慢慢的流淌,人之一生不過百年,可是朝陽每一天都會從海平面升起,比起自然,人類卻太過於渺茫。
“譚驥炎,默契這東西需要時間的訓練.”童瞳和譚驥炎此刻坐在甲板上看着遠方,小手拉了拉譚驥炎的大手,對於譚驥炎讓自己和他不斷剪電線的舉措很是無奈.
軍艦上有不少人才,東西也齊全,所以改裝的小儀器很簡單,將毫秒錶和電線連接起來,然後譚驥炎將兩個毫秒錶的時間調成同步,然後和童瞳默契的同時剪斷電線,再看看錶上定格的時間是不是一致,可是每一改都有五百毫秒左右的差距,而如果當時真的是譚驥炎和童瞳剪的電線,炸彈肯定會爆炸,所以譚驥炎試了三次之後,臉徹底黑了,而容溫還嫌棄譚驥炎不夠生氣,又和童瞳試了一次,時間卻精準的一點不差.
“不過說實話容溫和小丫頭還有子瑤之間的默契真的很恐怖!”譚景御打着哈欠,日出什麼的,一個人看還真的很寂寞,這個測試裝置很好弄,所以最後譚景御弄了個三個人同時剪斷的實驗,結果容溫和童瞳還有十一竟然也是動作精誰的一致,分秒不差.
而除了黑着臉的譚驥炎之外,顧凜墨同樣也是黑着峻臉,畢竟爲了考驗自己和十一之間的默契,顧凜墨也是興致高昂的試了幾次,得,比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結果還要差.
譚驥炎看着笑的諂媚的童瞳,那一點不滿的憋屈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童瞳一看譚驥炎表情軟化下來,立刻笑了起來,“那我去做早飯給你吃。”之前被拉起來看日出,這會也沒有睡意,正好去做早飯.
“我一個人的份.”譚驥炎酷酷的開口,無比得瑟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船舷的容溫,默契什麼的已經是過去式了.
“好.”童瞳點了點頭,拉起譚驥炎的大手兩個人倒是率先離開了甲板,船之前才補給過,所以食材挺多,之前等日出,關曜他們還釣了魚上來,童瞳準備早飯做的豐盛一點,弄個魚丸出來.
譚驥炎心情大好着,回頭得意的衝着幾個損友勾着薄脣笑了起來,小瞳的廚藝那可是相當好,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
“二哥,我可是你親弟弟!不帶這麼狠的.”譚景御不滿的叫喚起來,這是軍艦,所以早餐什麼的都是統一配置的,當然譚驥炎他們身份特殊,要吃什麼也可以自己做,但是讓軍艦上的廚師單獨弄,畢竟影響不好,所以如果童瞳不做,譚景御他們只能吃大鍋飯了.
“子瑤,我也去弄給你吃,一個人的份.”顧凜墨終於也發現自己用兩年時間鍛鍊廚藝也是極好的,可是淡漠的臉上目光期待的看着一旁面帶微笑的十一,“加上上校的.”十一對容溫一直很尊敬,“好吧!”即使不甘心,可是顧凜墨認了,
所以此刻聽到顧凜墨的話,倒也是笑了笑,只是依舊將容溫給帶上了.上校什麼的太可恨了,容溫假期什麼時候結束啊,趕快回國安部就好了!
295甜蜜早餐
廚房,軍艦上的廚房還是很大的,所以一夥人當然可以各自佔據一角,譚驥炎直接捲起了袖子在一旁給童瞳當下手.
“這麼多可以了嗎?”譚驥炎手裡的菜刀將魚肚子這一塊完成的削了下來,剁成了泥狀,然後裝到了一旁的不鏽鋼盆子裡.
“嗯.”童瞳在案臺上磕了一個雞蛋,將蛋清倒了進來,又加了鹽糖料酒,將蔥薑末也都放了進來,攪拌着,瞅了一眼目光專注的譚驥炎,童瞳陪着笑容,“這麼多我們兩個也吃不玩的."“不會,一些魚丸下面條吃,多餘的我用油炸了當點心.”譚驥炎一本正經的開口,這可是小瞳親手做的,容溫什麼的靠邊站,絕對不給吃.童瞳抱歉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無比挫敗的譚景御等人,不是自己不幫忙,譚驥炎有時候就非常幼稚,這會讓童瞳也沒有辦法了,畢竟之前自己一個人涉險,譚驥炎還生着氣。
“二哥有必要這麼小氣嗎?那麼多也吃不掉,再說這麼多年我就沒有看見二哥吃過什麼點心零食!”譚景御抱怨的嘀咕着,看着身邊的關曜和秦清,無奈的攤着手,“我只會下面條!"“我來吧.”關曜溫和的笑着,雖然他的廚藝勉強可以填飽肚子,但是比起童瞳那一手精湛的廚藝,比起顧凜墨曾經認真學了兩年,關曜這一點填飽肚子的廚藝根本上不了檯面.
“那我們就弄個京醬肉絲麪.”譚景御笑着點餐着,甚至還安撫的拍了拍關曜的肩膀,“關哥,日後誰嫁給你絕對有福氣了,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小偷,抓的住流氓,對吧,秦清?"“沒事一邊去.”對於譚景御的奉承,關曜無奈的搖搖頭,從小在譚家譚景御就是無法無天的代表,不過關曜還是無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冷淡冰寒的秦清.
“嗯.”對於譚景御的死纏爛打,秦清多少也有點認識了,這會看着譚景御笑眯眯的等着自己的回答,秦清看了一眼關曜,倒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比起秦清過去見識過的那些官二代軍二代,和一些爲富不仁,人面獸心的商賈,關曜的確好了很多.
“關哥,看吧,秦清這冰山美女都承認了,你要不要把握一下,關老爺子可是要逼婚了,之前你和二哥直接溜到雲南逃婚來了,關老爺子可是氣的連自己最喜歡的紫砂杯子都給砸了,能讓老爺子這老狐狸生氣,關哥,你一回北京,估計絕對就被人給綁了丟大牀上,然後喂上你幾顆春藥,然後塞個美女給你滾牀單,估計等美女有孕了,關哥你也就等着跳進婚姻的墳墓吧!”譚景御充分發揮着自己的想象力,關老爺子那可真的是老狐狸,自家爺爺雖然脾氣暴躁了一點,易怒了一點,可是那時剛正不阿,可是關老爺子那就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在小的時候,譚景御就曾經想過自己二哥是關曜是不是抱錯了,關哥性子溫和,倒像是自己老爹和大哥,二哥看起來冷酷犀利,可是那就是一腹黑的主,和關老爺子鬥起來不相上下,倒更像是一家子.
這邊聽到譚景御的胡扯,譚驥炎、顧凜墨甚至容溫都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關曜,然後三個男人點了點頭,分析了一下關老爺子的性格,然後感覺這倒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關曜要是不喜歡對方怎麼辦?”童瞳戴着一次性手套擠着魚丸,一面同情的看着不遠處的關曜,“關爺爺不至於這麼狠吧,關曜可是親孫子."“倒是很有這個可能,之前老爺子給關曜相中的兩個女孩都因爲關曜一直拖着,兩個人都結婚了,估計這一次關老爺子是真的急了。”譚驥炎煞有介事的肯定了譚景御的胡扯,畢竟自家爺爺用譚宸和譚亦特意的炫耀了一番,關老爺子多少也有些吃味了,再說關曜如今一門心思是在刑偵這一塊,雖然關家在軍區也有不少人,關恆在外事辦也是混的風生水起,可是關鍵是關家直系就關曜這一個孩子,關老爺子估計想要關曜的孩子出世之後,慢慢的培養勢力,日後將關家的一切都交給這個孩子,可是關曜遲遲不結婚,沒有繼承人的話,關老爺子即使想要培養下一輩的繼承人也沒有辦法.
“雷家的小女兒倒是推了三門婚姻,應該一直在等關曜,關老爺子對雷家也很是滿意.”容溫插過話來,看了一眼關曜,難得說出一句無比感性的話來,“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比容溫還要小上幾歲吧!關曜哭笑不得的看着這一羣損友,他們一個一個身份不凡,什麼時候男人也這麼八卦了!“秦清,要不你就幫着關曜這一次?”童瞳笑眯眯的開口,之前就想要撮合秦清和關曜,這會再次舊事重提,一張染笑的臉上滿是算計之色。“暫時充當一個女朋友,給關曜解了燃眉之急之後,讓關曜繼續找女朋友,到時候你們在分手。”收到童瞳示意的目光,十一也是笑着附和着,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素來冰冷的秦清.
“沒問題.”秦清點了點頭,只是暫時幫一下忙這沒有什麼,而且關曜人的確不錯,之前秦清房子還沒有弄好就一直住在關曜這裡,轉過頭目光看着關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
原本關曜還想要說童瞳在胡鬧,可是看着秦清都答應了,關曜倒是不好意思拒絕了,只能溫和的笑了笑,視線從秦清那帶着一種漠然的面容上掃過,之前驥炎還和自己分析了不少情況,可是關曜才突然發現其實秦清對自己並沒有一點的在意,至多隻算是朋友而已.
“那爲了慶祝關哥結束單身生活,早餐我們就慶祝一下.”譚景御高聲笑着,目光賊溜溜的盯着童瞳放在碟子上一顆一顆白亮亮的魚丸,看起來就很好吃,至少比起關曜的廚藝要好了很多.
“想都別想!”異口同聲着,譚驥炎和顧凜墨同時開口,愛的早餐什麼的只有自己的愛人能吃,至於譚景御! 該幹嘛就幹嘛去!
“小丫頭,子瑤,你們就不能管管你們家的那一位嗎?”譚景御被吼的很是無辜,可憐巴巴的看向童瞳和十一求助着,二哥和顧凜墨這兩個男人怎麼越來越小心眼了!
“小瞳,麪糰還要揉嗎?”譚驥炎直接無視了自家可憐的小弟,在案臺上揉着麪糰,時間畢竟挺多,也不趕,所以譚驥炎倒不用廚房裡的掛麪了,自己揉麪團然後直接弄個刀削麪出來,比起掛麪,自己揉的麪糰勁道好,韌性足,吃起來纔夠味.
“有老婆沒兄弟!”被無視的譚景御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一旁顧凜墨正在鍋裡攪拌着,他給十一做的是皮蛋瘦肉粥,這會已經有香味飄出來了,顧凜墨調成了小火慢慢的熬着,然後誰備再弄個小菜出來搭配粥一起吃.
“切紅辣椒做什麼?”十一不解的看着顧凜墨挑出的最大的兩個紅辣椒,之前因爲擔心童瞳的安全,十一也是心急如焚,有些的上火,額頭上還冒出了一顆痘痘,顧凜墨所以才準備煮粥吃的.
“一會你就知道了.”賣了個關子,顧凜墨將紅辣椒最粗的地方直接橫切了兩刀,所以盤子上就是兩個紅紅的辣椒圈,這還是顧凜墨之前在網上看見的,將辣椒圈拼成一個愛心的形狀,然後放到鍋裡,將雞蛋打在辣椒圈裡,等荷包蛋煎好了就是愛心的形狀.
那邊譚驥炎和童瞳是一起做早飯,十一不擅長廚藝,估計和譚景御就是一個水準,所以顧凜墨在一旁忙,半點不讓十一插手,而關曜這邊,秦清自然不比譚景御這麼遊手好閒,所以關曜弄個肉絲出來配麪條,十一就幫忙切着蔬菜,畢竟廚房很大,砧板菜刀都有.
晃悠了一圈,譚景御直接晃盪到了容溫身邊,靠在一旁的櫃子上,笑着開口,“這都一對一對的,容溫,你就沒有什麼想法不成?童叔除了小丫頭都將你當成半個兒子了,如果你要結婚,童叔肯定會想辦法給你周旋的,再加上小丫頭和子瑤那麼護着你,這絕對不成問題."“沒想過.”容溫語調還是一如既往般的淡漠,即使當初對童瞳關愛有佳的時候,容溫也沒有想過結婚這件事,行動組太過於危險,容溫甚至無法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一個隨時可能死亡的人是沒有資格去結婚的,即使他不愛他的妻子和孩子,可是卻也不能將悲傷帶給他們.容溫一直沒有忘記當年童嘯看起來正常,可是卻壓抑着悲慟的生活,所以容溫感覺如今這樣就很好,他可以知道小七過的很幸福,偶爾能回來看看就夠了,至於自己,總有些事情需要人去做的。
“以前我也是這樣,一開始要進軍情處感覺那就是一個刺激,真的進去了,就多了一份責任,所以也就從沒有想過結婚生子什麼的,不想害了人家姑娘,再後來看到沐放了,一開始我還真沒有存什麼心思,就是愛和沐放槓着,他成漂亮,十足一妖孽,而且還偏偏一副高傲的模樣,可是逗久了就把自己給逗進去了,想要寵着護看,再後來,我都想要過退出行動組,沐放那時就說沒有必要,生死有命,我若是真去了,他能活下來就替我將我那一份也活了,他如果活不下去就到陰曹地府追着我,這年頭,天災人禍時有發生,所以啊,每一天就這麼過着吧.”譚景御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和容溫感性了一下,或許是同類中人,容溫太優秀,可是也太孤單.
“你很哆嗦.”容溫看了看譚景御,然後很不給面子的下了評論,讓一旁感覺做了好事的譚景御差一點一口鮮血吐出來,然後搖搖頭,自己和容溫果真不是一檔次的人,這傢伙絕對已經要登仙了,自己就一個俗人凡人,說實話,譚景御還真的想象不出什麼人能和容溫走到一起,子瑤是看着隨和,但是卻透露着一股子的冷淡,秦清是殺手,所以冷漠是本性,習慣了倒也明白秦清其實就面子冷,倒也很好相處,熟悉了,秦清也可以交談,可是容溫那是從表情到骨子裡都是清冷漠然,還帶着一種睥睨一切的高傲.
“我來切就可以了.”這邊秦清拿過關曜手裡的胡蘿蔔,以前在訓練的時候練習出刀的速度,就用蔬菜當過訓練的道具,所以這會拿起菜刀之後,咔嚓卡擦,片刻的功夫胡蘿蔔絲都被切成頭髮絲的粗細.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大廚.”關曜遞討盤子看着放上來的胡蘿蔔絲,估計一把大廚也難將胡蘿蔔絲切的這麼細,而且每一根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習慣了,以前訓練的時候就這樣切的.”秦清淡淡的解釋了一句,殺手拼的就是速度和準度,她記得當時才訓練的時候,因爲瘦小,所以一些好切的蔬菜都被其他人給搶走了,留給秦清的都是比較難切的,還有洋蔥這種一切就讓人掉眼淚的蔬菜,沒有選擇的秦清只能如此,當時淚水不停的留下來,卻也不知道是因爲洋蔥的關係,還是因爲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去了,只能認命.
關曜一愣,看着神色冷淡的秦清,忽然有些的心疼,他當年和驥炎在軍區訓練雖然苦,可是因爲底子好,身子素質也好,所以在軍區不管什麼都是遙遙領先,苦歸苦,倒也沒有什麼刁難折磨什麼的,可是看着秦清,關曜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很是心疼如此清冷着表情的秦清。
那個時候她纔多大,或許也和所有上學的小姑娘一樣會笑會鬧,有家人有朋友,可是卻被抓走了,走上了另一條路,能成爲數一數二的殺手,付出了多少,關曜甚至無法想象,因爲他再苦再累,那也是有目標,是正面的奮鬥,可是秦清所有的一切卻都是罪惡而血腥的,她是在地獄裡掙扎的活下來走出來.秦清疑惑的看了一眼關曜,對上他滿臉的心疼之色,錯愕的愣住,這麼多年來了,秦清早沒有了什麼感情,是非對錯什麼的在殺手訓練裡已經消失了,她殺過很多人,很多無辜的人,她知道是錯的,可是又如何呢?除非她想死,否則只能走下去,被逼到了那樣的地步,只能要協,只能屈服,更何況即使她不去殺人,組織同樣會有其他人來做,那些人依舊會死.
所以即使和童瞳和十一認識之後,對於秦清過去的一切,童瞳和十一也沒有同情這一類的情緒,畢竟她們都是這樣走出來的,只是立場不同而已,所以看到關曜如此心疼之色,秦清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分神,手一劃,刀口直接切上了手指頭.
“哎呀,帶血了,這我可吃不下去!”譚景御正和容溫討論着關曜和秦清在一起的可能性,這會看到秦清看着關曜失神,將手指給切破了,譚景御立刻樂的吹起了口哨,“關哥,你看你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秦清手都流血了."“快一點沖水.”關曜這纔看到秦清手指上滿是鮮血,心疼的一把抓着她的手腕,直接將人拉到一旁的水龍頭旁邊,然後打開水龍頭,給秦清手衝着水,“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切的有點深,我那裡還有云南白藥,止血效果很好."這一點血,這一點傷口,在過去那麼多年裡,秦清都直接忽略着,而此時看着關曜擔心的模樣,鄭重其事的要給自己包紮,而一旁湊熱鬧的譚景御甚至吆喝着關曜去拿藥,秦清冰冷如霜的臉上表情有點扭曲,不由自主的看向關了水龍頭直接跑出去的關曜,餘光掃了一眼一旁的十一和童瞳,自己只是掛名女朋友吧?
“我上次釘鈕釦紮了一下,譚驥炎就決定以後給譚宸和譚亦的衣服都買拉鍊的.”鈕釦類的直接被譚驥炎華麗麗的無視了,所以童瞳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秦清還有點流血的傷口,很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習慣就好。
“我之前這頭髮有點分叉打結,梳不通,我用力扯了幾下,掉了幾根頭髮,顧凜墨以後禁止我拿梳子.”十一同樣心有慼慼焉的附和着,她們都是習慣了槍林彈雨的生活,如今還真的要一步一步適應普通女人,普通被呵護的女人的生活.
“會不會太誇張了?”秦清吞了吞口水,看了看十一如今柔順的黑髮直髮,難道她的頭髮都是顧凜墨幫忙梳理的?
十一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秦清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一道口子,很是惡寒的抖了一下,這有點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小瞳,水燒開了.”這邊譚驥炎有些不滿童瞳跑到了秦清這邊,所以直接喊人了。
童瞳無奈的嘆息一聲,譚驥炎幼稚起來就是這樣,所以安撫的拍了拍秦清的肩膀,自己倒也是樂顛顛的跑過去和譚驥炎黏糊了.而譚驥炎話音剛落,顧凜墨的聲音也淡漠的響起,“子瑤,幫我拿幾個雞蛋過來.”顧凜墨天生表情淡漠,此刻讓人以爲他真的是分身乏術,所以才讓十一幫忙拿雞蛋,可是雞蛋離顧凜墨的距離不超過一米的距離,純粹是要將人喊回自己的地盤.
關曜速度很快,這會秦清還在發呆裡,人卻已經回來了,當然,關曜表情倒是沒有譚驥炎和顧凜墨那麼誇張,但是也有些心疼秦清手指上的傷口,抹了雲南白藥止血之後,又用創口貼給包了起來,然後關曜自己切菜,禁止秦清再幫忙.
譚景御樂的過來打趣着關曜,秦清還是有點不習慣,可是關曜看起來人很溫和,俊逸的臉上也是一直帶着溫暖的笑意,可是當關曜固執起來的時候也是很有氣勢的,秦清倒也不感覺有必要和關曜對着來,所以也就當閒人退到了容溫身邊.
“以前對小瞳也是這樣?”秦清詢問着身邊的容溫,看得出雖然童瞳和十一都是容溫以前的部下,可是容溫對童瞳卻更加的關心,如同家人,所以這會秦清只能詢問容溫,畢竟如果連芝麻大的傷口都這麼小心翼翼,秦清倒是真的懷疑童瞳那樣的身手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他們幾個比較不正常.”容溫平淡的開口,譚驥炎寶貝童瞳如同寶貝自己家的女兒一般,容溫過去也是心疼童瞳,但是該訓練的依舊訓練,該罰的也是罰,但是之後卻會關心着童瞳,亦師亦友,而不是如同譚驥炎現在這樣只是一味的嬌寵,否則童瞳就不能進入行動組,也不可能安全的活下來.秦清附和的點了點頭,她也感覺這樣有點可怕,她性子淡漠慣了,如今雖然退出了組織,也不是殺手了,但是那份冷漠卻刻進了骨子裡,所以對於秦清不在乎的事情,她可以完全的漠視,但是觸犯到她的底線,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之前答應幫關曜忙當一個掛名女朋友,秦清倒不在意,可是如果被這樣護着,秦清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估計是她自立慣了。
半個小時之後,廚房裡滿是香味,譚景御已經在甲板上擺了桌椅,畢竟他們身份特殊,軍將上的人也不會說什麼,譚景御是直接將軍艦當成了度假的遊輪了.
“小瞳,魚丸少了十個.”譚驥炎當拿起筷子,看着碟子裡炸的金黃色的魚丸,不滿的開口.
童瞳剛吃了一口麪條,聽到譚驥炎的話,直接嗆咳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臉不贊同,給自己拍着胸口順氣的譚驥炎,這也太神了一點吧!竟然就發現自己偷了十個魚丸給上校了!
“子瑤,荷包蛋也少了一個!”坐在一旁的顧凜墨也是不滿的抱怨着,然後惡狠狠的看了一眼不勞而食的容溫.
容溫倒是心安理得的吃着魚丸和荷包蛋,對於童瞳和十一的行爲,容溫心情很好,畢竟是他帶出來的屬下,自然會不餓着自己這個上司.容溫什麼時候休假結束!譚驥炎和顧凜墨對望一眼,然後很是想要將吃的心安理得的容溫給丟下海去,可是想到容溫變態的身手,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想着容溫什麼時候能走,而譚驥炎和顧凜墨之間的情誼也在共同仇視容溫中急劇的上升爲了至交好友.
“關曜,你廚藝不行啊?這肉絲太淡了,菜也炒的太爛,一點口味都沒有了.”譚景御不滿的吃着自己的麪條,唉聲嘆氣的抱怨着,他也想要吃點美食,可是二哥和顧凜墨都太護食.
關曜廚藝也是一般,但是好歹他自己不挑食,若是以前他也不會在意譚景御的抱怨,有的吃就不錯了,可是此刻聽着譚景御的抱怨,關曜不由的看向一旁的秦清.
“很好.”秦清看到關曜的目光,淡淡地開口,她也是不挑食,有的吃就行,更何況這是關曜的勞動成果,秦清不會像譚景御這樣挑剔.“哎呀呀,這是夫唱婦隨啊.”譚景御拿着筷子敲着碗,因爲沐放不再這裡,所以譚景御也只能打趣關曜了,當然容溫譚景御是不敢隨意打擾的,畢竟容溫那身手太恐怖了.
“閉嘴!”異口同聲着,這一次關曜和秦清倒是同時開口,食不言的習慣兩個人都有,更何況被譚景御這樣曖昧的打趣着,秦清和關曜多少都有點不習慣的.
這一下,譚驥炎和童瞳等人也都笑了起來,一雙雙目光曖昧的瞅着秦清和關曜,看不出這兩個人的默契倒是很好啊,早知道那個時候就該讓秦清和關曜也試一試能不能同時剪斷電線!
296終於回家
“媽咪!”譚亦看到下車的童瞳,快速的跑了過去,仰起的英俊小臉上有着淚珠子從眼角滾落下來,小手用力的抓着童瞳的手,稚嫩的表情裡滿是擔心和害怕,唯恐童瞳又出了危險一般.
譚宸也快速的走了過來,板着面癱似的小臉,站在童瞳右側,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和譚亦一樣,兩個孩子也是擔驚受怕了好幾天,即使之前知道童瞳脫困了,也通了電話,可是這會真看到人了,纔算是放下心來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擦去譚亦眼角的淚珠子,童瞳心疼的跟什麼儀的,不停的安慰着兩個孩子,直接將譚驥炎給丟到一旁去了.譚宸和譚亦也是亦步亦趨的跟在童瞳身側,寸步不離着,即使譚驥炎黑着臉,這一次兩個孩子也不願意和童瞳分開.
“媽咪,吃橘子,這個橘子很甜.”譚亦剝開了橘子,清香味散了出來,他自己甜了一瓣吃了,確定是甜的不是酸的,這纔將剩下的橘子都放到了童瞳手裡,自己擦乾淨了手上的橘子汁之後就坐在童瞳的身邊,挽着她的胳膊,儀乎這樣才安心.
“你們倆也吃.”童瞳塞了一瓣橘子帶了譚亦嘴巴里之後,又塞了一瓣給譚宸吃,這才注意到譚宸領口處露出的小肩膀上有淤青,童瞳一怔,快速的將橘子放在了茶几上,“譚宸,你肩膀怎麼了?"“沒事.”譚宸三兩下將橘子吞了下去,板着冰山似的小臉回了一句,目光倒是有點心虛的看了一眼童瞳.
“哥,訓練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譚亦快速的編造了個藉口,之前童瞳失蹤之後,譚驥炎爲了防止在出什麼意外,所以將兩個孩子也都放到了軍區裡,這樣至少能保證安全,而譚宸和譚亦也知道自己太小,跟着譚驥炎過去只能添亂,可是留在軍區裡的譚宸和譚亦也是焦躁萬分,所以兩個孩子沒日沒夜的超負荷訓練.
軍區的人也知道這看起來像是雙胞胎的兩個男孩擔心自己的媽媽,所以一開始沒有攔着,再說在軍區,男孩子這樣訓練,讓一批大老爺們也感覺這纔是血性漢子,情緒發泄出來也好,可是直到察覺到這兩個孩子訓練量超過負荷,甚至都快要趕上新兵的訓練量了,尤其是譚亦最後還昏倒在訓練場裡,這才知道出事了,而譚宸和譚亦也因爲超負荷的訓練,身上除了他們刻意注意的臉和手,到處都是淤青的痕跡,關節也是痠痛的嚴重.
“媽咪,你不用擔心已經讓醫生給哥擦藥了。”譚亦笑着對着童瞳開口,英俊優雅的小臉,五官原本就漂亮,再加上童瞳平安歸來的喜悅,譚亦看起來真的像是個優雅的小紳士,黑黑的眼睛帶着孩子般的童真和真誠.
“能讓醫生上藥的淤青會是小傷?”童瞳太瞭解譚宸的注子,其實譚亦也差不多,這兩個孩子太聰慧,反而不像是孩子一樣的調皮搗蛋,又懂事又乖巧,童瞳有時候都想讓他們更加調皮一點,胡鬧一點,就算闖了什麼禍,那至少也有譚驥炎這個當爸爸的頂着,可是兩個孩子除了和譚驥炎在一起時偶然幼稚一下,基本都是不需要大人擔心的,而真的是一點小傷,譚宸絕對不會上藥的,他的性子和譚驥炎一樣冰冷而剛毅,能上藥的肯定不是小傷.“瞳.”譚宸酷酷的小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語調只是有點遲緩,抓住童瞳伸過來的手,猶豫了一下,“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我看看,不許動!”童瞳可不相信譚宸的話,快速的掀開了譚宸的衣服,雲南已經有點涼了,譚宸穿的是一間灰色的長袖杉,這會掀起來衣襬露出小小的但是很結實的小身體,可是腰間,腹部都是音紫的痛傷,童瞳表情陡然之間 一變,一股說不出來的心疼酸澀的充斥在了胸口,難受的厲害.“轉過來.”聲音有點緊繃,童瞳難受的看着譚宸身上一塊又一塊的淤青,雖然知道這些也只是外傷,過些天也會好,可是看着這沉默寡言的孩子一身的傷,可是卻一點都不感覺到痛一般,反而擔心的看着自己,眼神裡帶着愧疚和不安,有點粗糙的,熱熱的小手掌抓着自己的手,不安着,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就這麼倔強的看着自己,童瞳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着,爲人父母,從來都是孩子身上針頭大的傷口都會心疼的厲害,更不用說譚宸這青青紫紫的一身傷.
一旁譚亦亮晶晶的一雙黑瞳看了看童瞳,確定童瞳沒有發怒,只是心疼的很,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媽咪沒有生氣,不過自己身上也有點痛,不過自己今天特意將襯衫釦子給扣到領口了,所以媽咪不會察覺到什麼,譚亦對着不安的譚宸笑了笑,哥這一次就犧牲一下吧.
“還有你,過來!”譚亦笑容還僵硬在小臉上,童瞳卻已經快速的轉過身來,譚宸都這樣了,譚亦這孩子心思更重一些,而且訓練起來更是玩命似的,童瞳幾乎可以肯定譚亦同樣也是一身的傷.
“媽咪.”譚亦垮了小臉,慘兮兮的向着童瞳笑着,撒嬌的拉着童瞳的手搖晃着,“我和哥就是一擔心訓練的時候過膺了,真的沒事." “沒事?”童瞳笑的有點危險,一手突然在譚亦的腰上掐了一下,吃痛的譚亦忍不住的嘶了一聲,痛的皺着小眉頭,這下知道是瞞不住了.譚亦太懂事,比起譚宸他心思的確重一些,慧極必傷,素來如此,他知道自己長大之後要做什麼,目標是什麼,所以譚亦從到譚家之後就是規劃着,努力着,一步一步的來,譚宸心思簡單一點,他只是想要變強,保護童瞳,所以思想上沒有什麼壓力,而譚亦不同,所以童瞳一出事,譚亦就真的玩命似的訓練,最後因爲脫力而昏厥。
童瞳掀開譚亦的衣服,雖然看到譚宸之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譚亦很瘦,膚色又白,即使鍛鍊了這麼久,身體看起來依舊是瘦瘦的,肋骨一根一根似的,蒼白的皮膚包裹着小身板,都能看到着青的血脈,而此刻,那蒼白更是映襯着淤青的傷更加的猙獰而恐怖.
“你們兩個… … ”童瞳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知道這兩個孩子黏自己,自己失蹤了肯定擔心害怕,所以才玩命似的訓練,可是看着他們這一身的傷,心裡頭難受的厲害,如同壓着一道山一般,不是生氣,更多的是懊悔自己讓兩個孩子擔心了.
“褲子脫了.”前胸後背都是傷,童瞳深呼吸着,壓抑着情緒,腿上估計傷更多.
譚宸和譚亦對望一眼之後,然後快速的搖了搖頭,兩個孩子長大了,七歲的男孩子多少也知道一些東西,尤其是譚亦更加的聰慧,之前又是在國外,很多方面比較開放,而且譚驥炎之前也說了很多男女有別的事情,杜絕兩個孩子和童瞳太過於親近,所以這會童瞳讓他們脫褲子,譚亦紅紅着臉,譚宸也是感覺到了尷尬,畢竟這些天也是在軍營裡,都是一羣男人,有時候那也是粗話連天,聽多了,譚宸和譚亦更是感覺自己也是個小男人了,脫褲子什麼的太尷尬了.結果童瞳真沒有往這一方面向,畢竟這兩個孩子才七歲,對童瞳而言那就是孩子,即使是兩個小男人,那也是她兒子啊,所以譚宸和譚亦一直搖頭之後,童瞳就感覺這兩個孩子腿上還不知道是怎麼嚴重的傷口,所以都不敢給自己看.
“媽咪,我長大了,長大了! ”譚亦終於像一個七歲的孩子了,哇哇的叫了起來,聲音格外急切,表情更是不安,紅着小臉,可是他那一點身手在童瞳面前根本不夠看,這會直接被童瞳按在了沙發上,小臉埋在沙發的皮質裡,小屁股如同蟲子一般一拱一拱着,可是童瞳的手卻已經直接落在了譚亦的褲子上,而譚亦也是着急了,雙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褲子就是不撒手.“長大了也是我兒子!”不許動,你要踢到糖果了.“譚亦這麼一掙扎,童瞳倒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又好氣又好笑的壓住了譚亦,而害怕踢到搪果,譚亦也不敢亂動,然後直接被童瞳這個當媽的給扒了褲子,露出黑色小內褲還有兩條細長白皙的小腿.
譚亦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燒着,徹底的將小臉埋在沙發裡,丟人死了!平日裡雖然黏着童瞳,那是一種親暱,親近,可是脫了褲子,譚亦總感覺有些不適應.
腿上也有不少的淤青,童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兩個孩子真的太懂事了,希望糖果出生以後,讓這兩個孩子多照顧照顧糖果,不要太努力訓練,明明才這麼小.
”媽咪,我要穿褲子.“譚亦悶悶的開口,屁股後面涼涼的還真不習慣.
童瞳看着譚亦那臉耳朵都紅了的小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在譚亦挺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而譚亦臉再次紅了起來,一感覺到童瞳鬆了手,蹭的一下跳離了沙發,動作迅速的將褲子給拉了起來,臉紅的厲害,羞報又尷尬,都有些不敢看着童瞳.
”我腿上也有一點傷.“譚宸看到譚亦這模樣,自己倒是坦白從寬了,酷酷着小臉,有點後怕的看了一眼童瞳,緊繃的身體甚至忍不住的後腿了一步.童瞳原本是不準備再看譚宸的,畢竟看到了譚亦,童瞳也知道譚宸肯定也是一身的傷,可是當看見譚宸那板着的小臉上表情有點尷尬,健康的淺麥色臉蛋上還隱隱的能看到一點紅暈,童瞳也樂了.
”媽咪,哥比我練的還狠!“譚亦臉還是紅着,秉持着有難同當的思想,直接將譚宸給出賣了,慫恿着童瞳也將譚宸給脫光了。
譚宸不滿的看了一眼落井下石的譚亦,對着童瞳搖了搖頭,小手抓着自己的褲子又退了一步,以前在森林的時候,譚宸根本就是光着身體,可是如今卻已經明白了衣服的作用,也知道了男女有別,所以這會抵死不願意童瞳直接扒掉自己褲子.
譚驥炎剛和司徒教官那邊說了一些事,這不才過來就看見童瞳坐在沙發上笑容很是詭異,而從一下車就黏着童瞳的兩個孩子竟然沒有在童瞳身邊,譚亦離的有兩米多遠不說,譚宸竟然皺着眉頭,一臉抗議的看着童瞳,這讓譚驥炎感覺無比的詭異.
”譚驥炎,你過來了正好.“童瞳一看到譚驥炎直接招了招手,挺着肚子裡的糖果卻蹭蹭的小跑了過去,看的譚驥炎和兩個孩子眉頭直皺,唯恐瞳瞳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們怎麼了?“大手攬住童瞳的肩膀,譚驥炎挑了挑俊眉看向兩個表情很是詭異的孩子,竟然不黏着小瞳了,這兩個小鬼到底怎麼了?還有譚亦那臉紅撲撲的,該不是發燒了吧?可是仔細一看卻也不對,譚亦膚色特別白暫,嫩嫩的,這會一點紅暈就如同白玉染上了胭脂色,漂亮的很,怎麼看都不像是發燒.
”譚驥炎,你替我抓看譚宸.“童瞳難得看到譚宸這孩子也有尷尬的表情,對着譚驥炎低聲的開口,示意譚驥炎過去,自己也從一旁堵住譚宸的退路。抓住譚宸?譚驥炎徹底傻眼了,實在不明白童瞳要做什麼,可是對於童瞳的話,譚驥炎絕對是百分百執行,所以在譚宸還沒有來得及逃離時,譚驥炎已經眼明手快的將譚宸給抓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笑的有點邪惡的童瞳.
一旁逃過一劫的譚亦幸災樂禍的看着被抓住的譚宸,又無比同情的瞄了一眼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譚驥炎,爸爸如果知道媽咪要做什麼,肯定就不會這麼積極的將哥給抓住.”譚宸,這下你逃不掉了.“童瞳邪惡的笑着,一步一步的向着被抓住的譚宸走了過來,精緻秀麗的五官,配上有點頑劣的笑容,童瞳一雙眼幾乎都笑成了月牙形。
譚驥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詢間童瞳出了什麼事,然後童瞳直接一下子將譚宸的褲子給脫了下來,結果脫的太急,連同那黑色的平角小內褲也給一起脫了下來,露出譚宸淺麥色的小屁屁.
”小瞳!“譚驥炎徹底傻眼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瞳,然後動作迅速的將譚宸的褲子給穿了起來,黑着峻臉,難道小瞳這是要對自己兒子耍流氓?而自己這個當爸爸的還是幫兇!
咔嚓一下,譚亦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機,將剛剛這難得一見的一幕給照了下來,而一旁童瞳只來得及看到譚宸小屁屁上的淤青,還沒有看他腿上的傷,譚驥炎給譚宸穿好了褲子.
”再脫一下.“童瞳催促的開口,譚宸膚色是淺麥色的,早上豆漿,晚上牛奶,可是畢竟以前他再森林裡給曬出了一身黑色的肌膚,現在雖然已經褪成了淺麥色,但是還是不如譚亦那樣白暫水嫩,所以童瞳還沒有仔細看譚宸腿上到底有多少瘀傷.
”小瞳!“譚驥炎根本就沒有在意譚宸受傷了,只是不滿的板着峻臉看着童瞳,這個小鬼的屁股有什麼可看的!譚驥炎瞄了一眼笑眯眯的如同小狐狸一般看好戲的譚亦,這會算是明白譚亦的臉爲什麼是紅撲撲的了.
”譚宸受傷了!“童瞳一聽譚驥炎那悶悶的聲音就知道他想偏了,不得不開口,拉了拉譚宸的領口,露出肩膀上的淤青,怒了努嘴巴,”腿上估計也有不少傷,把譚宸放沙發上,我去室藥過來,估計這孩子都沒有好好上藥,也不知道練習了多少散打,屁股上都是杳紫的一片。
”我給這兩個小鬼上藥.“譚驥炎這會算是明白了,也知道是因爲之前童瞳下落不明,兩個孩子擔心狠了,所以拼着命的訓練來分散注意力,不過看着譚宸和譚亦這活蹦亂跳的模樣,譚驥炎其實感覺上藥不上藥也無所謂的,不過小瞳疼孩子,所以譚驥炎感覺這藥還是自己來上.
”一個人一個.“童瞳倒也沒有堅持,看了看譚亦,”藥在哪裡?“之前說看過醫生了,肯定會開了化淤的藥膏.
”讓爸爸上藥!“異口同聲着,譚宸和譚亦同時向着譚驥炎靠攏着,遠離着童瞳.
”我是你們媽媽!“被嫌棄了,童瞳哭笑不得的看着兩個抗議的孩子,他們纔多大啊,七歲的小男孩,分這麼清楚做什麼.
”我來就行,你休息一下,吃橘子.“譚驥炎同樣堅持着,快速的在童瞳委屈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對着譚宸和譚亦使了個眼色,父子三人立刻動作一致的向着後面的臥房走了過去,上藥這種事,尤其是屁屁上還有傷,自然是男女有別.
”什麼時候這父子三人關係這麼好了.“童瞳無奈的嘆息一聲,有些感慨父子三人關係融洽,不過也有一點微微的酸楚,感覺自己儀乎被撇除在外了.臥房裡.
”爸爸,只是一點小傷,都是淤青不用上藥了.“譚亦關了門,確定童瞳不會知道,這才擡起頭看向譚驥炎,雖然之前說和爸爸一起進來上藥,但是譚亦還是不太願意讓譚驥炎給自己上藥。
一旁的譚宸也難得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雖然瘀傷還有些的痛,身上的骨頭關節什麼的因爲鍛鍊狠了也有一些痛,但是不過都是小傷,過幾天就好了.”不要讓小瞳擔心,過來,脫了上衣坐好.“譚驥炎拿過牀邊櫃子上的藥,當看到譚宸和譚亦脫了衣服,尤其是譚亦那白暫的小身板上都是淤青,觸目驚心的,讓譚驥炎也皺了一下眉頭,語調難得嚴肅了幾分,”以後不需要這麼胡鬧!
”知道了,爸爸。“知道是譚驥炎的關心,譚亦點了點頭,優雅帥氣的小臉上露出笑容,大家都是男人,上藥就上藥吧.
譚宸也點了點頭,之前太擔心童瞳的安全,兩個孩子即使想要打探什麼消息,大人們也顧及不到他們,所以焦躁之下才會發狠的訓練,否則晚上根本都睡不着.
譚驥炎在掌心裡擠了些藥膏,搓熱瞭然後塗抹在譚亦的身上,力度不小,要將淤青給揉散了,痛的譚亦歇牙咧嘴的,懷疑的瞅着譚驥炎,”爸爸你不是趁機報復我吧?皮肉都要給你揉掉了.”揉化了淤青好的快一點.“譚驥炎沒好氣的看着抱怨的譚亦,手上力度絲毫不減弱,理雖然是這個理,不過看着譚亦痛的直咧嘴,譚驥炎難得感覺心情愉悅,平日裡看譚亦太過於老沉,這會纔像是個七歲的孩子。
終於酷刑結束了,譚亦立刻滾到了牀的另一邊,將位置讓給了譚宸,不過譚宸比較能忍,譚驥炎即使揉的重了一點,痛了一點,譚宸還是板着一張小臉,讓譚驥炎忍不住也罵了一句,”小面癱.
譚宸擡起頭看了一眼譚驥炎,翻版似的小臉依舊板的緊緊的,然後任由譚驥炎給自己上藥,愣是沒有一句話,讓譚驥炎搖搖頭,這孩子這性子到底像誰啊,小時候自己也比譚宸話多.
童瞳在客廳裡吃橘子,聽到腳步聲不由的擡頭看了過去,卻見小金毛站在門口,這會沒有一點過去的囂張和霸道了,垮着小臉,聳拉着小腦袋,怯怯的看着沙發上的童瞳,委屈的厲害,而餘恆正站在小金毛的身邊,因爲餘恆身份不僅僅是普通人,還有青狼幫這個關係,所以餘.巨不適合留在軍區裡,而小金毛因爲害的童瞳被抓走了,所以也沒有留在軍區,反而跟着餘恆一起住外面了,知道童瞳回來了,這才一起過來的.
297章回到軍區
老師,快進來,童瞳笑着開口,之前聽譚驥炎說老師腿受傷了,這會看到餘恆精神還不錯,也能站着走路了,童瞳也是放心了。
“瞳瞳,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些天餘恆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在自己做錯了事之後,卻再也找不到瞳瞳,連想要道歉都是一種奢求,如同心裡頭被生生的割去了一塊,痛的無以復加,從希望到失望,最後絕望,餘恆一直認爲自己時罪有應得,瞳瞳那麼純真的小姑娘,自己竟然趁着醉酒差一點犯下禽獸不如的事情,瞳瞳離開了,不願意見自己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這種痛比起童瞳爲了救自己而涉入危險,生死不明,餘恆恨不能出事的人是自己,自己就一條爛命,如今還得了癌症,死就死了,可是爲什麼偏偏是瞳瞳出事了,餘恆尤其是看到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那麼冰冷的看着自己的時候,更是感覺自己罪不可恕,直到收到消息直到童瞳平安無事了,整個人竟然太激動之下暈厥了,睡了整整一天,這會才醒過來就急匆匆的趕來軍區了。
“老師,我沒事,小金毛怎麼了?”童瞳笑着回給餘恆一個柔和的笑容,帶着當年一個小姑娘對老師的孺慕之情,然後纔看向一旁的小金毛。
“下一次不用你救我,我自己能保護自己!”臭屁十足的開口,小金毛看着童瞳平安無事的模樣,自己又恢復了往日的驕縱,昂着頭,揚着小下吧,一頭金色的頭髮如同火焰一般熾熱的燃燒着。
“可是我想要救小金毛,誰我讓喜歡小金毛呢。”童瞳心情很好,這會看着小金毛趾高氣昂的模樣,就更愉悅的在小金毛的頭上使勁的揉了兩下,將小金毛那原本桀驁不馴的小頭髮揉的亂成雞窩一般。
“誰要讓你喜歡了。”小金毛徹底炸毛了,紅撲撲着小臉,一副無比不屑的小樣,可是那繃緊的小臉,因爲激動而有些發紅的眼眶,讓人明白這只是一隻死要面子不承認的小金毛。
餘恆欣慰的看着和過去改變了很多很多的童瞳,他當時還總是擔心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姑娘以後進了社會會吃虧,不過後來也想着有自己在一旁護着,即使話少了一些,不懂得交際也無妨了,只是如今卻已經滄海桑田,而瞳瞳也早已經不是那個需要自己來保護的安安靜靜的小姑娘了。
譚驥炎帶着譚宸和譚亦父子三人走出臥房時就看見童瞳正坐在沙發上剝橘子,一旁小金毛心安理得的吃着橘子,剎那,父子三人都危險十足的眯了一下眼睛,站在統一戰線上一致對外。
感覺到危險的逼近,小金毛慢悠悠的回過頭看了過去,對上譚驥炎那冷厲的峻臉,譚亦笑眯眯的狐狸般小臉,冰山似的譚宸,嚇的一個得瑟,剛吃到嘴巴里的橘子被咳到了氣管裡,讓小金毛也顧不得害怕了,低着頭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咳嗽着,小臉已經充血的紅了起來。
“怎麼也不小心一點。”童瞳哪裡知道小金毛是被父子三人給威脅了,拍着小金毛的後背給他順氣着。
小金毛竟然還敢故意示弱引起同情!父子三人目光再次兇狠了幾分,一步一步的逼近的,害的剛順了氣的小金毛,一擡頭就對上父子三人六道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的兇狠目光,再次被嚇的咳起來,通紅的小臉上,淚珠子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滾落下來,吸了吸鼻子,不讓鼻涕流出來,小模樣是怎麼看怎麼的悽慘。
“小瞳,你和老師多聊聊,這幾天老師很擔心你,我把小金毛給抱出去,不打擾你們。”低沉渾厚的嗓音帶着體貼,譚驥炎親暱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大方”的讓童瞳和另外一個男人單獨相處。
譚驥炎有這麼好?童瞳疑惑的睜大眼睛看着薄脣染着淡笑,眼神溫柔的譚驥炎,怎麼看都感覺有點不對勁,可是譚驥炎俊朗的臉龐上卻又發現不到什麼不對的地方,所以童瞳只能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着譚驥炎抱着小金毛,譚宸和譚亦緊隨其後的出去了。
瞳阿姨!小金毛眼淚汪汪的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金色的小腦袋,剛想要開口,譚驥炎直接捂住了小金毛的嘴巴,大步流星的將小金毛給挾持出去了。
軍區安排給譚驥炎和童瞳住的這是一幢獨立的兩層小樓,之前是爲了給上面下來檢查的長官安排的住所,雖然比不得五星級的酒店,但是比起軍區的住宿環境已經好太多了,出了院子,左側就是一排種植了綠色大樹的小道,這會下午時分,軍區裡的人都在外面訓練,這裡倒是很是安靜。
“你們做什麼?我不怕你們的!”小金毛之前因爲童瞳的失蹤,譚驥炎因爲急着找童瞳,自然也沒有責怪小金毛什麼,畢竟童瞳被綁架這件事也不是小金毛的錯,可是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畢竟才七歲,再聰慧早熟也是孩子,當然,譚宸和譚亦也沒有責備小金毛,他們兩個只是玩命的訓練,直接無視着小金毛,讓小金毛自己感覺被譚宸和譚亦討厭了,所以小金毛纔跟着餘恆住在外面,這會看着將自己放在牆角處的父子三人,小金毛雖然努力的想要撐起氣勢,可是聲音怎麼聽都有點虛虛的。
“瞳阿姨會罵你們的!”小金毛鼓起了勇氣,可是小身板還是在初秋的風裡得瑟的抖動着,瞪大眼睛看着不懷好意的父子三人。
不提小瞳還好,一提童瞳,譚驥炎還有譚宸和譚亦父子三人都醋味十足的看着剛剛讓童瞳伺候的,吃橘子吃的歡暢的小金毛。
“交給你們兩個了。”對於欺負小孩子這樣的戲碼,譚驥炎身爲大人還是非常不屑爲之的,所以對着譚宸和譚亦開口,譚驥炎腳步後退了一點站到一旁。
“小金毛,你什麼時候回家去啊?你看這裡也不是英國,也有危險什麼的,這一次你看如果不是餘伯伯護着你,從直升機上跳下來說不定你就摔成殘廢了。”譚亦笑眯眯着開口,眯着狐狸般閃爍着光芒的小眼睛,一隻手臂還哥兩好的搭在小金毛的肩膀上。
“我不走!”小金毛蹭的一下也火起來了,肥肥的小胳膊用力的推開身邊的譚亦,繃着小臉,然後伸出圓乎乎的小手指指着眼前的父子三人,“我要告訴瞳阿姨,你們欺負我!大人欺負孩子,三個人欺負我一個!”
欺負?譚宸酷酷的小臉上目光冰冷冷的看了一眼小金毛,而原本還虛張聲勢的小金毛嚇的再次一個哆嗦,而譚亦就更壞了,七歲的孩子,卻十足的像一隻欺負人的小狐狸。
“小金毛,我有欺負你嗎?”譚亦笑眯眯的開口,配上他優雅得體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在欺負自己的小獵物。
“你們欺負我我也不走!”小金毛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逼急了,小金毛也怒起來了,昂首挺胸着,用力的推開身邊的譚亦,氣呼呼的看着父子三人,叫嚷了起來,“我就要霸着瞳阿姨,我還要將瞳阿姨帶回菲爾德莊園,讓他們都看不到,讓瞳阿姨就喜歡我一個,就給我一個人做好吃的,晚上就給我一個人講故事,還陪我睡覺!”
“爸爸,我們把小金毛給做了吧。”譚亦小小的臉上笑容顯得無比危險,他還不知道小金毛竟然拿還敢將媽咪給綁架走!
譚宸和譚驥炎酷似的峻臉上更是蒙上了寒霜,之前只是看不慣小金毛黏着童瞳,所以纔會將小金毛拉出來教育一下,結果沒有想到小金毛還包藏禍心來着。
“殺人是犯法的,我可是愛德華家族的孩子。”小金毛很是理解中文裡做這個字的意思,哆嗦着聲音,驚恐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父子三人,吞了吞口水,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着,這一刻小金毛清楚的感覺到什麼叫做危險了,然後就在這麼恐怖的氣氛裡,小金毛突然看見走出院子的童瞳,剎那,如同落水者見到了最後的父母。
“瞳阿姨,他們欺負我,他們要做了我!”小金毛帶着十足的馬力向着童瞳衝了過去,速度之快讓譚宸和譚亦走沒有防備,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金毛跑到了童瞳身邊。
“瞳阿姨,他們都是壞人,你和我回菲爾德莊園,我會照顧你的!”小金毛又得瑟起來了,對着父子三人辦了個鬼臉之後,還抓住了童瞳的手,小臉上洋溢着光芒,“你放心,我會給你錢,給你好吃的,也有漂亮的衣服,我們不要他們三個壞蛋!”
“小金毛!”父子三人異口同聲的開口,一張張峻臉上表情怎麼看都怎麼的危險,而不怕死的小金毛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依舊親暱的拉着童瞳的手,弱小勢力直接對抗着強大的父子三人。
“爸爸,愛德華叔叔那邊事情還沒有解決好嗎?要不爸爸你出手幫忙。”譚亦也不和小金毛鬧騰了,倒是一本正經的詢問着身邊的譚驥炎,如果愛德華家族的事情解決了,那麼小金毛就可以回英國去了,雖然偶然逗一下小金毛,看着他張牙舞爪炸毛的樣子很好玩,可是這不代表譚亦喜歡多一個人分走童瞳的注意力。
“打暈,丟垃圾桶。”譚宸言簡意賅的開口,冷冷的瞥了一眼小金毛,對於小金毛,譚宸可是很小心眼的記得之前童瞳是爲了救小金毛而涉入危險之中的,所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直接丟垃圾桶。
“瞳阿姨,你看他們都是壞人!”小金毛氣的直跳腳,拉着童瞳的手,指控的目光憤怒的看着當着自己的面要將自己給做掉的父子三人,可惜打也打不過,吵也吵不過,小金毛怒不可遏着,最後突然對着童瞳開口,“瞳阿姨,你蹲下來。”
童瞳抱歉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餘恆,剛剛在客廳裡自己還和老師說自己過的很好,譚驥炎很照顧自己,譚宸和譚亦也乖巧懂事,可是這一出來,就看見父子三人竟然聯手起來欺負小金毛,童瞳又是尷尬又感覺好笑,聽到小金毛的話,倒也蹲了下來,面帶着柔和的笑容,“怎麼了?”
吧唧一口,小金毛當着父子三人的面突然直接親在了童瞳的嘴巴上,然後得意洋洋的回頭挑釁的看向父子三人,卻見剛剛還算表情比較正常的父子三人,這會一個個都是眼露殺機,小金毛渾身一個顫抖,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捅了馬蜂窩。
“小瞳,你和老師進去再說一會話。”譚驥炎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就算是譚宸和譚亦和小瞳親密,那也只是親了臉頰,該死的小金毛!譚驥炎看着陽光之下小金毛那一頭亮閃閃的頭髮,突然感覺手癢癢的,他很想將這頭金色的小雜毛給拔掉!看的太刺眼了。
瞳阿姨!小金毛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來了,小小的身板拼命的向着童瞳身邊躲着,可是卻又不願意示弱,強撐着氣勢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譚驥炎,小金毛突然很想回家,在菲爾德莊園他可是最大的,誰也不敢欺負自己!
“譚驥炎。”童瞳也是沒有想到小金毛會這麼做,不過看着他都嚇白的臉色,無奈的拉住譚驥炎的大手,對着他笑了笑,“你們兩個將小金毛帶去玩。”
“好的,媽咪。”譚亦答應的很乾脆,露出可愛的笑容走了過來,表情急切的和煦,“小金毛,哥哥帶你去玩。”
小金毛很想搖頭,可是看着譚驥炎黑黑的俊臉,小金毛想了想,最後還是被譚亦給拉走了,一步三回頭的看向童瞳,可惜童瞳只是無奈的對小金毛搖搖頭,畢竟譚驥炎板起臉來很嚇人。
“瞳瞳,那我先回去了。”餘恆溫和的笑着,瞳瞳回來了,小金毛肯定也是留在這裡,餘恆也看得出譚驥炎這會吃醋了,笑着招呼了一聲徑自的轉身離開,目光裡,天空湛藍,陽光明媚,歲月靜好。
“譚……”童瞳剛要開口,可是譚驥炎卻已經直接攬住了她的腰,然後薄脣吻了下來,將童瞳要說的話都給封到了她的口中,舌尖一點一點的舔舐着童瞳的柔軟的脣瓣,要將小金毛留下的氣息給徹底覆蓋。
童瞳原本還想要掙扎,可是對上譚驥炎那深邃的黑眸,滿滿的深情和寵溺,忽然就軟了身體,小手主動了抱住了譚驥炎的脖子,微笑的閉上眼,承接着他溫柔的吻,童瞳太明白自己失蹤的這幾天譚驥炎的不安一直都在,即使找到了自己,可是夜裡,譚驥炎卻還是會握緊了自己的手入睡,甚至半夜會驚醒,心頭柔軟的溢出了濃情,是自己讓譚驥炎擔心了。
“小朋友是不可以欺負別人的。”就在譚宸和譚亦將小金毛帶到遠處的一個角落裡,想要好好的教育一下小金毛,讓他知道童瞳是他們譚家的,可小金毛這個混血兒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時候,一個穿着軍裝的士兵走了過來,憨厚的笑着,以爲譚宸和譚亦要欺負小金毛。
“我們在和弟弟溝通。”譚亦反應最快,快速的回頭看向身後的有點黝黑的男人,“叔叔你訓練結束了嗎?我們在這裡玩不會打擾到叔叔訓練吧?”
小金毛剛想要開口,自己纔不是譚亦的弟弟,可是譚宸一道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讓小金毛害怕的一愣,又不敢說話了,當然了,他也是不害怕譚宸和譚亦真的會做了自己。
“是嗎?原來是我弄錯了。”男人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還憨厚的抓了抓頭髮,黝黑的臉上是老實無比的笑容。
“譚亦,回去。”譚宸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有點不對勁,酷酷的小臉上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穿着和軍區裡所有訓練的士兵一樣的軍裝,膚色黝黑,是常年訓練曬太陽的結果,抓着頭髮的手上有繭子,可是譚宸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從這個男人過來說話時就有種危險的感覺,這是他當年在森林裡還是一個狼孩是培養出來的敏銳直覺,甚至連訓練譚宸的教官都很詫異譚宸這種天生的直覺。
“我不回去,你們不要想欺負我!”譚宸的注意力放到了男人身上,小金毛終於可以說話了,大聲的開口着,甚至還跑到了男人身邊,氣鼓鼓的睜大眼睛瞪着譚宸和譚亦,想要欺負自己!哼哼!等自己以後也訓練了,看誰欺負誰!
“小金毛,回家!”譚宸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沒有任何破綻的男人,可是越是察覺不到有哪裡不對勁,譚宸越是感覺到一股焦躁和不安,這樣的感覺讓譚宸聲音不由的冷沉了幾分,板着小臉,目光嚴肅的看着笑金毛,自己也走了過去要將小金毛給拉到自己身邊來。
298針對譚亦
“譚宸,譚亦.”關曜溫和的嗓音也在不遠處同時響起,倒是有些詫異竟然看到三個孩子在這陰暗的角落裡貓着,當然了,關曜也沒有多想什麼.可是跟在關曜身邊的秦清卻和譚宸一樣,在不遠處那個男人擡起頭的瞬間,有種本能的危險感覺,而一直注意着眼前男人的譚宸在看到他因爲關曜出聲而細微變化的表情時,譚宸快速的將還倔強的小金毛猛的抓住向着譚亦身邊推了過去。
而眼前的男人剛剛還憨厚的表情突然一變,手中多出的針管快速的想要收到褲子口袋裡,可是卻被譚宸給注意到了,男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想要挾持譚宸,砰的一聲,槍聲響起,火藥味蔓延開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猛然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譚宸,鮮血從他脖子處的動脈噴涌而出,灑了譚宸一頭一臉的,而譚宸的手裡還握着一把小小的銀色手槍,這是容溫特意給譚宸防身用的,是適合孩子用的手槍,子彈也是特質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譚宸會突然開槍殺了眼前的人.
關曜愣住了一瞬間之後,迅速的跑上前來,一把將譚宸給拉到了自己的懷抱裡抱住,大手拍着他僵硬的後背,溫和的哄着,“不用怕,沒事了,沒事了."這邊雖然是角落裡,但是剛剛有一對訓練的士兵正鬧哄哄的要回去休息,自然有人看見了譚宸開槍的一幕,這些軍區裡的士兵之前還是很喜歡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孩子,尤其是他們訓練時的刻苦,甚至讓教官都拿出來當榜樣狠狠的訓了一頓這些偶然想要偷懶的士兵,兩個七歲的孩子訓練的時候都是那麼一絲不苟,身爲堂堂七尺男兒的大老爺們還好意思偷懶嗎?尤其是譚宸之前還打靶了,槍法精準,徹底刺激了這一羣大老爺子,可是也讓他們深深的感覺到挫敗,這兩還是孩子嗎?吃什麼長大的啊?怎麼這麼厲害.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譚宸一個孩子竟然敢開槍殺了人,而這些平日裡爆粗口,訓練起來也刻苦的大老爺們還真的沒有實戰過,也沒有殺過人,所以這會看着到底的男人脖子處那黑紅色的鮮血蜿蜒的流淌在地上,而被關曜抱住的小金毛身上都是血跡之後,所有人都傻眼了,然後是深深的恐懼,驚悚的目光看怪物一般看着譚宸和譚亦.
秦清也快速的走了過來,清冷着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一旁被嚇傻掉的一隊士兵,然後將同樣呆愣住的譚亦和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小金毛都給拉到了自己身邊。
“譚宸,不要怕,沒事了,把槍給關叔叔。”關曜並不知道譚宸爲什麼會突然開槍,而且剛剛如果沒有看錯的話,譚宸的槍口對準的應該是男人的眉心,可是畢竟是第一次殺人,所以槍口還是偏了一點,射中的是男人的脖子,打到了大動脈上,這樣的殺人手法,關曜最不認同,雖然同樣是致命,可是卻是出血最多,最血腥的一種.
“關叔叔.”譚宸畢竟是七歲的孩子,之前不管多麼的老臉,不管如何板着臉,酷酷的像是小大人一樣,可是殺人還是讓譚宸聲音有些的緊繃,握着槍的手僵硬的不受控制着,即使聽到了關曜的話,即使想要放下手槍,可是譚宸手指還是不受控制的僵硬住,而關曜也不敢強行將手槍奪下來,畢竟裡面還有子彈.
雖然白日宣淫的確非常不合適,尤其還是在軍區裡的房子,可是譚驥炎倒也沒有多在意,畢竟譚宸和譚亦已經將小金毛給帶走了,所以譚驥炎自然抱着童瞳回了臥房,一開始只是深情的親吻,黏膩在一起,可是吻着吻着就有些擦槍走火了.
“二哥,出… … ”譚景御的聲音急切的響了起來,直接打開了臥房的門,看到大牀上纏綿在一起的身影時,只是愣住一瞬間,快速的轉過身,“譚宸出事了."“怎麼了?”童瞳剛還有些尷尬,這會聽到譚宸出事了,動作快速的從牀上要坐起身來,結果腳無意識踢到譚驥炎蓄勢待發的某一處.平常踢到絕對都是男人的死穴,更不用說此刻還灼熱着剛要提槍上陣的趨勢,饒是譚驥炎也是痛的臉蒼白着,低吼的呻吟聲讓一旁的譚景御都感覺無比蛋疼的夾緊了雙腿,小丫頭這不是準備讓二哥斷子絕孫吧?
“我不是故意的.”童瞳哪裡知道這麼巧的竟然踢到了譚驥炎,看着他痛的繃緊了五官,眉頭狠狠的皺成了一團,童瞳無比愧疚的看着半天都沒有緩過氣的來譚驥炎,要不要叫軍醫過來看看.
“沒事,譚宸怎麼了?”不想讓童瞳擔心,譚驥炎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身體剛一動,腿間更是劇痛席捲而來,抽搐的痛讓譚驥炎再次痛白了臉,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小瞳這一腳真的不是故意的吧?
“二哥,踢多了就有本能反應了。”譚景御走到牀邊安慰的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結果哪想到自己這麼很輕的一巴掌竟然直接將譚驥炎拍趴在了牀上,譚景御嘴角直抽搐,瞄着一旁的童瞳,小丫頭這戰鬥力太強悍了,幸好不是故意的,這要是故意的,估計二哥就這麼廢了.
“滾.”譚驥炎捨不得對童瞳說什麼重話,可是對譚景御那絕對沒有好臉色,尤其是此刻還真的他媽的痛,譚驥炎繃看臉,幾乎都要爆粗口,等待了片刻,痛意稍微舒緩了一點,這才慢悠悠的坐起身來,可是即使是慢動作,依舊讓譚驥炎痛的緊繃看峻臉,呼吸都有些粗重.
“我先去看譚宸.”童瞳感覺壓力很大,尤其還擔心着譚宸,直接將譚驥炎託付給了譚景御之後,挺着肚子裡的糖果,咚咚的跑了出去,速度之快,讓譚景御受不了的直搖頭,小丫頭這還真不是像孕婦.
“二哥,真不需要去醫院看一下?”譚景御扶起譚驥炎,替他整理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脫去的衣服,能看到二哥痛成這樣,可惜他沒有膽子敢拍照留念.
“沒事,譚宸怎麼了?”譚驥炎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譚景御,動了一下身體,穿好鞋子,這才和譚景御一起向着門外走了過去.
譚宸這邊出了事,一開始目睹事發經過的一隊士兵已經被司徒教官等人勒令離開了,這邊也戒嚴了,顧凜墨他們也都在軍區住着,這會也都第一時間過來了,雖然死了一個人,不過譚宸沒有受傷,所以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否則童瞳纔剛剛安全歸來,譚宸再出了事,那還真的是麻煩一樁接着一樁.“譚宸,沒事了。”童瞳看了一眼地上被射中頸部動脈而死的男人,對着關曜點了點頭,因爲身體不便,沒有蹲下身,只是微微的彎下了腰,將譚宸給抱了起來,手溫柔的撫在譚宸的頭上,清和的聲音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譚宸以前在森林裡的時候,他太弱小,獵殺的只是野鬼一類的獵物,更多的時候都是母狠捕捉到獵物帶回來,養大了譚宸,雖然身上也是帶着野性,也是從小在殺機和血腥里長大的,可是被帶回譚家之後,譚宸明瞭事理,也漸漸明白過去自己在森林裡的一切都是不正常的,他慢慢的融入到了正常的社會.在訓練裡更是刻苦,之前童瞳和譚驥炎去A 市查案子,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也溜了過去,一下飛機譚亦就被綁架了,譚宸一路尾隨的追了過去,之後的槍戰也是血腥的很,但是和自己真的動手殺人,血花飛濺着,帶着腥味,噴濺在臉上,溫熱溫熱的,有着液體的粘稠,譚宸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殺了人,而被殺男人死前那放大的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一切都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裡,讓譚宸忍不住的顫抖,他並不害怕,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身體僵硬的不能動彈,直到聽到童瞳的聲音,感覺到那熟悉的讓他安穩的氣息才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
“瞳.”七歲的孩子聲音帶着沙啞和隱約可知的顫抖,譚宸用力的握緊了童瞳的手,在童瞳一下一下的安撫裡這才平靜下來,手一鬆,被緊握的槍掉了下來,一旁關曜快速的將槍拿了過去。
感覺到譚宸身體終於不那麼緊繃了,童瞳也鬆了一口氣,語調倒也輕快了不少,原本是準備安撫譚宸的,可是瞄到地上那大灘血跡之後,“沒事了,下次瞄準的時候記得射眉心,這樣出血少,而且肯定一槍斃命,人的心臟被肋骨保護着,即使對準心臟,有的時候也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會失誤,但是射中眉心,即使偏了一點,子彈打進了人的大腦,任何人都不可能活下來."“我知道了.”譚宸畢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這會也冷靜下來,倒是很是受教的點了點頭.
一旁原本還擔心譚宸的顧凜墨、沐放等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看着童瞳的表情很是詭異,這是教育孩子嗎?而司徒教官饒是處事不驚,這會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着,只感覺難怪那些世家子弟很多都是如此優秀,原來從小就是這樣教育的.
譚驥炎過來時,步伐很是緩慢,表情緊繃着,原本還當時譚驥炎頂着副市長的職位,走路自然是帶着官威,四平八穩的,慢就慢一點吧,至少比童瞳挺着大肚子卻風風火火直接跑過來容易接受一點,可是仔細一看卻發現譚驥炎走路的步伐有些的詭異,受傷了?
對上大家投射過來的好奇目光,譚景御幾乎忍不住的樂出聲來,可是感覺到身邊自家二哥那兇狠無比的冰冷氣勢,譚景御只能無辜至拼的乾咳兩聲,然後目光瞄向譚驥炎的腿間,露出一個所有男人都能明白的同情眼神.
瞬間,咳嗽的咳嗽,別過頭的別過頭,忍笑的忍笑,不過那目光倒是齊刷刷的看向繃着臉走過來的譚驥炎,慾求不滿雖然殘忍了一點,但是每個男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過經驗,可是如果那裡受傷,而且仔細一看譚驥炎連黑的都能刮下一層鍋灰,額頭帶着汗,估計傷的不輕,所有男人,包括容溫都忍不住的合攏了修長的雙腿.
譚驥炎警告的目光狠戾的凌遲着在場的這一羣損友,然後定格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身上,因爲事發太突然,而之後譚宸一直僵硬的站在屍體邊,所以現場還是很完整,譚宸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殺人,可是不管是關曜,秦清,還是譚亦和小金毛也都不明白譚宸好好的爲什麼就突然開槍了.“沒事了吧,下次射準一點,弄得這麼血腥做什麼.”譚驥炎之前雖然也擔心譚宸,不過知道孩子沒事,也就不擔心了,雖然了在譚驥炎的計劃裡譚宸至少十四歲之後纔會真正的接觸到死亡和血腥,目前倒是提前了,不過他相信譚宸不會有什麼心理障礙,只是人太小一時無法接受.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聽着譚驥炎和童瞳相差無多的安慰話,在場衆人再次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這一家子就沒有一個正常一點的嗎?看着童瞳是半蹲着身體,彎着腰將譚宸抱在懷裡安撫着,譚驥炎心疼童瞳此刻的姿勢,拍了拍童瞳的肩膀,自己這個當爸爸的也該安慰一下兒子.“我沒事了.”不同於童瞳身上那種舒服的安寧氣息,譚驥炎給譚宸的感覺是沉穩是強大,堅不可摧,這會感覺到譚驥炎落在自己肩膀上那隻大手帶來的力度,譚宸又冷靜了一點,不過隨着譚驥炎用力的往身邊一帶的動作倒也沒有拒絕.
譚宸個子已經挺高了,差不多就是到譚驥炎大腿處的高度,被譚驥炎突然這麼一帶,譚宸沒有拒絕,所以小腦袋直接磕了過去,正中譚驥炎才受酷刑差一點被踢斷的某處.
於是!譚驥炎身體抖動了一下,臉繃的緊緊的,不言而喻的痛苦浮現在峻臉之上,那份痛意似乎會傳染一般,容溫等人愣了愣之後,隨即都無比同情的看着再次受傷的譚驥炎,抱孩子那也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
“我來吧.”看到童瞳準備蹲下身檢查地上死掉的男人,秦清清冷的聲音響起,不要說這麼血腥的畫面一個孕婦看着不好,而且小瞳身體也不方便.“我來就行.”關曜溫和的開口,連同秦清和童瞳都阻止了,自己蹲下身來,仔細的打量着屍體,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關曜目光落在男人的口袋處,輕輕的掀開,赫然是一支針管,這讓關曜皺了皺眉頭,回想着剛剛的一幕.
關曜是刑偵警察,記憶力極好,他記得之前看到譚宸和譚亦還有小金毛在角落裡,這個男人是面對看三個孩子站看的,當時譚宸將小金毛突然拉過去推到了譚亦身邊,那個時候譚宸應該是感覺到了危險,所以纔會推開小金毛,而關曜記得當時這個男人的手臂是半曲在身前的,他手裡難道當時就拿着針管,可是要做什麼呢?
“這個男人有些面生.”一直站在一旁的司徒教官緩緩的開口,他在軍區裡也見過不少士兵,可是眼前這個男人還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想到此,司徒教官直接用手手機拍了一張男人臉部的照片,然後直接發給了各個帶隊的連長. 五分鐘之後,所有人都回了短信,這個男人都不是他們手底下的兵,可是看他身上的訓練服,這樣黝黑的帶着幾分高原紅的膚色,還有粗糙的手,怎麼看都像是軍區的兵,想到此,司徒教官不由有些敬佩的看向一旁沉着小臉的譚宸,這個孩子只有七歲,之前就聽說譚宸訓練起來的時候比起軍區裡的士兵都刻苦,尤其是射擊方面準的讓人咋舌,如今看來這孩子還有着一流的觀察力,畢竟死掉的這個男人如果和自己擦肩而過,司徒教官自己都不會懷疑對方有什麼不妥.
“以後說,還是現在說.”譚驥炎感覺自己今天還真是犯了太歲,不過也只能認了,誰讓這是自己兒子,大手拍了拍譚宸的肩膀,深邃的鳳眸裡帶着讓人安心的力量.
譚宸擡頭看了看譚驥炎,呼吸平緩下來,只是還是沒有回頭看向屍體的方向,“他不是路過,而是筆直的向着我們走過來的.”譚宸觀察力很好,直到男人死後,譚宸這纔想起來自己和譚亦還有小金毛是站在角落裡的,如果這個男人只是路過,他走路的路線應該是筆直的向前,經過自己這邊的時候再拐過來,可是這個男人從出現在自己視線裡的時候卻就是直接向着角落這邊走過來的。
“他手裡拿着針管,想要抓譚亦,然後我開槍了,沒有瞄準.”譚宸說到這裡的時候有點喪氣,之前他一直以爲自己的槍法很好,教官都說自己有天賦,可是教官之前說過一句話,靶子是固定的,練的再準也是慮的,因爲敵人是不可能站在原地不動等着你開槍,譚宸當時還沒有多想什麼,如今才明白射擊殺人和訓練打靶是完全不同的.
抓譚亦?所有人都皺着眉頭,不明白爲什麼要抓譚亦,而且還冒險在軍區裡動手,不對,就算要抓譚亦,爲什麼要到針管,針管還是空的,看起來是想要抽血,這一切顯得無比的詭異.
譚亦俊雅帥氣的小臉上表情有點的難看,皺着小眉頭,從事情發生到現在,譚亦也不知道譚宸怎麼突然就開槍殺人了,譚亦也是被嚇的不清,但是比起譚宸要好一點,畢竟一來不是他開槍殺人的,二來以前在藍家的時候,藍家兄妹給譚亦灌輸的東西都不太好,譚亦比較早熟,所以心理素質也挺好,可是譚亦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自己譚宸纔開槍殺人的,而被當成目標的自己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危險,譚亦忽然感覺自己還是太自大了,比起哥,自己還需要加強鍛鍊.
“先將三個孩子帶回去吧,司徒教官,麻煩你查一下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而至於之前目睹這件事的士兵,還是司徒教官關照一下,不可以泄露一個字。”關曜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屍體,從男人的腰間搜出了一把手槍,沒有手機,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證件。
司徒教官明白的點了點頭,畢竟譚家人的身份都不同,今天如果不是譚寰這孩子,在軍區幾個孩子如果出了什麼事,那就等於是打了軍區的臉,以後軍區在整個軍界都無法立足了.
“對方不像是綁架,爲什麼只針對譚亦?”沐放不解的開口,畢竟譚宸和譚亦都是小瞳的孩子啊,不針對小金毛倒是讓人能想通,可是爲什麼只針對譚亦,而且死掉的男人身上只有一個針管,所以說明他只想要抽取譚亦的鮮血。
, ' 對外面人而言,譚亦是二哥和小丫頭的兒子,譚宸是收養的.”譚宸雖然也不明白爲什麼有人要抽取譚亦的鮮血,不過目前來看不針對譚宸是因爲所有人都以爲譚宸是養子,卻不知道真正的養子其實是譚亦,而譚家對於這個誤會也沒有說明什麼,所以外面的人才誤會了.
299逃亡之前
“儘快回北京去吧.”容溫看着窗戶外的夜色,回頭對着譚驥炎開口,因爲不確定的危險因素,留在雲南只會更加不安全,畢竟軍區都混進了敵人,早可以知道敵人的強大,而北京的確要安全很多.
“嗯,明天一早就回去。”客廳裡,譚驥炎難得點了一支菸,一下午的時間 ,他也想不通爲什麼有人要譚亦的血,這到底要做什麼?而且對方能混進軍區裡,背後的勢力必定很大,而關曜查不到男人的身份,不過倒是查到了男人在一間出租屋的臨時住所,屋子裡面搜到了五本護照和五張身份證,而且每一張都可以讓男人出國去全世界各個地方,證件足可以以假亂真。
“我查出來這個男人從機場海關過來用的是王輝這個化名,再往前追查就查到了紐約,然後就什麼消息都查不出來了.”譚景御這個當小叔的此刻臉上帥氣的笑容顯得很是危險,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自己小侄子身上,而且看起來還和國外有關係,譚景御眯了一下鳳眸,冰冷的寒意從眼底一閃而過.“會不會和伍依蔓有關?”沐放看得出在場所有男人都在因爲這個來知的危險而憂心,畢竟只知道有人要針對譚亦,可是不管是軍情處還是國安部卻都沒有查到什麼線索,也難怪一下午譚景御都陰着臉,對着電話另一頭的下屬吼了好幾次,想到此,沐放修長如玉的手握住了譚景御古銅色肌膚的手,安撫着譚景御的情緒,白色和麥色的肌膚在一起顯得和諧無比。
“很有可能.”關曜點了點頭肯定了沐放的話,溫和的臉上拿掉了眼鏡,露出的目光顯得很是銳利,“伍依蔓之前就和美國有合作.”如今死掉的這個男人最後能追查到的線索就是紐約,目前而言,很有可能和伍依蔓有關係,可是對方已經死了,讓調查也陷入了死衚衕.
就在幾個男人陷入沉思時,臥房的門打開了,童瞳哄睡了譚寰之後,小金毛和譚亦也睡着了,童瞳也是心裡藏着事,有些睡不着,這會剛推開門出來就看到客廳裡煙霧瀰漫着,除了容溫之外,連譚驥炎都抽了煙,看得出大家都在煩.
“怎麼還沒有睡?”看到童瞳出來了,譚驥炎率先將指間的菸蒂掐滅,快速的起身走了過去,這會已經凌晨一點多了,譚驥炎以爲童瞳就在房間裡和譚宸一起睡了.
“睡不着.”以前不管多麼危險的境況,童瞳都被培養出來了隨時隨她抓緊時間休息,因爲只有休息好了,纔有足夠的力量去戰鬥,可是這一次牽扯到譚亦,童瞳在牀上躺了兩個小時,將所有的事情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卻偏偏睡不着,想的頭都有些昏沉沉的痛了,所以乾脆起來.
在場的幾個男人多少都有些大男子主義,所以不管是童瞳還是十一、秦清,明知道她們三個都是身手一流的好手,可是卻還是讓她們先去睡了,就連冰冷的秦清也都關曜勸回房間休息了,所以這會客廳裡就是一羣大老爺們,看到童瞳出來了,都將煙給熄滅了,沐放起身將窗戶都給打開了,否則這些煙味會薰到童瞳和糖果.
童瞳睡不着,譚驥炎倒也沒有強求童瞳入睡,從臥房裡拿出被單摺疊了之後搭在童瞳身上,讓她靠着自己,幾個男人繼續分析着目前危險而詭異的境況,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不能抽菸提神了,所以大家喝濃茶的喝濃茶,喝咖啡的喝咖啡,都在思考未知的危險.
“你們有沒有感覺伍依蔓的能力太大了一點?”煙味散了一點,童瞳坐在沙發上靠着身後的譚驥炎,茶几上放着關曜一些調查的資料,和譚景御從軍情處收集的一些信息,照片上死掉的那個男人,童瞳想了兩個小時,這會皺着小眉頭看向衆人,這個伍依蔓從最開始用心理醫生的身份接觸譚驥炎開始,到設計綁架自己,想要毀滅譚家,雖然說計劃還算周全,可是伍依蔓本身沒有什麼身手,而且她只是爲了復仇,只是爲了報復譚家而已,可是一個女人,沒有屬於自己真正的勢力,怎麼就能讓這些計劃如此周全的實施呢?
童瞳一語驚醒所有人,譚驥炎緊繃的俊臉上更是露出了一抹淺笑,直接在童瞳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是啊,想得太多,卻忽略了這一點,伍依蔓憑什麼得到這些高層的信任。
“雖然說我和沐放的事情曝光,只是爲了引走我們,而當時二哥你們都被其他事情絆住,所以伍依蔓才能在醫院綁架了小丫頭,可是我在軍情處工作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國內那些高層爲什麼要答應伍依蔓替她報仇出力呢?”譚景御危險十足的冷笑着,當天國內他和沐放出櫃的事情一曝光,二哥離開小丫頭給自己處理調查事情,而容溫剛好接到軍情處的一個電話,也去了外面處理一個突發狀況,關曜他們都被其他事情給絆住了,所以纔沒有人陪着小丫頭去醫院,這才導致綁架的發生。
“可是對方扳倒譚家不就能得到兵權了?”沐放不解的開口,暗中的人答應伍依蔓自然是爲了譚家在軍區的地位,只要譚家倒臺了,對方自然得利,所以會幫助伍依蔓也不奇怪啊.
“沐放,你想的太簡單了.”譚景御側過頭看着親親愛人那俊美傾城的臉上不解的表情,不由的心頭一軟,用力的握了握沐放的手,“雖然伍依蔓這一次的計劃可能扳倒譚家,但是最後得利的到底是誰根本無法確定,對方這樣盡全力幫助伍依蔓,是不可能因爲一個不確定的利益."軍界和政壇權力的更替和變化都是風雲莫測的,即使譚家倒臺了,誰也無法確定能完全取代譚家的地位,很有可能譚家的權力被分隔成幾部分,每個勢力都得到一些,而不可能被某個人完全霸佔,所以對方幫助伍依蔓肯定是有一個絕對能得到的利益.
“譚亦!”幾乎在同時,譚驥炎和容溫同時開口,兩個男人對望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見了一種莫名的危機,對方幫助伍依蔓並不只是爲了譚家在軍界的兵權,結合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是爲了譚亦,可是爲什麼呢?譚亦的血液有什麼特殊呢?
一剎那,譚驥炎和容溫又同時將目光看向童瞳,譚亦只是一個孩子,並沒有什麼特殊,可是譚驥炎和容溫都知道童瞳的情況,死而復生!如果被上位者知道人死之後可以重生,那麼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比起權力,比起金錢,比起地位,最讓人在意的還是長身不老,國內外很多研究機構和實驗室也都在致力研究這個課題,即使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結果,可是研究所的資金卻源源不斷的輸入,這就是人性,因爲每一個上位者都不願意自己有一天會死去,所以也都存在着僥倖的心理,將錢不斷的撥給研究院,或許有一天就研究出來了延長壽命的藥劑.
而顧凜墨也因此皺起了眉頭,因爲這樣特例的事情除了童瞳之外還有十一,當然,十一暴露的並不多,而且在十一暴露之前,容溫已經給十一安排了身份,所以外界即使有人查到十一,懷疑十一,繼續深入的調查就會知道十一是國安部秘密培養在外的特工,可是童瞳在童嘯和容溫給她安排好身份之前,很多情況已經曝光在外了.
“二哥,你們怎麼臉色這麼黑?”譚景御不解的看着譚驥炎、顧凜墨和容溫,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二哥他們想到了什麼.“譚驥炎,我沒事.”能感覺到譚驥炎渾身的緊繃,和那壓制的寒意,童瞳也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小手拉了拉譚驥炎的大手,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示意譚驥炎不用擔心自己.
可以說嗎?譚驥炎面色有些沉重的看向童瞳,他記得當日在煤城的時候,自己被困在礦並下面,那個時候小瞳打了電話給上面那位,雖然譚驥炎不願意相信這個消息是從上面那位泄露出來的,因爲一直到如今,譚驥炎感覺上面那位並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童瞳看着關曜那雖然還是溫和可是卻隱匿着擔心的臉,而沐哥是憂心忡忡的看着自己,譚三哥一臉的好奇,還有因爲不明白狀況而不滿的表情,童瞳笑了笑,脆聲開口,“其實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鬼?”譚景御反應極快,在沐放和關曜還是一臉懵懂狀態時,譚景御已經哇哇的叫了起來,快速的蹭到了童瞳面前,一手撫摸着童瞳的臉,帥氣的臉上滿是疑惑,“不對啊,是熱的啊,鬼不應該是渾身冰涼的嗎?小丫頭,你要不來一個隔空取物,有沒有黑白無常?閻羅殿你去過沒有?真的有投胎轉世嗎?"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的譚景御,自己是不是該慶幸譚三哥一點都不歧視鬼,而且還如此的熱情,可是他能不能不要再掐自己的臉,自己又不真的是鬼魂!
“胡扯些什麼!”原本有些緊繃壓抑的氣氛,可是因爲譚景御這麼一攪合,倒也顯得輕鬆了不少,譚驥炎毫不客氣的拍開譚景御在童瞳臉頰上蹂確的爪子,心疼的揉着童瞳被掐紅的水嫩肌膚,再次瞪了一眼譚景御.
“其實子瑤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邊顧凜墨也感覺沒有必要隱瞞什麼,畢竟大家都是生死相交的朋友,而且童瞳已經說了,顧凜墨感覺自己如果隱瞞什麼有些對不起譚景御他們.
咳咳!關曜和沐放還在消化童瞳剛剛那麼突然的一句,所以兩個人同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濃茶,結果人還沒有清醒,顧凜墨又來了這麼一句,於是關曜和沐放終於被驚嚇到的咳嗽起來,嘴巴里的茶水也都狠狽的噴出來了。
“你們還有誰是鬼啊?”譚景御突然渾身冰涼的打了個寒顫,然後蹭的一下回到了沐放身邊,將親親愛人樓住,可是瞬間又懷疑的看了看沐放這一張漂亮而精緻的臉,“沐放,你不會也是鬼吧?”爲什麼自己有種在拍鬼電影的恐怖感覺.
譚景御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個笑話,五個人去深山老林遊玩,可是夜裡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戶山裡人家,吃飯的時候,爲了調節氣氛,一個人對着屋主陰涼涼的開口道,“我們六個人,請給我們六雙筷子.”可是屋主看了看開口的男人,卻回了一句,“可是你們只有四個人啊." 而此刻譚景御感覺就有這種感覺,渾身冰涼涼的,儀乎後背有什麼正冒着寒意,沐放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譚景御的腿上,力度不小,啪的一聲之下,譚景御痛的叫了起來.
“那個我不是鬼.”童瞳哭笑不得的開口,看着譚景御直搖頭,“我只是死過一次… … ”
“死過一次還不是鬼!”譚景御一面揉着被拍痛的腿,一面驚恐無比的瞅看童瞳,然後又無比佩服的看向自家二哥,“人鬼殊途,二哥你好強悍!半夜不會被嚇醒嗎?"“譚景御,你給我閉嘴!”異口同聲着,譚驥炎和沐放同時開口,皺着眉頭看着亂插話的譚景御,他還能再胡扯一點嗎?
“好吧,我不說!”譚景御在嘴巴上比劃了個拉拉鍊的手勢,終於三緘其口的沉默了,只是依舊睜大眼睛瞅着童瞳,鬼啊,活生生的鬼啊!“原本是在任務裡死掉的,可是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個身體裡了,應該是靈魂重生吧,這個身體主人以前的記憶我都沒有了.”譚景御終於安靜了,童瞳這纔將話說完整了,雖然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而且童瞳很慶幸自己活着,遇到譚驥炎。“子瑤也是這樣的情況,死後醒來又變成了另一個人。”顧凜墨附和的開口,雖然這樣的事情很詭異,可是顧凜墨是真的慶幸十一還活着,還能遇到自己,否則他或許一輩子都會在痛苦和愧疚裡渡過.
“難道國安部的風水比較好?”譚景御目光閃亮的看着一旁神色帶着幾分冷淡的容溫,忽然懷疑自己如果一槍殺了容溫,容溫會不會也死而復活,可是容溫冰冷卻強勢的眼神一掃而過,譚景御唯的一下將這個念頭給熄滅了,估計和容溫這個身手強大的變態相比,自己被殺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有可能是其他人知道小瞳死而復活的事情,所以想要抽取譚亦的血去化驗檢查?”關曜已經冷靜下來了,雖然還是有點無法接受這樣詭異的事情,可是卻也明白童瞳既然說出來了,肯定就是真的,如此一想,關曜也就明白爲什麼童瞳的身手爲什麼麼那麼好,而且容溫和童叔爲什麼對童瞳關愛有加,所有的事情倒也都明白了.
否則關曜自己也一直有個疑惑,當年譚驥炎第一次和童瞳,不,應該說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發生關係之後,關曜也知道的,還見過童瞳,可是那個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人有些自卑,過分的安靜,和如今的童瞳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如今一看倒都說通了.
“這樣的可能性最大.”譚驥炎聲音有些的緊繃,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許很多人不可能相信,可是如果相信了呢?那麼勢必想要知道如何死後重生,尤其是上位者不願意死,那麼其中的危險就可想而知.
“美國有很多人研究時間空間穿越這些問題,有的人認爲時間就是一條平行的直線,只能過去,無法倒轉回來,可是如果有強大的能力能扭曲時間線,將過去和未來的兩個點重疊,人就能回到過去,而也有人在研究如果能將人的腦電波從大腦裡分離出來,然後重新的裝到另一個人的腦子裡去,那麼就等幹人有了第二次生命.”童瞳有着過目不忘的強大記憶力,所以她過去看過很多資料,這會牽扯到譚亦和自己的安全,童瞳腦海裡就浮現出了這些信息.“分離腦電波?”譚景御一直感覺這些實驗都是腦子有問題的人在胡思亂想,當然,也許來來的某一天有可能實現,但是絕對不是在目前的科技之下,畢竟人類到如今都還沒有衝破銀河系,最快的光速在宇宙之中依舊太慢,而童瞳說的這些實驗,譚景御感覺目前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嗯,美國這方面研究很多,不過非常機密,最開始還是爲了穿越時間線的問題,可是人體太脆弱,如果真的有巨大的能量能扭曲時間或者空間,可是人的肉體也無法承受這樣的能量波動,所以研究的方向就轉變成分離人的腦電波,腦電波就不會被這股巨大的能量所影響.”童瞳因爲強大的記憶力,所以偶然也會充當科學間諜的身份,去竊取國外一些先進的研究,雖然最核心的技術部分是竊取不到的,但是也可以知道一些皮毛,國內致力於研究的科學家太少,而國外卻有很多這方面的純粹的科學家.
軍情處大部分只是負責國內和軍區的一些事情,所以這些前沿的科技涉及的不多,譚景御這會感覺自己不是在看鬼電影,而是在看科幻大片,瞅着童瞳,吞了吞口水,“小丫頭,你不會是火星人吧?"童瞳翻了個白眼,無比鄙視的看看還在胡思亂想的譚景御,說起來譚驥炎當時可是一點都不震驚,反而在自己說之前都有些懷疑,而且自己說了,譚驥炎就像是聽到自己再說今天的天氣一樣,態度無比的平靜.
“這件事外界即使有什麼消息,也是無法確定的,所以纔會派人來取譚亦的血回去化驗。”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雖然童瞳這個身體裡時換了個人住,可是之前童瞳也去醫院檢查過,不管是身體機能,還是腦部結構,都和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差別,所以譚驥炎可以用這些數據來說明死後重生根本是無稽之談.
可是難就難在怕有些人已經過於執着,甚至扭曲,會偏執的認爲小瞳身上能破譯出死後重生的秘密,如此一來的話,不管是什麼數據,對方都不會相信,反而會想要將小瞳抓去研究,這樣的話事情就會非常的棘手而麻煩,畢竟不確定這到底是美國方面,還是國內方面要對小瞳動手,還是說兩邊有合作,而且敵人權勢之大,不管是譚驥炎目前在政壇的地位,還是譚家在軍區的地位,如果相信的人多了,譚驥炎也無法保證童瞳的安全,甚至只能求助上面那位,讓童瞳成爲被研究的對象,不管哪一種情況,這都是譚驥炎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先確定到底是不是上面那位要對小瞳動手.”容溫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童瞳,即使是上面那位要對小七動手,容溫也會不惜動用自己手裡的一切力量來保護小七,而且童叔也不會讓人將小七抓去研究室研究,可是這樣一來,局勢就真的非常危險了,畢竟任何人都無法和上位者抗衡,不可能和傾國之力的勢力對抗.
“嗯.”譚驥炎也是如此看法,如果真的是上面那位,那麼事情就棘手了,可是如果不是的話,譚驥炎倒一點不擔心。
因爲童瞳這個暴露出的秘密,而且時間 也很晚了,所以倒也沒有辦法繼續討論下去了,大家也都散了,童瞳一開始因爲不確定爲什麼有人要對付譚亦,這會知道其實是因爲自己,心裡有了底,磕睡一下就來了,打了個哈欠,還沒有等到譚驥炎洗澡出來自己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小瞳,我會保護你的!譚驥炎靜靜的凝望着童瞳睡着的容顏,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卻沒有上牀休息,反而是步伐輕緩的走了出去,而門外,容溫果真在等看他.
“做最壞的打算,我會給你和小瞳安排新的身份和新的去處,不過譚宸和譚亦估計暫時無法帶走,讓童叔照顧兩個孩子,如果真的是上面那位動的手,你帶小瞳立刻走.”容溫很少有這樣嚴肅而沉重的臉色,可是目前的敵人還不能確定,所以他必須給譚驥炎和童瞳做好打算.
“我明白.”譚驥炎點了點頭,倒沒有和容溫道謝,因爲這份情誼已經不是道謝兩個字可以言明的,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譚驥炎和童瞳幾乎等於是叛國逃亡,不過有譚家和童家的勢力在,譚驥炎倒是不用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全,畢竟一個譚家在軍區的勢力,一個國安部的勢力,譚驥炎不認爲有什麼人敢如此膽大妄爲的動他的家人,還有關曜和關家在軍區的勢力,可是自己和小瞳卻註定了背並離鄉的離開,否則一旦被抓到,隨便編造一個調查審間的藉口,小瞳肯定會被抓去實驗室.
“希望不是.”容溫淡淡的開口,目光悠遠的看着遠方,即使自己一手安排一切,可是容溫還是擔心童瞳和譚驥炎在外面的生活和安全,不過容溫倒是慶幸童瞳過去式在行動組訓練出來的優秀成員,而且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所以關於童瞳的資料和情報都已經在童瞳“犧牲”之後被抹去了,即使上面那位也沒有童瞳的信息資料,而且國安部這麼多年,容溫有不少的勢力,可以完美的給譚驥炎和童瞳安排新的身份,新的去處,除了自己,沒有人能找到他們.
一夜沒有睡,譚驥炎和容溫談了很多,包括日後的出現最壞情況的打算,而臥房裡童瞳睡的安靜,譚宸因爲白天殺人造成的驚嚇,所以是睡在童瞳身邊的,從噩夢裡驚醒的時候,天剛剛亮,陽光透過窗簾淡淡的照射進了臥房.
“醒了?不用怕,譚宸.”童瞳也立刻被驚醒了,睜開眼,溫柔的笑着,拍了拍譚宸的身體,童瞳還記得第一次殺人,她也是夜不能寐,上校陪了自己好幾個夜晚.
“瞳.”譚宸在噩夢裡的臉色還是很難看的,不過這會看到童瞳之後,酷酷的小臉也軟化了下來,靠在童瞳的肩膀處,深呼吸着,安寧的氣息之下,譚宸漸漸的平靜下來,才醒過來,所以聲音倒帶着孩子的黏糊,“我沒事了,瞳."“那是壞人,想要傷害譚亦的壞人,譚宸是在保護弟弟,保護家人,所以不用害怕.”童瞳柔聲的安撫着譚宸,側過身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下,擡起頭看了一眼時間,才六點鐘不到,譚驥炎竟然不在?莫名的,童瞳感覺到有些的不安.
300章 被迫分離
譚亦心裡有事所以醒的比童瞳和譚宸都早,連帶的小金毛也驚醒了,畢竟昨天譚宸動手的時候,小金毛也是直愣愣的看着,然後導致小金毛也在早上驚醒了,不過譚亦一臉心事的模樣,小金毛皺了皺眉頭,又看了一眼半點不理睬自己的譚亦,自己打開臥房的門走了出去。
好想找瞳阿姨,可是譚宸哥哥昨晚上是跟瞳阿姨一起睡的!小金毛人小鬼大的嘆息一聲,還是有點害怕譚宸,肥肥的手指在小鼻子下揉了揉,餘叔叔不住在這裡,容叔叔雖然不會板着臉,可是看起來好恐怖,子瑤阿姨也很好,不會兇自己,會對自己笑,也很溫柔,可是顧叔叔每一次看自己的時候都是兇兇的,不就是自己抱了一下子瑤阿姨嗎?那麼小氣!秦阿姨?小金毛渾身一個顫抖,半點不敢去打擾秦清,關叔叔人是不錯,可是和關叔叔在一起很無聊!
還是去找沐叔叔吧!小金毛在所有人在腦海裡過了一圈,然後邁開了小短腿向着沐放的臥房走了過去,沐叔叔又漂亮人又好!門時鎖着的,可是小金毛跟在譚宸和譚亦身後這麼多天,倒是學了不少的本事,開鎖這事雖然小金毛學的最快,譚宸和譚亦都很詫異小金毛在開鎖上這麼有天賦。
如果是平日裡,譚景御不會如此大意,可是當他壓在身下剛睡醒的沐放,那一張絕美的俊臉帶着初醒的迷濛,扇子一般的睫毛輕輕的眨動着,如同一道看不見的羽扇刮在了譚景御的心頭,再加上早晨比較容易衝動,所以……
小金毛推開門,得意的笑着,然後就發現大牀上譚景御和沐放似乎在打架一般,小金毛也來了興趣,慢騰騰的走了過去,決定要好好教訓譚景御幫助沐放。
吻着吻着,譚景御被子之下的手慢慢的在沐放絲綢般光滑的肌膚上游移着,然後詫異的感覺背後有一道視線,譚景御感覺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可是當腳步聲過來時,譚景御餘光一掃,窗戶外的陽光不甚明亮,可是地上的影子還是非常明顯的映入了眼中。
“誰”一把掀開毯子,譚景御的確被驚嚇到了,厲聲的開口,然後就看見站在牀邊同樣被譚景御聲音給驚嚇到的小金毛,譚景御幾乎想要罵天,這個該死的小金毛是什麼時候滾進來的!
沐放根本還沒有從剛剛曖味的激情裡回過神來,這會也是驚嚇的一愣快速的坐起身來,絕美的臉上此刻火辣辣的染上了紅暈。
“哇,好大的小鳥!”小金毛回過神來了,短短肥肥的小手指指着譚景御的腿間,似乎又感覺這樣有點羞澀尷尬,所以又擡起另一隻手矇住了自己的眼睛,不過指縫卻微微的張開,然後又看向沐放,“沐叔叔也有!”
“該死的小金毛!”蓄勢待發的譚景御直接怒吼一聲,一把拉住被子將自己和沐放徹底給蓋了個嚴實,饒是譚景御厚臉皮,這會也有些尷尬,尤其是看着小金毛那矇住眼睛,可是指縫大張着,都能看見那淺褐色的眼珠子瞪的渾圓,譚景御挫敗的直皺眉頭,這該死的小金毛,還不如不矇眼!
譚景御感覺自己很悲催!尤其是此刻沐放的手還很不客氣的在他的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然後指尖用力的一個旋轉,痛的譚景御直哆嗦,被子之下原本的蓄勢待發此刻卻在痛意之下下偃旗息鼓了……
“二哥,這個該死的小金毛到底什麼時候回英國去!”譚景御直接將牀單在腰間裹了一下,也顧不得精瘦的上半身,直接拎着小金毛的睡意,毫不客氣的將小金毛從臥房裡給拎了出去,然後發現譚驥炎和容溫正在院子裡說話。
“這裡還住着其他人!”對於譚景御此刻光着上半身,而明顯一看牀單之下也是光溜溜的雙腿,一夜沒有睡的譚驥炎皺着眉頭看着如此不修邊幅的小弟。
“二哥,我也知道啊,可是這該死的小金毛!”譚景御梗着脖子開口,可是卻又無法從說起,最後只能將小金毛給丟了下來,回樓上房間洗澡去了,估計想要親熱是不可能了。
因爲早上要回北京了,所以大家醒的都比較早,這會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飯,小金毛有了新話題,倒是忘記了害怕譚宸,低聲對着譚宸和譚亦開口,“我早上看見譚小叔的屁屁了,他竟然光着屁屁睡覺,還壓着沐叔叔身上打架!”
譚宸和譚亦還是很喜歡沐放的,所以聽到小金毛這麼一說,兩個孩子都疑惑的看向譚景御,畢竟譚景御對沐放的在乎,譚宸和譚亦還是能感覺到的,所以小金毛這個關於打架的說辭,譚宸和譚亦是有點不相信的。
一看譚宸和譚亦不相信自己,小金毛不樂意了,小手一拍桌子,然後另一隻指着譚景御,“我沒有撒謊,我就是看見了,還看見了譚小叔的小鳥,不過比較大,可是很醜!沐叔叔的比較白比較漂亮!”
一桌子人都大眼瞪小眼的靜默着,沐放這個妖孽男人此刻也是從臉紅到了脖子,低着頭,一腳直接踩在了譚景御的腳上,就說了不能胡鬧,結果……
譚景御夾着油條的手抖了又抖,表情猙獰的扭曲着,自己用筷子戳死這該死的小金毛不知道愛德華家族的人會不會找自己報仇!
“吃飯!小金毛!”譚亦雖然早熟,不過還是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譚亦也是聰明,拍了拍小金毛的頭。
“哦。”小金毛被譚亦一拍頭,手裡的筷子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小金毛蹲下身來撿筷子,而此刻,餐桌上的大人憋笑的憋笑,揶揄的揶揄,譚景御和沐放只感覺這一次是丟臉丟到家了。
“顧叔叔,你的小鳥呢?爲什麼看起來比譚小叔的小!”小金毛撿起筷子,然後不經意的瞄到了坐在自己另一邊的顧凜墨腿間,語出驚人之後,露出金色的頭髮,滴溜溜着一雙眼睛好奇的瞅着顧凜墨。
剛喝豆漿準備掩飾的童瞳一口豆漿差一點沒有嗆死自己,直接將臉埋首在譚驥炎的肩膀處一面咳嗽着一面壓抑着笑,大清早的這話題太勁爆了。
譚驥炎一開始還板着臉,可是此刻峻臉上線條也是有點扭曲,大手輕柔的拍着童瞳的後背給她順氣着,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向着顧凜墨看了過去。
“喝你的豆漿!”顧凜墨欲哭無淚着,原本淡漠的俊臉此刻狠狠的扭曲成一團,瞪了一眼譚景御,然後將正蹲在地上觀察的小金毛給拎坐在了椅子上,“再囉嗦,你的小鳥就要飛走了!”
小金毛驚嚇的一愣,雙手快速的丟了筷子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小鳥,很是驚恐的看着顧凜墨,唯恐真的出現這樣的狀況。
“呃,吃飯的時候不會飛走……”顧凜墨看着小金毛這麼害怕的表情,很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卻見小金毛眨了眨眼,然後又抓起了筷子準備繼續吃早飯。
“子瑤,你還沒有結婚,可以反悔的哦。”譚景御沒有安分片刻,忽然笑着開口,目光曖味的看了看顧凜墨,雖然小金毛這個話題比較勁爆,不過一想到顧凜墨那裡比較小,譚景御感覺爲了十一的以後的性福,有些事還是要注意一點的。
“你難道要比一比嗎?”顧凜墨真的不幼稚,平日裡話都是極少的,和十一在一起除外,可是譚景御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所以顧凜墨也被挑起了鬥志,畢竟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被人說那裡短小不行。
“比就比,我會輸給你。”譚景御帥氣無比的揚着下巴,對於自己的某處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來當裁判!”小金毛舉起了小手,無比認真的看着槓起來的顧凜墨和譚景御。
“吃飯!”十一和沐放同時發威,讓鬥志昂揚的顧凜墨和譚景御忽然發現此刻還在餐桌上,再看着還高高舉着手的小金毛,顧凜墨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小金毛的頭,譚景御也是灰溜溜的低着頭繼續吃早飯。
譚驥炎沉着眼神靜靜的看着其樂融融的一大家子,這一羣人不是他的家人,可是卻如同家人一般,不管是認識多年的,還是時間不久的,譚驥炎可以肯定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爲了自己和小瞳都願意兩肋插刀,所以暫時將譚宸和譚亦丟給他們照顧,譚驥炎非常的放心。
容溫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外表看不出什麼的譚驥炎,心裡頭沉了一下,一夜沒有睡,容溫和譚驥炎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卻沒有想到最壞的打算這麼快就出現了,果真是上面那一位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年紀大了的人總是惜命,自古如此,從秦始皇開始就想要尋求長生不老之術,只是如今,多了小七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這裡,不過估計譚家和童部長如今的地位和勢力,即使是上面那位也不敢亂來,可是暗地裡卻已經準備好了陷害的材料,飛機一到北京,小七和譚驥炎就會被帶走,明面上是內部審查,可是背地裡卻是要將小七去做實驗,不過目前局面還在控制,首先,並沒有和美國方面合作,其實知道小七重生的事情也只有上面這一位,其他人並不知曉,也杜絕了其他人想要拿小七做實驗的心思。
“譚驥炎,你怎麼了?胃口不好?”童瞳擡起頭疑惑的看着早餐沒有吃幾筷子的譚驥炎,早上童瞳還是有些擔心譚宸的,所以注意力一直在譚宸的身上,這會才發現譚驥炎有些不對勁,雖然看起來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童瞳卻能感覺到譚驥炎似乎要做什麼巨大的決定一般,整個人身上都籠罩着一種壓抑的氣息。
“沒事,吃早飯吧。”譚驥炎對着童瞳搖搖頭,握了一下她的手,目光看着安靜進餐的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孩子一直都讓譚驥炎又是無奈又是喜歡,只是如今分別在即,才知道,原來竟然還會捨不得這兩個小鬼。
童瞳想了想感覺譚驥炎應該是在擔心之前譚亦的事情,也就是自己死後重生的事情,不過回到北京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所以也不準備開口在這個時候說什麼,給譚驥炎夾了一個蒸餃,對着他微微一笑,目光柔和,“那你也吃吧,不要將胃給餓壞了。”
譚驥炎點了點頭,夾過童瞳放在自己碗裡的蒸餃慢慢的吃了起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所以才被打的措手不及,目前小瞳的安全最重要,至於其他,譚驥炎準備等之後再謀劃。
吃過早飯,大家都去簡單的收拾行李去了,“準備離開了嗎?我這邊也準備好了,這幾個空白身份已經很多年了,沒有人知道,甚至童部長都不清楚,更不說上面那一位。”容溫壓低了聲音和譚驥炎開口,他手邊的空白身份並不是那些依靠電腦技術憑空捏造的身份,那些身份太低級,雖然在公安部門能查到身份證住址,在學校也能查到過去的檔案什麼的,可是一旦到了地方去查,就會立刻發現這個身份是虛假的。
可是容溫手裡頭的身份卻是真實的存在過的人的身份,俗話說就是替身,他們以前在某個地方生活過,上過學,甚至會有人模糊記得他們的某一件事,可是後來離開了這個地方,然後行蹤就成謎了,和很多外出工作,再也沒有回過家鄉的人一樣,所以譚驥炎和童瞳用這些身份,即使有人真的去查,也能查到,而昨天晚上,容溫已經親手將過去能查到照片的資料網上進行了修改,譚驥炎和童瞳如果離開,之後還需要在面容上有些細微的改變。
“身份我和小瞳要了,但是我不準備出國,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譚驥炎再次點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雖然出國的話,國內想要找就更困難了,畢竟不管是軍情處,還是國安部,都算是自己忍,即使上面那位有了什麼意思,可是縣官不如現管,譚驥炎並不準備躲藏一輩子,目前離開只是暫時之計。
“譚驥炎?”童瞳這邊剛推門出來就看見譚驥炎手裡又夾着煙,這讓童瞳感覺絕對是出事了,否則譚驥炎不會接二連三的抽菸。
譚宸和譚亦、小金毛鬥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這會看到譚驥炎抽菸,三個孩子同時皺起了眉頭,指責的看向譚驥炎。
“小瞳,過來和譚宸和譚亦告別一聲,我們暫時要分開一段時間。”譚驥炎將香菸給掐滅了,低聲對着童瞳開口,看着她錯愕的小臉,不由一笑,“不用擔心,只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而已。”
“我們要逃?”童瞳幾乎懷疑譚驥炎是在開玩笑,可是看着一旁容溫有些凝重的臉色,童瞳就明白事情恐怕棘手了,所以譚驥炎甚至在一夜之間就決定要帶着自己離開,甚至要將譚宸和譚亦給丟下來。
譚宸和譚亦也很想像以前那樣和譚驥炎大眼瞪小眼的,因爲譚驥炎無數次說過要將他們兩個給丟掉,可是譚宸和譚亦都沒有忘記,譚驥炎不忙的時候會帶着他們一起在院子裡鋤草,會陪着他們訓練,偶然還會給兩個孩子洗澡,會換上普通的衣服,一家四口人去外面吃飯,可是這會譚宸和譚亦呆呆的看着譚驥炎,臉上是落寞和害怕的表情。
“即使我和你媽媽兩個人暫時不在你們身邊,你們也要好好鍛鍊,有什麼事找容叔叔他們。”譚驥炎看着兩個小鬼那麼害怕的表情,失落落的如同被拋棄的小狗一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譚驥炎心裡突然刺痛着,握着童瞳的手兩個人一起走了過來,譚驥炎更是蹲下身來,抱了抱譚宸和譚亦僵硬的身體。
“好了,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爸爸和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放心,不會有事的。”童瞳迅速的將表情變換過來,笑着對着譚宸和譚亦開口,笑眯眯着一雙月牙形的眼睛,努力的將眼中的淚水給壓回了眼眶之中。
這邊收拾好的衆人都錯愕的看着正在道別的一家四口,呆愣愣的看着容溫,明明早上還是其樂融融,明明說好了今天就回北京,可是爲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譚景御表情陡然之間顯得危險而猙獰,身體差一點不受控制的衝了過去,卻被一旁的沐放給抓住了手臂,沐放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能讓童瞳和譚驥炎將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丟下來,沐放明白必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十一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容,顯得冰冷而冷酷,肅殺的寒意從她原本柔和的目光如同厲芒一般迸發而出,顧凜墨沉默着,擡起手臂攬過十一的肩膀,給她以溫暖和支持。
關曜也是皺着眉頭,他和譚驥炎在一起這麼多年,是最好的兄弟死黨,可是第一次關曜看見譚驥炎竟然被逼到這樣的地步,甚至要逃離,連兩個孩子都要丟下來。
秦清看起來臉色依舊有點冷淡,漠然,可是仔細一看,會察覺到秦清眼中冰寒的寒意裡帶着一種怒火,秦清很喜歡童瞳這個朋友,看到童瞳壓抑的表情,秦清冷漠的心也撕扯的痛了起來。
“爸爸,你要照顧好媽咪還要糖果。”譚亦努力的揚起笑容,可是淚水卻忍不住的眼角滾落下來,優雅帥氣的小臉上笑容終於維持不住,譚亦卻死死的咬住了脣,不讓自己哭出來,只是不停的流淚,蒼白的小手用力的擦着臉,可是淚水卻怎麼都擦不完。
“瞳。”譚宸板着酷酷的小臉,一瞬間如同長大了很多一般,走到童瞳身邊,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腿,將小臉貼着童瞳的肚子,而糖果似乎也察覺到了分別在即,在童瞳的肚子裡動了動,譚宸仰起頭,酷似譚驥炎的小臉上滿是認真和專注,深深的看了一眼童瞳和譚驥炎,然後什麼都沒有再說,轉過身牽住了譚亦的手,然後一隻手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小小的身影挺立的筆直向着門口走了過去。
“我要瞳阿姨……”結果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就這麼出門了,小金毛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打破一室的沉默和寂靜,拉着童瞳的手,哭的不能自已,“我要和瞳阿姨一起走,我不要一個人走!”
“二哥,照顧好小丫頭和我的小侄女。”譚景御朗聲笑着,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的不自然,走了過來,用力的抱了一下譚驥炎之後,摸了摸童瞳的頭,然後一把將哭泣的小金毛給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眼中狠戾的光芒一閃而過!
一一的道別,不是因爲分離,只是爲了不久之後的再見,兩輛車直接開出了軍區,誰也不知道童瞳和譚驥炎並不在車子裡,而當飛機從私人機場起飛之後,童瞳和譚驥炎靜靜的看着湛藍的天空之下那消失在雲翳之中的機身。
“我們會回去的。”譚驥炎攬着童瞳的肩膀,低沉的聲音帶着一股壓抑,然後在童瞳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發動了汽車,車流之中,譚驥炎黑色的汽車一點都不顯眼,慢慢的融入到了喧鬧的車流之中。
而北京機場,當顧凜墨的私人飛機降落時,機場裡的兩輛黑色汽車突然打開了車門,四個筆挺着西裝的男人快速的走了過來,對着第一個下飛機的譚景御晃動了一下自己手裡的證件。
“呦,竟然還有接機的,我怎麼不記得我通知什麼人過來接機啊?”站在扶梯上,譚景御拿下墨鏡,冷然的笑着,“什麼事?”
“抱歉,涉及到國家機密,需要譚副市長和譚夫人協助調查。”爲首的西裝男沉穩的開口,態度並沒有顯得囂張,不過倒也強硬着態度,讓人明白他們今天必須要將譚驥炎和童瞳帶回去調查。
301重新安家
“喲,這麼說我二哥這還是犯罪了?”譚景御臉色陰沉了幾分,笑容顯得危險,冷冷的看着面色不變的幾個西裝男,如果不是事先離開了,這會只怕已經被抓個正着了,而對方根本不需要真的動用什麼手段,將小丫頭和二哥分開審問,明着是爲了調查,可是暗地裡只怕拿小丫頭來做實驗!想到此,譚景御抓着舷梯的手一緊,眼眸深處殺機凌厲的閃過.
而幾個西裝男人也在同時戒備起來,兩個人的手已經落在了腰間 ,如果譚景御有什麼動作的話,他們一定會拔槍出來,想必也是知道譚景御真正的身份,解放軍報社記者這個掩飾騙不了他們.
“坐了幾個小時飛機不累嗎?你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北京的天氣已經有點冷了,沐放走了過來,上身是一件白色立領襯衫,外面罩了一件淺灰色的英倫風衣,隨意的敞開,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帶着幾分妖孽的氣場,斜脫了一眼擋在一旁找麻煩的譚景御,又看了一眼幾個西裝男,勾着性感的薄脣一笑,自己率先走下了舷梯,這些人和譚驥炎鬥太弱了。
“小放放,等等我.”不耍寶了,譚景御快速的邁開了步子追上沐放,親密的趴在他的後背上,兩個人華麗的無視着一旁幾個西裝男帶着鄙視的目光,高調的下了飛機,雖然國內之前的關於他們出櫃的消息風風火火的被炒熱了一遍,隨後又被譚驥炎鐵血封殺了所有,所有報道的媒體都沒有再報道,但是相信有些人還是知道的.
“顧家目前可能會有一些的麻煩,最近低調一些,一些地盤上的生意都結束,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打電話給我給關曜都行.”容溫低聲的開口,略帶清冷的目光掃了一眼機艙外的西裝男,清傲的俊顏上表情愈加的冷.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顧凜墨應下話來,不要說只是顧家的一些麻煩,就算真的捨棄了顧家,顧凜墨也不在意,只是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坐在身邊,面容柔和,可是眼神卻是冰冷的十一,心疼的握住了她柔軟的手.
十一一怔,對上顧凜墨擔心的目光,胸口如同融入了暖流,反握住了他的手,柔和一笑,“我沒事,走吧,我們下去,你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漂墨,你暫時按兵不動,如果上面只是無所謂的打壓的話就避開鋒芒,如果上面太過分,你就不需要忍讓了,那就亂起來,越亂越好.”關曜一貫是溫和儒雅的,除了面對刑偵案件的時候會鋒芒畢露,平日裡看起來戴着眼鏡斯文的如同大學教授,可是此刻關曜卻一反常態,凌厲的光芒自面容上掠過,讓人明白不愧是關家的人,該狠的時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顧凜墨點了點頭明白關曜要說的意思,顧家如今的地位在黑幫之中不可小覷,如果上面真的打壓狠了,顧凜墨完全可以讓下面暴動起來,黑暗世界有黑暗世界的規矩,上位者也會有所忌憚.
“譚宸,譚亦,阿姨晚上過來看你們.”十一溫柔的笑着,拍了拍譚宸和譚亦的肩膀,這兩個孩子從上飛機就沒有再說一句話,看起來很冷靜,可是突然和父母分開,十一明白這兩個孩子堅強背後的脆弱,心疼不已着。
“子瑤阿姨,如果很忙就不用了,我和哥哥能照顧好自己.”譚亦搖搖頭,一路上聽容叔叔他們說的話,譚亦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也大致的瞭解了一些情況,不過即使媽咪和爸爸不在身邊,譚亦也不會害怕的.
“我會和秦清暫時住在西湖苑別墅.”關曜開口,看着兩個七歲大的孩子,平日裡看兩個孩子,知道他們很聰明,學起東西來也很快,可是此刻看着失落落的譚宸和譚亦,關曜明白終究是孩子,即使再堅強.
所有人接下來都會很忙,容溫在國安部這邊,譚家在軍區這邊,顧凜墨需要負責顧家,而關曜也需要聯合關家的勢力,所以所有人裡秦清是最清閒的,她自然就接下了照顧兩個孩子的事情,不過譚宸和譚亦畢竟是男孩子,所以關曜也決定住過去,有什麼事情也好幫襯着一點.
等所有人都下了飛機,西裝男等人沒有看到譚驥炎和童瞳下來,不由面面相覷的對望一眼,爲首的男人更是皺着眉頭看着緊盯着自己如同仇人一般的譚宸和譚亦,走了過來,面帶着笑容,“小朋友,你爸爸和媽媽呢?"“爸爸和媽咪說有事先回來北京了啊,叔叔你找爸爸和媽咪有事嗎?我可以幫忙給爸爸和媽咪打電話.”譚亦白暫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禮貌的開口,然後從小書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手機,聽了一會,皺着小眉頭,“爸爸手機關機了,肯定是在開會,爸爸工作最忙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叔叔你們好閒那,如果爸爸和你們一樣不需要工作就好了."“譚亦,這些叔叔的確很閒,大清早就一直在機場看飛機,室着工資不需要工作,哪像你爸爸我二哥,那就是孺子牛的命.”正在搬行李的譚景御朗聲笑着,對着裝嫩扮可愛的譚亦眨了眨眼睛,叔侄兩人倒是配合默契.
“容上校,請問譚副市長和夫人呢?”不是不知道譚景御的譏諷,可是此刻譚副市長的下落最爲重要,雖然爲首的男人也不知道爲什麼上面突然下達了這麼樣的命令,說譚副市長涉嫌叛國,和美國還有緬甸方面有不正常的交往,但是這是上面下達的命令,男人也只有執行的份.
“你的職位還不夠詢問我問題.”容溫看都不看西裝男一眼,直接帶着譚宸和譚亦還有垂頭喪氣的小金毛一起走向汽車這邊,冷傲的態度讓西裝男有些憤怒,可是卻也明白容溫是國安部的人,他們的確沒有什麼資格來詢問國安部,而且國安部這些情報部門的人歷來都護短,即使問了也問不出什麼來.看着兩輛汽車揚長而去,爲首的西裝男皺着眉頭,從飛機上下來的兩個屬下搖搖頭,“譚副市長和夫人不在飛機上.”爲首的西裝男拿出手機快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將這邊的情況彙報了上去.
西湖苑別墅.
“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譚家的孫子!”手杖在地板上搗的咚咚響,打雷般的洪亮聲音之下,譚老爺子怒着一張臉,情緒幾乎不受控制,“這些人除了會玩弄手段和權術之外,懂個屁,真以爲譚家是好欺負的!惹怒了老子,老子轟了他!"“血壓給弄上來了,你誰都轟不了,坐下來歇歇吧,驥炎那小子你不清楚,政壇這幾年那盤結了多少勢力,年輕這一輩裡就驥炎最出色.”關老爺子也沒有離開北京,之前是參加童瞳和譚驥炎的婚禮,順便要和關曜好好溝通一下,然後給自己的孫子也找個媳婦,結果讓關曜給逃了,關老爺子在北京也有不少的老友,也就趁機聚聚,結果雲南那邊出事了,事情剛結束,北京這邊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關老爺子自然也不可能離開了.
譚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不過倒是聽勸的坐了下來,只是依舊板着臉,神色緊繃着,童嘯和歐陽明也都在這裡,“小童,上面那位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老爺子問着童嘯,怎麼這麼突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譚驥炎在政壇上走的雖然很快,但是他的根基穩,如今雖然只是副市長的位置,可卻是北京市副市長,三十歲不到的年紀,這已經算是天之驕子了,北京的勢力不算,外面也有不少人都是譚驥炎勢力,地方上更多的勢力都是不顯山露水的.
所以關老爺子也不知道譚驥炎目前勢力有多大,但是會讓上面忌憚對他動手,關老爺子可不這樣認爲,驥炎勢力再大但是他對上面的位置並沒有多熱衷,如同A市的問題,他解決了A 市的事情之後就回北京了,功勳倒是被其他人給佔了,所以關老爺子也就不明白了這上面那位到底要做什麼,如今譚家的勢力和小童國安部的勢力聯合之下,上面那位這一招走的太險了,弄不好就將自己給拉下臺了,他到底準備做什麼?
這邊童嘯剛要開口,外面汽車聲傳了過來,譚景御他們已經回來了,路上也有人想要阻攔的,可是譚景御那是什麼人,譚家當年的混世小魔王,硬碰硬的砸上來,囂張的讓任何人都不敢阻攔就這麼回來了.
“爺爺,關爺爺,童叔,歐陽叔叔,還真是稀客啊,大家都翹班來湊熱鬧了.”譚景御吊兒郎當的笑着,和各位長輩打着照顧,不正經的態度惹得譚老爺子又是一陣怒吼聲.
“雲南那邊具體怎麼回事?”事情太突然,即使童嘯瞭解的也不多,飛機降落機場的時候就接到了容溫的電話,知道童瞳和譚驥炎已經走了,去了哪裡,容溫沒有說,童嘯也就沒有過問.
容溫大致的將伍依蔓的事情說了一遍,譚老爺子再次震怒,茶几被拍的咚咚響,“爲什麼不回來?這一點破事,就算要陷害,那也要看看他有沒有證據陷害我譚家的人!"“爺爺,一回來,肯定要接受審問,如今那位可是最大的,審查是必須的吧,又不動刑什麼的,但是小丫頭一接受審查鐵定就要出事.”譚景御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沒大沒小的拍看譚老爺子的肩膀,上面那位的幾乎不就是要打的二哥措手不及,一下飛機就將人帶走,然後是審查,不管是爺爺還是童叔總不能說不讓二哥和小丫頭接受審查吧,於情於理這都說不過去,到時候誰知道他們要對小丫頭做什麼慘無人道的實驗,所以只能走.
童嘯目光變了變已經大致的知道了問題的癥結在什麼地方了,回頭看向身邊的歐陽明,“上一次那位的身體檢查突然換了人是不是?" 歐陽明倒是沒有反應過來童嘯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是,本來一直都是我檢查的,可是上個月說是時間太忙,後來聽說是換了胡醫生檢查的.”歐陽明醫術卓絕,一直因爲童嘯的關係也很是被上面親睞,不過這段時間醫院裡倒是有些流言蜚語,說歐陽明“失寵”了,歐陽明也沒有在意,畢竟胡醫生醫術也很好,雖然醫德上歐陽明並不認可.
“我讓人查了一下,檢查結果什麼的都是機密,胡醫生那邊也沒有突破口,不過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纔會突然這麼做.”容溫和譚驥炎昨晚上一夜沒有睡,談論了很多問題,而上面那位身體有可能出事了是他們認爲最有可能的一個誘因,所以纔會想要找小七,用她來做實驗,想要如何長生不老,或者死了也能重生,如果能成功的重生到十來歲,甚至更小的孩子身上,再利用現在手中的權力做一些準備,再過十幾二十年,只怕會成爲最年輕的政壇新星.這邊衆人又商量了一些問題,關曜和關老爺子先離開了,汽車裡,關老爺子的副官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關老爺子看向一旁的關曜,“上面那位有意的試探了我,想要吞併譚家的勢力."“爺爺不會這麼做的.”關曜溫和的開口,面帶淺笑,俊逸非凡,可是眼神卻是無比的堅信和篤定,讓副駕駛的副官疑惑的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的皺起了幾分,儀乎對關曜如此信任在意譚家有些無奈.
“小耀,不管是軍界還是政壇,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牆倒衆人推,這可是非常難得的機會.”關老爺子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關曜,晦暗不明的態度讓人無法確定關老爺子對譚家到底準備怎麼做,是幫忙還是背後來一刀。
“我比爺爺更瞭解驥炎,這一次雖然驥炎有些被動,那是因爲對方突然出手,驥炎沒有任何誰備,譚家在軍區的勢力爺爺比我清楚,想要吞掉譚家是不可能的,即使譚家倒臺了,不過被各個大家族給瓜分了譚家的勢力,對關家而言那只是小利,可是如果關家支持譚家,日後關家就等於多了譚家這個強大的盟友,這是大利,而且年輕一輩人裡,驥炎的勢力太大,更多的都是隱藏在暗處,如果驥炎正的對着來,上面那位只怕也是吃不消的,能不能坐牢那個位置還是未知數,他小看了驥炎的勢力。”
關曜慢慢的分析着,繼續的開口,“更何況童叔經手國安部這麼多年,任何人都不會和童叔作對的,童叔只要稍微的動動手,國際上的局勢就會變幻莫測,國安部和軍區都在驥炎這一邊,而商界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驥炎和商界年輕一輩都有着非常的交情,軍政商三界的力量,上面那位如果不是身體出事了,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太過於害怕死亡,也不會出這樣的昏招."譚驥炎的身份擺在這裡,可以說是京城的太子爺了,比起一般的官二代軍二代,譚驥炎的勢力纔是真正的勢力,他願意結交政界和商界的一些精英,對方自然不會拒絕譚驥炎的橄欖枝,這是一張巨大的關係網,沒有人知道譚驥炎的網有多大,可是關曜卻明白譚驥炎如果真的動手了,只怕目前的政治格局就要變了。
“那他跑什麼?”關老爺子嘆息一聲,看來不僅僅是上面那一位,想來自己也是小看了譚驥炎了,軍政商三界的勢力,果真是自己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
“我估計驥炎想要趁機和小瞳悠閒的過日子,而且假期還是上面那位給逼的.”關曜想到一個字得了便宜賣乖,雖然目前情勢有些的緊繃,但是上面那位的證據都是栽贓陷害,也有些是模棱兩口的,上面那位也知道這樣不可能真的給譚驥炎定罪什麼的,不過他只是爲了有個藉口將童瞳給單獨隔離而已.關老爺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所以這麼緊繃的氣氛,譚老爺子都快氣的跳腳了,就差沒有拔槍了,結果驥炎那混小子倒是當有假期去渡蜜月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還有一種可能,驥炎目前勢力太大,他或許也想要趁這個機會試探一下那些人的忠心,而一旦有了結果,驥炎回來的時候天應該就要變了.”關曜看了一眼車窗外,估計是之後會太忙,所以驥炎這一次肯定會帶着小瞳在外面悠然的過日子,當然了,危機多少也是有一些的.
關老爺子已經無語了,心思如此深沉,真看不出來是驥炎是那個一點就爆的譚老頭子的孫子,不過泰山崩定,面不改色這種雍容態度,關老爺子笑了起來,他已經可以想象日後這個國家的強盛,而關家和譚家交好果真是百利而無一害,想想今天別墅裡那一羣年輕人,關老爺子很是滿意的看了一眼關曜,自己孫子雖然沒有接手軍區的勢力,不過結交的這些人日後都是非同一般,更重要的是小耀和驥炎的關係勝過兄弟,所以關家的一切關老爺子還真的不擔心了,即使有一天自己歸西了,以驥炎那護短的性子,屬於小耀的一切誰也奪不走,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
一一分隔線一一
安徽,某個小鎮.
“我們先找個賓館住下來,明天找房子,暫時就在這裡安家.”譚驥炎攬着童瞳的肩膀,一手拖着行李箱,走在小鎮的街道上,峻冷的臉龐做過了一些改變,所以此刻五官沒有原來的出色,膚色有點偏麥色,黑色頭髮有一點的凌亂,一身休閒裝,看起來像是來這裡旅遊的遊客.
這個小鎮雖然是服裝業出名的小鎮,可是開車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鄰鎮就有一個大湖,比不得西湖這種旅遊名勝,但是也算不錯了,而靠南邊這邊還有一個一零年纔開發出來的峽谷,自然景觀比較好,來的都是周邊市區的人,其他省市的人來這樣的小地方旅遊的不多,不怕會遇到熟人,畢竟譚驥炎交往的那個圈子裡的人即使旅遊只怕會去瑞士,意大利法國那些地方.
“譚驥炎,我們確定不是來旅遊的?”童瞳看着路邊那些飯店還有賓館門口擺放的宣傳板,上面都是周邊一日遊的介紹,身邊不時有遊客走過,讓童瞳很是懷疑自己和譚驥炎不是出來逃亡的,而是來繼續度假的.
“浙江、江蘇旅遊的景點比較多,安徽這邊最出名的就是黃山還有九華山,不出名的小景區還是很多的,比起北京乾燥的氣候,這邊更合適住家.”譚驥炎和童瞳之前坐着車過來的,雖然是省級的公路,可是路上幾乎都看不到什麼車子,連綿起伏的山不是很高但是卻多,馬路兩邊就是山,有些是農田,隱匿在農田中的房子很多都是徽派建築的民居,有些已經有些破舊了,灰白色的牆,黑色的瓦,高高翹起的屋檐,配上不遠處的山巒,近處的田野,霧氣朦朧着,即使只是下午四點多,但是天色卻顯得有些陰暗,靜謐之中,讓人感覺一種原始而自然的舒適和寧靜.
“之前進鎮子的那條路,中間還有個大湖,剛剛夕陽西下的時候很漂亮.”童瞳去過很多地方,國外的更多,而腳下的這個小鎮雖然顯得有些落後,之前童瞳還看到幾幢房子是黃土牆,而且有些房子雖然是新建造的樓房,但是一點都不美觀,典型的農村的建設,看起來有些貧窮落後,但是倒讓童瞳感覺到一種寧靜的舒逸.
“嗯,傍晚的時候我們可以去那邊散步,不過鎮子上還是很繁榮的.”譚驥炎看了看四周,雖然只是南偏北的一個小鎮,街道兩邊的房子最高的也就是六層,一樓是門面,二樓到五樓是住房,不會再高,因爲一旦到了七層就需要電梯,而且供水也是一個問題,鋼材和水泥這些規格也提升了一個品次,所以小地方的房子都不會超過六層.
但是沿街畫出的停車位上汽車停了很多,譚驥炎隨意的掃了一下,不少都是中檔車,奧迪、別克這樣的車子也有不少,還看到幾輛寶馬和奔馳,所以這個服裝小鎮還算是繁榮的,之前路上的那邊應該是屬於村子裡,所以房屋纔會顯得破舊.
“身份?”童瞳也感覺這給地方不錯,可惜譚宸和譚亦沒有帶過來,而且一路上,童瞳一開始還戒備着,唯恐被人給追查到了,可是從出了雲南之後上飛機,出了機場,又搭車一直到此刻,童瞳發現自己緊繃着心戒備完全就是浪費,一路上安全無虞,半點追蹤的人都沒有看到一個,中國太大,人口太多,自己和譚驥炎都換了身份和麪容,所以想要找到人估計也是很難,這讓童瞳就更加懊悔沒有將兩個孩子一起帶過來.
“我們開個武術班,週六上課,平常休息.”譚驥炎一開始也沒有想好要做什麼,不過看到沿途兩個懸掛的橫幅上的美術班和舞蹈班的招生,譚驥炎就想到了弄個武術班,他身手不錯,教孩子是綽綽有餘了,關鍵是武術班多好,週六上課,其他時間都不用工作,讓譚驥炎完全有時間陪着童瞳,想到此,譚驥炎嘴角勾着一抹淺笑.
“譚驥炎,我怎麼感覺你很高興,一點逃亡的緊迫感都沒有?”童瞳回頭瞅着俊顏帶着笑意的譚驥炎,雖然他的笑意收的很快,可是童瞳還是捕捉到譚驥炎那微微上揚的嘴角,這讓童瞳眯着眼瞅着譚驥炎,他的心情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放心,一時半會沒有人能找到我們,北京那邊也不用擔心,我把一些人的聯絡方式都給了容溫,他會處理的,其他事情還有爺爺和童叔處理,我們目前照顧好糖果最重要,至於我爲什麼沒有回去上班,自然會有人給我找好藉口.”譚驥炎快速的斂了笑意,一本正經的開口,心裡頭只感嘆童瞳太過於敏銳了,其實事發突然,譚驥炎也只能帶着童瞳暫時離開,畢竟那位目前權力不小,審查什麼的,譚驥炎也是無法拒絕的,所以只能帶着童瞳離開,但是想要扳倒自己,對方如此倉促的行事,失敗的會是對方而不是自己,所以譚驥炎完全不用擔心.
302瑣碎生活
賓館.
“譚宸和譚亦怎麼辦?”童瞳倒是不擔心其他,如果不是因爲自身的問題,童瞳倒寧願譚驥炎真的就是個閒人,不用那麼忙,那麼累,經常加班到凌晨一點多,經常看到新聞上那些貪官,童瞳就越來越感覺在中國的政治上,如果是個做實事的官員反而累的跟什麼儀的,可是越是貪官越是舒服,收着賄賂,平常吃吃喝喝,人五人六的,媚上欺下,過的比誰都舒坦,上面有人罩着的話那就更是無法無天,絕對是地方一霸.
“他們兩個都七歲了,會照顧自己,而且家裡那麼多人在,不會餓到兩個小鬼的,再說了就當他們去國外寄宿制學校讀書去了.”譚驥炎一點都不擔心譚宸和譚亦,兩個小鬼太黏小瞳了,這段時間分開正好,讓他們多學習一下獨立自主.
選了鎮子上一家最大的賓館,一晚上兩百,不過倒也還乾淨,童瞳原本感覺自己和譚驥炎目前還屬於逃亡的狀態,自然要低調一點,可是譚驥炎卻半點不會委屈童瞳,所以訂了三天賓館,明天準備出去找房子,卡上的錢不多,只有十萬,因爲之前爲了保密,所以大家身上的現金都給了譚驥炎和童瞳,銀行卡上,顧凜墨又去取了五萬,其他人都沒有取錢,擔心會暴露譚驥炎和童瞳要突然離開的信息,所以目前譚驥炎所有的身價加起來就十萬的一張銀行卡,顧凜墨給的五萬現金,和大家身上搜羅過來的三萬現金,買房子是不行了,不過租房子的話倒是可以過的很不錯.
“這麼多錢的話租個房子開武術培訓班,再租個房子我們住夠了.”童瞳也被譚驥炎輕鬆的情緒感染了,這會脫了鞋子坐在牀上吃着梨子,看着坐在一旁的譚驥炎清點着家產,梨子水很足,而且特便宜,兩塊錢一斤,剛剛進賓館之前,童瞳和譚驥炎在賓館旁的水果店買的.
“可是這邊離之前的湖泊有些遠,買車子的話我們就按揭吧.”沒有車子太不方便了,譚驥炎生平第一次爲錢的事情精打細算着,日常開銷至少也有三五千一個月,一年就是三五萬了,武術培訓班不過爲了有個正當的職業掩人耳目,買車子的話錢肯定是不夠了,只能付個首付,畢竟小鎮雖然很富裕繁榮,可是卻沒有什麼景色,而周邊的小景區要去的話肯定得有車,而且糖果已經越拉越大了,要帶小瞳去縣城的醫院檢查什麼的,也都需要車子.童瞳一邊啃着梨子,一邊看着譚驥炎室着筆在紙上快速的寫着什麼,以前譚驥炎筆下訣策的都是國計民生的大事,第一次看譚驥炎在如此仔細的規劃着他們日後的生活,檯燈昏黃的燈光之下,看着譚驥炎專注而認真的峻臉,童瞳嘴角忍不住的露出笑容,自己也下了牀,“我看看你準備怎麼規劃." “就坐牀上,我過來.”譚驥炎拿着紙筆過來了,童瞳往牀裡側挪動了一下位置,譚驥炎也就靠坐在牀上,將紙上的規劃給童瞳看,“這五萬不能挪用,如果遇到了什麼突發事件需要用錢,還有十三萬,估計租個房子弄培訓班,一年房租得要三萬左右,還剩下十萬,租我們住的房子,兩室一斤的新一點的房子,一年估計也要一萬,餘下九萬,我想拿五萬出來首付買輛車,最後就剩下四萬了,日常開銷什麼的估計差不多。”
“嗯,培訓班一開始招生人應該不是很多,不過時間長一點了,估計會有學生過來,日常生活的開支應該夠了,不過房子裡還需要買牀單被褥什麼的,我們衣服沒有帶多少,也要買一些,鍋碗瓢盆什麼的也都要購置,錢還是有點緊張的.”童瞳靠着譚驥炎的肩膀,就着他的手看着他短期的資金規劃,“譚驥炎,你怎麼沒有想要去股市什麼的?"秦清喜歡看小說,十一喜歡看動漫,所以童瞳在兩個女性好友的薰陶之下,多少也是知道了一些,男主角落魄的時候,基本都會去股市什麼的大展身手,然後就從窮小子變成了鉅富,畢竟股市來錢還是比較快的,而且在童瞳的眼睛裡譚驥炎絕對符合男主角的形象,冷酷銳利,精睿,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對上童瞳那帶着期待的熠熠目光,譚驥炎別過頭乾咳了兩聲,峻臉上難得有着一絲尷尬一閃而過,悶聲開口道,“股市要賺錢週期還是比較長的."“這倒是,不過我之前聽關曜說你在股市有不少錢,反正我們在這裡估計也會待上一段時間,隨便賺一點錢就行了。”童瞳握着譚驥炎的大手看着本子上記錄的關於目前十八萬家產的分配情況,“你看,我們還有四萬可以隨便支配,拿一萬出來過日子,餘下的三萬就放股市裡吧,總比放銀行拿活期利息高”“股市不太穩當,很容易賠,小瞳,晚上想吃什麼?”譚驥炎快速的轉移着話題,隨手將記賬的本子丟到了一旁的櫃子上,眼不見爲淨.“有賠纔有賺那,譚驥炎,說不定你三兩個月就大賺了幾十萬,我們就不用爲錢發愁了。”童瞳熠熠着目光,激動不已的看着身側靠在大牀上的譚驥炎,賓館的環境還算不錯,牀燈柔和的光亮之下,譚驥炎面容俊朗,童瞳難得幼稚的想象着小說電影裡男主角大展身手的風華.
“我們現在要低調.”雖然童瞳這樣充滿敬佩的眼神讓譚驥炎感覺心癢癢的,可是一想到股市,譚驥炎再次黑了峻臉,往事不堪回首。沉默半晌。
“譚驥炎?”童瞳懷疑的眯着月牙形的眼睛瞅着轉移話題的譚驥炎,小臉上漸漸的露出了頑劣的笑容,“譚驥炎,你該不會不會炒股吧?" “人無完人!”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譚驥炎自詡自己也算是人中之龍了,政壇任職這麼多年來在經濟上的貢獻那也是響噹噹的,可是他註定只能成爲上位者,訣策者,而不是實際操作者.
“那你在股市裡的錢怎麼來了?”童瞳樂了,難得能看到譚驥炎悶悶的吃癟的模樣,皺着峻眉,黑着臉,一副鬧脾氣的模樣,倒像是個大男孩.譚驥炎擡手不滿的掐了一下童瞳滿是笑容的臉,將人攬在了懷裡,“以前遇到人,他涉嫌經濟詐騙,在股市上很有一套,就順手幫了一下,這幾年都是他再後面操縱。”
“股市裡人人都稱頌的神之手,很多投資人都想要讓他接手自己的資金投入股市,可是聽說對方很神秘,不輕易答應.”童瞳對各方面的東西都瞭解一些,這個股市裡被譽爲神之手的男人多少也知道的一點,都說對方是財神的寵兒,只要經他手的股票都會大賺特賺,也有人懷疑對方之所以能在股市如此如魚得水,是因爲背後有人,權勢大到可以間接的操控股市來賺錢,如今童瞳看着譚驥炎,似乎兩種猜測都很合理,對方有天分,又有譚驥炎在背後幫忙,股市涉及到的不過是商界和政界,有了譚驥炎這個大靠山,想要不賺錢多難.
“好吧,我坦白.”譚驥炎看着童瞳那圓溜溜的睜大的眼睛,滿眼的好奇準備聽故事的模樣,薄脣處無奈的勾着笑容,在童瞳的脣上吻了一下,這才道,“早幾年的時候我自己倒也買過幾支股票."譚驥炎的目光精準估計任何人都不會懷疑,而且他又有很多一手消息,按照常理推斷,譚驥炎經手的股票即使不大賺,那也不會虧本,可是試水股市之後,譚驥炎發現自己就是股票殺手,他不管買了哪一支股票之後,前景再好的都會跌,甚至會跌停板,跌到譚驥炎最後都不信邪了,結果屢戰屢敗,最後譚驥炎終幹放棄了,他就是和股市犯衝.
後來將神之手招募到自己的名下之後,譚驥炎手裡的閒錢都交給了他來操作,當時對方也不認爲譚驥炎會是股票殺手,結果譚驥炎又買了幾支股票,神之手分析之後感覺勢頭不錯,結果半個月不到的時間 一路往下跌,終於,所有人都相信譚驥炎就是百分百的股票殺手。
童瞳聽的一愣一楞的,看着心有不甘,可是卻又無可奈何,生着悶氣的譚驥炎,那繃着的俊臉,因爲不高興,眉頭皺着,活脫脫一個受了委屈的大男孩,讓童瞳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摟住譚驥炎的脖子,小臉埋首在了他的肩窩處,身體因爲笑不停的顫抖着,童瞳還真的不知道譚驥炎竟然也有這麼吃癟委屈的時候.
“小瞳。”悶着聲音,譚驥炎嘆息着看着笑容愉悅的童瞳,這孩子看自己倒黴倒是挺高興的,可是一想到自己那倒黴的運氣,譚驥炎擡手揉了揉眉心,天知道自己爲什麼買哪支股票哪支就跌停板,而關曜他們那深知譚驥炎這一特性的死黨竟然聯手欺負譚驥炎,每一次都出錢讓譚驥炎選幾支認爲勢頭不錯的股票,然後他們和自己買的股票對比一樣,有重複的立馬給拋售掉,譚驥炎絕對成了反面教材.、
“不氣不氣,我們開武術培訓班賺錢.”童瞳笑着在譚驥炎的脖子上親了幾下,安撫着這個生悶氣的大男人,“我們出去吃飯,我請客!" “你的錢還不是我的錢.”譚驥炎也笑了,寵溺的在童瞳的頭上揉了兩下,自己先下牀,這纔將童瞳也給拉下牀,替她將有些皺的衣服給整理平坦了,然後才牽着童瞳的手一起出門吃晚飯.
“可惜譚宸和譚亦不在,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童瞳出了賓館,感覺秋風有點涼,忍不住的向着譚驥炎身邊靠近了幾分,親暱的依在他身上,看着陌生的街道,不由的思念着留在北京的兩個孩子,雖然說現在是叛逃出來了,但是這裡很安靜,也沒有什麼危險,童瞳總感覺應該將兩個孩子一起帶回來.“這樣容易被人認出來.”畢竟一個孕婦再加兩個小男孩,被認出來的可能性太大了,譚驥炎自己也不願意冒險.
“其實我們可以分開來,我帶譚宸,你帶看譚亦,然後你先在這裡紮根一兩個月,我再帶看孩子過來,然後將譚宸送到你的武術培訓班,一個離婚的帶看兒子的女人,加上一個離婚的帶着兒子的男人,我們勾搭一下就成一家了."“小瞳,你電視劇看多了。”譚驥炎嘴角抽搐了幾下,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看到前面夜色之下亮起的飯店招牌,“走吧,我們去吃飯。”飯店還不錯,三層的樓房,口味應該很好,樓上的包廂也都滿了,所以譚驥炎雖然不習慣,倒是也沒有什麼挑剔的,和童瞳就坐在一樓這邊,點了一個幹鍋香辣蝦,一個炒三鮮,要了一份青菜肉湯.
“老闆娘,樓上還有包間沒有?”這邊童瞳和譚驥炎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吃着瓜子等着上菜,六七個流裡流氣的小青年走了進來,年紀看起來都不太大,最大的莫過於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小的貌似還沒有成年,不過嘴巴里叼着煙,嗓門很大,帶着幾分耀武揚威的痞氣.
“抱歉,包間沒有了,就剩一樓這幾張桌子了.”櫃檯後的老闆娘快速的走了過來陪着笑容,一般客人都喜歡去包間,可是樓上一共就六個包間,都滿了,就剩下一樓這邊還有四張桌子。
“強哥,就這裡吧.”一個小青年開口,估計是餓了,也懶得跑了,也擔心去了下一個飯店還是沒有包間," 將這兩張桌子拼起來." “好的,稍等一下.”老闆娘連忙應下,和一旁的服務員將空的兩張桌子並在了一起,又趕忙的去倒茶水抓瓜子,幾個小青年坐下來之後就開始高談闊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錢,但是語氣倒是一個比一個大,儀乎只要給他們機會,能地球都能撬起來.
一樓並不太大,隔了一小半出來是櫃檯,這邊還擺了四張桌子,空間就顯得有點小,而幾個小青年更是拿着煙抽着,一會就煙味瀰漫着,譚驥炎眉頭皺了一下,倒是童瞳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吃了飯我們就回去.”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而且這裡只是飯店,不是公共場合,不讓人抽菸也是說不過去,而且看這幾個年輕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是混社會的,真的讓他們照顧孕婦不要抽菸,只怕立馬就會鬧起事來.
譚驥炎雖然到如今的地步都一點沒有慌亂,甚至也想着趁此機會和童瞳過一段安靜的日子,可是看着瀰漫過來的煙味,譚驥炎還是皺了眉頭,也明白目前還是需要低調行事,只是抱歉的握了握童瞳的手.
“喲,現在年紀一大把的老男人都這麼羅曼蒂克了.”有時候麻煩是躲都躲不掉的,這邊看到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親暱,抽菸的小青年突然怒罵的站起身來,一腳踹開了自己身邊的椅子,嘴巴里叼着煙,染黃的頭髮豎立在頭頂上,很是年輕的臉,不過有些瘦,十七八的年紀,卻是老氣橫秋的囂張和蠻橫,走到譚驥炎和童瞳的桌子邊,“老子今天他媽的失戀了,最看不得有人在老子面前肉麻!你小子給老子收斂一點。”
“算了.”看到譚驥炎眉頭皺的深了,一旁童瞳快速的拉住譚驥炎的手,只感覺這年頭還真是出門就遇事,如果有點眼色的人只怕能看得出譚驥炎絕對是泛泛之輩,可是偏偏這些混社會每天都人五人六,打打殺殺的小混混是半點眼色都沒有.
“菜馬上就上來了,幾位小哥要喝點什麼酒?”老闆娘一看架勢不對,快速的笑着走了過來打圓場,拍了拍鬧事小青年的肩膀,“和孕婦計較什麼,嚇着人家孩子呢."“三子,過來坐吧.”這邊也有人開口了,罵罵咧咧的小音年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譚驥炎,極其的囂張,不過看譚驥炎並沒有開口說什麼,淬了一聲,罵了一句孬種又回來坐好了.
煙味很重,譚驥炎原本準備將飯菜打包帶回賓館去吃,可是一看到飯店裡是一次性的飯盒,對於這些塑料飯盒和一改性筷子的衛生,譚驥炎知道估計全中國都沒有達標的,最後還是留下來在飯店裡吃,否則熱菜一燙,塑料飯盒本身的毒素都會分解出來融到了菜裡對身體不好.
譚驥炎偶然在外面應酬也會喝一點酒,不過當官位到了一定的程度,基本上就沒有人敢壓譚驥炎的酒,和長輩的在一起,長輩們更注意養生,所以喝酒也只是意思一下,可是這邊譚驥炎飯菜剛上來,小青年那一桌紅酒白酒啤酒都幹了好幾瓶,又是酒味又是煙味,再加上那不着調的喧譁聲,讓譚驥炎更是抱歉的看了一眼童瞳,明天一定要找到房子,然後和小瞳在家裡吃飯.
303打架鬧事
“媽的,你他媽的是嫌棄老子嗎?”這邊譚驥炎和童瞳已經忍讓了,可是喝了酒的幾個小混混裡,之前叫囂着要教訓譚驥炎的黃毛男人再次對着譚驥炎叫罵了起來,喝了不少酒,此刻已經是酒意熏天,紅着臉,一手室着啤酒杯子,囂張不已的瞪着譚驥炎這邊,左手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挑釁的向着譚驥炎的臉噴吐了過來,“不過是個孬種,敢和老子蹬鼻子上臉。”
譚驥炎生氣了! 童瞳看着原本就一直忍着沒有發怒的譚驥炎,可是此刻隨着小混混的再一次挑釁,譚驥炎反而沒有再皺眉,只是臉上的表情怎麼看怎麼的危險,童瞳明白譚驥炎是要動手了.
“我去外面等你.”這邊空氣實在不怎麼好,童瞳笑着握了握譚驥炎的大手,然後端看碗,又夾了幾筷子的菜,這纔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裡退到了門外。
譚驥炎回頭看着站在玻璃門外端着碗,一面吃東西,一面興趣十足的睜大眼睛等待看好戲的童瞳,心裡頭柔軟成一團,幾乎想要將這個也染上唯恐天下不亂習慣的小人兒抱在懷裡狠狠的親吻,可是看着眼前喝多半醉的小混混,譚驥炎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來,身爲譚家的人,不管是在軍區還是在政界,這麼多年來,即使譚老爺子也沒有對譚驥炎如此怒斥羞辱過.
“你幹什麼?不要長得高一點老子就怕你了!”看着站起身來的譚驥炎,明明只是五官硬朗帥氣一點,身材挺拔修長了一點,氣勢冷酷了一點,可是一開始鬧事的小混混卻突然感覺後背陣陣發涼,雙腿也不由的顫抖起來,努力的想要撐起氣勢,可是卻怎麼都無法掩飾自己有些發白的臉色.“這位兄弟,和和氣氣纔好相處.”這邊看到挑事的三子被對方完全壓制住了氣氛,幾個混混裡爲首的一個男人慢慢的開口,年紀看起來最大,所以人也沉穩了一點.
“毛哥,怕個屁,今天我們就好好教訓教訓他!”喝的最多的一個男人直接操起了啤酒瓶子,啪的一聲砸在了桌子邊沿,然後拿着破碎瓶口直接對着譚驥炎揮了過去.
混戰在瞬間開始,童瞳是不擔心譚驥炎的身手的,更何況譚驥炎現在要辦武術培訓班,想來在這個不大的小鎮上這麼一鬧事,名氣應該就傳出去了吧,童瞳笑了笑,可是當看見一把椅子被踢翻之後,童瞳就忽然想起目前自己和譚驥炎緊張的資金,小臉不由的僵硬下來了。
“譚… … 炎,我們的錢不多了! ”童瞳差一點就叫了譚驥炎的名字,原本譚驥炎是說叫老公的,可是童瞳總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最後決定喊譚驥炎名字最後一個字。
正動手的譚驥炎動作一滯,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不過倒也明白如今的狀況,果真沒錢就是處處麻煩,連打架都不能盡興,譚驥炎動作收斂了不少,至少不會一腳將人端出去然後將桌子板凳什麼的都給撞倒了,否則還真的沒有錢賠.
這邊一打起來飯店老闆娘就報警了,小鎮子並不是很大,所以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聽到警笛的聲音,這邊童瞳三兩口將碗裡的菜給吃了一些,不過菜到沒有吃完,等譚驥炎出來時,快速的將碗遞了過去,“蝦子我吃了,剩下的你吃吧."警車裡下來的派出所的民警有些錯愕的看着站在門口的譚驥炎和童瞳,然後又看了一眼飯店裡面,幾個捱打的混混這會正哎喲哎喲的叫喚着,臉上倒沒有什麼傷痕,譚驥炎打的地方很巧,差不多算是內傷,很痛,但是傷口不明顯,一時半會的還看不到傷.
“我也不吃了,將碗送進去.”譚驥炎隨意的吃了兩口飯,然後拍了拍童瞳的頭,這纔看向走過來的五六個民警,帶着幾分淡漠的頷首招呼着,不過倒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中華煙,拆開,自己並沒有抽菸,倒是給幾個警察遞了過去.
“不用,我們在出警,不能抽菸,這是怎麼回事?”劉隊長擺擺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譚驥炎,雖然只是鎮子上的派出所,可是劉隊長是公安部門在編的警察,身後的手下里有幾個只是派出所聘用的片警,不算編制內的,而劉隊長之前是縣局的,只是因爲得罪了人,這才被下放到鎮子上的派出所,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眼前這個遞煙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那一雙黑眸深沉的看不透,絕對是個人物.
“沒事,那幾個喝多了,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不過沒有傷人.”譚驥炎畢竟是在軍區混出來的,所以此刻倒沒有上位者的威嚴,反而是帶着幾分豪爽,順手就將煙遞給了劉隊長,算是直接塞過去了,“抱歉了,耽誤大家時間了."“劉隊長,這幾個喝多了胡鬧呢,年紀輕輕的脾氣衝的狠.”老闆娘和後廚掌勺的老闆也出來了,估計和劉隊長等人熟悉的很,也都笑着算是給譚驥炎解圍了,畢竟老闆娘看的清楚,童瞳和譚驥炎真的只是在安安分分的吃飯,倒是幾個小混混太胡鬧了,喝了酒就亂來,那一啤酒瓶子扎到人的話今天肯定是見血了.
劉隊長看了看呻吟的幾個混混,雖然被揍的比較慘,這會倒是都掙扎的爬了起來,看起來也不算是太嚴重,至於要不要帶回派出所錄口供還需要看情況,當然劉隊長等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就在童瞳笑着將碗放在櫃檯上剛走出來時,喝多了的三子看到童瞳從身邊走過之後,酒性卻上來了,估計是被譚驥炎給打了,整個人紅着眼,猙獰着表情,突然惡毒的一腳向着童瞳的肚子踹了過去,這一腳要是真踢上了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譚驥炎剛剛雖然動手了,不過還是很有分寸的,最多是在牀上躺上六七天也就沒什麼事了,一來是譚驥炎原本就不是什麼忍讓的人,二來也算是和童瞳想一塊去了給武術培訓班打個活招牌,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小混混竟然如此沒品的對一個孕婦突然動手.
" 丫頭?”譚驥炎剛剛還算和氣的表情陡然之間暴戾起來,黑眸濃郁的如同潑梓一般,筆挺的身影再次的躍進了飯店,在童瞳躲避開對方惡意的一腳時,譚驥炎毫不客氣的一腳將地上爬起來的三子再改狠狠的踹了出去,而這一腳譚驥炎用了七分的力度,三子只感覺腹部劇烈一痛,整個人直接被喘出了玻璃門摔在了劉隊長的腳邊.
其餘幾個混混見狀再次要打,不過劉隊長一聲怒喝,幾個民警也都快速的將人給制服了,老闆娘也嚇的不輕,擔憂的看着童瞳,“妹子,沒有傷到哪裡吧?這些混蛋人渣,竟然對一個孕婦動手!"“我沒事.”童瞳微微一笑,並沒有被嚇到,不過看着攬着自己腰的譚驥炎還是黑沉着臉,表情不善,童瞳不由的拍了拍他肌肉繃緊的手臂,低聲的開口,“我沒事."“嗯.”譚驥炎悶聲的應了一句,不過事情這會算是鬧大了,被踹出去的三子連連咳嗽的,臉色蒼白成一片,抱着肚子在地上抽搐着,估計是痛的不輕.
“小謝和蟠子將人送醫院檢查一下,剩下的人跟我去派出所做筆錄,店裡的賠償等筆錄過後再說.”劉隊長這會臉色倒是舒緩了幾分,目光復雜的看着譚驥炎,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低聲開口,“小兄弟練過吧,部隊出來的?"“在部隊待過兩年,犯了錯誤又被刷下來了,這是我家丫頭,我家裡是開武術培訓班的,會點皮毛,防身而已.”譚驥炎冷沉駭人的臉色這纔算是恢復了正常,沉聲和劉隊長多嘮叨了幾句,畢竟是派出所的隊長,譚驥炎明白這樣的小地方有熟人的話,以後辦事方便多了,不過即使套近乎,譚驥炎本身的態度和架勢依舊擺在這裡,只是不顯得高傲,反而有種世家子弟的沉穩和精睿.
童瞳不太擅長應酬,聽到譚驥炎說到自己,笑着對着劉隊長點了點頭,安靜的站在譚驥炎的身邊,不過目光倒是有些好奇的在譚驥炎的臉上看了又看,原來譚驥炎也有話多的時候.
“嗯,只是小事,去所裡錄個口供算是例行公事,醫院那個醫藥費估計也不用你出的.”一聽到對方也是因爲鬧事被開除的,劉隊長多少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觸,而且劉隊長也是部隊下來專業到縣局的,所以對譚驥炎態度也比較平和,更重要的是譚驥炎之前動手並不重,看得出是個有分寸的男人,直到那個混混三子對眼前的童瞳動手了,這才下了狠手,看得出是個疼老婆的,劉隊長對譚驥炎的人品也算是有個瞭解.
譚驥炎和童瞳跟着警車去了派出所,不過幾個混混就是被片警帶着走回去的,等他們過去的時候,譚驥炎和童瞳已經錄了口供,和劉隊長倒更熟悉了幾分,劉隊長其實年紀也不多,三十五六歲,不過看起來比較老沉世故.
“租房子?我隔壁就有個院子出租,雖然老舊了一點,不過價格倒不貴,七百塊一個月,家裡人都去縣城裡了,房子在規劃範圍裡,一直沒有拆遷,所以也不會賣就出租了,不過你也知道這是個鎮子,一般人租就租個單間住,在外面搭個竈臺,兩百塊一個月,這個院子倒顯得有點貴了,一直沒有租出去.”劉隊長一聽譚驥炎和童瞳準備租房子倒是提供了消息.
“晚上要值班吧?那我明天過來看看,劉隊給我留個號碼.”譚驥炎拿出了手機,有院子的平房更好一點,安靜,樓上樓下的有時候反而更吵,而且有個院子沒事可以在院子裡坐坐,比起商品房要舒服多了。
“這是我號碼,走吧,晚上我沒什麼事,直接過去看看吧.”劉隊長單子一個和字,笑着開口,他是隊長,雖然不是派出所的所長,不過權力也不小,今晚上的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這是個服裝小鎮,外來人口多了,打架鬧事的事情也多了,基本就是錄個口供什麼的,不嚴重的一般訓斥幾句就放回去了,今晚上事情也不大,所以譚驥炎和童瞳錄個口供也就可以了,至於其他民警也不會說什麼,一來是給劉隊長面子,二來幾個混混喝多了鬧事的確煩人,更何況還對孕婦動手了,是個男人都有些厭煩這些鬧事的混混.
劉隊長帶着譚驥炎和童瞳離開派出所走了大約六七分鐘,從一戶人家拿了鑰匙,是要租房子的那一家的舅舅,平常看房子的鑰匙都在他這裡,因爲是左右隔壁,又是劉隊長帶的人,直接就將鑰匙給了他們,讓他們自己看房子去,明天劉隊長上班將鑰匙再帶回來就行了.
房子還真的不小,從巷子裡進去,一片都是平房,是老房子,所以家家戶戶也都有院子,推開院門,院子裡裡的燈亮着,左邊是一口並,中間是水泥地,以前農家會曬稻子什麼的,現在就都閒置了,右邊種了不少果樹,只是秋天了,葉子都黃了,顯得有點枯敗.
“四間屋,這間還有這間是臥室,中間 是客廳,這邊是被隔開了,廚房和浴室,後面是雜物室,兩個人住寬敞的很.”劉隊長開了鎖,打開了燈,屋子還算不錯,地上鋪了瓷磚,臥室裡打了櫥櫃,一張牀,向陽開的窗戶,廚房裡還是整體的櫥櫃,不過沒有什麼家電了,要進來住也要添置一些東西。“就這裡吧,很安靜.”童瞳倒是很喜歡,拉了拉譚驥炎的手,詢問的看向譚驥炎.
“行,那就住這裡.”對於童瞳的要求,譚驥炎倒是沒有任何的條件的執行,百分百寵老婆的好男人,“我們還在賓館住兩天,找鐘點工打掃乾淨,再通通風就搬過來。”
“隔壁就我住的,還有個同居的邯梓淵,從上面分下來的警察,家裡是市區的,晚上出去巡邏了,明天介紹給你們認識。”劉隊笑着點了點頭,雖然他比譚驥炎大不了幾歲,不過看起來倒像是個長輩一樣.
“那以後就麻煩了.”譚驥炎也很滿意這裡,安靜的很,而且和劉隊熟悉了,有什麼事也好辦了,所以也就決定租下來了.
劉隊拿着鑰匙看着一起離開的童瞳和譚驥炎,目光裡沉思的閃過一絲懷念,一瞬間,人似乎蒼老了很多,看到譚驥炎,劉隊突然感覺當年自己是真的太不盡職了,不是個好丈夫,所以纔會連累阿英,害死了她.
“那個劉隊身手不錯,手掌有繭子,應該是常年開槍留下的痕跡,而且身邊有人經過時,他會有習慣的戒備,以前應該從事的是一些危險的工作。”童瞳低聲的對着譚驥炎開口,劉隊長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而且是個警察,童瞳猜測估計是和關曜差不多是屬於比較危險的刑偵警察.“放心,這個鎮子西面那邊有個軍區駐紮點209 部隊,來的時候我看到路牌上有顯示,應該是南京軍區後勤的一個基地,如果真有什麼事,直接找關老爺子就行了.”譚驥炎選擇這個地方也是因爲這個部隊在這裡,南京軍區是關家的地盤,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後勤軍隊,估計駐軍也一個團的兵力,不過真有什麼事,也是一個保障,比起其他的人,譚驥炎更信任的還是關家,或許是更信任的是人關曜.
譚驥炎總是想得更多更遠,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握着譚驥炎的手慢慢的向着賓館這邊走了過去,“譚驥炎,你說如果我們就這樣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的話,會怎麼樣?"“那就過一輩子啊,只要你捨得譚宸和譚亦那兩個小鬼的話,我是無所謂的.”譚驥炎沉聲笑着,對於這個假設很有興趣.
“那你的工作呢?譚家的事情都不管了?”童瞳斜脫着面帶淺笑的譚驥炎,語調微微上揚着反問着,“難道你真的能拋下譚家,然後拋下你的工作,就這樣當一個普通的武術培訓班的老師?"“怎麼都是一輩子,是在北京也好,還是在這個小鎮子上也好,小瞳,其實每個地方,每個人都是簡單的過一輩子,活得累都是因爲名利所困擾.”譚驥炎回答的很堅定,他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即使那曾經是他的責任,可是比起懷抱裡的人而言,譚驥炎知道什麼對自己更重要.
第二天,清晨.
童瞳在陌生的地方入睡比較慢,又有些想譚宸和譚亦,晚上睡的比較遲,譚驥炎留了紙條,自己倒是先出門了,去了中介,找了鐘點工又看了要租下來開武術培訓班的一個兩層的樓房,位置偏了一點,在另一條街上,不過地方倒是很大,樓上樓下一起租,一個月兩千二的房租.
“找誰?”邯梓淵是個很俊美的男人,看起來不像是警察,倒和沐放有幾分相似,面容很英俊,很白,五官秀美,下巴尖細的看起來都有些像是女人,不過那痞子味十足的氣息反而像是譚景御那鬧騰的性子,這會打開院門,目光打量着看着眼前的譚驥炎。
“找劉隊,隔壁房子我租下來了,敝姓唐,唐炎,你好.”譚驥炎沉聲開口在邯梓淵打量自己的同時,譚驥炎也打量了眼前這個過分漂亮的警察,看來即使是一個小鎮也都是藏龍臥虎,“剛剛帶鐘點工過來打掃房子,想着你們還沒有起來,順便買了早飯."“謝謝,劉哥,早飯有的吃了,你還能再多睡二十分鐘。”邯梓淵笑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接過早飯之後,對着身後的屋子喊了一嗓子.“你這麼鬼吼鬼叫的,誰還能睡着!小唐,你太客氣了!”劉隊長打開窗戶,直接探出頭來,有些挫敗的看着擾人清夢的邯梓淵,打了個哈欠,看來是喜歡賴牀的一族.
“劉隊,早,那我先回去了,小丫頭這會估計也醒了.”譚驥炎手裡還拎着另一份早飯,對着劉隊頷首之後轉身離開了,不給人諂媚巴結的感覺,反而倒像是相處了多年的朋友一般,順手就給帶了早飯過來了.
“劉哥,這小子挺上道啊.”熬着雞蛋煎餅,邯梓淵眯着孤狸眼,倒像是世家子弟,那份氣度和涵養還真的不差,不知道到這個小鎮子上來做什麼.“少打人家的主意,小唐人不錯,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劉隊又坐回了牀上,揉了揉眼睛,他以前就是刑偵警察,見過的人很多,雖然譚驥炎身上有着不同於一般男人的氣勢,不過看他對童瞳的態度,劉隊這纔有了結交的心思,不管能不能幫到對方。
“劉哥,心腸軟了吧,俗話說不叫的狗才咬人,知人之明不知心,說不定背後就給你來一刀子,你看你就這麼直接被人給收買了,太嫩了一點。”邯梓淵嘿嘿的笑着,一面吃着譚驥炎帶過來的早飯,一面毫不客氣的低毀着譚驥炎.
“你小子花花腸子最多,多心多疑,你看人看事太悲觀了,小唐是個人物,而且絕對是個正面人物.”這一點劉隊還是可以肯定的,譚驥炎不簡單他知道,可是卻不是壞人,這就夠了.
邯梓淵那狐狸眼的深處劃過一絲無奈和悲慟,這麼多年來他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的,所以才活到現在,才離開了組織,才成爲了一個普通的小警察,如今雖然自由了,可是那麼多年的痕跡已經烙印進了骨子裡,抹不掉了.
304誰更流氓
吃過早飯,譚驥炎就去租的開培訓班的房子和中介介紹過來的裝修師傅商量一下培訓班簡單的裝修,地面要貼地板,牆壁要刷白,還有要弄個招牌,街上順便也拉個橫幅方便招生,以前這些瑣碎的事情,譚驥炎一般交代下去自然有下面的人弄好了,不過如今都需要譚驥炎事必躬親的去做.“你過去吧,我去街上的家電店看看,下午衛生就能打掃出來了,我順便把家電弄好.”童瞳拿過新辦的銀行卡,上面存了五萬塊,估計買家電什麼的也要花不少錢.
“嗯,有事打電話給我.”譚驥炎和童瞳都新買了兩張移動的電話卡,聯繫也方便了不少,不過暫時還不能和關曜他們聯繫,擔心號碼會被監聽到.早上的小鎮很安寧,因爲是個靠服裝發展的小鎮,鎮子外圍的工業園基本都是服裝加工廠,接的也都是浙江那邊大企業下的小單子,賺的基本就是廉價的勞動力,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中午、晚上都在在廠裡吃,所以鎮子雖然算繁榮的,可是九點多鐘街上看不到什麼人,都去廠裡上班了,開店的老闆有的在打掃衛生,有的就坐在店門口擇菜,有的三三兩兩的閒聊着,比起繁忙的城市,小鎮的步伐要緩慢了很多.
冤家路窄!童瞳看了電器,暫時先選定了冰箱、微波爐,還有廚房的一些竈具,剛出來看到花店,順便買了一束小雛菊和百合準備帶回去,可是就看見了來者不善的三子,正是昨晚上率先挑事的小混混.
“媽的,又是你!”三子臉色很差,蒼白蒼白的,眼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昨天被譚驥炎一腳給踹出去之後,醫生是開了單子要住院三天,擔心有內出血,可是派出所這邊將責任都歸到了鬧事尋釁的三子這羣混混身上,所以醫療費都需要他們自己掏腰包.
飯店的損失不大,兩邊均攤,三子沒有什麼錢,住院三天加上醫生開的藥就要一千多塊,三子掛了三瓶滴點半夜就回來了,可是肚子痛的厲害,一晚上沒有睡着,早上整個人都暴躁的厲害,剛去藥房想要買點止痛藥,結果一出門就遇到室着花的童瞳,又澤了一句我他媽的.
“我不是你媽,也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童瞳對於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小青年,可是出口成髒,言語粗俗的習慣很是無奈,眯着眼看着來勢洶洶的三子,活動了一下手腕,“你要幹嘛?" 童瞳摸了摸肚子,只感覺糖果的胎教很成問題,貌似從有了糖果之後,打打殺殺的場面隔三差五就來這麼一回,如果以後生出來一個小暴力女,再加上譚驥炎這個當爸爸的護短,還有譚宸和譚亦兩個同樣護短的哥哥,童瞳已經可以想象小搪果叉着小蠻腰,到處惹是生非、打架生事的畫面了.“給錢,兩千塊錢,我們就兩清,否則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早些年的黑社會還是不打女人不打孩子的,這規矩也算是黑道默認的,可是如今這些混世的小青年,年紀都不大,好吃懶做,好高鶩遠,總感覺自己是懷才不遇纔不能大展身手,而且不管是女人老人還是小孩,只要看不順眼的擡手就打,擡腳就踹,而此刻,三子也感覺腹部痛的厲害,兇狠着臉向着童瞳逼近着.
“大白天的,四周都是人,你這是公然搶劫.”童瞳目光看了看已經注意到這邊情況的路人,當然看熱鬧的居多,倒沒有看見哪個準備過來幫忙,不過估計真動手了,會有人來拉架,或者報警.
“知道什麼叫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嗎?你躲得了今天,躲得了明天嗎?花錢消災,否則擔心哪一天你一屍兩命!”三子也知道大白天的鬧事自己沒有什麼好處,陰狠着眼神,毒辣的目光盯着童瞳,冷笑着將目標放到了童瞳的肚子上,“兩千塊錢,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否則地方就這麼大,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小子,就你這慫樣還地頭蛇,整個就一蚯蚓還差不多.”就在三子得意洋洋的威脅着童瞳的時候,一道清朗的聲音帶着幾分危險響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三子的肩膀上,力度不小,差一點將三子整個人給拍趴下了,惹得男人笑了起來,搖着頭,“就這小身段給我滾回家找你媽吃奶去,別沒事找事,犯到小爺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誰他媽的… … 我這就回去,立刻就回去!”三子剛回頭怒罵着,想要看看是誰找自己晦氣,結果就對上邯梓淵笑的危險的狐狸眼,餘下的髒話都給吞回了肚子裡,然後灰溜溜的跑走了.
“沒事吧,放心,我是警察,姓邯,名梓淵,以後在遇到這些小混混直接報出我名字就行,我把手機號碼留給你,你放在第一位,有事就找我,立馬就到.”邯梓淵笑眯眯着開口,目光從童瞳柔和白嫩的臉頰上略過,鎮子不大,再漂亮的女人在邯梓淵看來都有些的鄉土俗氣,畢竟年輕的女孩子都考大學出去了,留在鎮子上的要不就是婦女,要不就是那些初中畢業了去服裝廠上班的女孩子,遠看還都不錯,可是一開口說話,還是少了那份涵養的內在美,可是邯梓淵一看童瞳就感覺眼前一亮,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可惜就是結婚了,還要有孩子了。
“警官,你笑的比較像人販子。”童瞳看看越靠越近,都快要勃到自己身上來的邯梓淵,他有必要熱情成這樣嗎?自己可是帶着糖果呢,怎麼看也像是有夫之婦.
“身爲人民警察,不但要有英雄正義的一面,偶然也要有猥瑣的一面,這樣才能當臥底,才能讓黑社會放下戒心.”邯梓淵依舊是痞子味十足的笑着,對着童瞳曖昧的眨了眨眼睛,“漂亮的小姐,我可以知道芳名嗎?其實多一個朋友就多一份力量,你看今天你老公不在,幸虧遇到我了,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所以手機號碼就給我把,這是交朋友的第一步,我們要學會信任,尤其是信任人民警察!"“你確定你這不是在誘拐我出軌?”童瞳只感覺看到邯梓淵就如同看到了第二個譚景御,這態度,這表情,這猥瑣的氣質都是如出一轍,真該讓譚三哥過來PK一 下,看看誰的更沒有下限.
“其實你看那邊那個燙頭髮的女人,她家就是開家電的,她隔壁那個內衣店看到沒有,以前也是一個女人開的,兩個人關係挺好,左右隔壁,沒事就在一起閒扯,內衣店的女老闆是個寡婦,所以她店裡偶然有什麼水管電線壞了,都讓家電店女老闆的老公過去幫忙,可是呢,修着修着就勾搭上了,整條街的人都知道,就他老婆不知道,還當別人是好姐妹。”邯梓淵八卦了起來,壓低了聲音,笑的無比的猥瑣,又挑了挑目光看向另一個女人,“那個是開服裝店的,離了婚,現在跟了個開貨車的男人,當小三,一起租了房子住,貨車男人自己家老婆和兒子在村子裡住,一三五,二四六的分着,估計週日休息." “這麼亂?”童瞳錯愕的看着不遠處幾個還算漂亮的少婦,懷疑的看着身邊的邯梓淵,難道現在的婚姻都已經亂成沒有小三、情人反而不正常了.邯梓淵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朗然的笑着,“這不叫亂,你知道這個鎮子都是服裝廠多吧,廠裡都是小姑娘、婦女,據說有個廠的廠長,廠裡一樓一個情人,二樓一個,三樓還有一個,自家老婆在四樓辦公室上班,而且女人多了,男人就吃香了,勾搭一下就上鉤了,基本帶出去買點衣服,喝喝茶,唱唱歌就到手了."“那警官你這樣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是不是連勾手指都省了,小姑娘直接趕着追着你過來?”童瞳也難得八卦了一下,笑着看着的確是俊逸非凡的邯梓淵,剛剛他拍三子的那一巴掌力量不小,看得出身手絕對了得,而且昨天遇到的劉隊長是從軍隊出來,又在刑偵這一塊練出來的實打實的身手,可是身邊的邯梓淵呼吸輕緩,步伐沉穩,一雙狐狸眼裡隱逸着精睿的厲芒,還真的有幾分像是臥底警察,不過身手肯定更好,畢竟是和秦清一個組織出來的.“那是,我這樣的帥氣出色的,小姑娘都是排着隊等着上門,相逢就是緣,今天去哥家裡.”邯梓淵胡扯着,其實他一般就在派出所裡比較愛胡扯,開玩笑,和鎮子上的其他人接觸的倒不是很多,畢竟他之前八卦的也算是事實,他這樣的臉,基本都是女人願意倒貼的,邯梓淵可不敢胡亂開玩笑,一不小心真勾搭上誰了,到時候就麻煩了,可是看到童瞳,邯梓淵有種舒心的感覺,所以就隨嘴扯了起來.
“行,順便去菜市場買點菜吧,然後去你家.”邯梓淵原本以爲童瞳肯定是拒絕的,可是哪裡知道童瞳卻一口就答應下來了,笑眯眯着點了點頭,直接向菜市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啊,怎麼不走了.”三兩步之後,童瞳回頭看着呆傻的邯梓淵,好笑的招呼着,挑了挑眉梢,笑的很是頑劣,“難道人民警察還會怕?”, 怕什麼,我這是稍微激動了一下.”邯梓淵嘴硬着逞強着,又看了看童瞳,不是吧?真的去菜市場?不會,絕對不會!
因爲鎮子上的服裝廠多,中午晚上都在廠裡吃,所以菜市場也比較大,蔬菜到肉類水產品都很齊全,尤其是城市裡絕對吃不到的野生小魚.“哪能讓你給錢。”這邊看童瞳稱了一斤小野魚,邯梓淵快速的開口,無比熱情的掏出了自己的錢包,這點紳士風度他還是有的.童瞳也沒有爭,目光快速的掃過邯梓淵的皮夾,果真在裡面有一張秦清十四歲時的照片,那個時候的秦清還沒有現在的那種冷漠的氣息,看起來倒像是兩個人,只是五官沒有變,熟人還是能認出來的,童瞳之所以會知道邯梓淵,那也是因爲之前和秦清還有十一三個人在一起閒扯時,因爲秦清喜歡看小說,十一看動漫,所以就扯到了秦清身上,問她以前在組織,還有任務裡有沒有遇到哪個優秀的男人.
秦清足足想了很久,終於報出了邯梓淵的名字,當初他和秦清在一個組織,邯梓淵來的比較遲,到組織的時候已經十五歲了,原本是被綁架過來的,不過邯梓淵倒是真有幾分能耐,愣是從被綁架的人質成爲了組織裡的一員,而爲了取得組織的信任,邯梓淵當時按照組織的命令槍殺了一個無辜的路人,不過邯梓淵當時也的確是沒有選擇,他不動手,死的就是他這個人質,而之後邯梓淵就一直在組織裡訓練了三年,十八歲出道.
當時秦清和邯梓淵曾經搭檔過一次,不過邯梓淵只是在組織外圍的分部,和秦清的身份還是有些不同的,秦清這一類從小就被培養的殺手屬於組織的中堅力量,邯梓淵這樣的算是拿了他殺人的把柄,牢牢被組織掌控的二流殺手.
後來,邯梓淵曾經找過秦清一次,要帶秦清一起走,被秦清拒絕了,再之後秦清偶然知道邯梓淵已經離開了組織,至於是怎麼走的,秦清沒有去查也沒有在意,畢竟只是搭檔過一次的殺手而已,能同伴都算不上,而當時十一和童瞳都打趣秦清,不過秦清說邯梓淵子所以要聯絡她一起走,應該是那一次的搭檔任務裡秦清救了他一命,絕對沒有童瞳和十一所認定的姦情.
“再買點瘦肉吧,燒個瘦肉青菜湯.”買好了魚順便丟給了一旁的邯梓淵拎着,童瞳走到肉攤這邊,稱了半斤多瘦肉,然後依次買了一些蔬菜和蔥姜什麼的,當然,邯梓淵願意給錢,童瞳也樂得省錢,畢竟現在經濟還是比較緊張的.
“你真跟我回去?”邯梓淵拎着幾袋子菜餚,有些傻眼的看着點頭的童瞳,爲什麼他會有種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危機感,還有自己只是稍微那麼八卦了一下,調侃了一下,怎麼就勾搭上了呢?
童瞳跟着邯梓淵回到租住的房子這邊,路過自家這邊租的院子時看了兩眼,鐘點工正在水並邊洗拖把,看來衛生已經弄的差不多了.邯梓淵和劉隊長住一起,兩個大男人屋子裡還算整齊,估計劉隊長畢竟年紀大一些,所以會過日子,廚房裡的東西也齊全,只是看起來不太經常開火.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童瞳,邯梓淵頭痛着,偷偷的溜出了院子打電話給上班去的劉和,“劉哥,我報警,家裡來了個女流氓."“大清早的你還沒有睡醒吧.”電話另一頭的劉隊長正在看報紙,聽着邯梓淵無厘頭的話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中午吃什麼,我下班回來順便給你帶一份."“劉哥,真的,我就那麼勾搭了一下,現在人在家裡,趕不走!”邯梓淵自認爲自己是整個派出所最流氓的,如今突然感覺原來真的是一山還有一山高,這耍流氓都耍到警察家裡了,“在廚房裡洗菜,看架勢肯定要做飯,不會真賴在家裡不走吧?"“你不認識?”劉隊長也懵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真不認識,我認識的人也就所裡的,對了,劉哥我去偷偷的拍個照,然後手機發給你,你看看認識不認識,要不再讓方子看看,他可是本地人.”邯梓淵低聲說着,快速的掛了電話之後,將手機調到照相功能,又輕聲輕氣的走到了廚房這邊,快速的對着童瞳的側臉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回到院子裡發給了劉隊長。
劉隊長一看照片上的童瞳,忽然就笑了,回了電話給邯梓淵,“我現在上班也不方便出來,中午我回來看看,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怕什麼." “那行.”邯梓淵也無奈,只能聽了劉和的話,這邊廚房裡童瞳喊了起來,邯梓淵將手機塞口袋裡,“來了,什麼事?"“這個小野魚會弄吧,在魚頭這下面用指甲掐一下,魚肚子這裡再用指甲掐一下,然後這麼一擠,將魚肚子裡的腸子什麼的擠出來就行.”童瞳示範了一條魚給邯梓淵看,然後將塑料簍子裡的小野魚都推了過去,“都這樣弄乾淨,然後洗好就行."“你自己怎麼不弄?”邯梓淵和劉隊長住一起,基本都是劉隊長照顧着他,這會看着一簍子的小野魚,邯梓淵嫌惡的皺了皺眉頭.“你好意思麼.”童瞳指了指肚子裡的糖果,然後笑着看着查拉着頭灰溜溜的接過簍子去一旁的邯梓淵,一會發個短信給譚驥炎,讓他中午過來吃飯,晚上家裡就可以開火了.
305就是欺負
聞着餐桌上小野魚煲發出的濃郁香味,邯梓淵摸了摸餓癟的肚子,再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黑色的長髮簡單的紮了個馬尾,因爲忙碌的動作而輕微擺動着出黑色的弧度,因爲有了孩子,身材明顯的圓潤了很多,不過側對着邯梓淵的臉頰白暫而柔嫩,嘴角上翹,嫣然的笑容帶着柔和、安逸,儀乎即使只是柴米油鹽的做飯也是無比幸福的事情。
邯梓淵俊美的臉上笑容帶着幾分沉思和凝重,兜兜轉轉,他一直在逃離,總以爲離開了那個人殺人的組織,自己就能迴歸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卻忘記了自己再回來已經從曾經人人羨慕的邯家小少爺變成了私生子,而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臉上都看不見那種家人的溫暖,而自己也變了,即使不再是殺手,卻也無法真的當自己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邯梓淵到了這麼一個普通的小鎮,可是卻總是如同局外人一般,無法真的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裡,可是此刻,看着在廚房裡忙碌的童瞳,邯梓淵忽然笑了起來,似乎心裡頭一直沉積的一個結突然就消失了,或許自己也該找一個女孩,即使在做飯也是如此幸福的笑容.
“幹嘛?”童瞳將燒好的青菜肉片湯放在餐桌上,戒備的瞅着笑的很是詭異的邯梓淵,同名同姓的人也有,不過邯梓淵的名字還是比較特別,再加上之前秦清說過邯梓淵家鄉就是這邊的江城市,所以在小鎮子上遇到邯梓淵,再結合他那輕緩的呼吸頻率,童瞳就確定邯梓淵就是秦清認識的那個邯梓淵,而且性格和秦清說的如出一轍,也難怪當初秦清沒有答應,怎麼看都像是個紈絝子弟.
“結婚了?”邯梓淵笑眯眯的盯着童瞳,努力的擺出玉樹臨風的瀟灑站姿,一米八的身材,順長挺拔,笑容瀟灑俊朗,眯着狐狸眼,翩然貴公子的優雅姿態.
“嗯。”童瞳點了點頭,將湯盆放在桌子上,再次瞄了一眼眼神詭異的邯梓淵,“暫時沒有離婚的打算."“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你看看我,這年頭很難找到我這麼瀟灑俊美的男人了,工作挺好,是人民警察,雖然工資不太高,不過我可是國家公務員,待遇什麼的還不錯,身爲警察,你看和我在一起多有安全感,最重要的我性格好啊,幽默風趣,以後絕對不會感覺生活索然無味,弄個什麼七年之癢,八年之痛的."“你以前有女朋友沒?”童瞳看着極力要推銷自己的邯梓淵,腦補着他和秦清在一起的畫面,一個如此的話痛,一個冰冷如霜,怎麼想都感覺有點變扭。
“沒有.”邯梓淵快速的回答着,笑的無比真誠.
“真的?" 十分懷疑的態度,童瞳眯了眯眼睛,原本看起來無害的小表情怎麼看都顯得有點危險了.
邯梓淵原本還想要繼續否定下去,可是莫名的對上童瞳的清澈如水的目光,總感覺有幾分的不安,小心肝顫抖了幾下,“倒是喜歡過一個人,不過還沒有開始就夭折了,我的愛情之路將從你身上開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童瞳來了興趣,主要是秦清太過於冰冷,就感覺看透了人世一樣,對一切都顯得冷漠而麻木,所以童瞳還是沒有放棄將秦清和關曜湊成對的想法,畢竟論起來,關曜還是比邯梓淵看起來可靠多了,而且關曜性子溫和,對人又體貼,邯梓淵和譚三哥一樣看起來總是沒個正經,怎麼看都不適合秦清.
邯梓淵目光沉了幾分,如今腦海裡卻似乎已經想不起那一張曾經給過自己溫暖的面容,只記得她的眼睛冰冷的沒有一點感情,那麼的冷淡,從說話到做事,永遠都帶着冷漠,可是卻偏偏是這樣一個冰冷的人,卻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而她卻中槍受傷了,那一刻,在那個滿是血腥的世界裡,邯梓淵忽然感覺到了溫暖.
他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否則當年就不可能被綁架成即將要撕票的人質還能活下來,也不會爲了取信組織,就槍殺了一個無辜的人,邯梓淵知道自己不想死,所以即使他不願意,可是卻也只能去殺人,如果環境和平,他會是邯家的小少爺,會是一個優雅而正直的紳士,可是當環境變了,他可以讓自己冷血,自私,狠突而毒辣,可以成爲一個殺手.
他一步一步的從爲了讓自己保命活下來,到再一步一步的努力,掌控了一些組織的證據,然後聯絡上邯家,終於,讓自己又從那個血腥黑暗的世界裡離開,畢竟他只是一個組織二流的殺手,無足輕重,所以他可以離開,而離開之前,邯梓淵去找了秦清,通過組織的聯絡方式聯繫上了,想要帶着她一起走,想要留下那一抹溫暖,可是回答他的是拒絕,依舊是冰冷的聲音,沒有激動,也沒有感謝,只是冷漠的拒絕,其實這個答案邯梓淵早已經明白,或許他也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人,只是想要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而不是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想着過去的種種殺戮,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太寂寞了.
邯梓淵從回憶裡回過神來,就看見童瞳坐在椅子上,雙手託看下巴,一臉好奇的睜大眼睛等看自己的回答,不由笑了起來,其實以前想要帶秦清一起走是爲了留住一抹溫暖,而突然對眼前這個美麗的孕婦有了興趣,是因爲她眼中的那份平和,又因爲她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幸福快樂的氣息,連同自己都被感染了,所以纔會忍不住的話多,忍不住的想要自私的留下些什麼。
“她是一個很冷很冷的人,不要笑,那種冷你是想象不出來的,知道吧,從骨子裡都是冷的,可惜我不能融化冰山,哎。”邯梓淵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如今想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和自己不同,秦清可是組織裡最優秀的殺手,而在那一通被拒絕的電話裡,自己纔要到了她的名字,否則到如今,只能知道一個代號而已,邯梓淵想到自己皮夾裡的那一張照片,不由得瑟的笑了起來,這還是秦清那一次爲了救自己中槍之後,高燒昏迷,自己偷過來的.邯梓淵這樣熱情的人都不能融化秦清,關曜可以嗎?童瞳皺着眉頭,雙手繼續託着下巴思考着,關曜看起來對誰都很溫和,而且好像對秦清也沒有太大的熱情,如果自己還在北京就好了,至少還能暗中幫忙,可是如今,童瞳垂頭喪氣着,也不知道關曜有沒有努力.
“想什麼這麼煩惱,不煩告訴我,給美女解憂是每個紳士的義務.”看到童瞳一臉愁苦的模樣,邯梓淵立刻來了精神,準備着好好表現一番.“很抱歉,美女已經有主了!”一道不滿的聲音冷沉的在門口響了起來,譚驥炎之前還有些疑惑童瞳怎麼會借劉隊的廚房做午飯,結果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劉隊,聽劉隊那麼一說,譚驥炎再想着早上邯梓淵那不正經的吊兒郎當的模樣,再看着他都要湊到童瞳身邊獻殷勤的模樣,黑着臉進了門.“你回來了.”正煩着,聽到熟悉的聲音,童瞳一掃眼中的愁慮,小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快速的站起身來向着譚驥炎迎了過去,“飯已經做好了,買到了小野魚,做了小魚煲,一會你吃吃看,味道很鮮美."“嗯,不要太累了就行.”譚驥炎原本冷峻的臉龐在面對童瞳時立刻轉爲了柔軟,大手寵溺的在她的頭上揉了兩下,看到童瞳笑容柔和的模樣,再聯想到昨晚上聽到邯梓淵時童瞳一驚的表情,此刻譚驥炎再次正色的看了一眼邯梓淵,小瞳認識這個人,否則就不會回到這裡還做飯,目前看來,邯梓淵應該不是敵人,難道又是國安部的人?可是自己和小瞳來這裡只是偶然,容溫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事先安排國安部的人在這裡.
邯梓淵直了眼的看着譚驥炎和童瞳,兩人之間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氣牆一般,將外人擋在了外面,幸福和融合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淌,不管是童瞳那帶着依戀的眼神,還是譚驥炎黑眸裡的寵溺和深情,讓其他人都明白這兩個人之間是外人無法插足的,他們的幸福,他們的感情,似乎已經烙印進了靈魂裡,彼此契合交融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劉哥,不是吧?”邯梓淵吞了吞口水,詢問的看向一旁的劉和,自己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準備去撬牆角的,可是怎麼會早上來的那個冷酷深沉的男人,而且還是隔壁鄰居,可是不對啊,自己沒有見過他老婆啊?爲什麼對方會和自己回來,邯梓淵身上忽然多了一道凌厲的殺氣,身爲殺手,再加上邯梓淵多疑的性格,此刻,他不由的懷疑起童瞳和譚驥炎.
而幾乎在同時察覺到了邯梓淵身上那股不對勁的危險氣息,童瞳是不在意了,畢竟他知道邯梓淵過去和秦清是一個組織裡的,對方會多心什麼,太正常了,可是譚驥炎就不同了,一手依舊親密的落在童瞳的肩膀上,可是凜冽的眸光卻冰冷無情的看向身上殺氣展露,隨即又收回的邯梓淵.彼此對望一眼,邯梓淵幾乎有些心驚譚驥炎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讓邯梓淵都有些承受不住,不過也敏銳的感覺到譚驥炎的威嚴和冷漠更是一種上位者被冒犯時的威壓氣勢,並不是組織裡遇到的那些殺手的狠戾血腥,而且,都過了這麼久了,組織也不可能來找自己這麼一個二流殺手的,自己想太多了,反而暴露了自己.
想到此,邯梓淵不由心虛一笑,身體向看劉隊長身邊靠了靠,“那個我不知道這是唐哥你的妻子,多有冒犯,多有冒犯,不過這一桌子萊都是我出錢買的,唐哥你大人不計人小人過,不要計較了."對上譚驥炎的目光,童瞳點了點頭,就差沒有瓣着手指頭算計了,“我們纔過來這邊安家,錢怎麼都有點緊張,邯梓淵出錢,我出力做飯,對不對?" 看着童瞳那笑容滿滿,一副求誇獎的模樣,譚驥炎雖然心裡知道她不是因爲什麼經濟緊張的原因,十有八九是認識邯梓淵,所以纔會過來做飯,可是看着童瞳那亮晶晶的一雙眼,譚驥炎薄脣也微微的勾了一下,笑着點了點頭,而童瞳眼中立刻滿是喜悅的笑容,看得出心情很高興.
所以美女沒有勾搭上,反而是破財了!邯梓淵看着桌子上的四個菜外加一盆肉片湯,一盆蒸雞蛋,突然感覺食慾大振,自己被當成冤大頭了,怎麼也要多吃一點撈回本.
“劉隊長,可以開飯了.”童瞳心情很不錯,畢竟和譚驥炎在這個陌生的小鎮並沒有被人追捕,還算比較安逸,又遇到了邯梓淵,讓童瞳有種隱隱的感覺,或許秦清也會出現也不一定。
童瞳做的菜味道極好,雖然是家常菜,可是比起一般飯店口味也差不了多少,所以邯梓淵看着譚驥炎的目光又多了一抹算計,估計着自己將人給撬過來的可能性有多大,這年頭基本都是男人上班賺錢,下班回家洗衣做飯帶孩子,能遇到一個會做飯的女孩機率都不大了,可是譚驥炎氣場太強,讓邯梓淵那剛冒頭的小心思又蔫了.
“爲什麼是我洗碗?”邯梓淵並不喜歡做家務,一般男人除了有潔癖之外,基本上都不會喜歡做家務的,尤其是洗碗這樣油膩膩的活,所以吃過飯之後,對於被攤牌上洗碗的任務,邯梓淵很是不滿的看着眼前幾人,他疑心很重,可是卻也沒有想到爲什麼突然就和譚驥炎和童瞳如此的熟穩,似乎是朋友一般。
“劉隊長一會要去上班,譚驥炎早上都忙了幾個小時了,我們還要去隔壁,衛生都打掃完了,家電一會就要送過來了,事情很多,當然了,我也可以洗碗的.”童瞳看了看劉隊長,又看了看遭城炎,最後將目光看向邯梓淵,“不是你洗就是我洗,誰讓我們倆最閒呢."“我洗!”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邯梓淵幾乎可以肯定他敢讓一個孕婦去洗碗,孕婦家老公肯定要揍自己,而且劉哥多少也不會同意,所以邯梓淵很悲催的發現自己不但當了冤大頭,這會還要當保姆,尤其是童瞳笑的天真無邪的小模樣,露出一口白牙,眯着月牙形的眼睛靠在譚驥炎身邊的時候,邯梓淵突然明白眼前這根本不是天使,披着羊皮的狼,
“家電一會送過來了,洗好碗過來幫忙搭把手.”譚驥炎對於邯梓淵的識相還算滿意,沉聲的丟下一句話之後,和童瞳兩人和劉隊長告辭一聲,直接去隔壁的房間了.
“劉哥,你說那是好人?根本就是狼狽爲奸!”邯梓淵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挫敗的看着遠去的兩個身影,自己今天白天休假,可是不是給他們家當小工的,家電送來了關自己屁事!
“哈哈,能者多勞,我要去所裡了.”劉隊長哈哈笑着,拍了拍邯梓淵的肩膀,對於這個年輕人,劉隊長多少能看出一點不凡的來路,自己之前從縣局下來之後,還是有人和自己過不去,要給自己穿小鞋,邯梓淵暗中應該出了力,所以劉隊長過的還不錯,甚至有了隊長這個頭銜,所以對於邯梓淵,劉隊長還是比較照顧的,再者對方比自己小了不少,多少當個晚輩了,只是時間相處久了,邯梓淵平日裡看起來喜歡胡扯開玩笑,可是戒心卻非常重,如今難得看得出邯梓淵和譚驥炎、童瞳相處的挺好,自然也樂意讓邯梓淵多兩個朋友.
中午時分,家電也準時送過來了,邯梓淵再不願意,也還是被譚驥炎拉着當苦力,廚房不太大,所以冰箱就放到了客廳的角落裡,餐桌還有牀墊,牀單被套什麼的也都送過來了,譚驥炎和邯梓淵又一起將臥房裡的大牀挪到了中間 ,南方的冬天有些溼冷,靠着牆壁寒意重,所以譚驥炎將牀放到了中間的位置,牀墊也是之前傢俱店裡最好的,可是比起譚驥炎以前用的那些頂級的國際品牌,質量差了很多.
“拿着被套開拉鍊的那個角,對,然後將真空被塞進去.”譚驥炎正在掛窗簾,回頭看了一眼正拿着被套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的邯梓淵,不得不開頭提醒着.
這麼會做家務的男人應該不會是什麼上位者,自己果真想多了,太多疑了!邯梓淵一面繼續研究着如何將真空被塞進被套裡,一面看着整熟練的掛着窗簾的譚驥炎,估計是習武的男人所以氣勢比較強大而已.
“譚驥炎,下午我再去買些盆栽回來.”童瞳將買回來的花放到了花瓶裡,然後端了過來,臥房正對面的白色書架是連着桌子的,所以將百合和雛菊花擺上去之後,風吹動着窗簾,鮮花有着淡淡的香味,讓整個臥房忽然就顯得無比的溫馨.
邯梓淵將套了三次,可是被套裡總是一個團的真空被丟在牀上,看着眼前這個被佈置出來的臥房,再看着正討論着買什麼盆栽,放什麼地方的譚驥炎和童瞳,邯梓淵慢慢的明白過來,難怪這幾年自己一直都不能真正的靜下心來生活,原來自己沒有找到生活的真諦,而眼前的兩個人讓邯梓淵明白了很多很多.
譚驥炎回頭看了一眼牀上那一坨,眉頭皺了皺,很是嫌惡的看着邯梓淵,童瞳笑着掐了一下譚驥炎的胳博,“我來就行了."譚驥炎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也走了過來將被套裡的真空被給拿了出來,童瞳將被套用力的一抖,平整的攤開在牀上,譚驥炎將真空被的一角從拉鍊的一角塞了進去,童瞳在一旁幫忙着,三分鐘不到的時間,真空被就服帖的在被套裡,而童瞳也將兩個枕頭給套上了枕套,譚驥炎將被子疊成四方形,童瞳將枕頭擺在牀頭,兩人相視一眼笑了起來,平淡卻溫馨.
“那你去培訓班,我去花店看看盆栽.”鐘點工已經打掃乾淨了,所以家電什麼的一擺上,家的感覺就出來了,童瞳對着譚驥炎開口,目光看了看臥房,思考着還缺什麼一會一起買回來.
“嗯,如果盆栽重的話就不用搬,等我回來.”譚驥炎關切的叮囑着,可是說話的同時,目光卻瞄了一眼一旁很閒的邯梓淵,譚驥炎自己也有不少事情,所以這會邯梓淵的身份,譚驥炎還沒有問童瞳,不過倒也不擔心,畢竟多一個勞動力跟在童瞳身邊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能搬搬東西.“我下午沒事,我來搬.”邯梓淵不得不接口,其實他也不明白爲什麼突然就和童瞳和譚驥炎走的這麼近,可是真的讓一個孕婦搬重物,邯梓淵還是做不出來的,所以譚驥炎視線一看過來,邯梓淵就投降了,反正他下午也沒有什麼事,晚上的班,留在家裡也不過是看看電視電影,打打遊戲而已,有點事情做剛好打發了時間.
“嗯.”譚驥炎對於邯梓淵的識時務還算比較滿意,俯身在童瞳的脣角邊親了一下,“晚上就熬點粥,你有點上火了." 童瞳摸了摸額頭上的痘痘,點了點頭,“吃粥肯定吃不飽,到時候我烙點餅子." 譚驥炎出門之後也直接去了培訓班,和家裡這邊隔着兩條街,走過去十分鐘不到,也不算偏僻,不過一個小鎮子上店鋪就那麼多,這邊開店的還是少了,所以房租纔會便宜的很,譚驥炎過來這邊時已經一點半了,原本以爲早上就談妥的裝修師傅正在開工,哪裡知道推開玻璃門進去,四個男人卻坐在地上正在打牌,抽着煙,烏煙瘴氣看,沒有一個人在幹活.
306章 完美老公
“唐老師,你過來了。”爲首的裝修師傅看到譚驥炎似乎也有些的尷尬,快速的站起身來,將撲克牌丟在了地上,陪着笑臉,“剛吃過飯,所以兄弟幾個就休息了一下,還有幾樣裝修材料差,這是我開出的單子,你直接去街頭那邊的小吳裝修店去,他們家材料齊全,送貨上門,到時候多了的東西也可以退回店裡面。”
譚驥炎接過單子快速的看了一眼,不過是乳膠漆、釘子、三合板這一類的裝修材料,譚驥炎點了點頭,“那你們幹活,我去建材店看看。”話雖如此,但是並沒有準確的說是去哪家建材店,不過幾個裝修的師傅倒也沒有多在意。
譚驥炎出了店門,倒是直接去了小吳裝修店,將單子遞過去之後,店老闆是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男人,態度倒是非常的殷勤,“這些我這裡都有,不知道你的店在哪裡,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不用,我只是問問,乳膠漆多少錢一桶。”譚驥炎話一開口,就注意到店老闆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立刻明白這其中肯定有些貓膩的,裝修的人和建材店估計是合夥關係,在這邊店裡買材料,裝修的人應該能拿到回扣,這也算是行類的潛規則,譚驥炎倒也不在意,但是他需要確定的是裝修材料的價格和質量,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使不在乎一點小錢,但是認真生活過日子的態度還是有的,被人當二愣子宰客,譚驥炎可不樂意。
店老闆說了一下單子上裝修材料的價格,然後譚驥炎只是點了點頭,“我再去其他店看看。”就拿過單子直接離開了,鎮子上裝修店還是很多的。
譚驥炎又去了一家,這一家單價和之前那一家報出的價格倒沒有什麼區別,譚驥炎倒是疑惑了一下,難道自己猜錯了。
這家店裡是個女老闆,看着譚驥炎猶豫,順嘴問了一下,這才壓低了聲音,“不是我想做生意,那家店裡東西質量太差,風評也不好,這個單子上開的數量比較多,你兩層的店要不了這麼多的材料。”
“多的不是能退回店裡嗎?”譚驥炎眉頭皺了一下,倒沒有想到還有更多的貓膩,不過倒也明白過來了,難怪開的單價都一樣,並不高一點,原來在數量上卡着自己呢。
“是啊,到時候多的材料是送到店裡了,可是你就算天天在店裡看着,師傅用料的時候多用一些,你一個外行也不會知道,而且你不在店裡的時候,師傅如果順些材料出去……”言盡於此,老闆娘也還算和氣的人,看着譚驥炎似乎也明白過來了也就不說了,“不過大都數都是這樣,只是你這個單子上材料開的離譜了一點,我才和你說的。”畢竟譚驥炎的店鋪就算白乳膠至多一桶就夠了,對方直接開了四桶,多少是有些過分了。
等到半個小時之後,譚驥炎在這邊店裡將裝修材料買了送回店裡的時候,裝修的四個師傅應該已經接到他們之前指定的裝修店吳老闆的電話,知道譚驥炎的材料並不是在那邊買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等材料送過來之後,嫌惡的左看又看,一會說貴了,一會說材料質量差,估計是不高興沒有回扣拿。
“全部弄完要幾天時間?”也不在意幾個裝修師傅的臉色,譚驥炎開口,雖然要裝修一下,不過也只是簡單的一個裝修,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夠了。
“這個不好說,唐老師,反正你放心,我們都是點工,做一天算一天的錢。”裝修的師傅打着馬虎眼,一語帶過,說好了一天一個師傅是一百二十塊,四個人就是四百八,不過不包伙食。
“全部給你包的話一共多少錢?”譚驥炎沉聲的道,一開始說活不多,所以幾個人幾天就弄完了,他倒也沒有在意什麼,可是現在看起來,自己不在的時候,他們都不會幹活,還不如將整個裝修的活包給他們,這樣一來,絕對就不存在偷懶怠工的問題。
“唐老師,你這裡的活比較散,說包給我們,我們也不好估價啊,所以還是按照點工來計算,這樣做一天算一天的錢,你也比較划算。”裝修的師傅吊兒郎當的笑着,多少有點欺負外來人的念頭,其實這點活真的做起來五天就能完,手腳快一點的話,四天就行,當然,按照點工來算,至少要一個星期的,慢慢悠悠的做完,照樣拿錢多划算。
“兩千五,不包括今天,五天之內所有的活都做完,如果不行的話,今天早上半天的工錢我按照一天給你們,我重新找人來做,我趕着時間需要開班拖不起。”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他以前應付的都是些官場之上老奸巨猾,兩面三刀的政客,也有是商界那些精於算計的商人,還真的是第一次自己面對這些普通人,他們這一點算計的小手段譚驥炎還不看在眼裡。
裝修的師傅一聽譚驥炎這話明顯就不高興了,臉色一沉,還想要說什麼,可是被身邊的人給拉住了,陡然之間就想起來譚驥炎要開的是武術培訓班,然後又想起來之前譚驥炎和小混混在飯店打架,聽說一個人打倒了六七個混混,還將一個人給打進了醫院裡,人都是欺善怕惡,遇到比自己更狠的人,自然也就不敢胡攪蠻纏,除非真的不想接這個活了,而且三千的價格也算是隻多不少。
“五天之後,我手頭有些緊,先給兩千,半個月之後再給餘下的五百,當然,如果裝修質量有什麼問題的話。”譚驥炎餘下的話不用多說了,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那五百塊估計就不用想拿到了。
將裝修的事情直接包出去了,譚驥炎也就不需要留在這裡當監督了,想到邯梓淵還黏在童瞳身邊,譚驥炎直接轉身出了門,世界還真的夠小的,這麼一個小地方,竟然還能讓小瞳遇到熟悉的人。
譚驥炎出了門倒是沒有直接去找童瞳,反而是走到了一個稍微偏僻的巷子,然後拿出了手機,從皮夾裡重新拿出了另一張手機卡撥了一個號碼,是固定電話的號碼,這是譚驥炎和關曜之間的特殊聯繫的號碼,沒有其他人知道。
“驥炎,怎麼樣?”出事分開後第二天,下午三點,這是當初譚驥炎和關曜之間約定的聯繫方式,而只怕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固定電話的號碼是市圖書館一個辦公室的號碼,而關曜也成功的在躲避開暗中監視自己的人之後,接到了譚驥炎的電話。
“情況怎麼樣?”譚驥炎來之前那一夜沒有睡,和容溫差不多已經部署好了所有應對的政策,所以譚驥炎倒是不太擔心自己的境況,更何況在去雲南之前,他和德國已經談好了兩個大項目的投資建設,尤其是在城市下水管道改善這一塊,也是譚驥炎正着手準備處理的,當然,資金來源什麼的市政府能給出的資金太少,餘下的需要譚驥炎自己來處理。
而從商界拉贊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明顯沒有利潤可圖的事情,商人都不願意出手,所以譚驥炎目前只是一個大致的想法,他會在某些方面給一些人優惠的政策,不管是銀行還是政府這一塊,可是如今譚驥炎一離開北京,所有他手頭的工作都陷入了僵局裡,雖然上面已經暫時將譚驥炎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人接手,也給了于靖很大的權力,甚至有意要將於靖給提拔上來。
可是上面那一位還是小看了譚驥炎的能力,首先於靖對譚驥炎是絕對的忠心耿耿,譚驥炎出事之後,于靖直接要引咎辭職,被上面好說歹說挽留之後,他也只是處理一些日常的事務,至於譚驥炎原本的工作和人脈關係,于靖一律不插手,其次德國那邊一聽項目不是譚驥炎接手的,立刻就翻臉了,直接將投資項目無限期的擱置,明顯不信任後來接手的另一個副市長。
“還算正常,上面那位也知道你的事情非同小可,老爺子和童叔都在暗中施壓,今年年底就要換屆選舉了已經有人聯繫到了老爺子,估計想趁機活動一下,老爺子沒有表態,基本都以爲你是趁機休息,和上面那位有什麼矛盾,知道實際情況的人很少,上面那位應該也不敢將事情鬧大,鬧大了,他絕對得不償失。”關曜雖然知道譚驥炎和童瞳不會有事,可是如今聽到聲音了,這纔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譚宸和譚亦怎麼樣?”這樣的局面,譚驥炎大致已經猜測到了,所以他並不擔心目前自己的狀況,不要說剛好到了換屆選舉這一年,就算不是這個關口上,真將事情鬧大了,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不過前幾年攤子鋪的大了,如今趁此機會試驗一下,看看那些人的忠心,也看看每個人應變能力也不錯。
“譚宸基本一天都說不到三句話,譚亦那孩子你也知道,敏感的很,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就是不停的學習鍛鍊,人都瘦了,老爺子都看不下去了。”說到這裡,關曜也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一直以來關曜都感覺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懂事乖巧又聰明,很好帶,不會像一般孩子那樣的無理取鬧,可是真住到了西湖苑,照顧兩個孩子之後,才知道譚宸和譚亦太過於乖巧懂事,反而讓關曜心疼的厲害,就連秦清每天晚上都給兩個孩子講故事,等他們睡着了纔回房休息,雖然人還是有些清冷,可是絕對看不出一點殺手的影子。
那兩個小鬼!譚驥炎此刻也是頭痛着,可是將兩個孩子帶出來太過於顯眼,而且孩子在北京更加安全,如果真帶出來了,上面那位如果將兩個小鬼給抓去了,反而成了要挾自己和小瞳的利器,“替我看着兩個小鬼,告訴他們如果我和小瞳回來他們瘦了,就等着去國外上寄宿制學校,再告訴他們以後一三、二四計劃。”
一三兩天陪譚宸睡,二四兩天陪譚亦,五六七三天都歸譚驥炎,算起來,譚驥炎這一次還真是下決心了要寵愛兩個小鬼了,否則不會如此大方。
“驥炎,你在哪裡?我有可能要過來。”又和譚驥炎說了一些事情之後,關曜這才緩聲的開口。
關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逼的急了,關曜都有些招架不住了,連小御都說自己像是古代皇帝選妃,以前不覺得,現在關曜都懷疑怎麼就那麼多待嫁的女孩,而且都沒有見過,怎麼一見面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自來熟的讓關曜都感覺頭痛。
“你放棄秦清了?”譚驥炎倒沒有想到關老爺子爲什麼突然逼婚,難道是因爲發現關曜對秦清有些好感,所以纔會下狠招想讓關曜找個女朋友先定下來,如此一來,以譚驥炎對秦清的認識,只要關曜和什麼女孩確定了戀愛關係,秦清必定會離關曜遠遠的,想到此,譚驥炎都不得不佩服關老爺子的利眼,看人看的透徹,秦清格冷,可是不同於小瞳那樣不通人情世故,反而是看的透徹,所以纔有種一種麻木冷漠,關曜這一次和秦清如果有了什麼隔閡,只怕就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爺爺讓我先交往一個人試試看,實在不行分手也沒有關係。”其實關老爺子也只是逼到這種程度,關曜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感情什麼的,關老爺子的意思就是先當朋友一般交往着,打打電話,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麼的,如果有感覺的話就繼續交往下去,沒有感情那就當一個普通朋友,老爺子不要求關曜立刻結婚,但是要求他必須結束單身的生活,試着去相處。
“不過我總感覺爺爺在算計什麼。”關曜緊接着開口,可是就是因爲看不透關老爺子的在謀算什麼,關曜纔有些不安和緊迫,這纔想要投奔譚驥炎,能躲一天算一天。
“那也行,你過來的話,就讓容溫照顧兩個小鬼。”譚驥炎想了想,倒也不在意,關曜過來也不錯,這些年關曜都沒有好好休個假,在刑偵處忙了這麼多年,也該放鬆一下。
等譚驥炎結束了和關曜的通話回來時,邯梓淵已經當了苦力,將幾大盆的盆栽用三輪車都搬回來了,不過第一次騎這種送貨的三輪車,和自行車不同,和摩托車也不同,這種三輪車會騎的人即使是個六七歲的小孩子都能騎的很穩當,可是不會騎的,邯梓淵就是特例,一路上好幾次差一點撞了,最終惱的邯梓淵差一點丟了三輪車落跑了,方向太難掌控了。
“他怎麼了?”譚驥炎疑惑的看着正搬着盆栽,一臉惱怒,整個就一炸毛獅子的邯梓淵,自己前後離開不過兩個多小時,小瞳怎麼就把人給欺負狠了。
“和我沒有關係的,那三輪車邯梓淵不會騎,自己正較勁呢。”童瞳想到此就忍不住的想要笑,畢竟是殺手組織出來的,多少都會自信自戀的,可是卻被一輛三輪車給打敗了,一想到當時邯梓淵第N次差點翻車,跳下來之後,對着三輪車的輪子狠踹了幾腳泄憤,就差沒有將三輪車給拆掉的模樣,童瞳就忍不住的想笑,脾氣這麼差,真不像是殺手。
“我和這破車較什麼勁,我什麼車不會弄,不會開,我告訴你,那是這破車太破,這是人騎的嗎!不信,你讓你老公試試,看他能不能騎起來!”邯梓淵真炸毛了,將一盆盛開的黃菊花搬下來之後,怒火沖天的看着身板的三輪車,這東西也就中國人能發明出來,他媽的忒難騎了!邯梓淵發了一通火,這才舒暢了不少,然後得意洋洋的看着淺灰色牛仔褲,淡藍色V字領棉質長袖t恤的譚驥炎,即使穿着普通,可是怎麼看那也是人中之龍,邯梓淵就不相信譚驥炎會騎這破車。
“要不你試試?”童瞳倒是很想試試看看的,她也沒有騎過,不過一想到肚子裡的糖果,再看着邯梓淵好幾次差一點翻車,童瞳還是放棄了,不過還是興致勃勃的看着譚驥炎,目光裡滿是信任和崇拜。
其實和邯梓淵較勁很幼稚,譚驥炎從來都不會和譚景御胡鬧,太沒有檔次了,可是看着童瞳這麼信任的看着自己,譚驥炎也很幼稚的感覺到一種大男人的驕傲,瞄了一眼準備看好戲的邯梓淵,譚驥炎邁步向着破三輪車走了過來。
院子其實很大,譚驥炎站在破舊的三輪車旁邊時,陽光照耀下來,有種時尚和陳舊的強烈對比,這男人還真是峻朗!邯梓淵也不得不承認,身體退讓到一旁,拍了拍童瞳的肩膀,“不用犯花癡了,我告訴你,再帥的男人摔趴下的時候那也是狗啃泥的姿勢。”
“不要以爲誰都和你一樣。”童瞳鄙視的看了一眼不相信譚驥炎的邯梓淵,在童瞳眼裡,譚驥炎還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是遊刃有餘,從認識到如今,童瞳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事情是譚驥炎無法完成的,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很優秀很出色。
“得,看事實說話。”邯梓淵也不和童瞳爭論什麼,畢竟當時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認爲自己能征服這個破三輪車,可是結果差一點被這破三輪車給征服了。
譚驥炎的腿很長,直接垮上去之後,試着踩了幾下,三輪車和自行車有很大的不同,三輪車龍頭有些的刁鑽,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失衡,方向不好掌控,可是試了幾下之後,譚驥炎已經成功的在院子裡轉了個圈,看的童瞳是眉開眼笑,邯梓淵挫敗的再次想要將這三輪車給拆了。
“上來,去把車子送回店裡去。”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三輪車是童瞳和邯梓淵買了六盆盆栽之後,店老闆好心借他們的,這會自然要送回去。
“好。”童瞳點了點頭,瞄了一眼邯梓淵,動作利落的上了三輪車,坐到了三輪車邊緣,然後一手扶着譚驥炎的腰,“走吧。”
譚驥炎騎的很穩,否則他也不會讓童瞳坐上來,邯梓淵挫敗的瞪着遠去的兩個身影,不得不承認有些男人就他媽的什麼都會做!還有這兩個人是不是也太大方一點,太信任自己了,大門就這樣開着,也不怕自己偷東西!
小鎮子上人不太多,譚驥炎騎車出了巷子之後,峻朗的臉還是讓不少人側目,畢竟這年頭,開車帶美女纔是時尚,否則鎮子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私家車,這只是一個小鎮,其實去哪裡的話走路也挺方便,去縣城也還有公交車,十分鐘一班,車票兩塊,絕對比自己開車燒油便宜多了,可是人多少都有些的虛榮心,所以私家車才這麼氾濫,可是譚驥炎沒有感覺蹬個三輪車有什麼丟臉的,童瞳也坐的高興,人終究是活給自己看的,冷暖自知,外人看的風光還是落魄其實都不重要。
“多大的人了。”看着一步三回頭,還想坐着三輪車在鎮子上遛幾圈的童瞳,譚驥炎失笑的在她的小臉上掐了一下,這孩子還真是越活越小了,或許也是這個普通的小鎮子,讓人總有種寧靜安詳的感覺。
“這不是第一次坐,想要多體驗一下嘛。”童瞳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對着譚驥炎笑了笑,將他的手拉了下來握在了掌心裡,揶揄一笑,“我可是注意到了,一路上不少美女都在看着你呢,邯梓淵說鎮子上基本結婚的女人都會婚外情,而且還是那種倒貼型的,譚驥炎,你要成香餑餑了。”
“聽他胡扯。”譚驥炎無奈的看着童瞳,對於邯梓淵的口無遮攔,譚驥炎太熟悉了,因爲這麼多年來譚景御就是這麼長大的,死的能說成活的,唯恐天下不亂。
307秦清到來
“譚驥炎,你看街上不少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水靈水靈的,我老了,欣賞美是每個人的本性.”童瞳無比感慨的發表着意見,之前自己還和十一、秦清討論過呢,一致認爲沐哥是最俊美的,當然這個結果三個女人很夠意思的達成一致協議保密,否則不是擔心自家男人吃醋吃到酸死,就是擔心沐放會有毀容的危險.
“不過譚驥炎我很高興.”童瞳話鋒一轉,得意的晃了晃被譚驥炎握住的手,“這會她們肯定嫉妒死我了,霸佔了這麼好的男人,十一說的很對,讓別人嫉妒果真會心情愉悅."“買點甘蔗和石榴,不要吃太多橘子,都上火了.”譚驥炎無奈的看着滿臉笑容的童瞳,牽着她向着水果店走了過去,小瞳有了糖果之後,食慾大了很多,賀老中醫之前也說了一些食譜的方子,當然水果一類的多吃也好.
摸了摸額頭上的痘子,童瞳點了點頭,“吃石榴要看電影比較好,我們沒有買電腦,電視也沒有裝有線臺." “邯梓淵應該有筆記本晚上借過來看,最近好像有科幻大片,晚上邊吃石榴邊看.”譚驥炎也直接自來熟的將主意打到了邯梓淵身上,筆記本是肯定要買的,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去電腦店看看,關曜如果過來的話,肯定要住在一起的,還需要去家紡店買牀單被套回來,不過關曜來的話肯定會帶不少錢過來,這倒不用擔已經濟問題了.買了兩根甘蔗、兩個石榴,童瞳上火,譚驥炎又買了幾個梨子,晚上準備回去吃過飯之後,用冰糖燉一個梨子給童瞳降火.
“錢花的好快,譚驥炎,現在就是經濟危機吧.”就買了些水果,可是甘蔗八塊錢一根,石榴兩個也有十塊錢,再加上七塊錢梨子,一點水果就用了快四十塊錢了,童瞳感覺這普通人一個月如果兩三千的工資,連水果都吃不起了,而且這還是最普通的水果,至多五六塊一斤,好一點的進口水果都是二三十一斤.
“嗯,這兩年經濟不太好.”譚驥炎之前在工作的時候,也是很在意這一方面,不管是樓市還是股市都非常的不穩定,經濟危機導致的物價上漲,全球經濟都不景氣,很多小型企業都破產了,而一些在中國投資的國外企業也都紛紛撒資,轉而投向勞動力更加廉價的亞洲國家.
“譚驥炎,我們這樣在外面沒有關係嗎?”童瞳看着譚驥炎峻臉上一閃而過的擔心之後,笑容也消失了,譚驥炎以前有多忙,童瞳是明白的,所以這一次能出來,童瞳除了不放心譚宸和譚亦之外,其實也當是讓譚驥炎出來休息休息,可有些事註定要有人去做,譚驥炎身上壓了很重的擔子。“沒事.”安撫的對着童瞳開口,譚驥炎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離開,會造成很多不便,可是他不願意讓小瞳有任何的危險,而且他如今也只是一個副市長而已,很多情況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且譚驥炎相信泱泱中國,必定能安全的渡過這一次的危機,會蒸蒸日上,國力強盛.“回去了,缺什麼,明天再來買.”譚驥炎右手依舊握着童瞳的手,左手拎着水果,如同任何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即使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從來都不普通平凡。“嗯.”童瞳也乖巧的點了點頭,政治上的那些東西從來都是她弄不懂的,她可以是一把槍,一道利器,但是無法成爲決策者,所以童瞳也不會庸人自擾的一直去想那些根本想不透的東西,心情恢復了,連帶的譚驥炎的心情也是很是愉悅,兩個人牽着手回去了.
邯梓淵還在童瞳和譚驥炎的院子裡,原本和他們住的房子一樣,都是很普通的房子,還有些老舊了,可是推開門,陽光照射進來,客廳裡是白色的餐桌,同色系的六把白色的木椅,角落裡擺了一盆富貴竹,綠油油的葉子,讓客廳看起來很是典雅,小碎花的布藝沙發靠着牆邊擺放着,中間是橢圓形的茶几,正對面的牆壁上是三十二寸的掛壁電視.
臥房顯得更是溫馨了,素白的落地窗簾,白色的書架和書桌,花瓶裡的百合花開的正盛,放在中間的大牀上牀單被套和枕頭都是一個色系的,看起來很舒服,牀的另一側是一組木製的櫃子,是以前屋子裡就留下來的,所以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的,畢竟是九十年底的傢俱了,而空餘的地方是一個大大的懶人沙發,天藍色的皮製,沙發上擺了一個正方形的抱枕,還是很幼稚的叮噹描,一想到這個是譚驥炎選的,邯梓淵就感覺譚驥炎這個大男人癖好還真的很怪異.廚房還算比較新,是淺綠色的整體櫥櫃,傢俱和碗筷什麼的都擺在了上面,一個家其實很簡單,前後不過百來個平米而已,更重要的是那種幸福溫馨的氛圍.
譚驥炎和童瞳回來時,邯梓淵就聽到了腳步聲,轉過身看去,明亮的陽光之下,兩個人手牽着手似乎在說着什麼,童瞳笑的連眼睛都看不見了,而譚驥炎峻臉上薄脣也微微的揚了起來,他左手裡拎着水果,和任何一個普通男人一樣,可是邯梓淵忽然感覺這兩個人必定是有故事的人,過盡千帆,看盡人世繁華之後,選擇了這麼一個地方落腳,過着普通人的生活.
“我把甘蔗洗一下.”譚驥炎將手裡的水果放在了水井旁的水池邊,然後轉身進了廚房拿了幾個新買的果盤出來,也順手將垃圾桶帶了出來,童瞳已經在自來水下清洗甘蔗了,甩掉了上面的水,咬了一口,甜的笑了起來,順手遞給譚驥炎,“吃吃看,很甜的."譚驥炎只吃了一口,對於零食水果什麼的他真的沒有什麼興趣,所以吃了一口之後,就將童瞳趕到一旁去吃了,自己開始清洗梨子和其餘的甘蔗,洗乾淨了放在果盤裡,然後又進了廚房,這一次是出來淘米,對童瞳開口,“晚上吃白粥."“嗯,就吃白粥,熬的稠一點,爛一點。”童瞳一面啃着甘蔗,一面口齒不清的回答,遞了一截給一旁的邯梓淵,“吃吧,很甜的,八塊錢一根呢,貴死了."邯梓淵第一眼見到譚驥炎的時候就感覺這個男人絕對不平常,那種氣勢,那種犀利而冷酷的眼神,絕對是上位者,可是此刻看着忙裡忙外的譚驥炎,比起普通男人還要“賢惠”,邯梓淵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那樣冷酷的高高在上的男人不應該出門都是帶着保鏢,家裡有傭人管家,偶然的休閒也是去國外度假,或者跑跑馬,打打高爾夫,可是譚驥炎卻會掛窗簾,會套被子,會淘米,會照顧身邊這個啃甘蔗啃的正歡的準媽媽.
“小說電影看多了.”童瞳聽到邯梓淵的嘀咕聲,很是無奈的搖搖頭,果真小說電視太害人,真正的好男人就是譚驥炎這樣的,不管在外面多麼的威風凜凜,在家裡那就是一個普通男人,一個女人的丈夫,是孩子的爸爸,會做家務,會和孩子玩鬧.
童瞳啃了幾口甘蔗之後,瞄了一眼還在思索的邯梓淵,再一次肯定他的確不適合秦清,自己又溜到了譚驥炎身邊,將甘蔗遞到他嘴邊,譚驥炎吃過之後,童瞳直接將白暫的小手伸了過去,接下譚驥炎吐出來的渣滓,然後繼續自己啃一口,譚驥炎啃一口,心裡卻比吃到甘蔗更加甜.
“不要吃太多,一會牙齒痛.”譚驥炎吃了幾口之後,就叮囑着啃了第二截甘蔗的童瞳,“買了紫砂鍋沒有?"“嗯買了,在廚房裡,洗一下才能用,不過估計不是正宗的紫砂鍋了.”童瞳之前都不上班了,所以一日三餐就做的很是精緻,每天都會煲湯給譚驥炎和兩個孩子喝,偶然也會讓十一他們過來一起吃頓飯,家裡的紫砂鍋那也是頂好的,煲出來的湯很香。
“沒事.”譚驥炎和童瞳回了廚房,將紫砂鍋洗了兩遍之後,譚驥炎將米倒了進去,倒了開水放在液化氣上大火煮着.
“餅子我來烙就行.”童瞳將最後一口甘蔗渣滓吐到了垃圾桶裡之後,拿過紙巾擦了一下嘴巴,然後準備幹活了,“現在是不是太早了一點?"“粥要多煮一段時間,先把麪粉調出來,五點半再弄.”譚驥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的確是早了一點,不過家裡也沒有什麼衛生要弄了,缺的東西明天再去買,這會也沒有什麼事.
“嗯.”童瞳其實真的挺佩服譚驥炎的,之前在賓館裡他就直接開了單子,要去什麼店買些什麼東西,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童瞳只需要拿着單子去買就行了,而且自己能想到的譚驥炎都寫上去了,什麼都不缺,否則是童瞳的話她絕對想不來買麪粉.
將麪粉放到了盆子裡,又打了幾個雞蛋進來,放了鹽和塘,又加了一點五香粉進來調味,有點幹,童瞳加了一點冷水,慢慢的攪拌着,一邊和譚驥炎說着話.
“邯梓淵以前認識?”譚驥炎開口,對於童瞳會認識邯梓淵,而邯梓淵一點都不認識童瞳還是有點奇怪的,畢竟行動組的那幾個人,之前譚驥炎都見過了,邯梓淵身上沒有那種強大而內斂的氣勢,所以譚驥炎有些感覺對方不太像是國安部的人。
“你怎麼知道?”童瞳錯愕的瞪大眼睛瞅着譚驥炎,還準備晚上的時候和譚驥炎說呢,畢竟能在一個小鎮子上遇到認識的人也算是緣分了,可是童瞳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觀察入微,自己先發現了,想到這裡,童瞳不由皺了皺小鼻子,譚驥炎還有什麼事情是不知道的?
想了想,童瞳瞅着高深莫測的譚驥炎,看了一眼依舊在院子裡啃甘蔗的譚驥炎,壓低了聲音開口,“那你知道我生理期是什麼時候嗎?”童瞳都不相信了,譚驥炎難道還什麼都知道.
譚驥炎被童瞳問的一愣,峻臉上表情難得呆滯了一下,看着得意洋洋着笑起來的童瞳,譚驥炎搖了搖頭,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下之後,湊近了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吐在童瞳的耳邊,“月底,不過每個月的時候總會比上個月提前兩三天."童瞳小臉蹭的一把爆紅,連耳朵尖子都紅的要滴血一般,她真的不知道譚驥炎竟然會知道,而且還知道她生理期不規律,每個月都會提前兩三天左右,看着譚驥炎那笑着的薄脣,童瞳尷尬的幾乎要一頭撞死自己,自己真的是豬啊,什麼不問卻問這個.
“不許笑!”童瞳惱羞成怒的開口,小手直接錘了錘譚驥炎的肩膀,不管之前在牀上多熟,甚至連糖果過幾個月都要出生了,可是對童瞳而言,每一次譚驥炎稍微那麼風流邪魅了一點,童瞳總如同第一次和譚驥炎親密接觸一樣的尷尬羞赦.
“小瞳。”低沉的聲音帶着無比的寵溺從薄脣中吐出,譚驥炎握住那砸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深沉的黑眸靜靜的凝望着童瞳,看的童瞳再次感覺臉上升溫了,譚驥炎才慢悠悠的開口,“怎麼還這麼害羞啊,這都是老夫老妻了,身體什麼地方我沒有見過。”
“你還說!你以爲我和你一樣禽獸! ”童瞳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譚驥炎,卻半點沒有想到自己嬌羞的紅着臉頰,嗔怒的模樣卻是萬種風情,而譚驥炎也果真發揮着老夫老妻的禽獸特質,一手擡起童瞳的下巴,在她錯愕的瞬間快速的封住了那映紅的脣角,反正時間還早,吃飯什麼的稍後再說,當然,譚驥炎還順手將液化氣的火調到了最小檔,慢慢的熬着粥才香.
不是吧?難道自己眼花了?正坐在院子裡啃着甘蔗,思索着自己接下來人生計劃的邯梓淵只感覺背後似乎有人走過,回頭看了看,廚房裡空空沒有一人,而臥房的門幾乎在瞬間 被關上了,然後是寂靜無聲,邯梓淵仔細聽了聽片刻,隔音效果不太好之下,臥房裡那細碎的呻吟聲間歇的傳了出來,讓邯梓淵蹭的一下尷尬了,白日宣淫!
可是對方是夫妻!邯梓淵嘆息一聲,拿着手裡的半截甘蔗出門了,還順手將院子門給關上了,看不出這麼禽獸啊,明明看起來還是像是禁慾的冷酷男人,難道是悶騷屬性的?邯梓淵回到自己家,目光很是疑惑的看着隔壁的院子,然後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秦清,將錢包掏了出來,看着上面那一張清冷着面容的臉,難道秦清也是屬於悶騷屬性,當初拒絕自己說的都是反話?
邯梓淵原本還是想要去蹭晚飯的時候,可是劉隊長下班回來之後,直接將邯梓淵給攔了下來,畢竟打擾人家夫妻親密是不道德的,更何況晚上隔壁吃稀飯,所以劉和和邯梓淵就決定去外面炒個菜當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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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早上七點,秋日的早晨總顯得有點清寒,陽光不是很亮,天是灰濛濛的,風吹過,颳起了地上的樹葉,帶着秋日的清冷和簫索.邯梓淵值晚班的居多,早上七點剛從所裡出來,順手買了早點過來,買了三份,一份給劉隊長,餘下的給童瞳和譚驥炎,看見巷子裡的清瘦身影時,邯梓淵只感覺自己昨晚上值班的時候電影看的太遲了,出現了幻覺,否則他怎麼會看到秦清出現在自己家的院子門口.
都是被隔壁兩人給刺激的,白日宣淫!邯梓淵打了個哈欠,夜裡值班,可是派出所裡也沒有什麼事情的,跟着巡邏車巡視之後,一點半就回來了,在辦公室裡看了一部電影看到凌晨快四點了,早上睡了三個小時,疲憊之下,邯梓淵走近了幾步,朦朧朧的視線裡,那清瘦的身影還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因爲腳步聲而轉過身來.
啪的一聲手裡的早餐掉在了地上,邯梓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灰濛濛的光線之中那熟悉的面容,五官清秀卻帶着一股子的冷漠,纖細的眉梢微微的上挑,清冷的黑眸,嫣紅的脣角淡然的抿着,隨意的扎着頭髮,明明是很纖細秀氣的面容,可是卻偏偏染上了清寒霜冷。
“阿清!”邯梓淵低喃的開口,心突然砰砰的跳動的很快很快,幾乎要從胸膛裡蹦出來一般,昨晚上的時候邯梓淵還在想着,如果當時自己堅持讓秦清一起走,那麼會不會也和隔壁的兩個人一樣,在一個小鎮,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平平淡淡,卻顯得幸福溫馨,而此刻就這樣看到秦清出現了,邯梓淵俊美的臉上緩緩的綻放出了笑容,即使是秋季,邯梓淵卻已經感覺到了春天的溫暖和幸福。
是他!秦清也是一愣,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會看到邯梓淵,而就在秦清失神的一瞬間,邯梓淵卻已經動作迅速的掠了過來,雙臂用力的抱住了秦清,清朗的聲音無比的喜悅而激動,, 阿清,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自己和邯梓淵又這麼熟悉嗎?秦清皺着眉頭看着將自己抱的太用力,以至於不能呼吸的邯梓淵,動了動右手,考慮着要不要將邯梓淵給敲暈掉.“阿清,你來找我的是嗎?我太高興了!”絲毫沒有察覺到秦清皺着眉頭的表情,邯梓淵還沉浸在無比的喜悅範圍裡,腦海裡惡補着昨晚上電影裡女主角歷盡艱辛尋找男主角的那一幕,邯梓淵感覺自己的幸福真的到來了!
“我不知道你在這裡.”秦清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自己倒也有些奇怪邯梓淵竟然會在於這個陌生的小鎮,小瞳不是住這裡嗎?難道小瞳和邯梓淵認識,還有他要抱到什麼時候!秦清再次擡起了手,可是想到自己要是敲暈了邯梓淵,還要將人給拖進屋子裡去太麻煩了.
關曜買着早餐過來時就看到巷子裡秦清被一個男人給親密的抱住,從昨天打了電話給譚驥炎,問清楚了地址之後,關曜就準備過來找譚驥炎,也問了秦清,她也一起過來了,關曜還很高興,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一路上的好心情,可是此刻,看到這樣一幅畫面,關曜溫和的表情沉寂下來,在一瞬間 有着狂躁的憤怒,可是隨即卻又明白秦清的身手擺在這裡,如果不是認識的人,秦清怎麼可能讓對方靠近.
“阿清,你怎麼會來這裡找我?”邯梓淵還沒有從激動裡回過神來,依舊高興的摟着秦清,曾經有詩人說,當你愛上一個讓你時,想起對方時,你會微笑,看見對方時,如同沐浴在冬日的陽光裡,從身體到靈魂都是暖的,而此刻,邯梓淵就有這種暖暖的感覺,語調輕快的飛揚, 阿清,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會來找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果真是秦清認識的人,關曜溫和的臉色雖然保持着平靜,可是心裡頭卻已經晦暗的蒙上了陰霾,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壓一下滿滿的不悅,“秦清,你朋友?"“不是.”讓關曜高興的答案,讓邯梓淵錯愕的回答,秦清終幹毫不客氣的將過於激動的邯梓淵給推開了,他再不放手,秦清已經準備直接動手敲暈他,反正關曜在這裡,即使要拖人進屋子,也不需要自己動手.
“阿清?”邯梓淵錯愕的看着推開自己的秦清,只感覺從天堂瞬間跌入了地獄,而幾乎在同時,秦清習慣的走向一旁的關曜身邊,邯梓淵回頭看了過去,關曜穿着一身休閒裝,一手也是室着早點,溫和俊逸的面容,儒雅的風姿,帶着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風度翩翩,而秦清一身冷寒,可是兩個人站在一起時卻顯得很和諧.
308情敵相見
“我就說聽到秦清的聲音了,看吧,你還不相信,哼哼.”童瞳還穿着睡衣,汲着拖鞋,不過因爲早上天涼,譚驥炎將自己的風衣披在了童瞳的肩膀處,衣服有些長,正好到了小腿處,只餘下一雙白皙的小腳暴露着拖鞋外。
譚驥炎看着一臉得意嬌嗔的童瞳,實在有些的無奈,剛剛醒過來時,是個男人早上都比較衝動,尤其是譚驥炎這樣因爲童瞳懷孕了已經好幾個月都是淺嘗輒止,幾乎算是過着禁慾生活的男人,譚驥炎其實也一直很剋制了,實在不行的時候也就藉着童瞳的手紓解一下,而剛剛譚驥炎摟着童瞳親密的吻着,可是誰想到一臉嫣紅的童瞳,突然一把推開譚驥炎,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着,雖然氣息不穩的喘息着,聲音卻帶着一股子的肯定,“我聽到秦清的聲音了." 被推開的譚驥炎幾乎是哭笑不得着,自己是不是該慶幸小瞳在被自己吻着的時候至少想到的是秦清,而不是另一個男人,而一看譚驥炎不相信,童瞳不樂意了,哼哼兩聲,然後就穿着睡衣開門出來了,讓譚驥炎不得不拿着自己的風衣追了過來,結果一打開院子門還真的看見秦清和關曜了.“小七.”秦清一直都是清冷的面容,連同眼神都是冰冷的漠然,直到看到童瞳時,秦清那原本冰冷的容顏這才微微的帶着暖意,聲音也顯得親和了不少.
“我就說你來了,譚驥炎還不相信!”童瞳高興的走了過來,看了看秦清,又看了看一旁臉色複雜的邯梓淵,明白了什麼情況,曖昧的笑着打趣着秦清,“有緣千里來相會,邯梓淵對你可是戀戀不忘哦."一聽到童瞳的話,邯梓淵一掃臉上的頹廢之色,對着秦清猛點頭着,俊美的臉上笑容格外的殷情、熱切,“阿清,原來你們認識,真的太巧了." “進來說.”譚驥炎沉聲的開口,黑眸裡目光看了一眼依舊風度翩翩的關曜,身爲多年的死黨,譚驥炎自然能清楚的察覺到關曜那份溫和裡帶着一份焦躁,再看着笑容格外熱情,眼珠子都要砧上秦清身上的邯梓淵,譚驥炎拍了拍關曜的肩膀,沉聲道:“不足爲懼。”
“嗯.”關曜一愣,也看了一眼邯梓淵,隨即聞聲笑了起來,是啊,邯梓淵或許連情敵都算不上,秦清對他幾乎沒有什麼感覺,這一點關曜還是很肯定的.
“喂,不帶這麼欺負人的!”邯梓淵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不像是個警察,胡扯起來,那也是沒邊子沒影,否則第一面見到童瞳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八卦了,可是這不代表邯梓淵不聰明,相反的他非常的精明,也很有心計城府,否則譚驥炎和關曜這沒頭沒腦的兩句話,邯梓淵就不會明白,而明白之後,邯梓淵就鬱悶了,關曜這個情敵第一眼看起來不如譚驥炎那樣有氣勢有壓迫感,可是邯梓淵卻明白關曜那看似溫和隨意的背後,只怕是野狼的本性,自己剛剛幻想得到幸福的追愛之路似乎很漫長.
童瞳顧不得身後風雲變幻的三個男人,笑着和秦清一起進了門,“難怪譚驥炎說今天要去超市一起買牀單被套什麼的回來,原來你和關曜會過來,秦清,新歡舊愛都在這裡,你要不要說說感想那?"秦清略帶薄涼的目光看着無比喜悅的童瞳,那彎彎的目光裡熠熠的閃爍着頑劣的光芒,似乎已經期待着兩男爭一女的言情戲碼,秦清只能無奈的收回視線,“你想太多了,小七."童瞳用了化名,譚驥炎也是,可是秦清不能喊小瞳這個名字之後,就只能喊小七這個代號了,不過還好,一般外人即使聽到了也不會多想.“你就沒有對關曜有點好感?我當時可感覺關曜比譚驥炎好太多了.”童瞳回想着最開始和譚驥炎還有關曜認識的時候,那個時候童瞳還是有些害怕冷着臉的譚驥炎的,可是關曜生性溫和,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又是警察,非常的可靠安全,說起來關曜絕對是十足的好男人.
秦清怔了一下,其實童瞳說的秦清也都明白,關曜是真的很好,拋開那俊朗的面容不說,人品極好,正直剛毅,卻又不會迂腐,很體貼,帶着一種君子端方的容和,可是問題出在自己身上,秦清明白關曜對自己的照顧,可是關家的身份和背景在這裡,而自己的過去,秦清沉默下來.
有些事,不是小瞳想的那麼的美好,譚驥炎太照顧小瞳,太寵溺小瞳,小瞳就如同是象牙塔裡的小女孩一般,雖然有着凌厲的身手,有着敏銳的直覺,可是她的心卻是簡單而純粹,是非對錯很明瞭,沒有灰色地帶,可是秦清不同,她是從殺手組織里長大的,看過太多的血腥和罪惡,她更明白關老爺子看向自己時那目光的含義,自己和關曜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關家不會同意,所以秦清寧願在什麼都沒有開始的時候就斬斷一切,也好過有了期待,有了夢想之後,再被殘忍的打碎.
“算了,你也不要多想了,譚驥炎說了感情的事情要順其自然,而且譚驥炎說關曜的壞那是在骨子裡的,當然了,我是沒有看出關曜哪裡壞了,倒是譚驥炎有時候太腹黑了,一肚子的壞水,可是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正人君子.”童瞳微笑着,經過這麼多人和事,她早已經不是纔出行動組的小七,在譚驥炎身邊,童瞳見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關曜和秦清的感情,童瞳會在暗中幫忙,但是也不會完全插手,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而童瞳有着敏銳的直覺,關曜和秦清是非常合適的一對.
關曜買了四份早點過來了,一開始邯梓淵也買了早點過來,可是看到秦清的時候太過於驚訝,所以早點直接都掉地上去了,這會五個人,四份早點,明顯就不夠.
“我比較能吃。”童瞳快速的將自己的和譚驥炎的早點給室了過來,一個煎蛋煎餅,還有一份是糯米包着油條的包飯,兩杯鮮榨的豆漿。“那我也不客氣了.”邯梓淵一看童瞳那迅速的動作,自己也快速的拿了兩份過來,一份殷勤的給了秦清,另一份給自己,得意的瞄了一眼後下手沒得吃的關曜.
“我一會出去再買一份.”比起邯梓淵的得意洋洋,關曜倒是溫和一笑,並不在意自己買來的早點卻少了自己的份,態度容和而大方,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看着邯梓淵倒像是長輩看無理取鬧的晚輩一樣.
“我吃不了這麼多.”秦清和關曜是剛下的汽車,昨天打過電話之後,關曜和秦清直接就過來了,避開了暗中跟蹤他們的人,有了童嘯的幫忙,所以兩個人很順利的到了譚驥炎這裡,秦清剛下車其實並不太餓,自己手裡的雞蛋煎餅也很大,所以秦清直接從中間冊了一半分給一旁的關曜.邯梓淵笑容僵硬在俊臉上,看着關曜一臉理所當然的接過秦清遞過來的雞蛋煎餅,只感覺關曜那溫和的笑容無比的礙眼,這個斯文的男人絕對是披着羊皮的狠,壞到骨子裡去了!還有,他那什麼眼神,根本就是挑釁自己!
童瞳同情無比的看着一旁將糯米包飯當做關曜骨頭啃一般的邯梓淵,忽然感覺譚驥炎說的很不錯,透過現象看本質,關曜好像真的挺壞的,明明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儒雅溫和,可是爲什麼感覺關曜無聲無息的就讓邯梓淵這隻愛折騰的野猴子氣的要吐血了呢?
豆漿都現磨的,關曜買的都是中杯,一個人喝其實都喝不掉,口味也是不同的,童瞳喝着自己的黃豆味的之後,將自己手裡的遞給譚驥炎,拿過譚驥炎的豆漿喝了起來,是黑豆和紅豆口味的,比黃豆的好喝多了,童瞳努努嘴,不滿的看了一眼譚驥炎,抱着譚驥炎的豆漿慢悠悠的吸着.“我拿個杯子過來.”秦清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豆漿,自然不會和童瞳還有譚驥炎那樣用同一根吸管,所以秦清起身去了廚房.
邯梓淵憤恨的咬着油條,然後惡狠狠的看着笑容和煦的關曜,阿清是我的,我不會放棄的!" 邯梓淵其實一直以來都有些後悔自己和秦清的分開,而童瞳和譚驥炎的出現,讓這種後悔無限的擴大,總是會忍不住的去想,如果當初沒有分開,自己和秦清是不是也會這樣做的幸福甜蜜,而關曜的出現,就如同童話故事裡的惡魔一般,想要搶奪屬於王子的公主.
“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關曜笑了笑,不在意邯梓淵放出的狠話,看着一旁的豆漿,忽然拿了過來,直接吸了兩口.
“你… … 你… … ”邯梓淵猛地站起身來,不敢相信的看着使壞的關曜,他竟然敢和阿清間接接吻!這個混蛋!
童瞳也是被關曜突然的動作給弄得愣住了,一直以來關曜都是溫和有禮的,可是突然看到關曜這個動作,尤其他喝了豆漿之後,竟然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童瞳淡定不下來了,一口豆漿嗆在了喉嚨裡,天哪,關曜真是一嗚驚人!太狠了一點,邯梓淵根本不是對手啊!
, “慢一點喝.”譚驥炎無奈的抽過紙巾擦着童瞳的嘴巴,一面攬過她的肩膀,大手輕拍着她因爲咳嗽而弓起來的後背,自己都和小瞳說過了,如果關曜下了決心和秦清在一起,誰都拆散不了他們,可是小瞳總以爲關曜是和老好人,很溫吞,怕關曜追不上秦清,這下小瞳該明白了吧.
邯梓淵更是氣的你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實在是關曜溫和的外表太有欺騙性了,而秦清室着杯子過來時就發現了餐桌這邊氛圍有點不對,疑惑的看着不停咳嗽的童瞳,和明顯炸毛的邯梓淵,不解的看向一旁的關曜.
“沒事,小瞳嗆到了.”當面撒謊那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關曜接過杯子,將豆漿的塑料蓋拿了下來,倒了大半杯子的豆漿,然後將玻璃杯遞給了秦清,自己直接就着塑料的豆漿杯子喝起來餘下的豆漿,光明正大的來了一個間接接吻,雖然這一次沒有用吸管.
童瞳剛順了氣,結果看着秦清根本沒有察覺到什麼,喝着玻璃杯子裡的豆漿,而關曜還是一臉平靜的喝着豆漿杯子裡的豆漿,在童瞳看過來時,關曜甚至還對着童瞳溫和的笑了笑.
咳咳!童瞳第二次嗆咳起來了,天哪,關曜何止是骨子裡壞,這根本就是大魔王嘛,自己被騙了,秦清這如果被盯上了,那不是羊入虎口.邯梓淵已經氣的傻愣住了,一臉憤恨的盯着關曜,這個混蛋太無恥了!阿清太單純了,根本不是這個混蛋的對手!其實秦清剛接過杯子喝豆漿的時候還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要,直到童瞳一臉見鬼的模樣,然後咳嗽起來,秦清這才明白自己應該將玻璃杯子裡的豆漿給關曜,畢竟塑料豆漿杯裡的豆漿自己喝過了,可是關曜並沒有用吸管喝,所以秦清也沒有再說什麼,當然了關曜這個小動作還是讓秦清留意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冷漠的心也因此有些的搖擺不定,關曜他真的決定了嗎?
第一局,邯梓淵鎩羽而歸,回隔壁房間去洗澡了,畢竟譚驥炎決定早飯過後去縣城裡的超市,鎮子上的超市太小了,所以決定去縣城裡的連鎖超市買些東西回來,邯梓淵以前不會跟過去,可是如今秦清在這裡,邯梓淵自然要跟過去,所以這會決定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用最好最帥最俊美的狀態將關曜打敗.
譚驥炎和關曜也有些事情要說,童瞳無比同情的看着一旁的秦清,比起譚驥炎,自己的眼光果真不太準,“秦清,你以後要小心了。”關曜根本是不壞則已,一壞驚人,魔王級別的大Boss .“你想太多了。”秦清無奈的看着童瞳那一臉深沉而嚴肅的狀態,冰霜似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淺笑,小瞳這模樣好像自己是遇到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樣.
“秦清,你不要以爲我是杞人憂天,你知道我身手比譚驥炎好吧,可是哪一次我不是被吃的死死的.”深有感觸着,童瞳一想到譚驥炎每一次在牀上時,那邪魅危險的模樣,小心肝就撲通撲通的跳動着,譚驥炎平日裡多寵溺自己,童瞳感覺自己就算真的把天弄塌下來了,譚驥炎都不會說個不字,可是每一次在牀上的時候,自己都哭出來了,可是譚驥炎還不是根本停不下來,折騰的自己都暈過去了,他竟然還能一直做下去,如今是有了糖果,譚驥炎纔會委屈自己,只借着自己的手用用.
而關曜,童瞳一想到關曜這些年好像都沒有什麼女朋友,牀伴什麼的,所以關曜如果和秦清在一起,滾牀單的時候,童瞳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身體,秦清絕對會被做暈過去,至少三天下不了牀,這可是過來人的經驗.
秦清突然也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明明是和小瞳在閒扯聊天,可是或許被小瞳那嚴肅的眼神給感染了,秦清腦補了一下滾牀單的情況,然後冰冷的臉上表情詭異的抽搐了一下,小瞳想太多了,自己也被帶着跟小童一樣想太多了.
“秦清,好了嗎?我們出發了.”關曜的聲音在臥房門外響了起來,而正在惡補的童瞳和秦清渾身一個顫抖,兩個人同時轉過身看着笑容溫和的關曜,然後再次顫抖了一下身體,眼神怕怕,關曜爲什麼看起來笑的很是危險.
關曜也被童瞳和秦清那害怕的眼神弄的愣住了,不解的看着兩人,俊逸的臉上笑容加深了幾分,“怎麼了?"“沒事.”異口同聲着,童瞳和秦清同時搖着頭,快速的站起身來,關曜還是那個關曜,自己果真想太多了。
“譚驥炎。”童瞳蹭蹭的向着譚驥炎走了過去,動作之快,步伐之大,半點看不出是準媽媽,肚子裡的糖果過兩個多月就要出生了,可是從關曜身邊經過時,那動作成快,不知道的還以爲被小鬼給追了。
“小瞳和你說什麼了?”關曜疑惑的看着表情很是詭異的童瞳,詢問的看向一旁的秦清,童瞳的思維跳躍性太大,到如今譚驥炎都常常弄不明白童瞳在想什麼,所以關曜就更不明白了.
“沒事,只是說了一下滾… … ”牀單兩個字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秦清難得的臉一紅,關曜給人的感覺很溫和,很隨意,所以相處起來,就如同多年的朋友一般,秦清剛剛順口就回答,這才猛然察覺到這個問題其實就是自己和童瞳在腦補,在胡思亂想.
“你該和小瞳多在一起.”關曜倒也沒有繼續追問 秦清,不過看着秦清難得會紅了臉頰,關曜朗聲笑了起來,俊逸的臉上眼神帶着寵溺的柔和,大手甚至還在秦清的頭上輕輕的揉了一下.
如同譚驥炎每一次對童瞳一樣,如同譚景御每一次耍無賴時抱着沐放不撒手,也如同顧凜墨每一次都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然後牽住十一手時的表情一模一樣,那樣的眼神寵溺而溫情,帶着淡淡的暖意盎然,讓人會不由自主的沉醉.
309摔了一跤
譚驥炎還沒有買車,準備直接去具裡的車行買一輛,早上過去公交車太擁擠,譚驥炎自己也不習慣坐公交車,而且童瞳還大着肚子,所以直接去街上的店裡租了一輛大衆車,油費自理,一天費用是一百五,童瞳聽了直咋舌,只感覺錢花的如同流水一般.
譚驥炎開車,童瞳自然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扭過頭看向後座,彎彎的眼睛裡是滿滿的笑意和揶揄.
秦清無奈的看了一眼童瞳,“我坐中間!”關曜和邯梓淵自然也沒有什麼可爭的了,一左一右的坐着,關曜一直是很溫和隨意的人,看起來成熟而穩重,可是和邯梓淵在一塊卻偏偏顯得有幾分幼稚.
“坐好了.”譚驥炎將童瞳給按坐在座椅上,側過身給她將安全帶給繫上了,看着童瞳那滿是笑意盎然的小臉,無奈的嘆息一聲,鬧騰就鬧騰吧,小瞳高興就好.
鎮子離縣城不遠,開車一刻鐘就到了,去的是縣城最大的一個連鎖超市,樓上樓下三層,華億投資的商場,物品什麼的都還算齊全,當然還是比不了北京的超市,很多品牌在小地方的超市是沒有貨櫃的.
“碗碟什麼的買的都是四人份,所以不用多買了,關曜和秦清那裡要買牀單被套,還有洗漱用品… … 譚驥炎,我們除了主臥之外,就剩下一間 房間了吧?另一間是儲藏室堆了不少以前的舊東西,而且還是房東家的,關曜和秦清要怎麼住?”童瞳推着推車,剛進超市之後,突然想到了這麼嚴肅的問題,所以扭過頭看向身邊的譚驥炎,一本正經的繃着小臉,可是那小眼神卻透露着頑劣,期待着即將而來同牀共枕的好戲.
“你說怎麼辦?”譚驥炎被童瞳這一副興奮外加激動的小樣給逗樂了,自己拿過推車,一手落在童瞳頭上親暱的揉了兩下,配合着童瞳的表情,壓低了嗓子,“要不就讓他倆住一起?"“嗯嗯.”童瞳一聽眼睛直冒綠光,猛點着頭,可是突然想起什麼,那高昂的興趣倏地一下蔫了,“可是秦清肯定不願意啊!”所以自己打算的再好,那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問問秦清?”譚驥炎倒真的不知道童瞳竟然還有這麼八卦的時候,看着她蔫蔫着聳拉着小腦袋,皺着鼻子,譚驥炎幾乎都要笑出聲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可愛啊.
“好!”童瞳快速的回頭,然後就看見身後不到半米處,秦清冰寒着一張臉,關曜無奈又帶着笑意的眼神,邯梓淵一副童瞳就是自己殺父仇敵,兇狠狠的目光就差沒有將亂出餿主意的童瞳給凌遲處死,童瞳後知後覺的摸了摸鼻子,心虛的對着秦清尷尬一笑,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瞪着一眼譚驥炎.譚驥炎終於笑出聲來,低沉的嗓音裡透露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小瞳偶然腦經短路的時候,實在太可愛了.
“有什麼好笑的,我不就是稍微熱情了一點.”童瞳不滿的嘀咕着,率先邁開步子向着前面走着,譚驥炎太可惡了,竟然故意看自己出糗.超市的人挺多,畢竟這是整個縣城最大的超市,貨架一排一排的,童瞳走的快了,就將譚驥炎他們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哇,這麼高的鞋子跟!童瞳因爲有了糖果,所以一直都穿的是平底鞋,而且她自己也不習慣穿高跟鞋,更不用說現在這狀況,可是當看見眼前一個同樣挺着大肚子的孕婦,卻踩着足足有六七釐米高的,小拇指粗細的鞋子啪嗒啪咯的走在超市的地板磚上,童瞳都感覺那稍微的扭一下人肯定就要重心不穩的摔倒.
素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童瞳和迎面穿着高跟鞋的貴婦走過來時,地上也不知道是誰買了海鮮類的東西,冰碴子掉了一點,在空氣裡就化了水,高跟鞋那麼一崴,貴婦直接向着童瞳撲了過來,塗抹着粉底的臉在燈光之下煞白煞白的,尖細的聲音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有那麼一瞬間,童瞳幾乎是本能的要扶住眼前的貴婦,可是地面太溼滑,童瞳步子一快整個人也踉蹌了一下,不得已扶住了一旁的貨架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可是再伸過手時,眼前的貴婦已經啊的一聲慘叫的摔在了地上,痛的臉色蒼白,表情痛苦而猙獰.
“不要亂動,我扶你起來.”童瞳也是煞白了臉,站穩了身體之後,快速的要將地上摔倒的孕婦給扶起來,可是哪知道自己剛要伸過手,眼前的貴婦痛的猙獰的臉上滿是陰狠的怒火,猛的抓住童瞳手的瞬間,不是借力起來反而是用力的將童瞳一拽,要將她也給拽倒在地.
童瞳畢竟是有身手的人,察覺到不妥的那一剎那,手腕迅速的一個扭動掙脫了貴婦的手,而貴婦因爲失去了童瞳的支撐,又加上剛剛用盡全力的拽童瞳,再次重心不穩的狠摔在了地上,第一次摔倒雖然是狠狠的滑了一下,可是本能的用手肘撐住了地面,雖然摔的重,但是並沒有傷到肚子,可是剛剛這一摔卻是腹部着地,貴婦更是痛的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超市裡人很多,這會一下子都圍了過來,譚驥炎和關曜他們走在後面,看到這邊出事了,也都快速的擠進了人羣裡.
“沒事吧?”譚驥炎顧不得地上摔倒的孕婦,一把拉住身邊的童瞳,快速的將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受傷,這才安下心來.“譚驥炎,打120 . ”童瞳抓緊了譚驥炎的手,因爲情緒緊繃而失控了,力度大的譚驥炎都感覺到有些的痛,童瞳難受的看看地上皺着眉頭,撫看肚子的貴婦,剛剛她並不是故意要將人給推開的,可是她那麼用力的一拽,童瞳爲了自身的安全本能的就掙脫了貴婦的手,卻忘記了反作用力之下,貴婦失衡的再次摔在了地上不說還是腹部落地.
已經有其他人打了電話,超市裡的保安和經理也都過來了,孕婦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褲,這會鮮血已經溼透了褲子,嫣紅嫣紅的,讓童瞳臉上再次蒼白了起來,心裡頭沉重的壓着一塊石頭一般.
“不怪你,不怪你,是這姑娘要推你,反而自己摔倒了.”一旁剛好看到這一幕的老大娘看着童瞳皺看眉頭,滿臉的愧疚和自責,不由說了公道話,安慰着童瞳.
“是啊,鞋子跟太高,地上有水才滑倒的.”另一個買東西的婦女也是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當時雖然只是瞥了一眼,可是貴婦自己摔倒了,她還是看見了,之後童瞳要扶起對方卻差一點被對方給拽着摔倒,這才導致第二次摔倒的發生.
譚驥炎一聽這話,不由冷下了眼神,冰冷的目光看着地上痛的呻吟的貴婦,和童瞳一件寬鬆的毛線衣,同樣寬鬆的休閒褲不同,貴婦穿的卻非常的時尚,雖然也是寬鬆的衣服,可是畫着妝,手上耳朵上脖子上都是首飾,那六七釐米高的細鞋跟,今天不摔倒明天也會出事,尤其是聽到四周的人七嘴八舌的開口,童瞳好心拉對方卻差一點被對方給推倒,這讓譚驥炎臉色陰霾的厲害.
“我沒事.”感覺到譚驥炎身上的低氣壓,童瞳拉了拉譚驥炎的手,自己沒有什麼事,可是對方卻出事了,120的醫護人員來的很快,這裡畢竟只是一個具城,縣醫院距離超市不過三分鐘的車程.
“我是張德源的兒媳婦,你死定了!”貴婦被擡上擔架的時候,痛的充滿血絲的眼睛裡進發出無比惡毒的兇光,陰冷無比的盯着童瞳.原本四周看熱鬧的人突然都失聲了一般的安靜,而過來的超市經理表情更是沉的如同上了一層鍋灰,,將目擊到的證人留下來,其他的人都散了吧." 而隨着經理的話,原本看見這一幕的老大娘和幾個中年婦女,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卻都隨着人羣離開了,一剎那,除了地上還有些嫣紅的血跡之外,就餘下童瞳和譚驥炎五個人了。
“張德源是副縣長.”唯一知道內情的邯梓淵低聲的開口,不要說這牽扯到副縣長,只怕就是尋常的人家,一個孕婦摔倒大出血估計都能鬧的對方家裡雞犬不寧,更不用說是有背景的人家出事了,普通人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而120離開不到兩分鐘,外面也來了一輛警車,隨後四個警察快速的過來了,看了一眼邯梓淵,也是怔了一下,不過臉上表情依舊很是嚴肅,甚至帶着幾分盛氣凌人的強勢,冷冷的看着譚驥炎等人,“怎麼回事?是誰將張夫人的推倒的,有沒有一點良心,那是孕婦也能下的了手,出了事,那就是一屍兩命!"“洪隊,這個目前我也不瞭解情況,事發太突然了,不過張夫人估計是被這位女士給推倒的.”超市經理快速的撇清超市的關係,將罪責推到了童瞳身上,畢竟貴婦躺在擔架上的時候,那陰狠毒辣的語調就是衝着童瞳來的。
“超市裡有監控,看看監控錄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關曜走上前來開口,溫和俊逸的氣息,帶着金絲邊的眼睛,順長偉岸的身軀,再加上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讓人感覺這絕對不是路人甲乙丙那麼簡單.
洪隊長雖然臉色不太好,可是卻也看得出童瞳這一行也是俊男美女的組合,而且看起來一個氣度不凡,所以態度還算有所收斂,對於之前貴婦的傳聞也多少聽到了一些,都懷孕七個月多月了,卻還是穿着高跟鞋逛街,昨晚上張隊長還聽到自己老婆說在專賣店看到張夫人,這會洪隊長目光閃爍了一下,監控錄像是要看,但是絕對不能讓這幾個人看.
, ' 將他們先帶去局裡.”洪隊長開口,讓身手的幾個手下將童瞳他們先帶回公安局再說,至於監控錄像,洪隊長對着超市經理使了個眼色,意思不言而喻.
譚驥炎雖然在政壇,不過他也是從下面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對於中國官僚體制裡的那些弊端和手段,譚驥炎自然也明白,今天如果這監控錄像對小瞳有利,那麼監控錄像就永遠不會出現了,肯定會被直接刪除掉,而如果對對方有利的話,錄像纔會出現在證據裡.
邯梓淵也算是個警察,雖然是在鎮子上的派出所裡,可是混的久了,就更之中其中的貓膩,原本邯梓淵還準備套個近乎,跟着一起過去看一下監控錄像,可是一看譚驥炎他們一個一個臉色都平靜的很,沒有半點在意,邯梓淵也就不多嘴了.
“我如果當時拉住她了也不會出事.”童瞳還是很自責,雖然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責任,也不明白那貴婦爲什麼突然要拽倒自己,可是一想到那孕婦肚子裡的孩子,想到那白褲子上的血跡,童瞳就還是有些的難受.
邯梓淵畢竟算是一個系統裡的人,他湊到了前面和幾個警察套起了近乎,多少打聽了一下張德源的人品,雖然邯梓淵很八卦,不過在鎮子上,八卦的都是一些瑣事,對於張德源這個副縣長,他聽到的傳言不是很多,畢竟是個副縣長,除非真的喝多了,否則沒有人會傻到說副縣長的是非對錯.“這事有點麻煩.”開車的警察人還不錯,瞄了一眼後座的童瞳等人,壓低了聲音對邯梓淵開口,“洪隊長當時在巡邏就接到了局長的電話,火氣可不小。”
公安局離的也不遠,不過幾分鐘的車程,到了公安局之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有些矮胖的男人,穿着制服,挺着啤酒肚,戴着眼鏡,下車的幾個警察喊了一聲羅局,想來是公安局的局長了." 將當事人單獨帶到審訊室裡,其他人去另一間。”羅局長臉色也是有些的嚴肅,冷冷的看了一眼譚驥炎等人,都是生面孔,想來小洪說的不錯是外地人,不過一想到監控錄像上的畫面,羅局長也知道這事怪不得其他人,可是張副縣長家裡只怕都是一通火氣,必須要找一個發泄口,要怪就怪眼前這幾個外地人倒黴了.
“我們沒有犯罪,所以進審訊室說不過去吧,而且我們到公安局裡來那是因爲身爲公民的義務,我們是配合你們的調查,這是我們的義務,但卻不是我們的責任.”關曜聲音依舊溫和,朗然的笑着,同樣都是一個系統裡的人,關曜對這些條條框框的更加熟悉,看着羅局長臉色一變,關曜倒是依舊不在意的繼續開口,“如果羅局長不遵從法律來辦事的話,我想我們現在就可以離開,再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會請一個律師陪同我們一起過來公安局." 邯梓淵看着侃侃而談的關曜,再看着羅局長那黑了幾分的臉,只感覺關曜絕對就是一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不過看得出來應該還是有幾分的真本事,畢竟光憑嘴皮子是不可能壓住羅局長這樣在公安局爬上局長鄭國位置的老油條,所以邯梓淵即使不願意,可是也不得不承認關曜此刻的風姿俊朗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問過筆錄之後我們還要回去.”譚驥炎冷沉着聲音開口,現在雖然他需要低調行事,但是不代表可以隨意被人欺壓,這裡是關家的地盤,關家隨意出來一個人,這件事都能擺平,譚驥炎之所以帶看童瞳過來公安局,也是不想讓童瞳心裡頭有什麼內疚和自責.
羅局長臉色難堪的看着笑容和煦的關曜,再看了一眼冷寒着臉色一看都不好惹的譚驥炎,雖然不知道這幾個外地人是什麼身份,可是和洪隊長的判斷一樣,僅僅是這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再加上這樣不卑不亢的從容態度,羅局長也不敢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倒也點了點頭,讓一旁的警察給童瞳進去錄口供,地點改到了會議室.
“當時她走過來的時候,地上有冰碴子融化成了水,她的高跟鞋踩到水滑了一下,我準備扶她的,可是我自己也滑了一下,我扶住一旁的貨架沒有摔倒,她摔在了地上,我拉她起來的時候,她突然用力的拽了我一下,我擔心自己摔倒所以甩開了她的手,然後她又第二次摔倒了.”童瞳清楚而直白的描述了當時的情況,其實到現在童瞳都弄不明白對方爲什麼突然要拽自己一下,而且那力度,分明像是仇人一般,即使是普通人當時肯定也會掙脫開,所以反作用力之下,貴婦還是會摔倒,還是會傷到肚子.
羅局長臉色晦暗不明的坐在一旁聽着,詢問的警察又在記錄着,監控錄像拍的很清楚,事情的發生和童瞳描述的一模一樣,可是如果這只是兩個普通人家,羅局長也不會有什麼難處理的,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可是事情牽扯到了張副具長家裡,這件事就不好處理了,至少那監控錄像這會已經不可能存在了,而且小洪也夠小心謹慎的,一個人進了監控室察看的錄像,之後回了電話給自己,羅局長下了命令讓洪隊長將監控給抹掉,超市上面的監控探頭也給拿走了.
“洪隊長剛剛打來了電話,事發的那裡沒有監控探頭,所以這會只能找目擊證人描述當時的情況.”羅局長慢條斯理的開口,目光看着童瞳等人,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不同,對方等人沒有怒不可遏,沒有拍案而起,反而只是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這份平靜讓羅局長再次有些的忐忑,這些人太平靜了,不管局面如何不利,他們看起來反而像是勝券在握。
“事情我們已經說清楚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請再找我們.”關曜率先起身,甚至還風度的向着羅局長伸過手.
“那不行,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受害者還在醫院裡搶救,你們暫時不能走.”羅局長也知道這樣不合規矩,可是目前是絕對不可能讓這幾個人離開的,
而且一直到現在羅局長都沒有再接到什麼電話,這反而讓羅局長有些弄不清楚,如果眼前這幾個人是有身份有背景的,爲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張家媳婦出事了,張副縣長可是電話直接打到了自己這裡,發了一通火,怒不可遏的,而之後張副縣長的兒子,城建辦主任張明那也是打了電話過來了,口氣兇狠無比,要嚴懲對方,可是眼前這幾個人,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說是配合調查,但是態度卻帶着幾分強硬,讓羅局長有些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和背景.
“羅局長你這是非法拘禁,鬧到律師過來就不太好了.”關曜笑了笑,對方想要扣人那也不看看要扣的是什麼人,驥炎目前雖然低調行事,配合來公安局錄口供已經不錯了,如果對方再得寸進尺,那什麼張副縣長鐵定吃不了兜着走.
“現在也沒有律師會接你們的案子.”羅局長畢竟是老油條,雖然眼前幾個年輕人看起來氣度不凡,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電話過來,他們也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羅局長自然更看重張副縣長這一邊,再說了,這個案子,任何一個律師除非是不想在縣裡混了,否則就不會接這個案子,眼前這個斯文儒雅的年輕人,雖然看起來不好惹,但是還是嫩了一點.
310賓館動手
“縣城裡沒有律師會接,不是還有市裡嗎?再不行跨個省,只要有錢還怕請不到律師。
關曜財大氣粗的笑了起來,一般在地方上這樣的案子肯定是沒有律師敢接的,可是外省的律師就不用擔心這些政治因素,畢竟一個副縣長而已,他的手還伸不到其他省,即使關曜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社會終究還是靠權利靠金錢說話的,不公平的事隨時都會發生。
看來不是有權勢的人家,而是有錢人,羅局長已經快速的將童瞳等人定位爲富二代了,當然還是不囂張不顯擺的富二代,可是這個社會有錢不如有權,這幾個年輕人終究不明白現實,笑着開口,“這樣一來事就鬧大了,你們也不用回去,我讓人去開幾個房間,你們就住在賓館裡,有事過來你們也方便,不用兩頭跑。”這是折中的辦法。
“就住這裡吧,反正要買車,還要買不少東西。”童瞳心倒也恢復了一點,回頭對着譚驥炎開口,雖然心還是不太好,但是事已經發生了。
“嗯。”童瞳既然準備住下來,譚驥炎也不會反對,直接站起來,依舊親暱的攬着童瞳的肩膀,頭也不回的帶着童瞳離開,從始至終,譚驥炎都沒有看羅局長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話,可是那份氣勢反而更讓人感覺他是這一行人裡的主心骨。
看着幾人走了,錄筆錄的警察看向羅局長,“羅局,這些是什麼來頭,看起來也不是好欺負的。”
“理會那麼多做什麼。”羅局長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自己也邁步離開了,這幾個年輕人還真的看不透,名字什麼的查了一下,也只是普通人,可是那份氣勢,可不像是普通人,張家這因此說不定還真的踢到鐵板了。
賓館還不錯,比鎮子上的賓館好一些,出了門離公安局走路不到五分鐘,也沒有讓其他警察過來了,畢竟邯梓淵本就是個警察,所以出來的時候,邯梓淵被回來的洪隊長拉到一旁說了一會話,其實是想要近乎,看看譚驥炎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可是邯梓淵那是平裡看起來吊兒郎當,可是骨子裡精明透頂的人,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會說點信息出來,可是如今秦清在這裡,邯梓淵自然是守口如瓶,直說譚驥炎等人只前天才到鎮子上的,租的房子剛好在隔壁,今天出來買東西,人生地不熟的,所以自己白天休假,這才當了嚮導,其實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洪隊長那也是人精,可是邯梓淵說的頭頭是道,也問不出什麼況來,只讓邯梓淵帶人去賓館,房錢什麼的到時候局裡結算,讓邯梓淵又什麼況打電話過來,不要爲了朋友義氣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譚驥炎和關曜還有邯梓淵出去看車了,其實童瞳也是幾分的興趣想要跟過去的,可是一想到童瞳那一碰到方向盤,油門就絕對會加到底的狂速,譚驥炎還是很嚴肅的將童瞳丟在了賓館裡,正好讓她和秦清聊天,三個男人直接去外面了。
“不用多想,不是你的錯。”秦清倒了一杯水遞給了童瞳,打開了窗戶,賓館後面是街心公園的一個人工湖,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不時有人在散步其中,風景還算不錯,微風吹進了房間裡,感覺沒有那麼悶了。
“我知道,我感覺她好像是故意要將孩子給摔掉。”童瞳之所以緒不高是因爲多少有點內疚和自責,畢竟那也是一條生命,一想到之前的貴婦那樣用力的拽倒自己,即使自己沒有掙脫開,那結果就是兩個人都摔倒,不但自己有危險,那個貴婦同樣也是有危險,是什麼樣的媽媽會這樣想要對自己的孩子下狠手。
“小瞳,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很多父母是痛恨自己的孩子的,對孩子甚至很冷酷絕,也有很多孩子痛恨着自己的父母,寧願他們早一點死然後分家產。”秦清自己執行過很多次這樣的任務,僱兇殺人都是近親家人。
“錢和權力就那麼重要嗎?”童瞳眼巴巴的瞅着秦清,清潤的眼眸,有些不解疑惑,又似乎有些的明白,抿脣笑了笑,低頭喝着杯子裡的水,自己從沒有爲了錢煩心過,所以才無法明白人心可以扭曲到何種程度。
秦清剛要開口,忽然目光一冷,童瞳也是快速的擡起頭,賓館外的走廊裡鋪着地毯,所以腳步聲並不是很響,但是仔細一聽,至少有十幾二十個人跑過來了,在原本該安安靜靜的賓館,突然涌現了這麼多人絕對不平常。
“小瞳,你待在房間裡,將門給鎖上。”秦清手一動,白皙的手腕處是一個銀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鐲子,而當秦清按住鐲子上的有一點時,金屬手鐲竟然自動分開成六個指。
秦清左右手各自將六個宛若戒指一般的指到了食指中指和無名指的指根處,指界面有兩釐米寬,這樣的武器看起來很是秀美精緻,可是內行人都明白這一拳頭下去只怕是千斤重的力度。
“我以爲你隨武器是手槍和軍刀。”童瞳拉過秦清的手研究了一下,這樣的指是屬於防禦類型的,攻擊力不是很大,而秦清爲殺手,童瞳以爲她的武器都是一擊斃命的利器。
“容溫送的,之前練習了幾天,今天第一次用。”秦清上的確都是利器,甚至還有兩把手槍,可是容溫說了她如今的份是普通人,動槍動刀都不太方便,而這個平裡不用能當成手鐲,需要的時候當武器,也的確是方便很多。
門是關上的,這會砰砰的撞門聲已經激烈的響了起來,賓館的門裡面都有保險,所以一時半刻要撞開還是有些難度的,童瞳看了看活動手腕的秦清,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自己還是在一旁觀戰吧,否則糖果以後肯定是個暴力小丫頭,再加上護短寵溺的譚家男人,童瞳很是無辜的嘆息一聲,希望自己真的多想了。
門被撞開的那一剎那,外面的人還沒有進來,秦清已經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門口的兩個男人踹飛了出去,撞到對面的門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巨響。
外面有十多個拿着鋼管的混混,凶神惡煞着,當其他人只看到秦清的時候多少有些愣住了,畢竟之前老大說了要教訓教訓那兩個男人,當然,女人也不是放過,尤其是那個孩子一定要給弄流產掉,可是哪裡知道就遇到了秦清。
十多個混混架勢是不小的,但是戰鬥力還真的沒有什麼,不過是依仗着人多,平裡打架鬥毆的時候氣勢強盛,可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夠秦清動手的,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十多個混混都在地上哎呦的慘叫着,不是被秦清斷了手,就是斷了腿,還有幾個暈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我們出手路數是一樣的。”外面安靜了,童瞳拉開了那搖搖晃晃快要倒掉的門,看了一眼走廊裡橫七豎八的混混之後,發現自己和秦清出手路數還真是有些的想象,都是一擊之下直接毀掉對方的戰鬥力,而十一更傾向於直接將人打暈過去,童瞳基本是對方拳頭過來了就斷手,腳過來了就斷腳,倒是和秦清很相似。
手上的指拿了來又拼回了手鐲帶到了手腕上,秦清冷眼掃了一圈,再次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了這才站到童瞳邊,不過那姿勢依舊是保護的姿勢,如果有意外發生的話,秦清可以第一時間救下童瞳,而童瞳也察覺到了秦清的體貼,心裡頭滿滿的都是暖意,這就是上校說的朋友。
“這邊,這邊……”樓梯處再次有着腳步聲咚咚的傳了過來,不同於之前的這些混混,聽起來更像是警察,想當然也是警察了,只是故意來遲了十分鐘,如果這些混混要打的都是普通人,這十分鐘的時間,一般人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了。
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之後,一張小臉表無辜,一張臉依舊清冷,警察衝過來之後看着地上的混混都傻眼了,呆愣愣的看着站在門邊的童瞳和秦清,帶隊的還是洪隊長。
“接到賓館的電話,有人在這邊打架鬧事,你們沒事吧?”洪隊長僵硬着語調開口,目光順着童瞳和秦清看向他們後的房間,“不知道那三位先生呢?”難道這一次張家真的踢到了鐵板?
醫院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張家的孫子沒有保住流掉了,而幾乎在同一時間,公安局這邊也接到了賓館的電話,有一羣小混混詢問了童瞳他們的房間號碼之後,直接衝上來了,公安局離賓館也不過是五分鐘的時間,可是羅局長還沒有下決定,張家電話又打了過來,羅局長也知道張家的意思,明着必須走法律的程序,畢竟張德源是副縣長,是不可能亂來的,可是背地裡,只怕不會善了,羅局長掛了電話,對着洪隊長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十分鐘。
十分鐘的時間,一羣小混混幾乎能讓人給打死,更何況張家在背地裡指使的,對方還有一個孕婦,一個女人,即使包括邯梓淵在內,也就三個男人,十分鐘,弄不好,張家是要血債血償的,畢竟這麼多混混,打死了人,到時候一鬨而散的逃走,即使抓到了,可是十多個人,就算判刑了,那至多也就每個人判個一兩年,而且到時候有張家在一旁撐腰,估計三五個月這些混混就出來了。
可是洪隊長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十分鐘之後上來時,就看見這一羣混混缺胳膊少腿的在地上躺着叫喚,而兩個女人安然無恙的站在門邊,那表淡定的讓洪隊長都感覺有些的詭異,“唐先生他們不在這裡?你放心,這是正當防衛,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們沒有責任。”
洪隊長只當譚驥炎他們這會打了人之後躲起來了,好逃避責任,所以語重心長的對着童瞳和秦清開口,“讓他們出來吧,放心,有我們警察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那個洪隊長,之前登記的三個男人十幾分鍾之前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賓館前臺的小姐也是在警察來了之後這纔敢上來的,看到洪隊長不相信不得不開口,畢竟三個帥氣英俊的男人在縣城裡也是很少見的,所以前臺小姐特別留意了。
“那這些人?”洪隊長傻眼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瞳和秦清,一個孕婦,一個看起來有些冰冷冷的女人,這前後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她們是怎麼將這一羣十多個混混給放倒的,而其他警察也都有些的呆愣,畢竟就算是警察,那也是比普通人稍微的強一點,真的遇到這些混混,也不過是依仗着警方人更多才能讓這些混混制服。
“我家是開武術培訓班的,從小打到大習慣了。”童瞳這會還真的佩服譚驥炎之前的定下的職業,至少有個好藉口。
這不是不一般的武術培訓班,這是嵩山少林寺出來的高手吧!洪隊長忽然有些明白羅局長在這一件事上左右搖擺的態度,看來這些人雖然是外地人,那也是不容小覷的,連一個孕婦一個女人都如此厲害,更不用說那幾個男人了,其實洪隊長卻弄錯了,童瞳和秦清的手比起譚驥炎和關曜還是要厲害一些,畢竟她們纔是真正在刀口血,槍林彈雨裡走出來的。
“我他媽的要看看到底是誰害的我兒子沒有了!”一道怒吼的聲音帶着狂暴的火氣和恨意在人羣外響起,張明:副縣長張德源的獨子,如今任職縣城建辦主任,官位不是很大,可是架不住這是一個最吃香的好口子,城建辦的油水比起其他部門那可是富足了很多。
張明也不過三十歲不到,結婚五年了,好不容易老婆有了兒子,七個多月了,可是就這麼沒了,張明狠着一雙眼,原本就在城建辦吃的腦滿肥腸的體咚咚的走了過來,當看到童瞳的大着肚子的時候,更是恨的猙獰了臉,快速的走了過去,擡起腳就要踹向童瞳的肚子,語氣惡毒森,“老子他媽的廢了你!”
“張主任!”洪隊長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怒不可遏的張明,一來的確是有些看不過去張明對一個孕婦動手,畢竟洪隊長是看過超市監控錄像的,事根本就怪不到其他人,要怪就怪張明的老婆太招搖,一個孕婦,七個多月了,你踩着高跟鞋整天晃悠,不摔你摔誰?而且摔倒了別人好心拉你,結果他老婆卻好,恩將仇報,最後害的自己流產,當然二來洪隊長也是怕張明沒有泄恨,反而將自己給搭進去了,這些混混可是傷的不清,平裡一個個都囂張的狠,這會還不都龜孫子一般,張明這一腳過去,洪隊長可以肯定絕對要斷腿。
“洪大發,你他媽的敢攔我?”張明回過頭來,怒吼的對着洪隊長咆哮着,“你給老子放開手,老子今天就弄死這個人給我兒子償命!”
“當着警察的面要殺人,秦清,用手機錄下來,看看到底有沒有王法了。”童瞳對張明很是反感,雖然他兒子流掉了童瞳也有些的難受,可是一想到對方竟然要對糖果下狠手,童瞳那原本總是柔和的小臉也冷了。
秦清看了一眼童瞳,隨即拿出了手機,直接打開了錄像功能,一旁洪隊長一看眉頭直皺,連聲呵斥着,“快將手機給收起來,有什麼事到局裡說,誰對誰錯,自然有公安局來判定!”
“怎麼?現在不敢囂張了!”因爲洪隊長攔住了張明,所以童瞳笑着看向依舊怒火騰騰,沉着臉的張明,雖然只是簡單的激將法,可是張明依仗着自己老爹是副縣長,自己也是城建辦主任,在縣裡那是橫着走,被童瞳一激自然就上當了。
“老子會怕你,老子今天就當着這些警察的面弄死你,左右不過就是搭點錢進去!”張明發狠了開口,冷着視線死死的盯着童瞳,表狠戾,“洪大發,你他媽的給老子鬆手,老子今天就要親手弄死這個小人和她肚子裡的種!給我兒子償命!”
洪隊長眉頭皺了又皺,秦清和童瞳的手他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看這麼多小混混的下場那也是知道的,如果這錄像給發到了網上去了,那事就大了,尤其是張明還在這裡滿口粗話,囂張至極,更讓洪隊長不得不將火氣發到了一旁的手下上,“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將人都給帶回去!”
“不用帶到公安局去,你們幾個將這個人給我抓住,老子親手弄死她!”張明根本不知道事的棘手,依舊叫囂着要弄死童瞳,對着一旁的警察吆喝着,“誰今天動手了,老子給他升職,每個人二十萬獎金!”
幾個警察不由的有些心動了,畢竟出了事,那也是張家擔着,而且張家的地位,也出不了什麼大事,不管是升職,還是二十萬的獎金都太人了。
“張主任,你適可而止!你失去了兒子,緒不穩定,我能理解,有什麼事的等你冷靜下來再說。”洪隊長多少理智一些,恨不能將張明那腦袋給擰下來,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人!對方手機還在錄像,他竟然還在這裡大放厥詞!難道就沒有看到這個準媽媽那微笑是多麼的危險!“這是法治社會,有什麼問題按照法律來解決,還有你們,都愣着做什麼,張主任緒不穩,將人帶過去!”
被洪隊長這麼一喝,幾個警察也都不敢再放肆了,畢竟想起地上那是十多個慘不忍睹的混混,張明沒有想到洪隊長竟然如此不識擡舉,竟然和自己對着幹,氣的渾直髮抖,那一臉的橫更是抖動着,張着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譚驥炎他們剛到車行看了車子,車行不是很大,現車也有,不過手續下午是辦不了,要明天,譚驥炎也乾脆的交了首付的錢,然後就接到了童瞳的電話,回到賓館就看到這亂哄哄的一幕,看着地上的混混,看着四周圍在一起的警察,再看着被三個警察給攔住的,又叫囂的放狠話的張明,譚驥炎沉着臉,突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這樣的官員,中國還有多少個?他曾經的努力又能改變多少?如今官僚體制的現狀病態的讓譚驥炎幾乎都想要將那些貪官都拉出去槍斃了,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有人再這樣囂張蠻橫。
譚驥炎臉色冷沉的有些駭人,關曜和邯梓淵只當譚驥炎是因爲童瞳差一點被欺負了,所以纔會如此的生氣,譚驥炎一言不發的走了過來,甚至沒有看這些警察一眼,徑自的走到童瞳邊,直接牽過童瞳的手,將人帶到了隔壁的房間,開了門,兩個人進去之後,砰的一聲關了門,讓其餘的人都面面相覷着。
“這是怎麼了?”邯梓淵只感覺譚驥炎關門的那一刻,眼神是那麼的冰冷,冷到骨子裡,讓邯梓淵這個曾經的殺手丟有種驚駭的感覺,似乎連靈魂都被撼動了,讓他不由低聲的問着邊的關曜。
驥炎他?關曜也是沒有想到譚驥炎會這樣做,目光看着依舊滿口粗俗叫罵的張明,再看着四周不作爲的警察,關曜忽然有些明白譚驥炎沉重的心了,其實譚驥炎以前從政只是不想因爲譚家的關係留在軍區裡,那樣不會有什麼作爲,可是從政之後,關曜清楚的明白譚驥炎改變了多少。
譚驥炎以前不屑那些謀手段,他的冷漠更多的是一種孤傲和清高,可是一點一點的,譚驥炎在政壇越走越遠,他的勢力越來越大,很多時候,譚驥炎也漸漸地開始了權術謀略,只是關曜明白譚驥炎這樣做的理由真的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幼稚,他是真的想要改變這個國家,想要讓這個國家更加的繁榮昌盛,關曜還記得,當年在軍區的時候,當軍區放着抗戰時期的大電影時,爲軍人,都是血的,尤其是十幾歲的時候,所有人都恨不能扛着槍去掃平本。
可是那個時候,譚驥炎卻用一種很是平靜的聲音開口,“國富則民強,中國還太弱了。”再之後,譚驥炎義無反顧的離開了軍區,這讓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決定,畢竟譚驥炎在軍區的表現好的讓所有人都認爲他會接下譚老爺子的位置,可是譚驥炎卻做了很多軍人甚至都不屑的一條路,從政,玩弄手腕和權謀,步步爲營,城府算計。
譚驥炎沒有開口,只是抱着童瞳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窗戶打開着,外面是街心公園,遠處天空湛藍如洗,譚驥炎靜靜的凝望着,從未有過的疲憊席捲而來。
“小瞳,你知道中國有多少個省市,有多少個縣城,有多少個官員嗎?這其中又有多少個貪官污吏,多少官員明着說是人民公僕,可是做的那都是些什麼事。”譚驥炎緩聲的開口,不知道是問懷抱裡的童瞳,還是問自己,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小瞳,我累了。”從上面那位對童瞳出手開始,從此刻聽着門外那粗俗的叫罵聲,譚驥炎這個鐵人感覺到一種厭倦,他甚至想或許就這樣帶着小瞳和幾個孩子一起離開,遠離那些是是非非,就這樣當一個普通人也好,或者直接移民去國外,眼不見爲淨。
童瞳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疲憊的譚驥炎,冷峻的五官因爲易容而有些的改變,可是不變的是一雙鳳眸,可是此時卻盛滿了疲憊和厭倦,眉頭深深的皺着,讓童瞳心疼的厲害。
“譚驥炎。”低柔的聲音,童瞳低頭在譚驥炎的眉心吻了一下,面容上依舊帶着暖暖的笑意,柔軟的小手撫上譚驥炎的手,然後將他眉心的褶皺給抹平了,這纔再次笑了起來,雙手抱着譚驥炎的脖子,整個人乖巧的依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我們要懷有希望,或許我們這一輩這些現狀無法改變,可是有一天,這一切會慢慢的改變的,會越變越好,在其位,謀其政,我們能做的不多,效果甚微,但是後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十年,二十年,或許幾百年,以後的社會誰知道呢,可是有些人註定要爲這個社會付出的,所以譚驥炎,這個是你的責任,當然我會在一旁負責洗衣做飯帶孩子,不會讓你餓着的。”童瞳笑眯眯着開口,小臉親暱的在譚驥炎的脖子處蹭了蹭,她明白這個抱着自己的男人是如此的強大,他會勞累,會厭倦,但是他永遠都不會退縮的。
譚驥炎冷霜般的面容柔軟下來,被童瞳那親暱的小舉動給取悅了,緊抿的薄脣緩緩的噙着笑,緊緊的擁抱着懷抱裡的人,而此刻門外武裝部的特警卻都荷槍實彈的匆匆的趕了過來,看來張家這一次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311挾持上車
譚驥炎和關曜是多年的好友死黨,不過其實更多時候外人都以爲關曜是以譚驥炎爲首,甚至關曜留在北京而沒有回關家,也被以爲是爲了幫譚驥炎,可是事實卻是關曜是真的喜歡刑偵這一行,而留在北京,其實是譚驥炎在照顧關曜,一來至少可以抵制關家給關曜的壓力,二來有譚驥炎在北京,關曜在刑偵這一塊纔會走的如此順,不需要在意那些官僚體制,那些複雜的人事關係.
而此刻譚驥炎帶着童瞳進了房間,關了門,關曜立刻就明白了譚驥炎只怕是感覺到倦累疲憊了,所以在武裝部的特警都過來時,關曜直接擋住了人,不讓這些人去打擾已經倦累的譚驥炎.
洪隊長畢竟是公安局在羅局長手下面混的,人也精明奸猾,尤其是看到羅局長的態度還左右搖擺不定,在自己親眼見識到了十幾個混混的慘痛下場之後,洪隊長對譚驥炎一行就更加小心謹慎了,左右都是張家惹出來的事情,沒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前途,所以武裝部的人一過來,洪隊長就讓手下的警察放了張明,直接將十多個混混給抓的抓,該送醫院的送醫院,自己留了兩個手下在一旁.
武裝部如今的劉部長是張家的姻親,張德源的妹妹嫁給了對方,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張家在整個具城的勢力還是不小的,否則張明也不會如此的囂張跋僱,說起話來那都是不經過腦子的,而對幾個外地人,劉述軍那可是不買賬,不會讓洪隊長這樣小心謹慎,直接就帶了手下的人過來了.將人都給我帶回去!”劉述軍霸氣十足的開口,張明喊自己一聲姑父,那個沒出世的孩子喊自己一聲姑爹,所以這個仇劉述軍自然要給張家報,只不過張德源是副縣長,不好出面,羅局長那裡態度搖擺不定着,所以劉述軍這才親自出手.
不同於之前洪隊長那些還在觀望的警察,劉述軍話一出口,四周的人立刻就上前過來,要將關曜他們給抓起來,而餘下的兩個人準備直接過去將賓館的門給踹掉.
關曜溫和的俊臉微微一變,冷眼看着囂張至極的幾個特警,要動手的話秦清是無所謂的,可是童瞳和譚驥炎目前的身份並不能引起太大的注意,所以秦清難得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看向身側的關曜,秦清以前都是直接動手,可是現在這樣的局面,秦清也知道不是殺人能解訣事情的.
關曜並不想表露身份,也不想引起關家人的注意,可是目前這種伏況多少有些棘手,察覺到秦清詢問的視線,關曜帶着暖意的手無意識的握了一下秦清已經戒備而握成拳頭的手,示意她不用出手.
秦清一愣,她是殺手,過去那麼多年在組織裡,秦清幾乎是獨來獨往,即使偶然有組織裡的人搭檔,卻也是沒有任何的交往,所以秦清幾乎是不讓其他人近身的,脫離組織之後,秦清雖然努力的讓自己改變,習慣身邊有很多人,習慣走在路上和其他人擦肩而過,讓自己明白如今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會走在路上的時候,迎面過來的人會給自己一槍,可是有些習慣是刻進骨子裡去的,她不習慣和其他人有肢體接觸,這一點秦母都察覺到了,雖然有些失望和難受,卻也注意着不和秦清近距離的接觸.
而至於童瞳和十一,因爲她的身手比秦清還要好,所以秦清習慣的將對方當成了更強大的同伴,對方如果要殺自己的話,那是完全可能成功的,所以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秦清自動的解除了對童瞳和十一的戒備,因爲完全沒有必要戒備什麼,對方比自己強,可是當手背上突然傳來一陣暖意時,關曜靠的很近,淡淡的屬於男人的氣息縈繞在身側時,秦清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讓關曜靠近,甚至還碰到自己的手.
可是震驚之後,手背上那溫暖的觸感卻讓秦清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心悸,似乎所有的感官細胞都集中到了手背上一樣,關曜掌心的溫度,略帶着粗糙的觸感,修長有力的手指,心跳有些失衡,秦清擡起頭看向關曜的側臉,俊逸的臉龐,線條柔和,帶着眼鏡,看起來斯文而儒雅,從沒有感覺過男人會比自己強,可是此刻,看着站在自己身邊比自己要高上大半個頭的關曜,秦清突然有種可以依靠的安心感覺,臉有些的燙,身邊的噪雜聲都消失了一般,宛若真空的環境裡,關曜的氣息,他手掌的溫度,他說話的朗然嗓音,一切都無限擴大的包圍在自己身邊一般.
“劉部長,不知道憑哪一點要將我們給抓起來,多少給了理由啊,否則我爸媽還以爲我這個兒子不是出去工作,而是去違法亂紀了。”邯梓淵並不清楚譚驥炎他們的身份,不過和秦清一起出去,還是朋友,再加上譚驥炎的身手,邯梓淵將譚驥炎等人也當成了殺手一類,而且還是退出黑暗世界的殺手,所以看起來有身份有氣勢,但是卻會選擇在一個小地方隱居生活,所以目前的狀況,邯梓淵知道自己必須出面.
洪隊長一聽就知道有戲了,邯梓淵這個小警察不過是鎮子上派出所的,洪隊長倒聽說過對方是有背景和勢力的,否則想要成爲編制的警察可不容易,但是在一個小鎮子上的派出所,洪隊長感覺對方家裡即使有人那也是小背景,可是邯梓淵笑眯眯的開口,一副處事不驚的平靜模樣,洪隊長就明白邯梓淵只怕上面還真的有人。
“你又是什麼東西!”劉述軍不像是一個人民公僕,倒更像是黑社會大哥,看到邯梓淵阻攔自己,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我立刻讓羅局開除你!" “我大伯是邯國亮,想要開除我也沒有那麼容易吧.”邯梓淵擺出了官二代的囂張模樣,也懶得看這些人那震驚不已的嘴臉,轉過頭邀功似的看向秦清,可是邯梓淵的笑容卻直接垮在了臉上.
關曜並沒有調查邯梓淵的身份,知道他和秦清認識,也只當是秦清過去組織裡的人,可是邯國亮關曜還是知道的,畢竟是市長,其實關曜去年過年的時候還見過,當時家裡來了不少客人,關曜是陪着關老爺子出席的,來的都是一些達官顯貴,當然,攀附關家的居多,不過邯國亮還算比較特殊的一個,因爲他也是從軍區出來的,後來爬到市長的位置,而依附的就是關家的勢力,所以對關家的人邯國亮並不是簡單的依附和諂媚,還是有些真心的感激和患心在裡面的。
關曜看着邯梓淵一臉震驚,見鬼般的看着自己時,錯愕的怔了一下,順着邯梓淵的目光看了下來,這才察覺到自己竟然握着秦清的手,關曜也是一愣,大手也隨即鬆了開來,可是鬆開之後,立馬也就後悔了.
阿清竟然讓其他人近身,還握她的手!邯梓淵狠狠的盯着關曜,這頭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什麼時候將阿清給騙走了!
劉述軍也是耀武揚威的過來,卻沒有想到邯梓淵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最後不得不鎩羽而歸的帶着人灰溜溜的走了,洪隊長只慶幸自己小心謹慎並沒有錯,否則被當成炮灰犧牲的一定是自己.
邯梓淵將事情解訣了,童瞳也懶得住在賓館裡,所以譚驥炎也決定一行人再回鎮子上,當然還是想要去超市裡買些東西,只不過發生了早上的意外之後,就換了一間超市,而一直留守在賓館裡的警察只會將清況上報給了羅局長,對方也知道邯梓淵身份非同一般,羅局長也沒有阻攔,該怎麼辦那都是上頭的事情了,和自己這個公安局局長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譚驥炎,怎麼了?”童瞳拉了拉譚驥炎的手,疑惑的看着明顯表情非常不對勁的三個人,秦清一如既往都是一張冰冷的臉,可是這會怎麼看都感覺秦清比平日裡好像更加的冷漠,身上帶着生人勿近的寒意,而關曜這個在朋友圈子裡一貫都是最溫和的男人,此時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邯梓淵更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直接蔫了,這讓童瞳很懷疑自己和譚驥炎在房間裡的時候這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缺什麼,我們過去買.”譚驥炎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倒沒有多在意,畢竟感情的事情即使是譚驥炎也不方便插手的,尤其是關家的背景非同一般,
譚驥炎也不能肯定關曜和秦清在一起是對是錯,所以這件事需要他們自己做決定.
秦清沒有逛超市的習慣,以前即使卻什麼,那也是直接拿了到收銀臺給錢,可是因爲和關曜會暫時住在童瞳這邊,要買的東西比較多,片刻的時間,秦清手裡就都拿滿了東西.
“我來.”關曜快速的從角落架起的購物籃裡拿過一個籃子,一直以來,即使關曜對秦清有點感覺,可是平日也如同是朋友一般的相處,可是此刻,將秦清手裡的東西放到籃子裡時,手不經意的碰到了秦清的手,沒有那種小說電影裡描繪的觸電的感覺,可是心卻還是悸動了一下,關曜看向秦清,秦清已經快速的將手收了回去,只是那霜冷的面容此刻看起來也似乎有些的侷促,關曜嘴角不由啥起了一抹笑,心情愉悅着.
“這邊是洗漱用品,漱口杯、茶杯什麼的都要買.”朗聲的開口,關曜提着購物籃走在秦清的身邊,看向貨架上一排一排的物品,漱口杯也有幾十個品種,樣式顏色都不同,以前關曜也不在乎這些的,直接拿一個可以用的就可以了,可是這會卻難得慢慢的看着,忽然目光定格在一套很簡約的杯子上,是玻璃的漱口杯,四方形的設計和一旁圓形的杯子不同,顏色很多,烤上去的顏色很均勻細膩,團案是代表幸運的四葉草.
“就這個!”異口同聲着,秦清和關曜同時開口,手也同時指向了漱口杯,太過於同步的默契之下,秦清和關曜對望一眼一種淡淡的暖意和曖昧流淌其中,秦清也難得露出了淺笑,雖然只是曇花一現般的笑意.
“我要綠色的,你要藍色的還是黑的?”秦清拿了自己喜歡的淺綠色的,目光停留在黑色和藍色上面,當然她更喜歡的是藍色,而關曜也在她問出口的同時拿了藍色的漱口杯放在了購物籃子裡,秦清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一種高興的感覺,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默契而已.
“毛經要選純棉的那種.”童瞳提醒的開口,一看關曜和譚驥炎一樣直接隨便拿了一條就行,不得不阻止,而一旁秦清也是一愣看向童瞳,她也是隨便拿了一條,只挑了顏色而已,看來不會過日子的人不只是男人.
“純棉的用的舒服,吸水性也很好,而且用過之後不會顯得很硬.”童瞳自己其實也不講究這些的,只是後來照顧譚宸好譚亦才查了一下,知道了很多,所以兩個孩子的衣服都是舒適爲主,貼身的衣服都是純棉類的製品.
“你擦擦看,棉的很軟很舒服的。”童瞳拿過一條純棉的毛巾在秦清的臉上蹭了兩下,“即使洗過幾水之後還是軟的,這些現在摸起來一樣,但是用過幾次之後,就會顯得很硬,扎臉."“是嗎,我也試試看.”邯梓淵看着童瞳手裡拿過蹭過秦清臉頰的毛巾,伸過手來想要拿過來在自己的臉上也擦兩下,可是這手剛伸過去,關曜卻已經眼明手快的將童瞳手裡的毛巾放在了購物籃子裡,又在上面拿了三四條都扔在了籃子裡,對上邯梓淵明顯憤恨的眼神,關曜溫和的笑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繼續買其他東西.
童瞳看着關曜那幼稚的舉動,再看着他籃子裡同一款的毛巾,很有風度的保持默契,四條毛巾都是一樣的顏色一樣的圖案,到時候關曜和秦清能分出哪條是誰的毛巾嗎?再說洗臉洗腳的也都一樣,不知道他們準備怎麼用.
當走到賣牀單和被套的地方,邯梓淵再也冷靜不下來了,一臉抓色狼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關曜,他要是敢和阿清睡同一張牀,自己一定宰了這頭色狼,剝了他僞裝的羊皮.
“你和我一起睡?我睡覺習慣很好,不磨牙不打呼,還不收你房租!”邯梓淵咬牙切齒的開口,這會纔想起童瞳那裡也只有一間客房,當然邯梓淵這邊也是隻有兩間房間,他一間,劉隊長一間,可是現在邯梓淵不得不奉獻出自己的半張牀來,當然他更想的是將關曜趕出去睡大街,雖然這是不大可能的.“客廳有沙發我睡沙發就行。”關曜以前出警抓捕犯人的時候也常和屬下睡一起,可是他還是不太想和邯梓淵擠,估計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當然,和秦清睡那也是不可能的,關曜就決定睡沙發了。
“一人睡一半.”秦清開口,牀就一張,兩個人睡肯定不行的,但是讓關曜一個睡沙發,一想到他長手長腳的,秦清感覺還是應該公平一些.關曜也沒有反對,當然,至於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了,牀不大是一米二的牀,所以牀單被套就挑了兩套,關曜選了個花色,秦清選了一個,看起來兩個人之間還是很有默契的.
邯梓淵憋屈啊,這剛要上前去打破關曜和秦清之間那種默契,童瞳快速的抓住了邯梓淵的手腕,看起來是柔和嬌小的一個準媽媽,可是那力度卻不小,邯梓淵甩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不由一愣,再次用力,卻還是沒有掙脫開童瞳的手。
這不是女人的手吧,這白白嫩嫩,看起來嬌小柔軟的手裡面都是機器人的鋼骨吧,否則爲什麼自己感覺手腕要被捏斷了!邯梓淵呆愣的打量着童瞳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力度之大,讓邯梓淵甚至還擡起右手捏了捏童瞳纖細的皓腕,好驗證一下這是不是人類的手腕,然後就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刀子一般凌遲看自己的後腦勺,一擡頭,赫然對上了譚驥炎冷的駭人的眼神,蹭的一下,邯梓淵快速的鬆開抓看童瞳手腕的右手,然後將被童瞳抓住的左手舉了起來,這個不是我的錯!”自己纔是被抓的那一個啊!
一旁關曜和秦清無比同情的看着被譚驥炎瞪的臉蒼白,腿都有些打顫的邯梓淵,這絕對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然輕薄小瞳,沒有被譚驥炎這冰山給凍死已經萬幸了!
自己被阿清鄙視了,還是阿清和這頭狼一起鄙視了!邯梓淵直拉着腦袋,慘兮兮的站在譚驥炎的身邊,也不敢去打擾關曜和秦清了,實在是譚驥炎身上的氣場太強大.
回到鎮子上之後,譚驥炎將車子送回了租車行,邯梓淵實在很想賴在童瞳這裡,可是秦清一臉冷淡之色,並沒有招呼自己,這讓邯梓淵很是受傷的回自己隔壁的房子舔舔傷口去了。
“我去前面的店裡買些菜回來.”這會已經是中午了,童瞳也就沒有進去了,不去打擾秦清和關曜,自己向着不遠處的熟菜店走了過去,中午買點熟菜回去簡單的解訣一餐.
走了沒有幾步,童瞳就感覺到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這讓童瞳很是詫異,畢竟她在這個小鎮子上也沒有熟人,而就在童瞳回過身張望時,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了身邊,司機從駕駛位側過身打開車門,童瞳看着對方放在腿上的手槍,臉色一變,竟然這麼快就被找到了嗎?可是如果躲避,童瞳如今帶着糖果,對方開車,真的開槍射擊的話,童瞳也擔心會傷到童瞳,沒有選擇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手機關機.”開車的男人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不過三十歲,只是人看起來有些的詭異,臉色很白,人很高,清瘦的很,五官其實很英俊,可是總有種不協調的詭異感,聲音很麻木,完全沒有什麼感情,有種機械音的感覺.
童瞳拿出手機關了機,男人也沒有將手機收回來,他的手槍也收了起來,看起來對童瞳並沒有什麼惡意,否則剛剛不會只是拿着槍威脅而沒有開槍.“我需要你幫忙.”汽車一直開出了鎮子,速度快了很多,男人再改的開口,聲音還是那樣的冰冷,沒有一點的溫度.
“幫忙?”童瞳以爲對方會是上面那位派來抓自己的,可是此刻一聽,卻感覺應該不是,童瞳自己都有些傻眼了,難道對方是什麼江洋大盜,挾持自己當人質,幫忙潛逃?
這個時候在車子裡,童瞳並不打算動手,畢竟汽車失控的話,在馬路上太危險,而且對方不像是要殺自己,就更沒有必要動手了。“你欠我們的.”男人再次的開口,語調沒有變,可是側過頭來看着童瞳的目光卻帶着一絲詭異的恨意,冰冷冰冷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童瞳是徹底傻眼了,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眼前這個開車綁架了自己的男人,更不用說是欠對方的,可是童瞳突然想起這身體並不是自己的,所以難道是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有什麼沒有了結的恩怨,可是那也不對啊,對方怎麼可能查到這個小鎮子上來,而且之前這個身體的主人是跟看譚驥炎的,如果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譚驥炎早就查清楚告訴自己了.
“你害的金花的孩子流掉,這就是你欠我們的!”男人報出了一個很俗氣的名字,不過孩子流掉四個字讓童瞳明白過來了,不是上面那一位派來的人,童瞳算是安心了.
312風雨之前
“我要帶金花離開,醫院裡有人,而且金花目前的身體不適合移動。”男人將汽車停在了一個通往村子的村級公路上,這個時候公路上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車子,倒也顯得乾淨.
“然後呢?”童瞳看着眼前將汽車停下來的男人,他給童瞳一種奇怪而詭異的感覺,若不是談論起之前貴婦時,那細微的表情變化,童瞳還真的無法相信這個男人也會有喜歡的人,他的冷不同於譚驥炎那種冷酷,也不同於顧凜墨的淡漠,而是一種詭異的冰冷,麻木的,似乎將整個世界都隔離在外的冷,如同遊魂一般,冷的沒有溫度,讓人感覺即使拿刀子扎他一刀,或許對方也只是看一眼,沒有痛覺,沒有靈魂,有種行屍走肉的感覺.
“幫忙.”男人的話很短,言簡意賅,語調裡甚至也沒有什麼威脅,理所當然的讓童瞳幫忙,然後男人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了一下,掌心裡時一枚鉑金戒指,遞到了童瞳面前,“金花認識。”
若是當年還在行動組的時候,童瞳是不會理會男人的請求,不管自己是不是虧欠了他們,可是如今,童瞳的心多少還是柔軟了很多,更何況這也不是多麼爲難的事情,接過戒指放到了口袋裡,童瞳開口道,“我會將戒指送給她的."“保密.”男人收回手,聲音冰冷裡透露着機械音的詭異和呆板,有些冰冷的眼睛看着童瞳,不是強求,也不是請求,只是這樣看着童瞳再次重複了一句,“保密."“嗯,除了譚… … 除了炎我不會告訴其他人。”老公兩個字在舌尖纏繞而過,終究還是不習慣說出口,譚驥炎的名字也是保密的,所以童瞳直接說的是譚驥炎後面的一個字,當時選擇這個身份也是因爲和譚驥炎名字很相似一一唐炎.
“不行.”男人皺了一下眉頭,似乎不願意其他人再知道,莫名的堅持着,那原本沒有什麼生機和活力的臉也冰寒了下來,隱隱的透露着一股威壓.“不行.”淡淡的嗓音很是柔和,帶着幾分女子的婉轉,童瞳簡單而明瞭的拒絕了男人,除了行動組的一些事情外,童瞳對譚驥炎基本沒有什麼隱瞞,當然,偶然和十一還有秦清說點亂七八糟的事情什麼的,童瞳還是很機靈的沒有告訴譚驥炎,畢竟這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算是三個女人之間 的秘密而已,可是主動瞞着譚驥炎這件事,童瞳不願意做,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外人而損傷自己和譚驥炎之間的感情.
男人聽得出童瞳拒絕裡的堅定,眉頭皺了起來,整個人都轉過身來,冰冷的目光盯着童瞳,幾分蒼白卻帶着俊美的臉上表情不悅,然後就在同時,男人動手了,童瞳也動手了,兩個人一個坐在駕駛位上,一個坐在副駕駛,所以即使動手那也只是雙手在動.
童瞳動作很快,如同她拔槍的動作,一般敵人還沒有來得及拔槍時,她已經迅速的開槍射擊,這樣的速度是曾經日夜不休,每天都會練習拔槍一個小時,多少年如一日的訓練結果纔有瞭如今詭異的超過常人的速度,可是童瞳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有幾分病態,有幾分詭異的男人速度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
不對勁!童瞳面容不變,可是心裡頭卻已經有着驚濤駭浪般的震驚,行動組的成員每一個都是非常的優秀,優秀到讓其他人甚至以爲他們根本不是人,出手的速度,準度,甚至包括第六感覺都是精準敏銳的駭人,可是隻有從行動組出來的人才知道他們的優秀是因爲付出了多少鮮血和汗水,行動組的成員沒有超過是十一個,因爲訓練太艱難,每一次的訓練都直擊人的極限.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跟得上自己的速度,這讓童瞳感覺到一種不可思議的詭異,她不是不承認天才,可是行動組的每個人都是天才,不管是腦子還是身體素質,可是即使是天才,那也是在殘酷的訓練裡纔有今天的身手,而眼前這個男人即使是天才,沒有那麼多年的訓練也不可能跟的上自己的速度.
男人也察覺到了童瞳和自己不相上下,眉頭皺了又皺,終於停手了,不過還是將童瞳還回來的戒指又遞給了童瞳,“隨你.”意思是童瞳要不要保密都隨她,然後側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這樣沒有一點防備的動作,讓童瞳再次感覺到詭異,畢竟自己如果再出手,這個男人必死無疑.
副駕駛位置的車門打開了,然後童瞳下車了,男人開着汽車揚長而去將童瞳丟在這個少人煙少車輛的村級公路上,開的時候有十分鐘的車程,所以這會要是走回去,至少要半個多小時,這男人真的太奇怪,他這樣的身手,怎麼可能讓那貴婦嫁人了,童瞳腦補了一下男人和那貴婦之間的恩愛情仇,然後發現腦補這東西還是需要有秦清還有十一在場,她們倆一個愛看動漫,一個愛看小說,比起童瞳起來,那情節是一套一套的.
童瞳拿出手機重新開機,鈴聲立刻響了起來,手機上有五十多個未接來電,譚驥炎估計是着急了,“我沒事,在… … 這邊有一個金盛服裝廠,嗯,我等你過來,嗯,讓秦清過來接我吧."譚驥炎掛了電話,之前他去租車行將車子送回去了,回來的時候關曜正在客房裡鋪牀,秦清在整理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譚驥炎也就出門去找童瞳了,可是從街頭走到街尾,路過了幾個熟食店,可是都沒有看到童瞳,譚驥炎拿出手機撥打了童瞳的電話卻發現她竟然關機了.
於是秦清和關曜也都出來一起找人了,這個小鎮子,童瞳那樣的身手突然消失了,這多少讓譚驥炎他們感覺到一股子不安,難道是上面那位找到童瞳了,可是即使如此,童瞳也絕對不會什麼都不做的被對方帶走,秦清直接回到了屋子裡,拿出剛買的筆記本然後黑進了路上的監控探頭,果真找到了童瞳,只看見她上了一輛車,可是看起來並不像是遇到危險,然後譚驥炎手機又響起來了.
“小瞳沒事吧?”關曜看着表情有些詭異的譚驥炎,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出事了,可是譚驥炎的表情還是有些的不對.
“沒事,讓秦清去接小瞳,在金盛服裝廠那邊.”譚驥炎聽電話裡童瞳的聲音就知道她沒事,可是譚驥炎不明白童瞳爲什麼要讓秦清去接她.“那我過去一趟.”秦清也是行動派的人,直接合了電腦出了門,租車行的人也還算不錯,直接將譚驥炎還回來的車鑰匙又丟給了秦清,畢竟裡面還剩下不少汽油,對方有急事用一下車子,租車行的人也沒有那麼的吝嗇.
童瞳慢悠悠的晃盪在馬路上,秋日的陽光很是溫暖,秦清車開的很快,有導航所以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就過來了,看到童瞳沒有什麼不妥,秦清這才放下心來,“出什麼事了?那個男人是誰?”監控上的畫面不是很清楚,透過擋風玻璃,秦清只能隱隱的看出對方是一個男人。
一分鐘之後,秦清將車子停在租車行外的停車位上,清冷的臉上這會倒和童瞳一般多了表情,只是聲音依舊有些的冷,“速度跟得上你?難道是因爲中間有什麼誤會,所以相愛相殺?"“可是金花沒有身手,能愛起來,殺起來估計不太容易.”童瞳沒有忘記在超市裡金花滑倒時的一系列動作,金花絕對是一個普通人,可是那個男人的身手詭異的有些駭人,畢竟秦清也要盡全力纔跟得上童瞳的速度.
“你沒問 ? ”秦清扭頭看向一臉思索,皺着小眉頭的童瞳,小瞳不像是身都不問的人,問,一來是因爲八卦,好奇心,二來卻也是爲了收集更多的信息和資料,畢竟那個帶走小瞳的男人很詭異,出現在這樣一個小鎮上,一個可以追上小瞳速度的男人,秦清身爲殺手可以敏銳的感知到事情絕對不簡單.“你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如果你看到了就會知道問不出什麼來的,不過我可以去問金花。”童瞳總感覺那個男人身上有種違和的感覺,無法形容,就是一種感覺,而童瞳也能肯定對方那詭異的身手和速度必定和這份違和感有關.
“對方纔流產,張家的人恨不能將我們碎屍萬段,你以爲你有機會將戒指送出去,然後順便套話?”秦清目光落在童瞳的肚子上,若是沒有糖果,小瞳肯定能溜進醫院,可是這樣的身形太過於醒目,可是對上童瞳那熠熠的目光,秦清冰冷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敢情是將注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我幫你擋住邯梓淵.”童瞳笑眯眯着一雙眼睛,快速的將注意打到了邯梓淵身上,“你和關曜在一起的時候,我保證將邯梓淵隔的遠遠的,不讓他當電燈泡打擾你們."“小瞳,我和關曜不可能的.”聲音有點的輕微,似乎尾音還有些才輕顫,秦清知道童瞳的目的,畢竟她一直以來都做的一點都不隱晦,甚至還和子瑤一起討論過下藥的可行性,可是秦清卻明白自己和關曜之間的不可能,若說一點都沒有心動那也是虛假的,關曜的溫和,他的體貼,他一直在自己身邊,一回頭就可以看見這個人,這樣的感覺讓秦清感覺到一種可靠和安心,可是關曜一直沒有開口明確說什麼,秦清不傻,她自然清楚關曜的顧慮,與其日後因爲關家的事情而連朋友都做不成,秦清寧願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這樣淡淡的相處着.
“阿清,你就是考慮的太多,想的太多。”童瞳沉默片刻之後緩緩的開口,她曾經也想過自己和譚驥炎是不可能的,有太多太多的因素夾雜其中,可是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因爲沒有放棄纔會有今天的溫馨而幸福的生活.
能不考慮嗎?秦清目光透過擋風玻璃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關曜和譚驥炎不同,他性子溫和,顧慮的事情也多,不可能和譚驥炎那樣爲了感情不顧一切,寧可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卿,可是關曜不同,並不是不好,而是秦清明白關曜就是因爲顧慮多了,所以纔會遲遲沒有明說什麼,他在考慮,在猶豫,在徘徊,秦清也明白,所以她一直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爲如今並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即使分開也只是淡淡的惆悵而已,或許在某一天,她會想起這個溫潤端方的男人,會想起他是不是已經結婚生子,有嬌妻相伴.
“可是譚驥炎說了關曜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的固執和堅持絲毫不亞於譚驥炎.”童瞳開口,自己以前也是和秦清一樣的看法,可是譚驥炎說了關曜絕對不是溫和的男人,所以童瞳感覺關曜目前還在猶豫徘徊,或許是因爲他和秦清之間並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激烈悱惻的感情,童瞳總感覺關曜似乎很喜歡這種淡淡的曖昧不清的朦朧感情,所以纔沒有挑明和秦清說,畢竟每個人相愛的方式都不同,譚驥炎是一味的寵溺,譚三哥總喜歡和沐哥槓起來,顧凜墨在十一面前那絕對是沒有任何性格和脾氣的好男人,所以說不定關曜就喜歡這種溫水煮青蛙一般的感情,慢慢的,柔和的,不經意之間如同酸造多年的美酒,醇香四溢.
秦清那一貫總是霜冷的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錯愕的神色,呆呆的看着副駕駛位置的童瞳,突然有種自己是獵物,而已經被身爲獵人的關曜給捕捉到的悲慘局面.
“真的,我發誓,譚驥炎就是這樣說的.”童瞳無比誠懇的點了點頭,雖然秦清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傻,貌似被嚇到了,當然,童瞳也是不相信關曜是這麼厲害的人,可是譚驥炎的話童瞳還是很相信的,所以貌似秦清真的被盯上了.
“回家吃飯了.”譚驥炎敲着車窗,童瞳安全無虞的回來了,譚驥炎也放下心來了,至於什麼事,也等吃過飯再說,可是哪裡知道童瞳和秦清救這麼坐在車子裡半天不下來,讓譚驥炎不得不提醒兩人.
“哦,好.”童瞳肚子也餓了,折騰了幾個小時,這會快速的打開車門下車,秦清也跟着下車了,和童瞳一起看向站在譚驥炎身邊的關曜,不同於譚驥炎的冷峻,關曜總是溫和的,嘴角帶着暖意的笑,順長的身影,風度翩翩,可是秦清和童瞳同時打了個寒顫,總感覺關曜怎麼笑的很危險.“怎麼了?”被兩人同時注視着,關曜開口,不解的看着童瞳和秦清,笑容依舊和煦.
“沒事.”異口同聲着,童瞳和秦清再次動作整齊劃一的搖着頭,越看關曜越感覺深不可測,沒事戴着眼鏡,可是一旦拿下眼鏡的時候,關曜那目光總是非常的銳利,刀子一般的眼神,而且風度翩然的男人能當刑偵警察嗎?所以這絕對是披着羊皮的狠.
關曜很無辜的看向身側的譚驥炎,這樣還叫沒事嗎?譚驥炎也是弄不懂童瞳和秦清這是怎麼了,所以只能回了關曜一個無奈的眼神,兩個男人跟在童瞳和秦清後面一起向着巷子口走了過去.
邯梓淵很憤怒,他之前雖然搬出了自家大伯,但是邯梓淵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在邯家卻算是一個詭異,畢竟他曾經當過殺手,這一段過去是不能讓外界知道的,可是邯家的人卻也不敢小看邯梓淵,畢竟擔心他會一怒之下殺人,所以邯梓淵等於是被邯家給流放了,在這個小鎮子上當一個普通的警察,邯家人感覺放心,而且邯梓淵對外的身份算是私生子,所以他稱呼自己的父親爲大伯,不過都是些掩人耳目的噓頭而已,如果可能,邯梓淵也不願意和邯家有任何的關係和接觸,可是卻還是搬出了邯國亮的名頭來.
而剛回來沒有多久,邯國亮就打了電話過來,聲音有些冷淡,如同上司對下屬,也有些忌諱,因爲邯梓淵殺手的身份,不過意思倒是表達的清楚明白,邯國亮可以幫童瞳他們的忙,解訣張家的事情,畢竟張家只是一個縣城的副縣城,而且張家在市裡依附的付家正是邯國亮的死對頭,所以邯國亮自然願意賣這個人情,可是卻有一個條件,讓邯梓淵爲了邯家聯姻,氣的邯梓淵直接掛了電話,餓着肚子剛出來就看見眼前四個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那種和洽的氛圍,讓邯梓淵又一瞬間的茫然,似乎從最開始到如今,他都是一個外人,從沒有踏入過秦清的世界.
多了邯梓淵,午飯也還是要吃的,邯梓淵很是鬱悶,可是並沒有表露在臉上,只是眼巴巴的瞅着秦清,讓關曜溫和的笑容冷了幾分,不過倒也沒有失去風度的趕人,而是親暱的給秦清夾着菜,而且還挑開了菜上面沾到的香菜,秦清不挑食,但是她不喜歡吃香菜,總感覺有股味道,而這個微小的細節,關曜卻注意到了.
秦清一愣,心裡頭有些的暖,關曜的細緻和體貼總是無聲無息的,可是卻每每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暖意,看着碗裡的菜,秦清夾起來放進了口中,慢慢的嚼着,而腿突然被童瞳踢了一下,秦清不解的回頭對上童瞳那曖昧的笑意,忽然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熱熱的感覺,其實原本就是簡單的一個夾菜動作,可是在童瞳那模樣裡,卻偏偏生出了曖昧和纏綿,而此刻關曜卻又再次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秦清碗裡.
關曜並沒有理會一旁邯梓淵那恨恨的眼神,他知道秦清的過去,也明白她的顧慮,當然,關曜也有自己的顧慮,他看過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感情,也看過譚景御和沐放之間的感情,一開始關曜以爲愛情就應該是如此的熱烈而耀眼,可是關曜對秦清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可是漸漸的關曜卻明白涓涓細流的感情也是愛情的一種,他的愛情不需要壯懷激烈,不需要風風火火,而是這樣溫和的帶着暖意的愛情,他不是熱烈的人,秦清性子更是冷漠,他和秦清之間永遠不可能是那種天雷碰地火的熱烈,所以關曜並不着急,就這樣在她身邊,照顧着她,陪伴着她,彼此都有屬於自己的空間,這樣的感情很好.童瞳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短信的提示,童瞳一面打趣着秦清,一面室出手機看了一眼,低着頭,眼神在猛然之間 狂烈而憤怒,可是卻又在瞬間恢復了平靜,短信上簡單,陌生的號碼,只有一句話,幫我,否則殺了他!
那個男人的身手童瞳已經見識了,那真的是一個高手,一個不亞於行動組成員的高手,即使是秦清對上了,也無法確定勝負,而一個高手如果要殺一個人,那麼他終究有一天會成功,尤其是遠離北京,遠離了譚驥炎的勢力範圍,童瞳如果沒有糖果,她可以拼一下,或許能將對方殺了,可是如今,童瞳甚至不是秦清的對手,更不用說一個神出鬼沒的高手,而對方或許也察覺到童瞳的身手不凡,所以轉而將目標放到了譚驥炎身上.
313關係鬧僵
“樓盤的短信,現在房子都賣不掉了嗎?”童瞳不動聲色的將短信刪除了,扯了個藉口,沒有人懷疑,因爲大家的手機上也經常收到這些廣告短信.吃過飯,童瞳去房間裡休息了,譚驥炎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拿着電腦和手機在房間裡處理公事,留下關曜在收拾桌子,邯梓淵原本是當大爺一般,端着茶杯喝着茶,可是當看到秦清也幫着關曜,兩個人一個收拾碗筷,一個擦桌子,看起來和諧無比,邯梓淵突然想讓關曜來當吃過飯喝茶的大爺,自己和秦清一起忙.
“我來洗,你沖水就行.”碗碟都是油膩膩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其實都不喜歡洗碗這樣的家務,關曜倒是主動洗碗,以前做家務是因爲一個人住,所以只能自己弄,可是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當你想要照顧一個人,關心一個人的時候,就寧願自己累一些,多做一些,卻想要讓對方休息,而關曜正式如此,誠然他不喜歡洗碗,可是卻還是會做,而秦清在一旁幫忙的話,這種不喜歡也會變成一種溫情暖暖的幸福.
“嗯.”秦清倒是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關曜的照顧,她不是矯情的人,而且關曜體貼照顧自己的時候,秦清也會有種舒心的感覺。廚房裡自來是嘩啦啦的流淌着,關曜倒了一些洗碗液,然後用抹布慢慢的洗着,洗乾淨之後遞給一旁的秦清,她將碗碟在水龍頭下用乾淨的自來水沖刷着,然後再放到櫥櫃裡.
“小瞳遇到什麼事了?”因爲一回來,邯梓淵就過來了,關曜並不是說不相信邯梓淵,但是有些事關曜還是很小氣的將邯梓淵撇除在外,此刻,關曜靠近了秦清身邊,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在瞬間放鬆之後,關曜無聲的笑了起來,至少秦清已經不對自己保有戒備,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溫水煮青蛙那也是策略的一種.
秦清多少有點不適應關曜湊的這麼近,他比自己高,所以此刻說話的時候那聲音如同響在自己頭頂上,因爲音量壓的很低,聽在耳中,讓秦清有種自己被關曜,而他就在自己耳邊說話的感覺,不過秦清也知道關曜這是爲了避諱邯梓淵.
“之前車子裡的男人和醫院流產的女人應該是舊情人,讓小瞳幫忙將人帶走.”秦清也壓低了聲音,關曜一直沒有離開,所以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那屬於一個男人的氣息清晰的纏繞在身側,秦清有點不適應的想要挪開身體,可是又感覺是自己想太多了,多少還是有點不自在.“能威脅小瞳上車,身手很不錯?”關曜依舊站的很近,一面繼續洗着碗,一面和秦清說話,身體不時的碰到秦清,肢體的接觸關曜很熟悉,可是卻從沒有和秦清接觸這一般,帶着幾分暖意和悸動.
“嗯,比我好.”秦清知道自己的身手和童瞳相比還是差了一截,雖然殺手組織的訓練很殘酷,可是並不夠科學,可是童瞳他們在國安部的訓練不同,原本苗子就是百裡挑一,一個個都差不多屬於天才,而且訓練又科學,膳食結構也是按照最好的來,從小訓練出來的人,比秦清自然是好了一些,當然,秦清如果和童瞳一樣四歲就接受正規的訓練,一次一次的被挑戰身體的極限,那麼秦清的身手肯定比如今要好上許多.
“什麼?”關曜一怔,手一滑,一個碟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關曜的身手和秦清差不多,不相上下,可是比秦清還要好,關曜也難得會失態,這樣一個小鎮突然出現這麼厲害的高手,關曜不得不小心謹慎.
“暫時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陰謀.”秦清蹲下身來準備將地上破碎的瓷片給撿起來,這裡不是北京,而且童瞳和譚驥炎面對的敵人還是上面那一位,關曜會失態秦清可以理解.
“我來就行,不要劃傷手… … 抱歉… … ”關曜只是一瞬間的怔愣,回過神來之後要將秦清給拉起來,自己來收拾破碎的碟子,可是動作大了一點,反而將秦清的手給劃了個口子,鮮血從指腹上立刻涌了出來。
“沒事… … ”秦清不在意,只是一個算不上傷口的傷痕,可是話才說了一半,手卻突然被關曜給含到了嘴巴里,一直以來關曜都是溫吞的,這樣突如其來的暖味動作,秦清直接傻眼了,臉也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消毒.”關曜看了看秦清的手,指尖不再流血了,因爲被含住了,指腹有點發白,看着秦清那傻愣愣的模樣,雖然還是霜冷的一張臉,五官甚至也帶着清冷,可是那略紅的臉頰,有點失去焦距的眼睛,讓關曜明白秦清此刻的清冷只是假象,或許是被自己突然的動作弄的失神了,想到此,關曜嘴角勾着笑,溫暖的手輕輕的在秦清的頭上揉了一下,將人從地上給拉了起來,自己又蹲下身來將碎片都給丟到了垃圾桶裡.
所以關曜之前根本不是在猶豫不訣,而是在溫水煮自己這隻青蛙?秦清低頭看着收拾地上碎片的關曜,腦海裡浮現出童瞳那無限同情的目光,忽然渾身顫抖了一下,隱隱的有種不安的感覺,可是卻沒有絲毫想要逃避.
童瞳躺在牀上並沒有休息,而是靜靜的看着窗戶外,此刻譚驥炎正坐在懶人沙發上,腿上架着筆記本,雙手正在敲打着鍵盤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雖然遠在這麼一個小鎮子上,可是譚驥炎終究還是可以作戰指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譚驥炎此刻正在和另一個屬下聯繫,于靖在譚驥炎出事之後早已經被控制住了,所以譚驥炎不會冒險和于靖聯繫,他不是自作聰明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比自己更聰明,所以他聯繫的這個部下可以說是一個暗樁,而明面上甚至可以說和譚家不是一個陣營的,偶然在官場上交鋒,各有勝敗,可是這卻也是譚驥炎真正高明的手段,勝是自己得利,敗也是自己得利,而爭鋒相對的激戰不過是一出給外人看的戲而已.
此刻譚驥炎和對方正在網絡上交流,估計不管是誰,包括容溫和譚景御只怕都想不到譚驥炎還有這樣一個暗樁,而暗樁也在譚驥炎出事之後,積極拉攏譚驥炎以前的部下,沒有投靠敵營的人,基本算是患心耿耿,左右搖擺不定,還在觀望等待中的人,譚驥炎也心裡有數,而至於已經直接投靠了敵營的叛徒,譚驥炎日後也會逐個收拾了,譚驥炎很專注,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牀上的童瞳並沒有午睡,更沒有注意到透過玻璃車窗外,一道紅色的光線自己的額頭上一掃而過.
童瞳被子裡的手猛然的攥緊,眼神銳利的有些駭人,吃飯時的短信是一個警告的話,那麼剛剛那是狙擊槍的紅外瞄準儀帶來的光線,對方是在示威,他完全可以殺了譚驥炎,而防範一個高手太難,這個世界上,那些頂級的殺手和間諜,即使是各國的高層都非常忌諱,因爲敵人在暗處,你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來暗殺自己,而且面對真正的高手,保鏢隨僱都是擺設.
“小瞳,怎麼了?腿抽筋了?”聽到童瞳那一聲壓抑的呼吸聲,譚驥炎擡起頭,將腿上的筆記本放到了沙發上,快速的走到了牀邊,童瞳之前經常小腿半夜抽筋,譚驥炎在北京的時候太忙,晚上睡的也遲,基本都是超過凌晨才入睡,所以童瞳即使腿抽筋,也只是自己起來按揉着,從來不會將入睡不久的譚驥炎喊起來,還是有一次童瞳痛的狠了,小腿肚都僵硬成石頭一般,筋脈虯結着,譚驥炎剛好驚醒,這才知道童瞳經常夜裡會因爲腿抽筋而痛醒,一個人揉半個多小時再入睡,在之後,譚驥炎入睡總是淺眠.
“沒事.”童瞳壓抑下心頭的情緒,微笑的對着譚驥炎開口,“我想和秦清去一趟醫院."“這個時候不方便.”譚驥炎靠坐在牀上,連人帶被子的將童瞳給攬到了懷抱裡,大手溫柔的撫着她的頭,譚驥炎知道童瞳對之前流產的孕婦有些的愧疚,即使這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可是這個時候張家正在火頭上,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如果張家知道自己的身份,譚驥炎倒是不擔心,可是目前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所以童瞳如果去醫院那就是羊入虎口,發生意外的話後悔就遲了.
“可是我還是要去一趟.”童瞳對之前的那個男人一點都不瞭解,可是對方的威脅卻是真實甚至讓童瞳忌憚,如果說一開始在車子裡的時候,童瞳還可以不在意的和對方動手,可是當對方的狙擊槍的瞄準儀從譚驥炎身上掠過的時候,童瞳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因爲她無法用譚驥炎的生命來當賭注,而且即使有十一在一旁,童瞳也不放心,因爲對方是一個不亞於十一身手的敵人,而起那樣詭異的氣息,總讓童瞳有種不安的感覺,所以她就必須去醫院一趟,從金花口中瞭解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小瞳,他只是要讓你將金花帶出來,我們有的是時機,不需要急於一時.”譚驥炎耐着性子安撫着童瞳,拍了拍她的頭,沉聲開口,“再睡一會,這才二十分鐘不到."“我找秦清聊天,還有,開燈用電腦吧,窗戶開着陽光太刺眼.”童瞳掀開被子下了牀,看了一眼窗戶外,正對這邊是不遠處的樓盤,那個男人只怕就在對面對看這邊用狙擊槍瞄準的,童瞳冷着眼,快速的將窗簾給拉上了,然後將臥房的燈給打開,嘟着嘴巴,鼓着臉頰,汲看拖鞋直接出了臥房.譚驥炎看着帶着幾分孩子氣離開的童瞳,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小瞳這是和自己發脾氣呢,譚驥炎也沒有多在意,依舊低着頭繼續看着電腦屏幕.秦清這會正被關曜那突然曖昧的動作弄的有些傻愣,看到童瞳出來之後,眼睛一亮,直接將人拉到了客房裡去了,餘下關曜笑了笑,和客廳裡的邯梓淵大眼瞪小眼着.
, ' 對方剛剛用狙擊槍瞄準譚驥炎了.”關上客房的門,童瞳的臉色在瞬間陰冷下來,只是那嘴角卻揚起一抹冰寒刺骨的冷笑,帶着狂暴的怒火,“他這是用譚驥炎在威脅我."“我會留心保護譚驥炎的.”秦清也沉了面容,一個強大的高手在暗處,甚至還武器齊全,隨時準備譚驥炎動手,秦清自然之道這意味着什麼,敵暗我明,而且對方又是高手,譚驥炎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若是在北京,有保鏢隨僱不說,而且譚驥炎的行蹤是保密的,出入的地方一般人也都混不進去,可是這只是一個小鎮子,對方要動手機會太多了.
“謝謝.”童瞳感謝的開口,她自己現在的狀況只能自保,保護譚驥炎絕對不行,關曜雖然身手很好,可是畢竟只是軍區出來的,缺少了殺手和情報人員的警覺和敏銳,從腰間拔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童瞳檢查了一下子彈,原本只是帶着防身的,這會只怕也要用到了,“我想讓譚驥炎回北京." 若是在北京,童瞳不會處於這樣被動的局面,可是如今北京那也是情勢變幻莫測,譚驥炎並沒有部署好,畢竟時間太短,如果回去,譚驥炎的問題倒好處理,那些罪名不過是欲加之罪,可是童瞳卻不能回去,否則指不定就被上面給抓走了當成試驗品.
“譚驥炎不會一個人回去的,而且局面已經變成這樣,譚驥炎肯定在部署什麼,這個時候回去只怕是功虧一簣.”秦清沉思着,看着臉色不太好的童瞳,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可是目前這樣的局面,譚驥炎回北京只怕會造成更多更廣的影響,而不回去,在這裡卻又有着危險,而且還不能動用任何勢力,否則被上面那位知道了,必定從中動手腳.
“對方收起狙擊槍的時候又給我一短信,讓我保密!”童瞳一想到這個,幾乎想要將手機給摔牆上,她原本是準備告訴譚驥炎的,至少讓他防備一些,注意安全,可是誰知道手機又是一短信,因爲是震動,手機又在牀上,所以譚驥炎剛剛纔沒注意到.
“他到底要幹什麼?”秦清也傻眼了,她過去也是殺手,多少也瞭解組織裡的殺手,國際上一些知名殺手,雖然接觸不多,但是都是同一個圈子,都是黑暗世界的人,所以大家的行爲習慣,行事作風什麼的還是有些瞭解的,可是秦清也不知道這個找上童瞳的男人到底要做什麼。
“天知道,腦子進水了!”童瞳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罵人的話來,之所以敢告訴秦清,是因爲秦清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她知道了情況面容上也不會暴露出來,所以童瞳不擔心男人會發現什麼,可是如果告訴譚驥炎了,譚驥炎必定本能的有些戒備,而這些小動作和防備的神情是逃不過訓練過的高手,所以童瞳不能說,對方如果腦子一發熱真對譚驥炎動手了,童瞳就真的要哭死了,所以她目前只能受挫,只能被要挾.
“小瞳,你炸毛了.”秦清看着站起身來,眼神猙獰,可是嘴角卻詭異的帶着冷笑的童瞳,幾乎可以肯定如果童瞳身上有毛的話,這會全身的毛估計都豎立起來了,而且還會發出嗽嗽的低吼聲,看起來小瞳被氣的不輕,而秦清也很少見童瞳這樣失控,即使在緬甸的時候,一個人面對未知的危險,小瞳都是冷靜,可是牽扯到了譚驥炎,小瞳立刻就炸毛.
“你說我現在去醫院將那個金花抓起來當人質,是不是可以換譚驥炎的安全,然後挪個地方再窩着.”童瞳是氣的厲害,小臉緊繃着,檢查了一遍手槍和彈夾裡的子彈之後再談將手槍收了起來,腦子飛速的轉動着,想着如何面對如今的情況,怎麼就在這麼一個時候,遇到這麼一個瘋子,而且還是身手極強的瘋子,甚至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弄到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對方如果來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秦清雖然沒有看到過那個男人,可是聽童瞳的敘述,再加上對方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舉動,秦清感覺很有這種可能,畢竟這個男人怎麼看都有些不太正常,暫且拋開他和金花的問題,以對方的身手要將一個金花帶走太容易了,可是對方卻偏偏找到了小瞳,而且理由還是小瞳欠了他們的,所以理當讓小瞳來幫忙,這樣的邏輯,秦清已經無法用常人的理智來判斷敵人了,畢竟殺手組織裡也曾經出過很多心理變態的殺手,而小瞳是不可能用譚驥炎的安全來冒險的,所以只能被威脅.
“敵人不可怕,瘋子不可怕,高手也不可怕,可是瘋子一般的高手是敵人真太憋屈了!”童瞳擡手揉了揉挺翹的小鼻子,一通發泄下來已經平靜了很多,站起身來,看着已經部署出來的客房,再也沒有了打趣秦清和關曜的精神了,“我要去醫院一趟,你不用陪着我,譚驥炎的安全交給你了,邯梓淵多少也是個殺手,我和關曜過去一趟."秦清點了點頭,她會盡全力保護譚驥炎,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對方是個高手,而且還在暗中,尤其是個狙擊手,秦清並不能保證自己真的能保護得了譚驥炎,不過目前他們都是在家裡呆着,這樣多少安全一點.
“我執意要過去,譚驥炎一定會生氣.”拉開房門,童瞳嘆息一聲,不過走出去的那一刻,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收斂下來,看着依舊大眼瞪小眼的關曜和邯梓淵,噗嗤一笑,“既然沒事,關曜,你陪我去一趟醫院吧."“你傻了吧,張家正恨不能將你給撕了,你現在去醫院,送上門去?”邯梓淵錯愕的看着童瞳,只感覺童瞳不是一點傻,這個時候過去,知道的當你是愧疚是去看望受害者,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這是去示威挑釁.
關曜也是有些不贊同,不管小瞳如何自責和內疚,可是這件事原本就不是小瞳的錯,而且就算去看望對方,也不能挑在這個時候.“你真傻啊,我和關曜走了,你那不是有機會了麼?”童瞳翻了個白眼,無比同情的看着後知後覺的邯梓淵,果真夠遲鈍的,明明看起來很精明能幹。邯梓淵這麼一愣,再這麼看着站在童瞳身邊的秦清,立刻喜上眉梢,猛點着頭,“哈哈,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去醫院那也是盡一份愛心嘛,張家怎麼看那是張家的事,我們問心無愧就行,而且你放心,有邯家在,張家的人絕對不會傻了吧卿的動你,你放心和關哥去吧."關曜看着興奮不已的邯梓淵,餘光掃了一眼站在房門口臉色陰冷的譚驥炎,只感覺邯梓淵這反應也太遲鈍了,果真後知後覺的邯梓淵幾乎要將童瞳和關曜給打包送去醫院了,結果一回頭對上譚驥炎冰冷的臉,不由的瑟縮了一下,我靠,太激動了,竟然忘記身後的大冰山了.
“小瞳,不要胡鬧.”譚驥炎也是聽到聲音纔出來的,他多少明白童瞳有些自責,但是現在去醫院的確是不好的時機,譚驥炎沉着臉走了過來,一旁邯梓淵立刻退到一旁,將路給讓出來,唯恐被譚驥炎身上的寒意給凍傷.
“放心,我的身手你還不放心嗎?而且我讓關曜跟着我一起過去啊,不會有事的,你也知道,我總是有些不安心,再加上中午的那個男人,我就過去一趟,不會出事的.”不是沒有看見譚驥炎不悅的臉色,可是童瞳打哈哈的笑着,別開目光不看譚驥炎.
“小瞳!”語調低沉了幾分,譚驥炎難得對童瞳板着臉,眼神嚴肅.
“我就要去!”童瞳也倔了起來,和譚驥炎大眼瞪小眼着,半點不害怕他那冷峻不悅的臉龐,“你如果攔着,我晚上偷偷一個人出去!" 童瞳的身手太好,即使譚驥炎也是無法阻攔她,如果她真的要這樣,譚驥炎只能看着童瞳半夜偷着一個人過去,“我陪你過去." “不用,你那麼多事情要處理,我和關曜去,不行和邯梓淵過去也一樣.”童瞳再次拒絕,譚驥炎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出去,外面還有一個瘋子一般的敵人在,對方還有狙擊槍,童瞳幾乎想要罵天,這個小鎮子上,怎麼就遇到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
童瞳和譚驥炎僵持住了,譚驥炎堅持耀陪童瞳過去,他至少已經讓步了,讓童瞳過去,可是童瞳卻依舊一根筋到底,如果譚驥炎陪着她就不過去,晚上敲暈了譚驥炎偷偷一個人去醫院,雖然兩個人都沒有大吵,可是這樣緊繃的氛圍更讓人感覺呼吸都有些的困難,關曜是無奈,秦清依舊面無表情,倒是邯梓淵很是佩服童瞳竟然在冰山的強勢之下一點都不退縮.
“算了,我過去一趟.”關曜終究還是開口了,小瞳的性子關曜多少有些明白,這如果鬧僵了,小瞳說不定還真的就偷偷去醫院了,那樣更麻煩,所以關曜對着臉色冰冷的譚驥炎使了個眼色,決定自己陪着童瞳去醫院,更何況還有邯家的勢力在,邯國亮是個副市長,一個縣城裡的張家還是會顧忌的.“我換了鞋子就出門.”童瞳越過神色冰冷的譚驥炎,如同沒有察覺到他在生氣一般,直接走向了房裡,表情沉寂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換上了平底鞋,再次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
譚驥炎推門進來,看着穿鞋的童瞳,終究還是走了過來,單膝跪地,給童瞳將鞋子穿上,糖果大了,童瞳彎腰已經很不舒服了,可是若是以往,譚驥炎此刻的神色是溫柔的,可是此時,童瞳看着冷着臉的譚驥炎,知道他不高興,也知道自己任性了,可是譚驥炎卻依舊不發一言的走了過來給自己穿鞋,譚驥炎越是如此,童瞳越是無法看看譚驥炎陷入危險之中,等出了屋子,童瞳已經決定聯繫容溫,讓他看看能不能派行動組的夥伴過來保護譚驥炎的安全,能抓住那個男人就更好了.
314隻手遮天
童瞳和關曜一起出門之後,譚驥炎依舊沉着臉,站在門口,冷峻的身影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冰寒,邯梓淵看着一旁的秦清,使勁的對她使着眼色,這夫妻吵架,他們這些外人可以走了,所以阿清還是和自己去隔壁,敘敘舊也好啊.
譚驥炎一回頭就看見眼角直抽筋的邯梓淵,原本就霜寒的俊臉顯得更加陰鬱了,被抓個正着,邯梓淵心頭直打顫,尷尬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出什麼事了?”譚驥炎還是很瞭解童瞳的,即使她會對醫院裡流掉孩子的孕婦有些愧疚和自責,但是絕對不會因爲一個外人和自己吵架,雖然小瞳表現的沒有任何一點不妥,可是譚驥炎知道從國安部出來的人,喜怒不形於色這是最基本的訓練,所以譚驥炎知道童瞳肯定是有事情瞞着自己.秦清一愣,看着眼神肯定的譚驥炎,便也明白剛剛童瞳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所以譚驥炎如此肯定,這是因爲一份默契和了解吧,驀然的,心裡頭隱隱的多了一份喜悅,爲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感情而感覺到喜悅,可是也突然有些的羨慕,這讓秦清霜冷的表情一愣,自己竟然會感覺到寂寞.“暫時不能說.”秦清有些歉意的開口,小瞳的顧慮並不是空穴來風,暗中的敵人原本就是詭異莫測,小瞳不能拿譚驥炎的安全來堵,更何況暗中是狙擊手,不管是自己還是小瞳在,只怕都很難百分百確保譚驥炎的安全。
眉頭皺了皺,連秦清都如此顧慮,那個之前挾持小瞳的男人竟然如此強大嗎?譚驥炎並沒有再詢問秦清,峻冷的身影轉而向着臥房走了過去,關上房門,譚驥炎坐在懶人沙發上,修長有力的手指敲擊在膝蓋上,斂目沉思看.
客廳裡,隨着譚驥炎的離開,邯梓淵終於鬆了一口氣,能讓一個殺手感覺到強大的壓迫,“阿清,你都認識的什麼人啊?"“不要查.”秦清對邯梓淵多少有些的信任,冷淡的開口提醒了一句,敵暗我明,而且還是一個高手,小瞳說的不錯一個瘋子一般的高手簡直就是一個大麻煩,想到此,秦清也皺了皺眉頭,殺手之所以讓很多人顧慮,就是因爲殺手潛伏在暗處,被殺的人.隆惶不可終日,不能確定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會被殺手暗殺,如今倒是反過來了.
“阿清說不查我就不查.”未來老婆的話那可是聖旨,邯梓淵笑眯眯着開口,直接湊到了秦清身邊,雖然好幾年沒有見了,可是阿清真的一點都沒有變.
秦清不習慣人近身,即使退出了殺手組織,可是有些習慣依舊難改,邯梓淵靠過來時,秦清忍耐了一下,可是屬於一個人的氣息在身邊,讓秦清忍耐不到幾秒鐘終究還是退步讓開了,拉出了三十四釐米的距離.
“阿清… … ”邯梓淵察覺到秦清避讓的腳步,眼中閃過失望之色,可是卻依舊是笑意盈然,拖長尾音吸引了秦清的注意力之後,整個人突然一躍而過,直接撲向了一旁的秦清將人給抱在了懷裡,笑的得意,可是瞬間啊的一聲嚎了起來,眼睛已經青紫,被秦清一拳擊中.
被邯梓淵突襲給抱住了是因爲秦清對邯梓淵還是有些信任的,可是突然被另一個男人給抱住,鼻息之間都是陌生的氣息,溫熱的體溫傳遞到了自己身上,秦清毫不客氣的一拳頭就揮了過去,然後直接邁開步子走向了院子,沒有看見身後邯梓淵捂着眼睛那可憐的表情,更多的是失落是無奈.關曜開着車,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童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開口,聲音溫和帶着暖意和淡淡的關切,“發生了什麼事,連驥炎都不能說嗎?"“不說譚驥炎肯定也能猜到幾分.”童瞳蔫蔫的看着車窗外,聳拉着小腦袋,可是一想到暗中那個身手強悍的男人,童瞳那目光裡立刻蹭蹭的冒出了火光,要不是有糖果在,自己一定去宰了那瘋子! 完全沒有邏輯思維的瘋子!鎮子離縣城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所以一晃就到了縣醫院,張家出了事,再加上張家的背景,來醫院看望的人很多,張家的親戚更是都過來了,遠遠看去不像是探望病人,倒像是趁機巴結拉關係.
“小瞳,你準備怎麼過去?”關曜遠遠的看了一眼病房那邊,走廊裡都站滿了人,估計病房也是如此,這麼多人要混進去太難了,而且手邊一點僞裝易容的工具都沒有.
童瞳摸了摸口袋裡的鉑金戒指,金花住的一定是單人房,裡裡外外都是探望的人,要進去還真的有些難度,可是一想到那瘋子一般的男人,童瞳一咬牙,一跺腳!回頭看着幾乎被自己猙獰表情有些嚇到的關曜,“就這樣進去,我們出去買束鮮花和果籃!"醫院外的街道上就有幾家水果店和兩家花店,這會因爲張家出了事,探望的人太多,花店裡的鮮花就剩下沒人要的雛菊了,全都賣光了,不過果籃可以現場重新弄一個.
童瞳和關曜再次返回醫院時,一開始站在走廊裡的人只當又是一個來巴結張家的人,雖然是生面孔,可是當張明一回頭看到童瞳時,立刻怒紅了雙眼,怒聲咆哮着,“你他媽的還敢來醫院!"張明吼了這一嗓子,嘩啦一下,如同平地驚雷,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轉向童瞳和關曜,看到挺着大肚子的童瞳就立刻想到了張家流掉孩子的罪魁禍首也是一個孕婦,聽說還是外地人,貌似和邯市長家裡有些關係,於是,所有人都作壁上觀的看着面容坦蕩的童瞳和關曜,雖然都是保持着看好戲的態度,可是卻也不得不說果真不是普通人家,面容餃好也就不說了,關鍵是這份氣度這份架勢,那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其他人看熱鬧,可是張明不同,這是他盼了多久才盼到的兒子,就這麼沒了,這讓張明怒不可遏着,他年紀輕輕佔據着家裡的關係,上初中的時候就找了一個漂亮的女同學滾了牀單,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年紀輕,性慾旺盛,大學之後,更是癡迷遊戲,可以說是吃喝縹賭差不多都佔全了,最後成績太差,第一次被退學,張家塞了大筆的錢,可是第二次又被退學,張家畢竟關係在具城裡,而張明又是在上海上的大學,最後大二還是被退學了.張明回到縣裡之後,報了函授,然後又弄了些獎項什麼的,最後用一張函授的大學文憑考了公務員,最開始是在村子裡當個村官,三年不到的時間就到了城建辦,如今已經是城建辦主任,依舊是吃喝縹賭,或許是年輕時候玩的太狠,到如今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卻沒有法子讓老婆懷孕.
去了很多醫院,都是年輕時太縱慾,現在很難有孩子,中藥西藥外加補藥不停的吃,去年金花竟然有了孩子,張明喜出望外,畢竟他名聲不好,外面人都在罵他斷子絕孫,可是金花懷孕了,張明立刻趾高氣揚起來,可是誰知道這個孩子就這麼流掉了,如今外面風言風語傳的更厲害,無非是張明不積德,如今有了孩子閻王爺也要將小鬼給召回去.
“我們只是來看望病人的.”搶在張明那矮胖的身體衝過來之前,關曜已經站到了童瞳面前,溫和的笑容,面容俊逸,氣度非凡,翩然卓絕的向着張明伸過手,“這件事完全是意外,還請節哀."張明恨的牙癢癢,他可不在乎邯市長家裡有什麼關係,可是容不得張明胡鬧,病房裡傳來一道有些威嚴的聲音,正是張德源,“讓他們進來." 張德源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關曜和童瞳,大庭廣衆之下,對方拿着果籃來看望病人,不管如何,張德源知道現在不能動手,否則理虧的就是張家,四周這麼多人,哼,有些人那是存了心來看笑話,一個弄不好,就會被其他人抓到自己的把柄,所以張德源即使一雙眼陰狠的盯着童瞳和關曜,可是面容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喜怒.
童瞳回給張家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然後將果籃塞給了攥緊拳頭的張明,自己向着病房走了過去,果真是單人病房,屋子裡還算明亮,沒有什麼藥水的氣味,幾個女人此刻或是坐或是站的在病房裡,看到童瞳進來之後,表情都顯得很是詭異,一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婦女紅着眼眶,陰毒的瞪着童瞳,想來是張明的母親,金花的婆婆.
“你身體好點了嗎?”剛剛張德源發了話,所以病房裡的女人也都不敢胡來,童瞳走到牀邊看着臉色煞白的金花,洗去了濃妝,一張臉倒也清秀,只是膚色並不好,有些的蠟黃,如今身體不好,此刻又是蒼白蒼白的不見血絲,可是那一雙眼卻沒有失去孩子的悲慟,隱隱的反而帶着一種癲狂的喜悅,看的童瞳頭皮直髮麻,只感覺不正常的人太多了.
不動聲色的看着金花,童瞳坐下來的時候,將掌心裡的戒指塞進了金花放在被子裡的手裡,金花一愣,擡起手看了一眼,倏地一下,那原本詭話的表情轉爲震驚,幾乎控制不住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童瞳的手,情緒太過於激動之下,甚至無法說出一個字,只是一雙眼死死的盯着童瞳.“我們單獨說一下話.”果真和那個男人認識,童瞳看着抓緊自己手臂的金花,回過頭看向張夫人.
“媽,我和她單獨說!”金花表情太詭異,其他人都當她是因爲看到了罪魁禍首激動的,也不敢刺激金花,一個個都警告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後退了出去.
“他在哪裡?許煦在哪裡?他還活着,還活着!”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滾落下來,金花悲慟欲絕着,可是隨即又露出了狂喜的笑容,“我就知道他活着,他怎麼可能死了,怎麼可能死呢! "“那個是許煦讓我過來找你的,我會幫你離開張家,不過你可以說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嗎?我瞭解清楚了好幫忙.”童瞳手腕已經被金花太過於激動的力度之下掐出了血痕,比起剛剛她那癲狂的表情,這一會倒是正常多了.
“都是張家,張家那些畜生,想要有兒子?他們下輩子吧!”金花提到張家之後,眼神猙獰而詭話着,兇惡如同女鬼一般,恨不能殺了所有張家的人,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可是提到許煦之後,那猙獰的表情又隨即消失了,如同一個初戀的少女,聲音都溫柔起來.
“我和許煦可是青梅竹馬,他爸媽死的早,就跟他奶奶兩個人過的,就住我家隔壁,他比我大一歲,一年級的時候他就教我學拼音,教我寫名字,我上學之後,他天天來叫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回家,打掃衛生都是許煦幫忙的。”金花的聲音帶着一種淡淡的懷念,表情柔和着,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時候,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許煦和金花的成績都不是很好,即使他們都那麼努力過,可是到了高中之後,貧窮的鄉下孩子和縣城裡那些同學是沒有辦法比的,老師講課太快,課程太多,有錢的同學都去老師家補課,可是他們倆不行,安排座位時,即使金花個子不高,卻也是倒數第二排,許煦最後一排,成績差,家境貧困,所以整個高中,再努力學習,那差距也是無法彌補的,不過許煦和金花也爲自己的未來考慮着,三流的大專許煦讀不起,金花不想讀.
高中畢業之後,許煦去了一家服裝廠學機修,金花到了一傢俬人幼兒園當老師,因爲只有高中文憑,幼兒園園長讓金花去函授一個大專文憑,這樣有了工作經驗,再加上一個文憑,以後工作也能好一點,可是誰知道在函授學校就碰到了張明,也開始了他們的噩夢.
張明那個時候被大學退學回來,在縣城裡算是一個笑柄,所以他脾起火爆,自甘墮落,玩的更兇,一眼就看中了金花這個幼兒園的老師,也開始了追求,送花買禮物請吃飯,可是都被金花拒絕了,張明再次成爲了笑柄,一怒之下才知道金花有了許煦這個男朋友的存在,比起張家,許煦如同蜷蟻,張明找他麻煩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許煦沒了工作,連續找了幾個廠,可是張明就是能一手遮天,就算是去飯店當個洗碗工都沒有人僱傭許煦,最後金花決定和許煦一起外出打工,到外面去,那麼就不用懼怕張明的勢力.
逃出去之後,許煦和金花到了廣州,工作也都找到了,雖然只是最普通的工作,可是兩個人租個房子,每天懷有希望,帶着憧憬,日子過的也很好,張明沒有想到金花和許煦竟然跑了,一怒之下找了金花家裡,不過不是麻煩,而是帶着高人一等的態度去施捨,給金花媽找到了鎮政府打掃衛生的工作,他爸進了一家服裝廠當倉庫保管員,因爲是張明找的人,所以工資都挺高,金花父母開始催金花回來.
可是金花也不傻,她性子烈,愣是不理會家裡,依舊和許煦在廣州,兩個人工作了幾年,存了錢,準備回來打結婚證,然後再回廣州,原本以爲過了這麼長時間 ,張明也不會糾纏了.
可是在廣州的金花也學了大城市裡的女人,二十二歲,花一般的年紀,面容美麗,穿着優雅,燙着頭髮,在具城裡那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金花回到家裡,卻沒有想到父母竟然給張明打了電話,原本已經沒了什麼心思的張明在汽車裡看到金花之後,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最開始的追求已經成了執念,再加上曾經因爲金花和許煦,張明成了笑柄,複雜的情緒之下,張明再次動了心思,最後金花和許煦不得不連結婚證都不打了,兩個人連夜想要回廣州,而這一次張明竟然追了過來。
金花也是防着張明,所以他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報了一個旅行團,這樣就不用擔心在車站什麼的被找到,旅行團有個海上游,可以張明還是找到了,被找到的那個晚上,在黑暗的海邊,金花被打暈了,許煦沒有逃掉,在海邊被張明帶的兄弟失手推到了海里,金花被強行帶了回去.張明也嚇傻了,畢竟死了人,可是金花畢竟被打暈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許煦掉海里了,張明擔驚受怕了半個月,在金花一次一次的哭求之下,也將許煦的死給忘記了,讓金花嫁給他,所有事情一筆勾銷,讓人將許煦放掉,否則就一輩子關着許煦.
許煦一個人,沒有身份沒有背景,即使報警了,可是人是在廣州那邊失蹤的,警察只敷衍了一句許煦可能去其他地方打工了,也就沒有人查了,金花最後妥協了,收到一份許煦的親筆信,知道他安全了,從廣州離開去了北京,金花也就放棄了,因爲她已經嫁給了張明,再沒有了回頭路.直到去年,張明喝多了,酒後吐真言,金花才知道許煦已經掉海里死了,那封親筆信是張明找人作假僞造的,一來是爲了讓金花安心,二來也是一個證據,再也沒有將許煦的死想到張明身上.
315許煦出現
“張家想要孩子,哪有那麼容容易!”金花表情愈加的猙獰而惡毒,冷笑着,滿眼的仇恨沉寂在眼中化爲了惡魔一般的兇殘,“張明根本就不肯就不可能讓我懷孕了!"“那孩子?”童瞳感覺自己腦子有點遲鈍,再看着一臉扭曲的金花,原本因爲流產而蒼白的臉此刻陰冷詭話着,讓童瞳都忍不住的打了個顫抖,她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就曾經殺了一個變態的生物學家,當時他正在分割屍體,臉上的表情猙獰而扭曲,和此刻的金花如出一轍.
“孩子當然是其他男人的,只是我要給張家所有人一個希望,然後再親手敲碎這個希望,看着他們痛苦的樣子真的太大快人心了!”金花低低的笑了起來,她如願以償的看到張明痛苦而瘋狂,看到張家的人都因爲斷子絕孫而憤怒,這樣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童瞳皺着眉頭看着爲了報復而殘忍的殺死了一個小嬰兒的金花,難道之前在超市滑倒的時候她故意的拽了自己一下,原來金花早就想要將孩子流掉,從而報復張家的人,金花只是一個具城裡的女人,沒有權勢金錢,如果她背景不同,那麼是不是會採取更加惡劣的手段.
“許煦他在哪裡?”從詭異的報仇的陰暗心理裡回過神來的金花這纔將目光再改看向了童瞳,猙獰的目光裡落滿了期盼和光彩。
“我不知道,不過他人在鎮子上,只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我會想辦法將你帶出去的.”童瞳目光掃過窗戶外,或許許煦在暗中監視着自己也說不定,可惜從金花這裡沒有了解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許煦落海之後應該被什麼人或者組織帶走了,可是當時許煦都二十三歲了,身體的骨骼到肌肉都定型了,到如今六七年的時間怎麼可能訓練成這樣詭異的身手,即使對方再怎麼天才這也是不可能的.
等童瞳要了金花的手機號碼之後,對着金花點了點頭,然後金花拿起牀頭櫃子上的茶杯向着童瞳這邊砸了過去,尖銳的聲音帶着瘋狂和憤怒,“出去,出去,給我滾出去!"而聽到病房裡的動靜,病房的門終於被打開了,張明怒不可遏的衝了進來,‘憤怒的目光陰狠的盯着童瞳,“不要以爲有邯家護着你就沒事了,我們走着瞧! "“我沒事.”童瞳對着關曜搖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跟着關曜一起退了出來,張家的人也都詭異的看着童瞳和關曜.
出了醫院,當汽車開了一段路之後,關曜就察覺到跟蹤的黑色汽車,視線從後視鏡瞄了一眼,倏地一下,眼神一變,正是之前挾持童瞳走的那輛汽車。車速越來越快,可是如同童瞳說的一樣,對方是一個瘋子,而且是一個身手了得的瘋子,緊隨着關曜的汽車,甚至瘋狂的要將關曜的車子給逼停下來,而一個不小心的話就可能車毀人亡,可是即使不是車禍,在副駕駛坐着童瞳之後,關曜不得不小心謹慎。
“將車在前面停下來.”童瞳低聲的開口,根本沒有辦法甩掉後面的許煦,而且對方的車子性能好太多,和租車行的車子根本不是一個檔改的,發生車禍的機率太高了,子彈上膛,童瞳看着緩緩停下車,全身戒備起來.
兩輛汽車先後停了下來,關曜也高度戒備起來,甚至將童瞳護在了身手,拿下了眼鏡,俊逸的臉上雖然還是帶着溫和的儒雅,可是那一雙黑眸卻銳利的宛若獵豹,緊盯着走過來的許煦,關曜這是第一次看清楚許煦的臉,很蒼白,看起來像是常年不見陽光,身上並沒有什麼殺氣,可是如同童瞳說的一樣,許煦身上有種詭異的氣息,冰冷而麻木,如果不是他在走路,眼睛還有焦距,關曜都幾乎要以爲對方像是從停屍間走出來的死屍。
汽車是開到一條偏僻的道路上,車輛並不是很多,偶然一輛車呼嘯而去,並沒有人停下劉注意路邊的兩輛汽車.
“我和你談談。”許煦開口,冰冷冷的目光沒有溫度的落在童瞳身上,直接忽視着一旁的關曜.如果能拿下許煦,那麼就不用擔心譚驥炎的安全了!童瞳猶豫着,看了一眼關曜,自己目前的身手大打折扣,關曜不是許煦的對手,所以這隻能是一個念頭而無法付諸行動,可是關曜也同時明白了童瞳心裡頭的打算,畢竟如果不是對方太強大,童瞳就不會故意和譚驥炎鬧僵,所以在許煦經過的同時,關曜迅速的出手了.
許煦的身手和童瞳不相上下,可是如今有了糖果,童瞳自然不是許煦的對手,關曜雖然身手極好,在軍區訓練出來的身手動作也非常的紮實,可是許煦就如同機器人一般,他能精準的預測到關曜的下一個動作,力度、速度、精準度無一不達到完美的程度,讓一旁觀戰的童瞳再次皺着眉頭,沉寂着小臉,許煦身上的疑點太多了,短短六七年的時間怎麼可能訓練成這樣的高手,如果這麼簡單就成爲高手的話,行動組的成員就不會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超過十一個.“放手!”就在關曜敗落時,看到許煦那攻擊的動作,童瞳快速的制止着,也迅速的出手擋下許煦的手,可是他的速度太快,關曜只感覺胸口劇烈一痛,捱了一拳之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後腿了散步,胸口不像是被拳頭給擊中了,反而像是被機器人的鐵手給打中了一般,痛的關曜都感覺心臟處一陣痙攣,眼前陣陣發黑,大口大口喘息着.
這到底是什麼人! 關曜捂着胸口,目光復雜的盯着依舊沒有表情的許煦,以前和小瞳動手的時候,關曜就能明白自己和小瞳之間的差距,那種感覺就像是螞蟻在和人類較量,差距太大,根本沒有勝算,而在許煦身上,關曜再改感覺到了這種讓人驚恐的差距.
“我和你談談。”許煦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經過激烈打鬥的狀態,臉依舊蒼白蒼白的,沒有血絲,眼瞳很是淺淡的黑色,冰冷而麻木的目光依舊看着童瞳.
所以瘋子什麼的太棘手了!童瞳對着關曜搖搖頭,走上前來,許煦看到目的達到了,轉過身向着自己汽車走了過去,童瞳跟在後面,然後許煦停下腳步站在車門邊,“我需要你的幫忙."“我知道,可是你完全能自己將金花帶出來!”童瞳幾乎想要罵天,這麼變態的身手,不要說從張家將金花帶出去,就算是十個金花也能帶出來,就算是要將張家滅門那也是眨眼之間 的事情,他爲什麼就纏着自己!還拿譚驥炎威脅!
“這是你欠我們的。”許煦轉過頭盯着童瞳,表情甚至看起來很是無辜.
“金花是自己將孩子弄流產的,她要報復張家,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抓狂,炸毛!童瞳如果不是擔心許煦的動作比自己更快,她真想直接拿槍崩了他,雖然許煦也是無辜受害者.
“你身手沒有我好,開槍的話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能躲開,這是你欠我們的,金花因爲你流掉了孩子.”許煦如同看穿了童瞳那恨不能拔槍的意圖,淡漠的開口,提到金花的時候那麻木的眼神裡纔有了一點光彩.
自己爲什麼要去超市,爲什麼要遇到金花,爲什麼要遇到許煦這個瘋子! 童瞳深呼吸着,撫了撫肚子,不能發火,許煦就一瘋子,一發火他肯定要去找譚驥炎!
“你男人如果死… … ”許煦剛開口,可是卻看見童瞳表情陡然之間陰冷的駭人,一雙眼盯着自己,冰冷到極點,讓許煦將餘下的話給停了下來,疑惑的看着童瞳,然後緩緩的開口,“你如果用這種狀態,我們都會死."“所以你最好記住,你敢動他分毫,我會讓你和金花陪葬!”清冷的聲音不大卻帶着迫人的堅定,童瞳可以接受許煦的威脅,但是他如果敢真的對譚驥炎有什麼,童瞳不在乎拼死一搏。
許煦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童瞳的話,然後點了點頭,“你幫忙,我放過他."“成交.”童瞳也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確定許煦的承諾能不能遵守,但是至少目前不能激怒許煦,否則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再聯繫.”許煦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發動汽車離開了,餘下童瞳站在一旁看看消失在馬路上的汽車,狠狠的豎起了中指,這纔看向一旁的關曜,“還好吧?"“我沒事.”關曜動了動,胸口依舊悶痛的厲害,不過關曜倒是明白童瞳之前爲什麼這麼顧慮了,許煦簡直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那樣的身手,如果真的要對驥炎動手,只怕驥炎也躲不過去.
這邊童瞳和關曜再次坐上了汽車向着鎮子上開了回去,童瞳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了一眼關曜,有氣無力的開口,“你說許煦爲什麼不自己去將金花帶出來?"“不知道.”關曜從事刑偵這麼多年,倒也是遇到過很過無法用常理來判斷的案子,至少目前看來,許煦的精神不太對,不像是個正常人.
316毒品栽贓
汽車開了十多分鐘,回到鎮子上之後,就看見巷子口停着的幾輛車子,“是警車.”關曜回頭看了一眼童瞳,兩個人快速的向着家裡走了過去,心裡頭都明白只怕是出了什麼事.
院子裡都是人,譚驥炎看到童瞳安全歸來了,表情倒是柔和了一些,而帶隊的竟然還是武裝部部長孫述軍,連同公安局的洪隊長,甚至連羅局長都來了,看來張家果真不會善罷甘休.
“怎麼回事?”關曜走向譚驥炎,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孫述軍,再將目光轉到了邯梓淵身上,之前明明還是得意洋洋的搬出邯市長的邯梓淵,這會卻聳拉着腦袋,看起來蔫蔫的,對上關曜的目光,邯梓淵很想雄起一下,可是一想到此刻的情形,又蔫了下來.
“搜出這麼多毒品,這可不是小案子,即使是邯市長在這裡,也不會詢私枉法的.”孫述軍無比得意的開口,臉上帶着奸計得逞的冷笑,敢得罪張家,不自量力。
童瞳順着孫述軍的目光看了過去,卻見其中一個警察手裡拿着一個透明的證物袋,裡面是一小包麪粉儀的粉末狀物質,再結合孫述軍的話,童瞳明白這隻怕是毒品,而且很可能就是從自己家裡搜出來的,中國對毒品稽查的很嚴,看證物袋裡的毒品重量,絕對超過五十克,而曾經早幾年,超過一百克的就有直接槍斃的,五十克以上,刑期都是七年以上的重刑,張家爲了報復竟然用這麼陰毒的法子.
關曜也是眉頭緊皺着,目前如果不動用驥炎和關家的力量,那麼就沒有辦法和張家扛衡,可是一旦動用的話,勢必會引起上面那位的注意,小瞳的安全就不一定能保證,想到此,關曜很是鄙視外加打擊的看了一眼邯梓淵,果真靠他是不行了.
邯梓淵氣憤不甘着,可是一想到自己在邯家根本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也不由的聳拉着腦袋,自己又在阿清面前丟人了.
“怎麼會讓他們得手?”童瞳低聲間着譚驥炎,瞄了一眼譚驥炎還有點黑沉的臉,想到之前的鬧僵,童瞳皺了皺小鼻子,小手拉了拉譚驥炎的大手,察覺到他並沒有躲開,但是也沒有和往常一樣主動握住自己的手,童瞳心裡嘆息一聲,再接再厲小手指勾住譚驥炎的手指,然後主動的將自己的手塞到了譚驥炎的掌心裡,指尖撓了撓譚驥炎的掌心.
感覺到那小描爪子一般的動作,譚驥炎瞄了一眼童瞳,原本冷峻的臉龐已經有些鬆動了,只是一想到童瞳之前竟然告訴秦清實情,卻隱瞞着自己,所以譚驥炎依舊不動聲色的板看臉,如同沒有聽到童瞳的話,也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
童瞳有些泄氣,繼續撓了一下譚驥炎的手,可惜這個生氣的男人依舊無動於衷,童瞳不得已抽回小手,然後身體向着譚驥炎靠了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角,軟軟的聲音配上可憐至極的表情看起來活脫脫被欺負的小可憐,“不要生氣了."“我沒有生氣.”譚驥炎終於轉過頭看了一眼童瞳,低沉的聲音也壓的很低,然後再次扭過頭不去看童瞳可憐巴巴的表情,否則他肯定會心軟.都這樣還說沒有生氣!若是平常時候童瞳絕對不客氣的嘲笑一下譚驥炎,可是這會還是要哄人爲主,童瞳再次拉了拉譚驥炎的衣袖,示意他稍微彎下腰,然後自己踞起腳湊到譚驥炎耳邊低喃,簽署不平等條約,“晚上兩次."譚驥炎緊抿的薄脣微微的勾了一下,不過還是快速的繃住了臉,淡淡的看了童瞳一眼,“三次."“糖果八個月了已經有思維了.”童瞳尷尬的吞了吞口水,雖然說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一想到和譚驥炎滾牀單,而糖果就在肚子裡當第三者旁觀,童瞳就感覺渾身都彆扭啊,而且譚驥炎爲什麼不用手自己解決呢.
“好吧,三次。”一想到是自己惹譚驥炎生氣,童瞳一咬牙答應下了,然後再次握住譚驥炎的手,軟軟的開口,“不要生氣了.”都是許煦那個瘋子!否則自己用得着吃力不討好嘛.
這一次大手主動握住了童瞳的小手,攥在掌心裡,譚驥炎冷沉的俊臉終於柔軟下來了,薄脣上揚着,看得出心情非常好,餓狠的男人自然要抓住一切機會狠狠的吃一頓,今天晚上譚驥炎已經很期待了.
秦清呆呆的看着一旁互動的童瞳和譚驥炎,霜冷的表情狠狠的糾結了一下,那是譚驥炎嗎?那麼無恥的欺負小瞳的男人真的是譚驥炎,還有,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譚驥炎和小瞳有必要還在討論晚上幾次的問題嗎?
關曜無力的搖搖頭,拍了拍秦清的肩膀,回給秦清一個溫暖的笑容,其實驥炎就是一個腹黑! 看着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孫述軍,“邯梓淵,你去溝通一下。”
我怎麼溝通?邯梓淵很是憤怒的盯着將自己給拖下水的關曜,中午的時候,好不容易關曜和童瞳離開了,邯梓淵自然是把握時機和秦清套近乎,敘敘舊,所以要拉着秦清去隔壁自己家裡,甚至還誘惑了一下譚驥炎,畢竟和張家的問題是需要邯梓淵來解訣的,所以譚驥炎去了隔壁,秦清自然要保護他的安全所以也跟了過去,可是哪知道這麼一離開就出事了,竟然被孫述軍塞了毒品到了屋子裡,然後還大張旗鼓的說接到舉報電話,帶着警察這麼一查,自然就查到了栽贓嫁禍的毒品.
五十多克的毒品也有不少錢,若是平常時候,絕對不會有人這樣陷害其他人,不值得,可是張家這一次是鐵了心的要報復,而且張家在市裡是投靠的付家一脈,和邯家是死對頭,所以張德源將事情上報到了付家之後,付家自然很高興用張德源當槍使,來擠兌邯家,所以也就有了人贓並獲這麼一齣戲.“這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過毒品如果是唐先生他們的,那上面肯定會有指紋什麼的,到時候一檢查就有結果了.”被趕鴨子上架的邯梓淵乾巴巴的開口,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太可恨了,可是邯家即使有勢力那也是在市裡,縣官不如現管,張家這會揪着這件事不放要報復,邯梓淵一時半會還真的沒有辦法。
“哼,這年頭還有一種東西叫手套。”孫述軍鄙視的看了一眼邯梓淵,不過是邯家的一個私生子,什麼勢力都沒有,外放到了鎮子上當一個小警察,還敢和自己叫板,也不看看他是個什麼東西,付市長說了,趁機將毒品的髒水給潑到邯國亮身上,這一次的選舉付市長就有望勝任市委書記這個職位了,到時候邯國亮都得乖乖的下臺去,還怕收拾不了幾個外地人.
“那也有可能是有人不懷好意,將毒品放到屋子裡,然後再搜出來啊,我們身爲警察需要考慮各種可能性.”邯梓淵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如果可能他很想展現一下自己英武的身手,直接將這些人給咔嚓了,可是如今他只是一個警察,阿清也是普通人了,所以殺手組織已經成爲過去了,邯梓淵不介意晚上偷偷去孫述軍那裡恐嚇恐嚇,但是目前還是需要解決問題的.
“既然是有嫌疑,那麼就去局裡好好審間審問,什麼情況都出來了.”孫述軍等到就是這句話,陰冷的笑着,惡毒的目光掃過童瞳和譚驥炎等人,進了公安局,到時候要什麼樣的口供沒有,將髒水潑到邯梓淵身上,然後再牽扯出邯國亮,再讓記者媒體放出一些消息,邯市長牽扯到毒品交易,私生子是毒販,在要選舉的時候,這樣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能讓邯國亮趴下!
“羅局長,你說呢?”孫述軍轉過將問題丟給一直沒有說話的老狐狸羅局長,羅局長想要兩邊都不得罪,那也要看看現在是什麼情形,孫述軍這邊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們佔着一個理字。
“邯梓淵過來。”譚驥炎沉聲開口,鬆開了童瞳的手,看了一眼邯梓淵,向着角落裡走了過去,都在一個院子裡,到處還都是武裝部的特警和縣公安局的警察,大家也不會擔心譚驥炎有什麼花招.
邯梓淵雖然很想不甩譚驥炎,可是聽到他的聲音之後,自己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對於上位者,那種威嚴還是很有壓力的.
“毒品的事情你一個人扛下,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譚驥炎中午的時候已經大致的瞭解了一下張家的情況,包括邯家和付家都在爭的市委書記這個位置,雖然邯家和付家都不算乾淨,可是比起依仗着在北京付老的庇護,付家的所作所爲已經超過譚驥炎的原則範圍了,邯家是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沒有什麼背景和家世,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邯國亮可以說小有本事,畢竟邯家依靠的是關家,說起來也算是自己人,如今這件事又鬧到自己頭上,譚驥炎還是決定幫邯家一把.
317成功忽悠
“爲什麼?”邯梓淵傻眼了,不滿的瞅着譚驥炎,這種扛下毒品的罪名可是不小的,而且邯梓淵也不傻,自己出事了,那麼首先牽扯到的就是邯國亮,雖然是私生子,邯梓淵對外而言還是大伯的兒子,否則會影響邯國亮的仕途,可是邯梓淵多少還是不太願意扛下這個罪名的。
“那讓秦清去扛.”沒有解釋什麼,譚驥炎冷淡淡的丟了一句話,然後沉默的等待着邯梓淵的回答.
“你狠!”殺人不見血啊,邯梓淵氣的牙癢癢,不過倒可以肯定出了這樣的事情,譚驥炎等人一點都不在意,可以說是老神在在,邯梓淵也明白他們肯定有辦法,所以這個罪名自己扛下了!
“阿清,爲了你,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邯梓淵慷慨就義一般走到了秦清面前,可惜靠的太近,秦清剛要後腿一步,關曜卻已經快速的拉住了秦清的胳膊,將人給拉到了自己身邊,氣的邯梓淵直咬牙,恨不能撲過來咬關曜兩口.
“這個罪名我扛下了.”邯梓淵一本正經的開口,可憐的目光帶着無比的期待瞅着秦清,求撫摸求安慰,
“哦.”秦清也是怔了一下,不過倒沒有多在意,畢竟有譚驥炎和關曜在,秦清不認爲邯梓淵會出什麼事,而且邯梓淵進去扛下毒品的罪名,不會暴露譚驥炎和小瞳,所以秦清點了點頭,感覺這個計劃還是很不錯的.
就這樣?邯梓淵呆愣愣的看着面無表情的秦清,自己都這樣犧牲了,爲什麼阿清都不看自己一眼,忽然,邯梓淵很懷疑毒品是不是關曜放的,然後鬧出這麼一齣戲,將自己這個強大的情敵送進公安局,再和阿清雙宿雙飛,邯梓淵越想越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大,無比懷疑的目光陰測測的盯着關曜,“這不會是你下的套吧!"“小說電影看多了.”關曜乾咳兩聲,拍了拍邯梓淵的肩膀,回頭看向一旁的秦清,“你們真的認識?”對於秦清的身手,關曜感覺很符合一個頂尖的殺手,可是邯梓淵這樣的真是殺手。
“二流末等,三流上等.”秦清淡淡的開口,邯梓淵畢竟進組織的時間不長,不過還算很優秀,雖然是在組織的外圍,可是身手也算不錯,可是卻不屬於頂級的一流殺手。
“難怪當初要你救.”關曜明白的點了點頭,俊逸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然後瞅了一眼差一點要吐血的邯梓淵,“原來是三流的啊." 果真是披着羊皮的狼!邯梓淵恨不能上來給關曜一拳頭,打掉他臉上那慮僞的笑容,還有阿清爲什麼和關曜站的這麼近!
“說好了沒有?”譚驥炎開口提醒着一隻在耍寶的邯梓淵,和關曜鬥,果真太嫩了一點,還有這些人再不走,譚驥炎都很想要直接將人給轟出去了。這些人果真沒有一個好人! 邯梓淵氣憤不甘的盯着嫌惡自己,甚至不給自己時間道別的譚驥炎,終於轉過頭來看向得意洋洋的孫述軍,這混蛋等自己出來了,一定半夜剃掉他腿間的毛,還有頭上的毛,讓他敢在小爺面前逍遙顯擺!小爺可是殺手,殺手!
“這個毒品和他們沒有關係,是我的,因爲劉哥住我一起,感覺放家裡不安全,所以我就偷偷的放到了這邊,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打舉報電話啊,果真不能做壞事.”邯梓淵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毒品是自己的,然後雙手一舉,“這些事情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噢,原來是這樣.”羅局長笑呵呵的開口,整個一老孤狸,不管是張家,還是上頭的付家和邯家,不管怎麼鬥,羅局長可是兩邊都不願意得罪,所以這會雖然詫異邯梓淵會這樣說,但是羅局長就更加堅信了眼前這幾個外地人絕非等閒之輩,否則怎麼可能犧牲邯家的人出來頂罪呢,這麼一想,羅局長就順着邯梓淵的話開口,“劉部長,這一次你功勞不小啊,將邯梓淵抓起來,不過你們幾個雖然沒事,口供還是要錄的,這是標準程序,不過就在這裡錄一下口供吧."孫述軍幾乎狠的要將邯梓淵給宰了,這個混蛋竟然一個人將罪名給扛下了!尤其是看到邯梓淵還呲牙對着自己笑着,孫述軍更是氣的頭頂冒煙,讓這個小混蛋得意,等邯國亮知道自己私生子親口承認藏了毒品,到時候這個混小子就笑不出來了,沒有了邯家的庇護,這些外地人一樣會被自己個收拾了.羅局長在中間打着圓場,所以錄口供也不過是個過場,十來分鐘就弄好了,畢竟邯梓淵大方的承認了一切事情都是他一個人的,和童瞳、.譚驥炎他們絕對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事情就這麼結束了,邯梓淵戴着手銬被抓上了警車,院子裡安靜下來了.
“你們這樣是不是太欺負人了?”童瞳回頭看着譚驥炎和關曜,她怎麼看都感覺邯梓淵很可憐的被譚驥炎他們給忽悠了.
“小瞳不用擔心,邯梓淵是經過訓練的,公安局那點審問手段邯梓淵能扛得住,而且他是邯家的人,羅局長那就是一老狐狸,他不會真的讓張家對邯梓淵怎麼樣的.”關曜溫聲笑着,一點都不擔心被抓走的邯梓淵,那俊逸的臉上表情甚至還非常喜悅,似乎很是滿意這樣的局面.
童瞳和秦清對望一眼,然後同時同情着被抓走的邯梓淵,這真的被忽悠了吧,被當成替罪羔羊了還傻樂着,而且邯梓淵貌似還不知道實情,否則他被戴上手銬抓上警車的時候就不會傻笑了.
“那真的是你們組織出來的,不會是淘汰品吧?”童瞳看着一起進屋子不知道又算計什麼的譚驥炎和關曜,回過頭看向身旁的秦清,明明邯梓淵看起來很精明啊,怎麼就被譚驥炎和關曜給忽悠了.
“幾年不見,智商退化了.”秦清淡淡的開口,見過傻的沒有見過這麼傻的,被人賣了還給人販子數錢.
“譚驥炎和關曜太黑了一點.”童瞳萬分感慨的總結着,這兩個人難怪能成爲死黨好友,這湊到一起去了,絕對就是萬年大魔王.邯梓淵被抓到了縣公安局,然後等待的就是審訊,孫述軍將消息報給了張德源,張德源立刻聯繫了付家,將這個好消息上報了,邯梓淵可是邯國亮的私生子,雖然對外稱是邯國亮哥哥的私生子,可是消息畢竟是瞞不住的,而且邯梓淵還是親口承認毒品是自己的,這麼一來,邯家的髒水是潑定了.羅局長也不傻,雖然如今表面上看起來張家和付家佔據了上風,邯國亮因爲邯梓淵這個藏有毒品的私生子,非常有可能會被拉下臺,可是羅局長一想到邯梓淵甘願頂罪,也要保下譚驥炎等人,就立刻警覺到這其中就貓膩,很有可能這幾個外地人比邯家更有來頭,更有身份,否則邯梓淵怎麼會願意頂罪。“羅局,這審問? ”洪隊長看着端着茶杯慢悠悠喝茶的羅局長,張家逼的緊,邯梓淵現在在局裡關着,可是張家的意思洪隊長也朗白,先給邯梓淵一些教訓,然後將髒水潑到邯市長身上,照目前的局面而言,肯定是要順着張家的意思,畢竟邯家倒臺之後,付家就上位了,張家也是水漲船高,這個時候得霏了張家,日後張家肯定要報復回來的.
“小洪啊,可以稍微用點手段,但是不能過,要記住,即使用了什麼手段,那也是被張家給逼的,我們是沒有辦法.”茶香在嘴巴里蔓延着,羅局長笑呵呵的指示着,這局面可是風雲變化,到底哪一家能上位,可都是來知數,一旦站錯了隊伍,那仕途就毀了,羅局長腦海裡再次浮現出譚驥炎那冷峻的臉龐,如此強勢而威嚴的一個男人,絕非池中之物.
“是,我知道了.”洪隊長點了點頭,快速的退了出去,這麼一來,洪隊長也明白了,羅局長這是更看好邯家.
邯梓淵是受過訓練的,刑罰這一類也能扛得住,可是畢竟是肉體凡胎,再能扛得住,那也會痛,也會疼的,一個小時之後,邯梓淵坐在審訊室裡,動了動疼痛的身體,眼巴巴的看着空蕩蕩的審訊室,突然懷疑自己這是中套了吧?爲什麼自己要受皮肉苦,而他們卻在家裡吃香的,喝辣的,而且還追自己喜歡的女人,自己真他媽的傻到家了!
晚飯還是要準備的,譚驥炎和關曜在客廳裡不知道商量什麼,童瞳和秦清就在廚房裡準備晚飯,“秦清,四合院那邊都弄好了,顧凜墨和子瑤準備結婚的時候就搬過去住,到時候你也搬過去住,這樣你和關曜吃飯的時候就可以過來了."童瞳切着菜一面開口着,畢竟關曜的廚藝也就勉強將食物弄熟,秦清的廚藝比關曜還差,所以童瞳感覺住的近還是比較好的,不但熱鬧,而且吃飯什麼的都能一大家子一起吃.
318同眠共枕
“嗯。”秦清只幫忙打下手,洗洗菜,剝剝蔥蒜什麼的,聽到童瞳的話,秦清想也沒有想的點頭答應下來,然後自己就有些愣神了.秦清看着手裡頭的大蔥,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認爲和關曜住一起時理所當然的?關曜也一直沒有明確說什麼,秦清也有自知之明,可是一想到關曜偶然那泛着幾分曖昧的笑容,還有過於親密的動作,秦清救有些的惱火,真的,她一貫都是乾淨利落的處事,可是關曜偏偏是溫水煮青蛙一般,讓秦清有些猶豫不訣,也不知道關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小瞳,你說我以後做什麼?”秦清將關曜那泛着溫暖的笑臉從腦海裡甩出去,這才平靜的詢問着童瞳,畢竟她也要養活自己還有媽,總不能一直不工作,可是去公司上班什麼的,秦清多少有些不習慣,畢竟這麼多年基本上是脫離社會了,而且她也不習慣公司辦公室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是不工作肯定是不行的.
童瞳放下菜刀,將土豆絲放到了盆裡用自來水泡着,看着秦清,腦子快速的轉動着,忽然眼睛一亮,“要不開一個偵探事務所吧,你看你跟蹤什麼的都行,而且不要被人約束,也能賺到錢,有顧凜墨和譚驥炎在,黑白兩道都不用煩了,真的缺什麼消息的話,譚三哥也能幫忙,而且人手不夠,我和子瑤也可以幫你。”
秦清的身手說起來能做保鏢什麼的,可是秦清不喜歡整天跟着人,而且保鏢什麼的也難免會和過去組織裡的殺手遇到,朝九晚五的辦公室工作也不合適,賺的錢也少,開一個偵探事務所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行,我們到時候合作."“好,譚宸和譚亦身手也不錯的,有的時候不方便我們出面的話還可以讓兩個孩子出來。”童瞳興奮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這也算是她們幾個的老本行了.
客廳裡,“我和二叔聯繫一下,畢竟邯家也是依附關家的,出了什麼事,關家會出面也是正常,應該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關曜聽看譚驥炎分析了一下這邊的政治局面,尤其是邯家和付家兩個派系之間的明爭暗鬥,也認同了譚驥炎的看法,準備保下邯家.
“小瞳去醫院是怎麼回事?”譚驥炎沉聲道,一想到童瞳有什麼瞞着自己,只感覺很是無奈.
“挾持小瞳的男人叫做許煦,是金花以前的男朋友… … ”關曜大致的將許煦和金花的關係說了一下,包括張明差一點害死許煦的事情也說了一下,“我和小瞳回來的時候許煦追了上來,那個男人精神有點不太對勁,但是身手非常好,秦清應該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小瞳纔會如此顧慮,不過他有些不太正常,以他的身手要將金花帶出張家太容易了,而且他看起來也不是遵紀守法的人,即使殺了張家所有人,估計警方這邊都查不到什麼,但是他卻偏偏纏上了小瞳."“許煦被張明推下海到如今不過六年的時間 ,關曜,你認爲一個普通人六年能成爲和小瞳平分秋色的高手嗎?”譚驥炎表情沉重了幾分,擡眼看向同樣注意到這一點的關曜,“秦清的身手已經是極好,否則也不會被殺手組織選中帶走,可是她和小瞳還是差了一截,小御從小在軍區裡打混着長大,之後進了軍情處,可是小御也不是小瞳的對手,小瞳從四歲開始接受最科學的訓練,我聽容溫說過一些,那訓練一般人都承受不了,許煦一個普通人六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成爲高手."“所以許煦纏上小瞳不是偶然.”關曜一開始也只是懷疑,畢竟見過了容溫那一羣手下,而今天自己根本不是許煦的對手,那麼許煦在六年的時間裡遇到什麼,爲什麼會變的這麼強,爲什麼突然在這個小鎮上找到小瞳,關曜皺了一下眉頭,溫和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但是也不對,許煦認識金花,這一點應該不會作假,我們會在這裡也是偶然,所以許煦纏着小瞳也應該是偶然."如果是在北京遇到許煦,關曜或許會認爲這一切是一個陰謀,是一個陷阱,可是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小鎮子上遇到許煦,連上面那一位都沒有找到驥炎和小瞳的下落,其他人更不可能找到這裡,許煦也不可能有通天的本事.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我會聯繫容溫.”譚驥炎雖然離開了北京,躲避了上面那一位的追捕,但是並不是怕了,只是沒有必要做對抗,畢竟內鬥損傷太大,可是如今這個許煦,讓譚驥炎不得不提前聯繫容溫,即使因此暴露了也在所不惜,他不可能將這樣一個捉摸不透的敵人放在身邊.入夜之後,因爲只有一個客房,童瞳一想到自己答應的晚上三次,然後就傻眼了,呆呆的看着客廳的沙發,回頭瞅了一眼譚驥炎,“你站在這裡,別動."童瞳快速的回到了客房,然後關上房門,用力的推了推大牀,木製的牀板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童瞳打開房門,探出小腦袋,臉有些紅的看向不明所以的譚驥炎,“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譚驥炎沉默了一下,忽然明白童瞳這是做什麼了,但是峻冷的面容卻依舊保持着冷靜,然後點了點頭,“聽到了嘎吱嘎吱的聲音,你這是在移傢俱嗎?
果真隔音效果太差了!童瞳臉再次紅潤了幾分,看着一臉平靜的譚驥炎,挫敗的開口,“你難道還不明白?"“明白什麼?”裝傻充愣着,譚驥炎走了過來,將炸毛的童瞳攬到了懷抱裡,大手溫柔的撫上她紅彤彤的小臉,“糖果都這麼大了,不要亂動,有什麼體力活讓我來做."“譚驥炎,隔音效果差啊,你說關曜睡在沙發上,我們在裡面滾牀單?”童瞳差一點不受控制的吼起來,挫敗的對着譚驥炎翻着白眼,要是真是這樣的話,童瞳感覺自己已經不需要做人了,丟臉丟到家了!
“放心,要尷尬也是關曜尷尬,再不行,小瞳不發出聲音就好了.”譚驥炎壓抑着笑,低頭在童瞳的櫻脣上親了一下,心情愉悅着,小瞳這炸毛的模樣太可愛了.
“那也不行!”童瞳直搖頭,一想到一牆之隔之外關曜就睡在沙發上,而且耳力那麼好,童瞳打死都不願意和譚驥炎在臥房裡滾牀單,可憐巴巴的看着譚驥炎,“我回去補給你."“小瞳,做人要言而有信.”譚驥炎一本正經的開口,打定主意不理會童瞳的哀求.
“我就算食言而肥,我也不同意,”依舊搖着頭,童瞳絕對不幹這麼丟臉的事情,要是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睡着了的話,童瞳還勉強當做臉皮厚給忽略掉,可是關曜一個大男人誰在隔壁,自己和譚驥炎做親密的事情,童瞳連脖子都染上了粉色,無奈外加挫敗的瞪着譚驥炎,“拜託,以後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我保證,我發誓,譚驥炎… … ”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得了便宜賣乖,譚驥炎沉聲道,可是話只說了一半卻又停下來了,翹首以待的看着童瞳.童瞳眼睛一亮,看着不說話的譚驥炎,快速的踞起腳,然後雙手抱住譚驥炎的脖子,吧卿一口親在了譚驥炎的脣上,小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說吧,說吧."“小瞳說服秦清讓關曜住到客房裡去,那麼就沒有人睡沙發了.”譚驥炎沉聲笑着開口,感覺關曜有自己這個朋友真的太賺了,連追女朋友的福利都給他弄到了.
啊?童瞳傻眼了,這也太那個一點了吧,關曜和秦清還不算是男女朋友,可是看着客廳靠牆擺放的沙發,再看着一臉不妥協的譚驥炎,童瞳一咬牙豁出去了,毫不客氣的將譚驥炎給推開,表情很是嫌惡,咚咚的邁開步子去找已經在客房裡的秦清,而此刻關曜正在院子裡打電話半點不知道晚上可是有驚喜和福利的.
“阿清,清清,清姐姐,拜託了!”童瞳雙手合十的向着秦清哀求着,雖然她也感覺這建議有點的強人所難,可是爲了自己的老臉,童瞳豁出去了.“爲什麼?我睡沙發也可以的.”秦清擡起頭不解的看着童瞳,客房的牀並不大,估計以前是給孩子睡的,只有一米二,秦清實在不明白爲什麼要讓關曜住進來。
“不行,你們一起睡才行.”童瞳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秦清的耳力比關曜更好,秦清睡沙發那還不是一樣的結果,童瞳慘兮兮的拉着秦清的手,笑的無比的討好,“以後你有什麼事情我保證兩肋插刀."秦清看着童瞳,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和關曜說."“秦清,你最好了。”童瞳終於笑了起來,用力的抱了一把秦清,然後又咚咚的跑了出去,看着客廳裡的譚驥炎,毫不客氣的瞪了一眼,哼,色狼,壞人!
319被敲暈了
關曜掛了電話就回到院子裡了,原本是想要找自家二權的,畢竟在二叔在軍區,而且用邯家的名譽,也不會讓人懷疑,可是關曜沒有想到關恆竟然從上海回到南京了,關恆這個堂哥在,關曜就更放心了,不過電話聯繫不方便,擔心被人竊聽了,所以關恆會直接來一趟,車程也不過兩個小時.“我抱牀被子過去沙發睡.”敲了敲客房的門,關曜走了進來,準備拿個枕頭抱牀被子放到客廳的沙發上,雖然窄了一些,睡起來肯定不舒服,可是比起去外面住賓館,關曜寧願睡客廳.
“不用了,你晚上睡這裡.”秦清淡漠的開口,心裡頭還是爲童瞳的請求感覺到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所以只能讓關曜睡客房,而秦清已經準備今晚上不睡了.
關曜打開櫃子的手停了下來,回頭看着說話的秦清,溫和的俊臉上表情帶着微微的笑意,眼神和煦而曖昧,秦清一開始還努力保持着自己冰冷淡漠的一面,可是被關曜這麼看着看着,只感覺臉上有點燒熱,終於忍不住的別開目光,只感覺此刻的關曜笑的格外的邪氣。
“小瞳拜託的.”秦清再次開口,臉頰上有種自己都能感覺到的火辣溫度,對上關曜還是似笑非笑的俊臉,讓秦清有些的惱火,語調也大了幾分快了幾分,“你睡在客廳裡不方便!"“這樣啊.”關曜朗然一笑,看着有些氣惱的秦清,眼神顯得包容而寵溺,隨手將櫃子的門給合上了,畢竟客房的牀太小,只有一米二的寬度,放兩牀被子,兩個人各自睡一個被窩是不行的,帶着幾分長輩對待晚輩的溫和,“你睡就行,我晚上熬一宿."“不用,你睡,我晚上不睡.”秦清直截了當的拒絕,習慣了關曜一直以來朋友般的相處,不會讓你感覺到陌生疏離,卻也不會過分的熱絡,讓你有些難以適應,關曜在人際關係之上是絕對的恰到好處,所以秦清即使性子冷,可是關曜相處起來也很融洽,可是此時看着關曜那明顯帶着包容和寵溺的眼神,秦清總感覺遍身不自在,可是心裡頭卻也有些淡淡的甜意,’愉悅的感覺裡夾雜着矛盾的心思,讓秦清纖細的眉頭皺了皺,有些不適應關曜突然之間從溫文爾雅轉變成不可琢磨.
“不用擔心小瞳的安全,晚上我守着,女孩子熬夜對身體不好.”笑聲溫和,俊顏儒雅,關曜大手輕輕的拍了拍秦清的頭,手指順勢撫摸了一下她光滑的頭髮,看着秦清那糾結的小臉不再是過去冰冷漠然,關曜脣角笑容加深了幾分,其實不管是如何強勢,如何幹練的女人,終究還是需要被放在掌心裡呵護的,秦清過去太過於清苦,所以已經習慣了苛責自己。
“你非要這麼說話嗎?”還是有些不習慣,秦清快速的站起身來,也避開了關程過於親密的大手,表情冷了幾分,卻是強撐起的氣勢,明知道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
可是秦清太過於明白關家的背景,那是不亞於譚家的軍區世家,而自己的身份和過去,秦清寧願在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就斬斷希望,也不想要在某一天心存了幻想,然後被生生的敲碎希望,這樣太殘忍,說她怯弱也好,說她自私也好,秦清不想和關曜這樣糾纏不清着相處,她寧願沒有愛情,就這樣如同朋友一般,或許等到某一年,某一天,看着關曜和他的妻子一起走過身邊,那個時候或許有.周限,或許有難受,但是至少不會受傷,而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關曜不是她可以爭取到的人。
秦清繃着臉,表情很是清冷,就這麼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關曜,她過去曾經是一個殺手,心硬到可以去手刃任何一個目標,所以秦清完全可以用冷漠來掩飾此刻的忐忑,她知道自己有些過分,關曜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關心自己而已,可是這不是自己需要的關心.
“不用想那麼多,你先睡,我去客廳,一會還要出去一趟.”沉默了片刻,看着明顯帶着幾分怒意和牴觸的秦清,關曜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卻也不想逼着秦清,只是和煦一笑,紳士十足的轉過身離開了客房.
聽到關門聲,秦清忽然感覺那一道關門的聲音是震動在自己的心間一般,整個人忽然被抽去了力氣一般,有些無力的坐在了牀上,閉着眼,腦海裡一片黑暗,秦清苦澀而嘲諷的笑了笑,明知道自己過分了,卻還是將關曜給逼走了,這樣也好,就不會再有糾纏不清,也不會有曖昧糾結,就當朋友吧,普通朋友就好,或許有一天自己也會找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老實本分的,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過去身份的男人就這樣結婚.
主臥房.
“譚驥炎,關曜這麼晚還出去?”童瞳蹭的一下掀開被子,冒出被捂的熱乎乎的小臉,因爲懷孕了,臉圓潤的如同紅蘋果一般,一雙彎彎的目光眨啊眨的,左顧右盼的就是不看自己身側已經蓄勢待發的譚驥炎.
“小瞳,逃避是解訣不了問題的.”譚驥炎無奈的將童瞳的小臉給扳了過來,鳳眸裡泛着邪魅的笑意,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童瞳粉嫩嫩的脣瓣上磨蹭了幾下,低沉的聲音顯得曖昧卻危險,“說好了三次,你敢逃,加倍懲罰!"“我今天才查了百度,人家都說男人二十來歲的時候那是血氣方剛,可是一夜七次郎那也是胡扯八道,根本不可能的,而到了三十歲的男人,基本就是走下坡路了,譚驥炎,你可不要隨便嚇唬我,我也不是被嚇大的.”童瞳半點不害怕,還十分挑釁的對着譚驥炎笑了笑.
其實一開始童瞳那也是害怕啊,所以她就去稍微查了那麼一下,畢竟有了糖果,是不可能胡鬧折騰的,結果就看到了其中有人抱怨自己老公的,說老公不行,進去不到十分鐘就軟了,然後下面就蓋樓了,發帖的都說男人過了三十那就下坡路了,到了四十基本就算半殘疾了,所以童瞳好了傷疤忘了疼,只感覺譚驥炎每一次惡狠狠的壓下慾望說不定就是嚇唬自己呢,反正譚驥炎過年也快三十了.
“小瞳,你會後悔的.”譚驥炎悶聲笑着,寵溺的捏了一下童瞳肉呼呼的小臉,這孩子還得瑟起來了,如果不是顧忌着搪果,譚驥炎一定會讓童瞳知道什麼話是不能亂說的,不過此刻,譚驥炎低頭看着半點沒有意識到危險的童瞳,直接低頭封住了她櫻紅的脣,一夜七次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使是兩三次,譚驥炎也絕對對自己有信心,夜正長,一切都等待揭曉答案.
一個小時之後… …“譚驥炎,你到底好了沒有?”氣喘吁吁着,臉色酡紅如同喝了酒一般,童瞳聲音帶着幾分嬌嗔的沙啞,氣惱的瞪着一直堅持不懈的某個男人,狠狠的動着自己已經痠痛無比的手腕,虧得自己還以爲譚驥炎是顧忌自己,前戲那麼長不說,第一次還讓自己用手,結果呢,自己的手都要斷了,他竟然還堅持着,氣的童瞳都想要一腳踢開譚驥炎,然後再去百度上蓋樓,誰說十分鐘就軟了,這都半個多小時了!
“如果小瞳願意用身體的話,我也不介意的.”渾厚的男音裡有着滿足和愜意,譚驥炎語調稍微的沉了一些,但是眼神依舊清明,一邊繼續在懷抱裡的人兒身上游移點火着,一邊還有精神調侃着.
“我可是七個多月了! ”童瞳指了指自己挺起的肚子,只感覺糖果絕對是自己的保命符,惡狠狠的再次瞪了一眼譚驥炎之後,依舊繼續挪動着自己的手,然後不甘心的啊嗚一口咬在了譚驥炎的肩膀上,讓他壞笑!
兩個小時之後,臥房裡纏綿着麝香味的曖昧氣息,一個小時之前還有力氣哼哼的童瞳,此刻直接躺在被窩裡,連腳趾頭都懶得動一下,那種飛上雲端的感覺太過於強烈,讓童瞳腦子裡如同漿糊一般,只是不停的喘息着,一縷銀絲從嘴角滑落下來,童瞳已經都沒有力氣擡手擦一下,看着得到滿足的某個男人,連瞪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難道譚驥炎真的餓狠了嗎?所以纔會將自己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左邊一點,對,就這裡又酸又難受,啊… … 譚驥炎,你輕一點… … ”童瞳斷斷續續的說着話,等待着那種幸福的戰慄感覺一點一點的減弱,譚驥炎溫熱的手掌熨帖在腰間,力度適中的按摩着,讓童瞳舒服的感覺骨頭都酥掉了,抱怨的表情也沒有了,只餘下歡愉之後的舒適和享受,肌膚貼着肌膚,那種人體的文頓很舒服,童瞳眼睛閉了閉,有點昏昏欲睡着,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譚驥炎在動在出力氣,可是童瞳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到頭來累的要死的人卻成了自己.
睡意正濃,被窩裡很暖和,這種天氣已經冷了,所以即使身上有點汗膩的感覺,可是童瞳也只是在被單上挪了挪身體,卻是半點不願意動彈,可是似乎剛閉上眼就能睡着裡,童瞳敏銳的感覺到身邊人那又精神的某處.
“譚驥炎,我們睡覺吧,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加倍補償!”童瞳蹭的一下瞪大了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譚驥炎,心虛不已的笑着,沒有忘記之前答應了譚驥炎今天晚上是三次,可是這會拿刀架在脖子上,童瞳都沒有力氣動一下,太累了.
“下一次估計要三個月之後才能得到補償吧.”譚驥炎半點不上當,黑眸裡帶着笑意看着想要躲避的某個孩子,大手在童瞳的腰間挑逗似的摸了一下,惹的童瞳再次嬌喘着要躲避開身體.
“來就來,誰怕誰啊!”一咬牙,一瞪眼,童瞳哼哼兩聲,臉依舊紅潤潤的如同塗抹了胭脂一般,小手軟綿綿的抓住了譚驥炎作壞的大手,雖然炸毛了顯得兇悍無比,可是那眼神卻如同被欺負狠的小白兔一般,可憐巴巴的瞪着譚驥炎.
“那就來吧.”譚驥炎笑意不減,說好了三次絕對不能少的,更何況這孩子白天還故意和自己鬧矛盾,告訴秦清實情了,卻隱瞞着自己,譚驥炎危險的眯了眯鳳眸,半眯的眼神帶着三分的邪魅,三分的曖昧,餘下三分危險,一分調侃,配上峻朗的五官,出色而耀眼.
童瞳有些呆愣的看着昏黃燈光之下譚驥炎的臉,有些迷失在他那不經意之間散發出的魅力之下,直到譚驥炎的手襲上自己的腿,這才猛然的警醒過來,有些懊惱自己被美色給誘惑了,又有些氣惱譚驥炎竟然真的不手下留情.
原本就曖昧不已的房間裡再次升騰起粉色的氣氛,童瞳早已經潰不成軍,嬌嗔的聲音明明已經有了哭音一般,可是卻偏偏傻傻的逞強着,半點不服輸,可是那表情卻可憐的讓人感覺到心疼.
“那個許煦究竟是怎麼回事?”譚驥炎低聲的詢問着,嘴巴含住那柔嫩的耳垂,並不是真的這麼胡來,只是譚驥炎明白童瞳看起來有點迷糊,可是那性子有的時候是該死的堅持,所以譚驥炎只能小人的在這個時候逼問,否則童瞳鐵定不鬆口.
童瞳原本還想要堅持的,眼睛裡閃過清明之色,可是片刻不到的時間直接沉淪了,畢竟譚驥炎在熟悉她的身體,被撩起了情慾鋪天蓋地的蔓延開來,童瞳聲音徹底軟了,斷斷續續的將許煦的威脅說了一遍,然後不甘心的掄起小拳頭砸在譚驥炎的胸膛上,委屈的厲害.
許煦到底是什麼人?譚驥炎心裡頭滑過疑慮,說是上面那位派來的人不大可能,畢竟許煦和金花認識,而且上面那位也沒有這麼大的神通,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找到自己的下落,可是譚驥炎更擔心許煦這種捉摸不透的詭異行事.
“色狼,禽獸!”被折騰狠了,童瞳氣呼呼的別過臉,一副任君宰割的可憐模樣.“睡吧.”譚驥炎雖然第三次蓄勢待發了,可是終究捨不得真的再折騰童瞳,攬着她的肩膀,大手輕輕的拍着童瞳的肩膀,低沉的嗓音沙啞的輕哄着,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童瞳就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等哄睡了童瞳,譚驥炎這才輕身下牀,穿了睡衣去浴室打來了溫水,給童瞳輕輕的擦着身體,自己又喝了幾口溫水,然後口對口的喂到了童瞳口中,畢竟秋天乾燥的厲害,晚上的時候童瞳的嗓子已經有些啞了,不喝點水明天一早起來肯定會難受.
等過了半個多小時,譚驥炎這才忙碌好,關了燈,自己去浴室又衝了個澡,再次出來時,關曜正站在院子裡,看到譚驥炎過來了,關曜曖昧的笑了笑,畢竟房間隔音效果不好,即使壓抑了,可是情到濃處時,不管是童瞳還是譚驥炎都忘記了外面還有其他人,所以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關曜可是都聽了個遍.
“不要羨慕,憋壞了傷身.”乾咳兩聲,譚驥炎瞄了瞄關曜的腿間,毫不客氣的調侃着好友,畢竟這麼多年來,關曜基本都是靠自己的五指姑娘過日子的,所以一旦開葷了,估計那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畢竟之前顧凜墨就被十一給趕下牀三天不給回來,所以男人絕對不能餓狠了,否則到時候肯定化身爲禽獸。
“不牢關心,我身體很好.”關曜笑看搖頭,其實還真的沒有想到譚驥炎這麼冷沉的男人,在牀上的時候竟然那麼的邪肆,“那個許煦你知道了嗎?" “你聯繫關二叔了嗎?許煦的事情需要關家來查一下,我暫時不方便動手,我已經聯絡上了容溫,他已經在查了,可是容溫被盯得緊,暫時不方便聯絡我們,除非許煦真的有危險.”譚驥炎沒有忘記正事,許煦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般,那麼詭異的身手,不可推測的怪異性格,的確是一個非常大的危險,而且譚驥炎也不能放心許煦出現在童瞳身邊,畢竟如今童瞳的身體不比往常,有了糖果,真的出了什麼事,童瞳肯定是第一保護孩子,然後纔是顧慮她自己的安全.
“關恆剛好在南京,晚上連夜會過來,到時候我出去一趟,見個面將情況都說一下.”關曜也有些把握不準許煦有什麼目的,目前看來還是很正常,可是難保許煦不突然發難,而且邯梓淵還關在公安局離,“二叔說邯國亮今天打了電話,隱隱的透露了一下邯梓淵的事情,這一次付家會利用邯梓淵來扳倒邯國亮."“讓關恆幫忙調動幾個好手過來.”沉思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夜色之下,譚驥炎看着湛黑天幕中的圓月思慮着接下來耀安排的事情.許煦是一個麻煩,而且邯國亮和付家的問題也是一個麻煩,如果能幫到邯國亮,那麼譚驥炎在這邊會安全很多,而相反的,如果付家僥倖勝了,那麼不但邯國亮這些人會被拉下臺,自己和小瞳也有可能被付家給盯上,到時候反而會暴露出來,所以這趟渾水譚驥炎必定得淌,不過關恆過來了那就方便多了,譚驥炎不用出面,而且邯國亮原本就是關家一脈的人,只是以前是一個市長而已,關家並不看在眼裡,如今用關恆的手來介入是最好的掩護,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唐你在這裡,梓淵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住在隔壁的劉隊長剛回來,下午在派出所就聽說邯梓淵出事了,而且是出的大事直接被抓到具公安局了,劉隊長一愣,他和邯梓淵同住,多少知道邯梓淵的性格,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可是卻是有北京的,而且經濟也好,錢夠花,雖然說話什麼的很是胡扯,但是人是絕對的精明,所以邯梓淵一出事,劉隊長第一想到的就是邯家出事了,所以邯梓淵被抓了.
劉隊長找派出所所長打聽,當初邯梓淵倒所裡,所長也是多有照顧,這會所長也是立刻打電話給羅局長,然後說了半天卻沒有說到實質上來,可是意思卻是透露出來了,邯梓淵的事情,誰都不要管,也沒有能力管什麼,所長自然沒有辦法,劉隊長還是不放心,晚上又去了一趟縣公安局,結果還是沒有打聽到什麼,最後還是找了一個關係很鐵的警察,這才知道事情和譚驥炎有關,連晚又趕回來了.
“去你那裡說.”童瞳才睡着,這會院子裡有聲音會被吵醒,譚驥炎直接向着劉隊長這邊走了過去,和關曜一起三個人進了劉隊長這邊的屋子.夜色之下,關恆來的很快,畢竟從南京過來也不過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關恆一開始還不知道譚驥炎出事了,等知道的時候關恆也是一驚,只感覺上面那一位的心思真的無法推測,當初上面那一位是如何提攜譚驥炎的關恆是知道的,可是誰知道翻臉無情,只是譚家也不是那麼好惹的,關恆親自打了電話給關老爺子詢問了一下,這才明白雖然看起來譚驥炎是在逃亡,但是實際上局勢依舊向着譚驥炎這邊傾斜.
一來是因爲今年面臨着換屆選舉,所以上面那位必定要下來了,支持他的勢力必定有所折損,二來拋開譚家軍區的背景,譚驥炎如今正年輕,和關家交好不說,在政壇上,譚驥炎的勢力沒有人知道有多大,所以一個即將面臨換屆下臺,一個卻是後起之秀,政途不可限量,所以只要有眼光的都會投靠譚驥炎這邊,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太過於無厘頭,完全是上面那一位一意孤行已經惹的很多高層不悅了.
秦清並沒有睡着,關曜出去之後,秦清就有些的矛盾,想要起來向關曜道歉,可是卻又感覺這樣真斷了也好,然後安靜裡就感覺有人靠近了臥房,秦清迅速的將枕頭下的槍給拿了出來,動作輕緩的下了牀,將另一個枕頭放在了被子里弄成人形模樣,自己身影隱匿到了暗中.
關恆也是想要試探一下關曜的身手,畢竟關恆離開軍區已經很多年了,在上海外事辦雖然能鞏固關家的勢力,但是畢竟是政途,吃喝玩樂更多,更多的時間都是營造人脈關係,所以身手退步了不少,關恆悄然無息的打開了客房的房門,他推測童瞳和譚驥炎肯定住在主臥室的,所以直接就來了客房,黑暗裡,看着牀上朦朧的身影,關恆感覺不對,自己說好了過來,關曜不可能這個時候還在睡覺.
“什麼人… … ”突然感覺到了危險,可惜察覺到的太晚了,關恆身體還沒有行動,暗中的秦清卻已經快速的掠了過來,一腳踢在關恆的腿彎處,在他不受控制跪跌在地的時候,一手扭住了關恆的手腕,一手將手槍抵在了關恆的太陽穴,在關恆不敢動的時候,直接一槍托掄了過來,關恆根本來不及反應,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關恆就感覺額頭劇烈一痛,眼一黑就暈過去了.
童瞳也是察覺到了有人潛入到了屋子裡,雖然身體累的夠嗆,可是該有的警覺依舊有,關恆雖然動作輕微,但是還是讓童瞳驚醒了,只是關恆直接過去的是秦清這裡,童瞳也不擔心潛入的人能在瞬間傷到秦清,所以套了一件睡衣這纔過來的,打開客房的門,開了燈,然後看着昏厥在地,額頭上流血的關恆,看着持槍的秦清,童瞳乾巴巴的笑了笑,“這是關曜的堂哥."秦清還是清冷着一張臉,可是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扭過頭看着天花板,這不能怪自己,畢竟大半夜的有人潛入,自己沒有直接開槍滅了對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不是你的錯,我知道,關大哥不會腦震盪吧?”童瞳無比同情的拍了拍秦清的肩膀,然後看着流血不止的關恆,還是那一張斯文俊逸的臉,可惜因爲臉上的鮮血看起來很是悽慘,童瞳和秦清直接將關恆給拖起來放到了牀上.
“我去拿藥箱.”童瞳轉過身打着哈欠走了出去,譚驥炎不在,關曜也不在,這兩個男人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關恆昏迷了幾分鐘就被痛醒了,然後一睜開眼,眼前還陣陣的泛着模糊,等關恆眼前的景象不再晃盪了,這纔看見站在牀邊的秦清,冰冷着一張臉,連同眼神都是冷的,手裡拿着毛巾,毛巾上還有血跡,關恆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痛的厲害,再看了一眼,卻見童瞳託着下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着哈欠看起來很困,對上關恆的目光,無辜的笑了笑,表示他受傷和自己完全無關.
320是我的錯
“小瞳,這是誰?”趁着秦清出去將血水和毛巾送出房間的時候,關恆無力的靠在牀頭,頭還是昏沉沉的痛着,讓關恆這隻狡猾的老狐狸第一次爲自己一時衝動的行動付出了血淋淋的代價,摸了一下,額頭上已經貼上了創口貼,傷口並不是很大,可是力度不小,一擊就將關恆給敲暈過去了.“秦清,關曜可是正在追秦清,但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童瞳打着哈欠,聲音帶着沙啞,睡着不到半個小時就醒了,全身都痠痛,看了一眼沒什麼事的關恆,童瞳站起身來,“關大哥我先去睡了."“去吧去吧,否則驥炎回來了估計得找我算賬呢.”關恆笑眯眯着打趣着童瞳,目光曖昧的從童瞳v 字領的睡衣處掃過,纖細的脖子上和鎖骨處種滿了草莓,說明不久之前的情事是多麼的曖昧和激烈,關恆眯了一眼狹長的鳳眸,眼中意味深沉莫測,真的沒有看出來驥炎竟然還是這麼悶騷的個性,竟然會喜歡將草莓種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那我先去睡了,關大哥你自便。”打着哈欠,童瞳其實早就困着厲害,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向看門口走了過去,她肚子裡糖果已經七個多月了,關恆看着走的搖晃,還一邊走一邊眯着眼要睡覺的童瞳,很是擔心的皺着眉頭,不過幸好童瞳雖然看起來是要睡了,不過終究沒有撞到頭,也沒有摔倒.秦清?關恆眯着狐狸般的眼睛,這個名字他倒是第一次聽見,不過之前好像老爺子似乎很關心小曜的婚事,關恆一開始只當時關曜年紀大了,所以關老爺子纔會逼婚,如今看來倒是因爲秦清的關係,那樣冰冷的氣息,詭異而凌厲的身手,秦清是個殺手.
客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關恆看着端着茶杯走進來的秦清,仔細的打量着秦清,看起來倒是長的不錯,只是並不是絕色佳麗,渾身冰冷的氣息之下讓人感覺秦清不是很容易接近,總是帶着幾分的冷漠和疏離,眼神都是冰冷如霜,這樣的人竟然是小曜喜歡的類型?
“你是殺手?”關恆微笑的開口,看起來倒很是親切,可是那眼神並不如關曜那般的和煦溫暖,反而帶着些許的審視.
“是.”冷淡的一個字,秦清將茶杯放到了牀頭櫃子上,神色依舊冷漠,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關恆那打量的目光,也沒有察覺到他目光裡透露出的不贊同,可是即使秦清努力的想要漠視這一切,心裡頭卻還是沉甸甸的,壓抑着什麼,有些的苦澀和難受,殺手的身份和過去和關家終究是天壤之別.“你配不上小曜.”關恆還是笑着,可是如此平淡的語調聽起來確實那麼的刺耳,似乎帶着骨子裡天生的驕傲,而秦清這樣的身份在關恆眼裡就是低人一等,如同過去的貴族看待賤民一般,不管一個賤民如何的有錢,如何的厲害,在貴族的眼中你就是一個賤民,低人一等,這是無法更改的規則.“你想多了.”秦清淡漠的開口,面容霜冷卻平靜,半點沒有因爲關恆如此直白的說法而憤怒,因爲秦清太明白關恆話中的意思,因爲她的身份的確配不上關曜.
門當戶對對於普通人家或許只當是封建年代的一個迂腐落後的說辭,可是真正的名門世家,卻依舊講究名當戶對,秦清也知道當初譚家是如何反對童瞳和譚驥炎在一起的,因爲在譚家人的眼中童瞳只是一個孤兒,甚至還在娛樂圈工作,是一個低賤的戲子而已,若不是譚驥炎一貫強勢,不容任何人置噱他的感情,甚至寧願拋棄譚家也要護住童瞳,那麼今天就不可能有兩個人之間 深厚感情,和譚家一樣關家同樣是世家名門,而秦清的身份比起童瞳甚至還不如.關恆不動聲色的將秦清冷漠的表情收入眼中,看來倒是一個通透的女孩,只是卻沒有小瞳的熱情,而且她甚至自己已經放棄了和小曜在一起的機會,這倒有趣了,女人太過於聰明,想的太多,思慮的太多,其實真的是慧極必傷。
“嫁入關家是不可能的,可是和小曜在一起倒也可能.”關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悠悠的調侃着,對上秦清目光裡一閃而過的冷寒目光,心裡頭打了個冷顫,不過倒依舊嘴硬的撐起笑容,果真是個殺手,一個眼神都如此的冰冷駭人,小曜那到底是什麼眼光啊!
“不要以爲你是關家的人我就不敢動你.”放棄和關曜在一起的機會是一回事,可是被關恆當成第三者,當成關曜的情婦看待依舊讓秦清動怒了,冷冷的眼神看着笑的欠扁的關恆,秦清並不是性格多好的人,她之所以退讓,是因爲不想讓關曜爲難而已,但是這卻不表示她可以隨意的被人欺辱,被關家的人當成關曜的地下情人,她沒有這麼的下賤.
這脾氣倒有些烈,看起來是外柔內剛,如此看來,這個秦清之所以會放棄,不是因爲關家的背景和家世怯弱了,而是因爲不想讓小曜爲難嗎?關恆笑了笑,挑起眉頭,目光倏地犀利,“既然都敢動關家的人,爲什麼不敢和小曜在一起呢?擔心付出感情了,可是日後被小曜放棄你嗎?畢竟你和小曜認識不會超過三個月,可是關家卻是小曜的家,有他的家人,所以你害怕了.”害怕在自己努力之後,卻成爲被放棄的那一個,所以寧願在沒有發生之前就斬斷這段感情.
秦清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難堪,關恆還是在笑,那五官和關曜有幾分的相似,但是卻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尖銳的指出了秦清所有的顧慮,也讓秦清看到了自己的自私,她的確害怕,害怕和關曜發生了感情,害怕關曜那溫和的性格最後還是會選擇家人,害怕自己在付出一切之後卻被拋棄了,所以秦清寧願在此之前就斬斷一切.
可是關恆只是一眼就犀利的看出了一切,甚至還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秦清臉色微微的蒼白着,垂落在身側的手冰冷的攥成了拳頭,沒有開口說什麼,面色依舊平靜,只是心裡頭卻已經不再平靜.
似乎感覺到秦清的表情還是不夠蒼白,關恆悠然的笑着,晃了晃手裡的茶杯,看着那展開的碧綠茶葉,然後展眉一笑,“老爺子從小就看好小曜,他是關家的嫡子嫡孫,日後是要繼承關家的一切,小曜看起來溫和,可是比關家任何小一輩的人都要聰明能幹,你自私的想法小曜只怕早就明白吧." 秦清身影微微的晃動了一下,不過依舊沒有說什麼,冷眼看着如同在看自己笑話一般的關恆,秦清轉過身慢慢的向着門口走了過去,其實這些她早就明白,早就知曉,如今被人點出來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自己的確自私了不是嗎?一面如此自私,一面卻又享受着關曜的關心和體貼,自己真的很無恥.南方的氣候比起北京其實要暖了不少,可是到了夜裡也還是很冷,清冷的讓人忍不住的顫抖,秦清站在院子裡,風很寒,似乎都能透過衣服鑽進骨子裡,或許自己不該這樣拖着欠着,這對關曜太不公平,也許該明着說的,秦清抿了抿脣,清冷如霜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淡淡的有些落寞的笑容。客房裡,關恆繼續喝着茶水,他沒有說錯,關曜真的很聰明,可是自己都能看出來的情況小曜不可能看不出來,可是小曜不說,自己卻因爲一時口快說了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小曜平日裡看起來很溫和,可是一旦生氣起來,即使狡猾如同孤狸的關恆也是很害怕的.
譚驥炎和關曜在劉隊長這邊屋子裡大致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也順便找劉隊長打聽了一下邯梓淵目前的情況,雖然被抓了起來,不過羅局長抵住了張家的施壓,並沒有太難爲邯梓淵,譚驥炎和關曜其實一開始就沒有擔心邯梓淵,殺手組織出來的人,即使是三流殺手,公安局那些刑訊逼供的手段對邯梓淵而言也不過是撓癢癢而已.
“你這是要借刀殺人?”譚驥炎看着表情晦暗不明,明顯帶着幾分陰險的關曜,多少有點不習慣,畢竟譚驥炎看慣了關曜的溫和儒雅,突然看到關曜腹黑的一面多少有點不習慣.
“何必說的這麼難聽,邯梓淵在公安局離最多就是吃點小苦而已,男人嘛,就算毀了容也是無所謂的.”關曜溫聲笑着,顧長的身影,俊逸的臉龐,怎麼看都是一個風度儒雅的男人,可是偏偏這打趣的話聽起來讓人慎得慌,似乎關曜正準備這麼做.
譚驥炎瞥了一眼關曜,如同沒有看見一旁劉隊長抽搐的嘴角,沉聲道,“可是你忘記了一般女人都會同情弱者,邯梓淵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缺胳膊少腿的,秦清一旦內疚自責起來,再加上邯梓淵那不靠譜的性子,說不定秦清一時心軟就和邯梓淵再一起了。”
這一點譚驥炎深有體會,過去譚驥炎太過於強勢強大,可是兩個小鬼就喜歡裝無辜裝可憐,僞裝成弱勢羣體,害的譚驥炎好幾次都被童瞳埋怨,所以譚驥炎也不得不偶然示弱,對着童瞳撒嬌,無視兩個孩子鄙視的目光,成功的奪取了童瞳的注意力.
“這我倒是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我會盡快找到邯家人將邯梓淵給弄出來.”關曜一愣,然後感覺這樣的可能性很大,一想到邯梓淵會藉着傷痛什麼的向着秦清撒嬌,關曜溫和的笑容一冷,鏡片後的目光裡冷光閃爍,他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接近秦清的.
劉隊長呆呆的看着好外表完全不符的關曜,爲什麼他會第一眼任何這個男人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尤其是知道他和邯家人還認識,劉隊長甚至期待着關曜會去邯家找人幫忙將邯梓淵給弄出來,可是如今,劉隊長只感覺關曜笑的很恐怖啊,自己爲什麼會後背發涼,寒毛直豎.
“劉隊長你放心,邯梓淵是因爲我們的事情被抓的,所以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將人完全無缺的從公安局帶出來的.”關曜朗聲笑着,依舊是端方如玉的君子,目光溫和,面容俊逸,甚至還拍了拍劉隊長的肩膀.
“那就拜託了.”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劉隊長結結巴巴的開口,牽強的笑着,只感覺戴着眼鏡的關曜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亮出自己的獠牙.
譚驥炎和關曜一起出了屋子向着隔壁這邊走了過來,黑暗的夜色裡,月光倒很是明亮,所以關曜一眼就看見站在院子裡吹冷風的秦清,一剎那,關曜眉頭一皺,快步的走了過來,雖然是責備的語氣可是言語裡卻滿是關心,“這麼晚了怎麼不睡?你看手都凍的冰涼了."關曜的手很暖,這會握住秦清的雙手,冰涼涼的讓關曜眉頭皺的更深了,有些無奈秦清這麼冰冷的性子,她太過於獨立,所以有時候看起來讓人感覺放心,可是偏偏有時候卻又不會照顧自己.
譚驥炎看了一眼關曜和秦清倒是沒有說什麼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譚驥炎眉頭一皺,目光疑惑的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竟然還有一個人在,可是秦清在院子裡,小瞳在臥房裡,那客房裡的人難道是關恆?
房間裡依舊亮着燈,牀頭燈的光亮很弱,譚驥炎之前出來的時候明明是將燈給關了的,如此看來小瞳是起來了,也對,看來真的是關恆提前過來了.“回來了?”睡的迷糊,童瞳感覺到譚驥炎到牀上來了,身體向着牀裡側挪動了一下,依舊閉着眼睛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嗯,你繼續睡.”譚驥炎拍了拍被子安撫着被自己吵到的童瞳,擡手將牀頭燈也給關了,黑暗裡,童瞳在熟悉的氣息之下慢慢的又睡了過去,之前是因爲關恆來了,童瞳被驚醒之後睡的就不沉,這會譚驥炎過來了才又真正的進入了深眠中.
等了半個小時,確定童瞳真的沉睡之後,譚驥炎才慢慢的起身,既然關恆過來了,有些事還是需要當面討論一起,邯家的事情譚驥炎已經決定插手了,可是至於怎麼辦,還是需要關恆這個明面上的人物來出手.
客房裡,關恆靠着牀休息着,秦清那一下砸的不輕,關恆頭多少有些痛的,又擔心自己多嘴會讓關曜來收拾自己,所以一聽到開門聲立刻驚醒過來,戒備的看着推開門進來的人,發現是譚驥炎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笑了笑,“這僞裝做的挺像那麼一回事,要不是很熟的人只怕都認不出你來." “你這是?”譚驥炎看着關恆額頭上的創口貼,還能看到隱隱的血跡,自己和關曜就在隔壁,可是並沒有聽見敲門聲,所以關恆是自己潛進來的,所以受傷纔是正常.
“你們弄個殺手在家裡,我能不受傷嗎?幸好我身手不錯。”關恆扯了扯嘴角,很是無恥的將自己當成了弱勢人羣,這樣一來,一會小曜如果真的生氣了,也會手下留情吧,畢竟自己已經受傷了,都快被槍托給砸成腦震盪了.
“你該慶幸你身手太過於一般.”譚驥炎是明白關恆的性子,看起來就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其實還是一隻有惡趣味的狐狸,否則就不會潛進來.“什麼意思?”關恆一時沒有明白譚驥炎話裡的意思,當然被譚驥炎嫌棄自己的身手,關恆多少還是有些不滿的,畢竟自己也算是兄長啊,比起譚驥炎和關曜,關恆可是大了幾歲.
“你身手不好,所以秦清動手只是敲了你一下,如果你身手好一點的話,至少身上會多個彈孔出來.”關恆身手的情況譚驥炎知道,看關恆的額頭應該是被秦清給打出來的,所以譚驥炎纔會有這樣的話,如果關恆厲害一點的話,爲了安全考慮,秦清就不是直接將人給敲暈了,而是會直接送一顆子彈過來.錯愕的愣住,關恆笑容僵硬在嘴角,只感覺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心血來潮,竟然可能將自己帶入危險之中,這麼說他還真是該慶幸剛剛自己那麼挑釁,秦清只是冷着臉出去了,而沒有給自己一槍.
院子裡,秦清低頭看着關曜的大手,他的手很暖,帶着些許的粗糙將自己的手包裹在掌心裡,那種陌生的感覺很是讓人心動,可是… … 想到關恆的話,秦清看着關曜,然後漠然的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別過臉看着夜色,淡淡的開口,“你不需要這樣,你該知道我之前的拒絕代表着什麼意思。”不是不知道關曜對自己的好,也不是不知道他的體貼意味着沒有開口明說的追求,可是之前關曜沒有說,秦清也就當做不知道,如今秦清不想在這樣糾纏不清了,不等關曜開口,秦清繼續道,“真的很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以後就當做普通朋友就可以了."所以不要再有那些曖昧不清的舉動,不要再用那麼溫暖而寵溺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要再給自己希望,秦清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既然沒有結果,就該直截了當的說清楚,曖昧不清的糾纏對彼此都不好.
關曜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笑容也從俊臉褪去,溫和的五官失去了笑容之後就顯得有些冷硬,關曜靜靜的看着話如此多的秦清,她一般時候都是言語間斷,難得有一次話這麼多,可是卻是關曜並不想聽到的話.
他生氣了吧?秦清從來不知道害怕,即使在殺手組織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害怕,因爲左右不過一個死字而已,可是這會看着關曜冰冷的臉,看着他鏡片之後深沉莫測的目光,秦清突然有些的不安和害怕,攥了攥手,秦清轉過身邁開步子想要暫時離開院子,或許今晚上自己可以去賓館裡住一夜,可是手腕突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給抓住.
“爲什麼突然說這些?”關曜抓住了秦清的手,並沒有用力,但是也沒有讓秦清可以自己逃離,關曜淡淡的問道,聲音不大,可是比起往日卻顯得有些冷淡,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一般.
“你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而我之前也知道… … ”沒有回頭看身後的關曜,秦清笑的有些苦澀,只是知道了,卻還是自私的想要留下關曜的好,想要多感受一下被人關心,被人呵護的感覺,太溫暖,所以纔會眷戀,纔會自私的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關曜的溫暖,如果關恆不說,秦清或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自私和卑劣.
“你說的我明白,你不敢付出是害怕日後和關家有了矛盾之後,我會選擇關家放棄你,所以你直接就在感情並不深厚的時候就拒絕我,沒有付出就沒有受傷.”關曜緩緩的開口,清冷的夜色之下他的聲音如同落入盤子中的玉珠一般清脆有力,關曜感覺到秦清的身體一怔,無奈的嘆息一聲,突然一個用力將秦清給拉到了懷抱裡,在秦清錯愕的一剎那,關曜直接將人給抱在了懷抱裡,聲音依舊壓的很低,“你的顧慮我一直都知道,不能讓你有安全感是我的錯。
關曜緊緊的抱住要掙扎的秦清,這的確是他的錯,讓秦清看不見希望,沒有開始就感覺到了害怕,甚至想到了分手,這是自己的錯,關曜原本還想要循序漸進的讓秦清慢慢的接受自己,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是說出來了,自己到底要怎麼做秦清纔會多一些信心,多一些勇敢,相信自己會保護好她,也會保護好這一段感情呢?
321執子之手
秦清呆呆的愣住,甚至忘記了她這是第一次被人擁抱着,耳邊是關曜那依舊溫和的帶着寵溺和溫情的聲音,秦清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顧慮,也知道自己這樣不說清楚和關曜相處是因爲她的自私,可是秦清真的不知道關曜不但不責怪自己,竟然還將過錯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這麼多年了,秦清的心已經冷了,一個殺過人的殺手,她是堅強的,是冷酷的,甚至很多時候也是冷血無情的,可是此刻,秦清忽然感覺眼眶一熱,關曜的手臂很有力,將她抱的很緊,似乎要將她的身體給揉進身體裡一般,陌生的氣息卻帶着熟悉的溫暖,這是關曜的懷抱很暖很安心.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秦清僵硬的落在身側的雙臂終於緩緩的擡了起來,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示弱,第一次如同一個委屈的小女孩一般,秦清緩緩的將手升起來抱出了關曜,僵硬的身體也因此柔軟下來,靜靜的依靠着關曜.
“秦清,你不用想那麼多,一切交給我.”關曜心疼的低頭在秦清的發頂處落下幾個細碎的吻,大手輕撫的拍在秦清纖細的後背上。“爲什麼?”秦清沉默了片刻之後,從關曜懷抱裡探出臉來,秦清不解的看着面容俊逸的關曜,明明他也知道自己在自私的享受着他的關切,卻沒有半點付出的勇氣,害怕日後受到傷害,所以寧願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放棄,這樣的自己,他爲什麼還要如此的用心,明明以他的條件可以找到很多很多比自己優秀太多的女人,而且會皆大歡喜,不會因爲一段感情和關家鬧僵.
關曜失笑的看着詢問自己的秦清,她的身高剛好到自己的下巴處,擁抱的時候感覺正好,而此時看着秦清那麼純淨的眼睛,冰冷褪去,只餘下滿滿的不解和疑惑,關曜騰出一隻手撫上秦清的臉,能感覺到她的不習慣,所以身體僵硬着,但是卻沒有避開自己的手,這讓關曜心情愉悅了很多.“關曜?”秦清有些把握不準關曜此刻的態度,他看起來溫和,看起來一點脾氣都沒有,可是秦清卻發現關曜這樣的性格太難以捉摸,譚驥炎那般威嚴冷漠的男人,除了對小瞳之外對其他人都帶着冷漠和疏離,所以譚驥炎對小瞳的感情秦清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關曜這樣對任何人都溫和,反而讓秦清有些忐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關曜在意,不是秦清妄自菲薄,可是比起關曜的一切,秦清想不自卑都難.
“我記得小時候我爸和我媽一直關着門在房間裡吵架,每一次我出現的時候,他們都表現的很恩愛,如同任何一對幸福夫妻一般,在我面前上演夫妻和睦,家庭美滿的戲,後來我去了北京,甚至很少回南京,我和驥炎一起長大,秦清,你看我對什麼人都很溫和,那其實只是一種假象而已,我比驥炎對親情看的更加的淡漠,再後來我爸和我媽終於各奔東西,其實在我出生之前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情人,門當戶對的婚姻也莫過如此."關曜笑容裡多了一抹嘲諷,他永遠不會忘記每一次從臥房裡傳出來的爭吵聲,“如果不是因爲小曜,關天朗,我用得着還留在這裡嗎?" “不要忘記那也是你兒子,是從你肚子生出來的,你是當媽的,你好意思說這樣的話!"“你以爲我想要孩子,是誰喝醉了強要了我?"“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以爲我想要孩子嗎?我們說好了結婚兩年之後就離婚,現在弄一個孩子出來,你以爲爸還會讓我們離婚嗎?" “你不告訴爸,我已經將這孩子給打掉了,用不着生出來!"“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口誤,口誤你不明白嗎?何美雲,你要糾纏這個到什麼時候,不就是一個孩子,你真的要流掉有的是辦法! " 年幼的關曜站在臥房門口聽着裡面的爭吵聲,漸漸的明白過來原來他只是意外的產物,原來他從出生開始就是多餘的,原來他的存在阻擋住了父母尋找自己幸福的道路,再後來關曜找到關老爺子說是去北京看他最好的朋友譚驥炎,再後來關曜留在北京不再回家,再後來父母終於還是拋棄他離婚了,各自去組建屬於他們的家庭,去孕育他們期待的孩子,愛情的結晶.
“秦清,我若不離,你能不棄嗎?”關曜低聲的開口,鏡片之後的目光帶着無比的誠摯和期待,當初偶然看見這一句時,關曜就告訴自己,日後如果他能尋到這樣一個人,不離不棄,生死相依,那麼他會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來疼愛對方,寵愛對方,讓對方幸福的生活,讓他們的生活沒有爭吵,沒有互相的抱怨和嫌棄.
秦清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關曜,夜色之下,關曜俊逸的臉上帶着難以發現的脆弱,那溫和儒雅的表現完全的褪去,如同任何一個普通的人一般,他期待的是不離不棄的感情,秦清忽然笑了起來,拉下關曜的手握住,深呼吸着,然後開口道,“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優點,不管是出生,是過去,還是面容,可是關曜我能做到不離不棄,不管以後發生什麼,只要你在我便在."“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關曜高興的笑了起來,如同一個等到了獎勵的大男孩,笑容飛揚在俊朗的臉龐上,再改用力的抱住了秦清,心裡頭是滿滿的喜悅和幸福,他不期待着刻骨銘心的的熱戀,他需要的就是這樣溫情脈脈的感情,兩個人在一起,過着普通的生活,甚至可能爲了柴米油鹽偶然會鬧矛盾,關曜知道自己的性格在溫和背後隱匿的是刻骨的冷漠和疏離,而秦清是恰恰相反,她看起來冷若冰霜,可是一旦熱起來,卻會讓身邊的人都感覺到溫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這就足夠了.
“冷了吧?”關曜低聲的開口,聲音裡是可以感知的愉悅,用力的抱了抱秦清在夜色之下凍的冰冷的身體,“回房間休息,我們現在是戀人了,可以蓋着棉被聊天."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一點?秦清一愣,呆呆的看着說的理所當然的關曜,被冷風吹亮的臉上有點火辣辣的感覺.
“秦清你怎麼這麼可愛呢.”關曜再次笑了起來,然後俊臉慢慢的向着秦清的仰起的臉靠近着,速度很慢,關曜看着秦清的臉一點一點的紅着,那原本總是清冷的眼睛此刻左右躲閃着,再沒有了一個殺手的鎮定和冷靜.
秦清知道關曜這是要親吻自己,心跳的有點快,雖然看過很多,見過很多,甚至還槍殺過正在滾牀單的目標,可是真的落到自己身上了,秦清有點不敢呼吸,可是關曜的速度太慢,有點磨人的感覺,尤其是那一雙深邃的滿是笑意的黑眸,讓秦清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全身緊繃着,他要親就親,這麼慢做什麼!殺人也不過分分鐘的事情!
額頭抵着額頭,太過於強烈的陌生氣息帶着一種霸道籠罩下來,秦清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了,自己都能感覺到臉上燒熱的溫度,關曜溫熱的呼吸噴吐在了臉上,秦清再次感覺到口乾舌燥,心砰砰的跳着,讓秦清幾乎有些受不了的想要給自己一拳頭,不就是一個親吻而已,自己過去看過那麼多,爲什麼這會這麼緊張,那什麼有小鹿在心裡頭亂跳的感覺不應該是小說裡纔有的,爲什麼這會自己都感覺渾身不能動了!
可是等了半晌該有的吻依舊沒有落下來,一直眼睛盯着地面的秦清終於忍不住的擡眼看向關曜,卻見抵着自己額頭的關曜那臉上滿是和煦溫暖的笑意,隱隱的帶着幾分可以感知的揶揄之色,俊朗的眉目間 都是笑意,秦清一愣,有些想要咬人,再不知道自己被關曜給逗弄了那她就真傻了!“關曜… … ”挫敗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秦清惱羞成怒着,可是餘下的聲音卻被一張柔軟的薄脣給堵住了吞回了口中.
關曜用心的吻着秦清那柔軟而帶着幾分冰涼的櫻脣,並沒有深入,只是脣親密的抵着脣,細微的摩擦着,那種柔軟而細膩的感覺,帶着一種無法言喻的甜美,關曜眼中笑意加深,舌尖舔敵着秦清的脣,慢慢的描繪着那美好的脣線.
心跳的越來越快,秦清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是什麼時候閉上眼的,口中鼻翼之下都是屬幹關曜的氣息,很是溫暖很是舒適,他的懷抱很暖,強勁有力的手臂摟在腰間,秦清不由自主的仰着頭,接吻於她依舊有些陌生,可是卻比想象中的美好,沒有一點噁心的感覺,而那跳的飛快的心也似乎感覺到了這份幸福的美好一般,血脈裡流淌的都是這種飛揚的輕快幸福.
關曜細細的吻着,身體慢慢的有些的燥熱,讓關曜不得不結束這溫情暖暖的親吻,在心裡頭將譚驥炎給狠狠的罵了一句,果真是不能憋狠了!否則一個吻都會讓自己把持不住!
“進去睡.”南方的冬夜是溼冷的寒意,關曜呼吸有點急促,聲音也帶着幾分沙啞,大手輕柔着撫摸着秦清光滑的黑髮,看着低着頭的人兒,眼中滿是笑意和寵溺,秦清這是害羞了嗎?
“那個你堂哥在房間裡.”秦清深呼吸了幾次,這才拉回理智,讓自己聲音不會顯得顫抖,臉上依舊是火辣辣的感覺,秦清用冰冷的手在臉頰上拍了幾下降溫之後,這才擡起頭看向關曜,想到關恆的額頭,有點心虛道,“他晚上潛了進來,然後我失手給敲暈了過去."“沒事.”關曜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關恆竟然提前過來了,不在意的拍了拍秦清的肩膀,然後牽住她有些涼的手向着屋子走了過去。“小曜,大晚上的你跑去哪裡鬼混了?”關恆靠在牀頭正在玩手機,看到關曜和秦清推門進來,笑着打了聲招呼,詭異的目光快速的在兩人之間流轉看,心裡頭有點忐忑,這秦清如果對着小曜告狀,那自己肯定很慘.
“哥,我們出去說.”關曜沒有忽略關恆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表情,不過已經這麼晚了,自然還是不打擾秦清的消息,轉過身,關曜目光溫和如昔,對着秦清開口,“你先睡,不要熬夜。”
秦清心頭一暖,剛準備說話,卻見關曜忽然嫌惡的皺了皺眉頭,“牀單和被套換一下,櫃子裡有新的。”
剛掀開被子要下牀的關恆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這麼嫌棄自己這個堂哥,不就是睡了一下牀嗎,而且這傷還是秦清給打出來的,竟然還嫌棄的要換牀單被套.
秦清也有些愣住,沒有想到關曜竟然這麼一本正經的交待自己,可是看着關曜那嫌惡無比的表情,秦清忽然感覺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幼稚的一面.
“我來吧,哥,你去客廳坐一下,不要吵,小瞳和驥炎都睡着了.”關曜自己倒先打開了櫃子,將一套新的牀單和被套給拿出來,也不用秦清幫忙了,直接將關恆睡過的牀單被套都給換了下來,然後笑着看着一旁的秦清,“你先睡,我給你關燈."十足的哄孩子的語調,秦清就算是小時候也沒有被人如此的關切的當成孩子一般哄着,在關曜的催促之下,秦清有些想笑,不過臉上看起來倒依舊平靜,只是嘴角能看見一抹柔和的弧度,“我自己睡就行,你出去吧."“那好,快點睡,很晚了.”關曜也明白秦清還要換睡衣什麼的,自己在房間裡的確不方便,剛準備轉身離開,忽然想起什麼了,在秦清錯愕的瞬間 裡,關曜快速的一個上前,輕柔的溫落在秦清的嘴角,俊臉之上笑意加深,“晚安。”
秦清臉一紅,在關曜的晚安吻之下感覺有些的尷尬,可是心裡頭又有些的甜蜜,低聲道了一句晚安,在關曜出去之後,客房裡安靜下來,秦清臉上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笑意,曾經的生無可戀,淡漠的過日子,原本以爲會這樣一個人走下去,可是如今卻突然感覺到有了希望和動力.
關曜和關恆在客廳裡聊了許久,一來是兩人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自然有不少話要說,二來也是因爲邯家的事情,譚驥炎的不準備出手做什麼,一切交給關恆來處理,所以關恆就非常可憐的被當成了苦力不說,等談完了,大半夜的還得連夜開車回去。
第二天,天有些的冷,都感覺是入冬了一般,童瞳窩在被子裡動了動,被譚驥炎圈養的越來越懶了,尤其天冷了,童瞳動了動,眼睛還是閉着的,軟膩膩的聲音顯得很是悅耳,“譚驥炎,幾點了?"“再睡一會.”譚驥炎拿過櫃子上的手錶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若是在北京的時候,譚驥炎這會怎麼也要起牀了,可是如今也算是無事一身輕,所以側身繼續抱着童瞳也不想起來,偶然在天寒的時候窩在牀上很是享受.
“關曜和秦清昨晚上是怎麼睡的啊?”童瞳靠在譚驥炎溫熱的懷抱裡,夏天的時候會感覺到熱,可是天一冷了,譚驥炎就像是個大火爐,所以童瞳靠的格外舒服,不過心裡頭倒還是惦記着關曜和秦清的事情.
小瞳這孩子怎麼就那麼惦記別人啊!譚驥炎無奈的看看都沒有睡醒,卻念念不忘關心秦清和關曜的童瞳,無奈的在她的小臉上輕啄了兩下,“今天我要和關恆去一趟市裡."“邯梓淵的事情?”童瞳終於睜開眼了,雖然還是有點迷糊,不過倒是沒有忘記邯梓淵還被張家給陷害了,這會還關在公安局,不過一想到許煦,童瞳就不淡定了,一把住抓了譚驥炎的手,“不行,我得陪你一起過去一趟.”許煦那性子太過於詭異,童瞳都不知道許煦到底要做什麼.其實譚驥炎並不想童瞳跟着自己過去顛簸,可是同樣想到了許煦,譚驥炎感覺還是讓童瞳跟着自己比較安全,誰也不知道許煦到底要做些什麼.早晨九點。縣公安局.
“羅局長,你什麼意思?邯梓淵可是親自承認私藏了毒品,難道羅局長想要包庇什麼嗎?”張德源冷怒着,一手憤怒的拍着桌子,表情顯得有點猙獰,張德源沒有想到麼成功的將毒品栽贓嫁渦之後,竟然沒有扳倒幾個外地人,反而將邯家的人給牽扯進來了.
當然,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扳倒了邯家,以後市裡就是付家的天下,張德源有的是辦法對付幾個外地人,可是張德源卻沒有想到羅局長竟然如此膽小怕事,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了,竟然還想當牆頭草,不得罪自己,也不得罪邯家,邯梓淵被抓了就是簡單的被抓了,付家想要的口供什麼的都沒有錄下來。
“張具長,話可不能這麼說,局裡也有局裡的規定,總不能詢私枉法來定罪,邯梓淵這邊律師還沒有到,他不說我們這些警察也沒有辦法.”打着太極,羅局長一點都不動怒,目前來說張家是佔着理,可是羅局長就是有種感覺,那幾個外地人只怕不簡單,所以羅局長這才壓着邯梓淵沒有動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沒有將髒水潑到邯國亮身上.
“那幾個外地人將金花給撞到流產了,那分明就是故意傷人,難道公安局也不管嗎?任由兇手逍遙法外!”張明同樣是咄咄逼人,一旁張母已經哭紅了眼睛,金花臉色依舊蒼白的坐在一旁,並沒有開口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很是平淡,讓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分明就是故意包庇着那幾個外地人。”劉述軍冷笑着開口,看向羅局長,, ' 將邯梓淵交給我帶回去審問,武裝部可不是公安局這些無能的警察,一點事情都審不出來!"羅局長即使真的有些庇護邯梓淵,可是張家人在縣裡那可是位高權重,一個張德源,羅局長都無法招架,更不用說縣裡其他人都見風使陀,這是張家人在鬥,也是市裡邯家和付家在鬥,目前局面而言邯家還是處了下風,尤其是邯梓淵如果不小心被逼供出了什麼,邯家就算是完了.
劉述軍帶着武裝部的特警和張家的人直播要去將邯梓淵帶走時,卻沒有想到剛好看見譚驥炎他們過來看邯梓淵,兩班人就這麼對上了,一時之間 ,氣氛立刻緊繃起來。
“給我將這幾個人都給帶回部裡去!”劉述軍之前在賓館裡忍讓了,那是因爲忌憚邯家,可是如今有了付家當靠山,完全不需要再害怕什麼了,直接怒喝一聲,六七個特警快速的向着譚驥炎他們衝了過來,一手落在腰間別着的警棍上,如果譚驥炎他們拘捕,只怕會少不了一頓毒打.
羅局長對着一旁的洪隊長使了個眼色,四周的警察也都沒有動,如同沒有看見耀武揚威的張家人一般,張明更是怒從心中來,一想到自己那好不容易纔得到的兒子就這麼沒了,真的驗證了那句斷子絕孫的話,更是將火氣撒到了譚驥炎等人的身上,張明也跟着衝了過去,目標自然是要報復童瞳.“怎麼了,這在公安局還敢公然行兇?”關曜依舊是溫和的笑着,目光掠過一旁沉默的羅局長之後,緩緩的看向張德源,眼神陡然之間冰冷而銳利,身爲縣長,這是知法犯法."“你們惡意行兇傷人,在這個案子裡,我們張家是受害者,即使我身爲縣長,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公民,法律也會維護張家人的利益,信口雌黃是沒有用的.”打着官腔,張德源不急不慢的開口," 將你們帶回去那也是例行公事,你們不要做無所謂的反抗,如果案子查清楚了,和你們沒有關係,那麼也會將你們無罪釋放,可是如果你們不配合調查,那就是公然拒捕."“惡意行兇傷人?”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嗓音低沉而冰冷,看起來很是無害的峻臉上卻帶着上位者的威嚴氣勢,“不知道有什麼證據呢?" 目擊者那邊張家已經敲定了,他們都會指認是童瞳故意推到金花,不過此刻張德源直截了當的開口,“金花是我的兒媳婦,也是這一次的受害者,她已經報案了,指認你們惡意傷人,致使孩子流產."“是嗎?話雖如此,不過我還需要間一下受害者.”譚驥炎走到了金花這邊,冷眼看着憤怒的張家人,淡然詢問道,“請問你是自己摔倒的,還是被人給推倒的."張家所有人包括武裝部的特警,還有在場的警察都感覺譚驥炎絕對是腦殼有問題了,否則怎麼會詢問金花這個問題,可是就在所有人都想要發笑時,金花卻開口了,神情顯得有些激動,甚至可以說是猙獰,帶着一種報復了張家人的快意,“不是別人推的,我自己摔倒的,和其他人無關." 一剎那,所有人都以爲自己時聽錯了,張明更是不敢相信的轉過頭看向金花,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樣說,要幫幾個外地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譚驥炎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張德源,冷然的開口,“既然事實已經清楚,我想這件事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張德源氣的臉鐵青,他在縣裡這麼多年,老謀深算,可是第一次丟了這麼大的臉,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劉述軍也是氣的渾身直髮抖,誰也不明白金花爲什麼突然改口.
“你們不要太得意!”張明憤怒的盯着譚驥炎的後背,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譚驥炎此刻已經死了幹萬次.
頭也沒有回,譚驥炎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甩給張明,其實整件事根本就是一個烏龍而已,金花想要摔掉孩子,所以纔會那麼湊巧的在超市裡將童瞳給拉了進來,這才牽扯到了張家,又牽扯出了邯家,當然唯一讓譚驥炎忌憚的還是許煦.張家人氣的夠嗆,張德源甚至都忘記要提審邯梓淵,直接轉身就走,其他張家人也都跟着出去了,公安局大廳裡這會又安靜下來.“幾位,樓上會議室有人想要見各位一面.”羅局長依舊是笑面狐狸,只感覺自己的判斷果真沒有錯,這幾個不顯山露水的外地人果真不容小覷,竟然能讓金花當衆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邯家或許能反敗爲勝也說不定.
322邯家來人
“邯梓淵,你發什麼瘋?這樣的罪名你也敢認,你是不是不想好了,還是想自己死卻要拖着整個邯家都跟着你一起死?”怒不可遏着,邯國亮整個人氣的直髮抖,他很高,西裝筆挺,可是因爲憤怒,整個人都在顫抖,一手指着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邯梓淵,若不是自制力極好,這會只怕已經衝上去給這個混賬兒子幾巴掌了.
邯梓淵的五官承襲了邯國亮這個父親,可是氣息卻像邯母,五官俊朗,可是氣息卻帶着幾分柔美,可是總是帶着幾分吊兒郎當的邪氣,此刻看着對自己怒罵的父親邯國亮,邯梓淵譏諷的勾着嘴角笑着,卻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譏笑盛怒的邯國亮.
“父親大人是不是後悔當初在醫院的時候沒有一手掐死我,又或者在十月懷胎之前直接將我給射在牆上,當然了射在套子裡也是行的,至少免去了日後的種種麻煩.”戲謔的語調帶着幾分低俗,邯梓淵笑着看着邯梓淵的臉從鐵音轉爲了羞憤的勃然大怒,堂堂市長,在官場打拼多年,可是這一次卻被自己的兒子給氣的幾乎要吐血而亡.
“邯梓淵,你竟然敢這麼和爸說話!”說話的是邯麗,邯梓淵的妹妹,此刻邯麗尖利的眼神憤怒的盯着懶散的邯梓淵,咄咄逼人的架勢看不出像是一家人.
“抱歉,我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沒有妹妹你如此厲害,嫁了個好老公能幫到邯家.”對於邯麗指責的目光,邯梓淵眼中冷笑更深了幾分,家人,早在他被綁架之後就成爲了陌生的代名詞.
邯梓淵沒有忘記當年他被綁架的之後,是如何期待的父母可以來救自己,可是呢,爲了官位,爲了前途,他的父親放棄了和綁匪交易,那個時候若不是邯梓淵巧舌如簧,若不是當時綁架的殺手頭目曾經親眼看着愛子被仇人分屍殺害,邯梓淵早就當年就死了,而不是說服了綁匪將他帶回了殺手組織訓練成爲了一個殺手.
在殺手組織的那些年了,完全顛覆了邯梓淵這個原本官二代的一切想法,沒有物質,沒有慾望,一切都是爲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活下去,沒有任何人是可以信任的,包括家人,包括同伴,殺手自古就是天煞孤星的命,邯梓淵活下來了,他步步爲營,處處算計,雖然只是組織裡二三流的殺手,可是最後成功的利用了邯家的關係脫離了殺手組織。
再次恢復普通人的身份回到邯家,可是迎接邯梓淵的不是愧疚,不是歉意,而是嫌惡,是恐懼,是厭煩,邯梓淵被當成了邯國亮哥哥的私生子留在了邯家,而慢慢察覺到邯梓淵不會對邯家人有什麼致命的傷害時,邯國亮的一雙兒女無比嫌惡邯梓淵,也防備着他來爭奪邯家的家產,直到邯梓淵帶着痞子般的笑意到了這個小鎮當一名普通的警察之後,邯家人就當沒有了這個兒子,可是誰知道邯梓淵這一次又惹了這麼大的禍.
“邯梓淵,你說的還是人話嗎?”邯國亮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歲,雖然他是個中年男人,經常鍛鍊保養的還非常好,可是因爲邯梓淵的事情卻一夜沒有睡,再聽着邯梓淵的混賬話更是怒火中燒.
“我說的如果不是人話,那生我的父母又是什麼東西呢?難道也不是人嗎?”哈哈的笑着,如同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一般,邯梓淵挑着眉梢譏諷的看着臉色鐵青的邯國亮,瀟灑的聳了聳肩膀,“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放心,就算被打死了,我也不會拖累你們邯家的."“你以爲你這樣說還有什麼用嗎?你知道現在外面都怎麼傳邯家了嗎?峰鐸剛要談的一筆生意就這麼擱置了!”邯麗再次尖銳的出聲指責着,妝容美麗的臉上表情無比的憤怒,若不是忌憚邯梓淵殺手的身份,只怕這會已經撲過來了.
邯梓淵的事情經過付家的宣傳,可謂是引起了軒然大波,邯家人販毒,所以邯國亮目前的地位很是微妙,很多人都避開了邯國亮,唯恐惹渦上身,而和邯麗婆家的生意也因爲邯家的關係而遭受了巨大的影響,股票甚至也有些下跌,畢竟政治和生意是聯繫在一起的,邯家一旦出事了,邯麗婆家雖然是商界中人,但是影響也不會小,而且邯麗性子潑辣,在婆家一直要強,畢竟她後面是自己的父親邯國亮,婆家的人包括邯麗的老公都忍讓着,哄着邯麗,可是邯梓淵的事情一出,邯麗在婆家第一次被人嫌棄,冷嘲熱諷席捲而來,讓邯麗根本無法忍受,所以纔將這一切的怒火都怪到了邯梓淵的身上.“來了就進來吧,沒有什麼可避嫌的,家醜而已.”早先就察覺到門口有人了,邯梓淵懶散的笑着,甚至起身走了過去將門打開,看到門口的秦清,倏地一下眼睛一亮,熱情如火的撲了過去,“清清,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的,你怎麼會願意讓我受苦受難你,不過爲了清清你,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是願意的."“閉嘴!”秦清身影一動,毫不猶豫的躲避開了邯梓淵的擁抱,冰冷着表情淡淡的掃過會議室的邯國亮和邯麗,實在有些受不了邯梓淵那不正經的一面.
“清清你太傷我心了,小丫頭,給我抱一下,我需要安慰.”看得出秦清那表情是真的嫌棄自己,邯梓淵俊臉上笑容不減,可是眼神之中卻閃過晦暗之色,不過轉而又撲向一旁的童瞳,動作太快也太突然,童瞳根本沒有像秦清一樣想到要防備邯梓淵,所以直接被他給撲了個正着。
童瞳無辜至極的看着冷着眼神的譚驥炎,擺了擺小手,這可和自己沒有關係,邯梓淵撲的動作太快,自己想要躲閃也躲閃不及!
“邯梓淵!”低沉冷酷的聲音從薄脣裡吐出,譚驥炎狹長的鳳眸裡眼神帶着警告,即使知道邯梓淵喜歡胡鬧,可是也不代表譚驥炎願意看到另一個男人抱着童瞳.後背一陣發冷,邯梓淵快速的鬆開抱着童瞳的雙臂,無力利落的退到一旁,心虛的笑了笑,“那個就是抱一下,表示友好的意思,怎麼說我也是給你們頂罪進了公安局,不要這麼小氣嘛."“閉嘴!”譚驥炎毫不客氣的斥責了一聲每個正經的邯梓淵,轉而看向一旁的邯國亮,雖然說譚驥炎也是市長,邯國亮也是同樣的官職,可是真的論起來譚驥炎的身份可以說是高出了邯國亮很多,剛剛在會議室門口聽了不少,譚驥炎對邯國亮的印象褒貶不一。
從關恆的敘說中看得出邯國亮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事業心極強,否則也不可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雖然在政途上用過不少手段,但是也很有能力,行事作風激進,雷厲風行,先後上任的城市都有不少的政績,可是因爲太過於激進,卻又沒有深厚的背景,所以也就導致他如今在市長這個位置上進入了事業的瓶頸狀態,沒有身份和背景想要繼續往上爬非常的困難.
之前邯國亮也算是依附關家,可是因爲邯國亮野心太大,關家一直持觀望的態度,畢竟爬的高了,邯國亮一旦出事,那麼關家必定會受牽連,關家主要的勢力還是在軍區,政界也有些勢力,但是沒有必要培養一個邯國亮這樣危險的分子,所以邯國亮纔會被付家打壓,而如今到了換屆選舉的時候,邯梓淵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對邯國亮來說可謂是滅頂之災。
“父親大人,你看我這不是沒有屈打成招嗎?你不用死了人一樣,再說了這個時候退下來也算是安享晚年了,你那麼累,連親生兒子都能丟給綁匪殺了,有什麼意思呢?難道真的要成爲孤家寡人,死了都沒有人送終嗎?”邯梓淵冷笑着開口,似乎知道邯國亮痛處在什麼地方,就往哪裡戳.邯國亮原本還在打量譚驥炎和童瞳、秦清,雖然說邯梓淵在一個小鎮子上當警察,可是邯國亮還是愧疚這個兒子,一直注意着,也知道邯梓淵身邊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而這一次邯梓淵竟然替人頂罪,多少讓邯國亮有些震驚,查了,卻沒有查出幾個外地人有什麼特殊的背景.
不過看到譚驥炎之後,邯國亮總有一種敬畏的感覺,明明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而且邯國亮坐到市長這個位置,雖然官職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了,基本上遇到的年輕人都要恭敬的喊一聲邯市長,可是偏偏的,邯國亮感覺眼前這個年輕男人非常不簡單,就這麼站在這裡,那股氣勢,那股威嚴,能讓邯梓淵這個桀驁不馴的逆子都忌憚的男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就是你們幾個販毒連累了我們邯家,你們立刻給我去找張家的人道歉,說毒品是你們的,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果真和邯梓淵在一起的沒有一個好東西!”趾高氣揚着,邯麗很是鄙夷的看着童瞳和秦清,那衣服一看就是普通服裝店的東西,身上連個首飾都沒有,窮酸模樣,可是偏偏連理了邯家,邯麗盛氣凌人的對着童瞳和秦清下達着命令,“就是你將張家的孩子給撞掉流產了,你還有沒有廉恥?自己犯的錯不知道自己承擔嗎?"“你還皺眉頭?你還敢皺眉頭,你知道你們犯了多大的錯!不是你們,邯家現在會這麼麻煩嗎?”看着直皺眉頭的童瞳,邯麗更是咄咄逼人的怒吼着,一臉潑婦罵街的兇悍模樣,完全看不出自己也算是官家子弟,“當媽的就是這樣,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也不過是窮酸模樣,哼!和你們這樣的下等人說話都降低了我的格調!這個世界就應該像古代一樣,分個三六九等,有些人就是低俗下賤!"童瞳靜靜的看看僻裡啪啦如同放鞭炮一樣罵人的邯麗,轉過頭看向一旁託看下巴,一臉看戲的邯梓淵,“這真的是你妹妹?不是基因突變?”邯梓淵雖然不正經了一點,但是童瞳知道邯梓淵也算是一個人物,聽譚驥炎說邯國亮也算是可以扶持的下屬,可是看着邯麗,童瞳懷疑難道邯家的基因到了邯麗這裡就突變了.
“三鹿奶粉喝多了.”邯梓淵誇張的嘆息一聲,被童瞳那表情給逗樂了,一開始邯梓淵還以爲童瞳面對邯麗的辱罵會非常生氣,可是如今看來她根本就一點不在意,也對,真正的上位者,又怎麼可能和一個潑婦計較,那真的是降低自己的格調和品位了.
“頭也不大太大啊,而且三鹿奶粉喝多了不是說影響小腦發育,可是看說話速度看罵人的動作不像是小腦有問題.”童瞳順着邯梓淵的話無比認真的開口,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那也是因爲擔心糖果出生以後,要喝什麼奶粉,然後特意查了一下資料.
“所以大腦有問題.”邯梓淵樂的幾乎要拍桌子,沒有想到童瞳竟然這麼合拍,兩個人一唱一和的,默契十足.
“有個大腦有問題的妹妹你這麼高興?”童瞳笑着反問着幸災樂禍的邯梓淵,看來他和邯家的人還真的不對頭,不過童瞳感覺自己如果有邯麗這樣的妹妹,估計也和邯梓淵一個反應。
“你們… … 你們… … ”邯麗氣的臉漲的通紅,太過於憤怒之下,聲音竟然結巴了,怒指着童瞳的手抖了又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這麼侮辱自己!想自己在圈子裡那也是名媛!
“邯市長出來說話.”譚驥炎寵溺的看了一眼童瞳,淡然的將目光看向邯國亮,有邯麗在這裡,譚驥炎感覺說話不方便,所以直接轉過身向着門口走了過去,頎長冷峻的背影,態度冷漠卻透露着威嚴,讓邯國亮竟然不由自主的臣服,然後跟了過去.
“道歉!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邯麗多少有點懼怕邯國亮的,這會看到邯國亮出去了,終於再次發起火來,憤怒的指着表情很是無辜的童瞳.不是一個水平連吵架都沒有什麼意思!童瞳打了個哈欠,昨晚上睡的不好,這會還有點腰痠背痛,童瞳直接拉了椅子坐了下來,這才感覺舒服了不少。“幹嘛偃旗息鼓了?”邯梓淵自然知道秦清是不可能和人耍嘴皮子的,秦清如果動手,直接就是血濺三尺了,所以邯梓淵湊過頭來,看着不打算繼續的童瞳.
“聽過一句話嗎?和白癡一起吵架,她會將你的智商拉到好她同一個水平,然後再用她豐富的經驗打敗你.所以再吵,我肯定會輸的.”童瞳一本正經的繃着小臉開口,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是真的懼怕潑婦一般的邯麗了.
“高,實在是高!”邯梓淵樂不可支的拍着桌子,對着童瞳豎起了大拇指,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看不出這丫頭竟然這麼厲害.
“你們嘀嘀咕咕的說我什麼?”邯麗看着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的邯梓淵和童瞳,但是明顯能明白絕對不是什麼好話,這麼一想着,邯麗怒火騰騰的抓起會議桌上的茶杯,直接端起一杯茶向着童瞳和邯梓淵潑了過去.
“你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秦清冷冷的開口,一手已經抓住了邯麗端着茶杯的手,然後一個用力,邯麗立刻痛的慘叫起來,手裡的茶杯趴的一下掉在了桌子上,茶水都灑了出來,而秦清一個甩手,邯麗已經被摔的連連後退,看着無辜的童瞳和邯梓淵,秦清無奈的嘆息一聲,他們兩個不能消停一下嗎?和一個潑婦有什麼可斗的,也不怕浪費口水.
“你們!你們!”邯麗站定了腳步,恨的牙癢癢,可是手腕上的痛讓邯麗又不敢再亂來,只是用扭曲的眼神陰毒無比的盯着邯梓淵和童瞳!“秦清,你太會惹事了。”看到邯麗的眼神裡那惡毒的恨意,童瞳很是無奈的看着秦清,看吧,自己只是稍微鬥鬥嘴而已,可是秦清一出手就招惹了一個敵人.
“清清,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邯梓淵立刻站起身來,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大無畏的精神,看的童瞳嘴角直抽搐.“用不着你保護的,秦清已經名花有主了.”童瞳無比同情的拍了拍邯梓淵的後背,這人真的是殺手嗎?爲什麼一點不會察言觀色呢! “不要騙我,我是不會上當的!”邯梓淵不相信的瞪着童瞳。
“我騙你有糖吃嗎?你難道沒有注意到秦清嘴脣有點腫,那是接吻造成的,而且秦清眉目含春,這說明她和關曜已經修成正果了.”童瞳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垮了表情的邯梓淵,果真是三流殺手啊,果真觀察的一點都不仔細,還說喜歡秦清呢,都沒有發現秦清早上和關曜相處時那表情就和以前不同了,兩人之間明顯就有曖昧的姦情!
秦清那冷若冰霜的表情終於有點破裂,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嘴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看童瞳那篤定的模樣,秦清也不淡定了,小瞳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而且前後不過一晚上的事情.
“我是過來人.”童瞳笑眯眯着一雙彎彎的目光,其實秦清臉上的表情倒不是那麼容易觀察到,可是關曜不同了,一大早那臉上就笑開了花,和往日那種溫和的笑意不同,明顯就帶着戀愛中男人的意氣風發和幸福笑容,可惜因爲邯國亮有可能認識關曜,所以關曜纔在樓下的車子裡並沒有上來,否則就可以讓秦清觀察一下了.
秦清無奈的收回目光,不再看童瞳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可是卻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心裡頭隱隱的有點樂滋滋的感覺,如同吃了蜜一般的甜美.邯梓淵表情晦暗着,連同笑容都顯得有點牽強,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從再次看到秦清的時候就知道,阿清一直避讓着自己,可是她卻會習慣的靠近那個儒雅的男人.
譚驥炎和邯國亮在外面談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後邯梓淵依舊帶着失戀的苦悶繼續留守公安局,不過因爲張家的干涉,譚驥炎帶着童瞳和秦清並沒有回去,而是又回到了之前的賓館,畢竟張家的事情還是需要一步一步的來解決的。
張家雖然在縣裡是權大勢大,可是邯國亮畢竟是市長,他都親自過來了,張家也不敢太放肆,就算張家敢放肆,縣裡其他領導也不敢在局勢未明的時候直接得罪邯國亮,所以邯梓淵的事情又擺在了這裡.
縣裡的賓館最好的就是譚驥炎他們入住的這個四星級的華僑賓館,邯麗雖然很是嫌惡縣城的賓館,但是也只能暫時住在這裡,畢竟現在回婆家,估計又是冷嘲熱諷,邯麗不願意受這口惡氣,所以只能暫時跟在邯國亮身邊.
喝了不少的酒,邯麗有五分的醉意,剛打開賓館的房門就看見譚驥炎的身影時,原本邯麗是無比憤怒的,可是眯着眼走過去時,卻突然感覺譚驥炎比起自己老公那身材要好了很多,寬肩窄臀,修長筆直的雙腿在黑色的長褲之下顯得魅惑無比,邯麗吞了吞口水,眼神從報復仇恨轉爲了曖昧的放蕩,快步走了過去.
譚驥炎回頭看着站在門口的邯麗,冷色漠然,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似乎很是不喜她身上那濃郁的酒味和煙味,也幸好童瞳和秦清無聊兩個人出去走走了,否則這麼難聞的味道肯定會薰到童瞳.
“和邯家做對你會後悔的,和張家付家做對,你同樣沒有好下場,所以這一次,不管是哪邊贏了,你都會很慘。”邯麗嫵媚的笑着,順手關上了房門,眯着眼看着面容冷峻的譚驥炎,和圈子裡那些公子哥不同,譚驥炎身上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氣勢,讓邯麗忽然感覺心砰砰的跳動着.
323變態實驗
“出去!”連話都懶得聽邯麗說,譚驥炎直截了當的趕人,在譚驥炎眼裡邯麗真的連個官家小姐的身份都算不上,譚驥炎以前在北京,雖然走的是政途,可是他認識的也都是真正的京城名媛,不管是會玩的,優雅高貴的,還是溫柔可人的,那都是真正名門世家出來的女子,和邯麗這樣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更不用說此刻邯麗一身的菸酒味,而且那赤裸裸的眼神分明就是誘惑和勾引,更是讓譚驥炎不喜。
“男人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邯麗半點不在意譚驥炎的冷酷,放蕩的笑了起來,直接脫去了外套,裡面就是一件低胸的黑色緊身衣,皮裙,及膝的長靴,顯露出邯麗豐脫的身姿,看了一眼譚驥炎,邯麗越來越感覺到一股子的燥熱,吞了吞口水,溼潤的舌頭在自己的脣上挑逗的舔敵了幾下,然後風情萬種的撩撥了一下頭髮,看着譚驥炎妖媚的笑着.
“只有我能保證你什麼事情都沒有,不管是得罪了哪一家,你們這些普通人都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要壞掉一個男人太容易了,直接給你捏造一個罪名,將你抓到牢裡,判個三五年,你說你還有什麼,監獄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更不用說你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譚驥炎沒有和童瞳在一起的時候,也有不少人想要誘惑譚驥炎,攀上譚家這根高指,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京城世家,譚驥炎也可謂是真正的太子爺,一旦嫁入了譚家,真的可以說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中國有錢不如有權,有了權力什麼都可以擁有,而譚家可是真正的擁有軍權的家族,而想要攀上譚驥炎的女人其實拿出去也都是非常優秀,價格不菲,可是譚驥炎都不曾看上眼,而邯麗也不過是一個市長的女兒,驕橫跋僱,佔據着邯家的關係經商也算賺了不少,可是和京城名媛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看着勾引自己的邯麗,譚驥炎也懶得廢話了,直接走向門口準備打開門將邯麗給丟出去.可惜看到譚驥炎過來,邯麗妖媚的笑着,直接如同沒有骨頭一般向着譚驥炎撲了過去,想要趁機抱住譚驥炎,畢竟比起邯麗的老公,譚驥炎的身材那可是極好,看的邯麗心裡頭是小鹿亂撞着,邯麗老公也是商界子弟,十四歲就勾搭了自己的女老師破了身,然後很是瘋玩了好些年,和邯麗結婚之後,顧忌着邯家所以收斂了不少,但是年輕時候掏空了身體,吃喝玩樂又嚴重,如今人不到三十歲可是有的時候已經不能滿足邯麗了,所以這會藉着酒意看到譚驥炎,邯麗就感覺是久旱逢甘霖,心裡頭癢的跟貓爪似的.
側身一個避讓,譚驥炎看都不看摔在地上的邯麗,剛打開門的一剎那,譚驥炎突然感覺到了危險,可是他的動作快,門口的男人動作更快.許煦進了房間 ,反手關上門,看了一眼譚驥炎,又看了一眼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的邯麗,過分蒼白的臉上表情顯得很是詭異,沒有殺機,也沒有仇恨,許煦看起來就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太過於冷漠,眼神淡泊的都不像是一個人.
“許煦?”雖然是疑問的語調,可是剛剛許煦將自己避退的動作,讓譚驥炎不得不打起了精神,真正的強者是從外表看不出來的,而許煦也是如此,看起來很是清瘦,臉色是不健康的病態白,可是能讓童瞳和秦清忌憚的高手,譚驥炎穩住心神,倒也是冷靜,鳳眸冷漠而審視的看向許煦,“不知道有什麼事?"“我不會殺你.”簡單利落的開口,許煦聲音冷淡的沒有一點溫度,音色聽起來沒有一點起伏,用沒有什麼焦距的目光看着防備自己的譚驥炎,“我只是想做個試驗。”
“什麼試驗?”譚驥炎沉聲間道,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強敵譚驥炎都不會懼怕,可是看着許煦,譚驥炎竟然感覺後背有點發冷,只要是許煦身上完全看不出一點的人氣,也無法用常理推斷他到底要做什麼,這樣纔會讓譚驥炎都感覺有點摸不準的危險念頭,一想到在這個小鎮子上竟然能惹上許煦這樣的變態高手,譚驥炎都忍不住的要嘆息一聲,難道真的是自己今年人品不行,犯了太歲.“你不需要知道,你配合就可以了.”許煦的動作很快,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就向着譚驥炎出手攻擊了過去,而譚驥炎也不是弱者,在軍隊那麼多年的鍛鍊雖然也淡忘了一些,可是在童瞳的監督之下,譚驥炎後來也都一直堅持鍛鍊着,再者譚驥炎比童瞳大了幾歲,所以譚驥炎也注意自己的鍛鍊,畢竟童瞳看起來太嬌小年輕,譚驥炎也擔心再過上十年之後,自己會顯老,而童瞳依舊年輕。
許煦的動作快的不像是人的速度,似乎每一招每一式都發揮了人類的跡象,進攻的角度刁鑽至極,攻擊的力度讓譚驥炎擋下許煦的一拳之後,虎口竟然震的發麻發痛,而許煦也沒有不需要思考,似乎閉着眼睛就能進攻,即使在並不寬敞的房間裡,卻也招式狠突,讓譚驥炎防守的也是險象環生.“我不會殺你.”就在譚驥炎一個後腿要拔槍的時候,許煦再次開口,一手也落在了自己的腰間,冷漠的沒有溫度的目光看着譚驥炎,“你不要拔槍,你的速度沒有我快."譚驥炎粗重的喘息着,再一次清楚的明白爲什麼之前童瞳那麼的忌憚許煦,譚驥炎的身體素質已經很好了,即使離開軍隊這麼多年,但是如果再丟回軍隊訓練個兩三個月,絕對就能奔赴第一線戰鬥,可是譚驥炎氣息不穩,可是許煦卻如同沒事人一般,呼吸的節奏沒有絲毫的變化,這樣詭異的身手,行動組的成員估計也是平分秋色,到底是輸誰贏還是個朱知數.
童瞳拔槍的速度譚驥炎知道,太快快到你根本沒有反應,童瞳已經開槍射擊了,所以此刻看看許煦,譚驥炎放棄了拔槍,因爲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可能有許煦這麼快的速度.
而就在譚驥炎放棄的一剎那,許煦突然宛若獵豹一般,趁機掠了過來,一手橫劈在了譚驥炎的脖子處,力度之大,讓譚驥炎只感覺眼前一黑,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人已經暈厥了過去.
地上的邯麗已經嚇傻在了門口,吞了吞口水,酒意已經清醒了很多,原本想要偷偷的出去,可是剛發出一點聲音,許煦忽然轉過頭,陰冷的沒有溫度的視線看了過來,邯麗害怕的愣在了原地,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連呼救都不敢了.
許煦將地上的譚驥炎直接抱了起來放到了牀上,然後從口袋裡室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放到了譚驥炎的嘴巴里,藥丸是特質的,入口即化而許煦又倒出了一顆藥放在手裡,轉身走向了癱軟在地的邯麗,將藥丸遞了過去,冷冷的開口,“吃掉."不敢有任何的異議,邯麗快速的將藥給吞了下去,許煦面無表情的繼續道,“去牀上,脫掉你們的衣服."邯麗根本弄不清楚許煦到底要做什麼,許煦長的其實並不醜,五官甚至可以說是英俊,只是臉色太過於蒼白,身上又沒有人氣,所以纔會讓人感覺到一種恐怖的森冷感覺,邯麗扶着牆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牀邊,看着昏厥在牀上的譚驥炎,突然感覺渾身有股燥熱,也不知道是因爲之前喝酒了,還是因爲吞了藥丸,不需要許煦再開口催促什麼,邯麗已經自己不受控制的先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絲不掛的跪坐在牀上,然後開始撕扯着譚驥炎身上的衣服.
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看不見許煦的身影了,邯麗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嬌媚的紅着,只感覺一把火從小腹之下燃燒到了全身,私密處那麼空虛的想要被貫穿被填滿,所以邯麗那滾燙的雙手不停的在譚驥炎身上撫摸着,似乎這樣才能讓高熱的體溫降下來。
許煦控制了力度,所以譚驥炎暈倒了不到三分鐘就已經醒了過來,睜開眼,鳳眸裡有一瞬間的迷惑,藥性已經完全發揮出來了,那種血液沸騰的狂躁感覺,如同一頭野獸在身體裡叫囂着需要發泄出來獸性一般,可是隻是一瞬間的晃神,譚驥炎卻已經清醒過來,一把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邯麗.
該死的,許煦給自己下的是催情的藥!譚驥炎嘴巴里乾的有些冒火,呼吸很是急促,全身都滾燙起來,藥性太過於強烈,所以譚驥炎剛剛即使還昏厥着,可是該有反應的地方已經有反應了,那種急需發泄出來的強烈感覺,讓譚驥炎忍不住的低咒了一句該死的,他實在弄不懂許煦這他媽的到底要做什麼。“給我… … 給我… … ”被推倒在地上的邯麗早已經神志不清了,一手不受控制的在自己身上到處大力的掐揉着,可是自己手上的力度卻並不是舒服,隔靴搔癢一般,讓邯麗難受的扭捏着身體.
太過於強烈的藥性之下,理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邯麗原本就是普通人,喝了酒,更是助漲了藥性,空虛的折磨讓邯麗聲音沙啞起來,自己神志不清的再次要爬到牀上.
譚驥炎的清醒也只是一瞬間的,許煦帶來的藥是特製的,幾乎能摧毀人的理智,讓人如同野獸一般只知道發泄,所以邯麗纔會兩眼翻白,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遵從本能的希望可以得到填滿,可是譚驥炎腦子裡卻一直留有最後一點清明,雖然邯麗那聲音,那身上的香水味,無一不是最大的誘惑,折磨着譚驥炎最後的理智,而譚驥炎的腿間更是一柱擎天,充血般的燥熱堅硬着,躲避開邯麗的手時,身體摩擦過冰冷的牀單,都可以帶來戰慄的感覺,可以知道藥性有多麼的強烈而折磨人.
許煦並沒有離開,房間是套房,所以他此刻在隔壁的小房間裡,靜靜的看着牀上備受折磨的兩個人,面容蒼白而平靜,許煦知道這種藥性的強烈,曾經在實驗室裡,那些意志強大的試驗品都承受不住藥劑,最後不顧一切的,如同野獸一般的交配,有的是男人和女人,有的是兩個男人,甚至還有一次直接和一條母狗,藥性強大到可以摧毀人的理智,讓人遵從野獸的本能,可是當時實驗的博士卻說人的本能是無限的,藥性再強烈,可是有的人卻也可以剋制住藥性,那就是一個人的極限,而只要開發出人的潛能和極限,那麼未來戰士也是很有希望的.
一直得不到滿足,邯麗已經發出了如同母獸一般難耐的叫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在牀上摩擦着自己的身體,雙手也不停的在自己的身體各處遊移着,可是這樣根本就不夠,邯麗越來越痛苦,越來越難受,嘶啞的喊叫着,本能的向着譚驥炎這邊靠了過來,可是一次又一次被譚驥炎毫不留情的將邯麗給推了下去.
譚驥炎也不好受,他整個人都如同在烈火裡煎熬着,身上都是被藥性逼出來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聲音低沉而粗啞,原本冷厲的鳳眸此刻卻時而渙散,時而清醒,折磨人的慾望之下,譚驥炎幾乎在碰到邯麗柔軟的身體時就想要將人抓過來,然後壓在身下狠狠的發泄,可是每一次卻又在最後一刻將邯麗狠狠的推了出去,再次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煎熬和痛苦.
許煦靜靜的看着譚驥炎,那淡漠的目光裡緩緩的流動着什麼,似乎有些不明白,又似乎很是滿意,直到邯麗真的控制不住想要出去時,許煦這纔將邯麗給敲暈了過去,然後抱起邯麗向着牀上走了過去.
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譚驥炎那渙散的目光裡陡然之間進發出一股凌厲,可是瞬間又消失了,他所以的意志力都用在了抵抗藥性上,許煦再次將譚驥炎給敲量了過去,然後將邯麗丟在了牀上,撿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將兩個人的身體給蓋住,藥性很烈,但是持續的時間也很短,半個小時就能過去.屋子裡光着窗戶,開着空調,所以顯得有點悶熱,剛剛邯麗一身的酒氣和煙味,再加上因爲藥性控制不住,邯麗最後用自己的雙手發泄了一下,所以悶熱的房間裡還充斥着情慾過後的味道,再加上牀上的身影,讓人想要不懷疑什麼都難.
關曜因爲擔心邯國亮認出自己來,所以一直到邯國亮離開公安局之後,這纔出現,充當免費的苦力跟在童瞳和秦清後面,她們買東西,關曜就在一旁付錢順便拎東西,沒有什麼其他可以買的,所以童瞳就買了點水果,午飯也準備直接就在賓館裡的酒店裡吃.
“賓館裡有水果刀嗎?買了袖子可是沒有水果刀啊。”童瞳感覺這幾天有些的上火,所以買了個袖子準備帶回賓館吃,結果走到賓館門口這纔想起來沒有水果刀,童瞳剛還準備開口說什麼,可是當看見房門並沒有合上時,在門縫之間特意夾了面紙擋住了門的關上,童瞳眼神一變,瞬間戒備起來,雖然擔心譚驥炎的安全,但是還是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秦清和拎着水果的關曜也同時表情一變,童瞳已經推開了門,屋子裡有着難聞的味道,酒味很重,而情慾的味道倒是很淡,只是因爲房間是密閉的,所以並沒有消失,只是童瞳和譚驥炎的房間,而有情慾的味道,這說明了什麼?
童瞳深呼吸着,讓自己冷靜下來,腳走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而在此走進了幾步之後,靠右邊的大牀上被子滑落了幾分,而大牀上,譚驥炎和邯麗都在昏睡着,可是露出被子的肌膚是一絲不掛的,任誰看一眼都能明白被子下是什麼曖昧的情形.
這是怎麼回事?秦清和關曜臉色更加的凝重,彼此對望一眼,有些擔心的看着童瞳,雖然知道譚驥炎不可能揹着童瞳做些什麼,可是這樣的場面,秦清和關曜都擔心譚驥炎被人給算計了,畢竟房間裡室淡淡的情慾的味道,是個成年人都知道不久之前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
“譚驥炎! ”童瞳突然憤怒的低吼一聲,表情顯得很是痛苦,人陡然之間挺着大肚子向着牀邊衝了過去,可是就在秦清和關曜想要勸阻童瞳時,童瞳身影還沒有衝過去幾步,卻在瞬間九十度的一個折轉,然後有些臃腫的身影向着小間衝了過去,砰的一腳直接踹開了虛掩的房門,手裡已經是她隨身攜帶的手槍,而槍口筆直的對準着小間裡的許煦.
許煦也是一愣,似乎並沒有想到童瞳竟然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之下,還能第一時間發現自己藏匿在小間裡,畢竟許煦已經將呼吸壓的很低很輕微,可是童瞳還是發現了,這說明她即使看到了譚驥炎和邯麗一絲不掛的在同一個被窩裡,但是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和不安,也沒有生氣,她依舊很冷靜,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房間 裡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爲什麼?”許煦淡淡的開口,語調依舊平緩,並不在意童瞳的槍口正對看自己,只是很普通的疑惑,似乎真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童瞳會發現自己,爲什麼她能這麼冷靜,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那個男人嘛?如果在乎的話,爲什麼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睡在一起,她還能這麼平靜呢?“你他媽的就是個瘋子!”童瞳終於顧不得糖果的胎教直接爆了粗口,憤怒着一雙眼盯着許煦,他還敢問自己爲什麼?自己都想要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能明顯感覺到童瞳的怒火,許煦淡淡的解釋了一句,然後再次將目光筆直的看向童瞳因爲憤怒而有些緊繃的小臉,“爲什麼你那麼相信他?要知道很多男人在藥性之下都是控制不住的."“他不是普通人,再說就算真的控制不住,那也是因爲藥性!”童瞳多少還是鬆了一口氣,將手槍收了起來,太陽穴一漲一漲的痛着,爲什麼前一秒自己還在想賓館有沒有水果刀,自己剝袖子,譚驥炎有點上火,可是下一刻,就看到譚驥炎和另一個女人一絲不掛的在牀上,童瞳看着許煦,如果不是他身手太好,童瞳真的很想送給他幾顆子彈,世界就清淨了.
“我看過金花和張明在牀上的照片,金花很享受,她不是應該痛恨張明嗎?爲什麼卻能和仇人在牀上歡愛?”許煦再次反問着童瞳,即使說道金花和張明滾牀單的事情,他依舊很平靜,並沒有憤怒,似乎七情六慾的感覺都已經從許煦的身手被抽去了,只餘下一具沒有感覺的空軀殼.
許煦還記得在一次又一次的實驗裡,那些藥性帶來的痛苦,電擊幾乎要將人的靈魂都給摧毀了一般,他熬了下來,並不願意接受實驗,理智上在抵抗着,可是當人將金花和張明在牀上的錄像一遍一遍放給自己看的時候,許煦突然感覺沒有了堅持的信念,因爲他不知道堅持下來還有什麼意思,可是爲什麼其他人卻不同呢?那個男人明明已經被藥性給折磨的幾乎要崩潰了,可是他卻一遍又一遍的推開身上的女人,而眼前的童瞳,爲什麼就那麼的冷靜,爲什麼就那麼相信那個男人沒有和其他女人發生什麼,爲什麼他們之間有讓人羨慕的信任.
和瘋子說道理那是自己腦子抽了!童瞳深呼吸着,再次控制住要殺了許煦的衝動,畢竟眼前的許煦身手太強悍,如果一擊不中殺不了他,反而會讓所有人都遇到危險,所以童瞳只能忍了,直接轉過身去看譚驥炎,雖然知道沒有發生什麼,可是童瞳還是很不爽很不爽!
藥性來的猛烈去的也很快,關曜給譚驥炎重新穿好了衣服,拿過溼毛巾敷上譚驥炎臉的時候,譚驥炎已經清醒過來了,頭有些的痛,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如同被拆了一般已經痛的難受,讓譚驥炎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人給打了一頓,然後所有的記憶都回到了腦海裡.
“秦清?”關曜看着地毯上只蓋着被子的邯麗,有些無奈的看着無動於衷的秦清,邯麗還沒有醒,同樣也是一絲不掛,關曜準備是讓秦清給邯麗將衣服穿上.
“直接丟走廊上去.”秦清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爲童瞳進去小間之後,門又自動給關上了,隔音效果很好之下,聽不見裡面到底有什麼,秦清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還是戒備着,收到關曜的求助的視線,秦清很是嫌惡的看了一眼邯麗,雖然不清楚她怎麼牽扯進來了,可是秦清很不待見邯麗,自然也不願意給她穿衣服.
“她多少是邯梓淵的妹妹,邯國亮也是市長,這樣丟在走廊上影響不好.”關曜有些無奈的開口解釋着,看着面色清冷的秦清,哭笑不得着,如果是個男人,關曜就自己動手給他穿衣服了,畢竟是個女人,關曜多少有些避諱,卻沒有想到秦清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耍小性子,一點都不願意幫忙.“那就等她自己醒過來,還是說你想要幫忙?”秦清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可是突然眼神銳利了幾分,很是危險的看着一貫都是紳士風度的關曜,他敢給這個送上門的女人穿衣服試試看!
“等她自己醒。”看着秦清那兇狠狠的模樣,關曜忍不住笑了起來,大手在秦清冰冷的小臉上捏了一下,心情很是愉悅,童瞳這會已經從小間裡走了出來,門大開着,小間裡空無一人,許煦已經通過窗戶離開了.
譚驥炎揉了揉眉心,看着關曜和秦清,眉頭再次皺了起來,目光溫柔的看向走過來的童瞳,卻見她嘟着嘴巴,怎麼看都是不高興的模樣.
324倒戈相向
“什麼都沒有發生,”譚驥炎聲音依舊粗啞,有些歉意的看着童瞳,畢竟是自己技不如人才被許煦給算計了,一想到許煦,譚驥炎眉頭皺的更深了,果真是個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的瘋子,譚驥炎都感覺自己心裡頭憋着一股火氣.
“我知道.”童瞳悶悶的點了點頭,知道歸知道,心裡頭還是有着不舒服,小步走到牀邊站定之後就不願意再靠近了,一雙眼可憐兮兮的瞅着譚驥炎,掃過他肩膀處那被啃出來的一塊青紫的痕跡,小嘴再次嘟了起來,這痕跡可還是新鮮出爐的,不是自己給啃出來的,那就是地毯上還昏迷的邯麗給啃出來的,看的真礙眼.
“過來.”譚驥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生悶氣的童瞳,頭還是痛着,看着挪過來的童瞳,直接拉住她的手將人給拽在了牀上,攬過童瞳的肩膀,沉聲誘哄着,“不要生氣."“沒有,你好點了沒?”童瞳有些心疼的看着譚驥炎皺起來的眉頭,側過身擡起手給譚驥炎按揉在眉間,適中的力度讓譚驥炎感覺到幾分舒適,頭痛也似乎緩解了不少.
邯麗昏厥了片刻也緩緩的醒了過來,低低的呻吟了兩聲,然後痛苦的從地毯上坐了起來,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豐韻的胸口,突然的涼意之下,邯麗也慢慢的反應過來,啊的一聲尖叫之後,急忙的將被子又拉了起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邯麗皺着眉頭,然後漸漸的想起來,臉上的表情猙獰起來,陰狠的目光看着半靠在牀上的譚驥炎,他正閉着眼,峻冷的五官深刻宛若雕刻師最精湛的作品,眉宇飛揚,翼翼高挺,薄脣微微的抿着,勾勒出性感的弧度,半靠在牀頭,外套隨意的搭在牀上,一件淺灰色的襯衣,看起來慵懶裡卻又透露出尊貴的威嚴,這個男人剛剛一而再的拒絕了自己!
邯麗眼神陰冷而惡毒着,宛若毒蛇一般緊盯着坐在牀另一邊的童瞳,笑容挑釁至極,“一個孕婦,你竟然爲了一個孕婦而拒絕我,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關曜將人丟出去!”童瞳看着這會被子半裹在身上,耀武揚威的邯麗,悶悶的嘀咕着,要不是因爲有那麼一點顧忌到邯梓淵,自己早就將邯麗給丟出去了。
“連被子?”關曜看了一眼譚驥炎,卻見他依舊保持着沉默,對童瞳的提議半點不反駁,看來是不顧及邯家了,關曜有些頭痛的看着不穿衣服就在這裡發癲的邯麗.
“你還要憐香惜玉?”童瞳小眉頭一皺,很是懷疑的眯着眼睛盯着關曜,對待這樣的女人半點不需要手軟.
秦清也同時將清冷的目光轉向關曜,學着童瞳一般挑着眉頭,讓關曜只感覺壓力倍增,無力的一聳肩膀,然後在邯麗錯愕的眼神裡,直接用被子將人一裹,然後攔腰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你敢將我扔出去,你們就死定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 ”尖叫着,邯麗如同蠶蛹一般用力的扭動着身體,可惜關曜將被子將人直接給裹住了,就餘下頭和腳在外面,所以邯麗再怎麼掙扎也掙脫不了,然後門被關曜打開,直接連同被子將邯麗給丟在了門口,也幸好有被子裹着,所以並不痛,而秦清也緊隨其後的將邯麗的衣服包括內衣內褲也同時給丟到了門口,隔壁的一間房門剛好打開,一個啤酒肚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被丟在地上的邯麗,再看着旁的內衣和丁字褲,呆愣愣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看什麼看,沒有看過脫光的女人嗎?”邯麗憤怒的盯着被關上的門,然後將怒火轉向了一旁盯着自己發傻的啤酒肚男人,從被子裡爬了出來,一把拉起地上的衣服,直接跑到了啤酒肚男人的房間裡,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譚驥炎叫了客房服務將被套和牀單重新換了,順便還帶了一把水果刀上來,然後和關曜大致的說了一下邯國亮的打算,邯國亮還是想將張家拉攏過來,雖然說張家依附的是付家,不過張家在縣裡勢力很大,這個時候如果和對付了付家又緊接着對付張家,只怕日後的工作還能開展,而張家所在的宏昌縣是市裡四個縣裡經濟最好的,所以張家還是要穩住.
“這麼說邯國亮晚上做東要請所有人吃飯?”關曜倒也明白了邯國亮的顧忌,畢竟邯國亮只靠自己爬上來的,根基不夠牢固,動了付家之後,再動了張家,邯國亮以後的工作開展有些的棘手,只動付家,而不動張家,也讓那些依附付家的人不會背水一戰,反而對邯國亮更有利,日後等局勢穩要了,能收的就收,收不了的再一個一個的對付.
“你就還是在暗處守着,防止出現什麼意外,關恆那邊已經帶了一隊人過來了,八個人的小隊,聽關恆說都是從特種部隊下來的.”譚驥炎沉聲道,一想到許煦,譚驥炎眉頭就是皺了又皺,不過幸好關恆那邊的支援的人手已經過來了,所以許煦再有什麼,譚驥炎也算有些準備了.
夜晚之下,在具城北郊外臨山處有好幾幢別墅,位置雖然說起來離具城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可是一面臨山,左側是湖,在遠處就是稻田林立,別墅外的公路修建的極好,路兩旁是種植的杉樹,乍一看還以爲這幾幢別墅是旅遊風景區的度假屋.
靠近最南邊的一幢別墅正是邯家所有,院子很大,雖然住的並不多,可是院子和屋子裡都有人定期打掃整理,乳白色的路燈散發出柔和的光亮,別墅門口大燈明亮的開着已經有音樂聲傳了出來,別墅門口的道路一側停的都是車,看來雖然目前局勢不明,不過邯國亮畢竟還是市長,他發出了邀請,縣城裡的官員還都是賣了面子過來的.
童瞳下了車還是感覺到冷的一個瑟縮,山邊的晚上似乎更冷一些,譚驥炎快速的環住了童瞳的肩膀,大步的向着別墅大門口走了過去,秦清緊隨其後的跟了過來,關曜畢竟是關家的人,擔心會被人認出,所以還是在暗中.
童瞳和譚驥炎這兩張生面孔一出現,客廳里正在高談闊論的客人有一瞬間 的疑惑,然後都明白過來,這就是那幾個得罪了張家的外地人,而剛好和邯家的私生子關係不錯,所以今晚上也被邀請來邯家的別墅了,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譚驥炎和童瞳,打量的,思索的,看好戲的,各種眼神意味不明,譚驥炎依舊坦蕩,和童瞳直接向着壁爐邊走了過去,別墅是歐式的設計,天冷了,壁爐也點燃了,讓大廳顯得很是溫暖.
“哼,什麼東西!”張明端着酒杯不屑的冷哼着,憤怒的目光盯着目中無人的童瞳和譚驥炎,“不過是依附着邯家的幾條狗而已,邯家這個主人都自身難保了,還狗仗人勢的以爲自己多了不起!劉老三,你準備好了沒有?"“張哥你放心,你要的東西和人我都給你準備妥當了.”站在張明身邊的一個男人穿的倒是西裝筆挺,手上還戴了一塊名錶,可是一說話就讓人感覺到一股子的痞氣.
劉老三其實初中都沒有畢業,以前就是個小混混,拉幫結派倒也小有實力,兼帶着放高利貸,雖然以前也和張明稱兄道弟的,可是張明根本看不起劉老三,可是劉老三也算是時來運轉,竟然賣了幾個山頭開礦,別人開礦都賠了幾十萬,可是劉老三運氣好,買的兩個山頭竟然都出了礦,一下子就成了暴發戶,檔次也就上來了,再和張明稱兄道弟的,張明也算是將他當成自己忍了,畢竟劉老三的礦一天都是好幾萬的收入,錢太多,張明雖然在具城裡權勢大,可是畢竟是當官的,錢不是很多,和劉老三混到一起之後,一個有錢一個有權,倒是狠狽爲奸,關係越來越密切了.
“不弄掉那個孽種,我咽不下這口惡氣!”張明眼神陰冷的發狠,扭曲的目光猙獰的盯着不遠處正烤火的童瞳,然後鎖住她那挺起的肚子,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就這麼沒了,斷子絕孫!這讓張明氣的渾身直髮抖,咬着牙,血紅着一雙眼,邯家想要當和事老,他媽的沒有那麼容易!
“那是,我們宏昌縣還輪不到幾個外地人來撒野!”劉老三連連附和着張明的狠話,只是心裡頭卻滿是不屑,如果不是因爲如今市裡付家風頭正盛,而自己看中的一塊地皮不但要市裡批下來,也還需要張德源具長給批下來,劉老三才不屑和張明這個吃喝鏢賭的官二代在一起混,媽的,不就是靠着老子有權利,自己混了個肥差,整天人五人六的,去哪裡請客吃飯旅遊說好聽的喊上自己一起去,他媽的不過是讓自己跟後面給他撐排場,給他結賬而已.別墅的晚餐也趕時尚弄了個自助餐的形式,金花蒼白的臉,不再和以前那樣畫着濃妝,穿着高跟鞋,反而是一身素雅的毛線長裙,外面套了一件皮衣,看起來倒清新亮麗了幾分,只可惜臉上常年化妝,卸了妝之後皮膚顯得有些粗糙,趁着譚驥炎給童瞳拿吃的時候,金花走了過來,臉色激動的看向童瞳,眼神無比的急切.
從知道許煦還活着,甚至還回來了,金花就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一樣,所以之前在公安局的時候,金花纔會一反常態的幫了童瞳,當然也被張家人狠狠的罵了一頓,可是金花不在乎了,她只想要和許煦在一起。
“他應該回來,但是會在暗處.”一想到許煦,童瞳幾乎恨的牙癢癢,這輩子她就沒有遇到許煦這樣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你來做什麼?”張明快速的走了過來,粗暴的一把將金花給拖到了一旁,眼神極其不悅着,從最開始的求不得,到之後和金花結婚,張明還是感覺自己的大男人的尊嚴得到了滿足,畢竟金花可是縣裡數一數二的美女,嫁給自己之後,在牀上那也是放得開,雖然一直以來沒有孩子,可是一檢查,張明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而且外面他的那些情人也都沒有辦法給自己懷上孩子,金花也知道他在外面有情人,但是從來不吵不鬧,這讓張明感覺十足的有面子,在朋友圈子裡更是驕傲不已,有的時候不帶老婆出來吃飯,而是光明正大的帶着情人出去吃飯.
而在金花有了孩子之後,張明更是將金花給捧到了手心裡,終於不用被人在背後說自己會斷子絕孫了,可是誰知道孩子就這麼沒有了,張明將所有的怒火都發到了童瞳身上,可是誰知道金花竟然一反常態的幫童瞳說話,這讓張明很不高興,所以對待金花也沒有好臉色.
“我來做什麼關你什麼事?這裡來的女人不是有好幾個都是你情人嗎?”譏諷的開口,手腕被抓的很痛,金花也只是忍着,畢竟她害怕,害怕許煦再次被張家害死,所以即使很是厭惡張明,卻也只能咬着牙隱忍着怒火和恨意.
“你還是個男人嗎?心裡不痛快,怎麼拿自己剛流產的老婆撒氣就了不起了?”童瞳看着金花難忍手腕被掐的痛皺着眉頭,冷冷一笑的看着張明,清澈的目光裡滿是不屑和鄙夷.
“老子他媽的對我老婆怎麼樣關你屁事!”童瞳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張明簡直就如同被點了火的炮仗,怒不可遏的咆哮起來,一手指着童瞳的鼻子,額頭之上音筋暴凸而已,梗着脖子怒罵着,“你他媽的給老子等着,弄不死你,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 “做人不要太囂張,你難道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就算你現在能一手遮天,可是不要忘記一句老話,從政的人經不出一次失敗,因爲失敗一次就永遠沒有辦法爬起來,你這麼囂張跋僱的性格,張家又能橫行霸道幾年?到時候不要害了跟着你的人.”童瞳半點不害怕宛若野獸一般狂躁憤怒的張明,她也算是見過不少官員了,官越大越是小心謹慎,可是偏偏就這些靠着關係和門路當官的,總以爲自己高人一等,處處橫行霸道,仗勢欺人,卻不明白天理昭昭,善惡終有報.
“老子他媽的打死你這個賤人!”張明只感覺被童瞳給踩到了痛處,憤怒的向着童瞳衝了過來,他在宏昌縣說好聽一點是個城建辦的主任,說的難聽一點不過是個官二代而已,背後多少人戳着他的脊樑骨在咒罵,但是沒從沒有人敢當着張明的面明說.
童瞳是故意這麼說的,在場這麼多人都是縣裡大大小小的領導,雖然很多都是依靠張家的,那也是因爲張家目前得勢,童瞳這麼一說,有些人心裡頭也就有點搖擺不定了,張德源是個老奸巨猾的主,可是他終究老了,早晚要從縣長這個位置上退下來,而唯一的兒子張明那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這會大家都依靠着張家,日後說不定還真的被張家給牽累了.
看着衝過來的張明,童瞳動都沒有動,直到張明的拳頭揮到自己鼻子前時,這才微微一個側身,右腳一絆,張明就重心不穩的很摔在了地上,讓四周看熱鬧的人心裡頭都唏噓着,果真是個草包官二代,這樣的場合,對一個孕婦動手,都算不上是個男人.
“好了,就算心裡不痛快,也要顧及一下場合,像什麼樣子!”張德源冷着臉訓斥着自己摔的四腳朝天的兒子,眉頭皺着,針尖一般的目光復雜的盯着童瞳,這幾個外地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和來歷,只怕是來者不善!
張明只感覺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嘲諷,針一般紮了下來,他幾乎都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抓起不遠處的水果刀殺了眼前這個賤人,可是張德源的話讓張明清醒了幾分,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陰狠的瞪了一眼童瞳轉身走向另一邊去了.
“都是小一輩子的鬧上了,張縣長不人不計小人過,就算給我一個面子,有事我們說事,大家好商量.”邯國亮笑着走了過來,他才四十多歲已經是市長了,再往上爬的話,日後可謂是前途無量,而且邯國亮平常注意鍛鍊保養,此刻看起來五官俊朗,風度翩翩,帶着上位者的威嚴卻又不失儒雅溫和,讓在場的有些人也懷疑邯國亮真的就這麼被付家給扳倒了嗎?不是說邯國亮背後是關家嗎?
“邯市長說笑了,原本就沒有什麼事,金花也說了她是自己摔倒的,和這幾位沒有關係.”張德源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想要就此了結,沒有那麼簡單,邯梓淵現在還在公安局關押着,只要邯梓淵一旦招供了,將髒水潑到邯國亮身上,邯國亮就完了!到時候再收拾幾個外地人那是易如反掌。“不過有些人知法犯法,那也不是一手遮天可以瞞下來的,聽說市裡已經成立了專案組要調查某些官員知法犯法,販賣毒品的事情.”張德源一邊走一邊說,大廳最左側有一個小間,這會其他人也都知道避嫌,所以紛紛讓開,並不會特意過來聽什麼.
邯國亮表情微微的變了一下,也知道張德源這是指桑罵槐故意說給自己聽的,論起來邯國亮職位那是高了一大截,可是張德源是依附付家的,所以和邯國亮原本就不對盤,再加上邯梓淵的事情,和金花流產的事情,所以張德源這個左右逢源的老狐狸纔敢如此的放肆.
“張縣長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誰做了什麼大家也都明白,有些事一旦查出來那牽連可就廣了.”邯國亮並沒有示弱,反而就着張德源的話同樣威脅看他,張家比起邯家那可以招搖多了,就張明一個人犯下的事情只要一查,那就夠張明吃槍子的.
“邯市長說笑了,我還不知道有什麼人敢查.”張德源硬氣的冷笑着,如果是眼前,張德源或多或少還有點忌憚邯國亮,可是如今邯國亮自身都難保了,還敢來查張家,
譚驥炎給童瞳端了些吃的和水果,確定童瞳不會有什麼事,也確定了大廳服務員了有兩個是關恆派過來的人,這才安心的向着邯國亮這邊走了過去,看着他和張德源之間 劍拔弩張的緊繃,譚驥炎明白邯國亮沒有辦法拉攏張家.
對着邯國亮,張德源還算留了幾分顏面,畢竟邯國亮現在還是市長,邯家還沒有垮臺,可是對着譚驥炎,張德源就是滿腔的仇恨,猙獰着眼神冷哼一聲,轉身就準備走,在張德源看來,邯國亮目前和自己好好說話,那是想要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想和解,不過如今局勢可是自己這邊大勝.“邯家第一個出事,那麼張家就是第二個.”譚驥炎慢條斯理的開口,向着小間走了進去,原木桌子上有一份文件,譚驥炎打開翻了翻,不得不說關恆能力果真國強,難怪在外事辦這一塊混的風生水起.
國際關係這邊幾乎都在關恆的掌控之下,也許有人感覺關恆混的再好,那也是和其他國家的大使館打交道,對於國內的局勢沒有太大的影響,這也的確不錯,可是關恆外事辦主任這個位置坐穩了,那就是和西藏新疆這些地方一把手的官員一樣,有着得天獨厚的牢固地位,是其他人想要代替都無法代替的,而很多外商投資也都在關恆的牢牢掌控之下,也等於是掌控了外商投資的這一塊經濟,關恆一人不但涉足了政界還涉足了商界,甚至是其他人都無法撼動他的地位.
“哼,原來還看不出一個武術教練還能掐會算!”剛要走的張德源一聽這話就冷了臉,冷笑的轉過身看着譚驥炎,雖然這個年輕的男人看起來架勢十足,可是那也不過是習武之人的霸氣而已,官場之上的東西,這些人懂個屁。
“不要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譚驥炎將手裡的文件夾遞給了張德源,然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一手點燃了一支菸,沒有抽只是夾在了手指之間,姿態慵懶,帶着一種勝券在握的傲然.
張德源越看臉色越難堪,手甚至都有些不穩的顫抖着,讓一旁的邯國亮都有些錯愕,畢竟張德源那也是官場的老油條了,邯國亮也不由湊過去掃了幾眼,倏地一下,臉色也是一變,瞄向譚驥炎的目光帶着震驚和敬畏,這些東西足可以讓張家連根板起,家破人亡.
, “ … 你… … 你從哪裡弄來的?”聲音顫抖着,沒有了之前的橫氣,張德源煞白着臉,滿是皺紋的臉上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驚恐無比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譚驥炎,“你到底是誰?"“付家上位,那麼自然要做出一點政績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一旦選舉,付家上位了,那麼付家新官上任,必定要有一道亮麗的政績,譚驥炎鳳眸漠然的看了一眼抖的如同落葉一般的張德源,“張家這些事證據確鑿,想必拿張家開刀,付家人會很樂意的,畢竟張家的根基在宏昌具,而張家依附付家,張家垮了,付家隨意拉一個人上位代替張家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狡鬼死,走狗烹,自古以來都是如此,付家一旦上位,必定來張家來開刀,給自己博得一個好名聲,張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有付家給壓制着,所以纔沒有人查,如果要查,張家必死無疑.
“那邯市長上位呢?”張德源後背一陣一陣的發冷,流產的孫子根本不算什麼,張家可不能毀在自己手裡,否則就真的萬劫不復了,可是付家都能對張家如此狠毒,更何況是仇敵的邯家!
“宏昌縣是張家的天下,也可以是付家的天下,邯市長上位,如果拿張家開刀,其實也等於和整個宏昌縣爲敵,對於剛上位的邯市長而言,才上位就樹敵,那是下下之舉.”言盡於此,譚驥炎不再開口,因爲在場的邯國亮和張德源都不是傻子.
邯國亮上位的話,爲了穩住宏昌縣,他絕對會保住張家,利用張家的關係和人脈,慢慢的將宏昌縣的勢力收復到自己手裡,所以對比起來,張德源除非是傻子,否則他就知道該要投靠誰。
“那誰能保證日後邯市長不是另一個付家?”張德源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此刻他不得不好好爲張家考慮考慮.
“人心不足蛇吞象,三年的時間 ,張家退出來,邯市長也沒有必要趕盡殺絕.”譚驥炎淡淡的開口,三年的時間或許有點長,但是絕對可以保證邯國亮牢牢掌控宏昌縣,到時候張家一旦退出來了,邯國亮也不會再拿張家如何.
“好.”張德源也不需要仔細思考了,畢竟三年的時間已經夠了,張家這些事付家能查出來,其他人也一定能查出來,命還是好的,而且三年之後自己已經從縣長的位置上退下來了.
“那邯梓淵販毒藏毒的事情?”立場一旦不同,張德源自然就想到了還被抓起來關押在公安局的邯梓淵,畢竟如今付家還揪着這一點不撒手,想要趁此機會扳倒邯國亮.
" 將計就計,借刀殺人.”關於這一點譚驥炎已經想好了,也和關恆通了氣,當然,邯國亮也以爲譚驥炎和關家有點關係,但是邯國亮也是精明的人,譚驥炎沒有標明說什麼,邯國亮也就當做不知道這回事,在官場上的人沒有一個傻子.
譚驥炎的計策其實很簡單,但是也不可謂不陰險狠厲,只憑着邯梓淵那藏起來的一點毒品,即使真查起來也不過是邯梓淵一個人的事情,畢竟邯梓淵的身份還是掛在他大伯那裡的,和邯國亮沒有太大的影響,而要扳倒邯國亮,付家還要繼續做些小動作,張德源就等於是一個內奸,在付家栽贓嫁禍給邯國亮,想要一舉扳倒邯國亮的時候,譚驥炎來一個釜底抽薪,絕地反攻,將付家一網打盡.
這一場聚會明眼人都以爲是邯國亮想要拉攏張德源,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張家和邯家是對立的,所以當張德源推開小間的門盛氣凌人的走出來,而邯國亮雖然依舊風度翩翩,可是眉宇之間的鬱結自然麻痹欺騙了所有人,都當邯國亮沒有拉攏到張德源,鎩羽而歸.
童瞳吃的挺歡,秦清一直混在人羣裡,戒備着可能出現的許煦,不過童瞳和秦清對望一眼,兩個人眼中皆是無奈,許煦根本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斷的,他沒有出現在別墅這邊,沒有人知道許煦到底要準備做什麼,他盯上了童瞳有什麼詭異的目的.
“回去了?”童瞳看向譚驥炎,看起來是沒有什麼事了,四周人太多,很是噪雜,而且一雙雙目光都詭異的盯着童瞳看,讓童瞳也懶得留在這裡當動物園的猴子,所以一看到譚驥炎過來了,就想回去了。
“嗯.”譚驥炎點了點頭,將童瞳從座椅上拉了起來,離壁爐很近,童瞳小臉被烤的紅撲撲的,看起來如同染了胭脂一般,譚驥炎心裡悸動了一下,忍住將人給拉到懷裡輕吻的衝動,攬看童瞳的腰向着大門口走了過去.
汽車裡,關曜開車,童瞳和譚驥炎坐在後座,秦清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聽了譚驥炎晚上已經成功的拉攏了張德源,關曜開口道,“要陷害邯市長,那麼肯定還需要更多的毒品,緝毒所和黑道上都能弄到毒品,不知道付家會從哪邊入手?"“緝毒所那邊我讓關恆盯着,黑道這邊要麻煩你和秦清了.”畢竟軍方的人和黑道上的毒販有着本質上的區別,太容易被人給認出來,所以譚驥炎只能將這一塊交給關曜和秦清,有他們盯着,要打探消息,蒐集付家買毒品的證據容易多了.“我以前當過毒販… … 的女人… … ”童瞳剛興奮的要開口,可惜對上譚驥炎倏地一下黑下的俊臉,吞了吞口水,後背有點涼啊,譚驥炎這黑眸盯着人看太恐怖一點了.
“我只是準備傳授一點經驗和技巧給秦清和關曜.”吞了吞口水,童瞳再次懊惱自己爲什麼要嘴快呢,就算要說也給私下裡和秦清說的.“不要和我說那毒販就是容溫?”譚驥炎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即使知道容溫已經放手了,可是一想到過去那麼多年裡,容溫和童瞳是那麼的親密無間,譚驥炎都能被醋給酸死自己,黑沉着眼神,冰寒着峻臉,陰魂不散四個字譚驥炎決定回北京的時候就送給容溫!
“上校僞裝大毒嫋那真的能拿奧斯卡獎盃,明明上校看起來那麼溫和優雅,可是僞裝起毒販來,那黑幫大佬的架勢絕對能糊弄所有人.”童瞳話多了起來,熠熠着一雙眼,說到一邊,聽到前面關曜和秦清那帶着同情的低笑聲時,童瞳瞄了一眼已經繃着臉坐在一旁不說話的譚驥炎,不由垮着小臉拉了拉他的手,譚驥炎不用這麼小氣吧,再說自己說的也是真的,上校是行動組最厲害的一個,不管僞裝什麼角色都完美的讓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綻.也就容溫這大尾巴狼騙了小瞳這孩子這麼多年,小瞳還根本不知道容溫那點心思,哼哼!譚驥炎很是小氣的冷哼兩聲,表情十足的幼稚,只恨自己和童瞳認識的時間太晚了,否則他絕對從童瞳一出生就霸着她,讓容溫沒有一點可乘之機!
“你們真不需要我傳授經驗?”童瞳哄不了譚驥炎,看着幸災樂禍的關曜和秦清,哼哼兩聲,也不看看自己是爲了誰惹譚驥炎吃醋了,竟然還笑自己,太沒有朋友義氣了.
關曜是個刑偵警察,以前在軍區的時候雖然和毒販打過交道,那是那也是抓毒販,審問毒販,雖然知道黑道上毒販的一些事情,但是真的要僞裝成毒販,甚至不讓付家人察覺出來,關曜也感覺有點壓力,不由將目光轉向副駕駛的秦清.
“我殺過毒販.”直截了當的開口,秦清看着關曜,自己跟蹤取證什麼的可以,但是如果僞裝,秦清想起那清冷表情的臉,僞裝什麼的,秦清實在一點都不擅長,說起來秦清都懷疑,爲什麼童瞳平日裡看起來有時候還迷糊,可是僞裝起來確實完美的沒有一點破綻.
“哼哼.”童瞳臭屁十足的一揚下巴,讓他們兩剛剛還笑自己,在一旁看熱鬧,這會自己不出面,看他們怎麼去取信付家的人!“黑道上的人可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付家既然準備陷害邯市長,自然會找信譽極好的毒販,到時候想要取證就更難了,所以如果有一點破綻,就會打草驚蛇,甚至前功盡棄." “驥炎,你搞定。”關曜溫和的笑着,直接將難題丟給了譚驥炎,畢竟小瞳這性子也就驥炎可以搞定。
譚驥炎轉過頭看着張大一雙眼,熠熠着目光,一副你求我的童瞳,線條冷硬的臉龐上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大手揉了揉童瞳的頭,低沉的聲音隱匿着笑意,“不幫忙?"“幫忙.”童瞳樂了起來,靠在譚驥炎的肩膀上,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樂淘淘的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明天給黑道上毒販的資料給我看看,然後我研究一下。”
一般的小毒販,付家肯定不會找,真正有點勢力的大毒販,短時間裡想要取信對方非常的有難度,所以童瞳也要小心翼翼的研究一下資料,然後再確定如何獲取證據.
汽車開到了一半的路,關曜將車子停了下來,急剎車之下,後座的童瞳不受控制的向前跌了過去,譚驥炎快速的抱住了童瞳,一手撐着前面的座椅,怎麼了?"“沒事,估計有幾隻小老鼠不怕死的要出來.”關曜笑容依舊溫和,將眼鏡給拿了下來,路中間有一輛黑色的汽車橫着擋住了去路,想來是有人要報復譚驥炎和童瞳,所以在這裡設置了路障.
“我和驥炎下去就行了.”看着秦清也要下車,關曜笑着按住了她開車門的手,雖然知道秦清的身手極好,可是這些小事不需要她動手的.武術教練這個身份還真是好用,譚驥炎看着前面汽車上下來的五個人,而後面也有汽車聲傳了過來,瞄了一眼後車鏡,竟然有五輛汽車一起過來了,不會是張德源,那麼應該是張明吞不下這口氣,所以這纔在半路上阻截自己.
後面五輛車也停了下來,每輛車上都有五個人,前後一共三十個人,手裡都拿着鐵棍和鋼管,凶神惡煞着直接向着譚驥炎和關曜衝了過來,還有兩個人手裡竟然拿着消防用的滅火器,拔掉鐵栓之後,將噴嘴對着譚驥炎和關曜,想來是準備暗算.
325抽風毒梟
譚驥炎和關曜對付這麼多人雖然在數量上很吃虧,對方還都拿着鋼管、鐵棍,無法近距離的攻擊,可是譚驥炎和關曜都是從軍區出來的,當年兩個人也是配合默契的搭檔,所以這會兩個男人在夜色之下毫不保留的展示着自己凌厲的身手,將對方打的無力招架.
秦清還是戒備着,雖然相信關曜和譚驥炎的身手,但是身爲殺手,這麼多年來秦清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不管什麼情況之下,她都不會放下戒備和謹慎。
“小心!”關曜警告的對着譚驥炎開口,直接擡起手臂擋了一下,鋼管從肩膀處擦過,痛的關曜嘶了一聲,不過因爲他的幫忙倒是讓譚驥炎躲開了剛剛的偷襲.
“你這是苦肉計?”譚驥炎峻冷的臉龐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看向繼續戰鬥的關曜,剛剛那一下的偷襲,關曜不提醒,不過來幫忙,譚驥炎雖然躲不掉,但是至多也就不輕不重的挨一下.
所以關曜過來幫忙也是挨一下,若是在以往關程絕對不會過來幫忙,沒有必要,反正都是挨這麼一下,可是這一次關曜如此大義凜然的過來替代譚驥炎捱了一棍子,怎麼看那張溫和的俊臉都顯得很是狡猾.
“我這是爲兄弟兩肋插刀!”關曜溫聲笑着,俊朗的臉龐在夜色之下泛着儒雅的氣息,只是那出手卻依舊狠戾精準,比起譚驥炎絲毫不遜色,和他那風度翩翩的外表是完全的不相配.
“爲了女人插兄弟兩刀.”譚驥炎沉聲接下後半句話,一腳踹開眼前一個混混,可是當腳踢了出去,對方也似乎是招架不住的被一腳踢翻摔在了地上,可是譚驥炎狹長的鳳眸陡然之間陰霾下來.
關曜剛剛還有心情和譚驥炎說笑,畢竟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他還不放在眼裡,再說頂着武術教練的名頭,也不需要顧慮什麼,可是譚驥炎臉色一變的同時,一直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關曜也注意到了剛剛被譚驥炎踢翻的男人,分明是故意假摔,他完全可以避開譚驥炎的那一腳,可是卻故意隱藏着實力.因爲打鬥的地方離得稍微有點遠,三十多個人將譚驥炎和關曜圍在中間,所以童瞳和秦清都沒有注意到那被踢翻的男人.
“秦清,你說他們是不是精神太旺盛了,所以打到現在還沒有結束?”童瞳看着那夜色之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隔着車窗玻璃還能聽到小混混們打殺的喊聲,譚驥炎和關曜雖然身手極好,可是畢竟是從軍區訓練出來的,下手雖然重,但是都不是要害處,也不是狠招,所以打到現在還沒有結束,不少人被打翻在地,休息了幾分鐘之後,又掄着鐵棍衝了上去。
“太過幹心慈手軟.”秦清看了一眼,淡漠的評論着,若是自己動手,一出手不是死就是殘,不可能讓對方休息幾分鐘還能爬起來繼續打,若是這樣心慈手軟,秦清早就不知道在殺手組織裡死了多少回了.
譚驥炎有意的放緩了玫擊的力度,讓關曜也趁機試探了一下,對方果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雖然僞裝成什麼都不會,只會逞兇鬥狠的小混混,可是那動作之間卻還是有軍區裡訓練出來的痕跡,譚驥炎和關曜眼神都暗沉了幾分,難道是上面那位終於找到這裡了,所以纔會派人過來試探?而對方也似乎並不是想要爲難譚驥炎和關曜,又趁機假摔了一談之後,直接癱在地上假裝昏厥了過去。
半個小時的時間,譚驥炎和關曜終於擺脫了身後那一羣羣小混混回到了車子裡,只是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說什麼,汽車飛馳在夜色之中消失在蜿蜒的馬路上.回到家裡已經快九點半了,譚驥炎還好就手背關節處有點紅腫,可是關曜肩膀處捱了一下,這會青紫成一片,尤其是關曜當時故意身體側了一下,所以痛傷都是在後背這塊,必須要其他人給上藥.
“喲,小曜怎麼身手退步了?”關恆端着茶杯,笑眯眯的開口,眼中帶着揶揄和調侃,明明驥炎沒有受傷,小曜也不可能受傷啊,而且受傷部位還在後肩膀這裡,關恆怎麼看都感覺這個溫和儒雅的小堂弟不懷好意,所以關恆瞭然一笑,放下茶杯,“我給你擦藥,這淤青要揉散."驥炎追小瞳的時候,自己這個發小兄弟可是在一旁幫忙助陣,可是輪到自己追秦清了,關恆這個堂哥竟然幫倒忙!關曜沒好氣的瞪着笑的欠扁的關恆,斯文敗類!
秦清將藥箱放在了桌子上,微微皺着眉頭看着關曜,他竟然是故意的?一時之間,秦清突然有點想笑,只感覺關曜竟然也這麼幼稚,可是心裡頭也有着感動,只是面容是表情依舊帶看幾分的清冷,讓人看起來以爲她是在生氣.
“秦清,不要聽我哥胡說,真的只是不小心捱了一下,驥炎當時分心了,我爲了救驥炎才捱了一下.”關曜快速的開口,溫和的笑着,順便將譚驥炎給拖下水了.
“嗯.”收到關曜求助的目光,譚驥炎沉聲的應了一個字,然後又低頭看着給手背塗藥的童瞳,分了一半心思在想今晚上的那個男人,對方絕對是從軍區出來的,而且試探自己,想來是來者不善.
“你故意的?”秦清繃着霜冷的臉,目光冷淡淡的看着關曜.
關曜嘴角笑容垮了下來,說實話關曜這輩子還真的從沒有侷促不安過,可是看着秦清這冰冷冷的表情,關曜突然就有點緊張了,尷尬的笑了笑,的確算是故意的,原本也只是苦肉計而已,哪裡知道關恆竟然來胡扯了一番,反而讓秦清不高興了.
“沒有下一次.”秦清低低的道了一句,原本冷漠如霜的面容上卻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從藥箱裡室過化瘀的藥油,轉身向着客房走了過去.關曜愣了一下,隨即喜上眉梢,竟然也如同吃到糖的大男孩一般,直接跟着秦清後面進了客房,關門的那一剎那,還特意將頭探了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關恆.
“沒事,只是捱了一下,一點皮肉傷。”脫去了衣服,關曜坐在牀邊,動了動肩膀,有些疼,不過皮肉傷而已,三五天就好了。
將藥油倒在了掌心裡,秦清快速的搓動着手掌,感覺掌心熱了起來,這纔將滿是藥油的手掌按在了關曜受傷的肩膀處,替他按揉着,其實這傷真的算是小傷,秦清過去哪一次受傷都比這一次嚴重,可是心境不同了,看着關曜肩膀上的淤青,青青紫紫的,心裡頭就有些說不出來的心疼,所以下手就重了一些,誰讓關曜是故意受傷的.
皮肉傷也會痛,尤其是秦清手上力度有點重,關曜痛的呲牙咧嘴着,不過心裡頭卻是高興,這樣的秦清會生氣,會高興,纔像是一個正常人,而不是初次見面時那樣冷漠麻木的殺手.
秦清按揉了不到五分鐘,突然感覺手腕上一熱,卻是關曜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屬於男人的手骨節幹勁有力,帶着溫熱的觸感,秦清有點不習慣,但是並沒有甩開,只是不解的看向關曜.
“沒事了,一點小傷而已,以前在局裡也經常受傷.”關曜溫和的笑着,微微一個用力,直接將身後給自己塗藥的秦清給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了下來,就着親密的姿勢,將人給攬在了懷抱裡,而秦清渾身立刻僵硬起來,靠的太近,姿勢太過於親密,關曜是從後面抱住秦清的,所以那溫熱的鼻息都噴吐在秦清的耳邊,刺激着脖子處敏感的肌膚,讓秦清很是不適應的動了一下身體,想要掙脫開.
“習慣了就好.”關曜並沒有鬆開手臂,反而直接將秦清繃直的身體給拉到了自己的懷抱裡,讓她可以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雙手交疊的落在秦清的平坦的小腹上,溫聲開口道,“晚上那羣混混裡,有個人應該是從軍區出來的,身手非常好."“是北京派過來的人?”被轉移了注意力,秦清原本僵硬的身體也柔軟了下來,雖然說不習慣,可是一旦放鬆了,這樣靠在身後溫熱的懷抱裡,竟然有種舒適而安心的感覺,之前看到童瞳和譚驥炎經常膩歪在一起,秦清多少是有點不明白的,可是此刻靠在關曜身上,這樣安心的懷抱真的會讓人眷戀.“應該是,只是不知道上面那位到底要做什麼.”關曜點了點頭,俊逸的臉上表情也沉重了幾分,看來上面那一位還不願意放棄,這樣一來的話,後面的局勢只怕會顯得很危險.
“不用擔心,驥炎能處理好,只是現在局面有些不穩,如果內訌了,反而讓外面那些人笑話,撿了便宜.”關曜溫和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壓的有點低,帶着成熟男人的磁性,落在秦清身前的手忽然握住了秦清的有些涼的手,大手收攏,帶着暖意捂着秦清的手.
譚驥炎並不是懼怕什麼,他顧忌的不過是整個大環境,周邊的其他小國不時在歐美的戳使之下騷擾着邊境和領海,這兩年全球經濟波動的也非常厲害,譚驥炎不能在國內內江,所以這纔會如此的隱忍退讓。
低頭看了一眼包住自己手的大手,很是溫暖,秦清怔了一下,然後猶豫了一下,將另一隻手也覆蓋在了關曜的手上,兩雙手疊加在一起,一個溫暖,一個微涼,可是看起來卻是無比的和諧.
關曜無聲的笑了起來,親暱的將下巴抵在秦清的肩窩處,果真出來是對的,如果這會在北京,爺爺只怕不斷的給自己相親,而秦清肯定也會第一時間避開自己,可是如今秦清接受了自己,關曜就不擔心了,不管爺爺如何阻撓,至少自己和秦清是站在統一戰線上,而秦清的身手和性格,關曜也不擔心她會受了委屈和傷害.
客廳裡,童瞳正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聽着關恆說市區最大的販毒勢力,因爲顧家不涉足毒品,否則事情就不會這麼麻煩了,江城正是地處長江畔,因此得名江城,而最大的毒販被道上的人稱爲梅老闆,浙江上海江蘇這邊的毒源都在梅老闆手裡搏着,梅老闆神出鬼沒,聽說本家勢力是在國外,後來纔回到國內的,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付家如果要買毒品,那麼勢必會找梅老闆.
“這麼大的來頭,想要搭上線不容易,尤其是時間短促.”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越是大的毒販越是小心謹慎,不是道上的人根本不可能見到梅老闆,而以付家的關係,只怕會直接和梅老闆交易,這樣要取證太過於困難.
“梅老闆是不是叫梅肆?”就在譚驥炎、關曜、關恆都在思索着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裡取信梅老闆時,童瞳吞了吞口水,有點膽戰心驚的瞄了一眼譚驥炎,小模樣看起來怯生生的.
“你和他認識?聽說梅老闆在家正是排行老四.”關恆驚詫的看着童瞳,關家的勢力一直都在華南這邊,所以這個梅老闆,關恆也是有所耳聞的,不過對方的確什麼神秘,和關家也沒有任何利益來往和衝突,雖然一個是毒販,一個是軍區,不過這些年倒也是相安無事,梅老闆人雖然神秘,可是爲人處事非常有一套,雖然掌控着華南這一片的毒源,但是懂得見好就收,每一次流入社會的毒品數量都控制在政府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只是關恆卻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會認識這樣神秘莫測的大毒集.
“半生不熟,算不上朋友,不過以前倒是見過幾次。”童瞳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容溫僞裝成了毒嫋,童瞳裝作毒嫋的女人兼保鏢,和梅老闆這個大毒嫋也算是合作關係,因爲他們的敵人是共同的,當時梅肆倒是很欣賞童瞳的身手,想要拉攏童瞳到自己身邊來,只是被童瞳拒絕了而已。“既然認識,那麼事情就簡單多了.”關恆愉悅的笑了起來,瞄了一眼譚驥炎看不出什麼表情的峻臉,山水有相逢,這果真幾年不見什麼舊情人呼啦啦的都出來了.
“我保證他只是看中我的身手,你知道毒嫋都是很惜命的.”童瞳舉起肉呼呼的小爪子對着譚驥炎保證着,實在是梅肆那個人和邯梓淵性格太像了,平日裡看起來比較抽瘋,童瞳感覺梅肆之所以這麼神秘,那是因爲梅家不想讓這個四子出來丟人現眼,所以乾脆用神秘莫測當一個幌子,任誰看到梅肆都沒有辦法將他和大毒梟聯繫在一起.
譚驥炎瞄了一眼童瞳,很是懷疑她口中的保證,不過今晚上遇到的那個軍中的男人,譚驥炎不得不盡快解決邯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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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很富,靠着長江邊的城市就沒有不富裕的,尤其是這幾年進出口貿易發展的非常好,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旦富了,黑暗的因子也就在暗也茲生着,毒品,槍支彈藥,賭博,賣淫,但凡能想到的就沒有江城沒有的.
而最近江城也和那些走在前沿的大城市一樣,在一幢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會所下面,竟然也興起了黑市拳,雖然說不至於打死人,但是打傷打殘那幾乎是每天都會上演的,而普通人也不會知道這幢看起來很是富麗堂皇的會所大廈下面,竟然是血腥的地下黑拳場所.
關恆很快就弄到了幾張卡,一般人還進不去,秦清和關曜都在暗處,關恆更是避諱着沒有出現,童瞳和譚驥炎倒是沒有什麼僞裝,畢竟當初童瞳第一次跟梅肆見面的時候用的就是僞裝,梅肆也知道,在道上混的人,尤其是保鏢一類的,經常都是僞裝出現,這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安全,而梅肆的神秘莫測也是一種保護措施.
劃了卡,進了大門之後就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天花板上明亮的燈光,刷的雪白的牆壁,讓人根本想不到走廊盡頭的電梯通往的是地下的黑市拳場所.電梯門打開之後,又經過了一個走廊,門口站在兩個彪形大漢,魁悟有力,胳膊上紋着紋身,看到有人過來了,其中一人打開門,沒有了門的隔音,裡面噪雜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看臺上黑壓壓的都是人,瘋狂的吼叫着,不管是男是女表情都如同磕藥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中間的臺子上,刺眼的白熾燈將光芒照射在拳擊臺上,臺子周圍圍着鐵絲網,如同一個巨大的牢籠一般,兩個正在打黑拳的男人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就這樣赤手空拳的打在了一起,每一拳下去,四周的看客都瘋狂的吶喊助威着,其中一個矮個子的男人已經支撐不住了,嘴角滿是鮮血,被對手一拳頭狠狠的打到了鐵絲網上.“起來,打死他,鐵豹起來!"“媽的,這麼不經打!"“虎哥威嚴!虎哥繼續,繼續打!"“打啊! 上啊!"瘋狂的喊叫聲震耳欲聾的迴盪在密閉的空間裡,看客甚至比正在打拳的兩個男人更加的瘋狂,似乎所有的血腥和野性都在這樣的吶喊裡發泄出來了,看着虎哥單方面的毆打着已經支撐不住的鐵豹,四周的人更加瘋狂的喊叫起來,場面幾乎有種失控的感覺.
童瞳看了一眼血腥的拳擊臺,鐵豹已經沒有攻擊力了,倒在了地上吐血了,一旁虎哥不但沒有收手,甚至還走上前來又狠狠的踹了幾腳,如果不是裁判將虎哥拉住,估計倒在地上的鐵豹這條命就丟在這裡了.
“走吧.”譚驥炎攬着童瞳的肩膀,帶着她迅速的向着包間走了過去,引路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超短皮裙的女人,挽着頭髮,髮髻之間別了一朵紅玫瑰,帶着幾分復古的風味,而能讓管事的玉姐親自領到包間裡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即使四周有人看到牀着風衣,大着肚子的童瞳,也沒有人敢來糾纏什麼.
“兩位玩的愉快,有任何需要,只需要在這邊的電話裡說一聲,我們立刻爲兩位服務.”玉姐將人領到包廂之後,微笑的開口,也順便介紹了一下包廂裡的情況。
包廂很大,可以從窗口直接看見下面的拳擊臺,也可以通過拳擊臺上安裝的監控探頭,通過包廂裡的大屏幕來看現場直播,角落裡有一個小冰箱,旁邊還有一個小的木櫃,各式的香菸雪茄都有,一些頂級的好酒也有,冰箱裡還有一些水果和零食糕點一類的東西,有的來看黑市拳的老闆都會帶看自己的小寵過來,有些是美女,有些是漂亮的小男孩,所以這些零食是爲這些小寵準備的.
“等一下.”童瞳開口叫住了準備離開的玉姐,關恆打聽到的消息是今天梅老闆會在這裡看拳,所以童瞳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枚大紅色的玫瑰遞給了玉姐,這是才從花店裡買過來的,玫瑰還沒有修剪,長莖上還都是尖銳的刺,看着玉姐不解的目光,童瞳尷尬一笑,對梅肆這種詭異的打招呼的方式很是無語,“麻煩將這玫瑰交給你的老闆,就說葉子來了."“小葉子,如果以後你準備跳槽到我這裡,記得,只要在我的地盤,然後將一支象徵着火紅熱烈愛情的玫瑰花交給我的屬下,讓他們轉交給我,就算我在北極,我也會第一時間 飛回來見你的,我等你的玫瑰哦.”童瞳原本以爲一輩子不會和梅肆打交道了,可是哪裡知道竟然還會有再見面的時候.玉姐接過玫瑰花,還是一臉的不解,不過倒是禮貌的笑了笑,一想到自己大老闆那詭異的行事方法,玉姐感覺這很有可能是大老闆的舊時。另一間包廂裡,梅肆一身雪白的西裝,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裡夾着煙,俊美的臉上表情顯得很是高深莫測,不發一言的聽着眼前人在說話,神色詭異的難以捉摸.
“老闆,這籠生意我們接了,雖然只是個零頭,賺不了多少錢,可是付家在江城那是響噹噹的人物,和付家打好了關係,以後我們做生意就一帆風順了.”管事的是梅肆的一個手下,所有外面的事務都由他負責,付家找到了管事的,所以管事的立刻就將消息彙報給了梅肆,當然付家也大方的直接給了管事的一套鬧市區的房子,不在於價錢的多少,關鍵是看得出付家真的想要和梅肆合作.
“人心不足蛇吞象,付家爲什麼突然買這麼多毒品?難道還準備黑白兩道通吃嗎?”梅肆哼哼兩聲,挑着丹鳳眼,態度很是驕傲,帶着一種盛氣凌人的清高,白色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更是如同貴公子一般.
“老闆,付家估計是想要對付邯家,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相信付家不會想要沾手我們生意的.”管事的幾乎想要吐糟,付家看中的是這一次江城市市委書記的位置,對販賣毒品的事情,付家是腦子進水了纔會想要插一腳,付家要賺錢有的是辦法,可是自己大老闆這麼懷疑,管事的也只能陪着笑容解釋着.
“你是付家人肚子裡的蛔蟲,他們想什麼你都知道?”梅肆邪惡的笑了起來,然後睜大眼睛盯着管事的,表情一變,“還是說你收受賄賂了,所以幫着付家,和他們裡應外合,然後將我這個老闆一鍋給端了!"管事的額頭冒着冷汗,看着一臉我知道這就是真相的梅肆,嘴角直抽搐,老闆還能再不靠諳一點,再胡扯八道一點嗎?
“可是用栽贓陷害的方式對付邯家太卑鄙了,我們是善良的好人,怎麼能幫助壞人,助紂爲虐呢?”梅肆話鋒一轉,一臉的慈悲爲懷,甚至還站起身來,彈了彈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菸灰,表情極其的正義.慷慨,似乎很是不屑付家的行事作風。
大老闆,我們是賣毒品的,和善良扯不到一丁點的關係!還有付家和邯家怎麼鬥,和我們沒有關係的!管事的表情扭曲着,看着一旁的牆壁很想要衝過去,然後一頭撞暈自己,就不用聽大老闆在這裡鬼扯,爲什麼老太爺讓自己當大老闆的管事的,自己可不可以申請回本家,跟在大老闆後面真的折壽啊!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管事的鬆了一口氣,只感覺不用單獨面對自己大老闆是真的太好了,快速的站直了身體,然後一板一眼的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見拿着玫瑰花站在門口的玉姐.
“大老闆.”玉姐對着管事的笑了笑,這才風情萬種的走了進來,看着一身白西裝的梅肆,笑容也扭曲了一下,然後見手裡的玫瑰花快速的遞了過去,“有一位小姐讓我將這個交給老闆你,她自稱小… … ”
“小葉子終於來找我了… … ”這邊玉姐話還沒有說完,梅肆已經如同屁股後面是火箭的助燃系統一般,人咻的一下衝了出去,讓玉姐和管事的大眼瞪小眼的對望着,外面那麼多人,大老闆知道要去哪個包廂嗎?
果真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剛剛衝出去的梅肆又咻的一下衝回了包廂,興奮的又蹦又跳着,讓玉姐表情再次狠狠的扭曲了一下,不等梅肆開口,直接報出了包廂的號碼,然後眼前人影一花,梅肆已經第二次不見了身影.
“小葉子!”譚驥炎剛想要和童瞳說什麼,突然包廂的門如同強盜打劫一般直接被人一腳踹了開來,然後一道雪白雪白的身影躥了進來,譚驥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坐在自己身邊的童瞳已經不見了.
“小葉子?我怎麼抱不到你?”往前挪動了一下身體,似乎被什麼給擋住了,梅肆睜大眼睛,一臉不解的問着,無比激動的目光從童瞳的臉上一點一點的遊移下來,然後落在童瞳挺起的肚子身上,梅肆擡手摸了摸,還有點處於發懵的狀態,“小葉子,你懷孕了。”
“你就不擔心認錯人嗎?”童瞳很是無奈的看着又是一身雪白西裝的梅肆,這年頭除了明星走秀,誰每天都是一整套的白西裝,怎麼看是傻了吧卿的.“不過話說回來,小葉子,你還真是有些變樣了.”梅肆退後兩步,食指和拇指託着下巴,目光賊溜溜的打量看身影都很陌生的童瞳,“樣子變了,臉變了,個子也好像矮了一點,聲音都變了,小葉子,我都要以爲你換了一個身體了.”【 梅老闆,你真相了.】譚驥炎目光看向這個風風火火衝進包廂,如同野猴子一般上躥下跳的梅肆,終於明白童瞳爲什麼說梅肆這個人無法形容,等見到人了就明白了.“小葉子,你孽種是誰的!”梅肆突然表情無比的狠突,那剛剛還好奇的模樣瞬間被冷血無情所代替,兇狠狠的盯着童瞳的肚子。“這是我女兒! ”童瞳挫敗的開口,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梅肆的頭上,誰讓他這會正彎着腰,低着頭死死的盯着童瞳的肚子.
管事的和玉姐剛好過來,這會正好看到梅肆被童瞳直接一巴掌蓋頭的一幕,兩個人一愣,雖然說自家老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天天都在抽瘋,可是梅肆既然能室下華南這邊的地盤,就足以讓人明白梅肆偶然不抽風的時候,那也是個狠角色,百分百的殺人不眨眼,所以不管是管事的還是玉姐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人敢和自家老闆這樣動手.
“小葉子,你知道你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打過我了嗎?我做夢都夢到你打我了,我太幸福了。”梅肆語調咆哮的讓人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一臉嬌羞不已的看着童瞳.
譚驥炎一口氣給嗆住了,低聲悶咳起來,不過沒有忘記快速的將童瞳給拉到自己身邊,遠離抽瘋的梅肆,原本以爲許煦已經夠神經了,沒有想到這裡還有一個!
“我靠,你是誰啊?誰讓你進來的,你是不是想要殺我的殺手?”梅肆身影猛然之間後腿了好幾步,一臉戒備的盯着譚驥炎,對着一旁的管事的揮揮手,“你怎麼當管事的,殺手都進包廂了,你還愣在那裡當門神嗎?"這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吧!譚驥炎徹底不知道能說什麼了,對上一旁童瞳同樣是無可奈何的表情,譚驥炎頭痛起來,這難怪要冠上神秘莫測的名頭,估計一般人見了都受不了這不間斷抽瘋的梅老闆.
“敝姓譚,小葉子的丈夫.”譚驥炎沉聲開口,雙手已經緊緊的攬看童瞳的肩膀,唯恐梅肆再次抽瘋,然後誤傷到童瞳和糖果.
管事的看了看譚驥炎,再看着大着肚子的童瞳,腦子快速的轉着,聽說付家和邯家之所以局面緊繃,導火索就是幾個外地人,而其中一個剛好姓唐,而且他老婆也是大着肚子的孕婦,這麼一說應該就是眼前的兩個人了,沒有想到竟然是和大老闆認識,這麼說來,付家想要陷害邯家沒有那麼容易了,短短的時間裡,管事的腦子已經轉了好幾圈了,難怪一開始大老闆不願意幫助付家陷害邯家,如今看來邯家背後有人,來頭應該還是不小,果真老闆抽瘋歸抽瘋,可是該精明的時候依舊精明.
“小葉子,這就是你男人?他比我帥嗎?比我有錢嗎?比我更愛你嗎?”瓊瑤式表白已經出來了,梅肆一臉心痛外加絕望的看着童瞳,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愣是從眼角擠出了幾滴淚水來.
“現在說這些沒有什麼意思了.”童瞳乾巴巴的笑着,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願意來見梅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女兒再兩個月就出生了." “好可惜我還想讓小葉子當我的保鏢,兼職老婆一職呢,這樣連保鏢的工資都不用出了,哎.”梅肆重重的嘆息一聲,然後很是不滿意的瞪了譚驥炎一眼,怎麼天下的好事都讓這個男人給佔了!
, '對了,小葉子,你這是女兒?我現在就預訂當她未來的老公,”忽然,梅肆再改將火辣辣的目光雷達一般鎖住童瞳的肚子,表情極其的熱烈而興奮.“不行!”譚驥炎一口氣差一點沒有吸上來,饒是譚驥炎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卻是第一次碰見梅肆這樣不着調的,譚驥炎表情也狠狠的扭曲起來,無比兇狠的看向梅肆,將童瞳鎖定在自己的懷抱裡,他想都不要想!糖果就算一輩子不出嫁,自己養着,也不會讓糖果和這個抽瘋的男人在一起!“我知道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討厭,小葉子是丈母孃,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對眼,小葉子,你有沒有發現我更加帥了?”梅肆鳥都不鳥譚驥炎,直接將激動的視線看向童瞳,小葉子的女兒一定和小葉子一樣身手厲害.
玉姐已經承受不了的先離開了,丟人丟到自己場子裡來了,大老闆就不能正經一點嗎?他沒有看見準爸爸那眼神已經狠突的要殺人了嗎?終於,管事的好心的擺擺手,玉姐快速的轉身出門,順便將門給關了起來,幸好隔音效果很好,否則真的丟人丟大發了.
“不知道葉子小姐找我家老闆有什麼事情嗎?”管事的直接忽略着梅肆,風度十足的向着童瞳和譚驥炎詢問着,自己頭上又多了幾根白頭髮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 '對哦,小葉子,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因爲付家那些卑鄙的人,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助紂爲虐的,我會和你一起降妖除魔,保護邯家!”梅肆動作誇張的一手按在自己左胸口,一手高高的舉起,如同在演話劇一般高喊着,一旁管事的臉上笑容僵硬的扭曲,他也想要和玉姐一樣逃走了,太他媽的丟臉了!
這個人抽瘋歸抽瘋,可是卻是如此的精明,譚驥炎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每個正經的梅肆,自己剛說出口,梅肆就已經將自己的來意猜的八九不離十,看來能吃下華南這邊毒品市場的幕後老大果真不是泛泛之輩,可是爲什麼這個梅老闆這麼抽瘋呢!
“坐下來說吧.”面對着拳擊臺的窗戶是光着的,門也是關上的,隔音效果很好之下,童瞳拉着譚驥炎坐了下來,將桌子上的果盤向着梅肆推了過去,童瞳沒有忘記梅肆本質上還是一個吃貨,只要是能吃的,他就絕對不會放過.
葉子小姐!管事的表情扭曲的看着童瞳,自家老闆已經夠丟臉了,真的不能再丟臉了,可惜梅肆半點沒有察覺到管事的那哭喪着臉的表情,眼睛一亮,看着果盤,然後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嘴巴里啃着切好的哈密瓜,一邊含混不清的開口,“小葉子,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我,還記得我喜歡吃水果,我太幸福了!"“我想要梅老闆假意和付家合作,進行毒品交易,然後我會讓人取證,留下付家陷害邯家的鐵證.”譚驥炎直截了當的開口,只想儘快談完事情,然後帶着童瞳離梅肆遠一點,說不定抽瘋也是能傳染的.
“可以,未來老丈人的事情就是小婿的事情,你儘管盼咐就行,管事的,你記下了吧.”梅肆接着啃第二塊哈密瓜,抽空擡起頭對着自己來來的準岳父諂媚的笑着,表情極其的討好.
來一道雷劈死這丫的!譚驥炎第一次耐性全失,有種將果盤直接扣在梅肆臉上的衝動!童瞳小手在桌子下面不停的拍着譚驥炎的腿,安撫着再安撫,忍忍就過去了,畢竟現在是自己和譚驥炎有求於人.
“邯家上位能保證我以後在江城橫着走嗎?賣毒品沒有人抓嗎?”梅肆嘿嘿的笑着,有點二世祖的味道,“聽說邯國亮在打黑這一塊很有力度啊,我可不能給敵人送刀子,然後來給自己一刀,這也太傻大帽了."“只要不公開販賣,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不會拿你開刀的!”譚驥炎深呼吸着,握住童瞳的小手,等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問問容溫,他到底是怎麼和梅肆合作的! 國安部的人果真強悍!這樣抽瘋的人也能合作!
326毒品交易
邯麗沒有打算放過童瞳和譚驥炎他們,這種自己送上門卻被毫不留情丟出房門自取其辱的仇恨,讓邯麗極度的憤怒,可是邯麗要報復,一來是靠邯家的勢力,若是以前,邯麗稍微在自己的圈子裡露出一點口風,勢必有人會直接湊上來替邯麗出頭,教訓幾個外地人,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江城市的人都知道邯家有危險了,誰還會往邯麗面前湊,所以邯麗即使打電話,那些往日玩的不錯的朋友,一個一個卻都是支支吾吾,有的甚至電話都不接,唯恐在這個時候和邯家扯上了什麼關係,日後被付家打擊.
二來邯麗倒是可以依靠自己婆家王氏的勢力,王氏是江城市的商業大戶,當初和邯家聯姻,那也是政商結合,強強聯手,王氏集團一路走火,成爲了上市企業,可是如今邯家局面不行,王氏集團第一個受牽連,銀行的貸款遲遲不下來,導致資金緊張,再談的兩個大型項目也無緣無故的中斷了,所以這樣的局面之下,王氏集團已經四面楚歌了,自然不可能對邯麗有什麼好臉色,就更不用說給邯麗報仇了,再說如果讓邯麗的老公王楠知道邯麗藉着酒意在外面勾引男人,只怕王楠第一個拍死邯麗,畢竟邯家已經不行了,王家人自然不會將邯麗當成夫人捧在手心裡.
邯麗正滿腔怒火,可是去偏偏如同槍口被堵住了一般,火氣發不出來,渾身上下都憋屁的難受,剛經過書房的門,平日裡王楠在書房都會緊閉房門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忘記將房門給關上了,還殘留了一條細縫,所以邯麗經過時,正好就聽見了書房裡的交談聲.
“爸,邯家這一次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王楠戴看金邊眼鏡,個子冰山不是很高,有點瘦,穿看得體的西裝,一看就是成功的商務男人,只是此刻,王楠臉上卻帶着幾分疲憊,因爲邯家的牽累,王氏集團的生意如今可謂是進退兩難,王楠雖然目前只是王氏集團的總經理,可是大權在握,基本王氏集團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如何渡過這一改的危機正是王楠需要考慮的.
“局勢的確不容樂觀.”王楠的父親,如今王氏集團的董事長王爲民同樣是臉色沉重,當初和邯家聯姻,想要的就是邯家在政治上的便利,聯姻之後,王氏集團如虎添翼,成功上市,可是王爲民也沒有想到一貫小合謹慎,步步爲營的邯國亮竟然栽在了一個私生子的身上.
“我當初就說要選擇付家,爸你和大哥一意孤行說邯家纔有前途,現在後悔遲了吧?盛世花園的樓盤已經全面停工了,各個部門都來查,這些王八蛋,當初和我稱兄道弟,什麼手續就是做個樣子而已,現在邯家還沒有倒,一個一個都到我這裡來裝大爺了,那麼多錢都給狗吃了!”王楠的弟弟將怒火直接牽扯到了王爲民和王楠的身上了。
當初,邯家和付家一直都是政敵,派系明顯,王氏集團想要成功上市,勢必要選擇一方,付家在江城市根基深厚,年代久遠,北京也有後臺和靠山,可是王楠和父親王爲民都選中了邯家,畢竟邯國亮更年輕,爲人處事更加的謹慎小心,而且邯國亮野心極大,權謀權術也是玩弄在鼓掌之間,雖然沒有付家根基深受,但是卻是很有發展前景的,所以王家自然看中了邯家,一個有權一個又錢,強強聯手,一直髮展的很好,只是政界自古都是風雲變幻,而邯梓淵這個私生子就成了邯國亮的一道硬傷,這一改毒品的事情就是邯家致命的危機.
“哥,現在我們轉投付家,說不定還有一條出路,王氏集團可不是小公司,我已經打聽了付家也有意向拉攏我們."王楠聽着弟弟的話並沒有開口說什麼,他在思考着,思考着王家這一步要怎麼走,如果一旦踏錯了,那麼就沒有回頭路了,背棄邯家投靠敵營,這已經爲人所不齒,可是如果邯家沒有倒,那麼王家就等於犯了大忌,日後必定是滅頂之災.
“哥,你還在死撐着什麼,付家是不計前嫌的收留王家,如果我們錯過這一次的機會,就只能和邯家一樣,兵敗如山倒!到時候王家所有的產業,那麼多的員工都得跟着我們喝西北風,如果付家再狠一點落井下石,我們只怕還要坐牢!"王爲民也是緊皺着眉頭,不過並沒有催促自己的大兒子,畢竟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一旦做錯了決定,就後悔莫及了,當初明明就看好了邯國亮,絕對會比付家有前途,付家雖然根基深受,可是貪得太多,行事乖張,囂張跋僱,付家派系太過於招搖,自以爲京城裡有靠山,所以肆無忌憚,所以王爲民和王楠都選擇了邯家,邯國亮的確是個人物,可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誰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左右爲難的局面.
邯麗這兩天已經受了不少的閒氣,以前在王家,邯麗那可是端足了少奶奶的派頭,上到王家衆人,下到傭人司機,誰不對自己恭敬有加,可是這幾天一個一個都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邯麗之前在賓館受得惡氣還沒有出,這會又在王家受了氣,而此時聽到書房裡談論,邯麗更是怒不可遏的一把推開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我們邯家還沒有垮呢,你們竟然就想着投靠付家!”邯麗尖身怒罵着,憤怒的目光指責的看着王家父子三人,難怪昨天晚上自己想要和王楠同牀,他竟然拒絕了,原來已經想着投靠付家了!
“大嫂,你囂張個什麼勁,今非昔比,你難道不知道邯家雖然還沒有垮臺,可是離垮臺已經不遠了嗎?”王楠的弟弟王美嗤笑的看着還敢耀武揚威的邯麗,冷冷的笑着,眼神譏諷,“婦道人家,卻不守婦道,大嫂,不要以爲你在外面那些破爛事我們王家人不知道,我們不說,那是給你留面子,可是如果大嫂你自己不要臉了,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王楠,你就這麼任由你弟弟欺負我這個老婆嗎?你還當我是你老婆嗎?”邯麗聲音再次拔尖看,衝進了書房,妝容豔麗的臉上表情因爲被王美冷嘲熱諷而憤怒的猙獰着,一把抓着王楠的胳膊就扭打起來,“那麼王家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今天就和你們拼了."“夠了,我還沒有死呢!”王爲民怒喝一聲,聲音洪亮,冰冷的目光犀利的看着撒潑的邯麗,“不要忘記了,你現在是王家的媳婦,不是邯家的女兒,邯家完了,王家還沒有,渡過這一次的危機,你還是王家的少奶奶,什麼立場你自己把握清楚了,如果你要回邯家,沒有人會攔着你!" “爸,你和這個不要臉的潑婦客氣什麼!”王美抱怨的看着王爲民,邯麗雖然嫁到了王家,可是在外面那麼多的孤朋狗友,經常喝酒聚會,給大哥戴足了綠帽子,如果不是邯家的人,王美早就找人教訓邯麗了,還輪不到她在王家撒野.
“夠了,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王爲民不爲所動,同樣冷冷的看了一眼柴鶩不馴的小兒子,雖然王家目前的大權交到了王楠手裡,可是王爲民這個王家曾經的當家人,威嚴還是有的,所以王美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多嘴.
“坐下,既然你也聽到了,那麼我們話就攤開說。”王楠終於開口,表情倒是依舊平靜,可是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王楠鏡片後的目光裡有着不屑,他的平靜只是因爲極度看不起邯麗而已,懶得和一個潑婦計較什麼.
“噢.”邯麗嘀咕一聲,也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自己倒也明白現在不同往日了,沒有了邯家這個靠山,自己在王家的日子根本沒法子過下去.“邯家局勢不好,如果邯家垮臺了,王家如果能堅持住,那麼你還是王家的少奶奶,邯家的人,王家也會照顧,有什麼事情也可以打點,可是如果王家跟着邯家一起倒了,那我們就真的完了.”王楠緩緩的聲音,語調平緩,似乎只是在敘說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若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邯麗低着頭沒有開口,她一開始那麼憤怒,也是因爲害怕,多少感覺王家有些卑鄙無恥,可是這會聽王楠這麼一說,邯麗忽然就想明白了,雞蛋肯定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而且王家沒事,那麼自己依舊是王家的少奶奶,衣食無憂.
“老公,我明白了,我們投靠付家吧,不管以後如何,如果付家勝了,我們也避開一劫了,如果邯家勝了,那就最好不過了,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雙贏.”邯麗樂淘淘的開口,喜悅的挽着身邊王楠的胳膊,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果真自己選的老公很對,不管局面怎麼變都立於不敗之地.王楠表情極其的嫌惡,這樣只顧着自己享受,不管家人死活的女人,王楠如果不是爲了王氏集團,當初絕對不可能和邯麗結婚,如果邯家這一次安全無虞,那就算了,如果邯家倒臺了,王楠雖然表面不能對邯麗如何,甚至還要寵愛有佳,因爲投靠付家,那已經是背信棄義的小人行徑,所以王楠不能給王氏再添加惡名,所以他必須還要對邯麗很好很寵愛,但是這是人前,人後,王楠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之光,沒有了靠山的邯麗,是圓是扁的都隨自己高興!王楠去找了付家如今的當家人,付市長,可是卻去了半個小時之後就出來了,坐在汽車的駕駛位上,王楠臉色格外的陰沉,他以爲王家投誠,付家必然不會太刁難,雖然之前王家是站在邯家這一邊的,可是戰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何況王家是在商界立足,對付家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利益衝突,可是王楠沒有想到付家竟然這麼狠毒,讓自己去買海洛因然後陷害邯家,這是王家想要投誠的表示.
“該死的!”王楠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方向盤上,看着掌心裡被自己捏的變形的白色名片,上面只有一個手機號碼,然後一個繁體的梅字,即使不願意,可是王楠也明白如今只能選擇付家投靠了,如果日後邯家反敗爲勝,對於買毒品陷害邯家的自己,邯家只怕不會放過吧,可是如今不投靠付家,邯家根本沒有勝利的可能,原本還想要雙贏,還想要穩住邯麗,不管是付家還是邯家都可以左右逢源,王楠譏諷的冷笑一聲,與虎謀皮,不管是邯家還是付家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一分隔線一一
“不是和小葉子喬裝成情侶,我就不去交易,就算你是我未來的老丈人那也不行,這是原則問題.”小小的客廳裡,梅肆坐在真皮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今天是一身大紅色的西裝,活脫脫一個新郎官的模樣,不過幸好他也是眉清目秀,膚色很白,大紅色襯的一張臉倒也算俊美喜氣。關曜側過頭看向一旁黑着峻臉,鳳眸裡熊熊燃燒着怒火的譚驥炎,饒是關曜冷靜,這會也淡定不了了,小葉子這個稱呼關曜還算明白,這是當年小瞳在外的一個別稱,可是這個未來的老丈人是怎麼回事啊?
譚驥炎垂在身側的大手攥緊成了拳頭,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一拳頭揮過去,和一個抽瘋的男人計較生氣太不值當,可是不管譚驥炎的自制力如何好,看着一副挑釁模樣的梅肆,譚驥炎拳頭捏的啪啪響,他再敢打糖果的注意,自己絕對一槍崩了他!
“我知道同性相斥,更不用說老丈人看女婿都是兩看生厭的,我不在乎.”梅肆對着譚驥炎嘿嘿的笑了兩聲,不怕死的挑戰着譚驥炎的底線。“可以吃飯了.”童瞳已經躲到了廚房裡,這會瞄到譚驥炎要暴走了,童瞳快速的走了出來,笑着拉着譚驥炎的胳膊,一手在他的背後輕拍着,“做了你喜歡吃的雞蛋羹,這可都是真正的土雞蛋做的."“我們吃飯.”深呼吸着,譚驥炎對着童瞳笑了笑,冷硬的峻臉終於柔軟了幾分,小瞳說得對,和梅肆生氣太傻了.
“小葉子,原來你廚藝這麼好,可惜你有男人了.”看着秦清端上桌子的兩道菜,雖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可是聞起來很香,梅肆一臉懊悔的感嘆着,剛拈了一個雞翅膀丟到嘴巴里,饕餮般的啃了起來,一面含混不清的開口,“不過沒有關係,小葉子你是我未來的丈母孃,到時候我可是要天天來你家裡蹭飯吃,大家都是一家人,小葉子,你不會找我要伙食費吧?我妻子可是你的寶貝女兒哦,大家是一家人,不用分的這麼清楚的。”
譚驥炎火冒三丈,黑着的峻臉上可以刮下一層鍋灰來,不管是在政界還是在軍隊,譚驥炎雖然冷酷傲然,可是骨子裡還是名門子弟,帶着一種天生的高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譚驥炎很少有失控的時候,可是這一會,譚驥炎再也控制不住,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響,太大的力度桌子上的兩個碟子都震動了好幾下,菜湯從碟子邊緣流淌出來,太過於粗魯的動作,讓正啃雞翅膀的梅肆驚嚇的一愣,雞骨頭卡到了喉嚨裡,梅肆一手捂着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滿臉通紅,油膩膩的一手拿着半根雞翅膀指控的指着譚驥炎,眼角還有咳嗽出來的生理淚水,斷續的聲音結巴着道,“你謀殺… … 未來的… … 女婿… … ”
“不氣不氣.”童瞳哭笑不得的看着第一次如此生氣,動作狂暴而粗魯的譚驥炎,看了一眼還在咳嗽的梅肆,能將譚驥炎給氣成這樣,梅肆果真不是凡人!
秦清那總是霜冷的表情也是狠狠的扭曲了一下,說實話她也是被梅肆這樣子給嚇到了,看着梅肆痛苦的模樣,秦清走了過來,然後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梅肆的後背上,突然的力度之下,梅肆身體猛的向前跌了過去,然後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不過喉嚨裡的雞骨頭倒是被秦清給拍出來了.“我們去廚房拿碗筷。”看着梅肆一臉驚喜外加感動的看着秦清,關曜快速的開口,一手霸道的攬過秦清的肩膀,然後直接將人帶去了廚房,這個梅老闆要娶糖果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他將目標打到了秦清身上,關曜渾身一個惡寒,都能將驥炎氣的儀態全失,所以敵方實力強大,關曜決定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堅訣不讓秦清和梅肆有任何多餘的接觸.
一頓飯吃的還算融洽,只要拋開梅肆的抽瘋而言,大家還算感覺不錯,畢竟付家的行動已經掌控了一半,而緝毒所那邊,關恆也給來了消息,有一批毒品要銷燬,原本負責銷燬毒品的負責人成了付家的人,付家想要做什麼不言而喻了.
童瞳即使僞裝那也是不能出現在毒品交易的現場,畢竟她的身形太容易讓人懷疑,所以童瞳是坐在車子上的,交易的地點是一個廢舊的倉庫,裡面還有些堆積的木箱,梅肆這邊來了三輛車,外面還部署了一些高手在暗中,看得出梅肆雖然經常性抽瘋,可是手下卻都是精英,暗中的人拿出來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
“你要自己去交易,不是說用一個對你有二心的屬下嗎?”副駕駛的位置上,童瞳疑惑的看着一身黑西裝,帶着大墨鏡,快遮擋住整張臉的梅肆.之前計劃這一次交易是讓梅肆的一個下屬過去,這個下屬被人收買了,雖然暫時還沒有背叛,但是隻是時間的問題,而這一次的交易需要拍下證據,隨意讓下屬過去正好,日後這些證據上交上去的時候,一來可以將付家扳倒,二來剛好給梅肆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除去了內奸.
“只拍照什麼的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既然要證據,還需要套些話出來,這個時候當然是我這個來來的女婿給小葉子你親自服務了。”梅肆手裡還夾着一根雪茄,沒有吸,在手指間轉動着,梅肆臉上還是漫不經心的笑容,可是墨鏡之下的目光裡卻閃過一絲的深沉和愧疚之色。
“那不會將你暴露出來嗎?”童瞳有些擔心的開口,畢竟這一次也算是梅肆幫了自己和譚驥炎,將他牽扯進來畢竟不好。
“沒事,探頭的位置我知道,到時候站的時候我會背對着探頭,只會留下我一個帥氣非凡的背影的.”梅肆笑着開口,倉庫另一邊的大門外有一輛汽車開了進來,梅肆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身後的保鏢提着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裡面正是這一次交易的毒品.
自己記得梅肆是很少親自交易的,童瞳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着不遠處梅肆的背影,而對方似乎也感覺到了童瞳的目光,快速的回過頭對着童瞳揚脣笑着,不再是那樣抽瘋的笑容,一身黑色的筆挺西裝,黑色的墨鏡,梅肆笑容淺淡,帶着一種黑道毒嫋的冷血詭異,童瞳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危機,可是還來不及細想,付家前來交易的人已經打開車門下車了,當看到邯麗出來時,童瞳錯愕的愣住,也忘記了剛剛那詭異的感覺.
“譚驥炎,怎麼會是邯麗來交易毒品的?”童瞳通過衣服領口的聯絡器和守在外邊的譚驥炎開口,聯絡器也是關恆帶過來的,方便他們聯繫,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監聽.
“靜觀其變,看來是王家想要投靠付家,所以纔會是邯麗前來交易.”譚驥炎雖然也是怔了一下,不過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係,王家投靠付家肯定要拿出一點誠意的,畢竟王楠還是邯國亮的女婿,一想到女婿兩個字,譚驥炎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該死的梅肆!
“錢帶來了嗎?”梅肆吊兒郎當的開口,嘴巴里叼着雪茄,目光透過墨鏡掃了一眼有些瑟瑟發抖的邯麗,冷冷一笑,譏諷的開口,“如果我沒有記錯,你該是邯市長的女兒吧?怎麼你來買毒品要做什麼?"“錢帶來了,不該問的你不要… … ”邯麗還想要撐起幾分氣勢,可是一對上梅肆那有些冰冷,有些詭異的臉,尤其是能感覺到那墨鏡之後的目光如同冰箭一般的射向自己,邯麗就不敢放肆了,聲音抖的厲害,將手裡的手提箱遞了過去,“錢都在這裡."“迄今還沒有人敢不回答我的問題,不賣了不賣了.”梅肆話鋒一轉,對着一旁的手下揮揮手,直接準備轉身走人。
邯麗立刻急了,她也只是邯家的千金小姐,囂張跋僱了一點,但是還從沒有和真正的毒吳打過交道,看着梅肆突然反悔,邯麗都快哭了出來,“這是付家要求的,我們買這些毒品是準備陷害… … ”餘下的話邯麗怎麼都說不出口,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
“陷害什麼人啊?”梅肆卻如同來了興趣一般,惡趣味的繼續逼間着,大有邯麗不回答,他立刻帶着屬下掉頭就走的打算.
“陷害邯家,邯國亮,我父親!”邯麗終於受不了的咆哮一聲,該說的都說了,反而感覺到輕鬆下來了,既然要做,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邯家早晚會倒臺,自己幫了王家,也就等於幫了自己,日後自己還是王家的少奶奶,
交易進行的很順利,梅肆也一直避開着探頭,拿過錢之後於是轉過身帶着保鏢瀟灑的向着車上走了過去,而拿到毒品的邯麗也快速的上了車,然後發動汽車離開了倉庫.
“小葉子,我做的不錯吧,我們將計就計,用這些毒品去陷害付家.”梅肆回到了車子裡,立刻向着童瞳邀功着,和剛剛交易時邪魅的模樣截然不同.“是,做得很好.”童瞳應付的笑了笑,只感覺梅肆這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太詭異太抽瘋了,難怪被本家給踢到了中國來.
這邊交易完成,關恆那邊也進行的很順利,關曜和秦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兩個人牢牢的監控了整個緝毒所,而當付家的人李代桃僵的將毒品用麪粉代替,然後當衆集中銷燬的一幕也都被關曜和秦清給拍了下來。
到時候再繼續監視負責銷燬毒品的負責人,等他和付家的人聯繫,然後栽贓陷害給邯家,這樣一步一步的拿到證據,在付家以爲自己勝利的時候,邯家再將所有證據室出來,絕地反撲!因爲還要繼續跟蹤,所以關曜和秦清就不能回鎮子上了,畢竟他們還需要一些證據.
梅肆還想着繼續跟着童瞳回鎮子上蹭飯,被譚驥炎毫不客氣的給打發走了,“譚驥炎,你說付家爲什麼不完全從緝毒所拿毒品呢?”童瞳不解的開口,緝毒所這一改銷燬的毒品很多,完全夠付家用來陷害邯家,可是付家卻拿了兩百萬從梅肆這裡買毒品.
“估計是防止被人查出來,畢竟緝毒所的毒品數量拿的太多,付家擔心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譚驥炎倒也沒有多在意這個問題,只感覺梅肆離開了,連空氣都顯得新鮮多了,譚驥炎回頭看着副駕駛位置上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童瞳,大手伸了過去在她的頭上揉了揉,低沉的嗓音帶着可以感知的溫暖,“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沒事,就是有點感覺不安,不對勁.”童瞳也不知道爲什麼有這種感覺,將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想了想,也沒有什麼不要,落下譚驥炎的大手,童瞳將他的手握在掌心裡,把玩着那修長有力的手指,瞄了一眼開車的譚驥炎,“上次你說上面那位應該派人下來了,還混在找我們麻煩的混混裡,可是爲什麼對方一直沒有動靜呢?"“這一點我也有些懷疑,不過華南這一片都是關家的勢力範圍,光明正大的抓我是不可能的,估計還在謀劃什麼,因爲這個心神不寧?”譚驥炎多少能明白童瞳的感覺,上面那一位這一次若不是因爲癌症,也不會走出這樣的昏招.
人都是懼怕死亡的,上面那位其實譚驥炎還很是敬畏的,甚至可能連任,可是如今身體出了問題,只怕很快就會退下來,局勢目前也很緊張,幾個派系爭鬥的很厲害,譚驥炎感覺自己這個時候不在北京也是好的,避免了成爲幾個派系之間拉攏的對象,到時候反而容易得罪人,給自己平白樹敵,這個時候離開北京這個大漩渦是極好的選擇,否則譚驥炎也不會有閒心理會邯家和付家之間的爭鬥.
“也不知道譚宸和譚亦怎麼樣了?”譚驥炎提到北京,童瞳就想起兩個孩子,心裡頭想的厲害,還沒有分開這麼長的時間,而且自己和譚驥炎都不在身邊,兩個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我聽關恆說球球那小鬼也跟着要去小學,最後裘家被纏的沒有辦法,將那小鬼也給弄到小學去了,坐在椅子上就剛好能看到一個頭.”譚驥炎一想到那黏着譚宸的球球,就直搖頭,裘家估計都想要將那小鬼塞回肚子裡重新投胎一次,天知道那小鬼爲什麼這麼黏着譚家的人。
童瞳也笑了,譚宸和譚亦靜上小學,課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因爲課程輕鬆,所以訓練一直都沒有落下,週六和週日更是系統的訓練,不過平日裡也都正常上課,如同普通的孩子一樣.
譚驥炎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柔和目光裡帶着思念的童瞳,譚驥炎握緊了童瞳的手,“等過段日子我們就回去.”說起來自己也有點想念那兩個小鬼了.
童瞳回給譚驥炎一個溫柔的笑容,不管面對什麼,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只要這個人在自己的身邊,童瞳就感覺到一種窩心的幸福.
北京。
下午三點,體育課.
“你就是那個所謂的校草?”一個半大的孩子穿着校服,拽了吧卿的開口,身邊還跟着幾個孩子,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幾個人團團的圍在了桌子邊,將光線都給擋住了,正好是體育課,所以老師也不在教室,除了坐着的男孩之外,就是課桌邊來勢洶洶的幾人.
譚宸目光依舊落在書頁上,甚至看都沒有看眼前幾個不速之客,從童瞳和譚驥炎離開之後,譚宸愈加的沉默,幾乎都不怎麼開口說話,看起來有點像是荒原裡的孤狼,狂傲而強大,可是卻帶着一種天生的孤漠.
“林高,這小子還挺橫呢!”一旁的小胖子正啃着麪包,看着譚宸不說話,不懷好意的奸笑起來,將手裡的番茄醬撕開了一個口子,然後用力的一擠,紅色的番茄汁都灑落在了譚宸的書上.
譚宸和譚亦進的並不是高幹子弟的專屬學校,童嘯之前在兩個孩子入學的問題上也和譚老爺子討論過了,專屬學校雖然說認識的同學不是官幾代就是軍幾代,對孩子以後發展人脈關係極好,可是兩個孩子已經很優秀了,還是過正常孩子的生活比較好,所以就選擇了這一所學校。
當然,這學校也算是貴族小學了,進來的人有不少都是軍區大院的孩子,也有些官幾代,當然也有成績特別優秀的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還有一些是特長生,學校的管理非常的好,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在這裡就是學生,沒有特殊對待,學校和老師也都是一視同仁,當然了,有些孩子早就忍不住的炫耀自己的身份和家世,有些如同譚宸譚亦這樣的,則是沉默的從來不曾說起自己的家境,所以讓其他人以爲他們是因爲成績特別好而特招進來的.“你們做什麼?你們竟然敢欺負譚宸哥哥?”球球終究只是個孩子,應該上幼稚園中班的,可是如今卻跟着來了小學,體育課上耐不住餓,想要和譚宸一起去食堂,可是譚宸最近這段時間渾身都冒着冷氣,球球也不敢找譚宸了,而一三班所謂的班花李媛媛自告奮勇的帶着球球去食堂買吃的,這會剛回來就看見幾個人將譚宸團團圍住,球球立刻邁開渾圓的小腿小胳膊跑了過來,小屁股一撞就將身邊一個同學給擠開了.
“你們欺負人,我要告訴老師!”球球看到譚宸書上的番茄汁,肉呼呼的包子臉氣的鼓了起來,掄起小胳膊就向最近的孩子身上打了過去.“你們做什麼!這可不是你們一五班,”李媛媛扎着兩個辮子,白嫩嫩的小臉,五官秀麗,穿着黃色的毛呢大衣,腳下是一雙黑色小皮靴,義正言辭的指責着眼前幾個一五班的同學。
李媛媛成績好,長的也漂亮,琴棋書畫都精通,是一三班的班長,而因爲老師的交待,所以李媛媛對球球這個小弟弟更是照顧有加,當然,也很敬佩譚宸這個成緒第一的同學,只可惜譚宸話極少,在班級裡沒有擔任任何職務,放了學就離開,也不參加學校的興趣小組.
“打小報告?”小胖子抓着菠蘿包的手直接扯上了李媛媛的辮子,惡劣的笑着,“你也不看看我們林高是什麼人?班主任都要捧着呢!你讓開,我們今天就是教訓教訓這個小子,和你沒有關係!"“就是,滾邊兒去,男人說話,小丫頭片子不要攙和!"“林高,聽說這可是校草!上一次我們武術小組的組長想讓他參加興趣小組,他可拽了!”又一個孩子添油加醋的開口,數落着獨立特行的譚宸,讓他加入是看得起他,竟然不給他們組長面子,今天正好趁着體育課來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想打架?知道凌浩然嗎?那是我們發小,罩着我們!”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譚亦笑眯眯的站在一三班的門口,看着教室裡的幾個人,毫不客氣的將凌浩然給出賣了,“他在一一班,浩然可是說了,準備單挑了武術小組,這會正在操場上呢."“你又是誰?”小胖子回頭看着譚亦,比起譚宸的沉默寡言,譚亦在班級還是很活潑的,所以反而不怎麼出名,畢竟這開學也沒有多長時間 ,小胖子不認識譚亦也很正常.
“怎麼?不敢去了,也對浩然哥那可是練過的.”譚亦笑了笑,對付幾個同齡的孩子,激將法絕對好使,果真小胖子表情怒了,其他幾個人也是高呼着要去找凌浩然單挑.
操場上,凌浩然只感覺後背一陣發冷,然後一回頭就看見幾個不認識的同學向着自己來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再加上一路上譚亦誇張無比的炫耀着凌浩然目空無人的行爲習慣,所以在場的人都要教訓教訓凌浩然,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浩然,這個幾人欺負球球。”譚亦笑眯眯着,快速的走了過來,一把攬住了凌浩然的肩膀,然後指了指一旁的球球.
球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到譚亦看着自己,球球立刻委屈無比的點了點頭,氣憤的瞪大眼睛看着小胖子等人,他們欺負譚宸哥哥!“你們竟然敢以大欺小!”凌浩然是很護着球球的,雖然感覺譚亦笑的很是詭異,而且球球身邊還站看譚宸,不可能讓球球被人欺負的,可是凌浩然還是上火了,直接衝了過去,然後就是混戰開始.
“哥,你也要放鬆一點。”譚亦快速的退到一邊,關切的看着越來越沉默的譚宸,從媽咪和爸爸離開之後,哥都不說話了,剛剛那幾個人將番茄汁給弄到書上,哥都沒有生氣,譚亦是真的擔心譚宸.
“譚亦,你就站在一旁?“你打不過?需要幫忙?
凌浩然抽空瞄了一眼譚亦,一把將身邊的小胖子直接給踹開了。譚亦笑眯眯的詢問着,似乎凌浩然一旦承認打不過,譚亦就會立刻加入戰局.
“誰打不過,誰需要你幫忙了!”凌浩然那可是練過的,這會被譚亦一激,立刻上當的吼了回去,然後就知道自己被譚亦給騙了,氣惱的直接將火氣發到了幾個找事的同學身上.
327最後決戰
“浩然,加油!使勁揍他們.”譚亦站在一旁,一手牽着一旁同樣給凌浩然鼓氣加油的球球,一手搭在譚宸的肩膀上,英俊帥氣的小臉上笑意盎然,帶着幾分狡給和頑劣給凌浩然鼓勁。
“浩然哥哥加油!把他們打的哭爹喊娘!”球球睜大黑黑的眼睛,肉呼呼的包子臉上滿是無比激動的表情,用力的對着凌浩然喊着,掄着肉呼呼的小胳膊揮舞着,如果不是譚亦抓着他,球球這會也會撲過去給這幾個找事的同學幾腳.
“你們倆給我閉嘴!”凌浩然沒好氣的回頭,憤怒的瞪着幸災樂禍的譚亦,和什麼也不知道就會在一旁起鬨的球球,凌浩然一面打,一面感覺自己真傻啊,腦子進水了,球球這個小笨蛋可是跟譚宸同一個班,誰能欺負到球球,譚宸雖然話很少,可是還是很護短的,所以凌浩然英俊帥氣的臉上眼神兇狠的瞪看譚亦,譚亦這混蛋,把自己當槍使了!
凌浩然那可是真正的軍三代,小胖子這幾個不過是佔據着家裡有錢才進了學校,都是一年級的小屁孩,以前在幼稚園裡就橫行霸道慣了,新開學一年級的學生裡譚宸可是年紀風雲人物,年紀第一,人又孤傲,還被封爲了一年級的校草,一五班的女生沒事湊一塊就說譚宸什麼什麼的,惹得小胖子幾人很是不高興,這纔來了一三班要教訓教訓譚宸. wWW• ttКan• ℃o
可是和凌浩然一比,小胖子幾個人根本就是被當成沙包來打的,凌浩然在幼稚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但不是譚宸的對手,甚至還打不過這看起來瘦瘦的,臉色蒼白,一肚子壞水的譚亦,所以幾個月一來凌浩然在家裡可是拼小命的訓練,小胖子幾人刷刷幾下就被凌浩然給揍趴下了.
“這小身手還不錯,有板有眼,怎麼,從小就練過! ”這邊凌浩然剛收了手,正要找譚亦算賬,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背後陰森森的響了起來.“尹醫生… … ”聲音結巴着,凌浩然繃着一張因爲打鬥而有點熱乎乎的小臉,顫抖了一下身體緩緩的緩緩的轉過身看着身後的校醫.“尹醫生.”譚亦也揚起了笑容喊了一聲,英俊的小臉,略帶着蒼白的膚色,睫毛很長,眼睛裡帶着精睿的光芒,配上那小小的嘴脣,怎麼看都是優雅的小公子.
“打的挺痛快?”尹醫生笑容不減,看了一眼地上小胖子等人哎喲哎喲的叫喚着,目光掃過譚亦落在想要路跑的凌浩然身上,“校規校訓又忘記了." “這和我沒有關係,是他們找上門的,是個男人就不能退縮!”凌浩然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怕這個穿着白大褂的校醫,或許是那天看到的一幕看過於驚悚.
因爲才入學,譚宸、譚亦還有凌浩然、球球都是住在西湖苑,所以一般都是隻來一輛車接四個孩子一起回去,而那天路過校門外不遠處的巷子裡,尹校醫被幾個高中生給堵在了巷子裡,估計是準備要點錢花,而譚亦剛準備讓車子裡的保鏢下去幫忙,誰知道尹校醫卻自己動手了,和他穿着白大褂時那種優雅的笑容不同,打鬥裡的尹校醫渾身帶着一種暴突的黑暗氣息,陰冷駭人,一雙手都是直接招呼幾個高中生的臉.
打的並不是很重,可是卻打的對方滿臉都是血,鼻子,嘴巴里都冒着血,一張一張原本年輕的臉上都染着鮮血,而察覺到有人在看着,尹校醫回頭看向汽車這邊,略帶狹長的丹鳳眼裡光芒陰冷宛若惡魔,讓凌浩然當天晚上就嚇得做了噩夢,以後看到尹校醫就如同老鼠見了貓.
“就你還男人?”尹校醫被凌浩然那一本正經卻又壓抑着害怕的小樣給逗樂了,蹲下身來檢查着小胖子幾人,打人不打臉,凌浩然這個原則是和譚景御學的,所以小胖子幾人雖然全身都痛,不過臉上都是完好無損的,尹校醫在他們身上捏了幾下,還好,至多就是一點淤青,也沒有打到要害的地方,尹校醫勾着薄脣笑了笑,看來凌浩然這個小男人是正規訓練出來的,即使只是七歲的小鬼,打鬥的時候竟然完全避開了要害,現在的孩子果真越來越強了.
譚宸是被譚亦強行給拉出教室的,童瞳和譚驥炎雙雙離開北京之後,譚亦是譚宸最親近的人,平日裡譚宸即使再冷漠,對譚亦這個弟弟卻還是很縱容,很護短,所以這會纔會跟着譚亦出來.
“你們給我們記着!”小胖子等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敢對凌浩然怎麼樣,但是卻將兇狠狠的目光瞪着譚宸和譚亦,下一次一定要將凌浩然給絆住,再來找這兩個人的麻煩!
“你來啊,你來啊,我們不怕你們!對吧,譚亦哥哥.”球球得瑟的雙手插在腰上,然後左扭扭小屁股,右扭扭小屁股,一副你過來打我的小模樣.“對,球球,以後他們再來了,我們就放浩然出來.”譚亦笑着在球球的頭上拍了兩下,球球這個小笨蛋跟着哥也好,至少哥看起來還有點人氣,媽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上一次的電話就說了五分鐘就掛了.
凌浩然站在一旁聽着譚亦的話怎麼聽都怎麼的變扭,什麼叫他們來了就放自己出來!不過看着小胖子等人還囂張的模樣,凌浩然虎着臉,這幾個看起來比譚亦還要可惡!
“還有二十分鐘才放學,我那裡有張古方子,過來看看?”尹校醫看着被凌浩然給嚇的跑走的小胖子等人,笑着搖搖頭,果真還是天真年少啊,熱血的很,難道小胖子他們就沒有發現幾個孩子裡,除了這個整天知道吃的球球之外,譚宸那孩子身上已經有一股凌厲的氣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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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譚亦點了點頭,很難想象一個一年級的學生竟然和成人如同朋友一般的交往,而且譚亦和尹校醫關係還挺鐵,譚亦轉過頭看向譚宸,哥,放學的時候你等我一下,外公說今晚上去歐陽伯伯那裡吃晚飯."譚宸點了點頭,依舊是漠然着一張臉,擡起目光,屬於孩子的耀石般暗黑的眼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笑容淺淡的尹校醫,雖然譚宸還很小,可是眉宇之間已經帶着和譚驥炎有幾分相似的氣勢,譚宸並沒有查尹校醫,不過能感覺出他對譚亦並沒有什麼目的,似乎真的只是喜歡和譚亦討論一些中醫上的古藥方,所以譚宸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過身向着教室的方向繼續走了過去,球球立刻邁動着小胳膊小腿跟了過去。
“晚上我去歐陽伯伯家吃飯.”凌浩然對着譚亦丟了一句話,也轉身向着不遠處的操場走了過去,童伯伯的廚藝比飯店的大廚都要好,凌浩然動了動身體,反正剛剛是幫譚亦打架的,去蹭一頓飯也是應該的.
“你和你哥都還是孩子,用得着這麼認真嗎?我們這樣的大人情何以堪?”尹校醫搭着譚亦的肩膀,一大一小的身影向着醫護室的方向走了過去.第一次看到譚亦也是體育課上,一個同學玩雙杆結果摔了下來,小腿骨拆了,當時痛的孩子慘叫着,尹校醫剛過來時,就看到譚亦嘎吱一下將那同學的腿給矯正了,不過當時尹校醫並不知道譚亦是給對方急救,而一旁的體育老師也是嚇了一條,粗暴的對着譚亦吼了一嗓子,將人給用力的拖到了一旁,四周的圍着的同學都將驚恐的目光看向譚亦.
原來是摔下的同學不服氣譚亦在班級裡一呼百應的地位,於是佔據着自己身板結實,要和身爲班長的譚亦在體育課上比試,結果不小心從雙杆上摔了下來,可是包括老師和同學都以爲譚亦是落井下石,畢竟這摔着的同學已經痛的臉蒼白,聲音都變了,譚亦卻走了過去,在他摔骨折的額腿上用力的冊了幾下,所有人都感覺譚亦這孩子怎麼這麼狠戾惡毒。
尹校醫當時也是這樣的感覺,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笑的雲淡風輕的譚亦,那一刻,陽光之下,譚亦看起來和四周只會咋呼的同學是格格不入,優雅出塵,笑容淡漠,帶着幾分不近人情的疏離,而更讓尹校醫驚詫的是骨折的骨頭已經被譚亦熟練的校正了,手法很是精準,尹校醫這麼一解釋,體育老師才知道自己怪錯了人,四周的同學也都抱歉的對着譚亦道歉,尹校醫一面給受傷的同學固定着骨折的腿,一面餘光看了過去,譚亦依舊是不在意的笑着,看起來並不在意被老師和同學誤會了,讓所有人都認爲譚亦這孩子真的太優秀了,而且很大度,可是尹校醫卻從譚亦那笑容裡看到幾分冷淡。
直到第二次看到譚亦,看到他蒼白的俊臉上那情真意切的笑意,尹校醫才明白原來譚亦這孩子並不是天生的薄情冷淡,只是對自己在乎的人才會露出那樣如同孩子般的笑容,而譚亦當時揹着書包,嘴角帶着笑容,站在樹蔭之下,清脆的聲音帶着暖意,喊了一聲哥,然後和另一個同樣穿着校服的男孩子一起離開了學校,而就在那時,尹校醫發現被譚亦喊着哥的男孩卻突然回過頭,眼神銳利的向着自己藏身的陰影處看了過去,即使距離隔着遠,尹校醫卻發現那眼神竟然讓人有種畏懼的感覺,目送着兩個孩子一起離開,尹校醫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扯了扯嘴角,現在的孩子一個個都是這麼強悍嗎?“不認真不行啊,現在求生艱難.”聽到尹校醫的話,譚亦笑着調侃了一句,只是眼神之中卻沒有一點笑意,反而是不屬於孩子的沉重和認真.“小亦?”尹校醫從回憶裡回過神來,看着這樣的譚亦,有點的擔心,他纔是一年級的學生,爲什麼卻又這樣過於沉重而世故的眼神。“我們家靠拳頭說話,如果我和哥不努力變強,估計以後和我媽咪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你是不知道我爸爸,簡直就是暴君,整天霸佔着我媽咪,幼稚的厲害,還總是和媽咪說男女授受不親,我和我哥至多也就是個小男人,還有我媽咪給我們洗澡,陪我們睡覺和男女授受不親能扯到一塊去嗎?獨裁者,暴君,早晚我和我哥會將他打趴下!”譚亦難得孩子氣十足的抱怨着,尹校醫給譚亦的感覺很好,如同可以交心的朋友一般,所以譚亦雖然從沒有暴露過自己的家世身份,但是偶然會和尹校醫吐糟.
尹校醫目光溫暖的看着喋喋不休抱怨的譚亦,這個時候,譚亦纔像是個孩子,而尹校醫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能養出譚亦和譚宸這兩個孩子,還有他們的父親,偶然聽譚亦抱怨,那個男人好像是佔有慾十足,不過看着譚亦氣憤不平的小模樣,尹校醫笑了起來,佔有慾也是遺傳的吧,譚亦這義憤填膺的樣子不也是佔有慾十足嗎?只可惜他們父親是勝利的一方,兩個兒子應該是失敗的一方,畢竟兩個孩子只有七歲啊,敵方戰鬥力太強,我方戰鬥力太弱.
媽咪什麼時候回來啊!譚亦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心裡頭滿是思念,而教室裡譚宸也同時將目光轉向了窗戶外,思念着一直沒有回來的童瞳,當然兩個孩子偶然也思念一下譚驥炎這個當爸爸的.
一一分隔線一一
入夜,小鎮一片安靜.
許煦情況不明,如同幽靈一般出現之後又消失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出現,上一次僞裝成小混混的軍人也沒有任何的行動,人也消失不見了,關恆說上面一直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邯家和付家的事情一直在掌控之中,可是爲什麼自己會感覺到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安?
譚驥炎站在院子裡,修長的手指間夾雜香菸,南方的夜晚很冷,風一刮,似乎那寒意就要滲透到了骨子裡,譚驥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濃郁的煙味從嘴巴里蔓延過口腔,在肺部轉了一圈,帶來了辛辣的尼古丁的味道,然後再從口嘴裡噴吐而出,除了許煦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抿了抿薄脣,譚驥炎再次吸了一口煙,或許就是許煦這個不安定的因素,所以自己纔會這麼不安.
“譚驥炎,你怎麼了?”童瞳打了個哈欠,身上穿着睡衣,不過因爲出來了又在身上披了一件棉襖,看着站在院子裡的譚驥炎快速的走了過來,半夜睡醒時,突然摸到身邊沒有人,童瞳驚嚇的渾身一陣冰冷,這纔看見客廳的燈亮着,而譚驥炎正站在門口門口吹着冷風.
“吵醒你了?”將指間的香菸掐滅,譚驥炎回過頭來看着走過來的童瞳,夜色之下,她披散着頭髮,整個人都要縮進棉襖裡一般,就露出那小小的一張臉,打着哈欠,眼角滲透着生理淚水來,看起來裹着如同小熊一般。
“想什麼呢?”童瞳窩在譚驥炎的懷抱裡,仰頭看着身上帶着煙味的男人,淡淡的菸草味聞起來很舒服,而且剛剛看着夜色之下站着抽菸的譚驥炎,順長挺拔的身影,冷峻的面容,手間夾着香菸,有種無法形容的性感魅力,說起來也就夜裡譚驥炎纔會恢復原來的模樣,深刻的五官,輪廓分明,越看越有味道,童瞳忽然感覺臉有點燥熱,心砰砰的加快跳動着,竟然有種捨不得移開目光的羞怯.
“這是怎麼了?看我看傻了?”譚驥炎低頭看着懷抱裡呆呆的盯着自己失神的童瞳,那白嫩的肉呼呼的小臉慢慢的染上紅暈,清澈如水的目光裡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喜歡和迷戀,這讓譚驥炎都愣了一下,雖然知道這孩子很喜歡自己,甚至依戀自己,但是還真的沒有看出這孩子竟然會用這樣小女生的熱烈而愛慕的眼神盯着自己,不過有點花癡模樣的童瞳還真是可愛.
悶聲壓抑着笑,譚驥炎一掃剛剛的愁慮,一本正經的看着童瞳開口,“口水流出來了,小瞳.",“ 啊?”童瞳呆呆的應了一句,然後明白過來,臉蹭的一下爆紅,快速的擡起手,手背粗魯的在嘴角擦了一下,臉上火燒火燎的熱着,自己竟然對着老已經是老夫老妻的譚驥炎發花癡,還看到流口水了,這也太丟人了.
終於,低沉富有磁性的笑聲從口中溢出,譚驥炎看着因爲尷尬而將臉埋在自己胸膛上的童瞳,將人緊緊的擁抱住.
“不許笑!”悶悶的聲音從譚驥炎的胸膛處抗議的響了起來,童瞳懊惱的直皺眉頭,譚驥炎因爲笑,胸膛上下震動着,那嗓音在耳邊響起,刺激的童瞳耳朵敏感的紅了起來,又是羞又是惱.
“好,不笑,我們回去睡覺,關曜晚上打電話來說,付家明天一早就要行動了,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出去一趟.”譚驥炎攬着童瞳向着屋子裡走了過去,關上了門,隔絕了院子外清冷的空氣,看着臉耳朵尖都紅的要滴血的童瞳,譚驥炎壓抑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連同腹部的燥熱也都給壓了下來,小瞳的身體承受不住!
躺在牀上,童瞳身體挪啊挪的挪到了牀裡側,閉着眼,聽着譚驥炎脫衣服,然後掀開被子牀上的細微聲音,若是以前,童瞳不會感覺有什麼,畢竟都是老夫老妻了,滾牀單都不知道滾過多少次了,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閉着眼睛,所以聽覺就特別的明顯,童瞳吞了吞口水,小鹿亂撞的感覺讓童瞳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可是卻壓不住砰砰的心跳聲,以及不好意思的羞怯.
“別挪,要掉下牀了.”譚驥炎看着又開始挪動的童瞳,快速的開口,側過身將她的身體給攬回了牀中央,疑惑的看了一眼緊閉着眼睛,睫毛抖啊抖的童瞳,她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被自己攬住的身體緊繃着,小瞳這是緊張?
童瞳渾身繃緊着,沒有睜開眼,可是能感覺到譚驥炎懷抱的溫暖,而且他靠的很近,溫熱的鼻息噴吐在自己的臉上,童瞳臉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紅暈一路蔓延到了脖子之下,黑暗一片的腦海裡又浮現出剛剛看見夜色之下抽菸的譚驥炎,那冷峻而深刻的臉龐,不能想了!童瞳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緊張,弄得好像第一次和譚驥炎滾牀單時一樣,可是這種羞報的感覺怎麼都壓抑不住,被譚驥炎溫熱大手碰觸到的肌膚像是着火了一般,燙的童瞳想要避讓開,可是又捨不得離開.“睡吧。”譚驥炎也不知道童瞳這是怎麼了,緊張到瑟瑟發抖,薄脣笑了笑,低頭在童瞳那柔軟的脣上親了一下,原本只是脣貼着脣,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晚安吻.
可是譚驥炎的薄脣落到了童瞳的脣上,童瞳原本就緊張的身體更是硬的如同一塊鐵,驚嚇的啊了一聲,猛然的睜開眼,似乎被嚇到了一般,脣抵着脣,翼尖碰觸在一起,童瞳呆呆的看着譚驥炎那深邃不見底的黑眸,腦子裡一片空白,似乎靈魂都被這幽深的黑眸給吸進去了一般,眼神迷戀,呆滯的小模樣,讓譚驥炎剛剛好不容易壓抑下的情慾蹭的一下又如同火一般的蔓延開來.
小瞳!譚驥炎眸色一沉,喉結上下滑動着,他不知道童瞳是怎麼了,可是她此刻這模樣該死的誘惑,讓譚驥炎的理智啪的一聲斷了,在面對小瞳時,譚驥炎不得不承認他的理智和自制力永遠都是不堪一擊,原本溫情的晚安吻轉爲了火辣而激情的熱吻.
譚驥炎帶着極強的攻擊性,薄脣封住了童瞳的脣,舌尖玫城略地的進入了她的口腔裡,汲取着那份甘甜和美味,然後霸道而狂野的勾住童瞳的舌,強迫着她和自己一起嬉戲,吮吸,糾纏… …“呃… … ”舌頭已經被吸的麻木了,童瞳又忘記了接吻的時候應該有鼻子呼吸,臉紅的要滴血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譚驥炎卻絲毫沒有結束他的侵佔,強有力的舌頭依舊在童瞳的口中掃蕩着,舌尖掃過她口腔裡的每一寸地方,如同君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土,而餘下的雙手,一隻手覆蓋住了那因爲懷孕而丰韻的胸口,一直手在童瞳的腰側遊移着,惹的童瞳難耐的扭動着身體,理智也漸漸的飛遠.
譚驥炎終究還是顧忌着童瞳的身體,雖然有些情不自禁,但是也只是做了一次,然後藉着童瞳的手又弄了一次,雖然還有點不滿足,不過看着牀上已經陷入沉睡裡的童瞳,譚驥炎還是生生的將慾望給壓抑了下來,給童瞳蓋好了被子,自己起身套上衣服之後,去浴室打水給童瞳清理着身體,半個多小時之後,這才擁着童瞳一起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聽到譚驥炎喊自己,童瞳含混不清的嘀咕一聲,小臉在枕頭上蹭了蹭,繼續睡覺,身體很是睏乏,讓童瞳很是不滿意的一巴掌拍在譚驥炎的俊臉上,然後將人用力的推開,好睏.
“小瞳,今天我們還有事.”譚驥炎無奈的看着半點不想起來,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童瞳,雖然知道是自己昨晚上有點過火了,弄到兩點多才睡,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童瞳那羞澀的樣子,譚驥炎有點食髓知味的壓抑着沉重的呼吸,繼續喊着童瞳起牀、
其實如果不是有許煦這個不確定的危險因素在,譚驥炎也不至於要大清早將童瞳給叫起來一起去機場,可是畢竟許煦給譚驥炎的感覺太過於危險,所以讓他即使心疼童瞳也將人喊起來一起走.
“去後座上睡.”清晨天剛剛亮,天空還是淡淡的青藍色,譚驥炎手裡拎着熱騰騰的早飯,另一隻手將洗乾淨的水果也放到了車子上,去機場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譚驥炎擔心童瞳路上會餓.
“不用已經清醒了,不想睡了.”童瞳還有點不好意思,一想到昨晚上自己那抽瘋的害羞狀態,童瞳就很想給自己一拳頭,估計都是梅肆給傳染的,害的自己也如同懷春的少女一般,孩子都生幾個了,竟然還對着譚驥炎犯花癡.
“那好,吃點早飯,要不吃水果也行.”譚驥炎看着已經清醒的童瞳,目光從她紅紅的小臉上掠過,無聲的笑了起來,自己側過身準備童瞳繫上安全帶,誰知道童瞳忽然表情一變,整個人再次緊繃起來.“做什麼?”結巴而顫抖的聲音一出口,童瞳就想要一頭撞死自己,譚驥炎給自己扣安全帶而已,自己害羞什麼,緊張什麼!
“小瞳?”譚驥炎將安全帶給童瞳扣上,看着童瞳那懊惱的低着頭的小模樣,沉思了一下,忽然開口道,“小瞳,你是不是對我有種初戀的感覺?" “誰初戀了!糖果都要出生了!譚宸和譚亦都上小學了!”童瞳炸毛的叫了起來,可是臉紅紅的,目光左右躲閃,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表情讓人一看就知道譚驥炎根本就是說中了.
初戀什麼感覺?其實童瞳並不知道,從四歲被送去基地訓練,到之後進入行動組,然後一次一次的出任務,到最後犧牲,詭異的重生在這個身體上,第一次見到譚驥炎的時候,童瞳是帶着幾分心虛和忐忑,那個時候以爲身體的主人是譚驥炎包養的情婦,而且初次見面的時候,譚驥炎看起來很是冷酷而威嚴,說話的時候帶着上位者的冷漠,聲音低沉,擲地有聲,讓童瞳也不知道自己心虛害怕什麼。
再後來,就那麼和譚驥炎接觸多了,糾纏多了,然後這個男人就放到了自己的心裡,可以讓她依靠,可以讓她感覺到安心,就這麼風風火火走到了今天,可是糖果都要出生了,童瞳突然感覺自己對譚驥炎有種初戀的悸動和羞澀,自己這戀愛神經是不是太粗了.
譚驥炎悶聲笑着,也不逗童瞳了,發動汽車向着機場的方向開了過去,邯國亮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邯麗嫁到了王家,邯國亮的兒子,也就是邯梓淵的弟弟邯豐是在機場上班,邯豐性格並不像邯國亮,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之前也算是個統給官二代,不過還好,並不是太惹是生非,可邯豐的性格是不適合在政壇上的,所以邯國亮也認清了這一點,將邯豐這個兒子安排到了機場工作,負責機場物流和託運這一塊,和政治上搭不上邊,但是也是一個好口子.“關曜和秦清已經拿到證據了?”童瞳低着頭啃着蘋果,可是目光不時的瞄一眼正開車的譚驥炎,越看越感覺譚驥炎不管是抽菸的時候,還是開車的時候,爲什麼都這麼有型這麼峻朗!
“嗯,從梅肆那裡買來的毒品,昨晚上邯麗和王楠一起回邯家的時候,偷偷的放到了邯家的車庫裡,緝毒所這邊偷龍換柱的毒品這會也置換到了給邯豐的一個包裹裡,付家還有緝毒所的人,還有市公安局這會都在往機場這邊趕過去.”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付家這一次出手很迅速,幸好之前都已經準備好了,否則邯國亮只有被栽贓陷害的份,這多的毒品,再加上邯梓淵之前承認的藏毒,邯家車庫裡還有那麼多的毒品,邯國亮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不知道付家的人在最得意洋洋的時候突然局勢倒轉會是什麼表情.”童瞳無比同情着被算計的付家,和譚驥炎斗的人從來都會輸的很慘很慘,而且譚驥炎每一改都喜歡在敵人以爲自己勝利,要大肆慶功的時候卻給敵人致命一擊,簡直太腹黑了。
“今天下午就能看見了.”譚驥炎將車速加快了幾分,關恆已經在暗中部署,華南這邊是關家的地盤,而付家雖然根基深厚,可是貪得太多,行事太過於張狂,投靠付家的人也都狗仗人勢,違法亂紀的行徑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關家動手,政界這邊的人會很樂意,畢竟關家動手了,惡名是關家背上的,可是得利的卻是政界這些人.
機場,辦公室。
邯豐的工資已經很高了,每年加上獎金什麼的也有幾十萬了,可是對於官二代的邯豐而言,這點錢根本不夠他用的,可是邯國亮管的嚴格,邯豐也不敢亂來,不過在機場工作也有機場的好處,邯豐利用自己的職業之便,經常從香港和國外走私一些名牌的東西過來,沒有關稅,數量也不是很大,可是中間的油水倒是不少,長年累月下來,邯豐手裡的錢也很多,而起這是機場的工作人員基本都做,只是數量多少的問題,也算是這個行業的潛規則,沒有人會說會舉報.
而今天,一批高檔的手錶剛從香港過來了,邯豐剛準備將包裹搬到自己的車子裡,中午下班的時候給下面的人帶過去,突然辦公室的門被粗暴的踢開,七八個警察蹭的一下衝了進來,“舉起手來,不要動!"“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邯豐表情一變,很是不滿意的看着四周拿槍對着自己的警察,第一反應是自己的事情暴露了,可是一想到這根本不過是透漏點關稅的問題,根本不需要大驚小怪的,所以表情很是不悅的斥責着四周的警察,只當是機場有誰眼紅自己,所以舉報了,不要讓自己抓到這個小人,否則!
“閉嘴!”帶隊的緝毒所的隊長直接怒斤一聲,讓兩個部下將邯豐給抓了起來,拷上了手銬,而另外一個警察快速的走了過來,看着桌子上的包裹,拿過桌子上的拆信刀直接拆開了包裹.
邯豐雖然一頭的怒火,但是也不害怕,畢竟還有邯國亮這個市長在,可是當包裹被拆開,露出裡面一包一包的麪粉狀的毒品,而警察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到了嘴巴里,點了點頭,“隊長,是海洛因,純度很高!"邯豐煞白了臉,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給陷害了,不由憤怒的叫了起來,可是無證據在,根本容不得他多說什麼,警察直接將邯豐和毒品都帶出了機場.“是你們!是你們陷害我,付海,你不得好死!”邯豐怒吼的咆哮着,如果說一開始還不明白爲什麼高檔的手錶會變成高純度的海洛因,可是當看見外面付家年輕一輩在公安局上班的付海之後,邯豐立刻明白過來自己被人給陷害了.
“抓走,其餘的人搜查邯豐的辦公室,看看還沒有藏起來的毒品.”付海陰冷一笑,看都不看如同喪家之犬的邯豐,命令着手下人去邯豐的辦公室裡進行搜查,而搜查的人都是付家的人,第二次陷害邯豐就太容易了,在電腦上弄點郵件,在辦公室的角落裡藏點小包的海洛因,搖頭丸什麼的都行.一個多小時之後,付海滿意的收隊離開了,關曜拉開後座的車門和秦清一起坐了進來,除去了臉上的僞裝,“付海竟然還在辦公室裡陷害邯豐,剛好該拍的都拍下來了,付海之後打了一通電話回付家報喜."“下午有個市局的會議在興元大酒店召開,付家和邯家,還有市裡的其他一些領導都在那裡,我們直接過去.”譚驥炎掛了關恆的電話,付家行動迅速,如今付海又派人去邯家的住所去搜查了,相信只要邯豐抵不住拷打,吐露口供之後,邯家別墅裡的毒品也會緊接着被搜出來,而在興元酒店正在開會的邯國亮也會在相應的程序之後被逮捕.
付家在雷厲風行的部署行動,同樣的,關恆也在暗中着手準備着,鹿死誰手,還得等到結果真正揭曉的時候.
興元大酒店坐落在郊區,是五星級的酒店,會議室能容納三百多人,大廚也是從意大利回來的,興元大酒店的老闆後臺關係很硬,所以很多市局的會議也經常在這裡召開,開過之後,直接在酒店就餐,有些與會的官員也入住在酒店裡很是方便.
“你來做什麼?”房間裡,譚驥炎很是厭惡的看着不請自來的梅肆,腦海裡直接浮現出陰魂不散四個字.
“這麼大快人心的時候我怎麼能不來湊熱鬧呢!”梅肆得瑟的笑着,很是期待着一會出現的局面,所以他甚至在譚驥炎和童瞳他們來酒店之前就已經入住酒店了,只等待着好戲上場.
而另一邊房間裡,關恆也來了,秦清和關曜忙了幾天,昨晚上甚至一夜沒有睡的盯梢,所以這會秦清在房間裡休息,關曜打着哈欠看着關恆,“哥,你如果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畢竟市局的會議在酒店裡召開,關恆在酒店裡晃盪,如果被人看到,說不定會讓付家起疑心,關恆坐在沙發上,這幾天的忙碌,也着實讓關恆累了,尤其是和政界那些老孤狸打交道,太耗費精力了,“我也要休息一下,一會好戲就上場了,我這是要養精蓄銳."“酒店這邊安全嗎?”關曜看着臉上也有了黑眼圈的關恆,多少明白關恆這幾天的辛勞,畢竟不能讓驥炎露面,所有的事情都是關恆一個人在處理,而且不能讓人懷疑到驥炎身上,所以關恆也是卯足勁的在奔波.
“放心,都部署好了,原本是市局的會議,進出的人員都很嚴格,你們說的那個許煦,我也讓下面的人戒備着,不會出事的.”關恆點了點頭,許煦的存在是一個危險,關恆也敢打草驚蛇,所以自然只能將酒店的安全上下功夫.
在興元酒店召開的這一次會議也算是很重大的會議,除了市區的官員之外,下面具區的一些主要官員也都來參加了,包括張家的人,還有羅局長他們都來了,估計也是因爲知道邯家和付家如今水火不容,其他的人也都藉着會議來觀察着,好讓自己不會站錯隊,而邯豐被抓的事情付海一直保密着,所以到現在開會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冗長的會議終於在市領導最後陳述性的總結髮言裡結束,掌聲雷動,晚餐因爲最近社會上民衆對公款吃喝很是牴觸,所以改爲了酒店的自助餐,與會的官員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會議斤向着酒店的餐廳走了過去,同樣的,邯家和付家自然還是水火不容的局面,兩個派系的人也都是徑渭分明,一些中立的官員則是聚在一起,低聲交談着什麼,看起來倒是其樂融融的局面,可是真正的卻是波濤洶涌,暗流橫生.
就在這裡,付海帶領着幾個警察直接進了餐廳,讓所有準備吃飯的官員都錯愕的‘房住,付海對着付市長點了點頭,然後大義漂然的向着邯國亮走了過去,“邯市長,你涉嫌藏毒販毒,數量重大,請跟我回局裡接受調查!"譁然大波,安靜的局面蹭的一下炸裂開來,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着,只感覺付家這個炸彈投的太過於匪夷所思,邯梓淵藏毒的事情,大家在付家有意的宣傳之下也是有所耳聞,可是卻沒有想到短短几天,竟然付家就將邯家給扳倒了!
“你一個公安局副局長,還沒有資格抓我把?”邯國亮倒是處事不驚,冷淡淡的開口,目光漠然而高傲的看着勝券在握的付海,畢竟邯國亮如今還是市長的官職.
“我們紀檢委和市領導班子都沒有得到消息,怎麼付局長行動竟然如此迅速?”說話的男人也是邯國亮一個派系的,在紀檢委,這會也是冷言譏諷着付海.
“那是因爲我們收到了舉報,而且已經着手調查,只是邯市長身份特殊,爲了不打草驚蛇,所以一切行動計劃都是極其保密的,”付海擲地有聲的開口,神態不卑不亢,邯國亮在市裡拉攏了不少人,所以付家這一次的行動真的非常的保密,否則一旦露出口風,讓邯國亮有所防備,日後想要再扳倒邯國亮就不那麼容易了,打蛇打七寸,這一次付家就是對着七寸動手的.
“沒有市局的批准和指示,你們公安局就擅自行動,這麼無組織無紀律,付局長,你所謂的調查只怕也不是合法的吧!”又一個市局領導站出來開口,他們都是邯國亮一派的,如果邯國亮這一次倒臺了,所有人都會跟着倒臺,所以即使到了這一步,依舊會牢牢的站在邯國亮身邊.
“付局長,既然大家都這麼說,當着所有領導的面,將你的調查和證據都拿出來.”付市長笑呵呵的開口,看了一眼負隅頑抗,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邯家等人,冷冷地笑着。
餐廳裡只有付海的聲音在響起,隨着他的敘說,和從公事包裡拿出的邯豐的口供,現場被查封到的海洛因,再加上在邯家車庫裡搜索出來的毒品,甚至有邯麗的口供和畫押,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一次邯國亮是真的完了.
328撲朔迷離
餐廳裡所有人都將複雜的目光看向正被咄咄逼人的付海盯着的邯國亮,而付海身邊跟着四個部下,其中一個人手裡拿着冰冷的手銬,隨時準備對邯國亮動手將人拷起來.
身爲市長,邯國亮即使有什麼問題,也不會直接戴上手銬,至少要先接受審查這個環節,可是付海敢如此對待邯國亮,也可以說是一種羞辱,更是一種高姿態的告訴在場所有官員,這一場爭鬥裡,邯國亮徹底敗了,敗得一塌糊塗,而付家纔是真正的勝利者.
“將邯國亮帶回去!”付海得意洋洋的開口,直呼其名,視線掃了一眼全場,除了和邯國亮是一條船上的少許官員臉上都露出了憤怒不甘之色,其餘的人接觸到付海的目光都帶着幾分的諂媚和討好,一朝天子一朝臣,邯家如果倒下了,那麼江城市就是付家的天下,連王家和邯國亮的女兒都投靠了付家,那麼其他中立派的人除非想要被打壓,否則他們都會選擇付家來依靠.
邯國亮不愧是市長,即使在這樣的處境裡依舊冷靜自若,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人,那些熟悉面孔上千變萬化的表情一一的記下,然後看向耀武揚威的付海,“這就是你們抓我的所有證據."“這些證據已經足夠槍斃你了!”付海冷笑着,爲了讓邯國亮沒有翻身之地,毒品的數量重到可以將邯國亮槍斃幾次,挑着眉梢冷冷的開口,“邯豐和邯麗都已經交待了,他們只是聽從你這個父親的命令行事的,只是從犯而已,而真正的罪犯是你邯國亮,曾經江城市的市長,利用職務之便,知法犯法,違法亂紀,行徑極其惡劣,令人髮指!是我們江城市政府隊伍裡的害蟲,毒瘤!"“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邯國亮冷然的笑了一聲,不屑的看着狐假虎威的付海,邯國亮承認自己在政途上也有些不光彩的地方,可是瑕不掩瑜,他雖然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可是他在江城市這麼多年來,經濟上去了,基礎建設弄好了,城市發展的更好了,比起付家,邯國亮認爲自己才應該是真正的勝利者,否則江城市日後將會被付家搞得烏煙瘴氣。
“嘖嘖,我說今天酒店怎麼排查這麼嚴呢,原來是市局會議在這裡召開.”一道清越的聲音在餐廳門口傳了出來,關恆優雅淺笑的走進餐廳,身爲外事辦的主任,關恆可以說是靠嘴皮子拼事業的,看起來風度翩翩,卓爾不凡,其實套用關曜的話就是一肚子的壞水,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這是怎麼了?" “關主任.”邯國亮第一個開口,雖然年紀比關恆大了一圈,可是對關恆該有的尊敬一點都沒有少,態度甚至帶着一種敬畏,這一次如果沒有關家出手,邯國亮知道自己真的完了,雖然邯國亮此刻看起來還是很冷靜,想到邯梓淵沒有供出自己給自己潑髒水,可是從小到大他溺愛的一雙兒女卻在這個時候倒戈相向,邯國亮心裡頭雖然痛如刀割,只是事業心極重的他依舊保持着冷靜.
看到關恆的出現,付家的人表情都顯得有點冷,而邯國亮一派的人則是露出了希望,背靠大樹好乘涼,關家那是華南地區的真正的老大,雖然在和平年代,政府的官員看起來權力更大,可是軍區纔是真正擁有着力量的掌權者,而關家的人不管是什麼官職的官員看見了都要禮敬三分.
“關主任,這是江城市的事務,和軍區沒有什麼關係吧?”付海依舊是出頭鳥,有些戒備的看着笑容款款的關恆,剛剛得意洋洋的勝利姿態這會變得有點忐忑,關恆突然的出現讓所有付家的人都有種不安的感覺.
“當然,我只是來江城市見一個朋友而已,剛好入住在興元酒店。”關恆儒雅的笑着,直截了當的開口,表明自己的立場,不過話鐸一轉,嘴角笑容顯得很是詭異,“我剛剛過來準備吃飯的時候,似乎看見了樓下有省公安斤的同志也似乎急匆匆的過來了." 這邊關恆話音剛落下,餐廳外又快步的走來幾人,正是省公安斤的人,邯國亮表情不變,而付家的人突然感覺到大事不妙的驚恐,而局勢就在瞬間翻轉過來.
“付市長,你涉嫌買賣毒品,利用緝毒職務之便,將麪粉置換成毒品,陷害他人,請跟我們回省廳接受調查。”和剛剛付海對邯國亮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次省廳要抓的人卻是付市長而已,而其他付家涉嫌到案件裡的人也都隨即被省廳的公安幹警直接戴上了手銬,局面如此詭異的變化,讓餐廳裡所有其他的官員都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只感覺像是看了一齣戲一般.
戲劇性的一幕讓所有人幾乎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回神,付海原本是來抓人的,可是到最後去反而被省廳的人給抓走了,包括付市長,還有涉嫌到案件的四個付家人都一起被帶走了,當然,這也預示着付家毀了,一旦深入調查,那麼付家過去所有犯下的那些事情都將會被一一的挖出來,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素來如此。
關恆高調的出現又高調的離開,嘴角帶着無比歡愉的笑容,走向了電梯,而在十七樓的一間能容納二十多個人一起用餐的包間裡,梅肆看着筆記本屏幕上通過探頭播放的畫面笑的不可遏制,關恆過來時就看見了一身雪白的梅肆,關恆臉上笑容微微的扭曲了一下,估計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梅肆都會有這種扭曲的感覺.
“爲了慶祝,我們喝一杯!”梅肆站起身來,樂顛顛的給每個人的杯子裡都倒上了紅酒,走到童瞳身邊時,梅肆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爲了我未來妻子的健康,小葉子你喝玉米汁吧?鮮榨的玉米濃汁,味道很不錯的,你等我一下."然後梅肆就蹭蹭的跑到了門口,打開包廂的門對着服務員交待了一句,又樂顛顛的回到了座位上,解決了付家的事情大家其實心情都不錯,於是在服務員端着一杯奶白色的玉米濃汁過來時,一桌子人舉杯對碰着,開始了晚餐.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當關恆手機響起時,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關恆表情倏地一變,快速的接起了電話,聽着裡面手下急促的聲音,隨即放下了手裡的筷子,面色凝重,立刻走!"誰也沒有料到上面那位終究還是不甘心,這會整個酒店已經被上面那位派來的人給包圍起來了,雖然還沒有驚動其他人,可是關恆部署在暗中的人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危險,所以通知了關恆.
“對方多少人?”關曜將眼鏡拿了下來放到了上衣口袋裡,表情顯得嚴峻起來,上面那一位一直隱忍看到今天才動手,估計會派了不少人過來,而今天的確是一個好時機,能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目前判斷不少於一百人。”關恆臉色很是難堪,一百多人的特種兵這是什麼概念?一般一個特種兵小隊至多也就十個人左右,而這樣的特種兵小隊可以說是尖峰力量,可是這一次竟然整整出動了一百多人,再加上戰術戰略的配合,武器裝備齊全,關恆明白不管在座的衆人身手如何了得,可是敵衆我寡的對訣之下,那也是雞蛋碰石頭.
“酒店頂層上有我的直升機.”梅肆還在不死心的夾着菜往嘴巴里吃着,含混不清的丟出一句話,對上衆人詫異的目光,梅肆不由瞥了瞥嘴角,“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可是華南地區最大的毒嫋,出入自然要上檔次了!"所以別人都是豪車進出,梅肆高調的用直升機,所有人嘴角都再次抽搐起來,不過這一次不得不說梅肆的抽瘋很有用,整個酒店都被包圍了,突圍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有直升機那就不同了.
通往頂樓的有電梯,有一個逃生的通道,還有樓梯,關恆負責守住電梯這邊,秦清和關曜則守住最有可能出現敵人的樓梯,至於逃生通道,梅肆和譚驥炎負責,而所有人裡唯一需要保護的其實就只有童瞳,一來是她身體不便,二來上面那一位真正的目標是童瞳,只要童瞳離開了,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了.這邊剛剛部署好,關恆暗中的人正在阻隔特種兵小隊進入,包廂裡突然黑暗下來,停電了,所有人臉色一凜,然後按照計劃快速的行動起來.“小葉子,直升機的飛行員還在上面,你只要報出我的名字他就會送你走的.”黑暗的樓梯口這邊,梅肆緊隨的跟上了童瞳的步伐,原本他是該和譚驥炎一樣守住逃生通道的,可是梅肆說忘記給童瞳信物,否則飛行員會將童瞳當成敵人,譚驥炎只能一個人先守住逃生口.
“我知道.”童瞳點了點頭,連續爬了幾層樓的樓梯,童瞳呼吸微微的有點急促,畢竟肚子裡還有糖果,她的體力下降了很多,黑暗之中,只有樓梯安全指示牌上散發出瑩綠的淡淡光線,“梅肆,替我注意一下譚驥炎的安全."“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梅肆快速的接過話,黑暗裡,聲音依舊輕快,右手卻慢慢的擡起向着童瞳的脖子擊了過去.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童瞳卻如同後背長了眼睛一般,有些臃腫的身影陡然之間一個矮身,然後一腳踢了過去,在童瞳身後的梅肆不得不快速的後腿躲避開童瞳的攻擊,黑暗的樓梯上,兩個人對峙着,一時之間是死一般的沉默。
童瞳因爲情況緊急,而且也算是信任梅肆,所以纔會脫口而出譚驥炎的名字,可是當梅肆那麼理所當然的應下時,童瞳心裡頭咯瞪了一下,畢竟從見到梅肆開始,所有人都沒有暴露譚驥炎的身份,關曜和關恆也是今天才出現和梅肆見面的,梅肆就算要查也需要時間,爾後梅肆突然動手,也讓童瞳有了防備.
“爲什麼?”聲音很是平淡,並沒有什麼憤怒,和梅肆認識,那是以前的任務,連朋友都算不上,而這一次找上梅肆合作,對梅肆也是有利,可是童瞳沒有想到梅肆竟然會是敵人,之前心裡頭隱隱的不對勁的感覺在這一刻都浮現出來.
在黑市拳擊場那一次見面,梅肆那麼理所當然的態度就顯得很詭異,自己換了一個身體,不管是身高,體型,還是面容,聲音都完全不同,可是梅肆卻憑藉着一支紅玫瑰那麼理所當然的就承認了自己,梅肆雖然很抽瘋,但是卻是小心謹慎的熱鬧,否則華南這一片的毒品不可能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梅肆接受自己接受的太快了.
“小葉子,你們不該選擇這個地方的,從你們踏入這個小鎮就已經被盯上了.”梅肆緩緩的開口,黑暗裡一口白牙因爲笑容清晰可見。“許煦是你們的人?”童瞳攥緊了手,這個小鎮子是隨機選中的,不可能一開始就被盯上,而唯一的變數就是許煦.
“是,小葉子你接觸過許煦就知道他的身手是不是很變態,他是從實驗室逃出來的,當然也不算是逃出來.”梅肆緩緩的開口,雖然他是華南地區最大的毒嫋,可是梅家的產業極多,梅肆不可能剛好就在江城,如果不是爲了許煦,梅肆不會在江城,也不會就被童瞳他們找到並且見面.許煦當年落海之後被一艘偷渡出海的貨船給救走了,貨船裡所有偷渡的人都以爲他們可以成功的偷渡到美國,然後開始他們新的生活,很多人甚至想着在美國賺上幾百萬之後再回到中國,從此就過上富裕的生活,卻不知道從他們踏上貨船的時候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一條貨船並不是真正的偷渡船,而是爲實驗室輸送試驗品的船隻,偷渡的人消失了,不會有人去查,即使他們在國內的家人報警,那也是一個兩個月之後了,而且偷渡到美國,中途是生是死,根本無法查,國內警察不會查,美國那邊更不能去查.
所以這些年來梅家的實驗室就用偷渡的辦法源源不斷的接收實驗品,用來做生化實驗的實驗品,不是用小白鼠,不是用其他動物,而是用人,即使大猩猩的基因和人類很相似,但是畢竟不是人,沒有直接用人體來做實驗的效果好.
“許煦是你們的實驗品?你們怎麼和上面那一位聯繫上的?”童瞳終於明白爲什麼許煦會有那樣極強強悍到變態的身手,短短几年是不可能讓一個普通人變成許煦那樣的強者.
“是啊,超級戰士並不是傳說,只要不斷的實驗還是可能成功的,用電擊來刺激人的潛能,用藥物分裂人體內的細胞,改變人的速度力量… … ”梅肆大致的說了一下許煦的實驗,對於實驗室的事情並不是他負責的,他只需要每年給實驗室輸送大量的資金,“許煦是目前最成功的實驗品,可是他竟然叛逃了!"許煦心裡頭一直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回到江城,找到金花,或許正是這個念頭支撐着,許煦沒有和其他實驗體一樣死在實驗室裡,相反的,因爲許煦的成功,國內的一個用實驗員身份潛伏的特工聯繫上了許煦,想要將他帶回國內,畢竟如果真的能成功的擁有超級戰士,那麼未來的世界格局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許煦也答應了,所以在國內特工的幫助之下,許煦成功的從梅家的實驗室裡逃出去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許煦回到國內之後,佔據着他極其強悍的身手,竟然再次逃走了,回到了江城,梅肆奉命過來緝拿許煦,國內特工也趕到了江城,所以童瞳和譚驥炎的身份在最初的時候就被許煦給牽連暴露出來了.“你們合作了.”童瞳戒備着,有些的擔心譚驥炎,誰也沒有想到竟然因爲許煦,他們一踏入這個小鎮就暴露了身份.
“是啊,許煦是最成功的實驗品,只有一個,在國內,梅家勢力再強大也不可能和上面那位抗衡,更何況梅家也是美籍華人,若是可以成功,那麼合作是對雙方都有利的途徑.”梅肆笑了起來,這麼優厚的合作對方,梅家沒有理由拒絕.
“那爲什麼最開始不行動,要等到現在?”童瞳終於明白爲什麼一直等到今天上面那位都沒有動手,原來早已經部署好了一切.
“小葉子,譚家的勢力可是不容小覷,之前譚驥炎在緬甸那邊,上面那位用叛國罪也不過是莫須有的罪名,只是因爲譚驥炎顧忌你,所以你們逃走了,否則真的雙方對峙,莫須有的罪名根本不能成立,可是現在不同了,從緬甸那邊叛國和毒品的莫須有罪名,到這一次譚驥炎親自陷害付家,證據可是確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上面那位利用梅肆,利用這一次邯家和付家的爭鬥當障眼法,利用童瞳在毒品交易時的照片,還有她在汽車裡和譚驥炎通過聯絡器的對話,包括童瞳和譚驥炎和邯家見面,再加上邯國亮的證詞,還有邯梓淵的證詞,真真假假,譚驥炎這一次想要洗清罪名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邯國亮也是你們的人?”童瞳攥緊了手,因爲怕被上面那位追捕到,所以在停電逃走的時候,所有人的手機都扔了,這樣就追蹤不到手機信號,可是如今,卻成了孤立無援.
“邯國亮再有遠慮,那也只是一個市長而已,上面那位親自打了電話,邯國亮怎麼可能不合作,至於邯梓淵,嘴巴是很硬,可是他的軟肋不是秦清嗎?一國之力,要動一個已經離開組織的殺手太容易了,邯梓淵除非願意看着秦清死亡,否則他只能合作,當然了,邯梓淵已經親口承認小院子裡的毒品是譚驥炎的,而他是迫於譚副市長的壓力只能頂罪入獄.至於邯國亮也親口承認譚副市長爲了對付付家,不惜親自和毒嫋合作,用以陷害付家,達到排除異己的目的.”梅肆笑着揭露了所有的答案.
“你的玉米濃汁裡下了什麼藥?”童瞳動了動手,慢慢的感覺到身體裡力量的流失,有種無比慮弱的感覺,一手扶着樓梯扶手這才站穩了身體,應該是肌肉舒緩劑一類的藥物.
“放心,是梅家實驗室研究出來的,以前給實驗品服用是爲了讓他們沒有辦法反抗,是從多種植物裡提取出來的,並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對人體沒有害處.”梅肆走上前來,將童瞳身上的武器都給搜走了,橫手將童瞳抱了起來繼續向着頂樓走了過去,“譚副市長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是他將要陷入政治調查,畢竟涉嫌叛國,涉嫌毒品交易,還有栽贓陷害付家,這些罪名會讓譚副市長暫時無法調動任何權利,而小葉子你會和我一起去梅家的實驗室,比起許煦,小葉子我就更加好奇你的奇遇,看來人是真的擁有靈魂的."上面那一位和梅家合作,也包括了童瞳重生的事情,畢竟目前國內局勢變幻莫測,上面那一位因爲癌症的原因已經不可能連任了,所以他的下臺是肯定的事實,一旦下臺,即使真的抓到了童瞳,那也不可能有辦法進行試驗,畢竟譚家的勢力還在,這些罪名對譚驥炎而言只是小小的絆子,上面那位清楚的知道譚驥炎的勢力,他必定可以脫罪,而且還有國安部童嘯的勢力,甚至還有關家的勢力,所以上面那位只能選擇和梅肆合作,他給梅家諸多方便,而梅家進行試驗,若是能分離出腦電波,那麼人就真的能永生了,所以梅家和上面那位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頂樓之上風很大,當看到許煦的時候,童瞳很是詫異,雖然說藥性讓她慢慢的失去了力量,可是畢竟不是肌肉舒緩劑,對普通人而言會造成全身癱軟無力,可是對童瞳而言只是失去了全身百分之九十的力量,而被梅肆一路抱上了頂樓,童瞳的力氣已經恢復了一點,即使能偷襲到梅肆,卻根本沒有辦法對付許煦.
“我會讓許煦擊暈我,等譚驥炎他們找上來的時候,小葉子你已經搭乘直升機離開了.”梅肆將童瞳放了下來,許煦一直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所以譚驥炎也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而且許煦的身手所有人都明白,梅肆並不擔心會被懷疑,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將目標放在許煦的身上,永遠不會想到小葉子是被自己抓走的.
童瞳身上的武器都被梅肆給收走了,可是身爲行動組的成員,即使是頭髮上一根固定劉海的黑色鐵夾,也可以成爲一道殺人的利器,這邊梅肆剛說完話,笑容還不曾從英俊的臉上褪去,童瞳卻已經已經勒住了梅肆的脖子,鐵夾被她冊直了,尖銳的一端對準着梅肆脖子處的大動脈.
“不許動,否則我殺了他!”童瞳戒備的看向許煦,雖然許煦的身手極強,可是畢竟不是實戰經驗裡積累出來的,所以童瞳纔會有可乘之機挾持了梅肆要挾許煦,“退下去,關上頂樓的門,否則我殺了梅肆!"直升機在,童瞳只要讓許煦離開之後,自己上了直升機然後她就安全了,可是許煦站在夜色之下,臉色顯得愈加的蒼白,一雙眼空洞洞的沒有溫度,就這麼看着童瞳.
梅肆有些的懊惱,那總是帶着幾分抽瘋笑容的表情此刻猙獰起來,對着許煦使着眼色,童瞳目前只是強弩之末,梅肆知道是自己太過於輕敵纔會受制於人,可是許煦只要把握住時機攻擊,那麼局勢還是對自己這邊有利.
“許煦,退下去!”梅肆低聲斥責着,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第一次見到小葉子的時候,她並沒有露面,可是卻一顆子彈一條人命解決了在毒品交易裡的敵人,梅肆永遠都記得那一刻,明明局勢對自己和小葉子這邊不利,他們被包圍了,可是誰知道敵人去突然如同被魔鬼盯住了一般,一個接着一個倒下,梅肆知道這是暗中就槍法極其精誰的狙擊手在,而狙擊手甚至可能一個人消滅一個連隊的特種兵.
十多分鐘之後,交易順利結束,午後明亮的陽光裡,小葉子揹着身後的狙擊槍,帶着明亮的笑容從對面的大廈裡走了出來,看起來如同一個青春活潑的少女,可是誰會明白這個看起來笑容美麗的女孩卻擁有惡魔之手,短短十幾分鍾裡就屠殺了十多個人的生命.
許煦看了一眼童瞳,又看了一眼梅肆,然後轉身離開,可是異變也在瞬間發生,童瞳沒有放鬆警惕,可是藥性之下,她的速度和許煦根本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許煦攻擊的人不是童瞳,而是直接打暈了梅肆.
“我們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許煦漠然的開口,聲音冰冷沒有起伏,一腳踢開礙眼的梅肆,然後將童瞳扶到了直升機上,童瞳這纔看見直升機上還有昏厥的金花,脖子處又一個明顯的針孔,看起來也是被人給注射了藥劑.
“這裡已經被包圍了,整個市區都被包圍了,只有這一架直升機能離開。”許煦看着要開口的童瞳,直截了當的說出了目前危險的局面.“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離開,你和金花走.”童瞳剛剛挾持梅肆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此時,慮脫之下,童瞳身體有些的慮弱,她知道許煦的話裡的意思,既然從最開始進入小鎮就已經步入了圈套,那麼此刻真的是插翅難飛,可是童瞳寧願選擇和譚驥炎一起面對.
“不行,我必須帶金花立刻走.”許煦拒絕了,在童瞳要打開艙門強行下來時,眉頭一皺,迅速的將童瞳也給敲暈了過去,然後關上直升機的艙門,自己也快速的走到了駕駛艙.
這一架飛機是梅肆特意安排的,就是爲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童瞳帶走,所以飛機上有軍方最先進的設備,可以避開地面雷達的追蹤,夜色之下,直升機快速的升入了夜空之中,梅肆只怕根本沒有想到許煦竟然會在最後一刻策反.
梅肆給金花注射的是一種毒劑,需要血清才能真正的解毒,所以梅肆不擔心許煦會背叛,因爲金花就是許煦的弱點,可是誰也無法真正推測許煦的心思,他寧願帶着生命不到半年的金花一起離開,也不願意回到梅家的實驗室,所以當直升機飛昇到夜空之後,並沒有按照指定的航線飛行,反而向最西面快速的飛了過去,而這也是許煦最早的時候就制定好的飛行路線。
在廣裹的青藏高原,在生存環境極其惡劣的無人區,直升機降落在大峽谷上,這裡曾經是非常出名的茶馬古道的線路,只是千百年過去了,當青藏公路和鐵路的修通,如今已經沒有藏民再趕着騾馬隊在這條茶馬古道上行走,太過於危險,環境太過於惡劣,可是正是如此,所以估計也沒有人能找到許煦的蹤跡。
從直升機上拿下兩個大大的揹包,裡面是一些食物和保暖的用品,童瞳接過一個揹包,看了一眼湛藍湛藍的天空,雖然已經穿上了羽絨服,卻還是有些的寒冷,高原反應有點強烈,這讓童瞳感覺呼吸很難受,肺部有種擠壓的痛苦,看着許煦,童瞳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一眼看去,下面這一條滾滾的水流應該是雅魯藏布江的河段,身後就是高聳的山脈,山道只是在山脈中間開鑿出來的,因爲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行走,道路很是崎嶇.
子彈精準的射進了直升機的油箱,砰的一聲巨響,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可是這裡是無人的青藏高原內部,方圓百里估計都沒有人,甚至連動物都很少,所以直升機爆炸之後就這麼靜靜的燃燒着,童瞳身上沒有通訊器,手機什麼的就算有也沒有信號,除了跟着許煦一起離開,童瞳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裡最安全.”許煦也背起另一個大揹包,一手握住了金花的手,金花回給許煦一個溫柔的笑容,素顏朝天,甚至也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去,可是金花卻沒有一點害怕,眼神平靜,握住了許煦的手,兩個人邁開了步子艱難的行走在山路之上.
的確安全,安全到自己想要逃都沒有辦法逃!童瞳苦笑着,爲什麼明明很是危險的局面,可是遇到許煦之後,竟然有種到無人區來探險的詭異感覺.西藏進入了十月份之後,就清朗居多,很少下雨,天空很藍很藍,因爲海拔很高,只感覺天就在頭頂上一樣,安靜裡只有走路的腳步聲,下面是滾滾的雅魯藏布江,不小心踩到石頭滾落到峽谷之下,激起微小的水花,讓人明白這一條古道其實是充斥着無限的危險.
譚驥炎估計想破了腦子也找不到自己吧,還有梅肆,不管梅家和上面那位如何撒網式尋找,估計也無法在無人區找到三個人的下落,那直升機之前爲了避開譚驥炎的追蹤,所有的裝備都是最先進的,無法追蹤,譚驥炎無法追蹤,梅肆那邊也無法追蹤,童瞳無力的笑了笑,現在就真的成爲失蹤人口了,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才能看到藏民.
如果是在內陸地區,不管多麼落後的山區也會有電會有電話,也會有村委會,可是很多藏民還保持着最原始的生活,他們還居住在生存惡劣的無人區,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出去過,不得不說藏身在這樣的地方的確是很安全的.
現在不過才清晨七點鐘不到,童瞳裹着羽絨服,慢慢的走在狹長的茶馬古道上,一眼看去,蜿蜒的山脈連綿起伏着,青藏高原這邊的山上樹木很少,都是一些灌木,天高地闊,人和自然相對比顯得是那麼的渺小,當然,也只有走在西藏這邊,纔會感覺原來中國說是十多億的人口,可是卻還是有這樣無人居住的廣裹地域,難怪都說末日來臨時,諾亞方舟要在這邊建造,因爲一眼看不到邊的山脈之中,人煙幾乎沒有,保密性的確非常高.
江城市.
興元酒店,總統套房.
“放心,小瞳應該沒事,誰也想不到梅肆竟然會用直升機出行.”關曜溫聲開口,昨晚上的激烈打鬥讓關曜也累的夠嗆,可是爲了爭取時間讓童瞳安全離開,也爲了迷惑敵人,所以關曜和秦清是拼盡了全力,不過上面那位也知道不可能同時惹怒關家和譚家兩大軍區首腦,所以特種兵小隊的士兵都在行動前下了命令,不可以重傷任何人,所以關曜和秦清他們都是脫力的慮弱,然後是打鬥裡造成的有些皮肉傷,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小瞳身上沒有聯絡器嗎?”秦清也累的很,好像除了當年在殺手組織訓練的時候這麼累之外已經很少這樣勞累了,可是從昨晚上被生擒然後被特種兵小隊禮貌的軟禁在總統套房裡,秦清還是有些擔心童瞳的安全.
“沒有,這些設備都有些地磁輻射,除非必要的時候小瞳身上都沒有佩戴.”譚驥炎臉上也有着勞累和不安,梅肆昨晚上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譚驥炎推測梅肆是跟着童瞳一起走了,畢竟梅肆是梅家的人,是華南地區最大的毒嫋,他會臨陣脫逃譚驥炎也可以理解,可是因爲手機什麼的都丟了,也沒有聯絡器,童瞳目前也一直沒有消息,譚驥炎雖然心裡頭明白童瞳即使安全離開了,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聯繫上自己,畢竟酒店裡裡外外都是特種兵,童瞳一旦聯繫就會被查到,可是沒有確切的消息,譚驥炎也和秦清一樣有種不安的感覺.
“哥在外面,他應該會盡快將消息給過來的.”所有人裡關恆是唯一沒有被軟禁的人,因爲關恆外事辦主任的身份,也因爲他之前在江城市大大小小的官員面前露了面,說是來江城市見一個朋友,入住在興元酒店,然後剛好遇到危險,他的反擊都是正當防衛,所以在有了充足的理由,在關老爺子的強勢威壓之下,關恆率先離開了.而關曜沒有離開,雖然說他也是可以離開的,因爲所有人裡只有譚驥炎才被上面那一位用莫須有的罪名扣押着,可是關曜擔心自己離開之後譚驥炎會有危險,所以他和秦清也就陪在譚驥炎的身側,而從昨晚兩個多小時的任務結束到現在又過了六個多小時已經是清晨七點鐘了,酒店剛剛已經送來了早飯,不過還是門口的特種兵檢查了之後,確定沒有任何的不妥才送進房間的.
“讓開,我們關家的人可並沒有犯事,你們誰想和關家過不去儘管攔着我,”套房門口,關恆冷冷的看着擋在電梯門口,不讓自己繼續前進的一個特種兵,冷酷一笑,那原本優雅的俊臉顯得危險而壓迫,“不要以爲你們離開了部隊,就忘記了自己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需要我聯繫你們的教官,看看他親手訓練出來的士兵是如何的迂腐!"整個中國,軍區勢力最大的就是譚家和關家,所有昨晚上進攻的特種兵小隊裡,有很多特種兵都是從譚家和關家軍區出來的,他們行動之前只知道這是一次任務,不可以傷人,但是並不知道真正要抓捕的是什麼人,直到任務結束之後,才知道其中兩人一個是譚驥炎一個是關曜,北京軍區和南京軍區的士兵都知道譚驥炎和關曜當年在軍區裡的那些輝煌成績,而這些特種兵很多也都是譚家和關家的人訓練出來的,如今關恆這麼一說,他們也知道自己被捲入了政治鬥爭裡,而且軍區上面也打了電話下來,所以被關恆這麼一罵之後,攔着他的特種兵退到了一邊.
“哥,外面什麼情況?”隨看房門的打開,看到關恆進來了,關曜快速的放下筷子,表情還是有點急切,畢竟這七八個小時裡,關曜和譚驥炎他們是一點外面的消息都沒有。
“小瞳失蹤了,梅肆被人打暈了丟在頂樓,被特種兵給抓走了,半個小時之前梅肆才被放了出來,不過目前還是被人暗中看押着,梅肆找人給我遞了一了一個名字:許煦。”關恆臉色很是凝重,眼神愧疚的看向譚驥炎,童瞳的失蹤讓關恆想到了最壞的一面,上面那位成功的將童瞳給抓走了.“金花呢?”譚驥炎聲音平靜的有點嚇人,關曜和秦清臉色都變了,可是卻只有譚驥炎看起來依舊正常,可是他抓着木製筷子的手卻越來越用力,然後啪的一聲,筷子被生生的折斷了,木刺直接扎到了譚驥炎的手指上,鮮血滲透出來,連同譚驥炎那冷峻臉龐上赤紅的鳳眸,讓人感覺到驚恐和不安.“金花下落不明,張明被人殺了.”關恆慢慢的開口,一夜的打鬥,加上七八個小時的奔波,關恆也是累的厲害,原本以爲事情都要結束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譚驥炎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將手裡斷裂的筷子丟在了桌子上,大步向着門口走了過去,他要立刻回北京,這一次,不惜任何代價,譚驥炎甚至可以不在乎內亂,他也要將童瞳平安的帶回來。
“驥炎!”關恆沉痛的開口,看着譚驥炎冷峻的背影,關恆感覺喉嚨如同被堵住了一般,“驥炎,你目前無法離開."“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譚驥炎的大手落在門鎖上,低沉的聲音壓抑着狂暴的怒火,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譚驥炎根本不放在眼裡,當初會離開北京,一來是爲了保證童瞳的安全,二來是爲了不和上面那位直接衝突,引起國內局勢的變動,三來是上面那位因爲身體原因,這一屆選舉肯定是要下來的,而至於是什麼人接替這個職位,北京好幾個派系爭鬥嚴重,譚驥炎爲了避免自己捲入不必要的政治鬥爭裡,所以他纔會避開,可是如今聽到關恆的話,譚驥炎就敏銳的察覺到必定還有其他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驥炎,你涉嫌走私販賣毒品,陷害付家,而張明的被殺也被推到你的身上,邯國亮是第一證人,目前你暫時無法離開酒店,北京那邊會有調查組下來.”關恆緩緩的開口,房加棉裡氣氛顯得很是緊繃,這樣來回一折騰,時間被耽誤了,那麼童瞳的下落就更難查了,一個孕婦被帶走關押進實驗室接受實驗,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最壞的可能性就是一屍兩命。
329共赴黃泉
聽到關恆的話,秦清那霜冷的表情陡然之間凝重起來,眼中進發出濃烈的殺機,一旁關曜快速的握住了秦清攥緊成拳頭的手,安撫着她躁動的情緒.手上一暖,秦清轉過頭看向面容俊逸的關曜,那溫和的目光帶着暖意和安撫,讓秦清心頭奔騰的殺意慢慢的熄滅,她也知道現在最需要的是找到童瞳的下落,不由將目光轉向站在房門口的譚驥炎.
“北京調查組帶隊的是什麼人?”譚驥炎陰沉着聲音,轉過身來,表情依舊冷厲冰寒,陰霾的鳳眸讓人不敢直視.
“得到的消息是嚴老是調查組的負責人,可是雷鐸也過來了.”關恆看着雖然冷靜下來,可是表情狂暴、冷厲的譚驥炎,心裡頭帶着膽顫的心驚,驥炎這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冷靜下來了,反而像是要大開殺戒一般.
“雷鐸?”關曜皺起了眉頭,看着沉思不語的譚驥炎,心裡頭也有些的擔心,當年周瑜臨死冒出一句既生瑜,何生亮?而雷鐸和譚驥炎也差不多是同樣的局面,勢如水火.
雷鐸是從西北過來的,是西北軍區雷家最有希望的繼承人,按理說雷鐸應該會回到西北軍區,可是偏偏因爲和譚驥炎槓上了,結果一直留在了北京,脾氣又臭又硬,嘴巴毒辣,尖酸刻薄,關曜想到都有些頭痛,卻沒有想到這一次上面那一位竟然派雷鐸下來調查驥炎的問題.
“關曜,你和關哥先出去,儘可能去查小瞳的下落,秦清暫時就留在我這邊,他們抓小瞳肯定是要去實驗室的,所以一些多留意這一方面的情況,小瞳應該早已經離開江城市了.”譚驥炎並沒有將調查組的事情放在眼裡,快速的部署着,然後接過關恆丟過來的手機,撥通了容溫的電話,直接向着臥室裡走了過去.
“小七沒有回北京.”容溫聽到譚驥炎的聲音,清冷的聲音還算冷靜,也沒有責備,只是從聲音裡也能聽出一絲的疲憊,“國內所有的隱匿實驗室我已經讓國安部的人去查了."“替我查一個人.”譚驥炎這邊剛剛開口,容溫已經明白過來,“我知道,我正在查許煦,可是一點資料都沒有,許煦如同憑空出現的一個人… … ”“不是許煦,是梅肆,他是見到小瞳最後一個人.”譚驥炎打斷容溫的話,眼神冷厲冰寒,目前自己的形勢看起來非常不利,看起來像是進入了一個事先設好的圈套,“就算是許煦出手,小瞳也不可能在頂樓什麼都都沒有留下就被抓走了,小瞳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之前梅肆給小瞳點了一杯玉米汁,酒店現在被特種兵給嚴密把守着,你派人暗中查一下,那杯玉米汁有沒有問題."因爲特種兵突然發動的進攻,所以從昨晚到現在,整個興元酒店無關緊要的人都被趕出了酒店,而且之間還是停電的狀態,譚驥炎相信到現在吃飯的包廂還沒有人收拾,如果真的是梅肆,他或許也想要來善後,將最後的證據裝着玉米汁的杯子給收走,可是不管是梅肆還是上面那位都小看了譚家和關家在軍區的勢力,整間酒店都是特種兵把守着,如今譚家和關家已經秘密的下達了命令,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也飛不出去,而譚驥炎之所以不讓特種兵來做,也是爲了防止裡面有人是上面那位的人,反而會打草驚蛇.
“我明白.”容溫應下,掛了電話之後,立刻又撥通了一個隱秘的號碼,通知在江城的部下,江城市出事之後,容溫就派了行動組最近的一個部下過來,梅肆?容溫俊逸冷清的臉上表情快速的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邁開步子向着走廊外童嘯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陽光從窗戶外灑落進來,明亮的辦公室裡,童嘯站在窗口,目光悠遠的看着湛藍的天空,聽到身後容溫的聲音,童嘯並沒有回頭,緩聲的開口,“小容,當年小瞳和她媽媽出事之後,我爲了小瞳的安全將她送去了基地訓練,原本是想着等小瞳可以自保了就將她接回來,可是那孩子竟然那麼刻苦,能加入行動組的成員太少,那一夜,你將報告放在我辦公桌上,我想了一夜,終究還是爲了這個國家放棄了那個孩子,讓她加入了行動組." 童嘯聲音很是清越,聽起來很舒服,他外表儒雅,風度翩翩,譚宸和譚亦之前放學那一次,童嘯親自過去小學接的兩個孩子,當兩個孩子叫着外公的時候,四周的同學和剛好經過的老師都驚詫的愣住了,童嘯看起來很是年輕,風采卓雅,很難讓人將他當成爺爺一輩的人.
“小容,當年我沒有後悔,雖然我虧欠了小瞳,也虧欠了她媽媽,直到小瞳犧牲的消息傳來時,我突然痛恨當年爲什麼沒有將小瞳接回來,而是讓她進入了行動組,她還是那麼年輕,還沒有再叫過我一聲爸爸,還沒有談過戀愛,沒有上過大學,沒有同學朋友,沒有結婚生子.”童嘯閉上眼,深秋溫熱的陽光灑落在臉上有種溫暖的舒服感覺,可是童嘯心裡頭卻是如此的空洞和荒蕪.
“得知小瞳還活着之後,我願意用我所有的一切來彌補這個孩子,她沒有怨恨我,願意喊我一聲爸爸,這輩子就算真的去了九泉之下,我也瞑目了,可是那個孩子爲了這個國家連生命都奉獻出來了,到如今她得到了什麼?沒有功勳,沒有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甚至包括她的生命,除了行動組的成員,沒有人知道曾經那個孩子在最年輕的時候就爲國犧牲了,可是到頭來,迫害這個孩子的卻是她一直宣誓效忠的人."“童部長,小七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在查了,軍情處那邊也在查,只要小七一露面就會有消息的.”容溫看看眼前這個他崇拜敬畏的高大男人,這個偉岸不凡的男人如父如友,有着寬廣的胸懷,爲了這個國家,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妻死子散,可是到頭來,卻變成了這樣的局面.
童嘯轉過身來,波動的情緒已經壓制了下來,轉過頭看着面帶疲憊的容溫,童嘯溫和的笑了笑,“嗯,盡力去查,小瞳一旦有機會必定會聯繫我們的,你也要注意休息,最近因爲選舉的事情,國外那些人早已經不安分了,讓外面的眼睛都盯緊一點。”
“童部長,國內有水準進行實驗的實驗室我們都在盯着,包括神龍架那邊代號龍組的實驗室,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驥炎說梅家很可疑,我決定讓人徹查梅家.”容溫思慮着,漂亮的俊臉上眉頭皺了皺.
具備資格的試驗室肯定設備先進,國內明着暗着就那麼幾家,可是國外就不同了,而梅家勢力都在國外,許煦的出現太過於可疑,國內查不到一點線索,一個人不可能幾年來在社會一點生存的痕跡都沒有,再聯想到許煦那詭異的身手,容溫不得不思考許煦是不是也是從實驗室培養出來的實驗品.譚老爺子怒氣衝衝的過來時,童嘯和容溫還在商討事情,譚老爺子怒不可遏着,手杖敲的咚咚響,洪亮的聲音如同打雷一般,“查出來了沒有?一個人還能憑空不見了?我就說當初不應該離開北京,我譚家的人還不是隨便就能被人冠上莫須有的罪名!糖果出了什麼事,我讓他好看!" “他現在處境也夠難看了,那幾位都在積極爭取着位置.”童嘯對着容溫擺擺手,示意他出去辦事,自己去一旁倒了一杯茶水給盛怒的譚老爺子.“那個丫頭和我老頭子斗的時候身手利落着,怎麼到外面就慫了,當初一回北京就該跟着我去軍區,我看看誰敢從軍區將人帶走!”譚老爺子依舊氣的不輕,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怒火,嘴上說的狠,罵着童瞳,可是更多的還是擔心和關切.
“驥炎有他的考慮,這個時候驥炎在北京勢必會被扯進漩渦裡.”童嘯這一點倒是和譚驥炎的看法一致,政治鬥爭,派系之間的爭奪,誰上位誰下來,這些事情,譚驥炎不參與更好,誰上位了,就爲誰辦事,誰也不得罪,太早靠攏到某個派系裡是不明智的選擇.
“小童,你就沒有考慮過?”譚老爺子火氣依舊很衝,看了一眼童嘯,倒是壓低了聲音,表情也顯得很是嚴肅,“今年是不可能了,你一直對這個位置沒有什麼企圖,可是如今看看這事鬧的,小童,五年的時間準備完全可能,老頭子我還能活上五六年,將你推上去完全可以,關家那邊你不用擔心,驥炎也可以給你打下基礎."童嘯並沒有太強的功利心,在其位謀其政,這一直是童嘯的行事準則,他也準備着等容溫的條件日漸成熟之後,讓容溫坐上自己的位置,而童嘯自己則是住到四合院,閒暇的時候喝喝茶,做做飯,接送幾個孩子上學放學,這一輩子他一直在操勞,在忙碌,從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時間,聽到譚老爺子試探的話,童嘯沉默了,這件事非同小可,他要考慮的太多太多.
“這個先不說,調查組那邊是雷鐸下去的,哼,還真是會給我們找麻煩!”譚老爺子說到調查組又是火氣十足,表情極度的憤怒和不屑,“嚴老頭那溫軟的性子,誰都不得罪,下去能查出個屁來,還不是比雷鐸那陰沉的小子刁難."看着護短的譚老爺子,童嘯笑了起來,, '如果我沒有看錯,雷鐸應該是驥炎一派系的人,所以老爺子你不用太擔心.”除了小瞳失蹤這件事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在掌控驥炎的掌控之中,如今驥炎還太過於年輕,根基不穩,童嘯再次考慮着譚老爺子剛剛的話,五年之後如果自己上位,五年之後卸任,十年的時間,驥炎那孩子必定已經羽翼豐滿,到時候就再沒有人能撼動驥炎的位置,或許這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這邊譚老爺子放下心來,江城市,調查組已經雷厲風行的從到達了,下了飛機之後,省政府的接待人員立刻將人接上了汽車,因爲事情牽扯到邯家和付家,所以這一次的調查,江城市市政府的人完全都給撇除在外。
雷鐸一身黑色的長風衣,筆挺的黑色西裝褲,甚至比譚驥炎還年輕兩歲,可謂是青年才俊,可是他前面偏偏有一個譚驥炎在,將雷鐸所有的光芒都給遮掩了,造成了兩人勢如水火的不和局面。
“我去興元酒店,嚴老你們就去市政府,書面調查的報告和證據都在市府那邊,我晚些時候過來看.”雷鐸很年輕,鋒芒畢露,尖細的下巴,丹鳳眼,說話的時候喜歡微微的挑看下巴,給人高高在上的清高和疏離,按理說調查組裡雷鐸年紀是最小的,職位也不是最高的,可是他偏偏就如此囂張的發號施令,然後不顧一衆人的臉色,自己徑自打開車門,上了一旁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直接讓司機開向興元酒店,汽車就這麼揚長而去.
“哼,太年輕太張揚!”一個調查組的官員冷冷的譏諷着,很是看不慣雷鐸的行事作風,可是卻也只是敢在背後議論,畢竟雷鐸背後是西北軍區雷家,西北軍區的人就如同野蠻人一樣,要是讓他們知道有人給雷鐸臉色看,得,用不到三天,西北軍區那些大老粗就能搞得你坐立不安,吃不飽,睡不暖,他們會想法設法的給你找麻煩,所有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不能得罪雷鐸,否則就等着被西北雷家給盯上.
之前雷鐸有一次上報一份材料,卻偏偏在環保這一塊過不了,負責這一塊的是一個老教授,很較真,認爲這一份材料上關於環境保護的措施不夠嚴謹,會對幾十年之後對環境造成污染,所以報告就一直過不了,老教授清高了一輩子,學術過硬,軟硬不吃,着實也讓西北軍區的人給難倒了.最後這羣人竟然斷水斷電,老教授不管住什麼地方,他們都讓手下那些特種兵跟過去搞破壞,家裡家裡斷水斷電,去賓館賓館斷水斷電,去辦公室住依舊沒水沒電,終於老教授在熬了一個星期之後堅守不住了,被西北雷家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招數給打垮了,從此之後,經此一事,再也沒有人和雷鐸過不去,連斷水斷電這樣無恥至極的小人做法都能做出來,誰還敢和雷鐸作對,畢竟哪天上廁所,突然沒有手紙,去吃飯錢包不見了,汽車開到一半沒有汽油,最怕晚上抱着老婆睡覺,結果早上一醒來自家老婆變成五大三粗的老男人,估計誰遇到誰都要崩潰,誰不怕雷鐸都難.
興元酒店.
“嘖嘖,你也有今天啊,果真夠狼狽夠可憐.”譏諷的聲音響起,雷鐸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正和關恆說話的譚驥炎,毫不客氣的戳人痛處,“自己老婆和未出世的女兒都能搞丟,譚驥炎,你也夠窩囊的。”
“閉嘴.”譚驥炎雖然還能冷靜部署一切,可是卻依舊憋着一肚子的火氣,更是因爲擔心童瞳和糖果,所以嚴峻的臉上表情很是難堪,一夜沒睡,可以看得出譚驥炎此刻的情緒有多差.
“怎麼,還不給人說,不要得罪我,我如今可是來調查你的.”雷鐸看着盛怒的譚驥炎,心情極度的愉悅,就差沒有唱上兩端西北民歌.上面那位讓雷鐸過來就是給驥炎添堵的!關恆這會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無比羨慕去睡覺的關曜和秦清,不管是驥炎,還是雷鐸,氣場太強,關恆都不敢得罪,譚驥炎是朋友,關恆自然是站在這一邊,可是雷家,西北雷家那羣沒有理智的野蠻人,關恆嘴角抽搐了幾下.
就在這時,雷鐸剛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窗戶玻璃突然被一直白嫩的是從外面給撥開了,雷鐸表情一愣,這可是二十五樓,而就在同時,一道清瘦的身影利落的從窗戶外躍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個很大的銀色金屬手提箱,面容秀麗,表情柔和,跳進來之後,十一隨手關了窗戶.
從知道童瞳出事了,十一甚至忘記聯繫容溫了,直接上了顧家的直升機連夜過來了江城市,然後開始從頂樓調查,也查了所有的興元酒店外的監控裝備,可惜上面那位是鐵了心的要抓人,所以查了一夜,十一也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頂樓沒有任何的痕跡,這讓十一感覺事情很是詭異,之後就接到了容溫的電話,所以十一立刻就過來酒店包廂取杯子.
“喲,這老婆和女兒下落不明,你還有心思… … ”雷鐸嘲諷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譚驥炎突然如同獵豹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一拳向着雷鐸揮了過去,砰的一聲巨響之後,雷鐸並沒有防備,所以被譚驥炎一拳頭狠狠的給打飛了出去,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而桌子上的花瓶正好被撞倒了,冰冷的水溼透了雷鐸的胸口,讓他看起來有些的狠狽.
關恆依舊坐在沙發上笑着,只是俊美的笑容有點扭曲,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打的雷鐸,這個時候來惹驥炎,那不是找死找打嗎?不過關恆還是溫和的笑着開口,“要去換一身衣服,你風衣都溼透了,江城市臨江還是挺冷的."“不用.”雷鐸直接將黑色的長風衣脫了下來,丟到了地上,腳看中風衣中間的一顆釦子狠狠的踩了兩腳,然後捂着被打中的胸口,不滿的瞅着譚驥炎,一掃剛剛刻薄的語調,驥炎,你用得着出手這麼狠嗎?"“自找的.”譚驥炎冷哼一聲,也沒有了剛剛被撩拔出來的憤怒.
關恆看了看譚驥炎,又看了看雷鐸,不解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們這是演戲?"“哼,讓我來調查組,還特意給我身上安上這些東西,真以爲雷家的人都是廢物嗎?”雷鐸譏諷伶笑着看着腳下被水潑到之後,又被自己一腳給踩壞的風衣釦子,若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是無比先進的監聽設備,剛剛雷鐸故意的挑撥嘲諷,譚驥炎憤怒的一拳根本都是爲了演戲.
, '驥炎,這是電磁干擾裝置,打開按鈕就能工作了.”十一打開手裡銀色的金屬箱子,巨大的巷子分爲上下三層,而最下面一層都是最先進的裝備,手機,聯絡器,手槍,反干擾的裝備一應俱全,而手提箱上面兩層則是一瓶一瓶的藥劑,像是一個藥箱.“驥炎,你是故意的?”雷鐸表情狠狠的扭曲着,看着十一掌心裡那個小小的亮着燈的干擾裝置,剛剛這個女孩從窗戶進來,應該就開啓了干擾裝置,所以自己這一拳白捱了!
譚驥炎看都不看雷鐸一眼,向着十一走了過去,十一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被白色塑料袋裝看的玻璃杯子,裡面還有一點玉米汁的殘液體.用棉棒從杯子裡蘸了一點玉米汁,十一室出試管開始簡單的化驗,如果王米汁里加了藥劑,那麼初步的化驗可以檢測出來,至幹到底是什麼藥劑,那必須用一些先進的裝備,不過十一目前要做的就是先看看玉米汁裡有沒有被添加藥劑。
“這是誰?”雷鐸是從軍區出來的,自然能看得出十一從二十五樓窗口進來,身上卻什麼裝備都沒有,這得要多麼強悍的體力和技能.“小瞳的閨蜜.”關恆對十一瞭解的不多,只聽過關曜說過顧凜墨的女朋友,如果剛剛不是譚驥炎喊了一聲子瑤,關恆也不知道十一是誰,不過看着站在身邊的雷鐸,關恆不得不佩服譚驥炎的手段,所有人,包括自己都以爲雷鐸和驥炎是生死對頭,水火不容,可是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其實這一點關恆還是想錯了,譚驥炎和雷鐸之間從沒有說過要合作什麼的,他們也在很多事情上不和,但是或許是英雄相惜,或許是知道彼此成爲敵人還傻,雙方都沒有利,所以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勢如水火,但是實際上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在彼此的底線之內小規模的爭鬥,真的遇到事情了,兩個人卻可以不需要知會對方就可以合作,這是一種很難得的信任.
安靜的房間裡,十一慢慢的在試管里加入着檢測的藥劑,半個小時之後,“玉米汁裡沒有化學成分,不過至於有沒有添加東西,我要回去做實驗。”難道誤會梅肆了?譚驥炎沉思着,不過沒有添加東西,那麼至少不用擔心小瞳和糖果的健康,“嗯,你帶回去,有什麼消息打電話給我." “放心,不用太擔心,小瞳不管在什麼.情況之下都能安全脫險的,更何況即使被抓了,小瞳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能脫逃.”十一收拾着手提箱,一面柔聲安撫着譚驥炎,或許其他人不明白行動組的成員代表着什麼,可是十一明白,只要不是致命的危險,那麼不管在什麼地方,行動組的成員都有辦法安全脫逃.
然後十一又打開了窗戶,一手拎着手提箱,從窗口離開了,譚驥炎關上了窗戶,看着外面湛藍的天空,雖然擔心着童瞳的安全,可是譚驥炎也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童瞳.
而此刻,青藏高原,無人區,連續走了四個多小時的路,金花體力不行已經受不了了,童瞳也顧忌着肚子裡的糖果,也坐下來休息,他們這會已經走到了一個峽谷,四周是茂盛的草地,大樹林立着,不遠處是一條潺潺的水流,水是從梅里雪山上融化下來流淌過來的.
在江城待了一段時間,童瞳已經適應了江城溼冷的氣候,可是到了高原地區,童瞳臉上已經乾的難受,嘴脣一說話就裂開冒出絲絲的鮮血,喉嚨裡乾的如同着火了一般,胸口一直有點悶悶的難受,高原反應對孕婦影響尤其嚴重.
譚驥炎估計想破腦袋也不想不到自己在這裡吧?無人區!童瞳揉了揉腫脹的小腿,環境真的很好,荒無人煙,沒有任何的破壞,許煦說要走到藏民居住的地方,估計還要走上一個星期,童瞳忽然很慶幸自己懷着糖果,所以沒有生理期,瞄了一眼一旁坐在地上已經累的沒有力氣說話的金花,她生理期要是來了,在這裡可怎麼辦?
想到此,童瞳無聲的笑了起來,感覺自己有點不厚道了,譚驥炎找不到,梅肆肯定也找不到,等遇到藏民了,休整之後,童瞳決定自己走,茶馬古道的盡頭就是雲南交界的地方,有馬路就會有車就有人,到時候再聯絡譚驥炎,沒有想到繞了一圈又要回到雲南了.
許煦取了融化的雪水過來,在地上挖了一個土坑,尋了一些枯樹枝和乾草,準備點火燒水,可是許煦身手極好,畢竟是實驗室用藥物刺激出來的,野外生存手段只是一般,所以用打火機點了幾次之後,木柴都沒有成功的燃燒,許煦也不着急,對他而言,似乎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情緒,只是繼續將乾草揉成一團塞到了土坑裡,準備再次點火。
“我來.”童瞳站起身來,許煦看了一眼童瞳退到一邊,童瞳將土坑裡的柴火重新動了幾下,然後再次將乾草塞進去,打火機點燃了乾草,片刻之後,濃煙之下,乾柴慢慢的被幹草引燃的燃燒起來,食物都是大揹包裡帶出來的,是許煦準備的,有些壓縮糧食,有午肉乾,還有一些米粉,調味品就帶了食鹽,不過果腹還是可以的.
, ' 將水燒開之後,米粉不要直接放進去,先將米粉放到不鏽鋼杯子裡,用冷水攪拌成糊狀然後再倒進鍋裡,我去弄些野菜過來.”雖然已經是深秋了,不過這邊峽谷裡綠草如茵,野菜還有菌類都有,如果可能,童瞳也想碰碰運氣,說不定還能遇到蛇和野鬼什麼的.
許煦對童瞳很放心,給童瞳準備的揹包裡有充足的食物也有水,匕首和手槍都準備了,看得出他對童瞳是一點都沒有防備.
片刻之後,當童瞳拿着一大把可以食用的野菜,將一條蛇丟到了許煦腳步聲,正在幫忙的金花嚇的尖叫起來,臉上煞白成一片.
“我不會。”許煦看了看地上七寸處汨汨流淌着鮮血的蛇,淡淡的開口,他身手很好,殺蛇也絕對可以,可是處理死蛇,許煦是真的沒有辦法.“我來,將野菜洗乾淨了,丟到鍋裡,然後再燒一鍋水,我們吃蛇肉,這野菜是當調味品的。”童瞳無力的嘆息一聲,自己這是來當保姆的,不過爲了糖果的健康,適當的補充肉類還是很有需要的,這可是純天然的蛇肉.
金花要去洗野菜,可是雪水很冷,許煦制止了自己去洗,金花就看着童瞳,卻見她拎起蛇走到一旁的樹邊,然後用匕首割了一段藤條將蛇懸掛在樹上,鋒利的匕首從蛇頭出用力的一劃,鮮血滴落下來,童瞳手法熟練的剝起蛇來,將蛇膽給挑了出來,“拿過去給許煦吞了."“你… … ”金花臉色依舊蒼白的,甚至不敢過來,看着童瞳的目光有些的驚恐和忌憚,之前在超市故意誣陷童瞳,只是金花一時的念頭,她想要流掉孩子,但是也不能讓張家人懷疑到自己身上,所以纔會拉了童瞳當墊背的,可是此刻,金花只感覺臉色如此平靜,而面前還懸掛着一條血粼粼的剝了皮的蛇的童瞳太恐怖了。
“如果你和許煦陷入危險裡,沒有任何食物,只有一條蛇,你敢弄嗎?如果地震的時候,你們被埋在下面,只能吃老鼠和昆蟲,你吃嗎?”童瞳平淡的開口,普通人也許認爲這很血腥和可怕,可是在行動組那麼多年,童瞳明白真正可怕的是人心,其餘一切不過是自然界的生存規律而已.金花愣了一下,忽然想明白了什麼,笑着對着童瞳點了點頭,雙手捧過墨綠色的蛇膽快速的向着許煦那邊跑了過去。
還不錯,至少不會矯情,否則在西藏這樣的地方,雖然很安全,可是生存條件卻非常的艱苦,童瞳剛剛試探了一下,發現金花雖然不適應,不過應該和許煦在這裡生活的很幸福,其實什麼人的生活不是一日三餐,睡一張牀而已,藏民生活很苦,可是他們也是過一輩子,大都市的人生活條件很高,可是卻非常非常的累,忙碌的如同陀螺一般,其實都是一輩子,短短百年不到的時間.
鍋裡的米粉糊加了野菜放了鹽煮的很香,三個不鏽鋼杯子倒滿了,然後許煦又將鍋洗了一下重新裝了水,蛇被切成一段一段的放在了鍋裡,童瞳找了幾株可以當調味的野菜,蛇並不是很腥,所以這邊吃着米粉糊,鍋裡的蛇肉慢慢的冒出了香味,勾着人的食慾.
等吃過了東西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金花休息好了,童瞳吃飽了,吃的又是熱食,身體倒很快的適應了,摸了摸肚子,並沒有什麼不適,於是將揹包給收拾好,背在了背上又開始了接下來的旅途.
“那花有毒!”看到金花走着走着想要去摘野花,童瞳開口提醒着,看着金花驚嚇的縮回手,淡淡的解釋道,“這邊很多野草野花都是劇毒,所以以前走茶馬古道的藏民都會給馬匹的嘴上套上鐵籠子,就是擔心馬匹會亂吃中毒。”
“你到底是什麼人?”金花不敢亂跑了,握着許煦的手,回頭,漂亮的一雙眼疑惑的看着童瞳,一開始以爲都是普通人,可是金花即使沒有上大學,可她也是出去見過世面,此刻自然能感覺得出童瞳的不同尋常,甚至比許煦還要厲害很多.
“看過關於殺手的電影嗎?我和殺手差不多一樣的身份.”童瞳並不像隱瞞什麼,許煦也算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但是行動組成員的身份是不可能說的,想到這裡,童瞳摸了摸自己的臉,在這無人區,臉上的僞裝應該除去了,對皮膚畢竟不好,尤其是這邊空氣乾燥,風又凜冽,刮的臉都難受,乾裂的厲害.金花表情已經可以用目瞪口呆可以形容了,看着童瞳有些不敢相信,畢竟普通人看見有權有勢的人不會太奇怪,見到明星大腕也只是激動,可是傳說中的殺手,對一般人而言不是血腥,不會黑暗和死亡,而是一種說不明白的崇拜和激動,所以金花看着童瞳的視線都要冒出光來了.
“她很強.”許煦冷淡淡的丟出一句話,然後將金花的臉掰到自己這邊來,似乎有些不滿金花看着童瞳看到失神,不過許煦也明白童瞳很強,這種強和自己這樣在實驗室裡的強大不同,是真正的強者.
“你殺過人嗎?”金花還是很激動很興奮,甚至沒有看出許煦那蒼白病態的臉上浮現出的吃醋表情,眼巴巴的瞅着童瞳.
“殺過很多.”對於金花的激動,童瞳其實有些不理解的,殺過人的人才會真正的痛恨殺人這種事情,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所以不管是童瞳,還是秦清她們都期待着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安靜平和,沒有血腥,沒有殺戮和死亡.
“那你老公也是殺手?”金花不由的想到了譚驥炎,那個很是冷酷威嚴的男人,五官深刻峻朗,眼神犀利的讓人有些懼怕.
“他過去是軍人。”看着金花那無比失望的表情,童瞳忽然笑了起來,然後繼續道,語調輕快,帶着一種驕傲,“現在是副市長,北京市副市長。”金花傻眼了,許煦表情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不過看得出眼神也還是因爲這個勁爆的消息微微的閃爍了一下,不過似乎又想明白了什麼,許煦後來再接觸譚驥炎的時候就發現四周有很多潛藏的高手,這樣一想,許煦就想通了,一個武術教練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高手在暗中保護着,那些人雖然比自己身手差一些,但是也非常的優秀,真的對戰起來,敵衆我寡之下,許煦又缺乏實戰經驗,甚至可能會輸掉.
“所以你是市長夫人?張家那些混蛋竟然惹上你們了.”金花如同小女孩一般樂了起來,可惜片刻就垮了表情,“可惜我看不到張家那些畜生悔不當初的模樣了."一旁許煦也看了一眼金花,然後冷冰冰的開口,“張明已經死了。”那個曾經害的他們差一點生死離別的罪魁禍首已經被許煦一槍斃命了,從此之後,許煦也不用擔心張家會再來找他們的麻煩,也不用擔心梅家,擔心實驗室,就這樣在這個荒無人煙的青藏高原,過着最普通的生活,即使艱難.一路上金花雖然很累,但是依舊歡快的說着話,童瞳話並不多,偶然倒是回上幾句,至於許煦那完全就是個悶葫蘆,基本不會說話.白天豔陽高照,即使冷也不會感覺太難熬,可是一旦入夜之後,氣溫會陡然降低到零下十多度,所以會非常的陰冷,更不用說是露宿在野外,許煦之前查了資料,也知道會非常的冷,所以大大的揹包裡也準備了簡易的帳篷,否則他們三人只怕會將命丟在這裡,甚至到死化爲了白骨都沒有人知道.,將帳篷靠在山岩這邊,兩頂帳篷連在一起,中間生個火堆,靠着岩石,晚上會暖和一點.”不等天完全黑下來,童瞳就選擇好了露宿的地方,否則依靠許煦那查資料的來的經驗,夜裡不凍死都難.
許煦力氣很大,幹事也非常的快,兩頂帳篷一會就搭了起來,金花原本就是女人,也沒有什麼力氣,看着童瞳忙來忙去的,金花很是自責,畢竟童瞳的肚子即使裹着羽絨服看起來也非常的大了,, '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們,你也不會受罪。”
金花很是自責,夜裡已經冷的發抖了,金花手腳都凍的冰冷僵硬,看着忙前忙後的童瞳,而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愧疚的同時,金花其實也很羨慕童瞳,至少她懷的是自己深愛男人的孩子,日後他們會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不,許煦也算是救了我,將所有的衣服還有躺在鋪在地上,晚上會非常的冷.”童瞳一面做事,一面交待金花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會說什麼都太遲了,童瞳只想着儘快走出無人區,然後聯絡上譚驥炎,再拖下去糖果估計都要在這邊出生了,而藏區落後的醫療條件之下,童瞳還真的不敢冒險.天完全黑了下來,童瞳選擇露宿的地點非常好,外面是呼呼的風聲,如同野獸在嘶吼一般,可是帳篷這邊因爲燃燒了簧火,倒沒有感覺特別的寒冷,白天的天空是那麼的湛藍而透徹,到了夜晚,天空同樣是非常非常的美麗,和內陸地區不同,此刻仰頭看着夜幕,只感覺月亮很大很亮,星星同樣是無比的耀眼,似乎沒有了廢氣和粉塵,視線都變得澄清了很多.
童瞳在簧火里加着柴,也不知道譚驥炎有沒有懷疑到梅肆身上,許煦怎麼就不知道留點線索給譚驥炎呢?不過童瞳也明白許煦的心思,被關押在實驗室那麼多年,不斷的被當成小白鼠做實驗,許煦好不容易可以和金花脫離,甚至冒着生命危險,他肯定不願意冒險,所以童瞳也不能怪許煦將自己帶到這裡,不能責怪他沒有給譚驥炎留任何的線索,許煦會害怕梅家找來這是無口厚非的.
“抱歉。”許煦淡淡的開口,從帳篷裡走了出來,金花已經累的睡着了,普通人能走一天的路已經非常難得了,金花也完全是靠強大的精神力支撐着,這會已經呼呼大睡了.
“不用,你不欠我什麼,金花的身體,如果你相信我,等到了藏區之後,如果有條件我會取金花的血帶回去化驗,儘快研製出解毒血清,如果沒有條件,你如果相信我,我會再派人過來一趟,不過你放心,絕對安全,不會暴露你們的所在地.”童瞳看着簧火掩映之下,許煦過於蒼白病態的臉,金花的身體只有半年的生命,許煦沒有隱瞞自己,所以童瞳也願意儘可能的救下金花,實在不行,就逼迫梅家交出解毒的血清,不過有歐陽明在,還有四號也擅長藥劑學,所以童瞳倒不擔心研究不出解毒的血清.
“我也活不長了,我不想她再受苦,再留下她一個人。”沉默了許久之後,許煦終於再次開口,一向都是蒼白病弱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種讓人看了心酸的表情,許煦沒有抱怨,也沒有怨恨,他只是如此平靜的闡述一件事情而已.
許煦是從實驗室裡走出來的實驗品,大量注射的藥劑,和實驗讓他的身體雖然爆發出極大的潛能,可是卻也破壞了他的身體,非正常的實驗即使成功也有很大的弊端,以前的失敗品都是在短時間裡死亡的,只有許煦活了下來,可是許煦知道他的生命至多也就一兩年.
童瞳沉默着抿着脣,看着許煦,聽着風聲之中金花那因爲疲憊的呼嚕聲,童瞳心裡頭忽然酸了起來,原來有的時候想要在一起也不是那麼簡單,至少自己和譚驥炎還有希望,可是許煦和金花或許只有半年相處的時間,然後一起共赴黃泉.
330梅肆被抓
十一那邊送過來的消息很快也很精誰,玉米汁裡果真被加了東西,不過經過化驗倒是純天然的植物藥劑,和肌肉舒緩劑的藥性差不多,不管是對準媽媽還是對孩子都沒有什麼危害,這樣一來也就解釋清楚爲什麼童瞳從頂樓消失,可是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從十七樓吃飯的餐廳到頂樓,這麼長的距離,只怕童瞳還沒有到頂樓藥性就發揮出來了,所以才被直接帶走了.
梅肆這幾天也是焦頭爛額,許煦突然失蹤了,當初爲了不給譚驥炎他們有任何可能性找到童瞳的下落,所以那架直升機上有反監察的先進裝備,也能避開地面雷達的追蹤,可是這樣的結果就是連梅肆都不知道許煦到底將童瞳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們不出去,讓兩個女人動手,你們還算不算是男人啊?”雷鐸坐在汽車裡,透過十一身上佩戴的探頭,架在關曜腿上的筆記本屏幕清晰的顯示出梅肆居住的公寓,因爲梅肆負責整個華南地區的毒品銷售,他看起來很抽瘋,不正常,可是別墅內外都是保鏢,所以雷鐸很是嫌惡的看着汽車裡的一衆男人.“人多去了麻煩。”譚驥炎冷聲的開口,他並不擔心十一和秦清的安全,其實譚驥炎心裡頭也憋着一把火,尤其是知道梅肆竟然是內奸,陰了他們之後,譚驥炎渾身都散發出冷厲的殺機,所以他纔沒有過去,譚驥炎如果出手,只怕要死不少人.
梅肆行事謹慎小心,這一次算計了譚驥炎,梅肆就更加謹慎了,否則別墅內外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保鏢,監控設備也是齊全,譚驥炎如果動手,一不小心被留下什麼證據,到時候也是麻煩,更何況十一和秦清完全可以解決.
“關曜,那是你女朋友吧,你就這樣讓她一個弱女子去找梅肆?”雷鐸多少明白譚驥炎不去不是因爲怕麻煩,而是因爲譚驥炎會控制不住怒火,直接殺了梅肆和別墅裡那些保鏢,人死多了那也是一個問題,尤其現在國內局勢如此緊繃,可是關曜不去幫忙,雷鐸就想不明白了,這麼多的保鏢,一看都不是吃素的,關曜竟然敢放任自己的親親女朋友闖入虎穴.
“秦清說這是她們女人之間 的事情.”所以關曜原本是想幫忙的,可是不管十一還是秦清都拒絕了,童瞳出事了,她們兩個都非常擔心,所以完全不要關曜插手,要親自去解決梅肆.
現在女人都這麼彪悍?雷鐸看向同樣無語的關恆,忽然感覺他們兩個大男人難道落伍了,現在流行女人在外面打天下,男人窩在家裡做家務帶孩子嗎?梅肆的別墅防守非常的嚴密,幾乎真的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了,可是對於十一和秦清而言,這樣的防守只是人多而已,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黑暗之中,卻見她們兩人的身影一左一右的從高聳的電壓圍牆上翻過進了院子之後,快速的敲暈看沿途巡視的保鏢,動作之快,竟然如同在打遊戲一般,鬼魅般的身影,乾淨利落的出手.
當梅肆察覺到秦清到來時,表情很難看,他身後四個保鏢快速的衝了過來,近距離的格鬥講究的是快狠淮,可是和秦清這樣頂尖的殺手比起來,保鏢的身手根本不夠看.
迅速躲避開右側的兩個人之後,秦清霜冷着表情,動作迅速的掠了過去,餘下兩個保鏢正面迎擊上秦清,卻見她一手握拳揮過去的同時,左腳快速向着保鏢的小腹踢了過去,身體在半空一個翻動,嘎吱一聲扭斷了一個保鏢的脖子,將他屍體踢向另一個保鏢,在他不得不躲避開同件的屍體時,眼睛猛然瞪大,秦清卻已經不知道何時到了面前,不等他開口,咽喉處一涼,鮮血已經噴涌而出.
“不許動!”梅肆笑容顯得很是冰冷,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秦清,而被她躲避攻擊的兩個保鏢也快速的轉過身來將秦清包圍的,短短一個過招,梅肆這邊已經死了兩個人,不過目前爲止,梅肆還是佔據看先機,因爲他手裡有槍.可是在這邊這麼大的動靜聲響後,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保鏢過來,反而是死一般的安靜,梅肆心裡頭隱隱的有種不安的感覺,他想到了童瞳,想到了當年那個從陽光裡走出來,揹着狙擊槍,十幾分鍾就屠殺了十多個敵人的女孩,而此刻,看着秦清,梅肆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抓了小瞳?" 十一解決完了外面的人,除非因爲沒有選擇殺了兩個之外,其餘的保鏢都是被打暈過去的,這會,一身黑色的勁裝,十一也做了一些僞裝,這是這麼多年來在行動組養成的習慣,燈光之下,素白嬌嫩的面容,一雙眼柔和而清澈,看起來像是溫婉的鄰家小妹妹,可是十一的太多太過於溫柔,在這樣緊繃的氛圍裡就突兀的讓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和諧的危險.
雖然說目前的判斷是梅肆將童瞳抓走了,可是從人離開江城市算起,海關機場都早已經被國安部和軍情處戒嚴了,而能偷渡出國的所有碼頭,顧家也都戒嚴起來,所以十一判斷童瞳應該沒有出國,還在國內的話,不管在什麼地方,童瞳都應該送出消息了,除非她一直被梅肆用藥物迷暈,可是第一次被王米汁裡的藥物迷倒,那是因爲沒有防備,接下來的這幾天裡,同樣的手法應該不能奏效的,所以十一此刻目光犀利的盯着梅肆,將梅肆的眼神表情細微的動作都一一的收入到了眼中.
“沒有!”梅肆肯定的回答了十一的話,雖然他是防備着譚驥炎,可是童瞳不在他手裡,這也不是謊言,該死的許煦!
“梅老闆,你該知道,我既然能出現在這裡,就能無聲無息的要了你的命,你躲得過今天卻躲不過明天,所以有些事,梅老闆你最好想清楚,人活着纔有希望有盼頭,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小瞳狙擊的手法梅老闆應該已經見識過了吧,所以梅老闆你不會希望被其餘的狙擊高手盯上的,那樣會讓你生不如死.”十一柔和的笑着,相對於秦清冷肅冰寒的臉,十一看起來真的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樣,只是這話怎麼聽起來都是赤裸裸的威脅.
“人不在我這裡!”梅肆再次開口,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必要說自己和小葉子是朋友,怎麼可能將她抓走的謊言,在勢均力敵的敵人面前,這些拙劣的謊言已經沒有必要了.
“既然如此,梅老闆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十一笑了笑,只是眼神卻顯得很是凝重,梅肆看起來倒是不像在說謊,難道小瞳真的不在他手裡,那個許煦到底是什麼來路,他將小瞳抓到什麼地方去了.
梅肆眼神陡然之間一寒,手裡的槍在瞬間就要扣動扳機,可是電光火石之間,十一身影唯的一下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向着梅肆飛掠而起,一手落在了梅肆的手腕上,用力的向後一抽,纖細的手指從梅肆握槍的手背快速的滑過.
咔的一聲,手槍扣動了扳機,可是卻沒有子彈從槍膛射出來,梅肆表情一變,看着被卸掉了子彈的手槍,迅速的對着十一再次出拳,一手將沒用的手槍向着十一砸了過來.
身體迅速的一個後退,十一左手接過手槍,右手快速的一動,原本手掌裡卸掉的子彈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間裝到了彈夾裡,然後槍口對準了梅肆,也成功的制止了他的第二拳,十一柔和的笑容不變,語調很是溫婉,“和我們走一趟,梅老闆。”
梅肆沒有的選擇,因爲屋子裡最後兩個保鏢已經被秦清給解決了,除非真的想要死在十一的手上,否則梅肆只能跟着她出去,對於真正的高手而言,不管敵人四周有多少的保鏢隨僱,那都是擺設品,如同童瞳那樣的狙擊高手,她可以成功的狙殺任何一個想要暗殺的目標,即使對方出動一個連,一個團的人,但是卻無法擋住狙擊手的子彈.
被敲暈的梅肆再次醒過來時是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公寓客廳,拉上了窗簾,客廳裡亮着燈,四周的傢俱看起來有些蒙塵,似乎是一間很久沒有人居住的公寓了.
梅肆被綁在椅子上,雙手雙腳都給束縛住了,動了動,卻發現根本無法挪動身體,這讓梅肆表情很是難堪,他這輩子還沒有這樣屈辱過。“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譚驥炎走了過來,冷厲的鳳眸冰寒無情的看着椅子上的梅肆,居高臨下的站在一旁,譚驥炎寒着峻臉,表情冷酷而絕情,如同看待一個死人一般看着梅肆。
, ' 呵呵,看來我倒是真的站錯隊了,沒有想到譚副市長權力竟然如此之大!”梅肆瀟灑的笑了笑,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自己敗了也就敗了,只是梅肆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真的能和上面那位的權力抗衡,這一次梅家是真的站錯隊了,可是梅家本家在國外,哪裡會真正瞭解國內的政局,更不用說和梅家合作的是上面那位,而譚驥炎權力再大也只是一個副市長,也只是擁有一個譚家而已.
如果梅肆不是粗估了上面那位的權勢,那麼此刻在梅肆看來譚驥炎已經深陷毒品交易和陷害付家的事件裡,抽身困難,甚至可能因此被判刑坐牢,張明的死那也是罪名推到譚驥炎身上的,這是梅肆親眼看着許煦動手的,僞造的殺人現場可以說是證據確鑿,都是對譚驥炎不利,牆倒衆人堆,梅肆以爲譚驥炎和譚家這一次完了,可是卻沒有想到譚驥炎竟然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查到自己身上,甚至將自己被綁了過來,而上面那位一點消息和營救動作都沒有,看來是自顧無暇了.
“子瑤,人不要弄死了,該招供的口供都讓他招供出來.”譚驥炎冷冷的看着梅肆,眼神冰冷,冷傲的態度裡甚至帶着不屑和鄙夷,對於手下敗將,譚驥炎沒有興趣痛打落水狗,梅肆不知道小瞳的下落,那麼梅家其他人呢?以爲在國外就能逃過一劫嗎?梅家!譚驥炎狹長的鳳眸裡冷血的寒光一閃而過。梅肆是嘴硬的,他也是一個強者,自然不可能招供什麼,可是他不知道在真正的酷刑面前,在十一面前,沒有間不出來的口供,除非和十一他們一樣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否則一般的人,即使意志堅強,那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你要留下來觀看?" 十一看向一臉興趣盎然的雷鐸,倒是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其實沒有什麼可看的."雷鐸其實還真的有了興趣,第一面見到十一她從二十五層樓的窗戶進了房間,第二次見面她身手凌厲的解決了梅肆的那些保鏢,如同解決的是稻草人一般,這會看到譚驥炎如此信任的將審訊的事情交給這麼一個看起來溫柔賢淑的女孩子,雷鐸摸了摸下巴,譚驥炎這待遇真他媽的不錯,身邊的部下都是美女級別的,身手還強悍,哪像雷家那些人,一個都是大老粗,只會乾斷水斷電這些卑鄙無恥的事情.
十分鐘之後,雷鐸臉色蒼白的走出了公寓,晃晃悠悠的將車開到了酒店,從此之後,雷鐸堅信了一句話:最毒婦人心!那刑訊逼供的場面,雷鐸相信沒有一個人可以扛得住,媽的,現在的女人怎麼這麼可怕!想到此,雷鐸窩在被子裡想着顧凜墨這個顧家的家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等回到北京之後,自己一定要親自上門拜訪,丫的,顧凜墨太強悍太爺們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枕邊的女人根本是披着外皮的魔鬼嗎?
梅家產業衆多,梅肆在國內是販毒,而梅家本家在國外,產業也是繁多,而梅家的實驗室更是機密中的機密,如果不是因爲堅信了梅家有神秘的實驗室,只怕一般人都查不到,而梅家也終於明白了站錯隊要付出的血淋淋的代價!
譚驥炎的勢力一般都在國內,國安部在國外也都是打探消息情報的,可是譚驥炎卻有很多可以信得過的朋友,也許大家之間也是有利益糾紛,但是在小金毛的老爹能將小金毛在有危險的時候送給譚驥炎照顧,就足可以明白這些因爲利益而結合的關係也是很鐵很可靠的,更何況,梅家事業龐大,那麼敵人同樣也多,譚驥炎在國內開始收購梅家的股票,進行瘋狂的打壓,毒品銷售這一塊,緬甸那邊還欠着譚驥炎的人情,所以完全斷掉了梅家最賺錢的毒品銷售,而其他產業,同樣都遭受到了譚驥炎最冷血無情的鎮壓,而梅家如今最德高望重的族長剛出了本家準備參加家族會議,主持大局,可是就在進門的那一刻,被狙擊手狙擊了,並不是致命傷,槍口射在右胸處.
在醫生挖出子彈之後,梅家人才知道如果這一槍打在左胸,那麼必定正中心臟,必死無疑,對方只是在警告,在挑釁,也是在示威,可是梅家人甚至連憤怒的力量都沒有了,對方竟然敢這麼做,這麼高調的派出狙擊手,那麼就說明對方完全有實力殺掉梅家任何一個人,而梅家本家在國外,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在國內和譚驥炎的勢力想抗衡,而唯一在國內的梅肆也是生死不明.
一一分隔線一一
晴朗的天氣轉爲了烏雲密佈,大雨陡然之間 就落了下來,此刻已經連續下了七八個小時,在無荒無人煙的山區,這樣傾盆大雨,沒有足夠的食物,不能取暖,會讓人有種陷入絕望的感覺.
“許煦,你放我下來,我就算死了也沒有關係的,下輩子,下輩子我們一定要在一起.”金花臉色很差已經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都有些的迷糊,被許煦背在了背上,原本一直晴朗的天氣陡然之間變了,下了一天的雨,金花才流產沒有多久,身體在以前跟着張明的時候也被自己給糟蹋了,這會淋了雨高燒起來,人也燒的有點人事不知.
許煦沒有開口,依舊沉默着揹着背上的金花,一步一步的向着前面崎嶇不平的生活走着,童瞳跟在兩人身後,擡手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看看雨幕裡許煦和金花的身影,童瞳也只能邁開步子繼續跟着,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這裡荒無人煙,沒有藥物,高燒就是致命的危險.
大雨模糊了視線,許煦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一個踉蹌,許煦快速的一手抓住了樹枝,可是卻忘記了背上還揹着金花,他突然踉蹌的動作之下,原本就燒的意識不清的金花抱着許煦脖子的手鬆了開來,整個人竟然從許煦的背上掉了下去,而一米不到的山路左側就是山崖.
“金花!"“放手!"“抓住了!"許煦知道自己不該鬆開託着金花屁股的手,不該去抓樹枝穩住自己的身體,這樣金花就不會從背上摔下去,可是說什麼已經太遲了,他的身手都是從實驗裡藥物刺激出來的,所以他沒有那麼豐富的經驗,纔會犯下致命的錯誤,在金花掉下去的一瞬間,許煦什麼都沒想的就衝下了山崖.大雨溼透了路面,山崖是傾斜的坡度,亂石雜草,在泥水裡很是泥濘溼滑,金花根本沒有力氣,直接滾了好幾次,額頭上鮮血入注,許煦更是不顧一切到衝了下去,用力的抓住了金花的手,這才制止住了金花繼續滾落的慣性,在最危險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多想什麼,不需要考慮什麼,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衝下山崖,然後抓住陷入危險的愛人,這是人類最本能也最直接的情感反應.
“不要動,許煦,抓住一旁的灌木,我來拉你們上來!”童瞳將手裡的揹包和背後的揹包都丟在了地上,看着在山崖下的許煦和金花,忽然想起以前偶然有一次她詢問譚驥炎,如果走在馬路上,汽車突然失控的撞過來,譚驥炎會怎麼辦?
當時譚驥炎回答第一時間將童瞳撲倒,那個時候童瞳笑的沒心沒肺,說譚驥炎太傻了,即使汽車真的撞過來,她也能躲避開,所以譚驥炎只需要照顧好自己的安全就行,可是此刻看着許煦第一反應就是衝下山崖抓住金花,沒有任何其他的念頭,沒有去思考這樣本能的衝動之下,兩個人很有可能都會被摔死,童瞳眼眶一熱,原本被雨水溼透的身體也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這個時候童瞳也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她只知道她會盡全力將許煦和金花給拉上來.從揹包裡室出毯子,童瞳用匕首迅速的將毯子給割成條狀,然後打結,片刻的時間已經弄成了結實的繩索丟了下去,看着緊緊的將昏迷的金花摟在懷抱裡的許煦,童瞳開口,“抓住,我拖你們上來!"“不,將金花拖上去,我自己能爬上來!”許煦大聲的開口,雨水落在他病弱蒼白的臉上,許煦將繩子綁在了金花的腰上,按照童瞳的只是打成不會鬆散的結,然後童瞳在上面拉,許煦在下面一手託着金花的身體,一手用力的攀爬着.
331步入險境
大雨磅礴,雨水溼透了衣服,砧在身上又冷又寒,凍的骨頭都在不停的顫抖,童瞳感覺腹部隱隱的有些痛,沉沉的,墜漲的難受着,不過還是咬着舌尖,刺痛讓童瞳立刻清醒了不少,扭頭看向一旁臉色更加蒼白,緊皺着眉頭的許煦,清冷的聲音帶着發人深省的力度,“繼續往前走,否則晚上都要凍死在這裡."許煦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暴雨裡身材有些臃腫的童瞳,明明大雨讓視線很是模糊,可是她那一雙清冷的模樣卻如此的明亮,瞪黑裡帶着希望的光芒,讓許煦似乎明白過來爲什麼她和譚驥炎不管因爲什麼誤會,不管遇到什麼,他們都能堅持下去,那種信任和默契似乎是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着一個孕婦跟着自己在這樣大雨裡艱難的前行着.
童瞳將揹包再次背在了身上,現在已經冷的渾身發顫,不過還好沒有發燒,一手撫着沉甸甸,硬繃繃的肚子,糖果很堅強,雖然有點難受,可是童瞳並沒有感覺到危險,再次邁開步子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路上一步一步加快速度的向前走着.
譚驥炎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找過來啊?童瞳從來不是軟弱的人,可是或許是心境變了,這樣在大雨裡艱難而快速的前進着,童瞳忍不住的想着譚驥炎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用力的抱住自己,將自己當孩子一樣揉揉自己的頭髮也是好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當看見不遠處霧濛濛的山頂之上那在狂風裡飄舞的各色風馬旗時,童瞳眼睛蹭的一下亮了,雖然是又冷又餓,雙腿已經因爲長時間的走路而痠痛的再也邁不動了,可是看到這些彩色布條在山頂上炫舞着,童瞳就如同看到了希望,既然這裡有風馬旗,那麼不遠處肯定就有藏民.金花已經燒的昏迷過去了,許煦似乎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或許是因爲知道不管是自己還是金花都活不久了,倒也不在乎是生是死,不過看到了希望,許煦倒也是有些高興,因爲他不想因爲自己和金花而連累了童瞳.
天越來越黑了,雨勢小了很多,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當從山路上看見不遠處那黑暗之中的燈光,童瞳終於感覺自己和糖果的命是保住了,腳步也輕快了很多.
這是一個百來戶的小村子,都是藏民,平日裡他們都靠挖些藥草和山裡的蘑菇野菜什麼的度日,每一年都會將這些藥草靠騾馬運出去一談,然後換一些鹽和布料這些生活用品,不過走出去的都是家裡的男人,而女人和孩子都守在家裡,村子不遠處藏民每年都種植了玉米這些莊稼,保證不會餓死.當敲開一戶的門,看到門外的童瞳三人時,屋主是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多歲,臉色黝黑的漢子,可是實際年齡才三十歲,環境的惡劣,和生活的操勞讓漢子看起來滄桑了很多。
童瞳會藏語,不過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漢子會漢語,隨着他的開口,屋子裡又走出來一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然後在臥室的門旁邊,三個孩子也都好奇的將頭擠了出來看着深夜大雨裡裡的來客.
男人讓他的老婆去煮奶茶和吃的來招待客人,也去煮一些草藥,然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剛剛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卓瑪,而這個年輕一點的男人是他的弟弟巴桑,三個孩子是他和弟弟的兒子.
屋子很簡陋,雖然是石塊砌起來的,但是屋子裡很昏暗,一張長長的矮木桌,房間和房間之間是那種紅白藍的塑料布簡單的隔開的,卓瑪動作很快,一會就端着一個黑乎乎的鐵鍋出來了,上面冒着熱氣,讓剛換下衣服的童瞳也感覺到餓了,許煦這會還在房間裡照顧金花.
屋子裡燒着火塘,童瞳暖了起來,接過卓瑪遞過來的碗,感謝的笑了笑,碗裡是卓瑪剛剛熬的粥,是用糟把和野菜熬的,一旁桌子上還有一個鐵壺,濃郁的奶茶味散發出了出來,是藏民招待客人的奶茶.
“阿爸,阿媽.”最小的兒子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泛着高原紅的黝黑小臉上一雙目光很亮很亮,好奇的盯着童瞳,並不怕生。
不過當男主人達瓦和巴森同時應了這一句,阿爸”之後,童瞳一口粥嗆到了喉嚨裡,呆愣愣的看着昏黃的油燈之下的達瓦和巴森兩兄弟,自己沒有因爲淋雨而發燒產生幻聽吧,爲什麼這兄弟兩人都是這孩子的阿爸,而他的阿媽就一個?
“我們村子裡很窮,我每年都要出去一趟將藥草和蘑菇賣出去,一趟就要走上一個多月,路途上很危險,不過有巴桑在家裡我就放心了,我們是兄弟兩人一個老婆,村子裡很多都是這樣,還有兄弟三人一個老婆的.”達瓦憨厚的笑着,並沒有因爲童瞳的詫異而感覺到被冒犯了,他也沒有覺得兄弟兩人共一個老婆有什麼不對,因爲村子裡很多人都是這樣,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傳統風俗.
卓瑪不大聽得懂漢語,只是對童瞳笑了笑,就端着碗裡的皺進了房間給許煦和金花送過去,鍋臺上還在熬着草藥,因爲環境惡劣,村子裡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點醫術,至少發燒頭痛什麼的要吃什麼草藥,不過達瓦還是很好奇童瞳他們的身份.
“探險,然後和我們的團隊分散了,就一直走到了這裡.”童瞳笑了笑,隱藏了一些事實,屋子裡並沒有電,所以更不可能有電話,童瞳只希望等雨停了之後,自己休整好了繼續上路,可惜她手上就一個和譚驥炎的結婚戒指,童瞳捨不得送給達瓦一家,否則能換一匹馬倒是方便很多,可是在藏民家裡,馬匹是他們最大的財產,童瞳也不好意思要他們給自己。
巴桑瞪大了眼睛看着童瞳,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她懷着孩子竟然還敢來這麼惡劣的高原地區探險,可是想到屋子裡臉色蒼白病弱的許煦,一個男人都能看出很累很疲倦,可是童瞳精神卻非常好,甚至可以和他們說話,而且一進門的時候用的是藏語來問候,看起來倒真的像是探險隊的人,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好的體力,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來這裡,於是巴桑看着童瞳的目光帶着敬佩.
達瓦家的生活條件真的很艱苦,不過房間裡卻還是有着一個小小的佛堂,供奉看釋迎摩尼的佛像,佛像下面是一個長長的櫃子,上面擺着聖水,點着酥油燈,每天他們都會來換聖水,非常的虔誠,看到童瞳很熟練的對着佛像拜禮,達瓦和巴森都非常的高興,眼神熱情了很多,告訴童瞳明年達瓦就會去拉薩朝聖,這是他一生裡最大的願望,而這個願望明年就可以實現了,他會祈求村子所有人平安健康,祈求下輩子自己可以繼續行善.
因爲金花病了,所以她和許煦還有三個孩子就住在了房間裡,而餘下的這個房間,童瞳不得不和兩個男主人和他們共有的妻子一起居住,童瞳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她很尊重每個民族的習慣,可是多少還是有點不習慣的,尤其是看到卓瑪安然的睡在達瓦和巴森的中間,童瞳感覺自己邪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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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在譚驥炎強勢的攻擊之下,股票直線下跌,而梅家的敵人更是趁機打壓梅家所有的生意,尤其是家主被狙擊中槍住院之後,整個梅家已經是風雨飄搖,而實驗室負責的人梅博士是一個年逾五十的女人,梅芳,梅博士一輩子沒有結婚,沒有戀愛,甚至沒有朋友,她很是孤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實驗室裡,當得知梅家抵抗不住壓力,要將實驗室交出來之後,梅博士憤怒了.
“金,查出293 號的下落,我要知道293 號在什麼地方,”穿着白色的大褂,梅博士冰冷着聲音,眼睛盯看坐在電腦前,效忠於自己的部下金.包括梅家其他人都不知道梅博士在許煦的脖子後面安置了一個定位追蹤器,不過許煦逃離之後,梅家立刻就派出人去追查許煦,梅博士當時更多時間是在着手研究從許煦身上得出的實驗數據,就沒有理會許煦,也沒有說出追蹤器.
可是梅博士如今一想到梅家要將自己快四十年的研究成果丟掉,梅博士眼神顯得詭異而扭曲,只要自己試驗成功了,藥劑成功的培養出來了,那麼就不需要懼怕任何人,不管是梅家的人,還是外面的敵人,她會成功的培養成超級戰士,會控制住他們的腦電波,讓他們只聽從自己的命令行事,293 號根本不是成功的實驗品,所以他還能逃脫出去!
“博士,查出來了.”隨着金的開口,電腦屏幕上一個紅點不停的閃爍着,金的手指敲擊在鍵盤上,紅點所在位置的經緯度也都顯示出來了.
“西藏?”梅博士雪白的臉上笑容顯得很是詭異,似乎是一種肌肉僵硬之後強行拉扯臉皮才浮現出的笑容,梅博士摸了摸自己柔順黑亮宛若綢緞般的黑髮,幹座的臉上表情顯得異常的興奮,可是梅博士年紀卻已經有五十歲了,帶着皺紋的臉卻是濃妝豔抹,讓人感覺到不協調的醜陋,“這倒是一個好地方,沒有人打擾,可以讓我們安心的做實驗,金,通知木和土,讓他們準備好之後我們立刻搬出去."金木水火土是五行的名稱,可是在梅博士這裡是她五個最患心的手下,因爲他們都經受過梅博士的實驗,腦部神經在被破壞之後,被深度催眠,如同機器一般會嚴格執行梅博士的每一個命令,不會反抗,可是因爲這種深度催眠也需要用藥物控制,否則人的思維會慢慢的恢復佔據主導地位,從而清醒過來,所以梅博士給他們服用的藥物也會一點一點的損傷他們的腦部,導致他們最後不是因爲神經錯亂而死,就是因爲腦部被摧毀而瘋癲白癡.隨着梅博士命令的下達,實驗室裡的其他三個研究員快速的收集着手裡頭的數據,整理着實驗需要的器材和藥物,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可以完成撒離的一切工作。
金木水火土五個人每個人手下都有一個小隊的人馬,他們也都是被藥物控制住的,有些人是實驗的失敗品,身手很好,但是有些殘次品很暴力血腥,有些被毀了容,有些內臟器官受損,活不了多久,健康的手下並不多,不過也都在藥物控制之下,如同吸食毒品一般甘願效忠梅博士.
梅家的實驗室非常的隱秘,甚至連梅肆這樣的人也只是知道梅家有實驗室,但是並不瞭解實驗室裡的情況,更不說梅家旁系的人和外界的人,極度的保密之下,讓梅博士的行動非常的迅速而隱秘,有了金木水火土五個人的合作配合,當實驗室最後在炸藥裡爆炸,沒有離開的實驗員和關押在地下室被當成實驗品的偷渡客都死在了爆炸裡,大量的化學藥物和生物藥齊! 讓爆炸產生的濃煙都帶着毒,而梅家的實驗室是在一個私人的島嶼上,四周荒無人煙,所以即使爆炸也沒有引起外界人的注意,當梅家抵制不住譚驥炎的打壓,終於示弱聯絡梅博士的時候才發現失去了消息,而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金木水火土是僅次於許煦的成功實驗品,他們不管是體力還是智力都得到了很大的開發,所以可以說是一支非常優秀的隊伍,否則梅家也不可能每年投入那麼多的資金給梅博士實驗研究,梅博士一行人是從尼泊爾這邊進入西藏境內,木和土兩隊人馬通過直升機先進入西藏的,定位了許煦的地點之後,停留的據點距離村子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是在一個平坦的峽谷,直升機運來了打量了材料,簡易的鋼構屋子在峽谷裡快速的建立起來,因爲雨還在浙浙瀝瀝的下着,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村子裡的藏民也不知道峽谷裡已經有外人人員入侵了.
而遠在北京.
“還沒有任何消息?”譚驥炎臉色已經很差很差,峻冷的臉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就瘦削了下來,眼下帶着疲倦的黑眼圈,沉重的倦色和童瞳的下落不明讓譚驥炎渾身都散發出濃郁的寒意,冷酷的隔絕着所有人的靠近,如果說最開始譚驥炎還自信可以找到童瞳,可是此刻譚驥炎卻已經陷入沉重的愧疚和自責之中,因爲沒有休息好,有沒有食慾,高強度的工作之下,譚驥炎陰駭着眼神,放在書桌上的大手緊緊的攥緊成拳頭.
“一點線索都沒有,許煦是梅家實驗室逃出來的已經被證實了,可是如今許煦都沒有下落了.”關曜有些擔心的看着臉色越來越陰霾的譚驥炎,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抱有信心,以爲可以查到小瞳的下落,即使查不到,小瞳也會有辦法將消息送出來的,可是如今卻一直是下落不明,看着譚驥炎越來越消瘦頹廢的臉龐,關曜也有些的難受.
“把梅肆屍體送回梅家.”冷冷的聲音從薄脣裡吐了出來,譚驥炎肅殺着陰狠的俊臉,冷血而無情的眼神帶着吞噬一切的瘋狂.
關曜一怔,看着渾身冒着寒意的譚驥炎,沉默的點了點頭,不管如何小瞳的失蹤和梅肆脫不了干係,而且梅肆也不是什麼好人,華南地區最大的毒吳,如果梅肆沒有心存不軌,誰掌控華南這一片的毒品都是一樣,不是梅肆,也有其他毒嫋,可是如今譚驥炎怒了,這些年驥炎已經很少有這樣血腥的手段.關曜退出了譚驥炎的書房,半個小時之後,梅肆的屍體被直升機空運到了梅家本家,而送屍體的人帶過譚驥炎的話,半個小時之後,如果還無法得到梅家實驗室的情況,那麼每隔一個小時殺掉梅家一個人,連梅家族長都能被狙擊躺在醫院裡,如今看着梅肆血淋淋的屍體,梅家人終於扛不住的將實驗室的地點告訴了譚驥炎.
“小島在四天前已經爆炸了,現在正在勘查是意外還是人爲.”容溫將筆記本屏幕上正播放的實時畫面指給譚驥炎看,在這個被高聳入雲的喬木包圍的小島上,爆炸的殘骸遍佈,因爲之前是實驗室,所以這會正在勘查的國安部人員都戴着防毒面罩,容溫同樣臉色陰沉,“梅家只怕也不知道實驗室出事了,負責實驗室的梅博士下落不明,或許是之前收到消息逃走了."“小瞳到底去了哪裡?”站起身來,譚驥炎揉着眉心,第一次這個冷傲威嚴的男人感覺到一種深沉的疲憊和倦累,合上眼前的筆記本,譚驥炎知道童瞳不在梅家,自己這些手段即使再血腥再兇殘,也不過是發泄怒氣而已,他將小瞳弄丟了,明明前一刻人還在自己面前,爲什麼自己要輕信梅肆,如果自己跟着小瞳,那麼她就不會被許煦給擄走.
越想越怒,越想越悔恨,譚驥炎峻臉緊繃着,猛然之間一拳狠狠的擊中了身邊的書櫃,玻璃的櫃門在嘩啦一聲巨響裡破碎,而碎玻璃都扎進了譚驥炎攥緊的拳頭上,鮮血立刻從傷口進發出來,可是譚驥炎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痛,自己太自負了,纔會將小瞳給弄丟了.
“許煦應該沒有惡意,否則他直接可以在頂樓殺了小七,或許他們只是躲在什麼地方了,畢竟許煦也是從梅家實驗室逃走的,而且金花也不見了,小七肯定是和許煦他們一起逃走了,許煦雖然身手不錯,可是有金花這個弱點在,小七絕對不會有危險的.”容溫看了一眼譚驥炎鮮血淋漓的手,卻也不知道能安慰什麼,童瞳不見了,容溫也是急的厲害,只是人找不到,傾國之力都找不到一個人,容溫也沒有辦法.
“瞳有消息了嗎?”放學每天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譚驥炎童瞳的下落,譚宸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和血跡,又看了一眼譚驥炎那鮮血淋漓的手,譚宸繃着小臉,冷冷的盯着譚驥炎,那總是冷淡的目光裡卻帶着指責和憤怒.
“哥.”譚亦同樣揹着小書包,看了看譚驥炎,又看了看冷着臉的譚宸,雖然同樣擔心童瞳的下落,不過譚亦倒比譚宸理智一點,至少他不會遷怒譚驥炎,可是譚宸卻將童瞳的失蹤卻都責怪到了譚驥炎身上。
瞳如果出事了… … 譚宸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酷酷的小臉緊繃着,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冷漠的轉過身直接離開書房.“爸爸,你不要怪哥,我去拿藥箱.”譚亦英俊的小臉上滿是無奈,不過卻懂事的安慰了譚驥炎一句,快步的跑了出去找藥箱,其實譚亦也擔心,可是譚亦明白童瞳的失蹤不是譚驥炎的責任,可是譚宸卻不這麼認爲,他的性子更像譚驥炎一些,認爲是譚驥炎大意纔會讓童瞳出事,所以每天除了詢問童瞳的下落之外,譚宸不再和譚驥炎說一句話,也不再正眼看這個父親,雖然每天依舊堅持上學,可是其餘的時間,譚宸發瘋了一般拼命的訓練.
“我和譚宸談談。”明顯能看得出譚宸眼睛裡的仇恨和遷怒,容溫俊雅冷淡的臉上也有着擔心,雖然說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可是譚宸那孩子仇恨的眼神太過於銳利,讓容溫都擔心譚宸會因此和譚驥炎生分了。
“不用,這原本就是我的錯。”因爲沒有休息好,低沉的聲音帶着沙啞和沉重,譚驥炎冷着臉,眉宇之間是滿滿的疲蚤,他不會責備譚宸,原本就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小瞳.
譚亦又進來了,手裡拎着藥箱,七歲的孩子卻格外的成熟懂事,“爸爸,坐下來,我給你包紮,否則媽咪知道了以後肯定要生氣的." 童瞳是譚驥炎的軟肋,即使譚驥炎寧願傷口更痛一點,這樣心裡的痛和懊悔才能減輕,可是聽到譚亦說起童瞳,譚驥炎還是坐了下來,任由譚亦專注的給自己處理手背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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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下了四天的雨終於停了,太陽暖洋洋的照射下來,天雖然晴朗了,可是卻更加冷了,金花在草藥的治療之下也恢復過來了,雖然身體還很弱,可是看起來精神非常的好,或許是因爲終於看到了希望,許煦和金花已經決定留在這裡定居,村子裡的人因爲達瓦的保證,也都非常歡迎許煦和金花留下來,只要他們不在意這樣艱苦惡劣的生活環境,藏民是非常的熱情好客,在他們眼裡沒有城市人的疏遠和戒備.
“我走了,你們多保重.”童瞳這四天過的還算不錯,肚子也不痛了,糖果每天都會在肚子裡折騰幾下,看起來很健康,童瞳換上了羽絨服,揹包裡也裝滿了食物,回給許煦和金花一個安心的笑容,就準備上路離開了,聽達瓦說順着山道再走一個星期不到,就能看到一個小小的村子,那已經是屬於雲南的地界,然後再走三五天就能到馬路上了.
許煦和金花最終還是拜託童瞳日後派一個醫生過來,這四天平靜而幸福的生活讓許煦和金花都非常的眷戀,所以他們也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更久遠一點,或許還可以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愛情的結晶,所以許煦和金花都想要活下去,健康的活下去,童瞳也答應了,等回到北京之後,一定安排人過來,儘可能的讓許煦和金花可以平安健康的活下去.
童瞳以前出任務,也經常是一個人行走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管是瘴氣野獸密佈的熱帶雨林,還是燥熱缺水的沙漠,童瞳不怕寂寞,以前是因爲任務,如今是爲了回到譚驥炎的身邊,信念支撐着,童瞳感覺自己又有無盡的力量.
“那是?”當走了快一個小時,童瞳迅速的趴了下來,將自己臃腫的身體隱藏在了岩石後面,透過岩石看向峽谷之中蓋起的簡易鋼構房子,四周還有用木頭圍攏起來的木柵欄,前後足足有十來畝的面積,這些是什麼人?
童瞳第一反應是哪個部隊在夜裡從事意外訓練活動,可是並沒有看見旗幟,而且那些在木柵欄四周巡視的大漢身上也沒有軍人的氣息。白天四周太空曠了,太容易暴露身影,童瞳猶豫了一下,慢慢的又折返回了村子裡,等許煦看到童瞳回來時,錯愕一愣,“出什麼事了?" “離這裡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峽谷裡有人,目測至少有上百個保鏢,還看到一些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因爲是白天,童瞳無法潛入,而且有了糖果之後,童瞳行事小心謹慎了很多,許煦雖然沒有實際經驗,但是勝在身手極強,所以童瞳感覺自己和許煦一起過去更加的放心.
“我和金花說一聲,我們過去.”許煦一聽到科研人員之後,那蒼白的沒有血絲的臉陡然之間一變,那是一種深深的刻進靈魂的厭惡和痛恨,甚至帶着滿腔的仇恨.金花雖然擔心,不過也知道自己如果跟過去只是一個累贅,只是叮囑着童瞳和許煦一定要小心,自己就留在了達瓦這裡,跟在卓瑪後面學習怎麼醃製蘑菇,怎麼做一些家務。
路程就有一個小時,所以等童瞳和許煦再次到達時已經快中午了,當看到那個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時,許煦表情陡然之間猙獰起來,狂暴的表情幾乎控制不住,如同野獸一般差一點就衝了出去.
“冷靜一點!”童瞳一把拉住失控的許煦,冷聲斥責着,“那是梅家實驗室的人?"許煦點了點頭,雖然已經控制住了情緒,可是眼神還是那麼憤怒而仇恨,許煦沒有辦法忘記自己躺在冰冷的試驗檯上,那些瘋子在自己身上插滿了針頭,不斷的將各種藥劑注射到自己的身體裡,那種痛苦讓許煦恨不能立刻就死去,可是每一談卻又被救活了過來,全身無力的如同廢人一般躺在不鏽鋼的臺子上,吃喝都是導管直接導進胃裡的,甚至排泄也都是通過管子,那般的屈辱,那麼的無力。
“你身上有定位儀?”童瞳表情變冷了,梅家的實驗室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太沒有安全性和保密性了,而且下面的那些柵欄分明是才弄下不久的,木頭的切口還是新的.
許煦一怔,不解的看着童瞳,隨後慢慢的開口,聲音很是疲憊無力,“我不知道,在實驗室很多時候都昏迷了,他們也經常在身上動刀子,我不知道.
“定位儀不可能裝在顯而易見的位置,否則當時你和國內的特工離開時就能發現,既然沒有發現,這個定位儀只怕一般儀器還檢測不到.”童瞳聲音有點壓抑的沉重,看了看許煦,沉痛的開口,“做好準備,梅家既然能找到這個地方來,說明你一直在他們的監控之下,我們已經快要被包圍了." 隨着童瞳話音的落下,果真不遠處的山頭上慢慢的傳來了一些聲響,他們從村子裡過來的山路已經被封死了,十來個室着麻醉槍的大漢正慢慢的靠近,或許是忌憚着許煦這個成功實驗品,所以纔沒有一開始就圍攻村子.
既然是梅家的實驗室,那麼一定有無線裝置可以聯絡到外面,童瞳冷眼看着圍過來的大漢,對着許煦搖搖頭,人數太多,他們沒有勝算,而且地形對他們不利,一個不小自在打鬥裡就有可能摔下山崖.
"293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膽量能逃走,果真是成功的實驗品,只可惜不太聽話。”被彪形大漢押到了鋼構搭建的房子裡,地面已經鋪滿了塑膠地板,而屋子裡到處都是各種試驗用的儀器和設備,發電機估計放的很遠,所以聲音並不是很大,屋子裡亮着燈,梅博士穿着白色的大褂,骨瘦嶙峋的手上拿着一個試管,裡面是紅色的如同血液一般的液體,梅博士在試管里加了幾滴白色的液體之後,紅色的液體如同注入了生命一般劇烈的沸騰起來,配上梅博士那扭曲的笑臉,讓人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
“你是誰?”梅博士很滿意沸騰的紅色液體,將試管遞給身後的實驗員,將這個放到顯微鏡之下觀察一下,記錄細胞分裂的次數和時間,我需要最精確的數據."“是,博士.”實驗員接過試管之後,快速的就到一旁的儀器前忙碌起來了,如果不是屋子裡有些的冷,只怕會讓人以爲是走進了哪個設備先進的實驗室,而無法想象這個實驗室竟然是在短時間裡建立在荒無人煙的高原地區.
“我是來這裡尋找傳說中的失落的王國古格王朝.”童瞳熟練的用藏語說着話,然後又結結巴巴的用漢語對着梅博士說了一聲你好,
“探險隊的人?”梅博士看了看童瞳,她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面容,所以膚色並不是藏民的高原紅,太過於白嫩,不過梅博士自己就是瘋狂的人,所以即使看到童瞳大着肚子,倒也沒有懷疑什麼,尤其是童瞳剛剛說起傳說中的古格王國時,那眼神帶着瘋狂,這是梅博士太熟悉的眼神,她自己也經常是這樣狂熱的眼神.
童瞳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沒有聽明白梅博士漢語的意思,又僻裡啪啦說了幾句韓語,看着梅博士沒有聽懂,童瞳忽然笑了,熟練的用英語開口,我漢語不太熟,爲了探險會一些藏語,不過用英語也可以交流的."一個探險隊的人對梅博士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梅博士現在並沒有多少實驗品,所以她看了看童瞳,詭異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綢緞般的長髮,對着一旁的火開口,, ' 將人帶下去看好了."許煦表情一冷,戒備的看着梅博士,對於這個瘋狂而變態的女人,許煦是仇恨卻也是害怕的,那種害怕是因爲一次又一次在這個女人冰冷的手下被當成實驗品做實驗,好幾改都差一點死去,可是許煦還是冷靜下來,他餘光看向一旁的童瞳.
童瞳有些憤怒,似乎很是不滿意被這樣關押下去,可是看到火那魁梧的體格,腰間還配着手槍,童瞳似乎怯弱了,對着許煦使了個眼神,讓他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倒是任由火押着自己的肩膀離開了.
" 293 號,你已經沒有實驗價值了,不過我還需要你的血來做一些化驗,所以你乖乖的留下來,我是不會動你之前念念不忘的女人,否則現在缺少實驗品.”梅博士尖銳的笑着,看着許煦那臉色一變,終於得意洋洋的笑出聲來,似乎真的很高興,爲不久就要成功的實驗。
童瞳被關押進了一間房子,很是普通的鋼構房子,很小,估計是用來關押實驗品的,只有一道門和一個小窗戶,一路走過來,童瞳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整個實驗基地的地形,和四周的守備的人,也看見了好幾個和許煦一樣眼神空洞,面色蒼白的人,那表情很是詭異而猙獰,一看就是神經系統被損壞了,人有些病態.
這裡既然是梅家臨時的實驗室,那麼肯定會有無線裝備可以聯繫外面,童瞳坐在簡單的木凳子上,說是凳子,不過是半米粗的木頭直接被切成一段一段的放在地上當凳子使用,這個時候,童瞳不是不擔心許煦,只憑他們兩個人的身手,即使搶到了武器,可是誰知道實驗基地裡還有沒有和許煦一樣的實驗品,童瞳不能冒險,就算要冒險,也必須先通知到了譚驥炎,然後才能冒險,否則沒有後援,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一旦受傷,傷口感染,那就是致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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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坐在木凳子上,童瞳閉上眼休息着,靜靜的等待着夜色的到來,黑暗裡,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因爲是用發電機發電的,所以被關起來當成實驗品的童瞳這裡並沒有電照明,只是透過窗戶可以感覺到外面其他屋子裡的燈光.
梅博士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童瞳,直到聽到水的彙報,這纔想起來童瞳的身份,這些實驗品能被梅博士收在身邊都是有很多用處的,而水在實驗之後就有了非凡的記憶力,任何消息都能存儲在大腦裡,所以成爲了梅博士的左右手,而水剛剛彙報的就是梅家之前的一些情況,和許煦的情況,這些都是撤離之前水收到的消息.
, ' 將人給我帶過來。”梅博士坐在椅上上,眼鏡之後的目光裡帶着沉思,她知道梅家和國內某個人合作了,似乎要抓一個孕婦做實驗,而且梅博士也收到消息,讓她暫時停下手裡的一切實驗,準備進行新的實驗,可是當時梅家的族長並沒有和梅博士相信說這個孕婦到底有什麼用處,而且梅博士所有的心思也都在超級戰士的實驗上,也沒有用心,直到剛剛聽到水的彙報,這纔想起來和許煦一起離開的孕婦就是梅家接下來需要實驗的對象,可是這個孕婦到底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
童瞳原本準備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出去,然後在基地裡偷偷的找到無線裝備聯絡譚驥炎,然後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等待援兵的到來,可是卻沒有想到直接又被帶到了梅博士面前,而此刻,童瞳有種不安的感覺.
“還從來沒有人敢欺騙我?”梅博士陰冷的開口,冰寒的目光透過眼鏡如同毒蛇一般冷冷的盯着童瞳,這麼多年來,梅博士一直都是實驗室裡最強大的存在,她親手培養了那麼多的實驗品,金木水火土這些實驗品都聽從自己的命令,沒有人敢,忤逆自己,背叛自己,欺騙自己,可是眼前這個孕婦竟然在自己面前說謊,而更讓梅博士憤怒的是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普通人給欺騙了,這對梅博士是一種羞辱,她的智商怎麼可能讓她被普通人給欺騙,“我很抱歉,但是梅家和我的敵人合作了,所以我只是爲了保命.”童瞳適當的示弱,她看得出來梅博士那強大的控制慾,和這樣的人硬着來是不理智的,所以童瞳只能示弱,而且她也需要看看梅博士到底知道多少自己的底細.
332糖果出生
“他們要用你來做什麼實驗?”梅博士好奇的打量着童瞳,一個孕婦,能讓梅家答應合作,而且還要停下超級戰士培養的實驗來優先進行對她的實驗,梅博士帶着皺紋的臉上笑容顯得很是詭異,陰冷冷的眼神,配上她常年在實驗室裡養成的蒼白幾分,讓人有種驚悚的感覺.
“我不清楚.”童瞳眼神很是坦然,似乎真的並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被盯上,她從下午在實驗基地的觀察看的出來,實驗基地裡很多人並不是健全的,這說明很多人都和許煦一樣被當成了實驗品,這樣慘無人道用人類當實驗的地方,童瞳明白一旦暴露出自己詭異的重生,那麼她肯定會成爲冰冷試驗檯上的小白鼠,甚至會連累到沒有出生的糖果.
“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人開口說實話.”梅博士陰冷一笑,眼神變得猙獰起來,很是不滿意童瞳的隱瞞,對,梅博士之所以能成爲醫學博士,她的智商比一般人都很高,所以她明白童瞳絕對隱藏了什麼,而一個實驗品敢對自己再次欺騙,這讓梅博士表情漸漸的冰冷下來,眼睛裡流露出被低聲生物冒犯的陰冷光芒.
而就在這時,童瞳突然詭異的出手了,梅博士陰冷的表情倏地一下猙獰起來,可是此刻童瞳已經反扭住了她的胳膊,而童瞳右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針筒,尖銳的針尖正對着梅博士的頸部動脈.
“我只要將針筒裡的空氣注射到血脈裡,那麼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你就會死亡,而且沒有人可以救你.”童瞳聲音依舊輕緩,聽不出任何的害怕和不安,平靜的闡述着事實.
將空氣注射到血管中,會在血管裡形成一個大氣泡,氣泡隨靜脈到右心房,再通過房室瓣到右心室.本應該心室泵血到肺動脈,在肺部氣體交換,但是由於大氣泡的存在,堵住了肺動脈口,阻礙了血液運行,使人體得不到足夠的氧氣,所以,很快出現紫組、呼吸困難、抽搐,進而死亡.“你的身手比293 號還要敏捷,你也是實驗室出來的?”詫異的聲音響起,梅博士不但沒有因爲生命被威脅而害怕,反而眼睛裡冒出瘋狂的光芒.一個從實驗室出來,甚至還能孕婦的實驗體,梅博士全身的血液都在激動裡沸騰起來,聲音急切着,一手抓住了童瞳的左胳膊,因爲太過於激動,指關節都由於太用力而泛白着,“是哪個博士將你培養出來的,你是正常受精懷孕的,還是試管培養出的胎兒植入母體裡的,你的孩子會不會也遺傳到了母體這些完美的基因?"“我是正常人,沒有接受過任何實驗.”童瞳聽的寒毛直豎,她回想起以前解決的一個政客,那個人面獸心的官員,一直害怕死亡,反而認爲吃了孕婦肚子裡的胎兒可以讓自己延年益壽,所以利用手裡的權力和賣淫集團合作,每一次當小姐在接客之後懷了孩子,都是在他庇佑之下的黑市診所進行的墮胎手術,而胎兒都被送到了他的餐桌上.
這個涉嫌到拐賣人口,強迫賣淫,黑市器官的犯罪團伙,終究因爲天理不容的惡行最後被剷除,而童瞳負責的就是給這些人提供保護傘的政客,因爲對方權力很大,行事謹慎小心,並沒有留下太多的把柄,所以童瞳接到的是秘密處訣的命令,而當童瞳在地下室找到這個政客的時候,他正在大快朵頤的血淋淋的胎兒,最後死亡是用電路老化導致的火災結束的,當時童瞳依舊記得那個政客臉上瘋狂的神情,而此刻看到梅博士,童瞳再次回想起這個讓她作惡的政客.
“你是出不去的.”梅博士很是失望,激動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她那多的實驗體裡只有許煦是最成功的,梅博士也清楚的看過許煦殘殺那些失敗實驗體時的速度準度和力度,所以剛剛童瞳移動的速度非常的快已經超過許煦當初的實驗數據,可是童瞳說她不是實驗體,這讓梅博士很失望,就如同一個乾渴的人在沙漠裡終於看到了綠洲,可是那卻是海市蜃樓.
黑暗裡,實驗基地只有微弱的光亮,梅博士被童瞳制止住了,四周的巡視的大漢都戒備的看着童瞳,而黑暗裡,童瞳能感覺到一種潛伏危險,如同是被野獸給盯住了一般。
許煦眼神複雜的看着挾持了童瞳的梅博士,如果這是在鬧市區,許煦明白童瞳可以安全的挾持人質離開,因爲許煦能本能的感覺出童瞳比自己其實更厲害,可是這裡是荒無人煙的地方,想要走出去都要七八天的時間,更不用說危險的地形,而且到處都是可怕的實驗室失敗品.
“讓土的人出來.”梅博士似乎很想要看看童瞳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即使她不是實驗體,但是能看到自己的實驗體和童瞳戰鬥,這也讓梅博士眼裡再次燃燒起了扭曲的光芒,甚至完全不在乎自己還被童瞳給挾持着.
該死的!看到許煦的眼神一變,童瞳就知道不好了,若是挾持了普通人,那麼此刻,童瞳或許可能安全的離開,可是梅博士這樣早已經混滅了人性,瘋狂至極的研究人員,生命對於他們而言不是最重要的,相反的實驗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當土帶領着身後五個宛若異形一般的出現在了黑暗裡,明明都是人,可是那眼睛卻如同是野獸的眼睛一般泛着幽光,而五個人裡,甚至有一個人嘴角還滴看口水,喉嚨裡發出了嗽嗽的聲音,只是沒有得到命令,所以像是被關押在鐵籠裡的野獸,只需要打開籠子,那麼他們就會立刻撲上來將獵物撕碎,吞噬.
“這五個實驗體都被注射了野獸的基因,有從狠身上提取的,有的是老虎,也有毒蜘蛛,大自然是神奇的造物主,每一種存活下來的動物都有屬於自己的優點,而我將這些基因提取出來,注射到實驗體上,只要找到了合適的方法和融合刑,人類會成爲真正大自然的主宰,而且實驗體絕對的服從命令,沒有自己的主觀慾望.”梅博士興奮的向着童瞳介紹着自己的實驗,眼睛裡冒出扭曲而瘋狂的光芒,整個人都因爲激動的情緒而顫抖着身體.自己的運氣還在再倒黴一點嗎?童瞳都要忍不住的翻白眼了,她終究還是因爲譚驥炎改變了很多,否則此刻她就不會還有心思抱怨一下自己的黴運,童瞳真的很想直接結果了梅博士的命,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少人在她的實驗裡喪命.
可是此刻,看着五個宛若異形一般,沒有了人性和理智,隨時準備着要撲過來的失敗實驗體,童瞳小心翼翼的戒備着,四周的地形她早已經熟記於心,可是這是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而且地勢很危險,肚子裡還有糖果,童瞳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危機,她殺了梅博士,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這些實驗體看起來根本沒有理智,一旦梅博士死亡,只怕所有人都會失控的打開殺戒,一個許煦童瞳都對付的有點艱難,更不用說整個實驗基地有上百個比許煦差不了多少的高手,而且都是真正的瘋子野獸.
可是如果就這樣放過梅博士,童瞳知道自己勢必會成爲冰冷實驗臺上的實驗品,那麼等待她的不僅僅是慘無人道的實驗,而大量藥劑的注射甚至能會危害到糖果的安全.
而梅博士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她一聲令下,土接收了命令,五個已經失去理性的實驗體瘋狂的向着童瞳撲了過來,眼神瘋狂,如同野獸一般,只餘下最原始的獸慾.
該死的!童瞳一把推開梅博士,手裡的針筒抓緊在了掌心裡,當第一個男人瘋狂的撲過來時,童瞳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力度之大,直接踢到了男人的胃部,若是一般人只會只怕已經痛的蹲在地上爬不起來,可是被踢中的男人根本感覺不到痛一般,雖然身體被端的後腿了好幾步,但是依舊瘋狂的再次衝了過來,肉體的疼痛對他們已經失去了制約,反而激發了他們的血腥和野性.
瘋子,糖果以後出生肯定會有暴力傾向!童瞳躲開一個人,右手抓住揮舞過來的胳膊,用力的一個反扭,在制約對方的動作之後,直接將尖銳的針筒狠狠的扎進了對方的心臟處,即使失去了人性的野獸在心臟受傷之後也會死亡.
五個人死去了一個,餘下四人,雖然他們不知道痛,只餘下野性和血腥,但是因爲沒有任何的打鬥的章法和招式,所以童瞳倒沒有太大的壓力,躲避的動作居多,然後找準機會,一擊致命.
十來分鐘的時間,五個實驗體都已經死在了地上,兩個是被童瞳扭斷了脖子,一個被針筒扎到了心臟處,而空氣隨之被推進了心臟裡,而餘下兩個都是被童瞳用地上石頭尖銳的棱角敲擊在了脊柱骨上,瞬間造成了全身癱瘓,在他們失去了戰鬥力之後,童瞳也直接扭斷了兩人的脖子,否則他們也只是死路一條,甚至在死之前還必須接受慘無人道的實驗.
微微的喘息着,額頭上有些汗珠,童瞳依舊是戰鬥的姿勢,冷眼看着站在金木兩人保護之下的梅博士,而此刻梅博士絲毫沒有因爲死掉的五個失敗實驗體而生氣,相反的她的目光裡泛着激動的光芒,似乎從童瞳的身上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你可以留下來,你自願接受實驗,我可以保證你肚子裡孩子的安全,實驗成功之後,你將會成爲世界上第一個超級戰士!”梅博士激動不已的開口着,期待的目光看着童瞳,眼睛裡閃爍着興奮而瘋狂的光芒.
逃是絕對逃不了的,實驗基地這樣的高手太多,不逃只能接受實驗,而且梅博士似乎已經不在意自己爲什麼會被政敵追捕,那麼就可以保守重生這個秘密,童瞳一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剛剛的打鬥之下,肚子又隱隱的有些不舒服.
“我需要考慮一天,明天晚上給你答覆.”童瞳平靜的開口,她真的需要好好考慮,尤其是在這個荒無人煙沒有外援的地方,即使逃出去了,可是如果他們在後面追蹤,從這裡到雲南還需要走上兩個星期的路程,這兩個星期即使沒有人追捕都不一定能安全離開,更不用說後面還有這些瘋狂的失去人性的野獸在追捕.
“好,明天你告訴我答案.”梅博士很是高興,或許在她看來童瞳是不會拒絕這麼大的誘惑,成爲最厲害的超級戰士,那將是多麼大的誘惑,293 號他們這樣的普通實驗體在實驗之後都能成爲高手,更不用說原本身體素質就好的實驗體,而且實驗在經過293 號之後,很多數據都進行了改進,即將而來的藥劑業會更加的完美。
因爲如今的地位不同了,童瞳被帶到的是一個雙人的房間,雖然簡單的只有單人鐵絲牀,一個木櫃,一張桌子,一個木頭凳子,但是在這樣惡劣的地方已經算很好的條件了。
許煦是和童瞳一個房間 ,門外並沒有人看守,梅博士很聰明,她知道童瞳這樣的孕婦忌食逃也逃不走的,這裡是荒無人煙的無人區,沒有食物,沒有水源,夜裡溫度能陡然降低到零下十幾度,地勢危險,深秋還有不少毒蛇和其他有毒的昆蟲,所以梅博士完全不擔心童瞳會逃走。
“你準備怎麼辦?”許煦淡淡的開口,蒼白的臉上表情有些的擔憂,許煦在實驗室裡帶過幾年,他太清楚實驗室的可怕,如果可能,許煦寧願一輩子都不再看見這些沒有人性,只知道實驗的博士們.
“晚上我會潛出去,找找看有沒有通訊工具可以聯絡到外面.”童瞳只能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譚驥炎的身上,如果可以聯絡上譚驥炎,直升機過來至多幾個小時,而自己還有一天的時間來做決定,不管如何,童瞳都會第一選擇保護搪果,如果她真的無法走出去,童瞳看向許煦,那麼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許煦的身上。
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基地裡也安靜下來,或許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童瞳竟然在剛剛那麼一番的鬧騰之後,再次的出了房間悄悄的搜索着基地.童瞳以爲這裡肯定有聯絡外面的通訊工具,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因爲譚驥炎對梅家雷厲風行的打壓,梅家抵抗不住壓力的要將實驗室給交出去,而梅博士憤怒之下,炸燬了實驗室帶着設備和一些研究人員集體離開了,所以梅博士這裡並沒有任何聯絡外面的工具,而每個一個月,讓留在尼泊爾的手下用直升機將日需品和食物空運過來,因爲這些手下都是完全效思梅博士的,而且爲了防止有實驗的人員出逃,所以童瞳花了一個多小時搜尋整個實驗基地,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以聯絡外面的通訊工具,這說明整個實驗基地和外面也是斷絕了一切的聯繫.
失望的回到住所,童瞳躺在牀上,雙手輕輕的撫着肚子,而糖果似乎也感覺到了媽媽波動的情緒,小浮動的胎動似乎在迴應童瞳的撫摸.“我可以出去找人.”許煦低低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房間裡,許煦能感覺的出童瞳失落的情緒,而晚上童瞳出去找通訊工具,許煦並沒有出去,因爲在這一方面他的能力並沒有童瞳好,或許只是比起那些失敗的實驗體強上一些.
“不行,他們會對金花動手的.”童瞳何嘗不是將希望也放在了許煦身上,可是許煦真的開口了,童瞳卻也擔心起金花的安全.
“不會,你是比我更加完美的實驗品,梅博士不會在乎我的離開,而且我和金花都活不了多久.”許煦聲音很是平淡,音調沒有任何的起伏,生死許煦已經不在乎了,可是他知道童瞳想要活下去,而他出去,即使身上有定位儀,但是許煦比這裡任何一個失敗的實驗品身手更好,能力更強,他可以儘快的出去,而不擔心被追捕.
其實童瞳如果沒有糖果,那麼童瞳也敢最後一搏,但是糖果是童瞳的軟肋,童瞳無法放手一搏,可是許煦不同,當金花已經不會成爲他的弱點之後,許煦已經是無慾無求,所以由他出去找人來救童瞳是唯一的辦法.
“好,我會盡可能保證金花的安全,你現在就出去,我去對你的定位系統做一些手腳,讓他們以爲你一直在村子裡沒有離開.”童瞳只猶豫了一瞬間就答應下來了,或許是自己自私,終究不願意再這樣的地方死去,尤其是還有糖果在身邊,童瞳看向坐起來的許煦,將歉意壓到了眼底最深處.許煦沒有再開口,童瞳的揹包還在桌子上,正好交給了許煦,趁着夜色,許煦深深的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然後越過了木柵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童瞳又潛回到了之前的一間實驗室,這裡有不少設備和筆記本電腦,雖然沒有網絡,可是卻一定有一臺電腦上可以找到許煦身上定位儀的系統,所以童瞳要做的就是在系統裡做一些手段,讓明天即使梅博士發現許煦失蹤了,但是許煦的定位儀會顯示在村子裡,這樣一來,梅博士或許並不急需要將許煦抓回來,因爲有自己這個更加完美的實驗體存在.
天亮了之後,給童瞳送吃的金髮現了許煦的失蹤,然後報告給了梅博士,金在電腦上快速的搜尋到了許煦的下落,正是離這裡不遠的村子,梅博士並沒有在意,她知道金花就在村子裡,梅博士只讓金派人將童瞳給看住了,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去抓許煦,畢竟村子裡還有不少的藏民,梅博士也算是叛逃出了梅家,爲了安全,她甚至沒有帶任何的聯絡工具,就是擔心暴露出了藏身地,尤其是在實驗快要成功的時候,如今又擁有了童瞳這樣完美的實驗體,梅博士就暫時沒有讓人去抓許煦回來.
其實許煦在實驗室裡這麼多年除了對金花有感情之外,許煦就如同是一個機器人一般,和那些失敗的實驗體沒有本質的區別,對什麼都不在乎,沒有人類的情感,而且之前童瞳和五個失敗的實驗體打鬥,許煦並沒有動手幫忙,所以梅博士認爲許煦唯一在乎的人就是金花,而對其他人根本不會在意,所以就沒有想到許煦會幫助童瞳。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童瞳休息了一天,身體和精神都恢復的不錯,梅博士再次上門,看着童瞳,如同野獸看見了自己的獵物,眼神裡透露着無法壓抑的瘋狂,似乎骨子裡細胞都因此而戰慄激動起來.
“你想讓我主動接受實驗,是因爲如果主動接受實驗,那麼實驗的成功性會更高?”童瞳平靜的開口,梅博士是無比瘋狂的,沒有理性的,可是對自己卻十分的有耐性,於是一天的時間裡,童瞳就猜測到了這樣的可能性,主動配合實驗或許能提高實驗的成功率.
“你果真是非常完美的實驗體.”梅博士高興的笑了起來,眼前的實驗體不管是體力,還是智商都非常的高,再加上她是主動接受實驗,梅博士甚至感覺自己已經看見了成功的曙光.
“我可以答應你主動接受實驗,積極配合,讓你精準度的拿到所有的實驗數據,但是我需要想將孩子破腹產拿出來.”童瞳雙手溫柔的撫摸着挺起的肚子,她不能讓糖果有任何的危險,實驗基地的食物還算不錯,雖然很多都是速凍的食品,但是又米麪有面包還有牛奶,童瞳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搪果提前剖腹生出來,這樣即使自己接受實驗,也不會對糖果造成任何的危害.
梅博士皺了皺眉頭,思慮着,一想到即將要來的實驗又會被推遲時間,梅博士很不高興,可是童瞳似乎已經掐着了梅博士的弱點.“你如果不答應,強行要對我進行實驗的話,我會強行突圍,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在死亡之前破壞你的實驗基地,最大可能的殺死研究人員。”笑容浮現在童瞳的臉上,肅殺而冰冷的眼神堅定如鐵,童瞳靜靜的看着梅博士,她在賭,賭梅博士的瘋狂,她寧願給自己動手術,也不會願意失去自己這個完美的實驗體,尤其是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這個實驗基地並沒有多少可以當做實驗的實驗體。
“好,中午我就安排給你動手術。”梅博士想要從童瞳眼中看出一絲情緒,可是她的眼神太過於堅定,讓梅博士只能鬆了口答應童瞳,畢竟即使推遲幾天實驗,也好過魚死網破.
糖果,一定要堅強,好好的活着,等爸爸來接我們回去!童瞳躺在牀上,柔和的小臉上浮現出笑容來,都說生孩子很痛,譚驥炎說了生糖果的時候他一定會陪着自己,會在軍區醫院找最好的婦產科醫生,可是如今,計劃趕不上變化,童瞳只能盡最大可能的保證糖果的安全,而作爲代價,她只能接受梅博士的實驗.
梅博士這裡準備的非常迅速,雖然沒有催生的藥物,但是糖果已經八個多月了,提前剖腹產雖然會讓糖果提前出生導致營養不良,甚至身體不會很健康,但是至少能保證糖果是安全的.
冰冷的不鏽鋼試驗檯.
“不需要麻醉,我可以挺得住.”童瞳拒絕了梅博士的麻醉劑,她必須親眼看着糖果安全出生,然後時時刻刻守着搪果,否則梅博士說不定會用糖果來做實驗,會給搪果注射藥劑,所以從此刻開始,即使日後,童瞳必須接受梅博士的實驗,她也會將糖果放在自己身邊守着,糖果吃的食物和奶水她都會親自處理.
梅博士看了了一眼童瞳,倒是也沒有說什麼,然後對着一旁的助手開口交代了幾句,就準備進行剖腹的手術,沒有麻醉劑而手術,這樣的痛苦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可是童瞳知道她必須堅持住,甚至不能昏迷一分鐘,否則糖果就可能有危險.
頭頂上是白晃晃的燈光,異常的刺眼,雙手緊緊的抓住了一旁的欄杆,當手術刀在肚子上劃過的時候,尖銳的痛剎那傳遍了五臟六腑,童瞳臉倏地一下蒼白,神情痛苦,柔和的五官繃緊,嘴脣被咬破,鮮血立刻從傷口裡流淌出來.
血腥味在手術室裡蔓延開來,肚子上被活生生的開了一刀,然後被醫療的器械繃開了傷口,當梅博士的手伸進肚子的時候,童瞳痛的整個人已經在顫抖,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流淌下來,太痛,指甲因爲抓緊了手術檯的不鏽鋼欄杆而崩斷了.
不管是梅博士還是一旁的助手,或許在一次一次的用人體做實驗,所以他們已經習慣了看着人承受這樣已經超脫生理極限的痛苦,所以他們的動作還是很快狠迅速,這多少減輕了童瞳的身上的劇毒.
“啊… … ”低吼的喊叫聲從喉嚨深處進發出來,太痛,童瞳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
譚驥炎!生理淚水從眼角滲透出來,童瞳折斷了指甲的雙手用力的抓緊了欄杆,身體因爲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猛然的繃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糖果那微弱的啼哭聲響起時,童瞳整個人已經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腹部的傷口正在進行縫合.梅博士似乎很高興童瞳這樣強大的意志力,這表示着日後進行的實驗也更加的成功,糖果只哭了幾聲,一旁的助手已經開始給糖果進行清洗,喘息着,童瞳疲憊的轉過頭看了一眼一旁臺子上的鬧鐘記下了糖果出生的時間.
助手原本是要將糖果帶出去的,可是童瞳卻拒絕了,梅博士也沒有阻止什麼,她如今最關注的是童瞳,所以對於其他的要求和條件,梅博士都會滿足童瞳.
這麼醜?當看着被放到自己身前的糖果時,童瞳足足愣了半晌,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像是猴子一般,紅紅的,頭上稀稀拉拉的只有幾根黃黃頭髮,五官看起來很是怪異,瘦小的小嬰孩就是自己的寶貝糖果,這也太醜了吧?
一個小時之後,童瞳和糖果都被送回了她的房間,童瞳並不是足月生產,而且這段時間太過於艱苦,也沒有什麼奶水,更重要的是因爲接下來就會接受梅博士的實驗,那麼奶水也是不健康的,所以童瞳檢查了一下送過來的盒裝牛奶,確定沒有任何的針孔之後,纔將牛奶放到了碗裡,用開水燙熱着,等一會餵給糖果喝.
譚驥炎這根本就是猴子,而且還是很醜很醜的孩子! 童瞳看着睡在牀裡側被牀單包裹住的糖果,還是紅紅的皮膚,一點都沒有球球那麼可愛嬌憨,眉毛幾乎看不到,閉着眼,鼻子有點翹,嘴巴好小,可是看起來真的好醜!童瞳雖然知道剛出生的嬰兒不好看,但是也沒有想過竟然會這麼醜.“幸好譚驥炎沒有看見,否則肯定會失望.”童瞳小心的將糖果給抱了起來,纔出生的孩子沒有骨頭一般,軟的讓童瞳渾身僵硬着,幾乎有點想要將糖果給丟出去的衝動,牛奶已經被開水燙熱了,童瞳喝了一點試了試溫度,剛好入口,可是看着那巨大的鐵勺子,再看着糖果那小小的嘴巴,童瞳已經不指望能用勺子給糖果喂牛奶,而且實驗基地是不可能有奶瓶的.
希望譚驥炎不會吃醋!童瞳喝了一小口牛奶,然後低頭覆住糖果那小小的嘴巴,即使是不足月的孩子,可是吮吸是本能的動作,第一口喂的時候糖果估計都沒有喝到,牛奶都順着嘴巴流了下來,童瞳小心翼翼的擦過糖果的嘴巴,繼續喂着.
或許是知道這是吃的,童瞳也喂出了經驗,雖然花了十幾分鍾才餵了小半盒子的牛奶,而因爲不停的動作,童瞳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火辣辣的痛着,可是看着糖果那嘴巴上的奶漬,看着糖果蠕動着小嘴巴,睜着眼睛的模樣,童瞳心裡頭一軟,輕輕的在糖果的小臉上親了一下,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滾落下來.
“對不起,糖果,對不起.”童瞳啞咽的道歉着,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在糖果才八個多月卻提前出生,童瞳第一次如此的脆弱,心揪的難受,腹部的傷口依舊疼痛着,簡陋的環境,譚驥炎不在身邊,童瞳嘴脣哆嗦顫抖着,終於還是死死的咬住了嘴巴,將難受的哭聲忍了下來.
糖果還太小,在吃飽了之後,又閉上眼在童瞳的懷抱裡睡着了,安安靜靜的閉着眼睛,童瞳小心翼翼的將糖果放在了牀上,蓋上被子,自己也躺在了牀外側,一來是爲了保證糖果的安全,二來是爲了讓被子裡更加暖和一點.
傷口很痛,童瞳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躺了下來,閉上眼睛,黑暗裡,童瞳並不敢入睡,只是淺眠着,陌生的環境裡,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艱難,可是不管如何,童瞳殘留着淚水的臉上卻是無比的堅韌,任何人要傷害糖果,除非踏過她的屍體。
一一分隔線一一
“小瞳!”譚驥炎猛的從噩夢了驚醒,渾身冰冷,這才發現自己是在臥房裡,而一直在一旁守着的沐放看到譚驥炎醒了過來,快速的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有些發燒,剛剛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再睡一會.”沐放俊美傾城的臉上也帶着擔心看着日漸消瘦,滿臉倦累的譚驥炎,這個冷酷偉岸的男人竟然累到病倒,可是小瞳卻還是消息全無,沐放幫不到什麼忙,所以只是照顧譚宸和譚亦,而譚驥炎因爲發燒而生病了,沐放也留下來照看着。喝着水,潤着乾裂的冒火的嗓子,譚驥炎頭很痛,估計是因爲發燒,頭痛的一沉一沉的,譚驥炎靠在牀頭,還沒有從剛剛的噩夢裡回過神來,他夢到小瞳在喊自己,那麼的無助而脆弱,譚驥炎寒着峻臉,渾身都被黑暗的低氣壓籠罩着。
“驥炎,你不要這樣,小瞳不管出了什麼事,你只有保持着精神,才能去救小瞳.”沐放看着臉色陰霾的譚驥炎,他已經不知道驥炎有幾天沒有睡了,甚至靠安眠藥才能睡着,沒有食慾,身體極度消瘦,可是工作強度卻越來越大,即使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堅持不住.
“我沒事,容溫那裡有消息過來嗎?”譚驥炎聲音依舊帶着沙啞,冷聲的開口,譚驥炎揉了揉眉心,頭依舊腫痛的厲害,這讓譚驥炎更加的擔心童瞳的安全,可是沒有人知道許煦到底去了哪裡,傾國之力,竟然無法找到小瞳的下落,譚驥炎忽然感覺自己時如此的無能,總以爲一切都在掌握裡,爲了不引起內亂,所以纔會帶着小瞳離開,可是結果呢,自己最後將小瞳給弄丟了,一想到夢境裡童瞳那無助的喊叫聲,譚驥炎心痛的如同刀割一般.“容溫之前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可是初步判斷,許煦並不是和梅博士他們一起走的,梅博士應該是擔心梅家會將實驗室交出去,所以先下手的將實驗室摧毀了,帶着實驗室裡一些人員和設備逃走了,目前容溫正在追查線索.”沐放將剛剛電話裡容溫說的情況都告訴了譚驥炎,原本是要將一些證據和線索傳真過來的,不過因爲譚驥炎睡着了,所以容溫大致的說了一下,具體的東西已經傳真到了書房裡.
其實許煦並不在梅家,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可是不管如何,譚驥炎還是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線索,而容溫也親自出國帶隊追查線索,而國內,譚驥炎已經掌控了局面,所以許煦還有金花的照片已經撒網式的發了出去,懸賞了上百萬的獎金偵查線索,而顧凜墨也從黑道發出了消息在找人,關曜這幾天都在接電話,只是這些電話上給出的線索都是虛假的,許煦帶着童瞳和金花依舊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般,半點消息都沒有.
掀開被子,譚驥炎下牀了,頭暈眩着,可是譚驥炎並不在意,室過外套穿了起來,冷傲的身影向着書房走了過去,容溫的資料已經傳過來了,即使是一點線索,譚驥炎也不會放棄.
“我去熬一點粥,你的胃這兩天又犯病了.”小瞳如果知道肯定會心疼的厲害,沐放也知道自己時勸不住譚驥炎,所以只能在生活上多照顧一點.
333安全獲救
梅博士能等童瞳將糖果生出來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對於她而言童瞳就如同是最上等最完美的實驗品,只等着她來進行實驗,然後就會收穫最成功的果實。
童瞳給糖果喂着牛奶,明明只是過了一夜,糖果似乎就像是長大了不少,膚色也稍微白了一點點,不是紅彤彤的猴子模樣,小嘴巴抿了抿,淡淡的脣色看起來嬌嫩而可愛,吃飽了之後,嘴角還殘留着一點點的奶漬,然後閉着眼睛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不是說纔出生的孩子特別愛哭鬧嗎?可是童瞳發現除了每隔三四個小時給糖果喂牛奶和換尿布,糖果其餘時間都在睡覺,而且還是那種看起來很懶很懶的睡覺模樣,吃飽了就睡,誰飽了就吃,一點早產兒的虛弱也沒有,當然,也沒有半點暴力女的傾向,太乖巧,讓童瞳看着睡的舒服的糖果有種看見小豬寶寶的錯覺.
“五分鐘之後開始試驗,注射一號藥劑.”實驗人員冰冷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包括梅博士在內,所有穿着大白褂的科研人員都異常的激動而興奮,在進行實驗最後的準備工作.
童瞳柔和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冷厲的寒光,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糖果,因爲童瞳的要求,所以在冰冷的不鏽鋼臺子旁還有擺了一個原本是放藥物的推車,而此刻糖果直接將推車上成了牀,推測下面一層是童瞳剪掉的一張牀單,剪成了一塊一塊的當糖果的尿布.
當藥劑被注射到血管裡之後,童瞳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疼痛,還是可以承受的範圍,而梅博士等熱已經開始密切的觀察着屏幕上顯示的各種數據.“加大藥劑.”梅博士盯着電腦屏幕開卡偶,冰冷的聲音帶着激動響起,果真是最完美的實驗體,比起以前那些實驗體效果好太多太多了.一個實驗員快速的拿着針筒再次走了過來,將另一管藍色的藥劑推到了童瞳的身體裡,一道道數據的出現讓所有實驗員都顯得無比激動而興奮.臉漸漸的蒼白起來,冷汗溼透了全身,童瞳只感覺頭一陣一陣的暈眩,如同是有人用錘子在昏漲的頭部敲擊着,可是五臟六腑卻是一種尖銳的刺痛,讓人在肉體劇烈的痛苦裡一點一點的清醒,兩種截然不同的痛意拉扯着,撕毀着,讓童瞳想要暈過去,可是卻又清醒的承受着身體內部的的劇痛.“血壓開始上升了!"" A 號心跳在加快."“博士,腦電波活依舊很平靜,A 號還在清醒裡."隨着一旁實驗員的彙報的數據,梅博士看了一眼三面是牆壁,一面是透明玻璃罩裡的童瞳,巨大的玻璃罩如同是一個密閉的容器一樣,實驗臺上童瞳看得出很痛苦,可是卻還在保持着清醒狀態,身上是一根一根的醫療器械的導管和電線,連接的儀器上不時發出滴答聲.
童瞳不知道這樣的酷刑會到什麼時候結束,可是她必須保持清醒,保持冷靜,甚至還需要保持體力,否則如果有人對糖果不利,她根本沒有辦法反抗,而第一天的實驗只是爲了取得一些基本數據,所以在六七個小時之後,今天的實驗已經結束,有一個實驗員進來從童瞳身上抽取了血液然後離開了.推着糖果的小推車,童瞳一步一步的向着之前居住的房間走了過去,身上已經被冷汗溼透了,被風一吹,是一陣陣徹底的寒冷.
房間裡很溫暖,被子也很厚,畢竟童瞳現在是整個實驗基地重點保護的對象,所以她居住的條件已經算很好了,食物和水已經有人提前送了過來,童瞳並不擔心食物裡會有毒,因爲之前梅肆放在玉米汁裡的藥物都是純天然從植物裡提取出來的,看得出實驗室並不想破壞實驗體的身體機能.糖果中間醒了一次,估計是餓了,可是當時童瞳正在接受實驗,痛苦之下,根本不可能給糖果餵食,而糖果也哭了十多分鐘,從哇哇大哭到最後哭啞了嗓子,累到睡着了,而此刻瘦瘦的小臉上眼睛鼻子都還是紅紅的。
腹部的傷口並沒有裂開,童瞳忍着痛將糖果的牛奶給燙熱了,這才抱起糖果,而已經餓了一頓的糖果一醒來就癟了嘴巴,似乎還想要哭,可是喉嚨裡卻只發出小貓兒一般的嗚咽聲,聲音早已經啞了,沒有喝奶所以都沒有哭的力氣了.
童瞳看着睜着紅紅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糖果,明明知道纔出生第二天的嬰兒視線根本就是一片模糊,可是卻偏偏感覺糖果似乎能看到自己,那烏黑的眼珠很亮很亮,泛着淚水,瑩潤的像是被拋棄的小可憐,委屈的厲害,讓童瞳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上不由的露出歉意的笑容.
“糖果,喝奶了,寶貝,對不起.”童瞳溫柔的哄着,臂彎不自覺的晃動着,而輕微的動作牽扯到腹部的傷口,讓童瞳痛的擰了一下眉頭,卻依舊用最慈愛的目光看着委屈的流淚的小糖果,用木製的小勺子將牛奶喂到了糖果的嘴巴里.
木頭的勺子是童瞳讓人給弄的,很小,剛好適合糖果的嘴巴,一勺一勺的牛奶喂下去,糖果估計也是餓慘了,吧卿吧卿的吞嚥着,之前委屈不已的小模樣這會轉爲了滿足,饕餮一般,閉着眼不停的吮吸着被勺子喂到嘴巴里的牛奶。
餵了一大盒牛奶,糖果終於吃飽了,還是睡着吃飽了,打了個飽隔,十足的小懶豬寶寶,只是不像是普通嬰孩的白胖,糖果看起來很瘦,這讓童瞳心裡頭酸酸的難受着,給糖果換了乾淨的尿布,又將糖果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牀裡側,自己這才吃起遲來的一餐飯.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看,實驗也從最開始的普通藥劑注射到試驗後期強烈的藥物和電擊,深入骨髓的痛苦讓童瞳迅速的消瘦着,原本因爲懷有糖果而丰韻起來的身體在短短七天不到的時間裡已經完全的瘦削下來,而原本白嫩的身體上也已經佈滿了很多各種實驗的傷口,因爲不停的注射藥物,童瞳手背和胳膊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一個一個的注射孔看起來觸目驚心。
因爲太痛,原本折斷的指甲在一次一次清醒的承受痛苦之下,手指尖早已經血肉模糊,而正是這樣的刺痛讓童瞳依舊保持着清醒,不放鬆警惕,也不讓任何人可能傷害到糖果.
童瞳看着刺眼的白亮燈光,糖果頭上有白色的紗罩着,所以不用擔心會被燈光刺傷到眼睛,雙手用力的攥緊,譚驥炎再不來自己都要撐不下去了,童瞳已經不知道這些天到底在自己身上注射了多少藥劑,融合了什麼類型的動物基因,一次一次的電擊,尤其是對頭部的電擊,好幾次,童瞳都以爲自己會撐不下去,會死,會變成外面那些殘缺的失敗品,沒有理智,沒有人性,可是一次一次,她視線模糊的看着糖果然後又挺了下來.
童瞳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腹部的傷口恢復的太快,這說明她的身體已經被藥物改變了,而爲了保護糖果,童瞳的確是主動配合着梅博士的實驗。九天之後.
從昨天開始,就不再是藥物注射,而是有針對性的對腦部進行實驗,一旦儀器上出現了異常的數據,實驗就會暫時停下來,然後梅博士會詢問童瞳的感覺,再重新刺激腦部區域,反覆不斷的實驗,無法言語的痛苦根本不是人體可以承受的.
梅博士一致認爲超級戰士的實驗,分爲兩部分,一個是身體的強化,一個就是腦部的優化,身體的強化實驗梅博士其實已經有了很大的成果,實驗基地的那些普通實驗體如今都是高手,可是腦部的實驗纔是重中之重,很多實驗體在實驗之後就會迅速死亡,而很多實驗體也失去了人性,如同野獸一般,所以梅博士對童瞳格外的看中,實驗的後期也是注重對腦部進行的刺激和實驗,得到想要的數據和結果.
身體在急劇的消瘦,臉甚至比當初的許煦更加的蒼白,詭異的刺痛從大腦皮層和腦部神經傳遞到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童瞳開始沉默,除了在實驗裡,她甚至都不再和糖果說話,眼神也渙散了很多,沒有了光彩,只是每天依舊堅持每隔三個小時給糖果餵奶,換尿布,每天晚上也會給糖果擦拭身體.童瞳理智上依舊保持着清醒,沒有像那些承受不了實驗的實驗體一樣發瘋,也沒有變的血腥暴躁,她曾經在行動組接受的訓練讓她抵抗住了一次又一次強度變態的實驗,而梅博士也瘋狂了,她不斷的加大着實驗的強度,甚至不準任何一個手下反駁,不斷刷新的數據讓梅博士陷入了魔障的瘋癲之中.白天童瞳都會被拉出去實驗,糖果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而保持清醒卻是越來越難,腦袋裡似乎有無數的看不見的東西充斥着,即使放空了腦子,依舊疼痛難忍,可是童瞳依舊保持着最後的一點理智和清醒,任由這種非人的折磨吞噬着自己的精神和肉體.
“糖果.”童瞳聲音很微弱,蒼白的臉,眼眶凹陷下去,似乎這一句話就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勉強的睜開眼看着安靜入睡的糖果,苦澀的笑了起來已經九天了,許煦應該快要走出去了,不知道譚驥炎什麼時候能過來.
依呀!糖果的生物鐘也被調整的和童瞳實驗的時間一樣,這個時候是童瞳結束實驗的時間,糖果也從呼呼的沉睡裡醒了過來,原本紅彤彤瘦弱的小臉在九天的時間裡已經變的雪白雪白的,臉上也長了肉肉,五官長開了很多,看起來麪糰似乎,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感覺到童瞳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時,糖果似乎興奮起來了,總是攥成拳頭的小手似乎要握住童瞳的手指頭.
聽到糖果的聲音,童瞳慢慢的笑了起來,太過於瘦削的臉上笑容顯得很是黯淡,過了許久之後,緩緩的開口,“不要怕,糖果." 童瞳原本柔軟白嫩的手如今已經變成了皮包骨頭,五指冰涼冰涼的,似乎生命也被寒冷給帶走了,慢慢的拿起勺子,手微微的顫抖着,然後動作緩慢的喂着糖果,看着糖果興奮的吮吸着,童瞳蒼白的笑着,自己還可以堅持下去,或許是之前的藥物注射,所以即使精神已經到了要崩塌的境地,可是身體還能支撐住.
“博士,我們太心急了,實驗已經超過了人體的承受範圍太多.”一旁一個博士在門口透過窗戶看着屋子裡的骨瘦嶙峋的童瞳,擔心的開口,這是他們最成功的實驗體,可是博士在不斷的刺激腦部神經,如今已經讓實驗體的精神承受到達了極限.
“不,你錯了,人的大腦是比計算機還要先進的構造,那裡蘊藏着無盡的知識和力量.”梅博士眼神依舊是瘋狂,童瞳實驗的數據太好了,好到讓梅博士已經不在乎超級戰士的研究,如果能研究出人的大腦構造,那麼如今的科技說不定會前進上百年,甚至上千年,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梅博士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等到窗口的梅博士和研究員離開了,童瞳這才放鬆了警惕,可是頭裡面已經如同無數的針尖在扎刺着,嗡嗡的聲音迴盪在腦海裡,黑暗一陣一陣的傳遞而來,讓童瞳渾身都被冷汗溼透了,疼痛難忍,這不是肉體的痛苦,肉體的生理痛苦,童瞳還可以承受,可是不斷的刺激大腦神經,高強大的腦部實驗,童瞳喘息着,慢慢的將糖果放到了牀上,眼前一黑,自己不受控制的倒在了一旁.
咿呀… … 聽到糖果的聲音,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童瞳只感覺腦子裡似乎是天旋地轉一般,想要開口,可是卻已經發不出一點的聲音,只能無聲的對着糖果露出難受的笑容,擡起的手在挪動了五六分鐘之後,終於放到了糖果的身上,然後手指輕輕的拍動着,自己會撐下去的.梅博士更加的瘋狂了,甚至已經到了失去人性的地步,童瞳不敢讓糖果離開自己的身邊,而爲了得到實驗數據,所以糖果依舊是安全着,只是不再是躺在一旁的推車上,金花被帶了過來,開始在實驗室裡照料糖果,童瞳依舊接受着慘無人道的實驗,劇痛之下,整個人表情都猙獰的扭曲起來,身體在臺子上痛苦的顫抖着.
金花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滾落下來,她不知道那到底有多麼的痛苦,纔會讓一個人發出那樣的嘶吼聲,而四周的實驗員眼神卻都是那樣的瘋狂,他們看不到童瞳的痛苦,只看到一個一個滿意的數據出現.
第十三天,許煦終於走了出來,在馬路上攔下一輛車,然後撥通了譚驥炎的手機號碼,當直升機降落到峽谷,隨行的特種兵快速的解決着實驗基地的人,而一道淒厲的痛苦喊叫聲劃破夜空的時候,譚驥炎臉色陰冷的駭人,大步的向着那亮燈的實驗室飛奔了過去.
容溫臉色猙獰的駭人,這個冷傲清高的男人太清楚童瞳的承受力,究竟是怎樣的折磨纔會讓小七發出那樣痛苦的聲音!
特種兵來的很快,實驗基地的人雖然身手很強,但是在專業的進攻之下,潰不成軍,譚驥炎透過玻璃隔壁窗看着實驗臺上痛的猙獰的童瞳,半個月的時間 ,那個曾經丰韻白嫩的臉此刻卻瘦的只餘下一層蒼白的肌膚覆蓋在骨頭之上,身上尤其是頭部都是醫療器械的導管,一聲一聲淒厲而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裡發出,如同野獸的嘶嗚.
“你們是什麼人?”梅博士指責的聲音戛然而止,隨行而來的人沒有人指責譚驥炎直接槍殺了梅博士,或許他們都被譚驥炎身上那駭人的殺氣震懾住了.
今天結束的似乎早了一些,童瞳意識並不是很清楚,在一波一波的實驗裡,她甚至已經無法保持清醒,當一隻溫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時,童瞳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的熟悉感覺,困難的睜開眼,刺眼的光線裡時一道模糊的聲音,看不清楚,即使她如此的用力的想要睜開眼,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下來,心忽然安了.
“小瞳.”譚驥炎幾乎無法開口,一把將實驗臺上的童瞳抱在了懷裡,喉結上下滑動着,發出痛苦的低吼聲,入懷的身體瘦的只餘下一把骨頭,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卻將一個人折磨到如此地步.
“小瞳,我帶你回家.”譚驥炎赤紅着黑眸,在隨行過來的歐陽明快速的拔下童瞳身上的器械之後,譚驥炎迅速的將人抱了起來.“糖果!”童瞳猛的抓住了譚驥炎的胳膊,用力的開口,可是那聲音輕微的卻如同蟻蠅一般,若不是譚驥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童瞳身上,只怕根本都聽不到.
譚驥炎無法開口,看着童瞳平坦的腹部,用力的抱緊童瞳的身體,低沉的嗓音帶着沙啞,低下頭,同樣瘦削的臉龐蹭上童瞳冰涼而蒼白的小臉,“沒事,以後我們再要女兒."“糖果在這裡.”行動太迅速了,被嚇到的金花終於開口,一旁的特種兵快速的看向被自己制服的金花,在她寬大的羽絨服裡竟沐還包裹着一個小小的嬰兒.
,“快將小瞳送上直升機.”歐陽明也已經以爲糖果出事了,直到此刻快速的向着角落裡走了過去,接過糖果,肉呼呼的小臉,糖果睜着眼,嘴巴里還吐着口水泡泡,一看就非常的健康.
容溫留下其他人善後,然後直升機載着童瞳和糖果向着北京快速的飛了過去,而軍區醫院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直升機上歐陽明正在給童瞳進行的初步的診斷和治療.
軍區醫院,直升機到達了頂樓,十分鐘之後,當所有人看到被推進手術室的童瞳,看到她那蒼白的臉,骨瘦嶙峋的身體,手術室外是死一般的安靜.“你還我媽媽! ”安靜裡,譚宸突然發出了嘶吼聲,整個人失控了一般,如同受傷的小獸猛的向着站在手術室門外的譚驥炎衝了過去,拳打腳踢着,譚宸那酷酷的冷漠小臉上此刻卻滿是淚水,痛苦的嘶吼着,不停的踢打着譚驥炎,暗黑的眼睛裡沉澱着憤怒和仇恨,半個多月來所有壓制的情緒在看到童瞳被推進手術室之後終於爆發出來.
“譚宸.”沐放難受的一把抱住掙扎的譚宸,可是七歲大的男孩子已經是半個大人了,一旦失控之後,根本不是沐放可以抱得住的.譚宸憤怒的扭動着身體,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譚驥炎,嘶吼着要掙脫沐放的禁錮,力氣之大,讓沐放都控制不住的踉蹌了好幾步.“譚宸,閉嘴!”譚景御低吼的斥責一聲,快速的過來抱住了譚宸,動用了一些技巧這纔將譚宸給死死的抱在了懷抱裡,“小瞳沒事!" “瞳不會有事的.”瘋狂之下,譚宸突然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呆呆的低喃一聲之後,然後推開抱住自己的譚景御,小小的身體挺的筆直,就這麼站在手術室門口. 而一旁譚驥炎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如同冰冷的雕塑一般,若不是氣氛不對,必定會有人說果真是父子兩人,一模一樣的站姿,一模一樣的面無表情.
334烏龍失憶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從實驗基地抓回來的實驗員和帶回來的一些藥劑,和實驗數據,讓手術室裡給童瞳正在做全面檢查的歐陽明臉色倏地一下陰沉下來,這個一生都撲在藥學研究上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胸口燃燒着熾熱的怒火,他們怎麼敢… … 怎麼敢在一個人身上進行這樣慘無人道的實驗!“歐陽醫生?”一旁的助理醫生低聲的開口,口罩之上的目光同樣也是凝重,病人身體裡的血液已經送去化驗了,檢查結果目前看來身體機能還在安全範圍裡,“歐陽醫生."“說.”歐陽明抓着實驗數據的手因爲憤怒而揪緊着,收回理智看向一旁的顯示儀,表情再次冰冷下來,看着插着氧氣陷入昏迷裡的童瞳,歐陽明心疼的難受,這個孩子從四歲被送走,當初從哪個血腥的山洞被帶出來就是自己接手檢查的。
歐陽明永遠都記得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童嘯這個多年的好友臉色那麼的難看而痛苦,而病房裡,原本該是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卻如同木乃伊一般,穿着寬大的病服,就這麼站在病房的窗口,陽光照射進來,那小小的身體那麼的瘦弱,似乎一折就能折斷.
歐陽明無法想象那些綁匪怎麼能如此的狠毒,泯滅人性,在一個四歲的孩子面前肢解了她的母親,歐陽明更害怕眼前的小女孩從此被毀了一生,那太過於空洞的目光,那過於蒼白和平靜的臉,沒有害怕,沒有恐慌,似乎也沒有了靈魂.
再之後,得到的消息是小瞳夭折了,歐陽明不敢相信,明明看起來一切正常,自己甚至還要聯絡最好的心理醫生,那個孩子怎麼就沒了,可是看着童嘯不發一言的沉默臉龐,那一雙溫和的眼睛裡沉積着太多太多的痛苦,歐陽明無法開口詢問什麼.
一轉眼快二十年了,當再次看到童瞳躺在自己面前,情況甚至比二十年前還要嚴重,高強度的腦部刺激已經造成腦部神經系統的紊亂,腦細胞活動太過於頻繁激烈,這樣的結果就可能是病人因爲不能承受而瘋癲,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瘋狂的電擊實驗測試會讓腦細胞在劇烈活動之後死亡,從此之後,病人不是死亡就是植物人。
“先穩定病人的身體狀態,尤其是內臟器官,腦部… … 暫時放下… … ”歐陽明快速的開口,即使全世界最權威的腦科專家也無法精準的在腦部進行手術和實驗,而只有那些瘋狂的泯滅了人性的實驗人員不在乎人的生死,瘋狂的進行實驗,“血液送去化驗,抽取骨髓出來也送去."手術室裡已經在不斷的進行着檢查,即使看了太多的生死,可是當看到從實驗基地被帶回來的數據,當看到那麼多的藥劑都被注射到了病人的身體裡,手術室裡的醫生依舊面色沉重,心有不忍,尤其是知道在進行實驗之前,童瞳爲了糖果的安全,所以提前將孩子剖腹取出,更讓在場的人感覺心裡頭酸酸的難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手術室裡的燈依舊刺眼的亮着,歐陽明走出手術室,落下口罩,似乎才能在沉重的氛圍裡呼吸到一點空氣,看着眼前一張張擔憂的臉,尤其是看到童嘯那沉重的俊臉,歐陽明緩緩的開口,語調沉重.
“還在檢查,血液骨髓也都送去化驗了.”歐陽明看向峻冷着臉龐,眼神冰寒的譚驥炎,和表情如出一轍的譚宸,一旁的譚亦早已經紅了眼眶站在沐放和譚景御身邊,歐陽明繼續開口道,“最棘手的是腦部,小瞳現在還在昏迷裡,實驗造成了腦部系統紊亂,對神經有很大的傷害,腦部細胞活動劇烈,如果繼續不能穩定下來,那麼很有可能造成腦死亡,當然,這是最壞的可能性."“還有多長時間能結束?”童嘯聲音暗啞着,身爲一個父親,童嘯一生經歷了太多太多,從最初身邊戰友的死亡,到後來部下的犧牲,再後來最愛的妻子慘死,送走四歲的女兒,再到後來接到童瞳犧牲的消息,而如今,再一次,童嘯沉痛着眼神看向手術室,他的女兒,他那個曾經乖巧的喊着自己爸爸的小女孩,如今又一次在生死存亡之際,而自己這個父親卻一次都沒有保護他的小女孩,只能看着她一次一次的和死亡做鬥爭.
“至少還有十二個小時,你們先回去,留下兩個人守着就行了.”需要檢查的太多,還有那些帶回來的實驗數據和資料,歐陽明也都需要詳細的研究,現在這麼多人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更何況還有糖果還在檢查,如果身體沒事,也需要帶回去好好照料.
“童叔你們先回去,今晚上我和二哥留在醫院裡,譚宸和譚亦也要睡覺了.”譚景御開口,這段時間所有人都累的夠嗆,雖然最需要就休息就是自家二哥,可是譚景御吃了豹子膽也不敢開口勸譚驥炎回去,對着一旁眨眨眼,讓沐放勸勸兩個孩子,一個繃着臉和二哥一模一樣的冷氣四射,一個哭紅了眼鏡,臉色蒼白蒼白的,卻偏偏逞強不想讓大人擔心,這兩個孩子都讓人心疼.
沐放看着點了點頭的譚亦,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將目光看向一旁除了最開始對譚驥炎拳打腳踢,之後不再開口說話的譚宸,沐放蹲下身來,看着譚宸板着的冷酷小臉,“聽沐叔叔的話,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小瞳,小瞳還在檢查,明天早上說不定就會醒過來了。”
譚宸卻如同沒有聽見沐放的話一般,繃直着小身體,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帶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倔強的模樣讓人看着都難受.“回去.”譚驥炎冷聲的開口,峻冷的身影依舊站在原地,只是一直陰霾密佈的黑眸看了一眼同樣站在自己身側幾個小時都不曾挪動一步的譚宸.譚宸猛然之間擡起頭,目光憤怒的盯着譚驥炎,譚宸一直以來都是冷漠的,或許是幼年在森林裡養成的性格,即使被童瞳和譚驥炎帶回家之後,譚宸的性子已經形成,冷漠寡言,唯獨對訓練最爲用心,強者爲上,這是譚宸一直堅持的念頭,而對童瞳,那是譚宸心裡頭最爲柔軟最爲溫暖的存在.譚宸永遠都記得,在森林裡,當野狼撲過來時,原本以爲自己會成爲狠羣的食物,可是一道身影從樹上躍下,然後將他牢牢的護在身後,那個時候,譚宸並沒有是非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人,可是那一雙宛若野獸般的眼睛裡卻烙印進了一道纖瘦卻強大的背影.
直到童瞳失蹤,人事不知的推進實驗室,譚宸憤怒而仇恨的目光盯着譚驥炎,那是一種對自己太弱小不能保護童瞳的憤怒,也是對譚驥炎的憤怒,是他將瞳弄丟了,是他害的瞳陷入危險之中.
“哥,我們先回去,明天來看媽咪.”譚亦走了過來,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譚驥炎,譚亦知道這不能怪譚驥炎,可是畢竟還是孩子,在經歷了這麼多天的擔心害怕之後,譚亦也有些怨恨譚驥炎,只是譚亦畢竟要成熟一點,所以並不是真的責備譚驥炎,只是拉了拉譚宸的胳膊,對於譚宸的偏執,譚亦直到知道媽咪醒過來了,大家纔會變成一家人。
譚宸原本是不願意離開的,可是看着譚亦那紅紅的眼眶,蒼白的臉,目光裡滿是哀求,譚宸終於點了點頭,卻是看也不看譚驥炎一眼,拉着譚亦冰冷的手走向沐放.
顧凜墨也帶着十一,關曜也將秦清勸走了,譚老爺子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和童嘯他們一起離開了,人已經救回來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手術室外一時之間再次安靜下來.
“二哥,你也休息一下.”譚景御低聲的開口,瞄了一眼臉龐瘦削,倦累的皺着眉峰的譚驥炎,這麼多年來,譚景御眼裡的譚驥炎從來都是睥睨天下,冷傲卓絕,第一次看到譚驥炎這樣沉默自責的一面,那鳳眸裡的光彩似乎都消失了一般,只餘下空洞的黑暗.
看着自家二哥不爲所動,譚景御摸了摸鼻子,看着緊閉的手術室,“小丫頭不會有事的,二哥,你也不要怪譚宸,譚宸就是擔心狠了才這麼胡鬧的." “他說的很對,是我的錯.”譚驥炎終於沉聲的開口,暗沉沙啞的嗓音帶着沉沉的自責和愧疚,是自己太過於狂傲自信了,如果不是自己考慮太多,那麼小瞳留在北京就不會出事,是自己顧忌太多,纔會帶着小瞳離開,纔會導致今天這一幕的發生.
二哥竟然也將所有的過錯推到自己身上?譚景御傻眼了,俊美帥氣的臉上眉頭糾結的皺了起來,很是無奈的看着冷若冰山的譚驥炎,心裡頭卻突然明白如果童瞳沒事還好,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不但譚宸這孩子會偏執到仇恨的地步,就連譚驥炎也會將一切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窗戶外陽光很暖,童瞳昏迷了三天,醒過來時,眼皮重的黏在了一起,黑暗裡,只感覺一陣一陣的暈眩如同漩渦一般要將自己的給扯進那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四肢百骸已經失去了知覺,只有頭還是那麼的疼痛難忍,讓童瞳很想就這樣的睡過去,徹底陷入黑暗之中再也不要醒過來.
譚驥炎一直坐在牀邊,一手握着童瞳骨座嶙峋的手,冰涼冰涼的小手卻是怎麼捂都捂不暖,小瞳,譚驥炎沉着眼,黑眸之中目光沉重而悲傷的看着昏睡裡的童瞳已經三天了,爲什麼還不醒過來.
病房裡站滿了人,譚景御他們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在醫院裡陪房,有時候只是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裡,譚驥炎已經三天沒有離開了,吃的很少,若不是被譚老爺子和童嘯強制壓着他必須吃東西,只怕譚驥炎更是滴水不沾,而睡覺每一次估計都是真的抵不住了纔會趴在牀上睡上一兩個小時,短短几天的時間,人已經瘦的不成模樣,比起病牀上昏睡的童瞳好不了多少.
譚驥炎在叫我?黑暗裡,童瞳忽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低沉沙啞,似乎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讓童瞳突然感覺心酸澀的厲害,雖然頭已經痛的難以忍受,一縷光線還是漸漸的浮現在眼中.
窗外是冬日濃烈的陽光,雖然有窗簾遮擋着,但是光芒已經照亮了整個病房,讓一直在黑暗裡沉浮的童瞳很是不適應的眯着眼.
牀邊有一道身影?童瞳茫然的看着,眼中還是模糊一片,卻不知道是誰看到童瞳睜開眼了,一剎那,原本安靜的病房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噪雜聲裡,童瞳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耳朵,拒絕那些聲音進入腦海,而折磨她的痛也在同時隨着這些混亂噪雜的聲音加劇的在腦子了迴盪着,帶來一波高於一波的疼痛.真的好痛!童瞳感覺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煎熬着,每一根神經都在痛苦裡掙扎着,身體太重,四肢都如同失去了直覺,連擡一根手指頭的力量都沒有.
“小瞳?”譚驥炎那黑暗晦澀的眼眸裡終於再次進發出光亮,激動的看着終於睜開眼睛的童瞳,卻也不敢用力的抱緊她,只能不斷的喊着她的名字.是誰在叫自己?童瞳看着眼前依舊模糊的身影,太痛之下,只感覺腦子裡一陣快速的墜落感,失重一般,讓童瞳暈眩的閉上了眼鏡,一旁的醫療儀器也發出了尖銳的警告聲,太過於尖銳的聲音讓童瞳更加的難受,形成了惡性循環一般.
直到那些噪雜聲和尖銳的叫聲都失去了,童瞳這才慢慢的感覺到一種平靜,原本閉上的眼睛又再一次的睜開,只是茫然的看着頭頂的上方,一動不動,失去了焦距.
歐陽明目光關注的看着已經甦醒的童瞳,看着她那沒有聚焦的眼眸,太過於空洞,這讓歐陽明心裡頭有種不安的感覺,側過頭看向一旁的儀器,腦電波已經平靜了很多,這說明小瞳的腦部活動不再是那樣的劇烈而混亂.
“小瞳,聽得見嗎?這裡是醫院,我是歐陽叔叔,小瞳,你已經平安了。”歐陽明壓低了聲音,溫和的開口,他知道在經過那麼多的實驗,這會任何一點聲音都會刺激到童瞳,會讓她感覺到痛苦.
溫和的聲音有點熟悉,似乎是從很遙遠的空間裡傳過來的,童瞳依舊有點茫然,不過她知道這是有人在和自己說話,所以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慢慢的那層模糊的光圈一點一點的消失,眼前的景物漸漸的明亮清晰起來.
譚驥炎看到童瞳再次睜開眼,不由激動的伸過手想要撫摸童瞳瘦弱的臉,而似乎感覺到了一般,意識還殘留在實驗裡,童瞳本能的戒備着,渾身一個顫抖,可是卻根本沒有力氣躲進,只是空洞的目光裡卻多了一抹恐懼的光芒,譚驥炎手一抖,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之中。
“歐陽叔叔,小丫頭沒事了?”譚景御低聲的開口,詢問着一旁的歐陽明,看到人醒過來了,這應該是沒事了吧?
歐陽明臉色依舊帶着沉重,他並不清楚童瞳現在恢復的狀態,雖然目前已經排除了植物人的可能性,可是精神狀態,歐陽明並不敢確定,而原本關曜等人都面帶着喜悅之色,可是聽到歐陽明的話笑容都消失了.
譚驥炎怎麼成這樣了?童瞳看到近在咫尺的峻臉,瘦削的臉龐,眼眶凹陷,濃重的黑眼圈,顴骨因爲瘦都凸了起來,乾裂的嘴角都起了硬皮,下巴之上滿是冒出的鬍渣,童瞳直接傻眼了,呆呆的看着譚驥炎,愣是不敢相信這是譚驥炎.
“小瞳,小瞳?”譚驥炎連續喊了幾聲,可是童瞳卻依舊是漠然着一張臉,眼神空洞,對自己的呼喊全都沒有反應,譚驥炎心頭劇烈一痛,一把抓住身邊歐陽明的胳膊,想要問他這是怎麼了,可是喉嚨卻如同堵住了一般,譚驥炎沉痛的目光看着童瞳,這都是自己的錯.
“你是誰?”譚驥炎纔不是這麼邋遢的模樣,童瞳一開口喉嚨就如同火灼了一般,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到,剩下的半句話因爲難受而卡在了喉嚨裡,呆呆的看着譚驥炎,他怎麼弄成這樣了?
譚驥炎宛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一般,猛然的轉過頭看着童瞳,鳳眸裡陡然之間睜大,裡面寫滿了震驚,然後是痛苦,最後是深深的愧疚和悔恨,乾裂的嘴脣抖了抖,卻沒有辦法說出一句話來.
其他人雖然沒有聽到童瞳的話,可是看到譚驥炎那突然之間散發出沉重痛苦氣息的身影,一個個都感覺心頭沉重起來.
“小瞳,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歐陽明也緊張起來,推開一旁的譚驥炎,溫和的詢問着童瞳,如果只是失憶的話,或許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呃?童瞳呆呆的看着歐陽明,心裡頭突然莫名的心虛不安起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而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收到童瞳醒過來的消息,容溫原本就在來軍區醫院的路上,這會更是直接衝了過來,當看到病牀上睜着眼的童瞳,容溫擔憂的心終於鬆了下來,“小瞳。”
“上校?”童瞳再次呆呆的看着直接衝進病旁的容溫,這麼多年了,在童瞳眼裡,容溫一直都是穩重而冷靜的,是天塌下來都不會變一下臉色,第一次看到容溫這樣急切的推開房門,粗魯的衝進來,童瞳再次傻眼了.
這是沒有失憶?歐陽明站的近,所以聽到了童瞳的話,此刻錯愕的看着童瞳,又看了看一旁臉色陰霾的譚驥炎,有些弄不懂童瞳的精神狀態,“難道是選擇性失憶?"“失憶?”譚景御叫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瞳,難道這是實驗後遺症.
容溫懂脣語,所以剛剛童瞳即使聲音很小,可是容溫還是看見了童瞳喊自己上校,這會聽到歐陽明的話,心裡頭一驚,擔心的看着童瞳,指着身邊的譚驥炎,“認識他是誰嗎?"童瞳剛要開口,可是頭再次劇烈的痛了起來,之前都是在昏迷裡,雖然痛的難以承受,但是此刻清醒着,疼痛似乎加劇了一般,童瞳痛苦的皺起了眉頭,難受的閉上眼,但是腦子裡依舊天旋地轉着,巨大的黑色旋渦再次席捲而來,讓童瞳感覺身體在一瞬間似乎被拉進了旋渦裡,不斷的下墜下墜。“小瞳,不要想了,什麼都不要想。”看到一旁安靜的儀器再次發出報警聲,歐陽明迅速的開口,安撫的童瞳,一面觀察着醫療儀器上的數據,腦電波再次劇烈的浮動起來,這說明情況並沒有真正的穩定下來.
烙印進骨髓的痛苦席捲而來,讓童瞳寧願自己再次昏迷過去,可是即使閉着眼,一片黑暗裡,痛苦依舊不斷的侵襲看,要將她拉入恐怖的黑暗裡,童瞳清醒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半個小時之後,病房外.
“初步判斷可能是選擇性失憶,小瞳還記得容溫.”歐陽明透過玻璃看着又陷入昏迷裡的童瞳,他最擔心的是童瞳只記得以前在國安部的記憶,而忘記了之後,否則無法說明爲什麼她記得容溫,卻忘記了譚驥炎.
譚景御看了看沉默的自家二哥,握緊了一旁沐放的手,他不敢相信如果小丫頭真的忘記了二哥,那將是什麼狀況!如果只是普通人,即使失憶了,那至多隻是不適應,可是小丫頭以前是國安部的高級特工,如果她只記得以前的一切,譚景御都擔心童瞳會不會承認一段忘記的感情,或者直接回了國安部.“我留下來,驥炎,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容溫也不知道如何對譚驥炎開口,不過看着臉色陰沉的譚驥炎,容溫明白他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承受不住.“或許小瞳只是才清醒,記憶有些紊亂.”關曜溫和的開口,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那麼深的感情,不可能說忘記就忘記的,所以關曜更相信童瞳只是暫時性的記憶紊亂。
病房裡,童瞳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已經是五個小時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童瞳還黑暗裡時只感覺一股徹骨的寒冷,黑暗、冰冷、痛苦,沒有人可以將自己從黑暗裡救出來的恐慌感覺,讓童瞳不斷的蜷縮着身體,直到有誰抱住了她,然後一遍一遍在耳邊說着什麼,這讓童瞳終於慢慢的冷靜下來,是上校?“醒了?沒事了,現在在醫院.”容溫溫暖的笑容似乎可以驅逐寒冷和黑暗,他緊緊的抱着童瞳,如同她還是當年那個在行動組裡沉默乖巧的小女孩,安靜的接受着各種各樣高強度的訓練,乖巧的讓容溫很是心疼.
“上校。”童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那種黑暗的恐慌感覺原來都是噩夢,自己已經從實驗基地被救出來了。
半晌之後,童瞳得知自己竟然被診斷出選擇性失憶,這讓童瞳呆愣愣的看着容溫,歐陽權叔醫術退步了,自己哪有選擇性失憶,那分明是還有半句話因爲喉嚨太痛沒有說出來!
“譚驥炎會生氣的.”喝了一點水之後,雖然頭已經還是劇烈的痛着,可是一想到譚驥炎以爲自己選擇性的忘記了他,童瞳心虛起來,這真的是誤會.容溫笑了起來,剛想要時候什麼,譚驥炎再次回到病房,推開門就看見童瞳整個人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蜷縮在容溫的懷抱裡,雙手抱着容溫,在他的懷抱裡仰起頭,一張小臉無助而柔弱,這讓譚驥炎表情劇烈一痛,可是瞬間,渾身卻有進發出濃烈的寒意,大步的向着牀邊走了過來,就算失憶,小瞳也是自己的!譚驥炎!童瞳看到譚驥炎那凶神怒煞的表情,蹭的一下,心虛到極點,譚驥炎不但生氣了,好像還要殺人!
“驥炎,小瞳失憶了,他現在不記得你,只記得她在國安部的一切.”容溫看着冷酷強勢的譚驥炎,慢悠悠的開口,然後笑着看了一眼自己懷抱裡猛地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童瞳.
“即使這樣,小瞳也是我的.”冷冷的聲音沙啞暗沉,卻帶着雷霆萬鈞的強勢,譚驥炎洗了個澡,也睡了一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此刻冷眼看着容溫,然後毫不客氣的將瑟瑟發抖的童瞳給攬到自己懷抱裡,雖然感覺到她渾身僵硬,譚驥炎心裡頭也是難受的厲害,只是氣勢絲毫不減.
335欺負糖果
看着容溫很識趣的鬆開童瞳離開了病房,譚驥炎那冷峻駭人的表情這才收斂了一點,其實容溫對小瞳的感情,譚驥炎多少看出來一點了,並不是純粹的戀情,多少夾雜了親情,愛情,甚至還有師徒之情,不過一想到小瞳記得容溫,卻忘記了自己,譚驥炎再次黑了峻臉。
上校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童瞳慘兮兮的看着臉色不善,眼神兇狠的譚驥炎,原本頭依舊很痛,這會童瞳感覺自己小心肝都痛了,臉色顯得更加的蒼白,這原本就是誤會.
看着童瞳露出這樣害怕甚至是驚恐的表情,譚驥炎心裡頭有些的難受,之前已經聽歐陽叔叔說了,因爲超強度的腦部實驗會損傷到腦神經,而對陌生人的恐懼只是本能的反應,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小瞳眼裡是一個陌生人,甚至還是能讓小瞳感覺到恐懼的陌生人,譚驥炎立刻冷了臉,恨不能將梅博士再復活一遍,然後生生的折磨死,而不是一槍便宜了她.
“小瞳,不要怕,我們是朋友.”譚驥炎斟酌的開口,耐着性子,低沉的嗓音甚至特意帶着幾分蠱惑,爲了不讓童瞳感覺到害怕,譚驥炎睡了幾個小時,洗了澡,還特意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藍色襯衫外面是一件v 字領的羊毛衫,黑色的西裝褲,然後套了一件黑色長風衣,譚驥炎出門之前還看了一眼鏡子,雖然瘦了一些,看起來沒有以前帥氣俊朗,但是對於自己的五官和魅力譚驥炎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他已經準備在見到小瞳之後,用男色誘惑一下童瞳,讓她放下戒備.
呃?朋友?童瞳徹底傻眼了,剛要說出口的真相卡在了喉嚨裡,呆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譚驥炎,燈光之下,譚驥炎看起來是峻朗非凡,尤其是對上他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幽沉的眼眸裡泛着睿智的光芒,可是此刻卻偏偏露出無比溫柔的神情,讓童瞳感覺頭更加痛了,譚驥炎這是要幹什麼?爲什麼說是朋友,還有他這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在誘惑自己,對一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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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自己還在試驗裡,所以這一切都是幻覺?頭暈眩的痛着,一陣一陣的如同針尖紮在了頭皮上,童瞳閉上眼睛,這個幻覺是不是太真實了一點,難道許煦還沒有走出去,沒有聯絡到譚驥炎嗎?想着想着,身體疲倦之下,童瞳又陷入了深沉而黑暗裡.
小瞳果真失憶了,甚至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譚驥炎看着病牀上昏睡的童瞳,大大的病牀,柔軟的被子裡,那一張小臉蒼白蒼白的,清瘦的五官讓譚驥炎看着心疼不已。
沒事,只是失憶而已.譚驥炎坐在了一旁,握住童瞳依舊冰涼的手,輕輕的低頭吻在了手背上,血液和骨髓的報告都出來了,小瞳身體沒事,內臟器官也沒有什麼損傷,只是因爲後期實驗都是針對腦部的,所以至於有沒有除去失憶之外的受傷,還需要等到日後的檢查。
沒有生命危險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可是爲什麼會選擇性失憶,小瞳康復之後會想回到國安部嗎?譚驥炎沉了沉鳳眸,不管如何,童叔應該不會讓小瞳再回去的,而且還有三個孩子,譚驥炎思慮着,開始考慮要用什麼策略將童瞳留下來而不是讓她帶着一部分記憶回到國安部.
童瞳醒來前後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情,再次陷入了冰冷的黑暗裡,四肢百骸都透露着一股子冷意,直到感覺突然被抱進到了溫暖的懷抱裡,熟悉的氣息似乎趕走了那黑暗,雖然依舊疼痛,依舊難受,可是心卻突然之間就安定下來了.
譚驥炎看着安靜的蜷縮在自己懷抱裡的童瞳,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的抹平了她皺起的眉頭,精神上的傷害譚驥炎並不知道到底有多麼嚴重,可是譚驥炎不會放棄的,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讓小瞳再次愛上自己.
譚驥炎自己其實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童瞳睡着了,譚驥炎原本是想着想着,然後也漸漸的睡着了,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天微微的亮,軍區醫院的高級病區很安靜,譚驥炎看着還在沉睡的童瞳,心裡頭有着說不出來的難受,昨天夜裡,小瞳醒了好幾次,夢魔裡那痛苦的聲音讓譚驥炎沉着臉,靜靜的凝望着童瞳許久之後,這纔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然後才動作輕緩的起身穿衣.
洗漱之後,譚驥炎看着依舊還在昏睡的童瞳,對病房外的護士交待了幾句之後,自己這才下過去看糖果,八個月的早產兒,雖然一直喂着牛奶,可是身體還是很瘦弱,鑑於童瞳目前的情況,所以糖果這會還在醫院婦產科的保育箱裡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士照顧着.
糖果睡的很沉,一排一排的恆溫箱的小牀上都是身體有些孱弱的孩子,半個多月了,糖果膚色已經變成的白暫了,睫毛很長,如同小扇子一般,睡的沉,淡淡的粉色小嘴巴上還流着口水,譚驥炎心裡都軟了下來,這是他和小瞳的女兒.
似乎像是感應到了譚驥炎的目光,糖果扇子般的眼睛眨了眨,然後睜開,一雙眼很漂亮烏黑的眼珠如同耀石一般,乾淨透徹,看了看譚驥炎,小糖果再次閉上眼,呼呼大睡起來。
“譚先生,小糖果很健康,就是瘦了一點,營養有點跟不上,不過就是貪吃貪睡,太可愛了。”說話的是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女醫生,她很是喜歡糖果,一來是因爲譚家的身份和背景,二來也是因爲歐陽醫生的關係,當然了,真的照顧糖果之後,醫生這才發現糖果比一般的孩子乖巧太多了,除了肚子餓的時候會哭幾聲之外,然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讓醫生和護士都感覺這女娃也太能睡了.
其他八個月大的嬰孩雖然一天也是要睡上十多個小時,可是也有幾個小時會睜着眼睛到處看,也有的很愛哭,可是糖果吃飽肚子之後就會睡覺,而且每一次奶瓶裡的奶都是最大量的,糖果會一直喝到沒有了,然後扁扁嘴巴,眼睛閉上就開始睡覺.
“譚先生要抱一下糖果嗎?”女醫生再次開口,看着譚驥炎點了點頭,這纔打開了恆溫箱,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包着尿不溼睡着的糖果給抱了起來.似乎感覺到自己被抱出軟綿綿的小牀了,糖果再次睜開黑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譚驥炎,似乎很是不滿意這個有些僵硬的懷抱,小嘴巴扁了扁,似乎很想要抗議,可是終於耐不住睡意,又看了看譚驥炎,然後再次閉上眼睡覺最大.
今天是週六,所以譚宸和譚亦都不需要上學,早早的來了醫院,沐放原本是準備送兩個孩子過來的,可是昨晚上被譚景御折騰了幾次,身體倦累的厲害,譚景御也是沒有睡好,直接摸出手機撥通了顧凜墨的電話,將送人的任務交給了顧凜墨,也顧不得打攪了別人的好夢,抱着沐放繼續補眠,這段時間所有人都累的夠嗆,而且沐放心思重,童瞳一直在昏迷裡,沐放也跟着吃不好,睡不好,惹得譚景御大吃飛醋,結果昨晚上一失控就做的狠了一點.該死的!顧凜墨看着手裡的手機,淡漠的俊臉上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這天下就沒有比譚景御更可惡的混蛋!
“你繼續睡一下,我開車送兩個孩子去醫院.”十一也醒了,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六點半,窗戶外天色還沒有亮.
“一起去.”顧凜墨抱着十一,臉埋在她的脖子處蹭了蹭,比起驥炎,自己和子瑤可是幸運多了,更何況小瞳那還是選擇性失憶,顧凜墨又膩歪了一下,直到十一笑着推開自己,這才掀開被子起牀.
譚宸和譚亦醒的很早,這會一直在門口等着,直到顧凜墨開車過來時,兩個孩子這才上了車坐在後座上,譚宸黑着小臉,看起來是一夜沒有睡,譚亦臉色更是蒼白,人也瘦了很多,看的十一滿是心疼。
“譚宸,小瞳只是失憶了,沒有關係的,人安全了最重要.”十一坐在後座,輕輕的拍了拍譚宸的肩膀,溫柔的臉上帶着一抹擔心,這個孩子太沉默,什麼事都壓在心裡,又將小瞳看的那麼重.
譚宸沒有開口,就這麼挺直着身體坐在一旁,繃着小臉,讓開車的顧凜墨瞄了一眼,只感覺看到了縮小版的譚驥炎,兒子什麼的果真是來討債的.“哥。”譚亦也是難受,他害怕,他一直沒有安全感,即使童瞳和譚驥炎對他如同親生兒子一樣,可是慧極必傷,譚亦太懂事,所以這個心結一直都在,他努力的乖巧,懂事,聽話,也努力的讓自己變強,可是終究是七歲大的孩子,一想到童瞳失去了記憶,可能忘記自己,甚至不願意再收養自己,譚亦臉煞白成一片,放在膝蓋上的小手忍不住的顫抖着.
突然冰涼的手上多了一隻暖意的手,譚亦一驚,猛的擡起頭看着身旁的譚宸,眼眶一紅,聲音也啞咽起來,“哥."譚宸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握着譚亦的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酷酷的小臉上目光剛毅而堅定,似乎已經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這兩個孩子也只有小瞳能搞定,十一嘆息一聲,也不明白爲什麼不擅長溝通的童瞳卻和兩個孩子的關係最好,難道這就是母子血緣關係,所以不管其他人再怎麼付出,終究是比不上親生父母和孩子之間的羈絆.
譚宸和譚亦到病房時,剛好譚驥炎也看過糖果了正好回來,譚宸冷淡淡的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漠然的轉過身推開門走進病房,譚亦倒是乖巧的喊了一聲爸爸,然後也跟看進了病房.
童瞳再次醒來時是感覺到了房間裡的噪雜聲,也許對其他人而言只是輕微的一點聲音,可是傳到童瞳耳中卻如同被放大了很多倍一般,難受的讓童瞳皺起了眉頭,想要就此隔絕所有的聲音,可是大腦深處的一波一波的痛還是讓童瞳在痛苦裡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然後就看見了湊在牀邊的兩張緊張兮兮的小臉,童瞳壓制住頭痛,看着眼前的譚宸和譚亦,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暖意笑容,“譚亦你怎麼哭了?"喉嚨不再是灼燒乾裂的痛,至少可以發出輕微的聲音,童瞳有些心疼的看着突然一怔,然後淚水撲朔的流淌下來,瞬間溼透了臉頰的譚亦,不由的擔心起來,想要擡起手,可是手臂卻千斤重一般,剛擡起分毫,卻又沒有力氣的要掉落下來,然後迅速的被另一隻小手緊緊的抓住了手腕,“譚宸?" “媽咪!”譚亦終於忍不住的哭了起來,撲在了童瞳身上哇哇的哭了起來,從童瞳失蹤到被找回,可是緊隨的就是失憶,譚亦擔心了這麼久的心終於安定的落了下來,媽咪沒有忘記自己,沒有失憶。
譚宸也是紅了眼眶,只是並沒有哭,就這麼站在牀邊,倔強的咬着脣,然後如同被拋棄的小野獸一般,黑眸緊緊的盯着童瞳.
小瞳沒有失憶?看着牀邊的童瞳和兩個孩子,十一錯愕的愣了愣,轉過頭對上身邊顧凜墨同樣錯愕的目光,兩個人齊刷刷的將視線看向一旁臉色陰霾的譚驥炎,該不會是小瞳選擇性失憶忘記的人只有譚驥炎一個吧?一想到這種可能,十一和顧凜墨突然感覺空氣冰冷下來.
“小瞳,你好一點了嗎?”在譚驥炎冰冷酷寒的視線之下,十一溫柔的對着牀上的童瞳笑了起來,只感覺譚驥炎渾身都散發出陰冷的寒意,可是一想到譚驥炎自己不敢試探,讓自己來開口,十一突然就想笑,原來這個冷酷威嚴的男人也有害怕的時候.
童瞳點了點頭,譚亦哭的聲音太大,童瞳再次感覺頭劇烈的痛了起來,可是這一次卻不忍心再次昏睡過去,就只能一手任由譚宸抱着,一面低頭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大哭的譚亦.
所以小瞳就忘記了自己一個?譚驥炎渾身的寒意直接降低到了零點之下,峻臉黑成了一片,而一旁顧凜墨迅速的將十一給攬到了自己身邊,避免被譚驥炎的怒火給無辜波及到.
“小瞳,你知道我是誰嗎?”譚驥炎大步走到了牀邊,壓制着莫名的火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一點,可是那一張峻臉卻黑的絕對可以刮下鍋灰來。
童瞳即使醒過來了,可是身體依舊是虛弱的,一直忍受着那一陣一陣暈眩,可是心疼譚亦,童瞳不忍心阻止這個懂事的孩子發泄出的哭泣聲,直到譚驥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童瞳猛地一擡頭對上譚驥炎鐵青的臉,這纔想起之前的誤會,可是或許是已經堅持到了極點,渾身是汗滲滲的寒意,譚亦的哭聲響徹在腦海裡,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痛苦,黑暗席捲而來,童瞳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嘴脣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然後理智就被拉入了黑暗的漩渦之中.“小瞳!”譚驥炎臉色陡然一變,一把抱住再次昏厥的童瞳,臉色已經鐵青的不能看了,譚驥炎沒有想到自己的出聲會讓童瞳嚇到昏厥過去.譚宸也是害怕的白了臉,呆呆的看着童瞳,然後猛地回過頭來,憤怒的盯着譚驥炎,譚亦也是嚇到忘記哭了,還是十一最冷靜,快速的按響了牀邊的按鈕,外面的醫生和護士也都迅速的跑了過來,將譚驥炎他們都趕出了病房,開始了對童瞳的檢查,雖然歐陽明說了可以探望,但是畢竟之前進行的是腦部實驗,並不能診斷到底有哪些傷害.
容溫去接的是歐陽明和童嘯,原本是告訴他們童瞳醒了過來,也沒有失憶,開始哪裡知道再回到醫院,童瞳竟然又昏了過去,歐陽明也立刻進了病房.譚宸看着一旁的容溫,慢慢的走了過去,其他人都在擔心着童瞳,所以倒也沒有注意到譚宸突兀的動作,容溫不解的看了一眼身邊酷儀譚驥炎的譚宸,“怎麼了?"“我要去瞳以前訓練的地方.”譚宸低聲的開口,七歲的孩子,身體卻挺立的筆直,如同一把槍,酷酷的小臉上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裡透露出不屬於孩子的剛毅和堅定.
容溫沒有想到譚宸竟然說的是這個,整個人都愣住了,看着眼前眼神堅定的譚宸,多少有點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說,可是一想到行動組那樣高強度的訓練,容溫沒有立刻回答,“這件事等小瞳醒過來之後再說."譚宸點了點頭,不過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去了,之前他以爲自己可以一邊上學一邊訓練,可是譚宸卻發現這樣根本不夠,自己根本不夠強大,所以譚宸在童瞳失蹤之後就有了這個決定,他要去瞳以前訓練的地方,要讓自己變強,強大到可以保護瞳,再沒有人能傷害到瞳.
許久之後,歐陽明走了出來,對上一雙雙帶着期盼的目光,歐陽明終於笑了起來,“不用擔心,小瞳病情沒有惡化,腦電波也在漸漸平穩下來,只是小瞳之前接受了腦部實驗,所以感覺會比以前敏銳很多,聲音大一點,光線強一點,都會刺激到小瞳."譚亦一愣,倏地一下垮了下來,愧疚而自責的看着歐陽明,剛剛自己哭了,媽咪一定是因爲自己的哭聲難受的昏了過去.
“譚亦不用這樣,小瞳會慢慢好起來的.”歐陽明看着如此懂事的譚亦,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頭,溫和的開口,“記得在小瞳沒有痊癒之前,說話什麼的不要太大聲,會吵到小瞳."譚亦用力的點了點頭,依舊很是自責,一旁譚宸擔憂的臉色也平靜了幾分,站直着小身板,靜靜的看着病房的門,等瞳的身體好一點之後,自己就要離開了,再回來的時候,譚宸堅信自己一定可以變得強大,強大到沒有人可以傷害到瞳.
容溫看着病房門口的譚宸和譚亦,這兩個七歲的孩子實在太懂事了,向着表情也鬆緩了幾分的童嘯走了過去,“童部長."童嘯也放下心來,其實他比譚宸,比譚驥炎更加的自責而內疚,如今知道童瞳的情況在好轉,整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容溫,俊逸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淡笑,“一會說。”
容溫點了點頭,童嘯走向譚驥炎,“小瞳這裡我今天守着,你還有事情就先去忙吧.”畢竟童瞳的痊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譚驥炎之前已經守了三天,所以童嘯可以明白他積壓了多少工作沒有處理.
譚驥炎猶豫了一下,可是此刻他心裡依舊有些不平靜,一想到童瞳唯獨忘記了自己,譚驥炎寒着峻臉,卻也明白自己必須要處理一些事情,而且童嘯守在這裡,譚驥炎也放心,病房裡還在繼續進行着檢查,門關上了,窗簾也拉上了,譚驥炎終究還是和顧凜墨先走了,十一留下來照顧童瞳。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過雲看糖果了,雖然這幾天兩個孩子一直守在醫院,大半時間在童瞳這裡,餘下的時間都在糖果那裡.
看到譚宸和譚亦走了,容溫這纔再次開口,“童部長,譚宸要去基地接受訓練.”而且看譚宸那堅定的模樣,容溫感覺只怕輕易無法動搖譚宸的決定。“我不答應!”這邊童嘯和十一都錯愕一怔,還沒有開口,而剛從病房裡出來的歐陽明卻已經大聲地抗議着,聲音之大,讓童嘯等人都回頭看向反對的歐陽明.
被童嘯幾人盯着,歐陽明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反應過於激烈,可是一想到當年童瞳已經是從基地訓練出來的,和童嘯分開了這麼多年,現在又要將譚宸那孩子送去,歐陽明再改繃緊了臉,態度堅訣,“我不同意,你們不能這樣對待譚宸!"雖然歐陽明知道自己這樣有些無理取鬧,或許別人家的孩子也是這麼小就被送走了,不再享受家庭的溫暖和親情,可是一想到是譚宸,是自己關心的孩子,歐陽明怎麼都同意將一個孩子送去受苦受難.
“譚宸那孩子自己要去的.”被歐陽明死死的瞪着,童嘯哭笑不得的解釋了一句,說實話,譚宸的身體素質非常好,而且學習非常快,可以說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而且譚宸的性子很適合軍營,雖然說軍區也是看關係,看後臺,但是真的想讓士兵服從,忠心,還是需要強大的勢力.
童嘯想着那些給譚宸訓練的教官對譚宸的評價,如果譚宸真的去了基地訓練,等到二十來歲再去軍區,只怕用不到三五年的時間,譚宸就是軍區一顆新星,再加上譚家的勢力,童嘯可以肯定譚宸以後在軍區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可是當初將童瞳送走之後,童嘯就不願意再讓身邊的孩子過去了,可是一想到譚宸那性子,童嘯也是頭痛起來,那和驥炎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翻版,只怕不會輕易改變決定.
“那也不行!”歐陽明態度堅訣的再次反對着,譚宸才七歲,他知道什麼,就是童嘯他們沒事給孩子灌輸什麼軍事理念,沒事陪孩子動手打鬥,現在好了,譚宸才七歲就要離家去那該死的基地接受訓練!孩子不懂事,一時腦子發熱,難道大人也跟着不懂事,隨着譚宸胡鬧!“這事還是要看驥炎和小瞳的決定.”因爲童瞳的情況在一點一點的穩定,童嘯心情也舒緩了很多,看着和自己吹鬍子瞪眼的歐陽明,再次笑了起來,“你也累了,去吃早飯,一會回來看小瞳."“我和你說,童嘯,以前你瞞着我將小瞳送走了也就算了,這一次我絕對不准你們再將譚宸送走.”歐陽明也是一早沒有吃飯就隨着容溫和童嘯來醫院了,這會一邊走一邊威脅着身邊的童嘯,而被威脅的童嘯也只是溫和的笑了笑,任由歐陽明嘮叨着。
病房門外十一和容溫倒沒有這麼輕鬆的表情,譚宸的性子他們太瞭解,如果這孩子真的下定決心了,只怕沒有人能改變,更何況從行動組出來的十一和容溫也都明白真正的強者還是需要從基地訓練出來,然後經過行動組的實踐才能變得強大,譚家的勢力和背景在無形裡要求着譚宸必須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他要保護的家人.
一一分隔線一一
恆溫箱裡糖果睡的很舒服已經白暫了不少的小臉蛋上染上了紅暈,打着小呼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翻了身,這會包着白色尿不溼的小屁股高高的撅着,整個人在恆溫箱裡睡的呼呼的,讓一旁的護士錯愕的看着糖果,這孩子怎麼是趴着睡的?明明之前過來巡視的時候還是平躺的睡着.“這孩子睡的像是豬一樣,長的又座又醜,哪有我們家的寶貝漂亮.”一旁,一個穿着皮草的女人嬌聲笑着,鄙夷的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糖果,然後將無比讚賞的目光看向緊鄰着糖果的恆溫箱裡一個至少有十斤的小嬰兒,胖乎乎的,比起糖果的個頭要大上一倍.
“那當然了,媽,弟弟可是整個馬家的一脈單傳,以後要繼承家產的.”站在貴婦身邊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可是說的話卻太過於老陳世故,讓人聽在耳中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護士不滿的看了一眼一旁打扮的珠光寶氣的貴婦和她的女兒,抱起糖果給她翻了個身,讓糖果平躺的睡着,而糖果被這麼一弄就醒了過來,睜開一雙烏黑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然後扁了扁小嘴巴,這讓護士樂了起來.
糖果很乖,根本不會哭鬧,可是每次一扁嘴巴要哭的時候肯定就是餓了,整個科室這邊都知道了糖果這小姑娘,能吃能睡,而且還特乖巧,是個早產兒,頭上只有軟軟的一點點黃色的小胎毛,可是那睫毛卻是又黑又長,芭比娃娃似的.
“怎麼又給這孩子餵奶,我家寶貝也餓了,也要吃了.”貴婦一看護士準備給糖果餵奶,立刻也抗議起來,唯恐餓着自己的寶貝兒子。護士沒好氣的看着貴婦,一般餵奶的時間也是有規定的,可是糖果太乖巧,每一次哭的時候肯定更是餓了,比起其他嬰兒是多吃了一些,可是糖果還是挺瘦的,而且檢查之後,也沒有撐着,所以給糖果喂的也就多一點。
而身邊這個貴婦的兒子根本不需要留在醫院裡,雖然是不足月,可是還差三天就是足月生的了,而且生下來就有九斤,健康的很,哪裡需要放在恆溫箱裡在醫院住着,可是貴婦卻和醫生吵了起來,說是有錢,不差錢,愣是將兒子養在醫院裡,而且餵奶的時候一會說什麼國外的奶粉多好,國內的質量太差,一會又嫌棄護士粗手粗腳弄痛了她的寶貝兒子,要不就是說護士怎麼能給孩子用尿不溼,在國外從來不用,會引起溼疹,對嬰孩嬌嫩的皮膚不好,廢話一堆,讓整個科室的護士和醫生都想要沒素質的罵爹,這麼嫌棄,爲什麼不帶回家養着,回家去吃國外的奶粉.
那邊護士一看這架勢,也就點了點頭,也到了要餵奶的時間 了,只不過提前十分鐘而已,所以也動手準備給貴婦的兒子餵奶,可是一旁小姑娘一看就叫了起來.
“爲什麼這個小孩吃的是這種奶粉,我們家寶貝吃的是那種,你們是不是偏心啊?”小姑娘叫了起來,眼尖的發現給糖果喂的奶粉是從一旁一個小櫃子裡拿出來的,看起來很高級,可是其他孩子包括她弟弟卻都是從這邊大櫥櫃裡拿出來的,一看就感覺普通多了.
貴婦一聽那也是不樂意的叫了起來,甚至忘記這裡都是小嬰兒,這樣的吵鬧會吵到孩子,“你們怎麼回事啊?我們難道差錢嗎?給我們兒子喂的什麼奶粉,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爲你們是軍區醫院就了不起了,我們有的是錢,餓着了我兒子,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糖果的奶粉是她家裡帶過來的,和醫院無關。”護士耐着性子開口解釋了一句,果真這母女這麼一吵鬧,其他孩子都被吵醒了,哇哇的哭了起來,讓整個育嬰室裡都快成了菜市場了,都是孩子的哭喊聲.
糖果的奶粉的確是特製的,這是童嘯特意讓人從內蒙帶回來的,品質非常好,質量自然也是有保證的,當然,能讓奶粉廠單獨拿出一個生產線來生產奶粉,也可以說是童嘯以權謀私了一次,不過童嘯也讓生產了不少,不但是嬰兒奶粉,還有譚宸和譚亦他們喝的奶粉,給北京這一地兒和其他一些朋友家的孩子都直接捎帶了回來,一家都是滿滿幾大箱子,尤其是北京這一片,球球,凌浩然這一批小孩子都沾光了.
“什麼和醫院無關,我看你們就是狗眼看人低吧!”貴婦一聽還真是不一樣的奶粉,這還得了,直接炸了起來,蹦了又蹦,扯着一旁的護士,“不準給我兒子用這麼差的奶粉,我要那種好奶粉,你們敢這麼對待我兒子,我要投訴你們,要讓媒體曝光你們!揭露你們醜陋的嘴臉!"一旁小姑娘也是直接衝了過去,一把奪了護士手裡剛要餵給糖果的奶瓶子,“給我弟弟喝,這個小孩子算什麼東西,豬一樣,能和我弟弟比嗎?" 糖果看到奶瓶子烏黑的眼睛裡冒着光芒,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喝到,然後只感覺奶瓶子離自己越來越遠,糖果粉嫩的小嘴巴扁了扁,終於哇哇的哭了起來,這麼一哭,小臉上立刻紅了起來,尤其是眼睛鼻子,連額頭都哭的紅了起來,臉上滿是汗和淚水。
“你們在做什麼? ”譚亦原本是過來要看糖果的,結果還沒有進門就聽見噪雜的哭聲,一推開門進來就看見糖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而護士一手抱着糖果,一手抓着奶瓶子,而一旁一個小姑娘正氣勢洶洶的抓着奶瓶子,可是護士沒有鬆手,小姑娘惱了起來,一巴掌向着糖果的臉扇了下來.譚宸身影迅速的一動,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畢竟是訓練過的,力度之大,竟然將十歲的小姑娘直接給踹倒在了地上,酷寒着一張臉,氣勢冰冷,讓一旁的護士都驚嚇的一愣。
“沒有王法了,你們竟然敢打我女兒!”這邊貴婦一看自己的女兒摔在了地上,抱着小腿痛的慘叫着,只當是被護士給踢的,整個一潑婦模樣直接向着抱着糖果的護士衝了過來.
“你敢碰我妹妹一下試試看!”譚宸冷冷的開口,寒着臉,眼神肅殺的駭人,擋在了糖果面前,冰冷的目光緊盯着撒潑的貴婦.
譚亦也是迅速的站到了譚宸身邊,看着被嚇到的護士,“還不叫保安上來,這裡都吵成什麼樣了.”另一個護士這纔拿起了電話讓保安和護士長都過來一趟.
貴婦是想要撒潑的,可是一看譚宸和譚亦的模樣,兩個孩子雖然都不大,可是看起來一個氣勢十足,一個優雅如同小王子,那衣服一看絕對是名牌,貴婦氣喘吁吁着,但是卻也不敢對譚宸和譚亦這兩個漂亮的孩子撒潑,畢竟害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沒有奶喝,糖果依舊哇哇的哭着,哭的厲害了,還打了個隔,然後繼續哭了起來,聲音都沙啞了,譚宸心頭一軟,快速的回頭看着哭的可憐兮兮的糖果,淚水滑落在她的小臉上,沽溼了黑黑的睫毛,可憐巴巴的看着譚寰.
譚宸拿過護士手裡的奶瓶子,之前來看糖果的時候,因爲知道這也是譚家的少爺,護士長和醫生都特意交代了,而且兩個孩子也都很有教養,護士們喜歡,也就順手教過兩個孩子餵奶,這會譚宸動作倒也熟練,先試了試溫度,感覺不會燙口了,這纔將奶嘴塞進了糖果的嘴巴里.
終於喝到奶了,糖果的哭聲戛然而止,快速的吮吸起來,剛剛還滿是淚水的眼睛似乎帶着笑意一般,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看着譚宸,似乎很滿意這個哥哥給自己奪回了奶瓶子,吧卿吧卿的吸着奶,表情憨憨的可愛,糯糯的一團,讓譚宸冷冷的表情也軟化下來.
吃飽了了之後,縱然四周其他的孩子還在哭,糖果依舊是吃飽了就睡,懶的厲害,半點沒有暴力女的傾向,甚至一點都不活潑,直接閉着眼睛再次呼呼的睡了起來,速度之快,讓一旁一直看着的譚亦無奈的搖搖頭,小糖果這性子到底像睡啊,吃飽了就睡,太懶了.
保安和護士長很快過來了,其他的護士也都安撫着正哭鬧的孩子,該餵奶的就餵奶,該換尿不溼的就換,貴婦在一旁憤怒的對着護士長抗議着,說什麼特權主義,一旁的小姑娘更是死死的盯着睡的舒服的糖果,然後將憤怒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譚宸和譚亦.
“這奶粉是糖果父母帶過來的,如果你們嫌棄醫院的奶粉不好的話,也可以自己帶過來.”護士長見多識廣,看看貴婦這架勢就知道是暴發戶,能進入軍區醫院生產的人家,哪一個不是有權有勢的,還輪不到一個暴發戶在這裡胡鬧,更不用說譚家的女兒.
護士長這麼一說,貴婦氣的臉都青了,“我明天就去帶國外的奶粉過來,不過你們忽視打了我女兒怎麼辦?”貴婦得理不饒人的一把將小姑娘給拉了過來,“這腿還痛着呢,你們還是護士嗎?一點素質都沒有,竟然對一個小姑娘動手!"336譚宸決定
“欺負我妹妹,踢你一腳只是便宜你了.”譚亦冷笑的開口,俊美的小臉上表情顯得危險十足,眯着眼看着撒潑的貴婦和站在她身邊一臉不痛快的小姑娘,“記住這裡是北京城,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譚宸則是連目光都吝嗇給身邊的貴婦,只是靜靜的看着恆溫箱裡吃飽了就睡的糖果,伸過手握了握糖果那攥成小拳頭的手.
睡的正舒服,糖果感覺到有誰在打擾自己睡覺,可是那氣息卻是安全的,小眉頭動了動,然後包子般攥緊的小手將譚宸的食指櫻在掌心裡,然後繼續閉着眼睡覺。
譚宸心頭一軟,目光從糖果睡着的小臉上轉到了被她握住的手指上,黑黑的眼眸裡閃過堅定之色,自己會變強大,會保護瞳和糖果,不會再讓他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哥,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譚亦站在恆溫箱旁邊,看着總是沉默寡言的譚宸,都說雙胞胎兄弟之間會有一種心靈感應,可是譚宸和譚亦幾乎都是在一起,所以譚亦也隱隱的能感覺到譚宸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這讓譚宸很是不安,俊美的小臉沒有了剛剛面對貴婦的氣勢,只是淡淡的不安和害怕.譚宸怔了一下,等到糖果睡熟了之後,這纔將食指從糖果的手裡抽了出來,回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比自己矮上一點的譚亦,這個弟弟,譚宸並不知道如何相處,其實更多的時候都是譚亦在照顧自己,在和自己說話,可是譚宸看着譚亦那惶恐不安的目光,英俊的小臉上帶着害怕,只是依舊倔強的看着自己,睜大着眼睛,似乎擔心一眨眼自己就會消失一般.
“譚亦,我… …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譚宸緩緩的開口,聲音雖然還帶着孩子的童音,可是卻顯得沉穩,譚宸看着譚亦倏地一下蒼白成一片的臉,心裡頭也有一些難受,可是這些卻無法改變他已經做好的決定.
“哥.”譚亦害怕的一手抓着譚宸的胳膊,他明明有很多理由可以說的,可以讓哥留下來的,可是此刻,譚亦卻感覺自己慌了,亂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就這麼呆呆的看着譚宸冷酷的小臉,眼睛酸澀的痛了起來.
“會回來的.”依舊是言簡意賅,譚宸看着快要哭出來的譚亦,忽然一個用力將人拉到自己身邊緊緊的抱住,然後拍了拍譚亦瘦弱的肩膀,“照顧瞳,照顧糖果,還有爸爸,等我回來."譚亦啞嚥着,用力的回抱住譚宸,淚水終於忍不住的從眼眶來滾落下來,再成熟再聰明他也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而身邊的家人不管是誰要離開都讓譚亦心裡頭難受的厲害,“什麼時候走?"譚亦也想過和譚宸一起離開,可是他捨不得媽咪,而且他還想要繼續跟着師傅學中醫,而且爸爸對自己很好,譚亦明白,雖然很多時候爸爸都是寒着臉瞪着自己,可是譚亦明白不管自己做了什麼,爸爸都不會生氣,不會真的罵自己.
“等瞳醒過來之後.”譚宸緩緩的回答,看了一眼睡着的糖果,不知道等自己再回來的時候,糖果會不會還記得自己這個哥哥.
童瞳再次醒過來時,只有十一在病房裡,看着當年曾經生死與共的夥伴,童瞳虛弱的笑了起來,“十一,我好像越來越弱了."“你是越來越強了,歐陽醫生說那樣強度的腦部實驗,不死人已經是萬幸了.”十一柔和一笑,快速的走到牀邊,倒了一杯水插上吸管之後遞給聲音沙啞的童瞳,摸了摸她骨瘦嶙峋的手,目光裡帶着愧疚和心疼,“是我們不好,那麼多天都沒有找到你."如果不是許煦逃了出來,十一不敢想象等他們查到尼泊爾那邊,然後順藤摸瓜找到梅博士要多長時間,不過幸好,一切都沒事,“糖果很健康,現在還在醫院裡有專業的醫生和護士照顧着,等你痊癒了之後,一起回去."“許煦太能逃了,那裡根本就是無人區.”童瞳一想到許煦當初竟然跑到荒無人煙的青藏高原,糾結着小臉,沒有任何線索,中國這麼大,要想找到自己根本沒有可能,關鍵是那裡是無人區,童瞳就是想要聯絡譚驥炎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靠着雙腿走出來,結果倒黴的遇到了梅博士一行。“頭還痛嗎?我去將糖果抱過來,這會估計已經喝過奶睡着了.”十一溫柔的開口,輕輕的扶起童瞳,讓她靠在牀上,將枕頭放到了她的背後,讓童瞳可以靠的舒服一點,“歐陽醫生說你的頭痛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如果難受就告訴我."“沒事,還可以忍受,我想看看糖果.”童瞳不在意的開口,頭一直都在痛着,機器似的噪雜音量響徹在腦海裡,很痛,不管是睡着的時候還是醒的時候,可是目前還是可以忍受的範圍,童瞳是真的想看看糖果,當初試驗後期,童瞳已經很難保持清醒了,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糖果到底怎麼樣了.十一確定童瞳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離開了病房,安靜裡,童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閉上眼,靜靜的靠在牀上,其實如果可能,她更想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說,頭太痛,每說一個字都是一種煎熬,可是如果不說話,只會讓大家更加的擔心。
譚驥炎進來的時候步伐很輕,推門的動作也很輕,歐陽明之前已經再次叮囑過每個人,普通人認爲的完全沒有任何不要的聲音,光亮都會讓童瞳感覺到痛苦和難受,所以譚驥炎自然是放輕緩了動作,可是即使如此,閉着眼忍受看痛苦的童瞳還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隨後快速的睜開眼,臉色雖然蒼白,但是表情看起來倒不像是多麼疼痛難忍一般.
“我沒有失憶,之前只是誤會.”看到譚驥炎,童瞳快速的開口,圓睜着一雙眼,唯恐又和之前一樣,自己話還沒有說清楚就暈了過去,讓譚驥炎一直誤會一直擔心着.
譚驥炎一愣,其實之前他也感覺童瞳應該沒有失憶,不可能記得容溫,記得譚宸和譚亦,卻獨獨選擇忘記了自己,只是心裡頭依舊有些忐忑,這會聽到童瞳的話,譚驥炎那冷沉的峻臉上不由的軟化下來.
“我知道.”沉聲的開口,譚驥炎走到牀邊,看着瘦弱的童瞳,心疼的將她攬入到了懷抱裡,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放輕了動作,不會讓童瞳感覺到不適,可是即使是這樣輕微的動作,童瞳卻還是難受的厲害,只是快速的在臉上扯起了笑容,遮掩着自己的不適.
“痛就不要忍着.”譚驥炎聲音沉了幾分,蘊含着滿滿的心疼,原本是想要撫摸童瞳的頭,可是想到她的難受,改爲輕輕的攬着童瞳的肩膀,聲音更加的溫柔低沉,“要睡一下嗎?"“沒事,睡着了也是一樣.”睡着之後,那樣黑暗的漩渦如同地獄一般,不斷的要將自己拉進去,黑暗,孤獨,痛苦,童瞳寧願這樣醒着壓抑着痛苦,更何況她不想譚驥炎再擔心了.
“你瘦了好多.”慢慢的開口,童瞳閉着眼,只是小手卻堅定的握住了譚驥炎溫暖的大手,他瘦了這麼多,第一眼自己都快要認不出來是譚驥炎了.“等你好了,給我補回來,譚亦那小鬼說他跟着賀老學了不少,會配藥膳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補回來.”譚驥炎放緩着聲音,終於忍不住的低頭吻了吻童瞳蒼白的脣,大手將掌心裡的瘦弱的小手緊緊的包裹住,心終於安定下來了.
“好.”靠在譚驥炎的身上,似乎那種黑暗帶來的痛苦要減輕了不少,至少比起一個人的時候好受多了,童瞳虛弱的笑了一下,然後就疲憊的靠着譚驥炎不再說話,剛剛的說話已經耗盡了她的力量,十一抱着糖果過來時,後面跟着譚宸和譚亦,譚驥炎一看到糖果,原本冷厲的面容也柔軟下來,可是隨即想到童瞳如今聽不到吵鬧,峻眉再次皺了起來,剛要開口,可是童瞳卻已經察覺到了糖果的到來.
“沒事,糖果除了吃就是睡.”童瞳自清醒之後,第一次看見糖果,卻見原本瘦巴巴紅彤彤的小猴子已經不見了,轉而是一個白嫩嫩的小女娃,黃黃的胎毛柔軟的覆在頭上,一雙葡萄般烏黑的眼睛不眨眼的盯着手裡的奶瓶子,吧卿吧卿的喝的正高興,原本這麼小的應該手腳都是軟的,可是糖果那小手卻偏偏抱着奶瓶子,小嘴巴不停的吮吸着,糯糯的一團,看起來可愛極了.
“不用擔心成暴力女.”譚驥炎看着糖果,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個女兒譚驥炎自然是心疼的,尤其是早產出生,可是在醫院見到的這麼次,糖果不是喝奶,就是撅着包着尿不溼的小屁股在睡覺,讓譚驥炎都懷疑這是不是基因突變,否則糖果爲什麼很有小豬寶寶的特性,要不是醫生很委婉的說糖果身體很健康,嗜吃嗜睡只是個人習慣,譚驥炎都懷疑糖果是不是因爲早產餓狠了,所以才這麼能吃.
吃飽了,糖果打了個飽隔,水汪汪着一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然後小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直拉了下來,看情形是吃飽了就準備睡了.“糖果是小豬投胎轉世的吧?”童瞳虛弱的看了一眼譚驥炎,他們曾經無數次想過糖果的性格,是像譚驥炎,還是像童瞳,又或者因爲之前童瞳懷着糖果頻繁遇到危險,還一度擔心糖果會有暴力傾向,太過於活潑,可是如今看看已經呼呼大睡的糖果,童瞳很是歉意的看着譚驥炎,物極必反吧,所以糖果從出生開始就養成了這麼懶散的小性子,吃貨也就算了,還是個睡貨,有吃有睡,糖果都不會哭上一聲.
“沒事,我們家錢多.”譚驥炎握了握童瞳的手,示意她不用在意糖果的性子,反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就算愛吃愛睡那也是譚家的小公主.十一將糖果送到童瞳的懷抱裡,估計是才睡着,突然被換了一個懷抱,糖果扁了扁嘴巴,似乎很是不高興的皺着白嫩嫩的小臉,小鼻子嗅了嗅,然後感覺到了熟悉而安心的氣息,結果那肉呼呼的小胳膊在半空裡比劃了幾下,然後露出甜美的笑容,睡的更香甜了.
童瞳身體還是很無力,所以是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糖果也是放在童瞳身上,不過譚驥炎倒是騰出手來護着糖果,看着睡着的糖果,那小模樣,嘴角還殘留着奶漬,譚驥炎不由笑了起來,鳳眸瞄了一眼一旁冷着小臉的譚宸.
童瞳又和譚宸和譚亦說了一會話,精神上已經扛不住了,又陷入昏沉沉的睡夢裡,臉色依舊蒼白,纖細的眉頭還是緊皺着,看得出即使在睡夢之中童瞳也是很難受,譚驥炎心疼的給童瞳蓋好了被子,這才抱着糖果起身,不再打擾童瞳的休息.
“我送糖果回去." 十一接過睡的舒服的糖果,對着一旁的譚亦使了個眼色,將時間留給譚驥炎和譚宸這一對同樣固執,同樣冷漠的父子兩人.關上病房的門,透過窗戶能看見病房裡睡着的童瞳,醫生和護士剛剛也進去了,正在給童瞳檢查,譚驥炎收回目光,峻冷的身影轉了過來看向身邊快要到自己腰間高的譚宸,“有什麼事要和我說?"“我要和容叔叔一起離開.”譚宸平靜的開口,聲音壓的有點低,父子兩人都是面無表情,讓不遠處的一個護士看見了直感嘆果真是父子,簡直是翻版,那氣勢真的是一模一樣,只是譚驥炎的五官更加冷硬峻朗,帶着上位者的氣勢,而譚宸綜合了童瞳和譚驥炎的有點,五官俊美一些,只是氣勢倒是如出一轍.
“你要去基地訓練?”譚驥炎眉頭皺了一下,總是冷漠無波的臉上表情有點沉重,鳳眸冷冷的盯着眼前只有七歲的譚宸,“你可想清楚了,那是什麼樣的地方你應該知道,而且去了,不說生死如何,不合格是不可能回來的,而且即使合格了,你準備和你容叔叔一樣?"“不,我不準備加入國安部,我只是去訓練,等合格之後,如果時間夠我會去大學,如果時間不夠,我直接去軍區.”譚宸沉默寡言,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聰明,相反他的聰睿和內斂也是遺傳了譚驥炎,對於未來的路,譚宸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不準備從政,太麻煩,可是他需要力量,需要勢力,而國安部雖然好,畢竟有很多制約,所以譚宸還是準備去軍區.
譚驥炎沒有開口,沉默着,卻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之後,大手落在了譚宸的頭上,譚宸有些不適應,皺了一下眉頭,想要避開,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只是堅定的看着譚驥炎,他爲什麼要去基地訓練,譚宸清楚,譚驥炎這個當爸爸的自然也是清楚.
“當年小瞳去的時候,將近有二十年沒有回來.”譚驥炎沉聲道,目光專注的看着自己這個相處不到一年的兒子,若是分開,譚宸或許要有十多年不能回來,當然,利用手中的權力,再加上容溫的關係,譚驥炎是可以得到譚宸的消息,可是譚宸只怕根本無法得到家裡的任何消息.
“我知道,你照顧好瞳還有譚亦和糖果.”譚宸點了點頭,在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所以此刻,譚宸目光堅定,表情剛毅,看着譚驥炎,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帶着一個孩子的關切.“你也是."“我知道,你最好不要讓小瞳傷心。”譚驥炎瞬間有恢復了冷酷峻寒的一面,冷冷的丟出了一句話,如果這個小鬼有什麼三長兩短,譚驥炎可以想象童瞳只怕真的會十年八年的不理睬自己.
“我知道,你也不要讓瞳再遇到這樣的危險.”回給譚驥炎的是譚宸同樣毫不客氣的叮囑,父子兩人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彼此看不對眼,果真是相愛相殺,兒子就是父親上輩子的情敵,所以這一世就是來討債的.
“等小瞳身體好一點之後再說.”譚驥炎雙手負在身後,再次看着病房裡的童瞳,只怕小瞳知道了,也會生氣吧,她不會生譚宸的氣,到時候自己難免會成爲出氣筒,想到此,譚驥炎不由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譚宸,果真是討債的,連離開都不讓自己痛快.
譚宸也是看着病房裡,小臉上滿是不捨和眷戀,一點都看不出剛剛和譚驥炎時的爭鋒相對,酷酷的小臉上表情柔軟的讓人都心疼,果真是區別對待.一一分隔線一一
天越來越冷了,童瞳在醫院裡恢復的已經不錯,至少白天的時候不會再感覺到頭痛難忍,糖果也被帶回了西湖苑,譚驥炎最近很忙,所以十一和秦清都是輪着過來陪着小瞳,也是照顧糖果.
“不用,我出去接譚宸和譚亦放學,好久都沒有一個人出去了.”看着秦清那冰冷的臉上滿是不放心,童瞳笑了起來,臉色依舊蒼白,身體還很瘦,即使真的在食補,可是精神上的傷害導致身體沒有這麼快的復原.
“那小心一點,有事打我電話.”秦清並不是黏糊的人,她性子乾脆,雖然知道童瞳身體還沒有痊癒,可是也明白童瞳一直在西湖苑裡會壓抑,會難受.
“放心.”點了點頭,童瞳拿過車鑰匙,也順手接過秦清遞過來的墨綠色的毛呢大衣,天很冷了,童瞳原本就怕冷,而且經過實驗之後,更加的畏懼寒冷,秦清只穿一件薄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厚風衣,可是童瞳卻已經穿上了毛呢大衣,裡面是一件羊毛的長款毛衣,毛呢大衣有灰色的毛領,圍攏在脖子處,襯的童瞳一張臉更加的清瘦而蒼白.
小瞳瘦了很多,而且睡的一直不好,秦清皺着眉頭看着出門的童瞳,即使穿的很多,可是童瞳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清瘦,似乎風一吹就能倒下一般,整個人每一次都是強打起精神說話,沒有人的時候,秦清很多次都注意到童瞳難受的皺着眉頭,看起來病懨懨的,眼神空洞,這讓秦清明白當初的實驗造成的傷害一直存在.
汽車的隔音效果很好,爲了安全,汽車也是經過特殊改造的,童瞳打開了音樂,淡淡的古琴聲傳了出來,節奏輕緩,這讓童瞳感覺到一種放鬆,即使身體依舊虛弱,頭也還是有些痛,提不起精神,可是今天童瞳情緒還是不錯,汽車外車水馬龍,很是喧鬧,讓童瞳不由回想起當時和許煦還要金花走在那無人的茶馬古道上,似乎是上輩子的事情一般.
放學時間,來接孩子的加長很多,童瞳將車停的有些遠,下車的時候,沒有了汽車裡的暖氣,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子寒冷,童瞳將手插在了大衣口袋裡,散開的黑髮在風裡炫舞着,映襯着一張清瘦而蒼白的臉,五官秀美而精緻,看起來如同嬌弱的瓷器娃娃.
有人?忽然感覺到一股不安的危險氣息,童瞳一邊走着,一面快速的瞄了一眼身旁汽車後視鏡,可是背後只是匆匆而來的行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難道是自己的幻覺?童瞳皺了一下眉頭,蒼白的臉上有着無奈,後遺症真的很麻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
童瞳過來時並沒有打電話給譚宸和譚亦,只爲了給兩個孩子一個驚喜,而譚宸和譚亦只知道有人過來接自己,所以放學之後也沒有立即離開校門,而是在教室裡等着,司機一般過來了會打他們的手機,然後兩個孩子纔會下去.
尹校醫過來時就看見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還站在走廊裡,教室裡正在打掃衛生,剛準備過去,卻突然看見幾個四五年級的學生來勢洶洶的向着譚宸和譚亦走了過去已經過了放學的時間,除了留下來打掃的同學之外,老師也都回去了,所以這羣四年級的學生倒顯得很是囂張跋僱.
“踢了我一腳,你們以爲就這樣過了嗎?”帶頭的竟然是當初在醫院的那個小姑娘,其實一開始她也不知道譚宸和譚亦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直到前天偶然看見了,小姑娘也不傻,這個學校能進的也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孩子,所以小姑娘打聽了一下,甚至還賄賂了教導主任,這才知道譚宸和譚亦沒有什麼家世背景,只聽說成績非常好,譚宸是年級第一,譚亦還是班長,小姑娘也就不怕了,直接帶着一批學生前來找譚宸和譚亦的麻煩.
小姑娘長的挺漂亮,是南方人,水靈靈的,家裡有錢,如今他弟弟也算是未來馬家的繼承人,所以學校特招的體育生,還要幾個沒有背景的同學都被她用錢給網羅過來找譚宸和譚亦的麻煩.
尹校醫笑着站在拐角處看着被盯上的譚宸和譚亦,說起來譚宸那性子老陳冷漠,而譚亦則是精明,八面玲瓏,可是偏偏兩個人還經常被人爲圍堵,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不過尹校醫半點不認爲譚宸和譚亦會吃虧,畢竟之前那一次看到凌浩然那孩子一手漂亮的軍體拳,尹校醫明白只怕譚宸和譚亦也都是軍區世家的孩子,尤其是譚宸,那種隱隱的氣勢就不是普通人.
而這邊混戰的時候,譚宸和譚亦這段時間因爲童瞳的身體不好,其實也都憋着一口氣,難受的厲害,尤其是譚宸還準備要離開了,這會有人找上門來給他們出氣,譚宸和譚亦都一點不客氣,將書包拿下來放到了一旁,然後還脫下了外套,譚亦甚至將兩個人的外套都給摺疊好放在書包上,這纔開始動手.譚宸穿着黑色的v 字領毛衣,下面是燈芯絨的長褲,譚亦是白色的高領開司米毛衣,藍色午仔褲,看起來優雅而漂亮,可是真的動起手來,即使面對的是四年紀的學生,可是譚宸和譚亦訓練的對象都是成人,還是童嘯找過來的教官,所以面對幾個孩子,根本不在話下.
童瞳等了一會,放學的孩子都離開了,卻沒有看到譚宸和譚亦過來,這才和門外說了一聲,自己去學校找人,走上樓梯的時候就聽見了打鬥聲,童瞳一怔,沒有想到這樣的學校還有校後打架鬥毆的事情,童瞳從小也沒有再學校呆過,只是看過一些電視劇和電影上的情形,這會蒼白的臉上倒是露出一絲笑容,緩緩的走上樓.
尹校醫回頭看向走過來的女孩,很年輕,只是看起來不太健康,臉色過於蒼白,五官精緻,並不是那些網絡上出現的大同小異的美女臉,童瞳眼睛並不大,臉很瘦,帶着病弱的蒼白,巴掌大的臉其實是圓形的,看得出完全沒有整容的跡象,黑色的直髮披散在身後,綠色的毛呢大衣,灰色的毛領,讓她看起來白嫩嫩的,有點弱不禁風的美麗,而那種高門子弟的貴氣讓尹校醫明白這怕是哪個世家的千金小姐.
童瞳看着打鬥的一圈,人很多,根本就是混戰,然後就看到了譚宸和譚亦,童瞳一愣,眼睛睜大了幾分,然後笑了起來,她竟然不知道原來譚宸和譚亦還有這樣一面.
尹校醫很是奇怪童瞳的反應,她沒有厭惡,也沒有同情,當然也沒有出聲阻止什麼,反而是停下了腳步,和自己一樣站在一旁看着,面帶着蒼白的笑容,眼神卻非常的乾淨,帶着柔和,這讓尹校醫明白只怕她是認識這打鬥圈裡的孩子,可是除了譚宸和譚亦之外,其他孩子都只有捱打的份,而童瞳表情很是柔和,並沒有一點擔心,所以她認識的人是譚宸和譚亦。
譚亦並不是外表給人的優雅貴公子的模樣,打鬥的時候,嘴角帶着笑,可是出手去十分冷酷,而當看到童瞳的時,譚亦一愣,驚呼的開口,“媽咪!" 然後直接退出了打鬥圈快速的向着童瞳跑了過來,小臉上還有打鬥時的紅暈和汗水,看得出譚亦的身體還需要慢慢的訓練,並不如譚宸那般好,畢竟譚宸倒現在連呼吸節奏都沒有變一下,更沒有出汗.
聽到譚亦的聲音,譚宸也直接結束了打鬥,冷冷的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幾個被打的高年級的學生,雖然還是冷沉着一張臉,不過看向童瞳時目光卻格外的眷戀,帶看孺慕,“瞳."“出了一身汗,風一吹肯定要着涼.”童瞳目光裡滿是柔和的笑容,看着譚宸和譚亦,自己倒走了過去,準備將譚亦的外套給拿過來.被打的六七個四年級的學生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一年的小鬼給教訓了,這會看到童瞳來拿衣服,一旁的小姑娘紅了眼,憤怒加上羞惱讓她盯着童瞳的目光很是仇恨,然後猛然的撲了過去,用力的推向童瞳,而童瞳身後就是樓梯,如果被推上,只怕跌下去很是危險.
其實童瞳並沒有防備幾個孩子,即使剛剛他們才和譚宸和譚亦打架了,畢竟是孩子,而且譚宸和譚亦的身手童瞳也知道,小姑娘撲過來的時候,動作太突然,而童瞳剛好彎着腰拿衣服,身體本能的一個反扭,快速的避讓開.
可是再伸過手來抓小姑娘時卻已經來不及了,畢竟她的身體還沒有痊癒,每天其實都非常的虛弱,可是這種虛弱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因爲腦部的損害造成的,所以這也導致了童瞳出手速度慢了幾分,小姑娘因爲撲空啊的一聲尖叫,讓童瞳頭劇烈的痛了起來,根本來不及將人抓住,只能看着小姑娘直接向着樓梯跌了過去。
“媽咪.”譚亦臉色一變,今天童瞳來接他們放學,譚亦高興的不得了,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喜悅的光芒,讓尹校醫都感覺這纔是七歲的孩子,纔是一年級的小學生,譚亦太老陳世故了,可是此刻,看到童瞳難受的皺着眉頭,譚亦表情陡然之間一變,這幾天在家裡,不需要譚驥炎告誡,譚宸和譚亦都知道童瞳還沒有痊癒,聲音太大都會讓她難受的厲害,而剛剛小姑娘不但惡毒的要將童瞳給推下樓不說,那一聲尖銳的叫聲更會讓童瞳承受不住.譚亦只是變了臉色,譚宸的表情就陰冷駭人了,七歲的孩子,那一雙眼肅殺而冷酷,渾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意,直接向着童瞳衝了過來,冷酷的氣勢讓四年級鬧事的學生都被震懾住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童瞳頭一陣一陣的暈眩,那一聲尖叫聲,如同是刺耳的電波一般不停的在腦海裡迴響着,讓童瞳明白自己還是託大了,原本一起已經好了很多,可是身體還是這麼虛弱,“去叫老師過來送那孩子去醫院."“我是校醫,你們幾個還不去辦公室找老師過來.”尹校醫也是沒有料到這一突發事故,畢竟當譚亦那一聲媽咪喊出口時,尹校醫着實傻了,畢竟童瞳看起來太年輕,蒼白的臉,瘦弱的模樣,披散着黑髮,目光乾淨而柔和,看起來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至多二十一二歲而已,可是譚宸和譚亦已經七歲了,他們的媽媽,尹校醫感覺怎麼也該三十來歲的女人,而童瞳實在不像是當媽媽的人.
小姑娘摔的挺重,頭上磕了一個大口子,鮮血不止,畢竟她撲童瞳的時候力氣太大,所以撲空之後,自己摔下去的力度也就很大了,不過還好是孩子,骨頭軟,尹校醫快速的檢查了一下,雖然摔的魚青臉腫,頭上也是流血不止,不過腿雖然摔倒了,但是斷口應該很整齊,所以好好調養應該沒有問題,可是畢竟是傷,小姑娘哭嚎着,渾身冒着冷汗,一手的鮮血,估計也是被嚇的夠嗆.
“瞳,回家.”譚宸看着童瞳難受的皺着眉頭,狠狠的看了一眼樓梯下不停哭喊尖叫的小姑娘,快速的穿好了衣服,拿起了書包,要將童瞳帶回去,太吵了,瞳會受不了的.
譚亦也是穿好了衣服,背上了書包,不過倒是拿出手機快速的打了個電話給譚驥炎,沒有人接,譚亦想了想就打給了顧凜墨,譚驥炎和關曜經常有公務在身,手機有時候被設置成震動,不過顧凜墨倒是手機一直都在身邊,對兩個孩子而言,出事了,不管找誰都可以,而譚亦沒有找關曜,也沒有找沐放,而是找了顧凜墨,多少也是存了點小心思,雖然小姑娘摔的很重,可是如果不是她惡毒要推到童瞳,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不行,送孩子去醫院,醫生,我開車過來的.”童瞳對着譚宸和譚亦搖搖頭,示意他們不用擔心自己,忍受着頭痛,對着樓下的尹校醫開口.“那好,我立刻將人抱過來.”尹校醫一開始是誠口要看看譚宸和譚亦的身手,可是哪知道會發生意外,畢竟他也是醫生,知道小姑娘痛的受不了了,要儘快送到醫院去.
童瞳決定了,所以譚宸和譚亦也沒有多說什麼,跟着童瞳一起快速的下摟,只是看向小姑娘的表情依舊很是不悅,尤其是譚宸,冷冷的眼神很是嚇人.汽車後座上,當童瞳將油門加到底,即使是擁堵時間 裡,可是汽車卻快速的飛馳在車道上,速度之快,讓尹校醫忽然感覺果真是譚宸和譚亦的媽媽,這車速絕對可以去飆車了,只是看着一旁譚亦冷冰冷的模樣,尹校醫對譚亦多少有些瞭解,看得出他們兩個還在意童瞳,再聯想到童瞳那蒼白的臉,多少明白過來,估計是心疼自己病弱的媽媽,所以纔會臉色這麼難看.
醫院很快就到了,小姑娘也立刻被送去了手術室,童瞳臉色蒼白着,尹校醫自然也是自己去辦理一些手續,而幾個高年級的學生也找到了老師,老師通知了小姑娘的父母,這會也向着醫院趕了過來.
雖然小姑娘摔的很重,不過尹校醫初步檢查了,最嚴重的是腿,傷筋動骨一百天,必須要好好養着,頭上的傷口只是被磕了一個口子,看起來嚇人,不過並不是很嚴重,這邊樓上樓下跑着辦好了手續,再過來手術室這邊時卻已經是一片噪雜和混亂.
譚宸和譚亦憤怒的盯着眼前的十多個打手,他們雖然氣勢十足,可是這些打手保鏢哪裡會將兩個孩子看在眼裡,而貴婦聲音更是一波高於一波的尖叫着,讓譚宸和譚亦怒紅了眼,擔心童瞳受不了這樣的噪雜。
頭很痛,童瞳臉色更加的蒼白,不管小姑娘之前如何惡毒,畢竟還是個孩子,童瞳也理解眼前貴婦那尖叫辱罵的激烈情緒,畢竟如果是譚宸和譚亦出事了,童瞳絕對不是罵上幾句這麼簡單,可是太吵,童瞳感覺頭痛的難受.
“這位家長,你冷靜一點,孩子孩子裡面搶救,有什麼事情等孩子出來了再說.”尹校醫快速的擠了進來,一看童瞳臉色蒼白,皺着眉頭,而眼前的穿着皮草的貴婦氣勢兇狠,理智和情感上都偏向了童瞳.
“我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讓你們償命!”貴婦放着狠話,怒不可遏的盯着童瞳,當看到譚宸和譚亦時,貴婦一愣,立刻想起之前醫院的一幕,剎那,一蹦多高的跳了起來,“就是你們這兩個小混蛋害的我女兒是不是?給我打斷他們的腿!"一旁的打手和保鏢都是馬家的,貴婦接到電話聽說女兒被人推下樓梯出事了,立刻讓保鏢跟了過來,這會看到譚宸和譚亦更是怒火直冒,“打死了都沒有關係,我有的是錢,不差錢,給我動!"而這些打手自然是聽從貴婦的話,尹校醫臉色一變,快速的將譚宸和譚亦給護到了身後,事情經過尹校醫是看見了,不管家長多麼生氣憤怒,但是對孩子動手,尹校醫眼神冰冷的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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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仗勢欺人
譚宸和譚亦都知道尹校醫的身手,這邊這麼混亂,看到童瞳臉色更加蒼白,譚宸和譚亦對望一眼,這一次不管童瞳的決定,兩個孩子都要將童瞳帶走了,而童瞳也沒有再堅持留下來,至於事情最後怎麼善後,也準備留給譚驥炎來處理了,太吵,童瞳頭痛的難以承受了.
“瞳,我們走.”譚宸和譚亦一人一邊握着童瞳的手,直接趁着混亂要離開,一旁尹校醫擋住來勢洶洶的打手,看着離開的譚宸和譚亦,俊美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這兩個小鬼還真是夠狠的,就將自己給丟在這裡面對這羣人了.
“想逃走,沒有那麼容易!”貴婦一看童瞳和譚宸、譚亦準備離開,立刻再次尖叫起來,“你們給我過去,不留下他們一條腿,今天這事不能善了,出了事,沒有關係,我有的是錢,死一個孩子不過五六十萬,我們馬家最不差的就是錢了!"隨着氣勢洶洶的喊叫聲,貴婦一把將最外圍的兩個打手用力的向着童瞳和譚宸、譚亦那邊推了過去,叫囂着,“給我打斷他們的腿," 兩個打手隨即也直接躥了過去,表情毒辣而兇殘,正被大部分打手包圍的尹校醫臉色陡然之間一變,狹長的丹鳳眼裡寒光凌厲,可是雖然眼前的打手只是普通人,但是勝在人多,層層圍着,竟然讓尹校醫一時之間無法擺脫這些人,眼睜睜的看着兩個打手向着童瞳和兩個孩子衝了過去.“媽咪,我們來就行.”譚亦優雅的笑着,七歲的孩子,英俊白皙的小臉,黑黑的短髮,看起來優雅如同貴公子,之前散打和搏擊的對手都是教官,所以譚亦絲毫不害怕眼前兩個打手,和譚宸對望一眼,兩個孩子將書包放了下來,直接迎戰過去,保護十足的將童瞳護在他們的身後,不讓其他人靠近半分.喲,這兩個小鬼竟然還懂得藏拙!尹校醫出手也狠了幾分,被他打中的打手再沒有了回擊的力氣,而看到譚宸和譚亦再次動手,尹校醫玩味的笑了起來,之前在學校裡面對那幾個高年級的學生,這兩個孩子只怕用了不到六成的功力,而此刻面對眼前兩個打手,那出手的速度,攻擊的精準度,若不是場合不對,尹校醫都要忍不住的吹一聲口峭,讚賞幾分。
即使面對成人,譚宸和譚亦也是絲毫不懼怕,想來他們之前的對手應該也都是大人,否則兩個孩子的玫擊怎麼如此的精準,即使有身高上的差異,但是譚宸和譚亦似乎已經練習過千百次一樣,出手精準,讓兩個打手只有被捱打的份.
這邊一鬧起來,醫院的保安也都快速的上來了,貴婦雖然看起來是受害者,但是帶這麼多打手到醫院裡,而且看着譚宸和譚亦那小模樣,一個冷漠,一個優雅,醫院的一個主任醫生也是火眼晶晶,怎麼看這兩個孩子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且還是哥倆,在北京這樣的地方,能生兩個孩子的人家那必定是非富即貴。
“好了,這裡是醫院,要打架鬧事去大街上,不行去派出所也行!”主任醫生冷聲的開口,讓保安將貴婦這邊的打手都隔絕開來,又看了看童瞳,雖然沒有眼前貴婦的貴氣,身上也沒有什麼首飾,但是這個社會上還有一個名詞叫做低調的奢華,童瞳看起來普普通通,衣着簡約舒適,但是那份淺淡優雅的氣息,柔和而寧靜,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家,更不像是兩個孩子的媽,所以主任醫生不管是從理智上還是情感上都偏袒了童瞳這邊.
“哼,將我家寶貝女兒推下了樓梯,現在想跑,沒有那麼容易!”貴婦也不敢真的在醫院胡鬧,這會趾高氣昂的開口,憤怒的目光陰毒的盯着童瞳母子三人,“今天這事不圓滿解決了,誰也不要想離開,"“媽咪,你難受嗎?我們先回去。”譚亦回頭擔心的看着臉色過於蒼白的童瞳,心裡頭有着自責和內疚,如果不是自己和哥和其他人打架,也不會連累媽咪在這裡受罪,譚亦皺了皺小眉頭,滿臉的擔心和不安.
“想走?我告訴你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貴婦一聽到譚亦的話,再次尖叫起來,氣勢洶洶的要衝過來撒潑,只是四周的保安將人給擋住了,讓貴婦憤怒的擺出潑婦罵街的姿勢,一手指着童瞳,態度極其的囂張蠻橫,“敢跑,你們敢走出醫院一步試試看!我家寶貝女兒還沒有從手術室裡出來,你們還敢跑!"“閉嘴!”譚宸冷聲斥責着,暗黑的眼睛裡進發出凌厲的寒光,警告的看了一眼叫嚷的貴婦,直到她有些懼怕的閉上了嘴,這纔看向童瞳,語調堅定,“瞳,回家."尹校醫看童瞳臉色的確過於蒼白,而且看起來很是不舒服,只當童瞳身體孱弱,這會也開口,“要不你帶譚宸和譚亦先回去,我在這裡就行." “麻煩了.”童瞳也不想留下來,太吵,頭痛的厲害,看着又叫囂的貴婦,童瞳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皮夫,然後拿出一張銀行卡,是建設銀行的卡,不是普通的銀行卡,也不是一般的貴賓金卡,這是一張黑金色的銀行卡,讓尹校醫都怔了一下,若不是銀行卡上建設銀行幾個字,尹校醫都不知道銀行竟然還發行這樣的銀行卡,看起來太高級了.
“上面有錢,密碼是… … ”童瞳將密碼告訴了尹校醫,畢竟事情也是牽扯到了譚宸和譚亦,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醫療費什麼的童瞳還是需要出的.“行,這裡就交給我.”尹校醫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接過卡,目光掃了一眼,銀行卡背面的簽名處是古體的譚童兩個字,譚應該是裡譚宸和譚亦父親的姓,那麼童應該是他們母親的姓了,譚?尹校醫怔了一下,畢竟在北京沒有人不知道軍區譚家的.
這邊童瞳和兩個孩子剛要走,走廊上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只見一個矮胖的男人帶着眼鏡,挺着啤酒肚,咚咚的跑了過來,跑的太急,氣喘吁吁的,看起來很是擔心,一看到貴婦,立刻眼睛一亮,“馬伕人,真是抱歉,真的抱歉,我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一接到電話我立刻就趕過來了,不知道令媛怎麼樣了?"“趙主任你來的正好,沒有看見行兇者現在還要逃了,你們學校怎麼回事?當初我們馬家可是捐了不少錢,結果呢?學校的學生都是什麼素質,還有學校不是標榜貴族學校嗎?怎麼什麼樣的孩子都能進來,也不看看家長都是些什麼人!”貴婦看到諂媚的趙主任,冷冷的譏諷着,氣勢高昂,直接用眼角看人.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是我們學校的失誤,馬伕人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一定會有一個讓您滿意的結果.”趙主任連連陪着不是,不停的道歉着,態度諂媚到了極點,可是當轉過頭看向童瞳三人時,表情倏地一下就變了,冷着臉,擺出了官架子.
“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怎麼能將同學推下樓梯?還有,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們這是要去哪裡,一點不知道責任心嗎?”身爲教導主任,趙主任訓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因爲和教委有點關係,所以才進了學校,給學校也拉了不少贊助費,所以在學校裡也有一點的地位.
“好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馬伕人道歉.”趙主任來之前特意瞭解了一下,發現譚宸和譚亦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所以這會自然是一點都不留情面,看了一眼童瞳,雖然有些.涼詫她的年輕,但是如今安撫好馬家纔是最重要的,否則明年的贊助費就黃了,“身爲家長,你的素質呢?家長沒有素質,孩子都是以你們父母爲榜樣的,你讓孩子以後如何在學校裡和同學相處?"“主任,這件事和譚宸和譚亦沒有關係,是馬玲玲同學自己摔下樓梯的.”尹校醫冷冷的挑着丹鳳眼看着耀武揚威的趙主任,冷笑一聲,“雖然說馬玲玲同學現在還在手術室裡,但是我親眼看見是她要推別人,結果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在場的其他同學都目擊了事情的經過,所以論起來,這件事和其他人是沒有關係的."“尹校醫,你這是在刻意激化雙方之間的矛盾嗎?爲什麼我剛剛從學生那裡瞭解到的情況和你說的恰恰相反呢?”趙主任臉色不悅的板了起來,對待尹校醫那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毫不客氣的訓斥着,“你是校醫,不是校領導,這件事由我全權處理,你在這裡越俎代庖算什麼?你要是不想幹了,我可以就地給你免職!"“媽咪,這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譚亦對上童瞳不解的目光,立刻懂事的向着童瞳解釋着趙主任的身份,“那個是尹校醫,是我的朋友,醫術很好."“不帶班吧?”童瞳能感覺得出尹校醫對譚宸和譚亦的維護,不過看着明明不到尹校醫肩膀高,但是昂着頭,唾沫直飛,罵的喋喋不休的趙主任,如果他是老師的話,童瞳都要考慮是不是給兩個孩子換個學校.
“不帶班,就是教導主任,不教我們,所以媽咪不用擔心我和哥會被誤人子弟的老師給教壞了。”譚亦笑了笑,聲音說的有點大,清楚的傳到了趙主任的耳朵裡,氣的趙主任臉色鐵青,扭曲着表情,終於放過了尹校醫,轉過身來準備對譚亦開罵.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做錯事了還不知道悔改! 我看學校就不應該招收你們這些下等人,簡直侮辱了我們學校的校風,是我們學校的恥辱,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打架傷人,長大了,你們這樣的也就是吃牢飯的貨!”趙主任罵起來人的確是一套一套的,譚亦不知道悔改不說,還反過來譏諷自己,這讓趙主任扭曲着臉,要不是公衆場合,估計都要動手動腳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譚宸和譚亦做錯事了?不要給臉不要臉!”童瞳一開始就一直在忍受着四周噪雜聲帶來的痛苦,這會聽着趙主任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喋喋不休的罵着,還用看垃圾一把的眼神看着譚宸和譚亦,話說的也難聽,童瞳蒼白的臉也冷了下來,清澈的目光裡視線冰冷無比,“那個馬玲玲糾集了高年級的學生想要圍毆譚宸和譚亦,技不如人,自己摔了,我們不追究責任那是看在對方也是個孩子的面,不要得寸進尺!"“技不如人?這是當家長該說的話嗎?學校比的是成績,是素質,不是打架鬥毆,果真什麼樣的家長就生出什麼樣的兒子!”趙主任被童瞳給罵的一愣一愣的,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趙主任是知道的,可是自然是要偏袒馬家的,更何況馬玲玲還在手術誰裡,這會抓着童瞳話裡這一句技不如人,趙主任就感覺是抓住了童瞳的小辮子,借題發揮着,按照你的說法,那是不是今天馬家這些人將這兩個打架鬥毆的壞學生給打死打殘了,那也是他們技不如人?" “你以爲他們有這本事?”童瞳冷笑一聲,她從醫院回來之後,臉色一直不好,頭一直痛着,但是身體並沒有太大的損傷,只是因爲頭痛纔會導致童瞳看起來很是虛弱,臉色又帶着病弱的蒼白,所以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可是這不表示童瞳會將眼前幾個馬家的打手放在眼裡.
“好啊,這話可是你說的,大家都聽見了,今天就算打死打殘了,那也是你們技不如人!”貴婦和趙主任一樣,如同抓住了童瞳的把柄一樣,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然後手一揮,讓四周的打手再次對童瞳他們動手.
雖然保安一直都在這裡,剛剛聽到趙主任那些混賬話,也都是聽的一愣一愣的,畢竟大家一聽,多少也聽出了一點實事來,不過是一家有錢,一家沒錢,有錢的人家孩子帶頭去打人,結果技不如人自己摔了,反過來要誣陷被害者,這會打手突然又向着童瞳他們衝過來,幾個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童瞳從一開始其實就在忍讓着,畢竟不管如何,馬玲玲這會還在手術室,所以貴婦的挑釁和辱罵,童瞳也都算了,沒有計較什麼,可是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童瞳退一步,對方就進一步,甚至是得寸進尺,得理不饒人一般的糾纏不休.
六七個打手突然一窩蜂的向着童瞳和譚宸、譚亦衝了過來,氣勢兇狠,看看起來真的有些怕人,尹校醫一直注意着局面,這邊打手一動手,尹校醫剛要出手,可是童瞳清瘦的身影卻陡然之間一個上前,速度之快,讓尹校醫只感覺眼前綠色的身影一閃,快的如同勁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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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實驗基地被帶回軍區醫院,童瞳一直都承受着實驗後遺症帶來的痛苦,頭痛的厲害,可是爲了不讓譚驥炎父子三人擔心和內疚,童瞳一直都在壓抑隱忍着,每每都露出蒼白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很好,在一點一點的痊癒,可是此刻,童瞳身上的負面情緒難得暴露出來了.
誰也沒有看清楚童瞳是怎麼動手的,她出手太快,看起來明明是那麼纖弱蒼白的一個人,可是出手的速度和力度,是尹校醫這樣的高手都無法比擬的.速度和力度竟然提升了很多?童瞳出手之後就感覺不對勁了,她的身手童瞳自己明白,因爲換了一個身體,所以童瞳目前的實力大概是以前在行動組的八成九成左右,可是剛剛一出手,似乎有一股氣力從經脈裡膨脹而出,讓幾個被童瞳打飛的打手直接摔了出去,哎喲一兩聲的還算不錯,有四個直接就昏了過去,倒在地上沒有了反應,這讓童瞳震驚的愣住了,難道這就是當初注射的藥劑帶來的效果,讓許煦那樣的普通人成爲了高手,而自己的身手也是更上一層樓了.
手術室這邊死一般的安靜,尹校醫要出手的動作僵硬的收了回來,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兩米之外的童瞳,還是那纖座的身影,墨綠色的毛呢大衣之下,披散着黑色的頭髮,看起來屬弱,走廊白亮的燈光之下,一張精緻纖細的臉更是蒼白,可是再看着地上六七個打手,直接四個昏了過去,這樣的速度和力度,尹校醫傻眼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瞳,這是她動的手?
趙主任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瞪大一雙死魚眼,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主要是童瞳出手的效果太過於震撼,畢竟童瞳那麼瘦弱的人,誰也沒有看見她是如何出手的,就看見之前六七個打手直接昏厥在地上,沒有昏的幾個,也是痛的半天連一句痛苦的呻吟聲都發不出。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果真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一家都是流氓!”貴婦終於反應過來,憤怒的尖叫着,對於只會沒事打打牌,喝喝茶,去買衣服首飾的貴婦而言,她其實並不知道什麼樣的叫做高手,只當童瞳是練過的,也當馬家的這些打手太沒用,平日裡就知道吃喝鏢賭,所以纔會被一個女人給打趴下了.
“馬伕人,你不用怕,我立刻就報警,這樣的學生我們學校是絕對不會收的,只怕沒有一所學校會願意招收這樣的壞學生!”趙主任也回過神來,.懼怕的看了一眼童瞳,隨後要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趙主任也擔心惹怒了童瞳,然後自己也會被暴打一頓,所以那握着手機的手不停的顫抖着,嚇得夠嗆。“中國實行的是九年制義務教育,所以不管如何,我們都會上學的,教導主任.”譚亦嗤笑一聲,看着臉色清白扭曲的趙主任.
瞳?譚宸向着童瞳走了過去,以前譚宸也看過童瞳動手,可是這一次,譚宸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回想着,譚宸這才感覺童瞳的速度太快了,比起之前第一次在森林裡遇到童瞳時,那速度更加的快,而且力度也很大,童瞳即使出手,也會有分寸的,可是地上四個昏厥的打手,譚宸知道他們肯定是傷的不輕,不由擔心的握住童瞳依舊冰涼的手,瞳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對上譚宸擔心不安的目光,童瞳收回思緒,對着譚宸溫柔的笑了笑,握住了他暖洋洋的小手,心裡頭劃過一絲不安,藥劑發揮了作用,可是許煦被注射藥劑的副作用就是生命並不能長久,那麼自己呢?童瞳目光裡快速的閃過惶恐之色,只是隨後又被壓抑了下來。這邊趙主任也精明,他知道即使報警,那也是普通的民警過來,沒有什麼作用,所以他打的電話是自己的一個朋友,如今在公安局裡也混到了副政委的職位,把清況大致的說了一下,特意說明了馬家的富裕,只要將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他們的好處,十來萬的那是小意思.
譚亦之前打了電話給顧凜墨,若是平日裡,顧凜墨也自己過來了,可是他畢竟是顧家的家主,事情也很多,只當是小孩子之間出了點問題,而且接譚宸和譚亦上學放學的司機也是從特種部隊退下來的,以前在任務裡傷了腿,所以不適合待在部隊裡了,童嘯幫忙直接讓人充當了兩個孩子的司機,平日裡也教導一些他們野外求生訓練的東西,所以顧凜墨也就大意了,只讓自己的手下吳森直接過去接譚宸和譚亦,順便看看出了什麼事,自己就沒有過來了.吳森是顧凜墨最信任的下屬之一,北方人,長得魁梧,黝黑的臉,看起來就是一臉的兇相,十足的黑社會,估計走出去都能嚇哭小孩子,而吳森急匆匆的來到醫院時,趙主任的援兵也快過來了.
“童小姐,怎麼回事?”吳森對童瞳那可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當初童瞳偶遇顧凜墨的時候,吳森倒是非常戒備童瞳,顧家是黑幫,雖然已經是黑幫老大,但是仇敵也多,童瞳和顧凜墨偶遇的次數太多,讓吳森也將童瞳當成了敵人,可是一動手,吳森這個粗獷的北方大漢當場就差一點嚇掉了下巴,那是真正的高手,再後來,十一和顧凜墨在一起,吳森等人再次見到了童瞳她們的身手,自此就明白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沒什麼,一點小糾紛.”童瞳微笑的開口,心思還沉浸在自己那突然增長的力度和速度上,童瞳原本想要告訴譚驥炎,可是心裡頭卻有些不安,如果自己也和許煦一樣,如果真的活不長,童瞳冰涼的手承受不住的顫抖了幾下.
雖然童瞳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吳森畢竟是道上混的人,看了看貴婦這邊的架勢就知道是恃強凌弱,只可惜欺負錯了人,在北京城這地方,黑白兩道,軍政商三界只怕都沒有誰敢和童小姐過不去.
“招子放亮一點,不該得罪的人不要得罪了,否則擔心哪天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吳森走上前來,帶着幾分悍匪的痞氣,冷聲的丟出威脅的話,目光從貴婦還有趙主任,包括一旁衆多的打手臉上掃過,冷哼一聲,佔着有錢,就出來耀武揚威,也不看看是在什麼地方,北京這低頭隨便碰到一個人都可能是皇親國戚.
貴婦臉色白了又白,吳森和他身後那三個黑色西裝的大漢氣場太強,戴着墨鏡,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混黑社會的,尤其一個人臉上還有一道傷疤,娛蛤一般盤踞在臉頰上,再加上那份匪氣,貴婦身體瑟縮着退到了打手的後面.
“光天化日之下,黑社會也敢這麼囂張霸道嗎?也不看看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就在吳森以爲自己恐嚇的目的達到的時候,突然,一道不屑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正是趙主任幫來的援兵到了.
曾政委是公安局副政委,之前和趙主任在教委的親戚,還有趙主任一起在飯局上認識了,都是一路貨色,吃過幾次飯,喝過幾次酒,之後去唱K ,曾政委和這些娛樂城都非常熟悉,所以過去的話,自然會給他幾分面子,一來二去也就這麼熟悉了,曾政委的女兒考大學讓趙主任的親戚幫了忙,這不也就成了一條船上的人了.
本來今天這小事,曾政委完全是不用過來的,他怎麼說也是一個副政委,可是趙主任報出了馬家的名頭,曾政委也聽過,所以這才親自過來一趟,到時候不單單是好處,也算是拉上了關係。
“曾政委你來的正好,你看看,現在這些學生家長都是什麼素質,竟然還敢帶着黑社會來醫院鬧事.”趙主任立刻有了底氣,快速而殷勤的迎了上去,隨後又諂媚的對着貴婦開口,“馬伕人你完全不用擔心,不要懼怕黑社會的勢力!"“原來是吳先生.”曾政委也是一驚,沒有想到在這裡看到吳森,之前和吳森也算是有過節,顧家是黑幫,在曾政委看來那是自然巴結着當官的當警察的,可是哪裡知道上一次曾政委帶人去KTV,臨走的時候直接掛賬,說掛賬其實也就是仗着身份不給錢,一般人知道曾政委的身份自然不會追究什麼。可是顧家的這一家KTV是正正當當的行業,當天吳森心情不好,看不慣曾政委那副當官的嘴臉,掛賬那是不可能的,曾政委當場被下了面子,氣的臉色鐵青,之後自然是以權謀私的來查處這個地方,只可惜他是一個公安局的副政委,根本不知道水有多深,更不用說這家店根本沒有什麼問題.一次兩次顧家都沒有在意,可是曾政委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鬧的愈發的厲害,最後店裡的店長沒有辦法這才上報上去,之後是吳森出面解決的事情,畢竟事情高也算是因爲他而發生的,曾政委也被局長給訓了一頓,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來了.
吳森皺了一下眉頭,只感覺自己和眼前這個姓曾的絕對是八字不合,遇到一次倒黴一次,上一次KTV 的事情大哥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吳森也是有幾分自責,而今天原本是來給童小姐解決事情的,可是卻又碰到姓曾的.
“醫院可是公共場合,你們涉嫌妨害公共安全,都和我回局裡一趟.”曾政委冷笑的開口,尖嘴猴腮的臉上是小人得志的猖狂,對着身後的兩個警察開口命令着,之前是沒有辦法找姓吳的報仇,如今犯到自己手裡,那就算是他倒黴了.
“童小姐?”吳森自己倒無所謂,即使被抓到了公安局裡,那也是走個過場,更何況他今天更是什麼都沒有做,可是卻將童瞳給牽扯進來了,吳森心裡頭過意不去.
“還愣着做什麼,這幾個一起帶回去調查,馬伕人令媛的情況如何?”曾政委看了一眼童瞳和兩個孩子,大手一揮也決定了他們的去處.“我家寶貝女兒如果有什麼情況,我會請律師的,雖然孩子不大,可是這是家長的責任,家長監護不到位,那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貴婦拉了拉身上昂貴的皮草,又恢復了之前耀武揚威的氣勢,不屑的看了一眼童瞳和兩個孩子,“不要以爲我們不懂法,趙主任我說的沒有錯吧?" “是,雖然兩個學生是來成年人,但是這件事情節如此惡劣,他們的父母也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趙主任立刻接上話來,諂媚的笑着,附和着貴婦的話.
童瞳原本只是來接譚宸和譚亦放學回去,哪裡知道竟然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來,而且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變化,童瞳也沒有心思在這裡折騰了,直接拿出手機撥打了譚驥炎的電話,譚驥炎在開會,接手機的是人于靖.
“童小姐把電話給曾政委,我來和他說.”于靖一聽事情的經過,就知道是小事,而且責任完全不在譚宸和譚亦身上,再想到譚驥炎這幾天雖然不再是憂心忡忡,可是到點就下班回去陪身體不適的童瞳,讓于靖已經加班了不少天,心情也正憋屈着,這會再碰到這麼不長眼的人,于靖在曾政委接過電話之後,聲音顯得危險十足.
“曾副政委,你要帶去公安局的人是譚副市長的夫人和兩位公子,而譚副市長現在正在大會堂開會,有什麼情況你可以和我說,我是于靖,譚副市長的行政秘書.”陰測測的聲音通過手機信號傳了過來,于靖只感覺這年頭不長眼的人太多了,能當上公安局副政委多少也算是個官了,怎麼就一點眼色都沒有,看童小姐和兩位小少爺的氣勢,那能是普通人嗎?于靖直搖頭,果真這些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曾政委呆愣愣的聽着手機裡的聲音,那一句譚副市長正在大會堂開會,讓曾政委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然後剛想要說什麼道歉的話,手機卻已經被掛斷了,曾政委驚恐的看了一眼童瞳,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雙手捧着手機遞到了童瞳面前,“這絕對是誤會,譚夫人,請多見諒,我沒有了解清楚情況。。。。。。”
“譚宸、譚亦,回去了.”童瞳拿過手機,懶得看點頭哈腰的曾政委,直接對着兩個孩子開口,和一旁的尹校醫點頭致意着,這才帶着滿腹心事離開,吳森也隨即跟了過去,他倒是明白曾政委突然改變的態度,也不看看得罪的是什麼人,也是童小姐性子好,從來沒有官架子,否則這個姓曾的算是官位做到頭了.
“曾政委,這?”趙主任錯愕的不看着離開的童瞳等人,不解的將目光看向曾政委,剛剛那一通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 … 你,你他媽的害死我了!”曾政委轉過身來,直接將火氣撒到了趙主任身上,怒不可遏着,“你知道那是誰嗎?譚市長現在在大會堂開會,你讓我去抓譚市長的夫人和孩子,姓趙的,我他媽的掘了你家老祖墳了!"發了一通火,曾政委帶着身後的警察也直接離開了,渾身嚇的直冒冷汗,幸好,幸好還沒有出大事,只是鬧騰了一下,譚副市長應該不會怪責到自己頭上吧!
餘下的人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倒是尹校醫笑了起來,鄙視的目光看着臉色蒼白的趙主任和貴婦,這一次是提到鐵板了,修長的手指晃動着手上的黑金卡,狼然一笑,“不知道手術費還需要譚宸和譚亦家來支付嗎?"“不用,不用了,我們自己出錢,自己出錢!”貴婦猛地回過神來,看着尹校醫手裡的銀行卡,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童瞳開車帶着譚宸和譚亦回到了西湖苑,吳森一路送了過來,到大門口的時候這才折返回去,秦清正在大廳裡帶着糖果,看到童瞳回來了,這才放下心來.
“我去洗個澡,有點累.”心裡頭一直掛念着自己突然增長的力量和速度,童瞳笑着對看秦清開口,看着睜大着一雙烏黑眼睛的糖果,白白的小臉,粉嘟嘟的小嘴巴,童瞳心裡頭突然一陣難受,如果自己真的有什麼不要,那麼糖果要怎麼辦?
糖果很乖巧,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即使醒着,幾乎都聽不到她哭,可是當童瞳將糖果抱在懷抱裡,然後輕輕的抖了抖時,糖果眼睛似乎亮了幾分,呀呀的叫了起來,很是歡快,小臉上甚至還能看見笑容,揮舞着肉呼呼的小拳頭,看得出很喜歡童瞳身上的氣息。
譚宸和譚亦也都高興的湊了過來,兩個孩子很是喜歡這個乖巧的小妹妹,譚亦更是高興的撫着糖果的小臉,“糖果,會笑了?"“不能戳,戳着以後糖果會流口水.”童瞳也是高興的開口,阻止了譚亦的小動作,糖果越來越白了,粉嫩嫩的一團,這讓童瞳感覺喝豆漿果真還是比較有用的,“秦清,你沒有看見糖果纔出生的時候,那根本就是紅彤彤的猴子,皺巴巴的."“我抱着,你不要太累了.”秦清其實很佩服童瞳,那樣的情況之下,卻一直保證着糖果的安全,若是自己,秦清都不一定能做到童瞳這樣.“我去洗澡,一會下來做飯.”童瞳笑了笑,將糖果放到了秦清的懷抱裡,而剛剛正高興的糖果也收了笑容,眨巴着眼睛,似乎有點失望離開了讓她安心的氣息。
譚宸和譚亦都知道童瞳身體沒有痊癒,所以也都不會黏着童瞳,看着童瞳上樓,在一旁逗弄着糖果,童瞳走在樓梯上,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失去,清澈如水的目光黯淡了幾分,攥緊着手,一步一步向着樓上走了過去,心裡頭的不安慢慢的擴大着.臥房裡,童瞳猶豫了一下,沒有撥通譚驥炎的電話,而是轉而撥打了歐陽明的電話,“歐陽叔叔,是我,小瞳."“小瞳,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電話另一頭歐陽明聲音立刻嚴肅起來,帶着幾分關切的擔心,“頭還痛嗎?"“歐陽叔叔,身體化驗都沒有問題嗎?”童瞳猶豫的開口,抓住手機的手用力了幾分,“我以前聽許煦說,他的身體可能活不了幾年。”“小瞳不用擔心,你的身體沒有這方面的問題,許煦我已經給他做過了檢查,細胞分裂的速度比正常人快,我想他的力量也是因爲藥物而得來的,所以身體機能被破壞了,可是小瞳的一切身體檢查都非常健康,你不用多想,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的頭痛,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立刻告訴我,來醫院檢查.
歐陽明這段時間都撲在童瞳的身體上,所有手邊的工作都放了下來,就是擔心童瞳會出問題,不過結果幸好都非常好,而且童瞳的腦電波也在慢慢的平緩下來,腦細胞活動也快要恢復到正常水平了.
338相親相愛
譚驥炎下班回來時,譚宸和譚亦正在客廳裡看着睡在搖籃裡的糖果,糖果睡的很熟,屋子裡開着暖氣,糖果白暫的小臉上熱出了紅撲撲的胭脂色,只是譚驥炎瞅着撅着小屁股的糖果,看向一旁的譚宸和譚亦,“糖果自己翻得?"三臥六坐九爬行,一般嬰兒要到三個月左右纔會有翻身側臥這些動作,可是看着撅着小屁股,還能看見白色尿不溼的糖果,譚驥炎揉了揉眉心,這難道是糖果快一個月以來唯一做的運動嗎?
對於糖果除了吃就是睡的懶惰行爲,譚驥炎已經不再發表任何意見了,連哭都懶得哭,有一次譚景御故意逗這個小侄女兒,拿着奶瓶子在糖果面前晃盪,結果糖果扁了扁嘴巴,和以前一樣,一旦扁嘴巴,自然就有奶喝,可是這一次小嘴巴扁了半天還是沒有喝到奶,糖果那烏黑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似乎在考慮是哭起來喝到奶划算一點,還是直接睡覺省事,最後估計是肚子也不太餓,糖果終於無視晃動的奶瓶子,閉看眼繼續睡,睡着了就不餓了.
“嗯,糖果喜歡趴着睡.”譚亦點了點頭,小手伸了過去,然後動作緩慢的將撅着屁股趴着睡的糖果給翻了個身,糖果太小,趴着睡容易造成呼吸不順暢,所以譚亦已經習慣給糖果翻身了.
似乎睡飽了,也感覺到自己睡覺的姿勢被人給換過來了,糖果嘟着粉色的小嘴巴,睫毛眨動了幾下,然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寶石般烏黑的眼珠子呆呆的看着譚亦湊近的俊美小臉,似乎已經認識了這個漂亮優雅的二哥,糖果毫不吝嗇的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着,然後就是一雙大手從腋下穿過,將糖果整個抱了起來.
硬硬的懷抱沒有嬰兒搖籃舒服,糖果依依呀呀的抗拒了幾聲,然後又嫌自己叫喚太累了,所以就安靜的任由譚驥炎抱着,被譚驥炎大手搖晃的抖動幾下之後,糖果打了個哈欠,眼角有淚水滾落下來,然後剛剛睜開不到幾分鐘的大眼睛再次想要閉上繼續睡.
譚驥炎哭笑不得的看着又準備睡覺的女兒,懶也要有個限度啊,糖果似乎除了喝奶睡覺,外加翻身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而且現在喝奶都是定時的,所以糖果連哭都不哭了,可是譚驥炎看着臂彎裡因爲被自己豎着抱起來而不能睡覺的女兒,這個不是乖巧安靜,分明就是懶啊.
咿呀咿呀,被抱着站着的姿勢不能睡覺,糖果不滿的揮舞着肉呼呼的小拳頭,因爲還太小,抗議幾聲之後,嘴巴里流出了口水,大眼睛氣呼呼的瞪着抱着自己的譚驥炎,繼續揮舞着包子般的小拳頭.
這邊譚宸看到糖果流口水,立刻拿過一旁棉質的小手帕給糖果擦着嘴角,而糖果抗議了幾聲嫌棄累就不再費力氣了,大眼睛瞅着不讓自己睡覺的譚驥炎,又轉向一旁給自己擦嘴巴的譚宸,皺着那幾乎看不見的小眉頭思考着,然後對着譚宸依依呀呀的叫了起來,小拳頭揮舞着,似乎要逃離譚驥炎的懷抱,讓譚宸來抱自己.
“你抱着糖果,我去看看小瞳.”譚驥炎峻冷的五官柔軟下來,在小糖果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纔將糖果放到了譚宸的懷抱裡,譚宸畢竟也只有七歲,只能橫抱着糖果,而感覺姿勢終於舒服了,糖果得意的笑了起來,又流出口水,然後心滿意足的在譚宸的懷抱裡繼續開始睡覺.
糖果該不會也是重生來的吧?譚驥炎看着糖果,無奈的搖搖頭,也不知道糖果這吃飽了就睡的性子像誰?難道比較像小御?譚驥炎向着樓上走了過去.譚驥炎進門時,童瞳剛好洗了澡出來,頭髮還是溼渡渡的,雖然被熱氣給薰紅了,可是那帶着倦累的小臉,還是讓譚驥炎心疼的厲害,他何嘗更不知道童瞳在人前都是裝作很有精神已經痊癒的模樣.
快步走了過去,拿過童瞳手裡的乾毛巾,譚驥炎將人環在懷抱裡,低沉的嗓音帶着溫柔繾綣,“難受嗎?”譚驥炎已經聽於靖大致說了一下在學校和醫院發生的事情,對譚驥炎而言,童瞳願意出去,願意接觸人羣是好的,因爲一般腦部受到傷害的人,更多的是習慣孤獨,習慣避開人羣和社會,譚驥炎雖然心疼童瞳,卻也希望她可以一點一點的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那麼累,只是頭還是有點痛而已.”童瞳輕笑着,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剛洗過澡,身上舒適了不少,譚驥炎的懷抱很暖很安全,好幾次午夜夢迴,從那黑暗的痛苦噩夢裡驚醒,童瞳都是靜靜的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一夜無眠,那種安心的感覺讓她眷戀,甚至不再害怕那黑暗的漩渦.
譚驥炎給童瞳慢慢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燈光之下,看着她閉上眼,依舊瘦削的臉頰,無聲的皺着眉頭,只是動作放的更加輕緩而溫柔.童瞳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眼皮漸漸的沉重起來,或許是感覺很舒適,或許是之前的好幾個夜晚,童瞳從噩夢裡驚醒之後都沒有再入睡,此刻睡意席捲而來,童瞳也就慢慢的進入到了睡夢之中,精神也鬆懈下來.
看着睡着的童瞳,譚驥炎峻冷的臉龐上這才浮現出心疼和自責,放毛巾丟到一旁,雙手抱着童瞳,就這麼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的舒服一點。畢竟不是在牀上,童瞳睡了不到半個小時,或許是精神上放鬆了,噩夢如同找到了機會一般,瘋狂的向着童瞳的腦海裡席捲而來,光怪陸離,黑暗之中,似乎有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童瞳的靈魂,骨子裡冒出來的寒冷讓童瞳渾身顫抖起來,臉色蒼白成一片,表情陡然之間轉爲了痛苦.“譚驥炎! ”猛的從黑暗裡驚醒過來,童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雙手緊緊的抱着譚驥炎的腰,背後都是冷汗,只是做夢,只是做夢而已.“沒事了,小瞳,沒事了.”譚驥炎根本沒有想到只是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童瞳就從噩夢裡驚醒,那麼晚上那麼長時間,小瞳是不是也是這樣驚醒?譚驥炎眼神黑沉下來,用力的抱緊懷抱裡拿骨瘦嶙峋的身體,太瘦,如同纖細的蘆葦杆一般,讓譚驥炎都擔心自己太過於用力就會讓她折斷,明明之前小瞳是那麼的生機富有活力,這都是自己的錯.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童瞳放緩了呼吸,將那噩夢帶來的痛苦和驚恐都驅散開,冰涼的小手撫上譚驥炎的臉,感覺到指尖之下譚驥炎繃勁的五官,瘦削了很多,眼下帶着濃重的黑眼圈,童瞳心疼的捧着譚驥炎的臉,冰涼的脣印上他的薄脣,低喃的安撫,“我沒事,不用擔心,譚驥炎。”若是以前童瞳這樣主動的親吻,譚驥炎必定會化身爲狼,可是此刻,更多的只是心酸,只是心疼,譚驥炎輕輕的在童瞳的脣上啄了兩下,就將人抱在懷抱裡,頭埋在了童瞳的肩窩處,壓抑下峻臉上痛苦的神色,如果可能,譚驥炎寧願這一切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沒有關係的.”從分開到如今,都快兩個月了,童瞳輕輕的握住譚驥炎溫暖的大手,臉上帶着笑容,似乎剛剛的噩夢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小手也撫上譚驥炎的背,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游移着.
譚驥炎身體緊繃着,並沒有迴應,只是抱着童瞳,有些猶豫的在她耳邊開口,“小瞳,不要勉強,等你身體好了之後再說.”即使譚驥炎真的很想,可是沒有什麼比童瞳的身體更重要。
童瞳笑了笑,臉色依舊蒼白,只是目光卻多了一抹神韻,雙手抱住譚驥炎的脖子,再次主動的吻上他的薄脣.一剎那,所有被壓抑的情慾似乎在身體裡激烈的炸裂開來,譚驥炎快速的回吻住童瞳冰涼的脣,雙手用力的抱着她纖弱而柔軟的身體.童瞳原本就懼怕寒冷,即使穿的再多,手腳也是冰涼,而此刻柔軟的大牀上,譚驥炎只感覺懷抱裡的童瞳如同冰涼的玉石一般,肌膚細膩而柔滑,只是卻涼的讓他心疼,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覆蓋下去,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童瞳冰涼的身體,想要點燃她身體裡的熱火.
童瞳並沒有被挑起情慾,只是安靜的閉着眼,呼吸微微的有點急促,譚驥炎心裡頭一痛,卻也沒有強求什麼,動作依舊溫柔而輕緩,直到彼此合二爲一。
沒有了以往房事時的激烈和瘋狂,譚驥炎很溫柔的動着精瘦的腰身,直到童瞳的呼吸變的有些沉重,失去了之前的節奏,而且臉上也慢慢的染上了紅霞,不再是那麼的虛弱而蒼白,譚驥炎這才放下心來,親吻着童瞳的脣,速度也慢慢的快了幾分,只是依舊壓制着,擔心會傷到童瞳.冰涼而僵硬的身體在譚驥炎細心而溫柔的動作之下也慢慢的舒展開,如同慢慢綻放的花朵,童瞳輕輕的抱着譚驥炎的脖子,只感覺一陣一陣的溫暖席捲而來,很舒服,尤其是譚驥炎那灼熱的身體,比起任何的棉被都要溫暖,讓童瞳身體裡的血液也似乎被溫暖了一樣,不再是那麼的冰涼,身體裡一度因爲寒冷而僵硬的器官也都漸漸的恢復過來,有了感覺.
“小瞳,難受嗎?”譚驥炎聲音帶着暗啞,呼吸有些沉重而急促,卻依舊顧慮着童瞳的身體,關切的詢問着.
“沒有。”童瞳笑了起來,依舊閉着眼,只是此刻腦海裡卻不是那樣冰冷可怕的黑暗,而是一陣一陣舒適的溫暖,譚驥炎的氣息似乎傳遞到了身體的每一處,讓童瞳表情輕柔的鬆緩下來,“我很好."一瞬間,譚驥炎突然感覺到莫名的感動,動作也激烈了幾分,用力的抱住童瞳,從失去童瞳消息的那一刻,譚驥炎一直在壓抑着,而此刻,那心裡頭的大山似乎終於消失了,讓他的動作越來越狂野,灼熱的呼吸噴吐在童瞳的耳邊,帶着他烈火一般的深情,“小瞳,我愛你."童瞳睜開眼,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裡映出的是譚驥炎深情的峻臉,童瞳笑了起來,用力的抱住譚驥炎的脖子,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不需要言語,如同那交匯融合在一起的靈魂,再也不會分開,“我愛你,譚驥炎."童瞳身體其實並不是很虛弱,她只是因爲精神的虛弱導致了身體的孱弱,譚驥炎也只是孟浪了一次,就抱着童瞳進了浴室,洗過澡之後,童瞳紅紅着小臉,帶看幾分嬌媚和生機,不再是那樣的蒼白,讓譚驥炎心情也好了很多.
“我沒事.”童瞳精神上感覺到一種暖融融的舒逸,如同沐浴在溫暖的泉水中一般,連一隻影形不離折磨她的頭痛都減緩了不少,這讓童瞳帶着紅暈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真實的笑容,坐起身來,“晚上我做飯."“小瞳?”譚驥炎不答應,可是看着童瞳,他能感覺出童瞳身上那種歡愉的氣息,這讓譚驥炎也只能後退一步,“我幫忙,你在一旁指導就行了." 童瞳笑着點了點頭,和譚驥炎一起出了臥房,樓下,糖果這會已經醒了,譚亦在一旁看書,譚宸正哄着糖果玩,童瞳和譚驥炎下來時,譚宸和譚亦眼睛一亮。
“晚上我做飯,再等半個小時.”童瞳笑着看着眼前兩個孩子,輕輕的拍了拍他們的頭,又看了一眼搖籃裡的糖果,這才轉身向着廚房裡走了過去.童瞳在家裡穿的是低領的毛衣,所以脖子後那青紫的吻痕清晰可見,此刻目送着童瞳進了廚房,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怒瞪着譚驥炎.
“混蛋!”譚宸冷聲的開口,繃緊着小臉,剛剛面對童瞳時的眷戀之情早已經被憤怒所代替,他們雖然只有七歲,但是多少也知道一點,所以此刻看着譚驥炎,譚宸很是憤怒,瞳的身體根本還沒有痊癒.
“禽獸!”譚亦也是氣的不輕,繃着俊美的小臉,沒好氣的瞪着譚驥炎,雖然譚亦比較懂事,也不會像譚宸那樣經常和譚驥炎鬧僵,可是這一次譚亦也是生氣的很.
“依依呀呀!”就連搖籃裡的糖果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掃之前的懶惰,哇哇叫的抗議着,揮舞着小拳頭,似乎很是不滿意譚驥炎的獸性.“我去做飯!”被聲討的譚驥炎難得峻臉尷尬的一紅,峻朗的身影直接衝着廚房大步的走了過去,其實譚驥炎也知道自己不該控制不住,可是當時童瞳一主動,譚驥炎難得就失控了,沒有想到竟然被三個孩子一起鄙視了.
廚房裡,譚驥炎完全不需要童瞳動手,只要動動嘴巴就好了,而譚驥炎則捲起了袖子開始忙碌晚飯,將菜切好放在碟子裡,米已經下鍋煮了,電砂鍋里正煲着湯。
“把油放進鍋裡燒熱了,然後將蔥薑蒜放進去,炒出香味之後將肉絲倒進去翻炒.”童瞳靠在流理臺邊上指導着譚驥炎,看着他有些笨拙的動作,剛想要幫忙又被譚驥炎給阻止了,最後只能站在一旁只動嘴.
四十多分鐘之後,三菜一湯終於上桌了,因爲是童瞳指導的,所有味道還算不錯,只是賣相要難看了一點,童瞳這才發現譚宸和譚亦繃着小臉,而一直吃飽了就睡的糖果也在搖籃裡依依呀呀的叫喚着,不時的揮舞着自己肉包子似的小拳頭.
“怎麼了?”童瞳擡手撞了一下身邊正盛飯的譚驥炎,她怎麼感覺兩個孩子在生氣,譚宸也就算了,基本都是酷酷的板着小臉和譚驥炎如出一轍,可是總是笑嘻嘻的譚亦怎麼也很生氣。
“沒事,和我鬧彆扭呢.”譚驥炎低聲開口,在童瞳疑惑不解的目光裡,騰出一隻手在童瞳有些酥軟痠麻的腰間捏了一下,然後對着童瞳無奈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吧?童瞳錯愕的瞪大了眼鏡,不敢相信的看着譚驥炎,小臉慢慢的紅了起來,呆愣愣的站在一旁,如同被雷電給擊中了,譚宸和譚亦只有七歲,這懂得也太多了吧?
“就是你想的這樣.”譚驥炎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看着童瞳這頹廢的模樣,不再是之前的病弱,心裡頭一軟,快速的在童瞳的脣上親了一下.“譚驥炎!”已經夠尷尬的童瞳被偷襲之後,啊的一聲叫了起來,用力的將譚驥炎一把給推到了一旁,紅再次火燒火燎的紅了起來.而這邊童瞳剛推開譚驥炎,一直坐在餐桌邊的譚宸和譚亦也動作迅速的衝了過來,兩個孩子快速的擋到了童瞳面前,然後憤怒的目光瞪着譚驥炎,看起來要和譚驥炎大幹一場一般.
“呃… … 那個沒事,我和譚驥炎鬧着玩呢.”童瞳和譚驥炎對望一眼之後,只感覺自己丟臉丟到孩子面前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譚驥炎之後,童瞳尷尬的對着小獸一般護着自己的譚宸和譚亦開口,“那個我們過去吃飯。”
譚宸和譚亦點了點頭,只是依舊擋在童瞳面前,戒備的盯着譚驥炎,而餐桌邊的搖籃裡被冷落的糖果也再次發出依依呀呀的抗議聲,似乎不甘心被冷落了一般.
“我去看看糖果。”童瞳直接帶着一張紅紅的臉羞惱的落跑了,反正這父子三人之間有他們的溝通方式,童瞳感覺這事還是讓譚驥炎自己解決.被童瞳抱了起來,糖果眼睛似乎亮了幾分,又依依呀呀的叫了兩聲之後,然後乖巧的窩在童瞳的懷抱裡,只是這一次沒有再睡覺了,睜大一雙眼睛盯着童瞳看,黑黑的眼眸帶着熠熠的光芒,讓人會產生一種錯覺,似乎糖果已經知道認人了。
等到譚驥炎盛了飯再回到餐桌時,童瞳左邊坐着譚宸,右邊坐着譚亦,兩個孩子如臨大敵一般將譚驥炎和童瞳隔絕開來,而童瞳則是很無辜的對着譚驥炎一笑,低着頭慢慢的吃飯.
譚驥炎也只好坐到童瞳的對面,第一次失去了坐在童瞳身邊的位置,一家五口在柔和的燈光之下開始了晚餐,而不久之前已經喝過奶的糖果則是將目光滴溜溜的盯着桌子上的菜餚,不是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揮舞着小手想要引起大人們的注意,可是盯了好久,也叫了好久,糖果發現根本沒有人給自己吃的,失落落的板着小臉,然後眼睛一閉準備睡覺,來一個眼不見爲淨.
一一分隔線一一
黑暗的夜裡,歐陽明還在燈光之下仔細而專注的看着從梅博士那裡帶過來的資料,一點一點的分析着,結合着童瞳身體檢查的資料在仔細的看着,於情於理,這一次,歐陽明也想要能找出辦法來挽救許煦的性命,至於金花身上被注射的藥劑已經從梅家那邊找到了解毒劑,可是許煦的生命能不能長久,的確是一個問題.
歐陽明發現藥劑和實驗導致了許煦的身體機能發生了很多的變化,神經中樞的反應更加的敏銳,而身體裡細胞的分裂速度很快,所以許煦的五官變得更加敏銳,而且身體的力度也增加了很多,可是這樣的實驗卻如同拔苗助長一般,短時間裡是可以讓普通人成爲高手,卻增加了腦部和身體內臟器官包括血管骨頭這些所有部位的負擔,所以也導致許煦的生命並不能和正常人一般長久.
翻開失敗的實驗體數據,歐陽明揉了揉有些倦累的太陽穴,這些失敗的實驗體數據都說明了這一點,有的是精神奔潰導致了腦死亡,或者瘋癲,有的是身體不能承受突然暴漲的力量而導致死亡,雖然死亡的原因有好幾種,但是歸納起來都在幾個大致的範圍裡.
小瞳也注射了藥劑,可是身體機能並沒有改變,所有的檢查也都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實驗對於腦部的損傷,歐陽明不能判斷,目前的醫療儀器也沒有辦法作出精準的診斷。
“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書房的門被敲響了,童嘯端着托盤走了進來,看着坐在書桌前的歐陽明,燈光之下,木桌上是紛繁的資料和文件,而一旁的落地鐘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半了.
“我還是不放心小瞳.”歐陽明將眼前的資料合攏起來放到了一旁,看着童嘯手裡的酒釀湯圓,這才感覺肚子餓的厲害,也不客氣的拿起勺子吃了起來,“我擔心會有潛伏期,現在早一點找出對策,也好過日後真的出了問題措手不及."“小瞳腦部神經中樞這一塊異常還是沒有檢查出來嗎?”童嘯拿過桌子上的一張黑白的腦部掃描圖,而神經中樞位置處有一些網狀的神經凸起,而這也是童嘯最爲擔心的地方.
“沒有,目前醫療史上並沒有這樣的病例,我會着手臨牀試驗,目前看來並沒有影響到身體.”歐陽明知感覺吃到嘴巴里的湯圓也失去了味道,將勺子放了下來,皺着眉頭,繃着臉,很是自責和內疚,自己一生都撲在醫療研究上,可是如今卻還是一頭頭緒都沒有,如果小瞳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歐陽明知道自己時真的束手無策.
看着失落的歐陽明,童嘯溫聲一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小瞳目前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或許只是我們想多了,你不要累壞了身體,否則我們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我哪有那麼虛弱.”歐陽明白了一眼將自己當孩子哄的童嘯,低頭又繼續吃着夜宵,要不是自己晚上醒來喝水看見童嘯半夜站在院子裡吹冷風,自己還真當他這個當爹的一點都不擔心女兒,心疼女兒,結果,面子上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樂觀開朗的安慰每個人,結果自己好幾天晚上大半夜的都不睡覺在外面吹冷風,當自己不知道嗎?
“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想到童嘯晚上都不睡覺,歐陽明快速的開口,擡頭看了一眼詫異的童嘯,不滿的瞪着眼,“不行嗎?我白天用腦過度,晚上睡覺容易做噩夢。”
“好,吃過夜宵一起睡.”童嘯失笑的搖搖頭,爲歐陽明這明顯拙劣的理由,畢竟他即使半夜睡不着在院子裡,也還是能察覺到客廳裡瞪着自己的歐陽明,想來是擔心自己半夜起來,所以纔要一起睡看着自己。
童嘯因爲是住在歐陽明這裡,所以一共跟了八個人過來,有四個是在客房裡睡覺,兩個人在前院和後院守着,一個人在外面巷子裡,還有一個人在巷子口停放的汽車裡,黑暗之中,當有人靠近時,戒備的隨僱立刻警覺到了,黑暗之中,幾道身影立刻激烈的打鬥在了一起,也在同時將信號發給了院子裡休息的隨僱。
凌晨四點,最黑暗的時刻,四個隨僱快速的護着童嘯和歐陽明從後院,乘坐另一輛車離開,而剩下的四個隨僱和四個闖入者激烈的打鬥在了一起.跟在童嘯身邊的隨僱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對童嘯也是患心,他們的身手比起一般的特種兵要好上很多,更加的敏銳,可是今夜,闖入者卻格外的強大,竟然能和四個隨僱當成了平手,這讓四個隨僱眼神冷厲了幾分.
而就在童嘯和歐陽明離開四合院之後,還有一條人影快速的潛入了院子裡,迅速的找到了書房的方向,而屬於童瞳的一些資料都還在桌子上,來人快速的看着,將資料一一的在複印機上覆印出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疏漏之後,快速的帶着資料消失在了黑暗裡.
而在同一時間,守備森嚴的西湖苑,兩道黑色的身影竟然躲避開了西湖苑的守備,然後潛了進來,向着譚驥炎的別墅快速的行了過來,藉着夜色的遮掩,身影一步一步的向着別墅靠了過來。
別墅外有十一以前設計的安全系統,院子裡入夜之後就是危險重重,可是兩條黑影卻在仔細觀察之後,竟然和童瞳第一次潛入別墅一樣,身體從一旁的一棵大樹上快速的跳躍下來,當院子裡的紅外線裝置掃描過來時,兩道身影竟然靈活而詭異的避開了紅外線,一步一步的向着屋子靠近.童瞳倏地一下睜開眼,黑暗裡,一片漆黑,厚厚的窗簾讓臥房顯得更加的黑,外面也沒有月光,可是這樣的安靜裡,童瞳卻警覺到了危險,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覺,讓童瞳也有些詫異,畢竟即使有人突破了院子裡的安全系統,但是整個別墅不管是門還是窗戶都是經過改裝設計的,外人想要侵入進來時完全不可能的,而屋子裡的人也是不可能察覺到有人入侵的,可是就在這樣的安靜裡,童瞳看了一眼睡着的譚驥炎,動作輕緩的掀開被子下了牀.臥房裡沒有燈,因爲童瞳實驗之後對燈光有些敏銳,譚驥炎每天等童瞳入睡之後,連同壁燈都關掉了,走廊裡壁燈發出微弱的光亮,童瞳穿着拖鞋向着走廊盡頭的窗戶走了過去,拉開窗簾,童瞳目光冷漠的看向窗戶外,黑暗裡的一道身影被童瞳捕捉到了.也同樣察覺到了站在二樓窗口的身影,潛入院子裡的人猛然的擡起頭,就這麼突兀的和童瞳對望一眼,然後迅速的撒退,速度之快,如同他們完全知道院子裡的安全系統一般,可是那詭異而迅速的動作卻童瞳知道他們並不是事先知道安全系統,只是他們的動作非常的快,反應非常敏銳,所以才能躲避開暗中的危險,即使被自己發現了撒退,也沒有觸動院子裡的警報器,短短十秒鐘不到的時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快的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童瞳穿着睡衣站在窗口,身影一動不動,剛剛那個人是怎麼察覺到自己的出現,自己站在窗口,而當時潛入的人不管從哪個角度都不可能發現,可是對方卻那麼突兀的擡起頭,目光精準的捕捉到自己,這太詭異了,而自己又怎麼會察覺到院子裡有人入侵呢?
童瞳茫然的看着窗戶外的夜色,不知道何時遮擋住月亮的烏雲被夜風吹開,蒼白的光線照亮了黑暗的院子,童瞳擡起手環抱住自己清瘦的身體,那一刻,她突然就從睡夢裡驚醒,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有危險,有人闖入,自己終究還是被實驗改變了嗎?
譚驥炎手無意識的向着旁邊摸了過去,當摸空之後,譚驥炎猛地從睡眠裡驚醒,快速的摸了一下牀裡側,童瞳不在,譚驥炎臉色陡然之間一變,打開了牀頭燈,目光迅速的掃過臥房,隨後快速的起身。
小瞳?當走出臥房看見站在走廊盡頭的童瞳,黑暗裡只有壁燈微弱的光線,童瞳的身體清瘦無比,黑髮披散在身後,看起來形單影隻,譚驥炎緊繃的心放了下來,快速的走了過去,從童瞳身後將她冰冷的身體攬入到了懷抱裡.
“小瞳.”譚驥炎低喃着,有些擔心的看着懷抱裡安靜的童瞳,“又做噩夢了嗎?爲什麼不叫醒我?"童瞳沒有開口,只是放軟了身體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蒼白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的不安和害怕,如果自己的身體也被實驗改變了,那麼自己還能陪着譚驥炎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嗎?是不是自己也會和許煦一樣,有一天,突然身體機能崩塌.
譚驥炎只感覺到童瞳有些低落的情緒,卻只當是因爲實驗而造成的負面影響,並沒有想到其他,譚驥炎用力的抱緊童瞳,低沉的嗓音帶着溫柔和暖意,“還很早,我們回去睡."“嗯.”童瞳點了點頭,任由譚驥炎攬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向着臥房走了過去,只是在臨進門的那一刻,童瞳回頭看了一眼窗口的方向,今晚上那些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會闖入進來?
有驚無險的過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譚驥炎醒過來時,童瞳已經清醒着,看着她清澈的目光,譚驥炎低頭輕柔的將吻落在了童瞳的眼皮上,小瞳又是一夜沒有睡嗎?
“再睡一下,我先起牀,早上我們吃小米粥.”譚驥炎細碎的吻從童瞳的眼轉移到她的雖子,最後是淡色的脣上,帶着眷戀和寵溺親吻了許久之後,這才剋制住情慾起身下牀.
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昨夜她沒有睡一直在想,想了很多,她從前是不懼怕死亡的,從加入行動組的時候童瞳就明白自己隨時可能犧牲,可是遇到譚驥炎之後,童瞳開始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再隨意犯險,因爲她害怕自己如果死了,那麼譚驥炎一定會痛苦一生,三個孩子也會失去完整的家,所以童瞳知道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要好好的活着,昨晚那些人?
並沒有惡意,這是童瞳感覺最奇怪的地方,她能感覺到那些人身上沒有殺機,只是像是在試探,可是闖入別墅是爲了試探什麼呢?童瞳想要告訴譚驥炎,可是看着譚驥炎那隱匿在眉宇之中的擔憂和倦累之後,童瞳要說的話又吞了回去,譚驥炎因爲自己已經太累了,這件事還是讓爸和上校來解決吧.重新找到了活力,童瞳精神好了很多,至少看起來不再是那麼的病弱,雖然臉色依舊帶着蒼白,但是渾身卻透露出一股活力,這讓譚宸和譚亦心情好了一些,對待譚驥炎也沒有昨晚的冷眼冷臉.
“糖果,你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真的會變成小豬的。”童瞳看着在廚房裡忙碌早飯的父子三人,很是無奈的看着短短一個月不到就胖了很多的糖果,之前還是座皮猴,可是現在白白嫩嫩的一團,童瞳無語的嘆息一聲,無力的看着糖果.
依依呀呀,對於童瞳身上熟悉的氣息,糖果還是很喜歡的,所以並沒有呼呼大睡,而是難得有精神的對着童瞳呀呀的喊了幾聲,似乎一點都不在乎童瞳的擔心,還興奮的吐着口水泡泡,表示自己很健康很可愛,完全不用擔心會變成小豬寶寶.
“你這樣子到底像誰啊?”童瞳看着吐口水的糖果,無力的笑了起來,抱着糖果軟軟的帶着奶香的身體,心裡頭滿是喜愛,連頭痛都感覺舒緩了很多,以前還擔心糖果會變成暴力女孩,現在真該擔心糖果以後因爲太懶,到時候吃成小胖妹.
吃過早飯,譚驥炎上班順便送兩個孩子去上學,童瞳就留在家裡照顧糖果,接到十一的電話,童瞳拒絕了十一過來陪伴自己,一會童瞳決定帶着糖果一起去一趟醫院,關於自己身體的事情,童瞳還是想要問問歐陽明.
因爲要出去,童瞳給糖果穿的暖了很多,戴上棉質的小帽子,一張白嫩嫩的小臉看起來更加的可愛,汽車後座上有嬰孩專用的椅子,童瞳將糖果放好之後,這纔打了歐陽明的電話,確定他沒有去軍區醫院,而是在四合院,這才坐到了駕駛位上開車離開了西湖苑.
有人跟蹤?汽車開出不久之後,童瞳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似乎有人在暗中盯梢,可是和昨晚的感覺一樣,並沒有危險,只是感覺有人在盯梢,童瞳快速的將油門加大了幾分,瞄了一眼又睡看的糖果,快速的將車子開向了四合院的方向,而開出一段路之後,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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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你怎麼又睡了?”童瞳從後備箱裡將小嬰兒搖籃車拿出來時,糖果在後座依舊呼呼大睡着,汽車裡開着空調,暖融融的溫度之下,糖果小臉薰的紅撲撲的,即使被童瞳從車子裡抱出來放到搖籃車裡也只是無意識的動了動饅頭似的小拳頭,依舊睡的舒適.
糖果長大之後一定會成爲小胖妹,童瞳無力的看着睡的舒服的糖果,將搖籃車上白色的紗帳放了下來,推着糖果向着四合院這邊的巷子走了過去.暗中戒備怎麼這麼森嚴?童瞳走了幾步之後就察覺到暗中有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隱匿在暗處,童瞳知道那是童嘯的隨僱,這讓童瞳很是詫異,難道爸這個時候還在歐陽叔叔這裡.
“小瞳,過來了,糖果還在睡?”四合院的院子裡,歐陽明看起來有點倦累,看到童瞳和糖果過來了,這才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對於糖果的嗜睡已經習慣了.
“歐陽叔叔出什麼事了?”童瞳疑惑的看着院子里正在勘查現場的兩個國安部的特工,不解的看向歐陽明,難道院子裡戒備森嚴是昨晚上出什麼事了,童瞳臉色一變,不由的想到了昨晚上闖入西湖苑的兩道黑色的身影.
“不知道,童嘯說擔心有人闖進來,這不正讓人在全方位的檢查.”歐陽明只知道昨晚半夜還沒有睡到兩個小時就被童嘯叫醒了,然後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就離開了去了童嘯的住處,早上纔回來,而且院子裡已經有人在檢查,歐陽明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童瞳走進屋子裡,有幾間屋子已經被排查了,並沒有發現任何監聽設備,童瞳向着書房走了過去,書桌上放滿了資料和紙張,看起來有些的雜亂,童瞳看了一眼,大都數都是自己的檢查報告,還有一些關於實驗基地的資料.
難道這些人闖入也是爲了自己?童瞳沉思着,關上了門窗,從一個特工手裡接過工具箱,在地上噴上藥劑之後,地毯上赫然顯現了幾組不同的腳印,而其中一組皮鞋的腳印讓童瞳目光沉了沉,她知道在家裡,不管是歐陽伯伯還是爸都換更舒適的軟底鞋,不會穿着皮鞋,尤其是皮鞋的腳印是延伸向一旁的小型複印機.
從工具箱裡拿出毛刷沾上炭粉之後,童瞳輕輕的在複印機的按鈕和四周輕輕的刷着,上面顯示出一些雜亂的指紋,可是用肉眼就能分辨出這指紋紋路是相同的,所以應該是歐陽明留下來的,而皮鞋腳印延伸到了複印機旁邊,卻沒有指紋留下,說明闖入者是戴了手套複印的文件.
“有昨晚上闖入者的信息嗎?”童瞳將提取指紋的工作留給了身後的特工,拿起書桌上關於自己病情的檢查報告慢慢的看着,到底是什麼人.“沒有,昨晚上四個人闖入之前就被發現了,身手非常好,但是並沒有殺氣,只是試探,之後都全身而退了.”特工快速的回答,因爲童嘯對童瞳的態度,所以並沒有隱瞞,畢竟也不需要隱瞞什麼,因爲昨晚入侵者的身手太好,童部長的隨僱都沒有將人擒住,所以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這些人不是爲了試探,而是故意打草驚蛇將爸和歐陽叔叔引開,然後再潛入書房複製走了自己病歷的一些資料,童瞳退出了書房,蒼白清瘦的臉上表情凝重了幾分.
歐陽明並沒有想太多,或許他的心思原本就簡單,這些年也是一心撲在醫學研究上,即使和童嘯走的很近,但是對這些勾心鬥角,陰謀詭計歐陽明從來都不去思考,他目前最關心的只是童瞳的身體,而昨晚上的入侵在歐陽明看來那也是針對童嘯而來的.
這邊將四合院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之後,確定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特工這才離開了,“小瞳已經中午了,我打電話給童嘯,我們帶着糖果一起出去吃過飯.”歐陽明笑着送走幾個特工,只感覺童嘯太小題大做了,自己一個醫生,即使在醫療領域的研究有些突破,那些機密資料也都在軍區醫院,家裡根本不需要這麼小心謹慎,不過早上和童瞳說了半天話,歐陽明感覺童瞳在一步一步的痊癒,心情也非常好,隨即撥打了童嘯的電話.在歐陽明看來童嘯這個朋友雖然位高權重,雖然非常的忙,可是卻依舊是隨叫隨到,更不用說今天還有童瞳和糖果在,可是哪裡知道童嘯竟然拒絕了,“那行,我帶小瞳和糖果去吃飯了,你忙吧,就這樣."“你爸中午有事不能過來了,走吧,我們去和苑樓吃飯.”歐陽明也沒有多想什麼,童嘯很忙,這一點歐陽明是知道的,所以被拒絕了也沒有在意.“嗯,歐陽權叔,最近或許不太平,暗中幾個人就讓他們跟着你,以防萬一”童瞳抱起已經睡醒的糖果,關切的對着歐陽明勸說着,如果那些人是衝着自己來的,而歐陽叔叔最瞭解自己的病情,童瞳也就不放心了.
“你和你爸一樣,好,人我留下.”歐陽明笑着,逗弄着已經睡醒的糖果,可惜對於糖果而言,除了奶瓶子和睡覺這兩點之外,其他的都無法引起糖果的興趣,看着歐陽明的手在自己眼前擺動着,糖果看了一眼之後,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無趣,然後直接打了個哈欠,再次準備閉上眼睛睡覺.幸好糖果的所有檢查都非常正常,歐陽明看着剛睡醒不到十分鐘又準備繼續睡覺的糖果,無奈的搖着頭,糖果這性子到底遺傳的是誰?
和苑樓的生意一如既往般的好,沒有相當的關係那是無法來這裡用餐的,而人往往都是如此,越是如此龜毛的規矩,偏偏客人越多,趨之若鶩,甚至以能在和苑摟用餐當成一種身份的象徵和顯示,歐陽明並沒有提前訂餐,不過和苑樓是國安部的一個據點,所以歐陽明和童瞳過來時,大廚還是很給面子的繼續做菜,只是包廂是沒有了,只能在大堂用餐.
飯菜送上來時,原本迷迷糊糊睡着的糖果如同聞到了美食的香味,竟然醒了過來,眨巴着一雙大眼睛,滿眼神采的盯着桌子上冒着熱氣的菜餚,嘴巴里依依呀呀的說着什麼,因爲太小,所以當口水滴在餐桌上時,童瞳很是丟臉的別過頭,這絕對不是自己女兒!
呀呀!被抱了過來,小臉對着童瞳的肩膀,看不到桌子上的菜餚,糖果不滿的抗議起來,扭動着肉呼呼的小身體,小嘴巴不滿的撅着,肉包子似的螃蟹小手抓住了童瞳的頭髮,然後抗議的要轉過身來,媽媽怎麼能讓自己包着尿不溼的小屁屁對着餐桌的.
“我去給糖果泡奶粉.”童瞳看着糖果那滿是怨念的大眼睛,可憐的對着自己眨巴着,嘴巴里還不是發出幾句崢呀聲,可憐巴巴的模樣,配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童瞳終於敗下陣來,將糖果遞給了歐陽明抱着,自己拿着奶瓶和奶粉準備去後廚給糖果泡奶粉.
之前糖果已經喝了奶,不過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奶瓶子現在還沒有洗,童瞳拿着奶瓶奶粉準備去後廚,經過樓梯口的包間時,剛好服務員推門包間的門送菜進去,而當看見坐在裡面的童嘯和一個看起來很是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之後,童瞳傻眼了,幾乎以爲自己時看錯了,而服務員將菜送進包間之後,再次推門出來,童瞳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童嘯.
爸這是約會?童瞳呆呆的站在走廊裡,臉上表情很是複雜,在行動組的那麼多年裡,童瞳自己都是將生死度外,自然不會想到這個問題,和譚驥炎認識之後,也是危險重重,好不容易纔算是安定下來了,可是童瞳自己身體也有些問題,說實話,童瞳真的沒有想過童瞳會和一個女人約會,甚至可能在日後某一天結婚,給自己好一個繼母.
一時之間,童瞳心裡頭情緒複雜的糾纏在一起,不是憤怒,當然也不是高興,只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剛剛的驚鴻一瞥,那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是
正對着自己這邊的,如果身手非凡的高手,那麼她必定會察覺到自己的視線,可是當時她卻只是面帶着微笑和爸說着什麼,那眼神裡有着明顯的愛慕,爸準備再婚嗎?
“小姐,你沒事吧?”一旁的走廊裡的服務員低聲的詢問着童瞳.
“沒事,我去廚房一下.”猛然的回過神來,童瞳快速的開口,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已經關上門的包廂,剛剛那個女人沒有注意到自己,可是爸應該看到自己在門口了吧.
去廚房將奶瓶洗了,用開水煮了一下之後,童瞳給糖果泡上了小半瓶子的牛奶,這纔再次回到座位上,而一直都對奶瓶子無比熱愛的糖果,這次只是看了一眼童瞳手裡的奶瓶子,然後依舊將亮晶晶的目光盯着桌子上的菜餚,依依呀呀的說着什麼,不時的揮舞着小胳膊,口水依舊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十足的吃貨模樣。
歐陽明並沒有察覺到童瞳的情緒不對勁,或許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糖果身上,而糖果也終於發現不管自己怎麼流口水,也是沒有辦法吃到好吃的,最後只能抱着奶瓶子,帶着戀戀不捨的目光看着桌子上的菜餚,吧卿吧卿的喝着奶,望梅止渴也是不錯的.
歐陽明很喜歡孩子,所以童瞳只能讓歐陽明繼續抱着糖果,自己室起筷子吃菜,而一擡頭就對上糖果那亮晶晶的目光,可憐巴巴的盯着自己,童瞳忽然使壞的搖了搖筷子,卻見糖果的目光竟然跟着筷子移動着,從左邊到右邊,從右邊到左邊,而反覆幾次之後,糖果也終於發現自己被耍了,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自己不良媽媽,然後低着頭老老實實的喝着奶,只是那粉嫩嫩的小臉上表情怎麼看都是十分的怨念.
糖果,你這個吃貨!小胖妹!童瞳原本總是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笑容,也難得憂心忡忡的心思被糖果給逗弄的輕鬆了幾分.
歐陽明下午要去上班,童瞳原本是想要送歐陽明去軍區醫院的,可是歐陽明知道暗中有童嘯派過來的人跟着保護自己,也就搭他們的車子過去了,不勞煩童瞳多跑一趟.
就在童瞳將糖果安置在後座的嬰兒專用座椅上時,一輛汽車停在了童瞳的汽車邊,隨着車門的打開,一箇中年男人走了下來,態度帶着幾分的據傲,古板至極的對着童瞳開口,“童小姐,我家老爺子請童小姐過去一趟."“你家老爺子是誰?”童瞳看着眼前這個明顯帶着軍人氣息的中年男人,他的態度並不算恭敬,而且非常的強勢,但是並沒有什麼惡意,可是知道自己在和苑樓吃飯,童瞳倒是有些懷疑對方究竟是什麼人,請自己過去又是爲了什麼.
“童小姐過去就知道了,請.”中年男人似乎習慣了強勢,只是重複了一句,依舊堅持要讓童瞳過去,而且似乎童瞳如果不過去的話,他或許還會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童瞳瞄了一眼男人汽車的車牌,這是?心裡頭有幾分明對方的身份,可是喬家人找自己做什麼?童瞳點了點頭,關上後座的車門,自己走向了副駕駛的位置,“前面帶路吧."男人也沒有堅持讓童瞳一定坐自己的車,看到童瞳並不再拒絕之後,自己也快速的上了車在前面帶路,童瞳開車跟在了後面,去的並不是喬家的地方,而是後海這邊一間三層的茶樓,在這樣的鬧市區,走進茶樓,似乎讓人有種穿越時空,迴歸到古代的感覺,古箏聲聲,茶香四溢,浮躁的心似乎瞬間就寧靜下來了.
童瞳來的途中就撥了一個電話給譚驥炎,而暗中也有人一直保護着童瞳,所以譚驥炎倒也不擔心童瞳會出事,只是譚驥炎也弄不懂喬家突然要見童瞳做什麼。
譚驥炎雖然如今風頭正盛,可是在政界,在權力的中心,譚驥炎還是不足爲懼的角色,畢竟他太過於年輕,雖然身後有譚家的勢力,也有他自己建立起來的勢力,但是真正的權力中心,譚驥炎還是沒有涉足到,如今政壇上也是三足鼎立,或者說是三個派系.
喬家正是個中翹楚,如果說譚家是軍區的龍頭老大,那麼喬家就是政界世家,當年從抗戰裡走出來的喬家人就開始進入了權力中心,活動在政壇上,一直到如今,政壇之上都是喬家的人,根基之深,葉脈之廣,任何人都對喬家禮讓三分,可是喬家這一代卻是一個獨生女,而且獨生女喬雅芳並沒有從政,而是選擇了她最喜歡的鋼琴之路.
喬家就着手選擇喬雅芳的丈夫做爲喬家的繼承人,可是偏偏這個男人卻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個獨生女喬藝,喬藝隨母性,也算是京城的太子女,性子驕縱的很,兩年前喪父,被喬家當成掌上明珠捧着,如今面臨着換屆選舉,也就意味着喬家可能後繼無人,手中的權力會被分配出去.
喬老是一個清瘦的老者,麪皮帶着白暫,只是眼神很銳利,看起人來帶看一股審視和清傲,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此刻看到童瞳抱着糖果進來了,喬老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閃而過,這樣的場合,和長輩見面,竟然還帶着孩子,太失禮了,畢竟不是世家子弟,家教素養差太多了.
“坐吧.”聲音不冷不熱,喬老淡淡的開口,態度高傲,並沒有將童瞳看在眼裡,如果今天過來的是譚驥炎的話,喬老或許會客氣幾分,可是女人對喬老而言那只是成功男人的附屬品,更何況童瞳還是一個孤兒出生,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沒有才能的女人,所以完全不需要喬老客氣什麼。“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童瞳還算禮貌,抱着糖果坐了下來,糖果很乖,在和苑樓吃飽了之後,原本是想要睡的,被童瞳這麼抱着走了過來,磕睡也沒有了,雖然有點不滿意,不過倒沒有抗議,軟綿綿着小身體,安安靜靜的趴在童瞳的肩膀上,又溫順又乖巧,一點都沒有普通嬰孩的吵鬧。“你的運氣不錯,能嫁入譚家,又和童嘯女兒同名,合了眼被他收爲乾女兒,一般人幾輩子都修不來這個福分.”喬老對童瞳這樣不卑不亢的態度更是不喜,一般晚輩見到自己哪一個不是恭敬有加,可是眼前這個面容蒼白,清瘦的厲害,一看就不是大富大貴之相的女子卻如此的平淡,這讓喬老再次深深的感覺童瞳果真是沒有教養的普通女子.
聽到喬老提到童嘯,童瞳立刻就想到了中午在和苑樓包廂裡看到的那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而且之前打電話的時候譚驥炎說了一下喬家的情況,難道那個女人就是兩年前丈夫意外死亡的喬雅芳,可是喬老要見自己做什麼?難道是和自己商量婚事,可看着高傲的態度似乎是要給自己下馬威,一般不是都擔心子女會阻止父母再婚的嗎?爲什麼喬家好像是反其道而行?
“人運氣好是上輩子行了善事,這輩子的因果回報,但是人不可以太貪心.”莫名其妙的說完這句話,喬老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緊盯着童瞳看了過來,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帶着高人一等的據傲態度再次開口,“你說呢?"“什麼意思?”童瞳聽了半天只感覺是聽天書一樣,雲裡霧裡,愣是沒有聽明白喬老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童嘯三偶多年,無子無女,我家雅芳也只有一個女兒,他們如果走到一起,也算是天作之合.”喬老皺着眉頭,看了一眼一頭霧水,懵懵懂懂的童瞳,話都說到這份了,她還是不明白嗎?“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不要強求,你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如今又添了一個女兒,童嘯和雅芳年齡也不小了,只怕不會再有孩子了。”
“外面有很多孤兒的可以收養的。”童瞳眼神陡然之間戒備起來,抱緊了懷抱裡的糖果,她終於明白喬老什麼意思了,難道說自己有譚宸和譚亦已經是很大的福氣了,所以如果爸和喬雅芳結婚沒有孩子的話,喬家人將注意打到了糖果身上!難道看糖果這麼小,即使從小收養了,也不知道真正的父母是誰?“喬家不收養外面的野孩子!”喬老眉頭一皺,冷了臉,外面那些孩子根本不是喬家的骨血,怎麼可能繼承喬家的家業!
“那也不行!”不收養外面孩子,但是也不能將注意打到糖果身上來!童瞳態度堅決!“就算我同意,譚驥炎也不會同意的!”雖然譚驥炎總是說糖果會吃會睡,早晚要成小胖妹,但是如果真的將糖果送人,估計譚驥炎第一個翻臉.
“你只是童嘯的乾女兒,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缸!”啪的一聲將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喬老臉色陰霾的看着童瞳,果真是人心不足,一個乾女兒,竟然還想要左右童嘯的決定,那麼是不是日後也想要繼承童嘯的勢力,說不定還想要吞併喬家的權力,果真,不管是譚家的主意,還是眼前這個童瞳的主意,看來都沒有一個好人,“如果雅芳真的和童嘯結婚了,就有真正的家人了,童嘯可以將小藝當親生女兒,你這個沒有關係的乾女兒… … ”絕對是可有無可的,最好是撇清楚關係,否則依仗着乾女兒的身份,還想要霸佔童嘯和喬家的勢力。
“我爸不會和喬雅芳結婚的!”童瞳也怒了,沒有想到喬老這麼不講理,竟然還敢挑唆父女關係,清瘦的小臉冷冰冰的繃了起來,原本童瞳就不知道如何看待童嘯再婚的問題,可是如果對反是喬家人,童瞳感覺寧願自己自私一回,也不願意讓童嘯再婚.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喬老徹底怒了,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敢對他大呼小叫的,黑着臉,怒火騰騰的瞪着童瞳.
“我倒不知道喬遠國你什麼時候有權利對我譚家的小一輩子這麼的耀武揚威! ”包廂的門直接被踢開了,譚老爺子拄着手杖,氣勢比喬老更盛了幾分,打雷般的聲音很是不屑,“嚇壞我家糖果,我找你算賬!"“爺爺,你怎麼來了?”童瞳錯愕的看着譚老爺子,譚驥炎沒有說還有救兵過來啊.
“我不過來,你這個丫頭都要被人給欺負死了,傳出去丟我譚家的臉面.”譚老爺子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看起來是責罵童瞳,可是那態度怎麼看都是維護.
“我哪有被欺負,我只是看喬老年紀大了,要是被氣出個三長兩短,還不是要我們譚家付醫藥費。”童瞳想到之前在學校裡摔下樓梯的馬家,這要是三天兩天出醫藥費,譚驥炎估計又得說自己是惹禍的根苗了.
“你以爲喬遠國是紙糊的的?”譚老爺子哼哼兩聲,不過看童瞳這架勢,估計是沒有被欺負,心裡頭就痛快了不少,譚家的孩子就需要這份氣勢,只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哪有被人欺負的份!
“那出事了,你出醫藥費?”童瞳不相信的看了看譚老爺子.
“小家子氣,這點錢我還能出得起!”譚老爺子無比鄙視的看了一眼童瞳,掉錢眼裡去了嗎?隨後又看向被無視的喬老,“你找小丫頭做什麼?有什麼事當着我的面說!"“喬老想要收養糖果,讓喬雅芳養.”童瞳接過話,拍了拍依舊趴在自己肩膀上,半點沒有受到影響的糖果,果真是傻丫頭,被人賣了估計都不知道呢。
“什麼?喬遠國,你好啊,竟然敢打我家糖果的主意!”譚老爺子一愣,隨後怒火中燒着,睚眥俱裂着一張臉,就差沒有衝過去,可是手裡的柺杖已經將桌子上的茶器直接給敲了稀巴爛,嘛裡啪啦的響聲裡伴着怒吼聲,“你嫉妒我多子多孫是不是?竟然敢打我譚家人的主意!
“誰要你家糖果了!我喬家沒有女兒嗎?”喬老錯愕的反駁着,不敢相信的看着搬弄是非的童瞳.
“你家女兒有我家糖果好嗎?你"竟然還敢嫌棄!”譚老爺子再次怒了起來,在他看來糖果多好的一個女娃,能吃能睡,這是福相那.
“不是糖果?”童瞳一愣,看着並沒有說謊的喬老,然後眉頭一皺,“你難道想要收養譚宸和譚亦?" 得,一聽這話,譚老爺子再次炸毛了,一把衝了過去,打雷般的聲音再次洪亮的響了起來,“好啊,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竟然想要將譚宸和譚亦搶走!難怪你最近不安分了,打了童嘯的主意不說,竟然還敢打譚家子孫的主意!"在譚老爺子看來譚宸和譚亦那絕對是譚家的繼承人,優秀的讓譚老爺子在一票老友面前那是倍增面子的,可是沒有想到喬老竟然還想要通過童嘯的名譽將譚宸或者譚亦給弄走.
然後局面就控制不住了,幸好之前帶童瞳過來的中年男人快速的衝了進來,攔住了譚老爺子,可是譚老爺子那火爆脾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攔得住的,聲音太大,噪雜之下,童瞳頭痛的難受,臉色也蒼白的,倒是趴在她肩膀上的糖果瞄了一眼,打了個哈欠,然後又怕在童瞳肩膀上繼續睡覺,讓童瞳頭痛無比的看着這樣也能睡着的糖果,這孩子上輩子是不是睡眠嚴重缺失啊,所以這輩子從出生開始就不停的睡啊睡.
“哼,小丫頭帶着糖果我們走!”譚老爺子鬧騰夠了,大手一揮帶着童瞳和糖果離開了,餘下一旁的喬老怒不可遏着,可是拿脾氣火爆的譚老爺子也沒有辦法,只能不停的罵着兵痞子,
“爺爺,你說喬家要做什麼?”童瞳當然也知道喬家是不會真的要孩子去收養的,但是童瞳還是不明白喬老今天找自己,然後不懷好意的說了一番話鞭笞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哼,這些人就會玩一些歪門邪道,不過是想要拉擾童嘯過去,可是又擔心你和童嘯的關係,日後讓譚家得利而已.”譚老爺子不屑的冷哼兩聲,看起來依舊不高興,但是眼神倒是清明的很,喬遠國不過是擔心日後喬家的勢力被童嘯給拿去了,然後又轉給了譚家,所以想要試探一下看看這個丫頭和童嘯的關係到底如何.
“我爸喜歡喬雅芳?”童瞳並不在意這些複雜的關係或者利益,她更在意的是童嘯,一想到童嘯可能喜歡另一個女人,甚至結婚,而自己要叫她媽,童瞳彆扭起來了,她對感情還是比較淡泊的,在乎的人她纔會在意會維護,而喬雅芳,童瞳皺了皺眉頭,心裡頭有點難受,自己好像是有點自私了.“我怎麼知道童嘯喜歡誰,我又不是八卦記者,專門打聽這些狗屁倒竈的消息.”譚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童瞳一眼,看着童瞳苦巴巴的小臉,“童嘯如果想要上位,喬家倒是最好的選擇."譚老爺子能在軍區有今天的地位,脾氣再衝,那也是行事作風的習慣而已,該精明的地方半點不會馬虎,喬家看中童嘯一來是因爲童嘯的能力和如今在國安部的地位,二來是因爲童嘯沒有子女,日後不會有人奪權,而喬家小一輩裡只有喬藝一個姑娘,喬老頭不但給女兒找人,也在給孫女兒找丈夫,只怕是想要培養喬藝的孩子,給未來這個孩子鋪路,真是想得太長遠了.
“喬雅芳看起來比我爸老,也沒有我爸好看.”童瞳悶着聲音開口,難得幼稚的看待喬雅芳.
譚老爺子看了一眼苦悶的童瞳,白眼瞪了過去,“你顧好自己的身體,再瘦下去誰都比你好看!都快成竹竿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譚家虐待你,不給你吃飽喝足."“爺爺,你是不是不說我幾句你就不痛快啊?”童瞳斜眼瞅着譚老爺子,她就發現每一次和譚老爺子遇見,肯定要被嫌棄,要被罵,不過一想到剛剛譚老爺子那麼維護自己,童瞳又笑了起來.
“我那是擔心糖果被人給欺負了.”譚老爺子嘴硬的開口,然後接過糖果抱在懷抱裡,眼神慈愛,“又重了,我的小糖果果真有福,能吃能睡就是福。
“會胖成小豬的.”童瞳翻了個白眼,這果真是區別對待.
“那也是有福氣的小豬,有你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譚老爺子再次和童瞳槓上了.
“爺爺,你說我們這樣戲弄了喬老,會不會給譚驥炎和我爸惹麻煩啊?”童瞳抱着糖果,心虛不已的瞄了一眼譚老爺子,剛剛爺爺耍威風那是耍的呼呼的,直接將一套青花瓷的茶器給打了稀巴爛.
“有什麼麻煩的,我譚家還怕麻煩嗎?”譚老爺子梗着脖子開口,嘴硬的厲害,可是那表情和童瞳一樣帶着幾分心虛.
之前接到譚驥炎的電話,畢竟對方是喬遠國,即使譚驥炎過來了也只有恭敬有佳被欺負的份,所以譚老爺子剛好也離的不遠,自然就親自過來一趟了,而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壁角之後,譚老爺子直接藉着火爆的脾氣衝進來鬧騰了一番,欺負譚家的人,那也看看有沒有這個膽量,可是如今被童瞳這麼一提醒,譚老爺子臉紅了,這如果譚驥炎是在軍區,譚老爺子半點不擔心被人穿小鞋,可是在政界,喬家要針對譚驥炎,譚老爺子還真的沒有什麼好法子.“我這還有事,因爲你纔過來的,現在正忙着呢.”譚老爺子快速的開口,抱了抱糖果,然後再改火急火燎的上車離開了,那速度怎麼看都像是闖禍之後桃之天天,而將童瞳一個人丟下來收拾爛攤子.
爺爺你不厚道!童瞳看着揚塵而去的汽車,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看了看懷抱裡睜大眼睛,符合自己依依呀呀的小糖果,童瞳也嘆息一聲,先回家吧.一一分隔線一一
譚驥炎辦公室.
再過不久就是黨代會,之後是人代會和政協會,整個市府的權力也將有新的角逐和分配,原本的市委書記已經五十九歲了,上是上不去了,只可能退居二線,那麼市委書記這個職位就空了出來,一種可能是從其他地方外調過來,但是北京這個權力集中的地方,外調過來的市委書記,如果沒有相當的魄力和能力,那麼這個市委書記也將是一個空殼子,權力會被逐漸架空,而沒有任何的實權.
第二種可能就是從現有的市府領導班子裡提升官員上來,原本譚驥炎就是副市長,常務副書記,雖然都是副職,可是這是北京的副職,一線城市的副市長,比起很多二三線城市的市委書記,市長的權力都要大,可是因爲江城市的事情,外加毒品的事情纏身,譚驥炎原本可能的市委書記或者市長一職都變得玄乎起來.
當然,政法委、紀檢委和檢察院組織的調查組,和同樣由中央組織部、政協、常委組織的考察組也同時下來了,一個調查組,一個考察組,對象竟然都是譚驥炎同一個人,這讓人再次感覺京城的權力中心,風雲變幻莫測,上面到底是要拉下譚驥炎,還是提升譚驥炎根本無法揣測.
而譚驥炎絲毫沒有受外面的影響,他離開北京有一段時間了,工作有不少都需要處理,對外而言,譚驥炎是去黨校學習去了,于靖也站在一旁,看着簽署了文件的譚驥炎,這纔開口,“之前央行分行長段利民來過幾次。”
“段利民過來是爲了什麼?”譚驥炎擡起頭,將手裡的文件合起來,譚驥炎雖然是副市長,但是他分管的部門不是有實權就是有錢的,雖然他一直沒有進入真正的權力中心,但是卻也是在來來打下深厚的基礎.
“他一直沒有對我說,不過倒是透露了一點口風,中河集團的董事中鍾椿去了段利民那裡好幾次,都是爲了貸款的事情,不過鍾椿利用那一幢爛尾樓和一個快要破產的分公司去銀行要貸款,而且數額上億。”于靖消息很多,基本上北京城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很多人都知道譚驥炎冷酷深沉,不可捉摸,也就將門路盯到了于靖身上,只期望着拿下了這個市長秘書,那麼還怕摸不透譚副市長的喜好和興趣,可是于靖卻就是一塊硬骨頭,飯局去,桑拿去,該吃的該玩的,但是絕對不貪錢,滴水不漏,左右逢源,滑溜溜的讓所有人都鎩羽而歸。
“崔斌給簽字批的條子?”雖然是疑問句,不過譚驥炎倒也肯定了,段利民手裡握着發放貸款的權力,如果不是崔斌這個副市長給的權力,鍾椿怎麼可能用爛尾樓和要破產的分公司去套銀行貸款。
“是,崔副市長現在風頭正盛,段利民那裡都快要抵不住壓力了.”于靖點了點頭,崔家比不上譚家在軍區的地位,也比不上喬家在政界的地位,但是崔家是從軍轉政的,說起來不管是軍區還是政界也都是很有勢力,而且崔家目前正在權力的核心,同樣身爲副市長,崔斌比起譚驥炎那是威武了很多,作風浮誇,行事也隨性子來,當然,崔斌的父親這一屆可能被提到政協,崔斌風頭更勝,再加上譚驥炎之前出了事,所以崔斌對市委書記一職是蠢蠢欲動已經看做了囊中之物.
“我一會給段利民打個電話,這貸款繼續壓着,將事情推到我身上來.”譚驥炎不在意的開口,沉着冷靜的氣勢讓于靖明白雖然目前看起來譚驥炎被打壓,上面還有調查組下來,可是看起來只是風聲大,雨點小,譚驥炎完全可以將事情給擺平.
340倒黴催的
童瞳頭依舊在隱隱痛着,不過痛久了漸漸就在忍受的範圍裡了,而頭痛舒緩了一些,精神自然就好了很多,童瞳坐在汽車裡,看着手裡的手機,幾番拿起來然後又放了下來,童瞳拿不準童嘯的態度,再婚這事童瞳多少有點隔應,即使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畢竟爸年紀也慢慢大了,也會想要一個人陪伴在身邊,知寒問暖,而童瞳自己對童嘯的親情一直都放在心裡,她雖然孝順,但是畢竟這麼多年都在行動組,所以無法做到那麼細緻的照顧,更何況多了糖果要照顧,童瞳懊惱的皺着眉頭,最後發動汽車直奔市政府找譚驥炎去了.
譚驥炎陪環保局的領導去企業檢查排污去了,童瞳將汽車停在離市府不遠的地下停車場,自己向着咖啡廳走了過去,聞到了咖啡的香味和侍應生送上來的蛋糕散發出來的濃濃果味,糖果兩隻烏黑的大眼睛都快要冒出光來了,小小的身體軟趴趴的要向着蛋糕撲過去,依依呀呀的叫着,小手還不停的在空氣裡抓啊抓的,讓一旁的侍應生都傻眼了,見過孩子愛吃的,可是這個看起來也太小了一點吧,看起來才滿月啊,竟然也知道要吃了.
丟臉丟到外面來了!童瞳無奈的看着興奮而激動的糖果,將她軟軟的身體再次抱好,糖果太小了,骨頭都還是軟的,平日除了吃就是睡,之前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然後在家住了一段時間,看起來還真是挺乖巧安靜的,可是如今帶出來之後,童瞳才發現糖果真的就是一吃貨,一看到吃的,精神立刻亢奮起來了.
童瞳點的是果汁,喝了一口,用勺子粘了一點點放到了糖果嘴巴里,比起牛奶不太好喝的味道,酸酸甜甜帶着濃郁奶味的熱果汁讓糖果激動的呀呀的叫了起來,撲棱着肥肥的胳膊,兩眼直冒光,粉嘟嘟的小嘴巴吧卿着吃蛋糕的勺子不鬆口.
太好喝,比起奶瓶子裡的牛奶好喝多了,糖果感覺自己被欺騙了,竟然一直以來只能喝不好喝的牛奶,而此刻,糖果水汪汪着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瞅着童瞳,扁了扁小嘴巴,可憐的模樣帶着小小的怨念,活脫脫就是被童瞳給欺負的可憐小寶寶.
糖果你這個吃貨!童瞳哭笑不得的看着扮可憐的糖果,再次用勺子從杯子裡舀了一點果汁,而糖果剛剛還可憐兮兮的模樣立刻變爲了興奮和激動,張大了小嘴巴,然後口水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童瞳剛要放下勺子給糖果擦口水,可是糖果那小手卻已經碰到了童瞳的手腕,呀呀的喊叫着,眼巴巴的盯着勺子不給童瞳將勺子撒走的機會,童瞳一用力要放下勺子,糖果立刻依依呀呀的喊叫着,然後順便有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瞅着童瞳.
雷鐸來這裡是見鍾椿的,雖然說鍾椿算是一個暴發戶,黑道起家,可是當初鍾椿是在香港發家的,最開始就是個小混混,後來勢力壯大了不少,乾的都是虧心事,賺的都是黑心錢,而在香港也算是黑白兩道都有些勢力,只是名聲不太好,結果鍾椿也算是個狠角色,竟然搖身一變成爲港商回國內投資了,中國政策對港商還是比較寬裕的,鍾椿在國內混的也是風生水起,最大的靠山就是崔斌,如今同樣是北京市副市長.
雷鐸進咖啡廳的時候就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尤其是女客人,雷鐸長的非常英俊,當年也是從軍區出來的,身材挺拔,五官英俊,帶着幾分文人的優雅氣息,可是偏偏嘴角勾着一抹邪邪的壞笑,看起來格外的勾人.
雷鐸嘴巴狠毒,平日裡倒是裝的高深莫測,其實一開口都能氣死人不償命,尤其雷鐸後面還有西北軍區雷家當靠山,誰也不敢和雷鐸正面衝突,雷鐸徑自的向着店裡面走了過來,忽視着身後一種帶着幾分愛慕的目光,直到看到童瞳和糖果,那原本邪魅詭異的壞笑這才帶了幾分的真實.這樣高級的咖啡廳雷鐸來過很多次,說實話,雷鐸還真不喜歡喝咖啡,只是銀灰色的西裝,打着領帶,配上他英俊非凡的外表,更多的就是裝逼而已,雷鐸嘴巴毒,性子帶着幾分小陰狠,對於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雷鐸還真看不上眼,不過此刻,雷鐸發現今天這一趟還不錯,他發現竟然在一個女人身上看到了母愛的光芒,或許是窗戶外陽光照射進來了,自己有點眼花了.
察覺到身邊注視的目光,童瞳沒有擡頭,只顧着和糖果的拉力戰,糖果似乎知道那勺子上有好喝的,小手落在童瞳的手腕上就是不讓童瞳抽手,然後那口水滴滴答答的從嘴角流淌下來,糖果饞嘴着還不是發出吧卿聲,兩眼冒光的盯着勺子,讓童瞳愣是沒有辦法騰出手給糖果擦嘴巴.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伸了過來,拿過童瞳放在包上的手帕,然後將糖果嘴角的口水給擦了乾淨,童瞳錯愕一愣,快速的擡頭看了過去,因爲童瞳抱着糖果坐着的,雷鐸這麼突兀的動作下,童瞳一回頭,只感覺自己整個人被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給籠罩在臂彎之下,這讓童瞳不習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不過還是開口,“謝謝。”
雷鐸其實也有些錯愕,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做了,不過倒是優雅的對着童瞳一笑,站直了身體,帶着幾分高深莫測的優雅姿態,“孩子很可愛." 童瞳無力的笑了笑,糖果你這個吃貨真的丟人丟到外面去了,譚驥炎以後肯定不會帶糖果出去吃飯,太丟人了,不過童瞳看了一眼依舊靠的很近的雷鐸,身體再次向着座位裡挪動了一下,她不習慣和陌生人這麼靠近.
雷鐸其實一開始只是腦子一抽的好心幫忙給糖果擦口水,原本腦子發熱之後也該離開了,鍾椿還在等自己,可是察覺到童瞳刻意比讓開的動作,雷鐸玩味的笑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發現有女人對自己避讓.
這幾年來,雷鐸雖然不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沽身,但是雷鐸這一張臉,加上的背景和能力,不管是沒有結婚的女孩子,還是結過婚的女人,對於雷鐸這種可以稱爲紳士般的優雅男人一般都不會避開的,更多的是一種被當成公主的驕傲和竊喜,當然,並不是女人會因爲雷鐸太出軌什麼的,只是女人的天性而已,享受着被英俊男人捧着呵護的感覺,如同男人喜歡欣賞漂亮的女人一樣的道理.
“小孩長的真可愛,多大了?”雷鐸不但沒有退開,反而故意傾下身,藉着逗弄糖果的機會,故意的拉近和童瞳之間的距離,一個站一個坐,加上雷鐸刻意的傾身,怎麼看這姿勢都顯得曖昧,太過於親密.
“麻煩讓開!”就在雷鐸的手要碰到糖果時,童瞳放下了勺子,快速的截住了雷鐸的手腕.
雷鐸一愣,他今天心情不錯,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畢竟最近崔斌風頭正盛,而雷鐸身爲崔家一脈的人,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結果沒有想到童瞳這看似輕輕的一握,竟然帶着十足的力度,而雷鐸的脈門就被童瞳給掐住了.
所謂脈門其實也就是脈門穴,是人體的一大穴位,即書上所說的“內關”,位置是腕橫紋上二寸,兩筋間 ,這個位置沒有武俠小說寫的那麼玄乎,但是真的被卡主這個穴位,稍微用力,對方的手臂根本無法使力,雷鐸大意了,尤其是在童瞳面前大意了.
“請讓開.”雷鐸雖然看起來帶着幾分痞氣和邪魅,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麼惡意,童瞳警告了之後,也就隨即鬆開了雷鐸的手腕.
這是踢到鐵板了,難道眼前這個看起來蒼白而瘦弱的女孩是哪個古武世家的人?雷鐸站直了身體,倒是收起了幾分輕挑,打量的目光玩味的看向童瞳,相傳古武世家一直都有屬於自己家族的武術,雖然不至於和電影小說裡說的那麼厲害,但是比起普通訓練出來的人要厲害很多,當初雷鐸在軍區就遇到一個小兵,是出來歷練的,從小跟着家裡學過一套拳,而不得不承認整個軍區,單打獨鬥就沒有能打過那小子的.
“喲,雷區長這是出門遇美女,也讓我這個大老粗跟着粘粘喜氣和福氣.”鍾椿的確算是個腦滿肥腸的商人,一身的銅臭味,但是勝在他有錢,在香港也有勢力,會玩弄人心,出手狠毒,雖然看起來四十來歲左右,可是那面相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色眯眯的目光打量着童瞳,帶着下流的很瑣.
區長?童瞳快速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站直了身體邁步離開的雷鐸,若是以前,童瞳是不會在意這些人,可是和譚驥炎在一起之後,習慣也被改了不少,尤其是知道這一次在江城市,雷鐸給譚驥炎暗中幫了不少忙,而雷鐸正是區長,當然在外人眼裡,雷鐸和譚驥炎算是針鋒相對的政敵,基本每一次碰到一起,雷鐸都要出言挑釁,譚驥炎基本是冷漠無視.
“雷區長,果真英雄本色,老哥我佩服佩服.”鍾椿猥瑣的笑着,看到童瞳聽到雷鐸的官位之後,立刻回頭看過來,心裡頭鄙夷,果真是女人,即使看起來如何的清高清純,可是到了牀上都是一個模樣,不是爲了錢就是爲了權.
, '鍾總的確該佩服,你這肚子可要好好鍛鍊,否則擔心哪一天雄風不振.”雷鐸的確是毒舌,對於任何人,甚至包括譚驥炎,雷鐸都是不假顏色的,所以此刻,即使答應和鍾椿見面,雷鐸那也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毒舌的譏諷一聲,瞄了一眼鍾椿西裝之下挺起來的將軍肚,這才坐了下來,讓侍應生給上一杯曼特寧的咖啡.
鍾椿臉上陪着笑,可是心裡頭卻是恨的直咬牙,有一種人比正人君子更可惡,說的是雷鐸這種只許自己放火,不許別人點燈的混蛋,他就是囂張,比任何人都囂張,只是一個區長,在北京也算不得什麼,可是雷鐸愣是在北京城橫着走,誰也不敢得罪,就連崔斌這個頂頭上司也曾戲說雷鐸是遇神殺神,遇佛珠佛,誰看到了都要退避三舍,惹不起躲得起.
咖啡廳沒有包廂,很安靜,所以雷鐸和鍾椿的座位離童瞳這裡還隔着兩個,但是他們刻意壓低的交談聲依舊清晰的傳進了童瞳的耳朵裡。果真是實驗的後遺症,五官明銳了很多,童瞳一面擔心着,一面卻又仔細聽着雷鐸和鍾椿的對話,而糖果依舊滴溜溜着一雙眼盯着桌子上的黑森林蛋糕.
“雷區長,你說北國花園那塊地怎麼樣?”附庸風雅的喝着咖啡,鍾椿一提到北國花園,眼睛立刻都直了,聲音也變調了.
“你還有錢去折騰北國花園這塊地,聽說你用一個爛尾樓去銀行貸款好幾次了,你當真以爲段利民是傻子,讓你空手套白狼,再說了北國花園那塊地你不知道嗎?那是駐京辦的地方,只是沒有拉到投資商,這才閒置着,鍾總不要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雷鐸譏諷的冷笑一聲,看不慣鍾椿這掉錢眼裡的窮酸模樣,果真是暴發戶就是暴發戶,有多少錢都是這副模樣.
“雷區長,北國花園是駐京辦的地方不錯,可是如今譚副市長那也不是之前的譚副市長了,馬上就要開黨代會了,我聽到消息,駐京辦這一塊譚副市長那是吃不下去了,得吐出來呢.”鍾椿賣弄着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而此消彼長,譚副市長這邊落了,崔市長這邊勢必要漲起來,而駐京辦這個肥缺,鍾椿從崔斌那裡探到了口風,估計就是雷鐸的囊中之物了.
各個省市一般都會在北京設立駐京辦,一方面是爲了政務,是地方政務向中央彙報的橋樑,地方設立在北京的駐京辦既能夠接待當地的領導幹部,發展自己的有人脈關係,又充當地方政務與中央政務對接的橋樑,起到承上啓下的作用,可以說是駐京辦的官員人脈關係之廣,只一般官員都無法相比的。第二個方面駐京辦說是政府機構,其實更像是國企,因爲駐京辦還充當着給地方招商引資的作用,是地方經濟不可缺失的一部分,所以駐京辦擁有不少的企業和資產,差不斷算是政商合法化的結合.
而譚驥炎原本是管轄各個省市和自治區在北京的駐京辦,這可以說是一個肥差,也是將自己的勢力和人脈滲透到地方省市的最好手段,只是如今譚驥炎被打壓,駐京辦這一塊要被崔斌給奪走,而這樣的肥缺,搶的人太多,想要牢牢掌控這個位置,只怕除了雷鐸一般人都沒有這個實力,雷鐸背後是崔斌,而雷鐸自己又擁有西北軍區雷家當靠山,所以雖然還沒有傳開這個消息,但是也是鐵板釘釘,八九不離十了。
半個小時之後.
童瞳又仔細聽了一會,不過都是對譚驥炎不利的消息,鍾椿在雷鐸這裡也沒有套得好處,最後只能壓抑着憤怒離開,而雷鐸原本是想走的,可是鍾椿離開時看向童瞳的目光很是詭異,這讓雷鐸不得不留下,甚至還帶着幾分搭訕的意味,好讓鍾椿有點忌憚.
鍾椿也的確是存了心思,雷鐸雖然也夠風流的,可是傳聞裡卻從沒有和哪個女人真正的走近,而童瞳雖然帶着糖果,可是看起來孱弱而嬌小,蒼白的五官很是精緻,目光清澈,看起來別有一種味道,鍾椿原本是想要將童瞳給撈到手,然後送給雷鐸,好拿下北國花園那塊地,可是雷鐸臨時又在童瞳這邊坐了下來,還警告的看了一眼鍾椿,讓鍾椿明白美人計是行不通了,只能氣呼呼的走了.
“不要瞪我,我這可是在幫你.”雷鐸笑眯眯的開口,事情也算是自己惹起來的,如果自己不將人護下,以鍾椿那個暴發戶的骯髒手段,說不定還只能的害了眼前的人,雖然她身手不錯,但是鍾椿畢竟算是半漂白的黑勢力,雷鐸也明白這個世道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你想做什麼?”童瞳不解的看着雷鐸,雷鐸笑的很是欠扁,而且怎麼看都是色眯眯的.
“跟我一段時間,你放心,我只是幫你.”雷鐸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童瞳,早知道就不該給這個孩子擦口水了,否則也不會讓鍾椿以爲自己對眼前這個準媽媽有興趣.
“你要包養我?”童瞳幾乎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名片上雷鐸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還有他的工作單位和官職,童瞳愣愣的看着點了點頭的雷鐸,他真的是譚驥炎的人?
“只是一段時間而已,當然,不會打擾你的正常生活,只是我偶然會接你出來吃個飯,約會什麼的,你也可以將寶寶帶出來,最多一兩個月,到時候好聚好散.”雷鐸點了點頭,並沒有深說什麼,畢竟他目前還是崔斌一派的人,鍾椿也是,所以雷鐸不可能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普通女孩說的太透徹,反正他的名聲在外,即使真的被當成二世祖也無所謂了,一兩個月之後,自己再將人給甩了,鍾椿也只是會以爲自己玩膩味了,所以就分手了,也不會再將什麼骯髒的主意打到眼前的女孩身上。
童瞳看着一臉坦然自若,甚至還嘴角帶着邪邪壞笑的雷鐸,忍不住的要翻白眼,太無恥了!第一次看見有人如此正大光明的要包養自己,而且還如此的理直氣仕,童瞳動了動手腕,這是譚驥炎的朋友,不知道自己將人打了會怎麼樣,看了看抱在懷抱裡呼呼大睡的糖果,動手貌似不太方便,然後童瞳拿出了手機.
“你不用打電話,即使你老公過來了,我也是這句話,我只是對你比較有興趣,不過至多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不要做無所謂的鬥爭.”雷鐸優雅的笑着,一手按住了童瞳的手背,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統給子弟的風流不羈,“放心,我只是對你有點興趣,不會真的對你怎麼樣的,而且這件事如果被你老公知道了,會影響到你的家庭,大家都不說,自然也就能瞞天過海的."“走吧,我送你回去.”雷鐸精銳的目光瞄了一眼窗戶外,然後站起身來,帶着幾分強制的攬着童瞳的肩膀,看來鍾椿果真不死心,還留下一個保鏢在暗中監視着.
童瞳也看了一眼窗戶外,原本以爲那人是監視雷鐸的,可是看起來好像也是要監視自己,童瞳僵硬着身體沒有動,然後雷鐸玩味一笑,故意的湊到了童瞳耳邊,目光看向睡的舒服的小糖果,“不要嚇到孩子."威脅!赤裸裸的威脅!童瞳直接甩開雷鐸的肩膀,將桌子上的奶瓶子,手帕什麼的都收到了隨身帶的包包裡,又看了一眼雷鐸,沒有再堅持什麼跟着他一起離開,雷鐸看着進開自己親密動作的童瞳,悠然一笑,看來還挺愛她老公的,否則一般女人不會這麼理智的避開自己,估計很多知道自己身份的女人都是前仆後繼的想要和自己扯上關係.
童瞳和雷鐸的車子都是停在離咖啡廳不遠處的停車場裡,而看到他們一起走向停車場,暗中的保鏢也快速的隱身到了暗處,這樣的事情見的太多,保鏢打了個電話給鍾椿,“鍾總,雷鐸和那個女人帶着孩子一起去了停車場."“你繼續跟着,不用被發現了,如果能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最好,但是一定不能被發現。”道貌然安的僞君子,鍾椿不屑的冷哼一聲,看起來衣冠楚楚,脫了衣服也不過是禽獸而已,這麼容易就將那個女人給搞上手了,鍾椿猥瑣的笑了起來,如果能拍到什麼曖昧的視頻當證據,那麼雷鐸就有把柄在自己手裡了.
童瞳剛走到停車場這邊,一輛熟悉的奧迪汽車也.剛好停在不遠處,隨着車門的打開,正是譚驥炎結束了工作回來,知道童瞳在這邊的咖啡廳,所以于靖這纔將車子停在了這邊。
譚景御之所以隨行,因爲這一次環保部門去的是軍方旗下的一家企業,若是以前,絕對不會真的上門,可是最近譚驥炎被打壓,連帶着軍方下屬的企業也被檢查,譚景御名譽上還是解放軍報社的記者,也就跟着過去做了個專訪.
“喲,譚副市長.”在外面,雷鐸一直保持着和譚驥炎爭鐸相對的一面,更何況暗中還有一個尾巴在盯着,看到譚驥炎表情微微有點不對,雷鐸忽然明白過來,朗然一笑,痞子味十足的伸過手,然後攬過童瞳的肩膀,“這是我老婆和女兒."譚景御剛要開口招呼童瞳,結果聽到雷鐸的話,一口氣吸岔了,拍着胸口猛咳嗽起來,一旁于靖那幹年不變的表情也終於扭曲起來,神色詭異的看向雷鐸,難怪一直被驥炎打壓,雷鐸果真是腦子不太好使!
童瞳無辜至極的看着譚驥炎,表示這一切和自己沒有一點點的關係,真的沒有關係,譚驥炎不用將臉黑成這樣,童瞳無力的嘆息一聲,爲什麼出來一趟,明明是來見譚驥炎的,可是卻招了個姦夫,而且還被譚驥炎抓個正着。
“我可不像譚副市嚴於律己,看中了自然就要弄上手,這不連便宜女兒都有了。”雷鐸實屬嘴賤而已,一直被譚驥炎打壓,所以難得能刺上譚驥炎幾句,雷鐸可是不遺餘力,“權力在手,該用的時候就該用,譚副市長,如果沒事,就請讓開,我可已定下了塞納的五星級套間了。”
“他胡扯的,和我沒有關係.”連房間都定好了!看着譚驥炎黑沉沉的臉,童瞳快速的開口否定着,恨不能將身邊的雷鐸給大卸八塊,難道他神經那麼粗嗎?沒有看見譚驥炎已經氣的要殺人了.
“剛剛我們才說好的啊,難道你忍心看到我們可愛乖巧的寶貝兒出什麼事嗎?”雷鐸皺了皺眉頭,然後很是無奈的看着童瞳,威脅十足的撫摸了一下糖果睡熟的小臉.
“他用糖果威脅我的,但是我沒有答應,我只是過來拿車子而已,順路,真的只是順路.”童瞳啪的一聲打開雷鐸的手,抱着糖果退到一旁,看着譚驥炎黑黑的臉,直接將雷鐸給出賣了,“他還說要包養我,一個兩月之後就將我踢開."譚景御剛呼吸順暢,結果聽童瞳這麼一說,再次猛烈的咳嗽起來,帥氣的臉扭曲成一團,無比敬畏而崇拜的看着不怕死的雷鐸,媽呀,果真是西北雷家出來的男人,夠種,連小丫頭都敢染指.
幹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一手還好心的拍了拍譚景御的後背,將無比同情的目光看向雷鐸,果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雷鐸看着咳的要將肺都給咳出來的譚景御,再瞄了一眼看起來很是腹黑詭異的于靖,只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難道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嗎?爲什麼突然感覺很冷?
譚驥炎冷眼看着大放厥詞的雷鐸,雖然在外人看來一直是爭鋒相對,但是基本都是雷鐸在挑釁,在蹦躂,譚驥炎都懶得理會,可是這一次,譚驥炎走到雷鐸身上,對着那一張俊臉,然後毫不客氣的一拳頭揮了過去,在雷鐸被打蒙的瞬間,再改一拳頭狠狠的打在了雷鐸的腹部,最近被打壓,譚驥炎雖然知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依舊心裡不痛快,不過打過兩拳之後心裡舒坦多了.
“譚驥炎! ”譚驥炎的拳頭很硬,而沒有防備之下被打了兩拳頭,而且還是毫無理由,雷鐸也怒了起來,挫敗的瞪看對自己出手的譚驥炎,“你發什麼瘋!"雖然不是要害,可是還是很痛,雷鐸抹了一下嘴角,果真出血了,看着譚驥炎就更是火不打一處來,要不要出手這麼狠啊,就算暗中還有一個尾巴,可是以前譚驥炎不是不鳥自己嗎?不管自己如何挑釁,他都是不動如山的穩重模樣,今天抽瘋了?就算暗中有尾巴盯着,稍微做做戲不就行了,還真的動手.童瞳皺了皺眉頭,譚驥炎果真氣的不輕,一旁看好戲的譚景御和于靖同時將同情的目光獻上,雷鐸這輩子估計都只有被打壓的份了,既生瑜,何生亮!?而睡飽了糖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鏡,看到被打的雷鐸,難得一向只關心吃喝睡的糖果也興奮的依依呀呀喊了起來,揮舞着小拳頭,看起來很想要湊熱鬧。
雷鐸剛還想要質問譚驥炎,然後就看見譚驥炎直接走到了童瞳身邊,一把將興奮的糖果給抱了起來,原本冷沉的峻臉柔軟下來,“頭還痛嗎?" “好很多了.”童瞳微微一笑,瞄了一眼譚驥炎,好像臉色好很多了,並沒有生氣,童瞳這才鬆了一口氣,只是無比同情的瞄了一眼雷鐸,剛剛那兩拳頭打的好像不輕.
“于靖,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譚驥炎抱着糖果,和童瞳一起向着她的車子走了過去.
兩分鐘之後.
“這是什麼狀況?”雷鐸看着揚長而去的汽車,腦子一抽一抽的痛了起來,爲什麼他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雷兄,你果真強悍,連我二嫂都敢染指,還敢包養,你果真是強,兄弟我佩服.”譚景御笑的前仰後附着,用力的拍了拍雷鐸的肩膀,看着他紅腫的臉,再次忍不住的爆笑出聲,“你小子到底唱的哪一齣啊?"“譚驥炎的老婆和女兒?”雷鐸渾身一個顫抖,不敢相信的看着笑的直抽氣的譚景御,後怕的抖了抖,然後將期待的目光看向一旁比較正經的于靖,自己聽錯了吧,一定是幻聽而已,怎麼可能調戲到譚驥炎的老婆女兒身上,雷鐸可沒有忘記之前在江城市發生的一切,梅家就這麼被譚驥炎給遷怒了.“那的確是市長夫人和千金.”于靖一本正經的開口,同樣無比佩服的看着雷鐸,以驥炎的腹黑,于靖可以想象的出接下來的日子裡雷鐸的生活將要如何的水生火熱.
“放心,放心,二哥不會殺人的,不過你還真的是強悍那.”譚景御揉着笑痛的腮幫子,再次同情的看着臉色灰敗的雷鐸,自作孽不可活.“我要宰了鍾椿那頭豬!”雷鐸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整個北京城上層圈子裡的人就沒有人不知道譚驥炎是如何的護短,如何的兒女情長,雷鐸額頭黑下三條線,英俊不羈的臉上表情很是慘淡,無比可憐的看着譚景御和于靖,“有什麼彌補的辦法?"“小丫頭不生氣,二哥就不生氣,小丫頭如果生氣了,晚上回去吹吹枕邊風… … ”餘下的話譚景御沒有再說了,可是那威脅的意味是不言而喻的.“我明白了。”雷鐸點了點頭,似乎明白過來什麼,然後直接向着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這一次就算是負荊請罪,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一定要讓童小姐消氣.
譚景御和于靖看着開車離開的雷鐸,兩個人對望一眼之後,眼睛裡閃爍起邪惡的光芒來,雷鐸估計是理解錯了吧,小丫頭基本不會生氣的,可是看雷鐸那架勢估計是要纏着小丫頭道歉了,到時候二哥知道雷鐸不死心的纏着小丫頭,譚景御和于靖同時顫抖了一下身體,只感覺天氣忽然變冷了.童瞳看向正在開車的譚驥炎,“怎麼了?你心情不好嗎?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沒有,只是最近事情比較多而已.”不過在打了雷鐸兩拳之後,譚驥炎心情舒暢了很多,看着面色帶着擔憂的童瞳,譚驥炎騰出一隻手握住了童瞳冰涼的手,峻冷的臉上帶着溫柔之色,“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譚驥炎一間,童瞳這纔想起自己煩擾的事情,煩躁的皺看小眉頭,看着譚驥炎,對上他溫暖的目光,似乎所有的問題在他面前都能被解決,童瞳低聲道,“你說我如果反對我爸再婚,是不是不孝啊?"“童叔沒有喜歡喬雅芳.”譚驥炎一猜果真就是喬家的事情,看着童瞳低着頭,失落落的小模樣,心裡頭一陣心疼,譚驥炎看得出童嘯並沒有喜歡任何女人,他的精力都撲在了國安部的工作上,如果說讓童嘯真正在意的只怕也就只有童瞳這個女兒而已。
可是譚驥炎也明白童嘯和喬家走的近了,也是爲了喬家的人脈關係,喬家如今就如同是一塊巨大的蛋糕,誰娶了喬家的女人,那麼就等於拿到了這塊蛋糕,當然,喬家也算是倒黴,喬老只有喬雅芳一個獨生女,而且女婿還兩年前車禍死亡了,讓喬家碎不及防,根本沒有辦法再培養一個繼承人,而喬雅芳也只有喬藝一個獨生女,喬藝目前還沒有結婚,在面臨換屆選舉的這個節骨眼上,喬家如果不盡快選出一個繼承人,那麼就等於自動退出政治舞臺,一旦錯過了這個時機,喬家就等着被各方勢力慢慢的蠶食,最後失去了原有的地位。
而這邊童瞳還在猶豫不決煩躁之中,手機響了起來,拿過手機一看正是童嘯的電話,童瞳一愣,有些不敢接電話,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自私,可是情感上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在童瞳的記憶裡童嘯只屬於她母親的,如果和其他女人結婚,童瞳總有一種背叛的感覺,甚至可能會因此和童嘯在感情上產生隔閡,而童瞳理智上知道這是不對的,只是情感上依舊過不了這一關.
“爸,是我,小瞳在給糖果餵奶,不方便接電話.”一看童瞳那猶豫不決的樣子,譚驥炎主動的拿過手機,政治聯姻這些黑暗的東西,譚驥炎並不想童瞳多知道.
童瞳鬆了一口氣,亮晶晶的目光無比感激的看着譚驥炎,這個時候如果是童瞳接電話,她還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吃晚飯?行,在什麼地方,我和小瞳過來,譚宸和譚亦就不過來了,我讓小御接他們回去,爺爺也很久沒有看到兩個孩子了。”譚驥炎聽童嘯的口風就知道,這個晚餐估計是要介紹喬雅芳給童瞳和自己認識,想來是不知道喬老已經找過小瞳的事情.
晚飯地點是喬雅芳選的,沒有在和苑樓,雖然和苑樓菜的口味極好,但是畢竟是餐館,總缺少一點溫馨的感覺,喬雅芳選的一個很有特色的會所,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去的是江南園林,而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北京,大手筆的建造這樣的會所,也足可以知道這裡的高檔.童嘯掛了電話站在窗口,喬雅芳還沒有過來,午飯之後童嘯就將人送回去了,中午的時候,童嘯的確看到了童瞳,而這件事也是瞞不了的,喬雅芳想要見見童瞳,童嘯也知道童瞳的性子,藏不住事,真的藏住事了,估計童嘯自己也會擔心童瞳會亂想,所以直接同意了,晚上見個面吃個飯.童嘯對權力並不是很熱衷,年輕的時候還有一股熱血,只是在他最愛的女人慘死,童嘯狠心將童瞳送走之後,對於權力,地位,童嘯早已經看淡了,更多的是一種責任,而且當初童瞳還在基地訓練,童嘯也是不可能從這個位置退下來的,更何況他國內國外也有不少仇敵,有很多事情還需要善後,一晃也就這麼多年了。
原本以爲差不多將小容培養上位,自己就可以退下來了,只是如今,童嘯儒雅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卻要真正的走向權力的漩渦,而喬家是最好也是最方便的一個選擇,一旦和喬家聯姻,童嘯完全可以接手喬家所有的勢力,只是再婚,童嘯皺了皺眉頭,眉宇之間帶着化不開的鬱結之色,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聯姻.
341看不順眼
餐廳。
“這是怎麼了?”聽到敲門聲,童嘯一回頭就看見童瞳一臉心虛,就差沒有將自己縮到譚驥炎背後了,這讓童嘯在笑着的同時,心裡頭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味道,女兒真的已經長大了,甚至結婚生子了,而且在遇到事情之後,不會和自己這個爸爸說,不會和自己撒嬌,反而是依靠在另一個男人身後。“爸,小瞳只是有點不適應而已.”譚驥炎無奈的看着童瞳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終於明白糖果每一次看到奶瓶子,卻喝不到時爲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此刻一對比,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查拉着小腦袋,清澈如水的目光裡滿是可憐之色,垮着小臉,讓人打心裡心疼,若不是場合不對,譚驥炎真的要將童瞳給攬到懷抱裡狠狠的疼愛一番.
“爸.”童瞳悶悶的喊着人,還是縮在譚驥炎的身後.
“我帶糖果出去轉一下,好好說.”譚驥炎轉過身看着還是無精打采的童瞳,如果不是因爲牽扯到童嘯,譚驥炎又怎麼捨得看到童瞳這麼可憐的模樣,只是有些事,即使譚驥炎再疼愛童瞳,他也是無法介入的,所以只能讓童瞳這個女兒自己和童嘯這個父親來單獨解決。
“好吧.”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對上譚驥炎鼓勵的眼神,心裡頭安定了不少,雖然很想譚驥炎陪着自己,可是童瞳也.知道這事譚驥炎在不方便,“不要讓糖果喝奶了,再喝以後就成小胖妹了."譚驥炎抱起糖果走了出去,包廂裡安靜下來,童瞳瞄了一眼童嘯,那小眼神怎麼看都是十足的心虛,軟了聲音,“爸,你不能怪我,是喬老先出言不善,然後我和爺爺就那麼鬧騰了一下,不過鬧騰之後我就後悔了."“喬老找你了?”童嘯溫和的笑容不變,可是深邃的目光裡卻快速的閃過一抹冷厲的寒光,關於和喬家的聯姻,童嘯雖然還在考慮,也有這個意向,可是童嘯沒有想到喬家竟然已經先找了童瞳,不需要多思考什麼,童嘯就能猜到喬家找童瞳的目的是什麼.
“嗯,中午從和苑樓出來的時候就被帶去見喬老了。”童瞳挽着童嘯的胳膊,陪着他一起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小橋水流般的景緻.
包廂裡開着暖氣,很是舒適的溫度,再加上眼前的美景,暖黃的燈光,一切顯得靜謐而舒服,童瞳側過頭靜靜的看身邊的童嘯,俊朗的五官,儒雅的氣息,看着自己的目光溫暖而關切,童瞳心裡頭一酸,聲音有點哽咽,“爸,我是不是很不孝?"“不要多想,小瞳,你要明白即使真的和喬家聯姻,那也是因爲政治考慮,我這一生只愛過一個人,那就是你媽媽.”童嘯擡手揉了揉童瞳毛茸茸的小腦袋,看着乖巧的依靠着靠在自己肩頭的童瞳,童嘯俊逸的臉上笑容帶着幾分懷念,“一眨眼小瞳已經這麼大了."“爸,你真的要和喬雅芳結婚?”童瞳零星記得小時候一些記憶片段,她從小記憶力就非常好,只是四歲左右的記憶也只剩下一些片段了,比起媽媽的寵愛,童瞳記得以前她更喜歡和童嘯這個爸爸在一起,爸爸的懷抱是溫暖而安全的,如同大樹一般,讓年幼的童瞳一直感覺自己就是大樹下面的小草,不管外面如何風吹雨打,有爸爸在,都是安全的,可是美好的記憶在那個血腥的山洞裡戛然而止,然後一切就變了,一眨眼,童瞳都不敢相信已經過了快二十年了.
“爸,不要爲了我和譚驥炎去聯姻,我寧願你去找一個愛的人,可以照顧你的人在一起.”童瞳低聲的開口,目光停留在童嘯的鬢角處,微微可以看見幾根白髮夾雜在黑髮之中,一時之間,心裡頭百感交集着,童瞳仰起頭,蒼白而清瘦的小臉上帶着難得的倔強,“就當我自私,爸,不要和喬家聯姻."“傻小瞳.”童嘯看着如同和小時候一樣和自己撒嬌的寶貝女兒,臉上笑容堆積,清朗的笑聲裡可以聽得出他的心情很好,捏了捏童瞳挺翹的鼻子,就這麼相信驥炎的能力?真的不需要我幫忙?"“譚驥炎能搞定,再說2012 就快到了,到時候說不定就是末日,喪屍橫行,聯姻什麼的太不划算了,再說爸你之前和歐陽叔叔說好了,等退下來之後就去四合院住,順便照顧糖果他們,你要食言而肥自己去結婚了,歐陽叔叔肯定找你算賬.”童瞳飛揚着笑容開口,對着童嘯頑劣的眨了眨眼睛,然後親暱的靠在童嘯的懷抱裡,“爸,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和譚驥炎會過的很好很好的."“我再想想.”童嘯臉上笑容不減,帶着對自己寶貝女兒的疼惜和寵愛,聽着童瞳帶着幾分撒嬌的語氣,童嘯其實已經軟了態度,可是當看看童瞳蒼白的臉,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身體已經清座的如同蘆柴棒一樣,童嘯心疼的厲害,他知道這不能怪譚驥炎,因爲譚驥炎比自己這個當父親的更加心疼更加自責,可是一想到是因爲自己能力不夠,所以不能保護童瞳,童嘯這才起了心思.
譚驥炎因爲是直接過來的,並沒有回去換衣服,所以還是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長款雙排扣風衣,一米八幾的挺拔身影,配上他冷峻威嚴的五官,看起來冷傲而尊貴,可是偏偏此刻譚驥炎手裡抱着糖果,粉色的衣服之下,糖果頭上戴着帽子,只露出白嫩嫩的小臉來,此刻譚驥炎正抱着糖果在看生態魚缸裡暢遊的熱帶魚.
“依依呀呀。”糖果看着熱帶魚漂亮的顏色,立刻想到之前在咖啡斤看到的黑森林蛋糕,也是漂亮的顏色,還有杯子裡酸酸甜甜的果汁,同樣是鮮豔的顏色,所以在糖果屬於嬰孩的思維裡,但凡花花綠綠漂亮的東西都是可以吃的,所以此刻糖果無比興奮的對着魚缸裡魚冒出精光,揮舞着小手,呀呀的喊叫着,身體用力的向前傾倒,看起來很好吃,
糖果這麼大的嬰孩也喜歡看活的東西了,譚驥炎只感覺自己太忙了,所以都沒有發現糖果已經不是最開始從實驗基地帶來那個瘦小的女娃,短短的時間裡,糖果似乎長大了很多,真的如同古話說的巴掌大的嬰兒見風長.
“呀呀.”糖果撲了半天,看着依舊在魚缸裡暢遊的金魚,不滿的抗議起來,扭動着肉呼呼的小身體,對上譚驥炎這一張已經熟悉的峻臉之後,可憐巴巴的垮着小臉,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也是盛滿了吃不到好東西的哀怨,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巴,就這麼直勾勾的瞅着譚驥炎.
這和小瞳剛剛那模樣根本是如出一轍!譚驥炎哭笑不得的看着糖果,忍不住的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下,這表情,再看着遊動的熱帶魚,譚驥炎無奈的看着和自己扮可憐的寶貝女兒,“糖果,那不是吃的."喬雅芳帶着獨生女喬藝過來時就看見了大廳裡這一幕,冷酷而尊貴的男人抱着懷抱裡的小嬰兒,峻冷的臉龐帶着身爲人父的柔軟,眉宇之間讓人能感覺到他對懷抱裡小嬰兒的喜歡和疼愛,一時之間,喬雅芳感覺和童嘯聯姻是值得的,譚家是值得拉攏的合作對象.
時間如此緊迫的關頭,雖然很多人都想要和喬家聯姻,都想要通過最便利的途徑進入喬家,從而掌控喬家的勢力和人脈關係,可是那些人,喬雅芳還真的沒有看上,她從小就是喬家的獨生女,掌上明珠,對音樂,對鋼琴也有天賦,大學直接去的是維也納,雖然在國際上只是小有名氣,可是在國內也算是知名的鋼琴家,音樂人,也是中央音樂學院的教授,丈夫意外死亡之後,喬雅芳沒有想着立刻結婚,她的眼光還是很高的,喬老給安排的那些相親對象,喬雅芳都沒有看上眼.
喬家人原本是沒有將童嘯當成聯姻的人選,不是童嘯不好,而是這麼多年來,要給童嘯保媒聯姻的對象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可是這些年都被童嘯給拒絕了,所以漸漸的也都明白童嘯這個國安部部長是不會再結婚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最近童嘯在政壇上活躍起來了,童嘯爲人儒雅,睿智而內斂,行事低調,國安部和中央很多部門看起來沒有什麼關聯,可是童嘯手裡的勢力卻非常多,也掌控了不少的機密,童嘯一旦活躍起來,自然就有一批人站到了他的身後,更何況還有一個譚家.
童瞳這個在圈子裡可以說是麻雀變鳳凰的典型,不但成功的嫁入了譚家,而且還被童嘯認做了乾女兒,通過童瞳這個橋樑,如今童嘯和譚家也算是綁在了一起,喬遠國第一個將目標就放在了童嘯身上,試探之後,發現童嘯多少也有這個意向,所以立刻就雷厲風行的安排他和喬雅芳的約會.“真不知道一個藝人有什麼值得譚驥炎看上眼的!”喬藝冷聲的開口,言語裡對譚驥炎有些的憤怒和嫉恨,當初喬家也是有意將喬藝嫁給譚驥炎,可是被譚驥炎給拒絕了,當然,並沒有撕破面子,只是簡單的一個試探,譚驥炎沒有這個意思,喬家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巴上譚驥炎.
可是喬藝心裡頭卻一直堵的厲害,她可以說是京城的太子女,喬家的背景決定了只有她喬藝挑人的份,沒有人能挑喬藝,就算配給譚驥炎,那也是門當戶對,可是譚驥炎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讓喬藝一直感覺跌了面子.
“小藝,有些話不該說的就不要說.”喬雅芳看了一眼冷着臉的女兒,也捨不得責備什麼,笑着拍了拍喬藝的頭,轉移着話題,“我聽說崔斌一直在約你。”
“我對老男人沒有興趣.”喬藝驕傲的回了一句,只是那目光裡卻帶着一股屬於女子的嬌羞,喬藝從小嬌生慣養的長大,性子烈,有着大小姐脾氣,可惜崔斌也是大少爺脾氣,兩個人在一塊,都沒有明着說在一起,吵吵鬧鬧居多,當然了,崔斌的家世背景,還有他那帶着幾分痞子味的不羈放蕩,讓喬藝又愛又恨.
“喬阿姨,喬小姐.”聽到背後的聲音,譚驥炎抱着糖果轉過身迎了過來,冷峻非凡的氣度,低沉醇厚的嗓音,這個男人優秀的讓人如同看見了古希臘神話裡的神諦.
可惜了,如果小藝當初能和譚家聯姻,嫁給譚驥炎,如今喬家也不需要面對這樣的境地,喬雅芳溫柔一笑,點了點頭,看着糖果,“多可愛的小姑娘,初次見面,這個是一個朋友帶過來的,玉保平安,保佑小糖果平平安安."“謝謝喬阿姨.”譚驥炎接過禮盒,打開,裡面是一個水滴形的玉墜子,通體透徹,碧綠澄淨,看得出是極好的一塊玉,最奇特的是玉墜中間竟然巧奪天工的雕刻出一個蘋果的形狀,若隱若現,不細看不會發現,蘋果寓意平安之意,看得出喬雅芳也是精心挑選了禮物.
“她媽媽呢?怎麼讓譚副市長帶着女兒,工作一天也很辛苦了,身爲妻子一點不知道體貼丈夫嗎?”喬藝不冷不淡的開口,看了一眼譚驥炎懷抱裡的糖果,不過是一個小孩子,也沒有看出多好看,不過說起來這些明星藝人還真的很有手段,一個個不是嫁入豪門,就是嫁入世家,果真是大染缸裡出來的,手段心計一等一的.
“小瞳在和童叔說話,我帶糖果出來轉轉.”鳳眸掃了一眼刻意挑唆的喬藝,譚驥炎並沒有多在意,一個外人,譚驥炎並不會放在眼裡,更何況聯姻這件事,譚驥炎也並不贊成,雖然說和喬家聯姻將是一個極大的助力,可是如果是讓童嘯犧牲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換來,譚驥炎不會答應,童瞳也不會答應,而且自己的政途,譚驥炎相信可以一步一步的走出來,即使目前會慢一點,緩一點。
“童小姐和童嘯的關係還真的很好.”喬雅芳了拉喬藝的手,示意她不要亂說話,雖然喬家非同一般,可是譚家那也是不容小覷,喬雅芳雖然不在政治這個圈子裡,可是關於譚驥炎和童瞳的傳聞私下裡也聽到不少,畢竟這個圈子裡,很多婚姻都是政治聯姻,感情也有,夾雜的是些許的愛情和親情在裡面.可是譚驥炎身爲譚家最優秀的繼承人,卻娶了一個孤兒身份,混跡演藝圈裡的女孩子,而且極其的護短疼愛,據說譚家上下對童瞳都非常疼愛,而且今天傍晚,喬老也將童瞳和譚老爺子鬧騰的事情和喬雅芳說了一下,喬雅芳雖然不願意喬老這麼勢利的態度,可是卻也明白童瞳在譚家的地位是非常牢固的,而她如果真的想要和童嘯結婚,那麼勢必要和譚家和童瞳拉好關係.
喬藝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終究還是知道場合的,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從頭至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的譚驥炎,今天晚上這餐飯說起來也算是家宴,喬藝爲了將童瞳給比下去,也爲了讓譚驥炎後悔當初拒絕自己,喬藝是精心打扮纔過來的,可是哪裡知道譚驥炎竟然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想到這裡,喬藝就更想要看看那個童瞳是什麼樣的狐狸精,厲害女人,很多男人在女人懷孕的時候都會在外面有女人,畢竟上流圈子裡的男人是不可能因爲一個女人而委屈自己的,所以該需要解決的生理問題,家裡的女人因爲懷孕不方便,自然會出去打野食,畢竟家裡的女人也都聰明,這個時候攔着男人沒有意思,更何況自己有了孩子,那就是母憑子貴,等於有了最大的保障,可是喬藝卻發現譚驥炎對懷抱裡的小嬰兒十分疼愛,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時,童瞳正坐在椅子上,童嘯站在她的身後,雙手給童瞳輕輕的按揉着頭部的太陽穴,童瞳的頭痛已經在可以忍受的範圍裡,而且童嘯按摩的力度很好,父女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笑着,看起來很是溫馨幸福.
可是在喬雅芳和喬藝看來這一幕就有些的變味了,畢竟對外而言,童瞳是童嘯的乾女兒,沒有血緣關係,而且童嘯雖然人到中年,可是看起來非常的俊朗,氣息儒雅,因爲常年鍛鍊,身體保持的非常好,此刻燈光之下,動作過於親密的兩人,在喬雅芳看來顯得有些不得體,不合時宜,而喬藝就更是譏諷的看了過去,眼睛裡帶着鄙視和不屑,明顯就是想歪了。
“怎麼了?頭痛?”譚驥炎抱着糖果快步的走了過來,臉上沒有一點不悅,反而只餘下濃濃的關切和擔心.這讓一旁原本以爲能看到熱鬧的喬藝錯愕的一愣,她不敢相信譚驥炎竟然這麼平靜,一點都不會生氣,這明顯看起來就是童瞳在勾引童嘯,而且譚驥炎可不是腦子不靈光的男人,相反這個男人在政壇裡一路平步青雲,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讓很多人敬佩又敬畏,可是此刻,喬藝狠狠的皺了眉頭,眼前這個瘦了吧卿的女人有什麼魅力,能讓譚驥炎這麼喜歡她.
“沒有,爸和歐陽叔叔學的按摩,對緩解頭部疼痛有好處,要給我試試看.”童瞳笑了起來,示意譚驥炎不用擔心,而至於關於自己身體各方面的提高,童瞳誰都沒有說.
“有用?爸一會我去你那,你也教我,我晚上回去給小瞳按按.”譚驥炎一聽對緩解頭痛疼痛有好處,也立刻提起了注意,他知道童瞳一直在忍受着頭痛,只是童瞳表現的太過於平靜,讓所有人都以爲她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痊癒.
“嗯,這個還是賀老和歐陽在一塊研究出來的,還畫了穴位圖在我那裡,晚上你拿回去看看.”童嘯對譚驥炎最滿意的就是這一點,不管他在政治上的手段如何,在童嘯看來譚驥炎是真的將童瞳放在心裡的第一位,爲了童瞳,他可以放棄事業,放棄譚家,而當年童嘯年輕的時候甚至都無法做到這一點。被忽視在一旁的喬雅芳和喬藝面色有些難看的看着譚驥炎和童嘯,這兩個優秀的男人,卻同時都將所有的注意力和心思都放在童瞳身上,這讓同樣身爲女人的喬家母女多少有些的嫉妒,喬雅芳也不悅童嘯對童瞳的關心,那種態度太過於親暱而自然,而喬藝就更不高興了,她一開始就對童瞳心存了偏見,此刻看着童瞳被譚驥炎和童嘯捧在手心裡疼愛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直接冷哼一聲,打斷了譚驥炎和童嘯之間的對話.
“小藝,不可以沒有禮貌,這是你童叔叔,這個就是童小姐吧,我是喬雅芳.”喬雅芳責備的看了一眼冷哼的女兒,這樣的場合太禮貌了.“童叔叔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乾女兒身上,半點沒有注意到我這個大活人.”喬藝依舊不冷不熱的開口,她是第一次看到童嘯,不得不說童嘯看起來真的很年輕,和譚驥炎站在一起,一個冷峻威嚴,一個儒雅俊逸,童嘯完全看不出是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比譚驥炎只大上五六歲而已,更像是譚驥炎的兄長。
想到喬老那勢力的態度,再看喬藝這樣跋僱的性子,童嘯對和喬家聯姻又多了一層顧慮,不過此刻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只是溫和的一笑,風度翩翩,“這是小藝吧,初次見面,請坐,這是我女兒童瞳."“童叔叔好.”喬藝也喊了一聲,只是目光直接越過了童瞳而已,似乎和這樣沒有身份的人說話很跌面子.
“抱歉,這孩子被我給慣壞了,童小姐不要在意.”喬雅芳打着圓場,也和童嘯他們坐了下來,譚驥炎將糖果放到了和喬雅芳打過招呼的童瞳懷抱裡,起身讓侍應生將菜譜送上來.
“這是喬阿姨給糖果的見面禮.”譚驥炎回頭看着童瞳盯着掛在糖果脖子上的玉,低聲解釋着,也算是告知了童嘯.
“不用客氣,只是給孩子的見面禮而已.”喬雅芳畢竟是大家閨秀,即使剛剛有些不喜童嘯和童瞳之間親暱的氛圍,但是片刻就將負面情緒散去了,只當是童嘯和童瞳閤眼,畢竟童嘯當年妻子和女兒的事情,雖然很少有人提起,不過喬老居高權重的人物還是知道一點內幕的,所以喬雅芳也知道童瞳和童嘯二十年前夭折的女兒同名字,只當是童嘯的移情作用.
“這可是真正的老坑玻璃種,價值連城,不過是給孩子的見面禮,大人最好不要愛不釋手的把玩.”喬藝看着童瞳盯着玉看,譏諷一聲,果真是窮酸鬼,一塊玉就見錢眼開了,真不知道譚驥炎看上這樣勢力的女人什麼了。
“既然價值連城,給糖果一個孩子帶太貴重了,如果小孩子不懂事丟了到時候傳出去反而不好聽,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譚家看不上玉故意弄丟了." 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表情也冷了幾分,直接將糖果脖子上的玉給拿了下來,重新放到了盒子裡,這態度已經擺明是不要喬雅芳給的見面禮了.童嘯俊逸的臉上笑容沒有什麼變化,喬雅芳臉色一白,拉了拉身邊的喬藝,這孩子太胡鬧了,只是看了一眼譚驥炎,多少也有些不高興,畢竟是自己親自送出手的東西,如果被退回來,這等於是說喬家和譚家不和,這樣童嘯夾在兩家中間就會更難做人,而喬雅芳是真的很喜歡童嘯,不管是他俊朗的五官,儒雅的氣質,還是紳士體貼的作風.
“這玉是我雕的.”童瞳突然開口,打破了眼前有些窒悶的氛圍,只是沒有想到輾轉好幾年,這塊玉竟然又回到了糖果手裡.
“童小姐竟然是雕刻師?”喬雅芳一怔,倒是有些新奇的看向童瞳,這塊玉真的可以說是價值不菲,老坑玻璃種原本就不多,而且雕工非常的好,喬雅芳當時也是從一個老朋友手裡算是用自己的面子給拿過來送給糖果的,如果是一般人對方是絕對不會賣的,這塊玉雖然不大,可是勝在出奇,尤其是玉中間的那個若隱若現的蘋果,寓意極好,雕工更是一絕,當時老朋友還是幾分不捨,最後割愛給了自己,這塊玉對方已經收藏了好幾年了,而喬雅芳知道童瞳的年紀,這麼說她十幾歲的時候就是非常出名的玉石雕刻師了.
“嗯,只是很久沒有再弄了.”童瞳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正色的打量着喬雅芳,她保養的很好,看起來風韻猶存,身上帶着一股貴氣,也有音樂家的靈氣,只是畢竟是和童嘯聯姻的對象,童瞳心裡頭感情很是複雜,也說不出對喬雅芳到底是什麼感覺,不過倒是注意到一旁喬藝那來者不善的冰冷眼神,刺刺的,帶着鄙視和不屑.
“既然是小瞳雕的就給糖果戴上吧,這也是緣分.”童嘯知道譚驥炎不高興了,若是針對譚驥炎自己的,他倒不會在這樣有長輩的場合冷着臉,可是針對的人是童瞳,譚驥炎就沒有什麼好的涵養和素質了,沒有將喬藝丟出去已經是譚驥炎給喬雅芳面子了.
“給糖果捂熱了再戴上,要不然有點涼。”童瞳對於喬藝的冷眼嘲諷,完全不在意,一個陌生人而已,所以童瞳直接將玉又拿了出來放到譚驥炎的手裡讓他捂熱了再給糖果戴上,當初這一塊玉童瞳也是用心雕刻的,真的算是緣分了,而且師傅也曾說了玉不在貴,而在於合緣.
譚驥炎冷冷的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喬藝,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玉放到了掌心裡捂着,一旁糖果因爲無聊正打着哈欠靠在童瞳懷抱裡,昏昏欲睡看,小模樣看起來很是嬌憨可愛。
喬藝還想要說什麼,可是一旁喬雅芳放在桌子下的手拉了喬藝的胳膊,這讓喬藝也沒有發作大小姐脾氣,只是依舊繃着臉,看起來很是不高興.菜很快送上來了,開了一瓶七幾年的波爾多,喬藝話不多,不過一出口就是針對童瞳,尤其是看不慣不管是譚驥炎還是童嘯都將童瞳當成寶貝一樣呵護在掌心裡,譏諷着語調,陰陽怪氣着開口,“童小姐還真是好命,連吃個魚譚大哥都將魚刺給挑了.”自己沒有長手嗎?惺惺作態,故作倖福給誰看?“嗯,我運氣一貫比較好.”童瞳擡起頭開口,表情很是誠懇而無辜,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出喬藝故意譏諷的話,然後還無比忠懇的建議,“喬小姐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找譚驥炎這樣體貼的."喬藝被刺的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她難道不知道要找譚驥炎這樣的嗎?可是當初譚驥炎卻拒絕了自己,一想到此,喬藝就感覺童瞳是故意拿話來刺激自己,不由扭曲了美麗的臉,“童小姐,放心,我一定會找一個比譚大哥更好的男朋友!"“比譚驥炎更好的人不太多。”童瞳想了想,側過頭認真的看着給自己剔魚刺的譚驥炎,不管是五官外貌,還是學識涵養,包括家世背景,甚至身手譚驥炎都是頂好的,想到這裡,童瞳不由笑了起來,很是滿意自己的好運氣,譚驥炎還真的很優秀,估計打着燈籠都找不到了.
“你什麼意思?你以爲就譚驥炎是最好的男人嗎?憑什麼說我找不到!”喬藝將筷子一放,不滿的瞪着童瞳,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女人!有什麼好炫耀的,譚驥炎再好,那也是譚家的人,是譚驥炎本身優秀,和她一個孤兒院出生的女人有什麼關係,她炫耀什麼!
“我沒有什麼意思啊,譚驥炎的確是最好的.”童瞳不明白的看着盛怒的喬藝,她這麼生氣做什麼?然後恍然大悟的明白過來,抱歉的對着喬藝笑了笑,自己肯定是戳到喬藝痛處了。
“小瞳,吃魚.”譚驥炎一看童瞳那笑容就知道她那小腦袋瓜子肯定想歪了,爲了不影響食慾,譚驥炎有夾了一筷子魚給童瞳,這會糖果正在搖籃車裡睡着了,要是糖果醒了,估計得撲着要到桌子上來。
“你笑什麼?”喬藝總感覺童瞳笑的很是不對勁,表情冷冷的,甚至沒有理睬一旁喬雅芳的勸阻,冷眼盯着童瞳.
“我很抱歉,喬小姐應該還沒有男朋友吧,我不該這麼誇譚驥炎的,戳到喬小姐痛處,很是抱歉。”童瞳揚起嘴脣笑着致歉,喬藝這樣的大小姐沒有男朋友,而自己在說譚驥炎的好,肯定會惹對方不高興,“不過喬小姐不用擔心,你還年輕,不用擔心嫁不出去的."“誰說我沒有男朋友?”喬藝不滿的看着炫耀的童瞳,“崔斌就是我男朋友,他可是一點不比譚驥炎差!也是北京市副市長,這一次換屆選舉說不定就是市委書記,最差也是市長."一聽到崔斌的名字,譚驥炎和童嘯同時看了一眼喬藝,如今政界是三足鼎立,喬家、崔家和歐陽家,譚驥炎算是後起之秀,但是並沒有進入權力的中心,如果喬藝和崔斌正在交往,日後會結婚,那麼童嘯和喬家聯姻的可能性就非常小,崔斌和譚驥炎差不多算是政敵,較勁較的厲害,崔家和譚家是不可能聯手的,那麼喬家只能選擇其一
“小藝,不要這麼沒有禮貌在餐桌上大呼小叫的,吃飯.”喬雅芳一看譚驥炎和童嘯的眼神,心裡頭就有一點不安和忐忑,喬藝和崔斌沒有公開在一起交往,喬老也知道這事,只是沒有阻止也沒有贊成,喬老這是在等待着,如果能和童嘯聯姻,肯定是首選童嘯,童嘯沒有任何複雜的家族背景,也沒有子女,和童嘯聯姻,能保全喬家的勢力和人脈。
可是如果童嘯這裡失敗了,喬家還有崔斌這個候選人,只是如果是崔家,崔家也是狼子野心,到時候只怕喬家的勢力會一步一步的被崔家吞噬,這是喬老不願意看到的局面,所以他目前還是將重心放在童嘯身上,只是沒有想到喬藝突然就這麼大咧咧的說出來了.
“崔斌?雷鐸的上司?”童瞳想了想,就知道崔斌是誰了,雖然說是譚驥炎的敵人,也算是譚家的政敵,但是譚驥炎說的並不多,如果不是之前說到雷鐸,童瞳還不知道崔斌這個人,其實譚驥炎這一點上看起來真的很囂張,他沒有將任何敵人放在眼裡,所以童瞳知道的也不多,如果被崔斌知道自己一直視爲敵人的譚驥炎根本不將自己當成最強大的敵人,真是無視自己的存在,估計以崔斌狂妄的性子得氣的吐血.
童瞳快速的轉過頭看向童嘯,熠熠着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瞅着童嘯,那表情,那摸樣,
讓譚驥炎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搖籃裡睡着的糖果,果真是遺傳.
“吃飯.”童嘯當然明白童瞳眼神裡的意思,他原本一直還在猶豫和喬家的聯姻,可是如今看着喬藝的態度,童嘯明白和喬家聯姻只怕是沒有什麼可能性了,而且喬老還在觀望着崔家,合作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爸這是答應不聯姻了?童瞳看着童嘯,小臉上綻放出笑容來,一旁譚驥炎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寵溺的在童瞳的頭上揉了兩下,她這會不用擔心了吧.喬雅芳有些擔心和不安,可是童嘯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態度,看起來很是隨和,可是卻偏偏又像是拒人千里的淡漠,而喬藝將崔斌的名字說出來之後,喬雅芳隱約的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可是童嘯和譚驥炎都看不出什麼來,喬雅芳也只能繼續吃飯,隨意的聊天.
剛吃完晚飯,糖果終於醒了,睜開眼睛,似乎有些疑惑自己在什麼地方,然後小鼻子嗅了嗅,似乎聞到了好吃的味道,糖果剛剛睡醒的小臉上嘴巴立刻扁了起來,哇哇的哭了起來,好餓好餓.
“我來就行.”童瞳制止了要起身的譚驥炎,自己去搖籃車裡將糖果給抱了起來,而糖果已經熟愚童瞳身上的氣息了,乾嚎了幾嗓子之後,臉上連淚水都沒有幾滴,就裝可憐的瞅着童瞳,睜大一雙烏黑的眼睛,扁了扁小嘴巴只是沒有哭.
“回去吧.”譚驥炎看也吃的差不多了,而且有了崔斌這個意外因素,譚驥炎也不認爲聯姻會成功,自己率先起身,讓侍應生過來結賬,雖然說是喬雅芳說請客,但是譚驥炎也不會讓對方付賬,更何況還有糖果身上的玉,譚驥炎也會找個名頭將這個人情還回去。
糖果在童瞳的懷抱裡,滴溜溜的目光左右看着,然後定格在桌子上還冒着熱氣的菜餚上,眼睛蹭的亮了起來,直覺的認爲那就是好吃的,而且比她喝的牛奶還要好吃,可惜糖果剛看到好吃的,童瞳卻抱着糖果離開了,譚驥炎在一旁推車搖籃車,就看見糖果眼巴巴的看着好吃的東西越來越遠,然後連味道都聞不到了,糖果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自己是要餓肚子了,終於,糖果再次哇哇的大哭起來,這一次是哭的很用力,鼻涕淚水齊流,哭的聲音都變調了,慘兮兮的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怎麼了.
342章 母子爭論
“糖果,你這個吃貨,!”童瞳再次無奈的抱怨一聲,回頭看着一旁的譚驥炎,無辜的皺了皺眉頭,“你說糖果這性子像誰?”不管是譚家還是童家也沒有這麼好吃的吧?餓死鬼投胎啊!
“寶貝糖果,回家喝奶去。”譚驥炎很是心疼哭的聲嘶力竭的糖果,忍不住的將糖果抱到自己懷抱裡哄着,可惜糖果是吃了稱砣鐵了心要狠狠的抗議一回,閉着眼睛哇哇的哭着,小臉都哭紅了,眉頭也是紅紅的,還哭的打了個嗝,然後鼻涕鼓起了一個泡,讓一旁童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譚驥炎也是無奈的勾起薄脣,看着慘兮兮的女兒無可奈何。
喬藝看着身後幸福和諧的一家三口,眼睛裡閃過嫉妒和惡毒之色,而且說出崔斌的名字會後,喬藝明顯的能感覺出喬雅芳的心情變差了,而喬藝也不傻,自己一琢磨也就知道自己可能壞了母親的婚事,因此更加的痛恨童瞳,都是她故意設下了話局,害的自己失誤將崔斌的名字給說了出來,這個女人心計真的很深很可恨!
“驥炎還要過去我那裡拿東西,我就不送你們了,路上開車小心。”童嘯溫聲的開口,話語裡的意思已經足夠表達童嘯這這一次聯姻拒絕的態度,否則他就不會讓喬雅芳和喬藝獨自開車回去。
喬雅芳失望的看着夜幕之下的童嘯,這個男人可以說是中國情報教父,風度翩翩,儒雅俊逸,可是這份內斂之中卻又蘊藏着深不可測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淪陷,喬雅芳在丈夫死後,真的傷心了一段時間,對喬老之前提的再婚很是排斥,可是兩年的時間已經夠平復傷痛了,更何況喬家也到了重要關頭,而童嘯就是在這樣的對的時間出現在了喬雅芳的世界裡,不早一分鐘,不遲一分鐘,。
“媽,我們回去了。”喬藝大小姐脾氣也發作起來了,不滿的看了一眼童嘯,冷哼一聲,直接拉着喬雅芳要離開,不就是國安部的人,難道喬家還需要巴結嗎?不識好歹,有沒有了不起的!
喬雅芳還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來挽回,可是童嘯卻已經轉過目光,向着童瞳和糖果走了過去,一時之間,喬雅芳突然感覺到心裡頭難受的厲害,看着被呵護的童瞳,突然也就滋生出一股恨意。
糖果哭的累了,抽噎着,紅紅着眼眶,眉頭鼻尖也都是泛着紅,烏黑的眼睛如同被雨水沖刷過了一遍,水汪汪的帶着指控和哀怨瞅着一旁的譚驥炎和童瞳,扁了扁小嘴巴,估計也是肚子餓空了,也沒有力氣哭了,不時抽噎兩聲,看起來很是可憐。
“爸,之前去四合院那邊的人查到了什麼嗎?”童瞳在外面差不多跑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放軟了身體靠在譚驥炎的肩頭,閉着眼,心裡頭的不安也漸漸的浮現而出。
“對方身手極好,一次能出動五六個人,不過初步判斷不像是國內的人,有可能外國的間諜探子。”童嘯開着車,關於這一點他有些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最讓童嘯不放心的是爲什麼要複印走了小瞳的病例和檢查報告,這讓童嘯不得不猜測是不是還有什麼勢力對梅家的實驗有興趣,所以纔會出動這麼厲害的高手只是爲了複印走一些資料。
“是不是還有人想要對小瞳出手?”譚驥炎也是剛剛纔知道這件事,峻冷的臉龐上眉頭皺了起來,側過頭看着靠在自己肩頭閉着眼的童瞳,汽車昏暗的光線裡是童瞳有些纖瘦的五官,譚驥炎攬着童瞳肩膀的大手用力的收緊了幾分,梅博士在小瞳身上做實驗的事情,梅家並沒有人知道,而所有知情的人都是實驗基地的那些人,該處理的都處理了,有些被關押起來了,沒有人知道小瞳的身份,這件事是怎麼被泄露出去的?
童瞳之前失蹤,梅肆是打算讓許煦將童瞳用直升機帶到他們事先安排好的據點,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許煦竟然臨時變卦,所以當時不單單是譚驥炎失去了童瞳的消息,梅家也是找不到人,而梅博士炸掉了在太平洋島上的實驗基地之後,帶着餘下的人和設備去了西藏這邊,梅博士很謹慎小心,梅家也沒有一點消息,當時梅家的一切已經被譚驥炎嚴密監控起來了,所以直到梅博士和實驗基地被端掉,童瞳被帶回軍區醫院,梅家都不知道梅博士到底在什麼地方,譚驥炎沉着峻臉思索着,爲什麼會有人能查到小瞳身上,而且還利用聲東擊西的辦法去四合院複印走了病例和一些資料,。
“消息一直是嚴密封鎖的,實驗基地的人不知道小瞳的身份,而審訊看守這些研究員的都是我的人,完全可以信任,消息不可能走漏出去的。”童嘯也是弄不懂這一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童嘯對自己的手下還是非常信任的,更何況昨晚上那些人很有可能是國外的特工,國安部的人不可能叛國的,這消息就像是莫名其妙的被泄露了出去。
童瞳閉着眼眼睛,譚驥炎和童嘯的對話她都聽見了,雖然知道這一切不可能外泄,可是童瞳隱隱的有種感覺,那些人是衝着自己來的。
因爲歐陽明的四合院昨晚上有人入侵,童嘯感覺四合院太不安全了,所以讓歐陽明先搬到自己這邊過來住,四合院那邊要進行一些安檢上的布控,至少能確保歐陽明的安全,畢竟童嘯也只是偶然回去歐陽明那裡小住,如果童嘯不再,有什麼人要對歐陽明不利,那麼歐陽明身爲醫生畢竟會異常危險。
“你們怎麼一起過來的?”客廳裡,歐陽明正坐在沙發上看梅博士關於實驗的一些數據和資料,疑惑的看向一起回來的童瞳等人。
“驥炎過來拿穴位圖,小瞳,先給糖果泡牛奶吧,這孩子哭的聲音都啞了。”童嘯倒沒有說起晚上好喬雅芳的飯局,心疼的看了一眼紅紅着眼睛,誰也不理的小糖果,童嘯記得童瞳小時候那也是和普通的小嬰孩沒有什麼兩樣的,愛哭愛折騰,可是如今看糖果,童嘯總有種在看小大人的感覺,雖然糖果還這麼小,可是那表情,那神態怎麼看都像是有意識思考的孩子,。
“哦。”歐陽明擺擺手,示意童嘯和譚驥炎上去,自己倒是帶着幾分孩子習性的過來抱住糖果,“小糖果,不哭,現在就給你泡牛奶喝。”
廚房裡,童瞳給糖果沖泡着奶粉,看了一眼一旁的歐陽明,清澈的目光滴溜溜的轉動了幾下,然後隨意的開口,“歐陽叔叔,今天晚上我爸和喬雅芳一起吃飯的。”
“喬家人?”歐陽明心思還是在糖果身上,糖果一般除了要吃要睡的時候會哭之外,平日裡都是很安靜乖巧的,這會看着糖果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水汪汪着一雙大眼睛,想要哭卻又不哭的小模樣,歐陽明也心疼了,這孩子太可愛了。
“嗯,喬家想和爸聯姻。”童瞳點了點頭,晃動着奶瓶子,而一旁一直無視童瞳的糖果,終於聞到了濃濃的奶味,扁了扁小嘴巴,然後向着童瞳撲棱着小手,也不鬧脾氣了,估計是哭狠了,這會餓慘了,眼珠子都要黏在奶瓶上面了,對着童瞳露出大大的笑容,依依呀呀的哼了幾聲,看起來活脫脫就是諂媚討好的小樣。
“聯姻?童嘯要結婚了?”歐陽明震驚的拔高了音調,聲音太大,驚嚇到了糖果,糖果看了一眼歐陽明,然後眼睛一閉,淚珠子從眼睛裡滾了下來,哇哇的哭了起來,可憐巴巴的看着童瞳。
“糖果,不哭哦。”童瞳快速的抱過女兒,誘哄着,試了試奶水的溫度,這纔將奶嘴塞到了糖果的嘴巴里,一般這樣大哭的孩子肯定會嗆到,可是糖果是百分百的有奶萬事足,白嫩嫩的小臉上還掛着淚珠子,不過已經吧唧吧唧的吸了起來。
“他說過要過幾年退休之後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一起照看孩子!”歐陽明心性其實一直很簡單,這些年來,除了醫學研究之外,童嘯差不多就是歐陽明接觸最多的人,從學生年代建立起的深厚友誼,到如今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如同家人一般。
兩個人都算是單身,童嘯廚藝又好,歐陽明只感覺和童嘯住一起太方便,他忙的時候,童嘯不會打擾,只是會定時的叫自己吃飯,家裡生活用品缺了什麼也不用擔心,連電費水費都是童嘯處理的,依賴了這麼多年也就習慣了,。
這會突然聽到童嘯要結婚的消息,歐陽明第一反應是憤怒,一種被丟下的惱火讓歐陽明在憤怒之後,突然又冷靜下來,童嘯是他的好友,甚至是家人,其實比家人還要更加的親厚的關係,童嘯要結婚,那也是他的自由和權力,自己怎麼可能攔着不讓他結婚,可是一想到以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歐陽明突然感覺到一種可怕的寂寞和孤單。
一直和童嘯在一起,又有自己的事業要忙碌,歐陽明從來不認爲結婚不結婚有什麼重要的,至於孩子,不管是譚宸還是譚亦,如今又多了糖果,童瞳他們肯定照顧不過來,歐陽明隔壁的四合院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年底或許可以趕在春節前入住,而且兩家緊鄰的圍牆也準備等裝修好之後,給打通,讓兩家併成一家,到時候歐陽明也會幫忙照顧孩子,偶然還能指點一點譚亦在中醫上的學習,可是突然聽到童嘯要結婚的消息,雖然不至於如同晴天霹靂,但是歐陽明也感覺自己熟悉的生活軌跡被打亂了。
“歐陽叔叔,你也反對是不是?”童瞳已經確定童嘯要和喬家聯姻完全是處於政途考慮,雖然已經確定童嘯目前已經打算放棄聯姻了,可是之前在車子裡談到未知的敵人之後,不管是童嘯還是譚驥炎都臉色沉重,所以這被放棄的聯姻又被提了出來,童瞳原本是準備拉譚驥炎當盟友的,可是牽扯到童瞳的安全,譚驥炎也猶豫了,所以童瞳就想到了歐陽明。
“也?小瞳你反對?”歐陽明眼睛一亮,身爲好友,歐陽明是沒有什麼立場反對的,可是那個什麼喬雅芳,歐陽明也知道,之前歐陽家也曾經想要讓歐陽明和喬雅芳見面,看看能不能相處,不過直接被沒有什麼結婚念頭的歐陽明給拒絕了,這讓歐陽家一衆人對歐陽明很是不高興,但是歐陽明如今根本不需要依靠家族的勢力,所以縱然不高興也拿歐陽明沒有辦法,只是沒有想到目前又將和喬雅芳聯姻的目標打到了童嘯身上。
“嗯,我爸和喬雅芳也沒有感情,不過是因爲喬家的勢力和人脈,。”童瞳一手抱着糖果,一手拿着奶瓶子給糖果餵奶,一面很是肯定的開口,“喬雅芳看起來還不錯,可是喬老還有喬雅芳的女兒可是非常難相處的……”
然後童瞳添油加醋的將喬老的那些話給歐陽明說了一遍,果真,歐陽明立刻憤怒的一拍桌子,啪的一聲響,讓正喝奶的糖果嚇了一跳,不滿的瞪了一眼歐陽明,然後閉着眼睛繼續抱着奶瓶子喝奶。
“童嘯要趕和喬家聯姻,我們就離家出走,讓他一個人聯姻去!”歐陽明板着臉,很是生氣,喬家就算勢力強大又怎麼樣,這還沒有聯姻呢,就事先警告小瞳了,這如果真的聯姻了,以後還有小瞳這個女兒都沒有位置了,更不用說自己這個朋友了,更何況歐陽家對喬家的勢力只怕也是虎視眈眈。
“嗯,歐陽叔叔,你看喬家人這麼霸道,到時候我爸肯定沒時間給你做飯,也沒有時間將你拉出實驗室,更不用說水費電費什麼的,估計哪天你看書看到一半啪的一聲就斷電了。”
“難道上一次喬老給打電話,問我試管嬰兒這項醫療技術怎麼樣了,成功機率多高,我看根本就是還想讓喬雅芳和童嘯再生一個孩子,到時候繼承喬家。”咬牙切齒着,歐陽明終於明白了,當初接電話也沒有多在意,只當時喬老是給喬雅芳詢問的,畢竟當初喬家也想要和歐陽明聯姻,歐陽明連見面都給推拒了,也算是欠了喬家一個人情,所以接到電話之後,歐陽明還詳詳細細說了許多,這會歐陽明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己果真是個傻帽,竟然沒有想到喬老打的是喬家的主意,“小瞳,說不定你以後就有個便宜弟弟或者妹妹。”
“讓譚宸和譚亦他們雖然年齡大了很多,但是輩分卻低了不少。”童瞳一想到譚宸那酷酷的小臉,以後讓譚宸他們叫一個奶娃子叔叔伯伯,譚宸絕對不會同意。
譚驥炎和童嘯下來時就看見童瞳抱着糖果和歐陽明坐在沙發上,兩個人湊在一起嘰裡咕嚕的說着話,連離家出走,破壞婚禮,甚至僞造童嘯身體不健康的醫學檢查報告都要弄出來了。
譚驥炎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身邊哭笑不得的童嘯,原來除了女兒之外,死黨發小也是能在背後搞破壞的,尤其是歐陽明甚至絕定出具一份童嘯早年受傷,喪失性功能的檢查報告,譚驥炎冷酷的峻臉抽搐了幾下,而童嘯那原本隨意的笑容也變得扭曲起來。
這兩個人還能再離譜一點嗎?尤其糖果還在這裡,雖然糖果很小聽不懂什麼,可是這場面怎麼看怎麼的滑稽,可是正討論的童瞳和歐陽明卻是一本正經的在討論着,表情之嚴肅,態度之認真,似乎不討論出一個有效的辦法是不會罷休的。
“咳咳。”童嘯不得不咳嗽兩聲,提醒沙發上的童瞳和歐陽明,他們就算要背後算計自己,多少也換個地方,而不是在自己家裡公開討論這個。
聽到背後的咳嗽聲,童瞳和歐陽明動作整齊的轉過頭看了過去,相對於童瞳那奸計得逞的頑劣小模樣,歐陽明則是用叛徒的眼神盯着童嘯,火辣辣的目光兇狠狠的燃燒着火焰,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童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爸,歐陽叔叔,很晚了,我帶小瞳和糖果先回去了。”譚驥炎快速的開口,冷沉的俊臉上表情是一如既往般的淡定,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童瞳和歐陽明那不靠譜的討論。
“爸,歐陽叔叔,我們就先走了。”童瞳已經成功的煽動了歐陽明來反對童嘯的政治聯姻,所以也立刻抱着糖果站起身來,跟在譚驥炎身側動作迅速的離開戰火區,歐陽叔叔肯定要發飆了。
譚驥炎寵溺的看了一眼煽風點火的童瞳,這孩子要多麼不喜歡喬家的人,所以纔會煽動歐陽叔叔一起來反對聯姻。
“繃着臉做什麼?晚上吃了什麼?”童嘯無奈的看着遁逃而走的一家三口,溫和的笑着,目光看向依舊繃着臉很是生氣的歐陽明,這麼多年過去了,歐陽還是像當初那個青嫩滯澀的大學生,心思簡單。
“在外面吃的,哪像有些人出去吃大餐,。”歐陽明哼哼兩聲,依舊白眼瞪着童嘯,可惜比起自己的怒火沖沖,童嘯倒依舊是滿臉溫和的笑意,這讓歐陽明就更加火大了,“我們多少年的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再婚的打算!童嘯,你是不是準備結婚的時候再告訴我,還是說等孩子出世了我才知道你再婚了!”
“這只是一個意向而已。”童嘯無奈的看着發火的歐陽明,小瞳這個寶貝女兒還沒有安撫好,又惹歐陽發火了,童嘯揉了揉眉心,看着不高興的歐陽明,只感覺自己這些年就是養了一個傲嬌的弟弟,平日裡都很好,可是一旦不順毛了,立馬就翻臉,而且一旦翻臉,歐陽那是一點理智都沒有,不講理的性子讓童嘯只能陪笑臉。
“驥炎現在還是羽翼未豐,喬家的勢力就是一塊大蛋糕,如今喬家、崔家,還有歐陽家也是三足鼎立,如果其中有一家得到了喬家的勢力,平衡就會被打破,日後驥炎想要有所建樹就苦難很多了。”童嘯給歐陽明倒了一杯茶遞了過來,自己也坐了下來,他有他的考慮和斟酌,當然,這樣的犧牲得到值不值得,童嘯其實也有些猶豫,可是一想到還有人在暗中盯着童瞳,童嘯就感覺自己犧牲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我去娶喬雅芳,之前喬家就有這個念頭,等我娶了喬雅芳,就將喬家的勢力送給驥炎。”歐陽明快速的開口。
哪有那麼容易,那麼簡單,喬老可是老謀深算,在政界這麼多年來,根本就是一隻奸猾而奸詐的老狐狸,喬家的勢力不會那麼容易放手的,除非喬老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否則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而歐陽如果真的和喬雅芳結婚,那就是羊入虎口,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童嘯,你那什麼表情,怎麼就準你再婚,不准我結婚?”歐陽明徹底炸毛了,尤其是看到童嘯那一臉擔憂的表情,這個一心撲在醫學研究上的大男人難得幼稚起來,惡狠狠的瞪着童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我這就打電話給喬老去!”
“好了,好了,我不該瞞着你。”童嘯不得不抓住要起身的歐陽明,俊逸的臉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看到歐陽明依舊氣呼呼的,只能陪着不是,“我不會和喬雅芳聯姻,小瞳也不喜歡喬家的人,再說也只是吃過幾次飯而已,。”
童嘯這邊算是安定下來了,譚驥炎這邊卻又再次炸了鍋,童瞳一直不知道譚宸的想法,而譚宸也知道童瞳是不會答應自己離開的,原本還想過偷偷的離開,可是被譚驥炎給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所以譚宸看童瞳這幾天已經恢復過來不少了,所以決定晚上和童瞳說。
“瞳,我有話和你說。”譚宸猶豫了一下,隨後就堅定着酷酷的小臉,目光剛毅而冷靜,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七歲的孩子。
這邊譚宸一說話,正在逗着糖果玩的譚亦一驚,扭頭看了一眼,知道譚宸要說什麼,心裡頭有些難受,不過還是裝作不知道什麼事,就這麼逗着搖籃車裡的糖果。
“怎麼了?”童瞳疑惑的看着牽着自己的手向着樓上走去的譚宸,原本以爲有什麼要說的話,那也是在這裡可以說的,可是譚宸這架勢分明是要單獨說,而且譚宸和譚亦兄弟倆一直都在一起,不分彼此,可是譚宸此刻要說話卻是準備避開譚亦的。
二樓有一間書房,房間不大,原本是小客房,後來改成了譚宸和譚亦的書房,此刻,童瞳還是不解着,譚宸倒是嚴肅的板着小臉,用力的握了握童瞳的手,這纔再次鬆開,“瞳,我要走了。”
“走?去哪裡?”童瞳一頭霧水的看着譚宸,心裡頭隱隱的有種不安的感覺,只是大腦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根本不知道譚宸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和容叔叔說了,要去基地訓練。”譚宸低聲的開口,看着童瞳瞬間蒼白的臉,心頭有着難受,尤其是童瞳那目光是那麼的震驚,帶着不敢置信,譚宸幾乎忍不住的想要改口,可是卻還是堅定了目光,黑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童瞳,自己太弱小了,譚宸明白,即使比起學校裡的那些孩子曜強大,可是和真正的成人相比,自己還是太弱小了,所以譚宸迫切希望自己可以變的更加強大,然後可以保護他要保護的人。
“譚宸,誰和你說這些的,不要嚇媽媽,你現在訓練已經很刻苦了,。”童瞳牽強的笑了起來,摸了摸譚宸的頭,心裡頭慌慌的,有些不知所措的難受,可是看着譚宸那堅定的小臉,五官輪廓裡已經隱約能看出屬於譚驥炎的痕跡,尤其是那一雙眼眸,黑沉沉的,帶着一種堅定和冷靜,讓童瞳明白譚宸遺傳了譚驥炎的性子,一旦決定了勢必不會更改。
“我不準,譚宸,這件事不用商量,你說過就算了,以後不再再提起。”童瞳再次的開口,語調急促,直接鬆開譚宸的手,快速的打開門走了出去,徑自的走向自己的臥房,坐在牀上,童瞳只感覺心裡頭空的厲害,譚宸會有這樣的念頭,童瞳能明白,可是不管是理智還是情感上,童瞳都沒有辦法接受,她是從基地訓練出來,之後進入行動組的,國安部所有的特工一開始都是接受基地的訓練,在初步的訓練之後,會逐一分開,接受不同的訓練,而譚宸這樣,童瞳可以明白他肯定是接受最大強度的訓練,和自己當年的路一模一樣,譚宸還小,那樣只有訓練的日子,童瞳是不會讓譚宸再過一遍的。
臥房的門緊閉着,譚宸站在臥房門口,靜靜的看着關閉的門,他知道瞳是不會答應的,他也知道那樣的訓練有多麼的辛苦,甚至沒有辦法和家裡聯繫,不能回來,有些危險的訓練甚至可能會喪命,這些容叔叔都說了,可是譚宸堅定的攥緊了小拳頭,他都知道,都明白,可是他要變強,這些是必須經歷的,只是自己離開的這些年再也看不到瞳了,想到這裡,譚宸心裡頭也有些的難受,悶悶的,心裡頭沉甸甸的壓抑着。
譚驥炎從書房出來時就看見譚宸孤零零的站在房門口,沉悶的板着小臉,只是小身板依舊倔強的挺立着,譚驥炎推開房門,臥房裡,童瞳坐在牀邊,低着頭,燈光之下,清瘦的身影看起來格外的瘦弱而單薄,隔着一道門,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在固執的堅持着。
“我和小瞳說,你先下樓去看看糖果,明天還上學。”譚驥炎拍了拍譚宸的肩膀,不用想也知道譚宸肯定是將他要去基地的事情和童瞳說了。
譚宸看了一眼譚驥炎,沒有開口說什麼,就這麼固執的站在一旁,也不離開,讓譚驥炎也只能無奈的走進房間,攬過童瞳的肩膀,哄不了小的只能哄大的,。
“譚宸他竟然要去基地。”童瞳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很是失落,清瘦的身體軟綿綿的靠在了譚驥炎的懷抱,小手抱住譚驥炎的腰。
低頭看着仰起頭無助看着自己的童瞳,清瘦而帶着蒼白的小臉,一雙眼清澈的看着自己,再加上那悶悶的聲音,譚驥炎只感覺自己心都軟了,寵溺而疼惜的在童瞳的脣上落下一吻,低聲哄着,“我知道,譚宸之前和我說了,擔心你的身體,所以他一直都沒有開口。”
“那我現在也沒有好,頭天天還痛着,譚宸不準去!”童瞳孩子氣的嘀咕一聲,看到譚驥炎那揚起的薄脣,不由生氣的一瞪眼,小手在譚驥炎的腰上使勁的掐着,直到譚驥炎痛的嘶了一聲,連連求饒,童瞳這才消了氣,“你們都知道,就瞞着我一個是不是?”
“小瞳,譚宸和譚亦雖然還是孩子,可是卻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譚驥炎何嘗希望譚宸去基地,可是這孩子固執的如同牛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譚驥炎是不打算費力氣去勸譚宸,因爲勸了也沒用。
“他才七歲,知道什麼?他知道去了基地,就沒有回頭路了,除了訓練就是填鴨式的文化課教授,比軍事化訓練還要折磨人,他知道什麼,他到時候就算哭了想家了都回不來!”童瞳嚷了起來,不滿的看着譚驥炎,他竟然不站在自己這一邊,自己是從基地出來的,她會不清楚基地是什麼情況嗎?速記速寫心算,這是文化課之前必須要學會的,琴棋書畫方方面面都要接觸,還有體能訓練,散打格鬥,除了必要的睡覺時間,剩餘的時間都是在學習裡,雖然是勞逸結合,營養也能跟得上,可是卻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童瞳根本捨不得譚宸去吃這個苦,而且也完全沒有必要。
“譚驥炎,你是不是也贊成譚宸去基地?”童瞳遷怒着,惡狠狠的看着譚驥炎,張牙舞爪的小模樣,似乎譚驥炎敢點頭,童瞳立刻會撲過來,狠狠的找譚驥炎算賬。
“沒有,我怎麼可能贊成。”譚驥炎快速的表明立場,唯恐自己也惹怒了童瞳,用力的抱着童瞳,在她的脣上親了又親,柔聲安撫着,“我自然是不贊同的,可是譚宸那性子,我是沒有辦法,根本攔不住,。”
“攔不住也要攔着,他才七歲,想要自己去決定,等到過了十八歲之後再說!”童瞳理直氣壯的開口,對譚驥炎的遷怒這才散了幾分,推了推正親吻自己的譚驥炎,語調也軟了幾分,“不要鬧,說正事呢。”
“你說,我聽着,不管什麼決定我都贊同。”譚驥炎細碎的吻落在童瞳的脖子上,一隻手也有技巧的在她的腰間撫摸着,小瞳這脾氣,譚驥炎明白,這要是不做點運功,估計今晚上都睡不着。
“譚驥炎……唔唔……”童瞳不滿的抗議着,可以譚驥炎大手在腰上帶着幾分挑逗的揉捏着,童瞳立刻軟了身體,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譚驥炎直接封住了童瞳的脣,帶着幾分狂野的霸道,攻城略地,強勁有力的舌頭糾纏着童瞳的舌,用力的吮吸着,讓童瞳根本沒有辦法再集中精力思考什麼。
譚驥炎!童瞳惡狠狠的瞪着譚驥炎,小手用力的敲打着譚驥炎的肩膀和後背,可惜這點力度對譚驥炎而言根本抓癢一樣,譚驥炎越吻越深,一隻手也從童瞳的衣服下襬裡掠了進來,然後撫上那挺立的胸口,臥房裡溫度漸漸的升溫。
一開始童瞳還有力氣抗議,可是被譚驥炎壓在了大牀上,熱烈的法式舌吻將口腔和肺部的空氣都掠奪走了,大腦因爲缺氧而漸漸的迷惘起來,而在身上放肆移動的大手如同是一把火焰一般,讓童瞳只感覺渾身都燥熱起來,扭動着纖瘦的身體,譚驥炎太過於熱情而狂烈,讓童瞳也漸漸的沉迷,閉着眼,只感覺到曖昧而纏綿的氣息纏繞在彼此之間,譚宸的事情也被拋在了腦後。
童瞳畢竟精力不夠,等到再次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譚驥炎抱到了浴室裡,寬大的浴缸裡是舒服的熱水,童瞳靠在身後譚驥炎的懷抱裡,也沒有力氣說什麼,四肢在熱水的浸泡之下帶來一陣一陣舒適的感覺,小臉也被薰紅了,童瞳拍了一下譚驥炎的手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根本就是在轉移自己的話題。
“乖,有什麼明天再說,我給你洗澡,一會去睡覺,。”譚驥炎低沉着嗓音誘哄着,一手抱着童瞳,一手給她清洗着身體,不時按揉着穴位,讓昏昏欲睡的童瞳發出了小貓般舒服的呻吟聲,也懶得計較譚驥炎的狡猾。
看着童瞳軟綿綿的靠在自己懷抱裡,熱水之下的身體被薰成了粉紅色,柔嫩的肌膚滑不留手着,譚驥炎呼吸沉重了幾分,瞄了一眼自己水下依舊堅挺的某處,無奈的皺了皺眉頭,這果真是最甜蜜卻又折磨人的工作,可是顧忌到童瞳目前的身體和精神狀況,譚驥炎只能狠心的無視自己的某處,繼續給童瞳按摩,好讓她舒服一點,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等泡了十幾分鍾,譚驥炎這才讓童瞳的頭靠在浴缸邊緣,自己先起身,隨意的套上浴袍,然後將牀單給拿了下來,換上乾淨的牀單,又將臥室的溫度調低了一點,這纔再次轉身將童瞳從水裡給抱了起來,用浴袍裹住抱回了牀上。
童瞳睜了睜眼,剛要自己起來,譚驥炎卻快速的制止了童瞳的動作,低沉的聲音帶着沙啞和暗沉,“乖,繼續睡。”
“嗯。”原本就很困,更不用說泡了快二十分鐘,童瞳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瞌睡的厲害,直接窩到牀上蜷縮着身體繼續睡了起來,譚驥炎給童瞳蓋好被子,將她盤起來的頭髮給散了開來,壁燈也關了,臥房裡只有浴室裡透出來的昏黃燈光,確定童瞳睡熟了,譚驥炎自己這才重新回到浴室裡衝了個澡,順便用五指姑娘解決依舊僵硬的某處。
“小瞳睡了,有什麼明天再說。”等譚驥炎再次出來時,譚宸依舊固執的站在門口,繃着小臉,看起來很是嚴肅,讓譚驥炎頭痛的厲害,小的倔強又固執,大的那個更是如此,而且自己還捨不得看到小瞳難受生氣,譚驥炎只感覺有時候家庭關係比起工作關係更難搞。
譚宸透過門縫看了一眼臥房裡睡着的童瞳,轉過身向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譚驥炎也下樓,糖果也到了要睡覺的時間了,譚亦看了一眼譚驥炎,“媽咪生氣了?”
“肯定了,走吧,抱糖果去洗澡睡覺,。”譚驥炎點了點頭,抱起糖果,譚亦也將手裡的書合了起來,跟在了譚驥炎的後面,原本都是童瞳和譚驥炎幫忙給糖果洗澡的,不過今天就是譚亦在一旁幫忙了,至於譚宸和童瞳,估計最近幾天家裡都要是這樣緊繃的氛圍。
等忙完一切,已經快十點了,糖果在自己的小牀上睡的呼呼的,譚驥炎拍了拍譚亦的肩膀,“快去睡吧,譚宸這事你也別管,我們也是管不了,讓譚宸和你媽咪自行協商。”
“爸爸,你該不會巴不得我哥去基地吧?”譚亦英俊帥氣的小臉上帶着懷疑的眼神,瞅了瞅譚驥炎,總感覺在這件事上譚驥炎太過於好說話了,根本沒有攔着譚宸。
“人小鬼大的胡猜什麼,譚宸那性格你不知道,能勸得住他就不會說了,男孩子要窮着養狠着養,更何況譚宸以後肯定是要繼承譚家的。”譚驥炎關上臥房的門,一把將譚亦給抱了起來,這個兒子怎麼養都是清瘦的很,譚驥炎看了一眼譚亦,“你身體不好,日後至多也是在商界或者政界,軍界的事情只能讓譚宸去,現在過去也是打基礎而已,雖然要分開不少年,不過憑譚家的關係,日後有時間我們還是可以去看譚宸的。”
“我身體已經好很多了。”譚亦心裡頭有着感動,只是還不習慣被譚驥炎抱着,譚驥炎除了面對童瞳的時候非常溫柔,其餘時間基本都是板着臉,突然這麼人性化,譚亦有些彆扭的動了動身體,還是很懷疑譚驥炎這麼說分明就是爲了多霸佔和童瞳在一起的時間。
“嗯,自己去洗澡睡覺。”譚驥炎將譚亦放了下來,拍了拍他的頭,自己這才轉身向着書房走了過去,關於那些偷襲四合院的人,譚驥炎還需要調查,而對於喬家的事情,譚驥炎也需要仔細的思考。
如果童嘯和喬家不聯姻,那麼喬家勢必會重新尋找聯姻的對象,而這也會造成現在三足鼎立的局面會發生質的變化,譚驥炎也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事情還是很多。
——分割線——
第二天清晨,雖然外面已經很冷了,可是屋子裡依舊是暖融融的,童瞳睡了一覺,而且半夜竟然沒有驚醒,這讓童瞳有些的奇怪,身體微微一動,腰間的酥軟,讓童瞳這纔想起昨晚上被譚驥炎給轉移了話題,原本是討論譚宸的事情,最後變成了滾牀單,。
譚驥炎這個禽獸!童瞳惡狠狠的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擡起頭來,可是當視線從他剛毅的下巴看到他瘦削了很多的臉龐上時,童瞳忽然捨不得將譚驥炎喊醒,他瘦了不少,臉上的肉都沒了,讓峻冷的輪廓顯得更加立體而深刻,心軟着,童瞳不捨的重新窩回了譚驥炎的懷抱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片刻之後……
“譚驥炎,你慾求不滿啊?”忍無可忍着,童瞳直接罵過之後,直接啊嗚一口咬在了譚驥炎的胸膛上,這個禽獸,大清早的就要幹什麼,還虧得自己剛剛捨不得吵醒他,結果呢?那抵在自己腰間越來越灼熱的某處,讓童瞳紅着一張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惱的。
“小瞳,你真相了。”譚驥炎悶聲的開口,低沉的嗓音裡夾帶着笑意,昨晚上只做了一次,譚驥炎最後還是自力更生的靠着自己的五指姑娘解決的,而大清早的,小瞳軟軟的身體抱在懷抱裡,肌膚熨帖着肌膚,那種絲滑的觸感,譚驥炎沒有反應纔是不正常。
“自己熬着。”童瞳毫不客氣的推開譚驥炎,身體挪到了一旁,結果牀裡側冰冷的牀單,讓童瞳啊了一聲,身體又蹭蹭的挪了回來,重新靠到了譚驥炎的懷抱裡,只是毫不客氣的在他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我熬着,就抱一會,不用管它,一會就下去了。”譚驥炎閉着眼,下巴蹭着童瞳的頭頂,大清早的有反應只是正常生理現象,譚驥炎也懶得理會了,就這麼溫情的抱着童瞳,享受着清晨幸福而甜蜜的時光。
“幾點了?我起來給你們做早飯,你都瘦了。”童瞳推了推譚驥炎,糖果半夜醒了兩次,都是譚驥炎起來給糖果餵奶換的尿布,童瞳其實頭只是有些隱隱的痛,痛着痛着都習慣了,只想着要給譚驥炎和兩個孩子補回來,至於糖果,完全不需要童瞳擔心什麼,整個就一吃貨,絕對不會瘦的,。
“不用,一會讓李成買些早餐回來就行。”譚驥炎還是捨不得童瞳勞累,尤其是經歷了之前的分離,就是更加捨不得了,抱着童瞳的雙臂用力收緊了幾分,慵懶的黑眸之中一道寒光冷厲的閃過,自己再也不會讓小瞳受這樣的苦了。
“我其實好了很多,身體也沒事,有時候就是頭痛,顯得人很疲憊,不用擔心我,你多睡一會,譚驥炎你都瘦了。”童瞳軟軟的開口,掙扎的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頭來,小小的牙齒咬在譚驥炎的下巴上,他真的瘦了很多,“再說了我要告訴譚宸,等他去了基地,就吃不到我做的飯了,基地的東西雖然營養足,但是吃起來就是難以下嚥。”
童瞳沒有忘記要讓譚宸打消去基地的念頭,直接推開譚驥炎,自己拿過一旁櫃子上的衣服穿了起來,譚驥炎真的很體貼,昨晚上臨睡之前都會將童瞳的衣服從櫃子裡拿出來放在一旁,好讓童瞳一早起來就能穿。
“不許起來,我去做早飯。”童瞳看着譚驥炎要跟着起來,直接嚴厲的警告一聲,將譚驥炎的身體又給推回了牀上,將被子拉到了譚驥炎的脖子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這才快速的跑進浴室去洗漱。
小瞳看起來精神很好,恢復了很多,譚驥炎也鬆了一口氣,最近也累的夠嗆,這會難得聽話的躺回了牀上,閉着眼,等童瞳洗漱之後,將糖果抱起來時,譚驥炎再次睡着了。
笨蛋男人,都累成這樣了,還逞強,童瞳心疼的看了一眼睡着的譚驥炎,對着睜開眼的糖果輕輕的噓了一聲,這才抱着糖果快速的出了臥房。
“糖果寶貝,給你泡牛奶。”童瞳將糖果放在了搖籃車裡推到了廚房裡,給糖果泡牛奶去了,糖果也知道有吃的了,高興的在搖籃車裡揮舞着小手,看起來格外的高興。
“瞳,我來,。”譚宸今天也起得早,等到童瞳將奶粉泡好之後,譚宸已經過來了,接過奶瓶自己喂着糖果,看了一眼童瞳,有些的不安,看得出譚宸昨晚上也睡的不好。
“我來做早飯,就這樣抱着就行。”童瞳給糖果調整了個姿勢放到了譚宸的懷裡,自己也開始準備一家人的早飯,稀飯放到而來砂鍋裡煮着,童瞳又拿了些麪粉出來,打了幾個雞蛋在裡面,準備烙餅子,從冰箱裡拿出一些蔬菜,準比炒一個肉丁雜醬,配上稀飯和麪餅。
“譚宸,你如果去了基地,就吃到我做的飯菜了,而且一去那麼多年,等你回來了,糖果肯定將你當成陌生人,而且離開這麼久,再好的感情都會淡泊的,說不定以後我就和譚亦和糖果親,會忘記你這個兒子的。”童瞳一面忙碌着,一面繼續勸着譚宸,她已經打定主意了,不管如何也一定要讓譚宸放棄去基地訓練的念頭。
“瞳不會。”譚宸肯定的開口,酷酷的小臉上有着肯定之色,他知道就算自己離開了,糖果這個妹妹會和自己生疏,但是瞳絕對不會忘記自己,絕對不會生疏自己。
“誰說我不會,人家還說婚姻有七年之癢,夫妻變仇人呢,夫妻那是天天從早到晚在一起都能變仇人,你離開這麼多年,我直接將你當陌生人。”童瞳不滿的看了一眼譚宸那無比堅定的小臉,這個孩子和譚驥炎一樣,有時候固執的厲害,讓童瞳氣的牙癢癢,他那麼肯定幹什麼!難道就一點不能和普通孩子一樣,擔心害怕嗎?
“瞳可以去看我。”譚宸淡淡的開口,聲音還帶着孩子的同音,只是語調很平緩沉穩,聽起來像是個小大人,譚宸也捨不得分開這麼多年,可是他再也不要經歷一次瞳遇到危險,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的情況。
“我不去看你。”童瞳悶聲開口,將胡蘿蔔剁的咚咚響。
“我會盡快完成訓練回來的。”譚宸再次開口,他會努力用功,爭取最快的時間裡完成訓練回家。
“那也要好多年,至少要十年,!”童瞳手裡拿着菜刀,幾乎想要敲開譚宸的小腦袋,他這麼固執做什麼,“譚宸,你在家裡也能接受訓練,也不會比其他人差。”
“但是會比基地裡訓練出來的人差,不是最強的。”譚宸有自己的堅持,他知道童瞳的身手,也知道不管是譚驥炎還是關曜,他們都不是童瞳的對手,所以譚宸明白只有經過最艱苦的訓練才能變得強大。
不管是譚驥炎還是關曜,他們都是從軍區訓練出來的,從小也接受訓練,但是和童瞳這些行動組裡的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所以譚宸這才堅定去基地接受訓練。
“譚宸,我能保護自己。”童瞳無力的看着堅持的譚宸。
“瞳有會老的一天。”譚宸不爲所動,他在決定之前就已經想過很多了,所以不會再有所改變。
“譚驥炎會保護我。”
“他弄丟了瞳!”
“你敢去基地,我就離家出走!”
“爸爸不會讓瞳離開的,還有糖果,瞳捨不得。”
“我今天就離家出走給你看!”
“瞳在說氣話。”
“譚宸,你信不信你今天去基地,明天我就和譚驥炎離婚,重新找個男人去結婚生兒子,我不要你了。”
“沒有人敢娶瞳。”
……
譚亦和譚驥炎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裡面情緒越來越激烈的童瞳,父子兩人對望一眼,同時聳了聳肩膀,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多久!
343章 冤家路窄
“小瞳,就算譚宸要去基地,你也不準說離婚這些話。”吃過早飯之後,譚驥炎很是嚴肅的對着童瞳開口,可是除了那峻臉是板着之外,鳳眸裡滿是寵溺和繾綣的深情,看得出譚驥炎根本不捨的對童瞳說一句重話。
“抱歉,被譚宸給氣的口不擇言。”童瞳快速的道歉着,拉了拉譚驥炎的大手,看着他冷酷的俊臉,快速的湊上去在譚驥炎的薄脣上給親了一下,“我保證下次不會亂說了。”
“嗯,也不許說什麼離家出走。”譚驥炎義正言辭的再次開口,心裡頭酸酸的吃着醋,小瞳也太在乎譚宸這個小鬼了,竟然爲了要挾譚宸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絕對不說了。”童瞳用力的保證着,看着譚驥炎依舊板着臉,不過卻揚了揚下巴,童瞳額頭黑下三條線,再次踮起腳在譚驥炎的脣上又親了一口。
“還有你剛剛說你最愛的人譚宸。”醋味瀰漫開來,譚驥炎不滿的瞅着童瞳,什麼叫做她最愛的人是譚宸那小鬼,捨不得他離開,譚驥炎冷哼一聲,表示自己很不高興,很生氣,很不滿。
“那是哄孩子的話,不能相信。”童瞳無奈的第三次在譚驥炎的脣上親了一下,只是這一次譚驥炎卻一手攬住童瞳的腰,化被動爲主動,直接掌控了主控權,用力的吻住童瞳的脣,然後舌頭鑽進了她的檀口之中,四處攪和着,親密的交換着彼此的呼吸。
一吻結束,童瞳紅了臉,雖然早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卻還是不習慣譚驥炎如此熱烈的激吻,整個人癱軟在譚驥炎的懷抱裡,若不是他緊緊的抱着童瞳,估計童瞳都要滑坐在地上了,嫣紅的嘴脣鮮豔欲滴着,迷離的目光帶着幾分意亂情迷的迷惘,就這麼看着譚驥炎,急促的喘息着,讓譚驥炎呼吸也沉重了用分,用力的再次在童瞳的脣上親了一下。
“我去上班,中午一起吃飯。”譚驥炎親了一下立刻移開了脣,否則再纏綿親下去,譚驥炎早上估計就沒有辦法去工作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童瞳點了點頭,對着譚驥炎擺擺手,目送着他離開,自己這才轉身回了客廳,原本熱鬧的客廳,因爲譚驥炎去上班,兩個孩子去上學,就餘下童瞳和糖果在,顯得有點冷清。
“糖果,今天我們去看秦清阿姨,關叔叔今天休假,我們過去玩。”童瞳出去方便很多,秦清他們過來要麻煩一些,所以童瞳收拾了一下糖果出門需要的東西,就推着搖籃車出門了。
秦清之前就從顧凜墨那裡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商品房,一直借住在關曜那裡也不是事,以前沒有關係的時候,倒可以說是朋友之間的幫忙,如今關係不同了,秦清自然準備搬出來住。
“難道不應該是關係親密了,就不分你我嗎?爲什麼到秦清這裡就反過來了,關係親密了反而生疏了?”新居已經裝潢出來了,差不多算是拎包入住,可是真的要住還是要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和家紡用品,童瞳坐在沙發上打量着正在掛窗簾的十一和秦清。
“秦清當然需要搬出來,關曜那裡還好一點,關鍵是還有一個關家在,秦清自立自強,關家也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否則關家人看秦清的那就是攀附關曜的菟絲花。”十一笑着答了一句,對秦清搬出來很是支持,再說了秦清和關曜也還是處於交往的狀態,沒有到濃情蜜意的程度,更何況關家還是一個大坎,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多了。
“話是這麼說,關曜不會在意嗎?”童瞳挑了挑小眉頭,記得之前自己和譚驥炎吵架,然後去關曜那裡借住,當時譚驥炎那臉黑的就如同鍋灰一樣,而且沐哥以前住到自己在怡然園的公寓,譚三哥也是放着家裡不住,一定要擠在一起住,有利於拉近感情。
“關曜能理解。”秦清清冷着嗓音解釋了一句,雖然說搬出來時,關曜還是溫和的笑着,可是眼中卻帶着一絲失望,秦清也明白關曜心裡的情緒,但是一段感情畢竟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還牽扯到雙方的家庭,尤其關曜的家境非同一般,秦清正是因爲在乎這段感情,所以纔會搬出來住。
“秦清只是搬出來住,可是譚宸竟然要和上校一起離開去基地訓練。”童瞳一想到這裡,原本就清瘦的臉上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有氣無力的靠在身後柔軟的沙發上,求助的看向掛窗簾的兩位閨蜜,“你們說怎麼讓譚宸打消這個念頭。”
“譚宸那性子像極了譚驥炎,打消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十一沒有忘記之前童瞳被帶回來之後,譚宸突然失控的對着譚驥炎拳打腳踢的瘋狂,那個孩子雖然只有七歲,可是心性成熟,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譚宸要去基地訓練,要變的更強是他的目標,十一不認爲譚宸會放棄。
秦清還是清冷着一張臉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和十一是保持一樣的觀點,譚宸的性格說是固執,不如說是堅定,當初譚驥炎爲了小瞳寧可拋棄譚家,放棄現有的位置和權力,如今譚宸雖然只有七歲,但是爲了變強他會選擇離開。
“以後你們倆還是生女兒吧,看糖果除了吃就是睡,懶的厲害,保證不會要離家出走去吃苦受累。”童瞳心裡頭又是感動又是難受,看着搖籃車裡呼呼大睡的糖果,原本瘦弱的小臉已經長開了,白嫩嫩的如同剝了殼的雞蛋,而且糖果很能吃,胖了不少,小臉看起來肉嘟嘟的,長長的睫毛在眼簾處勾勒出一排黑色的剪影,如同嬌憨可愛的芭比娃娃一般。
“別提這個,顧凜墨天天丟想着要孩子。”十一柔和的臉上表情忍不住的糾結了一下,一想到顧凜墨隔兩天就要拉着自己滾牀單,十一是哭笑不得,孩子的事情怎麼也該隨緣,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嫉妒譚驥炎有三個孩子了,每一次看到顧凜墨那一張冷漠的俊臉上浮現出無比幼稚的表情,然後目光火辣辣的盯着自己的小腹,十一就很想一巴掌拍在顧凜墨的腦門上。
“我絕對不支持婚前性行爲。”秦清跳下凳子來了這麼一句,對上十一和童瞳好奇而震驚的目光,不由撇了撇嘴角,“我很保守你們不知道嗎?”
“關曜會可憐。”十一同情的開口,爲關曜默哀着,看不出秦清竟然還這麼封建保守。
“不,秦清你會爲此付出慘烈的代價,絕對是三天三夜下不了牀。”童瞳用無比敬佩的眼神瞅着秦清,自己和譚驥炎滾牀單還是比較有規律的,可是若是碰上譚驥炎出差,等回來之後,童瞳就想離家出走,太能折騰了,而且自己體力那麼好,可是第二天醒來絕對是全身骨頭都痠痛,連小拇指都沒有力氣擡一下,所以童瞳早已經總結出了經驗,男人絕對不能餓狠了,否則到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十一同樣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拍了拍秦清的肩膀,柔美的臉上帶着語重心長的叮囑,“小瞳出事的時候,顧凜墨禁了差不多一個月,然後我在牀上睡了一天一夜,這是經驗之談。”
“還要出去買鍋碗瓢盆。”秦清冰冷的臉上表情抽搐了幾下,腦海裡浮現出關曜那俊逸而溫和的臉龐,不至於這麼禽獸吧。
“難道小說和動漫都是源於生活。”童瞳無比認真的開口,看着還在睡的糖果,糖果難道會一直這麼愛吃愛睡下去嗎?
秦清打了個寒顫,十一和童瞳對望一眼,這就是結過婚的女人和沒有結過婚女人的區別,秦清是不明白男人絕對是不能禁慾的,否則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因爲要帶着糖果一起出門,所以童瞳後來開的一直是改裝過的SUV,車裡面空間很大,性能也非常好,三個女人帶着睡着的糖果向着商場直奔而去。
喬藝心情非常差,回到喬家之後,喬藝原本就因爲譚驥炎的冷落而生着悶氣,女人有時候就是如此,即使她並不喜歡譚驥炎,可是一想到當初自己被譚驥炎拒絕過,喬藝就憋着一股惡氣,而看到譚驥炎對童瞳那麼體貼呵護,這股怒火就更是熾熱的燃燒着,直到她口無遮攔的將崔斌給說了出來,一回到喬家之後,就被喬老叫到了書房。
喬老很疼愛喬書雅這個女兒,和喬藝這個喪父的外孫女,可是這一次喬老卻狠狠的訓斥了喬藝一頓,甚至禁止她和崔斌聯繫,至於童嘯這裡,喬老還是不準備就這麼放棄,更何況喬雅芳也不願意放棄一見鍾情的童嘯。
喬藝原本是禁足呆在家裡,可是喬藝大小姐脾氣發作了,直接要從二樓的窗口往下跳,嚇得家裡的傭人誰也不敢阻攔喬藝,就讓她出門了,喬藝聯絡了崔斌,其實喬藝更喜歡的男人類型還是崔斌這樣會玩會鬧,帶着幾分痞氣,瀟灑不羈的男人,而不是譚驥炎那樣冷酷威嚴,很是無趣的類型。
“怎麼垮着臉?在北京城這地還有人敢惹你大小姐生氣?”崔斌比譚驥炎大了幾歲,不過面相也偏年輕,斯斯文文的,帶着眼鏡,看起來不像是從政的人,倒像是商界寵兒,嘴角勾着壞壞的笑,懶懶的看了一眼喬藝,一手也趁機握住了她的手。
“哼,你不是整天都會氣我嗎?”喬藝冷哼一聲,直接甩開了崔斌的手,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向着商場裝櫃走了過去,奢侈品喬藝能買得起,只是崔斌跟在一旁給錢,每一次都讓喬藝有種被當成公主呵護的感覺,所以昨晚上受得氣今天喬藝準備就靠血拼給發泄出來。
“我疼你都來不急,怎麼捨得氣寶貝你呢,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給你出氣。”崔斌快步的走了過去,和喬藝並排站着,雙手插在了褲子口袋裡,看起來雅痞十足。
“哼,譚家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爺爺竟然爲了童嘯和我媽的事情狠狠的罵了我一頓……”喬藝雖然還是氣呼呼着,可是眼中卻是被哄着的得意之色,將昨晚上飯局上的事情七七八八的說了一遍,抱怨的開口,“真不知道譚驥炎是怎麼想的,一個演藝圈裡的藝人,算什麼東西,譚驥炎竟然還將人放在手心裡護着,還有童嘯,你是沒有看見,我可以保證那個童瞳絕對在勾引童嘯,什麼乾女兒的,演藝圈裡的乾爹乾女兒都是什麼關係大家心知肚明。”
“好,不氣了寶貝,爲那樣的女人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既然這麼不高興,我一定想法子給你找回場子。”崔斌搭着喬藝的肩膀,漫不經心的哄着,眼鏡之後的目光裡卻快速的閃過精銳的寒光,看來圈子裡傳的果真是真的,譚驥炎竟然那麼愛一個女人,真是傻透了,枉費自己還要將他當成勁敵來對待,一個爲了女人而神魂顛倒的男人有什麼出息,不過如今看來這個童瞳倒是譚驥炎的軟肋,崔斌陰沉的笑了起來,依舊陪着喬藝這個大小姐說說笑笑,只是心裡頭卻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冤家路窄一貫是如此,童瞳對衣服什麼的沒有什麼講究,她的衣服好多還都是沐放讓設計師給專門設計的,每個季度的圖冊都送到童瞳手裡,然後沐放也會幫忙挑一下出來,到時候衣服會直接送上門,而今天童瞳倒是看中了專櫃裡這件深藍色的大衣,裡面搭配的是一件純白色的羊毛衫,雙排扣的軍旅風設計非常符合譚驥炎的外形,譚驥炎冬天不怕冷,一般都是襯衫外面套一件毛衣,然後就是西裝,冷的時候再加一件大衣,衣櫃裡的衣服也都是冷色調的,看起來顯得有點古板。
“三個顏色,要不給他們一個人買一件?”童瞳回頭看向身側的十一和秦清,大衣一共三個顏色,黑色,深藍色和銀灰色,童瞳看中的是深藍色的這件。
“嗯,顧凜墨衣服也全都是黑色的,看起來都是一模一樣的。”十一倒是看中了銀灰色的這一件大衣,顧凜墨五官很是英俊,配上淡漠的氣息,這一件銀灰色的大衣很搭顧凜墨的氣質,再在脖子上圍上一條深灰色的羊毛圍巾,十一笑了笑,感覺效果一定很不錯,顧凜墨原本年紀也不大,天天都是黑色黑色,都顯得老氣了。
“那黑色的我要了。”秦清對衣服和童瞳一樣,基本沒有什麼眼光,不過關曜平日裡都是穿的休閒系列,畢竟是因爲刑偵工作,便裝出行居多,不像譚驥炎和顧凜墨更多的都是正裝,而且譚驥炎因爲工作關係,每個季度都是增加一些衣服,畢竟是從政的,在大衆面前的外表也是非常重要的,而顧凜墨也有專人給打理服飾,倒是關曜隨意慣了,之前也都是一個人住,衣食住行都沒有什麼講究,而黑色的大衣看起來有種低調的奢華,配上關曜溫和俊逸的臉應該也挺好。
櫃檯小姐嘴巴都快笑出花來了,這一款大衣是今天剛到的新款,限量版的,就三個顏色,均碼,價格不菲,結果眼前三個女孩一人挑了一件,讓櫃檯小姐只感覺提成嘩啦啦的進了自己的口袋,殷勤的介紹着童瞳他們去一旁挑選羊毛衫,自己過來將衣服給裝起來。
“這件大衣不錯,很陪你。”喬藝已經買了不少,袋子都在崔斌身後兩個保鏢手裡拎着,雖然不是藝人,但是崔斌也是副市長,身份非同一般,出來明裡都會帶着兩個保鏢,而暗中還有保鏢在外面的汽車裡,喬藝轉了一圈,一眼就相中了童瞳她們看中的大衣。
“抱歉,小姐這件銀灰色的已經被人訂了。”櫃檯小姐抱歉的開口,雖然說這衣服的價格已經超過自己一年的工資了,可是中國不差有錢人,“小姐您要不要看看其他款式,都是新款。”
“不用了,銀灰色的沒有,就拿深藍色的這件。”喬藝感覺銀灰色的會顯得更年輕,崔斌的氣質也比較搭配,可是沒有銀灰色的,深藍色的這一件也不錯,畢竟崔斌也是政府人員,深藍色的更適合工作場合。
“真是抱歉,小姐,這一件也被人訂了,這一款三件都沒有了。”櫃檯小姐不得不感嘆果真是名牌設計師設計的衣服,價格再高都有人買。
“衣服不是還在這裡嗎?我要了。”喬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小姐脾氣也來了,要一件沒有就算了,要兩件還是沒有,喬藝冷哼一聲,擺出自己的身份,對方估計都會直接將衣服送給自己。
“沒有聽見嗎?把深藍色的這件包起來。”崔斌斜眼看了一眼爲難的櫃檯小姐,冷哼一聲,架勢十足帶着天生貴族的高傲和清高,“快一點不要耽誤我們時間。”
“真的抱歉,先生和小姐,衣服已經被其他客人先看中了,她們已經決定要了,在隔壁看其他的衣服。”櫃檯小姐連忙陪着不是,不停的道歉着。
這些高級服裝的櫃檯小姐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她們都知道很多客人都是得罪不起的,在北京這地方,有些人看起來樸樸素素的,可是名頭一出來都能嚇死人,而且櫃檯小姐也知道眼前的喬藝和崔斌絕對不是一般人,雖然態度很是趾高氣揚,可是卻帶着天生的貴氣和優雅,必定是大家門戶出來的人。
可是櫃檯小姐也沒有忘記之前訂下衣服的童瞳三人,雖然看起來是三個年輕的女孩,其中一個還推着搖籃車,但是那種不張揚的美麗,氣息優雅純淨,讓櫃檯小姐左右爲難着,早知道自己就該第一時間將三件大衣都下架給包起來,這樣也不會變成左右爲難的局面。
“既然在隔壁,將人叫過來,衣服我們要了。”崔斌再次開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平日裡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習慣了發號施令,也沒有人敢違背自己的命令,結果爲了一件衣服還在這裡浪費口水,可是喬家的勢力崔斌也是非常看中,也就陪着喬藝耗在這裡。
崔斌雖然不擔心買衣服的人會比自己勢力大,但是和幾個買衣服的女人計較不是崔斌的習慣,太掉價,跌身份,他只是算是禮貌的交涉一下,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直接將衣服讓出來,否則自己直接拿走了,要是傳出去崔副市長搶了女人的衣服那將非常的難聽。
“那請稍等一下。”櫃檯小姐立刻點了點頭,快速的將手裡的袋子放在了一旁,轉過身軀隔壁毛衣的專櫃將事情告訴童瞳她們,讓她們自己解決,這樣櫃檯小姐就不用夾在中間了,否則不管得罪了哪一邊,她都不用再這裡工作了,如果對方小心眼的話,那麼自己以後估計都在北京找不到工作。
十一正在給顧凜墨挑圍巾,難得出來一趟,自然就將東西都買齊全了,糖果還在搖籃車裡呼呼大睡着,車子上面有白色的紗蔓垂落下來,將搖籃車遮的嚴實,吃飽了就睡的糖果絲毫不知道自己這會早已經不在家裡。
“是你?”喬藝正準備看看到底是誰搶了自己的衣服,畢竟在北京這個圈子裡,那些世家子弟的女孩子,喬藝都認識,不管是年老的還是年輕的一輩,都混個熟臉,這是上流圈子裡最基本的交往,可是喬藝沒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童瞳,一時之間,喬藝冷笑一聲,譏諷的打量着童瞳,“不要以爲進了圈子就以爲自己是麻雀變鳳凰了,還講究起品位來了,裝什麼裝,不過是靠一張臉出來賣的,鼎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格調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進來。”
喬藝很是看不起童瞳,演藝圈裡的人說的好聽是明星,可是在圈子裡,這些人不過是高級妓女而已,喬藝根本看不上眼,而且整個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也都看不上眼,如同古代的貴族小姐從來看不起對低賤的平民一樣,而童瞳的身份在喬藝看來那也就古代最下流的戲子而已,陪吃陪喝陪睡。
崔斌並不認識童瞳,也不是認識一旁的十一和秦清,三張都是陌生的面容,不過比起身邊帶着大小姐脾氣,嬌生慣養的喬藝,童瞳三人穿着算是非常的樸素而簡約,童瞳略瘦,面色有些蒼白,黑色散了下來,露出一張精緻而小巧的臉,對待喬藝的辱罵看起來懵懵懂懂的,有種萌呆的可愛。
而十一則是紮了頭髮,面色柔和,五官秀美,嘴角還是帶着柔和的笑意,看起來非常的舒服,有種幽雅的氣息,倒是秦清一直都是冷若冰霜的一張臉,連同眼神都是冷的,渾身似乎都帶着疏離的寒意一般,冷冷的一眼看過來,讓人有種看見冰山美人的驚豔。
“和我們這樣沒有品位的人看中同一件衣服,而且還想要讓我們大方的讓出來給你,小姐你的品位更讓人懷疑啊。”十一柔和的笑着,看了一眼喬藝,回頭看向身邊的童瞳,清越的嗓音裡依舊帶着笑意,“你從什麼地方認識這樣的女人的?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少去,省的出門還能遇見喜歡亂吠的人,破壞一天出門的好心情。”
“你說誰亂吠?”還不等童瞳開口,喬藝臉色扭曲起來,聲音也在同時拔高尖銳着,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上前來幾步,怒火沖沖的看着十一。
“說的就是你,還需要反問求證一句,智商有問題。”秦清無比陳懇的開口,同時也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童瞳,“以後不要和腦子有問題的人接觸。”
十一和秦清太強悍了!童瞳呆呆的看着一唱一和的十一和秦清,再看着已經氣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臉龐扭曲的喬藝,童瞳只能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們三個賤人!”喬藝被氣的夠嗆,也顧不得理智和涵養,直接怒罵起來,三字經都飆出口來了,一旁崔斌眉頭皺了起來,不過還是快速的攔住要撒潑的喬藝,畢竟是公衆場合,崔斌雖然不在乎被人知道自己被扯進鬧劇裡,但是喬藝畢竟是和自己一起出來的,這樣潑婦一樣太丟面子,而且比起喬藝的丟臉,眼前三個女人面容平靜,反而是佔了上風。
“下次帶個鏈子出來比較安全。”童瞳看着被崔斌抱住的喬藝,腰被崔斌抱住了,喬藝還在不停的撲棱,張牙舞爪着,讓童瞳很是陳懇的向着崔斌建議着,騰訊評論上最多的評論就是,我家的狗沒有拴好,抱歉,驚擾大家了,我現在就牽回去。此刻童瞳很是活學活用的將這話也給套用出來了。
“童瞳!”喬藝尖叫一聲,可惜被崔斌給抱住了,聽到童瞳的話,喬藝火冒三丈,可是行動受制之下,穿着高跟鞋的腳直接陰毒的踹向了糖果的搖籃車。
陡然之間,童瞳臉色一變,快速的擡腿將喬藝的腿給踢了回去,可是童瞳卻忘記了自己身邊還站着十一和秦清,她們兩個同樣是動作迅速,所以喬藝悲催了,原本尖叫聲變成痛苦的慘叫聲,童瞳離得最近踢的是喬藝的腳,將她的腳踢離了糖果的嬰兒車,而十一直接踢的是喬藝的腳踝,而秦清出腳更狠,直接是小腿骨,力度都不輕,要是糖果在她們三個人的看護之下還受到驚嚇了,那麼童瞳三人真的要破腹謝罪了。
糖果睡的正舒服,然後一聲恐怖的叫聲驚擾着糖果渾身一個顫抖,小嘴巴扁了扁,然後睜開眼,誰這麼沒有道德的吵嬰兒睡覺!
崔斌幾乎有一瞬間的呆愣,他只感覺喬藝要踢搖籃車,然後眼前三個女孩動作整齊的同時踢了過來,如同是事先說好的一般,動作很整齊,然後耳膜一痛,喬藝叫聲幾乎讓崔斌忍不住的揉耳朵,喬藝已經痛的臉色蒼白,崔斌手一鬆,喬藝已經痛的蹲在了地上,不停的哆嗦着,尖銳的痛從被踢中的地方傳了過來,讓喬藝都顧不得生氣。
而崔斌身後兩個保鏢已經將手裡的袋子丟到了地板上,魁梧的身影快速的上前戒備着,崔斌只是普通人,練過身手,年輕的時候也是經常打架鬥毆,但是畢竟是普通人,可是兩個保鏢不同,他們是高手,所以童瞳她們三人一出手,兩個保鏢就警覺到了不對勁,嚴肅着表情,黑黝黝的眼神裡帶着濃濃的戒備之色。
“糖果?”童瞳掀開白色的紗蔓,只看見糖果已經醒了,睜開一雙烏黑的眼睛,帶着幾分哀怨瞅着童瞳,被打擾了自己睡覺很是不滿意,小嘴巴扁了扁,可是估計知道一旦哭狠費力氣,所以就這麼可憐巴巴外加用哀怨的小眼神盯着童瞳。
“給我抓住她們,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訓你們!”喬藝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雖然昨晚上被喬老給罵了,那也不過是說了幾句重話而已,誰敢對喬藝動手?就算是崔斌對喬藝偶然也是愛理不理的,但是也是紳士十足,同一個圈子裡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誰也不會撕破臉面,就算是崔斌和譚驥炎算是政敵,可是一些場合遇見了,還是會打招呼,這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可是今天這份屈辱,喬藝不但算善了。
聽到童瞳喊糖果的名字,再看着被抱起來不過一個月左右大的糖果,結合着喬藝那憤怒而不屑的態度,崔斌已經能猜出來眼前這個抱着孩子的人是誰了,推了推眼鏡,邪魅一笑,“原來是譚夫人。”
崔斌沒有見過童瞳,譚驥炎在這一方面很是保密,之前聽說童瞳也拍了電影和廣告,不過都是畫過妝的,鏡頭下的臉和真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崔斌也沒有興趣去看看譚驥炎到底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所以根本沒有關注過童瞳的長相,如今一看,倒是讓崔斌感覺和自己見過的藝人不同。
童瞳很瘦,面色帶着一股蒼白,顯得五官更加的精緻小巧,看起來真的就是巴掌大的一張小臉,瘦瘦弱弱的身體,上衣是一件粉色的圓領薄棉襖,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桔色的小皮靴,估計很怕冷,脖子上圍了一條紫色的圍巾,將脖子和下巴都給遮擋住了,看起來更是白嫩嫩,粉粉的一團,再加上懷抱裡的小糖果,不論怎麼看都顯得太過於年輕,不諳世事的模樣,真的不像是演藝圈裡的藝人。
崔斌之前也遇到過不少巴結諂媚自己的藝人,不管是嫵媚風騷的,還是清純可人的,可是這些都是假象而已,崔斌是什麼人,從小就是聲色犬馬混大的,如今在政界也鍛鍊了火眼晶晶,玩玩可以,沒有一個藝人書入了崔斌的眼,而且他還沒有一結婚,真的要結婚,還是會選擇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的,可是看到童瞳這模樣,崔斌倒是有幾分疑惑,不知道譚驥炎那個冷酷的男人怎麼會找到這麼一個看起來小小嫩嫩的女人,不過懵懵懂懂的看起來還真的讓人有種拉到懷抱裡狠狠揉幾下的衝動。
“崔斌,讓你的人給我抓住她們!”喬藝站起身來,臉色猙獰着,催促的讓崔斌身邊的保鏢抓住童瞳她們,然後自己再過去報仇,就算是譚驥炎的妻子又怎麼樣,今天就偏要狠狠的教訓她們,打就打了,喬藝不相信譚家還真的敢對喬家動手。
“衣服拿了去四樓吧,還要給秦清買鍋碗瓢盆呢。”童瞳直接無視着怒不可遏的喬藝,她的聲音尖細的拔高着,不但糖果聽着難受,童瞳自己也是聽着一陣一陣的頭痛。
“小藝。”崔斌聲音重了幾分,制止住要撒潑的喬藝,如果今天只有喬藝在,那麼不管喬藝如何撒潑打人,那都是女人之間的事情,鬧不出什麼,可是崔斌在這裡,上流圈子也有上流圈子的一些規矩,崔斌如果真的幫喬藝了,那麼到時候崔斌也不用出去做人了,背地裡都要被吐沫星子給淹死,欺負女人的男人太沒有格調了,更何況對方也不是什麼沒有身份地位的女人。
“譚夫人打了人難道就要這樣一走了之嗎?譚家也未免太霸道了?”崔斌慢悠悠的開口,言辭裡帶着犀利的指責。
“你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做正當防衛嗎?”童瞳淡淡的開口,崔斌是譚驥炎的政敵,童瞳對他也沒有什麼好印象,更何況今天是喬藝先惹事的,還要踢糖果的搖籃車,雖然糖果神經比較粗,這樣都沒有嚇哭,但是不代表童瞳會任由喬藝這樣撒潑鬧事,真的要動手,童瞳也不怕的,十一和秦清那可不是普通級別的高手,而且傳出去也不關譚驥炎的事情。
“我勸你不要再糾纏了,我們很趕時間的,而且你一個男人和兩個保鏢,三個男人對幾個女人動手打架還輸掉,你就裡子面子都丟了。”童瞳很是好心的建議着,譚驥炎最近比較低調行事,童瞳也不想惹事,更何況還要給秦清買鍋碗瓢盆呢。
崔斌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會詞窮,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童瞳,總不至於真的讓兩個保鏢動手吧?這兩個保鏢是崔家找來保護崔斌的,一般的特種兵三五個都是他們一個的對手,可是這事崔斌還真的不能先動手,傳出去太難聽,可是看着童瞳那無比陳懇而清澈的目光,崔斌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那什麼表情!
“崔斌,你這是要憐香惜玉嗎?你難道沒有聽見人家譚夫人說了,你們三個男人還打不過她們三個女人,這個臉你要是丟了,以後傳出去,大家以爲你連譚副市長的老婆都怕了。”喬藝冷聲譏諷着,有些憤怒的盯着一直不動手的崔斌,他到底顧忌什麼,譚家在厲害那也是在軍區,在政壇上,譚驥炎還算不了什麼,如今是喬家和崔家都在,喬藝半點不擔心譚驥炎能怎麼樣。
“譚夫人,不要給臉不要臉。”崔斌眉頭一皺,很是不滿意喬藝的話,而且喬藝那大小姐的脾氣崔斌明白,這事如果被她就這麼說出去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自己怕了譚驥炎,所以連他的女人都畏懼三分,可是真的動手了,崔斌又失了身份,畢竟他一個大男人對幾個女人動手,所以崔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裡外都難做。
童瞳也懶得理會崔斌和喬藝,太浪費時間了,直接轉身就要走,可惜崔斌卻不同意了,今天這事一定要有個圓滿的解決辦法,所以看到童瞳抱着糖果要離開,崔斌快速的伸過手要抓住童瞳的手臂制止她的離開,只是他動作快,十一的動作更快。
“崔副市長,小瞳已經結婚了,是有夫之婦,崔副市長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你這樣糾纏不休,動手動腳,是色慾熏天的看上小瞳了嗎?”十一截住崔斌的手,悠然輕笑的開口,可是這話怎麼聽着都那麼難聽刺耳,分明就是譏諷崔斌看上童瞳了,所以纔會糾纏不休,甚至還要動手動腳,而一旁保鏢也快速的出手,十一這才鬆開了崔斌的手。
“子瑤,這話你可不能亂說,譚驥炎要當真了,估計得氣幾天。”童瞳快速的開口,譚驥炎那性子,平日裡絕對是冷靜又理智,偏偏有的時候卻又幼稚的厲害,如果知道自己出來買東西還和其他男人糾纏不清,尤其對方還是譚驥炎的政敵,童瞳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身體,譚驥炎一定會吃醋,而且還會板着臉不理自己,到時候自己還得去哄着譚驥炎,說不定哄着哄着就去滾牀單了,腰痠背痛好幾天,自己絕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他又沒有譚驥炎高,也沒有譚驥炎長得好看,性子還不好,和女人斤斤計較,還搶我們看中的衣服,身手也不行,打架還要身邊的保鏢幫忙。”童瞳抱着糖果,然後目光很是認真的看了看崔斌,發現果真譚驥炎是最好的男人,其他男人差了一大截,然後不由想起昨天晚上喬藝的話,看向一旁的喬藝,“你昨晚上說你的男朋友比譚驥炎好,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
童瞳愣是沒有看出崔斌好在哪裡了,“而且今天又不是週休,譚驥炎都是工作了,崔斌卻在這裡陪你逛商場,這樣不敬業的男人你竟然把他和譚驥炎比,太跌譚驥炎的身價了。”
“崔斌,你還是不是男人!”喬藝被童瞳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會不由憤怒的咆哮起來,昨天晚上喬藝是看見了譚驥炎對童瞳的呵護和疼愛,甚至差一點就抹了喬雅芳的面子將玉佩給還了回來,可是如今一對比,喬藝只感覺崔斌的確差了很多,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猶猶豫豫的在幹什麼。
“喬小姐,你有這樣的疑問,難道……”童瞳很是順口的接了一句,然後將懷疑的目光快速的瞄向了崔斌,目光慢慢的下移,然後很是感慨的總結,“難怪崔副市長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傳出來和誰在交往,原來是……”
“閉嘴!不要以爲我不動手打女人!”崔斌憤怒的低吼一聲,打斷了童瞳的話,臉色黑沉沉的鐵青着,他沒有想到童瞳看起來懵懵懂懂的,可是說起話來卻如此尖酸刻薄,尤其是一旁幾個櫃檯小姐同時將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腿間,崔斌更是憤怒起來,今天要是說這話的是譚驥炎,崔斌絕對動手了,大家都是男人,真的打起來也沒有什麼,可是對方是幾個女人,崔斌憋屈着怒火,陰狠的目光猙獰的盯着童瞳。
“看吧,他還會打女人,你真的不多考慮一下。”可惜童瞳向來不知道適可而止,在崔斌火冒三丈的時候,她甚至還好心情的聳了聳肩膀,然後無比陳懇的向着同樣怒不可遏的喬藝建議着換一個好男人,用腳趾頭看也知道這個男人沒有譚驥炎好,“難道真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你被自己的感情矇蔽住了理智,認爲他比譚驥炎好嗎?”344章 砸上門來
崔斌即使面對譚驥炎這個勁敵都沒有落了下風,可是第一次,崔斌發現他竟然拿幾個女人無可奈何,對女人動手那是跌了身價,有辱男人的尊嚴,傳出去,在北京這個圈子裡他崔斌也不用混了,畢竟這三個女人裡有一個還是譚驥炎的女人,而且還帶着一個小嬰兒,他崔斌可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如今更是北京市副市長,即將面臨升遷,這一旦動手,崔斌可以想象到時候童瞳她們回去在女人圈子裡哭訴幾回,添油加醋的這麼一說,雖然與崔斌而言沒有實質性的損失,但是卻太跌面子。
可是如果不動手,這可惡氣崔斌吞不下去,更何況童瞳將話說的死,到時候一傳出去,別人同樣會認爲自己堂堂北京市副市長,崔家未來的繼承人竟然會怕幾個人,而且還灰溜溜的忍氣吞聲,所以此刻崔斌是猙獰了眼神,恨不能將一臉無辜的童瞳給生吞活剝了,這個女人明明看起來懵懂嬌憨,可是那說出來的話怎麼聽怎麼的不對味。
童瞳滴溜溜的轉動着目光看着臉色不善,帶着幾分隱忍煞氣的崔斌,又瞅了瞅氣的扭曲了面容,還在尖聲辱罵的喬藝,突然感覺這兩個人還是蠻相配的。
而被童瞳抱在懷錶裡的糖果沒有如同其他小嬰兒一般因爲吵鬧和嘈雜聲而哭喊,反而和童瞳一樣睜大一雙大眼睛,烏黑烏黑的瞳孔盯着尖叫連連的喬藝,看了許久之後,糖果肉包子似的小臉上露出無比迷惘的表情,爲什麼這麼費力氣而不是需要喝奶奶呢?
“小藝,我工作上還有事情,要先回去了,你買什麼了,讓魏華他們兩個跟着你給你拎東西。”崔斌終於還是決定不能和幾個女人真動手,所以也壓下了怒火,溫柔的哄着生氣的喬藝,又轉過頭看向童瞳,“剛剛很抱歉,譚夫人看中的衣服就由我來買單,也算是給譚夫人陪個不是了。”
崔斌很是瀟灑的開口,將皮夾裡的金卡拿了出來遞給了一旁的櫃檯小姐,“譚夫人買了什麼都用我的卡劃賬,當然,小藝你看中什麼也不用和我這個大哥客氣,失陪了。”
崔斌風度十足的離開而來,喬藝原本還有些不滿意,很是不高興崔斌竟然臨陣脫逃,可是當看到崔斌留下來的兩個保鏢,喬藝立刻明白過來,如今兩個保鏢在自己手裡,聽自己的命令,那麼要教訓幾個女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童瞳看了看一旁霜冷着表情的秦清,又瞄了一眼櫃檯小姐手裡的金卡,秦清錢並不多,買了房子之後,就沒有剩下多少錢了,崔斌這麼大方的將金卡送上來當賠禮,童瞳壞壞的笑了起來,撞了撞秦清的手臂,“之前看中的那一套廚具什麼的都買了吧,不用白不用。”
“的確如此。”十一也柔聲的笑了起來,雖然十一和童瞳都願意拿錢給秦清用,可是卻被秦清拒絕了,倒不是秦清清高什麼,只是她手裡還有幾十萬,還是夠開銷的,所以也用不到借童瞳她們的錢,不過如今有人充當冤大頭,而且崔家也不會在乎這幾萬塊錢,十一自然也很是支持。
“我過去開票。”秦清同樣也是毫不客氣的笑納了,她沒有多清高,反而很務實很實在,既然能撿到便宜,她也真的沒有必要客氣什麼了。
童瞳錯愕的看着已經轉身離開的秦清,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秦清就這麼答應了?”童瞳以爲秦清估計不願意,看秦清那性子絕對的冰冷,而且之前自己要借錢給秦清她也是直接拒絕了,可是童瞳沒有想到秦清竟然不是真的清高而固執,這步子走的那麼快,童瞳突然有種感覺秦清該不會是用崔斌的金卡去血拼了吧。
“秦清這性子的確很可愛。”十一清脆的笑出聲來,揉了揉童瞳柔軟的頭髮,秦清不要自己和小瞳的錢是因爲她目前還不需要借錢,但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是不要白不要,再說了秦清目前也挺差錢的,自然也不會客氣什麼。
喬藝呆傻的看着談笑風生的童瞳和十一,她沒有想到這幾個女人竟然這麼無恥,氣的扭曲了臉,憤怒的指着童瞳和十一,“你們太無恥了,果真是下賤,掉錢眼了,我還沒有見過你們這樣無恥卑鄙的女人!”
喬藝接觸的女人都是同一個圈子裡的,大家都不差錢,平日裡也不會攀比什麼,因爲都差不多是同一個環境里人,比錢太俗氣太沒有格調,可是喬藝沒有想到童瞳她們竟然真的要用崔斌的錢來買東西,還如此的理所當然。
“那喬小姐今天終於見到了,不用客氣,我們不收門票的,怎麼說也是喬小姐的男朋友買單給我們賠不是,大家禮尚往來嘛。”童瞳慢悠悠的回了喬藝一句,“小姐,麻煩將我們看中的大衣和隔壁櫃檯的羊毛衫,還有一條圍巾都給包起來,謝謝。”
“衣服我要了,魏華,替我將衣服拿過來!”喬藝趾高氣揚的開口,如今崔斌不在這裡,喬藝最大,她也沒有什麼顧慮的,都是女人,大家看不對眼動手了,吃虧的一方也只能認倒黴,畢竟家世背景都差不多,到時候事情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魏華雖然是保鏢,跟在崔斌後面保護他的安全,但是能跟在崔斌這樣的男人身後,也是精明厲害,崔斌將自己丟下來就是爲了出一口惡氣,而且喬藝開口指使的,到時候真的有什麼事情了,崔斌已經離開現場了,甚至還將銀行卡留下來,絕對是紳士十足,不會給任何人留下話柄,出事了那也是喬藝充當了替罪羔羊,所以喬藝一開口,魏華立刻向着櫃檯小姐走了過去要將童瞳她們看中的大衣給強行搶奪過來。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喬藝也不是傻,她知道崔斌離開是有所顧忌,可是喬藝是絕對不願意承受惡氣的,更何況她的腿還隱隱的痛着,此刻更是高興,如果童瞳她們動手就好了,一旦動手,打架的時候碰了傷了那也是自然倒黴。
“主人離開了,果真就不安分了。”十一笑容顯得有點冰冷,看着氣勢兇狠的魏華,身影直接一個上前,擋住了魏華的動作。
魏華雖然對十一她們有點戒備,畢竟她們同時踢喬藝的那一腳看得出是練過的,可是對方終究是女人,看起來還是一個柔弱的女人,身上沒有高手的氣勢,所以魏華並不將十一看在眼裡,或許對魏華這樣的高手而言,即使真正離開的高手,魏華也是敢放手一搏的,真正的高手最需要的經驗,一次一次戰鬥裡,一次一次在血腥的危險裡得到的經驗,而魏華正是如此,所以他可以殺掉比他更強的人。
童瞳抱着糖果退到了一旁,拳腳無眼不要傷了糖果,而一旁喬藝也被另一個保鏢給拉到了一旁避開打鬥圈,形勢看起來對童瞳這邊很不利,童瞳抱着糖果等於沒有戰鬥力了,秦清毫不客氣的去廚具那邊選購東西了,就剩下十一一個人,而喬藝這邊確實兩個訓練有素,又有實戰經驗的保鏢。
可是喬藝惡毒的笑容還停留在臉上,十一已經迅速的結束了戰鬥,魏華的確是個高手,可是他輕敵了,在十一這樣的人面前,輕敵那就是致命的危險,只是一個照面,在魏華輕敵的一剎那,十一快速的掠身上前,動作迅速宛若一道殘影,一手直接橫劈在了魏華的頸部動脈處,動脈遭到攻擊,導致血液循環停頓,大腦因爲缺氧而造成短暫的昏厥,所以魏華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就這麼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喬藝臉白了又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而另一個保鏢也呆傻了,魏華是他們一羣人裡身手最好的,以前即使是圍攻魏華一個人,他也能堅持半個多小時,可是如今竟然被一個女人還短短几秒的時間裡直接打暈,太過於震撼,保鏢甚至忘記了要對付十一,就這麼和喬藝一樣呆傻的站在一旁。
童瞳抱着糖果,十一推着搖籃車,一手拎着衣服,秦清那裡也弄好了,所以一行人將秦清的地址留給了超市,因爲是大單的交易,所以超市會送貨上門。
——分隔線——
從商場出來,童瞳看了看時間準備去學校接譚宸和譚亦出來吃午飯,順便再和譚宸好好的溝通一下,既然十一和秦清都說譚宸性格像極了譚驥炎,童瞳就知道來硬的是不行了,只能來軟的,絕對大打感情攻勢,一定要讓譚宸打消去基地訓練的念頭,童瞳甚至絕對除了譚宸去上學的時間之外,一天裡其他的時間都要陪着譚宸,寸步不離,不相信譚宸不改變主意。
秦清公寓裡還沒有弄好,這會自然是回去繼續佈置自己的家,十一也不去打擾童瞳和兩個孩子的溝通,她趕回顧家去了,顧凜墨一個早上打了六個電話,短信就一直沒有停,黏人的讓十一都懷疑是不是戀愛之後的男人智商減低爲零了,譚驥炎一個早上也只是打了兩個電話,關曜就打了一個電話,發了短信,知道秦清在忙就沒有再打擾秦清了,可是就顧凜墨電話短信不斷,十一手機鈴聲也是響個不停,最後還被童瞳和十一給揶揄了一番,不過十一也順便將糖果給帶走了。
說實話,顧家的那些生意,很多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畢竟只是半漂白而已,十一也沒有興趣攙和,不管是黑道上的生意還是商界的生意,所以十一回去還真的挺無聊的,就打算將糖果給帶回去,也好讓童瞳和兩個孩子方便溝通,而糖果一開始還不願意被十一抱走,撲棱着小手黏着童瞳,結果十一就說給糖果泡牛奶喝,還有許多好吃的,順便去隔壁的蛋糕房現買了一塊蛋糕之後,糖果立馬就拋棄童瞳這個準媽媽了,直奔十一的懷抱,還興奮的依依呀呀的喊叫着,讓童瞳額頭黑下三條線,直接開車離開。
“抱歉,學校是不給外人進入的,要見孩子,請先聯繫孩子的班主任。”學校的保安擋下了童瞳,學校的安保還是很嚴格的,外人在上課時間裡一律不給進入到校園裡,真的有事要見孩子,必須事先和班主任聯繫,然後由班主任過來將家長領進去。
“童小姐,你是來找譚宸和譚亦的?”尹校醫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童瞳被保安給攔住了,“童小姐我認識,沒有關係的。”
因爲有了尹校醫的保證,保安這纔開門將童瞳給放了進來,這會上午最後一堂課還沒有下課,尹校醫倒也熱情順便送童瞳去了教學樓這邊,譚宸和譚亦不在一個班,球球黏着譚宸也就在譚宸的班級,當老師還在講臺上講課,一直都安安分分坐在一旁,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譚宸看的球球發現今天譚宸很不對勁。
以前譚宸上課雖然並不是很認真聽課,但是譚宸都在一旁看自己的書,老師的問題也都能回答出來,老師也知道譚宸聰明,早已經掌握一年級所有的知識,即使跳級到三年級也沒有問題,也就沒有對譚宸有什麼其他的要求,畢竟這麼一個全年級第一的學生在自己的班級,班主任每學期的獎金也豐厚很多,可是球球發現譚宸竟然沒有聽老師講課,也沒有看自己的書,就這麼坐在教室裡發呆。
“譚宸哥哥,你是不是早戀了?老師說早戀是不對的。”球球低聲的開口,一雙大眼睛很是兇狠的盯着譚宸抽屜裡一份粉色的信封。
一開始球球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早戀的,一個四歲大的孩子,懂得並不多,可是這畢竟是學校,譚宸又是年級第一,平日裡板着臉,酷酷的小模樣,讓很多女生都很喜歡和譚宸說話,只可惜譚宸很少理會,而之後又傳言誰誰誰喜歡譚宸,誰誰誰暗戀譚宸,球球一開始還很高興,尤其是那些女生經常給球球去食堂買好吃的,球球也很高興大家都喜歡自己的譚宸哥哥,還傻了吧唧的給女生遞小紙條,遞信。
直到譚亦很是認真嚴肅的告訴球球,如果譚宸早戀了,那麼譚宸就喜歡其他女生,不會再和球球玩了,會天天和女生在一起說話,然後球球終於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回家之後,球球也很狡猾,也沒有說什麼事,就忽悠着裘爸爸和裘媽媽,早戀對不對,一下子裘家上上下下都很是嚴肅的說明早戀帶來的危害性,然後球球終於可以義正言辭的告訴譚宸早戀是不對的,女生是不可以喜歡的,還是喜歡球球就可以了。
譚宸剛要開口,目光一轉,突然瞄到走廊窗口站着的熟悉聲音,譚宸一愣,瞳怎麼來了?而一旁球球也順着譚宸的目光回頭看了過去,倏地一下,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奶聲奶氣的叫了起來,還揮舞着自己的小胳膊,“瞳媽媽,在這裡,球球在這裡!”
正在講課到的老師傻眼了,全班同學也都傻眼了,站在走廊裡被所有人注目的童瞳尷尬的厲害,不過還是走了過去,“老師,你好,我是譚宸的媽媽,我來接他放學,中午出去吃飯,上課之前會讓譚宸準時回來的。”
離下課也就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了,而且之前譚宸和馬玲玲的事情也在學校裡傳開來了,老師們一開始以爲譚宸家境只是一般,可是隨着馬玲玲的轉學,教導主任的離職,大家都明白譚宸的家境絕對非同小可,所以老師也就點了點頭,結束了講課。
譚宸還在收拾東西,球球卻早已經咚咚的跑了過去,天冷了,球球也怕冷,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脖子上還圍着格子的圍巾,興奮至極的一把抱住童瞳的腿,“瞳媽媽,球球也要去吃飯。”
童瞳接了譚宸和球球,尹校醫直接將譚亦給接出來了,“尹校醫,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上一次和馬家的事情,童瞳感覺還是欠了尹校醫一個人情,更何況譚亦也說他和尹校醫是朋友,童瞳也就開口邀請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尹校醫點了點頭,說實話他還真的看不出童瞳竟然有那麼詭異強悍的身手,譚宸和譚亦的身手尹校醫是明白,是非常正規訓練出來的,不過聯想到童瞳的身手,尹校醫也明白這估計就是遺傳吧。
“瞳媽媽,我有秘密要告訴你。”球球還在擔心譚宸會早戀,會喜歡上女生,然後不和自己玩的事情,所以嚴肅的開口,小手抓了抓童瞳的手,可惜因爲身高的原因,球球也只能乾着急着,“瞳媽媽,抱。”想讓童瞳抱起自己,這樣自己就可以告訴瞳媽媽這個秘密了,譚宸哥哥最聽瞳媽媽的話了。
“媽咪身體不好。”走在一旁的譚亦快速的開口,順手敲了一下球球的頭,還秘密呢?這個小屁孩有什麼秘密,他最大的秘密估計就是吃,這一點和糖果還真的很像。
譚宸沒有開口,只是看了一眼童瞳,沉默的走在童瞳的身邊,譚宸知道童瞳突然來學校是爲了什麼,可是他已經決定了就不會再更改。
“瞳媽媽,早戀是不對的,你讓譚宸哥哥不要早戀!”球球看着童瞳是比以前瘦了,也就不敢讓童瞳抱了,不過爲了自己和譚宸的關係,球球還是很嚴肅的將秘密告訴了童瞳。
譚亦和尹校醫嘴角都是壓抑不住的笑意,無可奈何的看着表情無比嚴肅,板着肉呼呼胖嘟嘟小臉的球球,童瞳則是呆愣愣的看着走在身邊的譚宸,早戀?童瞳感覺自己有點不在狀況之中。
到了餐廳的時候剛好十一點,童瞳剛點了菜,譚驥炎的電話就過來了,童瞳一愣,這纔想起自己之前答應今天中午會帶着糖果陪譚驥炎吃午飯,“抱歉譚驥炎,我正和譚宸譚亦他們吃飯,你中午自己吃吧,晚上回去我來做飯。”
早早結束了早上的工作準備中午去吃飯的譚驥炎很是失望的掛了電話,譚宸那個小鬼沒有走就霸佔了小瞳的時間,走了之後估計也會霸佔着小瞳的心思,譚驥炎黑着峻臉,心裡頭有點吃味,雖然和自己的兒子吃醋很是幼稚,可是譚驥炎偏偏每一次遇到童瞳的事情都幼稚了,可惜此刻譚驥炎還不知道童瞳的黏人計劃,親情攻勢,否則譚驥炎估計會直接將譚宸打包空投到無人區。
“譚宸,你還小,還在長身體,就算要去當兵也要等你長大了,滿十八歲了,否則吃的不好,營養根本不上,你就長不高,會被譚亦更瘦更弱。”因爲還有尹校醫在,所以童瞳將基地直接換成了去軍區當兵。
一旁躺着也中槍被當成負面教材的譚亦優雅的吃着飯菜,自己很瘦弱很矮小嗎?媽咪說的好像自己是非洲難民一樣。
“瞳,吃飯。”譚宸不爲所動,給童瞳夾了一筷子她喜歡吃的菜。
“譚宸,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學習,否則以後你如果有什麼危險,不能繼續留在軍區裡,你要怎麼辦?怎麼養活自己?”再接再厲,童瞳就不相信唐僧都能將小妖怪給嘮叨死,自己就沒有法子讓譚宸改變主意。
“瞳媽媽,你不用擔心,球球長大了會賺錢,賺很多錢,球球會給譚宸哥哥買吃的買衣服,買玩具,也會養譚宸哥哥的。”嘴巴里還啃着雞腿,球球含混不清的開口,很是嚴肅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可惜卻被童瞳毫不客氣的瞪了一眼,球球很受傷,瞳媽媽不相信自己。
“瞳,你在杞人憂天。”譚宸開口,堅毅的目光看向童瞳,如果自己不能變強大,不能保護瞳,那麼以後瞳或者糖果他們遇到危險了要怎麼辦?
“我是杞人憂天嗎?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你是沒有人要沒有人養的孩子嗎?我不吃了。”童瞳啪的一下放下了筷子,冷着臉,表情很是憤怒,很是傷心,然後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
也不知道自己生氣,會不會讓譚宸改變主意,童瞳一面走一面思索着,這家飯店的菜口味還不錯,可惜就吃了幾口,這裡離秦清住的地方近,這會過去正好去蹭飯吃。
尹校醫錯愕的看着離開的童瞳,沒有想到童瞳會突然發火,不過尹校醫也懷疑的看了一眼依舊不急不慢吃飯的譚宸,他要去當兵?這麼小的孩子去軍區,難怪童小姐會生氣,爲人父母肯定是捨不得孩子,而且以譚家的勢力和背景,完全可以讓孩子在父母身邊也得到最好的培養,不需要去軍區受苦受罪。
“你就一點不擔心你媽媽?”尹校醫詢問的看向身邊依舊在吃飯的譚亦,和譚亦接觸這麼長時間,尹校醫完全沒有辦法將譚亦當成一個七歲的孩子,太聰明,思想也很成熟,只是偶然說起童小姐的時候,譚亦纔會像個孩子一樣,臉上流露出儒慕之情,是濃濃的眷戀,可是剛剛童小姐那樣生氣的走了,譚亦竟然一點都不在乎?
“媽咪是故意的。”譚亦笑了笑,看了一眼沒有什麼食慾的譚宸,不過即使哥知道媽咪是故意的,哥心裡頭也有些難受,也捨不得吧,可是哥打定主意要去基地訓練,這事還真的棘手,不知道最後是媽咪妥協了,還是哥放棄。
“瞳媽媽說請客的,瞳媽媽走了誰付錢?”球球很是天真的開口,大雞腿也放到了碗裡,一旁尹校醫嘴角抽搐了一下,到頭來還是自己請客啊,自己工資不是很高的,而且這裡菜價還真的不便宜。
秦清在商場裡留下了地址讓商場將東西送回來,接到童瞳電話,秦清也不在意,家裡沒有什麼菜,秦母還是很節省的,因爲要佈置家裡,原本準備中午和秦清隨意弄點吃的就算了,結果童瞳要過來,秦母就打發了秦清出去外面買兩個菜回來。
“媽,不用這麼客氣。”秦清看着客廳中間一大堆的東西,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和童瞳接觸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大家也都是脾氣相投,所以這些客套和虛禮完全不需要,秦清感覺中午就算是下面條吃,童瞳也不會在意的,真的在意的就不是朋友了。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童小姐幫了我們這麼多,哪能就吃這兩個素菜,快去買,要不我去吧。”秦母無奈的看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冰冷冷的女兒,也幸好童小姐和白小姐一點都不在乎阿清這又悶又冷的性子,否則阿清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我去。”秦母身體並不是很好,秦清也不會讓秦母勞累,自己從錢包裡抽了兩張一百的直接出門了,反正今天在商場買了那麼多東西也沒有花錢,就當買兩個好菜犒勞小瞳了。
秦母這才又在廚房裡忙碌起來,再弄個蒸雞蛋做菜,秦清前腳剛走,後腳門鈴聲就響了起來,秦母知道秦清沒有這麼快,只當是童瞳過來了,將火關小了,快速的跑過來開門。
“你們是什麼人?啊……你們要做什麼?”秦母驚詫的一愣,臉上蒼白,可惜還沒有站穩身體就被爲首的一個小混混給用力的推到了一旁,而身後十多個小混混快速的進了屋子,然後直接拿起客廳裡的椅子就開始打砸起來,嘩啦啦的破碎聲裡,原本還沒有裝潢好的公寓被十幾個人這麼一砸,幾分鐘的時間就是一片狼藉。
秦母驚嚇的呆愣住了,等反應過來時,客廳裡的生態魚缸在砰的一聲巨響聲裡碎了,裡面的魚隨着水流到了地板上,秦母這才反應過來,也忘記了要跑,也忘記了要報警,只是憤怒,自己和阿清的家,好不容易擁有的家就這麼被打砸了,秦母用力的向着最近的一個小混混撲了過去,然後被一腳給踢了開來,秦母跌在地上,臉色煞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秦阿姨?”童瞳剛走出電梯,就聽到對門的鄰居在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麼,秦清的屋子裡是一陣陣打砸的聲音,童瞳知道出事了,腳步快速的上前,就看見秦母跌在地上,十幾個小混混正校長的在屋子裡打砸着,其中一個拿着醬油正在牆壁上潑灑着,門窗玻璃都被打碎了,早上才佈置一半的地方這會已經不成樣了。
“秦阿姨,出去打電話給關曜。”童瞳快速的扶起秦母將她推出了門,“哪裡不舒服?秦清呢,讓秦清送你去醫院。”童瞳將自己的手機丟給了秦母,然後直接進了門,砰的一聲將公寓門給關上了,還給反鎖了。
秦母哪裡還顧得打電話,焦急的拍打着門,“童小姐,童小姐,你快出來,快出來……”秦母是焦急而害怕的,雖然生氣家被砸了,可是童瞳才生下孩子一個多月,屋子裡那麼多小混混,秦母真擔心童瞳會出事,可是公寓門被從裡面鎖住了,秦母手邊也沒有鑰匙,這會着急也沒有用,拿過童瞳的手機,翻了一下最近聯繫人就找到了秦清的電話,哆嗦着手告訴秦清出事了。345章 詭異變化
十幾個混混是收到上面的命令讓他們過來好好教訓教訓對方不該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爲首的一個男人在道上被稱爲馬哥,家裡有一點關係,是一個家族的旁系,雖然是旁系,可是所謂打狗看主人,在北京也算是有點關係和門路。
馬哥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阿諛拍馬,所以這一次得到指示,立刻帶了手下十幾個小弟過來了,他們原本都是擔保公司的小弟,有時候去債主家要要債,有時候去教訓教訓不聽話的人,就是一羣打手,跟在馬哥後面,即使出了事,在局子裡繞一圈也就出來了,不過馬哥也嚴令叮囑過他們,鬧事可以,但是不要鬧出人命了,這年頭網絡力量太大,記者媒體也是招惹不得,馬哥知道自己只是旁系,對主家有點用處,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髒髒事都由自己來,所以他也是知道分寸的,在北京也算是混的如魚得水,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小姑娘,這裡是北京城,天子腳下,什麼人不該得罪,什麼話不該說,今天收到教訓了,下次就學乖一點,否則就不是這麼簡單了。”點着煙,馬哥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板寸頭,看起來還有幾分架勢,吞雲吐霧着對着童瞳規勸着,看起來和那些只知道鬧事打架的混混還是有些區別的。
自從出事之後,童瞳身上又帶了聯絡器,而且糖果已經出生了,這個聯絡器也是國安部特製的,電磁輻射特別小,不會對身體有什麼不好的危害,童瞳不動聲色的打開了聯絡器,這種微型的裝備,被設計成耳釘的模樣,附帶着錄像功能。
“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讓你們上門來打砸!”童瞳憋着一股火氣,秦清這公寓是童瞳和十一她們幫忙一起弄的,角落的盆栽,陽臺處紅木架子,田園風格的布藝沙發,生態魚缸,一點一滴都是三個女人湊在一起商量出來的,爲此還翻看了不少的裝修方面的圖片,又省錢又舒適,可是突然之間就被砸的一團糟,讓童瞳火氣騰騰的燃燒着,只是怒極了反而面帶笑容,配上她略帶蒼白的臉,看起來有股桀驁不馴的清麗風情。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要問,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要那麼橫就行了。”馬哥笑了笑,完全一副長輩的模樣,手裡夾着煙在嘴巴里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朦朧朧的看着眼前的童瞳,小姑娘長的還不錯,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味道,女人得罪別人,基本就和感情分不開,馬哥雖然不太瞭解事情發生的原因,不過估計就是眼前這小姑娘想要攀高枝,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結果女方不高興了,這才讓自己過來好好教訓教訓對方,這公寓地段這麼好,還是新裝修出來的,一個小姑娘看起來莫過於大學畢業能在北京這樣的地段買房子,這個錢是怎麼來的就不言而喻了。
“怎麼?敢教訓人卻不敢承認了,哼,這麼說我日後要報仇還找不到人了。”童瞳冷笑一聲,秦清住的地方雖然沒有什麼特別保密,畢竟秦清目前身份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這個公寓落戶到秦清頭上前前後後莫過於兩三個月的時間,現在被人找上門來了,而且時間這麼巧合,童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喬藝在報復,而秦清在商場還留了地址,吃豆腐拿軟的捏,這會估計就鬧到了秦清這裡了。
“報仇?”馬哥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看着童瞳那平靜的模樣,倒不像是說氣話,反而是信心十足,馬哥心裡頭咯噔一下,可是隨即又想起來給自己打電話的可是鴻哥,鴻哥在北京那可是上流圈子裡的人,那些富二代,官二代,鴻哥他們都看不上眼,鴻哥真正接觸的可都是政界軍界一類的人,真正的名門世家,根正苗紅的世家子弟,這個小姑娘至多也就攀了個官二代,或者富二代,給買了房子,買了珠寶首飾,自以爲開上豪車就當自己是人上人了,卻不知道在北京這地那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好了,都走吧,回去哥請你們去吃頓好的。”馬哥也懶得和一個小姑娘多囉嗦什麼,直接吆喝一聲,將手裡的菸蒂丟在了地板上,準備離開了,反正該砸的都砸了,該破壞的也都破壞了,也沒有自己什麼事了,要真的將眼前這個小姑娘給弄傷了,沒有人敢找鴻哥麻煩,只怕小姑娘的金主日後要找自己的麻煩,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作風,馬哥決定今天就這麼算了。
“把家裡打砸成這樣,你們以爲今天這事還能善了?”童瞳冷冷的笑着,清瘦的身影站到了玄關處,要離開玄關去開門出去必須要經過童瞳這裡。
“媽的,給老子讓開!給臉不要臉!”一個小混混脾氣暴躁的罵了一句,腳步一個上前,直接向着童瞳伸過手要將她給推到一旁去。
“就衝你這句話,派出所的牢房你們待定了!”一手抓住小混混的手腕,童瞳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正中小混混的肚子,直接將人給踹到了一旁的牆壁上,是真的踹飛了出去,小混混年紀還比較小看起來莫過於二十歲左右,瘦精精的,可是再瘦那也是男人,也至少有一百二十斤,卻被當成皮球一般直接被童瞳給踹飛了出去,效果太過於震撼,讓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因爲譚宸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再加上眼前這些人將秦清家給砸了,童瞳更是火冒三丈,動起手來時,也沒有什麼顧慮了。
哎呦哎呦的慘叫聲在屋子裡響了起來,公寓門外,趴着門上聽着的秦母更是擔心的厲害,就怕童瞳出了什麼事,畢竟屋子裡那麼多小混混,十幾二十個,真的動手了打了也就算了,如果有什麼獸行,秦母感覺自己就是一頭撞死也沒有辦法賠罪。
秦清出門不到五分鐘就接到電話,原本以爲是童瞳打過來的,卻沒有想到是秦母的電話,再加上聽到秦母說的事情,秦清倒沒有什麼擔心,詢問了一下秦母有沒有受傷,就掛了電話,順便撥了個電話給關曜,自己倒沒有馬上回去,而失去了一旁的飯店訂了幾個菜說一個小時候過來吃,這才慢悠悠的往公寓這邊過去,有童瞳在,秦清是半點不擔心,更何況秦母這會還被關在門外面,也不會出事。
這樣詭異的速度和力度?童瞳有些不敢相信,她攻擊的速度很快,即使一秒鐘都可能是決定勝負的因素,所以當年在行動組訓練的時候,除了眼力要訓練之外,很多實戰經驗也是非常重要的,在對方出手的時候,童瞳他們甚至已經能精準的推測出敵人下一步的動作,下下步的動作,然後搶佔先機的出手。
可是如今,童瞳發現幾個混混的動作在她的眼前如同是慢鏡頭一般,很慢很慢,而她身體裡的力氣如同武俠小說裡誇張的一樣,似乎有一股氣道奔騰流淌在脈搏裡,明明只有了三分的力度,可是出手的力度竟然能達到以前身體的八成力度,所以童瞳原本是準備教訓教訓幾個混混的,力度也控制了,結果一出手,小混混不是斷手就是斷腿了。
太逆天了!童瞳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鼻子,目光掃了過去,原本七八個混混如同被鬼給追了一般,蹭的一下退後了好幾步,一個人還絆到了倒在地上的椅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之後,連滾帶爬的躲避着童瞳的目光,估計被童瞳出手給嚇的不輕。
“我已經控制力度了。”雖然決定教訓幾個混混,但是也沒有想將人給打殘,童瞳很是抱歉的開口,畢竟出手太狠了一點。
而馬哥等人一聽童瞳的話臉色更加的蒼白,眼神格外的驚恐,這還是控制力度了,這如果不控制力度,那麼是不是要將他們的小命給結果了。
“這一次我決定會控制力度,放心,不會將你們打殘廢的,最多骨折一下,我會給你們接上骨頭的。”童瞳無比陳懇的開口,如同誘惑小白兔上鉤的大野狼,那表情越陳懇真摯,越讓馬哥等人頭皮發麻,什麼叫做最多骨折,他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就算是骨折也是痛的要人命的,又不是機器人!
童瞳動了動手,看着一旁倒在地上的大椅子,猶豫了一下,然後擡起手聚集了五成的力度用力的劈了下來,咔嚓一聲,小手臂粗壯的椅子腿直接被劈斷了,童瞳很是滿意這個結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白嫩嫩的沒有一點紅,也沒有破皮,當力度聚集到手上的時候,童瞳能感覺自己的手似乎被一股看不見的氣給包裹着,宛若空氣刃一般將椅子腿給劈斷了,可是她的手卻一點傷都沒有。
難道這是因爲實驗而得到的內力?童瞳感覺自己玄幻了,擡頭四周已經退到牆壁上,就差沒有像壁虎一樣爬上牆的馬哥等人,童瞳剛剛只是試驗了一下自己的力度,看着臉色懼怕的衆人,很是無奈的勾了勾手指頭,“剛剛打啊砸啊不是很有興奮嗎?這會躲什麼。”
能不躲嗎?馬哥等人看着地上斷掉的椅子腿,這椅子可不是那些合成的木料打製的,而是實打實的原木,所以能將胳膊粗細的椅子腿給徒手劈斷,這是普通人嗎?少林寺下來的吧!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童瞳剛要開口的話,門外傳來關曜的聲音,“小瞳開門。”
馬哥等人只感覺聽到了救星的聲音,雖然他們不知道來的是誰,可是這個時候能出去,他們寧願去公安局蹲號子,可惜要去開門還是要經過童瞳站的地方,馬哥等人慾哭無淚的看着緊閉的門。
“我還以爲你要大開殺戒。”隨着童瞳打開門,秦清看了一眼屋子裡,七八個混混臉上蒼白而扭曲着,有的抱着腿,有着抱着胳膊,傷的不輕,而餘下馬哥等人都退到了客廳的最裡邊,臉色驚恐如同見鬼了一般,看到秦清關曜和他身後的警察,就差沒有熱淚盈眶,若不是童瞳擋在中間,估計都得感激涕零的撲上去,讓人幾乎產生一種錯覺,這到底誰是惡人啊?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童小姐,你沒事吧?”秦母責備的看了一眼胡亂說話的秦清,快速的走上前來,目光帶着擔心和不安仔細的打量着童瞳,確定她真的沒有一點受傷,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秦母以前是在小鎮子上住的,一住就是幾十年,身體又不好,常年蝸居在家的時間多,典型的農村母親的性格,如今突然到了北京這樣的大城市,而秦清身邊來來往往的幾個人都是非富即貴,之前當秦母知道譚驥炎竟然是副市長,譚老爺子是北京軍區總司令時,差一點沒有嚇得背過氣,秦母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當時鎮子上的一個副鎮長,腦滿肥腸,官架子十足,從不用正眼看人,所以不管秦清怎麼說,秦母對童瞳這幾個人都是非常的客氣,甚至童瞳強調了好幾次,秦母依舊是童小姐童小姐的稱呼着。
“秦阿姨,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倒是你之前摔了一下沒事嗎?”童瞳不在意的笑了起來,能感覺到秦母身上那股發自內心的關心和慈愛。
“我沒事,就碰了一下,一點事都沒有。”被童瞳關心着,秦母也是高興的直搖頭,這才下心來,只是看到被砸爛的客廳,臉上的笑容也立即垮了下來,這好好的屋子,花了二十多萬裝修的,一會就變得一片狼藉了,秦母心裡頭難受的厲害,眼睛都紅了。
“秦阿姨不用擔心,是他們砸的,勢必會給我們原還原的弄好。”童瞳看向被嚇趴下的馬哥等人,話一出口,馬哥立刻將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樣,不要說十幾二十萬的裝修費,就算是五六十萬,馬哥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會賠償的,而且馬哥越看童瞳越感覺到害怕。
“秦阿姨你和秦清這幾天住我的公寓,我那公寓一直閒置在那裡,等這邊弄好了到時候在搬過來住。”很是滿意馬哥的識相,童瞳決定將怡然園的公寓借給秦清和秦母居住,那邊請了鐘點工,每個星期都會去打掃一下,直接帶着行李過去就能住人了。
關曜正和幾個警察交待着,一聽到童瞳的話,快速的轉過頭看向童瞳,溫和的俊臉上有着無奈,原本這裡是不能住了,牆壁上都是醬油辣椒這些調味品,窗戶玻璃也都碎了,得重新弄裝修,關曜原本是想要讓秦清再搬過自己那裡住幾天,之前因爲童瞳的事情,關曜和秦清這感情纔剛熱起來就冷下去了,一日不見,關曜都想到厲害,結果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好機會,童瞳竟然撬牆角,這讓關曜又是無奈又是挫敗。
“秦清,你要住我那裡嗎?”童瞳因爲譚宸的事情,心裡頭多少有點不痛快,所以自己不痛快了,自然連帶的關曜也不能痛快了,所以童瞳直接無視着關曜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將問題丟給了秦清。
關曜也快速的轉過目光看着秦清,雖然還是溫文爾雅的淡定,可是那目光怎麼看都帶着幾分火辣辣的味道,可惜秦清倒是依舊冰冷冷着一張臉,聲音也帶着幾分清寒。“嗯,就去怡然園住。”
關曜眼神裡多了幾分失望,童瞳倒是高興了,果真譚三哥說的一點都不錯,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是最正確的,死道友不死貧道,果真如此。
秦母曜收拾被童瞳和秦清都給攔下來了,這麼亂糟糟的根本收拾不了,不過秦母還是去了廚房,畢竟之前還燒了些菜和湯什麼的,不把這個收拾了,到時候等重新弄裝修都要發黴發臭的。
“你就一點沒有想過去關曜那裡住?”臥房是被破壞最少的,童瞳坐在牀上,撞了撞秦清的胳膊,自己是故意讓秦清住到怡然園公寓的,可是沒有想到秦清還真的捨得無視關曜那期盼的目光答應下來了。
“想過,不過去你那裡更好。”秦清看了一眼亂糟糟的臥房,新的牀單和被子都被扔地上了,倒上了水,已經髒的不能用了,秦清清冷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心裡頭在精明的算計着什麼,一回頭對上童瞳詫異的目光,無比淡然的開口,“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太過於容易在一起,男人就不會珍惜了。”
呃!童瞳呆愣愣的看着面容清冷的秦清,小手掐了掐她光滑柔軟的臉頰,然後用力的一扯,不敢相信的開口,“你不是秦清吧?你不是殺手嗎?不是該心狠手辣,出手見血,爲什麼變得這麼腹黑,這麼奸詐狡猾?”
“小瞳,你說我要五十萬的賠償怎麼樣?”秦清拍開童瞳的手,很是正經的討論着房子的賠償問題,不是每個男人都像譚驥炎那樣將小瞳疼到骨子裡去了,而且譚家上上下下對小瞳那也是呵護有佳,關曜的性子,秦清還是很瞭解,可是還有一個關家在,秦清既然決定了和關曜在一起,那麼她就要好好的經營這份感情,住到關曜那裡,會讓關家的人認爲自己不自愛,認爲自己很隨便,所以秦清知道適當的時候也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即使她沒有家境和背景,但是她也是可以配得上關曜的。
“五十萬?裝修之前一共用了大概二十幾萬,三十萬不到吧?”童瞳疑惑的開口,因爲顧凜墨的關係,顧家有樓盤,也有一些精裝的公寓,所以秦清當初裝修的時候一些材料都是直接拿批發價的,傢俱什麼的也都是統一拿過來的,價格很便宜,比市價便宜了一半,而今天在商場,崔斌那一張金卡秦清也沒有客氣,直接刷走了兩萬多買廚房用品一類的,所以童瞳前後一算也沒有五十萬。
“三十萬裝修費,十萬精神賠償金,十萬外出租房補貼。”秦清慢條斯理的開口,一本正經的表情很是嚴肅而認真。
“十萬租房補貼?秦清,你夠狠。”童瞳嘴角直抽搐,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看出秦清還有掉錢眼裡的特質,還有她很差錢嗎?
“我本來就差錢。”秦清倒也坦陳,自己太差錢了,北京這地方用錢簡直如同流水,之前當殺手拿到的那些佣金買了房子,弄了裝修,秦清想買輛車都要按揭了,而且一直都沒有上班,秦清太差前了,她之前都準備找顧凜墨問問,有沒有什麼生意來錢比較快。
“關處,今天這事實在是誤會誤會。”馬哥點頭哈腰的對着關曜笑着,馬哥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看到關曜出現了,馬哥立刻精明的感覺出這事有點邪門。
關曜的身份馬哥原本是不知道的,還不夠資格知道,只是以前有一次和鴻哥在一起喝酒,喝多了就說說要找關曜晦氣,關曜在刑偵處,那就是貼門神,油鹽不進,那一次的案子雖然死人了,但是也算不上大案,馬哥的一個死黨不小心將自己女朋友給推下樓摔死了,當時兩個人也有爭吵,馬哥的那個死黨也存了心思教訓教訓不聽話的女人,只是沒有想到對方被自己推下去之後還真的摔死了。
案子是關曜接手的,現場勘查之後初步定案爲故意殺人罪,馬哥知道之後就知道事情壞了,故意殺人罪判刑可不輕,立刻拿着死黨的存摺取了二十萬出來,上上下下打點一下,準備將故意殺人罪轉爲意外死亡,結果關曜那是請客吃飯不去,送禮不收,馬哥恨的牙癢癢,結果藉着和鴻哥喝酒吃飯的機會,想要讓鴻哥幫忙從公安局上面找人,給關曜施壓將案子給重新弄一下,結果就知道了關曜真正的身份。
“誤會?阿清這裡我還沒有進來幾次,你倒是先帶這麼多小弟過來關照過了,膽子夠肥的,什麼時候我關家的人也輪到被人欺負的份了。”關曜笑容依舊溫和,童瞳讓秦清住到怡然園去,關曜失望歸失望,也只能生悶氣啊,這會直接將怒火發到了馬哥身上,拍了拍身下的沙發,“這沙發還是我和阿清親自去挑的,得,你們倒好,直接用匕首給我劃了。”
“關處,這真是天大的誤會,爲如果知道是嫂夫人,就算給我吃了雄心豹子膽,我也不敢過來鬧事。”馬哥一聽腿都不停的顫抖起來,鴻哥這一次真的害死自己了,竟然不知道這裡是關處女朋友的家,這個樑子結大了,自己這一次真是跳到黃河洗不清,“關處,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這裡我保證,一個星期,一個星期我一定給重新裝修出來。”
“難道你砸了阿清的家還指望其他人來裝修。”關曜笑容依舊溫和,戴着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溫爾爾雅,只是卻笑的馬哥不停的打顫,後背一陣一陣的發冷,關曜靠在身後柔軟的沙發上,挑了挑眉梢,“說吧,誰讓你過來的?”
馬哥有些猶豫,雖然這一次得罪了關曜,可是關曜看起來不像是小人,倒像是君子,很是坦蕩,而馬哥之所以在北京城能混得開,多是靠着鴻哥的面子,出了點什麼事,鴻哥也願意給自己出頭,這如果將鴻哥給供出來了,馬哥擔心惹怒了鴻哥,日後就斷了這關係,自己到時候就真的虧大了。
“不說?也行,你接了幾個樓盤在弄裝修,還有兩家擔保公司,回去之後等着,工商公安會每天拜會的,將相關材料準備好,當然了,今天的事情情節很是惡劣,你和這些人都跟我回一趟局裡。”關曜溫聲笑着,彈了彈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優雅的站起身來,撇開關家在北京的勢力,就依靠譚驥炎如今的關係,關曜要整死馬哥這樣的小人物,真的是動動手指頭就行了。
而且馬哥顧忌着不願意說,關曜也不用擔心什麼,畢竟這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上門打砸,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關曜問問童瞳和秦清也就知道了。
“關處,你手下留情那。”馬哥臉都嚇白了,他這會兒真後悔沒有讓童瞳一拳頭將自己給砸暈過去,至少不用面對笑面虎的關曜。
童瞳站在臥房門口,看着被嚇的直髮抖的馬哥,再瞄了一眼身後從衣櫃裡拿出裝着大衣袋子的秦清,突然感覺這兩個人還真是絕配,看起來一個冰冷一個溫和,其實都是騙人的假象。
關曜沒有和馬哥多廢話,直接讓身後的警察將人都給銬起來帶下去了,秦清也走了出來,將裝着給關曜買衣服的袋子遞給了關曜,裡面是一件大衣黑色的大衣和灰色的羊毛衫,關曜打開袋子一看是男裝,笑容立刻浮現上了俊臉,“早上去商場買的?”
“嗯,給你的,試試看大小合不合適。”秦清點了點頭,看到關曜那滿是喜悅的臉色,自己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
關曜脫了外面的衣服,拿過大衣試了起來,關曜身材很好,衣服大小也是正合適,黑色的大衣將關曜的身材襯托的更加挺拔,再配上他俊逸的五官,英俊儒雅,那眼中臉上的笑容比起袋子上的男模還要俊美三分。
童瞳看着關曜和秦清之間你儂我儂的畫面,突然很是思念譚驥炎,拎着手裡給譚驥炎買的衣服,童瞳對着兩人招呼一聲,自己就先離開了。
秦清也就將之前在商場上發生的一幕告訴了關曜,一聽到是喬家,喬藝的名字,再聯想到崔斌,關曜認爲這樣沒有格調的事情不可能是崔斌指使的,那麼肯定是喬藝不滿被落了面子,所以找了馬強帶人來秦清這裡搗亂,不過喬藝的身份是不可能認識馬強這樣的人,中間還有還有一個人,喬藝找了對方,對方不問清楚事情的經過就找了馬強,這纔有了之前的一幕。
童瞳開着車,將衣服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摸了摸餓癟的肚子,童瞳嘆息一聲,到頭來連午飯都還沒有吃,這個時候譚驥炎肯定已經吃飯去了。
市政府的停車場外人是沒有辦法進來的,不過譚驥炎之前給童瞳辦了一張卡,直接可以刷卡進來,而且停車場下面就有一部電梯,也是需要刷卡才能上去的。
“等等!”雷鐸看着快要閉合的電梯,立刻喊了一聲,小跑的過來了,當看到電梯裡的童瞳時,倒也是錯愕的一愣,隨即揚起邪魅的笑容,“譚夫人,我們又見面了,之前咖啡廳關於包養那件事,純屬誤會,譚夫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當時只是爲了保護你,你是不知道鍾椿那個暴發戶的性格,我若不是那樣說,他一定會對譚夫人動手的,所以我真的是好意,請譚夫人一定不要誤會。”
雷鐸這兩天是累的焦頭爛額的,之前他故意挑釁譚驥炎,譚驥炎都不會理會,雷鐸也落個心裡痛快,結果呢,現在譚驥炎稍微動了動手腳,雷鐸就忙的腳不着地,這不都錯過了飯點他纔過去吃飯,接過飯菜剛送上來,電話又來了,雷鐸只能讓餐廳給打包準比帶回辦公室吃,雷鐸就不明白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譚驥炎這麼小氣,這麼記仇,不就是口無遮攔的說要包養譚夫人,可是那不是應該是不知者無罪嗎?
“那譚驥炎爲什麼揍你?”童瞳摸了摸餓癟的肚子,瞄了一眼雷鐸手裡的塑料袋,三個塑料的食盒,一個是飯,兩個應該是菜,看起來很好吃。
雷鐸被問的噎住了,他能說那是因爲譚驥炎太小氣嗎?不過看着童瞳盯着自己食盒的模樣,雷鐸立刻裝可憐的哭訴着,“這是我的午餐,工作太忙,到現在都沒有吃飯呢?譚夫人你要一起吃一點嗎?”
“嗯。”童瞳用力的點了點頭,她是真的餓了,秦清和關曜還有秦阿姨是準備出去吃的,童瞳也不想去當電燈泡,而且關曜那麼腹黑,自己讓秦清住到怡然園去,說不定關曜就會陰自己一下。
雷鐸錯愕的看着點頭答應的童瞳,他也是沒話找話說,哪裡知道童瞳真的會答應,不過轉而一想,一起吃飯,說不定就能將關係給拉近,到時候讓譚夫人去吹吹枕邊風,譚驥炎就不會那麼小氣的針對自己了。
譚驥炎也是出去吃飯的,這會辦公室正空着,雷鐸也就領着食盒過來了,童瞳從休息室裡的櫃子裡拿出自己的碗筷,分了一半飯到自己的碗裡,兩個飢腸轆轆的人也顧不得什麼用餐禮儀,直接掄起筷子就大吃了起來。
雷鐸之前見過不少女人,不管是同一個圈子裡的,還是一些女下屬,商人富豪的千金,還是娛樂圈的藝人,這些女人不管出生如何,吃飯那絕對都是非常的優雅,小口小口的吃着,也不知道是爲了保持優雅的吃相,還是怕長胖了,吃的都不多,也很慢,可是看着毫不做作大快朵頤的童瞳,雷鐸突然感覺這纔是吃飯,連帶的自己都有了食慾,話也就多了起來,甚至和童瞳搶起了紅燒雞塊。
“小瞳,你這準頭難道是練出來的?譚驥炎不會不給你飯吃吧?”雷鐸錯愕的看着第三塊雞腿被童瞳給搶走,呆愣愣的看着啃的正歡的童瞳,他怎麼感覺自己看到了非洲難民,活脫脫八百輩子沒有吃過雞一般。
“技不如人,不要找藉口來掩飾自己的不足。”童瞳終於感覺胃裡不再是空空的了,心情也好了一點,這家菜的口味還真不錯,改天和譚驥炎也去吃,尤其是這紅燒仔雞,絕對是散養的走地雞,肉質嫩軟,燒的很香,尤其是雞腿這幾塊肉更嫩。
“你和譚驥炎也這麼搶食?”雷鐸狠狠的咬了一口雞翅膀,這搶菜的速度都要趕上仔雞以前在軍區裡和那些大老爺們搶飯菜的速度了,又快又準。
“譚驥炎纔沒有你這麼沒有風度。”童瞳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雷鐸,和譚驥炎在一起吃飯,基本上譚驥炎都習慣將好的部位夾給童瞳,不要認爲這是譚驥炎的風度,對於兩個孩子,譚驥炎照樣會搶菜,讓他另眼相待的只有童瞳一個人而已。
吃飽了,因爲沒有湯,童瞳倒了兩杯開水過來,飯菜的分量還是很足的,所以童瞳和雷鐸都吃的很飽,這會誰也沒有收拾茶几上的狼藉,倒是雷鐸眼尖的看見一旁沙發上的袋子,“這是給譚驥炎買的衣服?”
以前雷鐸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基本都是他出錢給她們買東西,也有給雷鐸買的,不過那是爲了從雷鐸這裡套更多的錢,或者一些權力而已,這會看到一旁的衣服袋子,那品牌還是頂級的法國品牌。
“樣式不錯,我試試。”雷鐸一看也一眼就喜歡了這件深藍色的雙排扣大衣,看起來很有品味很有範。
“不行,給譚驥炎的。”童瞳立刻搶手就要奪過來,雷鐸一看也立即準備擋下童瞳的手,可是他原本以爲自己要擋下童瞳太簡單了,可是哪裡知道童瞳的速度竟然那麼快,一看就是練過的,而且還是高手。
於是吃過飯,雷鐸和童瞳倒是立刻上演了全武行的打鬥,雷鐸也是從軍區出來的,身手和譚驥炎差不多,但是和童瞳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尤其是童瞳如今的力度和準度有了質的飛躍,而童瞳也爲了試驗一下自己如今的身手,打鬥的時候也不攻擊雷鐸的要害,反而是一板一眼中規中矩的招式。
不是吧?這力氣還是女人嗎?雷鐸只感覺被童瞳的拳風給打到,臉頰痛的如同被風刀給颳了一般,而且雷鐸也算是高手,所以他立刻就察覺到童瞳在放水,他根本沒有攻擊自己的要害,這讓雷鐸大男人的自尊心狠狠的被傷害了。
隨着雷鐸強勁的一拳,童瞳擡手擋下之後,突然感覺胃部有些難受,吃飽了就動手太傷胃了,童瞳矮了身,捂着腹部,“不打了。”
“啊?”雷鐸左拳直接停在了童瞳的臉頰邊,沒有想到她突然就說不打了,而此刻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譚驥炎身後跟着于靖,還有其他幾個屬下,然後就看見雷鐸左拳伸到了童瞳臉頰處,而童瞳此刻半彎着腰,雙手捂着腹部,配上她有些蒼白的臉,怎麼看都像是被雷鐸給打了。
“小瞳?”譚驥炎是知道雷鐸即使在胡鬧也不會真的對童瞳動手的,也知道雷鐸的身手是打不過童瞳的,不過他倒是擔心童瞳的身體又出問題了,所以冷沉的俊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快速的上前,一把摟住彎着腰的童瞳,“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沒有動手打小瞳。”雷鐸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快速的將左拳收了回來,立刻撇清自己的關係,可是這話怎麼聽都沒有什麼讓人信服的力度,尤其是童瞳看起來又瘦臉色又蒼白,而且加上剛剛雷鐸那攻擊的姿勢,于靖只是推了推眼鏡保持沉默,可是其他幾個人看雷鐸的目光就顯得很是鄙夷和不屑。
一來雷鐸和譚驥炎素來不和,是政敵,雷鐸多次挑釁,所以雷鐸對童瞳動手那也是可以相信的,二來衆人也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所以雷鐸真的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半個小時之後去會議室開會。”于靖快速的對着身後幾個部下開口,幾人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對,雖然很想看熱鬧,但是還是直接退出了辦公室。
一看沒有外人了,雷鐸這才鬆了一口氣,“我真的沒有動手。”
“我知道。”譚驥炎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
“謝謝。”雷鐸發現自己要收回之前對譚驥炎的評價,譚驥炎也不是那麼小氣,那麼愛記仇的男人。
“你打不過小瞳。”可惜譚驥炎冰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雷鐸俊臉狠狠的扭曲了一下,雖然這是事實,但是沒有必要說出來吧,大家都是男人,都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剛剛吃多了,這會胃有點難受。”童瞳坐在椅子上,任由譚驥炎的大手在胃部揉着,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總算給我洗清楚罪名了。”雷鐸也一屁股坐了下來,只感覺自己是逃過一劫。
“才吃過飯怎麼就動手了。”譚驥炎心疼的給童瞳揉着胃,看了一眼茶几上空空的幾個飯盒是碗筷,兩雙筷子,小瞳是和雷鐸一起吃飯的,譚驥炎眼神再次冰冷冷的凌遲着雷鐸,自己都沒有和小瞳一起吃午飯,到讓雷鐸撿了便宜!
“他搶我給你買的衣服。”童瞳再次丟出一句話來,譚驥炎原本冰冷的眼神立刻化爲利劍,將雷鐸給釘的千瘡百孔。
“我只是要試穿一下,沒有要搶!”雷鐸欲哭無淚的開口,瞄了一眼一旁的于靖,他難道就準備站着看戲,就不能給自己解釋解釋,求求情嗎?雷鐸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日子自己會更忙更累,只怕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收拾碗筷。”譚驥炎瞪夠了,直接讓雷鐸收拾茶几上的碗筷,自己倒是拿起沙發上的衣服看了看,“怎麼想到給我買衣服。”早上打電話的時候小瞳沒有說,想來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
“很不錯吧?你試試看,這個款型就三件,我和秦清還有子瑤一個人拿了一件。”童瞳自己揉着胃部,看着譚驥炎試衣服,然後心虛一笑,“早上遇到點麻煩,喬藝讓人將秦清公寓給砸了,關曜將那些人給帶回公安局了。”
譚驥炎試衣服的大手頓了一下,他已經對童瞳出門就惹事的特質習以爲常了,“那關曜不是正好讓秦清過去住。”
“沒有,我一時口快,讓秦清住到怡然園的公寓了,關曜當時臉都黑了。”吞了吞口水,童瞳發現自己有點不厚道了,不過這也是秦清的想法嘛,關曜不能怪自己的。
“嗯,那也行,關曜那公寓太小了。”譚驥炎毫不客氣的將關曜這個發小給賣了,老婆和發小,自然是小瞳更重要。
雷鐸認命的充當小兒子收拾這茶几,看了看童瞳,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惹到喬藝那個大小姐的?”雷鐸算是崔斌的下屬,也和喬藝見過幾次,對於喬藝那大小姐脾氣,雷鐸是敬謝不敏着,兩個人碰到一塊就要嗆起來,不過此刻想到童瞳的身手,雷鐸可以肯定喬藝這個大小姐這一次提到鐵板了,否則不會讓小混混去砸了秦清的家。346章 步步算計
崔斌根本不知道喬藝做的這碼子事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帶着幾分俊美卻顯得奸猾的臉上緩緩露出笑容,“一招就將你敲暈了?童瞳身邊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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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查了,這個女人叫白子瑤今年大學畢業之後來北京的,和顧凜墨認識,差不多是顧家的女主人,顧凜墨對白子瑤言聽計從,以前的檔案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很正常,沒有接受過訓練的記錄殺手房東俏房客。”魏華身爲崔斌的保鏢,身手自然是一流,雖然之前有些輕敵,但是一招就將自己打暈,魏華不是感覺到面子受損,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驚恐,面對真正高手的畏懼。
“顧家?譚驥炎果真夠陰險,黑道上拉攏顧家,白道上公安局那邊有關曜,軍方有譚景御,政界譚驥炎自己勢力也不小,看來譚驥炎是想要躋身三大家。”崔斌冷冷一笑,黑眸裡閃過陰冷的寒光,譚驥炎雖然是後起之秀,但是譚家的勢力畢竟還是在軍界,譚驥炎之前也籠絡了不少下面的勢力,但是畢竟下面的勢力,崔斌根本不放在眼裡,不過如今看看譚驥炎還真的是有狼子野心,想要躋身三大家,再加上譚家在軍區的勢力,日後軍政商三界加上黑道上只怕就是譚驥炎一家獨大。
“白子瑤和顧家都不用管,一些小角色,不過是靠着譚驥炎才能撲騰幾下,不足爲據,魏華替我聯繫鍾椿和雷鐸,今晚上金豪大酒店我請他們吃飯。”崔斌並不在意顧家的勢力,自古民不和官鬥,黑幫的勢力要收復太容易了,目前崔斌更在意的是駐京辦主任這個肥缺。
雖然各個省和直轄市在北京的駐京辦是歸省政府管轄,但是在北京這個地頭上,雷鐸拿到這個位置,明着來說是協調地方政府和中央的公務對接,但是實際上這個口子運用好了,將力氣使在了刀刃上,也等於密切的掌控了各個省的政策和人脈關係,這個位置之前被譚驥炎霸佔着,崔斌要藉着這個機會將位置拿回來。
金豪大酒店,入夜之後是一片燈火輝煌,頂級的裝潢設計,真的不亞於古代的皇宮,動輒上千數萬的菜餚更不是普通人可以消費起的,就算是一碟炒青菜,那高湯也是燕窩熬製的,搭配青菜炒出來的肉絲是進口的豬肉,菌類也是從西藏那邊運過來的最新鮮無污染的野山菌。
“崔市長,您來了。”鍾椿看到崔斌立刻起身,殷勤的迎了過來,點頭哈腰着,半點沒有一個富商的架子,反而像是崔斌的小二子一般,“這是剛泡好的龍井茶,您嚐嚐。”
“崔市長。”同樣站起來迎客的還有喬鴻,喬鴻算是喬家的旁系,喬家接連兩輩出的都是女孩,所以喬鴻這個旁系的親戚,算起來算是喬藝的表哥也算是沾光被高用了,喬鴻管的正是招商引資這一塊,是個大大的肥缺,如果不是有喬家的關係,怎麼也輪不到喬鴻來任職。
“雷鐸還沒有過來?”崔斌做了下來,魏華也跟着坐了下來,他雖然是保鏢,但是也是崔斌的親信,其餘的保鏢則是兩個在門口,還有兩個在樓下的汽車裡,如果有突發狀況,就會立刻上來支援。
“雷區長快到了,剛剛路上有點堵車,估計也快了,北京交通這一塊,要不是崔市長您後來大刀闊斧的整改,還不知道會堵成什麼樣。”鍾椿笑着奉承着崔斌。
“少給我戴高帽,怎麼,段利民那貸款還沒有給你發下來?”崔斌看了一眼諂媚的鐘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雷區長也不給我一個準信,所以我就算天天逼着段利民給我貸款也沒有戲啊,這幾天我夜裡都睡不着,嘴巴上都撩起泡了。”鍾椿吐着苦水,段利民那裡碰了個釘子也就算了,可是雷鐸也算是自己這邊的人,雖然駐京辦這塊任職的公文還沒有下來,但是那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可是雷鐸偏偏就不鬆口,害的鐘椿真的是茶不思飯不想。
“雷區長那性格,誰都怕。”喬鴻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鍾椿的肩膀,“你就繼續哄着,雷鐸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那是一個桀驁不馴,看誰不順眼就和誰過不去,實在不行你就去查查看雷鐸喜歡什麼缺什麼。”
“喬主任,你當我沒有想嗎?不過話說回來了,上一次在咖啡廳,崔市長你還真沒法想象雷鐸竟然看中了一個帶孩子的女人,還警告我來着,最後和那女人一起走了。”鍾椿來了興致,笑的很是猥瑣,只可惜到了停車場之後,自己的手下怕被發現就先離開了,也不知道雷鐸和那女人有沒有去開房間,還帶着一個估計才個把月大的嬰兒,雷鐸果真是重口味。
“這你就不懂了,才生過孩子的女人,那胸部可是非常銷魂的,禁慾了一段時間,估計都能榨乾鍾總你。”喬鴻也是附和的笑了起來,他自己就是和一個生產沒有多久的女人玩過一次,比起那些欲迎還縱的女人,那樣飢渴而放蕩的女人才真的夠味,玩起來帶勁,喬鴻那天晚上還真的差一點被榨乾了,如今想想,心裡頭還是貓爪的似的。
“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喬主任你的啊?給她老公戴了這麼大頂綠帽子,還給你養兒子,喬主任你太厲害了,鍾某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鍾椿阿諛着,還動作誇張的對着喬鴻拱拱手。
“那個女人真的是在咖啡廳偶遇的?”崔斌也只是附和的笑了一下,他畢竟身份不同,不管是鍾椿還是喬鴻都是他的下屬,崔斌雖然不是刻意高人一等,但是言談之間自然是帶着天生的高傲。
“那還真是偶遇的,崔市長不放心的話,我讓人去查查?”鍾椿不得不佩服崔斌的小心謹慎,看來能坐到這個位置的男人,即使崔斌年紀輕輕,但是也不容小覷,手腕圓滑,城府極深,鍾椿雖然心裡頭鄙視這些當官的,可是還是要將他們當成祖宗一般供着哄着,隨喊隨到,而今天說是崔斌請客吃飯,但是最後鍾椿肯定會去搶先結賬。
“不用查。”崔斌倒是隨口一問,一想到女人還是帶着孩子的女人,崔斌就想到了童瞳,原本他還真的是看不起演藝圈裡的女人,不過是戲子而已,平日裡在大衆面前多麼高傲,有多少多少的粉絲追捧,可是在崔斌眼前不過是一條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狗而已,就算是鍾椿想要哪個女明星陪睡那也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可是童瞳卻讓崔斌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了一個悶虧,甚至連魏華都給打暈了,看來譚驥炎看中的女人只怕不是因爲容貌,畢竟童瞳的容貌雖然算是中上等,但是和很多女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關鍵是那份氣勢還真的算得上是榮辱不驚。
“崔市長難道是想女人了?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美女能入得了崔市長的眼。”看着崔斌斷着茶杯不說話,鍾椿調侃了一句,然後說起了黃段子,“之前我去公司結果後勤部那邊幾個老女人在談論自家男人,一個女人問,你家男人每個月忙活幾次?我家那個根本就像是收電費的,一個月就一次。”
旁邊一個婦女聽了樂了起來,“一個月一次也不錯了,我家老頭子更省事,直接就是送傳單發報紙,隨便一塞就完事了。”
最後一個女人更是苦着臉抱怨,“你們這樣都算是好的,我家老公那是送牛奶的,放到門口就完事了。”
喬鴻樂的拍着桌子,崔斌也是笑了起來,雷鐸推門進來就看見包廂裡幾人都樂的厲害,懶散的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尖細的下巴一挑,丹鳳眼掃過全場,“得,這是有什麼好事,也說來讓我樂呵樂呵。”
“說你運氣好,今天是烤鹿肉,大補。”崔斌唯獨對雷鐸很親近,倒像是朋友兄弟般的相處,而雷鐸的位置也在崔斌身邊,這邊崔斌一說大補的話,鍾椿和喬鴻再次大笑起來。
“雷區長來了,我這就去讓廚房給加上烤鹿肉。”鍾椿邊笑邊站起身來,他很識時務,崔市長今天喊大家吃飯,最主要的還是爲了雷鐸的事情,鍾椿是個商人,有的時候是該回避的,所以就藉由加菜的藉口暫時先出去了。
譚驥炎因爲中午沒有和童瞳吃飯,而且一想到童瞳先是要和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吃飯將自己給拋棄了,之後又去找秦清吃飯又將自己拋棄了,最後竟然是和雷鐸一起吃的午飯,譚驥炎決定晚上不煮飯和童瞳一起出來吃,原本是準備兩個人約會再吃晚飯,結果不速之客一個接着一個來了。
“子瑤帶了一天糖果了,譚宸和譚亦還是我們接過來的,過來蹭飯吃不應該嗎?”顧凜墨很是不滿的看了一眼譚驥炎,雖然和小糖果吃醋非常幼稚,可是顧凜墨一想到十一一天時間都是在抱着糖果,不會理自己,再加上到現在十一還沒有決定和自己結婚,他們也沒有孩子,十一卻抱着別的男人的女兒那麼疼愛有佳,顧凜墨心裡酸的冒泡,只是那一張冷漠的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然後顧凜墨很小氣的來破壞譚驥炎和童瞳的二人約會,以此報復一下。
“你還能再吃醋一點幼稚一點嗎?糖果多可愛,比你可愛多了。”譚驥炎這個冷酷威嚴的大男人,也是很是幼稚外加鄙夷的打量了一下渾身醋味的顧凜墨,大老爺們了竟然和糖果爭風吃醋,他有糖果可愛嗎?有糖果乖巧嗎?有糖果漂亮嗎?譚驥炎直接秒殺了顧凜墨,然後不滿的看了一眼關曜。
“你那怡然園的公寓什麼時候賣掉?”關曜溫和的笑着,可是那表情怎麼看都有些的咬牙切齒,秦清想要獨立,想要搬出去,關曜也就認了,結果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被童瞳給破壞了,關曜自然不會找童瞳什麼麻煩,可是拍在譚驥炎肩膀上的手卻越來越用力。
“小瞳說了怡然園公寓那是她們三個的孃家,以後誰不高興了,和你們吵架了,直接搬去怡然園公寓住。”所以譚驥炎就算想賣也賣不掉。
“你都不管管?”關曜和顧凜墨異口同聲的開口,鄙視的目光瞪着譚驥炎,雖然他們一致認爲自己是絕對不會惹心愛的女人生氣的,甚至嚴重到離家出走的地步,但是一想到以後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磕磕絆絆了,到時候她們會有恃無恐的離家出走,不是讓自己睡客房,睡沙發,睡地板,而是她們搬出去,關曜和顧凜墨就感覺拳頭髮癢,很想扁譚驥炎一頓,寵老婆也要有個限度!
“你們想她們是搬去酒店住,還是直接去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住?”譚驥炎沒好氣的瞪了兩個有女人沒腦子的好友,搬去怡然園住,他們心裡都有底,知道人在什麼地方,要是真把房子賣了,憑小瞳她們三個的能力,到時候消除一切痕跡,那就真的找不到了。
這麼一說也挺有道理的,關曜和顧凜墨點了點頭,“不過如果秦清和我吵架了,我以爲你會搬去小瞳或者子瑤那裡,爲什麼要去怡然園公寓?”關曜有些不解,童瞳她們三個關係親密的讓三個大男人都吃醋,所以關曜倒是不解了。
“那是因爲小瞳說了,如果一個人搬去怡然園公寓住,其他兩個一定要支持自己的閨蜜,然後也一起搬過去。”沐放朗然的聲音響起,即使在冬日寒冷的空氣裡,他依舊是一身雅痞的裝束,優雅得體,宛若T型臺上走下來的男模,傾城的俊臉上笑容帶着揶揄和同情。
所以一旦有一個人搬去怡然園居住,另外兩個也會跟過去,到時候不但要哄回自己的老婆,還有被身邊兩個好友遷怒狠揍,譚驥炎和關曜、顧凜墨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一招真的是太狠太絕了。
“小御沒有來?”譚驥炎看向沐放,比起第一次見面時的瘦削,沐放起色好了很多,身上帶着一股雍榮華貴的氣息,看得出他和譚景御過的很好。
“小御臨時被叫走了,好像軍情處那邊出了什麼事,有些嚴重。”沐放開口,他知道譚景御工作上的事情很多都是機密,並不能知曉,同樣身爲男人,沐放也有自己的事業在忙,不會像女人一樣抱怨,相反會很支持譚景御的工作,只是黏人的譚景御根本不願意因爲突發任務而離開,抱着沐放不撒手,讓前來接譚景御的一個連長嘴角狠狠抽搐着,身體挺立的筆直,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最後還是沐放直接一腳將譚景御給踹出家門了,否則以譚景御那性子估計能磨上一兩個小時再走。
“怎麼都站在門口?”沐放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三個男人,而且還很少燒包的穿了同一款的大衣,只是顏色不同而已,這讓沐放笑着眯了一下桃花眼,“衣服不錯,小瞳她們一起買的。”
說到這裡,譚驥炎和關曜、顧凜墨很是悲催的點了點頭,原本他們也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老婆給自己買衣服了,雖然其他兩人也有,但是心裡頭那還是高興啊,自然要穿出來顯擺一下,結果,三個男人悲催的撞衫了,竟然早上纔買的大衣,晚上統一都穿上了,在大廳的時候,三個大男人穿了同一款衣服出現,不知道的人還當時這個品牌在酒店有什麼活動。
童瞳她們嫌棄丟臉,直接將人給趕走了,來個眼不見爲淨,所以三個男人這會正站在包廂門口罰站呢,讓他們顯擺,得瑟,讓他們燒包,炫耀,太丟臉了,活像是沒有穿過新衣服一樣。
包廂的門一打開,三個因爲丟人而被罰站的男人動作整齊的轉過頭,齊刷刷的看向開門的人,目光裡帶着希望和期待,一定是自己老婆心軟了,捨不得自己罰站,在走廊裡丟人,所以叫自己進去了。
“我去給糖果泡奶粉。”童瞳眼角抽搐的看着眼前的三個男人,心裡頭決定以後絕對不買同一款的衣服了,就算買了,在譚驥炎穿之前也一定要打電話給十一和秦清,問問關曜和顧凜墨今天穿的是什麼衣服。
“我去。”譚驥炎快速的開口,態度之殷勤,讓一旁的關曜和顧凜墨同時切了一聲,有必要這麼狗腿嗎?小瞳再弱不至於泡個奶粉都不行吧,而且大男人的去泡什麼奶粉,太有失男人的尊嚴和麪子了。
“不用我去就行了,奶瓶還要燙,糖果之前也喝了一些,現在不泡點奶粉餵飽她,糖果一會吃飯的時候肯定叫喚。”童瞳擺擺手自己向着走廊盡頭走了過去,糖果這個吃飽了就睡的小吃貨,一會吃飯聞到味道肯定直嚷嚷,所以童瞳決定泡點奶粉過來算是賄賂糖果。
五星級的酒店服務非常的好,這邊服務員聽說童瞳要燙奶瓶泡奶粉,立刻派了一個服務員跟過來幫童瞳忙,而鍾椿也隨便在餐廳裡繞了一下,剛準備回包廂卻和童瞳迎面碰到了。
之前雷鐸在咖啡廳裡看見的那個女人?鍾椿只感覺這未免也太巧合了,而且童瞳手裡拿着奶瓶,絕對不會錯的,難道這個女人也在這裡吃飯?鍾椿動起了歪念頭,雷鐸那裡對北國花園這塊地一直不鬆口,不知道將這個女人帶去包廂能不能讓鍾椿高興一下,說不定陪了幾杯酒下肚,北國花園這塊地自己就拿下來了。
“小姐,這麼巧,我們又遇到了,不知道你還記得嗎?之前我們在咖啡廳碰見過一次,雷區長對小姐你可是念念不忘。”鍾椿猥瑣的笑着,自以爲風度翩翩,只可惜那眼神有些的下作,之前保鏢跟蹤就說雷鐸和這個女人八成是搞上了,所以鍾椿也只當童瞳不是看中權了就是看中錢了。
雷鐸對自己念念不忘?童瞳忽然無比慶幸譚驥炎不在這裡,否則雷鐸一定會很慘很慘,不過看着笑得很是下流的鐘椿,童瞳也沒有什麼好臉色,腦滿腸肥,一看就是個黑心商人,自以爲有幾個錢就很是了不起,“是嗎?那就謝謝雷區長掛心了,改天我請他吃飯,麻煩讓讓。”
“小姐何必急着走呢,俗話說的相請不如偶遇,既然能在茫茫人海里遇見就是緣分,雷區長今天也在這裡,小姐何不一起過來吃頓飯,給雷區長一個驚喜。”鍾椿挺着啤酒肚的身體再次擋住了童瞳的去路,嘿嘿的笑了兩聲,油亮亮的頭頂上頭髮禿了一些,臉也是肥圓肥圓的,偏偏還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看起來就一個武大郎模樣。
雷鐸只怕看見自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童瞳冷眼看着擋住自己去路的鐘椿,“抱歉,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一些朋友也來了。”
“那有什麼,大家一起吃個飯日後也就成了朋友,小姐,今天出了雷區長之外,可還有你想不到的大人物,對小姐你和你的朋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鍾椿笑的愈加的猥瑣,繼續誘惑着童瞳,在他看來這樣大好的機會對方一定不會錯過,要知道在北京有人就有關係,有關係纔能有門路,才能開門做生意賺大錢,童瞳之前和雷鐸在咖啡廳遇到之後根本就是一拍即合,所以鍾椿有把握童瞳絕對不會拒絕的。
和苑樓的菜色口味很好,但是也不可能經常過去吃,所以今天才會來這裡吃飯,價格不菲,童瞳被秦清帶的很是摳門,看了看鐘椿,倒是點了點頭,“那行,哪個包廂我一會就過來。”
鍾椿樂顛顛的回到了包廂裡,看着雷鐸曖昧的笑着,讓一旁喬鴻受不了的拍了拍鍾椿的肩膀,“怎麼去廚房一趟,難道勾搭了哪個美女,今晚上有豔遇不成?”
“喬主任說笑了,這可不是我的豔遇,是雷區長的豔遇,無巧不成書,剛剛我竟然碰到了之前雷區長在咖啡廳邂逅的美女,我一說雷區長在這裡吃飯,美女立刻找我要了包廂名字馬上就過來陪酒。”鍾椿得意的笑着,他並不是山做主張,和崔斌也吃過幾次飯,鍾椿也知道崔斌對雷鐸的看中,所以如果能將雷鐸的把柄和弱點找到,崔斌勢必是高興的,所以鍾椿這纔敢擅自做主的。
而崔斌也是精明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表情不對的雷鐸,倒是沒有開口說什麼其他的話,能讓雷鐸看中的女人,崔斌玩味的眯了眯眼睛,日後若是能弄個相似的性格,或者五官相像的女人丟到雷鐸身邊,說不定能蒐集到不少的信息和秘密校園全能高手。
雷鐸表情扭曲了再扭曲,看着一副自以爲是的鐘椿,恨不能一拳頭將這個矮胖子給踢飛出去,他媽的,自己被譚驥炎虐的還不夠嗎?鍾椿這頭死豬竟然還一頭撞上去不說,還將自己給拉了下去,雷鐸剛要開口,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我來,我要看看雷鐸看中的美女到底是什麼模樣的?”喬鴻嚷了起來,快速的跑過去開門,看到敲門的童瞳眼睛一亮,回頭對着雷鐸笑着,“果真是個美女,雷區長好運氣啊,吃飯都能邂逅到美女,成就一段千古佳話。”
崔斌和鍾椿也都笑了起來,甚至連魏華都笑着,只是魏華側對着門這邊並沒有看見童瞳,而童瞳身後秦清和十一也走了過來,喬鴻眼睛一亮,三個女人都不錯,看來今晚上吃過飯之後大家都可以樂一樂。
“我倒不知道雷區長對小瞳還念念不忘,要成就一段千古佳話。”譚驥炎帶着幾分冷沉的聲音硬繃繃的隨後響起,一手抱着糖果走了過來,然後一手攬住了童瞳的肩膀,冷眼看着開門的喬鴻。
喬鴻一愣,笑容僵硬在臉上,他不認識童瞳但是絕對認識譚驥炎,也聽過童瞳的名字,這會看到譚驥炎出現,甚至還親密的攬着童瞳的肩膀,加上他懷抱裡的糖果,喬鴻知道這一次誤會鬧大了。
“譚副市長,譚夫人,請進。”崔斌站起身來,冷眼掃過一旁呆傻的鐘椿,隨即又擺出一副客套的面容,向着譚驥炎伸過手,“沒有想到關處和顧先生也來了,還真是相請不如偶遇,請進。”
“崔市長客氣了,我只是想要看看雷區長對小瞳是不是念念不忘,甚至還張揚的人人皆知,隨便一個人遇到小瞳了,就將她和雷區長給湊一塊了,我倒是不知道小瞳什麼時候和雷區長關係如此密切了,甚至連雷區長身邊的朋友都知道了,就瞞着我譚驥炎一個人呢。”不冷不熱的開口,譚驥炎倒也沒有和崔斌撕破臉,一行人也進了包廂,譚驥炎鳳眸冷冷的盯着雷鐸,氣勢駭人,看得出氣的不輕。
外界都傳言譚驥炎是個寵妻的好男人,愛美人不愛江山,當初爲了自己的女人差一點和譚家鬧翻,立刻譚家,最後還是譚老爺子妥協了,這才風平浪靜,如今鍾椿那些混賬話,再加上譚驥炎此刻不怒而威的冷肅氣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譚驥炎在不悅。
“譚市長說笑了,這是鍾椿胡說八道,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雷鐸毫不客氣的將罪責推到了鍾椿身上,讓你他媽的胡扯,將狼給引進來了,好了吧,雷鐸已經可以想象得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有多麼的悲慘。
鍾椿只感覺自己裡外不是人,不過這一次明擺着將把柄給譚副市長抓到了,雷鐸推的一乾二淨,崔斌那裡也不可能給自己背黑鍋,所以鍾椿認命的站起身來,對着譚驥炎和童瞳點頭哈腰的道歉着,“是我喝多了說胡話,譚市長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姓鐘的就一張臭嘴,得罪了譚夫人,還請譚市長原諒。”
“鍾總說笑了,聽說鍾總依仗着港商的名義去銀行要貸款那可是耀武揚威着,什麼狠話都敢說,我怎麼敢讓鍾總道歉呢。”譚驥炎冷聲一哼,敢將小瞳和其他男人湊成一對,鍾椿活的不耐煩了。
雷鐸正在哀悼着自己即將而來的悲慘生活,聽到譚驥炎特意提醒的一句話,眼睛蹭的一下亮了,鍾椿已經不止一次找雷鐸要北國花園這塊地,雷鐸現在也算是崔斌的手下,之前因爲貸款沒有下來,雷鐸也就藉此刁難着鍾椿,如今鍾椿犯了這樣的錯,雷鐸完全可以依仗自己一貫來小心眼的壞脾氣,得罪了自己,讓自己丟了這麼大的臉,鍾椿還想要找自己要地,要墓地還差不多,這一次就算是崔斌也不會給鍾椿求情了!
“崔市長不用客氣,我只是帶小瞳過來打個招呼,順便讓大家見見小瞳,日後不要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譚驥炎沉聲開口,並沒有坐下來,“早上聽說小瞳和子瑤他們和崔市長有點小誤會,我也過來陪個不是。”
“譚市長客氣了,之前不是不認識譚夫人嘛,所以才鬧了個誤會,不過這衣服譚市長你們穿起來還真是帥氣。”崔斌自然看到了譚驥炎他們三個身上穿的衣服,不過倒沒有想到他們是一起穿來的,只當是剛剛在包廂裡試衣服。
“是誤會就好,我們那邊菜也上來了,就先失陪了。”譚驥炎淡然頷首,然後帶着童瞳他們一起離開了包廂,過來一趟,一來是給雷鐸解決了北國花園那塊地的麻煩,也等於是間接的解決了段利民那裡的麻煩,二來是讓崔斌知道秦清和關曜之間的關係,畢竟崔斌他們是不敢動小瞳的,可是秦清沒有什麼身份背景,和關曜的關係外人也不知道,譚驥炎擔心會再次出現什麼意外狀況,不過卻沒有想到看到喬鴻也在這裡。
“我去打個電話。”關曜雖然臉上還是溫雅的笑容,可是鏡片後的目光卻閃爍着精明和銳利,馬強那裡沒有招供,關曜也沒有動什麼手段,只是查了一下馬強的關係網,然後就鎖定了喬鴻,而且查了一下喬藝的手機通訊記錄,在打砸秦清公寓的半個小時之前,喬藝和喬鴻通了電話,之後喬鴻也和馬強通了電話,所以指使馬強的人勢必就是喬鴻。
“我順便通知媒體過來,等一會他們吃過飯之後,讓警察直接過來抓喬鴻回去審訊。”譚驥炎讓童瞳他們先回了包廂,自己和關曜一起向着走廊盡頭走了過去,既然遇到了這麼好的機會,那麼譚驥炎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段時間譚驥炎被打壓的很厲害,崔斌風頭正盛,而藉此機會,正好殺殺崔斌的風頭。
譚驥炎他們一走,雷鐸毫不客氣的將鍾椿罵了個狗血噴頭,一個杯子直接砸了過去,不過故意砸歪了,反正雷鐸是出了這口惡氣。
崔斌也只是拉住了要離開的雷鐸,自己也是冷冷的瞪了一眼鍾椿,雷鐸脾氣暴躁,今天丟人丟到譚驥炎面前,難怪他火氣上揚,就連崔斌也是跌了面子,鍾椿連連陪着不是,喬鴻也在一旁當着和事老,菜送上來了,雷鐸這纔沒有再發火。
“之前你在咖啡廳遇到的是童瞳?”崔斌夾了一筷子菜,並沒有吃,他倒不是懷疑雷鐸什麼,只是感覺這也太巧合了一點。
“童瞳就是在左岸等譚驥炎,那裡離市府最近,我和童瞳去停車場的時候我他媽的連房間都開好了,我哪裡知道她的身份,剛好譚驥炎也在停車場,給了幾拳頭,我靠,我這輩子還沒有這麼丟人過,姓鐘的你好樣的,又讓老子丟了一回人。”雷鐸半真半假的開口,繃着俊美的臉,眼睛裡滿是火氣。
崔斌想了一下,譚驥炎當天好像是和環保局的領導去軍方下屬的公司檢查去了,而這也是崔斌的功勞,以前譚家在軍區的地位和譚驥炎在市政府的勢力,軍方下屬的公司很多檢查都是過過場而已,而譚驥炎被打壓之後,崔斌也就故意使了絆,讓人舉報了,所以纔有譚驥炎和環保局的人去下面檢查。
“雷老弟,你還真的被打了?”喬鴻笑笑着開口,他也知道雷鐸的性子,和譚驥炎那是政敵,天生的看不對眼,而雷鐸因爲童瞳的事情被譚驥炎打了,雷鐸也只能吃悶虧。
“我他媽的還騙你們嗎?”雷鐸火氣再次冒了起來,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快速的將衣服給捲了起來,露出自己的小腹,而小腹處果真有一塊青紫的淤青,雷鐸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媽的,譚驥炎都快成神了,他該不會料到會有今天的一幕,所以當初給了肚子一拳頭,打的不是要害,但是也讓雷鐸痛了幾天,淤青一直還在,不過倒是成了最有利的證據了,鍾椿這混蛋讓自己丟人丟大發了,北國花園這地,嘖嘖,雷鐸突然很想跑到譚驥炎的包廂抱着譚驥炎歡呼幾聲,這事情解決的太圓滿了。
“吃點鹿肉補補。”喬鴻快速的給雷鐸夾了一塊烤的香噴噴的鹿肉,連雷鐸都敢打,看來譚驥炎果真和傳言裡一樣寵妻寵的厲害,而雷鐸要不是丟人在先,沒理在先,誰敢動雷鐸一個手指頭,估計雷家的人都能將對方給拍死。
崔斌也笑着安慰了雷鐸幾句,只能說事情發生的太巧合,不過童瞳和白子瑤都有些身手,所以當時童瞳纔會有恃無恐的和雷鐸一起去停車場,即使沒有剛好碰到譚驥炎,童瞳也可以自己脫身,不管是憑她的身手還是憑她譚夫人的身份,雷鐸這個啞巴虧只能自己扛着,還沒法子訴苦,畢竟讓外面人知道雷鐸風流調戲到譚夫人身上,被譚驥炎打了那也是雷鐸活該,你敢調戲人家老婆,被人家老公打,那真的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真的拿到檯面上來說,也是雷鐸理虧,也是他給譚驥炎賠禮道歉,所以被打了幾拳頭完全合情合理。
這邊崔斌這裡只是草草的吃了個飯就決定離開了,誰也沒有去後續活動的心情,倒是譚驥炎那邊吃的很是歡快,然後一行人就着二樓的窗戶看向樓下大門口,崔斌等人剛走到一樓大廳,突然一輛警車刷的一下停在了酒店門口,然後從警車上下來四個警察。
而也有記者在暗中等候着,畢竟這是大好的新聞,記者自然不願意錯過,“喬鴻先生,你涉嫌一起故意傷害和破壞他人財產的案件,請隨我們回公安局接受調查。”
喬鴻是愣住了,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就想起來今天自己打了馬強電話,讓他去教訓一個女人,而對方得罪了喬藝,喬鴻只知道是個女人,然後那個地址馬強查了只是普通人,沒有什麼身份背景,所以喬鴻也就沒有理會,這會看到警察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喬鴻立刻就知道壞事了,即使對方報警,但是能讓警察來這裡抓自己回公安局,說明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
“是不是喬藝?”崔斌更是精明,一聽警察這話,臉都黑了,他立刻就想到了喬藝,之前在包廂看到童瞳和秦清她們時,崔斌也沒有在意什麼,畢竟白天在商場的事情過了也就過了,可是崔斌沒有想到喬藝竟然讓喬鴻去教訓對方了,難怪譚驥炎過來,只怕是故意的。
喬鴻回頭看着臉色陰沉的崔斌,一頭的霧水,看的崔斌更是怒火中燒,只感覺今天真他媽的不順,壓低了聲音,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那個女人是關曜的女朋友,你剛剛纔見過!”
喬鴻的臉也是一下子就黑了,難怪當時關曜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味,媽的,竟然在這裡給自己下套,還有馬強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竟然將自己給出賣了!347章 又遇極品
“我跟你們走。”喬鴻也知道關曜在公安系統裡的勢力,這會既然警察來抓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只能讓喬家想辦法,畢竟事情還是因爲喬藝而起的。
崔斌點了點頭,看着喬鴻被抓走帶上了警車,隨後自己也快速的上了車離開,上車之後立刻給喬遠國打了個電話過去,喬鴻也算是自己這邊的人,不過這事還是喬藝開的頭,所以喬家必須出面,崔斌不準備趟這灘渾水,關家的勢力雖然不在北京,可是關曜女朋友的住所被幾個混混給砸了,這口惡氣關曜一定會出,這個面子關曜也一定會找回來,就讓喬遠國和關曜去溝通。
不過關曜做的這麼狠絕,就等於和喬家對立,那麼譚驥炎也和喬家成了對立面,童嘯也只怕不會和喬家聯姻了,崔斌坐在後座上,玩味的笑了起來,看來事情果真是有兩面性的,這些意氣之爭,崔斌並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實質的利益。
“爸,誰的電話?出了什麼事了?”客廳裡,喬雅芳不解的看着臉色陰沉的喬老,快速的走了過去,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喬老。
“給我把喬藝給叫下來!”喬遠國砰的一聲將手裡的茶杯摔在了茶几上,氣的渾身發抖,怒吼着咆哮,“喬家的面子都給我丟光了!還不給我去將喬藝叫下來!”
“大晚上你的火氣這麼大做什麼?擔心血壓又升上來了。”原本正在廚房燉湯的喬老太不滿的看了一眼發火的喬老,喬老太很瘦小,頭髮已經花白了,背有點駝,是重慶人,有着辣妹子的性格,即使年紀一大把了,可是那聲音依舊尖銳,帶着幾分潑辣,埋怨的瞪着喬老,皺了皺眉頭,“有什麼事讓你對小藝發這麼大的火!”
“媽,你少說兩句,我將小藝叫下來。”喬雅芳將茶几上倒掉的茶杯給扶了起來,喬老坐着生悶氣,喬雅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上樓卻將今天情緒也很是不好的喬藝叫下來。
“爺爺,發生什麼事了?”喬藝從樓梯上走下來,看了一眼生氣的喬老,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不過一想到之前喬老因爲童嘯和喬雅芳的事情還罵過自己,喬藝對喬老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小藝乖,告訴奶奶你做什麼惹你爺爺生氣了,不怕,有奶奶在,你爺爺他不敢罵你!”喬老太快速的走到了喬藝身邊,心疼不已的拍着自己外孫女的後背,在喬老太眼裡自己的外孫女多漂亮多聰明,又懂事,就算真的有什麼事,那也是別人惹到小藝,是其他人不對,老頭子就這一點不好,不分青紅皁白的發脾氣,委屈了小藝,喬老太第一個和喬老過不去,而正是因爲心疼喬藝這個外孫女,所以喬老和喬老太都是將喬藝當親孫女養着,甚至後來都改姓爲喬。
“她做的好事!”喬老依舊怒火沖天,太怒之下,脖子上青筋丟凸了起來,最近因爲喬家的事情喬老已經是又忙又煩,好不容易童嘯有這個念頭和喬家聯姻,而自己女兒也對童嘯有好感,喬老也清楚真正有感情的婚姻比起單純的政治聯姻要有利很多,而且童嘯的爲人喬老清楚,與其日後在自己死後喬家被其他家族給侵吞了,不如和童嘯聯姻,童嘯即使也有要侵吞喬家勢力的打算,但是童嘯不會做的很絕,至少會保住喬家一些旁系,可是喬藝那一句她和崔斌正在戀愛的混賬話,讓好不容易有點希望的聯姻立馬就冷了下來。
而這也就算了,喬老至少可以和童嘯說是小孩子之間的感情,算不得真,日後即使喬藝嫁給了崔斌,那也和喬家沒有太大的關係,喬家只是喬藝的孃家,而喬家的勢力都在童嘯這邊,崔家顧忌喬家和童嘯也不會對喬藝如何,可是這一切是聯姻成功的基礎之上,而如今聯姻還是八字沒有一撇,喬藝這麼一攪合,喬老明白童嘯勢必認爲喬家想要腳踏兩隻船,不但拉攏童嘯還想要拉攏崔家,讓兩邊互相牽制,最終讓喬家得以保全最大的勢力,當然,喬老也是如此打算的,只是一切都被喬藝給毀了。
“爸,到底出什麼事了?”喬雅芳看着如此生氣的喬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着站在一旁還一臉不知道認錯的喬藝使了個眼色,責備的開口,“還愣着做什麼,和爺爺道歉。”
“媽,我都不知道出什麼事了,道什麼歉!”喬藝嚷嚷着,倔強的揚着下巴,她是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讓爺爺這麼生氣。
“我問你喬鴻那裡是怎麼回事?喬鴻怎麼會得罪關家的人被抓到公安局去的!”喬老將桌子拍的啪啪響,怒不可遏的看着不知道悔改的喬藝,如今和關家交惡,那就等於和譚家交惡,而童嘯和譚家關係密切,喬家和童嘯的聯姻是越來越沒有希望了。
“喬鴻?我不過是讓喬鴻替我教訓幾個女人而已,那是譚驥炎的老婆又怎麼樣?我身份比她們差嗎?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下我面子,她們被教訓那是活該!”喬藝一說到這裡也是火氣直冒,委屈的眼眶都紅了,一手抹着眼淚,叫嚷了起來,“我喬藝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委屈過,她們憑什麼欺負我!”
“小藝不哭,不哭,譚家算什麼,更不用說是譚家的媳婦,誰敢欺負我們家小藝,奶奶給你撐腰!”喬老太一看喬藝受着天大的委屈,立刻心肝都疼了一般,一把抱着喬藝安撫着,轉而憤怒的對着喬老開炮,“你個老頭子,你如今是什麼身份,小藝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你不幫忙出頭,還在這裡罵小藝!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夠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喬老面對喬老太的指責也是有苦說不出,直接冷着臉面對着喬藝,自己的孫女兒他能不心疼嗎?可是如今是喬家生死存亡的時候,一步踏錯,那就是萬劫不復,喬老也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活不了幾年了,到時候自己兩腿一蹬,喬家就是一塊大肥肉,只能任人宰割,這個時候喬老能不小心謹慎嗎?
喬藝添油加醋的將商場裡的一幕說了出來,言辭之中都是對童瞳她們的不滿,喬雅芳聽的直皺眉頭,女兒是被自己給慣壞的,如今喬家確切來說那是外強中乾,一直靠喬老在強撐着,可是譚家是如火中天,更何況事情也是喬藝不對,童瞳她們先看中的衣服自然不可能讓出來。
而喬藝也咽不下這口氣,這才吃柿子找軟的捏,剛好商場也有秦清公寓的地址,所以喬藝直接找了喬鴻給自己出氣,也沒有詳細說,喬鴻只當有什麼不長眼的女人得罪了喬藝,在北京,喬藝真的算是能橫着走的大小姐,而且畢竟是女孩子,平日裡崔斌他們這些的少爺們也都是讓着哄着,所以喬鴻也沒有多調查什麼,直接就打了電話給馬強,讓馬強到商場拿了地址,直接去砸了秦清的公寓。
“三件衣服,讓一件給小藝怎麼了?這些人太過分了,不就是依仗着譚家的背景和家世嗎?”喬老太也是氣憤不甘的開口,一面哄着掉眼淚的喬藝,滿手皺紋的乾瘦臉上帶着心疼,“小藝不用擔心,喬鴻讓你爺爺出面給保出來就行了。”
“你明天給我去道歉!”喬老疲憊的開口,已經沒有法子說道理了,若是其他人,喬藝搶了衣服也就搶了,砸了地方,賠點錢也就算了,可是那個秦清是關曜的女朋友,關家未來的兒媳婦在北京被砸了住的地方,這等於是打了關家的臉,喬老只能讓喬藝去道歉。
“我不去!”喬藝炸了起來,氣憤不已的瞪着喬老,繃着臉,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要去你去,我是不去!”然後咚咚的跑上樓去了。
“你有威風去外面耍,欺負小藝算什麼本事!”喬老太也是護短,狠狠的瞪了一眼喬老,然後也撅着小腳上樓去安撫受了委屈的喬藝去了。
客廳裡安靜下來,喬老看着一旁面色有些蒼白的喬雅芳,“和童嘯聯姻這件事只怕是不成了,歐陽明你知道吧?雖然說歐陽家是靠經商發家,最後躋身到三大家族的,但是歐陽家勢力也不小,歐陽明在軍區醫院任職,一心撲在醫學研究上,有空你和歐陽明見見。”
崔家是喬老最不願意選擇的家族,崔家狼子野心,喬家和崔家聯姻那等於是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以喬老更想的是讓喬雅芳聯姻,至於喬藝的婚事,等喬家穩定下來了,喬雅芳的婚姻訂下來了,日後再解決喬藝的婚姻大事,這樣也算是有個保障,否則喬藝那個性子,喬老也明白崔斌和喬藝藕斷絲連,那也不過是看中喬家的勢力,如果喬家沒有這份勢力了,崔斌只怕還不知道會怎麼糟蹋自己的外孫女。
“爸,我再想想。”喬雅芳低着頭,這個曾經也算是象牙塔裡的千金小姐,第一次感覺到眼前的壓力之重,喬家的未來就壓到了喬雅芳的身上,她甚至無法選擇自己的婚姻,她也無法說出就這樣讓喬家散掉的混賬話,喬家是喬老的心血,如果喬家散了,那等於是要了喬老的命,所以喬雅芳只能選擇妥協,爲了自己的父親而放棄自己的婚姻,可是她真的還想要再試試,或許童嘯那裡可以有轉機。
入夜,西湖園別墅。
“小瞳,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書房裡,譚驥炎放下了手裡的文件,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自己一定是太累了,然後產生了幻聽。
心砰砰的跳動着,童瞳莫名的感覺到一點心虛,書房暖黃色的燈光之下,譚驥炎的峻臉看起來很是柔和而溫暖,並沒有在外面是的冷酷和威嚴,可是被譚驥炎這一雙黑眸盯上之後,童瞳感覺心裡直發毛,可是一想到要用親情攻勢將譚宸給留下來,童瞳拼了,尖細的小下巴一揚,帶着幾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再次開口,“我今天晚上要和譚宸一起睡。”
右手還握着鋼筆,譚驥炎手咔嚓一下用力,不過鋼筆的質量很好,並沒有被譚驥炎給折斷,譚驥炎看着書桌前一臉坦然,還帶着幾分大無畏精神的童瞳,腦子一抽一抽的痛了起來,自己對小瞳是不是太好一點了,所以這孩子越來越胡鬧了,竟然連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
譚驥炎想了想,他記得以前的時候,童瞳每一次都像是小貓一般黏着自己,睡着之後更是蜷縮在自己懷抱裡,又乖巧又可愛,可是現在呢?午飯放自己鴿子,心思都在幾個孩子身上,這也就算了,譚驥炎自認爲自己很大度,可是小瞳竟然要和譚宸那個小鬼一起睡覺!譚驥炎峻臉上緩緩露出無比危險的笑容,心裡頭早已經是火冒三丈,夫綱還是要振一振的!
“睡多久?”譚驥炎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峻冷挺拔的身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向着瑟瑟發抖的童瞳走了過來,只是英俊的臉龐上依舊帶着幾分很是“柔和”的笑意。
“沒有多久,就睡到譚宸決定放棄去基地的念頭。”明明屋子裡開着暖氣,二十多度啊,爲什麼感覺陰風陣陣的,童瞳吞了吞口水,努力的對着譚驥炎揚起笑容,只是聲音怎麼聽都有點顫抖,“譚宸性子倔,所以我想用親情攻勢一定能讓譚宸放棄這個該死的念頭的。”
還要一直睡到譚宸那個小鬼打消念頭!譚驥炎已經氣的腸子打結了,皮笑肉不笑的說着反話,“原來如此,這樣譚宸就算真的去了基地,到時候想念小瞳,也一定會想要回來的。”
“嗯,嗯,我也是這樣認爲的,譚宸喜歡吃我做的飯,我陪他一起訓練,上學放學接送,晚上陪譚宸一起睡覺,譚宸就算真的去了基地,肯定會想家,會想要回來的。”童瞳高興的猛點頭,只感覺自己和譚驥炎果真是心有靈犀,都想到一塊去了。
譚驥炎峻臉越來越黑,他現在已經不是想將譚宸那小鬼送去基地接受訓練了,如果可能,譚驥炎更想將譚宸給送上火箭直接發射到外太空去!果真兒子什麼的就是上輩子的情敵,上輩子輸了,這輩子過來瞎攪和!
“譚驥炎,你幹什麼?”身體突然被譚驥炎橫抱起來,童瞳驚嚇的一愣,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譚驥炎的脖子,一擡頭就發現譚驥炎的臉真黑,絕對可以刮下一層鍋灰下來,呃……譚驥炎這是很生氣?童瞳哀怨了,自己之前的預感果真是對的,可惜譚驥炎之前還面帶笑容,讓自己傻了吧唧的以爲譚驥炎也很贊同自己這個計劃。
“回房間睡覺!”譚驥炎危險十足的看了一眼童瞳,大步出了書房向着臥室走了過去,小瞳果真是精力太旺盛了!等一會兒就好了!
“你的工作?”童瞳後怕的看着越來越近的臥房,可憐巴巴的眨巴着眼睛瞅着譚驥炎。心裡頭慌慌的,怎麼有種危險將至的感覺,還有譚驥炎這表情看起來很可怕。
“明天再處理!”冷冰冰的音調絕對是零度之下,譚驥炎看了一眼後知後覺的童瞳,小瞳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可是精神倒是突然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樣整天都是蔫蔫的。
“我們昨天才滾過牀單。”童瞳雙手用力的抱着譚驥炎的脖子,怎麼都不願意下來,然後很是陳懇的對着譚驥炎勸阻着,“縱慾傷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譚驥炎看着掛在自己身上不願意下來的童瞳,自己抱着童瞳直接倒回了牀上,將童瞳壓在了柔軟的大牀上,峻臉上滿是陰測測的危險表情,小瞳現在後悔太遲了。
“我們還有糖果要照顧!”童瞳迅速的搬出了寶貝女兒來,可惜糖果這會正在不遠處的搖籃裡呼呼大睡着,吃飽了就睡,小腮幫還一鼓一鼓的,十足的小豬模樣。
“糖果吃飽了就行!”譚驥炎嫌棄童瞳太吵了,直接低頭封住了她的薄脣,狂野的熱吻帶着不滿的情緒,強勁有力的舌尖直接撬開了童瞳的脣舌,長驅直入,攻城略地,自己一定會讓小瞳記住永遠不想想和其他男人睡!就算是譚宸和譚亦那兩個小鬼也不行!
自作孽,不可活!吃醋的男人真的很可怕,直接媲美野獸,一點理性都沒有!童瞳承受不住的連連求饒着,脣早已經被吻的紅腫起來,脖子處,鎖骨處都是青青紫紫的曖昧吻痕,原本白皙的身體也因爲譚驥炎太過於激烈的動作而染上了粉色。
“譚……驥炎……你欺負我……啊……不要摸腰……”童瞳扭着身體,結結巴巴的開口,氣喘吁吁着,黑色的頭髮散落下來,映出一張臉帶着情慾的紅潤,雙手要推開譚驥炎的結實壯碩的身體,可惜那一點力度剛使出來,譚驥炎使壞的在童瞳的腰上揉掐着,讓童瞳立刻癢的失去了力氣,慘兮兮的看着譚驥炎。
“小瞳,我正在疼你。”深邃的黑眸裡帶着深沉而濃烈的感情,譚驥炎低沉的聲音很是沙啞,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的童瞳,心裡頭有一瞬間的猶豫,可是一想到童瞳太忽略自己了,醋味蔓延上來,理智消失,譚驥炎再次化身爲狼,壓在童瞳身上。
譚驥炎的大手如同帶着魔力一般,將灼熱的火在童瞳的身上燃燒起來,讓童瞳只能哀怨求饒,被欺負的很慘很可憐。
丫的!自己現在體力可比以前好太多了,童瞳一皺小眉頭,誰怕誰啊!一貫在牀上她都是被譚驥炎給吃的死死的,洗澡什麼的也都是譚驥炎抱着去的,渾身軟的如同一灘泥,第二天也是腰痠背痛,骨頭都像是被譚驥炎給拆開了重組了,而相對於童瞳的慘狀,譚驥炎哪一次不是如同滿足的饕餮,神清氣爽,風采迷人。
越想越不甘心,童瞳直接抱住譚驥炎的脖子,雙腿勾住了他的腰,然後技巧的一個翻身,化被動爲主動,童瞳宛若戰火燃燒的女戰士,拼了,這一次自己一定要做到譚驥炎腰痠腿軟,明天爬不起來去上班!誰怕誰啊,每一次說不過自己的時候都是這樣耍無賴耍流氓!
譚驥炎一愣,倒是沒有想到童瞳會這樣主動,不過一想到童瞳那容易炸毛的小性子,譚驥炎性感的勾起了薄脣,挑着眉梢,看來小瞳果真是怒了。
“譚驥炎,你會後悔的!”童瞳豪氣沖天的宣誓着,然後直接吻住了譚驥炎的薄脣,自己柔軟的雙手在譚驥炎的身上開始四處點火着,自己可是從行動組出來的,即使牀技什麼的那也是學過的,譚驥炎不要太過分,真以爲自己會怕了他!
原本只是譚驥炎單方面的親熱,如今被童瞳這麼一攪合,譚驥炎倒是軟了態度,任由童瞳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着,享受着童瞳難得的主動和熱情。
夜深了,臥房裡曖昧的蔓延着春意,糖果果真有吃貨和懶貨的特質,即使河蟹的聲音大了一點,糖果依舊呼呼大睡着,吃飽就睡,天塌下來了都懶得理會你,更何況說不定媽媽和爸爸正在給自己製造一個小弟弟。
童瞳體力好了很多,戰鬥力直線上升,譚驥炎倒也是有些吃驚,每一次和童瞳滾牀單,譚驥炎多少還是有些收斂和顧忌的,畢竟男人在牀上那是天生的強者,不管是體力耐力還是持久力都強悍很多,所以不能說沒有盡興,但是譚驥炎每一次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只是心疼累趴的童瞳,每一次都忍住了,哪裡知道童瞳今天如此的強悍。
“小樣,誰怕誰啊!”童瞳嘴硬的對着譚驥炎開口,一臉的得瑟,其實童瞳已經累的夠嗆,腰痠軟的沒有了力氣,以前這個時候,童瞳直接閉着眼睛呼呼大睡,任由譚驥炎抱自己去洗澡,而今天童瞳是強撐着打起精神,她要好好殺殺譚驥炎的威風,省的這個男人每一次都用滾牀單來威脅自己,誰怕誰啊。
“小瞳,天還黑着呢。”譚驥炎悶聲笑着,在童瞳的脖子處用力的親了一下,他是準備偃息旗鼓,畢竟縱慾也是傷身的,即使在生理是極大的滿足,可是不得不說譚驥炎被童瞳這得瑟的小模樣給刺激到了,果真是自己以前太心軟了,小瞳體力好的厲害,大戰幾個回合還是可以的。
不是吧?還來!童瞳被吻的紅腫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被子裡的腿曲了一下,碰觸到譚驥炎的腿間,果真又具有戰鬥力,童瞳紅了紅臉,聲音怎麼聽都有點心虛,只是強撐起氣勢,“譚驥炎,你就不怕精盡人亡!”
爲什麼譚驥炎到現在還有戰鬥力啊!童瞳都想要哭了,她已經眼皮打架,好想睡覺,可是爲什麼譚驥炎還這麼有精神,明明之前自己也沒有餓着譚驥炎啊,昨天才滾的牀單,前天也滾過,譚驥炎要不要這麼慾求不滿啊!
“小瞳,既然敢下戰書就要做好承受失敗的準備。”譚驥炎拉過被子直接蓋住兩個疊加在一起的身體,柔軟的大牀上,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從被窩裡再次傳了出來,而童瞳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果真是不能激怒的,尤其是在牀上的時候,挑釁一個男人那簡直就是腦子裡進了水,自己找虐!
譚驥炎果真履行了他的諾言,從天黑大戰到了天色微白,中途還起來給糖果餵了一次奶,童瞳已經累的快人事不知了,抱着枕頭就睡着了,身上還是黏糊糊的,都懶得理會了,好累啊,果真是妖精打架,以後再也不傻了吧唧的去挑釁譚驥炎了,嗚嗚,好想睡覺。
第二天,譚驥炎果真精神很好,即使他幾乎是一夜沒有睡,早起給糖果換了尿布,給在浴室裡放了水給童瞳清洗了身體,將牀單放到了洗衣機裡,又去廚房裡準備早飯,直到譚宸和譚亦起牀,童瞳還在睡,睡的昏天暗地。
譚驥炎看着被窩裡只露出小臉的童瞳,如果不是因爲還要上班,譚驥炎還真想也到被子裡抱着童瞳睡,
“傻丫頭。”譚驥炎勾着薄脣笑了起來,俯身在童瞳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纔將糖果的奶瓶和尿不溼、手帕什麼的收到了小包裡,然後抱起糖果出了臥房,
顧家大宅。
“我家子瑤是保姆嗎?”顧凜墨很是不滿的瞪着抱着糖果的譚驥炎,大清早的自己還想要和子瑤溫存一下,結果呢?譚驥炎竟然連電話都不打一個就殺傷門來。
五分鐘之前,十一說聽到糖果的聲音時,顧凜墨正窩在牀上抱着十一不願意起來,大冷的冬天抱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窩被子裡多麼的舒服,結果顧凜墨不相信,十一毫不客氣的將顧凜墨給踹下了牀,然後果真聽到臥房被敲響了,顧凜墨打開門,就看到不速之客。
“小瞳今天估計要睡一天。”譚驥炎說到這裡,表情怎麼看怎麼得瑟,至少比起慾求不滿的顧凜墨那是精神百倍。
“你個禽獸!”顧凜墨冷哼一聲,打心底鄙視吃飽喝足的譚驥炎,當然,如果能忽略那酸酸的醋味就更加好了,板着冷漠的臉,顧凜墨看着抱着依依呀呀的糖果,“怎麼不送去秦清那裡!”一人一天這才公平。
“糖果以後變成冰山臉怎麼辦?”譚驥炎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顧凜墨,然後將糖果塞到了顧凜墨的懷抱裡,摸了摸糖果那柔嫩嫩的豆腐似的小臉,低沉的聲音顯得無比的慈愛,“好好在白阿姨這裡,爸爸去上班了,下班來接你回家。”
“滾吧。”顧凜墨毫不客氣的趕人,譚驥炎也趕着時間去上班也直接走了,看着懷抱裡的糖果,顧凜墨那原本冷漠的俊臉突然也變得柔軟起來,眼睛裡冒着灼熱的光芒,“小糖果,什麼時候讓你白阿姨給顧叔叔生一個孩子就好了。”這麼小的孩子太可愛了,白白嫩嫩的一團,讓人疼到心坎裡去了。
自己眼花了,家主怎麼可能有那麼慈愛的眼神,一定是眼花了!不遠處,剛走出房門的吳淼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那個和糖果輕聲輕氣說話的男人是顧凜墨,太不可思議了。
童瞳是睡到下午兩點才醒過來的,手機被譚驥炎給關掉了,一打開,上面有幾個短信,都是譚驥炎發過來的,告訴童瞳電砂鍋裡還煲着粥,童瞳不管什麼時候醒過來都可以去吃,還有兩條短信是秦清和十一發過來的,很是曖昧外加調侃的詢問童瞳昨晚上怎麼得罪了譚驥炎,最後被做到起不來。
譚驥炎這個禽獸!童瞳將手機丟在了牀上,身上還軟的厲害,剛掀開被子下牀,腳還沒有落地,雙腿一軟,童瞳扶着牀,愣了幾秒鐘之後,終於忍不住的拿起手機,啪了啪了給譚驥炎發了個短信,言簡意賅兩個字:禽獸!這才拖着痠軟的身體去浴室裡再洗一個澡好讓自己清醒清醒,結果熱水剛放好,門鈴聲響了。
這讓童瞳着實愣了一下,這個時候譚驥炎還在工作,十一和秦清不願意來西湖園,畢竟安檢什麼的太麻煩,所以一般都是童瞳外出去見秦清和十一,所以聽到門鈴聲,童瞳着實想不透會是誰過來。
“喬藝?”打開院子門,看着站在門口的喬藝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童瞳怔愣了一下,不明白的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哼!喬藝冷哼一聲,很是不屑的看着明顯才睡醒的童瞳,穿着睡衣,披散着頭髮,哈欠連天,一看就是睡到下午兩三點,這樣的女人,真的不知道譚驥炎看中她什麼了?
喬藝雖然是大小姐脾氣,但是人還是比較單純的,可是喬老太太就不同了,她可是結過婚的女人,一看童瞳這模樣,那小臉上雖然帶着倦累,可是卻是被滋潤後的媚意,眼角還帶着打哈欠時的生理淚水,水潤潤的,滿眼春色,圓領的睡衣遮擋不住脖子上那一個個青紫的吻痕,一看就知道爲什麼會是纔起來。
“不知道客人上門要請人進門說話嗎?”喬老太太鄙夷的看了一眼童瞳,打心底裡看不起,更何況之前童瞳還欺負了喬藝,在喬老太太看來男人果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譚驥炎在小一輩子被傳的多麼優秀,多麼有才能,可是在喬老太太看來根本就是被一個女人給迷住的糊塗男人。
“噢,請進。”童瞳要不是看喬老太年紀不小了,她還真的想要將院門給關上,浴缸裡已經放滿了熱水,這會童瞳真想好好的泡一泡,舒緩自己這如同生了鏽的骨頭,譚驥炎這混蛋,今天要是不上班,他是不是真的準備大戰三百回合啊!一想到昨晚最後的意識是譚驥炎還不滿足的舔了舔薄脣,似乎還沒有盡情,童瞳都想要爆粗口了,譚驥炎難道服用了偉哥,太禽獸了!
譚驥炎這個公寓以前就是他和李成兩個人住,每天傭人都過來打掃衛生,準備一些食材,然後就離開,童瞳來了之後,也不喜歡屋子裡有外人,傭人就免了,一般家務都是童瞳和譚驥炎兩個人自己做的,偶然有些重活累活,比如除窗簾,修建庭院什麼的,李成也會幫忙,所以屋子裡雖然還算乾淨整齊,但是以喬老太那挑剔的眼光看,到處都是不滿意,眼睛都是斜挑着,似乎屋子多麼髒亂一般。
“地上都是灰塵,昨晚上的茶杯還沒有拿過去洗,桌子上連盆鮮花都沒有。”喬老太嫌惡的皺着眉頭,這裡挑剔,那裡嫌棄,然後看着一臉呆呆的童瞳,更是輕視的看不起。
“您老是檢查衛生的?”童瞳雖然知道這個問題有點白癡,可是她還真的想不明白,不是檢查衛生她這麼挑剔做什麼,以前自己出任務的時候,有時候潛伏起來,不要說衛生了,十天半個月不洗澡,吃生食,匍匐在泥濘裡,那不是不能活了。
“一杯茶都沒有,譚家就是這麼待客的?果真是從軍區出來的人家,粗鄙的厲害。”喬老太嫌棄的看着童瞳,比起喬家,譚家那就是古代的武將,除了一身蠻力,喬老太是一點都看不起,“算了,不用倒茶了,我今天來是找你有事的。”
我也沒有準備給你倒茶!童瞳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有事正好,趕快說,說了走人,自己還要去洗澡。
“你和你的朋友欺負小藝的事情,我們喬家大人有大量不會追究了,你給小藝道個歉,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喬家也沒有那麼小氣的,至於喬鴻,已經從公安局出來了,你們這些人太胡鬧了,一點小事鬧的這麼嚴重,簡直是不知道輕重,算了,和你說也沒有什麼用,以後不要以爲自己嫁入了譚家就是有身份的人,女人要有女人的本分,相夫教子那纔是一個好女人,沒事惹是生非,睡到下午才起牀,像什麼樣!”
喬老太喋喋不休的指責着童瞳,一邊說還一邊用嫌惡的目光看着童瞳,似乎和童瞳這樣的人說話有辱了自己高貴的身份。
喬老太之所以來童瞳這裡一趟,那也是爲了喬藝考慮,喬老這一次着實氣的不輕,要將喬藝給禁足,喬老真的固執起來,喬老太也沒有辦法,所以她就想到了這個迂迴的主意,讓童瞳給喬藝道歉,再給喬老道個歉,說事情都是她的錯,和喬藝沒有什麼關係,這樣喬藝也不會生氣了,當然更不用被喬老給禁足了。
自己這是沒有睡醒吧?產生幻覺了吧!童瞳呆呆的看着一臉倨傲,用鼻子看人的喬老太,和站在一旁同樣等着自己道歉的喬藝,童瞳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自己還真手賤,要去開門做什麼,要尊敬老人請進門做什麼,手賤啊!
“還傻愣着做什麼,我們喬家都親自上門了,已經給足了你臉面,不要得寸進尺!”看到童瞳沒有反應,喬老太聲音尖銳了幾分,昂着頭,很是不滿意的看着無動於衷的童瞳,“給小藝道歉之後,給喬老打個電話,承認錯誤,就是因爲你們的無理取鬧,小藝都被他爺爺給責備了,真是無妄之災。”
手賤也要忍着,不能打人,眼前這小老太年紀一大把了,而且和老爺子那健朗的身體不能比,自己一拳頭過去,估計就得出人命!童瞳深呼吸着,努力的撐起一個扭曲的笑容,指了指門口,“說完了?說完了就請回吧!”
“你說什麼?”喬老太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聲音猛然的拔高,矮瘦乾癟的身體向着童瞳逼近了兩步,疾聲厲色的指責着,“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我已經讓小藝親自過來了,沒有讓你上門到喬家道歉,那也是看在譚家的面子上!你還不給小藝道歉,你以爲小藝和你們這些沒有身份,靠着嫁入豪門的女孩子是一樣的嗎?譚家是怎麼教你的,你父母是怎麼教養你的,一點禮貌,一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嗎?”
“老太太,我脾氣不太好,你看你家喬藝這細皮嫩肉的,我這一拳頭下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不好了,就算不死也殘廢,要是一不小心毀了容什麼的,喬藝也是要一輩子痛苦的,所以你最好儘快離開,我脾氣真的不太好!”童瞳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然後掄起自己雪白的小拳頭,聚集起力量,明顯能感覺到筋脈之中那種無形的力量蓬勃着要爆發出來,童瞳看了看身邊的玻璃茶几,然後轟的一下,一拳頭砸在了玻璃茶几的正中間。
只聽見嘩啦一聲,厚實的玻璃茶應聲破碎,童瞳手上被無形的氣道給護着,倒是沒有受傷,但是一旁喬藝和喬老太卻已經嚇的臉色蒼白,呆愣愣的看着破碎的茶几。
“麻煩轉身,請出門,謝謝!”童瞳哼哼兩聲,心裡頭舒爽多了,幸好爸沒有和喬家聯姻,否則早晚要出血案。
“你……你……”喬老太驚嚇之後,滿是怒意,皺紋密佈的臉扭曲起來,剛想要開口,童瞳好整以暇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喬老太終於一把拉住喬藝灰溜溜的離開了。348章 訛詐錢財
“哇哇,小丫頭,你竟然還有客人?”這邊喬老太和喬藝還沒有出門,一道修長的身影急旋風的衝了過來,險險的避開了差一點撞到的喬老太和喬藝,譚景御原本還疑惑這個女孩和老人家是誰,然後眼尖的瞥見了客廳中間破碎的茶几,譚景御懶散不羈的俊臉上笑容一寒,只是聲音依舊聽起來吊兒郎當的,“怎麼了?小丫頭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難道被人欺負了?”
譚景御說話也就說話,偏偏還喜歡親暱的攬着童瞳的肩膀,一副曖昧又親密的模樣,就因爲這個,譚景御沒少被譚驥炎這個二哥狠揍,當然了,譚景御偏偏也手賤,每一次沐放在的時候,他還好,抱着沐放不撒手,沐放不在身邊的時候,譚景御就感覺懷抱裡空空的不習慣啊,所以喜歡抱着童瞳,身體軟軟的,小小的,小丫頭很有抱枕的潛質。
喬老太錯愕的看着眼前這個二十來歲,一臉不正經的年輕男人,倒是空有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只是怎麼看怎麼的不正經,尤其是他還親密的攬着童瞳的肩膀,眼神曖昧,喬老太黑了臉,不要臉的東西!
“童瞳,你竟然敢偷人!”喬藝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着被譚景御親密抱着的童瞳,在震驚之後,滿臉的鄙夷和不屑,果真是演藝圈裡出來的女人,無恥到極點,竟然敢揹着譚驥炎紅杏出牆!
“我……”童瞳剛要開口,譚景御卻詭異的笑着,迅速的打斷了童瞳的話,擡起剛毅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了看喬藝和喬老太,譚景御懶懶的笑着,帶着幾分不正經的邪魅不羈,“這位小姐你誤會了,我和小丫頭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關係而已,即使動作親密了一點,也不要用偷人這麼難聽的詞來形容我們之間純潔的男女關係。”
聽着譚景御那洋腔怪調的聲音,童瞳無奈的看着一模一樣鄙夷神色的喬藝和喬老太,沒好氣的直接擡起腳,然後狠狠的跺了下來,沒有防備的譚景御哎呦一聲慘叫着,抱着自己的腳在原地單腿跳着,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童瞳,這得多大的力氣啊,小丫頭好狠的心那!自己的腳丫子都要被踩殘廢了。
喬老太拉住了還要開口的喬藝直接離開了,乾瘦的滿是皺紋的臉上已經有了精明的算計,老頭子一直說小藝不對,還要將小藝禁足,喬老太已經想到辦法怎麼讓局面顛覆過來。
懶得理會離開的喬藝和喬老太,童瞳看着客廳中間破碎的玻璃茶几,無聲的嘆息一聲,自己還真的很敗家,轉而去拿了掃把過來,然後直接丟給了譚景御,“譚三哥你收拾一下,我去樓上洗個澡。”
“喂,小丫頭,我不是給你們家當傭人當保姆的!”接住掃把,譚景御不滿的抗議着,可惜童瞳卻已經直接上樓了,讓譚景御很是無奈的盯着自己手裡的掃把,自己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大帥哥竟然淪落到傭人的地步,小丫頭太埋汰人了!
不過這玻璃?譚景御將掃把丟在了地上,撿起一塊比較大玻璃,加厚的鋼化玻璃!小丫頭是用拳頭給打碎的?譚景御傻眼了,這麼一米見方的玻璃茶几要一拳頭能打碎那力度還是人類能擁有的嗎?如果是普通玻璃,譚景御可以接受,可是這是加厚的鋼化玻璃?
英俊的臉上表情抽了抽,譚景御看了看自己的手,玻璃茶几是上下兩層的,除了被童瞳一拳頭給打碎的第一層,下面還有一層,報紙還有電視遙控器和紙巾一些小東西都放在了茶几下面一層玻璃上,譚景御將東西上的玻璃渣子給抖掉之後隨手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一、二、三!右手猛然之間攥緊成了拳頭,嗬的一聲聚集了力量,譚景御用了十成的力量,然後猛然之間一拳頭狠狠的向着玻璃砸了下來、。
“嗷嗷!我的手!”砰的一聲悶聲響起,譚景御痛的直甩手,力度過猛之下,拳背的骨頭關節處已經泛紅了,有一點的紅腫,但是玻璃還是完好無損的。
小丫頭這是什麼力氣啊?譚景御大男人的尊嚴很是被抹殺了,可憐巴巴的掏出手機,對着自己紅腫的手背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之後,立刻就轉發給了沐放,【小放放,我受傷了,手疼】
短信剛發出去片刻,沐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譚景御昨晚上是緊急被軍情處給叫走的,甚至還派了一個連長過來充當司機,就是爲了防止譚景御這吊兒郎當的性子,擔心他不遵從命令,所以說是連長當司機其實就是來監視的。
譚景御昨晚走了之後,沐放睡覺之前打了個電話,可是手機是關機中,沐放也知道譚景御工作的特殊性和保密性,一般手機關機,那麼譚景御肯定就在執行機密任務,沐放也就自己睡了,中午打了個電話,手機還是關機狀態,這會還沒有到下班,收到譚景御的短信一看就是他的受傷了,手背紅腫着,讓沐放有些擔心,“能回來了嗎?還有什麼地方受傷了?要不要緊,去醫院了沒有?”
“小放放,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放心,沒事。就是剛剛看小瞳將玻璃茶几一拳頭給砸了,我也跟着試驗了一下,然後手就受傷了。”譚景御臉上樂出花來了,沐放平日裡太傲嬌,根本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譚景御每次黏糊一點,沐放直接暴力相向,此刻聽着沐放那清朗的嗓音裡明顯的關心,譚景御樂的拿着手機都要扭扭身體,太幸福了,小放放平日裡果真太羞澀了,情話什麼的都不好意思說。
“譚景御,你給我滾!”咔的一聲掛了手機,沐放挫敗呼吸一聲,這個混蛋!回來了竟然不和自己說一聲,還跑到了小瞳那裡!受傷了也活該!沐放氣呼呼着,絕美傾城的臉上表情微微的有點失望,或許說是吃醋來的更貼切一點。
坐在椅子上,沐放從抽屜裡拿出香菸,點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絕美傾城的五官,雅痞貴氣的外形,白色的煙霧噴吐之下,沐放的臉朦朧不清裡帶着幾分妖孽的氣息,其實每一次譚景御出任務,自己都是擔心的,害怕他會出事,害怕他會受傷,當然,沐放從來沒有告訴過譚景御他的擔心和不安,而譚景御那大咧咧的性子也沒有細緻到發現自己離開之後,沐放會半夜從噩夢裡驚醒過來,會因爲夢見他滿身是血,而整夜整夜的失眠。
果真是陷的太深了!沐放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想到譚景御那得瑟的模樣,俊臉上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任務結束竟然不是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好樣的!等晚上回去,自己會讓他更加受傷!
童瞳洗了澡,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下樓時就看見譚景御正託着下巴盯着破損的玻璃茶几發呆着,而玻璃碎片什麼的已經被譚景御給收拾乾淨了,“譚三哥,怎麼了?”
“二嫂!”狗腿十足的叫法,外加那一雙如同野狼看見肉的火辣目光,譚景御無比殷勤的蹭到了童瞳身邊,如果身後有一條尾巴的話,譚景御這句話絕對是搖動着尾巴向童瞳示好。
“譚三哥,好好說話!”童瞳被譚景御着這稱呼給弄的頭皮發麻,很不客氣的將譚景御靠過來的身體給拍開,“你找我有什麼事?”
“小丫頭,來,再試試看能不能打碎。”譚景御指了指破損的玻璃茶几,兩眼冒着綠光,原本自己只是想要讓小丫頭幫忙鎮鎮場子,可是如今看來小丫頭完全可以去當特訓的教官,當然是副的,自己纔是正職教官。
“我又不是耍猴的。”童瞳搖了搖頭,拒絕展現自己的蠻力,而且譚三哥表情太可疑了,活脫脫就是要將自己當成肉骨頭給啃了,童瞳心裡頭危機意識直線上升。
“小丫頭,打碎了,一會我送一個新茶几過來。”譚景御將胸脯拍的咚咚響,然後無比狗腿的繼續誘哄着童瞳,“來嘛,小丫頭,來一次,讓譚三哥看看你有沒有獸化!”
“你說的,我要一張最好最貴的茶几。”眼睛一亮,童瞳快速的丟出話來,不等譚景御反應過來,聚集起力量,砰的一聲白嫩嫩的拳頭砸向了玻璃茶几,然後茶几咔嚓咔嚓的應聲破裂了,又成了玻璃渣。
譚景御看的眼睛都直了,呆呆的瞅着一臉笑意,佔了便宜的童瞳,很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二哥,你到底多麼摳門啊,你們家有這麼窮嗎?爲什麼小丫頭一聽有便宜可以佔,這麼的賣力啊!還有,小丫頭你這是人手嗎?譚景御一把抓過童瞳的手腕,要近距離的觀察一下童瞳的手。
“譚三哥,放手!”童瞳不滿的抗議着,要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其實童瞳心底多少有點不安和抗拒,畢竟這樣突然而來的力量,都是因爲實驗才得來的,童瞳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譚驥炎,連歐陽明那裡也瞞着,譚景御看起來很是沒個正經,可是人卻精明的厲害,童瞳擔心他會看出點什麼來。
“不放,小丫頭,別動,我就看看,又不是佔你便宜!”譚景御力氣也不小,可是童瞳也不是軟柿子,一來二去,譚景御還真的沒有看到童瞳的手。
“放手!”
“不放!”
“譚三哥,你再不放我就不客氣了!”童瞳氣鼓鼓着小臉頰,雖然說出來的話很是冰冷,但是實際上卻是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叫吧,叫吧,二哥不在家,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聽見的。”譚景御這廝絕對是腦子抽了,一面強迫着童瞳,一面還配合着發出幾聲邪惡無比的奸笑聲,整個一無賴流氓樣!
“譚驥炎會抽死你的!”童瞳被譚景御這笑聲給噁心的不行,憋屈着笑,手就軟了,譚景御立刻瞅準了機會,一把將童瞳給撲到了沙發上,然後一手還緊緊的攥着童瞳的手腕不撒手,“小丫頭,你這手果真不錯,白白嫩嫩的,來,給小爺笑一個。”
“譚三哥你下來。”瞄到門口的幾個人影,童瞳這纔想起來之前喬藝和喬老太離開沒有關門,而譚景御也是懶得厲害,自然也沒有跑過去關大門,所以這會,童瞳被壓在沙發上,很清楚的看見門口譚老爺子那氣的鐵青的臉,不過竟然沒有和以前一樣大吼大叫,這讓童瞳還是有點奇怪,老爺子脾氣變好了?
“小丫頭,你就從了我吧。”譚景御得瑟的鬧騰着,甚至沒有察覺到門口有人,當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譚景御扭頭一看,媽呀,老爺子那臉太恐怖了,可以和閻王爺PK了。
一分鐘之後,慘叫聲連連在客廳裡響起。
“爺爺,爺爺,我可以解釋,這絕對是誤會!”譚景御上竄下跳的在客廳裡跑着,只感覺自己今年一定是犯太歲了,爲毛老爺子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大門口啊,太嚇人了!
“老子抽死你這個小混蛋!”譚老爺子之所以一開始沒有發出雷霆般的咆哮聲,那是因爲他被這一幕給刺激到失語了,這會反應過來,自然是勃然大怒,手裡的手杖毫不客氣的向着譚景御打了過去,這個該死的小混蛋!
“小丫頭,你給我解釋啊,這完全是誤會!”譚景御腿上捱了一下,痛的直哆嗦,可憐巴巴的瞅着童瞳,一面繼續跑着,再被大老爺子打幾下,自己今天不死也要殘廢了。
“爺爺,我們鬧着玩呢。”童瞳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口的喬老和喬藝,無力的翻了翻白眼,之前才送走了喬老太,這會換喬老過來了。
眼明手快的童瞳一把拉住了氣的厲害的譚老爺子,拍了拍他的後背,得以喘息的譚景御感激涕霖的就差沒有給童瞳跪下了,果真小丫頭還是不錯的。
“爺爺,還有外人在呢,要教訓譚三哥也等晚上沒有人了,關起門來教訓。”可惜譚景御那感激的眼神還在,童瞳壓低了聲音勸阻着譚老爺子,然後快速的回給譚景御一個邪惡的小眼神。
小丫頭,你夠狠!嘴角直抽搐,譚景御氣喘吁吁的靠在牆壁上,以前自己怎麼感覺小丫頭這麼無害,這麼善良可愛呢?這都是假象假象啊,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譚老爺子自然知道譚景御和童瞳那是鬧着玩,可是一想到譚景御那沒個整形,兵痞子十足的表現,譚老爺子就火不打一處來,不過也知道還有外人在,冷哼一聲,任由童瞳扶着走向了沙發,看向喬老,“好了,道歉什麼的也就算了,反正砸的也是關老頭的孫媳婦家,和小瞳沒有關係。”
“行,一會我就給關老去個電話。”喬老比起譚老爺子威武健碩的身軀,顯得瘦弱了很多,一個武將,一個文官,看起來精明的很,似笑非笑的表情無比奸猾,總像是在算計什麼,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童瞳和譚景御,笑着開口,“既然如此,那我和小藝就先回去了,不耽誤譚司令你處理家務事。”
喬老之所以會帶着喬藝來這裡一趟,甚至還和譚老爺子一起過來,純屬意外,今天,喬老和譚老爺子,還有其他一些政要領導,包括軍委的領導在一起開會,每年年底之前,都會進行一個軍事演習,一來是爲了彰顯國力,讓周邊的國家忌憚中國日漸成熟而強大的軍事實力。
二來也是藉着軍演的機會讓這些從沒有上過戰場的士兵體驗一下什麼是戰爭,而這一次之所以如此重視,一方面是因爲大選在即,國內局勢有些緊繃,國際局勢也同樣如此,周邊的日本、韓國,包括菲律賓這些小國也是隔三差五的騷擾邊境,這個時候軍演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中國軍方也會和俄羅斯聯合軍演,亞洲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在政治和軍事上有很多共通點,而且中國和俄羅斯的聯合軍演也等於是向歐美等國家展示亞洲強大的軍事實力,讓歐美國家的觸手不要伸到亞洲的地盤上。
可是這一次,日本右翼分子非常活躍,甚至還煽動了美國等歐美國家隔岸觀火,在軍演之後弄了一個友誼賽,官方文件上是說這一次的友誼賽完全是爲了促進亞洲各國的和諧,也不涉及到軍事和政治,只是從軍方挑出一支隊伍出來,比試各方面的技能,講究的單兵作戰的本事,和強大的軍事實力無關。
有歐美這些西方國家當靠山,日本和韓國也沆瀣一氣,狼狽爲奸,所以從中央到軍委也都重視起來了,挑釁不怕,敵人來一個打一個,贏是必須的,而且還必須贏的漂亮。
友誼賽時間是定在中俄軍演之後,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來準備,單兵作戰的比拼,中國軍方並不怕,但是這其中存在一個陷阱,如果中方想要贏,勢必要挑選最好的士兵出來,而最優秀的士兵無外乎軍情處和國安部,可是這兩個部門的人都屬於國際機密,不能暴露,而日韓,甚至歐美這些國家的人也是想要順藤摸瓜的查出點什麼消息來,一旦中方從軍情處和國安部抽調了人蔘加友誼賽,這些人的身份必定會曝光,到時候順着他們的過去,說不定就會暴露出很多機密的消息。
所以在緊急會議的商量結果就是不從軍情處和國安部抽調人出來,而是從各個軍區挑選士兵出來參加這一次的友誼賽,而譚景御被緊急叫去軍情處也是因爲這一次參加友誼賽的訓練任務將要交給譚景御全權負責,一來他是譚家的人,二來譚景御在軍情處的勢力日益壯大,譚老爺子也有心將他放到明處,而不是再從事那些機密而危險的任務,至於譚景御自己也有這個打算,如果工作放到明面上,那麼他就不用和沐放再分開了,沐放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爺爺,就這麼走了?那童瞳推倒了奶奶,害的奶奶頭撞到牆上的事情怎麼說?”喬藝卻是得理不饒人,尖銳的目光嫉恨的盯着童瞳,似乎承受了多大的怒火一般。
譚老爺子和喬老之前都在開會,還好,會議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可是就在這時,喬老接到喬老太的電話,說她帶喬藝去童瞳這裡道歉,哪裡知道撞到童瞳和一個野男人在一起偷情,童瞳惱羞成怒之下將喬老太腿推倒了,喬老太頭撞到了牆壁上,這會疼的厲害,正在醫院裡。
譚老爺子當場就怒了,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誣陷,外加抹黑,喬老自然也是不相信的,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什麼,譚老爺子二話不說直接就拉着喬老要來和童瞳當面對質,可是哪裡知道就撞見了譚景御壓着童瞳抽瘋胡鬧的這一幕,喬老這會還真的有幾分相信喬老太和喬藝的話了。
童瞳正在和譚景御大眼瞪小眼着,譚三哥最怕譚驥炎,然後最喜歡和老爺子對着幹,不過剛剛那一柺杖打的可不輕,難怪譚三哥到現在還在揉着腿,將快樂建立在譚三哥的痛苦之上果真是非常正確的,這邊童瞳還維持着好心情,就聽到喬藝那一句義憤填膺,活脫脫自己殺了喬老太,虐了喬老太的氣憤態度,童瞳傻眼了,自己沒有產生幻聽吧?
現在輪到譚景御樂呵了,譚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依舊虎着臉,譚景御自然不敢這個時候坐到譚老爺子身邊,否則又挨一柺杖那就慘了,所以譚景御直接勾過來一旁的椅子,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欣賞着童瞳目瞪口呆的小模樣,欺負自己的時候倒挺厲害,這下慘了吧,被苦主上門告狀了吧!
“我都沒有動喬老太一根頭髮,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她,你們不要出門自己摔倒了就賴我身上,要我出醫藥費,營養費,還有什麼精神損失費,喬老太就算真的摔倒了那也我和沒有一點點關係,我是不會出錢的!”童瞳立刻給自己辯解起來,板着清瘦而蒼白的小臉,身體坐的筆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很認真,“爺爺,這絕對是污衊,我們不出錢的。”
這一次換成喬老呆愣愣的看着義正言辭的童瞳,譚家有這麼缺錢嗎?還有爲什麼他感覺這件事的重心弄錯了,誰缺那幾個錢啊!
譚景御捂着嘴巴在一旁壓抑着笑,小丫頭這模樣太逗了,二哥到底怎麼虐待了小丫頭啊,讓她掉錢眼裡去了,而譚老爺子也知道喬家絕對是誣陷,正是氣不打一出來,這會聽到童瞳的話,也被噎的一愣,恨鐵不成鋼的瞪着童瞳,她這小家子氣到底是怎麼學來的,還有驥炎那孩子難道不能多給點錢給小瞳花嗎?
“所以你沒有推夙秀了?”譚老爺子無視着童瞳那摳門的小模樣,將重點挑了出來。
“那當然了,我犯得着和一個老太太動手嗎?”童瞳用力的點了點頭,看着還是臉色不太好的譚老爺子,睜大了眼鏡,再次保證着,“真的,我稍微那麼晃動了小拳頭威脅了一下,所以醫藥費我們絕對不出,公民有言論自由的,再說爺爺我要是真動動手,喬老太太還有命在嗎?”
這叫什麼話!喬老聽着童瞳的話,表情怪異的抽搐了一下,他突然發現自己和童瞳這樣的小一輩存在着嚴重的溝通問題,可是,喬老目光一轉看着猛點頭的譚老爺子,這個譚老頭,老糊塗了是吧?他點頭做什麼,難道還真的要出人命纔算是事!
“看來果真是誤會,那我們就告辭了。”有理說不清!喬老也發現這樣糾纏沒有什麼意思,直接拉住還不甘心的喬藝要離開,喬藝自然是不願意,可是一旁童瞳又揮舞了一下小拳頭,然後指了指已經完全破碎的玻璃茶几,喬藝終於灰溜溜的隨着喬老離開了。
客廳裡安靜下來,被譚老爺子那雷電般的目光注視着,譚景御肉痛了,對着譚老爺子心虛的笑着,那不正經的模樣讓譚老爺子再次冷哼一聲,打雷般的聲音響起。“你來這裡做什麼?”
“爺爺,我這不是被爲了咱們譚家考慮嗎?那些人不是算計着,這一次譚家如果在友誼賽了失敗了,那丟的不僅僅是國人的臉面,丟的也是軍方的臉面,我自然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攻擊譚家。”譚景御立馬坐直了身體,快速的將來意說了一遍,“我想讓小瞳給我訓練訓練那些人。”
譚景御之前在軍情處,軍銜也只是中校級別,按理說這一次的友誼賽非同一般,責任重大,還輪不到譚景御來挑大樑,軍區裡有的是人,可是事情也就這麼詭異,會議中各方勢力有意無意的將挑大樑的重任就推到了譚景御身上,譚老爺子那也是硬氣,一拍桌子,當場就應下了。
友誼賽如果勝利了,那是各個軍區的榮耀,和譚景御其實沒有多少關係,不過譚景御倒是可以趁機升爲大校,可是如果失敗了,那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責任勢必會推到譚景御和譚家身上,所以這一次的任職可以說是敝處大於益處,譚老爺子也是可以化解危機的,可是各方面的勢力就是吃準了譚老爺子那火爆的痞脾氣,這麼一激,譚老爺子也就上當了。
只是譚老爺子畢竟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年紀大了,那也是血性的性子,對譚老爺子而言這些勾心鬥角沒有任何意義,對他而言,這樣的賽事不能輸,輸了就是丟的中國人的臉,中國軍人的臉,所以不管那些人安的什麼心,譚老爺子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贏,所以讓譚景御來當這個職,譚老爺子不怕,因爲他們一定會贏,中國軍方一定會勝利!
因爲參賽的士兵都是從各個軍區挑選出來的精英分子,自然一個個都是自以爲自己很優秀很厲害,想要將這一隊散兵揉成一個整體,抱成一團,一致對外也是沒有那麼容易的,譚景御自己已經非常厲害了,但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他畢竟只是一個人,有些方面還是比較薄弱的,軍隊說白了靠的也是拳頭說話,靠的是力量是能力,譚景御充當這一次特訓的教官,自然要讓這些從各個軍區挑選出來的士兵臣服自己,敬畏自己。
可是譚景御很悲催的發現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所以譚景御就想到了童瞳這個從國安部出來的強大作弊器,一來童瞳的身手譚景御相信絕對可以讓那些自以爲很厲害的兵痞子們知道什麼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狠狠打擊一下他們屬於男人的自尊心,然後自己領導起來就比較容易了,而且說不定這一羣大老爺們被一個小丫頭給打敗了,這麼一刺激,訓練效果肯定是刷刷的好。
二來嘛,譚景御笑的很是猥瑣,軍區都是大老爺們居多,偶然碰到個女兵,那就如同一羣野狼看見了肉,都是眼冒綠光的撲過去,有童瞳這個漂亮的小丫頭在一旁,不時鼓勵幾句,露出漂亮的小臉蛋,絕對是男女搭配,訓練不累的最高境界,所以譚景御就來了,連沐放那裡都沒有過去,第一時間就趕來童瞳這裡報道。
“爺爺,你不要瞪我,你看見這茶几沒有,小丫頭一拳頭就給我敲碎了。”譚景御一看譚老爺子又是氣的吹鬍子瞪眼,立刻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玻璃當做最強有力的證據,“爺爺,你看小丫頭這麼好的身手放在家裡相夫教子,那絕對的是浪費,在大家和小家面前,在維護國家和軍隊的尊嚴面前,任何有良知的中國人都有義務和責任貢獻自己的力量。”
“滾!”異口同聲着,譚老爺子和童瞳同時開口,看慣了譚景御平日裡吊兒郎單的模樣,他突然站直了身體,一臉嚴肅而莊嚴的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讓童瞳和譚老爺子成功被噁心到了。
“那我就滾了,小丫頭,你放心,茶几我一定給你買回來。”譚景御該說的也就說了,立刻蹭蹭的溜了出去,省的被老爺子看的不順眼又抽自己幾柺杖,現在時間還挺早,正好過去飛天娛樂將小放放拐出來,吃點東西,然後去商場選個茶几,該賄賂小丫頭的時候自己絕對不會手軟摳門的,比起二哥譚景御自我感覺好太多了。
“這是因爲實驗?”譚老爺子在譚景御這個混賬出門之後,這才沉着聲音開口,臉色無比的嚴肅,一掃以往暴躁的模樣,有些擔心的看着童瞳。
譚老爺子畢竟不是譚景御,他走過的橋比譚景御走的路還要多,譚老爺子這個軍區總司令不是當假的,他一眼就看出這絕對不是普通人一拳頭可以打碎的,所以譚老爺子立刻就想到了之前梅博士在童瞳身上做的實驗。
“爺爺,我沒事,現在頭痛也輕緩了很多。”童瞳能感覺到譚老爺子的關心和擔憂,心裡頭一暖,甜甜一笑的開口,“真的沒事,有事的話,歐陽叔叔那裡也會查出來的,爺爺你不用擔心。”
“我擔心什麼?我是怕你真的出事了,丟下那三個孩子沒有人帶而已。”譚老爺子被童瞳這軟軟的表情弄的炸了起來,聲音洪亮的吼了起來,自己纔不是擔心這丫頭,自己只是擔心自己的孫子和孫女而已。
“我知道了,爲了三個孩子我也會好好的,絕對不會讓其他女人睡我老公,打我孩子,住我家房子。”童瞳也知道譚老爺子那嘴硬心軟的性格,依舊笑的乖巧,不過轉念一想,拉了拉譚老爺子的手臂,諂媚的笑着,小眼睛眨巴着,“譚驥炎還不知道呢,爺爺,這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要告訴譚驥炎了,否則他肯定會瞎想。”
事實已經是事實了,童瞳不想譚驥炎知道之後,會自責愧疚,會爲了自己的身體擔心,歐陽叔叔那裡的檢查結果都非常的好,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而童瞳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日後會怎麼樣,與其讓譚驥炎這樣天天擔心着未知的危險,不如什麼都不說,這樣譚驥炎才能過的好一點。
譚老爺子眉頭一皺,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是看着童瞳那真切的眼神,也知道她會這樣說完全是因爲關心譚驥炎,終於還是軟化了態度,不過倒是依舊語氣強硬的叮囑着童瞳,“以後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通知歐陽明,有什麼不方便的話就打電話告訴我,不要以爲自己年輕,就胡鬧的糟蹋身體,給我多吃一點,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等童瞳送走了譚老爺子,買了晚上燒的菜,又去了顧家將糖果接了回來,然後轉而去學校接了譚宸和譚亦回家,差不多六點不到的時間,譚驥炎下班回來了,譚宸和譚亦已經將作業寫好了,這會兩個人正在客廳裡逗着糖果玩,“茶几呢?”
“不知道,媽咪沒有說。”譚亦搖搖頭,他們也是一回來就發現茶几不見了,不過問了,童瞳沒有說,譚亦也就沒有再追問了。
廚房裡有食物的香味傳了出來,譚驥炎將大衣脫了下來,放下公事包直接去了廚房。
“你回來了。”童瞳正在切菜,頭也不回的開口,她能清楚的聽出譚驥炎的腳步聲。
“嗯。”走到童瞳身後,譚驥炎伸過手攬住童瞳的腰,然後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幾張銀行卡,遞給了童瞳。
“這是幹什麼?”童瞳放下菜刀,不解的看着譚驥炎手裡的銀行卡,數了一下,足足有五張,這讓童瞳奇怪了,譚驥炎沒事給自己銀行卡做什麼,而且還是不同的銀行。
“他們都說我對你太摳門,這是給你的零花錢。”譚驥炎哭笑不得的解釋一句,剛下班,譚驥炎還沒有出辦公室,雷鐸卻快速的走了過來,丟了一張銀行卡給自己,說是給童瞳的零花錢,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譚驥炎當時就愣住了,不明白雷鐸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後等去了停車場準備回去的時候,李成沒有發動汽車,而是遞了四張銀行卡過來,一張是顧凜墨送過來的,一張是關曜給的,還有一張是譚景御和沐放給的,第四張是譚老爺子的親衛兵送過來的,譚驥炎看着自己收到的五張銀行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譚驥炎打了電話給譚老爺子,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譚老爺子狠狠的訓了一頓,說譚驥炎身爲男人就是要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過的順心,譚驥炎在錢上面不要太小氣,太摳門,即使童瞳花錢多了一點,厲害了一點,身爲男人就要更努力的工作,而不是限制妻子的花費。
譚驥炎很無辜的被訓斥了一頓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是什麼事,譚老爺子已經氣呼呼的掛了電話,譚驥炎是一頭霧水,雲裡霧裡的,轉念一想撥通了譚景御的電話,而電話裡,譚景御也是揶揄着譚驥炎這個二哥太摳門了,讓小瞳日子過的苦巴巴的,他錢雖然不多,但是貢獻出一兩萬還是可以的,然後順便通知了顧凜墨和關曜,還要急需要巴結童瞳去吹枕邊風的雷鐸。
關曜錢不是很多,但是和譚景御一樣一兩萬還是不在意的,顧凜墨更是大方,五十萬的銀行卡直接讓人送了過來,而譚老爺子的卡里有多少錢,譚驥炎還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也沒有說我差錢用那。”童瞳看着五張銀行卡,也是和譚驥炎一樣不明白,然後在譚驥炎的追問之下將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瞳,喬家上門不是爲了要醫藥費的。”譚驥炎無奈的嘆息着,薄脣上勾着笑,然後疼愛不已的將童瞳給抱在懷抱裡狠狠的揉了幾下,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思維啊!
“不是要醫藥費他們上門做什麼?”很是懷疑的哼哼着,童瞳拿起菜刀繼續切西紅柿,對着身後抱着自己的譚驥炎開口,“都說越有錢越小氣摳門,喬家絕對不安好心,想要訛詐我,也沒有那麼容易,哼。”
349發現秘密
“譚驥炎,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和譚宸好好談談……你不許反對!”從一開始的理直氣壯到此刻的心虛,童瞳眨巴着眼睛瞅着抱着糖果的譚驥炎,昨晚上犯傻一次就夠了,今天晚上怎麼着也不能讓譚驥炎再禽獸下去,去接糖果的時候已經被十一給笑着調侃了。
“晚上我回來睡。”童瞳快速的補充了一句,看着譚驥炎終於首肯的點了點頭,這才露出笑容,樂顛顛的跑出臥房去隔壁間找譚宸溝通去了。
“小糖果,今晚上爸爸照顧你了嘍。”譚驥炎抱着懷抱裡的小糖果,這孩子似乎長大了很多,當然了,除了體重之外,譚驥炎總感覺糖果太聰明瞭,都有些不像孩子了,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這個當爸爸的太喜歡女兒,所以總感覺糖果比其他孩子要聰明一些。
“嗷嗷……呀呀……”糖果小手撲棱着,窩在譚驥炎寬大的懷抱裡呀呀的叫喚着,烏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一旁桌子上的奶瓶子,唯恐譚驥炎不知道給自己餵食,肥嘟嘟的小手在譚驥炎的大手上摳啊摳,興奮的直叫喚,小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口水立刻從嘴角流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才喝了奶,糖果,你這個小吃貨。”譚驥炎無奈的將手從糖果的小手裡抽了回來,拿過別在她衣服上的手帕熟練的給糖果擦着口水,吃飯的時候,一聞到飯菜的香味,糖果立刻就激動興奮起來,所以每一次吃飯之前,都會先將糖果給餵飽,否則就不要指望能吃個安穩飯,而從吃過飯到現在不過一個小時,譚驥炎看着扭動着肥肥的小身體的糖果,不得不承認童瞳說的對糖果就是一個吃貨。
“依依呀呀。”喝奶奶,喝奶奶,糖果不停的拱啊拱,讓譚驥炎只能雙手將糖果抱住,而糖果那柔嫩嫩的小臉親暱無比的在譚驥炎的下巴上蹭啊蹭,口水都糊到了譚驥炎的峻臉上。
糖果蹭過之後,又開始兩眼冒綠光的盯着奶瓶子,黑黑的眼睛無比清澈的望着譚驥炎,“呀呀。”自己已經討好爸爸了,而且蹭臉什麼的太費力氣了,糖果餓了,要喝奶奶!
冷硬的心驀地柔軟下來,譚驥炎再次發現糖果這樣討好而諂媚的舉動絕對是遺傳了童瞳,剛剛糖果故意蹭了蹭自己的臉就是爲了賄賂自己給她泡牛奶吧。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譚驥炎這個準爸爸給自己泡牛奶,糖果剛剛還激動地小臉這會垮了下來,烏黑的眼睛上方小眉頭直接皺了起來,糖果抗議着再次扭動身體,“依依呀呀!”喝奶奶,爸爸太壞了。
“好,給糖果泡牛奶,就只能喝一點,否則你媽媽知道了我們父女兩人就慘了。”譚驥炎沉聲笑了起來,而懷抱裡的糖果聽到譚驥炎的笑聲之後,眼睛蹭的一下亮了,也跟着興奮的手舞足蹈。
“別說話,被你媽媽聽到了就不能偷喝牛奶了。”譚驥炎對着糖果噓了一聲,示意寶貝女兒噤聲。
最近童瞳感覺糖果這胖的太厲害了,明明纔出生的時候還是紅彤彤的瘦皮猴,一個月的時間立刻就成了小胖妹,洗澡的時候糖果那肉呼呼的小胳膊一節一節的像是白嫩的蓮藕一般,撅着的小屁股更像是蒸籠裡出來的麪糰子,又白又嫩,體重嚴重超標之下,童瞳問了醫生之後控制了糖果的飲食。
似乎聽明白了譚驥炎的話,糖果立刻噤聲了,無比乖巧的任由譚驥炎抱着自己,父女兩人偷偷的出了臥房,譚宸的房間裡房門還是關着的,童瞳和譚宸肯定在裡面,譚驥炎抱着糖果快速的下了樓直奔廚房而去。
客廳裡,譚亦正在看書,瞅了一眼飛奔進廚房的譚驥炎和糖果,譚亦英俊的小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媽咪禁止糖果多吃東西,而糖果似乎也學壞了,每一次吃正餐的時候就瞅着媽咪,要抱抱,而吃過正餐之後,爸爸抱着糖果,糖果立刻就獻殷勤外加口水直流的笑容,讓爸爸給糖果偷吃,而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對着譚宸和譚亦兩個兒子的時候那是一個嚴厲鐵血,可是糖果只有那麼露出笑容,依依呀呀叫喚幾句,譚驥炎立刻投降了,給寶貝女兒去廚房偷喝牛奶。
在奶瓶裡泡了半杯牛奶,“糖果寶貝,可以喝了。”譚驥炎拿着奶瓶轉過身就看見搖籃車裡的糖果早已經口水直流,下巴被口水給塗抹的亮晶晶的,葡萄般烏黑的大眼睛無比熱情的看着譚驥炎手裡的奶瓶子,這會也忘記要噤聲了,興奮的直嚷嚷,撲棱着小手,太過於激動之下,嘴角噗嗤一聲,呆呆傻傻的冒出了一個口水泡泡。
譚驥炎這個準爸爸樂的不行,冷峻酷寒的峻臉上哪裡還能看見厲色,心裡頭柔軟成一灘水,將糖果從搖籃車裡抱了出來,左手拿着奶瓶子給糖果餵食。
喝奶奶!糖果還太小了,所以即使她那肉呼呼的小爪子想要抱住奶瓶宣告對於奶瓶子絕對的所屬權和佔有權,但是準頭不夠,小手在空氣裡撲棱了好幾次之後,終於抱住了奶瓶子,而隨着譚驥炎將奶瓶子傾斜下來,糖果立刻啊嗚一口咬住奶嘴,然後吧唧吧唧幸福的吸了起來。
看着喝的急,活像是餓了好幾天的糖果,譚驥炎無奈的直搖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自己虐待女兒,不給她吃飽呢,這幅猴急的模樣到底遺傳誰的啊?
糖果這會雙手抱着奶瓶子,軟軟的身體靠在譚驥炎的臂彎裡,喝的無比幸福,讓一旁看着的譚驥炎忽然使壞的將奶瓶子往後拽拽,卻震驚的發現竟然拽不動。
“嗷嗷!”奶瓶子是糖果的!喝的正舒服的糖果不捨的放開奶嘴,察覺到譚驥炎的動作之後,睜大眼睛,義正言辭的對着譚驥炎這個準爸爸抗議着,鼓鼓着腮幫,很是嚴肅的板着小臉,結果由於太過於用力呼吸,鼻腔裡噗嗤一聲鼓了一個鼻涕泡泡。
“糖果,你這個小吃貨,長大可怎麼辦那。”譚驥炎沒有忍住的笑出聲來,狹長的鳳眸裡是對糖果滿滿的疼愛和喜歡,小瞳很喜歡做飯,糖果估計在小瞳肚子裡的時候就養成了這愛吃的習慣。
糖果氣嘟嘟的叫喚了兩聲,決定不理睬嘲笑自己的譚驥炎,小手用力的抱住了屬於自己的奶瓶子,再次啊嗚一口含住了奶嘴,繼續吧唧吧唧的吸着,不時防備的瞄一眼譚驥炎,百分百小崽子護食的舉動
等奶瓶喝空了之後,糖果依舊抱着奶瓶子不撒手,咂咂小嘴巴,嗷嗷的哼哼着,喝的太飽了,這會已經懶的不想動了,打了個哈欠,粉紅色的小舌頭在嘴邊舔了舔,然後閉着眼睛準備睡覺了。
“糖果,這會不能睡。”譚驥炎將空奶瓶拿走了,又給糖果擦了擦小嘴巴,抱着糖果小幅度的抖動着,雖然嬰兒都是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可是譚驥炎感覺糖果還是該稍微的活動一下,可是沒有走到幾步路,糖果突然難受的嘔了一下,肉呼呼的包子臉皺成了一團,大口大口的吐着有點酸臭的牛奶。
一口接着一口吐着,大眼睛裡這會也是水汪汪的,糖果無比悽慘的察覺到自己好不容易喝到肚子裡的奶水又被吐出來了,小臉再次皺成了一團,也不知道是難受的還是因爲到口的奶給吐出來了心裡頭捨不得。
譚驥炎笑容僵硬在臉上,快速的將糖果站着抱了起來,一手拍着糖果的後背,一面對着客廳的譚亦開口,“快喊小瞳下來,糖果吐奶了。”譚驥炎自己也抱着糖果迅速的去樓上的臥房。
不消片刻的時間,原本身上帶着奶味,香香的糖果這會身上全都是淡淡的酸臭味了,譚驥炎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高級西裝,快速的在浴室裡打開熱水,一會浴室裡面就霧氣氤氳着,糖果專屬的小澡盆裡也放了熱水,調到了合適的水溫之後,譚驥炎一手將糖果沾着吐出來牛奶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哼哼唧唧着,糖果剛剛喝的牛奶差不多都吐出來了,這會一點力氣都沒有,灰溜溜着耷拉着小腦袋,任由譚驥炎給自己脫衣服,不是發出難受的哼哼聲,讓譚驥炎看的心疼的厲害。
童瞳離開浴室的門,就看見糖果毛茸茸的小腦袋有氣無力的靠在譚驥炎的肩膀上,衣服已經脫的差不多了,白白嫩嫩的小身體肥乎乎的,撅着小屁股,因爲聽到開門聲,糖果看了一眼童瞳,有氣無力的哼哼着,可憐巴巴的看着童瞳,小眼睛眨啊眨的,淚珠子立刻滾了下來,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童瞳是又好氣又好笑,蹲下身來幫忙給糖果脫衣服,“和你爸爸偷吃,讓你爸爸慣着你,吃多了吧?”
“呀呀。”糖果低低的嚷着,還是很難受,努力的在譚驥炎身上扭動着,肥嘟嘟的小爪子向着童瞳伸了過來,要安慰要抱抱,都是爸爸喂的,糖果是可憐的受害小女嬰。
童瞳將手放在溫水裡泡了一下,熱乎了這才抱住糖果,而糖果立刻無比乖巧的靠在童瞳身上,然後小腳丫子對着譚驥炎用力的蹬了蹬,壞爸爸!
“我白疼你了。”譚驥炎挫敗的看着已經學會找童瞳尋求安慰,拋棄自己的小糖果,峻臉快速的湊到糖果面前,糖果立馬一皺小鼻子,扭過頭,軟軟的靠在童瞳的脖子處,就是不看譚驥炎一眼。
“看你以後偷偷的給糖果餵奶,你看都胖成什麼樣了。”童瞳拍了拍糖果胖嘟嘟的小屁股,一個多月糖果怎麼就胖了這麼多,像是吹了氣的氣球一般。
溫水很舒服,如果是以前,糖果會高興的在澡盆裡撲騰着,小手小腳都是不停的踢打,可是今天糖果特老實,就這麼任由童瞳的雙手抱着自己坐在澡盆裡,譚驥炎的大手剛伸到糖果的身上準備給她洗白白,糖果大眼睛睜了開來,鄙視的看了一眼譚驥炎,依依呀呀的嚷着,小手直接啪的一下伸了過去,拍在譚驥炎的臉上,不要爸爸洗。
自己這是被糖果給嫌棄了?譚驥炎目瞪口呆的看着撅着小嘴巴,無視自己的糖果,心裡頭那是一個憋屈啊,這就是一小白眼狼,怎麼養都養不熟,自己白疼她了。
“不許鬧,快點洗澡,不要着涼了。”童瞳拍了糖果的小手一下,哭笑不得的看着受挫的譚驥炎,示意他快點給糖果洗澡。
半個小時之後,糖果身上又恢復了香噴噴的狀態,依舊乖巧的靠在童瞳的懷抱裡,對於害得自己喝多了吐奶的譚驥炎,糖果依舊無視外加鄙夷,讓譚驥炎氣的直瞪眼,只能留在浴室裡收拾東西,下一次這個小白眼狼再討好自己,譚驥炎也絕對要堅持原則,打死也不給糖果開小竈餵奶了,裡外不是人說的就是自己這個準爸爸。
童瞳將糖果放在了嬰兒牀上,糖果無比委屈的睜大眼睛看着童瞳,小手小腳也老老實實的放在一旁,估計還是有些難受,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
“下次看你再嘴饞。”童瞳看着討好自己的小糖果,那小模樣看的童瞳都心軟了,將嬰兒牀拖到了牀邊,自己坐在了牀上,輕輕的將手放在糖果的小肚子上慢慢的撫摸着,幫助糖果消食。
等譚驥炎收拾好浴室出來時,糖果已經睡着了,童瞳將手收了回來,給糖果蓋好了小被子,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同樣無比委屈的準爸爸。
“譚宸怎麼說?”快速的轉移着話題,譚驥炎將燈給調節成最小的亮度,自己也在童瞳身邊坐了下來,攬着她的腰,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糖果,疼這個小白眼狼,還不如多疼愛小瞳呢。
“能怎麼說,譚宸那性子就像你!”一說到這個童瞳就來氣,小手不滿的在譚驥炎結實的胸膛上用力的戳了又戳,遺傳譚驥炎什麼不好,偏偏就遺傳了這倔強固執的性子,讓童瞳氣的牙癢癢,捨不得責備譚宸什麼,所以這會童瞳毫不客氣的將火氣都發泄到了譚驥炎身上,戳了幾下之後,還不滿意的啊嗚一口咬在譚驥炎的脖子上。
“小瞳,我發現我在這家裡特不受待見。”譚驥炎大手撫着童瞳的頭,很是無奈的道出自己可憐無比的處境,譚宸和譚亦兩個小鬼也就算了,連同糖果這小白眼狼要吃的就會找自己,吃過之後立馬甩臉子不認人,對着小瞳撒嬌。
“胡說什麼呢,我最待見你,比待見三個孩子還待見你。”童瞳鬆了牙齒,低聲開口,溼潤的舌頭在譚驥炎脖子上舔了舔,用力抱住了他的腰,“今天早點睡,你都有黑眼圈了。”昨晚上被折騰了一眼,童瞳是睡到下午纔起來,可是譚驥炎卻是一大早就起牀上班去了。
“嗯。”聽着童瞳軟軟的安慰的聲音,譚驥炎低頭在童瞳的頭頂落下一吻,低沉的嗓音醇厚的在童瞳耳邊響起,“譚宸和譚亦都懂事,他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譚宸這個時候過去,最多十年說不定就能從基地出來,到時候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就回到我們身邊了,否則等譚宸倒了十七八也是要離開的,只是時間順序變幻了一下而已。”
童瞳從譚驥炎的懷抱裡探出小臉上,雖然知道譚驥炎說的是對的,可是一想到譚宸這麼小就離開,去基地接受訓練,童瞳怎麼都不捨得,“他那麼小,基地八歲以上的孩子衣服什麼的都自己洗了,訓練的太累,有時候飯都吃不下去,譚宸性子又那麼悶,不會與人溝通,要不是譚亦在他身邊,譚宸說不定一個朋友都沒有。”
“小瞳,譚宸性子再悶,能比過你嗎?你都能有子瑤、容溫這些好友,譚宸以後也會有屬於自己的朋友,屬於自己的生活。”譚驥炎話音剛落下,腰間就被童瞳狠狠的掐了一下,痛的譚驥炎嘶了一聲,峻臉狠狠的糾結着。
“說什麼呢。”童瞳嬌嗔的瞪了一眼譚驥炎,又窩回他的懷抱裡靠着,自己當年也是在基地訓練了十多年的時間,然後才轉入行動組的,譚宸用十年的時間從基地順利畢業是完全可能的,不過之後,譚宸會想進入行動組嗎?童瞳只感覺一腦袋的漿糊,黑黑的腦袋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拱了拱,不想了,想的頭都痛了。
“去洗澡,一會睡覺了。”譚驥炎拍了拍童瞳的頭,忙了一天,昨晚差不多是一夜沒有睡,譚驥炎也有些累。
“嗯,我去和譚宸、譚亦說一聲,讓他們也早點睡,你先去洗澡。”童瞳點了點頭,有些不捨得的從譚驥炎的懷抱裡離開,譚驥炎也起身將糖果的搖籃搬了起來,放到了離牀稍微遠了一點的距離。
“把糖果放我這邊睡,你今晚好好睡,糖果半夜醒了我來弄就可以了。”童瞳讓譚驥炎將搖籃搬到自己這邊,自己不上班,晚上起來也沒有關係,譚驥炎昨晚上都沒有睡,今天晚上必須得好好補個覺。
入夜之後,臥房裡一片安靜,只有靠浴室這邊的牆壁上一盞小壁燈發出微弱的光亮,譚驥炎睡的很沉,童瞳是在糖果輕微的哼哼聲裡驚醒過來的,原本以爲糖果是因爲尿不溼溼了難受,可是藉着昏黃的燈光,童瞳一眼就發現了糖果難受的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糖果還在睡着,只是因爲太難受而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聲。
“糖果?”童瞳打開尿不溼,結果糖果小肚子脹的鼓鼓的,童瞳隔着衣服替糖果揉了揉,糖果皺巴巴的小臉立刻舒服了一點。
吃太多了,脹氣了嗎?童瞳也拿不準,看了一眼時間,糖果睡下也不過三個小時,這會才凌晨兩點不到,童瞳輕輕的拍了拍糖果鼓氣的小肚子,有點硬繃繃的感覺,而童瞳停止了揉,糖果立刻又難受的哼哼着,看起來格外的難受。
“小瞳,怎麼了?”譚驥炎睡的有點沉,童瞳剛起來的時候,譚驥炎只是感覺到了,只當童瞳給糖果換了尿不溼之後就會回到牀上,可是等了一會童瞳還沒有上牀,譚驥炎也睜開眼看了過去,惺忪的表情倏地一下清醒過來,“糖果怎麼了?”
“估計是吃的太多,消化不好,有點脹氣。”童瞳又將被子給糖果蓋好,雖然屋子裡開着暖氣,但是也擔心糖果肚子會着涼。
和李成說了一聲,譚驥炎和糖果就帶着糖果去了醫院,大人有點不舒服什麼的還知道描述,糖果這麼大的小嬰兒最麻煩,父母只知道她難受,卻無法判斷到底哪裡難受,要不要緊,所以只能去醫院讓醫生給檢查一下。
到了醫院,醫生拍了拍糖果的肚子,又詢問了一下糖果喝奶的情況,笑着開口如臨大敵的譚驥炎和童瞳,“沒事,估計是喝奶的時候餵奶的姿勢不當,造成寶寶吸入了很多空氣到了肚子裡,有的寶寶排泄功能很好,放個屁就沒事了,給糖果揉揉肚子,氣排出體外就沒事了。”
譚驥炎和童瞳這才鬆了一口氣,原本是準備立刻回西湖苑的,可是又擔心糖果現在還不舒服,半夜又出什麼事來回的折騰,所以決定還是在醫院待一夜,等糖果身體恢復了,明天一早再回去。
“你睡一下,我來照顧糖果就可以了。”到了病房裡,童瞳讓譚驥炎多少再睡一會,可是譚驥炎這個時候哪裡能睡的着,就陪在童瞳身邊照顧難受的小糖果。
童瞳繼續給糖果揉着肚子,糖果舒服了很多,偶然纔會哼哼一聲,睡眠也沉了一點,還打起了小呼嚕,讓一旁很是倦累的譚驥炎無奈的瞅着自己的寶貝女兒,這就是貪吃的結果,大人孩子都跟着受苦受累。
童瞳揉了十多分鐘之後,糖果突然醒了過來,睜開圓溜溜的大眼睛,然後扭動着小身體,估計用了不少力氣,肉呼呼的小臉給憋的通紅,然後終於放了臭臭的屁出來,接連幾下之後,糖果舒服了,眼睛一閉繼續呼呼大睡。
等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確定糖果沒有問題了,童瞳還是決定回去,否則譚驥炎又要熬夜,可是前後這麼一折騰,回到西湖苑已經是四點了,譚驥炎倒在牀上,揉了揉眉心,“小瞳,睡吧。”
“嗯。”童瞳點了點頭,任由譚驥炎摟着自己,只是還是不放心睡在嬰兒牀上的糖果,黑暗一點一點的褪去,清晨的光亮透過窗簾照射進了臥房,糖果睡的很沉,譚驥炎這個被折騰了一夜的準爸爸也睡的挺沉,童瞳沒有起來,自己一動譚驥炎肯定會驚醒,清晨再驚醒了要入睡就難多了,早飯就買回來吃了。
——分隔線——
一晚上一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譚驥炎看着眼前堆積的文件,喝了一口濃茶提提神,這才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譚市長,譚大哥,我求你了,我們就算是政敵,你也不用往死裡整我啊,我已經接連三天沒有睡個好覺了,一餐飯吃到一半就是電話響個不停,不信你看看我的眼睛,真的黑了。”雷鐸推開辦公室的門,就開始向着譚驥炎抱怨着,邪魅帥氣的臉上堆滿了疲憊和無奈,爲了讓譚驥炎相信,雷鐸特意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雷鐸雖然和譚驥炎算是政敵,但是他的官位畢竟沒有譚驥炎高,譚驥炎這個副市長算是雷鐸的領導,所以譚驥炎只要動動手指頭,雷鐸就能忙的昏天暗地,不就是說錯了話,沒有認出嫂夫人,誤將糖果要當成自己的女兒,口頭上要包養嫂夫人,沒有必要這麼狠吧,雷鐸感覺自己早晚會英年早逝。
譚驥炎擡起頭冷厲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雷鐸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這才發現譚驥炎那峻臉上是濃郁的黑眼圈,比起自己的黑眼圈還要重上三分,噗嗤一聲,雷鐸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心理平衡多了,“我說雖然最近打壓的比較厲害,但是你還不是遊刃有餘,有必要做出這麼可憐兮兮的失敗者假象嗎?”
“閉嘴。”冷沉的丟出話來,譚驥炎揉了揉眉心,幸好早上糖果又恢復了會蹦亂跳的姿態,否則譚驥炎還真的要給自己一拳頭了,“駐京辦這一塊的任職公文估計這幾天就會下來,你準備一下。”
“二哥,我……哇,不是吧,現在流行熊貓眼嗎?”譚景御一貫都是火急火燎的急性子,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譚驥炎和雷鐸黑着一雙熊貓眼,而譚景御自己臉上同樣也是黑着一雙熊貓眼,雖然昨天他已經和沐放解釋了爲什麼會先去童瞳那裡,可是沐放依舊不高興,於是譚景御就悲催的被趕去客廳睡沙發了,第三雙熊貓眼應勢而生。
“我們果真都是難兄難弟啊。”雷鐸更是樂了,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這一個兩個都是熊貓眼,太逗了,我們哥三要不要拍個集體照。”
“滾!”異口同聲着,譚驥炎和譚景御鄙夷的看了一眼提出餿主意的雷鐸,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還拍集體照?要拍也是拍春風得意,帥氣俊朗的一面。
“你找小瞳到底爲了什麼?”譚驥炎昨晚上只問了喬家的事情,還忘記問譚景御這個弟弟找小瞳到底做什麼?從軍情處一抽身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沐放,而是黏着小瞳,譚驥炎危險十足的眯着熊貓眼,冷冷的目光射向一旁的譚景御,他最好掂量着再開口。
“二哥,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嘛,就借用小丫頭一個月,特訓一結束,我立馬將小丫頭安全無恙的送回來。”譚景御拍着馬屁,諂媚的笑着,搞定小丫頭比較容易,搞定老爺子也簡單,就是二哥這裡,譚景御已經做好脫層皮的準備了。
一看有好戲看,雷鐸立刻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後好整以暇的坐到了沙發上,無視譚驥炎那冰刀子似的眼神,自己嘔心瀝血如同老牛一般勞累了好幾天,這可是難得的放鬆休閒的機會,雷鐸寧願再被譚驥炎狠操幾天,但是熱鬧絕對不能放過。
“讓子瑤幫你。”譚驥炎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小瞳雖然這幾天睡的好一點了,頭痛也減緩了很多,可是譚驥炎還是不放心,再說了去特訓,這就意味着要和小瞳分開,譚驥炎黑着峻臉,誰給小御這個膽子將主意打到小瞳身上的。
“子瑤頂着顧家黑社會的光環,去軍區不合適。”譚景御無力的解釋着,他何嘗不知道二哥比顧凜墨難搞多了,可是關鍵是子瑤現在和顧凜墨的關係早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所以根本不可能讓子瑤進軍區。
“秦清。”譚驥炎已經翻開文件準備工作了,直接無視着苦苦哀求的譚景御,讓小瞳和自己分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清過去是殺手,二哥,我能讓一個拿錢殺人的殺手去軍區給那邊混小子特訓嗎?”譚景御狗腿十足的湊到了譚驥炎身邊,又是揉肩膀,又是捶揹着,“二哥,你就幫幫吧,以後上刀山,下火海,小弟我吭都不吭一聲。”
“小瞳身體沒有痊癒。”譚驥炎不爲所動。
“還沒有痊癒?二哥,你看見你家客廳消失的玻璃茶几沒有?那可是加厚的鋼化玻璃,小丫頭一拳頭就給砸了個稀巴爛,你看看我的手,我一拳頭下去骨節腫了,二哥,說謊也要有個準度的。”譚景御伸出自己的手當做強有力的證據,因爲是小傷,譚景御也沒有擦藥,所以此刻手背關節處還是紅腫着。
“那還是人嗎?”雷鐸摸了摸眼前的玻璃,同樣也是加厚的鋼化玻璃,在譚景御鼓勵的眼神之下,雷鐸將茶杯放到了地板上,聚集起了力量砰的一拳頭砸了下去。
好整以暇的看着痛的直甩手的雷鐸,譚景御好心情的大笑起來,果真發傻的不止自己一個,“好兄弟,這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最高境界!”
“笑屁啊,我的手。”雷鐸沒好氣的直接一腳踹向了譚景御,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玻璃茶几,又看了看自己立刻紅腫起來的拳背,雷鐸全身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男人尊嚴狠狠的被打擊了!
譚驥炎皺着眉頭,看都沒有看一眼發傻的譚景御和雷鐸,大步的走了過來,檢查着茶几,果真茶几完好無缺,一點被破壞的痕跡都沒有。
“驥炎也要試試?”這是雷鐸不懷好意的推測。
“二哥沒有我們這麼傻。”譚景御不得不承認從小到大譚驥炎這個二哥就沒有幹過什麼傻事,所以雷鐸猜測的可能性爲零。
可是就在譚景御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譚驥炎卻突然掄起拳頭狠狠的砸了下來,砰的一聲響,茶几只是在地板上被震動的上下起伏了兩下,但是鋼化玻璃的表面並沒有破碎。
該死的!譚驥炎臉色陡然一變,快速的走回辦公桌邊,抓過抽屜裡的車鑰匙之後,整個人立刻向着辦公室外衝了出去,讓一旁剛要嘲笑譚驥炎的雷鐸和譚景御一愣之後,兩個人也隨即追了出去,這到底是怎麼了?
譚驥炎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看,而雷鐸和譚景御都看過譚驥炎這樣嚴肅而凝重的臉色,那就是在童瞳失蹤下落不明的時候,而此刻,雖然譚景御和雷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們知道能讓譚驥炎變了臉色,肯定是出事了。
譚驥炎發動汽車,譚景御和雷鐸幸好速度也夠快,這纔來得及打開後座的車門擠了進來,還沒有坐穩,汽車已經發動了,油門被加到底,輪胎在地面劇烈的摩擦着,汽車快速的向着停車場外飛馳了出去。
後座上譚景御和雷鐸對望一眼,誰也不敢開口打破這窒息般的沉悶氣氛,不過看了看車窗外,大致能判斷出這是回西湖苑的方向。
昨晚上糖果不舒服,所以童瞳今天一早就沒有帶糖果出去了,留在家裡照顧着小糖果,童瞳還特意查了一下如何餵奶纔不會讓空氣順着奶瓶進入孩子的身體裡。
“依依呀呀。”糖果早上睡的遲了一點,這會才吃了奶,又恢復了精神,興奮的對着童瞳撲棱着小手。
“小吃貨,下次看你敢不敢再貪吃了。”童瞳依舊給糖果揉着肚子,一面和糖果說着話,童瞳總感覺糖果似乎能聽懂一般,糖果的眼睛很大,不像童瞳,烏黑烏黑的,富有靈性,所以每一次和糖果說話的時候,童瞳都感覺糖果是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這邊糖果還想要說什麼,門外是砰的一聲汽車急剎車的聲音,剎的太急,車頭直接撞到了大門口的大理石臺階上。
“怎麼了?譚驥炎出什麼事了?”童瞳抱着糖果快速的跑到了門口,就看見譚驥炎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然後一把將童瞳和糖果給攬入了懷抱裡,抱的很緊,糖果難受的抗議起來,小腳不停的踢打着。
因爲沒有料到譚驥炎會急剎車,後座的雷鐸和譚景御很悲催的同時狠狠的將頭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痛的兩個人揉着額頭,也打開車門下車,譚驥炎這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壓抑着翻騰的情緒,譚驥炎低沉的嗓音有些的沙啞,狹長的鳳眸裡滿是心疼和自責,小瞳爲什麼不告訴自己,爲什麼要一個人扛着?
出了什麼事?被譚驥炎問的傻愣住了,童瞳不解的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下車的譚景御和雷鐸,無聲的詢問着到底出什麼事了。
雷鐸和譚景御同時搖搖頭,他們也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想到譚驥炎之前砸茶几的舉動,譚景御眼睛一亮,晃動了一下自己還紅腫的手,一旁雷鐸也就跟着譚景御的動作晃了晃自己的手。
童瞳呼吸一滯,收回目光對上譚驥炎深沉的眼神,也明白過來了,拍了拍譚驥炎緊繃的後背,“我沒事,你抱的太緊,糖果難受了。”
糖果此刻睜大烏黑的眼睛,很是抗議的瞪着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呀呀的喊了兩聲之後,一扭頭,小臉趴回了童瞳的肩膀上,將包着尿不溼的小屁屁對準着譚驥炎。
“照顧糖果。”譚驥炎從童瞳手裡將糖果抱了過來,然後直接塞到了譚景御的懷裡,大手直接拉着童瞳的手向着屋子裡走了過去。
“我不會照顧孩子。”譚景御手發抖的抱住糖果,糖果骨頭太軟,抱在手裡,譚景御總感覺慎得慌,似乎自己稍微一用力,都能將糖果給捏壞,所以譚景御快速的將自己的小侄女兒放到了雷鐸懷抱裡,“你抱着。”
“我連老婆都沒有,更不會照顧孩子。”雷鐸也是手忙腳亂的抱住糖果,可是因爲身體太僵硬,被抱着的糖果很是不舒服的扭動着小身體,小臉繃的緊緊的,皺着小眉頭,無聲的抗議着。
“放搖籃車裡。”譚景御快速的帶着雷鐸進了屋子,客廳沙發旁邊果真放着糖果的搖籃車,而雷鐸更如同懷抱裡抱的是炸彈一般,動作迅速的將糖果放了下去,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好軟好小啊,小嬰兒什麼的太恐怖了。 350章 參加宴會
糖果睡在搖籃裡,睜大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着嬰兒車上方兩張很是陌生的臉,糖果還太小,記憶力有限,她目前能記住的最熟悉的臉就是童瞳,不管是童瞳的聲音,還是她身上那種熟悉而安心的氣息,都讓糖果感覺到很舒服。
而譚宸和譚亦兩個哥哥,糖果也很是喜歡的,因爲譚宸和譚亦會逗着糖果玩,不管是那些五顏六色的嬰兒玩具,還是毛絨絨小布偶,譚宸和譚亦對糖果那是百分百的疼愛,只可惜兩個孩子還太小,抱的糖果並不舒服。
至於譚驥炎這個準爸爸,糖果勉強也是喜歡的,每一次童瞳不準糖果多吃的時候,糖果都會對着譚驥炎依依呀呀的撒嬌着,譚驥炎立刻就沒有了原則,當然,貪吃的結果就是昨晚上肚子脹氣了,半夜跑去了醫院一趟。
此刻,糖果圓睜睜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譚景御和雷鐸,陌生的臉,笑起來比爸爸還傻,而且糖果漸漸長大之後,雖然還嗜睡,但是偶然也喜歡被大人抱起來到處看,當然了,四處看看的目的是爲了尋找好吃的,雖然吃不到,但是聞聞味道也是好的。
而此刻,糖果才喝了奶沒有多久,肚子還不是很舒服,躺着也有些的難受,糖果張開小嘴巴依依呀呀的開口着,白嫩嫩的小手揮舞着,糖果要起來,不要睡覺,要運動,要不然肚肚會脹鼓鼓的難受。
“你家小侄女兒說什麼?”雷鐸撞了撞身邊的譚景御,第一眼看到糖果的時候還是在左岸咖啡廳,雷鐸還是很喜歡糖果的,白嫩嫩的一團,小臉也是胖嘟嘟的,眼睛很大,睫毛濃黑又長,睜大眼睛看人的時候,清澈的大眼睛都能映出對方的模樣,挺翹的小鼻尖,粉色的一點點大的櫻桃小嘴吧,糖果看起來非常的可愛,粉妝玉琢着,又不愛哭,讓雷鐸打心底喜歡。
“我怎麼知道糖果在說什麼?”譚景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自己又不是翻譯機。
“你不是她小叔?”鄙夷的看着譚景御,雷鐸完全沒有想起來糖果現在還不能稱爲說話,只會呀呀的發出單調的聲音而已。
“嗷嗷!”糖果要抱抱,要起來!糖果費力氣的說了半天,發現自己還是睡在嬰兒車裡,兩張陌生的大臉依舊在嬰兒車的上方,這讓糖果很是不滿意的皺着小眉頭,粉色的小嘴巴也嘟了起來,穿着虎頭鞋的小腳也在搖籃車裡踢打着,對着譚景御和雷鐸抗議着,“呀呀!”糖果要起來,不要睡覺覺!
“要不去喊小瞳下來?”雷鐸看着糖果因爲賣力喊叫着,小臉都紅了,而且皺着毛茸茸的小眉頭,眉毛的色澤還非常的淡,毛茸茸的,淡淡的小眉頭直接皺成了小毛毛蟲,水潤潤的清澈大眼睛裡滿是憤怒,真的,雷鐸發誓他真的看見了糖果憤怒的眼神,不要問他爲什麼看出來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你不怕我二哥扁你,你儘管上去。”譚景御一臉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肩膀,從小到大譚景御就怕極了譚驥炎這個二哥,而且剛剛譚驥炎臉色那麼差,譚景御感覺自己腦子進水了這會進去打擾二哥和小丫頭溝通感情。
要起來,不要睡覺覺!糖果用力的撲棱着小手,結果一不小心,白嫩嫩的包子手啪的一下打到了嬰兒車的邊沿,糖果痛的瑟縮了一下,原本抗議的小臉上精緻的五官立刻糾結成了一團,小嘴巴扁了扁,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下來,糖果抽噎了兩聲,突然張大嘴巴哇哇的嚎啕大哭起來,“哇哇……”糖果手痛。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雷鐸慌了,看着嬰兒車裡扯着嗓子使勁大哭的糖果,糖果哭的太用力,口水鼻涕都流在了小臉上,原本白嫩嫩、美美的小臉這會眉頭也是紅的,鼻頭也是紅的,淚珠子一顆接着一顆滾了下來,額頭上也佈滿了細細的汗珠。
譚景御快速的將正哭着的糖果給抱在了懷抱裡,之前譚景御也抱過糖果好幾次,比起雷鐸多少有點經驗,可是糖果這麼一哭,譚景御這個小叔也慌神了,不停的抖動着,可是胳膊太僵硬,抖動的幅度太大,糖果原本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會被這麼大幅度的抖動着,糖果連呼吸都困難了,小臉憋的通紅。
“糖果不哭,不哭,雷叔叔一會帶你出去吃好吃的。”雷鐸看着哭的哽咽的糖果,聲音都沙啞了,雷鐸心疼的拍着糖果的小胸脯要給糖果順氣,卻忘記了自己即使小心翼翼的放輕了力度,可是對於稚嫩的糖果而言,這樣的力度不亞於大山壓在胸口上,糖果更加用力的扯着嗓子哭着,雙手雙腳用力的踢打着,“嗚嗚……嗷嗷……糖果要媽媽……”
譚驥炎下樓時就聽見糖果那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哭的太久了,嗓子已經啞的發沉,只是一嗓子接着一嗓子嚎哭着,身上哭的都是汗,臉更是哭紅了,沒有力氣扭動身體,就這麼可憐巴巴的哭着,不時抽噎哽咽兩聲,淚水不停的流淌下來,看得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心疼的什麼似的。
“二哥,我可沒有欺負糖果!”譚景御快速的將糖果塞到了譚驥炎的懷抱裡,僵硬的抱着糖果十多分鐘,譚景御兩隻胳膊都酸了,糖果的殺傷力比起那些敵人可厲害多了,大冷的冬天,譚景御身上也被汗溼透了。
雷鐸不停的給糖果擦着眼淚,可是嬰兒的皮膚太嫩,左擦擦右擦擦之下,糖果的眼角和小臉都被雷鐸給擦紅了,再加上糖果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指控的委屈眼神,雷鐸心虛的對着譚驥炎扯着臉皮笑了笑,快速的見罪證手帕放到了一旁。
“呀呀……”抽噎着,小鼻子一吸一吸着,糖果終於感覺這個懷抱舒服多了,不再是像硬石頭一樣磕着難受,臉上也沒有火辣辣的痛覺,胸口拍打的大山也消失了,糖果可憐巴巴的看着譚驥炎,扁了扁小嘴巴,然後努力的偏過頭,指控的目光憤怒的瞪着灰溜溜的譚景御和雷鐸,賣力的嚎了起來,“嗷嗷!”就是他們欺負糖果,糖果哭的肚子都餓了,嗚嗚,爸爸抱抱。
“糖果不哭,爸爸揍他們,欺負我們家糖果。”譚驥炎可是第一次被小糖果這麼依賴着,那慘兮兮的委屈小眼神看的譚驥炎心都融化了,隨後毫不客氣的一腳向着譚景御和雷鐸踹了過去。
嗷嗷兩聲,譚景御和雷鐸認命的被譚驥炎這個準爸爸給踢了兩腳,而一直哭着的糖果立刻發出咯咯的笑聲,滿是淚水的小臉上表情愉悅了很多,用力的對着譚驥炎叫喚着,“依依呀呀……”爸爸繼續打壞人!讓他們欺負糖果!哼哼!
不是吧?雷鐸和譚景御對望一眼,爲什麼他們感覺小糖果這麼陰險,這麼狠那?難道這也是遺傳譚驥炎的?
而聽到女兒的命令,譚驥炎毫不客氣的繼續給了譚景御和雷鐸兩腳,而被踢的兩人也配合的發出痛苦的慘叫聲,俊臉扭成一團,看起來無比的痛苦,而糖果徹底被逗樂了,嗷嗷的高興叫喊着,甚至還揮舞了一下小拳頭。
童瞳站在樓梯口無力的看着捱打的譚景御和雷鐸而譚驥炎賣力的討好女兒,糖果也高興的直嚷嚷着,半點看不出之前哭的那麼慘烈,不時撲棱着小手,而譚驥炎一個冰冷的眼神丟了過去,譚景御和雷鐸連躲都不敢躲,直接將俊臉湊了過來,糖果立刻揮舞着小手給自己報仇。
雷鐸和譚景御無力的嘆息一聲,活了這麼大,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麼傻了吧唧的把自己的臉送過去給人打,我靠,爲什麼感覺自己很犯賤呢!被打了,還感覺挺高興,挺榮幸,還擔心糖果的小手會不會打痛了,畢竟他們皮粗肉厚的,糖果那小手白嫩嫩的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嬌嫩。
“譚驥炎,你再慣下去,糖果以後絕對是一個是非不分,兇悍無比的小丫頭。”童瞳不得不開口阻止着譚驥炎繼續縱容糖果,自從糖果出生之後,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就一點原則都沒有了,要什麼給什麼,童瞳真擔心日後糖果絕對會養成無法無天的性子。
“那又怎麼樣,我們家小糖果那也是最漂亮的小丫頭,兇狠一點更好,讓那些混小子離糖果遠一點。”這是譚驥炎的育女守則,糖果最重要,其他靠邊站。
“沒事,糖果長大了,誰敢欺負她,雷家給糖果當靠山!”雷鐸拍着胸脯大方的保證着,西北軍區雖然沒有北京軍區強大,可是因爲地理位置的關係,西北軍區可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而且很團結,不像其他軍區裡勾心鬥角,爭權奪勢那麼複雜,西北軍區更像是一個大家族,所以雷鐸在北京稍微被人找茬子了,雷家立刻不惜一切力量給雷鐸找回場子,不在乎臉色,不在乎被人說,雷家的人只能欺負別人,別人絕對不能欺負到雷家人頭上,而雷鐸已經將糖果歸納到了雷家的保護圈子裡。
“遠水解不了近火,糖果小寶貝,以後誰欺負你,打電話告訴小叔,小叔派一個加強連的人過來滅了他,敢欺負我們家糖果,膽子忒肥了。”譚景御這個小叔不甘落後的對着小糖果宣誓着自己的忠心,這可是譚家的小公主,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能被人給欺負了,“小丫頭,女兒就要富着養,小丫頭從小見識的多,以後纔不會被人給騙了,多嬌慣嬌慣纔好。”
童瞳無力的翻着白眼,好吧,糖果現在才這麼一丁點大就被這樣慣着哄着,等糖果稍微大一點,童瞳決定以後一定要教會糖果是非對錯,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被這幾個大老爺們給慣成是非不分,對錯不明的大小姐。
聽到童瞳的聲音,糖果立刻拋棄了給自己充當玩具的譚景御和雷鐸,目光滴溜溜的轉動着,當看到走過來的童瞳,糖果立刻高興的扭動着小身體,小手向着童瞳的方向伸了過去,“呀呀。”媽媽,抱。
看着被童瞳抱着的糖果,哪裡還有剛剛折騰的頑皮模樣,這會糖果絕對的乖巧可愛,軟軟的靠在童瞳的肩膀上,一動不動着,讓譚驥炎、譚景御和雷鐸剛剛三個維護糖果的大男人狠狠的受挫了,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可是明明是小瞳對糖果最嚴厲,爲什麼到頭來糖果最黏的人反而是童瞳?
“我給糖果上去換個尿不溼。”童瞳抱着糖果向着樓上走了過去,而糖果也如同最軟和的小動物一般,就這麼軟綿綿的趴在童瞳身上,閉着眼睛,剛剛折騰了一番,糖果很累了,這會一動都不想動,不過不管是譚景御那僵硬的懷抱,還是譚驥炎的懷抱,都沒有童瞳的懷抱舒服,糖果安靜的靠在童瞳肩膀上,看起來很是舒服。
三個大男人如同打了一戰一樣,動作整齊的坐在了沙發上,雷鐸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以後我要生兒子。”生女兒太累了,這麼軟,這麼小,雷鐸感覺自己肯定搞不定自己的女兒,連譚驥炎這個冷酷的冰上性子都化成水了,關鍵是糖果還很是嫌棄譚驥炎這個準爸爸。
“生兒子?你看到譚宸和譚亦搶小丫頭的畫面了沒有?兒子是父親上輩子的情敵,這輩子過來討債的,所以還是女兒好,糖果多麼漂亮,又軟又可愛,當然,不讓我抱就好了。”譚景御還是很喜歡糖果,骨子裡他和譚驥炎這個二哥是一樣的,對於兒子,譚景御也是嚴格的軍事教育,可是女兒不同了,那是用來心疼的,用來嬌慣的。
“你找了代孕?”雷鐸也知道譚景御和沐放的事情,雖然說雷鐸感覺老婆肯定是軟妹子抱起來才舒服,不過沐放那樣的美人,雷鐸感覺也挺不錯的。
“當然,不過還要等八個月,沐放還不知道呢,我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知道一對願意代孕的雙胞胎姐妹,這樣以後我和沐放的孩子也有血緣關係,一個叫譚沐,一個叫做沐譚,怎麼樣?”譚景御一說起沐放,俊美的臉上立刻展現出幸福的表情,得瑟的對着雷鐸顯擺着自己八個月之後就能回國的兩個孩子。
譚驥炎和雷鐸對望一眼,對於譚景御這個名字很是風度的保持着沉默,他還能再得瑟一點,再招搖一點嗎?唯恐別人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他和沐放的孩子,用得着將名字取的這麼黏糊!
“我知道你們這是羨慕嫉妒恨。”譚景御得瑟的挑着眉頭,目光斜睨的看向鄙視自己的雷鐸和譚驥炎,這兩個名字可是自己在想到要孩子的時候,腦子裡靈光一閃就想到了,多好聽的名字,而且還意義非凡,象徵着自己和小放放之間的愛情。
“你真是驥炎的弟弟,不是從哪個垃圾桶撿來的?”雷鐸受不了的直搖頭,爲什麼譚驥炎這麼冷酷的冰山性格,卻有這麼厚臉皮的弟弟,難道是基因突變?
譚驥炎剛想要說什麼,褲子口袋裡手機響了起來,而差不多同一時間,雷鐸的手機也響了起來,這會大家纔想起來今天是週五,還要工作,他們剛剛直接就從市府跑了出來。
“你們去上班,我和小丫頭說一聲就好。”譚景御對着兩人揮揮手,直接打發他們離開,從接下這一次的特訓任務,譚景御暫時就不用去軍情處工作,而特訓週一纔開始,所以譚景御還有兩天假期,當然,首要任務是說服童瞳給自己鎮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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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按理說雷鐸目前的官位還不至於能參加,可是因爲雷鐸即將要升職,所以十點鐘的這個會議雷鐸也是要出席的,剛剛電話就是崔斌打過來的,催促雷鐸儘快過來參加會議。
“今天這會會議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年關漸近了,關於市府的年底工作做個簡單的總結,第二個目的就是爲了明年三月份的花博會……”喬老的身份非同一般,他代表的也是中央,而參加這一次會議的基本都是市府的領導和其他政府部門的一把手。
上面那一位還沒有下去,可是已經名存實亡,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因爲身體的原因,很多工作已經轉交出去了,而喬老能主持這一次的市府會議,也代表即將登上最高位置的那一位領導,也不得不說喬老的確是政壇中舉足輕重的一員,即將要上臺的這一位和喬老是同一個陣營的,也就是說外未來的五年時間裡,喬家的勢力將得到近一步的鞏固,只是下一個五年,喬老也就面臨着卸任,而喬老也必須在自己這個五年裡給喬家找到繼承人,確保自己卸任之後,喬家依舊屹立不倒。
北京是北方城市,氣候不好,風沙極大,即使是三四月份天氣也是陰寒的,可是因爲是首都城市,世界花藝博覽會這個名額還是被北京給爭取到了,原本該是在雲南這些南方地方舉辦的,可是地方政府是絕對爭不過北京市政府的,所以專項資金已經到位了,關鍵是如何籌建明年的花藝博覽會。
“譚副市長是負責這一塊的,既然如此,何不將這一屆的花藝博覽會交給譚副市長負責。”雷鐸不懷好意的笑着,在這樣的會議裡,雷鐸和譚驥炎永遠都是對立的一面。
雷鐸話一出,不少崔斌這邊派系的人立刻附和着,花藝博覽會如果是在南方城市舉行,不但可以將城市的名頭打出去,也帶動了經濟的發展,旅遊觀光這一項的資金就不少,更何況這是世界級別的博覽會,城市名聲在外,招商引資什麼的也方便很多。
可是如果在北京這樣不適合的地方舉行花藝博覽會,卻如同一根雞肋,辦得好,那是市府的功勞,辦的不好,那絕對是負責人的過錯,落井下石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可以說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我在抓教育這一塊,沒有時間。”譚驥炎冷聲的開口,面對雷鐸的挑釁,譚驥炎一貫都是冷漠無視,當然這樣的態度更讓雷鐸氣憤抓狂。
“教育乃是立國之本,這一塊不能鬆,既然驥炎沒有時間,我們就換個人選來負責花藝博覽會。”喬老呵呵的笑着,倒是替譚驥炎將這個差事給推了。
喬鴻昨天被抓到了公安局,喬老可不傻,崔斌在場,卻什麼都沒有做,無非是讓喬家來得罪關家,所以喬老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幫崔斌擠兌譚驥炎,而且喬雅芳那裡還想要爭取一下童嘯,即使是歐陽明,那和譚家的關係也是非同一般的,所以喬老也不會得罪譚驥炎。
等到會議結束之後,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過了吃飯的時間,市府自然也安排了飯局,可是當譚驥炎他們吃過午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卻收到了喬老讓人送過來的請帖。
明後兩天是週六和週末,而喬老也藉着自己生日的機會讓小一輩們出來聚聚,當然是喬老做東,而宴請的也是小一輩的居多,喬老的生日在下個月,而提前宴請小一輩名頭上是說過生日的時候,老少齊聚一堂,小一輩們肯定有些顧慮,吃喝都放不開,所以喬老幹脆提前請這些小一輩們聚聚,當然,這其中深意是爲了給喬藝物色對象,還是爲了拉攏年輕一輩的勢力就不得而知了。
“要去嗎?”于靖詢問的看向拿着請帖的譚驥炎,喬家這一出到底是什麼意思,于靖也有些捉摸不透,畢竟喬藝和崔斌那關係是剪不斷,理還亂,喬老到底是爲了喬藝,還是爲了拉攏勢力,或者兩者兼有之。
“自然要去。”將請帖合了起來放到了抽屜裡,不管喬老是爲了什麼,喬老這一脈即將走上最上面的那個位置,勢力自然是如日中天,譚驥炎這個時候也不得不避其鋒芒,所以特意選在週六和週日,說是讓小一輩們放鬆放鬆心情,不要整日埋頭工作,言辭懇切而真摯,如果不去那就等於得罪喬老了。
“小瞳和喬藝之間的事?”于靖倒是有些擔心喬藝會在這樣的場合胡來,猶豫了一下,于靖也不知道有些話該講還是不該講。
“發生了什麼事?”很少看見於靖如此猶豫的時候,譚驥炎擡眼看了過去。
“喬藝放了風聲出去,說小瞳和小御之間曖昧不清。”看着譚驥炎瞬間黑下來的峻臉,于靖無聲的替譚景御哀悼一聲,外面傳的比這個難聽多了,于靖只是將這個消息告訴譚驥炎,喬藝果真是被嬌慣的不成樣子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完全不知道,喬藝如果嫁給了崔斌,估計被賣了還給崔家數錢,難道喬老一直不待見崔斌,還想要給喬藝重新物色一個對象。
“封鎖這個傳聞,讓人將事情透露給喬老,這是喬家的家務事。”冷沉的聲音冰冷的結束了這個讓人不愉快的話題,譚驥炎翻開眼前的文件,準備接下來的工作。
于靖也退了出去,不打擾專注工作的譚驥炎,至於這個荒唐的傳聞,估計也沒有幾個人真的會傳來傳去,除非想要得罪譚家。
這個週六和週日,童瞳原本是不想陪着譚驥炎出席喬老的宴會的,她原本是想要將糖果讓童嘯幫忙照顧一天,自己帶着譚宸和譚亦去香山看楓葉,糖果還太小了,山上風冷,所以這纔不帶糖果出去。
可是喬老的宴會譚驥炎不攜女伴出席有些不妥,最後譚驥炎說舉辦宴會的是一個度假山莊,雖然是人工建造的,但是景色也非常好,有山有水,還有溫泉馬場什麼的,帶譚宸和譚亦過去完全可以。
而關曜也收到了請帖,當然譚景御這個軍區熱門人物自然也是收到了請帖,譚景御死皮賴臉的想要讓沐放陪自己出席,可是沐放有一個電影首映式需要出席,毫不客氣的爲了工作拋棄了譚景御。
其實沐放知道譚景御的意思,這樣的宴會都請的是年輕一輩的,說起來也算是個半空開的相親宴會,譚景御想帶着沐放一起出席,就是爲了不讓沐放有任何委屈,他譚景御相守一生的愛人絕對不需要躲藏在人後。
可是沐放不在乎這些噱頭,他在乎的只是真正的感情而已,更何況這樣上流圈子的宴會,先撇開沐放演藝圈的身份不說,就憑藉他和譚景御之間的關係,去了也只是飽受非議,何必呢?自己和譚景御的日子是過的舒服還是不舒服,幸福還是不幸福,完全和外人無關,也不需要外人的肯定和議論,所以沐放很瀟灑的將譚景御踢出了家門。
關曜一開始還擔心秦清也會和沐放一樣的心思,不願意出席,可是誰知道秦清卻沒有任何的反對,直接點頭就答應了,讓關曜幾乎以爲自己眼花了,他以爲秦清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關曜自己就不喜歡,可是很多時候這些宴會飯局也不是說不喜歡就能避開的。
“怎麼?難道你不想讓我當女伴,還是說你也準備在宴會裡相個女人回來?”秦清聲音依舊是清冷的沒有起伏,只是那冰冷冷的眼神危險的盯着關曜,他敢點頭就試試看,真動手還不知道誰厲害呢!
“當然不是,我只是怕你受了委屈。”關曜溫和的笑着,心裡頭明白秦清會答應陪着自己,其實也是爲了自己考慮,自己和秦清如果真的在一起,結婚了,日後這樣的場合也不會少,想到此,關曜心頭一暖,握住了秦清的手。
“外人能委屈得了我?”秦清不滿的看了一眼過度保護自己的關曜,他難道把自己看成豆腐做的,那些女人至多如同喬藝一樣,無非是冷言譏諷而已,秦清根本都不在乎,再說了,連小瞳到如今都沒有被人欺負過,秦清可不認爲自己會被誰給欺負了,一貫也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只可惜這一次子瑤不能出席。
“我知道阿清你最厲害。”笑聲裡多了一份寵溺,關曜用力的握了握秦清的手,黑眸之中目光柔和而溫情,比起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子,關曜更喜歡秦清這樣看起來冰冷,可是實際上卻格外溫柔體貼的性子。
秦清冷若冰霜的臉上微微的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手也反握住關曜的手,只是多少還是有點不自在,雖然她目前和關曜在一起,但是也僅限於牽牽手的地步,偶然也會在臉頰上親一下,而此刻關曜的眼神太過於專注而灼熱,被他這麼認真的注視着,秦清感覺臉上有點火辣辣的感覺,目光忽然不知道該看哪裡。
“阿清。”關曜低聲的開口,在秦清擡頭看過來的瞬間,快速的低下頭親吻住秦清的脣,近距離之下,關曜清楚的看見秦清那霜冷的表情因爲這一吻而轉爲錯愕,隨後略帶着幾分羞澀的閉上眼睛,秦清的乖巧讓關曜心頭一軟,一隻手順勢抱住了秦清的腰,加深了這個親吻。
——分隔線——
第二天清晨,譚景御自然是賴着譚驥炎這一家子一起過去,秦清和關曜也懶得開車了,反正之前童瞳開的SUV很寬敞,坐幾個人正合適。
“二哥,你們這是全家出遊?”譚景御看着已經上車的譚宸和譚亦,又看了看睡在嬰兒車裡的糖果,才七點多,糖果這還沒有醒呢,睡的正舒服還打着小呼嚕,白嫩的小臉上染上了紅暈看起來如同誘人的大蘋果。
“好久沒有帶譚宸和譚亦出去玩了。”童瞳將糖果的專屬嬰兒車放在後座上繫上安全帶,確定牢固了這才下了車,糖果還真能睡,這麼折騰也沒有醒。
“可是糖果這麼小不能吹風吧?”譚景御快速的打開後備箱,將嬰兒車摺疊了一下放到了後備箱裡。
“譚三哥不是也一起去嗎?到時候順便照顧一下糖果。”童瞳狡猾的笑着,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之前童瞳也是這樣想着,結果譚驥炎來了一句小御可以照顧糖果,不行還有秦清和關曜,童瞳立刻感覺這樣也挺不錯,所以決定連同糖果一起全家出遊。
“二哥,小丫頭跟着你越學越壞了!”譚景御很是無奈的開口,當然了,目前自己有求於人,譚景御只能苦哈哈的被算計,可是當看着後座上睡的呼呼的糖果,譚景御一想到讓自己抱糖果,哄糖果,只感覺壓力無比大,如果糖果三四歲了,譚景御照顧也就照顧了,這麼小,糖果除了哭還是哭,外帶幾枚鄙視自己的眼神。
“提前適應而已。”關曜上了車,看了一眼臉色詭譎變化的譚景御,自己倒想有個孩子照顧呢,可是和秦清目前還處於牽牽手,親吻的狀態,所以孩子什麼的太遙遠了。
“關哥,你難道想要……”譚景御垮下的俊臉上立刻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曖昧的眼神從秦清和關曜身上掃過,不怕死的調侃着,“阿清,你就從了我們關哥吧。”
關曜雖然很是無奈的踢了譚景御一腳,倒是將無比期待的目光看向冷着臉的秦清,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是關曜還是感覺到長夜漫漫,孤枕難眠,以前至少秦清還住在自己隔壁,現在只能靠電話短信聯繫,不忙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
噗嗤一聲,副駕駛位置上的童瞳笑出聲來,回頭無比同情的看向關曜,又瞄了一眼正在聽耳機的譚宸和譚亦,確定兩個孩子聽不到,這才吐露實情,“秦清之前說了她是堅決不認同婚前滾牀單的。”所以關曜想要吃到肉,必須得等到結婚。
一剎那,譚景御和譚驥炎同時在心裡頭同情着自己這個好兄弟,路漫漫其修遠兮,關曜只能儘快擺平關家,將秦清娶進門,否則真的有什麼生理需要了,只能靠自己的五指姑娘來解決了。
“我感覺這很好。”關曜狠狠的瞪了一眼幸災樂禍,壓抑着笑意的譚景御,對着一旁冷着面容的秦清溫和的笑了笑,心裡頭的憋屈只有關曜自己明白。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纔到達了度假山莊,喬老也很是大手筆的將整個山莊都包了下來,畢竟今天來的人非常多,而且很多人都帶着女伴和保鏢,這些都是北京市上流圈子裡的軍政兩屆的新貴,安全同樣重要,自然不可能讓一些閒雜人混進來。
吃過午飯,原本是該帶着兩個孩子去玩的,童瞳身體也在慢慢的痊癒,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午飯之後,頭突然痛了起來,爲了不讓譚驥炎擔心,童瞳故意崴了一下腳,然後讓譚驥炎帶着譚宸和譚亦去外面玩了,關曜和秦清也一起過去了,譚景御之前沒有睡好,這會倒沒有過去湊熱鬧,而是直接拿了房卡去休息了。
糖果乖巧的躺在嬰兒車裡,童瞳半靠在牀上,揉了揉腫痛的太陽穴,一陣一陣針扎似的痛席捲而來,童瞳身上一會便出了不少冷汗,突然胃部一陣絞痛,童瞳快速的下牀衝向了衛生間,嘔吐聲響起,剛剛纔吃下的午餐這會全都吐了出來。
臉色煞白煞白的,連同嘴脣都白了,童瞳只感覺身體一陣發冷,而房間裡即使開了暖氣,卻也是冷的難受,外衣都沒有脫,童瞳虛弱的看了一眼乖巧的糖果,自己躺在了牀上,將被子裹在身上,黑暗如同漩渦一般在腦海裡擴大着,似乎要將童瞳給拉入黑暗的深淵之中,身上還在不停的冒着冷汗,童瞳閉着眼,放緩着呼吸,漸漸的也陷入了昏睡裡。
再次醒過來時,夕陽已經落下,窗簾上是金色的光芒,糖果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了,這會看到童瞳注意到自己,立刻委屈的厲害,小嘴巴扁了扁,小手撲棱的拍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好餓!
“抱歉,寶貝,媽媽睡着了。”童瞳一看時間竟然是五點了,自己竟然睡了有五個小時,糖果一定餓慘了,可是糖果竟然沒有哭,這讓童瞳感覺到驚奇,更多的卻是心疼。
尿不溼已經不能用了,畢竟有五個小時了,童瞳頭痛就這麼詭異的發生然後又消失了,可是這會童瞳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快速的將髒的尿不溼拿了下來,到浴室裡又給放了熱水,拿出毛經給糖果清洗了一下,重新包上尿不溼,這才心疼的抱着肚子餓癟的糖果,“乖,現在就出去喝奶。”
“呀呀。”糖果眼睛終於亮了起來,高興的叫嚷着,童瞳中午吃的都吐了,這會也餓的厲害,將糖果放到嬰兒車裡之後,這才推着糖果向着餐廳方向走了過去。
正式的宴會還沒有開始,這會酒店裡提供的自助餐也準備了,離七點的宴會還有段時間,不少客人也會先來餐廳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童瞳走到了最裡面的一張桌子處坐了下來,一旁侍應生立刻殷勤的過來,然後不需要童瞳過去,自己就拿着奶瓶去廚房燙一下。
喬藝之前故意將童瞳和譚景御之間的曖昧不清傳了出去,這會喬藝身邊正坐着五個閨蜜,看到童瞳進來之後,喬藝立刻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在這些大小姐的眼裡,童瞳和餐廳擺放的花瓶沒有什麼不同,如果不是嫁入了譚家,童瞳根本沒有資格和她們一起出席宴會。
而之前還殷勤的侍應生剛經過喬藝這一桌就聽到了那些不堪的話,眉頭一皺,隨後將奶瓶和開水放下來之後,立刻就離開了,去伺候其他尊貴的客人,弄了半天,原來根本就是一個花瓶,害得自己還以爲是什麼貴婦。
喬藝她們的聲音不大不小,相鄰幾桌的客人都能聽見,童瞳雖然坐在最角落的桌子處,但是她的耳力很好,所以自然也能聽見,只是童瞳這會正喂着糖果喝奶,懶得理會喬藝等人。
“要吃什麼,我去給你拿過來。”一道陌生的男音響起,不請自來的崔斌正站在童瞳的桌子邊,看着童瞳不動聲色的平靜表情,挑眉一笑,邪肆的開口,“譚市長帶着兩個孩子去玩了,倒是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照顧孩子。”言語之中多少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351章 狼心狗肺
喬藝說着童瞳是非的時候那是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她身邊坐着的閨蜜,家世和背景都比不過喬家,不過也都是算是上流圈子裡的名門閨秀,自然也就附和着在背後說着童瞳的是非。
當然,這一次的宴會喬藝雖然不知道喬老到底要做什麼,可是對喬藝而言她一貫都是宴會裡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公主,身邊這些閨蜜也只有羨慕嫉妒的份,誠然她們之所以和喬藝關係不錯,一來是因爲喬家背景,二來自然也是爲了跟着喬藝身邊可以結識到更多的青年才俊,政治聯姻是逃不了的,可是誰不想找一個帥氣英俊的高幹子弟?
喬藝這邊說的正高興,遠遠看見餐廳走廊外走過來的崔斌,銀灰色的襯衫和同色系的領帶,外面套了一件加長版的黑色西裝,釦子沒有扣,這麼敞開着,看起來英俊而帥氣,崔斌身材並不屬於高大的類型,倒是有幾分日韓系的風格,優雅的氣息,帶着幾分邪魅不羈的壞笑,比起譚驥炎這種冷酷威嚴的男人,喬藝更喜歡的是崔斌這種壞男人的格調。
“小藝,白馬王子過來了哦,。”一旁的閨蜜格格的笑着,揶揄的看向正在吃東西的喬藝,崔斌這樣的世家子弟,誰不想攀上,可是她們的家世崔家是絕對看不上的,所以大家也都有自知之明,門當戶對這四個字任何時候都是適用的。
“胡說什麼,說不定人家只是餓了來餐廳吃東西。”喬藝嬌俏的一笑,眉宇之間帶着幸福和甜蜜,坐直了身體,讓自己的儀態看起來更加的優雅,即使喬藝性子驕縱,但是在心上人面前依舊帶着小女孩的嬌羞。
“秀色可餐,崔大哥看到小藝就飽了,哪裡還需要吃這些五穀雜糧。”另一個閨蜜在喬藝的腰上掐了一下,惹的沒有防備的喬藝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其他幾個女孩子同時笑了起來。
可是崔斌是進了餐廳,看到喬藝這一羣女孩子之後,卻只是風度十足的頷首一笑,身影筆直的向着角落桌子處的童瞳和糖果走了過去,看到這一幕,喬藝臉上的笑容僵硬着,幾乎以爲自己是眼花了,而剛剛還打趣的幾個閨蜜也是面面相覷的,看着喬藝憤怒的臉,大家識趣的斂了笑,不時將餘光看向童瞳和崔斌。
“我要吃什麼可以自己拿。”童瞳繼續給糖果喂着奶,不解的看了一眼拉過椅子,徑自在自己身邊坐下來的崔斌,他到底要幹什麼?
童瞳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她的腦子的確不夠好使,沒有譚驥炎他們這些政客聰明,所以童瞳完全無法猜測出崔斌突然和自己說話是爲了什麼,但是對童瞳而言,只要有絕對的力量,那麼一切陰謀詭計都不用害怕,這一點和譚老爺子一樣,拳頭夠硬,誰還害怕陰謀詭計。
“你看起來不像是演藝圈裡的人。”崔斌看着眼前的童瞳,她的眼神很乾淨透徹,似乎並沒有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所污染,依舊如同嬰兒的眼睛一般,不染俗世,玩味的笑了笑,崔斌忽然有些明白爲什麼譚驥炎會選擇眼前這個女孩了。
崔斌是狂傲的,是自信的,他以後的事業並不完全需要靠政治聯姻來錦上添花,所以對於喬藝,崔斌一直是模棱兩可的態度,可是如果日後自己的女人也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心思單純的小丫頭,未免不是一種樂趣,尤其是當她無比懷疑的戒備着自己,那眼神,那表情,崔斌心情愉悅的很想笑,好像看見了揮舞着毛茸茸的小爪子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的小野貓,似乎輕輕一逗弄就能炸毛,心思簡單的一眼就看透了,。
糖果吧唧吧唧的喝着奶,同時烏黑的大眼睛也戒備的盯着崔斌,發現他並沒有搶奪自己奶瓶子的舉動,糖果也就放下心來了,雙手抱着奶瓶子,小腮幫一下一下鼓動着,之前餓狠了,糖果這會喝的很是兇猛,不過在崔斌說話的時候,糖果還是戒備的看一眼,確定安全,繼續喝奶。
崔斌看着眼前這一大一小母女兩人,其他人或許察覺不到,可是近距離之下,崔斌就立刻發現了童瞳和糖果那戒備的小眼神是如此的相似,尤其是糖果,崔斌故意的向前傾了傾身體,糖果立刻將眼睛瞪大,黑黑的眼珠如同最美的曜石一般,小獸般盯着崔斌。
而當崔斌的手向着奶瓶伸過去,糖果立刻鬆了奶嘴,雙手用力的抱緊自己的熱乎乎的奶瓶子,“嗷嗷!”大壞人,搶糖果的奶奶。
“你幹什麼?”童瞳一手抱着糖果,一手拿着奶瓶子給糖果餵奶,所以騰不出手來阻止崔斌,也只能和糖果一樣,皺着眉頭看着要搶奶瓶子的崔斌,他腦子沒問題吧,竟然連糖果的奶瓶子都要搶,這什麼惡趣味!
“呀呀!”不許搶,大壞人快走開!糖果也是抱着奶瓶子不撒手,扯着嗓子對着崔斌乾嚎着,只可惜還是沒有長牙的小奶娃,殺傷力太小。
“那邊提供鮮牛奶,還有熱牛奶。”童瞳看了看不遠處的自助餐的櫃檯,酒水飲料是一應俱全,崔斌要想吃什麼,喝什麼,完全可以過去。
“咿呀!”快走開,那邊有許多好吃的!不許搶糖果的奶奶!糖果也賣力的叫喚着。
“你女兒很可愛。”崔斌朗聲笑了起來,鬆開手,糖果立刻吧唧一口含住了奶嘴,更加用力的吮吸着,要快將奶奶給喝光,否則就被大壞人給搶走了,。
“糖果,慢點喝,不要嗆着。”童瞳也顧不得一旁莫名其妙的崔斌,糖果喝的太快,肯定容易嗆到,而話音剛落下,糖果突然嗆咳起來,白色的奶水從嘴角邊蔓延出來,一聲接着一聲咳嗽起來,肉呼呼的小臉因爲難受糾結成了一團,只是那雙大眼睛依舊惡狠狠的瞪着崔斌。
看到糖果嗆着了,童瞳也是手忙腳亂着,要將奶瓶拿走放到桌子上好騰出手給糖果擦嘴巴,可是糖果卻是死勁的抱着奶瓶子不撒手,一邊還不斷的咳嗽着,一面戒備的瞪着崔斌,而童瞳也心疼比嗆着的糖果,母女兩人同時瞪着罪魁禍首。
“我來就行。”崔斌英俊的臉上笑容加深,快速的拿過童瞳放在桌子上的透明塑料小包,裡面有乾淨的手帕,崔斌拿過手帕給糖果擦着嘴巴上咳出來的奶水。
“離我們遠點。”童瞳沒好氣的趕人,糖果也終於不咳嗽了,童瞳再次小心的喂着糖果喝奶,而糖果也知道喝的太急容易嗆住,小口小口的吮吸着,只是母女兩人同時將崔斌當成了共同敵人。
被童瞳這樣趕着,崔斌發現他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是心情愉悅着,崔斌脾氣並不是很好,當然也不到暴躁的程度,只是他這樣的太子爺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看他臉色,只有他趕人的份,還沒有誰敢明目張膽的趕他,可是聽着童瞳那氣呼呼的聲音,再看着糖果那不時瞪過來的眼神,崔斌發現自己臉上笑容不斷,就這麼浪費時間在這裡耗着竟然也是心情舒暢,尤其是逗着母女兩人同時炸毛時的模樣。
糖果終於喝抱了,童瞳給糖果揉了揉小肚子,這纔將糖果放到了座位旁的嬰兒車裡,自己起身去拿吃的,童瞳現在也是餓的厲害,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都要咕咕的叫了,崔斌看了看吃飽了之後,如同小胖豬一般睡在嬰兒車裡的糖果,也起身跟在了童瞳後面走向餐飲區。
“你跟着我做什麼?”童瞳拿着托盤,回頭不滿的看了一眼崔斌。
“我也餓了,。”崔斌懶洋洋的開口,眯着眼看着童瞳,“難道就準你吃,不准我吃嗎?”
有病!童瞳懶得理會崔斌,快速的選了不少自己喜歡吃的菜餚,盛了一碗米飯,然後端着托盤向着桌子邊走了過去,比起喬藝她們那小鳥般的食量,童瞳這滿滿的菜餚活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同樣引起喬藝她們不屑的冷哼聲,只是童瞳不在意,崔斌也不在意,或許說看着這樣沒有“形象”的童瞳,崔斌反而感覺到一種真實,而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嬌柔做作。
聞到飯菜的香味,糖果在嬰兒車裡撲棱着白乎乎的小手,依依呀呀的叫喚着,可惜肚子喝的太飽,糖果也知道自己吃不了,而且童瞳也不會給她吃的,但是吃不到看着也是好的,糖果繼續扭動着肥肥的小身體,糖果要站起來看好吃的。
“只許看,不許吃,也不許流口水。”童瞳被糖果吵的不行,只能將糖果抱了起來,一臉嚴肅的叮囑着,糖果倒像是聽懂了一般,就這麼乖巧的任由童瞳抱站着,半趴在桌子邊緣,一雙大眼睛冒着綠光盯着眼前碟子裡的食物,口水吧唧一下滴了下來,好好吃。
崔斌看着糖果這饞嘴模樣,沒有忍住笑出聲來,用筷子夾了一隻蝦,已經剝殼的蝦子被燒的紅潤潤的,泛着誘人的香味,崔斌將蝦子在糖果面前晃動了一下,糖果那眼神立刻跟着蝦子轉動着。
“糖果!”童瞳警告的瞪了一眼崔斌,拍了一下糖果的小手,怎麼能這麼沒有立場!太丟人了!
糖果委屈的縮回被打的小手,惡狠狠的瞪着害的自己被打的崔斌,然後不再看蝦子了,目光只盯着童瞳碟子裡的菜,任由崔斌怎麼誘惑都不看他一眼。
童瞳吃飯吃菜倒沒有什麼必須要講究的用餐禮儀,這會她餓的厲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風捲殘雲般的速度,而且菜餚的口味非常好,每一道菜都是大廚精心烹製出來的,色香味俱全,童瞳吃的歡暢,讓一旁看着的崔斌也有了食慾,竟然也吃了不少。
崔斌從小到大什麼山珍海味什麼吃過,什麼特色美食也都嘗過,吃多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什麼菜特別好吃,什麼菜能引起自己的食慾,可是此刻看着瞳瞳大快朵頤着,崔斌發現吃飯的時候就該如此,。
“她們那樣說,你就一點不生氣?”崔斌並沒有忽略背後不遠處喬藝那種嫉恨的目光,喬藝的性子,崔斌清楚,太過於驕傲,所以喬藝不會直接衝過來說什麼,這樣會讓喬藝感覺自己像是潑婦,可是那眼神倒是如同針刺一般不時的射過來,當然,喬藝仇恨的對象是童瞳,在她看來是童瞳水性楊花,不知道什麼時候
竟然連崔斌都勾引上了。
“隔得遠,聽不見。”童瞳開口,雖然距離隔得遠,可是如今童瞳的耳力非常好,這麼遠,如果她想要聽,用心一點,還是能聽個清楚明白的。
“聽不見?”崔斌若有所思的笑着,犀利的目光很是詭異的看着童瞳。
“難道你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童瞳那平靜如水的目光裡陡然之間閃過寒芒,她是從血雨腥風的戰場裡走出來的,對於危險有着本能的警覺,而剛剛童瞳一直弄不懂崔斌到底來做什麼的,可是此刻,童瞳隱隱的有種感覺,崔斌他知道自己的耳力極好,甚至能聽見相隔十多米外桌子邊喬藝她們說的話。
“聽不見但是能猜到。”玩味的笑着,崔斌舉止優雅的用餐着,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童瞳,“聽說譚景御準備將你拉進這一次的特訓裡,看來譚家在軍區果真有絕對的勢力。”否則一個外人要進軍區,太難。
童瞳低着頭繼續吃着飯,不打算理會來意不明的崔斌,而崔斌同樣是一點都不惱火,反而笑着端起一旁的高腳杯,優雅的啜了一口紅酒,將濃香的紅酒含在口中品嚐着,笑眯眯着奸猾的雙眼,“小瞳要嚐嚐看嗎?這酒味道可真的不錯。”
“請叫我譚夫人,還有我們不熟。”童瞳直接給崔斌碰了個軟釘子,她喜歡譚驥炎那樣看起來冷酷威嚴,但是骨子裡卻溫柔體貼的男人,所以此刻崔斌這帶着幾分優雅幾分邪魅的壞男人模樣,童瞳並不喜歡,甚至能察覺到崔斌若有若無的試探,童瞳就更不喜歡了,如果不是餓狠了,這會丟下碗筷不吃會導致胃餓的難受,童瞳絕對立刻抱着糖果就離開,。
崔斌依舊沒有生氣,眼底探究的興趣越來越濃,之前他對童瞳這個演藝圈出來的女孩子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直到在商場的時候魏華被白子瑤一招給劈暈了,崔斌這才感覺這幾個女孩子絕非尋常人,讓魏華繼續去查了查,可是卻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查到,甚至連她們到底什麼時候接受過訓練,練就了這一身強悍的身手都沒有查到,這讓崔斌感覺到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而之後探查到的消息,還是雷鐸將消息告訴自己的,譚景御竟然要將童瞳拉到特訓裡當副教官,看來上一次和自己聯繫的藤原十郎並不是空穴來風。
喬藝一直目光死死的盯着童瞳這邊,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童瞳早已經被喬藝給五馬分屍了,喬藝雖然是氣到了極點,可是她的面子和尊嚴讓她沒有辦法像一個潑婦一樣衝上去質問童瞳,而且身邊還有閨蜜在,喬藝也丟不起這個人。
童瞳快速的吃完了飯,然後將糖果放到了嬰兒車裡,推着糖果直接離開了,而直到童瞳走了,喬藝這才忍不住的站起身來,大步的走到了崔斌這裡,看着依舊端着高腳杯品酒的男人,喬藝臉上蒼白而扭曲着,恨恨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爲什麼?爲什麼要和童瞳搞在一起?”
“小藝,你這是在吃醋?還是在生氣?你又憑什麼來質問我,喬老這個宴會請的可都是年輕一輩,明着說是生日宴,只怕是給小藝你相親吧。”崔斌邪肆的笑容冰冷幾分,譏諷的眼神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喬藝,果真比起這盛氣凌人的大小姐模樣,還是童瞳看起來比較有意思。
“那是爺爺的打算,我沒有同意!”喬藝果真是心地單純,被崔斌這麼一反問,只當崔斌是生氣了,所以才故意和童瞳走的那麼近,故意來氣自己。
“同不同意,你能做得了主嗎?”崔斌將高腳杯放在了桌子上,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優雅的站起身來,彈了彈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看着急切的想要解釋的喬藝,詭譎一笑,低頭曖昧的湊到了喬藝的耳邊,“既然喬老不看重我,那麼我們之間也就結束了,小藝。”
身體不受控制的一個後退,抵在了桌子邊緣,喬藝不敢相信的看着冷笑的說着分手,然後轉身離開的崔斌,想要說什麼,可是喉嚨卻如同被堵住了一般,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崔斌離開走出了自己的視線。
喬老左思右想還是放棄了崔家,崔斌狼子野心,行事毒辣,日後不要說喬家被蠶食了,就連喬藝,一旦沒有了喬家的庇護,喬藝如果和崔斌結婚,日後日子肯定難熬,所以喬老終究還是狠狠心放棄了崔家和崔斌,也決定利用這一次的機會給喬藝重新選擇一個好的男人結婚。
幾個閨蜜看喬藝臉上這麼蒼白,一副承受了巨大的打擊模樣,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剛想要過來安慰一下喬藝,畢竟她們雖然平日裡有些讓着喬藝,喬藝也是強勢慣了,但是畢竟關係還不錯,此刻看着喬藝泫然欲泣,搖搖欲墜的模樣也有些不忍心。
可是喬藝卻突然向着餐廳外跑了過去,讓幾個閨蜜嘆息一聲之後,終究還是沒有追過去,不管是喬家的事情,還是崔家的事情,都不是她們能管的了的。
夕陽西下,雖然天氣已經有點冷了,但是因爲沒有風,倒不是顯得那麼冷,童瞳給糖果戴上了帽子,連同耳朵都給捂着,就這麼推着糖果走在度假山莊裡,因爲地方被包了下來,倒也顯得格外寧靜,四周的路燈都打開了,樹蔭斑駁,靜謐幽深,童瞳靜靜的推着糖果走着。
不遠處是一個小竹林,當看到喬雅芳時,童瞳還是有些尷尬,不過喬雅芳倒是眼睛一亮,快速的迎了過來,面帶着和藹的微笑,“小瞳,你也來了。”
“喬阿姨。”童瞳不喜歡喬家的人,不過喬雅芳還算平易近人的,所以童瞳也禮貌的喊了一聲。
“糖果真可愛,這小臉嫩的跟麪糰捏的似的,。”喬雅芳誇讚着嬰兒車裡的糖果,其實這個上流社會裡的不少女人都不願意自己親自照顧孩子,一般都是請了保姆照顧着,自己有時間的時候就逗孩子玩一會。
當年喬雅芳也是一心忙着自己的鋼琴事業,喬藝也是給保姆照顧着長大的,而如今,或許是年紀大了,喬雅芳突然感覺事業什麼的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個貼心的男人在身邊,噓寒問暖,這樣不管是富裕還是貧困都是幸福的,所以喬雅芳纔會對童嘯念念不忘。
“小瞳,你是不是不同意我和你爸爸的事情?”有些的難爲情,但是爲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喬雅芳還是開口了,她其實也很漂亮,彈鋼琴的女人總有一種靈氣,出生又高貴,喬雅芳有些緊張的看向童瞳,她能感覺到童瞳對這樁婚事的牴觸,而又因爲喬藝的胡言亂語,童嘯那邊就婉拒了自己,只是喬雅芳還是想要爲自己爭取一下,“小瞳,其實你不用擔心,你是童嘯的女兒,我雖然不能做到真的和你的親生母親一樣照顧你,但是我也會將你當成自己的孩子,至於之前我父親和你說的那些話,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我是不會干涉童嘯的工作。”
言下之意,喬老之前對童瞳的那些警告和示威,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這也是喬家的讓步,喬老不再理會日後童嘯是不是會幫着譚驥炎,會不會將喬家的勢力送給譚驥炎和童瞳,對喬老而言,只要保住了喬家,保住了喬藝那是最重要的,喬雅芳和童嘯結婚,喬藝也是童嘯的女兒,和童瞳也算是姐妹關係,日後只要譚家不倒,喬老相信沒有人敢怠慢喬藝,這已經是喬老最大的讓步了。
“喬阿姨。”童瞳推着糖果進了一旁的亭子坐了下來,看着同樣坐在一旁有些忐忑的喬雅芳,童瞳斟酌了一下開口,“我不是不同意,我只是不想我爸爲了政治上的利益而聯姻從而結婚,這對你不公平,對我爸其實也不公平。”
童瞳和譚驥炎就這個問題之後也討論過,如果童嘯真的喜歡喬雅芳,想要和她組成一個家庭,那麼他們身爲小輩的自然不會反對,即使不適應,但是也會慢慢的讓自己接受,可是如果只是單純的爲了政治利益聯姻,童瞳和譚驥炎就堅決不同意。
而童嘯也斟酌猶豫了許久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婉拒了喬雅芳,他這一輩子的感情都給了童瞳的母親,童嘯不可能再愛上其他任何一個女人,所以童嘯還是放棄了這一次的政治聯姻,否則即使結婚,他也是對不起喬雅芳,。
喬雅芳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童瞳反對的是因爲這個,童瞳雖然是童嘯收的乾女兒,可是大家都知道童嘯將童瞳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疼愛,所以童嘯和譚驥炎的關係纔會那麼的密切,而喬雅芳只以爲童瞳是出於利益考慮而反對,又或者是因爲之前喬老在茶樓裡那一番冷言冷語的話而生氣,從而反對,可是喬雅芳從來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是爲了童嘯自身的感情來考慮的。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着,喬雅芳心裡頭很難受,她知道童嘯並不喜歡自己,可是此刻真的聽到這個事實還是有些痛,但是看着一臉真摯的童瞳,喬雅芳笑了起來,“難怪童嘯那麼疼你,你果真是個好姑娘,知道爲童嘯考慮,你說的我明白了。”
喬雅芳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既然話已經說到這樣的地步,再不放手也沒有意義了,只是錯過童嘯這樣的好男人,錯過童瞳這樣乖巧懂事的女兒,真的是一種損失,難怪譚驥炎那孩子對小瞳這麼好,她果真值得。
“媽?……你怎麼在這裡?”喬藝一頭的怒火無處可以發泄,她知道喬老之所以放棄崔家,那是因爲喬雅芳想要和童嘯聯姻,所以喬老就放棄了崔家,選擇了童嘯和譚家,可是自己的幸福呢?爲什麼爲了媽就要她放棄自己的愛情,喬藝很恨,熾熱的怒火在黑眸裡燃燒着。
“媽,那麼多好男人,你爲什麼一定要選擇童嘯?童嘯有什麼好的,一看就是一副虛僞做作的僞君子模樣,你看他和這個女人之間那種親暱,還乾女兒,根本就是男盜女娼!”喬藝新仇舊恨同時發泄了出來,怒火直至眼前的喬雅芳和童瞳,如果不是爲了喬雅芳,喬家不會放棄崔家,如果不是童瞳,崔斌不會和她那麼親暱!甚至還要和自己分手。
“小藝,你在胡說些什麼!”喬雅芳倏地一下站起身來,板着臉,怒斥着自己口無遮攔的女兒,“這樣的話是你一個女孩子該說的嗎?給小瞳道歉,!”
如果說以前喬雅芳對童瞳並不瞭解,可是她見過童瞳兩次,她都親自帶着糖果,而且剛剛那一番話讓喬雅芳知道童瞳的爲人,所以童嘯那麼疼愛童瞳,喬雅芳已經可以理解,如果自己的女兒也是如此貼心,喬雅芳自然也會疼愛有佳,畢竟和喬家聯姻,最終得利的將是譚驥炎和童瞳,可是童瞳因爲童嘯自身的考慮,而決定放棄這樁聯姻,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而對比之下,看着自己胡鬧的女兒,喬雅芳臉色白了又白。
“道歉?你是我媽還是她媽?現在還沒有嫁給童嘯就護着他的女兒呢?”嘲諷的大笑着,喬藝口不擇言的罵着,一想到崔斌那麼冷酷的和自己說分手,喬藝心裡頭就痛的如同刀割,理智早已經被痛苦所代替,陰狠的目光盯着一旁的童瞳,“你果真好手段啊!果真是演藝圈出來的賤人,心機城府厲害的讓我不佩服都不行,勾引了崔斌不說,現在竟然連我媽都給你迷惑了,站到你這一邊,還反過來教訓我,讓我給你道歉,童瞳,你果真厲害,厲害啊!”
“小瞳,你帶着糖果先回去。”喬雅芳無力的看着自己涵養盡失,宛若潑婦罵街一般的女兒,抱歉的對着童瞳開口,小藝果真是被自己慣壞了,所以纔會如此的粗鄙胡鬧。
“走?不準走!”喬藝一把擋在了童瞳的面前,不准她離開,扭曲的臉上滿是譏諷的冷笑,“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就想要逃走了?看不出你這清純的表情之下竟然是如此的下賤,揹着譚驥炎和自己小叔子摟摟抱抱,又和崔斌在餐廳裡打情罵俏,童瞳你果真厲害啊,就憑一張臉,一個被人玩爛的身體就嫁入豪門了,到處勾引男人,現在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算什麼東西!”
“你這是嫉妒嗎?”童瞳懶懶的挑了挑小眉頭,目光無比誠懇的看向喬藝,跟在譚驥炎身邊,又和十一和秦清交好,童瞳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在言語上欺負了。
“我嫉妒?”喬藝尖銳的笑了起來,儀態盡失,怒紅着一雙眼,惡狠狠的盯着童瞳,“我嫉妒什麼?嫉妒你會勾引男人?嫉妒你紅杏出牆,!”
“你嫉妒崔斌和我說話,沒有理你。”童瞳很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事實的核心,她又不是傻子,之前崔斌那麼故意的和自己說話,還靠的那麼近,喬藝那惡毒的眼神早就實質化了,童瞳就算睡神經再粗也感覺到了。
“是啊,我嫉妒你連崔斌都能勾引上,還帶着女兒出來勾引男人,怎麼這麼小你這個當媽的就開始教導女兒如何勾引男人,長大了還不知道怎麼下賤……”
“小藝!”喬雅芳厲聲制止了喬藝越來越難聽的話,臉上也是從未有過的嚴厲,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竟然如此的惡毒,原本喬雅芳只當喬藝是大小姐脾氣,可是如今一看,喬雅芳才知道自己這個當母親的太失敗了,她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女兒。
“怎麼,她敢做我還不敢說,我今天偏要說她下……”
啪的一聲巴掌聲響起,童瞳冷冷的收回手,看起來還是面帶笑容,只是神色之中卻是一片冰冷,“你再敢說糖果一句,不要怪我不客氣!”
童瞳一般動手都是直接掄拳頭上的,說實話給人一巴掌這事童瞳還真不習慣,雖然電視劇和小說裡經常都會出現女人給對方一巴掌的橋段,但是對童瞳而言,打一巴掌太沒有意義了,一巴掌下去根本不會傷到要害,而且受力面積還很大,所以她更習慣一拳頭揮過去,雖然這樣比較爺們,不過看在了喬雅芳的面子上,童瞳還只是給了喬藝一巴掌,並沒有直接將人一拳頭給打飛出去。
“你敢打我?”喬藝從小大到大還真的沒有被人給打過,而且還是這麼屈辱的扇巴掌,剛剛沒有反應那是被童瞳突然動手給打傻了,這會反應過來,立刻扭曲了紅腫的臉,睚眥具裂的對着童瞳咆哮着,“我偏要說你女兒……”
啪,又是一巴掌聲響起,童瞳毫不客氣的再次揮手,雖然說言語什麼的再難聽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以前童瞳也不是沒有聽到過這些冷言冷語,尤其是纔開始進入娛樂圈的時候,在藍海豚羨慕嫉妒恨的女藝人很多,再難聽的話童瞳也聽過,可是一聽到喬藝這樣侮辱糖果,童瞳就發現自己的怒氣竟然如此的遏制不住,
整個人都有種要失控的衝動,。
“我今天和你拼了,你這個賤人!”喬藝根本沒有想到童瞳還敢打自己第二巴掌,這份屈辱讓喬藝徹底失控了,怒吼的向着童瞳撲了過來。
喬雅芳也心疼喬藝,她也沒有想到喬藝會被童瞳打了兩巴掌,雖然喬藝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心總是偏得,但是看到喬藝撲過來的時候,喬雅芳還是一把抱住了發狂的喬藝。
糖果可別學自己打人!童瞳懶得理會被喬雅芳抱住,又是哭又是叫的喬藝,看了一眼嬰兒車裡睜大一雙眼的糖果,唯恐她學會了自己的暴力,直接推着嬰兒車準備離開。
“你不要走,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媽,你放開,放開我!”尖銳的喊叫着,喬藝不停的扭動着身體,要拜託抱住自己的喬雅芳,而喬雅芳畢竟年紀大了,人也柔弱,喬藝現在根本就沒有理智,這麼瘋狂的掙扎着,喬雅芳根本抱不住喬藝,三下兩下,童瞳還沒有走出亭子突然聽到撲通一聲響,伴隨的是水花四濺。
亭子後面就是一個荷花池,養了不少錦鯉子在裡面,夏天的時候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美景,只是在這樣的冬天,掉進水裡就一個字:冷!
喬藝不會水,小時候她去海邊玩,曾經差一點溺水過,後來就有了心理恐懼,一直克服不了,所以長大之後,喬藝從來不會穿什麼性感的比基尼去游泳,曾經有個不知道的女孩想要巴結喬藝,提議大家一起去游泳池游泳,順便看看哪個男人的身材最man,結果這個女孩就被喬藝排擠出了圈子。
喬雅芳雖然會游泳,可是剛剛因爲抱住喬藝而被折騰的沒有力氣,冬天衣服穿的又多,落水之後,喬藝害怕了,用力的抱着喬雅芳,導致喬雅芳也被嗆到水了。
童瞳頭痛的看着在水裡撲棱的兩個人,倒是沒有立刻下水,而是站在一旁等了一會,準備等喬藝的力氣用盡了再下去救人,否則被喬藝那麼用力的抓着,自己也會如同喬雅芳一樣被抓的溺水,。
“小藝?雅芳?”喬老太原本是出來找喬雅芳的,結果剛走到這邊就看見荷花池裡撲棱的喬雅芳和喬藝,而亭子裡童瞳正“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喬老太臉色陡然之間變了,顛着小腳快速的跑了過來,聲音尖銳的害怕,盛滿了恐懼,“小藝,雅芳!”
“救命!”喬藝這個時候也害怕了,小時候溺水的陰影還在,這會又冷又怕,只能大聲的呼救着,只可惜今天的度假山莊被喬老包下來了,雖然客人多,但是因爲地方大,所以人都分散開來了,這邊景色都是人工修葺的,倒沒有什麼人過來。
童瞳快速的脫下了外面穿的大衣,清瘦的身影直接跳到了水裡,冬天衣服厚,一旦溼了水就是沉重的負累,童瞳一把抓住還在瞎撲棱的喬藝,從背後摟着她的脖子,向着荷花池旁邊遊了過去,喬雅芳這才得以喘息,感激的看着童瞳,自己也慢慢的向着岸邊遊了過去。
還真冷!雖然童瞳以前已經習慣了冬天跳動冷水河裡練習游泳,但是那只是習慣,並不是說就不冷了,這會將喬藝給拖了上去,童瞳也冷的打了個寒顫,而回頭一看,喬雅芳因爲脫力,又因爲太冷,這會根本就沒有游到岸邊來,而是撲棱了幾下之後,漸漸的沉到了水裡。
該死的!童瞳快速的一個反身再次跳入水中,迅速的向着喬雅芳遊了過去,而喬雅芳此刻也已經沉到了水中,人事不知了,童瞳深呼吸一口,然後猛然的潛入到了黑暗的水底,尋找溺水的喬雅芳。
“奶奶……”喬藝冷的直哆嗦,聲音都顫抖着,跌跌撞撞的任由喬老太將自己給拉到了岸上,渾身顫抖着,喬老太還在擔心荷花池裡已經看不到頭的喬雅芳。
童瞳!喬藝顫抖着,臉被凍的煞白,當看到一旁搖籃車裡的糖果之後,喬藝突然眼神一狠,整張臉上的表情嫉妒扭曲起來,惡毒的一把將糖果從搖籃車裡抱了出來,然後狠狠的向着荷花池裡摔了過去,。
“小藝!”喬老太驚恐的一愣,不敢相信的回頭看着喬藝,而撲通一聲響起,糖果就已經落到了冰冷的水裡,喬藝表情慢慢的轉爲了笑容。
童瞳耳力很好,所以即使在水下,當落水聲響起的時候,童瞳本能的看了一眼,而糖果的衣服顏色很鮮亮,童瞳第一眼就認出了出來,剎那,怒火在胸口熾熱的燃燒起來,童瞳一把放開剛抓住的喬雅芳,用力的向着糖果遊了過去。
糖果還在水裡撲棱着,衣服還沒有溼透,並沒有感覺到冷,不過當嗆到冰冷的水時,嘴巴喉嚨裡都是冷水,而且冷水順着脖子流淌到了身體上,糖果立刻害怕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因此又嗆到了更多的冷水,就在這個時候童瞳一把抱住了糖果,快速的向着岸邊遊了過去。
“哇哇……”好冷好難受!衣服這會全都溼透了,糖果哇哇的大哭起來,童瞳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游到了岸邊,而這樣短短的時間裡,糖果已經凍的小臉蒼白了。
“我媽呢?我媽呢!”喬藝看着上岸的糖果和童瞳,腦子裡這才反應過來喬雅芳還沒有上來,顧不得身體的寒冷,急切的一把衝了過去,對着童瞳大喊大叫着,“你快下去,快下去救我媽!”
糖果還太小,又是早產兒,這會不但嗆到了冷水,還渾身溼透了,童瞳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的荷花池,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辦法去救喬雅芳了,因爲她不能用糖果的安全來開玩笑,糖果需要保暖,需要醫生,而童瞳也不敢將糖果交給喬藝和喬老太,畢竟糖果是被她們甩下荷花池的,所以童瞳冷酷的一腳踢開喬藝,快速的抱住糖果向着住宿的房間跑了過去。
等聽到喬藝和喬老太那淒厲的喊叫聲,終於有人過來了,快速的跳到了荷花池裡將喬雅芳給拉了上來,也也有人打了電話,度假山莊裡的醫生也匆忙了趕了過來,快速的給喬雅芳緊急施救着,然後擡上車送去了醫院。352章 兩家紛爭
譚驥炎帶着譚宸和譚亦在山莊裡玩的挺好,畢竟譚驥炎也知道譚宸最多等到今年過完年之後就要走了,雖然平日裡怎麼不待見這個孩子,但是畢竟是自己兒子,疼是疼在心裡的,所以童瞳崴了腳之後,譚驥炎也沒有再打電話讓童瞳過來,父子三人親密的進行着屬於男人的遊玩和交談,。
而關曜和秦清則是去了不遠處的山上,山間種滿了楓樹,這個時節,漫山遍野都是火紅色,遠遠看去,宛若鑲嵌在青山之間的紅霞,踩着地上枯黃的蔓草和楓葉,腳步聲沙沙,倒是有一種靜謐的浪漫。
此刻譚驥炎和關曜他們誰都不知道童瞳這邊出事了,糖果哇哇的哭着,童瞳心疼的厲害,到了房間之後,立刻將糖果渾身溼透的衣服給脫了下來,將糖果包在了被子裡,自己都顧不得身上衣服還溼的滴水,快速的跑到浴室將浴缸裡放滿了熱水,又加了些冷水,溫度有點燙之後,童瞳將哭的都要閉氣的糖果放到了浴缸裡,。
抽噎的哽咽着,糖果渾身都凍的青紫,這會被熱水一泡才暖了過來,大眼睛都哭紅了,睫毛上還殘留着淚珠子,可憐巴巴的看着童瞳,聲音已經沙啞了,只能發出輕微的呀呀聲,看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是媽媽不好,沒有保護好糖果,讓糖果受驚了。”童瞳也抹了一下眼角,將糖果全身都浸泡在溫水裡,屋子裡有暖氣,這會泡在溫水裡糖果漸漸地舒展着四肢,蓮藕般的小手和小腿在溫水裡撲棱着,臉上還露出了笑容,看起來剛剛的驚嚇已經被糖果給忘記了。
幸好自己當時聽到了聲音,幸好自己動作夠快!童瞳看着舒服的泡着溫水澡的糖果,心裡頭還是一陣恐慌的後怕,她不敢想如果自己遲了一點,那麼大的池塘,天又黑了下來,糖果如果沉下去,這麼小的孩子……
喬藝!第一次,童瞳眼神陰冷的駭人,從離開行動組之後,童瞳就從沒有再動過殺念,可是這一次,童瞳臉上表情冰冷至極,喬藝該死!
“依依呀呀。”糖果被童瞳這麼可怕的表情給嚇到了,那種外露的殺機讓糖果渾身一個顫抖,呀呀的對着童瞳喊着,白嫩嫩的小臉被泡的泛紅,大大的笑容之下,口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一雙大眼睛烏黑而乾淨,富有靈氣的盯着童瞳,那小手抓到了童瞳的手臂,用力的撫摸着,似乎在安慰童瞳。
“糖果不怕了。”童瞳看着自己手臂上那肉呼呼的小手,臉上笑容綻放,對着糖果輕柔的笑着,低下頭,一個吻落在糖果的額頭上,差一點,差一點就出事了。
“小丫頭……”譚景御並沒有出去,而是在房間裡睡到傍晚才醒,原本準備去餐廳吃點東西,剛一出門就聽到議論聲,這才知道出事了,。
譚景御的房間和童瞳的房間只隔了一間,譚景御都顧不得打電話給譚驥炎就直接衝了進來,童瞳之前跑的太急,臥房的門都沒有關上,而此刻地板上還散落着糖果溼透的衣服,浴室裡有燈光透露出來。
“譚三哥,糖果沒事,給我泡點溫水給糖果喝,之前嗆到冷水進了肚子裡,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病。”童瞳回頭看着一臉驚慌的譚景御,笑着安撫着,幸好譚三哥來了,否則自己一個人還真的沒有辦法給糖果又洗澡又倒熱水,連打電話給譚驥炎都沒有辦法,手機和嬰兒車還丟在亭子那邊。
“好,我這就來倒水。”譚景御看着溫水裡泡的正舒服的糖果,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只聽到外面山莊的人說有人落水了,又有人說是小丫頭將喬家母女給推下水的,亂七八糟的,也有人說糖果也掉進水裡了,衆說紛紜,譚景御快速的在桌子給糖果備用的奶瓶裡倒上了熱水,用力的晃了晃讓水儘快冷下來,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打了譚驥炎的電話。
而差不多到了晚飯的時候,譚驥炎帶着譚宸和譚亦也準備回來了,打了童瞳手機一直無人接聽,譚驥炎正疑惑,剛掛了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
“驥炎,你到左邊竹林這裡過來,出事了。”關曜的聲音急切的在電話裡響起,他和秦清看天色晚了,也準備回來了,剛走到竹林這邊就看見這裡圍了不少人,而童瞳的大衣還丟在地上,糖果的嬰兒車也孤零零的丟在荷花池邊,一打聽才知道喬家母女落水了,喬雅芳昏迷被送去醫院了,也有人說是童瞳推的,反正是什麼樣的猜測都有,而童瞳手機也在口袋裡響了起來,秦清拿過手機一看正是譚驥炎打過來的,剛拿到手裡譚驥炎掛了。
關曜也正好默契的撥打了譚驥炎的電話,讓譚驥炎過來。
“我去小瞳那裡。”秦清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能讓童瞳將大衣和糖果的嬰兒車都丟在這裡,只怕是真的出事了,而且情況緊急。
“東西不要拿,。”關曜畢竟是刑偵警察,保護現場是最重要的,此刻關曜目送着秦清離開之後,快速的讓所有人都退到了幾米之外,讓山莊的工作人員找來繩子將現場給圍了起來,一面拿過一旁一個正看熱鬧的男青年掛在脖子上的單反相機,快速的將童瞳的大衣,還有糖果的嬰兒車,以及荷花池邊混亂的泥濘腳印都拍了照片。
浴室。
“小丫頭,我來給糖果喂水喝,你快點將溼衣服換下來,不要凍着了。”譚景御幫着將糖果重新穿上了乾淨暖和的衣服,也特意將室內的暖氣調高到了二十八度。
“嗯,多讓糖果喝點開水。”童瞳手已經凍的青紫,衣服從裡溼到外,黏在身上,童瞳看了看糖果,感覺她真的沒有什麼事,似乎沒有受到驚嚇,也沒有着涼,只是不太願意喝着熱水,小臉上眉頭皺成了毛毛蟲狀,不過糖果也知道這沒有味道的白開水喝到肚子裡很舒服,這才乖巧的任由譚景御給自己喂水喝。
原本是準備在山莊裡住一夜的,所以童瞳也帶了一套衣服過來,這會剛好有得換,秦清比譚驥炎早一分鐘進的臥房,此刻童瞳還在浴室裡,譚景御抱着糖果給她喂水。
“怎麼回事?”秦清看着地上糖果溼透的滴水的衣服,清冷如霜的臉上表情陡然之間陰寒下來,糖果纔多大,小瞳照顧着糖果是不可能讓她出事的,加上之前在亭子那邊聽到的閒言碎語,秦清初步判斷肯定是喬家人掉水裡了,童瞳下去救人,而將糖果丟在了嬰兒車裡,只怕是喬藝那個女人將糖果給丟水裡了,否則小瞳不會如此急切的跑回來,糖果的衣服也不會溼。
“不知道,還沒有來得及問小丫頭,不過敢對糖果下手,喬家的人最好等着!”譚景御帥氣的笑着,可是眼神卻陰冷駭人。
譚景御從小到大性子就野,被稱爲譚家的混世小魔王,就足可以知道譚景御以前是多麼的無法無天,而糖果這個小侄女竟然被人欺負了,而且還是如此惡毒的將糖果丟到了水裡,今天如果不是小丫頭身手好,一般人即使會游泳,可是在這樣的冬天,冰冷的池水裡,很有可能糖果就出事了,弄不好童瞳也會出事,。
畢竟冬天在水裡腿抽筋什麼的太正常了,而且窗戶外天色已經黑了,糖果如果沉到水下面,只怕想要救時間都來不及了,嬰兒有多脆弱,譚景御明白,糖果那嫩嫩的小臉自己用指腹蹭一下,都能紅一塊,更不用說將糖果丟到冰冷的荷花池裡。
糖果此刻正乖巧的讓譚景御抱着,即使譚景御的懷抱硬硬的很不舒服,糖果也沒有吵鬧,直到譚驥炎的身影出現在了糖果的視線裡,糖果抱着奶瓶子的手一鬆,突然之間就哇哇的哭了起來,小手向着譚驥炎用力的揮舞着,哭的撕心裂肺的,讓譚景御都嚇了一跳,畢竟剛剛喝奶還喝的好好的,突然說哭就哭了,還哭的這麼悽慘。
“糖果沒事了,寶貝不哭。”譚驥炎肅殺着冷峻的臉龐,同樣也看到了地上糖果溼透的衣服,快速的抱住哭的稀里嘩啦無比委屈的女兒,心疼的跟什麼似的。
“哇哇……”糖果害怕,嗚嗚,水裡好冷!豆大的淚珠不停的從眼角滾落下來,糖果睜大着水汪汪的眼睛不停的對着譚驥炎哭喊着,剛剛安靜乖巧喝水的小模樣似乎是幻覺一般。
“糖果怎麼了?”童瞳只脫了衣服衝着熱水,就聽到糖果劇烈的痛哭聲,立刻將浴袍直接穿在身上,顧不得冷了就出了浴室,心疼的看着被譚驥炎抱着的糖果。
“看到二哥突然就哭了,估計是委屈的,找家長告狀呢。”譚景御哭笑不得的看着將吃奶的力氣都拿來哭的糖果,他來的最早,之前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糖果還樂呵呵的笑着,自己喂水的時候也挺乖巧,結果二哥過來之後,糖果似乎已經會認人了,立馬扯開嗓子嚎哭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自己欺負了糖果。
“小瞳,快去洗澡,糖果沒事,洗完澡我們將糖果送去醫院檢查一下。”譚驥炎騰出手摸了一下童瞳溼透的頭髮,入手一片冰冷,不用想也知道童瞳也是從荷花池裡游出來的,即使屋子裡溫度很高,可是這樣的冬天,在外面被冷水泡着,很容易生病,。
確定糖果貌似沒有什麼事,童瞳這才點了點頭又回了浴室,譚驥炎依舊沉聲哄着嚎啕大哭委屈的跟什麼似的糖果,一旁譚景御瞅了瞅糖果,他怎麼感覺糖果這小丫頭是故意的啊。
關曜從現場回來時,童瞳剛好洗好了澡,快速的接過糖果,而糖果這會也哭累,軟軟的趴在童瞳的懷抱裡,眨了眨眼睛就閉上眼睡覺了。
“先去醫院,路上再說。”譚驥炎開口,秦清剛剛已經將童瞳這邊的行李給收拾了,其實早上到了度假山莊之後,除了糖果的東西之外,童瞳和譚驥炎的行李都還在箱子裡,原本還是準備住一晚上的,誰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
譚宸和譚亦也安靜的跟在大人的後面,之前兩個孩子還玩的很高興,這會知道童瞳和糖果出事了,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有些的自責和內疚,如果他們沒有和譚驥炎去玩,而是留下來陪着糖果,說不定就不會出事了。
軍區醫院。
喬家的人是忙成了一團,喬藝也是渾身溼透了,所以當時並沒有跟着車子一起走,而是先去衝了熱水澡,換了一身衣服和在山莊裡的喬老一起過去的,喬老太是跟着昏迷不醒的喬雅芳第一時間直奔軍區醫院而來的。
“喬小姐現在還在昏迷,因爲溺水造成腦細胞缺氧,情況有些嚴重,這三天是觀察期,現在已經轉到了重症監護室。”主治醫生對着喬老開口,臉色有些沉重,畢竟溺水時間太差,雖然人先是去的離度假山莊最近的醫院檢救急了之後,情況穩定之後又轉到了軍區醫院,而主治醫生馬醫生接手接下來的治療,可是喬雅芳這樣的溺水造成的昏迷,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以醫治的,如果人能醒過來,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至多身體差了一些,休養幾天,或許對水還有一些恐懼心理。
可是如果醒不過來,那情況就危險了,腦死亡,那就等於是植物人,至於植物人什麼時候能甦醒,那就看個人的造化了,有的是三五個月,有的是三五年,還有很多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直到體內器官衰竭最後死亡,。
“麻煩馬醫生了。”喬老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聲音都有些顫抖,乾瘦的滿是皺紋的臉灰敗灰敗着,一旁喬藝也是煞白着一張臉,呆愣的眼神失去了焦距。
“不用客氣,喬老你們可以過去看看喬小姐。”馬醫生微微頷首,這才轉身離開,畢竟喬雅芳身份不同尋常,重症監護病房二十四小時的腦細胞活動觀察,還有接下來的護理工作,都需要讓醫院最好的醫生和護士來接手。
喬老顫巍巍的向着重症監護病房走了過去,安靜裡只有腳步的聲音,喬老突然感覺什麼都是虛的,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所以這一刻,喬老寧願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回喬雅芳的安全,什麼喬家,什麼勢力都是虛的,女兒能安全的活着健康的活着才最重要。
隔着玻璃,病房裡喬雅芳安靜的睡在病牀上,燈光之下的臉色有些蒼白,鼻腔裡插着氧氣,身上也插着一些一些器械。
“我的女兒,我的雅芳!”喬老太眼睛已經哭紅了,沙啞着聲音,跌坐在一旁的皮質座椅上,淚水漣漣的滾落下來。
“奶奶,我媽……我媽她……”喬藝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喬老太,兩個人都忍不住的放聲哭了起來,如果醒不過來那就是一輩子的植物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喬老深呼吸着,眼眶也紅了,頭髮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灰白,目光深沉而悲痛的看着病房裡的女兒,即使喬老一輩子在政壇裡打拼,見過識廣,經歷過很多人很多事,但是他依舊是一個父親,看到喬雅芳人事不知的躺在這裡,喬老也是心力交瘁。
在車子上的時候,喬老只擔心喬雅芳的安全,所以根本沒有心思詢問嚇傻了的喬藝,直到此刻,過了三個多小時,喬老也冷靜了一些,這纔要瞭解事情的經過。
“都是童瞳,是那個狠心的女人見死不救,害的我家雅芳變成現在這樣……”喬老太陰厲着聲音指控着,淚水不停的滑過滿是皺紋的臉,蒼老的臉上表情顯得猙獰而惡毒,喬老太沒有忘記自己看到喬藝和喬雅芳在荷花池裡撲棱,而童瞳卻冷酷的站在一旁觀望着,那個惡毒而狠戾的女人,!
“是童瞳害的我媽,我要找她拼命!”喬藝猛然的站起身來,一把推開抱住自己哭泣的喬老太,整個人得了失心瘋一般想向着門外衝出去,要找童瞳拼命。
“小藝,小藝,你要去哪裡?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奶奶我怎麼活啊!”喬老太看着瘋狂的喬藝,哭喊着拉住喬藝的胳膊,“你媽會醒的,會沒事的!”
喬老一直都不知道這事和童瞳還有關係,他當時在房間裡就接到電話說喬雅芳溺水昏迷被送往醫院了,喬老當時就變了臉,快速的出了房間,而喬藝也剛好換掉了溼透的衣服也衝了出來,喬老就帶着喬藝直奔醫院而來了,根本不知道事情和童瞳有關係。
“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喬老臉色陰冷下來,雅芳出事怎麼和童瞳扯到了一起,喬老看着失去理智的喬藝,忍不住的怒吼一聲,“好了,給我坐下來,說清楚是怎麼回事?!”譚家不要欺人太甚!
“是那個女人將小藝和雅芳推到水裡的,我看到她站在一旁看着,那個惡毒的女人!”喬老太被吼的也冷靜下來了,拉了拉還有些呆滯的喬藝重新坐了下來,雅芳會出事,一定是童瞳害的,猛地擡起頭,喬老太盯着臉色陰沉的喬老,“你要將這個殺人兇手給抓起來,槍斃!我苦命的女兒啊!”
“小藝,童瞳爲什麼會將你和你媽推下水?”喬老陰狠着眼神,怒氣怎麼都壓制不住,尤其是看着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的喬雅芳,喬老若不是在政界多年,自制力極好,此刻必定已經衝出去找譚家人算賬了。
喬藝愣了愣,聽到喬老的問話,目光的呆滯的看着喬老,機械的擡起手擦着臉上怎麼也擦不乾淨的淚珠,然後才沙啞着聲音回想着,“童瞳勾引了崔斌離開之後,我一怒之下從餐廳跑了出來,然後走到竹林這邊,我就看見……”
喬藝用力的回想着,只感覺腦子一抽一抽的痛,她難受的掄起拳頭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頭上,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小藝,不怕,不怕,奶奶在這裡,。”喬老太心疼不已的看着虐待自己的喬藝,一把將人抱在懷裡,心裡頭對童瞳的恨意到達了頂點。
“對,童瞳和媽吵了起來,童瞳反對童嘯和媽的婚事,然後她們就不停的吵,我跑過去幫着媽,童瞳還打了我,然後我要教訓她,媽把我抱住了,不准我過去,最後童瞳趁我和媽不注意將我們推到荷花池裡了,要不是奶奶過來我和媽都淹死了。”喬藝渙散的眼神終於有了一點精神,想起了事情的“經過!”,喬藝憤恨的攥緊了手,精神再次失控,猙獰着臉瘋狂的叫了起來,“是童瞳害的我媽,是她害的,我要找她償命!給我媽償命!”
喬老看着掙脫開喬老太又衝向門口的喬藝,不得不過去一把抱住喬藝,而喬藝已經陷入了魔怔一般,不停的廝打着喬老,披散着頭髮,尖利的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出去,放開我!不要拉着我,放開……”
最終醫生和護士過來了,給喬藝注射了一針鎮定劑這纔將喬藝給安排到了病房裡,喬老太跟着過去照顧喬藝了,畢竟喬雅芳還是昏迷着。
“喬老,剛打聽到的消息,童瞳和她的女兒糖果也都落水了,糖果剛剛也送來了軍區醫院去了兒科檢查,醫生初步症斷孩子沒事,譚副市長和歐陽醫生都在,譚司令正從軍區趕過來,童部長也正趕過來。”身爲喬老的秘書,在出事之後,趙秘書也立刻做了調查,彙報給喬老的信息都是趙秘書打探到的,當然人云亦云,也說不準是真實還是虛假的。
“出事的荷花亭這邊原本是有監控的,可是因爲今天特殊性,山莊除了大門和出口處的監控開着,其他地方的監控都關掉了,荷花池那邊也沒有目擊者,聽到老夫人的呼喊之後,不遠處從餐廳出來的李宜等人剛好過來了將大小姐從荷花池裡救了出來,。”
“當時小藝在什麼地方?”喬老在聽到童瞳和糖果也都落水之後,原本冷怒的情緒慢慢的冷靜下來,只是臉色依舊難看。
“小小姐也是站在岸邊和老夫人一起在呼救,當時小小姐渾身溼透了,李宜他們看到童童抱着糖果正向着住宿樓那邊跑過去。”趙秘書前後一共也就打探到了這麼多消息,至於事情的經過,趙秘書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小小姐不會游泳,趙秘書還是知道的,小小姐當時已經在岸上了,可是雅芳小姐卻溺水了,這很有可能是童瞳將小小姐給救上來的,只是爲什麼糖果會掉進水裡,趙秘書是真的不敢去假設。
這邊喬老沉思着,剛準備去病房那邊詢問喬老太,就聽見走廊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擡頭一眼,譚老爺子正怒火沖沖的跑了過來,身後跟着兩個勤務兵。
“喬遠國,你是怎麼養孩子的?那麼狼心狗肺,竟然敢將我們家糖果往水裡扔,那個無法無天的丫頭呢?給我交出來!”譚老爺子怒吼的咆哮着,聲音洪亮的如同打雷一般,暴怒着一張臉,手杖將地板搗的咚咚響,要不是被勤務兵給拉住了,譚老爺子肯定衝過來找喬老拼命了。
“譚司令,雅芳小姐現在還在昏迷不醒,小小姐也昏過去了。”趙秘書一聽就知道壞事了,立刻走上前來開口,語調很是誠摯,“至於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譚司令等雅芳小姐醒過來之後再詢問。”
“你什麼算東西,給老子滾開,老子和喬遠國說話,滾到一邊去!”暴怒的一喝,譚老爺子氣勢外放,強大的震懾力之下,帶着常年處於軍人最高位的森嚴氣勢,“滾!”
趙秘書被吼的耳朵陣陣發痛,也被譚老爺子給震懾到了,表情微微的有些扭曲,依言退到了一旁不再開口,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
“你們譚家的人可是一點事都沒有,我女兒還在重症監護室,我孫女兒還在病房裡躺着,。”喬老聽到譚老爺子的話,尤其是那一句將糖果往水裡扔的話,喬老眼神變了又變,不過最後還是冷靜下來,同樣氣勢不弱,冷冷的看着暴怒的譚老爺子。
“笑話,你們喬家人出事了那是你們咎由自取,小丫頭就不該好心下水救人,結果呢?喬藝還真是狠那。竟然連一個月把大的嬰兒都往水裡扔,喬老,這可是謀殺未遂。”譚景御譏諷的笑聲傳了過來,英俊帥氣的臉上帶着不屑,“這件事我們譚家會報警處理,至於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有警察勘察了現場再做出判斷,喬老你不用擔心我們使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關曜已經在第一時間將現場給保護下來了,也拍了照片留證,雖然事發的時候沒有監控,也沒有目擊者,當時現場的證據會說明一切。”
喬老臉色陰沉的駭人,喬雅芳還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不醒,而譚家竟然一點人情都不講,竟然要報警處理,看着盛怒的譚老爺子和看起來吊兒郎當,可是卻眼神銳利的譚景御,喬老明白事情經過只怕真的是如同譚家人說的一樣,只是如今喬老卻是不能承認的。、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也不是童瞳說了算的,等雅芳醒過來,我自然會詢問的。”喬老冷聲的開口,咄咄逼人的強勢目光看着桀驁不馴的譚景御,“年輕人不要太沖,這件事鬧大了,對誰丟沒有好處,丟的是大家的臉。”
“喬老您說笑了,俗話說的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們的公安機關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保護公民的人生安全,不放過每一個不法分子,喬藝不會游泳,是誰將她救上來的?喬阿姨雖然還昏迷不醒,但是如果不是喬藝狼心狗肺的害糖果,小丫頭早就將喬阿姨從水裡給救上來的,今天這事,想要善了,也沒有那麼容易!”譚景御挑着眉梢,語調愈加的冰冷,當時自己是不在現場,否則譚景御絕對不是踹喬藝一腳,直接將人踹到水裡去淹死更好,那樣惡毒的女人,早死早超生!
“譚司令,你不要太過分!”喬老怒着臉開口,聲音也變得冰冷了幾分,“這事情到底要怎麼處理,一切等雅芳醒了再說,至於報警,那也要看看有沒有人敢立案調查!”
喬老在政壇上的力量的確是大於譚家,喬家可是三大家之一,而如今即將要上任的那一位和喬老也是同一個陣營的,如今喬老可以說是能隻手遮天,而譚家也是得避其鋒芒的,真的鬧大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喬老,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大家心裡有數。”溫潤的聲音帶着冷意響起,童嘯也是急匆匆的趕來醫院的,聽着剛剛喬老和譚景御的對話,童嘯看起來還是很是冷靜,只是那溫和儒雅之下隱匿的強大氣勢,卻讓人有種無形的壓迫。
童嘯在國安部這麼多年,是整個國安部最高領導,童嘯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可是國安部這些年辦的事情,卻讓人明白溫和背後卻是一種雷厲風行的冷厲和魄力,童嘯的行事風格和他給人的印象是截然相反的,童嘯行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冷酷銳利,國外情報組織近些年對中國的特工也是更加提防戒備,唯恐被中國特工探聽到了機密消息,這種忌憚的態度足可以讓人明白童嘯的強大和厲害。
“譚叔,先去看看糖果和小瞳吧。”童嘯步伐不變的向着譚老爺子走了過來,拍了拍一旁譚景御的肩膀,這個小子倒是很有幾分氣勢,不錯,日後在軍區必定會有所作爲。
“是啊,爺爺,我們去看小丫頭和糖果,事實勝於雄辯,譚家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天災人禍什麼的天天還都能發生呢。”譚景御痞子味十足的冷笑着,勾着嘴角,眼神詭譎而危險,喬老在政壇上權力滔天又如何,譚家可是軍區世家,童叔手底下可是一批國安部的優秀特工,真惹怒了譚家,直接弄死對方不過是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當然了,至於碾死螞蟻之後的麻煩事,譚景御就不管了,反正還有二哥會善後,喬家敢對小糖果動手,二哥不對喬家趕盡殺絕那是不可能的。
“胡說八道!”譚老爺子被譚景御這赤裸裸的威脅給氣的笑了起來,沒好氣的瞪着胡扯的譚景御,“就算要動手,那也是明目張膽的動手,偷偷摸摸像什麼樣!”
喬老和一旁的趙秘書表情扭曲了再扭曲,譚景御這樣的話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可是沒有想到譚老爺子更是過分,還明目張膽的動手,以爲現在還是戰爭年底,可以直接暗殺來弄死政敵嗎?
“得,爺爺,你說的對,我們就是明目張膽的動手,還保證做的乾乾淨淨,讓對方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到,一點證據都沒有,。”譚景御得瑟的大笑着,挽着譚老爺子的胳膊,那是一個春風得意的表情,氣死喬家人更好!要不是喬家除了年紀一大把的喬老和喬老太,就剩下兩個女人,譚景御今晚上就能摸黑去揍對方一頓。
童嘯也被譚景御和譚老爺子這行事風格給逗笑了,風度翩然的跟着兩人一起離開去看望童瞳和糖果,童嘯雖然一直是很低調,但是這不代表他會懼怕任何人,懼怕任何勢力,國安部這個強大的後盾在,沒有人真的敢和童嘯爲敵,就如同不管政壇上的人如何看不起軍區這些大老粗,但是槍桿子底下出政權,即使現在是和平年代,但是軍區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喬老要真的和譚家和童嘯同時爲敵,只怕到頭來倒黴的還是喬老這一邊。
病房裡,糖果被醫生給仔細檢查了一下,並沒有什麼事,不過因爲突然落水,醫生也擔心糖果會受到驚嚇,也粘了冷水,怕晚上會發燒所以讓住院觀察一晚上。
譚驥炎和童瞳也被叮囑這兩天晚上糖果睡着了之後多注意一下,防止糖果會夢哭,因爲落水糖果也喝到了生水,現在沒有發燒的跡象,也沒有拉肚子的跡象,不過這一點還是要注意的,畢竟糖果還太小,喝了滿是細菌不衛生的生水,很有可能會引起腸道或者胃部發生炎症,觀察一天,如果到明天晚上大便和尿液都正常的話,就不用擔心了。
“小丫頭,農夫和蛇的故事你沒有聽過嗎?那麼好心幹什麼!”推開病房的門,相對於喬家那邊的陰氣沉沉,童瞳這邊氣氛可歡快多了,畢竟只是虛驚一場,並沒有出什麼大事,譚景御看着睡在小牀上的糖果,還打着小呼嚕,小嘴巴微微的張開了一點,看起來可愛爆了,譚景御忍不住的擡手在糖果的小臉上掐了一下,太嫩了,都感覺能掐出水來了。
而糖果皮膚真的很白,突然被譚景御這麼輕輕的一掐,嫩白的小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兩個紅痕,童瞳還好一點,可是其他人刷的一下都將冰冷的目光狠狠的瞪向手賤的譚景御,。
“滾開,你個混小子,沒輕沒重的!”譚老爺子直接怒吼出聲,一手杖向着譚景御敲了過去,心疼不已的看着糖果紅紅的臉。
而糖果原本還睡的很舒服,突然被譚老爺子這麼一嗓子一吼,驚嚇的渾身一個顫抖,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畢竟糖果還小,之前落水的事情還是有些驚嚇的,好不容易睡着了,睡的正舒服,譚老爺子這一聲獅子吼,讓糖果閉着眼睛哇哇大哭着。
“爺爺,你聲音小一點!”譚驥炎毫不客氣的瞪了一眼譚老爺子,然後心疼的抱着大哭的糖果抖動着,譚驥炎動作也越來越熟練了,熟悉而安心的氣息之下,糖果哽咽的睜開眼,看到是譚驥炎之後,又哽咽兩聲,再次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譚景御悶聲壓抑着笑,譚老爺子有些挫敗,又有些無奈,悶着頭生氣着,童瞳笑着看着哭了幾聲之後又沉沉入睡的糖果,譚驥炎可真是六親不認,爲了糖果,連爺爺都直接瞪過去了。
“爸,喬阿姨怎麼樣了?”童瞳壓低了聲音,擔心會吵到睡着的糖果,對於喬雅芳的出事,童瞳只能說一聲抱歉,她沒有那麼聖母,如果喬藝沒有害糖果,童瞳必定會救喬雅芳的,可是糖果出事了,童瞳自然將糖果的安全和健康放在第一位,所以當時她甚至沒有想到將喬老太和喬藝打暈之後,將糖果放在嬰兒車裡再下水去救喬雅芳。
那一刻,從冷水裡將糖果給抱出來,童瞳甚至都忘記了喬雅芳還在水裡,也忘記了要報復喬藝,心裡頭唯一的念頭就是要立刻給糖果將溼衣服換下來,保暖,不能讓糖果生病發燒了。
以前在行動組的時候,童瞳是沒有任何雜念的,每一次都是以任務爲第一目標,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在乎任何犧牲,可是如今,童瞳卻越來越人性化了,不再是行動組裡培養出來的一杆槍,不再是這個國家的武器,她有在乎的家人,爲了家人,她會失去冷靜的理智,會失去判斷,會感情用事。
353章 緊急危機
譚家和喬家的事情在最短的時間裡就傳開了,可是相對於糖果只是受到驚嚇,而童瞳也是平安無事的狀況,喬家就慘多了,喬雅芳還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喬藝醒了之後,整個人都有點神經質,叫嚷哭喊着要找童瞳拼命,最後喬老沒有辦法,只能讓醫生給喬藝打了鎮定劑,。
清晨,天已經亮了,糖果半夜有點低燒,童瞳和譚驥炎就留在了醫院裡,譚老爺子和童嘯都回去了,畢竟還有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在家裡,不過幸好今天是週日,譚驥炎也不需要上班,兩個孩子也不需要上學的。
“我出去買點吃的回來。”童瞳低聲開口,昨晚上譚驥炎受的上半夜,童瞳是守的下半夜,譚驥炎原本是讓童瞳回去睡覺的,準備自己和譚景御留在醫院裡照顧糖果,可是糖果低燒後很黏着童瞳,不停的哭着讓童瞳抱着哄着,所以童瞳還是留下來了。
從夜裡三點多到現在七點多一點,童瞳守了四個多小時,半夜給糖果餵了藥和開水,這會糖果還在睡,依舊有點低燒,糖果睡的很熟,不會在夢裡驚醒的大哭,童瞳準備去外面買點早飯回來,。
“我去。”譚驥炎睡了幾個小時,精神也好了很多,大手在臉上揉了幾下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病房開着暖氣,感覺不到寒冷,可是窗戶玻璃上一層白色的水霧,早晨的陽光並不濃烈,譚驥炎看了一眼窗戶外,地上枯黃的草地上是一層白霜,溫度估計有零下,氣溫低寒,風吹着不遠處的樹梢擺動着,童瞳又怕冷,譚驥炎自然捨不得讓童瞳大清早的出去。
“沒事,我去就行了,你去洗漱。”童瞳笑着踮起腳,摸了一下譚驥炎才睡醒顯得有點惺忪的峻臉,快速的在他的薄脣上啵了一下,“爸一會過來給糖果帶米湯。”糖果發燒,估計是喝了荷花池裡的生水,造成胃部和腸道也有些發炎,所以醫生建議給糖果喂清淡的米湯。
譚驥炎快速的攬過童瞳的腰,將她要退開的身體再次的攬入到了懷抱裡,低頭再次吻着了她柔軟的脣,脣抵着脣摩擦着,強勁有力的舌頭撬開童瞳的齒關,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享受着耳鬢廝磨的纏綿。
即使到如今,每一次被譚驥炎這麼熱烈的吻着,童瞳總是忘記用鼻子呼吸,小臉憋的通紅,不能呼吸之下,雙手拍打着譚驥炎的胸膛,清澈如水的目光裡是迷惘的氤氳,只是此刻努力的瞪大眼睛,譚驥炎再不放開,自己都要暈了。
“小瞳,你怎麼這麼可愛呢。”譚驥炎看着童瞳那瞪大的眼睛,不由失聲笑了起來,用力的揉了揉童瞳的頭髮,都不知道吻過多少次,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用鼻子呼吸,每一次接吻,開始都是被吻的忘記了呼吸,然後憋得難受了,就瞪大眼睛瞅着自己,紅紅的小臉,鮮豔欲滴的脣瓣,每一次譚驥炎都很是惡趣味的想要逗弄童瞳。
“譚……驥炎……”童瞳氣喘吁吁的瞪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譚驥炎,狠狠的在他的腰上再次掐了一下,“你還沒有洗漱你,我都不嫌棄你,還敢笑,。”
“嫌棄?”原本心情愉悅的譚驥炎微微的眯起了黑眸,譚驥炎一直都知道童瞳對情慾並不是很看重,她最喜歡的是自己的胸膛,喜歡膩在自己身上取暖,可是一旦有親密的舉動,譚驥炎知道童瞳並不排斥自己對童瞳的親密,可是每一次親吻的時候童瞳多少有些不習慣,尤其是最爲親密的舌吻,譚驥炎沒有忘記以前童瞳那嫌棄的小模樣,只是礙於譚驥炎的威嚴敢怒不敢說,有一次吻着吻着,譚驥炎直接舔了舔童瞳嘴角口水,結果童瞳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氣的譚驥炎直接將人壓在牀上就地正法了,自己都不嫌棄,這個丫頭她到底嫌棄什麼!
“譚驥炎,有話好說。”吞了吞口水,童瞳總感覺大清早的譚驥炎看起來很危險,如同草原上剛睡醒的獵豹,慵懶的舔着自己的皮毛和爪子,野獸的瞳孔盯着自己,如同自己就是獵豹爪子之下的可憐小兔兔,怎麼跑都是跑不出獵豹的攻擊範圍,而獵豹甚至並不着急直接捕捉撕咬獵物,反而是惡趣味的不時看兩眼,逗弄幾下,等獵物筋疲力盡之後再一擊斃命。
看着一步一步後腿到了窗口的童瞳,那害怕的戒備着自己的小模樣,似乎逼急了,一定會伸出毛茸茸的爪子給自己一下,譚驥炎幾乎都想要笑,不過還是繃緊着峻臉,因爲壓抑着笑意所以讓冷峻的臉龐看起來格外的冷硬,硬繃繃的,估計連小孩子都能嚇哭。
“大清早,縱慾傷身,這是在醫院,糖果還在睡,一會我爸要來了,護士會來巡房的,再不出門早飯要賣光了……唔唔……”
童瞳喋喋不休的理由終於再次被譚驥炎的熱吻給封住了,這一次不再是之前早安吻的柔情,而是讓童瞳最爲不習慣的法式熱吻,是最熱烈最激情的親吻,譚驥炎火熱的舌頭直接在童瞳的口中巡視着,不放過每一個地方,甚至還很是惡劣的在深喉處摩擦着,模仿出進進出出的曖昧動作,讓童瞳的臉爆紅的充血。
譚驥炎這混蛋!童瞳此刻正懊悔剛剛爲什麼說那麼多話,而不是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這會又憋的不能呼吸了,腦子裡慢慢的成了一團漿糊,所有的感官意識被逐漸放大,童瞳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手腳發軟的抱着譚驥炎,臉上是一陣陣的燒熱,意識遠離,黑暗之中能清晰的感覺到譚驥炎低沉的呼吸聲,因爲接吻而發出的讓人臉紅耳熱的漬漬聲。
情到濃處就會渴望擁抱,渴望更加親密、水乳交融的結合,童瞳此刻無論是理智還是情感都已經沉淪,之前那一點微弱的反抗早已經被譚驥炎熱烈的吻而擊碎,濃膩的激情從口腔蔓延到全身,童瞳只能發出細碎的呢喃聲,渾身也都燥熱起來,渴望更多的愛撫和關愛。
當譚驥炎的吻漸漸下移,隔着衣服啃咬到童瞳的脖子處時,童瞳腦子一激靈,猛然的從激情裡回過神來,“譚驥炎……”童瞳聲音軟溺的讓譚驥炎聽得血脈噴張,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能一把將童瞳抱在了懷抱裡,用力的收緊着雙臂,譚驥炎低沉的喘息着,努力的平復已經蓬勃而起的慾望。
“我出去買吃的。”童瞳一個扭身,動作敏捷的退出了譚驥炎的懷抱,然後紅着一張笑臉咚咚的跑了出去,落荒而逃的急切讓一旁譚驥炎無奈的搖頭笑着,自己又不是洪水猛獸,也沒有精蟲衝腦,就算有些剋制不住,但是也不會真的做什麼,小瞳有必要嚇成這樣。
出了醫院,清冷的空氣吹在了臉上,火燒火燎的熱度終於從臉頰上褪了下去,昨晚上童嘯原本是要給譚驥炎和童瞳一起將早餐帶過來的,不過童瞳感覺帶麻煩,路程也遠,再說帶早飯過來還要碗筷什麼的,所以就讓幫忙將糖果要喝的米湯帶過來就行,童瞳和譚驥炎早上可以在醫院的餐廳吃,也可以出來去外面的早餐店買些吃的。
今天早上風很大,吹的有些冷,現在七點半不到,人行道上行人並不是很多,偶然走過的人都是步履匆忙,低着頭,弓着身,很是畏懼寒冷,童瞳也是一貫都怕冷的,此刻也將外面大衣的領口給豎了起來,穿的是高領的毛線衣,只是臉被吹的有點冷。
童瞳想起以前在基地訓練的時候,教官讓他們每個人都說出自己最害怕的人和事,然後去克服,童瞳當時進入基地太小,只有四歲,她真的沒有什麼害怕的,而其他一起訓練的成員恐懼的事務是五花八門,。
有的害怕蛇這樣冷血軟體動物,教官直接讓從外面調回來一箱子蛇,天天給對方練膽子,最後怕蛇的成員丟蛇窟裡都沒有害怕的感覺了,殺蛇、吞蛇膽、吃蛇肉,真正克服之後才發現真的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當時還有一個成員特別搞笑,他竟然說自己害怕老虎,想着教官總不能真的運頭老虎過來基地,結果這個倒黴的學員被送去動物園了,天天打掃虎籠,餵食,給老虎檢查身體,和老虎一起表演節目,童瞳笑了起來,或許是因爲明天要去軍區給譚三哥幫忙,所以這會纔會突然想到以前在基地訓練時候的事情。
崔斌車子開的很慢,視線透過擋風玻璃看向迎面走過來的童瞳,外面風很大,童瞳的披散的黑髮被風給撩了起來,露出一張格外精緻而秀氣的一張臉,面容很是白皙,五官小巧,看起來粉妝玉琢般的美麗,可是這個看起來是如此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身上的一切卻是謎團一樣,讓崔斌越來越有種想要探究的慾望。
崔斌這麼多年來,他對一切都麻木了,不管是權力,是金錢,還是女人,崔斌的出生太富綽,他自己也是精明卓絕,崔斌常常有一種遊戲人生,生無可戀的感覺,直到遇見童瞳之後,崔斌漸漸的生出了探究的興趣,越深入調查,越是接觸,他越感覺到童瞳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如同散發着濃濃香味的美食,誘哄着崔斌一點一點的靠近,一點一點的想要將童瞳給吞食。
喇叭聲響起,崔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降下車窗,戴着眼鏡的俊臉上浮現出邪魅的壞笑,可是當近距離之下看到童瞳還紅腫的櫻脣時,倏地一下,一股莫名的怒火蹭的一下在胸口熾熱的燃燒起來,崔斌笑容僵硬在臉上,語調也變得冷酷下來,“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不用。”童瞳很是不滿意自己愉悅的回憶被打斷,自己如果要坐車就開車出來了,再說了一看到崔斌這張臉,童瞳就想起昨天傍晚在餐廳的一幕,如果不是因爲崔斌,喬藝不會那麼仇視自己,糖果也不會掉到水裡,所以歸根究底,童瞳看崔斌就如同看到了罪魁禍首,也自然沒有了好臉色。
“上車,!”語調提高了幾分,矯情一次兩次,崔斌不在乎,他身爲男人自然會容忍女人的小性子,可是此刻崔斌臉色非常差,心情也很是糟糕,所以也就沒有了什麼好耐性,直接側過身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再次催促,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上車。”
“你莫名其妙!”童瞳看着突然對自己發火的崔斌,直接邁開步子就離開,自己還沒有找他算賬,他還敢纏上來,如果不是童瞳知道崔斌身份不簡單,自己輕舉妄動會對譚驥炎造成麻煩,童瞳早就一拳頭揮過去了,還對自己發火,除了譚驥炎之外,天王老子發火童瞳也不會在意分毫。
崔斌深呼吸着,他幾乎無法忍受童瞳一而再的忤逆自己,直接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下車,砰的一聲巨大的關車門聲音響起,足可以知道崔斌的怒火,大步的向着人行道上的童瞳跑了過來,崔斌身影並不高大,但是比起童瞳嬌小的身材還是足可以如同山一般擋住童瞳的去路。
“讓開!”被擋住的童瞳不得不停下腳步,冷眼看着眼前的崔斌,插在口袋裡的手動了動,終究還是忍住了。
“我說過你去哪裡,我送你,上車。”看着童瞳冷怒着小臉,黑色的發隨風飄舞着,映着臉更加的白皙嬌嫩,崔斌的火氣又下去了幾分,倒是依舊帶着盛氣凌人的強勢和固執,只是語調軟了一些,甚至還帶着幾分的縱容,“上車,這麼冷,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如果崔斌是這樣哄着喬藝,說不定他們早就結婚了,男人有時候偏偏就是如此,越得不到的越稀罕,而崔斌這樣從小在北京城上流圈子裡長大的太子爺更是如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以說是隻手遮天,真的弄死一兩個人都沒事,而他偏偏就看中了童瞳的倔脾氣,童瞳越是不理睬自己,越是清傲,崔斌越想要將她征服,崔斌甚至有些無恥的想着,如果譚驥炎知道自己的女人愛上自己了,那將是如何的暢快淋漓,“好了,耍性子也有一個度。”
崔斌和譚驥炎之間的爭鬥都是暗地裡的,譚驥炎在政途上走的很穩,他這幾年一直在鞏固自己在地上省市上的勢力,而崔斌因爲崔家的政治背景,一開始步入政界就開始在權力中心發展自己的勢力,他和譚驥炎之間如同兩個圓形一般,還沒有真正交匯的地方,。
譚驥炎權力日漸強大,崔斌也有些顧忌,但是還不到撕破臉,你死我活的激烈地步,只是看着眼前的童瞳,崔斌突然感覺如果自己能將這個女人贏過來,那將是對譚驥炎這個驕傲的男人最大的打擊和嘲諷。
譚驥炎貌似很寵自己,天塌了他比自己個子高也會給自己頂着,而且譚驥炎要是知道自己被其他男人給調戲糾纏了,卻不動手,只耍嘴皮子,說不定譚驥炎一個吃醋就大發雷霆到了,到時候在牀上被折騰的連連求饒的人還是自己,而且譚驥炎每一次都是這樣,自己都說不要了,他卻非要說自己體力好,每一次不把自己折騰昏過去是不會罷手的,所以動手應該沒事的。
童瞳快速的在心裡頭算計着動手打了崔斌的利害關係,這麼一想,童瞳突然感覺自己早該在昨天傍晚的時候就在餐廳動手,狠狠的給崔斌一拳頭,那樣也不會惹上喬藝那個瘋女人。
崔斌目光無比專注的凝望着眼睛滴溜溜轉動着,臉上表情變化莫測的童瞳,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表情可以如此的豐富多彩,而且當童瞳那嫣紅的嘴角慢慢上揚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笑容可愛,崔斌突然心裡頭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一時之間,四周如同是真空一般,他的眼裡心裡只有眼前這個纖瘦嬌弱的女人,只有她那淡淡的很是嬌憨可愛,卻帶着幾分頑劣的笑容。
崔斌手不由自主的向着童瞳的白嫩的小臉伸了過去,指尖是那麼渴望的想要觸摸她嘴角的笑容,而不遠處一直跟在崔斌汽車後面魏華幾個保鏢同時皺起了眉頭,他們都是崔斌的親信,崔斌到什麼地方,他們都會形影不離的跟着,就連有時候崔斌和女人上牀,魏華也會在,而童瞳她們幾個人身手非同一般,魏華看到崔斌那輕佻的動作,表情立刻變的嚴厲起來,快速的打開車門衝下車,可是還是太遲了。
童瞳伸過手快速的截住了崔斌想要摸自己臉的鹹豬手,然後用力的一個反掰,手指關節被拉伸的痛急劇的傳來,讓崔斌痛的啊的一聲慘叫起來,臉色一白,也從剛剛自己的晃神裡回過神來,。
“找死!”童瞳冷冷的丟出話來,然後直接一腳踹在了崔斌的膝蓋上,劇痛之下,崔斌撲通一聲單膝跪了下來。
“下次再敢對有夫之婦動手動腳,你就試試看!”童瞳這才嫌惡不已的甩開崔斌的手,要不是怕真給譚驥炎惹了麻煩,童瞳這一腳絕對不是踢向崔斌的膝蓋,而是每個男人最薄弱的腿間,讓他大街上就敢糾纏自己。
魏華衝過來時速度慢了,而幾乎在同時,又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是跟在魏華身後出來了,明明看起來他比魏華的出來的遲一點,甚至沒有奔跑,可是身影卻在瞬間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一般快速的超過了魏華,直奔童瞳而去。
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危險,童瞳眼神陡然之間嚴肅起來,清瘦的身影迅速的向着一旁快速的掠了過去,一道勁風如同風刃一般從童瞳的臉頰邊擦過,將她灑落的黑髮都拂了起來,而童瞳也感覺到臉上有種鈍鈍的痛,好快的拳速!
不等童瞳反應,黑影快速的再次對着童瞳發起了攻擊,他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閒裝,外套後的帽子直接罩在了頭上,頭髮有些長,散落下來,看起來有點邋遢,可是出手的速度卻快的驚人,比起當初許煦更是快上了幾倍。
童瞳當初面對許煦的時候因爲顧及着肚子裡的糖果,所以有些畏手畏腳不敢真動手,可是如今童瞳已經沒有什麼顧慮了,不過眼前這個詭異的黑衣男人比起許煦絕對不是同一個檔次的高手,如果沒有接受實驗,童瞳絕對不是眼前黑衣人的對手,如今,童瞳的身體如同一臺精密運轉的機器一般,意識到危險的同時,身體也在同時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人行道旁是一個幽暗的巷子,童瞳和黑衣人大打出手着,速度之快,魏華幾乎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拳來腳往之間,空氣被帶動着宛若利刃一般。
砰的一聲,拳頭和拳頭撞擊在一起,童瞳只感覺手骨在巨大的撞擊裡啪啪聲響着,身體承受不住的後退了好幾步,如同是打在了鐵壁上一樣,童瞳眼神銳利的看着紋絲不動的黑衣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的手臂和拳頭都是血肉之軀,童瞳真的曜以爲眼前這個是機器人,力度大的驚人,拳頭如同鐵拳,而且自己退後了好幾步,對方卻絲毫未動,。
黑衣人一雙灰色的眼睛透過有些長的黑髮就這麼呆滯的看着童瞳,然後再次發動了猛烈的攻擊,那雙眼睛?童瞳震驚着!但凡高手眼神和普通人是不同的,尤其打鬥的時候,眼神裡會透露出濃烈的戰意,甚至會透露出殺機,強大的眼神足可以震懾對手,可是眼前黑衣人卻有一雙灰色的眼瞳,目光無神而渙散。
太過於震驚之下,童瞳有一瞬間的晃神,而黑衣人的拳頭再次向着童瞳的左胸口揮了過來,一拳力度之大,童瞳可以想象如果心臟被擊中,自己甚至可能當場死亡,危險一瞬間,童瞳身體陡然之間九十度的側轉,雙腳如同腳下生風了一般,竟然筆直的向着右側移了過去,左手肘同時擡起擋下黑衣人的拳頭。
可是黑衣人的卻已經飛起右腳,童瞳也同時擡起腳踢向黑衣人的腿,童瞳如今的力度之大,徒手就可以將鋼化玻璃打碎,可是一腳踢中黑衣人的腿時,他竟然沒有躲避,而是直接迎了過來,童瞳重重的一踢只是減緩了黑衣人的速度,而他的一腳最終還是踢到了童瞳的胸口處。
童瞳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到了自己的胸口,千斤重一般,速度極快,童瞳胸口劇烈的痛着,喉嚨裡一股腥甜,血腥味蔓延上來,而她清瘦的身體也被同時踢飛了出去,如同布娃娃一般足足被踢高了一米多。
身後是巷子的矮牆,不足兩米高,半空之中,童瞳忍住滿口的血腥味,腿用力的向後蹬了過去,藉着蹬踏的力度,被踢飛的身體快速的翻越過了矮牆,然後落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胸口太痛,呼吸都有些的困難,童瞳迅速的向着巷子另一頭快速的飛奔而去,然後隱匿了身影消失在人羣裡,而緊隨而來的黑衣人畢竟沒有童瞳的作戰經驗,卻已經將人給跟丟了。
商場的女裝換衣間裡,童瞳關上了門,背靠着身後冰冷的牆壁,再次痛苦的嗆咳起來,鮮血從口中涌出,溼潤了蒼白的脣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是冰冷的冷汗,童瞳放緩着呼吸,慢慢的在試衣間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開始回想着剛剛打鬥的一幕,自己那用力的一踢,如果是普通人,絕對能將對方的腿骨踢斷,可是那個黑衣人卻絲毫沒有感覺,不但用腿擋下了自己的一踢,竟然還反過來傷到自己,這還是人嗎?
童瞳並不是害怕,在行動組的那麼多年裡,生死早已經置之度爲,童瞳從來沒有懼怕過任何強大的敵人,只是這一次事情太過於詭異了,童瞳可以相信如果自己留下來,那麼自己會死,所以她直接逃走了,怎麼可能有那麼強大的人,難道又是實驗室裡出來的?
胸口還是一陣一陣的痛,童瞳抹去嘴角的血跡,開始思考着,她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告訴譚驥炎,那個黑衣人如果要殺自己,童瞳第一次不得不承認她打不過他,手背上關節處紅腫痠痛着,童瞳之前將鋼化玻璃的茶几打碎,手一點事都沒有,而且當時並沒有用全力,可是之前的打鬥裡,童瞳是用了十成的力度,手背卻已經腫了起來,這麼說那個黑衣人的力度比自己更大,所以才能讓自己手受傷,。
【上校,我在411據點,輕傷。】童瞳快速的給容溫發了一個短信,然後又迅速的給譚驥炎發了一個短信,只說自己要離開幾天,然後將手機卡從手機裡拿了出來,關掉了手機之後,童瞳這纔出了更衣室。
半個小時之後,改變了面容的童瞳從商場下的停車場偷了一輛車之後,快速的開着車向着以前在行動組的落腳地飛快的疾馳而去。
411據點是行動組一個非常機密的落腳地,是行動組成員之間發生了重大危機之後的求救的地方,這個地方甚至連同童嘯都不知道,知曉的只有容溫和行動組的十一個成員,可以說這個據點是最爲安全的,是行動組成員最後的保障,不恰當的設想,即使童嘯背叛了行動組,這個據點也是安全的。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子,童瞳臉色煞白煞白的,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滾落下來,身上的最裡面的襯衣早已經溼透了,劉海都溼了,整個人如同是從水裡給撈出來的一般,童瞳知道自己的身體非常不對勁,即使胸口被黑衣人一腳踢中,但是也不可能是這樣的症狀,。
童瞳感覺很冷,渾身冰冷,汽車裡的空調已經開到了最大,可是握着方向盤的手還在不停的顫抖着,手背上一條一條的筋脈被凍的清晰可見,可是她的腦子裡卻如同是在燒開水一般,那種熱如同是岩漿要從地下擠壓噴涌出來,就這樣在極限的冷熱煎熬之下,童瞳一直是靠着強大的精神力支撐着自己,才讓自己沒有痛苦裡昏厥過去,也幸好現在還很早,汽車在馬路上扭扭曲曲的開出了蛇形。
“小七?”五號是在一個小時之前接到容溫的消息,容溫目前不在北京,五號剛好出了任務回來正在休假中,他離411號據點也是非常的近,半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當知道是411據點時,五號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麼多年來,行動組的成員偶然也會在這個據點下面聚一下,但是卻從沒有因爲危險而要躲避到據點裡,這是最爲重大的危險發生時纔會動用的據點。
早到的五號已經將倉庫卷閘門開了起來,這個據點在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個私人的倉庫,偶然會有車輛進入,掩人耳目,而當看到一輛黑色的沒有車牌的車子蛇形的開過來時,五號就知道童瞳肯定出事了,否則不會連車子都開不穩,童瞳以前在行動組最酷愛的就是開快車,爲此沒有少被容溫給訓,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童瞳一摸到方向盤,油門就習慣的踩到底,狂飆在馬路上。
頭已經痛的要炸裂了一般,童瞳視線模糊着,只能一腳猛的跺在剎車聲,砰的一聲,汽車車頭直接撞到了一旁的牆壁上。
“小七,出什麼事了?”五號快速的打開車門,看到童瞳那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模樣,震驚一愣,幾乎是以爲童瞳是落水了,而當將童瞳從駕駛位抱出來時,這才震驚的感覺到童瞳渾身冰冷,如同冰塊一般,而童瞳身上沒有外傷,五號初步懷疑是童瞳被注射了什麼藥物,引起的體溫急劇下降。
“沒事,。”童瞳困難的吐出兩個字之後,頭部劇烈的刺痛着,她甚至感覺到腦部神經如同短路的電線一般,正啪啪的燃燒着,然後火光四射,在腦子裡斷裂開來,痛的童瞳只能狠狠的咬住了嘴脣,鮮血不斷的從脣瓣上的傷口滴落下來。
“不要說話,我立刻給你治療。”五號抱着童瞳快速的衝進了倉庫裡,而倉庫一間辦公室的門口,五號讓童瞳靠着自己,快速的核對了密碼,虹膜和掌紋之後,抱着童瞳進了辦公室,而在辦公室的文件櫃子裡,有個一個保險箱,當五號再次輸入了密碼之後,咔嚓一聲,辦公室的牆壁快速的向着兩側分開,露出了隱藏在裡面的電梯。
電梯向着地下降落着,叮的一聲之後,電梯門並沒有開,這個據點的設計非常的科學,花費上千萬,而此刻電梯降落到目的地之後,會有一個隨機碼發到了容溫的手機上,而容溫再次將六位數的隨即碼發給五號,五號在電梯牆壁上的數字按鈕上快速的輸入了號碼,電梯門這纔打開,而電力同時啓動,屋子裡燈光明亮着。
這個電梯是非常機密的,如果是外人,即使從辦公室裡找到了電梯入口,可是沒有隨機碼,那麼將會被困在電梯裡無法出來,徹底保證這個據點的安全。
五號快速的將童瞳放到了醫療室的病牀上,開始給童瞳診斷,這個據點很大,房間就有八間,客廳,武器室,電腦主機終端房,醫療室是裡也是藥品器械齊全。
童瞳精神一鬆緩下來,整個人立刻就昏厥了過去,可是即使在昏迷裡,童瞳還是在肉體的痛苦煎熬裡,當初被梅博士用糖果要挾的做實驗的時候,童瞳就曾經備受折磨,可是此刻的痛卻是當初的十倍、百倍。
全身的筋脈似乎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不斷的拉伸再拉伸,腦子裡更是如同火爐一般,所有的腦細胞也不知道從什麼得到了巨大的能量,劇烈的活動着,血液在血管裡沸騰的燃燒遊走着,童瞳的臉越來越蒼白,身上的汗水漸漸將外衣都給溼透了。
五號正太般的娃娃臉上表情越來越凝重,血液檢測並沒有出現毒素,可是童瞳的心臟卻在劇烈的跳動着,每分鐘高達一百五,而片刻之後卻又能降低到五十,儀器顯示的腦部細胞在激烈的活動着,如果不是情況不對,五號甚至要吐糟一句,童瞳此刻的大腦裡是正在燒開水,。
兩個小時之後。
小七到底出什麼事了?五號身心俱疲的坐在椅子上,童瞳的一切生理特徵都平穩下來了,心跳正常,腦細胞活動正常,身上也不再出汗,人雖然還沒有醒,但是看起來面容平靜,也不再是那麼的痛苦了。
因爲童瞳過來的是411據點,所以這會聯絡不到正在執行任務的容溫,五號也不敢去聯繫童嘯,而童瞳手機也關機了,手機卡也拿了出來,所以譚驥炎估計也是不能聯繫的,小七到底出了什麼事,五號給童瞳腫起來的手背上着藥,這是防禦傷,小七之前和人打鬥了,而且力度很大,手背關節都腫了起來,還有胸口處那青紫的瘀傷,明顯是被人踢出來的。
童瞳的身手極好,敏捷而靈活,能傷到童瞳的人,五號給童瞳胸前的傷口上也抹上了藥,看來是個強敵,否則小七不會回411據點的,一切等小七醒過來再說了。
五號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睡着的童瞳,留了個字條,這纔出了醫療房,五號目前還在休假,他也不確定童瞳會留在這裡多久,據點這裡雖然有廚房但是沒有食物,得買些吃的回來。
——分隔線——
“誰讓你出手的!黑乙!”崔斌陰沉着臉,聲音裡盛滿了憤怒,視線陰狠的盯着眼前的面無表情已經拿下了帽子的黑衣人,如果不是因爲對方身手極好,崔斌幾乎要將人給踢出去,他竟然敢在大街上對童瞳動手,一旦身份暴露出去了,即使是崔家在政壇上權力滔天,但是和日本右翼反動分子有密切來往,這等於是將崔家往死路上送。
黑衣男人並沒有因爲崔斌的怒火而有什麼反應,他的眼睛是一種病態的灰色,臉上也是面無表情,擡起頭看着崔斌時,會讓人感覺他的表情很機械,很扭曲,似乎是生拼硬湊的一張臉,怎麼看怎麼的怪異,。
魏華敲了敲書房的門,聽到崔斌的聲音就知道他在生氣,魏華推開門進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直接將目光看向辦公桌後的崔斌,“已經派人將路段的交通監控探頭和附近店鋪的探頭都消除了,童瞳沒有回到軍區醫院,也沒有回家。”
崔斌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面上,書房裡只有這清脆的敲擊聲迴響着,童瞳當時是一個人出來的,身後並沒有跟着保鏢,而且時間比較早,當時街道上人很少,之後直接是在巷子裡進行打鬥的,沒有其他人看見,現在魏華已經將所有可能拍攝到的探頭都給弄掉了,那麼譚驥炎就查不到自己這裡,而童瞳竟然沒有回去,果真夠小心謹慎!
崔斌原本是準備等童瞳回去之後,即使他對童瞳有了興趣,但是黑乙的身份非同一般,是絕對不能暴露的,所以崔斌也準備將黑乙過去將童瞳滅口,可是童瞳竟然沒有回醫院,當時她分明受了那麼重的傷,“查了電話沒有?”
“沒有,譚驥炎和童瞳的電話只怕都有反追蹤系統。”魏華並沒有取查電話,因爲國安部和軍情處都是譚家的,是裝備設備最爲先進的兩個部門,魏華知道童瞳和譚驥炎他們的手機肯定也都帶着反追蹤系統,如果一旦查了,說不定會將自己暴露出來。
“那麼重的傷,不可能活。”黑乙的聲音很是彆扭的響起,吐字很不清楚,音調也是沒有一點起伏,和當初許煦的聲音極爲相似。
沉着臉,崔斌擺擺手讓黑乙和魏華都退出了書房,果真是日本人,藤原十郎只怕私下裡給黑乙下達過格殺令,否則今天爲什麼黑乙會突然衝上來還對童瞳下殺手,是擔心國內會用童瞳來做實驗品,研製出如同黑乙這樣的武士嗎?
可是見識過黑乙的身手,那一腳踢下去,童瞳當場就吐血了,而且踢在胸口處,能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爲零,而童瞳到現在沒有回去,很有可能是從巷子逃走之後,死在了半路上,雖然很可惜,崔斌卻認爲這是最好的局面,可是一想到藤原十郎表面上說要和自己合作,可是暗地裡卻給黑乙下格殺令,如此小人之心的害怕中國也研製出這些超級戰士來,崔斌眼神陰冷的駭人,看來即使和藤原十郎合作,自己也需要多留幾分小心,這些日本人果真卑鄙無恥,!之前竟然就讓黑乙監視童瞳,甚至還想瞞着自己!
軍區醫院。
“小瞳還沒有回來?”童嘯將保溫桶裡熬的很糯的米湯倒到了奶瓶裡,晃動着,等溫度差不多的時候這才遞給了譚驥炎,糖果有些發燒,所以除了童瞳和譚驥炎之外根本不要其他人抱。
“小瞳剛剛出去買早飯了。”譚驥炎抱着糖果給她喂着米湯,睡醒的糖果肚子也很餓,喉嚨裡乾乾的,米湯溼潤着喉嚨,暖着喂,糖果終於不鬧人了,小口小口的喝着。
就在這時譚驥炎放在櫃子上的手機響了,是短信提示音,譚驥炎因爲抱着糖果也不方便拿手機,所以也就沒有理會,繼續給糖果喂着米湯,差不多十來分鐘之後,童瞳從出去到現在已經有四十分鐘了,人還沒有回來,譚驥炎將喝飽了又睡着的糖果放到了牀上,自己拿過手機一看,表情陡然之間一變。
【我離開幾天,不用找。】看着手機上童瞳發過來的短信,譚驥炎和童嘯都面色凝重起來,譚驥炎快速的回撥着童瞳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童瞳之前出來身後都是跟着保鏢的,可是昨天因爲要去度假山莊,帶着保鏢不方便,而且童瞳身體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譚景御和關曜、秦清也都跟着,所以譚驥炎就放所有的保鏢兩天假,星期一再回來,而糖果落水之後,晚上又發燒,一直到早上童瞳出去買早飯都是她一個人,身邊一個跟隨的保鏢都沒有,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微小的大意竟然就出事了。
354章 行動之前
崔家的勢力並不比譚家小,所以在時間上又佔了先機的崔斌讓魏華將所有可能查到童瞳的痕跡都給抹去了,短時間裡譚驥炎和童嘯竟然也無法查到童瞳的去處,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問了醫院門口的保安只知道童瞳出了醫院大門之後向着東邊走了過去。
譚驥炎從交通部調出了監控錄像,可是十一看過錄像之後就知道被人動了手腳,十一雖然有媲美電腦黑客的技術,可是完全被抹去的錄像,就算是十一也沒有辦法將錄像還原,而軍區醫院這邊路況是四通八達,沿街的一些商鋪很多還沒有開門,有些即使開門了也不可能注意到人行道上的一個陌生的行人,而且有些商鋪大門口的探頭也和交通的探頭一樣,錄像都出了問題,而這些商家完全不知道有黑客進入着這邊的網絡電纜線,然後黑掉了他們電腦裡關於監控探頭的存儲錄像。
“對方是個黑客高手,錄像完全沒有辦法恢復,而且對方黑客從東邊這個幾個街區所有電信、移動、網通的網絡終端上侵入,在終端上植入了大量的病毒,將所有網路上連接的電腦硬盤上的資料完全都格式化了。”十一雙手快速的敲擊在鍵盤上,最終對着期待的衆人無奈的搖搖頭,柔和的臉上表情有些凝重。
對方是撒網式的病毒侵入,一出醫院往東邊這邊就有三條主幹道,每條主幹道上又有好幾條甚至十幾條道路和巷子,錯綜複雜的路線中,童瞳只走在其中一條路上,可是崔家是將所有的監控資料都毀了,太過於龐大的數據量,毀起來很容易,可是十一要一個一個的修復工作量太大。
而且即使修復了一些,也不一定有用,因爲童瞳並不一定走的就是這邊的道路,崔斌這樣大動作的故佈疑陣,等於在十一面前擺上了上千個選項,而童瞳只選了一個,十一要在上千箇中找到童瞳的這一個太難了,更何況,十一的電腦技術好,崔斌派的黑客高手勢力也不弱,勢均力敵之下,對方佔了先機,十一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如果知道童瞳是從哪條路上走的,十一可以針對的修復這段路上門口有探頭的商鋪的電腦硬盤,可是事實卻是無法知道童瞳到此走的是哪條線路。
“會不會是喬家?”素來都是吊兒郎當的譚景御嚴肅的開口。
童瞳從離開醫院到發短信給譚驥炎時間前後也莫過於半個小時,能在半個小時裡將童瞳走過的痕跡全部抹除,甚至還能傷到童瞳,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而和童瞳最有仇的也只有喬家了。
童嘯溫和的俊臉看起來依舊平靜,可是隻有童嘯自己才明白此刻他的冷靜鎮定都是不堪一擊的僞裝。“喬遠國不會這麼衝動,而且從昨晚喬藝和小瞳衝突到今天早上,雖然有是十幾個小時,但是要找到一個能打傷小瞳的高手沒有這麼容易。”
身爲父親,童嘯本能的會擔心失蹤的女兒,而身爲國安部的部長,童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明白童瞳的身手,曾經每一次童瞳出任務時,童嘯總是心神不寧,在人前,他依舊冷靜自若的工作,甚至可以談笑風生,可是卻整夜整夜的無法安眠,直到收到消息知道任務完成,童瞳平安,童嘯纔會露出淡淡的微笑,懸着的心真正的放下來。
“小瞳出去買早餐只是偶然事件,喬家如果要對小瞳動手,勢必會在醫院門口守着,那麼小瞳會在第一時間發現被人跟蹤了。”而不是在半個小時之後纔給自己一條短信,譚驥炎低沉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暗沉,冰寒的富有質感,一字一字的迴盪在空氣之中,冷峻威嚴的臉龐因爲擔心童瞳而覆蓋上了寒霜,眉宇緊皺,嚴肅而凜冽,如同出鞘的利劍,懾人的殺氣此刻一點一點外露着。
童瞳是從行動組裡走出來的,經歷過血雨腥風,槍林彈雨,如果有人跟蹤,童瞳絕對會第一時間就發現,可是如果只是偶然事件,那對方怎麼有如此強大的勢力,甚至還有一個身手厲害的高手能傷到童瞳。
“小丫頭爲什麼不回來?”譚景御將心頭一直的疑惑問出口,這是他最不解的地方,小丫頭既然能給二哥發短信報平安,說明她還是自由的,或許受了傷,可是小丫頭的能力譚景御是知道的,她既然是自由的,必定有能力甩掉敵人回來,即使受了重傷,也可以讓二哥去接她,譚景御帥氣不羈的臉上眉頭緊鎖着,越想越不安,只有一種可能小丫頭不會回來!
一時之間,氣氛異常的凝重,直到臥房裡糖果哇哇的哭聲傳了過來,打破了平靜,譚驥炎這才快速的站起身離開了書房,糖果從醫院回來之後又睡着了,這會已經醒了大半天了,結果臥房裡空空的沒有一個人理會自己,糖果等了又等,加上還在低燒,糖果難受的發出依依呀呀聲,可是誰也沒有來,最後糖果終於忍不住的哇哇大哭起來,有力的哭喊聲讓譚驥炎明白糖果身體還很好,至少哭聲嘹亮。
“依依呀呀。”看到譚驥炎,糖果立刻停止了乾嚎,雖然哭的聲音很大,但是一點眼淚都沒有,睜大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瞅着譚驥炎,用力的揮舞着自己的小手,糖果要抱抱,要起來,要換尿不溼,小屁屁溼溼的,黏黏的難受。
“糖果寶貝。”譚驥炎此刻才露出在童嘯他們面前沒有的擔憂之色,疲憊的抱起糖果,親親了她嬌嫩的小臉,開始給糖果將髒的尿不溼換掉,糖果因爲低燒,所以被餵了不少水,而童瞳的失蹤,讓譚驥炎也顧不上糖果,尿不溼都溼透了。
譚驥炎沉着臉,他知道童瞳爲什麼不回來,發短信給自己報平安,是讓自己不要擔心,小瞳肯定受傷了,不回來,是因爲即使回來了也會非常危險,能傷了小瞳的人甚至逼迫的着她無法回家,這個人必定有能力殺死小瞳,不想將危險帶給自己和孩子們,所以小瞳就這樣失蹤了,甚至沒有告訴自己到底是什麼人傷了她。
“呀呀?”糖果看着冷着臉皺着眉頭,看起來醜醜的譚驥炎,不解的嘟着小嘴巴,爲什麼沒有看到糖果媽媽?還有媽媽去哪裡了?毛巾有點燙,糖果小屁屁都痛了!
糖果難受的扭動着身體,小眉頭都皺成了毛毛蟲,譚驥炎這才發現給糖果洗擦屁股的毛巾有點燙手,譚驥炎拿着毛巾的手感覺不到燙,可是糖果的肌膚嬌嫩,此刻白白的麪糰子似的挺翹的小屁屁已經紅了。
“噢噢?”小屁屁上拍了香香的爽身粉,糖果終於不像蠶寶寶一樣扭動身體了,任由譚驥炎抱着自己給自己重新換上了乾淨的尿不溼。
“噢噢……咿呀?”出了什麼事了?爲什麼看不到媽媽?糖果趴在譚驥炎的肩膀上,白嫩小手不停的在譚驥炎的峻臉上拍打着,終於將小手準確的拍到了譚驥炎皺起的眉宇上,小手指輕輕的揉着,糖果黑黑的眼睛擔心的看着譚驥炎,吧唧一下,滿是口水的小嘴巴親到了譚驥炎的冷硬的臉頰上。
譚驥炎心頭猛的軟了下來,感覺到糖果那軟軟的小嘴巴的觸感,譚驥炎一把抱住知道安慰自己的糖果,大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堅定的開口,“爸爸會將媽媽找回來的,糖果不用着急。”
糖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着譚驥炎的表情不再是冷硬的嚇人,糖果軟軟的笑了起來,乖巧的靠在譚驥炎的身上,嬌嫩的臉上笑靨如花,讓譚驥炎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
——分隔線——
411據點。
容溫是凌晨兩點多才回到北京的,下了飛機之後直奔411據點來了,黑色的大衣之下是修長的身影,深藍色的格子羊毛圍巾隨意的搭在脖子上,黑暗裡,容溫踩着清冷的月光,面容俊逸,卻帶着一股清傲的冷淡,黑眸沉澱如墨,薄脣緊抿着,風塵僕僕的倦累裡面色凝重如霜。
“上校,你受傷了?”五號是醫生,對血腥味也是最爲敏感,所以即使容溫身上的血腥味很淡,可是五號還是察覺到了,娃娃臉上不由擔心的看了一眼面容不變,帶着幾分冷峻的容溫,上校果真最在乎小七,這一次是三號和上校一起出任務的,三號還沒有回來,而這一次的任務也不是很危險,上校是在幕後指揮的,可是上校受傷了,五號明白必定是容溫知道童瞳出事之後,對任務做了修改,所以纔會提前回來,甚至還帶着傷。
“小七怎麼樣了?”容溫身影徑自的向着倉庫裡走了進去,步履帶着急切,看得出對於童瞳的受傷,容溫還是很在意,即使對童瞳的感情已經放下來了。
“小七情況很詭異,現在還在昏睡,半個小時之前我又檢查了一遍,一起身體特徵都非常正常。”五號也是頭痛了一晚上,他的醫術在醫療界可是一絕,而五號在外的明面上的身份是黑市醫生,多少人捧着大把錢的求着五號給動手術,那也要看五號的心情。
可是五號第一次遇到童瞳這種情況,據點的醫療器械非常的先進,可是五號花了十多個小時卻還是沒有檢查出童瞳身體到底出了什麼事,不過比起早上渾身冰冷冒冷汗,如同水裡撈出來的模樣,童瞳此刻很是安靜,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出了電梯直奔醫療室,容溫看着柔和燈光之下睡在牀上的童瞳,一旁的醫療器械依舊在工作,看了看童瞳安詳的睡容,容溫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醫療儀器的顯示屏幕,心跳血壓這些常規數據一切都正常,童瞳面色也很正常,看起來真的只像是睡着了。
“血液檢測呢?”容溫清越的聲音帶着擔憂和心疼,拿起童瞳的手握住,仔細的看着她還有一點紅腫的手背關節,這是防禦傷,能傷到小七的人,容溫眉頭皺了皺,甚至還能逼迫小七不敢回家,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發現任何毒素,不過之前小七腦部細胞活動劇烈,這是診斷資料。”五號將放在桌子上的幾張關於童瞳身體檢查的資料遞給了容溫,而到底是什麼造成小七腦細胞劇烈活動,五號還沒有查找到原因。
“這裡我守着,你先去休息。”知道五號已經守着童瞳十幾個小時了,容溫示意五號先下去休息,自己拿過椅子坐在了牀邊,認真的翻閱着關於童瞳身體的檢查資料,腦部細胞活動劇烈,是因爲之前梅博士的實驗嗎?可是即使因爲實驗讓小七戰鬥力下降,爲什麼小七會選擇到411據點來,而不是回家,也沒有求助童部長。
安靜的房間裡,五號原本還想要詢問一下容溫的傷口需不需要自己來包紮,可是看着容溫已經完全將心思放在了童瞳身上,燈光柔和而白亮的光芒裡,容溫低着頭在專注的看着手裡的資料,黑色的頭髮微微散落了幾縷下來覆蓋在俊美如斯的臉頰上,五官俊美而寧和,五號沉默的退了出去,他知道此刻自己留下來已經是多餘的了,上校的傷應該也不礙事,血腥味並不是很濃。
小七沒有選擇回家,也沒有向童部長求助,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不管是回家還是求助,都會有致命的危險,所以小七直接回到了據點,什麼人能如此強大到威脅到小七的生命安全?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容溫坐在椅子上沉思着,大手依舊握着童瞳的手沒有鬆開,看着她略顯得蒼白的睡容,容溫心疼的伸過手輕輕的撫上童瞳瘦弱的臉頰,之前懷着糖果時好不容易養胖的臉這會已經瘦了很多很多,觸手的臉頰冰涼而蒼白,從四歲進入基地開始,小七好不容易擁有了幸福,可是生活卻一點都不平靜,事情一樁接着一樁,容溫薄脣微微的勾了一下,譚驥炎說的還真不錯,小七就是個惹事的根苗。
當牆壁上的時鐘走到清晨四點,已經是週一的清晨了,童瞳還沒有醒,不過身體一切體徵都很正常,容溫拿出手機猶豫着,他不確信現在要不要告訴童嘯童瞳的下落,譚驥炎那邊只怕已經急的火燒火燎了,可是小瞳選擇來這裡,就說明之前遇到的敵人非常強大,情況格外危急。
容溫正猶豫着,突然,病牀上原本安睡的童瞳劇烈的掙扎起來,如同夢魘了一般,臉色煞白着,猛地從病牀上坐了起來,眼神渙散的沒有焦距。
“小七,小七,你現在安全了!”容溫將手機丟在了牀上,一把抱住劇烈掙扎的童瞳,而被容溫的雙臂束縛住了身體,童瞳眼神陡然之間凌厲起來,直接向着容溫出手,而容溫甚至沒有避讓,依舊固執的抱住童瞳,而胸口的傷口原本只是一個刀口的擦傷,傷口並不深,可是當童瞳的拳頭打中的時候,力度之大容溫只感覺傷口劇烈一痛,鮮血從傷口迸涌而出。
“小七!沒事了,沒事了,你在據點很安全!”強忍着傷口的痛,容溫清越的聲音壓的很低,安撫着突然從夢裡驚醒的童瞳。
“上校?”喉嚨乾裂的似乎冒着血,童瞳使勁的甩着頭,頭部千根鋼針扎刺的劇痛讓童瞳眼神清明瞭幾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這會又是冷汗淋漓,聽着容溫熟悉的聲音,童瞳這才安靜下來。
太痛,如同有人在拿着重錘在腦子裡使勁的砸着,腦殼崩裂,血漿飛濺,難忍的痛幾乎能摧毀人的精神,讓人奔潰,恨不能一頭撞在牆壁上,讓自己徹底昏厥過去就不用忍受如此煎熬的頭痛,童瞳抱着自己的頭,蜷縮的身體靠在容溫的懷抱裡,等待着劇烈的痛慢慢過去。
“小七……”容溫低聲的安撫着,察覺到童瞳已經恢復了理智不再掙扎,容溫這才鬆了手臂的力度,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拍着童瞳弓起來的後背,童瞳之前衣服全都溼透了,所以之前五號給童瞳換了乾淨的睡衣,領口有些大,容溫這纔看見童瞳鎖骨下方心臟上方這一塊肌膚是怵目驚心的青紫瘀傷,深紫色的淤血肌膚表面泛着紅紅的血點,如果傷再下移分毫就踢中了心臟,這樣大的力度,容溫猛然之間冷寒了鳳眸,殺機奔騰而出,到底是誰傷的小七!
隨着童瞳的清醒,頭痛慢慢的舒緩着,童瞳立刻聞到了容溫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驚嚇的從他的懷抱裡擡起頭來,語調急切的開口,“上校,你受傷了?是不是我?”之前頭太痛,童瞳都是意識不清的,她擔心自己失控傷了容溫。
“沒事,一點小傷。”看着童瞳那蒼白的臉上滿是自責的表情,巴掌大的一張臉都皺成了一團,容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的胸口,還好穿的是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跡來,“頭痛好一點了嗎?我讓小五過來,我去換一下衣服,處理傷口。”
“嗯,已經好多了。”童瞳催促的容溫去處理傷口,她的頭痛已經在可以忍受的範圍裡,而且隨着清醒,童瞳感覺頭痛在慢慢的減緩。
容溫確定童瞳是好了一些,爲了不讓童瞳察覺到自己胸前傷口的崩裂,容溫這才鬆開抱着童瞳的雙手,從牀上起身離開向着醫療室外走了過去,順手將放在桌子上的藥箱也給拎了出去。
童瞳放緩着呼吸,等頭痛的痛越來越輕微時,童瞳看了一眼時間,鐘面上顯示的時間是四點多,童瞳還以爲自己傍晚四點多,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已經睡了快二十四小時了。
動了動手,童瞳慢慢的聚集力量,在梅博士的實驗之後,童瞳就能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這股氣道遊走在經脈之中,當童瞳戰鬥的時候,這股看不見卻能感覺到的氣道隨着童瞳的動作從血液裡流淌到身體的每一處,讓童瞳的動作更爲敏捷力度更大。
而此刻,童瞳攥緊了還有些紅腫着的右手,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如果說之前的那股氣道是潺潺的一股小清泉,而此刻,童瞳隱隱的感覺到氣道的增長,從經脈之中噴涌而來,似乎之前被堵住的閥門此刻已經拉開了,氣道奔騰而出,讓童瞳震驚的一愣,忍不住的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
砰的一聲巨響聲響起,醫療室的木製牆壁竟然被童瞳一拳頭給砸穿了,刷在木頭上的白石灰飛濺着,童瞳手背上之前防禦的傷口並沒有加劇,而那股變強的氣道化爲了無形的空氣罩包裹着她的手,力度變大了,如果有這樣的力度,早上面對黑衣人的時候自己說不定就不會受傷了。
“小七!”客廳裡,容溫剛將被鮮血染溼的衣服脫了下來,還沒有來得及將胸口的殷紅的血跡給擦乾淨就聽到醫療室裡那一聲巨響,容溫直接裸着上半身向着醫療室跑了過去。
而五號忙了一整夜,直到容溫兩點多過來了這纔回臥房去睡覺,準備的等天亮了繼續給童瞳檢查結果,那一聲巨響聲,讓五號一個激靈立刻從牀上一躍而起,沒有來得及穿鞋子,也是直奔醫療室而去,五號娃娃臉上緊張的繃緊着,一定是小七出事了!
童瞳還保持着跪坐在牀頭,右手握拳筆直揮出去的狀態,而牀後面的木頭牆壁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扭過頭來看着從門口衝進來的容溫和五號,童瞳尷尬的笑了笑,觸電了一般迅速的將右手臂給收了回來,吞了吞口水,“那個我沒事,我只是測試一下牆壁結實不結實。”
容溫是以爲童瞳出事了,這就看着童瞳心虛不已的小模樣,緊繃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身上愣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而五號也是如此,聽着童瞳如此“天真”的解釋,五號的娃娃臉狠狠的扭曲了一下,終究沒有容溫的好風度。
“小七,你撒謊也說個像樣一點的。”五號沒好氣的看着一副做錯事,還想要狡辯的童瞳,什麼叫試試牆壁結實不結實,小七當大家都是小孩子麼。
抓了抓頭,童瞳笑的很是聲音,“那個我只是手有點癢,所以就揮出一拳頭試了試……上校,你的傷?”
聲音陡然之間變了,童瞳快速的從牀上跳了下來,同樣也是忘記穿鞋子,動作詭異般的迅速,直接掠到了門口,容溫胸前的傷口還沒有處理,這會鮮血順着傷口流淌下來,剛剛童瞳只顧着心虛還沒有注意到。
“上校!”五號因爲是站在容溫的後面自然是沒有看到他胸前的傷口,這會聽到童瞳的聲音都變了,五號也快速的走上前來,容溫胸前的傷口汩汩的流淌着鮮血,傷口裂開的很長,足有十釐米,創傷面並不是很大,可是似乎傷口很深,所以血流不止。
“我沒事,先穿鞋,不用凍着了。”容溫直接用手摁住了傷口,之前真的只是被匕首給劃了一下,容溫也上了藥,甚至都不需要縫針的,可是童瞳剛剛醒過來時那誤打的一拳力度太重,傷口這才從輕傷變爲了重傷,只是容溫還是隱瞞了童瞳,否則她必定會內疚死。
上校竟然用這麼關心的語調讓自己穿鞋,還擔心自己凍着了,五號呆愣愣的看着開口的上校,容溫在行動組成員的眼中是清冷而孤傲的,他有着精密的大腦,如同計算機一樣縝密思維,精準的部署着每一次的行動任務,容溫的身手深不可測,是整個行動組裡最好的,而且容溫還是全才,一般行動組的成員也都有所擅長的一面,如同童瞳的狙擊,十一的電腦技術,五號的醫術,可是容溫卻是強大的讓人敬畏,甚至不像是一個人類。
五號一直感覺容溫很冷,那種冷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即使容溫站在面前,五號也會有種遠在天涯,無法接近的感覺,可是第一次被容溫這麼感性的關心着,五號受寵若驚着,甚至有點不好意思,上校難道是隱形悶騷型的男人,嘴硬心軟,典型的刀子口豆腐心?
“噢,上校你快坐下,讓小五給你包紮,傷口要縫針。”童瞳這才感覺腳底板冰涼涼的,快速的跑回了牀邊將鞋子給穿上了。
五號可愛的娃娃臉狠狠的扭曲着,看着自己同樣光着的雙腳,嘴角抽搐着,什麼叫做自作多情?五號這會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就說上校怎麼突然用這種膩死人不償命的口吻和自己說話,關心自己,弄半天根本就是自己表錯情了!
容溫傷口的確有點嚴重,五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並不大,可是傷口內部創傷卻很嚴重,差一點就傷到動脈了,這讓五號疑惑的看向坐在面前的容溫,剛要開口詢問,容溫一道冰涼的眼神掃了過來,五號被看的小心肝一個顫抖,立刻低着頭繼續給容溫處理胸前的傷口。
童瞳此刻正在客廳裡打電話,給譚驥炎和童嘯都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了,不過不讓他們去查崔斌和之前的黑衣人,童瞳沒有忘記最後一擊時,黑衣人灰色的眼瞳雖然沒有任何的殺氣,可是下的卻是殺招,那樣冷厲的一腳如果踢到了心臟,童瞳即使沒有當場死亡,也會因爲心臟受損內出血而死、
“譚驥炎,我離開之後,有沒人在暗中跟蹤你?”童瞳看着自己拿着手機的右手,雖然她並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黑衣人一衝上來就要殺自己,必定是和梅博士的實驗有關。
“沒有。”譚驥炎也是一夜沒有睡,他一直在等,譚驥炎相信童瞳不會就這樣突然消失的,所以必定是因爲受傷,而且傷重,可是找不到人,譚驥炎也只能乾着急着,還好,終於接到了童瞳的電話。
“他們一定是以爲我死了,所以纔沒有後續動作,譚驥炎,你就當做不知道我的下落,不要去查崔斌。”童瞳鄭重的叮囑着,那個黑衣人敢對自己痛下殺手,必定也敢對譚驥炎動手,這會他們以爲自己死了,敵明我暗,反而有利於調查。
“身體好了沒有?”譚驥炎皺着眉宇,臉色有些凝重,崔斌不可能如此的膽大妄爲,而且小瞳和崔斌也是偶遇,將小瞳傷到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崔斌沒有下命令,他卻直接對小瞳痛下殺手,這麼說黑衣人和崔斌不是上下屬的關係,而是合作關係,國內有這麼強大勢力可以和崔斌合作的人一隻手就可以數過來,可是這其中絕對沒有誰仇視的要殺小瞳,難道還是因爲梅博士的實驗?
“我已經沒事了,就手關節腫了一點,肩膀這邊被踢了一腳,沒事了,活蹦亂跳的。”能感覺到譚驥炎話語裡的擔心,童瞳語調輕快着,此刻她是真的沒事了,頭痛也完全消失了,如同之前那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都是假象。
“用手機拍照然後傳給我看。”譚驥炎完全不相信童瞳的話,雖然童瞳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有事重傷,中氣十足,而且精神也很好,可是譚驥炎也不排除童瞳是爲了讓自己放心強撐着。
“啊?”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原本白皙的小臉蹭蹭的紅了起來,看了一眼客廳裡容溫和小五,童瞳咚咚的拿着手機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關上門,這才放軟了語調哀求着,“譚驥炎,我真的沒事,拍照什麼的就不用了。”
“我堅持。”童瞳越是這樣說,譚驥炎越感覺不對勁,他已經擔心了整整一天,二十四小時了,這會只是一通電話就讓譚驥炎放心那是不可能的,譚驥炎語調低沉而固執,“第二種選擇,你出來我們見一面。”
“不行,崔斌那邊的人一定在暗中盯着。”童瞳快速的拒絕,黑衣人的身手極好,和上校應該不相上下,如果對方知道自己沒有死,說不定爲了滅口再找上自己或者譚驥炎,童瞳不能讓譚驥炎還有三個孩子陷入危險之中。
真正的高手是不管對方有多少保鏢在,也能可以入無人之境一般將對方殺死,童瞳不能冒險,崔斌和黑衣人都以爲自己必死無疑,自己只要不露面,崔斌完全不要擔心被暴露了,所以他不會魚死網破的對譚驥炎動手。
“那就拍照,視頻也可以。”譚驥炎很是堅持,沉着峻臉,“小瞳,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好吧,拍照就拍照,要是被公安機關給查處了,譚驥炎你就準備去公安局將我領出來,最民就是傳播淫穢照片!”童瞳紅紅着臉,氣鼓鼓着小腮幫,誰讓自己太傻了,給譚驥炎打電話的時候還以爲是傍晚五點問譚驥炎吃了晚飯沒有,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把譚驥炎給嚇到了。
譚驥炎讓童瞳拍照也是因爲知道見面不方便,可是被童瞳這麼曖昧的一說,再加上童瞳那軟軟的不甘心的嗓音,譚驥炎揉了揉因爲一夜沒有睡而有些疲倦的眉心,小瞳除了闖禍惹事的特質之外,還很容易將無比嚴肅的問題給弄成讓自己哭笑不得的曖昧情事。
“譚驥炎,要不就算了,我真的沒事,不相信我把手機給上校,你不相信我總要相信上校吧。”童瞳哀怨着小臉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
“小瞳!”譚驥炎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的冒酸水,小瞳出事了,受傷了,第一個選擇投靠的人竟然是容溫,這讓譚驥炎不得不承認自己武力值不夠強大,真的遇到那樣強大的敵人,容溫才能更好的保護童瞳,譚驥炎黑着峻臉,爲什麼小瞳每一句話都能讓自己心裡頭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都給自己來一遍。
“好吧,這個有必要吃醋嗎?”小氣!童瞳小聲的嘀咕着,接通了和譚驥炎的視頻,然後將自己受傷的右手對着手機的攝像頭照了照,“看吧,只是一點紅腫,估計再過幾個小時就消腫了。”
“肩膀上的傷。”譚驥炎看着手機屏幕上童瞳的面容,這一刻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真脫?”童瞳彆扭的詢問着電話另一頭的譚驥炎,爲什麼原本就是譚驥炎要確定一下自己沒有什麼傷,可是童瞳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熱着,甚至有點不敢不看譚驥炎,她是真的不想往其他方面想,可是卻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面紅耳赤,心臟砰砰的跳動着,童瞳突然感覺自己墮落了,猥瑣了,不由擡起頭,對着手機裡的譚驥炎狠狠的瞪了一眼,這絕對是滾牀單滾出來的後遺症!
“咳咳!”一口氣岔了,譚驥炎悶聲咳嗽着,被童瞳這麼嬌羞的一眼給看的心裡一顫,熱血沸騰起來,其實譚驥炎此刻腦子裡真的沒有什麼纏綿曖昧的思想,他是真的擔心童瞳,可是看着童瞳衣衫半裸,紅紅着小臉蛋,水濛濛的目光嬌嗔的瞪着自己,譚驥炎壓抑着不該有的慾望。
童瞳素來對房事還是比較保守的,她也沒有譚驥炎那麼大的性慾,不過真被譚驥炎給逗的火了,童瞳一炸毛,立刻化小綿羊爲狼,直接主動而熱情的撲倒譚驥炎,然後被狠狠的吃的連渣滓都不剩,在牀上的時候,童瞳其實一直都處於弱勢的一方,每一次都被譚驥炎給弄的連連求饒,最口破罐子破摔的任由譚驥炎去折騰,她該睡的時候就睡該昏的時候就昏,而此刻看着譚驥炎這難得窘迫的模樣,童瞳突然眼睛一亮,壞壞的笑了起來,自己以前在行動組可學了不少東西,還沒有對譚驥炎展示過呢。
“小瞳……咳咳……”悶咳聲再次響起,譚驥炎挫敗的看着手機里正展露風情的童瞳,那嬌媚的眼神,慢慢脫衣服的動作,偶爾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在破了皮的嘴角上舔舐着,譚驥炎呼吸陡然之間急促起來。
“譚驥炎……”軟軟着聲音,童瞳刻意將尾音拖長,宛若每一次和譚驥炎歡愛時那種軟糯的音色,小手將睡衣釦子解開,露出白皙的肌膚,那被黑衣人踢出來的青紫此刻在一片雪白裡顯得有些怵目驚心,色彩鮮明的對比衝擊着人的眼球,若是正常情況之下,譚驥炎這會得心疼死,可是童瞳偏偏知道這會怎麼誘惑譚驥炎都不怕,所以這青紫的瘀傷反而有種受傷後的魅惑,童瞳不怕死的嫵媚一笑,風情萬種的眯着眼睛,“老公!”
“小瞳!”譚驥炎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直接將手機視頻給關了!臥房裡是譚驥炎粗重的喘息聲,腿間的沉睡此刻也被童瞳這樣撩撥的有了反應,讓譚驥炎狠狠的扭曲了一下峻臉,拿起手機,電話另一頭童瞳格格的笑聲傳了過來,“譚驥炎,你確定更不要檢查了嗎?我衣服可就脫了一半哦。”
童瞳格外的高興,一直以來都被譚驥炎給“壓榨”着,今天,童瞳感覺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以前自己太傻了,每一次都是面對面的和譚驥炎炸毛,地點還都是臥室的牀上,然後就被譚驥炎給吃的乾乾淨淨,早知道應該趁譚驥炎出差在外,或者自己不回家睡的時候和譚驥炎PK!
“小瞳,不要忘記你還要回家的!”譚驥炎危險十足的開口打斷電話裡童瞳的愉悅而調皮的笑聲,這個該死的丫頭,以爲她在容溫那裡就安全了嗎?
童瞳喜歡連名帶姓的喊譚驥炎,譚驥炎也都習慣了,剛剛那一聲老公,讓譚驥炎只感覺骨頭都被童瞳給喊酥了,只是看得見卻吃不到,譚驥炎無奈的嘆息一聲,“小瞳,還有一個成語叫做秋後算賬!”
“呃……譚驥炎,我和你鬧着玩的!”笑聲戛然而止,童瞳傻眼了,快速的將脫了一半的睡衣迅速的穿好,小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後怕表情,太得意忘形了,等回去以後譚驥炎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垮着小臉,童瞳快速的補救,“譚驥炎,我真的錯了,不過你放心,我沒事,就胸口上面那一點淤青,我保證好好的,頭髮都不多掉一根,譚驥炎,你大人有大量,對不對?”
“好好照顧自己。”聽着電話裡童瞳那可憐巴巴的哀求聲,譚驥炎也軟了態度,又和童瞳說了一會話,這才掛了電話。
竟然是崔斌!坐在牀上,譚驥炎手指撥弄着手機,峻臉一片陰霾,完全不同於剛剛和童瞳說話時的柔軟,冷厲的氣息冰冷的從周身迸發而出,如果不是童瞳開口,譚驥炎是完全沒有想到幕後黑手竟然是崔斌,那個黑衣人到底和崔斌是什麼關係!
可是因爲童瞳在電話裡的交待,譚驥炎並沒有立刻調查黑衣人的消息,以免打草驚蛇,對方是小瞳都能傷到的高手,譚驥炎知道如果真的魚死網破,崔斌說不定會痛下殺手,而譚驥炎賭不起,調查的事情還是得讓容溫來接手。
“上校,我們要怎麼辦?”童瞳拍了拍臉頰,平緩了呼吸,一想到譚驥炎剛剛那慾求不滿,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童瞳心情極其愉悅,和之前昏迷痛苦的模樣判若兩人。
“以前在崔斌身邊你看到過那個黑衣人嗎?”容溫此刻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胸前的傷口已經被五號給縫合包紮了,雖然有點麻煩,不過痊癒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沒有,雖然只見過崔斌四五次,不過他身邊一直都是魏華在貼身保護着,從來沒有見過昨天早上的黑衣人。”童瞳快速的回憶着和崔斌第一次在商場的見面,後來和譚驥炎一起吃飯的時候,在飯店也碰到了一次,可是不管是哪一次,崔斌身邊都沒有跟着那個黑衣人,而且暗中也沒有,那樣強大的敵人,童瞳絕對會發現。
“對了上校,我出院之後曾經有幾次感覺被人跟蹤了。”童瞳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好幾次那種詭異的似乎被野獸給盯上的感覺,可是每一次都是不確定的感覺,當時童瞳從醫院回來沒有多久,她一直以爲是因爲梅博士的實驗導致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可是如今回頭一想,只怕以前跟蹤自己的就是昨天早上的黑衣人,只是對方身手極好,所以自己只是感覺到了,卻無法確定。
容溫聽着童瞳的話開始思索起來,對方應該是一早就盯上了小七,所以纔會在昨天早上小七和崔斌偶遇之後,突然對小七痛下殺手,容溫冷然一笑,俊美非凡的臉上表情顯得極其危險,“我們給崔斌製造一場意外事故,讓他懼怕到讓黑衣人出現保護自己。”
容溫利用的就是人的心理,打的是心理戰,小七目前還處於失蹤的狀態,譚驥炎和童部長那邊會繼續尋找小七的下落,而這個時候在崔斌那裡製造出一場意外事故,讓崔斌疑心,他是知道小七的身手,爲了自身的安全考慮,崔斌必定會讓黑衣人出現保護自己,而黑衣人一旦出現了,容溫才能進行追蹤和調查。
“小五,查出崔斌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出行時有哪些人在暗中保護,保鏢的數量和等級,出行的車輛狀況,佩戴的武器裝備,一切詳細的資料儘快給我。”容溫快速的指定着行動計劃,看了一眼站的筆直,隨時等待自己下命令的童瞳,容溫不由一笑,小七似乎很是懷疑在行動組的日子,“小七你去休息,等小五將情況調查清楚了,我們再製定詳細的行動計劃。”
“是,上校!”一瞬間似乎又回到了行動組,那樣血雨腥風的日子,在遠離之後,童瞳發現她竟然是如此的懷念行動組的每一個夥伴,而黑衣人的仇,童瞳向來不是和軟的人,既然對自己痛下殺手,逼迫的自己有家不能回,那麼自己會一分不少的從對方身上討回來!
五號收到命令很可憐的放棄了自己的休假,轉而去調查崔斌近三天要參加的活動,車子行駛的路線,包括他身邊保鏢魏華等人的詳細情況,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都是極其優秀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會打草驚蛇的被崔斌發現。
而崔斌那裡雖然沒有明着派人去盯梢,但是也是在外圍密切注意着事態的變化,童瞳“死亡”的消息一直沒有傳出來,這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崔斌多少有點不安,難道童瞳沒有死?可是如果童瞳僥倖在黑乙的手中活了下來,爲什麼沒有回去,而且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譚驥炎和童嘯這一天的時間都要將北京城給翻了個底朝天了,雖然一切都是在秘密中進行的,甚至藉着調查喬雅芳和喬藝母女落水的事情在查,可是崔斌明白他們是在尋找童瞳的下落。
“魏華,你繼續派人盯着譚家和童嘯那邊,不過一定要小心,不要被發現察覺了,黑乙那邊告訴他這幾天風頭正緊,給我好好的躲着。”崔斌一面優雅的吃着早餐,一面對着身邊站着的魏華交待事宜,而藤原十郎那裡,崔斌也準備打電話過去,黑乙既然到了自己身邊就該聽自己的命令,而不是擅作主張。
“是。”魏華明白的點了點頭,等護送崔斌去了市府工作之後,魏華就會去調查,而等了半個小時,黑色的汽車從崔家大院開了出來,前後一共三輛車直奔市府而去,誰也沒有注意到暗中五號盯梢的身影。
355章 霸道糖果
北京軍政商三界最近有些風聲鶴唳,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草木皆兵這四個字浮現在每個政壇官員和軍界長官和企業集團的老總心裡,或許可以說是因爲換屆選舉快要到最後的時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當新的上位者蹬上最高位置,那麼以前不屬於這個陣營派系的人就會遭到無情的打壓和抹殺,最輕的被流放到清水衙門,混到退休,稍微倒黴一點的就地免職,當然,還有那些曾經貪污受賄,以權謀私,甚至草菅人命的就更慘了,除了鋃鐺入獄沒有第二個選擇。
喬家出了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些人也都去醫院看望過,喬老原本該是老當益壯的精神勃勃,可是因爲喬雅芳的溺水昏迷,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甚至有意的將手頭的一些權力放下到下屬身上代爲自己執行,讓人不得不說一句歲月不饒人,後繼無人的喬家支撐不了幾年了,這也讓有心人將主意打到了喬家頭上,只是還顧忌着喬老。
而譚家最近也是大手筆的動作,國安部和軍情處似乎都有大規模的舉動,只是非常的機密,外人也不好私自調查,但是一雙雙眼睛都盯着軍情處和國安部的一舉一動。
崔斌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地上已經有不少的菸蒂,吞雲吐霧的崔斌很不安,非常的不安,兩天時間了,包括童瞳出事的那一天是三天了,一直沒有傳出童瞳的死訊,這讓崔斌知道童瞳肯定還活着。
可是崔斌冒險讓黑乙潛入到了譚驥炎身邊調查,卻一直沒有找到關於童瞳的下落的任何消息,而譚家也一直在秘密的找人,崔斌判斷童瞳並沒有和譚驥炎聯繫,她是躲起來了,也有可能是躲起來在什麼地方治療,這讓崔斌越來越焦躁,他現在還不到和譚驥炎撕破臉的時候,尤其還有一個如同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咬自己一口藤原十郎,如今日本右翼反華好戰分子的年輕領導頭目。
“少爺,我跟着你。”魏華皺着眉頭看向固執的要獨自去試駕新跑車的崔斌,魏華明白這三天的時間,崔斌一直在焦躁不安,魏華跟着崔斌身邊已經整整八年了,他第一次看到那個運籌帷幄,精明幹練的少爺這樣的焦躁,而這樣的狀態開車太容易出事。
“不用,我一個人沒事。”拒絕着魏華隨行保護的提議,崔斌將菸蒂扔在腳邊用皮鞋尖踩滅,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崔斌之所以會喜歡上飆車這個瘋狂而危險的運動,和很多明星、富二代、官二代吸毒飆車是同樣的原因,普通人會認爲這根本就是錢多了燒手,或者是沒事作死,其實不過是因爲生活太平淡枯燥,所以纔會尋找刺激,崔斌是不可能吸毒的,所以他就選擇了飆車,在高速飛馳的快感裡享受興奮。
崔斌這一款新的跑車剛從德國運回來的,速度極快,漂移時底盤很穩,被譽爲跑車中的“極速幻影”,而心情焦躁之下,崔斌就更想要好好的放鬆一次,所以他拒絕了魏華和其他保鏢的跟隨,更何況以前崔斌飆車也不會讓保鏢更隨。
魏華無奈的看着上了車狂飆而去的崔斌,雖然不能坐上“極速幻影”,魏華還是和幾個保鏢上了一輛黑色的汽車,只是車速和“極速幻影”根本無法相比,崔斌他們也只能遠遠的向着崔斌消失的方向跟了過去。
“小七,你需要做的就是射中崔斌汽車的前側輪胎,讓車子因爲爆胎打滑,這段公路是雙車道,崔斌汽車一旦打滑,高速疾馳之下汽車車頭會撞向馬路邊的護欄,導致最後翻車。”
容溫清朗的聲音沒有感情的迴響在房間裡,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是模擬出來的三維圖像,一輛汽車因爲前輪胎爆胎,車頭打滑撞到了馬路護欄,然後車子翻倒下了馬路,而至於在馬路護欄上的手腳容溫已經讓五號解決了。
容溫選擇的地點是一個彎道,崔斌酷愛飆車,肯定會在這裡選擇急速漂移,所以即使出了車禍,外界也只會以爲是崔斌自己喜歡這項極限而危險的賽車運動造成的。
“是,我明白。”聯絡器另一頭童瞳沉着應聲,她已經僞裝了面容,膚色有些蠟黃,頭髮隨意的紮了個馬尾辮,身上是土黃色的羽絨服,看起來像是任何一個普通的走在大街上的中年婦女,只是那一雙眼卻依舊清澈透徹,乾淨裡有種讓人讚賞的執着和堅定。
這一次的車禍意外說簡單也簡單,但是說難也難,崔斌一旦出了事,尤其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崔家必定會嚴密調查,所以容溫需要考慮部署計劃裡的每一個細節,確保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而這也需要童瞳和五號之間默契的配合,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就會導致目前緊繃的局勢惡化,而想要瞄準極速飛馳的汽車的輪胎也是一件極其考驗眼力和槍法的事情,需要算計汽車的速度,馬路和狙擊者之間的距離、角度還有影響的風速。
當崔斌上車的時候,五號已經在外圍輔助行動了,他在嚴密的計算着崔斌的車速,他到達每一個路口的精準時間,甚至要將時間精確到秒,這條雙行道是通往郊區外一個正在修建的樓盤的,等樓盤修建好之後,雙行道會被拓展爲六車道,只是目前還是窄窄的雙行道,因爲是施工路段,所以路上車輛並不是很多,很多汽車都選擇了另外一條路來代替。
而此刻,馬路口中上一個新豎立起來的施工標牌上也寫着“前方修路,暫行關閉。”的提醒標誌,只是崔斌正陷入新車的極速快感之中,並沒有太注意,而以往也都是選擇這一條路來試車的,馬路雖然窄,但是車少,飆起來才過癮。
而這一塊警示牌在崔斌的汽車過來時,正好一輛渣土車因爲車子出了問題而停在路旁,渣土車高大的車身直接擋住了路邊的警示牌,崔斌的車速又極快,呼啦一下,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就快速的掠了過去。
“老王,我車子壞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出問題了,你先過來一輛車,我這裡還一車子沙呢……”渣土車旁的胖司機正在火急火燎的打電話,看到崔斌的車快速的開了過去,忍不住的罵了一句,“媽的,開這快,趕着去投胎啊,不對啊,這裡封路了,私家車不給開……喂……。”可是崔斌的車子早已經開的沒影了。
這段馬路因爲暫時關閉,除了樓盤的工程車出入之外,其他車輛都繞道而去了,而樓盤這些拉水泥沙子的大貨車知道這段路沒有交警,也沒有其他車輛,死命的超載,所以馬路上到處都是散落的泥沙,因爲暫時封閉了路段,也沒有任何人來清掃路面。
童瞳此刻匍匐地勢很高的一塊土坡上,這邊正處於開發區,只是樓盤一期二期工程還在施工中,所以左邊這塊地目前還算是荒地,草長的有些高,枯黃枯黃的,童瞳也僞裝了,安靜的匍匐在草叢之中,宛若等待獵物經過的獵豹,透過瞄準儀的目光果敢而堅定,正專注的盯着兩百米之外的馬路上。
只是這一次童瞳手裡拿的不是普通的狙擊槍,而是由容溫進行了改裝,因爲如果用子彈射穿崔斌汽車的輪胎,計劃就等於是暴露了,所以這一次用的是一種很古老的釘子槍。
在手槍還沒有在歐洲發明出來的時候,這種釘子槍也是利用氣流的原理,將槍管裡的釘子高速射出去,和現在裝修用的氣泵釘槍差不多是一個遠離,只是被容溫改造了槍管之後,射出的釘子也有狙擊子彈的距離,而且不會讓任何人引起懷疑,畢竟這短路是施工路段,會出現沙石釘子什麼的太正常了,而用來射擊的釘子也是五號從樓盤的建築工隊裡直接偷出來的。
崔斌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死神給盯上了,他太熟悉這一段路了,知道再有一分鐘就到了最適合漂移的彎道,崔斌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雙手握緊着方向盤,全神貫注着準備進行極限的漂移。
當車輪胎突然被射中,風馳電掣的汽車立刻向着一邊偏移了過去,崔斌臉色陡然之間一變,雙手快速的向着反方向打着方向盤,可是車速太快,輪胎在地面尖銳的摩擦着,發出刺鼻的味道,可是車頭還是向着一旁的護欄快速的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聲響起,崔斌只感覺猛烈的撞擊讓車子裡的安全氣囊彈跳了出來,而之後就是天翻地覆,崔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直覺,鮮血溼潤的從額頭滑落下臉龐。
童瞳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匍匐的草叢,五號開着車看到路口正在還站在渣土車旁打電話的胖司機,將車速慢慢的降了下來。
“哎,哥們,這裡封路了,從左邊牛家屯那條路過去。”胖司機停止了打電話對着五號大聲開口,指了指另一條道。
五號調轉了車頭,然後向着胖司機指路的方向快速的開了過去,走到半路將童瞳給載上了車,汽車揚長而去,消失在馬路上。
這邊胖司機終於掛了電話,正等着人過來,看到魏華的車子,不得不再次過來,“喂,前面封路了,換道……”靠,聽不懂人話啊,讓你們去開,路上都是沙子土塊,開過去就去洗車吧!
胖司機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要不是自己的車子剛好擋住了警示牌,自己才懶得提醒這些人呢,不聽自己的話花錢去洗車是他們倒黴,破財消災嘛,胖司機嘿嘿一笑,身爲普通勞動人民多少還是有點仇富心理的。
——分隔線——
軍區醫院最近這幾天特別的忙,先是喬家出事了,喬雅芳昏迷在重症監護室,喬藝精神受了刺激,有點神經衰弱,也在醫院裡調養着,而糖果離開醫院不到兩天的時間,崔家繼承人崔斌,同樣是北京市副市長,很有可能要在這一次的換屆選舉裡升任市長,甚至可能角逐北京市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但是崔斌出車禍了,整個軍區醫院最好的主任醫生都被喊到了手術室這邊,等待着崔斌被送來。
“聽說是飆車的時候翻車了,你說現在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剛被調到手術室這邊小護士忍不住的吐糟,要是意外也就算了,今天可是週三,不上班竟然去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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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護士長臉色一沉,疾言厲色的看向口無遮攔的小護士,壓低了聲音訓斥着,“這是你能碎嘴的事情嗎?!”如果被崔家人知道了,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被訓斥的小護士看着護士長如此冰冷的臉色,嚇到一愣,噤若寒蟬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多嘴,其他的護士和醫生也都沒有人多嘴說什麼,小護士太年輕不知道很多時候這些官二代,軍三代的年輕人玩的更瘋更狠,而軍區醫院男內科的胡醫生就曾經醉酒的時候怒斥過,那些官二代、軍三代現在都不是玩女人,都玩起小男孩,而且是往死里弄。
因爲這些有權有勢的少爺們丟不起這個臉,所以胡醫生不得不出診,牀上紅紅白白的一片狼藉,而被玩的小男孩都是出氣多,進氣少,股間更是血紅一片,撕裂的傷讓人看得怵目驚心,這根本就是將人往死里弄,往死裡玩。
這邊胡醫生在救治,他們卻已經在客廳裡喝酒聊天,如同這畜生般的行徑根本和他們無關,有錢有權,這個社會弄死一兩個普通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這還是有良心的,至少讓胡醫生出診,沒良心的丟點百元大鈔,讓保鏢和司機將你送出去往你的房子裡一丟,要死要活和他們無關。
譚驥炎是不知道容溫和童瞳的行動計劃的,中午的時間,譚驥炎是過來醫院給糖果複診的,糖果三天沒有見到童瞳了,除了譚驥炎誰抱都哭,不是以前想要吃的喝的時那種乾嚎假哭,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嗓子都哭啞了,糖果肉呼呼的包子臉都瘦了,最後譚驥炎沒有辦法只能帶着糖果一起去市府上班。
“驥炎,該不會是你做的吧?”歐陽明壓低了聲音,面色有些擔憂的看向譚驥炎,歐陽明再不理會這些事情,也知道崔家的勢力和地位,而童瞳失蹤的事情歐陽明是知道的,這個節骨眼上崔斌突然出了車禍,歐陽明就不由的擔心起來,歐陽明之所以有這樣的懷疑也是因爲之前童嘯說漏了嘴,歐陽明才知道童瞳的失蹤和崔斌有莫大的關係。
“不是。”譚驥炎知道崔斌出車禍的消息也在幾分鐘之前,于靖和雷鐸都打了電話過來,譚驥炎只是哦了一聲,所有的注意力也都放到了糖果身上。
“依依呀呀……”有氣無力的哼哼着,糖果在童瞳失蹤的第一天只是黏着譚驥炎,並沒有太吵鬧,可是第二天開始,糖果就開始絕食了,連奶瓶子塞到嘴巴里都不吃,不管怎麼哄怎麼誘惑,糖果就是蔫蔫的不喝奶,嚇到譚驥炎以爲糖果又病了,直接抱着糖果到了醫院,一檢查什麼事都沒有。
當時醫生一問,雖然很詫異糖果這麼小的嬰兒也知道認人,但是也猜測可能是平日裡都是童瞳給糖果餵奶,這會童瞳不在這裡,糖果纔不願意喝奶,醫生建議譚驥炎拿童瞳的照片給糖果看看,說不定糖果就願意喝奶了,結果適得其反,看到譚驥炎手機裡的童瞳照片之後,糖果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抱着譚驥炎的手機不撒手,誰搶和誰急,淚水不要錢似的往下掉着,小手不停的在手機上摳着,似乎要將童瞳給手機裡給救出來。
糖果哭的昏天暗地,聲音啞的都聽不見了,譚驥炎這還是第一次知道糖果竟然這麼能哭,最後糖果哭累了睡了過去,雙手還死死的抱着手機,譚驥炎不得不將手機給抽了出來,哪裡知道糖果一下子就驚醒了,撲棱着空空的小手又用沙啞的小嗓子痛哭起來,讓譚驥炎不得不將手機遞給了糖果,等糖果再次睡着之後,用手帕摺疊成方形,將手機抽走之後將手帕放到了糖果手裡,這纔沒有驚醒糖果,而兩天裡糖果都是餓的受不了了才喝一點奶,懨懨的沒有一點精神,看着糖果就這麼瘦了下來。
歐陽明剛想要說什麼,糖果突然激動起來,一直黯然的大眼睛裡迸發出濃烈的光芒,小手用力的拍打着譚驥炎的身體,“嗷嗷!嗷嗷……”糖果的媽媽回來了,糖果高興的叫了起來,糖果要出去找媽媽。
“嗷嗷!”出去,糖果要出去!叫喚了半天,譚驥炎都沒有什麼行動,糖果着急的大叫起來,小身體用力的扭動着,要從譚驥炎身上起來,小腿更是不停的踢着,大眼睛睜大的瞪着譚驥炎,滿臉的急切和激動,“依依呀呀!”
“糖果這是怎麼了?”歐陽明不解的看着如同打了興奮劑的糖果,這孩子一直都是蔫蔫的沒有精神,怎麼突然又喊又叫着。
譚驥炎也是一頭霧水,糖果三天來太過於安靜,安靜到讓譚驥炎都心疼了,沒有食慾,也不願意睡覺,就這麼乖巧的躺在嬰兒車裡,除了之前給糖果看手機裡童瞳的照片,糖果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場之後,就一直不吵不鬧,讓來譚驥炎辦公室的下屬都驚歎糖果的乖巧和安靜。
“哦哦!”媽媽回家了!糖果惡狠狠的瞪着無動於衷的譚驥炎,胖胖的小身體使勁的扭動着,結果將大口袋裡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糖果看到童瞳的照片之後,睡醒之後又開始要哭,譚驥炎只能將手機電板給下了,將手機卡也給下了,將手機放在糖果衣服前面的大口袋裡,糖果這纔沒有哭,這個手機儼然就成了童瞳的替代品,誰都不能拿,碰一下糖果都要哭,一副如臨大敵的小模樣,這會手機掉地上糖果卻看都不看一眼,滴溜溜的一雙大眼睛盯着門口,整個身體用力的向前傾着,似乎要出門。
笨蛋爸爸!媽媽回來了,糖果要去找媽媽!糖果不滿的看着譚驥炎,氣鼓鼓着小腮幫,叫的太急,嘴巴里吐出口水泡泡,可是譚驥炎卻只是用力的抱緊糖果,防止她亂動摔下,氣的糖果用力的喊叫着,小臉因爲太過於用力而吼的通紅,“嗷嗷!”糖果要出去。
“小瞳回來了?”譚驥炎看着精神亢奮的糖果,不由低聲的詢問着,而糖果更是興奮的扭動着身體,依依呀呀的喊叫着,兩眼冒着綠光盯着門口,這動作這神態分明是要出門。
歐陽明哭笑不得的看着糖果,這孩子真的太黏小瞳了,可是就在這是,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隨着歐陽明的出聲,門被推開的同時,糖果雀躍的蹦躂着,“嗷嗷!”媽媽,媽媽抱!
譚驥炎和歐陽明都傻眼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經高興的手舞足蹈的糖果,然後再次將目光看向面帶笑容走進來一把抱住糖果的童瞳,這也太詭異了,糖果怎麼知道童瞳回來了,而且還在兩分鐘之前就不對勁的又喊又叫。
“糖果,你怎麼瘦了?”童瞳心疼的看着糖果明顯凹陷下的小臉,雖然還是白嫩嫩的,可是以前是大肉包子,現在只是小籠包子,明顯瘦了一圈,童瞳心疼不已的蹭着糖果軟乎乎的小臉。
“依依呀呀。”糖果天天都沒有吃飯,糖果小手用力的抱着童瞳的脖子,在她臉頰邊激動的說着什麼,口水糊了童瞳一臉。
“小瞳。”譚驥炎將震驚拋在一旁,峻冷的臉上帶着可以感知的喜悅看向童瞳,大手剛要向着童瞳伸過來,一旁糖果突然扭過頭,對着譚驥炎狠狠的瞪着眼,小手拍打着譚驥炎伸在半空裡的大手,然後用如同小獸一般趴在了童瞳的肩膀上,媽媽是糖果的,誰也不準碰!爸爸之前還將媽媽關在那個手機裡!
“譚驥炎,我回來了。”童瞳笑着對着譚驥炎開口,心情愉悅了不少,一想到崔斌現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雖然只是輕傷,但是報了仇的童瞳也是高興不已,而至於黑乙肯定會被魏華或者崔斌叫過來醫院保護,而上校已經部署了天羅地網,黑乙一現身就會被抓走,所以童瞳纔敢來見譚驥炎和糖果。
“嗯。”譚驥炎有些貪婪的看着童瞳臉上的笑靨如花,三天不見,卻早已經想的慌,再加上天天看着蔫蔫的糖果,譚驥炎更加思念童瞳,大步走了過來,將童瞳和糖果一起給攬到了懷抱裡。
“嗷嗷!”走開!走開!糖果再次扭過身體,回頭看着譚驥炎,小腳用力的踢着譚驥炎的胸膛,白嫩的小臉氣鼓鼓的繃緊着,小手也向着譚驥炎的臉拍打着,滿臉的抗拒,“嗷嗷!呀呀!”走開走開!誰也不準搶媽媽!
童瞳看着突然劇烈掙扎的糖果,不得不從背後將抱住糖果,讓她正對着譚驥炎,而糖果雙手雙腳不停的拍打着譚驥炎,用力的吼着,大眼睛瞪大,一副捍衛主權的兇殘小獸。
“驥炎,你後退一點。”歐陽明原本是準備出去打電話給童嘯說童瞳回來了,結果就看見糖果一臉怒容的驅趕着譚驥炎這個準爸爸,這讓歐陽明震驚不已,糖果這纔多大啊,竟然會知道趕人,護着童瞳。
譚驥炎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仇視”自己的糖果,依言後退了一步,讓糖果的小手和小腳都攻擊不到自己,而糖果踢了踢腳也發現了,於是就停下了攻擊,只是鼓着臉,用力的瞪着譚驥炎,目光很是兇惡,還不停的對着譚驥炎低吼着,口水嘩啦一下流了下來。
譚驥炎又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童瞳之間的距離,足足有一米左右的距離,譚驥炎再看了過去,卻發現糖果這會也不對着自己喊叫了,扭動着身體,在童瞳的懷抱裡似乎要站起來一般,然後童瞳換了個抱姿將糖果面對面的抱着,糖果立刻恢復了之前的狀態,雙手抱着童瞳的脖子,小臉也親密的靠在童瞳的肩膀上,只將包着尿不溼的小屁屁對準譚驥炎這個準爸爸。
而當譚驥炎第二次靠近童瞳時,糖果立刻炸毛了,用力的喊着,雙手拍打着,雙腳蹬踏着,直到將譚驥炎趕出了童瞳一米範圍之外,這才停止了戰鬥,扭動着胖乎乎的身體讓童瞳換了個抱姿,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童瞳抱歉的看着被驅趕的譚驥炎,之前譚宸和譚亦雖然黏人,但是也不會阻止譚驥炎靠近自己,可是糖果更霸道,根本不讓譚驥炎靠近,一旦越過一米的範圍,糖果就可是叫喊,童瞳苦笑不得的看着鬱悶的譚驥炎,“譚驥炎……”
結果童瞳剛喊出譚驥炎的名字,糖果板着小臉,小眉頭一皺,小手精準的捂住了童瞳的嘴巴,這個霸道的小丫頭,連童瞳喊譚驥炎的名字都要剝奪。
“白眼狼!”譚驥炎目瞪口呆的看着糖果,可惜糖果只用包着尿不溼的小屁屁對着譚驥炎,讓譚驥炎又好氣又好笑,果斷的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孩子了!
歐陽明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結果歐陽明忘記了糖果的安全距離,剛走到童瞳這邊,糖果突然轉過頭,再次進入戰鬥狀態,用力的鼓着臉蛋,對着歐陽明狠狠的瞪着眼,小手攥緊成了小拳頭,在半空裡揮舞着白嫩嫩的拳頭,“呀呀!”不許過來,誰都不許過來!這是無差別攻擊,誰都不許搶媽媽,是糖果一個人的!
童瞳心頭軟的跟什麼似的,吧唧一口親在了糖果的小臉蛋上,雖然說看譚驥炎被糖果排斥很不厚道,可是被糖果如此在乎着,童瞳恨不能將糖果的軟軟的小身體給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呀呀。”媽媽最好了,糖果對着童瞳咧嘴笑着,露出滿是口水的牙牀,大眼睛裡盛滿喜悅的笑意,黑黑長長的睫毛眨巴着,怎麼看怎麼的可愛。
“糖果還沒有吃,我去給糖果泡牛奶。”譚驥炎也只能嘆氣,誰讓這是自己的女兒!
等譚驥炎泡好了牛奶剛走過來,糖果又虎着小臉戒備着,譚驥炎立刻將手裡的奶瓶子晃動着,糖果可是個小吃貨,之前小瞳不在,糖果鬧絕食不喝奶,現在小瞳回來了,糖果肯定還是將吃擺在第一位,果真,譚驥炎猜測的不錯,看到奶瓶子,糖果也感覺到餓了,終於沒有繼續對譚驥炎進行攻擊,任由譚驥炎一步一步的靠近。
“糖果寶貝,喝奶了。”童瞳接過奶瓶,剛要將奶嘴湊到糖果嘴巴邊,卻見糖果突然又兇狠起來,睜大眼睛,似乎要將譚驥炎給瞪走一般,小手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抱住奶瓶子,而是用力的向着譚驥炎揮舞着小拳頭,“嗬嗬!”走開!
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譚驥炎黑着峻臉,在糖果義正言辭的抗議裡,不得不退到了一米之外的安全距離裡,而糖果立刻抱住了奶瓶子,對着童瞳嬌憨一笑,吧唧吧唧喝着奶,奶是要喝的,敵人也是要趕走的!
“糖果還小,還小。”歐陽明笑容滿面的拍着譚驥炎的肩膀安慰着,天哪,不知道童嘯過來是不是也會被糖果當成敵人給驅趕,歐陽明已經忍不住的跑到一旁給童嘯打電話。
還小就這樣霸道,這要是大了還不得上天!譚驥炎黑着臉,看着被童瞳抱在懷抱裡喝奶的糖果,只能和童瞳隔着一米的安全距離對望着,生平第一次譚驥炎這麼憋屈,而他稍微挪動步子,糖果邊喝奶邊斜着眼瞅着譚驥炎,不要以爲糖果喝奶就不管事了,即使喝奶奶的時候也要保持戰鬥精神,隨時準備放下奶瓶子戰鬥!哼哼!糖果V5!
等童嘯開車過來時,糖果已經喝完奶了,結果童嘯也是不能靠近一米的範圍裡,任何人靠近都被糖果列爲頭號敵人,立刻口水攻擊,而敵人在一米範圍之外,糖果立刻閉着眼乖巧的睡在童瞳的懷抱裡,奶白的小臉,閉着眼睛,看起來天真可愛。
“糖果是怎麼目測距離的?”歐陽明疑惑的開口,不解的看着昏昏欲睡的糖果,她的安全距離就是一米,一旦靠近,糖果立刻抗議,而且糖果的判斷標準很精準,之前譚驥炎小步子挪動着,距離小瞳還有一米十釐米的距離,糖果根本看都不看譚驥炎一眼,可是當譚驥炎又邁開一步後,十釐米的距離消失,糖果立刻炸毛了,而譚驥炎後腿一步,又到一米距離之外,糖果立刻偃旗息鼓。
童嘯和譚驥炎自然是更加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否則之前譚驥炎不會故意試探,可是不管如何,糖果都是他們的掌上明珠,是他們的小寶貝,至於是怎麼回事都沒有關係。
童瞳知道不管是譚驥炎還是童嘯都有很多話要問自己,只是糖果這會在自己身上睡着,所以大家都沒有開口不打擾糖果睡覺,畢竟譚驥炎和童嘯都知道童瞳失蹤的這幾天,糖果不但絕食不願意喝奶,甚至都不怎麼睡覺,也不吵鬧,就是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所以誰也沒有開口不想打擾好不容易睡熟的糖果。
“譚驥炎,將嬰兒車弄一下。”童瞳看糖果睡的沉了,低聲的對着譚驥炎開口,譚驥炎也動作熟練的將嬰兒車的小羽絨被子打開,將糖果小枕頭擺正了,糖果輕輕的託着糖果的身體剛要將糖果放到嬰兒車裡,糖果渾身一抖,立刻從睡夢裡驚醒,圓睜着大眼睛,“依依呀呀!”雙手用力的向着童瞳撲棱着,往她身上爬,糖果不要睡嬰兒車,要媽媽抱!
童瞳不得不又抱着糖果抖動着,想要將糖果哄睡的更沉一點,結果十分鐘之後,剛要將糖果放到嬰兒車裡,糖果又睜開眼睛,這一次不叫喚了,就這麼睜大烏黑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瞅着童瞳,讓童瞳沒有辦法只能繼續抱着糖果睡覺,讓譚驥炎將小被子給摺疊了一下,然後給糖果裹在身上,童瞳繼續抱着糖果。
“爸,上校已經在軍區醫院這邊部署着了,只要那個黑衣人出現就插翅難飛。”童瞳壓低了聲音,也承認了崔斌的車禍是自己所爲,而目的就是要引出之前銷聲匿跡的黑乙。
這樣一個能傷到童瞳的高手如果真的躲藏起來,北京這麼大,這麼多人口,即使是容溫他們也找不到黑乙,所以只能將人給引出來,崔斌這一次的車禍雖然是意外,但是以崔斌精神小心的性格,再加上之前童瞳下落不明,崔斌肯定會懷疑是不是童瞳在報復自己,而能防住童瞳保護崔斌的人只有黑乙,所以黑乙必定會上鉤。
“嗯,既然這樣,驥炎,你和我一去去手術室那邊看看。”童嘯點了點頭,既然都到了軍區醫院了,也該去崔家那裡探望一下,面子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而且崔斌傷了童瞳在先,崔斌依仗的不過是那個身手強大的黑衣人,只要小容將那個黑衣人抓住,就完全不需要忌憚崔斌,即使崔家勢力龐大,童嘯手握國安部,那也不是好欺負的。
“小瞳,我過去一下,最多半個小時,然後我們回家。”譚驥炎點了點頭,等糖果睡着了,這才握住了童瞳的手,譚驥炎悲催的發現自己連想要和小瞳親密一下,還得偷偷摸摸着,難道他不疼糖果這丫頭嗎?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不是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嗎?爲什麼兒子是自己上輩子的情敵,女兒也是!
童瞳點了點頭,她也要和歐陽明有些話要說,之前力量突然暴增,這讓童瞳有些擔心,這邊童嘯和譚驥炎出去了,童瞳這才低聲開口,“歐陽叔叔,許煦那裡你一直還在給他治療嗎?”
“嗯,之前研究出來的一支減緩細胞分裂的抑制劑已經讓人給許煦送過去了,金花身上的毒素也已經注射了血清,不會有事的,小瞳,你的身體怎麼樣?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妥?”歐陽明這幾天一直在用歐陽明的血液和骨髓做對比試驗,許煦的情況不容樂觀,可是小瞳的情況卻和許煦不同,但是歐陽明也不放心,畢竟這些實驗都非常不人道的,根本不曾考慮到人體的承受能力。
“歐陽叔叔,我最近力氣也增加了很多。”童瞳開口,看到歐陽明臉色擔憂的一變,不由快速的解釋,“我沒事,歐陽叔叔你不用擔心,頭痛也減緩了很多,不過三天前受傷之後,頭突然又劇烈的痛了起來,昏迷了差不多二十四小時,醒過來之後,頭痛就消失了,可是力量卻又增長了。”
“將糖果放……不用了,我給給抽一點血,一會再做其他的檢查。”一旦涉及到醫學領域,歐陽明立刻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嚴肅認真起來,快速的從一旁的藥箱裡拿出針筒給童瞳抽血進行化驗。
“不用了,之前我在上校那裡也做了精密的檢查,和之前在這裡檢查的結果一樣。”童瞳搖搖頭示意歐陽明不用給自己檢查了,小五的醫術和醫療器材都是頂級的,但是也沒有檢查出什麼不妥,所以再檢查都是一樣的。
“我們去問一下李爾!”歐陽明開口,梅博士死了之後,其他的研究人員都被帶回了北京,而李爾正是當初梅博士的得力助手,所有實驗有關的事情除了梅博士就李爾最爲了解,而目前李爾也是被拘禁起來了,雖然這樣的實驗人員更該被判刑去坐牢,但是歐陽明也知道李爾這樣的醫學博士在很多醫療領域都有着非凡的見解,所以他並沒有被判刑,而是被秘密關押起來了。
童瞳抱着睡着的糖果跟着歐陽明一起離開了辦公室,誰也沒有注意到歐陽明的衣服領口裡有一個小小的監聽器,不過是綠豆大小,粘在了衣領摺疊的縫裡,歐陽明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安裝了監聽器。
“已經探聽到李爾的下落!”黑暗的房間裡,只有幾臺先進的電腦裝備發出工作時的嗡嗡聲,一個男人快速的將這個消息彙報出去,“是否行動?”
356章 狙擊對峙
因爲李爾有着傑出的醫療天分,所以被帶回北京之後,這個美籍華人醫生只是失去了人生自由,但是卻還是擁有一間設備先進的實驗室,而爲了便於管理,李爾也是被關押在軍區醫院北面的地下室裡面,原本一樓是歐陽明的實驗室,地下室只是歐陽明存放一些藥物的倉庫,之後就被改建了,李爾被關押在裡面,每個星期只能有週日一天三個小時的時間離開地下室到外面來。
而李爾同樣也是一個醫學狂人,從被關押到現在,他竟然一次都沒有要求出去過,炙熱的眼神,瘋狂的精神,整個人依舊撲在實驗上,對李爾而言,沒有什麼自由和拘禁,只要能做實驗,他不在乎是在什麼地方。
關押地點會選擇軍區醫院,一來是軍區原本就戒備森嚴,李爾跑出去的可能性極小,二來軍區醫院裡不管是醫生還是藥物、醫療器械都是最好最先進的,上面的要求是讓歐陽明儘快摸清楚當初梅博士實驗的所有情況,可是實際上卻也是對梅博士的實驗很敢興趣,如果真的能培養出超級戰士,那麼在不差人口的國內,等於是培養出了一支特殊的軍隊,不管是在暗殺,還是在以後可能發生的戰爭上,中國都將立於不敗之地。
北邊這幢三層的小樓是歐陽明專屬的地方,平日裡歐陽明不做手術大部分時間也都在這裡做醫學研究,跟在歐陽明後面幾個醫學院的研究生此刻正在忙碌着,看到歐陽明過來了,也都十分的恭敬,“歐陽老師。”
“嗯。”因爲擔心童瞳的身體,所以歐陽明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快速的帶着童瞳向着一樓左側的一道足足有一米五寬的金屬門走了過去,歐陽明先輸入了密碼,覈對了虹膜之後,又拿出門卡快速的在凹槽裡刷了一下,嘀嘀兩聲,門應聲開了,“小瞳,進來。”
裡面這間實驗室是歐陽明專屬的,沒有他的准許外面這些學生也是不允許進來的,這裡有太多歐陽明的研究成果,是屬於一級機密,而軟禁李爾的地下室入口原本在外面,後來爲了軟禁李爾而進行了改建,如今要進地下室只能從歐陽明的這間實驗室。
“依依呀呀!”糖果還在睡着,只是似乎聞到了空氣裡的藥味,這才睜開了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小小的身體在羽絨被裡拱了拱,努力的要爬起來好開拓視線打量陌生的地方。
“糖果,一會回家再睡了。”童瞳看着熠熠着大眼睛四處張望的糖果,也知道這會糖果被吵醒了也睡不着了,將糖果給站着抱了起來,跟在歐陽明後面向着地下室走了過去。
因爲實驗需要用到大量的動物,所以地下室的左側一排一排的鐵籠裡都是用來實驗的動物,猴子發出吱吱的叫聲,而被嚇倒的小兔子正蜷縮的蹲在鐵籠子的最裡面瑟瑟發抖着,一些實驗用的小白鼠還在吱吱的吃着東西,再加上實驗室裡特殊的藥水味,讓人有種森寒冰冷的感覺。
“呀呀!”糖果原本是好奇的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可是卻突然害怕的喊叫起來,小臉上滿是恐懼之色,黑黑的眼睛也因爲害怕而瞪大了,糖果渾身不停的顫抖着,小手撲棱的抱住了童瞳的脖子,用力的喊叫着,似乎要催促童瞳快離開。
“糖果不怕不怕!”童瞳還是第一次看到糖果這樣驚恐的表情,一手抱着糖果,一手拍在糖果的後背上安撫着驚恐大叫的糖果,可是不管童瞳如何安撫,糖果還是不停的抖動着,驚恐無比的目光哀求的看向童瞳,對着童瞳依依呀呀的喊着什麼。
“歐陽叔叔,我抱糖果上去……”童瞳的聲音驀地停頓住了,呆滯的一愣之後,目光迅速的打量着四周,這個實驗室是李爾按照當初梅博士建立在西藏峽谷裡那個簡易的實驗室佈置出來的,簡直是一模一樣,那些醫療設備擺放的位置,冰冷的不鏽鋼手術檯就在正中間,童瞳臉色蒼白的一變,眼神複雜的看着依舊不安的糖果,糖果之所以害怕難道是因爲記得這裡,可是這怎麼可能?
可是這會童瞳也顧不得多想什麼了,快速的抱着糖果就上了樓梯,而隨着童瞳的離開,糖果這才慢慢的安靜下來,也不再吵鬧了,只是乖巧的趴在童瞳的肩膀上,如同可愛的小獸黏着母親一般。
出了地下室,童瞳的聯絡器震動了一下,童瞳擡起手快速的在耳朵上摸了一下,將聯絡器打開,裡面傳來容溫的聲音,“小七,黑衣人已經出現了,你小心一點。”
“嗯,上校,我明白,你們也注意安全。”童瞳輕聲開口,這一次上校已經部署好了,只要黑乙一出現,完全不用擔心他會逃掉,軍區醫院這裡這會已經是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着將黑乙抓住。
糖果好奇的盯着糖果耳朵上僞裝成耳釘的聯絡器,大眼睛眨巴着,好奇不已的偏着頭,小手想要撲棱的向着童瞳的耳朵伸了過去,想要摸一摸,可是就在這時尖銳的火警警報聲突然在小樓裡響起,刺耳的叫聲讓糖果驚嚇的一愣。
“歐陽老師,失火了!”在外面正在做研究的醫學院學生快速的拿起牆壁上的對講機告訴進了專屬實驗室的歐陽明,濃煙滾滾之下,幾個學生正在快速的搶救着手裡的研究資料,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逃離出去。
歐陽明也聽到了火警警報聲,快速的拉住了正準備交談的李爾向着樓梯口跑了過去,實驗室裡也有很多危險的藥品,火災說不定會引起化學藥品泄露,導致致命危險的發生。【然後特殊病毒泄露出去,隨着空氣傳播到了全世界,導致人類基因突變,有些人得到了異能,有些人變爲了喪屍,世界末日就到了,然後大家組隊去打喪屍吧,嘿嘿。】
“小瞳,戴上防毒面具!”歐陽明急切的開口,打開一旁一個櫃子,裡面擺放的是應急設備,歐陽明現在並不清楚外面到底有沒有化學藥品的泄露和爆發,還是單純的火災,不過安全第一!而歐陽明和李爾也都戴上了防毒面具,糖果太小不單單是口鼻,整張臉都被防毒面具給罩在了裡面,難受的糖果呀呀的喊叫着。
從裡面打開門,外面的濃煙和火光立刻撲面而來,煙霧太大,黑煙滾滾,讓人的視線都變的極其不清楚,噪雜裡除了燃燒的蓽撥聲,還能聽見幾個研究生正在慌亂的收集資料,不時撞到桌椅發出砰砰的聲音。
就在這時,童瞳突然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她本能的抱緊懷抱裡的糖果,目光透過防毒面具看向一旁站在歐陽明身邊的李爾,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童瞳警覺到了不對勁,火災發生的時間太過於巧合,上校在抓捕黑衣人,爲什麼這裡就發生了火災!
說時遲,那時快,童瞳快速的將懷抱裡的糖果塞到了歐陽明的懷抱裡,身影迅速的向着靠近李爾身邊的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防毒面具的“研究生”撲了過去。
而對方也驚詫童瞳突然的動作,手腕一動,滅音槍輕微的槍聲伴隨着火藥味傳來,可是因爲太過於急切的開槍,槍口並沒有瞄準到童瞳,子彈射偏了。
童瞳迅速的側身避讓的同時,雙手快速的抓住了男人的脖子,用力的一個反扭,咔嚓一聲,骨頭被扭斷,敵人的身體無聲無息的軟在了地上。
李爾也被這一突發狀況給弄傻了,可是當看到童瞳那迅速宛若疾風一般的身手,李爾目光裡迸發出濃烈的光芒來,他知道這是誰了,這是當初在西藏時那個女人!只可惜當時的實驗還沒有全部結束,梅博士就被殺了,而他們也被抓走了,李爾並不知道其他研究員的下落,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的實驗室裡,繼續對梅博士的實驗進行的修改,只是這一次不是用人體當試驗品,而是各種各樣的動物。
“歐陽叔叔,蹲下來。”童瞳快速的撿起落在地上的手槍,將槍塞給了歐陽明,又將李爾拉到了自己身後,童瞳小心的戒備着,一面接通聯絡器另一頭的容溫,“上校,聲東擊西,他們的目標是李爾,我在北面歐陽叔叔的實驗樓裡,我們可能被包圍了。”
而隨着童瞳結束了通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外面傳來了密集的槍聲,童瞳帶着帶着身後的歐陽明和李爾小心翼翼的向着門口慢慢的挪了過去。
身影剛一挪動,砰的一聲,是一顆子彈射穿了玻璃窗的玻璃向着童瞳這邊射了進來,只是子彈打偏了,打到了一旁的金屬設備上。
濃煙瀰漫,火光沖天,童瞳被突然射過來的子彈震驚的愣了一下,目光迅速的看向打進金屬裡的子彈,離射中自己的頭只有十釐米的誤差,可是屋子裡光線很暗,滿是黑煙,自己又戴着防毒面具,狙擊手不可能看清楚自己是誰!童瞳想到之前黑衣人對自己的痛下殺手,如今準備了狙擊槍,這麼說如果不能將李爾帶走,只怕也會下殺手,而門外槍聲密集,這就說明對方要殺掉李爾。
重型狙擊步槍的子彈,射程可以長達一千五百米,子彈的速度每秒不低於六百五十米,穿透能力極強,就算是防彈車的玻璃和車身也擋不住,童瞳自己就是優秀的狙擊手,所以她清楚的明白暗中有一個狙擊手的可怕,那就等於是死神站在外面,自己的手槍射程只有兩百米,而敵人的狙擊手至少在一千米之外的某處隱藏着,而且還是無差別的狙擊。
童瞳臉色陰霾下來,正思慮之中,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研究生已經向着門口快速的跑了過去,童瞳臉色一變,快速的喊道,“停下!不要出去!”
可是太遲了,研究生剛跑到門口,眼睛裡迸發出逃生的希望光芒,可是一顆子彈破空而出,直接射穿了防毒面具,射中了眉心,研究生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槍斃命。
“歐陽叔叔,你帶着糖果和李爾進去地下室!”童瞳不確定這裡面的研究生有沒有是敵人僞裝的,所以她不能冒險讓所有人都進去地下室躲避,只能讓歐陽明帶着糖果和李爾進去。
藉着濃煙的掩護,童瞳護送着歐陽明和糖果、李爾又回到了專屬實驗室,火警只是幌子,爲的就是製造混亂將李爾抓走,而一旦失敗就痛下殺手,所以暫時躲在裡面是最安全的,上校那裡的支援很快就會到了。
“小瞳,一起進來!”歐陽明一把拉下面罩,快速的對着童瞳開口着,外面情況根本不知道,歐陽明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放任童瞳陷入危險之中。
“我沒事,歐陽叔叔其他人來了都不要開門。”童瞳搖搖頭,她就算離開行動組了,可是她還是一個軍人,這個時候她不能退縮,暗中的狙擊手是個高手,軍區醫院過來支援的軍人只怕有的已經喪生在狙擊手的子彈之下,而能對付狙擊手,剋制狙擊手的只有狙擊手,所以童瞳必須親自出面。
一把將歐陽明推進了實驗室裡,童瞳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懷抱裡的糖果,然後用力的關上門,在濃煙和火光裡慢慢的向着門口靠近着。
外面的槍聲已經停了,太陽光明亮的光線裡,童瞳小心翼翼的向着看了一眼門外,不遠處靠近花壇的地方有一個穿着制服的軍人倒在了血泊裡,眉心中槍,早已經沒有救了,更遠處也是一個軍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想必也是死亡了,因爲童瞳無法將頭伸出去,所以視線是非常有限。
“不要出去,外面有槍手!儘量躲避到樓上去,關上門,不要出來!不要從窗口張望,將窗簾拉上!”童瞳靠着身後的牆壁快速的對着濃煙滾滾的屋子裡人開口,她也不確定到底還有多少人在裡面,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而隨着童瞳話音的落下,有腳步聲咚咚的向着樓上跑了過去,他們雖然是跟在歐陽明後面的醫學院的研究生,但是來軍區醫院之前也接受過一些訓練,知道軍區醫院非常特殊,不同於一般的醫院,所以遇到這樣的緊急情況,慌亂害怕之後在童瞳的命令之下,餘下的人都選擇向着樓上跑了過去。
童瞳回想着剛剛來這邊時外面的地形和有利的遮蔽物,要從一個狙擊手的槍口下安全逃出去,可能性機會爲零,可是童瞳目前不一樣,她的身手經過梅博士的實驗改造之後,速度快的不像是人類,深呼吸着,童瞳一把抓住地上已經死掉的研究院的屍體,然後猛的向着左側扔了過去,砰的一聲槍響的同時,童瞳身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向着右側的樹林快速的飛奔而去。
匍匐在暗中等待的狙擊手第一槍射向了被童瞳扔向左側的屍體,而等狙擊手反應過來明白自己上當之後,童瞳的身影已經呈S形向着樹林跑了過去,狙擊手快速的透過瞄準鏡瞄準童瞳,子彈打在了樹幹上,枯樹皮在衝擊力之下四處飛濺着,但是失去了先機的狙擊手再一次失去了童瞳的身影。
啪嗒,啪嗒,鮮血從童瞳的下巴處滴落下來,她雖然躲避開了狙擊手的子彈,但是飛濺的一塊樹皮在高速之下擦過了童瞳的下巴,割出一道血痕來,童瞳擡手將血跡抹了,可是很快傷口又滲透出鮮血來。
來軍區醫院之前,童瞳去狙擊了崔斌的跑車,狙擊槍還放在了小五的汽車後備箱裡,而汽車這會停在軍區醫院的停車場裡,深呼吸着,童瞳再次擦掉了下巴的血跡,狙擊手沒有完全任務是不會離開的,而且小樓裡大火還在蔓延着,狙擊手這個時候只需要等待,等待火光裡的獵物跑出來,然後一槍斃命。
童瞳推測的果真不錯,在距離軍區醫院有一千多米外的一幢高聳建築物裡,狙擊手正趴在窗口,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鎖住了正冒着濃煙和火光的實驗樓,他已經放棄了狙擊童瞳,因爲他的目標目前還在實驗樓裡沒有出來,狙擊手最不缺少的就是耐性,在大火燃燒的樓裡獵物待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忍不住的跑出來,那就是他需要的機會,而一切靠近實驗樓這邊的軍人都被他用狙擊槍給擊斃了,沒有擊斃的也不敢再貿然衝過來,一個槍法精準的狙擊手甚至能一個人消滅一個連的隊伍,只要他的潛伏的地點不暴露出來就可以了。
用了五分鐘的時間,童瞳已經取回了她的狙擊槍,而幸好狙擊槍一直放在小五的汽車後備箱裡,否則今天就危險了,軍區醫院位於市中心,能狙擊到實驗樓的位置太多太多,短時間裡根本無法判斷出狙擊手的位置,所以童瞳需要找準位置潛伏,對抗另一個狙擊手。
不管暗中的狙擊手在什麼位置,他能狙擊到從實驗樓大門口出來的每一個人,那麼潛伏在實驗樓的樓頂上,童瞳同樣也可以瞄準到狙擊手。
晃動着手裡的從汽車上掰下來的倒車鏡,童瞳對着陽光快速的晃動着,鏡子反射的光芒讓暗中的狙擊手一怔,卻沒有想到竟然在實驗樓這邊也有狙擊手,而童瞳這樣晃動鏡子的挑釁舉動,果真惹怒了狙擊手,啪的一聲,子彈凌空射來,鏡片被擊碎的四處飛濺着,童瞳手背上也多了幾個血痕,而童瞳也在同時快速的滾動着身影,而這樣微小的代價讓她也找到了狙擊手的位置,而狹路相逢,不管是童瞳還是暗中的狙擊手都明白今天他們只有一個人能扛着狙擊槍離開。
實驗樓裡的濃煙越來越大,火光也越來越旺盛,童瞳和狙擊手都悄然不動的潛伏着,雙方已經僵持了半個多小時,童瞳的手指有點僵硬,這樣寒冷的樓頂上,沒有帶皮厚套就這樣光着手握着狙擊槍讓手迅速的降溫僵硬着,可是童瞳紋絲不動,而軍區醫院裡的守備的軍人也快速的向着實驗樓這邊趕了過來,只是這一次沒有再遭受到狙擊,救火的工作迅速的展開。
哈出嘴巴的氣在空氣裡形成白霧,童瞳快速的搓着凍僵的手,然後再次將食指扣在扳機上,實驗樓裡的人已經一個一個被救了出去,誰也不知道三樓樓頂上的童瞳還在潛伏着,而容溫此刻也不知道童瞳這邊的狀況,他也是第一次發現這個黑衣人竟然有如此驚人的身手。
“小瞳呢?”譚驥炎沉着臉,可是剛衝過去就立刻被一旁戒備的軍人給擋了下來,因爲容溫的命令,軍區醫院大樓這邊完全戒嚴了,任何人都禁止出入,而爲了譚驥炎的安全,所以不管譚驥炎如何憤怒,守備的軍人也執行着死命令,禁止譚驥炎出去,連同童嘯都不能出去。
“小瞳讓我和糖果到了實驗樓裡不準出來,一直等到火越來越大的時候,救援的人過來了,小瞳不知道在哪裡!”歐陽明也是一身的狼狽,急切的開口着,他抱着糖果留守在地下室,可是煙霧越來越大,實驗樓裡火光四起,歐陽明也一直謹記着童瞳的話,直到救火的軍人爆破了門進了地下室,歐陽明這才帶着糖果到了住院部這邊和譚驥炎、童嘯匯合,而李爾也被歐陽明給帶到了這邊,住院部這邊早已經被軍方的人給圍的如同鐵桶一般,安全無虞。
“驥炎,冷靜一點,你現在出去也找不到小瞳。”童嘯沉聲的開口,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今天的行動容溫並沒有請示童嘯,而是單獨行動的,童嘯也知道暗中敵人的強大,能將小瞳傷到的人,如果要暗殺驥炎太容易了,所以童嘯即使着急,也不準譚驥炎衝動的跑出去找人。
童瞳知道暗中的狙擊手並沒有離開,而童瞳也沒有走,他們都是同一類人,所以都還在僵持中,天色越來越暗,四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是一場狙擊手和狙擊手之間的戰鬥,逃走的人不配當一名狙擊手,在狙擊手的槍口下逃走,那這輩子有可能再有沒有辦法握住狙擊槍。
童瞳身體已經凍的僵硬,她大致能猜測出狙擊手在什麼位置,可是具體的位置確實不明,而對方是在室內,而自己卻在室外,環境上童瞳處於劣勢,下巴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臉被凍的麻木了,童瞳知道不能繼續僵持下去了,她需要打破現在的局面。
就在這一瞬間,童瞳突然端起狙擊槍站起身來,而在她站起的一剎那,暗中的狙擊手果真的扣動了扳機,同時也精準的暴露出了他所在的位置,童瞳肅殺着一張臉,眼神果敢而冷靜,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快速的對準狙擊手暴露出來的位置,同時也扣動了扳機,而在子彈射出的一剎那,童瞳身體迅速的聚集起所有遊走在經脈裡的力道,讓她站起來的身體在肉眼看見的速度裡迅速的向着右側快速的移動着。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不過不到兩秒鐘的時間,而在這兩秒鐘的時間裡,黑暗的夜色之下,頂樓的寒風呼嘯的颳着,童瞳端着狙擊槍瞄準射擊的同時身體迅速的側移,砰的一聲,狙擊手的子彈從童瞳的左臉頰邊擦過,帶出一道血色,子彈射中了童瞳身後的牆壁,而童瞳射出的子彈精準的射進了狙擊手的眉心裡,一切結束了。
左手擦過臉頰,白皙的手背上是一道血痕,童瞳蹲下身來將狙擊槍慢慢的收到了盒子裡,迎風走下了樓,黑暗之中,清瘦的身影,背後去揹着宛若大提琴盒子一樣的狙擊槍。
“什麼人?不許動!”而撲滅了火的實驗樓已經被全免封鎖了,國安部的人將這裡戒嚴了,當聽到聲音時,國安部的特工快速的持槍對準着童瞳,黑暗裡只有不遠處的路燈發出淡淡的光芒,童瞳臉頰上是一道細細的被子彈擦出來的傷口,下巴處也有一個小小的口子,面色蒼白,看起來瘦弱,可是她卻如同一杆槍,帶着內斂的強大自黑暗的夜色裡走了出來。
“上校。”童瞳微笑着,凍的僵硬的臉扯起笑容還有點生硬,可是此刻童瞳的心情還是很輕鬆的,這一場長達五個小時的狙擊戰以童瞳的勝利結束了,“四點鐘方向,大廈四樓,第六個窗口,狙擊手已經被狙殺了。”
從之前歐陽明那混亂的描述裡容溫也判斷出了暗中有狙擊手,而五號也立刻得到容溫的命令回到停車場,果真自己汽車後備箱裡的狙擊槍不見了,當時容溫就知道童瞳是單挑上了敵方的狙擊手,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實驗樓的火可能一直無法撲滅,因爲地方狙擊手一直潛伏在暗中,救火的人只要過來必死無疑,而實驗樓裡的人只要出來同樣等於是暴露在狙擊手的槍口之下,而只有用狙擊手才能剋制狙擊手。
“驥炎已經氣的要殺人了,那個還有糖果也氣的夠嗆。”容溫回給童瞳一個溫暖的笑意,同情的在她的頭頂上揉了揉,當容溫已經確定童瞳去單挑地方的狙擊手時,譚驥炎的臉就黑了。
而之前被童瞳給塞帶歐陽明懷抱裡的糖果似乎也知道她被童瞳給拋棄了,糖果不哭不鬧的躺在嬰兒車裡,板着小臉,睜大着黑黑的眼睛就這麼看着天花板,和譚驥炎那黑掉的俊臉表情如出一轍,所以容溫不得不承認不但譚驥炎在生氣童瞳犯險,糖果這個月把大的小嬰兒同樣也在生悶氣,因爲不管童嘯和歐陽明怎麼逗弄,糖果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就這麼板着白嫩嫩,肉呼呼的小臉,嘟着小嘴巴,一副我很生氣不要惹我的兇悍表情。
“當時情況緊急。”童瞳吞了吞口水,擡手摸了一下臉上新添的兩道血痕,一想到譚驥炎那氣的冰冷的峻臉,童瞳就心虛了,再也沒有和地方狙擊手對峙時的英姿颯爽。
“我知道,也給譚驥炎解釋了,但是他還是很生氣。”容溫笑着看着童瞳一副焦急的要跳腳的模樣,容溫是一個軍人,他曾經無數次的出生入死過,今天這樣危險的局面,如果是容溫,他也會做出和童瞳一樣的選擇,因爲地方的狙擊手如果不解決掉,不但實驗樓裡所有的人不是被燒死被濃煙悶死,就是一出實驗樓的大門就被狙擊手給射殺,所以童瞳別無選擇。
她出了實驗樓之後只能用自己的狙擊槍去剋制敵方的狙擊手,讓救援人員趕過來滅火,將實驗樓裡的人救出來,這個時候敵方的狙擊手也知道暗中還有一個狙擊手在,如果他再貿然開槍射殺救援人員,那麼就會暴露出他的身影,等待他的將是童瞳的狙擊槍。
“上校,那個你替我再解釋解釋?”童瞳哀怨的垮着小臉,其實自己已經很勇敢很厲害了,從狙擊手的子彈裡逃出實驗樓,只是下巴被樹枝給劃了一下,之後僵持了四個多小時,然後自己主動暴露身影引得狙擊手開槍,終於射殺了目標,而童瞳的臉只是被子彈給擦過臉頰,比起對方的死亡,童瞳感覺這絕對是一場大勝利,可是等待自己的不是歡呼和掌聲,而是譚驥炎的黑臉。
住院部這邊依舊在戒嚴着,黑乙被容溫抓住之後,重傷,然後植入腦部的芯片爆裂,腦出血死亡,這讓容溫也終於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計了進入陷阱了,這是容溫這一生第一次被人反過來算計了。
黑乙那邊知道在崔斌暴露之後,如果童瞳沒有死亡,那麼她一定會引蛇出洞,所以黑乙這邊就將計就計,用黑乙吸引了容溫所有的注意力,軍區醫院的防衛部署也都在抓捕黑乙這邊,所以才讓敵人輕易的混進了軍區醫院,然後在歐陽明的實驗樓裡製造了火災,如果不是童瞳在這,李爾只怕已經被他們給帶走了,即使沒有帶走,也被射殺了,而在事情敗露之後,黑乙這個誘餌直接被遠程操控的啓動了腦部芯片死亡。
“那個是狙擊手?”國安部實驗樓前的特工好奇的看着和容溫一起離開的童瞳,他們都是國安部在明處的特工,身份基本都是暴露出來的,處理的也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事情,而對童瞳的面容,特工也是陌生的,只是卻不知道國安部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狙擊手的女特工,不過披散着黑髮,揹着碩大的狙擊槍,行走在夜色之中,看起來酷斃了。
“容上校如此和顏悅色,看起來是一個厲害的狙擊手。”另一個特工點了點頭,在國安部容溫從來都是清冷而高傲着,看起來是那麼的強大卻又是拒人千里之外,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容溫那一張俊美如斯的臉上竟然也會有柔軟的表情,甚至還會親暱的撫着對方的頭,如同一個疼愛妹妹的兄長。
歐陽明辦公室,當童瞳推開門,辦公室裡等待的幾人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童瞳心虛的咧嘴笑着,結果動作幅度太大,扯動了臉頰上的傷口,痛的童瞳小臉扭曲了一下,讓一旁的童嘯哭笑不得的看着無比討好諂媚着笑容的女兒。
“讓歐陽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不要發炎感染了。”童嘯畢竟是曾經好多次這樣等待着,等待着執行任務的童瞳安全歸來,這會看到她那一臉害怕,心虛不已的小模樣,再加上臉頰上那兩道傷口,看起來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曾經,自己錯過了太多太多這個孩子的成長,如今,童嘯只想用自己所有的時間裡彌補,而至少小瞳還活着,童嘯還有機會,所以看到童瞳安全歸來,童嘯倒沒有什麼生氣。
“爸,沒事,就是擦傷。”童瞳不在意的笑了笑,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可憐巴巴的看向黑着臉,不發一言,宛若雕塑一般站在一旁的譚驥炎,心砰砰的跳動着,童瞳吞了吞口水,將笑臉給湊了過去,“譚驥炎,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譚驥炎並沒有開口說什麼,他不知道能說什麼,一次又一次,他無法保護小瞳的安全,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涉入到了危險之中,之前小瞳被黑衣人重傷,甚至被逼迫的有家不能回,只能躲到容溫那裡,而剛剛不久之前,小瞳在外面生死不明,而自己卻只能留在住院部裡,就這樣焦急等待着,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到。
譚驥炎不是衝動的男人,所以即使那一刻,他再擔心,卻也沒有真的衝出去,外面是未知的危險,而譚驥炎清楚的明白童瞳是在戰鬥,他出去了,不但幫不到童瞳,甚至可能讓自己也陷入危險之中,能和容溫打成平手的敵人,譚驥炎清楚的明白自己打不過那個黑衣人,更何況暗中還有一個危險的狙擊手在,說不定一出住院部的大門,自己就成了活靶子,會被狙擊手一槍擊斃。
這些道理譚驥炎都知道,所以他即使怒的恨不能殺了自己,卻也只能留在住院部這邊等待着,接近五個小時的時間,譚驥炎腦子裡很亂,他並不是自負的男人,但是他相信自己能照顧小瞳,保護小瞳,可是事實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嘲諷的讓譚驥炎明白,他根本就不能保護自己愛的女人。
譚驥炎好像氣的不輕!童瞳看了一眼沉默的抿着薄脣一言不發的譚驥炎,只感覺這一次有點不對勁,以前譚驥炎一生氣的時候,就會用那黑不見底的眼眸瞅着自己,好像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可是此刻,童瞳能感覺到譚驥炎身上那種低氣壓,縈繞着看不見的灰色氣息,讓童瞳知道譚驥炎是在生氣,但是卻是在生自己的氣。
“譚驥炎,我們回家吧。”童瞳走過去,凍了四個多小時的手冰涼冰涼的,童瞳試探的伸過手,手指頭勾了勾譚驥炎的大手,在瞬間就被他溫熱的掌心給握住了,童瞳忐忑不安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還好還好。
“爸,歐陽叔叔,容溫,我們先回去了。”譚驥炎握住了童瞳的手,低沉的聲音對着幾人說了一聲,左手推過嬰兒車,而嬰兒車裡的糖果此刻也在生着悶氣,聽到童瞳聲音的那一刻,糖果眼睛一亮,隨後就閉着眼不理會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糖果睡着了,可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糖果長長的睫毛在不斷的眨巴着,這個孩子竟然知道用閉着眼來裝睡表示自己很生氣很生氣。
“我讓國安部的人護送你們回去。”童嘯溫聲開口,他能瞭解譚驥炎此刻的感受,因爲二十年前,童嘯也曾經這樣自責過,悔恨過、愧疚過,那個時候,童嘯只能看到自己最愛的女人慘死在山洞裡,被殘忍的分屍,而他最寶貝的小女兒卻呆愣愣的站在山洞裡,眼神失去了焦急,如同沒有靈魂的玩偶娃娃。
那一刻,童嘯從沒有如此的痛恨過自己,比痛恨那些兇手更加的痛恨自己,因爲他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在乎的家人,他的能力,他的聲譽,他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因爲他最愛的家人已經離開了,在那樣的痛苦裡離開了,一個男人不能保護自己愛的人,還有什麼能比這個這讓人痛苦。
可是這麼多年已經過去了,童嘯漸漸走了出來,痛被深埋到了心底,看着離開的譚驥炎和童瞳,童嘯無聲的笑了起來,驥炎必須慢慢的認識到他即使能力再強大,也有保護不周的時候,所以他要做的不是自責不是內疚,而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減少危險發生的可能性。
國安部這邊一共派了兩輛車,一前一後的護着譚驥炎的車子,五號也被容溫派過來當司機,畢竟不管是譚驥炎還是童瞳這個時候都不適合開車,容溫也怕童瞳一碰到方向盤,油門家到底,讓譚驥炎氣的火上澆油。
糖果閉着眼睛裝睡抗議,無視童瞳的回來,結果裝着裝着自己就真的睡着了,讓童瞳看的都想要笑,可是一想到譚驥炎這黑着臉的模樣,童瞳也垮了小臉,拉了拉他的大手,可憐巴巴的看着譚驥炎,“我真的沒事,當時我只能去剋制敵方的狙擊手。”
“我知道。”這些容溫已經解釋過了,譚驥炎知道,他也明白當時的情況,可是譚驥炎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看着童瞳臉頰上那新添的兩道傷,譚驥炎心疼的沉了沉眼神,只是聲音依舊有些的乾裂和沙啞,聽起來讓人無法察覺到譚驥炎此刻詭譎變化的情緒,“臉是怎麼傷的?”
“下巴上這個是被樹枝給劃了一下,當時裡面着火了,視線很差,研究生他們都戴着防毒面具,也不能確定有沒有敵人,暗中還有狙擊手在,誰都出不去,而不出去只能被燒死……”童瞳一看譚驥炎和自己講話了,就放心了不少,立刻詳詳細細的將當時的情況給說了一遍,務必讓譚驥炎知道自己是真的沒有辦法選擇纔會去涉險的。
“譚驥炎,我保證,如果有第二種選擇,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童瞳舉起小爪子保證着,甚至還用力的點了點頭,她也不是熱血衝動的少年,當時真的只能這樣選擇。
“我知道。”譚驥炎每聽童瞳說一個字,心裡頭就沉重幾分,他知道沒有選擇,在小瞳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譚驥炎心痛宛若刀割,聲音壓抑的難受,“臉上這個傷呢?”
“這個是我一直和敵方狙擊手對峙僵持了快四個小時,我潛伏在外面,氣溫越來越低,如果再繼續僵持下去,我的手會被凍僵,到時候就會影響到開槍射擊的準度和速度,然後我就只能站起身來引誘對方開槍暴露地點,然後我同時開槍射擊,避開子彈的時候被擦過臉頰,不過我知道我能躲開的纔會選擇這樣誘敵的辦法。”童瞳不在意的對着譚驥炎笑了笑,倦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軟軟的開口,“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譚驥炎,你不要擔心我。”
“爲什麼不撤離?”譚驥炎看着靠在自己肩頭的童瞳,那一道泛着血色的傷痕如同是烙印在了譚驥炎的胸口上,童瞳說的簡單,可是譚驥炎也是從軍區出來的,他知道當時這個誘敵辦法有多麼的危險,主動現身讓狙擊手開槍射擊,一不小心就是致命的危險。
“沒有辦法撤離,一開始他不知道我潛伏到了三樓樓頂上,所以我才能安全潛伏,而僵持對峙之後,敵方狙擊手在四樓位置,如果我離開潛伏的藏身地點,就會被他發現。”高度的限制,讓童瞳只能選擇背水一戰,不過還好她勝利了。
357章 軍區訓練
西湖苑別墅,
童瞳之前的失蹤是瞞着譚宸和譚亦的,譚驥炎直說童瞳去了軍區給譚景御帶隊的那些軍人特訓去了,所以當回到西湖苑別墅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譚宸和譚亦當看看到童瞳臉頰和下巴上的傷口時,兩個孩子一個心疼的板着酷酷的小臉,一個笑容也從英俊的小臉上褪去,轉爲了濃濃的心疼,。
“媽咪,不是去特訓嗎?怎麼受傷了?”譚亦坐在童瞳的錯側,童瞳臉很白,帶着清瘦,這會多了兩道傷口,下巴上還好一點只有一釐米左右,臉頰上被子彈擦過的傷口就長很多了看起來怵目驚心的,譚亦在心疼的同時狠狠的在心裡詛咒着譚景御這個小叔,。
譚宸一如既往般的沉默,板着冰山似的面癱小臉,眼神就這麼定定的看着童瞳,不言不語,愣是看的童瞳心虛的保證,以後一定不再受傷,譚宸這才稍微舒緩了難看的臉色。
童瞳感覺今天是兵荒馬亂的一天,好不容易給糖果洗個澡,又餵了奶再哄糖果睡着了,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去哄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給他們讀了睡前故事之後,等兩個孩子睡熟了,童瞳這才關了燈離開了臥房,這會都十點了。
摸了摸臉上的傷疤,想到譚宸因爲自己再次受了這麼一點點大的傷卻更加堅定了要去基地訓練的念頭,童瞳垮着小臉,很想一頭撞死自己,原本譚宸那性子就是小冰山了,得,現在小冰山下面多了一座的小火山,隨時都能爆發,讓童瞳幾乎都以爲看見了縮小版的譚驥炎,板着臉,眼睛黑沉沉的看起來很是嚇人,和譚驥炎生氣的時候一模一樣,童瞳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二十年後,譚宸那不苟言笑,嚴肅冷酷的模樣。
“還有你,小糖果,你纔多大啊,竟然也知道鬧脾氣,還板着臉嚇人,還拒絕喝奶絕食,這都跟誰學的啊。”回到主臥室,看着壁燈淡淡的光芒之下糖果睡熟的小臉,童瞳一想到之前糖果竟然也會和自己鬧脾氣,自己剛準備抱她,糖果立馬將小臉給扭到一旁,還板着白嫩嫩的小胖臉,讓童瞳看的都哭笑不得,這長大了脾氣還得了,以後也不知道去禍害哪家小帥哥了。
洗了個澡,洗去了滿身的疲憊,熱水沖刷之下,皮膚舒服的將每一個毛孔張開,童瞳閉着眼,腦海裡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幕一幕,沒有想到黑衣人那邊竟然反過來算計了自己和上校,可是爲什麼黑衣人那樣的高手也能隨便的犧牲,難道還擁有很多這樣的高手,所以對自己對李爾的態度都是不能活捉就格殺勿論。
等洗完澡出來,這會已經十一點了,童瞳擦着溼漉漉的頭髮,看了一眼安靜的臥房,譚驥炎還在書房?之前因爲自己的失蹤,譚驥炎都沒有好好休息,童瞳邁開腳步向着書房走了過去,準備讓譚驥炎早一點休息。
“小瞳,明天早上軍區會有車子過來接你,你去幫小御訓練那些人,。”頭也沒有擡,譚驥炎正專注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低沉醇厚的嗓音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那糖果怎麼辦?”童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糖果,雖然說今天小丫頭和自己鬧脾氣,但是童瞳知道糖果最黏的還是自己,自己要是去了軍區,難道也將小糖果帶去軍區一起訓練,童瞳一想到糖果沒有出生之前,自己不時的遇到麻煩動手打鬥,當時還害怕糖果出生之後有暴力傾向呢,不過想到糖果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的懶小豬模樣,童瞳感覺將糖果帶去熱血沸騰的軍區也挺不錯的。
“帶過去也可以的。”譚驥炎早已經想好了,黑眸專注的看着手裡的文件,峻冷的臉龐上被一層陰霾籠罩着,軍區很安全,而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沒有保護好小瞳的時候,譚驥炎寧願放手。
“嗯,那也行,譚……”原本是準備問譚驥炎什麼時候睡,可是童瞳看着沒有看自己一眼的譚驥炎,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如果去了軍區,至少三五天才能回來一次,畢竟離的太遠出入不方便,可是譚驥炎竟然會一反常態的主動讓自己帶着糖果離開。
“譚驥炎,你還在生氣嗎?”童瞳也顧不得擦頭髮了,快速的走到了譚驥炎身邊,她以爲之前在車上解釋了之後譚驥炎已經不生氣了,可是哪裡知道譚驥炎竟然沒有釋懷。
“沒有。”終於擡起頭,譚驥炎看着面帶着不安看着自己的童瞳,心裡頭鈍鈍的痛着,自己有什麼資格生氣,小瞳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是自己沒用,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小瞳。
“我給你擦頭髮。”和顏悅色的表情讓原本冷峻的五官軟化下來,甚至看不到一絲陰霾,譚驥炎拿過童瞳手裡的毛巾將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慢慢的給童瞳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
半個小時之前,譚驥炎剛剛纔結束了和秦清的通話,他雖然也是從軍區出來的,但是畢竟不是狙擊手,而秦清了解狙擊手的一切,所以當秦清告訴譚驥炎兩個狙擊手對峙僵持時,拼的是忍耐力,一旦有誰先暴露了那麼必死無疑,而當譚驥炎說起童瞳主動站起身來引誘另一個狙擊手暴露藏身地時,秦清只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因爲沒有一個狙擊手會這樣做,不管對峙僵持了多長時間,彼此都在敵方狙擊手瞄準的範圍裡,主動站起身來那等於是將自己暴露在另一個狙擊手的槍口之下,必死無疑,譚驥炎知道童瞳之所以只有臉頰上被擦彈擦出來的劃傷,那完全是因爲經過實驗之後讓小瞳的速度更快了,所以她纔敢如此的冒險。
“譚驥炎,你到底怎麼了?”童瞳轉過身來,小手捧起譚驥炎的臉,她能感覺到譚驥炎身上散發出來的灰暗氣息,不是生氣,而是比生氣更爲沉重壓抑的感覺。
“沒什麼,軍區更安全,小御中午的時候還打了電話向我抱怨。”譚驥炎僵硬的扯動着嘴角笑了笑,繼續給童瞳擦着頭髮,軍區的確更安全,特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而譚驥炎正好用這一個月的時間來查清楚和崔斌合作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們不管是對梅博士的實驗,還是對小瞳,對李爾都有着莫大的興趣,而且梅博士對小瞳進行了實驗的事情一直都是保密的,崔斌那邊爲什麼會知道,這些譚驥炎都要查清楚。
“那你不想我嗎?不想糖果嗎?”童瞳偏着頭看着太過於冷靜的譚驥炎,她習慣了譚驥炎在對待自己時的幼稚表現,突然之間,譚驥炎如此冷靜而堅持的讓自己去軍區,讓童瞳小手不滿的在譚驥炎的遊移着,然後壞壞的滑落下他結實的胸膛四處點火。
譚驥炎看了一眼不安份的童瞳,窒悶的情緒稍稍的緩解了幾分,他要求的並不多,也沒有什麼野心,可是那些人去逼得自己不得不去爭,不得不去奪權,那麼爲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譚驥炎不介意讓如今複雜莫測的局面再次掀起血雨腥風。
第二天,清晨,譚景御是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直奔西湖苑而來的,太過於激動和興奮之下,軍用吉普車到達譚驥炎的別墅時才早上六點半,天還陰濛濛的灰暗着,所以譚景御是凌晨兩三點睡不着之下就抽風開車出了軍區。
那幫小兔崽子,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一個一個都要上天了,在各個軍區大隊以爲自己是精英,難道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譚景御不懷好意的嘿嘿笑着,只等着將童瞳給拉去軍區之後,讓那些小兔崽子們好好的被挫一挫,。
“二哥,你這是一夜沒有睡?”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譚景御回過頭一瞅譚驥炎那黑黑的眼圈,帥氣的俊臉上立馬露出了笑,樂顛顛的湊過去搭着譚驥炎的肩膀,“二哥,小別勝新婚。”
“昨晚上我和喬老通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譚驥炎側過頭,冰冷的目光看着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譚景御咻的一下將手給收了回來,立正站好,譚驥炎沉聲繼續道,“喬雅芳還沒有醒,喬老準備給喬藝聯姻。”
“喬家也快要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風光不了幾年了,不過小丫頭和喬藝之間這點破事,還是崔斌那混蛋給弄的,喬老也不傻,崔斌這點小招數不就是爲了杜絕童叔和喬雅芳聯姻嗎?二哥,喬老看中哪家小子了?不知道那個倒黴催的小子要接收喬藝那個大小姐。”譚景御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笑的很是幸災樂禍。
譚驥炎沒有開口,深邃的黑眸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吊兒郎當的譚景御,直看的譚景御心裡直發毛,背後冒冷汗,譚景御身體慢慢的坐直,架起的腿也端正的放了下來。
“二哥,你看我做什麼?”譚景御發現自己聲音有點打顫,說實話譚景御從小到大畏懼譚驥炎這個二哥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如同此刻,被譚驥炎這麼一看,譚景御寧願跑去戰區扛着機關槍掃射一回,也好過被二哥這樣當成獵物盯着。
“就是你想的那樣。”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很是冷酷,譚驥炎對於譚景御這個弟弟一直是放縱而寬容的,他願意待在軍情處,譚驥炎不會插手,願意回軍區也行,可是如今,譚驥炎狹長的鳳眸裡冷光閃爍,可是如今小御該長大了,有些權力譚家必須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二哥,你在和我開玩笑嗎?”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動作幅度之大,譚景御甚至踢到了一旁的茶几,發出砰的一聲,譚景御怒容滿面的看着譚驥炎,帥氣而年輕的臉龐蒙上了陰霾,音調也提高了很多,帶着滿腔的怒火,“這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答應了,小御你認爲你還有反抗拒絕的餘地嗎?”慢條斯理的開口,相對於譚景御怒火滔天的面容,譚驥炎冷靜的讓人感覺到冷血而無情,即使面對的是自己的弟弟。
“我不可能娶喬藝的!”譚景御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不敢相信的看着譚驥炎,渾身氣的直髮抖,“二哥,你他媽的到底什麼意思!什麼時候譚家的人也淪落到要聯姻的地步了?”
譚驥炎不發一言,就這麼用冰刀子似的眼神凌遲着勃然大怒的譚景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和憤怒都是徒勞無功的。
“二哥,我可是你親弟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二哥,你有什麼話咱兄弟兩好好說,不帶這麼嚇人的。”譚景御一屁股坐在了譚驥炎的身邊,也不管譚驥炎那張冷臉了,哥倆好的摟着譚驥炎的肩膀,諂媚不已的笑着,二哥再這樣多嚇幾次,自己的小心肝都要裂了。
嫌惡的拍開譚景御又黏上來的手,譚驥炎慢條斯理的開口,語調並不沉重,可是卻讓一旁的譚景御也正經起來,“小御,你認爲如果喬老提出和譚家聯姻,不在乎你和沐放之間的感情,只讓你娶了喬藝,然後生下一個孩子,至於你和沐放的事情,喬家不管,喬藝也不管,你們之間的婚姻只是名存實亡而已,你認爲爺爺還有爸會怎麼決定?”
譚老爺子對譚景御和沐放的事情雖然沒有疾言厲色的打壓,也沒有多說什麼,而譚父在極度牴觸之後就離開了北京回軍區工作了,可是並不是說譚家的人都認可了沐放,只是這件事一直都被大家刻意的忽視着,擺在了那裡,如果喬老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那麼譚老爺子肯定會同意,一來是保全了譚家的名譽,譚老爺子要強了一輩子,自然不願意再譚景御的事情上被人說三道四,二來喬家在政壇上的勢力如果能拉攏過來,對譚驥炎而言是如虎添翼,所以譚景御這個聯姻是跑不了的。
“二哥是說必須掌控絕對的力量,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不屈服任何一方的勢力,。”譚景御目光悠遠的看向窗戶外,他對權力真的不熱衷,否則當初就不會跑到軍情處去混日子冒險了,而如今逐步掌控軍情處的勢力,那也是爲了保護沐放,爲了幫助譚驥炎這個二哥,可是如今聽到譚驥炎的話,譚景御明白不管是自己的力量,是二哥的力量,是譚家的力量都還是太薄弱了,否則小丫頭就不會一而再的涉入危險裡,不會明知道是崔家在暗中搞鬼,卻要裝孫子一樣當做不知道。
“這一次的特訓是最好的機會。”譚驥炎拍了拍譚景御的肩膀,如果可能,譚驥炎也希望不勉強譚景御這個弟弟,可是局勢卻逼着譚驥炎只能一步一步的前進,只能走到巔峰的位置。
“二哥我明白,你放心,那羣小兔崽子我一定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譚景御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一面,昨天第一天只是報道,真正的訓練今天才開始,而這羣精英日後也是各個軍區的中堅力量,掌控而來他們,那麼就等於擴大了譚家軍區在其他六大軍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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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特訓基地並不在北京軍區,不過離北京軍區也不遠,因爲到了北京軍區之後,直接用直升機將各個軍區參加特訓的人都給送去訓練的基地了。
已經是中午時分,基地除了這一次參加特訓的隊員,還有其他的士兵正在操場上奔跑着,參加特訓的衆人此刻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因爲這一次負責訓練他們的教官只在昨天露了一面,今天竟然就遲到了,讓這一羣在軍隊裡待了不少年,遵守一分一秒時間的各個軍區的精銳們很是反感。
“聽說特訓我們的譚教官以前可是個紈絝子弟,打架混世,之後去了解放軍報混日子。”這是從瀋陽軍區特種兵裡被挑選出來的,是特種兵的中隊長,少尉軍銜。
“他媽的,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都中午了,人影子都沒有看見。”這是成都軍區的,陸戰隊大隊長,脾氣暴躁,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粗獷的臉上目光看向正在操場上訓練的兩個中隊士兵,。
而北京軍區譚家出來的士兵對譚景御也是不瞭解,當初譚驥炎的名號在軍區裡一直被所有士兵奉爲英雄的楷模,可是對於譚景御的傳言就沒有一個是正面的,混世小魔王的稱號說明了一切。
東子是譚景御的死黨,這一次也被抽調出來了,聽着不遠處那些人嘀嘀咕咕的討論着譚景御,東子嘿嘿的冷笑一聲,他可是在北京軍區,自然知道這一次的特訓任務會丟到譚景御的頭上,那也是上面那些人在亂七八糟的算計,但是三少那混蛋可不是好欺負的,那就是一匹狼,一匹野狼,誰惹上了誰麻煩。
北京軍區這邊都是譚家的人,對於譚景御擔任教官一事,他們雖然不會和其他軍區的人那樣的非議,但是心裡頭多多少少都有些的疙瘩,在軍區,靠的是能力說話,即使他們效忠譚家,但是對於譚景御這個紈絝子弟多少有點膈應。
譚景御開着吉普車飆起一陣塵土過來時,正議論的精銳們此刻都耐着脾氣看了過去,對於譚景御的遲到一個早上的事情,很多人目光裡都帶着鄙夷,帶着不屑,帶着憤怒,當然,也有東子這樣慵懶等待的。
可是當譚景御穿着迷彩色,帶着黑色墨鏡,打開車門,黑色的軍靴踏在地上,但是人卻拉開後座的車門,然後從後座上拿出一個嬰兒車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見鬼了一般,甚至還有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幾乎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
“糖果寶貝我們到了哦。”譚景御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然後將糖果從童瞳懷抱裡抱了出來,陌生的環境,加上不遠處在訓練的士兵發出的陣陣號子聲,糖果好奇的張大目光滴溜溜的看着。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一地,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情況,而隨後童瞳也下了車,她沒有穿軍裝,軍裝布料太硬,抱着糖果的時候會磕着她嬌嫩的皮膚,所以童瞳只是換了一身休閒裝,披散的頭髮也爲了方便而紮了起來,手裡拎着兩個行李包,大都數都是糖果的東西,。
這是一家三口出遊?這是軍區嗎?不是遊樂場吧!看着譚景御抱着糖果和童瞳並排走過來時,所有精銳目瞪口呆着,媽的,還能再詭異一點,誇張一點嗎?
“譚教官,你遲到一個早上,不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一個脾氣暴躁的中尉蹭的一下躥了過去,憤怒的目光盯着沒個正經的譚景御。
“解釋?你是教官還是我是教官?”譚景御轉過來身來,痞子味十足的看着敢質問自己的精銳,懶散一笑,表情很是輕慢無禮。
“你!”當兵的都受不了氣,是新兵的時候被老兵欺負那是無奈,可是如今,這些人都已經是各個軍區的佼佼者,是精英分子,是軍區的驕傲和榜樣,看着譚景御這麼傲慢無禮的態度,中尉眼中怒火堆積着,要不是譚景御手裡抱着糖果,說不定就一拳頭揮過去了。
“怎麼,不服氣,需要小爺將你調教的服服帖帖的?”譚景御勾着薄脣冷笑着,語調很是懶散曖昧,一聽就是個兵痞子。
“你他媽的還不知道誰教訓誰呢?”中尉終於忍無可忍,一手指着譚景御的鼻子怒火熊熊的罵了起來,本來被軍區調過來參加特訓是每一個軍人的驕傲。
可是第一天就在閒聊裡知道訓練他們的教官竟然不是軍區的人,不,也是軍區的人,只不過是軍區下屬單位解放軍報社的記者,依仗的是譚家的背景,不過是一個吊兒郎當的軍三代,這些人已經受不住氣了,結果今天譚景御竟然在訓練的第一天就遲到了一個早上,矛盾的怒火一點就燃。
“兄弟,悠着點,這可是教官。”東子笑眯眯的開口,一把抱住要衝上前去的中尉,對於譚景御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惡行,東子早就習慣了。
“拉着做什麼,有人想捱揍,小爺自然要成全。”譚景御眼神帶着挑釁,看着怒不可遏被東子給抱住的中尉,嗤笑一聲,“不要以爲這還是你們的大本營,這裡是特訓基地,是小爺我說了算,不高興的,可以,直接給小爺滾回去,!”
譚景御這話一出,自然更是引起怒火一片,可是他頭頂着教官的稱號,有絕對的權力將這些人踢出特訓隊伍,所以縱然譚景御已經犯了衆怒,大家忍無可忍了,可是卻沒有誰真的再敢開口,只能將憋屈的怒火強忍了下來。
童瞳看着被譚景御輕易一挑釁就一張張怒容滿面的臉,只感覺這些人太容易失控,情緒不受控制很容易犯下致命的危險。
“糖果寶貝,小叔先送你去住的地方,一會回來訓練這些沒素質的兵痞子。”譚景御透過墨鏡掃過全場,嘖嘖,還真是不錯的眼神,一個個都想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幸好將小丫頭拉過來鎮場子了,否則自己還真怕沒命回去見小放放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衆人看着穿着迷彩色的譚景御,這一句話能氣死人的惡劣態度,吊兒郎當的模樣,若不是知道他真的是這一次特訓的教官,衆人幾乎想要將他羣毆一遍來解恨,這他媽的算什麼教官,這根本就是一個市井無賴!
“東子,將這個發下去,一會我們就按照這個單子來訓練,完成不了的中午就不用吃飯了。”譚景御痞子味十足的笑着,表情很是惡劣,帶着幸災樂禍,然後將手裡的一張訓練單從口袋裡抽了出來丟給了一旁的東子。
訓練單子上的項目一目瞭然,25公斤負重跑二十公里,移動靶射擊訓練,之後又是障礙跑,然後是十公里游泳訓練,外加跳傘訓練,晚上直接在野外進行求生訓練,第二天早上負重跑回基地。
看到訓練單子上的項目,東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媽的,這是訓練嗎?這是虐人吧!而其他湊過來的人臉色也是倏地一下陰沉到極點,這些訓練和他們平日裡在軍區的訓練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在軍區例如游泳訓練那是三天進行一次,也只有五公里,而空中跳傘訓練也是一週一次,可是在譚景御的訓練單子上,所有的訓練項目被整合成爲一天要完成的,即使是這些精銳,他們也是不可能完成這個項目的訓練,。
譚景御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聽着背後越來越噪雜的議論聲,轉身回頭,將糖果給童瞳抱着,捂着糖果的耳朵,一嗓子吼了回去,“都給老子閉嘴!”
衆人耳朵被震的嗡嗡響,譚景御這突然一嗓子聲音洪亮的讓現場一片寧靜,而原本還怒火騰騰的衆人突然有種回到當初第一次進入軍營,被教官吼罵着的那種鐵血感覺。
很滿意現場安靜的效果,譚景御踏着軍靴慢慢的走向衆人面前,將墨鏡拿了下來放到上衣口袋裡,英俊的臉上笑意蔓延,只是開口的話卻依舊那麼的欠揍,依舊那麼的讓人牙癢癢,“忘記說了,每一天訓練最後一名直接被踢出特訓隊,當然,來的時候有直升機和吉普車,回去的時候麻煩大爺你就靠你的一雙腿,當然,不願意走回去也行,你可以滾着回去。”
說完話,譚景御樂呵的哈哈大笑着離開,這感覺還真不錯,看這羣兔崽子變來變去,有火不敢發的模樣太過癮太喜感了。
所有人都如同被定格住了一般,七大軍區這一次一共抽調了七十人過來,每個軍區是十個名額,過來的也都是最精銳的份子,可是特訓隊只需要三十人,那麼還有四十人會被踢出去,當然,來之前大家也都知道有一部分會被淘汰,可是對衆人而言,能留下最好,即使不能留下,經過這一次的特訓也會學到很多東西,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譚景御這個教官是如此的不靠譜,如此的陰狠,每一天訓練最後一名都會被踢出去,這就意味着很多人頂着榮耀而來,可是待不到三天就會灰溜溜的滾回去。
“小丫頭,有沒有想要加入軍區的渴望?”譚景御推着嬰兒車,誘哄的看向童瞳,半點不理會身後那一羣傻呆的精銳們。
“譚三哥,你故意的。”童瞳看着惡趣味的譚景御,爲那些即將要訓練的精銳們無聲的哀悼一聲。
“小丫頭,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譚三哥呢,太傷我心了。”譚景御無比委屈的開口,甚至還誇張的將頭要靠在童瞳的肩膀上,結果糖果啪的一下小手揮了過去,正中譚景御曬成麥色的臉頰上,肉呼呼的小臉上滿是嫌惡的表情,。
“訓練項目太簡單了。”童瞳倒是認真的開口,之前那張訓練單子童瞳也看過了,比起她以前在國安部基地的訓練等級要降低了很多。
“小丫頭,我們一步一步的來。”譚景御囂張的大笑起來,真該讓這羣兔崽子們聽聽小丫頭說的話,他們還有臉叫喚抗議嗎?
半個小時之後,當哨子聲響起的時候,衆人即使再恨,再想要將譚景御狠扁一頓,卻也只能站直身體站在隊伍裡,七支隊伍,都是整齊的迷彩服,軍訓負重的揹包都放在腳步,一張一張剛毅的臉龐看起來帶着殺氣騰騰。
“不錯,不錯,識時務者爲俊傑。”譚景御在安頓好童瞳和糖果之後又回來了,懶散的靠在吉普車的車頭前,不正經的笑着,指了指身邊的童瞳,“這是這一次訓練的童副官。”
所有人再次被譚景御這大言不慚的話給嚇到了,一個個面色扭曲了再扭曲,攤派上譚景御這不着調紈絝子弟當教官也就算了,拖家帶口的過來基地當遊樂場也可以無視,爲什麼這麼一個瘦弱的女人竟然是他們的副教官,這他媽的是訓練還是整人遊戲!
“報告教官,我們的副教官不是你說是誰就是誰的,這裡是軍區訓練基地,不是過家家的地方!”一道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冬日的陽光裡,古航身體站的筆直,之前的種種他都可以接受,但是讓一個剛剛還抱着奶娃子的女人當自己的教官,古航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這根本就是將訓練當兒戲。
“嘖嘖,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嗎?”譚景御咂着嘴巴笑着,目光上上下下的將古航掃了一遍,“以貌取人,如此輕敵,小爺我是不是該現在就將你踢出去呢,省的等到比賽的時候丟了中國軍人的臉。”
古航脾氣算是溫和的,可是聽到譚景御這樣的話,整個人差一點被氣瘋了過去,一張被曬成古銅色的臉漲的通紅,紅着眼憤怒的盯着譚景御,攥成拳頭的手因爲用力關節啪啪聲響,看得出是被氣狠了,。
“時間到了。”童瞳清和的聲音不大的響起,不過因爲現場很安靜,所以倒是讓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些精銳們也都見過女教官,女軍人,可是無一例外她們身上都有一種颯爽英姿,那種屬於軍人的氣勢一看就明瞭,所以不會被人輕視,但是童瞳的氣息看起來太柔和,雖然臉頰和下巴上有傷,可是還是無法改變她瘦弱的面容,清瘦的身影給人帶來的柔弱的視覺。
“既然時間到了,那麼就開始跑吧。”譚景御懶懶的擺擺手,示意隊伍開始跑,自己倒是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上去。
操你大爺的!每個人都想要爆粗口,可是譚景御說開始跑的時候已經按了表,所以縱然再恨,所有人還是快速的並隊然後開始跑了起來,線路圖在之前的訓練單子的後面,大家看過之後也都記住了訓練的線路。
童瞳力量還有些不穩,經過之前和黑乙的打鬥受傷之後,身體裡的勁道增長了很多,可是童瞳卻發現有種不協調的感覺,一動手那勁道就如同開了閘門的洪水奔瀉而出,蜂擁而上的堵在筋脈裡,讓童瞳無法精確的控制,所以童瞳也準備用一個月的時間來鍛鍊自己的身體,看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譚景御的吉普車遙遙在前面開着,塵土之下,讓跟在後面跑的人又開始飆起了國罵,七娘八老子,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一遍了,當然因爲譚景御的造成的人神共憤,讓這一支來自七大軍區的隊伍凝結力是前所未有的好,可是當衆人發現童瞳竟然跟在隊伍最末尾開始跑步時,所有人再次集體傻眼,如同被按了暫停鍵,集體失聲了,媽的,譚教官不靠譜,可是這個童副教官還是很靠譜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童瞳不急不緩的跑着,一直在隊伍的最末端,一開始聽着隊伍裡那高吭的罵人聲,童瞳感覺很是驚奇,軍區和國安部果真是不同,當初在國安部訓練的時候,不管教官給出什麼樣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沒有人會有異議,只有沉默的執行,可是軍區卻像是菜市場一樣,亂糟糟的,。
因爲童瞳以身作則的效果,國罵倒是沒有了,不過衆人看着前面的吉普車,心裡頭又忍不住的冒火,真是世道日下,一個嬌滴滴的軟妹子跟在隊伍後面跑,譚教官你他媽的還是男人嗎?竟然好意思坐在車子裡!所有人再次憋足了狠勁,然後一個個兇猛無比的向前衝了起來,似乎要追到譚景御的車子,然後狠狠的揍譚景御一頓,否則他們肚子裡的火氣下不去。
“嫂子。”東子是知道童瞳的,之前譚景御和童瞳去過軍區一趟,那一次一個新兵蛋子扔手榴彈結果脫手了,手榴彈向着後面飛了過來,幸好被童瞳一腳給踢飛出去了,所以東子那個時候就知道童瞳絕對不是普通人。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童瞳一面跑着,一面開始留意着四周的地勢地形,這是當初國安部的教官訓練跑步時要求的,可是童瞳發現隊伍裡的人雖然不再國罵了,但是卻很多是邊跑邊說話,竟然沒有一個人留意四周的地形,雖然說這裡不可能有危險的,也不會有狙擊手暗殺什麼的,但是在野外留意地形是最基本的野外求生守則。
“童副教官,你是哪個軍區的?”一旁古航在看見童瞳跟着隊伍開始跑步之後,對童瞳的態度立馬變了,有了譚景御這個不靠譜的當對比,衆人感覺童瞳的形象立馬高大起來。
尤其是衆人沒有了怒火之後,突然感覺在一羣大老爺們裡有一個漂亮的軟妹子這是多麼養眼多好的待遇啊,跑累了看兩眼保管立馬就充足了馬力,以前他們這羣大老爺們看見女人那都是眼睛發綠,剛剛主要是被氣傻了,所以纔會傻了吧唧的對童副教官有意見,還好現在悔悟的不算遲。
“國安部。”童瞳來之前童嘯已經打電話給童瞳了,她的身份已經直接轉到了國安部,如果有人查就會知道童瞳以前是國安部的一名特工,再想要深入調查,那是不可能的,國安部可是國內最機密的情報部門,關於童瞳的一切都是機密又機密的事情。
“難怪嫂子你身手那好。”東子笑着開口,瞄了一眼雖然在跑步,可是那餘光卻齊刷刷的向着隊伍最後面看過來的衆人,尤其是很多人都故意放慢了腳步,東子臉上笑意加深,這羣混蛋連譚二哥的人也敢覬覦,不想活了,!“嫂子你的臉怎麼回事?譚二哥這還不得心疼死。”
衆人也都是一臉的可惜,丫的,誰這麼不長眼連這麼漂亮的妹子也剛傷了,太過分了,太手賤了!還有那個軟妹子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大男人的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還算是男人嗎?一時之間,衆人再次同仇敵愾着,而被非議的譚驥炎正在辦公室裡工作,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冷,讓譚驥炎不由的抖了一下,難道降溫了!
“沒什麼,躲避狙擊手的子彈時被擦過了臉,過幾天就好了。”童瞳不在意的開口,對於東子和衆人的關心還是回了一個柔和的微笑,她以前的訓練都是非常的安靜,只有跑步聲和喘息聲,可是突然被這麼多張陌生的面孔卻如此真摯的眼神關心着,童瞳雖然不習慣,但是也不會無視衆人的好意。
狙擊手的子彈!風中凌亂的衆人腳步踉蹌起來,好幾個人還撞在了一起,嗷嗷!天殺的,今天一天,他們所有的認知都要被顛覆了,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啊?狙擊手的子彈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打偏了,一種是射殺了目標,還有能躲避狙擊手的子彈嗎?
“嫂子,那個狙擊手呢?”東子也有點跑不穩了,狙擊手是最可怕的一種存在,他們潛伏在暗處,帶着死神的黑暗,然後無聲無息的收割着人的生命。
“死了,被我射殺了。”既然是國安部出來的人,童瞳知道自己必須樹立一種強大的形象,這樣才能讓其他人臣服,就如同當年的上校一樣,那麼的強大,讓人敬仰畏懼。
“你們這是在跑步,還是在看美女啊,這是訓練,給小爺將速度提上來,輸給童副教官一個女人,你們全體都可以滾回去喝奶了!”吉普車裡,譚景御將頭探了出來,大喇叭的擴音效果之下,衆人再次被吼的耳朵發麻。
真是他孃的夠了!聽到譚景御的聲音,衆人也再次火大的國罵起來,將譚景御所有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媽的,他怎麼不回家喝奶,!”
“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痛的混蛋,老子詛咒你開車天天翻!”
“吃泡麪沒作料包!”
“全家都是混蛋!”
童瞳柔和的小臉扭曲了一下,貌似自己也是譚三哥的家人!一旁東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着一邊加快速度跑步一邊咒罵譚景御的衆人,“那個我說一下童副教官是譚教官的二嫂,所以……”
“天殺的!”
“我靠!”
“童副教官,我們不是罵你!”終於,衆人再次風中凌亂了,這他媽的都是什麼事啊,不過這羣大老爺們罵歸罵,該有的素質也還是有的,不少人都只罵譚景御一個,不再連祖宗十八代都給揪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跑了十公里之後,衆人速度也都慢了下來,也不再國罵了,畢竟大家還要省着力氣接着跑,後面的訓練還是一串一串的。
長跑很鍛鍊人的耐性,只是對體能的消耗也非常的大,這會隊伍裡很多人的喘息都有些亂了,粗重着,因爲在野外跑,又跟在譚景御的吉普車後面吃了不少灰塵,喉嚨裡都是火辣辣的疼着。
譚景御優哉遊哉的開着車,欣賞着沿途的風景,雖然是荒蕪一片,但是耐不住心情好,甚至還抽空給沐放打了個電話,將車子向着路邊靠了過去,譚景御看着氣喘吁吁,滿頭都是汗的衆人,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大喇叭,“大家是不是很累了,想要原地休息五分鐘?”
聽到的衆人齊刷刷的將刀子一般的目光向着譚景御這混蛋射了過去,這還需要問嗎?再跑下去,一點都不休息,搞不好造成心臟驟停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可是譚景御給衆人的影響太過於惡劣,所以大家依舊繼續跑着,誰也沒有開口接話,但是想要休息那是肯定的,他們是來訓練的,不是來玩命的,。
“小丫頭,你需要休息嗎?”譚景御陰森森的笑着,表情怎麼看怎麼的惡劣,是這些兔崽子不開口的,不能怪自己不近人情。
“不需要,十公里就休息了?”童瞳此刻在隊伍的中間,畢竟有了漂亮的女教官,自然要照顧所有大老爺們的眼睛,所以童瞳從末尾的位置變成了中間,這樣前面也能看見,後面也能看見,跑起不來也不會那麼累。
“聽到了沒有?我們的童副教官都不累,你們還是不是男人,竟然還想要休息,真是夠不要臉的!”譚景御樂的哈哈大笑着,他就知道小丫頭會是這樣的回答,看這羣兔崽子還想要休息嗎?
童瞳跑着跑着就感覺四周的氣氛不對,清澈如水的目光快速的看了過去,衆人一看童瞳這平靜而無辜的表情,也都豁出去了,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媽的,繼續跑,誰說休息了!”
“就是,老子才跑了十公里,休息什麼!”
“少狗眼看人低!”
隨着一聲聲的怒罵聲再次響起,衆人又憋屈了勁頭狠命的向前跑着,只是動作整齊的將刀子眼向着譚景御身上射了過去,這個該死的混蛋,真他媽的夠狠夠陰險!
“繼續,加油,不錯不錯,這纔是男人該有的熱血本質嘛。”奸計得逞之下,譚景御悠然自得的笑着,甚至還好心的鼓勵着一羣快要氣炸的爺們。
童瞳不緊不慢的跑着,看着氣的恨不能宰了譚景御的衆人,再看着將頭探出車窗笑的惡劣的譚景御,童瞳很是無奈的搖搖頭,“譚三哥,你果真很欠扁。”
“小丫頭,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沒事,死不了人的,。”譚景御半點不在意四周這些人的刀子眼,將小丫頭拉來鎮場子果真是對的,看到小丫頭不休息,譚景御就不相信還有誰敢不要臉的休息,嘖嘖,小丫頭可是自己的二嫂,一想到這些人那罵出口的三字經又憋回了肚子裡,譚景御笑的肚子都要抽筋了,太有喜感了。
最後三公里的時候,東子看了一眼童瞳,“嫂子,我要加快速度了。”隊伍裡也有很多人開始加速衝刺了,齊刷刷的再次掀起一陣塵土,這一支隊伍可是精英里的精英,之前罵歸罵,但是體能還是非常好的,童瞳再次成了最後一個,其他人都迅速的向前衝刺狂奔了過去。
跑到終點,看着靠在吉普車上抽着煙吞雲吐霧的譚景御,衆人若不是負重跑了二十公里,一個個也夠累的,這會早就壓抑不住的衝上去了,教官了不起啊!
“嘖嘖,蝸牛的速度啊,果真都是嘴皮子厲害的精銳。”譚景御看着手上的表,笑嘻嘻的譏諷着已經火大的衆人,“童教官可是已經趕上來了,你們還要休息嗎?移動靶訓練不需要進行了。”
沒有時間憤怒的衆人只能再次拼命的向着前面的跑了過去,一個一個的盒子擺在地上了,裡面都是槍支的零件,以前移動靶的射擊訓練也是直接提供槍支的,可是在知道譚景御的惡劣之後,倒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快速的組裝着手裡的手槍。
童瞳對組裝手槍的訓練並沒有什麼興趣,她對槍支太熟悉了,如同熟悉自己的身體每一部分,只是看了一眼之後,童瞳轉過頭斜睨着一旁陰笑的譚景御,譚三哥太黑了。
這邊譚景御正在聽取着身邊兩個副官的彙報,訓練從起跑的速度都有全程監控,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最後二十公里的衝刺跑,每個人,每個階段的速度和呼吸頻率,心跳速度都被他們鞋子裡的晶片記錄下來了。
“我靠,這他媽的怎麼回事?”組裝着手槍的一個男人叫罵了起來,自己組裝了一大半之後才發現這些零件竟然不是一支手槍的,還混雜了其他兩個型號的手槍零件在裡面。
然後隨着男人的叫罵聲,詛咒聲再次響了起來,雖然恨的牙癢癢,都知道譚景御這個教官夠變態,但是訓練還是要繼續的,組裝錯的人只好重頭來過,最開始就發現盒子裡槍支零件有貓膩的人這會已經舉槍對着前面一百五十米外的靶子進行射擊了,。
槍聲響起,一開始的十發子彈都射光了之後,譚景御看了看每個人的成績,都很不錯,全部都是正中靶心,拿着大喇叭走到前面,譚景御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貓,“這點成績是不夠看的,敵人不是你們的靶子,不但會移動,也會反擊,所以下面換橡膠子彈,不要說小爺我不給你們報仇的機會,誰射中了教官誰走運。”
在場衆人的命中率都是百分百,即使換譚景御這個教官當活靶子,他們的命中率也不會低於百分之九十五,一聽到譚景這話,所有人都熱血沸騰起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雖然只有十顆橡膠子彈,在場有七十個人,但是他們的仇人只有一個,不管誰這麼好運氣上去報仇,都給是大家報仇解恨。
“小丫頭,你站到一百米外當靶子。”看着熱血沸騰的衆人,譚景御優哉遊哉的點了童瞳的名字。還能比這個更不要臉的教官嗎?衆人只感覺一瓢冷水潑了下來,不敢相信的看着如此厚顏無恥的譚景御!
“不要這麼看着小爺,小爺雖然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但是對你們這羣兔崽子是沒有興趣的,你們再如此多情的盯着我,小爺也不會看中你們的,選三個人上來吧,不要以爲童教官是個女人你們就下不了手,到時候島國說不定就派一羣女人來比賽,聽到幾聲雅嘛蝶,難道你們準備直接繳械投降,跟着這羣女人回島國嗎?”譚景御說着說着,聲音卻陡然之間嚴厲起來,“身爲軍人,你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執行命令,狙殺目標!”
譚景御這一番話讓衆人也都嚴肅了臉色,最後有三個人上前,其中有一個還是軍區的狙擊手,對於童瞳臉頰上的那一道子彈擦傷,衆人也都正色起來,能躲避狙擊手的子彈,那麼必定能躲開他們的子彈,在他們面前童教官不是女人,只是一個敵人,是他們需要射中的敵人。
“小丫頭,要說幾句嗎?”譚景御滿意的雙手環着胸口,不殺殺這羣兔崽子的威風,他們還以爲自己有多麼厲害呢,二哥也說了,日後說不定會讓小丫頭進軍區,所以譚景御纔會如此高調的將童瞳拉出來,相信在經過一個月之後,小丫頭如果要在軍區成立一個特種訓練大隊,相信必定會有很多人擠破頭的搶着進來,。
“移動靶子射的部位各有不同,有點是心臟處,有的是脖子處,有的是眉心,雖然都是一槍斃命,但是這其中只有射中眉心才能真正的讓人瞬間死亡,眉心中彈直接摧毀的是人大腦神經反射區域,而在實戰裡,如果射中的是其他部位,會有幾秒鐘的存活時間,這幾秒鐘足可以讓歹徒殺掉人質或者引爆炸彈,所以之後的射擊訓練只能對準眉心位置開槍。”
童瞳看着不遠處一排排的靶子開口,這個要求對於普通軍人而言可能太高了,但是對於這一支被挑選出來的精銳隊伍而言,並不是高要求,他們的命中率還是很高的,只是沒有嚴格的要求過自己。
雖然是橡膠子彈,但是打在身上還是會很痛的,不過在童瞳和譚景御的這一番話之後,被選中的三個人也沒有了顧慮,端起手槍,瞄準之後向着童瞳射擊着,可是童瞳的速度卻非常的快,快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在衆人的視線裡,童瞳身影快速的躲避着,不管是跑還是翻滾,她的身體竟然是那麼的柔軟,動作是那麼不可思議的精準,在子彈高速射過來的同時,竟然可以那麼精準的躲避開每一顆子彈。
十顆橡皮子彈射光了,所有人的臉上都有着沉思,能來參加這一次的特訓,每個人都是驕傲的,而在看到譚景御這麼不着調的教官之後,大家心裡都是憤怒不甘的,他們是軍人,沒有那麼的心思和算計,對他們而言強者爲尊,而此刻,所有人看向童瞳的目光都變了,十發子彈,竟然沒有一發能打中,這讓不得不驚詫童瞳詭異的速度,她的身體能在零點一秒裡遽然變動,躲避開射過來的子彈。
“還賴着做什麼,下面是冬泳,怎麼,一個個都得了老年癡呆症,忘記還要接着訓練嗎?”譚景御的聲音再次欠扁的響起,哼哼兩聲,指了指不遠處的水,寒冷的冬天站在風裡都冷的一個哆嗦,更不用說此刻去水裡游上幾公里,更何況衆人此刻還餓着肚子,。
可是除了惡狠狠的瞪着譚景御之外,衆人在被童瞳狠狠的打擊之後,只能撒開蹄子撲通撲通的向着冷水裡跳了進去,然後撲棱着雙手在冰冷的水裡快速的遊動着。
其他兵種的軍人還好一點,水性好,平日訓練的也多,可是有些兵種對水中作戰訓練的少,有些人也是在進入軍區之後纔開始學習游泳的,平日裡部隊不是很重視游泳,所以他們的訓練也鬆懈了很多,這會這樣一窩蜂的撲棱到了水裡,連罵爹的力氣都沒有了,開口就喝了一口髒水,冷到骨子裡了。
而從冷水裡爬出來之後,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最後一名會被踢出去,譚景御這混蛋教官不是說玩的,他絕對什麼厚顏無恥的事情都能幹出來。
一直到了中午一點半鐘,所有人都累的癱軟在了地上,動都沒有力氣動一下,而此刻,一輛軍用車正停在不遠處,幾個軍區的人正在搬桌子,然後從車廂裡搬出三個不鏽鋼的桶,裡面正是他們中午的飯菜。
一看到有吃的,衆人都眼冒精光,雖然只是素菜,但是至少有大米飯能填飽肚子,而至於譚景御和童瞳手裡色香味俱全的排骨和肉絲,衆人已經沒有力氣和譚景御這廝抗議了,吃飽了再說。
“對了,忘記告訴大家了,中餐基地會提供,至於晚飯,大家自己記得要解決啊,吃過飯之後,接下來繼續下午的訓練,然後在野外露營一宿,明天早上乖乖的回來,小爺我在基地等你們。”譚景御一面啃着排骨,一面笑着將下午的訓練說了出來,衆人將嘴巴里的菜用力的嚼着,如同吃的是譚景御的血肉一般。
358章 聯合算計
中午吃過飯稍微休息之後,一行隊伍七十人繼續着下午慘無人道的訓練,直到天已經擦黑了,一個一個都已經累的筋疲力盡,直接死狗一般癱軟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只感覺這一刻自己才活了過來,連咒罵譚景御這個混蛋教官的力氣都沒有了。
“媽的,這裡荒無人煙,讓我們去哪裡找吃的?”終於,脾氣暴躁的中尉田洋用盡最後的力氣咆哮出聲,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真是他媽的夠狠的,放眼看去,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荒原,黃色的蒿草隨風搖晃着,連個擋風的地方都沒有,更不用說是找吃的,而沒有吃的,今晚上就算能熬過去,可是明天早上還要負重二十五公斤跑回去基地,空腹是絕對不可能跑回去的。
“我操,有必要這麼狠嗎?”附和的聲音狠狠的罵了起來,一腳踹開自己丟在腳邊的揹包,這些人曾經都是部隊的驕傲,是榜樣,可是譚景御第一天就狠狠的挫了他們的銳氣,不想訓練可以,立馬滾回去,沒有人攔着,只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當孬種。
“好了,晚上肯定是要在這裡露營的,大家分成十個小隊,每個小隊七人,休息好了就準備露營吧。”東子一口京片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他也是在心裡頭將譚景御這個發小給狠的恨不能吃了,可是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
“隊伍自動集合,1到7重複報數,重新組隊。”古航性子溫和,但是組織能力很強,如果還是按照各個軍區來組隊,不利於隊伍的團結和融合,所以要將隊伍打亂再進行組隊,大家也會重新認識,至於能參加比賽的隊伍也將會形成很好的凝聚力。
衆人罵歸罵,五分鐘之後就已經分成了十個小隊,有的開始清理宿營地的雜草,有的開始弄帳篷,餘下的人一部分去找水源,一部分人開始挖地上可以食用野菜,而兩千米外,低窪處的水源處有個小樹林,因爲這邊都是軍區的地方,沒有人捕獵,倒是能看見一些野兔山雞什麼的,所以弄得好晚上還是可以吃一頓野味。
基地,譚景御翹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電腦屏幕上正忙着找吃的扎帳篷的隊伍,笑的那是一個欠扁又欠揍,得瑟的自言自語,“幸好小爺是來當教官的,否則今天被折騰的可就是小爺我了。”
屋子裡有四個身着軍裝的文職人員正在忙碌着,他們沒有譚景御這個教官這麼悠閒,特訓隊的每一個隊員都被全程監視着,甚至包括他們之間的談話,而基地後勤文職人員需要做的是將特訓隊成員的資料收集彙總然後分編出來。
“譚教官,這是上午訓練的資料。”一個軍人走了過來,對譚景御這完全沒有坐姿的痞子樣直接無視着,將手裡的文件夾遞了過去。
“我看看這羣兔崽子的訓練成果怎麼樣。”譚景御翻開文件,上面有每個特訓隊員的詳細評估,他們早上負重跑時的平均速度,衝刺時的速度,射擊移動靶時需要的時間、命中率,應付突發狀況時的反應等等。
這麼詳細的評估報告如果讓正忙着準備晚飯的衆人知道只怕也會跌破眼鏡,這完全是一份科學的評估,和他們以前在軍隊裡的訓練不同,太過於細緻化,每一項評估都分割到細小的不能在細小的部分,似乎是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雙眼睛在暗中觀察着,記錄下他們的一言一行。
譚景御平日裡口無遮攔,混蛋歸混蛋,但是卻不是無所作爲,今天這些訓練的成員一個個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可是日後他們必定會銘記這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裡,譚景御的訓練將顛覆過去他們的認知,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
制定訓練計劃什麼的童瞳都不熟悉,所以也沒有她什麼事,安靜的軍營裡,童瞳住的是單人間,環境其實也算是簡陋,單人牀,一個櫃子,一張桌子和椅子,一個簡單的浴室,不過這倒也讓童瞳想起了以前在國安部訓練的時候,只是當回憶中斷,看着陌生的房間,心裡頭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子的思念,習慣了譚驥炎在身邊,習慣了他的氣息,他的懷抱,白天訓練的時候倒沒有時間多想什麼,只是此刻心裡頭卻空蕩蕩的。
“依依呀呀。”糖果睡醒了,這會正在自己的嬰兒牀上撲棱着雙手,好奇的目光也是打量着陌生的四周,對軍營糖果竟然很喜歡,中午童瞳因爲要隨軍負重跑,所以帶着糖果不方便,就將糖果留給了訓練基地的女軍醫照顧着,而糖果竟然也沒有哭鬧,幾個小時坐在嬰兒車裡在軍區裡到處逛,惹來一大批鐵血男兒目瞪口呆的,然後被教官給狠狠的訓了一頓,原因是定力不夠!
“糖果寶貝醒了,我們去吃飯了。”童瞳將糖果抱了起來,親了親糖果包子似的小臉蛋,而糖果也是對着童瞳露出大大的笑臉,似乎很滿意這個陌生的地方。
軍區訓練基地晚上如果沒有訓練的話,基本上洗了澡吃了晚飯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偶然也會有變態的教官在大半夜的吹哨子集合,大冷的冬天那也是必須得從被窩裡爬出來,用最快的時間整理好自己到操場上列隊,最變態的是列隊不到五分鐘就地解散,還沒有等睡到一個小時,變態哨子聲再次響起。
“今天又是燉大白菜,再多吃幾頓爺我就成白菜了。”食堂裡鬧哄哄的,無肉不歡的士兵挫敗的看着碗裡的大白菜,話雖這樣嫌棄倒是依舊吃的歡快。
能來這個基地訓練的都不是普通士兵,他們在系統訓練之後,有的會去偵察營,有的是野戰隊,也有是特種部隊,在這個基地做一個系統的訓練之後就會回到最需要自己的位置上。
“難道你以爲今天基地來了女教官就要加菜,想得倒美。”另一個男人哈哈大笑着,他們今天並沒有看見童瞳,拉練纔回來,結果一回來發現所有男人都如同到了發情期一樣,一張張臉無比的猥瑣下流,一問才知道今天基地竟然來了女教官。
基地基本都是純爺們,帶把的,何軍醫倒是個女人,只可惜是大媽級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團長的老婆,誰也沒有心思去瞅幾眼,團長那火爆脾氣一上來,吼的你耳朵痛也就算了,總疑神疑鬼的認爲這幫小兔崽子對自己老婆有色心,抓到一個就往死裡訓練。
這羣慘兮兮的男人們恨不能對着老天吼上一嗓子誰會對和自己媽一樣大年紀的何軍醫有非分之想那!集體要求換個男軍醫過來,結果何團長大怒的拍桌子,“你們這羣兔崽子,竟然想要讓老子兩地分居,破壞老子家庭和諧!”讓一羣男人慾哭無淚!
“聽說那女教官可漂亮了,皮膚水靈水靈的,五官忒秀氣。”一邊吃着大白菜,一邊忍不住的YY起來了,女人那,而且還是漂亮的女人,嘖嘖!女人對這一羣天天被狠訓的男人而言那感覺就是隔靴搔癢,一個個心裡貓爪似的,甚至有人決定要不要晚上溜出來逛逛,說不定就能來一個美麗的邂逅,花前月下,談情說愛。
“甭想了,女教官可是結婚了,女兒都一起帶過來了,何軍醫今天抱着在基地逛了一圈,那個小丫頭片子!”說話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皮膚黝黑,其實也不過二十五歲。
看到糖果的時候,男人正和連長進行格鬥訓練,結果看到一個白嫩嫩的小包子出現在視線裡,淡藍色的羽絨服,帶着兔子耳朵的帽子,露出一張白嫩漂亮的小臉,一雙大眼睛真的和葡萄似的。
軍區裡出現個奶娃子,男人一晃神被連長一腳給掃倒在了地上,結果糖果眼睛一亮,格格的笑了起來,連長也是一愣,不過倒是狠狠的將男人給訓了一頓,竟然在格鬥的時候晃神,如果是敵人,那就等於是找死,結果教訓的越狠,糖果就笑的越響,明明該五分鐘的訓斥,連長愣是爲了取悅小丫頭片子給男人訓了半個小時。
“那個小禍害……”又是一個同樣被罰着跑了五千米的男人哭笑不得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突然看到小嬰兒,還是這麼漂亮白嫩的,誰不會吃一驚,得,一分神,教官往死裡罰,而糖果熠熠着一雙大眼睛,格格笑着的同時,竟然還學會了拍手。
就在這是,一道熟悉的稚嫩的屬於嬰兒的聲音響起,“呀呀……”讓幾個因爲糖果而被罰的男人倏地一下正襟危坐着,魔音那魔音,爲什麼又出現了?
糖果看到食堂裡這麼多人,立刻高興的依依呀呀的叫喚起來,尤其是看到之前被連長訓了半個小時的那那人,更是激動地撲棱着小手打招呼,男人一口氣岔了,不停的咳嗽,將無比“驚恐”的目光看向被童瞳抱着的糖果,小丫頭片子又來了!
“這是女教官?”聲音很是顫抖,激動的。
“你丫的沒有長眼睛嗎?男女都分不清楚了!”嘲笑的聲音很是得瑟,只可惜那一張黝黑的臉也泛着紅。
其實今天很多人都沒有見到童瞳,畢竟在短暫的集合之後,童瞳就跟着特訓隊負重跑去了,食堂裡這羣男人們雖然也是見過女兵的,可是部隊裡的女兵一個個有的時候比男人還兇悍還熱血,女教官看起來更是嚴厲,和記憶裡兇狠的女老師一模一樣。
這羣男人雖然之前無限YY的說着今天的女教官,但是也只是說說而已,總以爲童教官必定和他們過去見到的女教官一樣,穿着軍裝,軍銜高,不苟言笑,帶着一股屬於女軍人的高傲,操練起來比男教官還要狠。
可是看着童瞳抱着糖果,燈光之下,面色白皙而嬌嫩,臉頰上的一道傷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穿着休閒服,扎着馬尾辮,眼神乾淨而柔和,看起來絕對是可愛又居家的隔壁小妹妹,這哪裡像是女教官,分明是自己夢想裡的老婆實質化了!
女教官那都是常年風吹日曬的黝黑皮膚,絕對沒有這麼白嫩的,一掐都要出水了,尤其還抱着糖果,臉上表情柔和的讓所有男人都集體愣神了,然後目光齊刷刷的猥瑣起來,這是哪個中隊的訓練教官,那羣混蛋運氣太好了,媽的,一定要將那羣混蛋找出來羣毆一遍,以泄民憤!
而此刻,黑暗之中,正在宿營地烤着火,吃着簡陋晚餐的特訓隊衆人只感覺背後一陣陰冷,不由自主的將柴火丟進了火堆裡,大冬天的在野外露營太冷了。
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糖果亮着大眼睛,扭動着小身體努力的向着打飯打菜的窗口靠近着,亮晶晶着一雙眼,大大的笑容之下,口水嘩啦一下就從嘴角流淌出來了,好吃的,嗷嗷!這麼一大盆的好吃的,哦哦,糖果太幸福了!
“教官,我來幫你打飯。”一個活絡的年輕士兵快速的開口,身體挺立的筆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真摯而無害,至於那麼一點猥瑣的小心思自然是要壓在心底。
卑鄙!無恥!混蛋!色狼!被別人搶佔了和女教官接觸的先機,其他男人不由狠狠的將鄙視的目光看向主動給童瞳打飯的年輕男人,還能再猥瑣一點嗎!?
“謝謝。”童瞳抱着糖果要端托盤打飯的確不太容易,笑着致謝着,倒是有一點不習慣,畢竟不習慣這麼多的目光那麼熱烈的注視着自己。
童瞳以前在國安部訓練的時候,即使吃飯,大家也沒有聲音,也不會因爲對方是個女人而有所在意,在國安部的訓練基地,男人和女人是沒有任何差別的,所有的訓練項目和強度也都是相同的。
“教官坐我這裡,我這裡有位置!”刷的一下,這羣男人也都學精明瞭,一個個都爭相恐後的開口,能近距離接觸那是多好的機會啊,吃不到肉看看也是好的。
“都給老子坐下,像什麼樣子!童教官坐我這邊!”何團長氣的直瞪眼,狠狠的將目光凌遲般的掃過一羣炸鍋的男人,媽的,就算沒有看見過女人也不用變得這麼沒有自制力,太丟臉了,各個中隊的訓練強度還需要加大!
團長你有老婆抱!我們可沒有,連我們最後一點小希望都給扼殺了,太可恨了,太可惡了!敢怒不敢言的一羣男人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童瞳抱着糖果坐到了何團長這邊和幾個連長一起坐着吃飯,誰也不敢將目光再看過去,被連長他們逮着了,明天就等着脫層皮吧。
“只怕是什麼領導的女兒吧,來軍區混個功績,日後好往上升。”角落的桌子邊,一道不屑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年輕的臉上眼神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童瞳那邊。
“肖華,不要胡說!”制止肖華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是精明的男人,狹長的丹鳳眼裡隱匿着銳利的光芒,他們也在這裡接受訓練,但是比起基地大部分的隊伍,這一隊人完全不同,他們是即將進入軍方最尖銳的刀鋒大隊,執行在新疆地區的反恐活動。
這一隊有八個人,大隊長原本該是沉默寡言,但是實力強大的霍建昀,只可惜因爲霍建昀和肖華之間的不正當關係,這個大隊長的軍銜被剝奪了,空調下來的一個軍區領導的孫子給搶去了,而這讓肖華也一直鬧着情緒。
“我難道說錯了嗎?這些太子爺不過是依仗着家世和背景,平日裡行動都是躲在最後面,受了一點輕傷,差一點將我們全隊都記了處分!”肖華依舊憤恨不平,他對霍建昀是有了一些心思,他們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知道哪天就死在了敵人的子彈裡。
肖華髮現了感情畸形時,一開始也害怕,也猶豫退縮過,最終還是沒有控制住,結果就被人給舉報上去了,害的霍建昀丟了大隊長的位置不說,還空調了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會瞎指揮的龜孫子當他們的大隊長。
“好了,吃飯!”霍建昀話雖然少,但是該有的威信還是有的,對於軍銜的事情他並不在意,但是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紈絝子弟來領導他們,這讓霍建昀心裡頭也有些的壓抑,可是他們是軍人,只能服從命令,否則他只能離開隊伍。
童瞳雖然在吃飯,食堂裡也有些的嘈雜,但是該有的警覺依舊有的,更何況她如今不比以往,所以當一道惡意的目光看過來時,童瞳快速的回頭看了過去。
丹鳳眼的男人剛制止住肖華,卻突然瞄到童瞳看過來的視線,胡風一愣,隨即玩味的笑了起來,竟然如此的敏銳,在這麼多人的食堂裡卻能精準的發現是肖華在看她,看來這一次的女教官可不是等閒之輩。
童瞳看了一眼之後,並不認識,也就收回目光繼續吃飯,而何團長這些基地的軍官們平日裡對手下的士兵那是往狠裡訓練,可是看到糖果這麼可愛的女娃,尤其是已經結婚了婚孩子在家上幼兒園的連長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糖果也不怕人,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菜,不停的吞嚥着口水,何團長笑着用筷子蘸了一點菜湯送到糖果的嘴巴邊,糖果立刻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笑的眼睛都快要眯起來了,然後華麗麗的拋棄了童瞳這個準媽媽,轉投何團長熊一般的懷抱裡,那諂媚的小模樣讓童瞳丟臉的恨不能將糖果的小屁屁給打上幾巴掌,這個小吃貨。
其他幾個連長也發現了糖果的饞嘴,紛紛學着何團長誘惑着糖果,得,糖果絕對是來者不拒,吧唧吧唧的舔着筷子,這羣軍人身上多少都有些的煞氣,五官剛毅,看起來很是嚴肅古板,平日裡放假回家都能嚇哭小區裡的孩子。
可是糖果這丫頭卻膽子忒大,一點都不怕,還奉獻一個大大的笑容,惹的一羣平日裡兇狠嚴肅的軍官們心裡頭軟的跟什麼似的,如果不是糖果太小了不能吃這些菜,估計他們都要讓食堂重新給糖果做好吃的送來。
“童教官,今天特訓隊那羣小子訓練的怎麼樣?”何團長雖然脾氣暴躁,看起來粗獷,但是還是非常精明的,他也不知道上面爲什麼突然讓童瞳下來任職這一次特訓的副教官。
雖然文件上表明童瞳是國安部那邊的,但是何團長多少也打聽了一下,只聽說是童部長的乾女兒,和國安部並沒有關係,難道是想要將人安插到軍區來,想到此,何團長心裡頭也有些的疙瘩,譚景御這個紈絝子弟被譚家安排下來了也就算了,現在又弄了一個過來,難道都當軍區是升職的跳板,何況這一次的特訓可是非同一般。
“身體素質一般,行動速度太慢,還有很多致命的缺點需要改正。”放下筷子,童瞳平靜的回答,畢竟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在一起,她還不能準確的判斷隊伍的水平,但是有些壞習慣童瞳是一眼就發現了。
童瞳話一出口,何團長臉色就變了,其他幾個連長的表情也都變得難看起來了,這一支特訓的隊伍是由各個軍區最精銳的軍人組成的,整體能力之高是不對任何的大隊都無法比擬的。
可是童瞳這麼亂彈琴的一說,所有人都有些的反感,即使他們喜歡糖果這孩子,也不反對譚家將人隨意的安插下來,但是這樣隨意的污衊他們最精銳的軍人,任何一個軍人都不會高興的。
“不知道有哪些壞習慣,我讓這羣小子都給改過來。”何團長依舊洪亮的開口,看起來並沒有真的生氣,可是幾個連長都看得出來何團長這是在說反話。
“負重跑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只是在單純的跑步,沒有人注意沿途的地勢地形,移動靶射擊訓練時注意力都在靶子上,雖然這樣命中率是百分百,但是實戰中,四周環境複雜,必須要戒備四周可能出現的敵人,射擊眉心部位的人不多,這一點我已經要求他們以後必須瞄準眉心位置射擊。”
童瞳他們每一次即使是射擊演練,也會分出一兩分心思來注意四周的環境,保持着高度的警覺力,“對了,游泳時很多人的姿勢都不對,浪費了力量,總體來說他們的警覺裡太差了。”
如果說童瞳的回答是胡說一氣,何團長他們雖然不至於撕破臉說什麼,但是也只是會將童瞳當菩薩一般供起來,可是童瞳的話雖然簡短卻是一針見血。
這些問題童瞳不說何團長他們雖然注意到了,但是也不會多在意,因爲所有人都是這樣,實戰裡大家自然會保持高度的警惕和戒備,在軍區基地訓練誰會隨時隨刻戒備的,那樣太耗損心神,但是如果平日裡訓練不是如此做,又怎麼能保證實戰裡可以做到這樣的水準。
“教官說的頭頭是道,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們演練一下,紙上談兵誰都會。”肖華他們剛吃完準備離開,經過童瞳他們這邊,肖華就聽到了童瞳大言不慚的話,不由譏諷的開口挑釁。
“住嘴!”霍建昀眉頭一皺,冷聲斥責着肖華,他們這一支隊伍因爲自己和肖華的事情已經麻煩纏身了,霍建昀知道他們不能再惹麻煩了,更何況童教官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如果得罪上面的人,肖華很有可能被人找藉口踢出隊伍。
“小童看來有些人不服氣啊。”何團長哈哈的笑着,看起來很是和藹可親,那火爆的脾氣似乎只是虛假的傳聞一樣,黝黑的臉龐上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並沒有生氣依舊平靜的童瞳,童教官倒是沒有一點紈絝子弟的傲氣。
“不用。”正在吃飯的童瞳搖搖頭,拒絕了肖華的提議,回頭看着不服氣的肖華,“我不認識你,你似乎很針對我。”
“童教官說笑了,你是女人,我怎麼會針對你呢,我和這些兄弟一樣只會更加維護童教官。”肖華譏諷的說着反話,難道女人就了不起嗎?自己只不過是暗戀霍隊而已,可是呢,就害的霍隊丟了大隊長的位置,這口氣肖華怎麼都咽不下去。
“你的看法本身就是錯誤的,敵人是部分男女性別和年齡的,甚至很多國家都會將兒童培養成恐怖分子,如果你區別對待,等待你的就只是死亡。”童瞳皺着眉頭,或許是目前的身份是教官,所以在知道肖華的觀點之後,童瞳倒是很是認真的指了出來。
現場一片安靜,何團長那一張粗獷的臉龐狠狠的扭曲了一下,看起來如同大猩猩一樣,在場的人都知道肖華這話根本就是話裡帶刺,綿裡藏針,可是童瞳卻半點沒有聽出來,竟然還義正言辭的給肖華說教,當然道理是對的,敵人是不分性別和年齡的。
丹鳳眼裡藏着笑意,胡風看了一眼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的肖華,要不是場合不對,胡風只怕都要笑出來了,四兩撥千斤,童教官果真是深藏不露。
“那就請童教官不吝賜教!”按照常理說肖華此刻不應該再糾纏不休的鬧事,可是心裡堵的慌,肖華竟然再次咄咄逼人的開口。
何團長也知道不該這麼鬧下去,剛要出言阻止,肖華竟然突然向着童瞳攻擊了過去,肖華原本就是刀鋒大隊的人員,速度極快,他自己最擅長的就是突襲,霍建昀緊接着要出手阻擋下肖華,但是畢竟遲了一步。
就在所有人看着肖華的拳頭就要擊中童瞳肩膀的時候,砰的一聲響起,所有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肖華卻已經被童瞳給摔在了地上,速度快的讓人根本沒有發現她是如何出手,如何阻擋下肖華的拳頭,又是如何將肖華給摔在地上的。
如果說最開始童瞳進食堂的時候,在場的人眼神都挺和善的,畢竟童瞳是女人,這羣鐵血男人還是非常有大男子主義的,所以對童瞳都是非常的和善,而在童瞳這樣詭異的一手之後,所有人看向童瞳的目光就變了,太快了,快到他們根本就只看到一道殘影,然後肖華已經摔在了地上,連肖華自己都被摔蒙了,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童教官好快的身手,讓我也看得手癢癢了,不如賜教幾招?”胡風眯着丹鳳眼笑着,看起來如同狡猾的狐狸,胡風的速度極快,而童瞳剛剛出手的速度更快,這讓胡風是真的忍不住心癢癢了。
“不要。”皺着眉頭,童瞳再次拒絕。
“爲什麼?童教官是看不起我嗎?”胡風沒有生氣,對於強者他也是敬佩的,而童瞳剛剛這一手只怕已經讓所有人相信這絕對不是一個花瓶教官,也不是爲了來軍區混日子混軍功的。
“才吃飯動手不易於消化,容易胃痛,這是基本常識。”童瞳平靜的解釋了一句,看着衆人一臉扭曲的表情,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難道你們都會在吃飯之後訓練?長年累月下來,你的胃會受不了,會影響你們的身體,尤其是在野外作戰訓練的時候,經常食不果腹,如果胃不好,那等於是降低了戰鬥力,降低了在野外生存下來的機率。”
何團長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如果這些話是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軍人說的,那麼他們會很信服,因爲成敗往往都是在細節上,可是看着童瞳如此精緻而漂亮的一張臉,膚色白皙,柔若無害,可是再聽聽她說的話,總有種讓人感覺是小孩子在對大人說教的詭異,太不協調了。
胡風眯着眼,精光從眼眸裡閃過,他們都是刀鋒大隊的隊員,童瞳這些話他們自然知道,所以平日裡也不會糟蹋自己的身體,盡一切可能保持身體最健康的狀態,可是童瞳這番話配上她的面容聽起來的確有點違和,但是看到童瞳剛剛那迅速的動作,反而又讓人信服。
童瞳不願意動手,胡風倒也精明的看出了童瞳的性子,沒有千金小姐的架子,看起來還很是隨和,肖華剛剛偷襲,她是一點都沒有生氣,所以胡風手腕一動,隨身攜帶的匕首快速的向着童瞳刺了過去,速度比肖華快了很多,依舊是偷襲,胡風有感覺童瞳絕對能抵擋得住。
匕首的光芒在燈光之下顯得冰冷,寒光閃過,童瞳擡起手,左手快速的攻擊向胡風的肘部,胡風躲閃不及,只感覺手臂一麻,立刻知道壞事了,可是去已經來不及了。
童瞳右手奪過了他手中的匕首,身影宛若疾風一般貼過胡風的身體向前一個滑動,右手的匕首冰冷的抵在了胡風的脖子處,刀鋒若是逼近幾分,頸部動脈必定會割破,一擊斃命,時間不過短短兩三秒種。
肖華那一摔只是讓所有人震驚了,而此刻童瞳此刻將匕首架在胡風脖子上的動作,冷穆肅殺,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震懾的壓迫感,短短一個罩面,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卻已經將匕首奪了過來,甚至制敵殺敵,這樣的速度還真的是人類嗎?這樣敏銳的反應,高度的戒備,還真的是普通人嗎?
胡風臉色變了變,他不是沒有遇過強敵,他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霍建昀更強,在絕對的強者面前,速度快只不過是能稍微延緩一下而已,可是不管是霍建昀還是其他人,卻也沒有一個人能在短短三秒鐘的時間裡將自己“殺”死,這太快了。
“依依呀呀!”糖果高興的樂了起來,似乎很喜歡看人動手,雖然她平日裡懶得除了吃就是睡,可是糖果卻很喜歡軍營裡的一切,小手向着童瞳撲棱了過去,媽媽,抱。
將匕首遞給了胡風,童瞳抱起雀躍的小糖果,目光柔和,而糖果被童瞳抱住之後,卻傾過身向着胡風這邊倒着,小手又向着胡風揮舞着,裂開嘴巴笑着,露出滿是口水的小牙牀,“呀呀!”
“這個,我……”胡風雖然精明狡猾,但是第一次面對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尤其是糖果的眼神還是那麼熱切,雙手不停的向着自己揮舞着,大大的笑容讓胡風也有些無措了,不過倒是伸過手準備抱住糖果。
啪!啪!糖果小手躲避開胡風的手,然後揮舞着打到了胡風的臉上,打了幾下之後,糖果立刻斂了笑容,小眼神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胡風,然後扭動着身體重新的窩回了童瞳的懷抱裡,雙手乖巧的抱着童瞳的脖子,將包着尿不溼的小屁屁對着被打的胡風,讓你欺負媽媽!
哈哈!所有人都被糖果這報仇的小動作給逗樂,這丫頭片子太陰險了!不過這幾巴掌打的好,打的妙!何團長更是笑的前俯後仰,連同總是沉默寡言的霍建昀也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
“糖果。”童瞳哭笑不得的看着給自己報仇的糖果,這孩子成精了,剛剛童瞳也以爲糖果是要胡風抱的,誰知道她竟然會打胡風。
“依依呀呀。”糖果很乖的,糖果不是故意的,聽到童瞳的聲音,糖果立刻奉上大大的笑容,眼神乾淨而無辜,一臉嬌憨可愛的小模樣,讓誰也不忍心責備糖果,更何況糖果纔多大啊,說她故意打胡風,估計都沒有人會相信。
“沒事,童教官,我皮粗肉厚的只要不讓糖果的小手打痛了就好。”胡風大方的笑了笑,自然是不會和一個小奶娃計較,不過這孩子太聰明瞭,胡風看着依舊屁股對着自己的小糖果,這麼壞的小性子只怕遺傳的是她爸爸,畢竟童教官看起來很隨和很親切,一點腹黑的跡象都沒有。
“那我先帶糖果回去了。”童瞳笑了笑,抱着糖果離開了食堂,而童瞳剛剛露的那兩手,讓此刻食堂裡原本歡快的氣氛又顯得緊繃了一點。
“立正!”一個連長收到了何團長的指示,立刻大聲的開口,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快速的站起身來,站的筆直。
“看到了沒有?童教官一個女人竟然一動手就能將你們放倒,平日裡和老子得瑟,訓練的時候討價還價,現在知道丟臉了吧!”何團長罵起人來那是一個利索,嘿嘿的陰笑着,“童教官在基地會待一個月,平日裡雖然是特訓隊的副教官,但是這麼好的教官擺在你們面前,有本事的就讓童教官指點指點你們,必定能讓你們這羣兔崽子受用一輩子!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打雷般的聲音整齊的響了起來,如果說最開始和童瞳套近乎,那是因爲基地難得出現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可是現在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機會和童教官切磋一下,被打了那也是幸福啊!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只要不過分,我想童教官一定不會吝嗇指教你們的,實在不行的,就將臉湊過去讓糖果給扇幾下,然後讓童教官一個心軟來訓練你們。”何團長笑的無比陰險,這樣的招數都想出來了,足可以知道之前那個火爆脾氣的性格只是一個假象。
走在回住所的路上,糖果和童瞳同時打了個哈欠,“難道夜裡天冷了。”童瞳抱緊糖果加快了腳步,絲毫不知道自己和糖果已經被人給“算計”了。
359章 捲款外逃
特訓隊的人依舊每天恨的牙癢癢,再次將譚景御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又將童教官給罵進去了。
如果說譚景御是最混蛋最無恥的教官,痞子樣十足,身上就找不到一點軍人的鐵血風範,那麼童教官就是讓特訓隊所有人又愛又恨。
童瞳是隨和而親切的,甚至可以說是可愛的,臉上那一道礙眼的傷疤已經好了,精緻秀氣的五官,偶然會露出可愛的笑容,眼神透徹,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讓這羣大老爺們感覺從身體到心裡都是一種極大的安慰。
可是偏偏童瞳每一天的訓練都在摧毀着這一羣男人的驕傲和尊嚴,體無完膚,萬劫不復都不足以形容,讓特訓隊的人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格鬥比不過童教官,那是童教官速度快,射擊比不過童教官,那是因爲童教官是狙擊手,野戰偵查比不過童教官,因爲童教官根本就像是爲叢林野戰而生的,潛伏起來的時候無聲無息,一躍而出,速度快的如同獵豹,被盯上的人只有一個字:死!
終於,所有特訓隊員都知道爲什麼譚景御這混蛋將童瞳拉到特訓隊當副教官了,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用來打擊他們的,往死裡打擊,可是技不如人之下,這羣男人每天卯足了勁,不要命的完成一次又一次慘無人道的訓練。
而此刻一天的訓練已經結束了,吃過飯,洗去一身的疲憊之後,特訓隊的隊員一個個都呼呼大睡的倒在牀上,抓緊一切時間來休息,明天還不知道有怎麼變態的訓練。
黑暗的夜裡,哨子聲響亮的劃破了夜空,打點裝備,緊急集合!驚醒的特訓隊員已經連罵爹的力氣都沒有了,省點力氣來應付譚景御那混蛋教官的折騰吧!
夜色之下,只有基地的探照燈發出明亮而刺眼的光芒,譚景御叼着煙,軍裝最上面兩粒釦子散開着,筆挺的軍裝愣是給他穿出了痞子味,看着整齊站直的隊伍,譚景御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吊兒郎當的咂着嘴巴陰笑着。
讓一羣敢怒不敢言的爺們此刻繃緊着臉,在心裡默唸着阿彌陀佛,否則他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拳頭揮過去,譚教官那什麼眼神?不可一世的高傲也就算了,譚景御偏偏還用看垃圾一般的視線掃過全場,再次引起羣憤。
“已經刷掉三個人滾回去了,今天晚上還有兩個人要離開,從十一點開始進行野戰訓練,自由組合,兩人一組,最後一組從林子裡出來的人直接給小爺捲鋪蓋滾蛋,當然了,如果在訓練過程裡,被抓住了,掉進陷阱了,同樣不用回來了。”譚景御笑眯眯的開口,他身後是六七兩軍用吉普車,而這一次野外拉練的地點也是危險密集的叢林。
一聽到又有一個組兩個人會被淘汰掉,所有人看向譚景御的目光都實質成尖刀了,狠狠的向着譚景御射了過去,將他扎的千瘡百孔,當刺蝟都是便宜了,可是即使再恨,現場卻是死一般的沉默,一張張臉龐在夜色之下肅穆着,眼神銳利的等待着接下來的考驗。
“當然了,有罰也有獎賞,獎勵政策就是前三組的成員可以離開基地休息一天,吃什麼了,喝什麼了,小爺給他報銷。”譚景御嘴巴里叼着煙,大方的當一回了闊佬。
特訓隊裡有些人還真沒有在北京玩過,這會倒也興奮起來,背起自己的揹包直奔一旁的吉普車,而糖果今天被來視察的譚老爺子給接回去了,估計糖果這娃終於在基地待了三四天之後也有點想譚驥炎這個準爸爸了,沒吭聲的就跟着譚老爺子離開了。
吉普車晃悠的離開了基地向着更爲危險的叢林開了過去,車程還有一個多小時,譚景御此刻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閉目養神着,經過四天的訓練,所有成員單兵作戰的能力都提高了很多,以前看不見的一些小缺點小毛病也都改了,海陸戰隊的人在野外訓練上的能力提高了很多,而野戰偵察營的,陸戰隊的在童瞳的指點之下也是受益匪淺。
“小丫頭,你確定要跟去一同訓練?”吉普車開到了一半,譚景御張開眼看向開車的童瞳,原本童瞳在下午是可以跟着糖果一起離開的,可是童瞳知道晚上這個野外訓練,卻留下來了,這讓譚景御都有些奇怪,小丫頭完全不需要訓練的,可是她卻偏偏和所有人一起接受這些最基本的訓練。
“嗯,林子那邊車子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我直接離開就可以了。”童瞳也有些想念譚驥炎了,才離開的時候還沒有感覺,等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心裡頭是空蕩蕩的,早上一睜開眼看着陌生的房間,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覺。
以前童瞳在行動組的時候,即使在外面因爲任務潛伏一兩年,回到北京時也是沒有特別的感覺,可是現在卻不同了,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童瞳這會是徹底體會到了。
十點四十,幾輛車先後到達了制定地點,黑暗的夜色籠罩之下,幾座大山黑黝黝的連成一片,未知的危險潛伏在黑暗的山林裡。
每一個小組都可以自行選擇行軍線路,這一片山林的地圖發到了他們的手上,夜裡十一點準,所有小組都進入了危險的叢林,尤其是在深夜的時候,叢林裡將會更加的危險,而刀鋒大隊的霍建昀和肖華他們也都參加了這一次的野外訓練,童瞳和胡風剛好是一組。
“童教官,你確定這是北京,現在還有這樣的叢林?”肖華沒好氣的淬了一口,火大的看着眼前地勢複雜,荊棘密佈的叢林,這比起他們以前實戰的森林地勢還要複雜,還要危險。
“這一條是捷徑。”眯着丹鳳眼,胡風擦着額頭上的汗,用軍刀將橫生出來的樹枝給砍了去,這一次訓練的時間是五個小時,五個小時沒有走出去的都被定爲失敗,而全程至少有二十公里,要翻過三個山頭,可是童教官選擇的這一條捷徑至少能節約一個小時的時間,當然了,地勢地形也危險了很多,對野外訓練的隊員而言考驗的是他們的綜合能力和求生能力。
童瞳讚賞的看了一眼胡風,他果真是刀鋒大隊裡反應最敏銳的一個,黑暗之中,童瞳翻開地圖,一旁胡風要將電筒光罩了過來,童瞳快速的在心裡用三維計算比對着結果,然後指着右邊的小徑,“從這邊走。”
“這是一條幹涸的河牀吧?”肖華撥開眼前的樹枝,踩着岩石向着下面的小徑走了過去,落差有五米多高,而且小徑上沒有樹木,只有一些茂密的雜草和荊棘,腳下的石頭也是很圓滑,所以他才推測這是一條山上溪流經過的河牀,只是後來乾枯了。
“小心!”一直沉默的霍建昀將低頭的肖華一把給拽到了身側,右手的匕首迅速的向着樹枝上揮了過去,一條墨綠色的蛇被匕首的刀鋒斬斷了,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血腥味蔓延開來。
“蛇?大冬天的還有蛇,不用冬眠嗎?”肖華震的一愣,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將手電筒對着地下照了照,果真是一條被砍斷的蛇,兩截身體還在地上扭動着,被肖華穿着軍靴的腳給狠狠的踩扁了。
“我靠,譚教官這麼變態!還抓了蛇放到山上,不會還有什麼老虎豺狼吧?”愣神的肖華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的爆粗口罵了起來,這實在是太變態太狠了,大冬天的野外訓練,誰會想到樹林裡竟然還有蛇這種冷血動物!
“抓緊時間繼續走。”霍建昀開口,越過肖華走在第一位,小心翼翼的戒備着黑暗之中可能出現的一切危險。
十分鐘之後。
“前面氣息不對。”童瞳低聲的開口,霍建昀、肖華和胡風也都停了下來,三個男人放輕緩了步子,目光謹慎的保持着高度戒備,黑暗的樹林很安靜,只有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很冷,讓人更加的清醒。
胡風看着小心翼翼挪動步子的童瞳,又仔細的觀察了四周,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這才快速的向着童瞳走了過去,“童教官……啊……”
腳下突然一個踏空,胡風快速的丟開手裡的軍刀,雙手用力的扣住了陷阱的邊緣,腳下已經踏空,整個人差一點就掉到了陷阱裡,胡風丹鳳眼狠狠的眯了一下,一個用力身體騰空的躍出了陷阱,而他的身後一個一米寬的大坑此刻矗立在黑暗裡,覆蓋在上面的雜草和樹枝什麼的都已經掉到了坑裡去了。
所以叢林裡不僅僅有蛇這些危險生物,還要擔心腳下的陷阱,而林子裡也有各式各樣佈置出來的機關,在黑暗的掩護之下,一不小心就會觸動機關,不死也會失去戰鬥力,至少不能在規定時間裡完成訓練。
“感覺不太對。”胡風拿過揹包裡的夜視鏡快速的向着茂密的叢林深處到處看着,他有種感覺,似乎被人給盯上了一樣。
這邊胡風話音剛落下,安靜的叢林裡突然傳來悶沉的機關槍的聲音,仔細一聽聲音還是很遠的,但是在這樣的叢林裡有槍聲只說明瞭一點,那就是譚景御安排了槍手在暗處偷襲。
“Shit!”肖華再次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邊的槍聲觸動了潛藏在暗中的人,還是他們已經進入了包圍圈,機關槍的聲音此刻清晰的傳來,雖然槍手槍膛裡的子彈不會要了人命,但是即使是橡膠子彈,被遠距離射中腿腳,那麼今天絕對不可能安全的離開叢林。
“跑!”童瞳低聲一喝,清瘦的身影隨即向着山林深處快速的狂奔而去,黑暗的樹林裡童瞳並不能確定槍手的位置,而且完成訓練必須在五個小時之內,這個時候尋找槍手太浪費時間,所以爲了安全只能用力的向前跑,逃開槍手的射擊範圍。
氣喘吁吁的,黑暗的樹林裡,童瞳四人快速的狂奔,還必須戒備林子裡可能出現的陷阱和密集的毒蛇,而這一條捷徑上果真是槍手最多的,好幾次肖華都能感覺到子彈從耳邊擦過,砰的一聲打在樹杆上。
“譚景御這他媽的混蛋!”氣喘吁吁的,終於跑出了槍手的射擊範圍,肖華滿頭大汗的喘息着,被子彈追着跑的經驗果真有一次就夠了,三個多小時的劇烈運動,讓肖華雙腿都有些發軟,回頭瞄了一眼果真胡風和霍建昀也同樣是累的夠嗆,而且進入山林之前,揹包裡的水壺愣是被收繳上去了,這會喉嚨乾的冒煙卻連一口水都喝不上。
童瞳是呼吸最平緩的,她拿出地圖仔細看着,又擡頭看了看眼前高聳的黝黑大山,翻過這座山應該就能到達了,還有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繼續。”霍建昀稍微休息了不到五分鐘之後,立刻整理了一下揹包,隨後跟上了童瞳的步伐,眼前這個清瘦的身影在霍建昀的眼中卻是那麼的堅韌而高大,霍建昀想起自己最敬佩的那個少將。
當初少將就曾經說真正的強者和普通人一模一樣,你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可是當面對危險的時候,他就如同一杆槍,一把尖刀,強大卻沉默,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務,不管面對的是如何的險境如何的困難,強者是堅韌不屈的,他的眼睛裡看不到害怕,永遠是那麼的冷靜沉着,即使到最後一刻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他的眼中也是無所畏懼的平靜。
而當年才進入軍營不到三年的霍建昀曾經問過少將他是不是曾經見過這樣的強者,因爲在霍建昀看來不管是恐怖分子還是冷血殺手,他們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他們的眼神,給人的精神狀態,即使掩藏的再好,霍建昀也能察覺到那其中的殺氣和瘋狂,而一個軍人,他身上應該充滿了正義,忠誠職守,同樣身爲軍人霍建昀相信自己是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軍人,那種屬於軍人的氣息是掩藏不了的。
“十年前,我在新疆邊境視察的時候,就被恐怖分子襲擊了。”少將是這樣回憶的,直到此刻他的臉頰上還有激烈槍戰裡被子彈射中的一道傷疤,那些恐怖分子是仇視漢人,仇視共產黨的領導,他們是瘋狂的,不要命的極端恐怖分子。
而當時少將帶領的一個連隊前後被分開了,少將他們被圍困在一個小山村裡,四周都是恐怖分子,地勢險惡,易守難攻,而山村四周包括上山的一條山路上都埋了炸彈,而當時恐怖分子要求將他們被抓起來的一個頭目放出來,否則就每隔半個小時殺掉村子裡的一個人,如果有人進攻村子,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啓動炸彈,所有人包括少將他們在內的十個人都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就在緊繃而僵持的氣氛裡,剛好有一個在新疆這邊的特勤隊員在,少將永遠記得那一天傍晚,直升機在山村外的樹林裡降落的,一道清瘦的身影無聲無息的潛入到了山林裡,整個村子裡一共有五十多個恐怖分子,有十來個人在看押少將他們,餘下十個人看押無辜的村民,二十個人在四周警戒着。
可是那一道清瘦的身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一個人偷襲暗殺了三十多個恐怖分子,被發現之後,槍戰之下,少將他們也加入了戰鬥,而恐怖分子的小頭目瘋狂的衝過去要引爆炸彈,來一個功歸於盡。
那一刻,正在開槍的清瘦身影在槍林彈雨之中快速的向着要引爆炸彈的恐怖分子衝了過去,夕陽的光芒如血如荼,那一道身影是那麼的無所畏懼,子彈從她的身邊擦過,而她舉起了手裡的槍,眼神平靜如同一彎清泉,子彈精準的射中了恐怖分子小頭目的眉心,在最後一刻成功的擊斃了恐怖分子。
在危機解除之後,那一道身影卻頭也沒有回的直接躍入到了山林裡,片刻之後,直升機螺旋槳聲響起,安全迴歸的少將多方打聽卻一直找不到當初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有一把殘留在現場的一把染血的鋒利匕首,而少將在退役之後將這把代表着英勇的匕首送給了霍建昀。
四個小時三十二分,童瞳這一組終於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成功的到達了指定集合地點,霍建昀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是累的出了汗,被冷風一吹冷的夠嗆。
“童教官,你直接離開嗎?”出口處,一個留守的軍人尊敬的開口,譚景御這會還在山裡沒有出來,其他人還沒有到,童瞳這一組是最快的。
“嗯,車鑰匙給我就行了。”童瞳並不準備再回基地洗漱換衣服,這樣太耽誤時間,所以她準備直接開車離開,說不定還可以和譚驥炎一起吃一個早飯。
“童教官,我們和你一起走,也不回基地了。”胡風笑着開口想要搭個便車,胡風家裡是經商的,在北京也給胡風買了一套房子,家裡原本是準備讓胡風留守北京,可是胡風卻想要去最危險的刀鋒大隊。
“行。”童瞳點了點頭,一旁軍人將車鑰匙遞了過來,胡風直接接了過去,雖然說此刻童教官看起來比狼狽的自己要好多了,但是畢竟童瞳是女人,胡風身爲男人這一點風度還是有的,“我來開車,路上還有三個小時,童教官你可以休息一下。”
汽車裡譚景御給童瞳準備了水和食物,胡風在駕駛位上開車,童瞳靠在後座上休息着,一旁霍建昀和肖華在整理自己的揹包。
哐噹一聲,當車子因爲道路的崎嶇而顛簸時,霍建昀揹包裡的一把軍用匕首掉了下來,這是一把特製的匕首,比起一般的軍刀要小了很多,沒有刀鞘,鋒利的刀鋒反射着車內淡淡的燈光。
“霍哥,給你。”肖華撿起匕首遞給了一旁的霍建昀,他知道這把匕首對霍建昀的意義,也知道霍建昀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多麼的寶貝這把匕首,不管是什麼樣的任務和訓練他都會隨身攜帶着,匕首被擦的很亮很鋒利。
“咦。”童瞳錯愕的出聲,目光疑惑的看着霍建昀手裡的匕首,這是自己的匕首,怎麼會到了霍建昀手裡,在童瞳的記憶裡她以前沒有見過霍建昀,自己的匕首怎麼會在她手裡。
看到童瞳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霍建昀突然想起少將口中的那個清瘦的身影,腦中靈光一閃,霍建昀正色的開口,聲音帶着莫名的激動,“你認識這把匕首?”
“不要問了,匕首收好。”童瞳這會已經想起來她曾經丟過一把匕首,當時她正在新疆看和田玉,然後接到了上校的電話知道這邊出事了。
國安部從軍區調來了直升機,算是突發的危險,當時就是童瞳處理的,事情結束之後她直接搭乘直升機離開了,畢竟她的身份是必須保密的,而當時因爲情況緊急,她的匕首就遺落了,不過童瞳身上所有的武器雖然都是特製的,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特徵,不會留下線索。
“你到底是什麼人?”霍建昀心裡震驚着,童瞳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這把匕首是她的,可是這怎麼可能,少將說的是十年前,而童教官今年莫過於二十三四歲,十年前纔多大,難道是童教官認知擁有這把匕首的人?
“這不是你該問的,你的權限還不夠詢問這樣級別的問題。”童瞳清冷的目光陡然之間嚴厲起來,面容清寒,身上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氣勢,讓霍建昀不由自主的點頭臣服。
車子裡肖華和胡風也是一愣一愣的,畢竟這把匕首對霍建昀有多麼重要,他們兩個都很清楚,甚至還戲謔的說這把軍用匕首是霍建昀的護身符,而肖華和胡風也明白匕首是少將當初退役的時候送給霍建昀的,果真童教官和軍區領導有着莫大的關係。
天色越來越亮,童瞳原本以爲能趕得及回去和譚驥炎還有兩個孩子吃早飯,結果因爲進入城區之後,堵車堵的嚴重,半個小時才挪動了幾公里,最後童瞳決定先去學校看一下譚宸和譚亦,畢竟這邊距離譚宸和譚亦的學校不過十分鐘的車程。
“看兒子?童教官你兒子都上小學了?”肖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還穿着休閒服的童瞳,畢竟童瞳看起來太年輕,之前抱着糖果的時候,基地的人還羨慕譚驥炎,這男人太走運了,竟然早早的就將童教官給娶回家了,女兒都出生了,讓一羣對童瞳蠢蠢欲動的男人們只能死心。
這會聽童瞳說要去學校看譚宸和譚亦,肖華不淡定了,上小學一年級那孩子也要七歲吧,童教官今天年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有一個七歲的兒子,那不是生孩子的時候才成年,十八歲的女高中生?譚副市長太禽獸了!
“譚宸和譚亦都一年級了。”童瞳點了點頭,看着霍建昀的表情都不淡定了,不由笑了起來。
校門口,這邊軍車剛停下來,校門口這邊亂糟糟的,幾個家長正在高聲說着什麼,還有幾個大男孩正在一旁,有個看起來是老師的女教師正在說着什麼,不時的訓斥着一旁一個低着頭,戴着眼鏡的瘦弱小男孩。
“你們學校是怎麼回事?我們家涵涵被打成什麼樣了?”一個女家長正怒氣衝衝的對着女老師和低着頭的小男孩厲聲怒罵着,一手氣憤的指着自己小胖墩的兒子,而小胖墩的嘴角處有點腫,看起來是打架了,不過並不嚴重。
“你兒子還好,孫老師你看看我兒子,這是打在眼睛上了,如果眼睛出什麼問題了,你們能賠得起嗎?”另一個家長同樣是咄咄逼人,而站在一旁的男孩子眼角處被指甲給抓出了一道血痕。
“段旻,你還不趕快給同學道歉!”女老師抵不住七嘴八舌,態度兇悍的這些家長,只能將火氣發到了戴眼鏡的瘦弱小男孩身上,語調也不是很好,“你再這樣不吭聲,老師真的要叫你媽媽過來了!”
“老師,我道歉,對不起!”低着頭段旻一聽這話臉色煞白的,快速的擡起頭看着兇狠惡煞的幾個人,然後紅着眼眶低頭道歉着,瘦弱的身體在寒風裡看起來格外的單薄。
“道歉就算了嗎?”小胖墩的媽媽還是喋喋不休的糾纏着,挑着眉頭,尖利的冷笑怒罵着,“果真是有什麼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你爸貪污公款,捲款外逃了,罪犯的兒子果真就不是好東西!”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哼,一看這尖嘴猴腮的模樣就不是好人,長大了肯定也是蹲監獄的貨,這樣的人和我兒子在一個班怎麼行,孫老師我們家長堅決要讓段旻換一個班!”另一個家長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四個家長都高聲附和的,似乎眼前的段旻有多麼的十惡不赦,一定要處之而後快,所以堅決要讓段旻換一個班級。
“這只是孩子之間的矛盾,我會好好的批評段旻。”孫老師也是沒有辦法,但是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只是不停的讓段旻道歉,她只是一個老師,雖然此刻有心想要維護段旻,可是架不住這些家長的強勢,“段旻,打電話讓你媽媽過來一趟。”
“不要,老師,我求你了。”段旻搖着頭,咬着蒼白的嘴脣,看着幾個兇狠的家長,段旻抹去眼角的淚水,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阿姨,我求你們了,我媽生病了,是我不對,你們打我,不要讓我退學,不要讓我媽媽過來,我求你們了。”
幾個家長臉色訕訕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段旻,但是依舊高傲的擡着下巴並沒有鬆口,孫老師也是無奈的皺着眉頭,左右爲難着。
一開始只是孩子之間再傳段旻的爸爸捲款外逃出國了,丟下段旻和他媽媽在北京,而且還帶着同樣在銀行上班的情婦一起逃去了國外,孫老師第一時間制止了這個流言。
但是有些孩子家境非同一般,流言蜚語也制止不了,而第二天新聞上就播報出來段利民行長卷款外逃,目前下落不明,而同樣失蹤的還有銀行的會計。
結果今天早上幾個學生在早讀課的時候就拿這事來嘲笑段旻,而一直性格很文靜的段旻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發怒起來,幾個孩子扭打在一起,而段旻當時是低着頭往前衝着,身上捱了不少下,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比其他幾個孩子嚴重多了,畢竟是幾個人打段旻一個。
“幾個大人欺負一個孩子,你們還了不起了。”肖華性子最烈,這會根本看不過去,直接走了過去,冷眼譏諷的看着幾個穿着華貴的女人,“我看有你們這樣當媽的,以後你們兒子早晚會打架惹事!”
肖華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段旻,用了點力度,這纔將段旻給拉了起來,肖華最恨不過這些仗勢欺人的有錢人,尤其是霍建昀這一次大隊長的職位就是被曾爲昂那個紈絝子弟給拿走了,如果不是姓曾的爺爺過去在軍區任職,依仗着家裡的勢力,曾爲昂憑什麼當他們的大隊長。
“你們是什麼人?學校是你們能隨便進的嗎?”小胖墩的媽媽立刻將矛頭對準了肖華,只是肖華和霍建昀他們在車子上已經換掉了軍裝,而改裝了休閒裝,但是那份強大的氣勢還在,小胖墩的媽也不敢太放肆。
孫老師也疑惑的看着明顯就不像是普通人的肖華霍建昀,而尹校醫此刻也正趕過來,看到童瞳怔了一下,隨即微笑的點了點頭,這纔看向一旁的段旻,“孫老師,段旻身上估計有不少傷,我要將他帶去校醫室檢查一下。”
“尹校醫,我沒事。”段旻搖搖頭,身上的傷雖然很痛,但是此刻段旻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媽媽,爸爸失蹤之後,媽媽就病倒了,如果自己再被退學,段旻不知道媽媽會怎麼樣難受,而且媽媽說了爸爸是一個廉明清正的人,是絕對不會捲款外逃的,是曾涵他們說的太難聽了,段旻好恨自己當時沒有忍住,如果自己忍住了,不去理睬曾涵他們,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有事沒事自然是要醫生說了算,你是學校的學生,身爲校醫的指責就是確保你的身體是健康的。”尹校醫眯着眼,邪魅的目光有些冰冷的掃過幾個咄咄逼人的家長,“看起來就段旻傷的最嚴重,我倒不知道爲什麼段旻要退學,而其他幾個學生倒是連個道歉都不需要的。”
“你怎麼說話的?你沒有看到我兒子臉上的傷了嗎?你不過是一個校醫,你難道還是校領導嗎?”小胖墩的媽火起來了,狠狠的盯了一眼段旻,冷笑一聲,“今天段旻不退學,這件事就不能這麼了了,孫老師,你讓校長出來說句話,我們可不能讓祖國的花朵和罪犯的兒子在一個班級裡上課!”
“就是,跟好學好,跟壞學壞,我兒子平日裡又聰明又聽話,這一次如果不是段旻,我兒子會打架嗎?差一點就抓到眼睛了!”
“讓校長出來處理這件事,否則我們家長會聯合一起到教委去討要一個說法,我們要讓媒體知道你們學校是怎麼教書育人的!”
“段利民捲款外逃了,說不定還會回來將段旻帶走,這可是重大罪犯,如果他突然對我們孩子不利怎麼辦?如果綁架孩子怎麼辦?學校一定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你是段利民的孩子?“童瞳倒是知道段利民的,之前聽譚驥炎說過,就是他將貸款給卡死了,因此還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段利民一直頂住了壓力,任何想要套用國家錢的貸款他都不會發下來。
段旻一驚,眼神惶恐的看着童瞳,可是隨後又想到了什麼,繃直了小身體,帶着眼鏡的眼睛裡流露出倔強而堅強的目光,”是,我爸不是罪犯,他只是失蹤了,他沒有捲款外逃!“”我知道你爸爸是一個好行長,如果你爸爸知道你受傷了不去校醫那裡治療,你爸爸會擔心的對不對?還有你媽媽生病了,看到你受傷她會更加心疼那。“童瞳走了過來,擡起手輕輕的在段旻的頭上撫摸了幾下,柔和的聲音帶着可以感知的溫暖,段利民是譚驥炎的下屬,他是絕對不會捲款外逃的,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事童瞳也是不清楚的。”阿姨……“段旻一直倔強的沒有流淌出來的淚水終於決堤了,撲簌的從眼眶裡滾落下來,有童瞳胸口高的瘦弱身體一把將童瞳給抱住了,如同抱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這幾天所有人都在說爸爸逃走了,帶着情婦逃到國外去了,媽媽又生病了,夜裡的時候一個人偷偷的哭,連姥姥和姥爺都說爸爸不是東西,狼心狗肺,而新聞和網絡上也都說在這件事,段旻是真的都要支撐不住了,而童瞳那溫柔的聲音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段旻終於哭了出來。
段旻哭的撕心裂肺,似乎是將這麼多天來的委屈和痛苦都給哭了出來,小小的身體不停的顫抖着,雖然已經是五年級了,可是此時卻如同一個稚嫩的小孩子。
譚宸和譚亦和老師請了假從教學樓出來就看到童瞳抱着一個陌生的孩子,譚宸和譚亦同時黑了小臉,對於童瞳他們是絕對的護短。”瞳。“譚宸酷酷的小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段旻的哭聲,而當看到段旻將淚水和鼻涕都哭到了童瞳的衣服上,譚宸小臉繃緊着,表情看起來極其的不悅,皺着眉頭,冰山似的小模樣,讓人一眼就明白這孩子絕對是像他爸爸而不是像童瞳。
段旻哽咽的,抱歉的看了一眼童瞳,快速的退到了一旁,而譚宸也毫不客氣的走了過來握住了童瞳的手,小身體直接擋在了童瞳面前,隔開她和段旻的距離。”媽咪。“譚亦乖巧一笑,英俊帥氣的小臉如同優雅的小王子,而譚亦也從口袋裡拿出一條藍色的手帕,然後踮起腳給童瞳將衣服擦乾淨,這纔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段旻,又看到一旁的尹校醫,”尹校醫,這位同學看起來受傷了,尹校醫不將人帶去校醫室嗎?“”走吧,段旻,你看你的學弟都知道你要治療了,難道你要讓關心愛護你的學弟擔心你嗎?“尹校醫自然知道譚亦和譚宸這兩個孩子對童瞳的佔有慾,故意說着噁心巴拉的話。”放心,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和你無關,我保證你不會被退學的。“尹校醫看着依舊猶豫的段旻只能下着保證書,段旻這才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童瞳之後跟着尹校醫離開了。”幾位,這可是譚市長的夫人,既然譚夫人說段利民沒有捲款外逃,那麼譚市長肯定也是這樣認爲呢,難道你們還不相信嗎?“胡風笑眯眯的開口,將問題推到了童瞳身上,這些家長一看就是落井下石,如此一來,要幫助剛剛那孩子也只能如此說了。
果真小胖墩的媽媽和其他幾個孩子家長一聽到譚副市長几個字之後臉色都變了,表情有點扭曲的看了看童瞳,而孫老師也快速的打着圓場將幾個家長都給勸走了。”以後請不要隨意亂說。“童瞳轉過頭正色的看向胡風,柔和的表情此時卻帶着嚴肅,甚至還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很是不高興胡風拿譚驥炎的頭銜出來壓人。”童教官,這只是權宜之計,再說你之前不也是這樣安慰那孩子的嗎?“胡風倒沒有想到童瞳變臉了,之前在基地這幾天,好幾撥人都是不停的偶遇童教官,想要製造機會被指點一二,而童教官也是一點都沒有生氣,胡風卻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會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就生氣了。”我那麼說只是安慰孩子,大人不會當真,你這樣說會給譚驥炎造成困擾的,下不爲例。“嚴肅而認真的開口,童瞳雖然並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她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給譚驥炎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360章 再遇喬藝
“我很抱歉,童教官。”胡風畢竟是富商家族出來的,勾心鬥角這些東西也都知道七七八八,童瞳之前指責的話一出,胡風立刻明白自己這樣做是太過於魯莽了,剛剛那個瘦弱小男孩的父親有沒有捲款外逃目前還是未知數,可是自己卻將譚副市長的名頭搬了出來,如果因此給譚副市長帶來惡意的流言蜚語,胡風自然是難辭其咎。
“算了。”童瞳不是喜歡斤斤計較的人,更何況胡風本意也是幫助段旻這孩子,童瞳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身上,都好幾天沒有看見兩個孩子了,之前遇到那個黑衣人之後,譚驥炎就差沒有將自己給打包送到軍區去保護起來,譚驥炎那點心思還真的以爲自己不知道嗎?不過譚驥炎擔心自己,童瞳也只能讓他安心的去了軍區當教官。
霍建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的曾爲昂的名字,霍建昀眉頭皺了一下,“曾隊,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聽說你們幾個今天能出來放風一天,你們還沒有到城區玩過,正好過來,我請客。”電話另一頭曾爲昂的聲音高傲裡帶着幾分的施捨的味道。
要不是爺爺說這些都是自己的部下,要打好關係日後對自己有用,曾爲昂才懶得帶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出來丟人現眼,不過給點骨頭啃啃,日後一個個都得聽自己的命令,讓東就往東,讓西就往西,那也是不錯的。
“抱歉,曾隊我們今天還有事情,只怕沒有時間過來了。”明顯能聽出電話裡曾爲昂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霍建昀禮貌的拒絕着,沉默剛毅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變化。
“這是命令!不要給臉不要臉!”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會被拒絕,曾爲昂火氣蹭的一下冒了出來,出口的話也變得難聽起來,“半個小時之後,到九尾會所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霍建昀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電話另一頭的曾爲昂也已經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肖華看着霍建昀臉色不對,不由關切的開口,“霍哥出什麼事了?”
“曾隊讓我們半個小時之內到達九尾會所。”霍建昀聲音很是低沉,語調簡短,曾爲昂是他們的隊長,霍建昀雖然話少寡言,但是他也知道軍區裡面關係的複雜,如果曾爲昂給他們穿小鞋,那麼以後的任務會增加很多危險性,想到這裡,霍建昀攥緊了手,面色嚴肅而凝重,有的時候,這個冷硬的漢子也不得不屈服在現實之中。
“九尾會所?從這裡過去半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到。”胡風也是皺起了眉頭,對於曾爲昂他們隊長一事自然是十分厭惡,原本該是霍哥當隊長,在特訓之後他們直接可以回到刀鋒大隊了。可是就因爲肖華那點事結果被人給捅上去了,曾家趁機將曾爲昂給空調了過來當大隊長。
而曾爲昂根本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聽說過去在軍區裡沒有少幹欺下媚上的事情,單兵作戰能力還不上才入伍的新兵,可是寧願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而曾爲昂就是小人裡的小人,什麼齷齪無恥的事情都能幹出來,還整日咋呼的自以爲是,高人一等。
“到不了就不去了,我們是當兵的,去那些會所做什麼!”肖華性子最烈,直接不滿的吼了出來,被霍建昀冷眼一掃,也知道場合不對,斂了脾氣,只是依舊沉着臉不高興。
“我送你們過去吧,道路我知道,保證半個小時之內可以到達。”笑容飛揚,童瞳看着爲難的幾人主動開口,熠熠着一雙清澈的目光,眼底深處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好久都沒有摸方向盤了,都有點手癢癢了,更何況譚驥炎即使知道了,那也是自己爲了給人幫忙纔開快車的,譚驥炎總不能說什麼吧,再說小別勝新婚,譚驥炎肯定捨不得說什麼的。
“不行!”異口同聲着,譚宸和譚亦同時皺着小眉頭看着童瞳,對於童瞳這個危險的愛好,譚家父子三人曾經還專門討論過,童瞳又不是瘋狂個性的人,生活也不是無聊到要飆車來尋找刺激,可是爲什麼那麼一個安靜柔和的人卻偏偏一碰方向盤就如同着魔了一般,那油門是直接一腳踩到底。
“我保證不開快車。”童瞳心虛的對着兩個孩子討好的笑着,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無比的誠懇,可惜譚宸和譚亦一個板着臉不爲所動,一個優雅的笑着明顯就是看穿了童瞳的謊話。
“還是糖果最好了,糖果絕對不會說什麼。”垮着臉,童瞳難得幼稚的扭過頭不去看譚宸和譚亦,沒事的時候都喜歡黏着自己,霸着自己,可是偏偏一碰到這個問題兩個孩子和譚驥炎有得拼,固執的像頭牛,果真是譚驥炎的兒子。
糖果現在會說話抗議嗎?譚宸和譚亦無力的看着童瞳,然後想起之前有一次童瞳原本正平穩的開車,可是後面一輛藍色的凌志卻不停的按喇叭,一邊還降下車窗嘲笑童瞳開車如同蝸牛,女人就該開甲殼蟲這些小車,開什麼奧迪SUV,根本就是糟蹋車,凌志車超車了也就算了竟然還故意在前面左轉轉,右轉轉,活脫脫的就是嘲笑童瞳的車速。
童瞳對於挑釁行爲基本都是無視的,可是她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在車速上挑釁,然後糖果生平第一次體驗到了飆車的速度,副駕駛位置的譚驥炎是抱着糖果的剛想要讓童瞳將車速降下來,結果糖果興奮的依依呀呀的喊了起來,小拳頭攥緊的擺動着,小身體在譚驥炎的懷抱裡還得瑟的跳動着,那興奮又激動的模樣活脫脫是童瞳第二!
讓譚驥炎和後座的兩個孩子同時下定決心,以後絕對要將糖果開快車的興趣扼殺在搖籃裡!可是糖果平日裡不是除了吃就是睡嗎?爲什麼對開快車這麼有興趣呢?不會想要吐奶嗎?
至於那找死的凌志轎車的車主譚驥炎已經打了電話給交通部的人,凌志車牌號已經被列爲交通部重點觀察對象了,而剛剛那一翻挑釁行爲,不但違章超車,估計司機還喝酒了,所以凌志車主得回去重新考駕照了,即使車主沒有喝酒,那檢查報告上也會表明酒駕,不服氣是不行的,胳膊拗不過大腿,再去醫院檢測血液裡酒精含量,一來一回得多少時間,血液裡的酒精早就被新陳代謝給消耗掉了,譚驥炎的行事守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走了,走了,我保證,要不就耽誤幾個叔叔的時間了。”童瞳快速的向着校門口的軍用越野車走了過去,譚宸和譚亦人小鬼大的搖搖頭,算了,下不爲例,難得媽咪回來一次,就讓她高興一下,而且兩個孩子坐在車子上,童瞳即使車速快但是也不會快的離譜。
霍建昀和肖華、胡風完全沒有弄明白剛剛童瞳和兩個孩子到底在說什麼,可是當他們坐上了,而童瞳發動汽車之後,三個大男人表情陡然之間一變,這是童教官嗎?那個文文靜靜,笑起來可愛的童教官?這是車神附體吧!
軍用的越野車性能很好,底盤厚重,馬力足,飆起來手感是格外的好,譚宸和譚亦已經習慣了,早早的將安全帶繫好了,而副駕駛的胡風第一次知道原來飆車這項玩命的危險運動不但是那些紈絝子弟喜歡的,連童教官這樣文靜的女人竟然也喜歡。
馬路上車流很多,童瞳的車子如同長了眼鏡一般,見縫插針,左拐右避,二十八分鐘之後,九尾會所大門口,剎車聲嘎吱一聲響起,越野車穩妥的停了下來,急剎車之下,幾個人身體都慣性的向前傾着,心裡頭同時舒了一口氣,這讓人腸子胃都能吐出來的飆車終於結束了。
“嘖嘖,不錯,爲昂,沒有想到你你的那些手下車技不錯嘛。”會所門口,剛從蘭博基尼上下來的男人笑着拍了拍曾爲昂的肩膀。
原本他們閒着也是無聊,就想着戲弄一下曾爲昂那幾個土包子手下,聽說那可是刀鋒大隊的成員,單兵作戰能力可以媲美特種兵,所以就慫恿曾爲昂將人叫來九尾,結果沒有想到還果真不錯,而至於曾爲昂,在場幾個男人並不看重,畢竟家世上相比他們還是差了一截,不過曾家傾盡力量將曾爲昂給弄到刀鋒大隊了,這讓他們也多少有點顧忌,所以纔會約着曾爲昂一起出來,打探打探情報。
“裡面來了幾輛新車,剛好讓他們試試,我們也和這些大兵比比看車技誰的更好。”也有人躍躍欲試起來,玩車的人對車速那是無限的追求和嚮往,而曾爲昂這個根本只是吃喝嫖賭的二世祖根本不會玩車,他們過來也只是應付一下,畢竟和曾家撕破臉沒意思,而且曾家能將曾爲昂給安插到軍區去,看來曾家還是有些隱藏的勢力的。
“釘子,你傻了吧,這些大兵最多就開開越野車,你當那些賽車他們還真的能玩得轉,估計就在電視上看過。”另一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言語裡帶着清高和蔑視,他們可不是新聞報道里那些沒有水準的二世祖富二代,他們玩的可是格調,是真正的賽車。
“那是,我也是讓他們出來見見世面,怎麼說也是我的兵,省的以後出去什麼都不懂給我丟人現眼。”還是很滿意霍建昀他們的表現,曾爲昂得意的摟着身邊一個看起來就十八九歲的女孩子。
女孩附和的曾爲昂的話格格的笑着,大眼睛,瓜子臉的,大冷的天就是一雙小皮靴,夏天的薄絲襪,一件包臀小皮裙上面是一件粉色的皮草,讓人看起來都夠冷的,而幾個男人身邊站的女人差不多都是這樣清涼的裝束。
“到了。”童瞳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心情無比的愉悅,只感覺這冬日的陽光都溫暖了幾度,可惜答應了譚宸和譚亦就飆一個單程,回去還是得慢慢開,而作爲交換條件譚宸和譚亦替童瞳隱瞞譚驥炎她飆車的事情,畢竟譚驥炎說了以後抓到自己飆車,直接在牀上處置,童瞳多少有點後怕的,一想到譚驥炎那黑黑的臉龐心裡頭也毛毛的。
“呦,竟然還是個女人!”最先開口的男人眼睛一亮,隨後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玩賽車的女人那可真的是鳳毛麟角,嗲聲嗲氣的女人倒是很多,不過這些都是玩玩的花瓶,真上了車一個個嚇的面色蒼白,渾身抖的如同落葉一般,看起來都倒胃口。
而圈子裡自然也有些真正的京城名媛,大家閨秀,也有性格外向喜歡玩車的,但是自己喜歡,家裡不準那,玩車多少是有危險性的,撞了車上百萬的修車費不說,如果是毀了容什麼的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圈子裡真正玩車的女人就和在部隊裡看到女人一樣,少之又少。
“謝謝童教官。”霍建昀開始致謝的,不光童瞳的作戰能力,還是她的爲人都讓霍建昀明白這絕對是值得自己尊敬的教官,而不遠處正走過來的幾個紈絝子弟,霍建昀心裡頭嘆息一聲,是禍躲不過,曾爲昂如今是他們的隊長,真的出了什麼事,霍建昀只希望自己可以替胡風和肖華抗下。
哼!肖華對曾爲昂是最爲仇恨的,畢竟是因爲自己的感情害的霍建昀丟了大隊長的官職不說,還惹來了這麼一個二世祖,以後出任務他如果瞎指揮,害的其他人受傷了,肖華那真的恨不能一拳頭打死曾爲昂,然後再打死自己。
“爲昂,如果知道軍區裡還有這麼水靈的女兵,估計你就不會和我們廝混了。”一個男人笑着將童瞳打量了一遍,閱女無數的經驗之下,男人一眼看得出童瞳和他們身邊當花瓶玩玩的女人完全不同。
撇開那精湛的車技不說,這種清塵可人的氣息就很獨特,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真的很漂亮,乾淨透徹,不染纖塵,果真是軍營裡出來的女兵,現在到哪裡找這麼單純的女孩子,一個個都被世俗金錢給染黑了,身邊這個女人不就是看中自己的家世背景,估計讓她給自己舔腳趾頭她都會一臉榮幸的笑着,賤的讓人看不起。
“那就留下來一起。”曾爲昂大方的接過話,他看了看童瞳,還行,中等,就是這穿衣打扮什麼的太俗氣了,休閒服,太糟蹋了女人的身體曲線了,不過對於能讓自己長臉的事情,曾爲昂是不會放過的,以前這羣人對自己那多少是看不起的,曾爲昂也知道,可是如今時過境遷,自己身份不同了,他們不是一樣和自己稱兄道弟。
“曾少,這是從哪個山窩窩裡出來的女人,現在還有人穿成這樣的。”一旁妖豔的女孩子格格的笑了起來,目光鄙夷的看了看一無是處的童瞳,“不化妝就出門這還是女人嗎?”
幾個女孩都附和的笑了起來,比起童瞳那小小的細長的眼睛,她們可都是真正的大眼睛,也不知道是眼線和眼影畫出來的效果,還是那假睫毛襯托的,一張張臉都是尖細的瓜子臉,大眼睛,不是燙着頭髮就是披着直髮,再嘟個嘴巴扮嫩,活脫脫就是網絡上常常看見的那些九零後小姑娘的照片,千篇一律的漂亮小臉,只是分不出誰是誰了。
“我先回去了。”童瞳肚子有點餓了,之前在車上就隨便喝了點水吃了一點乾糧,這會都九點多了,童瞳準備找個餐廳,自己吃點東西,也方便和譚宸譚亦兩個孩子說話。
“女兵不服管教啊,曾少。”男人調侃着,雙手環着胸口斜睨着曾爲昂,準備看看他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畢竟這可是他的兵,不過沒有想到軍區裡竟然還有這樣的賞心悅目的女兵,早知道當初就和老頭子說說自己也去軍區混個少校什麼的當當。
肖華一看這些人要爲難童瞳,剛要開口,一旁胡風卻拉住了肖華,對着他搖搖頭,童教官可不是普通人,這些紈絝子弟、軍三代、官二代什麼的能比童教官身份尊貴嗎?更何況童教官的身手,胡風丹鳳眼裡劃過冷笑,曾爲昂如果鬧的嚴重一點,說不定就會被踢出刀鋒大隊,霍哥說不定還能當上大隊長。
童瞳自然察覺到了胡風的舉動,心裡頭微微的有點膈應,她原本是不準備直接離開,不理會這羣紈絝子弟的,譚三哥那也算是紈絝,真正的紈絝子弟,他的那一羣發小雖然很多到如今還都是放蕩不羈,但是卻不會給人一種厭惡鄙夷的感覺,而眼前這些人格調低了很多,童瞳也沒有一個認識的,想來是和譚三哥的圈子不同,沒有什麼交集,也或許是身份不夠,不可能玩到一塊去。
“裡面可有幾輛新車,要試試嗎?”當聽到這句話時,童瞳原本轉過的身體愣是釘在了原地,已經熠熠的發亮着,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了。
九尾會所啊,北京圈子裡賽車場地最好的會所,童瞳那是眼巴巴的瞅着想要來一趟,過過癮的,譚景御之前被童瞳那神往的模樣給逗樂了,準備偷偷帶童瞳來九尾玩一次,結果被譚驥炎給知道了,結果自然是童瞳被訓了一頓,而譚景御直接被譚驥炎給拉到樓上的訓練房切磋切磋身手,然後狠狠的揍了一頓,因此在牀上躺了三天,讓沐放給按揉了三天。
“媽咪,你還沒有吃早飯。”汽車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譚亦探出頭來,無奈的看着一臉躍躍欲試的童瞳,嘆息一聲,英俊的小臉上滿是疑惑,那麼快的車速究竟有什麼好的,而且還那麼危險,這一次譚亦是絕對不可能讓童瞳賽車的,之前將越野車的速度開快了一點,至少是安全的,可是專業的賽車說不定就會出事。
譚宸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面癱似的板着小臉,黑沉沉的目光就這麼盯着童瞳,讓童瞳恍惚之間似乎看見了譚驥炎那一張冷峻的臉龐,心裡頭剛燃燒的熱血咻的一下被熄滅了。
“我不玩,就進來看看,裡面有食物供應對吧?”不能玩看看也是好的,童瞳快速的回頭詢問的看向一旁的曾爲昂幾個人,眼睛努力的眨巴着。
“當然,食物還非常不錯,五星級大廚的廚藝絕對可以期待的。”其中一個男人笑着接過話,竟然還帶着兩個孩子,這麼說來應該不是軍人了,難道是軍人家屬帶着兒子來部隊探親的,倒是個有趣的女人,看到自己這幾個人倒沒有什麼表情,一聽到賽車反而是如同貓見了魚一般,那眼睛都要亮起來了,單純的可愛。
“我們就進來吃點東西。”童瞳大獻殷勤的跑過去給譚宸和譚亦打開了車門,讓譚宸和譚亦兩個人小鬼大的孩子只能無奈的縱容着,看看就看看吧,這裡也有吃的,而且有他們看着媽咪也不可能賽車的。
九尾會所是極其高檔的會所,崔斌也是會所裡的一員,這些人這會還說起了正在醫院治療的崔斌,童瞳倒是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吃着遲來的早飯,心理素質極好之下,聽到崔斌的傷勢是連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半點不會讓正侃侃而談的幾個男人知道真正害崔斌出車禍的人正是童瞳。
霍建昀三人裡除了胡風家境極好之外,其他兩人就是普通家庭出身,對於這樣高檔的場合微微有點的不適應,霍建昀和肖華看起來表情太過於生硬而嚴肅,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當然如果不是童瞳在這裡讓氣氛無形之中緩和了,估計今天霍建昀三人就成了這些闊少調笑戲弄的對象了。
如同童瞳說的一樣不能玩車看看也是好的,一個小時的時間刷刷的就過去了,除了童瞳一個人無比激動外加興奮的看着那一輛輛疾馳而過的賽車之外,譚亦和譚宸正在說着什麼,完全對賽車一點興趣都沒有,霍建昀幾人則是依舊保持着軍人的氣息,沉默的坐在一旁,背影挺立的筆直,反而是幾個隨行的女孩子嘰嘰喳喳的歡呼着,不時的激動的拍着手,動作太過於誇張倒是給人做戲阿諛的難看。
“曾少,我們去打網球吧,今天人多,三局兩勝,輸的人可要接受懲罰哦。”嬌滴滴的聲音,女孩子整個人幾乎都黏到了曾爲昂的身上,原本也該是漂亮清秀的一張臉,卻愣是化了濃妝,再加上矯揉造作的舉止,掩埋了女孩子的清純,多了一份拜金的俗氣。
“就是啊,我們三局兩勝。”其他幾個女孩子也都是撒嬌起來,不時將惡意的目光看向童瞳,她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些太zi爺們不過是玩玩自己,高門大院怎麼可能讓她們這些人嫁進去呢。
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她們也不指望能嫁入高門,只不過各取所需,跟着曾少這些人吃的喝的玩的都是高人一等,將男人哄好了出手也闊綽,而且因爲進了這個圈子就能認識不少有頭有臉的人,也拓展了自己的人脈關係,等到三五年之後,她們也會找一個家世稍微不錯的,愛自己的男人結婚。
一輩子不就是這麼回事,年輕的時候玩過瘋過享受過,然後嫁個本分的男人結婚生子,即使找不到有錢的男人也能找個對自己好的,愛自己的,反正這些年她們也就從這些太子爺身上撈到不少錢,日子絕對會很好過,可是童瞳今天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讓幾個女孩子心裡頭忍不住的嫉妒起來,而且她們能進來不過是靠着出賣了身體,而童瞳不同,她雖然話不多,但是在這些太子爺的眼裡卻沒有輕視沒有玩弄,倒是多了一份真誠。
童瞳轉過頭看着要和自己挑戰的幾個女孩子,童瞳從軍區訓練基地直接過來的,身上是休閒服,厚底軍靴,可是看着幾個穿着涼快,鞋跟足足有十釐米高的女孩子,而且那穿着絲襪的腿那麼瘦,一點力量都沒有,還能打網球?
“栗子,打羽毛球估計會,網球也不是人人都會的時尚運動。”一個捲髮的女孩譏諷的看着童瞳,眼神裡滿是輕視的鄙夷,生了兩個孩子,只怕是哪個農村裡出來的吧,現在計劃生育還給生兩個孩子嗎?而且看她那穿的衣服,鞋子上還都是灰塵,網球這種貴族才玩的運動這個孩子的媽會打菜奇怪。
“我該離開了。”童瞳已經過足了賽車告訴行駛的眼癮,對於網球她倒是沒有什麼興趣,淡然的和幾個人點頭招呼一聲就起身離開了,譚宸和譚亦也同時跟了過來。
幾個女孩子只當童瞳是被戳中了弱點軟肋,真的不會這才灰溜溜的離開,大眼睛裡都是勝利的笑意,倒是在場幾個男人不屑的嗤笑一聲,童瞳身上的衣服雖然很普通,甚至連個首飾都沒有佩戴,但是當談論起賽車,談論起引擎剎車這些專業的東西,甚至包括改裝車子童瞳都非常的懂行,這羣人就知道童瞳絕對不是門外漢,相反比他們的懂的甚至更多。
他們因爲玩車所以才知道一些改車的東西,也都有專門的技師給他們改車,但是自身懂的也只是一些皮毛,並不是真正的瞭解,可是童瞳不同了,行家一出手,幾個男人自然就知道對方的深淺。
或許有人會想說不定童瞳就是改車師傅的女兒,所以纔對車子懂得這麼多,但是看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身上這份優雅氣質,那就不是小門小戶的人家能培養出來的,相反的正是高門大院裡的子弟纔會在這麼小就擁有這份雍容爾雅的淡定氣質,更何況之前譚亦拿出來發短信的手機正是最新款的蘋果,大陸這邊還沒有發行,能給孩子用這樣高端的手機家境能普通嗎?
可是童瞳這邊剛要走,卻沒有想到竟然和喬藝迎面碰上了,可謂是新仇舊恨,喬藝這幾天憔悴了很多,喬雅芳還是昏迷在醫院裡沒有醒,不管喬藝在喬老面前如何詆譭童瞳,甚至自我心理保護的將喬雅芳出事的責任都推到了童瞳身上,可是喬老也不傻,他早已經調查清楚了事實,而喬藝也被喬老狠狠的罵了一頓,如果糖果溺水出了事,那麼譚家勢必要和喬家鬥到底,而已經外強中乾的喬家又怎麼可能是譚家的對手。
“是你!”喬藝臉色陰鬱的駭人,臉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好,披散着頭髮,憤怒而仇恨的目光陰沉的盯着童瞳,情緒太過於激動之下,整個人不停的顫抖着。
361章 被灌酒了
童瞳也是眉頭一皺,沒有想到會看到喬藝,但是上一次糖果的事情童瞳心裡頭一直憋着一口惡氣,一個對孩子動手的人,不管喬藝是在崔斌那裡受了什麼氣,什麼委屈,但是單單就是這一點童瞳就無法放過喬藝,只是之後事情一樁接着一樁來,讓童瞳根本就忘記還有喬藝這個人了
“怎麼今天沒有帶那個小賤人女兒出來,帶兩個小野種出來,上次是你們運氣好掉水裡都淹不死你們,這一次說不定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出門就被車撞,嘖嘖,這還是一次撞死三個呢。”喬藝陰毒的笑着,帶着黑眼圈的眼睛如同惡魔的雙眼一般冰冷惡毒,詛咒的話不斷的從嘴巴里吐出來。
喬藝從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她是天之驕女,是被喬家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小公主,可是呢?自從遇到童瞳之後,喬藝發現一切都變了,爺爺和媽都維護着童瞳,想要和譚家拉好關係,甚至連崔斌都和自己提出了分手,憑什麼?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自己也可以和崔斌結婚的,可是現在呢?媽躺在病房裡昏迷不醒,自己去醫院探望崔斌,可是他卻當自己是空氣一樣,和吳家那個小賤人有說有笑,玩曖昧,喬藝當場就打了吳敏敏一巴掌,然後跑出了醫院,原本是準備來九尾會所找刺激發泄的,卻沒有想到冤家路窄的遇到了童瞳,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一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喬藝現在就恨不能開車撞死童瞳!至於後果不後果,喬藝根本不在乎,難道譚家的人真的敢殺了自己不成!
“你們倆先回車裡。”童瞳將車鑰匙遞給了譚宸,拍了拍兩個孩子的頭,面帶微笑,目光柔和,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因爲喬藝的話而生氣。
譚宸和譚亦還是不願意走的,可是童瞳清澈的目光此刻卻嚴肅了幾分,最後兩個孩子也知道童瞳是不會有事的,這才接過鑰匙先離開了,不過譚亦人小鬼大的給了童瞳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之後他們就會回來。
目送着譚宸和譚亦離開,童瞳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凍結,她不想讓兩個孩子聽到喬藝這些詛咒的話,也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動手。
“怎麼?怕一出門就撞死三個,所以你讓兩個小野種出去被車撞,自己躲在這裡不敢出去嗎?”放聲笑着,喬藝雙手環着胸口,驕傲的擡着尖細的下巴,眼神得意而挑釁的看着童瞳,她敢對自己怎麼樣?打自己一頓,殺了自己嗎?喬藝這會還真的不怕了,她的腦子裡早已經被怒火代替了,只剩下瘋狂,只剩下仇恨。
童瞳並沒有開口,就這麼冷冷的看着喬藝,直到看到喬藝再次忍不住的怒了起來,童瞳太冷靜,太平淡,讓勃然大怒的喬藝只感覺自己如同是跳樑小醜一樣在折騰,而童瞳卻是觀衆席上冷漠的旁觀者。
“看着我做什麼?你敢殺了我嗎?你敢嗎?有種你就殺了我啊!”聲音尖銳起來,喬藝怒吼着,猙獰的臉龐,瘋狂的表情,反正喬家現在也不在乎自己了,喬藝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我不敢殺了你,但是我可以讓你沒有辦法說話。”童瞳冷然的笑着,勾着嫣紅的嘴角,可是身上的氣息卻震懾的駭人,強大的氣場之下瘋癲的喬藝竟然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被童瞳這麼冷漠的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喬藝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清瘦的身體顫抖起來,想要怒吼,想要辱罵,但是喉嚨偏偏如同被無形的大手給卡主了一般。
而童瞳也的確出手了,纖瘦的手白皙而帶着冰冷的涼意,童瞳冷冷的掐住喬藝的脖子,然後用力,五指收緊,清幽的目光就這麼近距離的看着喬藝越來越惶恐的臉,童瞳冷笑着胳膊慢慢的向上擡起。
被掐住脖子的喬藝也如同被人給拎起來的小雞一般,不能呼吸之下,雙手用力的掰着童瞳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指頭,可是那不像是血肉之軀的手指,冷硬的竟然如同鐵爪一般,不管喬藝如何用力都不能掰開分毫,甚至她發瘋的抓向童瞳的手,可是長長的指甲卻如同觸到了一層看不見的保護膜一般,竟然被阻擋住了,愣是無法碰觸到童瞳手背上的肌膚。
“嗚嗚……”呼吸越來越困難,脖子被掐住,喬藝紅憋屈的通紅,不停的扭動着身體,腦子裡因爲缺氧而傳來一陣一陣的黑暗,喬藝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一般,不停的扭動着身體,發出痛苦的嗚嗚聲,喬藝突然感覺童瞳真的要殺了自己。
“你在做什麼!”驚恐的聲音顫抖着,曾爲昂也是知道喬藝要過來的,喬藝已經經常和崔斌一起來九尾飆車,所以今天這邊來了幾輛新車,曾爲昂一打聽才知道崔斌竟然出車禍住院了,所以就打了電話問喬藝要不要過來,而幾分鐘之前門童那邊已經說喬藝過來了,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人,曾爲昂自己立刻出來找人了。
喬家如今就是一塊香餑餑,是一塊大肥肉,只是因爲還有喬老在一旁守着,其他人即使虎視眈眈,卻也不敢輕舉妄動,曾爲昂到現在也沒有結婚,曾家也是有意想要讓曾爲昂和喬藝多接觸接觸,說不定曾家就能拿下喬家。
曾爲昂很混蛋,很無恥,依仗着家裡的關係和背景,曾爲昂沒有少幹昧良心的混賬事,可是當看見童瞳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時,曾爲昂只感覺到一種恐怖的冰冷蔓延開來,明明隔着只有五六米遠的距離,但是看着將喬藝掐着脖子提起來的童瞳,嘴角帶着笑,眼神清澈到極致,反而讓人遍體生寒,渾身都散發出冷漠的氣息,無形之中將一切隔絕了,如同死神正在人間收割生命。
“下一次,我再聽到你多說一個字,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童瞳聲音依舊柔和軟膩,只是那音色卻如同撒旦的聲音冰冷無情,瞄了一眼曾爲昂,童瞳直接將手裡的喬藝給扔了出去。
“咳咳!”終於能呼吸了,喬藝捂着喉嚨悶咳起來,喉嚨已經受傷了,每咳嗽一下,都是撕裂的痛,喬藝呆滯的跌坐在地上,驚恐的目光看着不遠處冰冷站着的童瞳,這一刻,喬藝突然感覺到了害怕,淚水和鼻涕都不受控制的隨着咳嗽流淌出來,她不是人!
童瞳又恢復了往常柔和無害的一面,淡然的看着狼狽不堪的喬藝,若不是她這麼多年來在國安部的訓練讓她有着極好的控制力,若不是知道喬藝死了對譚驥炎會惹出很多麻煩,童瞳剛剛真的會直接扭斷喬藝的脖子。
“誰給你這個膽子對小藝動手的!”曾爲昂看着此時的童瞳,只以爲剛剛讓自己驚魂的一幕只是錯覺,離開大步的走了過去,英雄救美般的將喬藝從地上給抱了起來,怒吼的對着童瞳咆哮着,“你是哪個軍區,哪個部門的!?”
浪費時間,還不如和譚宸、譚亦出去玩,童瞳看着紙老虎搬直咆哮的曾爲昂,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了,臨走之前,那一道冰冷的目光卻讓曾爲昂嚇的不敢再追過去給喬藝報仇。
五分鐘的時間童瞳就出來了,看着譚宸和譚亦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童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脆聲笑了起來,“你們兩夠了啊,不要說一個喬藝,就算是十個也傷不到我,用得着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嗎?”
這兩孩子怎麼幾天不見就像是成熟了不少,這再過幾年不是還管着自己?童瞳一想到過幾年之後,兩個孩子一本正經的約束着自己這不能做,那不能去,童瞳笑容糾結了一下。
“媽咪,你臉上傷疤的硬痂才掉的。”譚亦笑眯眯着開口,意有所指的看向童瞳的臉頰,媽咪雖然身手很好,但是家裡出事最多的人也是媽咪,爸爸說的對媽咪就是惹禍的根苗,一出門肯定惹事,不惹事那纔是奇怪。
“譚亦小寶貝,揭人傷疤是不道德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童瞳笑容垮了下來,摸了摸臉,好吧,自己比較容易惹麻煩,比較容易出事,可是這是自己的原因嗎?分明是事情趕着找上來的。
“走吧,去找譚驥炎,今天中午我們出去吃個團圓飯。”童瞳笑着發動起汽車,直接離開了九尾會所,糖果那丫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想自己。
市府,譚驥炎辦公室。
“譚副市長?”正彙報工作的下屬不得不再次開口,疑惑的看着失神的譚驥炎,餘光瞄了一眼在辦公桌邊放着的嬰兒車,難道是因爲要帶女兒,所以譚副市長夜裡沒有睡好,白天才會精神恍惚。
被人抓包在工作裡失神,譚驥炎卻一點心虛和尷尬都沒有,冷然的看了一眼彙報工作的下屬,然後條理清楚的交待了一下接下來的幾項工作,讓一旁下屬幾乎錯愕,難道譚副市長晃神的時候也還知道自己彙報了什麼,還能做出正確的指導工作?
果真是譚副市長,如此的年輕有爲,即使走神那也是不耽誤工作的,自愧不如的下屬連忙幾下譚驥炎的指示,又詢問了一些細節上要注意的事項,最後帶着百分百的敬畏退出了辦公室,比起譚副市長,自己果真老了,至少自己晃神的時候絕對不會知道要怎麼安排工作。
看到下屬退了出去,譚驥炎將手裡的鋼筆丟在了辦公桌上,看向一旁的嬰兒車裡的糖果,糖果蔫蔫的小模樣,烏黑的大眼睛對上譚驥炎看過來的目光,糖果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被糖果無視的譚驥炎無奈的搖搖頭,糖果這是記仇嗎?不就是之前和小瞳打電話的時候爲了讓小瞳快點過來,而不是在路上瞎轉悠浪費時間,然後就掐了一下糖果的小屁股,譚驥炎本意是讓糖果哭兩聲,好讓童瞳一個心軟立馬就趕過來,結果糖果倒是啪的一下,小手直接打在了譚驥炎的臉上,然後一個早上開始無視這個敢掐自己小屁屁的混蛋爸爸!
“糖果寶貝,一會給你弄好喝的果汁。”譚驥炎乾脆丟下工作來哄女兒了,原本冷峻威嚴的臉龐上此刻卻是滿滿的寵溺和溫情,大手直接將糖果給抱了起來,用好吃的來誘惑糖果。
糖果現在除了喝奶之外,也可以喝一點米湯,每天也用榨汁機榨一點果汁,稀釋之後餵給糖果喝,而甜甜的果香味讓糖果很是喜歡。
哼!小鼻子皺了皺,糖果快速的扭過頭不去看譚驥炎,敢掐糖果的小屁屁!糖果繃着小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看右看,偏偏就是不去看討好自己的準爸爸。
糖果纔不是吃貨!堅決不理會!糖果依舊鼓着小臉生着悶氣,然後糖果突然發現自己想媽媽了!原本糖果是挺高興能回來的,可是回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想念童瞳軟軟的香香的懷抱,而且糖果發現譚驥炎這裡太無聊了。
之前在軍區訓練基地,訓練的軍人不是跑就是跳,要不是練習格鬥散打,糖果看的津津有味,當然在糖果看來這和去動物園看動物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她只是喜歡人臉上豐富多樣的表情,可是回到譚驥炎這裡之後,雖然是熟悉的家,但是好無聊啊。
童瞳和譚宸、譚亦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時,就看見譚驥炎爲了逗糖果,讓糖果不要生氣,竟然用那麼冷酷的峻臉扮大猩猩,左手還攥成拳頭將胸膛敲的咚咚響。
噗嗤一聲!譚亦第一給受不了的笑了起來,英俊的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然後扭過頭格格的笑了起來,爸爸這個模樣扮大猩猩憤怒捶胸口的樣子太搞笑了。
這是譚驥炎?童瞳直接傻眼了,雖然譚驥炎經常會在對童瞳佔有慾這個問題上出現幼稚的一面,但是即使幼稚,那也是透露着霸道張狂的一面,而剛剛那個眨眼睛皺鼻子扮大猩猩的男人是譚驥炎?童瞳有點接受不良,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丟人!”譚宸酷酷的丟下兩個字,徑自的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面癱似的小臉上難得能看出表情來,當然百分百的嫌惡表情。
“小瞳,你來了。”譚驥炎快速的恢復了常色,只是不管如何僞裝,剛剛那丟人的一幕還是讓童瞳三個人看見了。
“糖果。”童瞳努力地壓抑着笑,畢竟譚驥炎這麼人性化的哄女兒是一個好爸爸的表現,自己絕對不能笑場,絕對不能嘲笑譚驥炎,童瞳忍的臉頰都酸了,只能快速的過去要將糖果抱過來,也好轉移一下注意力。
“依依呀呀!”媽媽,爸爸欺負糖果,掐糖果的小屁股!糖果一看到童瞳立刻一掃剛剛的憂鬱小模樣,努力的對着童瞳喊了兩聲之後,然後快速的扭動着小身體,小臉趴在了譚驥炎的肩膀上,將小屁屁對着童瞳,這是罪證,一定要讓媽媽看見,然後讓媽媽去掐爸爸的屁股給糖果報仇。
“糖果?”童瞳還以爲糖果會很高興看見自己呢,可是卻沒有想到糖果直接抱着譚驥炎,連看一眼都不願意看自己,這讓童瞳心裡頭有點失落,這不是才一天沒有見面嘛,糖果都不喜歡自己了。
父女連心!譚驥炎一看糖果這模樣,還努力的扭動着小屁股,譚驥炎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是告狀吧?糖果這丫頭片子纔多大啊,竟然知道告狀了!
“嗷嗷!”糖果屁股痛!扭動着半天小屁屁,卻沒有感覺到童瞳有什麼動作,糖果不得不又扭過身來,溼漉漉着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糖果,“依依呀呀!”屁股痛痛。
糖果又說了一句,然後再次重複着剛剛的動作,將翹起的小屁股對準着童瞳的方向,而之前爲了不讓罪證被掩蓋,糖果甚至不準譚驥炎給自己用尿不溼,力求讓童瞳一回來就能看見她白嫩嫩饅頭似的小屁屁上有兩個紅紅的指印。
譚驥炎其實也真是無心之失,他就那麼動了一點歪念頭,想要糖果哭兩聲,可是糖果平日裡除了吃就是睡,還真的很少哭,所以譚驥炎無奈之下,只能掐了一下糖果的小屁屁,哪裡知道嬰兒的皮膚太嬌嫩了,他就那麼輕輕的掐了兩下,就留下了赤裸裸的罪證,在一片白嫩的肌膚上紅紅的指印顯得格外明顯,而糖果此刻正努力讓童瞳看到自己被欺負的罪證。
童瞳疑惑的看着糖果這向後兩次一模一樣的動作,不解的看向一旁抱着糖果的譚驥炎,糖果這是要表達什麼意思?
譚驥炎很是嚴肅而認真的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而此刻譚驥炎無比慶幸糖果這丫頭片子還只會依依呀呀的嘀咕着,根本不會說話。
“呀呀呀!”等了半天卻發現大家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知道自己被爸爸給欺負了,糖果怒了,第三次轉過身來,小身體扭啊扭的,向着童瞳撲棱了過去,而動作幅度之大幸好譚驥炎一手抱着糖果的腰,否則她這麼突然一扭一倒肯定會扭傷自己的還沒有長好骨頭的小腰。
童瞳也被糖果給嚇了一跳,快速的抱住了糖果,而糖果被童瞳抱住之後,立刻扭動着身體,糖果長大了一點之後,眼睛也看得清看得遠了,所以她最喜歡的姿勢就是被抱着站立着,可是這會糖果卻不樂意了,用力的扭動着,就是不願意站着。
童瞳沒有辦法只好將糖果橫抱着,而糖果在身體被放橫之後,努力的拱着,如同蠶寶寶一樣,在童瞳懷裡拱着拱着,小身體向着一邊側了起來,吧唧一下!終於糖果順利的翻了個身,臉朝下,屁股朝上。
“嗷嗷!”媽媽看糖果的小屁股!臉朝下的姿勢其實挺不舒服的,可是糖果此刻去用力的將小屁股給擡了起來,開襠褲因爲童瞳翹屁股的動作向着兩邊分開,露出白嫩嫩的兩瓣小屁股,而此刻那指印還沒有完全消除,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給掐出來的。
“譚驥炎!”童瞳不敢相信的開口。
“爸爸!”譚亦責備的看了一眼很是無辜的譚驥炎。
“哼!”譚宸依舊酷酷的哼了一下。
異口同聲着,童瞳母子三人終於看到了糖果屁股上的指印,齊刷刷的將指控的目光看向扭過頭看向窗戶外的譚驥炎,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掐糖果的屁股。
“依依呀呀。”糖果小臉憋的通紅,再次扭動着身體,被童瞳抱正了之後,糖果努力的皺着小鼻子,哽咽着,然後烏黑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童瞳,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糖果想媽媽,糖果好可憐,爸爸欺負糖果,還掐糖果的小屁股。
掐的時候不哭,現在竟然哇哇大哭!譚驥炎眉頭皺了又皺,對於糖果這賣力假哭卻沒有淚水的小樣恨的牙癢癢,這丫頭片子太可恨了。
“糖果不哭,哥哥給你報仇!”譚亦一看糖果哭了,心疼的皺着小臉,快速的哄着糖果,而糖果一聽到譚亦這話,嘴巴還保持大哭時的獅子大口,然後大眼睛就這麼定定的看着譚亦,等待譚亦給自己報仇。
譚亦沒有辦法,然後只能跑過去用力的在譚驥炎的胳膊上使勁的拍了一下,糖果得意的瞄了一眼譚驥炎,然後繼續哇哇大哭,只聽哭聲不見淚水。
譚宸握了握糖果軟軟的小手,同樣走過去狠狠的給了譚驥炎一下,而譚驥炎只能如同大樹樁一般站在原地,灰溜溜的認栽,反正在這個家裡自己的位置已經跌到底了。
“糖果乖,我們不喜歡爸爸,只喜歡糖果寶貝一個。”童瞳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無可奈何的譚驥炎,溫柔的哄着糖果。
哭聲戛然而止,糖果眯眼一笑,格格的笑聲很是歡快,然後努力的在童瞳的身上蹭了蹭,小臉上滿是高興和得意,以後看誰還敢欺負糖果。
這會畢竟還是上班時間,童瞳就抱着糖果去了一旁的休息間,譚宸和譚亦直接推着嬰兒車過來了,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吃午飯了,所以童瞳也決定先給糖果喂點奶,否則吃飯的時候糖果絕對會鬧騰的讓大家都吃不了,糖果現在腸胃還太弱,只能喝奶喝米湯,即使是果汁那也必須稀釋了之後才能喝,偏偏糖果是個小吃貨,一看到吃的口水都滴答滴啊的流淌下來,所以童瞳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在吃飯之前先將糖果給餵飽。
半個小時之後。
“晚上沒有睡好嗎?臉上都有黑眼圈了。”童瞳站在譚驥炎背後,雙手在他的肩膀上按揉着,譚驥炎的身體很硬,看起來這幾天肯定很忙,肌肉都僵硬了。
“這兩天有點忙,沒事。”享受着童瞳溫柔的按摩,譚驥炎放鬆了身體,快速的翻閱着手裡的文件,儘快將早上的工作做完,也好騰出時間和小瞳吃飯。
“是段利民的事情嗎?我今天去學校接譚宸和譚亦的時候看見段利民兒子被幾個孩子給欺負了。”童瞳也想起了瘦弱的段旻,看起來很乖巧懂事,完全沒有一般官家子弟的痞氣,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個好孩子,由此也能看得出段利民絕對是個奉公守法,清正廉潔的人。
“嗯,段利民四天之前突然失蹤了,下落不明,公安局那邊也在查,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媒體也被那些人給操縱着,現在是流言四起。”譚驥炎攬過童瞳的腰直接將人給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坐了下來,雙手攬着童瞳的腰,下巴親暱的抵在了童瞳的肩膀處,心突然就安定下來了,這一刻的溫情纏綿讓譚驥炎感覺不管多麼勞累忙碌都是值得的。
“不會是出事了吧?”童瞳皺起了眉頭,無故失蹤的最大可能性就是被殺了,只是屍體還沒有找到而已,想到此,童瞳回頭發現譚驥炎果真面色沉重了幾分。
“我讓關曜那邊留意了,被殺的可能性很大。”譚驥炎沉着臉,黑眸裡一瞬間快速的閃過陰狠和憤怒之色,段利民雖然是譚驥炎的下屬,並沒有深交,但是譚驥炎深知段利民的爲人,而這一次鍾椿想要貸款的事情上,段利民一直卡的緊,沒有給鍾椿批覆貸款,再加上之後鍾椿陰差陽錯的得罪了雷鐸,北國花園這塊地就不指望能弄到手了,貸款也沒有了名目,譚驥炎並不排除鍾椿或者和鍾椿這樣的人對段利民下手。
“這不是你能控制的,譚驥炎你不是神,無法事事都能預料到。”童瞳小手撫平了譚驥炎皺起的眉頭,輕輕的在他緊抿的薄脣上吻了一下。
“我明白,在軍區裡過的怎麼樣?”譚驥炎冷峻的面容軟化下來,沉聲一笑,親暱的將童瞳攬在懷抱裡,如果不是因爲崔斌那裡一直查不到什麼消息,譚驥炎也捨不得將童瞳送去滿是男人的軍區基地當教官,他自己當年就是從軍區出來的,譚驥炎太明白在軍營這樣純爺們的地方,童瞳去當教官那就如同小綿羊進了狼羣。
童瞳笑容飛揚的講了基地裡亂七八糟的事情,譚驥炎越聽眉頭越皺,偶遇?一天能遇到七八次,那還叫巧合的偶遇,這分明就是想故意和小瞳邂逅!切磋,哼,膽子不小,和小瞳交手,還被小瞳壓在身下,該死的混蛋男人!
“不能下狠手,要注意力度還挺麻煩的。”嘰嘰喳喳的說了一通之後,童瞳哀怨的嘆息一聲,無力的靠在譚驥炎的胸膛上,小手抱着他結實的腰身,童瞳並不是真正的教官,她也不怎麼會教授別人,所以每一次和這些基地的軍人切磋時,童瞳還得小心翼翼,尤其是現在力度不同,童瞳真擔心一不小心自己沒有控制好力度,將人給打殘了那就麻煩了。
“我有辦法。”譚驥炎看着苦惱的童瞳沉聲的開口,峻臉上表情怎麼看怎麼的兇狠,對上童瞳滿是期待的目光,譚驥炎表情無比淡然的給出答案,“下一次碰到這些切磋的,直接攻對方下三路,以後他們如果遇敵,只要能成功,那絕對會勝利。”
“會不會太損了一點?”斷子絕孫那!童瞳突然感覺後背一涼,以爲自己穿少了有點冷,軟軟的又靠近了譚驥炎幾分,這可是陰招啊。
“容溫當初訓練你的時候說過不能攻擊下三路?”譚驥炎一挑眉頭,一臉正色的看向童瞳,對於童瞳過去的身份,譚驥炎雖然不知道確切的部門,但是也知道童瞳絕對是國安部第一線的特工,她一出手絕對是必殺的狠招,而攻擊下三路雖然說陰損了一點,但是很多時候是很有用處的,只要是個男人,不管對方是殺手是恐怖分子,命根子那是每個男人都要重點保護的地方,一旦被攻擊,立馬會亂了陣腳。
“那倒沒有,我們當初訓練都是必殺,從來不講究什麼地方不能攻擊。”童瞳思索着,這倒是個很好的攻擊點,一旦對方因爲被攻擊而慌亂,那就是偷襲必殺的最好時機,想了想,童瞳終於笑着點了點頭,“行,回去我就告訴他們。”
童瞳因爲凌厲的身手被軍區裡的一幫男人們天天偶遇之後,纏着童瞳交手切磋,然後詢問童瞳如何達到她這樣必殺的效果,童瞳之所以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制敵,是因爲無數次的戰鬥,無數次累就的經驗,所以她可以在對方短暫的交手之後就能找到對方的弱點,然後必殺。
可是軍區裡的這些人實戰經驗雖然也有很多,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是走在槍林彈雨裡,也不是每個人都遊走在死亡邊緣,所以他們沒有童瞳那種精準的判斷力,所以想要一招必殺對方很難,但是譚驥炎這個提議一出來,能讓敵人自己慌亂,這樣趁機攻擊的成功率提高了很多,倒也是個辦法。
“以前軍隊裡爲什麼沒有人這樣做?”童瞳軟軟的詢問着譚驥炎,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汲取着那熟悉的氣息,心裡很安逸,童瞳都有點昏昏欲睡了,昨晚上九點多就起來了,然後是差不多五個小時的野外訓練,又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子纔回到市區,童瞳有些累了。
“男人的劣根性,太講究尊嚴,認爲這樣有失面子。”譚驥炎比任何人都明白童瞳,這樣下三濫的攻擊手段軍區裡的男人基本都不會用,太丟人,太有損男人的尊嚴,而且大家都是男人,你能攻擊我命根子,我也能攻擊你命根子,所以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大家一起當太監。
長此以往,不僅是國內,即使國外,正規的部隊軍,還有那些武術世家,幾乎都沒有一個男人會用這樣不入流的攻擊手法,都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就連譚驥炎也不屑用這樣的手段,但是爲了斷絕那些男人天天藉着切磋的名義趁機和童瞳有身體接觸,譚驥炎很是卑鄙無恥的誘騙着童瞳。
童瞳明白的點了點頭,關於男人面子尊嚴這回事她還真是明白,軍區裡那些和自己切磋的對手,每一次被打的都半天爬不起來了,可是一個個的在爬起來之後還想要再來,讓童瞳都有些不忍心下手,這不是找虐嘛,如今譚驥炎這麼一說,童瞳完全相信爲了面子和尊嚴,這些大老爺們絕對不會去攻擊別人的下三路,可是這樣反而是得不償失,在戰鬥裡,就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贏得勝利。
中午時分,譚驥炎和童瞳帶着三個孩子直接出去吃午餐了,于靖原本以爲譚驥炎下午不過來上班了,畢竟難得一家團聚,不過譚驥炎倒是決定還來上班,譚宸和譚亦下午去學校,糖果繼續留在辦公室,反正童瞳正好一邊照顧糖果,一邊陪着譚驥炎工作。
——分隔線——
入夜。
九尾會所。
九尾會所樓上有個酒吧,很是高級的酒吧,經常很多玩車之後的男人都在這裡坐坐,會所四周也有很多運動的場所,網球場、檯球室、擊劍室、泳池,桑拿,基本都是一應俱全。
“喝,怎麼看不起我嗎?”喬藝已經喝的爛醉了,喉嚨還是沙啞的痛着,可是喬藝卻根本不管不顧,直接將霍建昀的酒杯裡倒滿了烈酒,冷冷一笑,“不喝你可不要後悔!”
胡風也喝了不少酒,胡風原本是想要找機會帶着霍建昀和喬藝離開的,可是哪裡知道喬藝當知曉霍建昀他們和童瞳是一起的,新仇舊恨直接就加到了霍建昀他們身上,而瘋狂的喬藝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胡風人活絡,也精明,可是架不住喬家的勢力大。
胡風家裡正在洽談的一筆生意,喬藝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到了市政府,生意立刻就被擱置了,胡風父親親自打電話詢問,然後一個小時之後電話打到了胡風這裡,胡風只能坐下來陪喬藝喝酒,除非他真的不管胡家人的死活。
而喬藝似乎很得意自己終於能出一口惡氣了,立刻詢問曾爲昂霍建昀和肖華的家裡情況,曾爲昂爲了哄喬藝這個大小姐高興,立刻一個電話打了出去,將肖華和霍建昀家裡的情況摸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肖華有個弟弟明年就要高考了,成績很好,喬藝笑的陰狠而毒辣,她有辦法讓肖華的弟弟明年沒有辦法高考,肖華當時就怒了,可是被胡風和霍建昀給拉住了,他們雖然身手很好,可是他們沒有勢力,即使有勢力,能鬥得過喬家嗎?
胡風的家裡經商,在市裡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呢,喬藝一個電話市長都直接點頭哈腰的陪着小心,更不用說肖華這樣沒有權勢的普通人家。
而至於霍建昀家在農村,那抓住霍建昀家裡的把柄就更簡單了,隨便一個罪名安插下去就可以了,而霍建昀他們除非不想在軍區待下去了,否則只能任由喬藝糟蹋。
“這才痛快,我告訴你們,今天我高興了,大家都高興,我不高興,你們一個個就等着上軍事法庭吧。”喬藝看着霍建昀這個冷漠的男人憋屈的喝下酒,暢快的大笑起來,整個人趴在曾爲昂的懷抱裡,眯着眼,陰毒的笑着,“我只要說你們在酒吧裡吸毒,我只要說你們意圖強暴我,你們一輩子就完了。”
等!胡風也喝了一杯酒,對着霍建昀使了個眼色,他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等喬藝這個大小姐折騰夠了,忘記他們這些小角色了,然後才能安全離開,這個時候只能等下去。
和曾爲昂一起過來的幾個男人家世也是無法和喬家比的,但是他們比曾爲昂聰明多了,喬藝以前和崔斌那是一起玩的,不管現在崔斌和喬藝是什麼關係,曾爲昂追求喬藝討好喬藝,那等於是打了崔斌一個耳光,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舉動。
所以幾個男人坐在另一桌悠然的喝着酒,看着好戲,他們並不是什麼壞人,但是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喬藝刁難幾個當兵的,他們也絕對不會插手的,最好將事情弄大了,那麼曾爲昂就難逃干係,說不定還要從軍區裡滾出來,這倒是讓幾個男人感覺挺不錯的,曾爲昂還不夠資格和他們稱兄道弟,只是目前仗着身份得瑟起來,竟然還想要攀上喬家。
“曾爲昂,聽說你根本沒有能力當這個大隊長,是軍區裡有人搞同性戀,讓你撿了個大便宜?”喬藝喝多了,只是她一貫和崔斌一起混,酒量也不小,這會倒是還有五分清醒,笑着看着臉色陰沉的曾爲昂,哈哈大笑着,“看起來你運氣不錯啊。”
肖華酒量不行,這會已經醉的夠嗆了,聽到喬藝那得意而嘲笑的笑聲,猛地站起身來,怒容滿面着,啪的一聲將手裡的酒杯給砸在了地上。
362章 軍政對峙
手機響起來時童瞳正窩在譚驥炎懷抱裡睡覺,手機調的是震動之後再音樂,所以當手機在牀頭櫃上震動時,童瞳已經驚醒了快速的接起了電話,還好沒有驚醒沉沉入睡的譚驥炎,這幾天譚驥炎睡的不怎麼好,估計是因爲段利民的事情,也因爲崔斌的事情,好不容易今晚上十點鐘就睡了,這會童瞳還真擔心會將譚驥炎給驚醒。
陌生的號碼?童瞳疑惑的接起電話向着臥房外走了過去,腳步極其輕緩,譚驥炎和糖果都還在睡着,“喂,我是童瞳。”
“童教官,我是胡風,九尾會所酒吧……你快一點出過來,肖華出事了。”胡風的聲音也有些的不穩,急匆匆的說完話之後,手機就被掛斷了,讓童瞳根本來不及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皺着眉頭,童瞳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可是如果不是出事了,胡風不會打電話給自己,童瞳終究還是快速的回到了臥房裡,給沉睡的譚驥炎留下一張字條之後急匆匆的下樓。
“童小姐?”李成是被別墅警報器解除的提示音給驚醒的,不解的看了一眼已經穿戴整齊的童瞳,“小姐出什麼事了?”
“有朋友遇到麻煩了,我要過去一趟。”畢竟都是軍區訓練基地的人,而且霍建昀他們也算是朋友,既然求救電話打到了自己這裡,童瞳於情於理都要過去一趟。
“我陪小姐一起過去。”之前童瞳發生了不少意外,李成看到童瞳一個人要出門自然是不放心的,他也知道譚驥炎這幾天因爲太忙,好幾次都是忙到凌晨一兩點才睡,這會也不願意驚醒譚驥炎,所以自己決定跟着童瞳一起出去,真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嗯,那行,我去開車,你快一點。”童瞳點了點頭,帶着李成一起過去譚驥炎知道了也放心一點,童瞳拿着車鑰匙出門了,李成也迅速的回到房間裡穿好衣服,將手槍和匕首都帶上了,抓過手機也迅速的出門了。
黑暗的夜色裡風呼呼的颳着着,北京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尤其是夜晚的時候都是零下幾度,不過車子倒是少了很多,童瞳將車速開到了最大,汽車狂飆的向着九尾會所的方向飛馳而去。
“男人喜歡男人還真是有意思啊,我還真沒有見過實戰呢。”喬藝喝的爛醉,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曾爲昂的身上,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瘋狂,拍了拍曾爲昂的肩膀,“他們怎麼還不開始啊,這都拖了多長時間了。”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肖華怒吼着,一雙眼已經充血的赤紅,用力的扭動着身體,可是喝了不少的酒已經渾身無力,而霍建昀爲了給肖華擋酒,這會已經醉的暈了過去,而且還被曾爲昂下了烈性的春藥。
九尾會所裡提供的藥都是極好的,藥性強烈,但是對身體沒有什麼害處,而霍建昀他們畢竟沒有經歷過這些醉生夢死的夜生活,被逼的喝了很多酒之外完全沒有察覺到烈酒裡被曾爲昂給下了藥。
而此刻霍建昀在昏厥裡難受的發出低沉而嘶啞的呻吟聲,身上的外衣已經被脫去了,露出結實而黝黑的胸膛,緊繃的胸肌,六塊石頭一般堅硬有利的腹肌,下身的長褲也被脫了去,只餘下黑色的平角褲,修長有力的雙腿,腿間那因爲藥性而甦醒的某處,無一不昭示着霍建昀強壯的體魄。
“你不是喜歡他嗎?現在他不就躺在牀上,怎麼不去呢?”格格的笑着,喬藝一臉天真的看着憤怒的肖華,什麼喜歡,什麼愛情,都他媽的是狗屁,崔斌這個混蛋,負心漢!哈哈,天底下還真的有愛情嗎?不是爲了權力地位,就是爲了肉體情慾而已!
“我要殺了你們!”肖華怒吼着,可是他的身體被來個彪形大漢給壓住了,而他剛一動,一個大漢狠狠的一腳踹在了肖華的肚子上,力度之下,讓肖華痛苦地蜷縮起了身體不停的咳嗽起來,五臟六腑都被一腳給踹的移位了,而他臉上也是被打的青紫一片,嘴角破裂的流着血,唯獨一雙赤紅的眼睛依舊憤怒的燃燒着怒火。
胡風假意的昏厥在一旁的沙發上,剛剛他藉着去衛生間嘔吐的機會打了電話,胡風身上帶着兩個手機,一個被收走了,還有一個一直貼身放在上衣的口袋裡,而胡風畢竟是商人家族出來的,言談舉止裡刻意帶着幾分諂媚和阿諛,所以反而讓喬藝和曾爲昂感覺到了無趣,在胡風喝醉之後又吐的一身狼狽,所以根本沒有人理會胡風。
胡風這會其實也就一兩分清醒,原本以爲等着喬藝和曾爲昂折騰他們夠了,戲弄夠了,今天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哪裡知道這些軍三代們竟然如此的陰狠,將他們當寵物一般的戲弄,給霍哥下了藥,又用霍哥威脅肖華,而這一切,胡風只能向童瞳求救,他們是來北京軍區訓練基地接受訓練的,在北京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即使有認識的,現在也都在基地,根本來不及,而且喬家的勢力龐大,一般人來了也沒用,甚至可能適得其反,最後胡風只能向童瞳求助。
“有種你們殺了我!”肖華沙啞着聲音嘶吼着,痛苦萬分的看了一眼在牀上難受的霍建昀,要不是爲了給自己擋酒,霍哥怎麼可能被這些小人給暗算到,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被人着羞辱的地步,肖華猛的怒吼一聲,身體裡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砰的一聲,肖華踢開壓住自己的兩個彪形大漢,整個人如同發怒的獅子一般向着曾爲昂和喬藝衝了過去,他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殺了這兩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不好!胡風一看肖華不對勁,也顧不得裝暈了,快速的跑過去要攔住肖華,不管是喬家的人,還是曾爲昂只要出了事,那麼這個黑鍋只能是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人來背,而他們這一輩子可能就毀了,不得不離開軍營不說,甚至還可能被判刑坐牢。
可是胡風也是喝了很多酒,只是憑藉着一股意志力強撐着,剛抱住肖華,卻已經被怒血衝頭的肖華一把給推開,胡風砰的一下撞到一旁的椅子上,頭一陣一陣的暈眩,半天都爬不起來。
看着發狂的肖華,睚眥俱裂的臉,眼神瘋狂而嗜血,曾爲昂也害怕的顫抖起來,一把將懷抱裡的喬藝給推了出去擋在了自己面前。
喬藝還在格格的嗤笑着,肖華砰的一拳頭狠狠的打在了喬藝的肚子上,可是第二拳還沒有揮出來兩個彪形大漢已經快速的衝了過來,兩個人瘋狂的對着肖華拳打腳踢着。
自己不該讓大家等的!胡風努力的想要爬起來,可是因爲之前他讓霍建昀和肖華一直忍着,沒有強行離開,他們三個都被灌了很多酒,這會胡風也根本站都站不穩,更不用說去救被暴力踢打的肖華。
“你不想上這個男人,那好,隨便找個人來上了他!”喬藝痛的蜷縮着身體,一邊說話一邊咳嗽着,臉色煞白,她也喝了不少酒,不過後來也喝了醒酒湯,這會倒是五分清醒。
霍建昀如果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或者說是一個美女,那麼其他人或許有興趣上一次,但是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面容粗獷的男人,那腹肌胸膛是很健康結實,可是霍建昀有的他們也都有,所以對上一個男人他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噁心死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喬藝一看沒有人願意,不由怒了起來,捂着疼痛不已的腹部,看了一眼被打的要昏過去的肖華,恨得渾身直髮抖。
“好了,小藝不要生氣,我讓人出去給你找一個男人過來。”曾爲昂一想到要上一個男人,他自己也都想要吐了,所以直接讓一旁的彪形大漢出去外面找一個同性戀的男人過來。
九尾會所不但有酒吧,也有爲客人提供休息場所的房間,當然,這樣高檔的場所,玩女人的有,玩男人的人自然也有。
沐放今天喝的稍微有點多,但是還好並沒有醉,只是頭微微的有點痛着,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而原本想要佔他便宜的兩個客戶已經灰溜溜的離開了。
社會就是一個大染缸,越是上流社會越是黑暗,譚景御去了軍區根本沒有時間回來,沐放現在一手操控飛天娛樂的一切生意,所以很多時候不得不和投資商還有一些高層高官打交道,而今天沐放接待的兩個客人正是年終賀歲片的投資商,富的流油,但是人卻有些下賤,或許是看中了沐放這俊美傾城的臉,竟然在喝酒之後開始言語挑逗。
沐放在娛樂圈子裡是高調的,氣場極強,妖孽一般的存在,一般人也都知道沐放是不能得罪的,沐放很是小氣,睚眥必報,從離開藍海豚娛樂之後又轉入了飛天娛樂,甚至一躍成爲執行總裁,沐放並沒有什麼身份和背景,而圈子裡又傳出來沐放是個GAY,相傳他是攀上了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所以才能成爲飛天娛樂的執行總裁。
以前沐放是藍海豚的總監,雖然權力不小,但是也只是一個下屬,面對很多人的時候身份還是低了一些,可是如今沐放身份卻是飛天娛樂的執行總裁,而飛天娛樂背後就是顧家,過去的那些人如今和沐放卻是平起平坐,心裡頭自然不高興,於是那些噁心的流言蜚語便傳了出來。
“先生,房間已經準備好了,這邊請。”一個侍應生臉上詭譎的走了過來,恭敬的對着沐放開口,然後領着沐放向着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已經太晚了,而且喝了酒沐放也不準備開車回去,直接在九尾會所裡住一夜明天再回去,所以他也沒有多在意直接跟着侍應生向着房間走了過去,絲毫沒有察覺到在沐放走了之後,原本該離開的兩個富商此刻陰狠而毒辣的笑着,眼神惡毒。
俗話說的好無巧不成書,今天兩個富商平日裡也玩些小男孩,而沐放的臉真的是俊美絕色,狹長的桃花眼,顧盼流轉之間都是媚惑的風情,再加上聽到的那些關於沐放的傳聞,兩個富商決定一共投資三千萬給飛天娛樂拍今年的賀歲片,而作爲代價自然是想要和沐放歡好一次,這也是圈子裡的潛規則了。
不管是導演潛規則女演員,還是投資商潛規則女明星,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還沒有動手動腳,沐放卻已經冷冷的抓住想要摸上自己屁股的鹹豬手,一個用力富商痛的哎呦慘叫。
“沐總裁不要以爲自己真的是個人物!”富商陰狠的開口,憤怒的目光盯着笑的悠然的沐放,若不是沐放身手太好,他們根本不可能強了他,估計這會就不是在這裡說狠話了,“得罪了我們,這投資就不用談了,藍海豚那邊的總監可是一直在聯繫我們。”
“是嗎?飛天既然有好的導演,一流的演員,最好的劇本,我們是不用擔心沒有投資商的,畢竟還有很多人是想着賺錢的。”沐放優雅的晃動着手裡的酒杯,朗然一笑,半點不受威脅,以前在藍海豚的時候沐放都不怕這些威脅,更不用說現在多了譚景御這個大靠山,而且顧凜墨也是沐放的好友,兩個富商的威脅沐放還真的不放在眼裡。
兩個富商碰了一鼻子的灰,心有不甘,剛準備回去結果碰到出來找人的彪形大漢,正好聽他說要找一個男人,兩個富商離開想到了坑害沐放的辦法,順便拍些照片出來,讓沐放身敗名裂,畢竟傳言裡沐放可是被人給包養了,這樣的醜聞一旦流出來,估計沒有人願意再包養沐放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推開門屋子裡難聞的酒味就沖鼻而來,沐放好看的眉頭一挑,回頭看向身後啪的一聲關上門的侍應生,冷冷一笑,倒是玩味的勾着嘴角向着最裡面的房間裡走了過去,沐放倒要看看那兩個富商還玩些什麼花招。
譚景御知道娛樂圈的黑暗,爲了防止沐放吃虧了,譚景御可是不遺餘力的親自教授沐放很多格鬥的技巧,現在一般三五個大漢都不是沐放的對手。
臥房裡有好幾個人,沐放懶懶的笑着,視線從大牀上明顯重了藥的霍建昀身上掃過,又轉頭看向被打的只剩下幾口氣的肖華,胡風這會也被揍了一頓,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房間裡酒味濃郁,看得出幾個男人之所以一點反抗力都沒有是因爲喝多了。
“這是玩的哪一齣啊?”沐放笑着看着明顯是主事者的曾爲昂和喬藝,沐放知道喬藝的名字,但是卻沒有見過喬藝,而且喬藝這會臉色煞白的靠在曾爲昂的身上,沐放也只當是個喝多了的女人,並沒有多在意什麼。
“那個男人歸你了。”曾爲昂雖然有些驚豔沐放的美俊,白色的燈光之下,沐放身材修長,腳上蹬着黑色的牛皮靴,黑色的緊身長褲,上衣是一件深藍色的小棉襖,圍着白色的圍巾,黑髮用緞帶整齊的扎着垂落在身後,俊美的臉,五官妖魅,勾着薄脣笑時總有幾分的邪魅,幾分的優雅,讓人幾乎不敢相信竟然還有如此驚豔絕然的男人。
“抱歉,沒興趣。”沐放見多識廣,雖然他並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也看得出絕對是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之間的遊戲,他不是什麼爛好人,也不會去救陌生人,畢竟救了這一次,說不定還有下一次,而且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沐放並不清楚,不過出去之後沐放倒是會報警,至於後續如何,那就不是沐放關注的範圍了。
“想走?沒有那麼容易,將他抓起來!”喬藝腹痛難忍,此刻只聽到沐放要轉身離開的腳步聲,立刻尖聲的命令着一旁的保鏢將沐放給抓起來,她就不相信自己報復不了童瞳,還整不了這幾個男人!
“本來是不想管的,看來如今是不想管都不行了。”沐放危險的眯着桃花眼,看到走過來的兩個彪形大漢直接也動起手來。
該死的!這些人倒像是特種兵!沐放雖然是身手很好,可是眼前兩個大漢的確是特種兵退伍下來的,跟着曾爲昂,此刻他們也是詫異沐放的身手極好,但是兩個大漢在軍隊的時候就是搭檔,配合密切,所以沐放還真的應付的有點吃力,漸漸的體力有些不支,招式也減弱了很多,倒是兩個大漢卻越打越勇猛,下手越來越狠戾。
“沐哥,小心!”童瞳完全沒有想到在問出霍建昀他們所在的房間之後,直接破門而入看到的就是沐放被人鉗制住,而另一個大漢的拳頭正想着沐放的胸口揮了過來,話音落下的同時,童瞳身影宛若是閃電一般直接的掠了過來。
咔嚓一聲,大漢吃痛的後腿了幾步,右臂已經被童瞳一腳給踢中,力度之大,竟然直接被踢的骨折了,大漢蒼白了臉,沐放也趁機攻擊向身後抓住自己的敵人,而李成的接手讓沐放終於有時間喘了一口氣。
“小瞳,你怎麼在這裡?”沐放是吃驚的,現在可是凌晨兩點多了,小瞳這個時候怎麼出現在九尾會所,而且剛好在這個房間。
“沐哥一會再說,李成你和沐哥將他們三個帶出去。”童瞳一面開口,一面動作凌厲的攻擊向兩個大漢,幸好今天自己來了,否則沐哥今晚上就要出事了。
李成和沐放也沒有遲疑,快速的將霍建昀還有胡風給扶了起來,被打的肖華也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依靠着李成的手臂這才站穩了身體。
“童瞳!”喬藝看着童瞳,新仇舊恨猛然的涌上心頭,憤怒的臉,剛想要說什麼,突然喉嚨一甜,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吐血的喬藝,小臉上寫滿了不解,難道喬藝真的這麼痛恨自己,竟然恨到口吐鮮血的地步,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曾爲昂也是嚇了一跳,喬藝嘴角是嫣紅的血跡,臉色煞白的看不見一點血色,虛弱的喘息着,臉上滿是冰冷的冷汗。
“你把她怎麼了?”童瞳看着明顯臉色不對勁的喬藝,懷疑的看向一旁的曾爲昂,他們不是一夥的嗎?難道曾爲昂暗地裡對喬藝下黑手。
“我什麼都沒有做!”曾爲昂焦急的快速的解釋着,他也被嚇傻了,他怎麼知道喬藝爲什麼會突然吐血。
“你慘了,這可是喬家的寶貝,人在你身邊吐血的,喬家不會放過你的。”童瞳幸災樂禍的看着嚇得雙腿發抖的曾爲昂,很是不厚道的附上嘿嘿的兩聲冷笑,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開車去醫院!”曾爲昂看着地上被打倒的兩個大漢,焦急的怒吼起來,一把抱起了昏昏沉沉的喬藝也大步的向着門口衝了過去,如果喬藝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麼曾爲昂知道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都得去醫院。”汽車裡,沐放直接敲暈了被下藥的霍建昀,藥性很烈,不去醫院估計真的出事,而且另外一個被打的狠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所以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要去醫院一趟。
“直接去醫院吧。”童瞳點了點頭坐上了駕駛位,然後汽車狂飆的向着醫院的方向飛馳而去,昏厥的胡風醒了過來,還有些昏沉沉的,當感覺到這詭異的車速時,胡風笑了起來,看來是得救了。
肖華抱着霍建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被打暈的霍建昀,萬千複雜的感情充斥在眼中,他們同是男人,雖然說霍哥並沒有明確的說什麼,也沒有責備自己害的丟了隊長的位置,但是肖華知道其他人還是怨恨自己的,自己爲什麼就那麼混,爲什麼就讓人知道了自己對霍哥的感情呢,否則就不會這樣了。
“放心,只是中了藥而已,死不了,身體這麼壯實沒有那麼容易死的。”沐放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肖華,一張臉已經被打成了豬頭臉,不過那目光沐放這個人精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分明就是寫滿了愛戀。
“你!”肖華一聽到死字,不由憤怒起來,可是看了一眼沐放之後,突然又沉默下來了,這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霍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也用不着自責內疚,不過是愛上他而已,你又沒有作奸犯科。”能感覺到肖華身上那種求而不得的晦暗情緒,沐放難得好心情的勸解着。
胡風看着俊美的不像是男人的沐放,這個男人真的太漂亮了,桃花眼裡流光溢彩的滿是風情,勾着薄脣,懶懶的靠在車座上,就如同一幅優雅的畫,高貴而不可侵犯,可是偏偏說出來的話帶着幾分玩世不恭的放蕩不羈。
“小瞳,你怎麼認識他們的?”沐放轉而對着開車的童瞳開口,小瞳怎麼還是這麼喜歡開快車啊,這速度都要飆到三百碼了,譚驥炎要是知道又得黑着峻臉。
“在軍區基地認識的,剛剛房裡那個女人就是喬藝。”童瞳享受着夜晚車少時疾馳的快感,果真是冤家路窄,不過說起來霍建昀他們這麼倒黴,說不定和自己也有幾分干係的,幸好都沒有出大事。
“喬藝?”沐放眉頭一皺,笑容冷了幾分,一想到之前喬藝曾經那樣對待糖果,沐放臉色就陰冷下來,果真是個被嬌慣了的大小姐,什麼樣的事情都敢做!隨意的踐踏別人的尊嚴。
雖然沐放並不清楚事情的經過,但是看中了藥的霍建昀和一臉陰霾的肖華,再加上自己剛剛進房間喬藝他們竟然讓自己上了霍建昀,沐放明白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若是今天是其他人進了房間,那麼霍建昀這樣的鐵血漢子根本接受不了自己被其他男人給強暴的事實,而肖華也會因此痛恨自己一輩子。
“嗯,剛剛在房間裡不知道怎麼就吐血了。”童瞳一想到喬藝口吐鮮血的模樣,還真是有幾分不明白,她有必要這麼痛恨自己嗎?要說恨童瞳更加痛恨喬藝而已。
軍區醫院。
因爲有了童瞳的關係,所以霍建昀他們迅速的得到了醫治,霍建昀被打了幾針,肖華其實傷的最終,內臟器官都受到了重創,這會還在檢查,沒有半個月的時間只怕都沒有辦法恢復。
“童教官,謝謝你了。”胡風揉着眉心,他今天也是夠嗆,剛剛被洗了胃,打了一瓶吊水,這才完全清醒過來,不過比起胡風和霍建昀要好得多。
“你們三個怎麼被折騰的這樣?”童瞳皺着眉頭看着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的胡風,以他們三個男人的能力要離開是絕對可以的,怎麼到最後變成了任人宰割的份。
胡風苦笑一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手術室亮起的紅燈,“都是我的錯,原本以爲被他們灌酒折騰夠了就沒事了,哪裡知道他們竟然還下了藥,要不是我讓霍哥和肖華忍着,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些人你忍着還不是讓他們變本加厲?”沐放嗤笑一聲,喬藝連糖果這麼大的嬰兒都敢害,更不用說拿幾個無權無勢的男人出氣折騰。
“是啊,是我太天真了,後來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我們準備離開的,可是他們用我們家裡人威脅。”說到這裡,胡風笑容陰冷了幾分,胡家的生意,肖華的弟弟,霍哥的父母,爲了家人,他們只能留下來被人踐踏,最後還是落到這樣的地步。
“沒事,喬藝被我氣的口吐鮮血了,也算是給你們報仇了。”童瞳安慰的拍了拍胡風的肩膀,看得出胡風的表情很憤慨,胳膊擰不過大腿,普通人要和喬家鬥那根本是以卵擊石,難怪他們只能被羞辱。
“霍哥你沒事了嗎?”胡風看到走過來的霍建昀,快速的站起身來,臉上帶着愧疚和自責。
“我沒事了,肖華怎麼樣。”霍建昀臉比起往日更加陰沉了,看了一眼童瞳,目光復雜的看向手術室亮起的紅燈,對於肖華,霍建昀更多的是將他當成弟弟來看待,肖華脾氣烈,容易得罪人,霍建昀所以對他比較照顧,可是卻沒有想到肖華對自己是這樣的感情。
霍建昀還真的從沒有想過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當然,他也沒有想過和一個女人結婚,霍建昀的心思都放在了部隊裡,對於肖華的感情,霍建昀也沒有什麼嫌惡和排斥,只是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看到肖華失落晦暗的眼睛,他也多少有點捨不得,所以霍建昀也想過如果日後他們都能活着,當有一天離開部隊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只是暫時感情的事情還是被他擱置在一旁,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狀況。
幾個人都坐在手術室外的門口等待着,畢竟肖華的傷勢最重,童瞳想打個電話回去給譚驥炎,又擔心吵醒好不容易入睡的譚驥炎,就這麼糾結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譚驥炎是半夜翻身時手臂習慣的向着一旁伸了過去,結果手臂落空了,譚驥炎猛然的從沉睡裡驚醒,“小瞳?”
臥房裡安安靜靜的,譚驥炎快速的坐起身來向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過去,但是卻也沒有看見童瞳的身影,倒是糖果這會正在自己的搖籃車裡張開大眼睛,滴溜溜的眼珠子四處張望着,似乎已經睡醒很久了。
“糖果,小瞳呢?”譚驥炎一開口就頓住話了,自己果真睡傻了,竟然會詢問糖果。
“依依呀呀!”笨蛋爸爸,媽媽很早就走了!糖果鄙視的目光看了一眼起身的譚驥炎,然後一扭頭看向另一邊,爸爸這個大笨蛋把媽媽弄丟了還問糖果,又不是糖果和媽媽睡一起的!
譚驥炎挫敗的看着鄙視自己的糖果,對於糖果越來越人性化的表情,譚驥炎已經習以爲常了,這纔看見了牀頭櫃上自己手機壓的一張字條,小瞳這麼晚出去了,譚驥炎拿起手機撥通了童瞳的電話。
“譚驥炎,我惹麻煩了。”電話裡,童瞳的聲音很是無奈而委屈,讓譚驥炎睡意也清醒了,不過聽童瞳的聲音倒沒有受傷什麼的,所以譚驥炎也不擔心,反正童瞳哪一次出去不惹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不是去找霍建昀他們嗎?”譚驥炎沉聲的開口詢問着,一面掀開被子起牀,將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拿了過來。
“這一次是大麻煩,我已經引起軍界和政界要大火拼了,你快點過來吧。”童瞳有氣無力的哀怨着,耷拉着小腦袋,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一個小時之前,軍區醫院。
肖華剛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人已經清醒了,不過肋骨有兩根骨折,內臟器官也有些受損,更不用說身上淤青的外傷了,必須要好好修養兩個星期,不過還好沒有什麼大問題。
“給我將人給抓起來!”就在童瞳他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曾爲昂的聲音憤怒的響了起來,隨着曾爲昂的開口,他身後還跟着幾個警察,來勢洶洶,直接亮出了手銬向着霍建昀他們走了過來要將人抓起來。
“喬老,你什麼意思?”童瞳將幾個警察給擋了下來,冷眼看着曾爲昂身後的喬老,這件事歸根究底都是喬藝一個人胡鬧給弄出來的,喬家憑什麼還來報警抓人。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讓開!”喬老態度冷硬,語調帶着幾分兇狠,憤怒的目光盯着霍建昀幾人,對着幾個警察怒喝一聲,“你們還等什麼!要我親自來動手嗎?”
“喬老,我們可是國家軍人,不知道犯了什麼罪?就算要抓人也要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吧!”胡風快速的開口,冷然的笑着,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你們謀殺未遂!小藝現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曾爲昂大聲的開口,在他送喬藝來醫院的路上,喬藝又吐了一口血,然後情況就不對了,臉色蒼白,呼吸也越來越微弱,曾爲昂知道出事了,立刻讓司機加快了速度到了醫院,喬藝一到醫院就被推進了手術室,現在還在搶救,醫生初步判斷是脾臟出血,現在情況危急。
曾爲昂當時就嚇傻了,對上喬老憤怒的目光立刻將罪責推給了霍建昀三人,而喬藝之所以會脾臟內出血也是肖華之前憤怒的一拳頭所致,現在喬藝肚子上還有一大塊拳頭狀的淤青,所以喬老一怒之下直接報警抓人。
“謀殺未遂?肖華這纔剛剛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的,今天晚上到底出了什麼事,大家心裡有數!”童瞳冷冷的笑着,對於喬藝那種噁心的用霍建昀他們的家人作威脅,折騰羞辱他們的事情童瞳很是反感,這些軍人是保家衛國的戰士,不是被這些軍三代們作弄的玩具,要打就打要罵就罵,要羞辱就羞辱,
“喬老需要看診斷報告嗎?給人下春藥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都能做出來,肖華他們身上的傷需要讓醫生開具證明嗎?喬藝受傷那是活該,霍建昀他們是正當防衛!”童瞳知道現在自己不能退,自己如果退一步,霍建昀他們被抓到公安局裡只怕就要遭到刑訊逼供,更何況今晚上的事情都是喬藝和曾爲昂給搞出來的。
“不要和我廢話,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抓了!”喬老怒喝一聲,氣的渾身直髮抖,兇狠的目光看向左右爲難的警察,“你們是不是需要我親自打電話讓朱局長過來抓人!”
幾個警察一聽立刻就變了臉,快速的要繞過童瞳抓人,可是童瞳再次將人給擋了下來,“你們只是警察,他們可是現役軍人,霍建昀可是中尉,肖華和胡風也都是少尉,你們沒有資格將軍區的人抓走!”
“好,很好,很好,我今天就要看看能不能將這幾個人給抓走!”喬老怒極反笑着,滿是皺紋的臉龐陰毒的扭曲起來,拿出手機快速的撥通了電話。
這次事情鬧大了!童瞳看着面色難堪的霍建昀三人,深呼吸着,回給他們一個微笑,“放心,不會有事的,還有我呢。”童瞳也趕快撥打了譚老爺子的電話,喬老是政壇的人,權力滔天,正的要對峙起來,也只有譚老爺子有這個能力。
“爺爺,是我,打擾你睡覺了,你先聽我說……”童瞳快速的對着譚老爺子將事情給說了一遍,“對,喬藝是吐血了,不過霍建昀他們可是軍人,給他們下藥不說,竟然還敢找人強……爺爺,你過來吧,我怕我會把喬老頭也給氣的吐血。”
譚老爺子那是火爆脾氣,一聽童瞳的話,知道喬藝一個姑娘家卻依仗着喬老在政界的地位,竟然如此糟蹋部隊的軍人,用他們的家人當威脅,隨意的羞辱玩弄,現在喬老竟然還敢倒打一耙來抓人,譚老爺子對喬家也是火氣直冒,立刻撥打了中央軍委幾個老頭子的電話,將事情噼裡啪啦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軍區的人多少都是有幾分熱血的,對政界玩手段玩心計的喬老等人是看不過去的,也知道這一次譚家要和喬家撕破臉了,所以該站隊的都要站隊表明態度了。
等譚驥炎打電話給童瞳時,軍政兩屆的重量級人物都直接彙集到了軍區醫院,而北京軍區這邊譚老爺子直接帶了一個加強連的人過來軍區醫院,他倒要看看誰敢從他的槍桿子下面將部隊的軍人給抓走!而喬老也是怒到極點,直接調集了武裝部的人過來了,大冷的冬天,凌晨三點多,整個軍區醫院氣氛緊繃,戰火似乎一觸即發。363章 欺負算計
童瞳這一次的確是將事情給惹大了,當然這只是一根導火索而已,喬家和譚家的關係在喬雅芳出事之後就變得岌岌可危了,喬老沒有直接針對譚家那是因爲知道譚家也不是好惹的,而喬家如今是外強中乾,根本無法得罪蒸蒸日上的譚家,可是喬藝進了手術室,徹底點燃了喬老的怒火。
“譚司令!國有國法,今天這三個人害的小藝受傷,我只要你一句話!”喬老陰冷着眼神,猙獰的表情不再壓抑,視線陰狠的掃過霍建昀和胡風之後,卻將更加冷厲毒辣的目光仇恨的盯着童瞳。
喬老竟然這麼仇視自己?童瞳被喬老那陰毒的目光看得渾身一冷,幾乎有點不敢想象,之前在糖果檢查的時候,喬老甚至還親自過來看過,當時臉色雖然不好,但是對童瞳還算是和顏悅色,也說責任都在喬藝身上,完全看不出一點仇恨,可是此刻童瞳才明白喬老不是不仇恨自己,而且將這份仇恨給壓了下去,直到不需要僞裝的這一刻。
“受傷?正當防衛造成的傷害而已,喬藝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喬遠國你心裡有數,他們可是軍人,是保家衛國的戰士,不是給你們喬家人當玩具戲弄的!”譚老爺子冷冷的開口,聲音洪亮,態度堅定,火爆的脾氣一如當年年輕的時候,“今天誰敢將我們軍隊的士兵帶走,那就試試看!看看誰的槍桿子更硬一些!”
和事老的人自然是一大批,該說的說,該勸的勸,該調查的調查,原本這件事如果沒有譚老爺子和童瞳攙和進來,那麼霍建昀他們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可是有了譚老爺子哦給他們撐腰,局勢立馬不同了。
霍建昀他們可都是現役軍人,霍建昀本人也立過一等功,軍銜中尉,而喬藝拋開喬家的身份不過是個普通人,她這麼踐踏霍建昀他們等於是羞辱了所有軍人,打了軍區一個耳光,譚老爺子這邊佔着理,喬藝受傷那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譚驥炎過來時,童瞳眼睛蹭的一下亮了,童瞳差不多是兩個晚上沒有睡了,剛打了個哈欠,淚水朦朧裡就看見了譚驥炎冷峻的身影,立刻蹭蹭的跑了過去。
“譚驥炎,你不要生氣,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鬧的這麼大!”童瞳走近一看就發現譚驥炎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冷氣,童瞳心虛不已的吞了吞口水,討好的拉住了譚驥炎的大手。
冷淡的目光看了一眼童瞳,譚驥炎站在會議室的門口仔細的聽了聽裡面不絕於耳的爭吵聲,其實這事看起來鬧的大,但是不過是風聲大雨點小而已,只是譚家和喬家交惡,不可能真的演變爲政界和軍界交惡,但是喬藝這一次的確做的過了,這樣折辱了軍人,用他們的家人作爲要挾,一旦傳出去,軍區只怕會一片沸騰。
部隊裡的男人都是血性漢子,誰家沒有父母親人,而他們在部隊裡吃苦訓練,而自己的家人卻被威脅,最後不得不妥協,甚至被一個女人隨意的踢打羞辱,這件事必定得圓滿的解決,否則軍區必定會動亂,而喬家如今又是強弩之末,所以譚驥炎明白喬家這一次只能認栽。
鳳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童瞳,譚驥炎生氣的是她竟然敢半夜溜出去,甚至還不告訴自己一聲,不管譚驥炎知道童瞳如今的身手如何,可是半夜醒來,突然發現身邊沒有人了,那種驚恐的感覺讓譚驥炎無法忘記,曾經,他就好幾次將小瞳給弄丟了,這種恐慌的感覺譚驥炎這輩子不願意再體驗第二次。
“譚驥炎,你去哪裡?”童瞳看着站在門口聽了幾分鐘之後,直接轉身離開的偉岸身影,立刻蹦躂的追了過去,這一下慘了,譚驥炎是真的生氣,以前譚驥炎還從來沒有將自己丟下來過獨自離開的,童瞳心裡頭酸酸的委屈了一下,不過還是快速的追了過去。
“回家。”冷沉的丟下兩個字,譚驥炎依舊繃着峻臉,這一次一定要讓小瞳明白,不管發生什麼事,第一個就要告訴自己,而不是獨自去處理。
“我們一起回家。”幸好還和自己說話,童瞳小小的鬆了一口氣,三兩步追上譚驥炎的步伐,回頭看了看李成,對他眨眨眼,畢竟霍建昀這邊還需要有人看着,誰知道喬家會不會偷偷的將人給抓走了。
李成也是退役軍人,瞭解事情的經過之後,也很是反感喬家人,所以收到童瞳的指示之後,對着她點了點頭,自己會留下來,確保霍建昀他們不會出事。
回到西湖苑已經早晨五點半了,這個時間睡是睡不着了,做早飯時間也太早了一點,糖果這會還在譚宸和譚亦的房間裡睡着,譚驥炎出來找童瞳的時候將糖果送到了譚宸和譚亦的房間裡,所以這會倒是讓兩個人有相聚的一點時間了。
有了孩子果真很難好好的相處一下,譚驥炎想到此不由的想起之前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想法設法的和自己爭奪小瞳相處的時間,後來有了糖果,一想到前三個月禁慾的艱難日子,譚驥炎這輩子都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譚驥炎,你說我們現在幹嘛?”臥房裡,童瞳看着坐在牀邊臉色越來越陰霾的譚驥炎,小心肝顫了顫,摸了摸鼻子走過來撒嬌。
不就是出去的時候沒有叫醒他麼,可是那也是自己心疼譚驥炎想要讓他多睡一下,爲什麼到頭來好心還是變成了驢肝肺,還要讓自己陪着小心來哄譚驥炎,生悶氣黑着臉的譚驥炎真幼稚。
譚驥炎擡起頭,目光冷冷的看着童瞳,沒有和往常一樣將站在身邊的人兒給攬到懷抱裡,渾身散發着冷氣。
“譚驥炎,我們來滾牀單吧!”直接豁出去了,童瞳紅了紅小臉,原本是想要讓譚驥炎消氣的,可是說出來之後,童瞳發現自己竟然也真的想念譚驥炎身上的味道,更何況現在時間這麼合適,小別勝新婚倒是不假的。
不爲所動着,譚驥炎其實心裡頭倒也沒有什麼氣,不過看着童瞳這羞赧的樣子,很是享受的板着臉,依舊用涼颼颼的目光看着童瞳,爲什麼每一次一犯錯了,小瞳這孩子就想着來用滾牀單來討好自己,難道滾牀單對小瞳而言就是懲罰?譚驥炎的好心情又壞了幾分。
“你看我就是怕你擔心所以將李成也給帶出去了。”童瞳直接跨坐在譚驥炎的腿上,小手摟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主動的親在了譚驥炎緊抿的薄脣上,味道很不錯,童瞳再次湊過臉,輕輕的咬住譚驥炎的薄脣,慢慢的摩擦着,享受着這種溫情暖暖的幸福。
“我沒有李成可靠?所以你遇到事情了第一個想到的是李成?”接連兩個反問,譚驥炎雖然在心裡頭享受着童瞳的主動,不過面子上還是酷酷的冰山模樣,挑着眉梢吃醋着。
“我那是想讓你多睡一會,我是關心你,心疼你。”童瞳挫敗的瞪了譚驥炎一眼,他那麼聰明難道想不通這一點嗎?幼稚!不過雖然說童瞳有點不滿意,可是小手還在譚驥炎結實的胸膛上畫着圈圈,慢慢的感覺到譚驥炎呼吸沉重了幾分,腿間的某處也不老實的頂到了自己,童瞳笑意盎然的眼睛裡多了一份揶揄。
得,今天就豁出去了!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有三個了,童瞳一個用力直接將譚驥炎給壓到了大牀上,笑的如同小土匪一樣,拉過牀上的被子將兩個人直接蓋住,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今天伺候好了,本小姐有賞。”
“不需要!”悶沉冷酷的聲音緊隨着響起,譚驥炎一個翻身,巧勁的將童瞳給壓在了身下,薄涼的眼神看了一眼童瞳,然後直接掀開被子,打亂了這一室的曖昧。
“譚驥炎!你再說一遍!”童瞳炸毛了,原本就紅紅的臉這會被氣的更紅了,圓瞪着一雙眼,很是不滿意的看着拒絕自己的譚驥炎,難道自己來了興致這麼主動,譚驥炎竟然敢不要,譚三哥竟然還說小別勝新婚,自己是送上門來譚驥炎都不稀罕呢。
“不要。”譚驥炎低沉的聲音再次清晰無比的重複了一遍。
“我們結婚了,這是夫妻義務,由不得你了。”嘿嘿陰笑兩聲,童瞳再次用力翻身然後將譚驥炎給壓在了身下,雙手迅速的去脫譚驥炎的衣服,敢不要,敢不要試試看!
童瞳的動作是很快的,三下兩下將譚驥炎和自己都給脫了個精光,雖然屋子裡開着暖氣,可是光着身體童瞳還是冷的一個顫抖,讓譚驥炎心疼的直接拉過被子將人給蓋住,省的凍生病了還是自己心疼。
看吧,還是心疼自己!童瞳縮在被子裡無聲的笑了一下,她就知道譚驥炎絕對是嘴硬心軟,小小的軟軟的身體在被窩裡動了動,動了又動,然後聽着譚驥炎急促的呼吸聲,童瞳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小野貓,柔軟的雙手也在譚驥炎的身上快速的點火着。
離平日起牀還有兩個小時,所以等到天大亮之後,童瞳痠軟着腰任由譚驥炎給自己穿衣服,白皙的小腳踢了踢站在牀邊的春風滿面的譚驥炎,“譚驥炎,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不要,活脫脫自己像是個女流氓,結果呢,童瞳感覺自己傻到家了,脫光了衣服送上門給譚驥炎吃的乾乾淨淨,自己這腰也幸好韌性好,夠折騰,還有譚驥炎從哪裡學來那麼高難度的體位,太折騰人了。
黑眸擡起,譚驥炎沉默的看了一眼垮着小臉知道上當的童瞳,無聲的勾了一下薄脣,依舊動作溫柔的給童瞳穿着衣服。
“譚驥炎,你怎麼可以這麼壞!”童瞳哀怨着,當譚驥炎說不要的時候,自己就該高高興興的睡上兩個小時,而不是腦子一熱,主動纏上譚驥炎,換來腰痠背痛和一身的紅草莓。
“你太笨。”溫暖的掌心在童瞳的頭上揉了兩下,譚驥炎給童瞳穿好了衣服,這才轉身去浴室洗漱,心情飛揚,小別勝新婚果真不錯,難得小瞳那麼配合,而且身子骨又軟,那種高難度的姿勢別有一番風味。
“我笨你幹嘛還娶我?”下了牀,童瞳不滿的對着譚驥炎修長的被影嘟囔着,自己不是笨,而是譚驥炎這樣的男人太精明太陰險,太有城府和心計,自己這麼善良的小美女怎麼可能是譚驥炎這些政客的對手。
“互補。”浴室裡,伴隨着水聲是譚驥炎的回答聲,氣的童瞳直跳腳,結果動作幅度過大之下,腰痠痛起來,讓童瞳狠狠的將譚驥炎的枕頭狠狠的在牀上砸了幾下,也不鋪牀了,吧唧着拖鞋跑到浴室看着正刷牙的譚驥炎,童瞳突然壞壞的笑了起來。
“譚驥炎,我說個笑話給你聽。”童瞳走到譚驥炎背後,雙臂直接纏上了他的腰,小臉貼在譚驥炎結實而寬闊的後背上,笑話還沒有說自己就倒是笑的不能自已。
一面刷牙一面透過鏡子看了一眼身後笑的直顫抖的童瞳,譚驥炎無聲的嘆息一聲,果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當初童叔怎麼捨得將她送去國安部,單純的可愛。
“有一對夫妻經常吵架,每次一吵架,妻子就生氣的跑到浴室裡,然後關上門,半個小時後出來時就已經不生氣了,丈夫很奇怪妻子這怪異的舉動就問她在浴室裡做什麼,妻子看了一眼丈夫,冷冷的回答,能做什麼,不過是用你的牙刷將馬桶刷乾淨了而已。”
咳咳!譚驥炎漱口的水直接嗆到喉嚨裡,狼狽的咳嗽起來,回頭看着抱着自己笑的東倒西歪的童瞳,再次無奈的搖搖頭。
“譚驥炎,下一次你惹我生氣,我絕對就這麼幹。”童瞳笑的腮幫子都酸了,這會也感覺不到腰痛了,得意洋洋的歪着頭斜睨着譚驥炎,勞動人民的智慧果真是無限的。
“刷牙。”譚驥炎將自己的牙刷直接塞到童瞳的嘴巴里,峻冷的臉龐上表情是一點都不害怕,偶爾的時候童瞳也會用譚驥炎的牙刷刷牙,所以對於童瞳的威脅,譚驥炎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我有牙刷。”童瞳不滿的將牙刷給拿了出來,嫌惡的放到譚驥炎手裡,然後拿起一旁自己的卡通造型的牙刷,“你牙刷太大,用起來不舒服。”
童瞳自己用的還是十二歲到十五歲的兒童牙刷,毛很軟,而且牙刷小,童瞳嘴巴不大,成人牙刷太大刷起來不舒服,動不動會將牙齦給刷出血來。
“怎麼樣,下次敢和我吵架嗎?”童瞳得瑟的晃動着自己的兒童牙刷,小模樣很是挑釁的看着譚驥炎刷牙,她雖然偶然睡醒迷糊的時候會用譚驥炎的牙刷的,譚驥炎是從來不用自己的兒童牙刷,所以真的做了什麼,童瞳還是不怕的。
譚驥炎拿着毛巾看着一邊刷牙一邊還斜着眼瞅着自己的童瞳,直接將手裡的毛巾給丟到一旁,然後一手托起童瞳的後腦勺,在童瞳錯愕的模樣裡直接吻上她還粘着幾分牙膏沫的嘴巴,只是脣貼着脣親了一下。
“你不怕我自然不怕。”譚驥炎低頭繼續洗臉,冷酷的話語,冰山的表情,讓一旁童瞳恨的牙癢癢,丫的,譚驥炎什麼時候都敢吻,自己還一嘴巴的牙膏沫呢!當然,從此之後,童瞳是絕對不會用譚驥炎的牙刷做壞事,除非她能拒絕得了譚驥炎的吻。
“都說男人對女人的感情規律是:得不到的時候是寶,得到了就是草,我現在就是一株狗尾巴草。”童瞳刷好牙開始洗臉,一面很是哀傷的抱怨自己越來越可憐的地位,譚驥炎果真欺負自己的時候絕對不手軟,童瞳小手不滿的拍上他的胸膛,“譚驥炎你是男人,你難道就不能風度翩翩的讓我一下嗎?”
“再寵下去你都能上天了。”譚驥炎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小瞳身手是很好,可是不管怎麼樣,譚驥炎都是會擔心的,所以對於童瞳之前沒有叫醒自己就出門,譚驥炎依舊小氣的記仇着。
“我傻啊,下一次我一定不讓你好好睡覺,將你叫起來。”童瞳垮着臉直搖頭,世道日下,人心不古,好心果真是沒有好報的,快速的回頭看着已經洗好臉在等自己的譚驥炎,童瞳壞笑着眯着眼,“你就擔心半夜被我叫醒,然後第二天頂着熊貓眼去上班吧。”
“沒事,醒了我們做運動。”譚驥炎處事不驚的丟出話來,然後半眯着狹長的鳳眸,目光很是曖昧的從童瞳的小臉上掠過,那其中的表情不言而喻,做什麼運動就不需要說的這麼直白了。
“譚驥炎你這隻色狼!混蛋!禽獸!”童瞳不滿的哇哇叫,爲什麼吵架都吵不贏呢,譚驥炎的口才什麼時候這麼好,他不是沉默寡言,不是惜字如金嗎?
戰敗的童瞳一把推開譚驥炎直接走了出去,果真現在是草了,隨便欺負自己了!童瞳小聲的嘀咕着,渾然沒有看見背後譚驥炎那黑眸裡的寵溺和溫情。
童瞳坐在梳妝檯前擦臉,譚驥炎正在整理被單,將兩個枕頭整齊的擺放在牀頭,被子疊的很整齊,是童瞳選的牀單被套,素馨溫雅的顏色看起來很舒服,有種家的感覺。
估計是冬天,譚宸和譚亦早上也醒的遲,糖果半夜醒了一次,這會還在呼呼大睡着,譚驥炎輕聲的關上門下了樓向着廚房走了過去。
“早上喝豆漿,烙些麪餅,還有培根我也給煎了,一會卷在餅子裡吃。”童瞳將泡好的黃豆倒進了豆漿機裡,稀飯已經在砂鍋裡煮着呢。
“霍建昀他們的事情不用退步,這件事是喬家的不對。”譚驥炎幫忙打着雞蛋,等童瞳將鹽糖這些調味料放好了,譚驥炎接過盆子開始快速的攪拌起來。
“嗯,喬藝那是活該。”童瞳點了點頭,將冰箱裡的培根拿了出來,胡風眼裡的自責和愧疚童瞳不是沒有看見,胡風原本以爲就這麼忍下去,被折騰夠了,也就息事寧人了,哪裡知道喬藝那麼張狂,連下春藥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如果童瞳當時沒有趕過去,不但沐放會因此被連累,霍建昀和肖華他們的一輩子說不定也被毀了。
“我多煮一點稀飯了,一會再去買點早點順便帶過去吧。”或許是想到了沐放和譚景御,童瞳也有些同情受傷最嚴重的肖華,只怕他們三個也是一晚上都沒有睡,畢竟得罪的是喬家,普通人除了任人宰割的份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他們只能聽天由命,想到此,童瞳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心裡頭有些的難受有些的憋屈。
“我和你一起過去。”譚驥炎應了一聲,麪粉里加了不少雞蛋這會已經是淡淡的黃色,看起來很是誘人,童瞳加了一些切碎的香蔥進來,黃色裡多了點點綠色,讓人食慾大開。
“差不多七點了,我來做早飯,你去喊譚宸和譚亦起來了,一會還要上學。”童瞳打開火,將平底鍋裡放了熱油,先將培根給煎一下,然後再烙餅子。
譚宸和譚亦很懂事,男孩子在譚家素來不會被嬌寵着養大,所以穿衣疊被這些小事都不需要譚驥炎動手,譚驥炎進來時兩個孩子已經起來了,正在穿衣服,估計是說話聲讓糖果也醒了,乖巧的也沒有哭,只是看見譚驥炎那一張放大的俊臉,糖果還是很無視的一扭頭,鄙視着將媽媽給弄丟了都不知道的笨蛋爸爸。
不是說小嬰兒的記性很差的嗎?譚驥炎將糖果給抱了起來,很是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而給糖果開始穿衣服,等七點半一家五口人都坐在餐桌上時,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飯,加了玉米片的稀飯,金黃色的麪餅,碟子裡有培根和荷包蛋,小碟子裡擺了下飯的鹹菜,再加上豆漿,其實很簡單的早飯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溫馨。
“依依呀呀!”糖果很是哀怨的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只能靠在童瞳懷抱裡喝着奶,不時將貪婪的目光向着餐桌上的好吃的看了過去,似乎看看之後連奶牛都變得好喝了。
或許是多了糖果,原本就祥和的氣氛裡更多添了很多的歡樂,天冷了,譚驥炎也不讓童瞳做這些瑣碎的家務,更何況現在童瞳去了軍區也要四五天才能回來一次,所以家裡又請了以前的阿姨過來打掃,吃過飯之後,碗碟什麼的都放到了水槽裡,九點的時候阿姨就會過來打掃,順便買菜洗菜,弄好了放冰箱裡,譚驥炎回來後會給兩個孩子做晚飯,如果譚驥炎因爲工作不能回來,譚宸和譚亦一般都會去歐陽明那裡,童嘯經常過去給兩個孩子和歐陽明做晚飯。
軍區醫院。
霍建昀沉着臉坐在椅子上,這是雙人病房,除了肖華睡的牀之外,還有一張牀,可是不管是霍建昀還是胡風都沒有心思去睡覺,即使昨晚上有了童瞳的保證,可是霍建昀和胡風心裡頭也是忐忑不安的,甚至都沒有精神說一句話,就這麼一直從深夜坐到了天明,不過李成一直守在病房裡,倒是讓霍建昀和胡風鬆了一口氣,至少暫時他們還是安全的,昏睡的肖華也不會被抓到公安局裡去。
“童教官。”當敲門聲想起來時,霍建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童瞳,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眼裡和臉上都寫滿了感激,只是膚色黝黑,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
“譚副市長,童教官。”胡風倒是精明瞭很多,第一個招呼的卻是譚驥炎,這倒不是胡風喜歡阿諛奉承,而是從小就是在大家族裡長大,富商的家庭糾紛多,勾心鬥角的事情也多,胡風不自覺的就養成了一些習慣,當然,胡風雖然人活絡精明,也善於算計,但是心倒是依舊正的,否則也不會和霍建昀他們成爲朋友。
“我帶了一些粥和餅子過來,你們先吃,李成,麻煩你去食堂那邊拿些碗筷過來,你要吃什麼的話也順便買點回來。”童瞳顧慮的是霍建昀他們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吃點稀飯也是養胃,當時李成食量大,去醫院食堂倒是更能吃飽。
童瞳經常給譚驥炎送飯,所以家裡的食盒倒是好幾個,也挺大,霍建昀和胡風一看童瞳手裡的食盒是家用的,再看那麪餅也是自己做的,而不是店裡買的,兩個男人都是一愣,隨後心裡頭涌入了熱流和溫暖,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大清早來醫院看望幾個不算是朋友的下屬,甚至還帶了自己做的早飯。
“不用客氣,我們早上也是吃的這個,順手多做了一些,肖華怎麼樣了?”童瞳微微一笑,察覺到了胡風和霍建昀的表情解釋了一句。
沒有什麼刻意拉攏對方的話,可是反而是這樣的真誠和坦然更讓人感動,李成速度很快,一會就回來了,拿了碗筷也順便買了幾個茶葉蛋過來了,童瞳帶的分量足,幾個男人倒是夠吃。
肖華醒來時看到正在吃早飯的霍建昀幾人,剛一動身體想要起來就感覺全身上下都痛的如同被汽車給壓了一遍,將骨頭重組了。
“小瞳,去食堂買份粥回來吧。”看到清醒的肖華,譚驥炎沉聲開口,童瞳點了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譚驥炎,一般這樣的小事譚驥炎絕對不會讓自己做,看來譚驥炎是有話想要問霍建昀他們,童瞳也懶得理會這些勾心鬥角的門道,自己直接出了病房。
喬家和譚家昨晚上鬧的夠大,估計很多人晚上回去都沒有睡覺,這一次的事情如果沒有譚家出頭,霍建昀他們只能認栽,可是有了譚家當靠山就不一樣了,譚老爺子雖然脾氣火爆,性子剛烈,但是心思也是有的,昨晚上回到軍區之後直接發了一通火,然後霍建昀他們的事情自然就這樣傳開了,不單單是北京軍區,其他幾個軍區也都有意無意的將風聲給傳了出去。
譚驥炎預測的不錯,軍區上下是一片譁然,他們都是當兵的人,背井離鄉,不說什麼保家衛國的空話,但是真的有危險的時候,不管是雪災還是洪水,是地震還是其他爲難,這羣人都是衝在第一線,將生死置之度外,而霍建昀他們如此被羞辱,這的確讓軍區裡所有的軍人憤怒,喬家想要頂着壓力將霍建昀他們給抓起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譚景御也刻意的在放出風聲的時候將童瞳的存在也放了出去,讓譚家在軍區的威望立刻升了起來,不是每個教官都能做到大半夜,零下幾度的寒冷天氣裡開車半個多小時去救幾個下屬,尤其是童瞳和霍建昀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星期,甚至和喬家這樣強大的勢力起衝突,卻依舊堅定的維護幾個無辜的軍人,這份維護讓童瞳在軍區裡的名氣咻的一下升到了極點。
“譚副市長果真走了一步好棋。”崔斌的車禍並不是很嚴重,只是腿受傷了,此刻他正坐在輪椅上,邪魅的眯着眼看着走過來的童瞳,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單純可愛的女人,卻有着極強的身手,而如今甚至還贏得了軍區的威望,譚驥炎是要將人放到軍區裡收攏勢力嗎?
“什麼意思?”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童瞳很是不解,看了看崔斌,他臉色還不錯,只是腿上打着石膏,而且和自己說話時也沒有什麼怨恨,他應該知道他車禍受傷和自己脫不了干係的,但是還能這麼平靜,果真從政的這些男人都是人精,一個比一個心思深沉。
“一舉拿下了喬家的勢力,又收攏了人心,這還不是一箭雙鵰的好戲嗎?”崔斌冷然一笑,譚驥炎果真是個勁敵,他能利用每一次的機會,然後無聲無息的增加自己的勢力。
看着童瞳還是一臉懵懂無知的模樣,崔斌只感覺童瞳太奇怪了,她很多時候是簡單的,心思一眼就能看透,可是很多時候,崔斌又在童瞳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否則已經自殺死亡的黑乙不會不惜一切代價要殺掉她。
“譚副市長在政壇的勢力還不夠,至少不可能撼動喬家,可是這一次利用軍區和喬家的衝突,喬家已經岌岌可危了。”崔斌好心的解釋了一句,這一步棋走的太高了,原本喬家是一塊大肥肉,誰都想要吞下喬家的勢力,可是譚驥炎卻無聲無息的將喬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喬家這一次真的亡了,而最得力的將是譚家。
童瞳想了想,難怪昨晚上爺爺不但沒有罵自己,還說自己做的很好,然後還大半夜的趕到軍區醫院來給自己撐腰,甚至還叫來了好幾個軍區的領導,弄了半天就是要將事態鬧大,鬧嚴重,鬧的連加強連的軍人都荷槍實彈的來軍區醫院了,原來就是爲了讓喬家成爲衆矢之的,這麼說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那爲什麼譚驥炎昨晚上還冷着臉,讓自己做小伏低的伺候着,最後還被狠狠的折騰了兩次。
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太陰險了!童瞳這會才明白自己真的是傻到家了,難怪譚驥炎早上一點都不吃醋的讓自己多做一點早飯帶到醫院來,他自己也親自過來了,弄了半天譚驥炎早就有了打算了,童瞳恨的牙癢癢,然後直接不理會崔斌咚咚咚的向着電梯方向走了過去,等一會沒人了自己要找譚驥炎好好算算賬!
病房裡,譚驥炎支走童瞳也的確是有些話和霍建昀他們交代,當然,有了譚驥炎的親口保證,霍建昀他們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不單單是他們不會有事,他們的家裡也不會有事,而肖華的身體雖然需要調養,但是也可以回基地,讓何軍醫那裡調養,畢竟也不是大傷,不需要留在軍區醫院。
胡風多少能感覺到譚驥炎親自來軍區醫院說這一番話絕對是有其他的打算,但是他們都是小人物,即使胡風家是富商,可是民不和商鬥,商不和官鬥,不管譚副市長有什麼算計,對胡風他們而言都是有利的,更何況看到童瞳的言行,胡風相信如果真的要選擇一個人投靠,那麼譚驥炎絕對是最好的人選。
給肖華買了一份粥和牛奶回來,譚驥炎他們簡短的談話也結束了,也到了童瞳秋後算賬的時候,“你還敢繃着臉嚇我,譚驥炎你好樣的!”童瞳氣不過的開口,小手毫不客氣的在譚驥炎的腰上使勁的掐了又掐,擰了又擰,太過分了,害的自己還不停的陪不是,不停的道歉,到頭來就自己這個當事者做了好事還傻到家了以爲犯錯了。
“小瞳。”譚驥炎腰上一痛,童瞳可不是隔着衣服掐的,她直接將手伸了進來,而且童瞳力度大了很多,腰間的肉被這麼一掐,譚驥炎也痛的嘶了一聲,肯定青紫了。
“怎麼,我不能掐是不是?”童瞳這會佔着理,所以毫不害怕的對着譚驥炎瞪着白眼,兇悍的小模樣看起來如同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沒有。”譚驥炎一想到今天早上那兩次高難度的體位,所以犧牲一點被小瞳掐了就掐了吧,反正最多青紫一下,幾天就好了。
“算你識相。”童瞳心裡頭這才舒坦了一點,然後毫不客氣的繼續在譚驥炎的腰間掐了又掐,太過分了,太欺負人了,不就是自己想不通那些算計那些門道嗎?竟然這麼欺負人。
霍建昀和胡風他們已經傻眼了,雖然童瞳和譚驥炎是站在角落裡,聲音也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是經過訓練的,耳力很好,自然將童瞳和譚驥炎的對話聽得清楚明白,譚驥炎在外人眼前永遠都是冷酷威嚴的,話語簡短,鏗鏘有力,深沉睿智讓人看不透。
可是看着被童瞳掐的不敢說話,還滿眼寵溺的譚驥炎,霍建昀他們忽然明白原來不管一個男人多麼成功,在他愛的女人面前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男人。
而同樣站在門口的譚老爺子和軍區其他一些高官一個個都面帶笑容的看着角落裡的童瞳和譚驥炎,這些軍區的高官軍銜最低的那也是少將級別的,一個個平日裡在軍區那都是說一不二的主,此刻看着小一輩的童瞳和譚驥炎倒如同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花白頭髮下的臉龐上笑容滿面,年輕果真是好啊,尤其是譚驥炎那一張冷臉,這羣爺爺叔叔級別的男人可是看了很多年了,現在看到譚驥炎被童瞳收拾,自然也都是心情極好,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咳咳,爺爺,你來了。”譚驥炎眼尖的瞄到不但不阻止,反而笑容滿面的譚老爺子,無奈的咳嗽兩聲,提醒着張牙舞爪的童瞳,這裡不是家裡,還有很多人看着呢。
“爺爺!”童瞳轉過頭,皮笑肉不笑的瞪着譚老爺子,昨晚上估計是心裡頭都樂開花了,偏偏還裝的那麼氣憤,那麼暴怒,害的童瞳都擔心譚老爺子血壓不要升高了,結果鬧了半天,原來這爺孫兩人根本就是算計好了,太氣人了。
“都什麼時候了,驥炎該去上班了。”譚老爺子被童瞳瞪的心裡頭直發毛,童瞳敢掐譚驥炎,當然也敢和譚老爺子翻臉,當初譚老爺子的手杖那就是被童瞳給劈了,在這些老部下的面前,譚老爺子還是需要維持的尊嚴和臉面的,所以直接對着譚驥炎使着眼色,還不將小丫頭給弄走。
終於,童瞳和譚驥炎對老一輩們問好之後,然後直接帶着李成離開了,譚老爺子他們過來也是給一句準話,慰問一下霍建昀他們,讓他們不用擔心,該做的面子工作還是要做的,而在霍建昀他們提出回軍區繼續接受訓練時,譚老爺子也是大手一揮的準了,心情很是愉快,畢竟能扳倒喬家那可是一件大事,至少對譚驥炎而言作用非同一般。
364章 全軍覆沒
童瞳是準備回軍區的,而霍建昀他們也是要回去的,所以乾脆是一起來一起回去,“譚夫人,你好,我和你們一起回軍區。”醫院門口,曾爲昂諂媚的笑着,只是看向童瞳的表情帶着幾分的不安和惶恐。
曾爲昂原本以爲爲了喬藝而羞辱幾個當兵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出了事,自然有喬家扛着,可是哪裡知道自己竟然踢到鐵板了,這個女人竟然是譚副市長的妻子,如今任職軍區特訓隊副教官。
霍建昀眉頭皺了皺,倒是沒有說什麼,他平日裡就沉默寡言,而一旁胡風更是笑的有點冰冷,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到極點的男人,竟然還好意思過來套近乎,肖華此刻已經在軍用車的後座上躺着了,後備箱裡也帶了一大包的藥,等回軍區之後給何醫生,肖華的身體還是需要好好調養的。
“你沒有車?”童瞳看了一眼笑的讓人生厭的曾爲昂,曾家若是投靠了喬家,童瞳就不用理會曾爲昂了,可惜曾家老一輩一看局面不對,立刻調轉了方向轉而投靠譚老爺子這一邊。曾爲昂甚至將髒水都潑到了喬藝身上,說他也是被喬藝逼的沒有辦法,也是受害者之一,這倒是讓譚老爺子這邊多了有利的證據,只是童瞳不能直接無視曾爲昂,畢竟扳倒喬家,曾爲昂也是一個證人。
“我車在這裡呢,不過大家一起走路上也有個照應不是嗎?”曾爲昂搓着手笑着,對童瞳倒沒有了之前的輕視,這個女人可是連喬藝的脖子都敢掐,甚至還將事情鬧成了軍政兩屆的大火拼,就衝這一點上,曾爲昂也不敢對童瞳怎麼樣。
“那行,我們倆一車,胡風你開我這車。”童瞳大方的將車鑰匙丟給了胡風,原本顧慮到車子上的肖華身體還沒有痊癒,去軍區基地的路況不好,車開快了就會顛簸,但是看了一眼曾爲昂,童瞳笑眯眯的答應了,“車鑰匙給我吧。”
“譚夫人說笑了,怎麼能讓您來當司機開車呢,我來就行,我來就行。”曾爲昂也沒有想到童瞳答應的這麼爽快,不過轉念一想譚家目前和喬家正在斗的你死我活,曾家雖然不夠大,但是螞蟻再小也是肉啊,譚家這是要拉攏自己了,曾爲昂越想越感覺對頭,畢竟喬藝這事自己可是有利的人證。
“廢話什麼,車鑰匙拿過來。”童瞳眉頭一挑,這一路可足足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呢,而且出了市區之後暢通無堵的情況之下飆車那就是一個享受,當然至於曾爲昂這個倒黴的乘客,童瞳就不用理會了。
曾爲昂也不敢違背童瞳的話,將車鑰匙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童瞳拿過鑰匙開了車鎖直接向黑色的越野車走了過去,對着身後的霍建昀他們開口,“我們先過去,你們慢一點沒有關係,特訓隊今天中午還有一個拉練。”趕得快說不定還能湊上。
“童教官那麼喜歡飆車?”肖華同情無比的看着屁顛屁顛跟在童瞳身後的曾爲昂,蒼白的臉上滿是笑容,坐過童瞳車子的人絕對不會再想坐第二次,太快了,簡直是挑人神經。
“人不可貌相,童教官平日的性格和在軍區裡行爲截然相反。”胡風笑着發動起汽車,這一次的事情雖然肖華受傷了,但是也算是圓滿解決了,而且認識童教官,以後真有什麼事胡風明白也有可以投靠的人了,譚家軍區力量強大,童教官爲人正直,這也是沒有後顧之憂,至少譚副市長已經保證在這一次的訓練結束之後,霍哥會重新成爲他們的隊長。
汽車還在城區的時候童瞳的車速並不快,曾爲昂也是一臉陪着笑容的在一旁說話,可是當出了城區向着軍區方向開去時,童瞳車速一路狂飆,油門踩到了底,曾爲昂臉色白了又白,顫抖的手弄了好幾次纔將安全帶給扣上了,雙手用力的抓着座位。
“開慢……慢一點……”曾爲昂嚇到聲音都顫抖了,這車速都快趕上飛機起飛時的速度,道路兩邊蕭索的景物刷刷的後退着,曾爲昂臉色煞白,渾身直抖。
九尾會所有專業的賽車道,但是曾爲昂是從來都不會玩的,即使暗地裡被說成孬種,曾爲昂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可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童瞳摸到方向盤之後就妖魔化了,速度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而軍區的越野車原本就是經過改裝的,速度比一般車子要快了很多。
童瞳開的正舒坦,這種極速的感覺曾經是她放鬆的最好途徑,如今聽到曾爲昂的聲音,童瞳邪惡的挑着小眉梢看了一眼,速度依舊不曾減緩下來。
“嘔……”曾爲昂終於受不住的感覺胃裡一陣翻滾,臉上滿是被嚇出來的冷汗。
“你敢在車上吐一下,我就將你踢下去。”童瞳雖然沒有什麼潔癖,但是對於嘔吐物那也是深惡痛絕的,冰冷的眼刀子咻的一下向着曾爲昂射了過去,而驚嚇的曾爲昂雙手快速的捂住了嘴巴,打死也不敢吐了。
軍區訓練基地是要通過檢查的,當越野車的剎車聲尖銳的響起,車輪胎在地面劇烈的摩擦着,車子穩妥的停了下來,副駕駛的車門瞬間被打開,曾爲昂這輩子的速度都沒有這麼快過,連滾帶爬的衝了下去,然後趴在一旁的花壇邊吐的撕心裂肺。
守衛的士兵認識曾爲昂,畢竟依靠着家裡的關係進的是刀鋒大隊,而曾爲昂除了媚上欺下之後那是一無是處,平日裡都用眼角看人的,這纔是真正的兵痞子,所以看到曾爲昂如此狼狽的模樣,守衛的士兵臉上也是壓着笑。
“童副教官。”一手握着槍,一手直接舉到帽檐邊敬禮,語調很是尊敬,童瞳給霍建昀他們出頭的事情軍區裡已經傳開了,更何況童瞳這個副教官的身手是軍區裡是大老爺們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守衛的士兵敬畏的看着童瞳,童副教官真的是無所不能的全才,部隊因爲兵種的不同,所有軍人擅長的領域也是不同的,海戰隊,陸戰隊,偵查營,集團越野軍各有各的長處,也各有各的短處,可是童瞳當年在行動組的訓練卻是不允許有任何的缺陷,長處要保持,短處是必須通過訓練給變成長處,所以特訓隊的一番訓練下來,所有人都知道童副教官是沒有弱點的。
童瞳微笑的點了點頭,狂飆了一路心情是非常好的,通過檢查之後直接將車給開進了軍區,而曾爲昂這會還在一旁不停的吐着,估計連胃都要給吐出來了。
這會已經是吃飯的時間了,而幸好童瞳車子快的夠快才趕得上吃飯,等霍建昀他們回來早就錯過吃飯的時間了,訓練基地的菜色還是不錯的,按照營養搭配,葷素齊全,飯後也有水果,只是一般大老爺們是不願意吃水果的。
但是軍區之所以稱爲軍區那也是有着鐵一般的規矩,所有的飯菜都必須得吃完不準浪費的,而且訓練基地的軍人很多都會去實戰,有的時候在野外不要說熱食了,能找到吃的就算不錯了,所以吃飯是絕對不準挑食,也不準浪費的。
——分隔線——
“小丫頭,糖果這一次不帶過來了?”譚景御正吃着飯,一面詢問着童瞳,畢竟糖果那丫頭看起來倒是很喜歡軍區的。
“不了,譚驥炎說降溫之後天氣太冷,怕糖果凍着了,讓子瑤和秦清幫忙帶着呢。”童瞳也感覺突然降溫之後太冷了,好像這兩天還有大雪,基地條件畢竟差多了,糖果太小,帶過來擔心會生病。
“媽的,這是什麼,豬食啊!”曾爲昂雖然說是霍建昀他們的隊長,但是來基地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今天被吐了十多分鐘,胃也餓空了,這會來食堂吃飯,看着紅燒的肉塊感覺油膩,而清淡口味的蘿蔔燉豆腐又沒有食慾,而曾爲昂最討厭是蘿蔔,一股子的味道,這會胃裡空的,難受絞痛着,肉是不能吃了,素菜竟然是蘿蔔,這讓曾爲昂怒火連天的拍着桌子叫罵着。
“那吃豬食的曾隊長是什麼?還是說改天我們叫你豬隊長?”譚景御剛吃完飯,正準備帶特訓隊的人出去做拉練訓練,結果聽到曾爲昂的抱怨聲,譚景御斜挑着眉頭,英俊的臉龐上笑容顯得嘲諷。
“你以爲你是誰啊!”曾爲昂並不認識譚景御,畢竟譚景御帶特訓隊來訓練的時候,曾爲昂一直都在外面鬼混,只是看到譚景御這一張英俊的臉,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軍人,所以雖然怒歸怒,但是還至於太過分。
“你管我是誰,記得軍區的規矩,將蘿蔔吃完,你還是男人嗎?竟然挑食,怎麼不回家吃奶去。”譚景御嫌惡的挑了挑下巴,嘴巴里還叼着一根牙籤,話一出口,四周就是悶笑聲響起,譚景御這個兵痞子的形象早已經衆所周知,但是譚景御和曾爲昂是完全不同的。
譚景御他雖然沒個正經,但是他可是軍情處出來的,單兵能力那也是一流的,特訓隊的人也知道譚景御雖然讓人恨的牙癢癢,但是他也有讓人恨的本事,至少想要單挑譚景御的人都被揍的很慘,而曾爲昂完全是個沒有用的軍三代,仗勢欺人而已。
“你他媽的再說一句!”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曾爲昂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氣,尤其胃部又絞痛起來,這會被譚景御冷嘲熱諷的,讓曾爲昂怒火高昂着,如今自己身後可是軍區譚家,在軍區那也是能橫行的,他怕個屁啊!
想到這裡,曾爲昂立刻腰桿子硬了起來,不屑的對着譚景御冷哼一聲,“道歉,立刻道歉,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還真沒有人敢對我放狠話,我不道歉怎麼樣?你準備將我打的滿地找牙嗎?就憑你這豬隊長的身體?”譚景御挑釁的笑了起來,插在口袋裡的大手拿了出來,關節掰的咔嚓聲響,“要不我們就出去外面活動活動,比劃比劃,也有利於消化。”
打架曾爲昂是絕對不會去的,他根本就是在軍區裡混日子的,看着囂張的譚景御,曾爲昂怒極反笑着,“這是軍區,可是不是黑社會,你敢打架鬧事?我告訴你我身後可是譚家,知道嗎?譚副市長今天早上才和我說過話,小子,我勸你不要太囂張,這裡可不是你的地盤!”
噗嗤一聲,譚景御第一個大笑起來,其他尖着耳朵偷聽的衆人也接二連三的大笑起來,什麼叫做大水衝了龍王廟,曾爲昂還能再白癡一點再蠢一點嗎?果真是豬一樣的隊長,竟然搬出譚家來嚇唬正兒八經的譚家人。
“呦,小爺我好怕啊。”譚景御陰陽怪氣的譏諷了一句,回頭看着笑的東倒西歪的衆人,沒好氣的罵道,“笑屁啊,給小爺吃快一點,半個小時後集合,媽的,一個個當看春晚呢,還邊吃邊笑!”
譚景御懶得理會曾爲昂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對着炊事班的師傅道,“給我們曾隊長再添一份蘿蔔燉白菜,以後每頓都給曾隊長這道菜,直到他不挑食爲止,這可是譚家的規矩。”
鬨堂大笑聲再次響起,譚景御雖然嘴巴夠賤,人夠可恨,但是不得不說今天這一出還真是大快人心,而曾爲昂再傻也知道自己出醜了,當送上蘿蔔燉白菜之後,一問才知道這是譚景御,真正的譚家人,而曾爲昂也只能忍着噁心繼續吃自己最討厭的蘿蔔。
才吃過飯是不會直接訓練的,所以特訓隊的人在聽到譚景御的口哨聲之後,一個個都瞪大眼睛,將生死仇敵一般的目光咻咻的向着譚景御射了過去。
“放心,小爺也不是那麼不人道的,今天雖然拉練訓練,但是我們不負重跑過去,小爺從軍區調來了直升機,怎麼樣,夠爺們吧。”譚景御叼着煙嘿嘿的笑着,一副兵痞子的模樣,剛準備將煙湊到嘴巴里吸兩口,對上童瞳的目光,咻的一下將煙給放了下來,要是讓小放放知道自己在軍區裡抽菸估計得滅了自己。
“譚教官,我們也過去一起訓練。”曾爲昂知道了譚景御的身份之後,恨不能給自己一拳頭,爲什麼連連踢到鐵板,連連得罪譚家的人,爲了改變譚景御對自己的看法,曾爲昂用最快的時間集結了自己的部下,包括剛回到軍區的霍建昀和胡風,連午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被抓過來一起訓練。
譚景御斜挑着眼看着湊上來的曾爲昂,鳳眸裡閃過一絲冷笑,大手一揮倒是沒有將人給趕走,小丫頭可說了之前這個姓曾的竟然敢在九尾會所對小放放動粗,還敢撮合小放放和其他男人滾牀單,譚景御還愁找不到機會整人,得,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之前刀鋒大隊的人也跟着童瞳後面訓練,沒有辦法啊,畢竟童瞳的身手和作戰能力擺在那裡,而且還不是紙上談兵的能力,那是實打實的經驗,每一個被指點的人都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頓悟。
其他幾支在基地訓練的隊伍不是不想跟過來,可是他們的能力比起刀鋒大隊差多了,比起特訓隊也是差多了,拔苗助長是沒有什麼效果的,所以最後還是刀鋒大隊霍建昀他們這些人跟着一起訓練居多,今天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雖然才吃了午飯,但是直升機飛了半個多小時,該消化的也都消化了,當直升機的後艙門打開,直升機開始將機頭拉昇,尾翼後傾時,譚景御笑的格外的欠扁,而被他狠訓的衆人立刻繃直了身體,一雙雙目光戒備的看向譚景御,譚教官這麼一笑,必定會有人倒黴,而唯獨曾爲昂是半點沒有察覺到。
“不要用這麼緊張的眼神看着小爺,小爺也緊張了。”譚景御穿着軍裝,踏着軍靴,修長的身體懶懶的站了起來,目光掃過全都一級戰備的衆人,朗聲笑着,“那個誰,之前是海陸戰隊的過來一下,對,就是你,你躲什麼,小爺還能吃了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你有必要躲嗎?”
被點名的是海陸戰隊的一個少尉,人有點黑,一米八的個子,長得倒是非常的秀氣,年紀輕輕的,只是看向譚景御的目光如同是老鼠見到了貓,這羣大老爺們再厲害也架不住被譚景御折騰。
“以前訓練空中跳水沒有?”譚景御指了指艙門外的水面,此刻兩用直升機離水面大概還有十五米左右的高度。
少尉點了點頭,在部隊經常進行水面訓練,從直升機上跳水也是常規訓練項目之一,只是點頭的同時依舊戒備的瞅着譚景御,擔心譚景御這混蛋教官會做出什麼變態的事情來。
“訓練過就好,正好給後面人當個榜樣。”譚景御依舊眯着眼笑着,等着直升機又減低了幾米,目測離水面大概八九米的高度時,譚景御笑的格外和善,然後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去。
少尉雖然防備,可是架不住譚景御的動作太快,屁股直接被踢中,吧唧一下直接從艙門跌了出去,也幸好以前經常訓練,雖然受驚不小,但是反應速度極快,半空裡身影繃得筆直,如同一條魚一般直接擺出正確的姿勢入水了,只是那一句“混蛋!”依舊在半空裡飄蕩着,估計是被氣的不輕。
媽的,果真夠變態!其他人無比同情的看着被踹出直升機的稍微,防不勝防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殺人不見血啊!
“嘖嘖,你們一個一個還都愣在原地做什麼?等着小爺來一個一個的給你們一腳?”尾音拔高着,譚景御撇着嘴角,語調很是無奈,這羣人真是特訓隊的,這反應也太遲鈍了吧!
原本目光警惕,一級戰備的衆人一窩蜂的直接奔向了艙口,早跳也是跳,晚跳也是跳,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念頭,衆人刷刷的向着水面跳了下去,大冷的冬天,只見水面上撲棱着一道一道的身影,動作整齊的向着岸邊快速的劃了過去。
曾爲昂看着片刻就空掉的機艙,目瞪口呆的看向站在艙門邊吊兒郎當的譚景御,衝擊力太大,這會曾爲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雖然曾爲昂也是個二世祖,但是他可是沒有這個膽子這樣做,畢竟弄不好可是會出人命的。
“你有意見?”譚景御挑着眉梢,痞痞的笑着,目光不懷好意的看向傻了吧唧的曾爲昂,這樣的軟蛋也能到軍區來,曾家人看來果真是腦子進水了。
“沒有,沒有,譚教官的訓練手段果真是獨樹一幟,佩服佩服。”曾爲昂快速的搖着頭,說着恭維的話,他至多也是欺壓手下的人,但是卻又不敢太過分,擔心被折騰狠了,然後下面的人腦子一抽,不顧一切魚死網破的找自己算賬,那就是得不償失了,而譚景御如此做法讓曾爲昂不得不羨慕,果真是譚家的人,不將人命當一回事。
“佩服就不用了,你難道還等着小爺來踹嗎?”譚景御俊臉上滿是笑容,可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的邪惡,怎麼的危險,如同正在戲耍獵物的獵豹,慵懶而愜意,卻偏偏是擁有強大的戰鬥力。
曾爲昂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肌膚上的血色盡數褪去,眼睛都瞪直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吞了吞口水,訕訕的笑道,“譚教官果真愛開玩笑,哈哈!”
“誰他媽的和你開玩笑,快一點,不要耽誤老子的時間?!”譚景御陡然之間怒斥一聲,表情陰冷下來,他自小就是隨性慣了,此刻冷着臉,那股邪魅的危險氣勢讓人不由感覺到懼怕。
“我是他們的隊長,我不用接受訓練的。”曾爲昂心砰砰的跳動着,雙腿直髮軟,連說話都有些的結巴,他以前也是從軍區出來的,但是哪一次不是依靠着家裡的關係混出來的,該訓練的時候根本都沒有訓練,更不用說這些十分危險的訓練項目,曾爲昂一想到大冷的冬天讓自己在水裡游泳,渾身就忍不住的直髮抖。
“上了小爺我的飛機,你還敢說這話,就算小爺在這裡作了你,那也是一紙報告上去,當做訓練事故而已,每年訓練都是會死人的,更不用說你可是刀鋒大隊,死人才正常,不死人那才奇了怪了。”譚景御陰冷的笑着,自己倒是在一旁活動着身體的各個關節,這個時候跳進水裡的確是個考驗,譚景御也不是非常擅長水性的。
“你敢這麼做?”曾爲昂終於知道害怕了,眼神惶恐的盯着譚景御,唯恐他真的過來抓住自己,在早上經歷了童瞳那瘋狂的車速之後,曾爲昂已經嚇破了膽子,更不用說現在讓他從直升機上跳下去,那可是八九米的高度,因爲壓力的關係,水面可不是無害的,反而是如同一堵牆,弄不好人就會直接在水裡暈過去,溺水而亡,而且冬天在水裡,全副武裝也有可能發生抽筋這些意外狀況,曾爲昂只要想想就感覺自己打死不能跳下去超級神修全文閱讀。
“你放開我!”
“你這是犯法的!”
“不要以爲譚家就能草菅人命……啊……”淒厲的慘叫聲一聲高於一聲,撲通一聲,曾爲昂終於還是被譚景御直接拎着領口給丟了下去,而譚景御自己也隨後直接用最標準的姿勢跳了下去。
正在水裡游泳的一羣大老爺們正拼命的滑動着雙臂,當然同時也在狠狠的咒罵譚景御,似乎這已經成爲了他們的習慣,多罵幾句就消了氣,有了動力,而當聽到半空裡那尖銳的喊叫聲時,幾乎所有人都快速的回頭。
雖然說他們怨恨譚景御一直這麼折騰,可是進步大家都是心理清楚的,罵歸罵,但是依舊不折不扣的執行譚景御的訓練項目,還沒有人這麼娘們的慘叫,回頭一看,卻是曾爲昂如同烏龜一般在半空裡揮舞着雙手雙腳,然後撲通一聲狼狽落水。
特訓隊裡的衆人心情大好着,而刀鋒大隊的霍建昀他們更是感覺大快人心,所有人都有了動力了一般,遊的更快了,心情也是愉悅了很多,而譚景御入水之後,直接潛入到了水裡,抓起撲棱的曾爲昂向着岸邊快速的遊了過去。
因爲是全副武裝的,所以衆人上岸之後也累的夠嗆,可是天太冷了,大家快速的將衣服給脫下來,擰乾水,倒是童瞳因爲是女教官,只能脫了外衣,寒風一吹,所有人都冷的一個顫抖,大冷的冬天武裝泅渡實在太折磨人了,都能將人給凍成冰棍。
“全速跑步前進!”譚景御上岸之後,直接將曾爲昂給丟在了一旁,整隊之後,冷聲命令道,衆人也已經站好了隊伍,這個時候雖然冷的直髮抖,但是快速奔跑卻是驅寒的最好辦法。
曾爲昂恨不能將譚景御給殺了,也恨不能自己沒有跟着出來訓練,否則這會他還在軍區裡宿舍裡烤着暖氣,上着網,哪裡會被這樣折騰,但是現在曾爲昂放眼看去,除非跟着部隊走,否則他還真的能凍死在這裡。
所有人快速向前奔跑着,身上冷的直髮抖,只有跑的快了,跑出汗了,纔不會感覺到冷,然後等到達目的地,將火升起來,烤乾衣服,否則今晚上不感冒發燒那纔是奇怪。
童瞳素來有些懼寒,只是以前再冷都會熬着,所以不是不怕冷,只是直接被忽略了,而此刻,童瞳聚集起身體裡的那股氣,順着經脈驅趕着它們遊走在全身,慢慢的,竟然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暖,如同在冬天喝了羊肉湯一般,那股融融的暖意從身體深處擴散到四肢百骸,讓童瞳感覺手腳都冒着熱氣,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冷,而原本溼透的衣服也慢慢的被蒸熱了一般,被寒風一吹,潮氣散了去,只是因爲衣服是軍裝,看不出而已。
快速跑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衆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不過還是迅速的搭起帳篷,該撿柴火的去撿柴火乾草了,否則被凍病了就太丟人了,尤其是攤上譚景御這麼毒舌的教官。
帳篷一個接着一個連在了一起,圈成了一個一個的圈子,擋住了外面的風,火勢立刻就大了起來,烤着溼溼的衣服直冒着白煙,不過人倒是暖和了很多。
譚景御也沒有折騰衆人了,倒是和童瞳窩在一起烤着火,這讓一羣人反而有點心裡頭毛毛的,估計這就是人的劣根性,之前被譚景御折騰狠了,這會突然不被折騰了,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小丫頭,一會好好休息,晚上我們幹大事。”譚景御笑眯眯的對着童瞳低聲開口,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無比的光芒。
“怎麼了?”童瞳明顯能感覺到譚景御那過分雀躍的精神,在篝火了添了一根木頭,這才轉過頭看向譚景御。
眼尖的瞄到譚景御那笑的很是嗜血的表情,衆人倏地一下感覺小心肝顫抖了又顫抖,媽的,絕對有事,不過譚景御不說,大家也沒有辦法,只能快速的將衣服烤乾,然後抓緊時間休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個小時之後,差不多所有人的身上都幹了,有些人還趁機燒了點熱水暖着身體,譚景御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說話,“有人不服我們,畢竟能被選上特訓隊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不服氣的自然大有人在,所以他們今天就準備來挑釁一把,你們記得,將人給打回去了,你們才配留在這裡,誰丟了大家的臉,直接給小爺滾回原來的部隊去,這一次和我們軍演的是三零一旅裡飛鷹大隊,休息好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宿營地裡一下子如同煮開水一樣炸鍋了,要知道軍演什麼的一般都是提前告知,然後指揮官會詳細的瞭解敵方指揮官的作戰風格,武器裝備,行軍部署,然後制定作戰計劃,沒有這樣突然就來軍演的,只能說譚景御的訓練太變態,大家想要不適應都難。
童瞳好奇的看着哀怨連天的衆人,不明白爲什麼大家的反應這麼強烈,軍區軍演應該是常有的事情,有的時候還會有師級的聯合軍演,海陸空三方軍演也是每年都有的。
“真他媽的囉嗦,看看童副教官,就不能給小爺蛋定一點嗎?”譚景御也被吵的耳朵疼,毫不客氣的爆了粗口。
被譚景御這麼一吼,衆人倒是不再廢話,只是心裡頭同時冒出一句話來,童副教官能蛋疼那纔是奇怪了!
“童副教官,要不晚上軍演的時候,你直接挑了對方的指揮官?”一個男人興奮無比的開口,“擒賊先擒王,我們說不定就能一招制勝。”
“滾你丫的,你是不是要讓童副教官一個人直接滅了飛鷹大隊?你丫的在一旁啃着雞爪觀看呢?混到師長級別再和老子說這風涼話!”譚景御沒好氣的淬了一聲,想的倒好,也不想想日後是誰要比賽。
起鬨的笑聲刷刷的響了起來,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是要自己去參加這一次的軍演,笑過之後,衆人開始詢問譚景御他們的武器裝備,畢竟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肯定不能和飛鷹大隊相提並論的。
而等了大約十多分鐘,幾輛軍用車開了過來,衆人直接上了車,每輛車上也都放了需要的一切裝備,直接奔向軍演的地方。
黑暗降臨之前,衆人也都各就各位,守在了自己的戰壕裡,該僞裝的都僞裝了,身上的衣服都換成了土黃色的軍裝,頭上都是枯草紮成的一圈,有些人在臉上也塗上了油彩,等待着晚上的戰鬥。
戰壕裡,曾爲昂待的有些心浮氣躁,他實在想要離開,可是看到譚景御那危險的笑容,又不敢離開,“譚教官,這什麼時候開始,都待了兩個多小時了。”
“想走?行啊,慢走不送,不要被飛鷹大隊給抓了當俘虜就行,丟了我們特訓隊的臉,小爺打的你連你媽都不認識。”譚景御哼哼的笑着,看了一眼曾爲昂,就嚇得曾爲昂哆嗦的待在一旁不敢再開口。
“譚三哥,我過去了。”這一次的軍演,童瞳還是充當了狙擊手一職,而且她習慣了單獨行動,所以和其他進入指定區域的軍人不同,童瞳是一個人一組,沒有搭檔。
“小心一點。”譚景御點了點頭,這一次軍演說是飛鷹大隊不服氣,其實在早上接到譚老爺子電話的時候,譚景御就明白不過是王將軍不服氣譚家如今在軍區說一不二的地位,王將軍和喬老交好,如今喬家情況危急,王將軍這是狗急跳牆,利用特訓隊的事情來添亂。
夜色擦黑之下,童瞳揹着狙擊槍和自己的揹包,身影幾個攢動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被她踩過的蔓草片刻就恢復了原樣,讓衆人不得不佩服童瞳的身影和步伐,這纔是真正的狙擊手,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到她的行蹤,如同黑暗裡的夜行者,來無影去無蹤。
衆人雖然等的焦急,但是也知道飛鷹大隊不是鬧的玩的,特訓隊的人和刀鋒大隊的也都是精銳,該有的耐性也依舊有,大家安靜的潛伏着,直到曾爲昂再次等的焦急了,剛一冒頭想要說什麼,咻的一聲,子彈破空而來,曾爲昂嚇的兩腿一軟的蹲了下來,子彈打在了硬實的地面上,激起一陣塵土。
激烈的戰鬥一觸即發,雖然譚景御這邊準備的時間很短,但是特訓隊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迅速的回擊飛鷹大隊的攻擊,槍聲不絕於耳。
身爲狙擊手就是在黑暗裡,無聲無息的消滅敵人,卻不會暴露自己的藏身地,童瞳剛潛伏下來,戰火就蔓延開來了,童瞳不急不緩的瞄準着敵人的方向,然後開槍射擊。
黑暗裡,漫漫荒草是最好的潛伏地段,童瞳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當有敵人出現時,立刻開槍射殺,而沒有敵人時,童瞳就如同是夜色之下的荒草一般。
譚景御雖然形式吊兒郎當,卻非常有軍事天賦,童瞳是一流的狙擊手,所以譚景御給童瞳安排的潛伏區域是敵人的側翼位置,是背後偷襲敵人的最佳地點。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激烈的槍聲緩和了下來,漸漸平息了,黑暗裡,只有風吹過荒草的聲音,戰鬥似乎結束了,又似乎在醞釀着更爲激烈的交火,童瞳最不缺乏的就是耐性。
有危險!童瞳警覺着,目光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快速的向着遠方看了過去,可是一片黑暗裡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飛鷹大隊是能力極強的陸戰隊,單兵作戰水平非常高,和刀鋒大隊不相上下,童瞳一動不動的趴在草叢裡,呼吸都放緩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看見敵人,說明敵人也是非常的警覺小心。
不但童瞳這邊沒有發現敵人,譚景御那邊也是如此,似乎敵人在第一次激烈的交火之後就全部失蹤了,安靜的讓人感覺汗毛都能豎起來。
“照明彈!”譚景御低聲的命令着,隨着話音的落下,一顆照明燈從夜空裡升起,然後落到了敵人的區域,將黑暗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明亮,只是敵人似乎就這麼消失,光亮裡只有風吹動着荒草,詭異而危險。
“保持警惕!”譚景御也壓低了聲音,只是臉上的表情依舊帶着幾分放蕩不羈的邪魅,果真是飛鷹大隊的人,不簡單。
童瞳這邊是敵人的右翼範圍,但是地勢險峻,一面臨山,譚景御之所以讓童瞳一個人守在這裡,一方面是因爲童瞳的狙擊能力非常強,另一方面這邊地勢的確非常的危險,譚景御推測飛鷹大隊不可能將主力部隊從右翼進攻,至多隻是一小部分,而這裡交給童瞳完全可以放心,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飛鷹大隊竟然偏偏將主力都是從右翼這邊出發的。
譚景御這邊動靜極小,他臉色一變,就知道自己上當了,而童瞳也在發現敵人之後,子彈咻咻的從槍膛裡射了出去,一個好的狙擊手,那就是如同一個死神,收割着敵人的性命,童瞳每一槍都很準,隱藏的也非常好。
“偵查出來了沒有?譚家那個混世小魔王還有幾分真本事!”飛鷹大隊隊長此刻語調顯得很是陰冷,主力部隊從右翼進攻這完全是兵行險招,卻不曾自己的手下一個一個刷刷的倒下。
“是狙擊手,都是一槍正中眉心斃命。”一旁的副隊長臉色有些的沉重,狙擊手一般是三個人,一個負責狙擊,一個負責警備,一個負責記錄一切的數據,但是實戰裡,狙擊手一般都是一個人,而此刻,副隊敏銳的感覺對方是一個冷靜而厲害的狙擊手。
“沒有聽說哪個軍區裡有這麼厲害的狙擊手。”大隊長玩味的冷笑一聲,看來特訓隊還真是臥虎藏龍,一個狙擊手竟然就守住了右翼,完全阻擋了自己這一行的進攻。
“停止前進,全力掃射,幹掉特訓隊的狙擊手。”大隊長改變了作戰方針,原本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可是如今右翼這邊被狙擊手擋住,想必譚景御那邊也察覺到了,可是隊長相信即使他們在這裡耽擱了時間,等幹掉狙擊手之後,飛鷹大隊和特訓隊正面戰鬥也是完勝的。
飛鷹大隊這邊一字排開,所有人同時開槍,子彈如同雨點一般向着四周呈現線形進行清理掃射,童瞳皺了皺眉頭,身體快速的躲閃着,避開敵人的掃射,清瘦的身影直奔不遠處的一株大樹而去,這樣密集的掃射裡,她不可能再隱藏身影。
可是就在這時,童瞳陡然之間快速的一個翻滾,子彈是從樹上射下來的,而一個黑影也從樹上躍了下來,黑暗裡,塗抹着油彩的臉上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聲音倒是顯得很是愉悅,“嘖嘖,還挺夠種,一個人擋下了我們的進攻。”而被童瞳這邊一耽擱,譚景御也立刻改變了作戰計劃,飛鷹大隊想要突襲是不可能了。
童瞳站起身來,她臉上並沒有塗抹油彩,黑暗裡,眼神平靜的看着指向自己的槍口,而男人左右兩側兩道身影也快速的飛奔而來,呈現三角形的包圍形式。
“隊座,竟然還是個女兵?”這還是之前的副隊長,聲音明顯帶着幾分輕佻,估計是沒有想到特訓隊裡竟然還有女兵,而且還是一個狙擊手,甚至一個人幹掉了他們十多個人,最後不得不放棄突襲的作戰計劃。
“看到女人你小子就捨不得殺了嗎?準備帶回去當俘虜,還是當壓寨夫人。”隊長沒好氣的一巴掌扇在了副隊的後腦勺上,只是倒依舊分出幾分戒備盯着童瞳,一個人守着右翼,要不是譚景御太輕敵,認爲飛鷹大隊不會從右翼進攻,要不就是譚景御非常相信這個女狙擊手,可是隻讓她一個人守在這裡,隊長多少有點想不透。
“隊長,沒有發現其他敵人。”通訊器裡傳來其他人的聲音,除了童瞳之外,沒有發現其他人,這也就證實了,這邊只有童瞳一個狙擊手,這情況比飛鷹大隊從右翼主力進攻顯得更加詭異。
而就在這時,童瞳丟下了狙擊槍,三個男人也放鬆了警惕,畢竟狙擊手擅長的是遠距離攻擊,近身戰自然沒有哪個兵種有陸戰隊的軍人更厲害,可是說時遲,那時快,隊長的槍口還是對準着童瞳的,但是童瞳身影陡然之間迅速一個上前,在對方開槍之前,清瘦的身體貼着對方的手臂如同蛇一般滑移了過去,童瞳近身的同時,曲起手肘快速的攻擊向隊長的胸口。
近身搏鬥槍支就失去了作用,匕首或者軍刀或許作用更大,但是一般軍事演習,更注重的是戰略部署,很少有近身搏鬥,可是所有人輕視童瞳的代價就是飛鷹大隊隊長包括副隊長,剛剛圍攻童瞳的三人直接被擊殺。
媽的,這是什麼事啊!不是狙擊手嗎?三個男人倒在地上,因爲是演習,子彈都是特製的,不會真的受傷,但是匕首什麼的可是真的,當然不會真的刺下去,隊長心臟處被一刀擊中,副隊脖子大動脈被匕首給劃了,而第三個人手臂中了一刀,然後心臟中刀。
所以此刻三個男人呆愣愣的躺在地上,塗滿油彩的臉上表情嚴重抽搐着,還能比這個更加糾結丟臉的嗎?不是他們已經擒住了對方的女狙擊手,爲什麼反過來會被對方給殺了,死的太他媽的冤枉了。
“隊座,是否繼續進攻?”通訊器裡傳來隊員的詢問聲,可是因爲隊長三人已經屬於死人了,所以他們不能開口,只能躺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瞅着童瞳,這他媽的太憋屈了,就這麼掛了,而且還是隊長副隊長一起給掛了,譚景御那個混蛋,難怪就放一個女狙擊手在右翼,天殺的混蛋!
童瞳拿起隊長的通訊器,然後躺在地上裝死人的三個男人集體失神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童瞳,只感覺今天自己玄幻了,爲什麼這個女狙擊手的聲音和隊長一模一樣,雖然有細微的差別,但是通過通訊器聽起來,除非是仔細辨認,否則絕對不會發現這不是隊長的聲音,而唯恐三個男人不夠震驚,童瞳順便的又學了一下副隊長的聲音。
“小心前進,停止掃射,敵方人數不明。”童瞳模擬着對方的聲音下達着命令,然後重新拿起狙擊手,直接爬上了一旁的大樹,然後繼續狙擊着敵人。
躺在地上中刀被殺的三個男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憋屈過,他們就這麼躺在草地上,然後看着狙擊手潛伏在樹上,一槍結果掉一個自己的手下,而身爲隊長和副隊長還得在一旁眼睜睜的開着,當然,不時聽到童瞳模仿自己的聲音下達錯誤的命令。
媽的,這個女狙擊手怎麼不直接下達讓所有飛鷹大隊成員自相殘殺的命令呢!隊長風中凌亂了,可是他此刻已經被殺了,只能繼續躺在草地上裝死人,繼續看着童瞳狙擊自己的部下,然後童瞳和譚景御通話,將飛鷹大隊殘餘的部下領到了包圍圈裡,砰砰的槍聲響起,飛鷹大隊成員根本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齊刷刷的就被譚景御的人直接給滅了。
天很黑,風很冷,軍演結束,飛鷹大隊最後被包圍射殺的衆人一個個都傻愣了,難道他們的隊長投降了?所以將他們給弄到了敵方的包圍圈裡!
而此刻,隊長終於不用裝死人了,灰溜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動作利落跳下樹的童瞳,隊長表情扭曲了又扭曲,猙獰了又猙獰,可是童瞳卻依舊是目光柔和,表情平靜,沒有得瑟,沒有挑釁,這讓隊長突然感覺一肚子的火氣愣是發不出來。
“我操!”終於,隊長還是忍不住的爆粗口,這輩子他都沒有這麼丟人過!全軍覆沒啊!隊長已經可以想象聽到這個消息時,師長不將自己給吃了也絕對會將自己給煮了,煮熟了然後喂狗,太他媽的丟臉了,被一個女人給幹掉了,然後還模擬自己的聲音給隊員下達錯誤的命令,最後將所有人領到敵方的包圍圈裡,全軍覆沒,能說什麼?隊長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這一次的軍演報告該怎麼寫啊!
“隊座輸了就輸了,命是自己的,氣死了不划算,我們不當周瑜啊。”副隊表情也是扭曲的,看了一眼童瞳之後,然後很是小心翼翼的安撫自家要暴走的隊長,這哪裡是軍演,這分明就是過家家遊戲。
“姑娘,你哪個軍區的?”副隊長安慰的拍了拍隊長的後背,然後腦子一轉,想要挖牆角了,畢竟這麼好的狙擊手,這麼強的作戰能力,當然該挖到飛鷹大隊來,留在其他軍區太浪費了,更重要的是這還是女兵啊,多麼鳳毛麟角的女兵,雖然這次輸的慘了,不過如果能挖牆腳成功,估計整個飛鷹大隊會寧願再輸一次。
“不是軍區的。”童瞳整理着自己的揹包,剛剛譚景御已經告訴童瞳軍演結束了,結束的太快,有史以來的快,譚老爺子已經笑的樂翻天了,而王家的將軍這會氣的當場發飆,畢竟這一次挑釁的軍演丟人丟大發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結束,而且還是全軍覆沒的結束,沒有比這個更加丟人的,估計還沒有哪一次軍演會這麼丟臉。
“那姑娘你怎麼在這裡啊?”副隊長很想哭,不是軍區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將他們滅了,這也太狠了吧,難道是流年不利,犯太歲了。
“義務幫忙。”童瞳目前還只是義務幫忙訓練這一次特訓隊的成員,雖然冠的是副教官的稱呼,實際上不屬於軍區的,當然她在國安部已經有童嘯幫忙製造了一個虛假的身份,而國安部製造的身份假的也是真的,真的也是真的。
“義務幫忙?”隊長猛烈的咳嗽起來,隨便拉一個幫忙的都能滅了他們,那如果不是幫忙的,豈不是要讓飛鷹大隊滅族了。
“你們輕敵了。”童瞳再厲害,但是當她潛伏的時候遭遇到敵方的掃射,也只能離開潛伏地點,而飛鷹大隊的隊長也真的是個人物,竟然事先就潛伏到了大樹上,等待童瞳自投羅網,只可惜他還是輕敵了。
當然,即使不輕敵,他們三個也是不可能殺掉童瞳的,只是童瞳要幹掉他們三個人花的時間長了一些,而且敵我雙方交火,一般不會開口說話,可是他們和童瞳說話了,讓童瞳才能模仿他們的聲音,導致這一次軍演全軍覆沒的敗局。
原本預計三個小時的軍演一個小時就結束了,譚景御自然是高興的厲害,特訓隊的成員那也是高興的幾乎蹦起來,太過癮了,殺的飛鷹大隊一個個連招架的餘地都沒有,而且當時那幫小子被包圍時那傻愣的眼神太逗了。
“隊座,就這麼算了?”副隊長看着瀟灑的揹着包拿着狙擊槍離開的童瞳,回頭瞅了瞅身邊的隊長,難道不挖牆角了,多麼難得的機會啊。
“不算了,你還想要再死一遍嗎?”隊長再次火大的發飆,之前被童瞳射殺的一衆飛鷹大隊的成員這會還是雲裡霧裡的,根本不明白爲什麼軍演就結束了,爲什麼飛鷹大隊會全軍覆沒,而且隊長和副隊長還是很早就比殺了,那之前和他們說話下達命令的人是誰啊?
365章 秋後算賬
特訓隊和刀鋒大隊這一次在譚景御的帶領之下可是真的給北京軍區長臉了,原本這一次的軍演並不會牽扯到特訓隊和刀鋒大隊,是瀋陽軍區三零一旅和軍區五二八旅的軍事演習,地點是在W4號地區,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王將軍竟然不動聲色的將飛鷹大隊給帶過來了,說是要給他們長長見識,噱頭是北京軍區的實力可是七大軍區最強的,讓飛鷹大隊的人過來切磋交流。
飛鷹大隊和刀鋒大隊一樣,那是單兵作戰能力極強的特種部隊,是叢林之王,不管是陣地戰伏擊戰這些聯合行動,還是單兵作戰,在整個陸軍軍區最強悍的力量,王將軍將飛鷹大隊帶過來一起軍演,的確是不厚道的,所以王將軍和譚老爺子打着哈哈,讓北京軍區將特訓隊也拉出來練一練手,結果就有了夜裡這一出。
可是誰知道多了童瞳防守住了飛鷹大隊的右翼,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人將整個飛鷹大隊給滅了,至少最後譚景御帶領特訓隊打的那漂亮的伏擊戰完全是童瞳的功勞。
W4號地區,北京軍區五二八旅在山林裡搭建着好幾個帳篷,這裡正是五二八旅藍方的總指揮部,原本旅和旅之間的軍事演習,譚老爺子是不會親自過問的,但是王將軍這一次親自帶隊過來了,譚老爺子自然也要作陪,而此刻,指揮部裡,譚老爺子臉上的笑容都快皺成一朵菊花了。
“譚司令,配合五二八旅的重裝野戰連已經到達指定位置,和偵察營已經匯合了。”五二八旅的副旅長這會正在對譚老爺子彙報着演習的情況,飛鷹大隊這一次屬於紅方的尖刀力量,直接被特訓隊給滅了之後,五二八旅士氣大振,而且如果特訓隊能加入前方的軍演,那結果不言而喻,藍方必定會打敗紅方。
山林遠處炮聲轟鳴,此刻帳篷裡也是一片忙碌,臨時搭建的桌子上擺放的是這一次軍演地區的地圖,而一旁幾張桌子前電腦屏幕正明亮着,幾個軍人快速的敲擊着鍵盤,全程監控着這一次軍演的情況,隨時將實況向指揮部彙報。
“報告!”帳篷外士兵的聲音洪亮的響了起來,滅了飛鷹大隊,讓五二八旅每個士兵臉上都樂開了花,更不用說還在前線作戰的旅長和一衆軍人,恨不能直接衝進敵營去,再來這麼漂亮殲敵的一出。
“這裡小張你負責,我只是看看而已。”譚老爺子笑呵呵的開口,示意張副旅長繼續工作,譚老爺子並不干涉這一次的軍演,和王將軍一樣,譚老爺子只是來看看,至於如何指揮那都是五二八旅的事情。
“說。”張副旅長連忙點頭,正色的看向走進來的士兵。
“報告譚司令,張副旅長,紅方王將軍和飛鷹大隊的成員已經到達我方營區,請求會面。”士兵大聲的開口,一想到之前看到飛鷹大隊那一張張灰溜溜的臉,心情立刻大好着,年輕而黝黑的臉上帶着壓不住的笑容。
王將軍來北京說是看望看望這些老朋友,老戰友,正好遇到軍演所以才一起過來的,他來藍方的指揮總部自然是可以的,而飛鷹大隊已經全軍覆沒了,自然也可以過來藍方的總指揮部,畢竟譚老司令在這裡,該拜見的還是要拜見的,何況飛鷹大隊的人一個個都恨不能將童瞳給生吞活剝了,太丟人了,被一個女狙擊手給滅了整個飛鷹大隊,衆人已經可以想象等回到部隊,他們不被旅長師長他們給打死,也要被其他人給笑死。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譚家果真是人才輩出,我們這些老頭子不行了啊,這一戰打的可真夠狠的,譚老,你這可是讓我丟臉丟大了,今年過年我可不回瀋陽了,太丟臉了。”王將軍人未到聲音倒是先傳了過來,即使丟了這麼大的臉,卻依舊笑眯眯的,看起來精神矍鑠,紅光滿面,半點不顯老態,只是譚老爺子卻看得出王將軍那笑容後的憤怒和陰狠。
“小孩子們就鬧鬧,要是真的去戰場了哪有這麼容易啊。”譚老爺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聲音洪亮,一旁張副旅長快速的倒着茶。
這邊譚老爺子和王將軍你來我往的打着太極,而營地外飛鷹大隊早半個小時先譚景御到達了,因爲W4號地區距離北京軍區也比較遠,之前都是搭乘直升機的,全軍覆沒的飛鷹大隊沒有什麼後續工作,直接就飛過來了。
而譚景御他們卻要點數傷亡人數等一系列的後續工作,畢竟演習將特訓隊和刀鋒大隊也給扯進來了,所以演習還沒有結束,特訓隊的人是不可能回來的,至於特訓隊是回來繼續訓練,還是繼續參加演習直到結束,譚景御也不知道上面是什麼意思,將特訓隊原地安置好之後,直接帶着童瞳上了飛機回到了譚老爺子這裡。
“譚教官,佩服佩服。”飛鷹大隊隊長複姓東方,此刻臉上帶着狠狠的笑意看着下了飛機的譚景御和童瞳,皮笑肉不笑的招呼着。
“東方隊長,好說好說,大家切磋切磋而已。”譚景御俊臉上得瑟的笑意,眯着眼看着站在東方隊長背後的一羣飛鷹隊的成員,臉上笑容更深了,毒舌無比的回過話,“這是歡迎儀式?大冷的天既然沒有事了,該歇的就歇着吧,我們這些人一年到頭可沒有幾天可以休息的,這不,特訓隊那批兔崽子還留在原地待命呢。”
飛鷹大隊的人一聽這話,一個個恨的咬牙切齒,他們也想要原地待命,只可恨飛鷹隊大隊全軍覆沒了,這一次的軍演還真的沒有他們什麼事了,但是憋屈啊,飛鷹大隊的人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窩囊過,尤其是譚景御臉上那笑容燦爛的讓人想要狠狠的給他幾拳頭,笑屁啊,他媽的不就是勝了一回。
“不知道這位義務幫忙的女同志是哪個部門的?”冤有頭,債有主,東方隊長無視了欠揍的譚景御,將火辣辣的目光兇狠無比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童瞳,這分明就是鄰家小妹妹嗎?
這皮膚白嫩嫩的,小臉挺瘦,巴掌大的一張臉,爲什麼拿起狙擊槍的時候那麼狠!一槍一個啊,還有,難道北京軍區還會口技,東方隊長一想到童瞳學着自己的聲音給飛鷹大隊下達一個一個錯誤的命令,最後導致全軍覆沒,就恨不能給自己一拳頭,自己當時直接將人殺了不就成了,就算被殺了,自己爲什麼要嘴賤的多話,自己不開口,她也沒有法子模擬自己的聲音,飛鷹大隊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你好。”被東方隊長和他身後一批人怨恨的眼神盯的渾身直發毛,童瞳牽強的笑了笑,說實話這樣的體驗她還是第一次,以前殺人那是真的一槍斃命,死了就死了,這一次是軍演,所以被童瞳給“狙殺”的人一個個都用十二萬伏高壓電的眼神熱烈的盯着童瞳,估計眼神能殺人的話,童瞳這會早就灰飛煙滅了。
好個鬼,全軍覆沒了!靠!東方隊長狠狠的在心裡頭咒罵了一句,但是還是禮貌的向着童瞳伸過手,奶奶個熊,看着小手也是白嫩嫩的,估計掌心裡連繭子都沒有一個,那麼強的狙擊能力是怎麼練出來的!
“外面冷,我們進去說。”譚景御眼明手快的握住了東方隊長古銅色的大手,甚至還高興的晃了晃,如同幼稚園的好朋友第一次友好見面一樣,要是讓二哥知道小丫頭被其他男人給握手吃豆腐了,還不知道怎麼整自己呢。
東方隊長冷哼一聲,嫌惡的甩開譚景御的手,他們之所以來了藍方的指揮部就是爲了探聽探聽童瞳到底是什麼來路,畢竟被人家一個姑娘家給全軍覆沒了,至少也要知道日後找哪個部門去報仇。
“這是要保密不成?”東方隊長表情很是不悅的瞪着譚景御,問了半天都沒有問出這個女狙擊手的身份,這讓東方隊長心裡頭愈加的不痛快。
譚景御表情也愈加的得瑟,笑眯眯的搭着東方隊長的肩膀,那痞子樣十足,“不是保密,關鍵是小丫頭那是已經結婚了,孩子都幾個了,東方隊長你問這麼清楚詳細也是白搭。”
“我操,你他媽的耍我呢!”東方隊長被曲解的一陣狂躁,直接火大的吼了起來,譚景御這他媽的兵痞子,他哪隻眼睛看見自己色眯眯的打對方主意了。
而隨着東方隊長的怒吼,譚景御曖昧不清的笑聲,一種飛鷹大隊的成員也都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表情一個比一個猥瑣,難道隊長真的看上人家了,所以全軍覆沒之後,竟然不是回紅方的指揮部,而是直接到敵方指揮部來,原來不是要報仇,是想要勾搭啊。
“你們他媽的一個個笑什麼笑,還有臉給老子笑,老子陣亡了,你們是豬腦袋啊,直接進了人家的包圍圈,被敵人給打了伏擊戰全軍覆沒還敢和老子笑!”東方隊長毫不客氣的回頭,目光兇狠的瞪着身後的一羣兔崽子,還有臉在這裡笑,等回到部隊,自己得狠狠收拾這羣混小子。
比起國安部,軍區真的熱鬧很多,而且童瞳看得出每個人眼中都是無比的真誠,即使生氣那也是直白而明瞭,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讓童瞳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小姐你心情很好嘛?”東方隊長一看到童瞳那平靜的笑容,立刻就炸毛了,直接想起之前自己因爲輕敵被童瞳給宰掉的畫面,表情陰狠的扭曲起來。
躺着也中槍的童瞳無辜的將笑容給收了起來,倒是陳懇的開口,“心情還不錯。”畢竟能認識這麼多人,即使以後沒有機會再見面了,但是現在的心情也是不錯的。
“小丫頭果真心直口快啊,東方隊長,不要氣,不要氣,我們進去說。”譚景御知道童瞳說心情好那是真的心情好,不帶任何挑釁和鄙視的,但是輸了的東方大隊長可不一定這麼認爲。
“老子有那麼小氣嗎?”東方隊長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童瞳眼裡沒有輕視,只是輸的太慘,心裡頭不痛快而已。
一旁的帳篷早已經準備好了,張副旅長正好出來接待譚景御和東方隊長,畢竟譚老爺子和王將軍在那裡爭鋒相對的刺來刺去,他一個小旅長,還是副職的,自然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被當炮灰了可不划算。
“藍方接下來要怎麼打?”畢竟是男人,東方隊長指着電腦屏幕上的戰鬥區域,詢問的看向一旁的譚景御,傳言說譚家三少那可是活脫脫的紈絝子弟,軍三代,從小到大就是橫行霸道,無法無天,如今一見,東方隊長才明白果真是傳言不可信,譚景御這混蛋雖然沒個正經,但是也絕對是個人物。
“我怎麼知道,問張副旅長,我也是臨時接到命令說要配合五二八旅軍演的。”譚景御直接翻了個白眼,王將軍這事幹的不厚道,突然殺出來要和特訓隊軍演,譚景御自己還依仗着童瞳這個神兵利器的作弊器在特訓隊,否則之前和飛鷹大隊對峙,估計是死傷慘重。
“你現在分析分析,反正我都陣亡了,你怕個屁啊。”東方隊長只當譚景御這是藏拙,沒好氣的一瞪眼,然後將目光火辣辣的看向一旁的童瞳,“怎麼看?”
“我只負責行動,不負責制定行軍作戰計劃。”童瞳直接搖着頭,以前都是上校制定行動計劃,而童瞳他們都是直接接受任務而已,而且國安部一般都是單人作戰居多,最多也就是三個人合作團體作戰,但是軍方軍演都是陣地戰、攻擊戰,童瞳對這些可是一竅不通,她可以守住敵方的右翼,但是讓她制定攻擊計劃,統籌部署行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還真是來義務幫忙的?”東方隊長看着明顯不像是軍人的童瞳,認真的問着一旁的譚景御,這是從哪裡給找出來幫忙的,能力也太強了,東方隊長自認爲自己的格鬥也是打遍飛鷹隊大隊的無敵手,結果呢,直接被童瞳給一刀斃命了,丟臉歸丟臉,童瞳的實力東方隊長也是心裡有數的,這不就是想要套出童瞳的部門,以後也好想盡辦法挖牆角,多弄一些人才到飛鷹大隊來。
“小瞳,過來,這是王將軍,這不,知道你個丫頭沒輕沒重的扛着狙擊槍滅了飛鷹大隊,這不找上門來了。”譚老爺子的聲音打雷般的從門口響起,雖然聽起來像是說童瞳做事太沒有分寸,畢竟一個人守着敵方右翼太逞強胡鬧了,但是結果偏偏就是童瞳一個人滅了飛鷹大隊。
譚老爺子臉上都笑開花了,樂淘淘的拍着童瞳的肩膀,果真是自己看中的丫頭,不錯不錯,這作風有譚家風範。譚老爺子是半點沒有想起來童瞳雖然是譚家人,但是實際上還是童家的女兒,和譚家風範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
“將門出虎女。”王老將軍笑的表情有點扭曲,不過倒也不會和一個小輩子計較,畢竟他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和譚老爺子也算是平起平坐,上位者對下面的人多少是帶着一點與身具有的輕視,只是王將軍心裡頭依舊不痛快。
“這丫頭性子像我,躁的狠,這一次也是巧合啊,飛鷹大隊輕敵了。”譚老爺子依舊讚不絕口的誇獎着童瞳,而譚景御這個親孫子從進來開始連看一眼都沒有,直接無視掉。
爺爺,我哪裡暴躁了?童瞳看着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譚老爺子,很是無奈的和一旁抿着嘴巴偷笑的譚景御對望一眼,老爺子說話還真是沒個邊際,不過看到老爺子這麼高興,身爲小輩,童瞳和譚景御自然也是高興的。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特訓隊就不用再軍演了,當然,我也不佔你們藍方的便宜,這丫頭和小御繼續軍演,如何?我們紅方可是連飛鷹大隊都沒了。”王將軍笑着打哈哈,只是這話聽起來像是退讓,實際上任誰都聽得出來,王將軍這是準備秋後算賬,讓童瞳和譚景御再進入軍演的戰場,然後滅了他們找回面子。
“那就休息一天,明天你們兩個繼續去W4號地區,小張,一會你和小毛聯繫一下。”譚老爺子危險的眯着眼,看了一眼王將軍,心裡頭狠狠的罵了一句,老混蛋,果真不要臉不要皮,竟然還想要找回場子!
譚老爺子之所以答應的這麼幹脆,那是因爲老爺子是知道童瞳的身手的,而且譚景御也不是外界傳言的紈絝子弟,兩個人合作雖然不能和敵方的一個旅的人抗衡,但是想要滅掉譚景御和童瞳也是沒有那麼容易的,單兵作戰,不管是童瞳還是譚景御,這都是他們最擅長的領域,
一番沒有煙火的脣槍舌戰結束之後,王將軍和飛鷹大隊的人都去休息了,“爺爺,想要怎麼做?”童瞳好奇的看着若有所思的譚老爺子,她和譚老爺子接觸之後,總感覺老爺子精神太好,每次都是吼過來吼過去的,但是今天一見,童瞳看見了譚老爺子的另一面,說是奸詐算計也好,說是老謀深算也好,能掌控北京軍區的,譚老爺子絕對不是有勇無謀的人。
“小御對行軍作戰了解的還是太少,現在雖然也不晚,但是軍演可是最好的機會。”譚老爺子也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譚家這一輩子裡,譚老爺子知道自己的獨子譚國華性子綿軟,在軍區是沒有什麼大作爲的,但是譚景御這個孫子不同,看起來行事作風是每個正經,但是真的將這一點用在行軍打戰上,那也是一支奇兵,所以譚老爺子想要培養譚景御成爲軍中棟樑。
而至於童瞳,譚老爺子之前和譚驥炎也談過,童瞳指揮戰役是不行的,但是她的能力強,經驗足,譚驥炎也是想要讓童瞳以後在軍區豎立起威望,畢竟在外界看來童瞳都是依附譚驥炎的存在,所以有人想要對付譚驥炎的時候,總是會從童瞳下手,吃柿子找軟的捏,譚驥炎想讓童瞳建立屬於自己的威信,日後即使有人想要對童瞳動手,那也要掂量掂量,軍人最忠誠,童瞳手下如果培養出一批一批的優秀軍人,就沒有人敢對童瞳再下黑手。
山林的夜色很安靜,因爲還在軍演,全程都是禁止和外界聯繫的,而童瞳雖然很想譚驥炎了,但是也必須遵守軍方的規定,今天休息一天,明天還要趕去繼續軍演,估計沒個三五天也不能回北京,但是童瞳的心情還是很好的,她原本就是接受了將近二十年的訓練,雖然曾經希望過普通人的生活,可是真的閒下來了,偶然的時候也會感覺到一種落寞。
童瞳是不太願意再出任務去殲殺目標,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但是在軍區當教官的這幾天,童瞳還是很高興自己以前學到的東西可以教授給其他人,她因爲自私爲了譚驥炎和幾個孩子而放棄了原本該履行的職責,但是如果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來保護這個國家,童瞳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寧靜。
“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驥炎的老婆。”東方隊長走了過來,看着站在林子裡的童瞳,冬日的陽光還算明亮,透過樹葉的縫隙將光芒灑落在童瞳的身上,她還是穿着軍裝,並不是一般女軍人的英姿颯爽,反而看起來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人很瘦,膚色白皙,精緻的五官看起來柔和而可愛,目光乾淨透徹,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的凌厲的氣勢,可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無害的人,讓東方隊長吃了這麼一個悶虧。
“你認識譚驥炎?”童瞳一聽這話就知道東方隊長應該是認識譚驥炎的,不過因爲這一次特訓隊參加軍演是臨時行動,所以童瞳也根本沒有來得及告訴譚驥炎。
“當年我和驥炎一起出過任務。”當年,東方隊長脾氣比現在火爆,單兵作戰能力極強,他是普通的人家出生,和譚驥炎這種含着金湯勺的譚家人是完全不同的,東方隊長當初可沒有少針對譚驥炎。
記得那個時候,譚驥炎人極其冷酷,話又少,如果是現在或許其他人會認爲譚驥炎這是身爲上位者的威嚴,是市長該有的氣勢,可是當時,東方隊長和他們的那些戰友看譚驥炎可是十分不順眼,感覺譚驥炎那就是高人一等,是不屑和他們這些普通兵說話。
在軍區看誰不順眼,要找麻煩那是太簡單容易了,只可惜每一個找譚驥炎麻煩的人都被他那強悍的身手虐到臣服,然後念頭一變,再看譚驥炎那就不同了,話少那是因爲人家沉穩,出生好但是卻不焦躁,也不囂張,然後軍中一批人是齊刷刷的拜倒在譚驥炎的魅力之下,之後越來越感覺跟從譚驥炎是絕對正確的選擇。
只是譚驥炎突然在軍中聲望最高的時候選擇了從政,這讓很多人都非常的失望,尤其是當初那些敬佩譚驥炎,跟隨譚驥炎的人,他們是軍人,按照過去的話那就是行伍出生,講究義氣,忠心耿耿,多少有些看不起從政者,畢竟當官的這些年做好事的少,以權謀私,欺下媚上的官員大有人在,譚驥炎就這麼冷酷的離開,讓很多人都寒了心。
而東方隊長也就是其中一員,他甚至比譚驥炎還大一歲,這些年東方隊長已經是中校的軍銜了,見識多了,回想起當年,也會罵自己一句幼稚,只是心裡頭多少有個疙瘩,也從來不打聽譚驥炎的事情,只是如今問了王將軍才知道滅了飛鷹大隊的女狙擊手竟然是譚驥炎的妻子,兜兜轉轉了一圈,竟然還都是熟人。
一直到譚景御找童瞳去吃晚飯,東方隊長和童瞳說了兩個多小時,基本都是東方隊長在說當年部隊的事情,尤其是譚驥炎的事情,最好笑的就是當年有人看不慣譚驥炎,竟然趁他出操訓練的時候在他被子上倒了冷水。
之後也不知道譚驥炎是怎麼找到趕壞事的人,他也沒有發火,也沒有揍對方一頓,直接將被子抱出去曬了,晚上被子曬乾了就抱回來鋪好,而至於幹壞事的人原本以爲譚驥炎不敢拿自己怎麼樣,擔心受怕了幾個小時之後睡的呼呼,然後被一瓢冷水給潑了透心涼,譚驥炎放下盆回到牀上繼續大睡着。
弄了半天白天沒找人晦氣,那是因爲譚驥炎知道白天潑了水,對方那還是可以曬乾被子的,所以譚驥炎很是小氣的等到大晚上月亮出來了,纔將對方牀上給潑溼了,幹壞事的人只能憋屈的爬到下鋪和別人擠一個被窩。
“東方老兄,挖牆腳是要不得的。”譚景御哥倆好的搭着東方隊長的肩膀,笑的那是一個欠扁,因爲特訓隊的勝利,譚景御如今連呼吸都是帶着笑意的。
“能將小瞳挖回去,那是我們飛鷹大隊的榮幸。”東方隊長倒是一點都不隱瞞自己的心思,當年他就拿譚驥炎那個冰山冷臉沒有法子,如今又狠狠的栽在了童瞳身上,要是能將小瞳給挖回去那可真的是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我二哥那張面癱臉你不怕?”譚景御來了精神,之前他也打探了一下,得,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東方隊長竟然和自家二哥是認識的,以前還在一個軍區同一個連裡當兵。
“那張臉估計再過十年二十年也是那模樣,神經壞死,你說你們真是兄弟,這也差太多了。”東方隊長也來了興趣,一想到譚驥炎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冷臉,當初在軍區,愣是沒有看見他臉上有一個笑容,東方隊長想到這裡就牙癢癢。
童瞳看着哥倆好在一起說着譚驥炎壞話的譚景御和東方隊長,笑眯眯的將手機調到了錄音,雖然說不能聯繫外面,也不能打電話,但是將這些話錄下來,之後放給譚驥炎聽也不錯,看吧,不止自己一個人說譚驥炎夠腹黑夠陰險。
——分隔線——
清晨。
“王將軍那點骯髒的思想我清楚的很,你們今天過去不用出頭,找個地方潛伏好,保證自己的安全,至於作戰那是五二八旅的事情。”譚老爺子交待着童瞳和譚景御,王將軍將兩個人重新拉回軍演,就是爲了找回面子,譚老爺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讓童瞳和譚景御不要理會軍演,兩個人好好的保存實力,等待五二八旅勝利的那一刻就行了。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童瞳對於譚老爺子的建議並不採納,即使是軍演,但是她也沒有習慣躲起來,更何況王老將軍這一次是欺上門來了,童瞳雖然脾氣很和善,但是別人都找上門來欺負了,童瞳清澈的目光裡閃過一絲銳利,躲起來太丟人了,而且行動組也沒有躲起來怕是的成員。
“你想怎麼辦?”譚老爺子雖然知道躲起來不是什麼好辦法,但是王將軍那邊肯定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的幹掉童瞳和譚景御找回面子,所以譚老爺子也只能用這個下下計,不過一看童瞳那雖然平靜但是明顯帶着幾分殺氣的小眼神,譚老爺子也熱血沸騰起來了,果真是譚家的人那,這作風夠彪悍!
“直接端掉對方指揮部,殺掉他們指揮官。”童瞳目的很明確,她對於行軍作戰是不行的,但是要殲滅紅方這一次作戰指揮官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好,就這麼幹!”譚老爺子高興的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讚賞的目光看着童瞳,“之前我們這邊也收到了前面偵察營的彙報,這個區域電磁信號非常的不正常,很有可能是敵方的指揮總部,直接擊斃對方的最高指揮官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譚景御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旁童瞳和譚老爺子,兩個人正在看着地圖,似乎真的要直接端掉對方的最高指揮官,這雖然是軍演,但是也是正兒八經的交戰,對方可不是吃素的,小丫頭再厲害也不可能真的幹掉對方的最高指揮官。
小丫頭是國安部出來的,不懂打戰也就算了,爲什麼爺爺竟然也跟着小丫頭胡鬧,譚景御感覺自己真的老了,看爺爺和小丫頭這認真的態度,譚景御無奈又無奈,這一次能殲滅飛鷹大隊,那也是對方太輕敵了,而且右翼地勢險惡,是狙擊的最佳地點,所以小丫頭才佔了先機,如果一個人能幹掉一個旅,那每個國家不都是要培養出超級戰士來。
童瞳很是認真的領下了任務,清和的臉上表情認真而嚴肅,檢查好了裝備之後就和譚景御上了飛機離開了,等直升機走了,譚老爺子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被童瞳給帶的熱血沸騰,然後失去了理智,竟然做出這麼衝動的舉動。
“譚司令,童副教官身邊有譚教官守着,不會出事的。”一旁張副旅長看着終於醒悟的譚老爺子,不得不安撫兩句,剛剛譚司令那精神勃發的狀態,恨不能自己去前線幹掉對方最高指揮官,譚教官都不開口,張副旅長自然不敢掃了譚老爺子的興致。
“小丫頭本事大着呢,你們等着瞧。”譚老爺子雖然知道做錯事了,但是依舊嘴硬的維護着童瞳,心裡頭那個悔啊,雖然小丫頭這一次幹掉了飛鷹大隊,但是也是巧合的成分居多,譚景御這個小混蛋,竟然在一旁看笑話也不提醒一聲。
張副旅長摸摸鼻子沉默的跟在譚老爺子的身後,反正這只是軍演,童教官真的被紅方給殲滅了也不丟人,畢竟之前童副官一個人幹掉了整個飛鷹大隊,如果不是在軍演,這個消息早就傳回整個軍區了,這一次就算被紅方給殲滅了,那也是死的光榮!
童瞳和譚景御下了飛機之後,兩個人憑藉着極強的作戰能力和默契,一次又一次的躲避開了敵人的防線,不動聲色的向着之前鎖定的區域快速的前進着。
天色黑了下來,這是潛伏僞裝的最好時機,童瞳這一次負責狙擊,譚景御則是負責警備,雖然路途中譚景御也說明這一次的任務不太實際,可是童瞳一旦接受任務,不管任務多麼艱難,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譚景御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配合着童瞳的行動。
從早上離開軍區開始,到此刻天黑,差不多奔跑了有十二個小時,童瞳和譚景御都有些的倦累了,但是此刻,他們已經進入了敵人的範圍裡,所以一點都不能鬆懈下來。
童瞳拿着望遠鏡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山坡下樹林裡的營地,看到了不少帳篷,也有警戒的士兵,只是不知道這裡是紅方的一個營地,還是他們的指揮部。
“小丫頭,我們不着急。”譚景御看着正在通過望遠鏡觀察地勢地形的童瞳,這一次不管如何,特訓隊和小丫頭的名聲都打響了,能不能殲滅紅方的最高指揮官,或者被紅方殲殺都沒有關係了。
“嗯。”行動任務裡的童瞳是非常沉默的,她此刻仔細的觀察着視線裡的每一張陌生的臉孔,只可惜觀察了快一個小時,依舊是普通的士兵,並沒有看出這個營地有什麼特殊的。
天黑了下來,因爲樹林裡就是紅方的營地,所以譚景御和童瞳今晚上就遭罪了,他們不能生火,只能啃着乾糧不說,夜裡也是要警備的,畢竟離紅方營地太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敵人發現自己的蹤跡了。
狙擊手最不缺少的就是耐性,所以童瞳一直很安靜,只是譚景御待的有點受不了了,他們已經潛伏了二十四小時,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身體躲藏在草叢裡一動不動,餓了啃幾口乾糧,渴了喝一點水,因爲童瞳在這裡,譚景御水喝的都少,減少去方便的次數。
整整二十四小時,從天黑到天黑,又冷又餓,又枯燥乏味,譚景御感覺這輩子自己都不會成爲狙擊手的,這太媽的枯燥乏味了。
“小丫頭,說不定這一次的電磁信號不正常只是紅方的一個誘餌而已。”譚景御小聲的開口,因爲要潛伏,所以他的身體這會早就僵硬了,動一下都難受,這會譚景御是真的佩服童瞳。
當樹林裡的營地裡開始正常的活動時,童瞳的目光就沒有離開狙擊槍的瞄準儀,因爲機會往往都是稍縱即逝,所以童瞳必須時刻準備着,如果真的出現了地方的最高指揮官,童瞳會在第一時間裡開槍射殺。
譚景御拿過望遠鏡看了又看,和普通的宿營地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因爲有樹林遮擋,視線也非常有限,至少到目前爲止譚景御也無法確定這是不是紅方的指揮部。
“小丫頭,我想你沐哥了,你說我一不在他身邊,就跑去九尾會所喝酒了,還好遇到你,否則還不知道出什麼事呢。”譚景御一想到這個就恨的牙癢癢,不過當想起曾爲昂在這一次的演習裡嚇得幾乎尿褲子,又感覺心情好了幾分。
“小丫頭,你說二哥要是知道你和我這麼一動不動的躺了一整天了,二哥會不會吃醋啊。”嘿嘿的笑着,譚景御塗抹着油彩的臉上扯出欠揍的笑容,“要是普通人多好,這會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譚景御也想抱着沐放睡覺,但是他出生在譚家,就註定了不可能平凡一輩子,所以譚景御爲了保護沐放,他必須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沒有人敢拆散自己和沐放,而同樣的,二哥若不是逼不得已,怎麼捨得將小丫頭給放到軍區來,軍區可都是大老爺們,二哥估計吃醋都得酸死自己。
“譚三哥,你很吵。”童瞳皺着眉頭,嫌惡的看着很是囉嗦的譚景御,以前都是一個人出任務居多,童瞳倒沒有感覺,如今才發現原來有個搭檔也很是麻煩,譚三哥的話怎麼這麼多呢?
“小丫頭,你敢嫌棄我囉嗦?”譚景御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然後虛晃着手掐上童瞳的脖子,這丫頭真是無趣的很,都潛伏了二十四小時了,怎麼還這麼有精力!
366章 軍演結束
因爲話而太多,而被童瞳給嫌棄的譚景御趴在草叢裡開始自我反省,自己這不是怕小丫頭悶嗎?他們都潛伏了整整二十四小時,但是卻一點收穫都沒有,樹林裡的營地看到的軍銜最高的也就是個少校,說不定之前五二八旅的偵查連探測到的電磁波信號反常只是誘餌,也有可能是偵查有誤。
結果小丫頭偏偏還要繼續潛伏在這裡,大冷的冬天,連口熱的飯菜都吃不到,譚景御感覺自己果真最適合的崗位還是在指揮部當指揮官,而不是傻了吧唧的趴在草叢裡潛伏。
“譚三哥,準備狙擊。”就在這時,童瞳輕柔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語調平緩,並沒有什麼激動的情緒,透過狙擊槍的瞄準儀,童瞳終於在潛伏了一天一夜之後看見了走出帳篷的紅方最高指揮官,兩槓四星,軍銜大校,應該就是這一次軍演紅方的指揮官了。
譚景御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不是吧!竟然還真的摸到了紅方指揮部來了!譚景御臉上的笑容是無比的激動,快速的拿起了望遠鏡,黑暗裡,在幾個士兵的擁護之下,果真一個兩杆四星的大校正在夜色裡散步,估計窩在帳篷裡二十多個小時,也有些累了,所以纔會在晚上出來透透氣。
目標出現,童瞳冷靜而淡定,目測着最佳的射擊角度,譚景御也認真起來,如果幹掉了紅方的指揮官,那這一次的軍演絕對是空前絕後的勝利,譚景御也開始快速的記錄着各種數據,包括射擊的角度,風向風速,紅方指揮官散步行走的步伐距離。
一分三十秒之後,夜色之下,趴在草叢裡,手握狙擊槍的童瞳如同最冷靜的獵人,狙擊槍的槍口隨着目標的走動而緩緩的移動着,然後,纖細的手指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只是一槍,卻是一擊致命的精準。
子彈射出去之後,中槍的紅方指揮官根本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額頭上的軍帽上已經冒出了白煙,而射擊位置是頭部,所以按照軍演的設定,紅方指揮官已經被爆頭陣亡了。
“撤退。”根本不等紅方的軍人反應過來,童瞳已經從潛伏的草叢裡一躍而起,拉住樂呵呵的譚景御準備跑,無奈的直瞪眼,“譚三哥,快走!”再不跑就等着被敵人給包圍了。
“靠,小丫頭,你他媽的太厲害了。”譚景御都想要放聲狂笑,不過還是動作迅速的跟上童瞳的動作跑了,直接射殺了紅方最高指揮官,估計紅方的人這會會將小丫頭給恨的生吞活剝了。
而終於反應過來的紅方軍人,高喊一聲敵襲之後,一隊又一隊的人向着童瞳和譚景御的方向快速的追了過來,這裡可是敵人的宿營地,雖然成功射殺了他們的最高指揮官,但是要安全離開可不容易。
黑暗之中,童瞳和譚景御玩命的向前狂奔着,不斷的要甩開身後的追兵,而紅方這邊的人早就氣的肺都炸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偷襲的藍方狙擊手給抓住,軍演還沒有結束,竟然被藍方狙擊了他們的最高指揮官,這戰還打個屁啊,指揮官都死了,怎麼打?!
“小丫頭,我們跑錯方向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狂奔了四十多分鐘的譚景御這會累的夠嗆,黑暗之中,急忙的剎住了腳步,這才發現小丫頭竟然帶着自己慌不擇路的逃到了一處斷崖邊,等後面的追兵一到就等着被生擒了。
“沒事,沒事。”譚景御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拍了拍童瞳的頭,即使被生擒了,他們可是立了大功,如果是真正的戰爭而言,射殺了敵方最高指揮官這可是一等功,絕對能改變整個戰局的形勢。
“沒有跑錯路。”童瞳將背上的揹包拿了下來,從裡面拿出繩索,看了看斷崖,然後將繩索的一端固定在隱蔽在草叢裡的一塊岩石上。
“小丫頭,不用這麼較真。”快速的跑過來阻止,喘着粗氣,譚景御以爲童瞳這是要從斷崖離開,臉色一變,這是軍演,不是真的戰爭,小丫頭這樣做太危險了,“小丫頭被生擒就生擒吧,反正我們已經高標準的完成任務了,這是軍演,最終的勝利將屬於藍方,和你以前的任務是不同的。”
譚景御知道童瞳以前出任務都是單獨行動,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取得勝利,但是在戰爭裡,真正的勝利不是屬於一個人,而是屬於部隊,童瞳和譚景御狙擊了敵方最高指揮官已經給藍方的勝利奠定了基礎,他們被生擒也沒有關係。
“小丫頭,這太危險了,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二哥還不將我給宰了,說不定也會將我從斷崖上給丟下去。”看着依舊在準備的童瞳,譚景御垮着俊臉繼續遊說着童瞳放棄從斷崖逃走的念頭。
這裡可是W4號地區,誰知道斷崖下面有什麼危險,而且大晚上的弄不好一個失足摔死是幸運的,摔成個全身癱瘓的殘廢那才慘呢。
童瞳回頭瞅了一眼喋喋不休阻止自己的譚景御,夜色之下忽然揚脣笑了起來,清越的嗓音也很是愉快,“譚三哥,我知道從這裡離開很危險,我也沒有打算這樣做。”
如果是國安部的任務,童瞳倒是會用這樣的辦法逃生,可是現在是在軍事演習,她自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將一切準備工作弄好之後,童瞳小心翼翼的向着左側的方向撤離着,從斷崖逃走只是一個假象而已。
軍演的W4號地區基本就是無人區,這裡樹木高聳粗壯,童瞳佈置好逃走的假象之後,身影利索的爬上了一旁一株粗壯的大樹,清瘦的身影繼續向着枝葉茂密的樹頂爬了過去,最後,藉助夜色和濃密的枝葉,將自己完全給藏匿起來。
譚景御傻愣了一下,快速的用手電筒對着大樹上照了一下,童瞳隱匿的太好,而且夜晚又黑,竟然真的發現不了童瞳的身影。
“譚三哥,你還不快一點。”童瞳無奈的瞪着樹下傻樂的譚景御,譚三哥反應越來越遲鈍了,而且也是越來越囉嗦呢,難道是因爲離開軍情處的原因。
譚景御也快速的找到一株利用藏身的大樹,然後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譚景御也是軍情處出來的,躲避藏身的手段比童瞳也差不到哪裡去,快速的將自己的身影藏匿好之後,遠處已經有腳步聲雜亂的傳了過來,想必是追兵已經追到這裡了。
“他媽的,藍方的狙擊手是有備而來的!”追到斷崖這邊,紅方的人用手電筒照着斷崖,自然發現了在風裡飄蕩的繩索,恨的咬牙切齒。
“連長,這也太玩命了吧?”一個士兵低聲的開口,黑暗裡,斷崖之下風呼呼的颳着,如同在嘶吼的野獸,爲了一次軍演,難道拿自己的命來玩,大晚上的下去說不定就會失足跌死。
“說不定是假的呢。”又一個士兵猜測的開口,用手電筒隨意的照射着四周,“說不定是聲東擊西的手段,人根本沒有從斷崖下去。”
“旅長剛出來散步不到三分鐘就被狙殺了,你小子認爲狙擊手會這麼巧合,肯定是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媽的,藍方到底是怎麼摸到指揮部來的。”連長火大的一巴掌拍在士兵的後腦勺上,恨的牙癢癢,中途追過來的時候,藍方狙擊手是直接向着斷崖這邊跑過來的,一點彎路都沒有繞,目的地明確,想必他們在潛伏狙擊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紅方衆人一聽也都明白的點了點頭,如果沒有想好退路,誰敢這麼大膽的潛入到指揮部來狙殺敵方最高指揮官,只可恨他們之前太輕敵了,完全沒有想到藍方竟然還敢奇兵突襲,派了狙擊手過來。
天太黑了,斷崖下面到底是什麼地勢地形,連長也是無擦猜測,如果是白天,說不定連長就帶着身邊的士兵也從斷崖下去追殺藍方狙擊手了,畢竟這太可恨了,但是大晚上的,連長也不敢拿士兵的生命來冒險,最後只能淬了一聲,帶着人離開了。
童瞳和譚景御依舊趴在茂密的樹叢中一動不動,十分鐘之後,匆匆的腳步聲又快速的傳了過來,去而復返的連長帶着手下的士兵看着依舊空無一人的黑暗,只能嘆息一聲,悻悻的離開了,想來狙擊手真的是從斷崖逃走了,之前他故意帶着士兵離開就是想要殺個回馬槍,如今看來是白費功夫了。
“連長,說不定這就是特訓隊的人,他們可都是從特種部隊選出來的精銳。”一個士兵消息比較靈通,這會看着黑洞洞的四周,藍方這樣大膽的狙擊手絕對不是普通士兵。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畢竟飛鷹大隊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他們還是知道的,只是詳細情況只有旅長知道,但是飛鷹大隊是被特訓隊給滅了,紅方的衆人不由將這一次的狙擊手也聯想到了特訓隊身上。
“走吧,旅長在指揮部被人給爆頭了,媽的,我們連狙擊手都沒有抓到,等回軍區之後,還不知道怎麼被折騰呢。”連長嘆息一聲,這一次是真的帶着手下的士兵離開了,大大小小的軍演經歷了這麼多次,還沒有這一次這麼窩囊憋屈的,飛鷹大隊全軍覆沒,紅方最高指揮官被爆頭,這也他媽的太丟瀋陽軍區的臉了。
“連長這也不能怪我們,旅長在帳篷裡待得悶了,誰知道剛出來就被狙擊手給爆頭了。”
“是啊,狙擊手太媽的狠了,也不知道潛伏在指揮部外多少天了,一直就等着旅長出來呢。”
議論聲越來越遠,紅方的衆人垂頭喪氣的離開,在他們的保護之下,旅長被藍方狙擊手給爆頭了,說起來是狙擊手厲害,可是這裡是紅方的指揮部,歸根究底還是他們的不夠警備,不夠仔細,竟然沒有發現有狙擊手潛伏着,而且好幾天都沒有發現,連長是一個頭兩個大,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上頭交待。
追兵終於離開了,樹上童瞳和譚驥炎也都鬆了一口氣,趴在樹上緩着神,等徹底恢復了精神,這才跐溜一下兩個人都下來了。
“小丫頭,你這腦子也太夠用了,竟然這麼詳細的記得W4號的地形圖。”譚景御懶骨頭的搭着童瞳的肩膀,軍演的這一塊地區可不小,地勢地形也是複雜,之前除了軍演之外,基本不會用到這邊的地方,所以草木茂盛,讓地勢地形變得更加複雜了,時間這麼簡短之下,譚景御沒有想到童瞳竟然牢牢的將地圖都記在了腦海裡,這才躲避開了紅方的追捕。
“譚三哥,我們回去?”童瞳詢問的看向樂不可支的譚景御,黑暗裡他塗抹着油彩的臉不管之前是怎麼英俊,這會裂開嘴巴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怎麼看怎麼的滑稽,不知道譚驥炎塗抹上油彩的臉龐是什麼模樣的?
童瞳看了一眼黑色夜幕之中的月牙,心裡頭的思念在任務完成之後蹭蹭的冒了出來,這一次軍演結束,必定有幾天的假期,正好回去一趟,之前放假就待了一天。
“小丫頭,要不我們再殺回去?”譚景御笑的很是頑劣,眯着眼,陰險的算計着,紅方最高指揮官已經被爆頭了,離軍演結束也快了,這會殺個回馬槍,將紅方指揮部再大鬧一場,憑自己和小丫頭的身手絕對能支撐到軍演結束,譚景御一想到一會紅方指揮部被自己給端了,而紅方想要幹掉自己的時候,軍演就結束,這感覺太痛快了。
“嗯。”童瞳想了一下之後,倒是點了點頭,現在再折返殺回紅方指揮部,雖然有點冒險,但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必定能取得最大的戰果。
譚景御和童瞳快速的檢查着隨身攜帶的裝備,準備休息一下,吃飽喝足之後,重新殺回指揮部去,而隨着童瞳他們將紅方指揮官爆頭之後,藍方的進攻也越來越猛烈,黑暗裡隱隱的能聽到了炮彈轟鳴聲,離軍演結束的時間越來越快了,紅方這邊因爲失去了最高指揮官,戰局在瞬間一潰千里,失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藍方指揮部。
“爆頭了?”東方隊長嘴角狠狠的抽搐着,剛毅方正的臉龐怎麼看都顯得有點扭曲,那可是陸戰旅的總指揮部,至少有一個加強連的人保護紅方最高指揮官,而且指揮部必定是在紅方的範圍裡,可是這樣重重保護之下,最高指揮官竟然被爆頭了,這讓東方隊長突然感覺無比欣慰,至少這一次丟臉的不只是飛鷹大隊。
“哈哈,小丫頭就是太胡鬧了,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譚老爺子樂的都快找不到北了,哈哈的笑着,神情極其愉悅,接過張副旅長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參茶,果真心情好,喝什麼舒服。
譚老爺子一直都是不服老的,即使賀老中醫給譚老爺子檢查過之後,老爺子身體還是很健康,不過冬日進補對老人家的身體還是很有好處的,所以譚驥炎就準備了上好的人蔘來給老爺子補補氣,可是老爺子就是不喜歡,每一次喝參茶的時候都是罵聲連天,只是今天卻一口氣將參茶喝了大半杯子。
瀋陽軍區這一次丟大臉了!東方隊長實在受不了譚老爺子這得意的笑容,搖着頭離開了帳篷,藍方已經發動總攻擊了,軍演也快要結束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而另一邊帳篷裡,王老將軍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也顧不得僞裝自己一貫來和善慈祥的一面,怒着臉,猙獰着表情,目光兇狠的看向自己的親衛兵,“你再說一遍!”
“剛剛譚司令那裡已經收到了情報,紅方最高指揮官已經被擊斃,藍方發起了總攻擊,預計五個小時之後,軍演結束。”親衛兵硬着頭皮彙報着最新的軍演戰況。
原本即使被滅了飛鷹大隊,但是對紅方而言也不是太大的攻擊,這一次的軍演原本就是兩個陸戰旅之間的演習,和飛鷹大隊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飛鷹大隊全軍覆沒之後,紅方雖然損失了尖刀力量,但是主要實力依舊靠陸戰旅,可是紅方最高指揮官被狙殺,這就註定了紅方這一次的軍演必定會失敗。
“馬德是怎麼指揮的!”王老將軍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怒吼着,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桌子腿上,桌面上的茶杯啪的一聲滾落摔在了地上,紅方最高指揮官竟然被爆頭,這戰還打個屁啊!
失去了最高指揮官,雖然由陸戰旅的參謀長接替了指揮,可是畢竟不是最高指揮官,戰略部署什麼的一下子都被打亂了,藍方的猛攻讓紅方招架不住,戰線在激烈的交火裡不斷的推前。
童瞳和譚景御休息了四個小時之後,天還沒有亮,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遠處炮聲越來越響,從聲音上就能聽得出藍方已經要攻擊到紅方的陣營來了。
雖然說童瞳和譚景御之前用聲東擊西的辦法迷惑了敵人,但是追捕依舊在繼續,兩個人憑藉着一流的身手,成功的躲避開了敵人的視線,而因爲軍演的激烈交火,搜捕譚景御和童瞳的行動也變得散漫多了。
再次靠近紅方指揮部,炮聲不絕於耳的響徹在黑暗之中,不遠處火光閃爍,轟炸機呼嘯而去,讓人明白已經到了最後決定勝利的時刻了,而此刻,紅方的總指揮部也是亂糟糟的,不再是之前童瞳他們潛伏時那麼的井然有序。
“小丫頭,你還記得紅方指揮官是從哪個帳篷裡出來的嗎?”譚景御從揹包裡拿出手榴彈來,這裡可是指揮部,如果能一鍋端了敵人的老窩,那麼這一場戰真的不用打了。
紅方最高指揮官被童瞳給幹掉了,但是還有參謀長,還有陸戰旅的其他高官,這個時候這些人正在帳篷裡激烈的討論着,做着最後的反抗,誰也沒有想到譚景御和童瞳會殺個回馬槍,如果譚景御真的炸掉了這個帳篷,那麼這一次的戰役真的可以提前結束了,沒有了指揮官,前線的各個連隊根本就是一盤散沙,只會被藍方各個擊破,最後全軍覆沒。
“小丫頭,你來狙擊給我打掩護,我潛進去。”譚景御將揹包拿了下來,將手榴彈和彈夾都塞到了口袋裡,趁着天黑潛入敵營,直接炸掉指揮部。
“我去,你掩護。”童瞳制止住了譚景御的動作,單兵作戰能力,童瞳更強,如果是譚景御潛入進去,也有可能會成功,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安全離開,可是童瞳不同了,她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自己炸掉敵方指揮部之後,還能安全離開。
譚景御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沉默的點了點頭,雖然是軍演,但是也是戰場,他必須客觀理智的對待問題,所以童瞳潛入進敵營的成功率會更大。
藍方和紅方的戰火依舊激烈的進行着,童瞳將狙擊槍交給譚景御之後,宛若夜色之下奔跑的獵豹一般,身影迅速的向着黑暗裡掠了過去,速度之快讓譚景御傻愣愣的張大眼睛,小丫頭這還是人類的速度嗎?這也太快了,一個眨眼就前進了好幾米,藏身在樹林和草叢裡,整個人完全和夜色融合成了一體。
童瞳的偵查能力比譚景御更好,軍情處雖然也是情報部門,也經常執行危險而機密的任務,但是國安部行動組接手的任務更多更加危險,童瞳也好幾次潛入到了伊拉克和阿富汗這些正在發生戰爭的國家,所以實際經驗她比譚景御還要多。
躲避開巡視的士兵,童瞳剪斷了鐵絲網,悄然無息的幹掉了兩個哨兵之後,換上了他的軍裝,然後繼續向着敵方的指揮部慢慢的潛入了進去。
王將軍之所以震怒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敵營這邊看起來很普通,但是最高指揮官所在的帳篷可是整個營地對核心最安全的地方,童瞳這會潛進來,也是小心又小心,好幾次差一點就被發現了蹤跡,所以王將軍對於被爆頭的指揮官纔會如此的憤怒。
匍匐在草地上,童瞳一動不動着,自己的側耳聆聽着黑暗裡的各種細微的聲音,不遠處的帳篷有五個,一字排開,她並不能確定真正的指揮部在什麼地方,可是如果再往前靠近,必定會被發現,但是手榴彈的威力根本不可能同時毀掉五個帳篷,自己果真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一點。
等待片刻之後,童瞳忽然看見最左邊的帳篷邊兩個看守的士兵低聲說着什麼,然後一起離開了,估計是去廁所了,童瞳眼睛一亮,快速的一個前進然後向着左邊帳篷掠了過去,帳篷裡還有兩個人,一左一右,相距三米的距離。
童瞳身影陡然之間加速,在帳篷被掀開的同時,裡面的兩個人也回頭看了過去,然後表情一變,可是太遲了,童瞳飛快的撲了過去,手中的匕首直接向着一個人的脖子處快速的一劃,另一隻手裡的槍口對準了第二個人的心臟處,滅音槍的細微聲音被外面炮彈的轟炸聲所掩蓋。
“按照規定,你們已經是死人了。”童瞳搶先一步開口,讓準備呼救的男人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裡,這個時候他們是真的本能的要開口,可是他們已經被殺了,所以只能是死人。
然後在兩個男人無比憋屈而又憤怒的目光裡,童瞳迅速的拿出了身上的手榴彈,就地取材開始準備爆炸威力更大的土炸彈,手榴彈的威力太小,不足以炸掉五個帳篷,所以她準備自制一個土炸彈,然後將五個帳篷一起給轟掉。
兩個已經被定性爲死人的軍人一開始還是有點不解童瞳要做什麼,可是當土炸彈的原型漸漸出來時,兩個男人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只感覺額頭陣陣黑線冒了出來,他們這個時候能不能吼一句快逃,這可是炸彈呢!藍方的轟炸機一直都被阻擋在外面,可是誰能想到紅方的總指揮部裡竟然還有人在現場製作土炸彈!這是看美國科幻大片吧!童瞳依舊很冷靜,即使他此刻正在敵營的總指揮部裡,製作土炸彈必須非常的小心,否則很容易將自己給炸了,更何況現在的工具和材料極少。
童瞳之所以會如此熟練,也是因爲之前曾經爲了潛伏到阿富汗,她曾經僞裝的身份就是一個拆彈專家,只是因爲自己最好的夥伴被炸死之後,導致心理扭曲,開始製造炸彈,而童瞳當時接觸的就是反政府的武裝力量,是他們高薪聘請回來的專家,給反武裝力量製造炸彈。
“那個很貴的。”看着童瞳因爲缺少電線而去割斷了一旁通訊儀器上的電絲之後,男人終於忍不住的開口,當初旅長可是炫耀了一把,這個通訊設備可是足足有五十多萬那。
“你們已經死了。”所以死人是不能開口的,童瞳不滿的擡頭看了一眼,然後低頭繼續製造自己的炸彈,“反正一會你們的指揮部都要被轟掉了,儀器什麼的也會被炸掉。”所以根本不用這麼心疼。
兩個已經死掉的男人彼此對望一眼,他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是被殺的,而不是在爆炸裡被炸的屍骨無存?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等童瞳將自制的土炸彈弄好之後,就聯繫了譚景御,“行動。”然後童瞳快速的用軍刀割破了帳篷,身影利落的鑽了出去,留下帳篷裡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着,他們可不可以作弊喊一聲有炸彈!
譚景御開始狙擊,槍聲響起的同時,童瞳快速的離開,而此刻因爲之前的最高指揮官被爆頭,所以指揮部的帳篷裡紅方的指揮官們都沒有出來,擔心這是敵人的誘敵計劃,他們一出來,就會被狙擊手給爆頭。
有了譚景御聲東擊西的掩護,童瞳安全的藏身到了一棵大樹上時,譚景御這邊知道童瞳安全了,也快速的離開了,畢竟他身後還跟着一羣追兵,恨不能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當尖銳的警報聲聲響起來時,這表示軍演已經結束了,指揮部的帳篷裡,參謀長包括已經爆頭死亡的旅長都跑了出來,只是表情很是憤怒,“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軍演已經結束了!”
四周的士兵也是面面相覷的,呆愣愣的看着,大家也不知道爲什麼戰鬥打的好好的,雖然紅方已經處於敗勢,但是即使死也要拉上藍方的幾個人,所以他們還在苦苦支撐着,可是突然軍演就這麼詭異的結束了。
“通訊部,立刻給我聯絡前線!”因爲旅長張德已經陣亡了,所以參謀長接替了指揮工作,大聲的對着最左邊帳篷裡的通訊兵吼了起來。
軍演已經結束了,童瞳聽着通訊器裡譚景御的聲音,自己也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突然冒出一個人,而且離童瞳十米處可就是紅方的一衆指揮官,刷的一下,一個個士兵都將槍口對準着童瞳,將她嚴嚴實實的給包圍住了。
“你是什麼人?”
“不許動!”
“舉起手來。”
齊刷刷的聲音亂七八糟的響了起來,衆人將童瞳給圍了個水泄不通,童瞳身上雖然穿着紅方的作戰服,但是臉上塗抹着油彩,背上揹着揹包,分明就是敵人。
被爆頭的旅長這會已經是死人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會被狙擊手再次爆頭,直接衝了過來,只是當看見童瞳太過於清瘦的身影時,怒吼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不過依舊粗聲粗氣的開口,“你是不是藍方的?”
“嗯,狙擊手。”童瞳點了點頭,話音剛落下,旅長立刻炸毛了,狙擊手這三個字如今就是紅方的禁忌,誰提起就等着被旅長爆吼咆哮。
“是你開槍殺了我的?”旅長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這會哪裡管自己是不是死人了,恨不能將童瞳給活活掐死,爆頭啊!在總指揮部被敵方的狙擊手給爆頭,張德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即使對方是一個女兵,但是在軍演裡,在戰場上可是部分男女老幼的。
“嗯。”童瞳表情平靜的點了點頭,瞅了一眼暴怒的炸起來的旅長,和譚景御一樣笑的裂開一口雪白的牙齒,“軍演已經結束了。”
“誰他媽的說結束了,紅方還在戰鬥!”張德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會找到了罪魁禍首早就氣的腸子都打結了,“通訊兵給老子聯繫前線,誰他媽的胡鬧說軍演結束了!參謀長他們還好好的在這裡,結束個屁啊!老子的兵就沒有投降這一說,藍方有種的就殺到指揮部來,誰投降誰他媽的就是孬種!”
“你們已經陣亡了,指揮部也已經爆炸了,所以軍演已經結束了。”童瞳被吼的耳朵都有點痛了,好心的提醒着還不知道狀態的張德。
軍演的子彈什麼的都是特製的,並不會造成真的傷害,可是童瞳自制的土炸彈威力可是真的,所以童瞳當完成土炸彈的製作之後,就和譚景御聯繫了,表示已經啓動了炸彈,轟掉了紅方的總指揮部,而收到消息的藍方指揮部在迅速的殲滅了前線的敵人之後,也直接宣告着這一次軍演的勝利戰鬥結束,其實軍演裡一方勝利的標誌就是轟掉對方指揮部。
如果真的是戰爭裡,紅方指揮部這裡被炸掉之後,不出半個小時,藍方的大軍就會包圍過來,所以紅方負隅頑抗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五個帳篷被炸燬,不單是通訊中斷,參謀長這幾個指揮官也都戰死陣亡,所以當指揮部被炸掉,不管是軍演還是實際的戰爭都代表着紅方的失敗。
最左邊帳篷裡兩個被童瞳給殺掉的通訊兵走了出來,看着暴怒的要殺人的旅長,心虛的笑了笑,“報告旅長,在指揮部爆炸之前我們已經犧牲了。”
“誰說指揮部被炸了?”一頭霧水的張德眉頭皺成了一團,心頭有種不祥的感覺,快速的回頭看向一旁的童瞳,怒火根本壓制不住,直接吼了出來,“你他媽的幹了什麼?”
“炸了指揮部。”又一次被吼,童瞳揉了揉耳朵,表情很是無奈,看來她還是習慣真槍真刀的戰場,至少被自己爆頭的敵人不會再復活過來對着自己吼過來吼過去的。
張德和參謀長包括其他幾個軍官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媽的,太丟臉了,竟然又被藍方的狙擊手給摸到了指揮部來。
“你們隨身的裝備爆炸力最強的就是手榴彈吧?你炸了最左邊安置通訊設備的帳篷,可不代表你炸了紅方的指揮部!誰給你權利誇張事實,擅自結束軍演的?”張德恨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女狙擊手給爆頭了,張德就恨不能時間重新倒來一遍!
參謀長等人一聽張德這話也都點了點頭,指揮部這五個帳篷在一起,通訊設備是在最左邊的帳篷,而他們是在第四個帳篷,中間相差的距離可是有十多米,手榴彈的威力根本不足以炸死他們,所以紅方指揮部沒有被炸,那麼軍演就不能說結束。
“報告旅長,不是手榴彈。”通訊兵硬着頭皮開口,看着表情越來越狂怒的張德,吞了吞口水,“是自制的土炸彈。”
“炸彈的波及範圍是直徑二十米的區域都被炸燬。”童瞳清楚的解釋了一句,因爲只自制的土炸彈,時間又緊張,所以她只能將炸彈的威力擴大到直徑二十米的範圍裡,當然,這已經囊括了五個帳篷在內,所以指揮部被炸了,軍演就結束了。
“給我將炸彈給拿出來!爆破手給老子檢查清楚了,炸彈範圍是不是直徑二十米!”張德已經氣的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竟然在自己的營地裡,藍方的狙擊手還有時間製造了一個土炸彈,這還是陸戰嗎?這是拍美國大片吧!
土炸彈被拿了出來,一個有點瘦的男人快速的跑了過來,然後蹲在地上藉着探照燈的光芒開始研究着童瞳自制的土炸彈,片刻之後,很是驚奇的擡起頭來,目光裡滿是敬佩和崇拜,語調甚至帶着狂喜雀躍,“你是怎麼想到用這樣的辦法制造炸彈的?太驚奇了,我怎麼就沒有想過可以見線路這樣改裝呢!”
紅方衆人一個個都黑了臉,現在是討論怎麼製造炸彈嗎?張德更是火大的吼了起來,聲音足可以當做雷聲了,“老子問你這炸彈的爆炸範圍?”
被吼的同樣也是一個顫抖,男人快速的站起身來,努力的將目光從童瞳身上轉移到了張德身上,“報告旅長,炸彈完全可以爆炸,範圍應該會大於二十米。”
所以童瞳在製造完成炸彈之後,就等於是直接端掉了紅方的總指揮部,而且還是連同指揮部裡所有的軍官一起給炸了,難怪王老將軍會宣佈軍演結束。
“呦呦,大家打敗戰了也不要生氣啊,軍演已經結束了,死了也可以復活的,所以不用生氣,生氣太不划算了。”譚景御的聲音終於從黑暗裡傳了過來,得瑟的穿着藍軍的作戰服向着童瞳走近,滿是油彩的臉上笑容飛揚,露出的白牙讓人恨不得直接給他一拳頭,讓他得瑟。
“譚三哥回去了。”童瞳對着譚景御開口,軍演已經結束了,所以也沒有自己什麼事了,而且看譚三哥這樣子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說,童瞳再次肯定譚三哥真的越來越囉嗦了。
“小丫頭,不要這麼急着回去,我們可是穿越重重火線纔到達紅方的最高指揮部,現在要回去可得走不少路,乾脆讓張旅長他們送我們一程,爲了潛伏,我們可是風餐露宿了好幾天,我這會累的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最欠扁的莫過於譚景御,紅方已經如此窩囊的慘敗了,他竟然還在這裡雪上加霜,傷口上撒鹽,還得寸進尺的讓紅方送他們回去。
367章 卻是被殺
軍區訓練基地
因爲外面下雪了,一夜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野外訓練的計劃都停了下來,不過不能出去訓練,高強度的室內訓練也讓人恨不能回到孃胎裡重新投胎一次,每一張剛毅的臉龐上都是汗津津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給溼透了,不變的是那屬於軍人的剛毅眼神。
“什麼?!我不能休假?我想小放放了!”格鬥訓練的休息時間,譚景御因爲勝利而得瑟的笑容終於在知道不能休假之後徹底消失了,洗去了油彩的英俊臉龐上表情忿忿不平着,怒火在漂亮的丹鳳眼裡蒸騰的燃燒起來。
傳達命令的士兵一看譚景御的笑容,妖孽的危險笑容看起來無比的瘮人,渾身抖了一下,也顧不得什麼行禮,轉過身腳步越來越快直接跑了出去,整個基地的人都知道譚教官那就是魔鬼,擁有着變態的惡趣味,你說你訓練手下的兵,苦一點狠一點,大家也不會抱怨,相反還會認爲嚴師出高徒。
可是譚景御偏偏就學不會好好說話,一番好心他偏能說的讓人氣的肺都能炸掉,然後譚教官還在一旁看笑話,不時刺兩句,譏諷的眼神直勾勾的瞅着,愣是讓基地裡每天罵爹罵娘罵祖宗十八代的叫罵聲一波高於一波,特訓隊的人不罵上幾句是真的不痛快啊。
童瞳無比同情的看了一眼依舊要留在基地的譚景御,原本以爲這一次特訓隊給北軍軍區長臉了,所以童瞳有了三天假期,譚景御也是樂的找不着北,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給沐放,讓沐放將工作給挪一挪,他中午就能回來,結果剛剛傳來上面的命令,譚景御繼續留在基地訓練。
其實軍演結束一般都是有假期的,可是因爲之前童瞳和譚景御繼續支援五二八旅的軍演,而特訓隊的人則是休息兩天,軍演結束,譚景御回到基地,而特訓隊的休息已經結束,所以譚景御的休息就取消了,依舊繼續訓練特訓隊。
“小丫頭,你這是什麼眼神?幸災樂禍嗎?”譚景御陰陰的笑着,英俊的臉龐表情顯得格外的猙獰,那笑容更是冒着寒氣,自己這都多少天沒有看見小放放了!就爲了這狗屁倒竈的訓練訓練!
“譚教官,我們也都沒有休假。”雖然說對譚景御這個不着調的教官還是恨的牙癢癢,但是特訓隊的人也都知道譚景御的訓練計劃對他們的能力提高了很多,這會看到譚景御因爲不能休假而變了臉,又看着被譚景御給瞪的很可憐的童瞳,身爲男人天生的大男子主義立刻冒了出來。
開口說話的人渾然忘記了童瞳根本是所有人裡身手最厲害的一個,可是每一次看到童瞳那清瘦的小臉,五官精緻,面容柔和,嘴角帶着微笑,看起來又乖巧又可愛,立刻就感覺這是要呵護的鄰家小妹妹啊,哪能讓譚教官這樣欺負。
其他人一看也都紛紛附和着,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他們都是從各個軍區抽調過來的,這裡離市區又遠,大冷的冬天,演習之後不用訓練的兩天他們也就窩在宿舍裡打牌,胡扯聊天,根本沒有想過去市裡。
“嘖嘖,一個一個都知道憐香惜玉了,小爺我成了欺負小美女的大惡人了。”皮笑肉不笑着,譚景御看向衆人的目光危險無比,對着最開始開口說話,這會已經努力的想要將自己給縮成一團減少存在感的男人,譚景御沒好氣的罵道,“你他媽的這麼大個,你還能縮到什麼地方去,過來,小爺現在不痛快,我們練練。”
“譚教官,我嘴賤。”男人恨不能一頭撞暈自己,爲什麼要嘴賤的多話啊,看了一眼已經成爲活火山的譚景御,男人再次瑟縮了一下肩膀,“譚教官,你看你女朋友一定能明白你爲國犧牲時間的壯舉,我們這還是休息吧,。”
“誰說那是女朋友了?”眉頭一挑,語調微揚,譚景御表情變得更加危險。
“小芳芳不是女朋友?”正休息的衆人一個個面面相覷的,不是女朋友,譚教官這麼哀怨做什麼?還叫的那麼親熱,說什麼好久沒有抱小芳芳了,難道是寵物?
可是一看譚景御這一米八的身高,健康的麥色膚色,五官英俊,英姿勃發,衆人心裡頭忍不住一陣惡寒,無法想象譚景御抱着寵物貓或者寵物狗,然後一臉慈愛的模樣,太寒磣人了。
齊刷刷的,衆人動作整齊的將目光看向一旁唯一知情的童瞳,畢竟譚教官可是叫童副教官一聲二嫂,所以……童瞳眯眼一笑,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不是女朋友。”
“男朋友!”譚景御直截了當的公佈答案,然後笑呵呵的站在一旁,雙手環着胸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衆人的反應。
軍隊裡這樣的事情也有,只是衆人對待的態度不一,有的認爲真的喜歡上了,都是大爺們,王八對綠豆,看對眼就看對眼了,連自己感情都不能承認的不算是男人,畢竟比起那些明知道自己喜歡男人,卻壓抑着感情卻結婚,禍害了人家姑娘的混蛋要好上很多。
也有嫌惡萬分,看到了同性戀就如同看到了垃圾一般,就想到了艾滋病,感覺呼吸同一片天空之下的空氣都能將自己給傳染上疾病,態度是要多惡劣就多惡劣,要多嫌棄就多嫌棄,如同同性戀者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
格鬥房裡一片死一般的安靜,衆人只感覺自己脖子有點僵硬,所以緩緩的,嘎吱嘎吱的用慢鏡頭的速度轉過頭來,不敢相信的看着譚景御,衆人表情各異,有震驚的,有懵懂沒有反應過來的,也有認爲譚景御這是故意在惡整他們,也有皺着眉頭,很是嫌惡,只是因爲譚景御餘威猶在,倒是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
“譚教官,你和我們一起沖澡!”終於,一個微弱的聲音憤怒的響了起來,然後齊刷刷的衆人蹭的一下後退三步,如同被惡棍給欺負了黃花大閨女,一雙雙指控的目光憤怒的瞪向譚景御,失誤啊,清白不保啊!
“老子還沒有女朋友!”又一聲指控的聲音悲痛欲絕的響起,連女人的小嫩手都沒有摸過,竟然就失去了自己二十六年的清白。
“譚教官,你讓我給你擦過背!”這是之前一次格鬥打輸的懲罰,原本大家都無所謂的,不就是擦背嗎?大家除了沒有互相擼過,擦背什麼的,擠一張牀睡覺什麼的都幹過,可是如今,欲哭無淚,悔不當初,可憐的小清白已經失去了,“未來老婆,老公對不起你!譚教官太變態了,太可恨了,身手太強悍了!老公沒有辦法才屈服在惡勢力之下。”
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羣聲討譚景御的大老爺們,那瑟瑟發抖的模樣,一張張羞憤無比的臉,這如果是在小姑娘身上看到還能接受,可是這些大老爺們一個比一個壯實,一個比一個粗獷爺們,卻偏偏做出被輕薄的小模樣,讓童瞳感覺胃裡直翻滾,她可不可以吐啊。
譚景御也是愣了一下,他原本想過這羣人會有什麼態度,雖然說前後一共不過十來天的相處,但是男人之間的感情,尤其是在部隊裡的感情升溫的很快,這會所有人不分地域來處,都是好兄弟了,說到沐放身上了,譚景御也不準備瞞着。
之前譚景御在軍區解放軍報社當記者,平日裡人又花名在外,沒個正經,想將女兒什麼嫁給他的人很少,後來和沐放在一起,知道的人也都是一些高層,消息雖然傳了出去但是隨後又被封鎖下來了,知道的人還真的不多。
只是如今譚景御在軍區這麼一混,身價立刻是水漲船高不同了,尤其是這一次的軍演上的大勝利,讓所有有女兒或者侄女兒,外甥女的家裡都動起了心思,原來還漏過了這麼一個金龜婿,譚景御繼續在軍區待下去,三五年之後只怕會提升到大校的軍銜,再過幾年就能升爲少將,估計就能牢牢掌控譚家在軍區的勢力,鑽石單身漢可比不上譚景御這樣手握兵權的將軍。
再加上譚老爺子對譚景御和沐放的事情根本就是不理不問,所以其他人對譚景御動了心思,譚老爺子這裡就一句話,小輩們的感情他老頭子不干涉,。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譚景御看對眼了,那麼譚家是不會有什麼門楣之分的,這可是嫁入譚家的最好機會,畢竟譚家如今也就譚景御一個人是單身,譚戰和譚驥炎兄弟兩人連孩子都有了。
譚景御也知道譚老爺子這麼做的用意,他和沐放的事情,老爺子終究是不同意的,但是也沒有反對,順其自然,如果譚景御和沐放真的散了,老爺子估計會很高興,畢竟譚景御並不是同性戀,他只是剛好愛上沐放,而沐放偏偏是一個男人,如此而已,所以這也導致譚景御目前行情大好,已經有人開始打探譚景御的喜好,準備給他介紹女人了,所以譚景御纔有了今天這麼一番話,爲的就是讓其他人知道他對女人沒有興趣,趁早死了那條心,不要給自己和小放放的感情添亂。
“小爺看不上你們這些歪瓜裂棗!”怒吼一聲,譚景御恨的牙癢癢,他臉皮厚,沒個正經,可是這一次還是被這一羣大老爺們給膈應的厲害,他媽的都是什麼表情,活脫脫自己強了他們一樣,這樣的貨色,一個個比自己還男人還粗獷,送上門來譚景御都看不上眼,結果他們還一副柔弱受害者的小模樣,太讓人噁心了。
爆笑聲同時響起,終於看到譚景御吃癟了,特訓隊的男人們忍不住的放聲大笑起來,一個個勾肩搭背,笑的東倒西歪,這份調侃譚景御的默契還真的很好。
“笑屁啊,休息夠了繼續訓練。”譚景御也忍不住的笑罵了一句,只是心情卻顯得非常的好,他和沐放的事情雖然並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但是日後他在軍區,這些人裡有的會成爲他的部下,會是他生死相共,將後背放心交給的兄弟,所以衆人的接受讓譚景御年輕俊美的臉上終於露出輕鬆的笑容。
“這麼一看,譚教官還真是秀色可餐。”
“可是譚教官那性子,絕對是個悍婦!”
“說不定譚教官和另一半在一起的時候就小鳥依人了,。”
“老子是攻!懂不懂!上面那一個,不知道的滾一邊去!”譚景御挫敗的開口,這些混蛋皮癢癢了是吧,竟然拿調侃到自己的頭上!
“解釋就是掩飾。”
“譚教官惱羞成怒了。”
“好了,不說了,訓練訓練,大家都懂得,對吧,你懂得。”
格鬥房裡又熱火朝天的訓練起來了,衆人雖然在聽到譚景御說的那一刻有些的震驚,但是這些人都很年輕,接受能力也強,這樣的事情他們所在的軍區也都有,看多了,聽多了,也就習慣了,再說了看譚景御那痞子樣,一點都不顯得娘氣,所以大家接受起來比較容易。
更何況如果是普通的軍人,或許大家還會擔心這事被上面知道了,估計得脫了軍裝滾蛋,但是譚景御的身份不同,誰也不能因爲他喜歡一個男人就將他踢回家去,而且喜歡男人,或者喜歡女人,和他在軍區裡沒有任何的關係,說到底那是人家晚上關上門的事情,和其他人根本無關。
“童教官,譚教官的另一半是個什麼樣子的?”那邊譚景御正在教授格鬥的經驗和技巧,這邊閒下來的大老爺們也八卦起來,齊刷刷的向着童瞳靠攏,一個個耳朵尖子都豎起來了。
說實話,特訓隊的這羣男人還真的想象不出譚景御談戀愛到底是什麼模樣,如果說譚景御開着跑車去泡酒吧,去勾搭女人,他們還是可以想象出來的,誰讓譚景御身材修長筆挺,五官帶着一種俊美,配上吊兒郎當的氣質,一看就是個紈絝,但是一想到譚景御真的有了另一半,還是一個男人,大家也都八卦起來了。
“沐哥很好,很漂亮。”童瞳想起譚景御和沐放在一起的時候,那分明就是一個頭忠犬,哪裡有面對這些特訓隊成員時的邪魅和算計,絕對的百分百好男人。
一個男人被說爲漂亮?八卦的衆人腦海裡惡補着一個雌雄莫辨的男人穿着中性的衣服,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模樣,這讓一羣鐵血漢子集體惡寒的直髮抖,太難以接受了,對於部隊裡的男人而言爺們沒有關係,粗獷纔是本質,滿口爆粗口那是野性,但是一個漂亮,說話娘氣的男人,他們真的很想死,再想到譚景御抱着一個漂亮男人談戀愛,所有人都發現自己腦子裡是一片漿糊,太受不了了,。
童瞳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一張張扭曲的臉龐,不由笑了起來,“沐哥不女氣,對了,我有照片。”童瞳也解釋不了沐放身上那股妖孽的強大氣場,所以直接看照片吧,有圖有真相。
童瞳手機裡存着譚景御和沐放的一張合照,陽光之下,一個英俊帥氣,一個傾城妖孽,照片裡譚景御穿着休閒裝,很痞很酷的攬着沐放的肩膀,英俊的臉上看不到一點的欠揍的痞氣,看着沐放的目光裡帶着溫暖的情誼。
沐放的臉非常的漂亮,絕美驚豔,但是一點都不顯得女氣,微微擡着尖細的下巴,半眯着狹長的眼眸,渾身流露出強大的妖孽氣場,看起來非常的女王,高傲不可碰觸。
“這也太漂亮了。”不是沒有見過漂亮的女人和男人,但是電視上那些花美男太娘,沒有男人的氣質,所以這羣大老爺們根本都看不起,沐放雖然也漂亮,但是眯着眼,睥睨遠方的眼神,雅痞俊美,半點不像那些花美男。
“譚教官下手太快了。”這要是讓自己碰到,也不會放過啊,真的太驚豔了,竟然還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看起來很傲嬌,嗷嗷,不行了,會流鼻血的。
“老子的人也是你們能覬覦的?皮癢了是吧,正好練練手。”譚景御自然注意到這邊集體發出的感嘆聲,過來一看,一羣大老爺們色眯眯的盯着沐放的照片發春,這還得了,揍不死這羣混蛋。
“還不知道是誰放倒誰呢!”沒有女朋友,連小手都沒有摸過的一衆孤家寡人的男人們齊刷刷的將嫉妒的目光看向譚景御,熱血沸騰着,今天不放倒譚教官,他們這羣老爺們就將名字倒過來寫。
“就是,譚教官你可是犯了衆怒!”陰陰的聲音從牙縫裡擠了出來,出生譚家,那是譚教官生的好,有童教官這麼厲害的二嫂,那是譚副市長眼光好,竟然連找個男伴侶都找到這麼絕色的,這讓他們這些精力過剩,只能靠五指姑娘擼管子的雄性動物們怎麼能不眼紅,不嫉妒。
“小爺怕你們嗎?放馬過來!”
“譚教官你可別後悔,兄弟們,上啊!”
這不是練習格鬥,這是打羣架!童瞳無奈的看着一大羣混戰在一起的男人們,順手拿過手機咔嚓咔嚓拍了下來,沐哥也擔心譚三哥在軍區怎麼樣,正好給沐哥看看,譚三哥精力旺盛的很。
童瞳原本該一早就回去的,只是因爲飛鷹大隊的東方隊長這會留下來,想要和譚驥炎這個老戰友見見面,所以童瞳這纔在這裡等人。
“呦嗬,果真年輕啊,精力這麼旺盛。”東方延推門進來,就看見不遠處打成一團的男人們,無奈的搖搖頭,年輕就是不一樣啊,這羣人假以時日必定會是軍區裡的中堅力量。
“好了,那我們走吧。”童瞳站起身來,反正譚三哥也不能回去了,引起衆怒被羣毆,童瞳同情的看了一眼被衆人包圍起來的譚景御,估計譚三哥一會能不能站着走出去都是個問題。
童瞳和東方延一起開了一輛軍用越野車離開,而曾爲昂這一次還是死皮賴臉的湊了上來,有了譚景御這個靠山,刀鋒大隊的人是半點不用顧忌曾爲昂了,而且譚驥炎也承諾了會解決霍建昀隊長的問題,所以曾爲昂這段時間過的很不好。
之前被譚景御從直升機上丟到了水裡,受凍了,然後第一次直接接觸軍演,子彈刷刷的在頭頂上飛,曾爲昂嚇的夠嗆,畢竟在W4號地區,地勢險境,譚景御還偏偏在一旁說什麼哪次哪次軍演誰摔下山崖死了,誰誰不小心又死了,誰誰說跌斷了脊椎骨終身殘廢了,害的曾爲昂驚恐的感覺刀鋒大隊的人都要害死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童瞳要回去,曾爲昂寧願吐死自己也要跟過來,而且大雪天童瞳也不可能開快車。
“這是怎麼回事?”東方延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疑惑的看了一眼後座將安全帶繫上,雙手牢牢的抓着車門,臉色蒼白,不停發抖的曾爲昂,東方延並不知道刀鋒大隊的事情,也不知道曾爲昂,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男人看到童瞳卻如同老鼠看到貓一眼,抖的厲害,而童瞳雖然讓東方延也是恨的牙癢癢,但是平日裡童瞳看起來那也是秀色可餐,乖巧可愛的。
“我開車比較快。”童瞳也沒想到曾爲昂竟然還有心理陰影,自己還沒有加速就嚇成這樣了,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瞄了一眼東方延,“你介意我加油門嗎?”
“請便。”開快車的事情東方延也做過,是個男人都喜歡極速,更何況他們飛鷹大隊經常出任務,有的時候那車速可是非常快的,童瞳並不是如同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無害,她喜歡開車快,東方延也自然的接受了,只是看到後座曾爲昂再次抖動着身體,嘴脣哆嗦着,唯唯諾諾的模樣讓東方延也是嫌惡的皺了一下眉頭,這也太孬種了一點。
曾爲昂以爲下雪天童瞳不可能開快車,卻沒有想到路況越差,越是考驗車技的時候,所以童瞳依舊將油門踩到了底,越野車高速的狂飆起來。
“我操,你這不是開快車,你這是玩命那!”一把抓住了座椅穩住了自己前傾的身體,東方延終於明白爲什麼曾爲昂已經嚇的快要尿褲子了,這哪裡是開快車啊。
嘖嘖兩聲,東方延看着翹着嘴角,表情很是愉悅的童瞳,朗笑一聲的將安全帶也給繫上了,快要過年了,他可不想在醫院裡渡過,“驥炎就不管管你?”
東方延是譚驥炎的老戰友,自然也知道譚驥炎的性子,冷酷古板,偏偏骨子裡還腹黑,這車速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譚驥炎那面癱不管?這可是自己的女人,北京可是全國最堵的城市,這麼快的車速不出事纔怪
“你偏要破壞我的好心情。”童瞳沒好氣的直瞪眼,譚驥炎能不管嗎?每一次和譚驥炎冷戰,十次至少有六次是因爲自己開快車。
“不錯,不錯,有前途,我當初可是想了無數法子讓譚驥炎變臉,可是譚驥炎那面癱臉根本就是神經壞死。”東方延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還讚賞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力度之大,讓童瞳手也抖了一下,方向盤失控,汽車在路面上打滑,後座曾爲昂嚇的嗷嗷慘叫起來。
“我可不想被譚驥炎吊銷駕照。”重新將車子穩了下來,童瞳指控的看着害的自己差一點車禍的東方延,還真是不怕死的,這麼快的車速他竟然敢拍自己的肩膀。
“那個一時激動,失誤失誤。”摸摸鼻子,東方延只能坐好,主要是他實在太想看看譚驥炎那冰山臉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表情,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童瞳這姑娘看起來文靜乖巧,可是偏偏做的事卻是讓很多男人都比上的,估計譚驥炎的日子過的也是水生火熱吧。
嘎吱一聲!童瞳踩着剎車,可是因爲地面有些溼滑,越野車又滑行了一段路,車子這才停了下來,伴隨的是童瞳和東方延同時的威脅聲,“不許吐!”
開玩笑,這裡到城區還有兩個小時,如果曾爲昂在車子裡吐了,那麼童瞳和東方延可得忍着酸臭味兩個多小時,東方延看不起曾爲昂,童瞳也差不多,所以曾爲昂一隻手難受的捂住嘴巴,喉結下滑着,吞嚥聲響起。
“我靠!”東方延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滾,直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衝了出去,他媽的,這太噁心人了,看到一個人將嘔吐物又吞了回去,不能想了,東方延恨不能將曾爲昂給踹回訓練基地。
童瞳也是皺着眉頭,和東方延對望一眼,他們這個時候將車子開走,把曾爲昂丟在這裡會不會太過分了?不行,曾家和譚驥炎最近聯繫上了。想了想,童瞳搖搖頭,這麼不道德的事情還是不能做的。
“別和我說你心軟?”東方延呼吸着溼冷的空氣,不相信的斜睨着童瞳,一個人能將飛鷹大隊給滅了,還能將張德這個陸戰旅的旅長給爆頭了,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這麼和善無害,手上面絕對是沾過鮮血和人命的.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丟在這裡,他還在發燒,說不定就死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童瞳一臉正色的開口,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東方延,“你這哪裡像是軍人,分明就是草菅人命的儈子手。”
“我會和譚驥炎討教討教車速的問題。”東方延那也是兵油子了,在軍區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好糊弄的,一看童瞳這模樣就知道有貓膩。
“將人敲暈。”鄙視外加鄙視!童瞳說出了辦法,要是一會曾爲昂沒有忍住吐在車裡就是他們遭罪了,又不能將人丟在這裡,只能將人給打暈了帶回去。
東方延贊同的點了點頭,將人丟下來畢竟不太好,這裡外荒蕪,放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連個人影子都沒有,弄不好還真的會出人命。
一陣寒風颳了過來,空闊的四周,白雪皚皚,安靜的聽不到其他的聲音,童瞳皺了皺小鼻子,又仔細的聞了聞。
“冷了回車子裡。”外面的確非常冷,東方延提醒着童瞳,等曾爲昂吐乾淨了,東方延就直接過去將人給敲暈了丟後座上。
“不是,空氣裡有腐臭味。”童瞳正色的開口,這邊因爲靠近軍區訓練基地,公路上出入的也都是軍方的車輛,大雪皚皚,荒無人煙,可是淡淡的腐臭味讓童瞳感覺到了不對勁,天這麼冷,一般而言死掉的鳥或者動物都會被凍住,不可能發出腐臭味的,這麼冷的天,腐臭味還是飄散在空氣裡,那肯定是大型的動物,說不定就是人。
“傻了吧,這樣的天氣怎麼可能聞到腐臭味。”東方延懷疑的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童瞳,自己也努力的嗅了嗅鼻子,可是除了溼冷的空氣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味道.
經過實驗之後,童瞳的五官就靈敏了很多,所以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童瞳直接離開停靠在路邊的車子,走下了路面,向着腐臭味的方向尋了過去。
東方延見狀也只能跟過去,而當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時,東方延表情也沉重起來了,果真有淡淡的腐臭味,而被丟下的曾爲昂也是一腳深一腳淺的跟了過來,人畢竟都是有好奇心的,即使此刻曾爲昂已經吐的人都虛脫了。
野外偵查東方延和童瞳都是高手,兩個人快速而仔細的看着四周,然後齊刷刷的將目光集中到了有點雜亂荒草的這邊。
兩個人都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浮雪被撥開,腐臭味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非常的濃郁,土地被凍了,有些的硬實,但是用匕首挖起來還是非常的快,兩個黑色的塑料袋出現在土坑裡,腐臭的味道都讓人作嘔。
東方延用匕首劃開,一顆人頭赫然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裡,膚色清白,眼珠暴凸,從脖子處被斬斷的,看起來猙獰而恐怖,湊過身體好奇看着的曾爲昂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嚇的狠了,一屁股墩子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畢竟任誰看到袋子裡有一顆從脖子處被砍斷的人頭都會嚇的夠嗆。
“你認識?”東方延看着目不轉睛盯着人頭看的童瞳,不得不佩服童瞳的膽子之大,一般人看見這麼一顆人頭,多少會被嚇倒,就連東方延也感覺有點瘮人,但是童瞳卻不眨眼的盯着,可是如果認識,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我以前學過顱骨修復,這有可能是失蹤的段利民。”童瞳語調沉重了幾分,她雖然沒有看過段利民,但是卻見過段利民的兒子段旻,如今仔細一對比顱骨上的各種數據,有百分之八十五的相似度,很有可能就是失蹤的段利民。
段利民果真不是失蹤而是被殺了,童瞳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給了譚驥炎,腐臭味飄散在空氣裡,身體被分割成了一塊一塊的,不用繼續開挖也知道袋子裡肯定是其餘的殘屍.
譚驥炎這會正在辦公室裡開會,因爲童瞳中午會回來,所以糖果今天早上就被譚驥炎接到了辦公室裡,而此刻,正在談論招商引資的竇姓富商的女兒竇婷正坐在沙發上,聽到手機響了,竇婷立刻從糖果手裡搶過手機。
童瞳去了軍區訓練基地,所以糖果又開始霸佔了譚驥炎的手機,因爲手機屏保就是童瞳的照片,雖然一分半鐘之後手機就黑了,但是對糖果而言童瞳就在手機裡。
竇家將竇婷帶過來根本不是爲了開會,畢竟竇婷長的也漂亮,放寒假了剛從國外牛津大學回來,跟在富商後面說是開會,其實是爲了交際,酒桌上,有個留學國外的大美女陪酒說話,三句兩句,估計事情就辦妥了。
可是譚驥炎卻是公事公辦的態度,要討論事情絕對不去酒桌子上,直接去會議室,竇婷恨的牙癢癢,畢竟不去酒桌子上她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不過終究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竇婷也知道譚驥炎的冷肅認真,鬧僵了不好,最後還是笑着說自己留在辦公室裡照顧糖果。
譚驥炎可是北京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早已經是副市長,如今勝任市長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背後是軍區譚家,結實的一幫朋友也都是權貴富商,只可惜譚驥炎結婚了,糖果都快兩個月大了,其他人都沒有機會了。
“咿呀咿呀!”糖果並不喜歡哭,所以看到自己的手機被搶走了,不由瞪大烏黑的眼睛,撲棱着小手抗議着。
竇婷看着手機上顯示的童瞳的名字,也多少知道一點譚驥炎和童瞳之間的感情傳聞,知道他們夫妻恩愛,不由的想要看看童瞳和譚驥炎發了什麼樣的短信,所以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手機,然後童瞳發過來的照片就顯現出來了,高分辨率的手機拍的照片那也是非常清楚的。
“啊!啊!”竇婷嚇得將手機丟在了地上,放着嗓子尖叫起來,臉色蒼白蒼白的,太過於驚嚇之下,竇婷呼吸有些的急促,她天生就有氣管炎,這會一緊張,就不能呼吸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顫抖的翻動着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包包,尋找噴霧器,。
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于靖正在工作,原本糖果是讓于靖幫忙照看一下的,但是竇婷自告奮勇的要照顧糖果,而且這一次的招商引資也是一個大項目,所以譚驥炎只是交待了于靖一聲,讓他不要關上門,注意着糖果就帶着一批下屬和竇老闆去會議室開會去了。
“出什麼事了?”于靖聽到變了調的慘叫聲,也嚇得差一點將文件給劃破,匆匆的丟了手裡的鋼筆,快速的跑了過來。
糖果無辜的在嬰兒車裡笑着,張大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笑容甜美,看到于靖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口水一下子就從嘴巴里流了下來。
糖果總不至於欺負竇婷吧?于靖雖然知道糖果很聰明,比起普通小嬰兒那聰明多了,但是畢竟只有兩個多月,連坐都坐不起來,自然不可能真的欺負到竇婷。
終於拿到了噴霧器,竇婷深呼吸着,這纔沒有了窒息的感覺,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驚恐的眼神失去了焦距。
“竇小姐,怎麼了?”于靖撿起地上已經黑屏的手機,疑惑的看了一眼將手機放到了糖果嬰兒車上的小平臺上,糖果是躺着的,不可能將手機弄掉在地上,那就是竇婷拿了糖果的手機了,想到此,于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唯一的當事人糖果。
“依依呀呀呀。”就是這樣的,壞人搶糖果的手機!糖果用力的睜大自己的大眼睛,對着于靖呀呀的說了一句,然後無辜的表情立刻轉爲兇狠,笑容也失去了,抿着粉紅色的小嘴巴扮冰山,努力的瞪着竇婷,壞人搶糖果手機,還使勁叫喚的嚇糖果,耳朵痛痛。
于靖無奈的看着說話的糖果,可惜自己聽不懂啊,不過於靖倒是將手機給按了一下,立刻看到手機上童瞳發過來的死人頭,段利民!于靖臉色倏地一變,一半是被嚇的,一半是因爲死者正是段利民。
368 再次惹事
于靖直接打斷了譚驥炎正在開的招商引資會議,當然理由用的是竇婷身體不適,讓竇老闆竇財連連對着譚驥炎道歉着,然後擔心的帶着自己的寶貝女兒離開了市府,這可是竇家的獨苗,掌上公主,只可惜小時候氣管就不好,一激動或者擔驚受怕就會引起呼吸困難。
“怎麼回事?”譚驥炎沉聲的詢問着身邊的于靖,于靖跟着譚驥炎身邊這麼多年,也已經練就了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一面,只是譚驥炎太熟悉于靖,自然察覺到了他凝重的眼神。
“小瞳剛剛發了短信過來,她發現了段利民的屍體,我已經通知關處了。”于靖臉色沉重,心裡頭有些的痛,雖然說身處高位的于靖早已經看透了很多,只是段利民的死依舊讓于靖痛心,那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兩個老人的兒子,可是就這麼在壯年被殺了拋屍荒野。
小瞳發現的?譚驥炎一怔,隨後想到段利民果真不是失蹤而是被殺了,臉色也沉重了幾分,拍了拍于靖的肩膀,沉聲道,“消息暫時封鎖住,你下午親自過去段家一趟,將他妻子和孩子換一個居住的地方,如果他們想留在北京就幫一把,如果要回老家也將一切手續辦好,告訴她,段利民這個案子我會全權負責的。”
“徹查的話我擔心他妻子和孩子的安全。”于靖皺着眉頭,一想到段利民的慘死心情就沉重,那些人既然敢殺段利民滅口,自然也敢對他的妻子和孩子動手,查到狠了說不定會再次報復。
“我會讓關曜注意的。”譚驥炎應下話,看着嬰兒車裡的糖果,接過於靖遞過來的手機,打開照片看了一眼之後就刪除了,沉着臉抱起一旁嬰兒車裡的糖果,崔家在這件事裡攙和了多少。
“依依呀呀。”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糖果都等的睡着了又醒了,醒了又睡着了,糖果打着哈欠,生理淚水從眼角滾落下來,懨懨的任由譚驥炎抱着,如同霜打的茄子一點精神都沒有了。
“乖,現在就去接小瞳。”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譚驥炎安撫着糖果,雖然說兩個月大的嬰兒是不可能聽懂的,可是糖果卻聽明白了,沒有精神的小臉立刻興奮起來了,嗷嗷的叫了兩聲,在譚驥炎的懷抱裡扭動着胖乎乎的小身體,似乎正催促譚驥炎快走。
關曜這些天一直在查段利民失蹤的事情,因爲段利民被外界傳言是捲款外逃,所以當初舉薦段利民升任行長一職的很多人都受到了調查,雖然說紀委的調查只是例行公事,可是有了崔家的攙和,再加上現在的官員誰沒有一點事情,不查的時候都沒有事,一查肯定要出問題。
所以段利民失蹤之後,行長這個位置自然還是需要有人來擔任的,當初段利民這個大公無私,甚至有點古板保守的男人能上任到這個位置,譚驥炎是在後面推波助瀾的,而紀委這一次調查雖然查不到譚驥炎身上,但是多少也是對譚驥炎在銀行系統這邊派系的人有些的影響,現在接任的人就是崔家一派的人。
“新上任的朱行長之前可是大力說什麼反腐倡廉,我倒看看現在他要怎麼說段利民,捲款外逃到國外,帶着情婦小三,這些人潑髒水抹黑其他人還真是不擇手段。”于靖說到此處,表情也陰狠下來,他和譚驥炎的手段也不會多光明正大,但是絕對不會草菅人命,拉人下馬那也是走的正規程序,即使槍斃了那也是法院的審判。
“去段家一趟吧。”譚驥炎看着驗收呢冷厲的于靖,說起來於靖和段利民也算是朋友,所以此刻心情纔會這樣差,在中國當官就是如此,貪污腐敗了只是擔心日後能不能混到安全退休,可是如果真的是一個清官,卻要面對種種刁難,不同流合污的代價不僅僅是家境貧寒,甚至如同段利民這樣擋了其他人的路之後還有生命危險。
于靖發泄了一句也冷靜下來了,看着抱着糖果的譚驥炎自己轉身離開了,這些年,于靖都清楚每一次自己情緒不對時都是驥炎安慰自己,以前于靖還擔心譚驥炎如果累了倦了煩了要怎麼辦,他素來不會找其他人闡述,如今于靖倒是真的慶幸譚驥炎遇到了童瞳,有了一個可以傾訴,可以分擔的人。
譚驥炎將糖果放到了嬰兒車裡,拿過小被子將糖果給蓋了個嚴實,只露出一張白嫩的麪糰子小臉,一面推着糖果向外走,一面思索着段利民的事情,失蹤之後,建行高層也有了一番變動,鍾椿第一時間就遞了文件上去想要在年底之前將貸款給弄下來。
可是北國花園那塊地雷鐸偏偏咬的死,公開說了不會給鍾椿,鍾椿也是恨的牙癢癢,但是崔斌不會爲了一個鐘椿來和雷鐸鬧不愉快,更何況雷鐸那性子可是橫起來六親不認,所以北國花園這一塊鍾椿是沒有辦法拿了,只能死心,用於貸款的項目變換了一個,但是新上任的行長也害怕被譚驥炎一脈的人給抓到小辮子,所以最後貸款還是沒有撥下來。
什麼時候能制定嚴厲的法律政策,讓官員不再敢貪污,甚至高薪養廉也是一個方法,只可惜中國的政壇體制,關係錯綜複雜,千絲萬縷的糾纏在一起,譚驥炎知道在自己有生之年,只怕都很難改革掉這個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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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皚皚的公路上,幾輛警車停了下來,關曜溫和俊逸的臉上表情有些的沉重,不管這樣的事情看過了多少,可是每一次知道一個無辜的人被這樣的殘殺,依舊會感覺到痛心,只是那溫和的臉上看起來依舊沉默,眼鏡完美的遮擋住了關曜眼中的寒光。
這裡只是埋屍的地方,一場大雪之後,也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關曜示意法醫將兩個黑色塑料袋裡的屍體都帶回去仔細驗查,自己轉過身向着馬路這邊走了過去,現場是小瞳發現的,所以保護的很好,只可惜這是專業人士所爲,並沒有留下可以查找的證據和線索。
“看不出你還真的幹了刑偵這一行呢,三黑讓我多謝你呢。”東方延笑着看着依舊斯文儒雅的關曜,多年不見的兩個老戰友熱烈的擁抱在了一起,沖淡了發現段利民屍體的沉重氣氛。
關曜從軍區出來之後,並沒有從政也沒有留在軍區,反而是從事了他從小就喜歡的刑偵這一行,勘察現場,剖析案情,推理思考,直到最後找到兇手,而因爲關家和譚驥炎的勢力,關曜這些年也替很多退伍的軍人解決了就業問題。
不管當年在部隊裡多麼的熱血,一旦離開部隊,很多軍人就茫然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尤其是那些沒有學歷,沒有家境的軍人,有些只能當保安,當苦力,而關曜一般都是能幫的就幫,有些給推薦到了地方的公安機關,也有是推薦到了一家全國最大的保全公司。
這是一傢俬人的保全公司,處理的業務有國內也有國外的,尤其是國外戰亂地區的一些生意人都會僱傭很多退伍的特種兵當保鏢,保證他們在國外的安全和公司的財產,關曜能拿到部隊裡的一手信息,所以能幫的人都會幫忙。
其實這一家保全公司最早是譚驥炎着手讓人吞併了兩個保全公司成立的,而因此譚驥炎也安插了一些心腹進了保全公司,如今他們都是地位非同一般,很多公司之間的機密也知道的很多,雖然說保全公司的職業操守是不能泄露僱主的任何消息,這一點上保全公司做的也非常好,但是這些機密和隱私消息譚驥炎也都瞭解的很清楚,在必要的時候他會不動聲色的利用一下,而如今,譚驥炎也將保全公司漸漸的脫手給顧凜墨接手。
所以譚驥炎之所以這麼有錢,其實也是因爲在商界有很多外人根本查不到的資產,從身處譚驥炎這個高位,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很多政策和消息,讓他旗下的公司集團發展的非常快。
“小瞳,怎麼什麼事都讓你給遇到了。”關曜看着一旁表情很是無辜的童瞳,有些的無語,按理說段利民的屍體埋在這樣的地方,基本是不可能被人發現的,可是偏偏曾爲昂因爲暈車吐了,童瞳下車之後聞到了腐臭味。
不過因爲鑑於這樣的天氣,馬路到樹林埋屍地太遠,常人是不可能聞到臭味的,所以發現屍體的原因就改爲東方延下車去樹林裡方便,然後才發現的屍體。
“無巧不成書而已。”童瞳摸摸鼻子,對於自己這樣容易招惹是非的特質,童瞳自己都無語了,她真的不惹是生非的,可是偏偏事情就纏上了自己。
“放心譚驥炎那面癱能力可是不小,你將天給弄塌了他也能頂着。”東方延不冷不熱的酸了童瞳一句,誰讓這姑娘直接滅了自己的飛鷹大隊,這個仇東方延可是一直會記得的。
說的自己好像很喜歡闖禍似的!童瞳不滿意的挑着眉頭瞅着東方延,小鼻子皺了皺,哼哼兩聲,“我知道你就是嫉妒以前譚驥炎在部隊裡比你強,現在找的老婆也比你強。”
我靠!東方延氣的直瞪眼,譚驥炎那面癱當初沒有氣死自己,現在輪到他女人來氣死自己了!什麼叫做找的老婆也比自己強!
“我忘記了你還是光棍一條。”唯恐東方延這個老光棍不夠生氣,童瞳毫不客氣的直接戳上了東方延的死穴,他到如今還是單身漢子啊,休假也沒有地方去,夜裡也只能抱着被子用五指姑娘擼擼管子,老男人的確是傷不起。
“光棍可不是我一個人,是不是關曜!”東方延一把摟過關曜的肩膀,黝黑的剛毅的臉上表情狠狠的扭曲着,爲什麼之前自己還認爲這姑娘乖巧懂事,只是在戰場上比較瘋魔化,媽的,識人不清,這嘴巴忒毒了。
“抱歉,我不是光棍。”關曜很不客氣的將東方延的爪子從自己肩膀上給挪開,溫聲一笑,誰讓東方延說小瞳會惹事,這可是小瞳的痛處,誰說了她絕對和誰急,估計也就驥炎說說不會炸毛。
“你有老婆了?我上個月才聽說你還是單身漢,關老正張羅着給你相親呢?”很是不相信,東方延粗長的黑眉毛直皺着,媽的這一個一個都找了老婆結婚了,自己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我的閨蜜,我給介紹的。”童瞳得意的笑了起來,精緻的小臉上表情很是得意,當紅娘什麼的可真不錯,自己有事的時候糖果就能送給十一和秦清照顧,而且每一次顧凜墨抱怨的時候,譚驥炎都會來一句子瑤可是小瞳給你撮合的,顧凜墨立刻灰溜溜的跑到一旁蹲牆角。
“小瞳,給我也介紹一個?”童瞳的閨蜜啊,東方延表情蹭的一下亮了起來,他雖然不知道關曜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姑娘,但是當初關曜從事刑偵的時候,東方延他們還開玩笑說刑偵這一塊太危險,老婆孩子沒有個安全保障,當初關曜就說會找給有身手的女人。
如今看到童瞳,東方延就想着自己也找個這麼強悍的姑娘回家當老婆,睡覺的時候可以抱着,軍演的時候一個人可就抵得上一個加強連的火力,這太長臉了。
“不要。”童瞳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爲什麼?”咬牙切齒着,東方延一掃剛剛的懶散模樣,倏地一下站直了身體,常年在飛鷹大隊,沒有任務的時候也會訓練,所以東方延的身材非常的好,健碩偉岸,膚色雖然有點黑,但是五官很是剛毅,絕對的純爺們。
“你嫌棄老子沒有譚驥炎長的好?”東方延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偶然看新聞的時候西裝革履的譚驥炎還真的是一表人才,比較吸引姑娘家的眼光,但是自己這樣的纔是男人,纔可靠。
童瞳搖搖頭,要說長的好所有人裡誰也沒有沐哥長的俊美,譚驥炎是比較好看,很耐看,五官峻朗,但是說不定自己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東方延長的也算過得去。
“那你是嫌棄我沒有家世背景了?我告訴你,那樣的姑娘我可看不上!”東方延也哼哼兩聲,之前不是沒有軍區裡的一些領導給他介紹對象。
有的是自己家的小輩,有的是朋友家的女兒,可是見面之後一打聽東方延只是普通人家的兒子,立刻就甩臉走人,有些還嫌棄的看了看東方延,那表情讓東方延幾乎要暴走。
“不是。”童瞳還是搖了搖頭,自己當初可是一窮二白的孤兒身份,還是被譚驥炎給包養的呢。
“那到底爲什麼?”東方延真的要暴走了,不是嫌棄自己長的不好看,也不是嫌棄自己沒有家產,那她到底一臉堅決的拒絕自己爲了什麼。
“我就兩個閨蜜。”童瞳直覺感覺東方延想老婆想瘋了,這表情比當初自己在軍演的時候幹掉他還要猙獰,果真男人單身久了就不太正常了,自己就兩個閨蜜,到哪裡去弄第三個來介紹給他當老婆。
“那不是還有一個嗎?”兩個閨蜜,一個是關曜的女朋友,東方延自然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雖然他也很想要來一個朋友妻不客氣,但是關曜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動起手來比自己可是更狠。
當初在部隊有人找譚驥炎的麻煩,譚驥炎懶得動手,於是挑柿子找軟的捏,譚驥炎雖然面癱但是氣勢擺在那裡,有人就將注意打到了關曜身上。
東方延可是記得當初的關曜,年輕帥氣,很是斯文,像是才進入大學的大學生,甚至都不會說髒話,吃飯什麼的也是慢條斯理的,可是關曜的拳頭和他的氣質絕對成反比,一個一個被揍的很慘,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譚驥炎那樣的估計能力和相貌還是成正比的,除非不怕死的,再也沒有人敢找他們兩人的麻煩。
“另一個介紹給顧凜墨了,你確定你要去搶?子瑤一定滅了你。”童瞳很是好心的開口,子瑤看起來很寧靜的,但是動起手來可是半點不會心軟的。
“顧家的當家?”東方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雖然在飛鷹大隊,但是黑幫的一些事情還是知道的,尤其是顧家目前在不動聲色的擴展勢力,只是上面沒有人阻止顧家,所以顧家如今在黑幫中的力量可是非同小可。
“爲什麼不是顧凜墨動手?還要一個女人來動手?”東方延有些的不解,顧家雖然名氣在外,但是顧凜墨這個家主卻非常的低調,甚至很多顧家的人都沒有見過顧凜墨,外界傳言也是不一。
有的說顧凜墨是個傀儡,有的說顧凜墨體弱多病,也有說顧凜墨深藏不露,反正是各種各樣的傳言都有,軍方和黑幫一般沒有交集,所以東方延瞭解的也不多,更何況東方延在瀋陽待的多,對北京知道的就更少了。
“顧凜墨動手估計會送你一顆子彈,子瑤最多打你一頓,讓你不敢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童瞳可是清楚的知道顧凜墨對十一的感情,要是知道有人打十一的注意,童瞳可以想象顧家絕對會傾巢而出。
被打擊的東方延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上,得,自己還是當光棍比較安全!童瞳還是繞道駕駛座開車,關曜將現場交給了下屬,自己也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畢竟東方延是他們的老戰友了,既然來北京了肯定要一起吃個飯的。
車速越來越快,東方延看了一眼半點不詫異的關曜,;臉上浮現出壞壞的陰險笑容,所以當童瞳他們回到城區,將車子停在和苑樓門前,當看到筆挺的身影站在門口的譚驥炎時,東方延突然打開後座的車門直接衝了出去。
“他和譚驥炎關係這麼好?”童瞳詫異的開口,用得着這麼激動嗎?車子都還沒有停穩,東方延就衝了出去,腳步踉蹌的差一點摔倒。
“據我所知,當年東方可是一直和驥炎是死對頭,不過倒是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但是絕對算不上感情好。”和驥炎感情好的生死之交可是自己,關曜陳懇的開口,他也被東方延這麼急切的動作給弄蒙了。
“該死的,我要宰了東方延!”就在關曜還迷惑時,童瞳的聲音陰狠的從牙縫了擠了出來,柔和的小臉此刻表情變得極度兇殘,讓關曜嚇了一跳,側目一看,東方延竟然弓着腰假裝對着花壇在吐,這不是明擺着告訴驥炎小瞳開快車了,而且還快到東方延承受不住,不等車子停穩就下車吐的地步。
譚驥炎冷酷的峻臉黑了一眼,看向下了車,一臉心虛表情的童瞳。
東方延餘光瞄了一眼腳步遲疑的童瞳,心裡頭樂的開花,讓你一個姑娘家衝鋒陷陣在軍演的時候宰了老子,讓你鄙視老子是單身的老光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記仇的可不僅僅只有女人。
恨恨的磨着牙,童瞳都不敢看譚驥炎黑黑的臉,爲什麼每一次好不容易回來都不是小別勝新婚的甜蜜,反而都有種雞飛狗跳的感覺,童瞳徹底哀怨了。
“驥炎,好久不見,哈哈,你果真和當年一樣,找個老婆都是賽車手,這速度,太快了,我都不行了。”唯恐譚驥炎的臉不夠黑,童瞳的表情不夠難看,東方延大言不慚的,直截了當的向着譚驥炎告狀着。
鳳眸冷冷的看着自來熟的東方延,譚驥炎冷哼一聲,低沉的嗓音很是嫌惡的響起,“難怪你不行,車速快一點都被嚇的吐了,一直當光棍不去禍害人家姑娘算你還有點良心。”譚驥炎說完還用薄涼的目光掃了一眼東方延的腿間,不行啊!
這是什麼狀況?東方延呆愣愣的看着毒舌無比的譚驥炎,我靠,這果真是夫妻啊,竟然一樣的惡毒!不對,譚驥炎這死麪癱更加惡毒!竟然還敢說老子不行,老子哪裡不行了!
“譚驥炎。”童瞳樂壞了,直接向着譚驥炎撲了過去,雙手用力的抱着譚驥炎的腰,直接埋首在他的懷抱裡,譚驥炎實在太好了,讓東方延告狀!讓他破壞他們夫妻感情,被譚驥炎罵了活該!
“餓了吧,進來吃飯,菜已經點好了。”譚驥炎冷峻的臉龐柔軟下來,抱住和自己撒嬌的童瞳,雖然小瞳開快車需要好好的訓誡訓誡,但是小瞳也只能自己可以欺負,其他人敢欺負小瞳,活的不耐煩了!
譚驥炎親密的攬着童瞳的肩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和苑樓,獨留下一旁的東方延愣是被氣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敢情在門口也不是爲了等自己啊!靠,老子自作多情幹什麼。
“節哀,驥炎護短你又不是不知道。”關曜笑着拍了拍東方延的肩膀,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管小瞳犯了什麼錯,驥炎可是捨不得說一句,東方延這告狀實在太沒有殺傷力了。
“他不是面癱,不是冰上嗎?什麼時候融化了!”氣的吐血的東方延無力的搖着頭,耷拉着腦袋和關曜一起向着和苑樓走了進去,失誤啊失誤,果真這對夫妻就沒有一個好人!
那是東方延沒有看到譚驥炎哄糖果的時候,那纔是冰山融化,絕對的好爸爸形象,關曜不由的想着如果自己和秦清有了孩子,一個像秦清一樣酷酷的小丫頭片子,關曜心立刻軟了下來,可惜啊,關家還是一個大麻煩在這裡。
“喂,不要大白天發情。”敵人是最瞭解自己的人,當初在部隊,東方延雖然和譚驥炎、關曜不對盤,但是卻也是最瞭解他們的人,這些年之後,反而如同朋友一樣,此刻一看關曜這表情,東方延感覺難道真的是冬天來了,春天就不遠了,所以一個一個都找了老婆發春了。
“嫉妒就明說,我不會嘲笑你的。”依舊是溫和的笑容,關曜得意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東方延果真還是配驥炎來整,一句話就能氣死他。
剛要上樓,看到迎面走來的幾個男人,關曜表情一變,眉頭皺了起來,這些人怎麼會在這裡,而幾乎就在同時,一旁包廂的門被推了開來,顧凜墨的臉也出現在視線裡,看到關曜,顧凜墨也是微微一怔。
“中國女人果真和日本女子不同,竟然還要出來拋頭露面,你們中國男人可不是好男人。”有些不太正的腔調說着中文,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日本男人表情很是不屑,輕視的看了一眼顧凜墨,但是隨即又用有些色眯眯的目光猥瑣的看着十一,在他看來這樣的飯局裡,跟出來的女人必定是陪酒陪睡,沒有任何地位的,在日本也有很多這樣的女人,只是男人卻故意用此譏諷顧凜墨。
東方延表情也變了,身爲軍人對日本人自然是天生的有些痛恨厭惡,不管時代如何發展,不管在臺面上中日關係是怎麼的友好,東方延是本能的厭惡日本人。
“不用。”關曜不動聲色的擋下東方延,他就說日本山口組的佐藤慶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和苑樓,佐藤慶到北京來了,顧凜墨自然也會出現,北京的黑幫可是顧家的地方,哪裡能讓山口組在這裡橫行。
十一笑容不變,只是眼神顯得有點冷,一手同樣擋住了顧凜墨,看了看不動聲色站在一旁的佐藤慶,又看了看叫囂的說話羞辱自己的男人,佐藤慶最爲倚重的保鏢,輕刀流的大師宮武一。
“難道你不知道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要跪在一旁低頭聽訓嗎?”宮武一身爲輕刀流最爲傑出的大師和繼承人,他手中就訓練出了一批日本武士,此刻態度很是蠻橫,嫌棄鄙夷的再次訓斥着十一。
“難道你不知道在中國,男人對女人大呼小叫是最沒有禮貌,最討人厭的嗎?”十一輕笑着,聲音柔和悅耳,直接從一旁端着茶水的侍應生手裡拿過茶杯,然後動作迅速的直接砸了過去。
不是潑水,這太沒有殺傷力,所以十一用的是砸,動作極其的迅速,力度之大,宮武一根本沒有來得及躲避,直接被茶杯砸到了額頭上,然後鮮血蹭的一下冒了出來。
一旁侍應生對着十一使了個眼色,然後裝作一臉害怕的模樣快速的轉身跑了,當然,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注意一個侍應生的逃跑。
“果真夠彪悍,老子喜歡。”東方延立刻笑了起來,這姑娘不錯,看起來斯文,但是性子夠辣,最主要的是對日本的混蛋夠狠,一杯子都砸出了一道口子,那動作夠迅速夠漂亮,還真的他媽的快,不過這也正巧了,剛好有個侍應生端着茶水過來,“可惜不是熱水啊。”否則就更痛快了。
“那一杯子你能躲避開?”關曜依舊站在不遠處觀望着,和苑樓可是國安部的地盤,佐藤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北京,還直接到了和苑樓來,這不是找虐嗎?那侍應生絕對是有備而來,這水裡只怕也加了東西,否則就不會是冷水了,至少會送上一杯熱水。
被關曜這麼一問,東方延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還真的躲不開,剛剛那姑娘速度太快,而且能將玻璃杯子砸到人的頭上,而且砸破,距離這麼短,足可以知道這力度可是不小,東方延拍着關曜的肩膀,小聲的詢問,“這年頭北京的姑娘都是這麼橫的?”
“你不是還要將人從顧凜墨那裡搶回來嗎?現在怕了。”關曜失笑着,小瞳和子瑤那身手絕對是夠強悍的,一般人根本就招架不住,得罪她們,只能自認倒黴。
“八格牙路!”宮武一一摸額頭,滿手的鮮血,立刻暴怒起來,直接飆出了日語,氣狠了,只當剛剛自己並沒有防備,所以才被十一給砸了個頭破血流。
“不要忘記這裡是誰的地盤,想動手,看來有些人是不想活着離開北京了。”顧凜墨其實長得挺英俊,只是表情很是冷漠,淡淡的,帶着疏離,此刻,顧凜墨的話也不是多麼的兇狠暴戾,只是這薄涼的嗓音,配上他冷漠的眼眸,冷漠的讓人感覺慎得慌。
佐藤慶拉住了暴怒的宮武一,剛剛佐藤慶可是看得清楚,這個女人出手的速度太快,如同一道殘影,根本讓人煩不勝防,再看着顧凜墨的維護,佐藤慶明白十一隻怕就是傳聞裡顧家的當家主母,身手果真不容小覷,看來她跟着顧凜墨出來也還充當着保鏢的身份。
“大家有話好說,好好說。”竇財快速的打着圓場,根本不知道爲什麼顧凜墨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竇財來見佐藤慶也是爲了生意上的事情,可是顧凜墨帶着人突然出現,竇財一開始還沒有認出來,直到知道了顧凜墨的身份,立刻小心翼翼的陪坐着,結果佐藤慶剛到包廂門口,這會就鬧出事了。
宮武一夜收到佐藤慶冷厲的一眼,這才陡然之間醒悟過來,自己剛剛根本來不及躲避,所以眼前這個看起來無害的中國女人只怕是個高手。
而日本對中國古老的武術還是很忌憚的,畢竟日本的很多東西都是來源於中國,而且只是學到了一些皮毛,精髓永遠都是存留在中國。
竇財開口打着圓場,可惜根本沒有人理會他,直到另一個包廂的門也打開了,秦清是看看關曜怎麼還沒有進來,畢竟童瞳和譚驥炎都在包廂裡坐了幾分鐘了,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宮武一滿頭鮮血的模樣,秦清冰冷如霜的臉上眉頭皺了一下,血糊糊的真影響食慾。
顧家可不是能得罪的,即使是佐藤慶也不敢和顧凜墨鬧僵,以前的顧家只是單純的黑幫,可是如今的顧家聽說機密消息是有了政府高官的靠山,所以宮武一即使憤怒,但是也不敢針對十一動手,更何況十一也不是什麼弱女子,一出手就將宮武一給砸的頭破血流,十一的戰鬥力可不低。
“看什麼看!滾!賤女人!”不敢找十一動手,但是不代表宮武一會吞的下這口惡氣,所以當他看到秦清一臉漠然的站在包廂門口看向自己這邊時,只當秦清是看熱鬧的無辜人,這讓宮武一感覺到了丟臉,所以火氣直接衝着秦清發了過去。
東方延一看宮武一這架勢,立刻知道他在遷怒,剛要衝上去,畢竟他不能讓無辜的姑娘家被打,這些日本人可不是什麼好鳥,沒有什麼紳士風度,但是再次被關曜給攔了下來,這讓東方延皺起了眉頭,尤其是宮武一向着秦清不懷好意的走了過去,而顧凜墨和十一都作壁上觀並沒有準備幫忙,東方延表情就更加嚴肅了。
難道和小瞳剛見面,自己也被傳染上了惹禍的特質了?躺着也中槍的秦清看着一身煞氣的宮武一,然後毫不客氣的動手了,秦清過去是殺手,動作同樣極快,宮武一的戰鬥力側重霸道,所以被秦清這麼沒有跡象的一個偷襲,砰的一聲,宮武一直接被秦清三個動作之後,一腳給踹了出去,連連後退了三步才站穩了身體。
“我靠,現在的姑娘都是吃什麼長大的?”東方延感覺自己玄幻了,一個童瞳滅了飛鷹大隊,已經讓東方延感覺到丟臉了,但是這樣強悍身手的女人畢竟少之又少,可是現在呢?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東方延看到兩個女人動手,而且那招式,那速度,那力度,絕對都是一擊必殺的冷厲,東方延不淡定了,難道自己在軍區待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變得很危險了,女人的戰鬥力都如此強悍,那還要軍隊這些男人做什麼?而且不管是十一還是秦清看起來都是清清瘦瘦,漂漂亮亮的,但是一動手,卻是一個比一個狠。
這一下佐藤慶也是皺起了眉頭,顧凜墨的晦氣佐藤慶自然是不敢找,所以宮武一將火氣發到其他人身上,佐藤慶自然不會阻止,而且秦清穿的很是普通,看起來絕對不是有錢有勢的人,但是動起手來,佐藤慶都懷疑難道現在中國又開始提倡古老的武術了?
接連被女人給削了面子,宮武一火了起來,受辱讓這個輕刀流的大師直接從衣服裡掏出手槍來,在日本,他們可是最大的黑幫,草菅人命根本不在意,宮武一更擅長的是刀法,只是在北京這樣的地方揹着刀太過於顯眼,所以他帶的是手槍,刀還在賓館的箱子裡。
“收起來!”佐藤慶低聲斥責着,秦清一動手,佐藤慶雖然鬱悶又惹到不能惹的人,但是在中國的首都北京拿槍,這絕對是給中國警方送上門找虐的事情,這裡可不是日本。“抱歉,藤原大師有些衝動了,再次抱歉。”
佐藤慶迅速的開口,向着顧凜墨和十一看了一眼後道歉着,畢竟顧家也是黑幫,他們這些人身上肯定也藏着槍,所以不會報警,而至於秦清,佐藤慶笑容很是和善,“小姐這只是一場誤會。”宮武一的手槍也憤恨不甘的收了起來。
秦清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直接轉身回了包廂,懶得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有關曜會處理,東方延有些氣惱秦清的離開,如果她這個時候報警該有多好,可惜啊,中國人素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顧家的人也是黑幫,自然不可能報警。
“怎麼辦?”東方延看向一旁的關曜,他是警察,看到宮武一動槍,難道就這樣置之不理,如果關曜真的這樣,東方延也會上前處理,畢竟他身爲軍人,看到日本人在中國的地盤上動槍,他絕對要去制止,至於最終結果是如何,東方延管不了。
難道和小瞳在一起都會惹事?關曜大步走了過來,笑容溫和,這讓佐藤慶再次有些惱火宮武一的衝動,還有其他目擊者,不過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多事吧。
“我是警察,這位先生,你持有槍支,危害到公共安全,請和我回公安局走一趟接受調查。”關曜笑着亮出了警官證,然後拿出手銬,直接向着宮武一走了過去,敢對秦清動手,找死!
東方延還是很滿意關曜的舉動的,童瞳那姑娘之前說的兩個閨蜜一個就是介紹給了關曜,一個是顧凜墨,應該就是他身邊剛剛砸杯子的姑娘,所以關曜和顧凜墨關係應該很不錯,關曜抓了人,即使剛剛已經回包廂的姑娘不會作證,但是顧凜墨這邊幾個人絕對可以作證。
竟然是警察!佐藤慶只感覺這一行諸多不順,竇財一看立刻走上前來,笑呵呵的開口,“警官,這是誤會,誤會,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不需要鬧的這麼嚴肅。”
“你也想回公安局的話,你和他可以拷在一起,我不介意的。”關曜溫和的開口,半點沒有退縮,手裡的手銬依舊白晃晃的刺着人的眼睛。
竇財臉色也是難看的一變,他竇家可是商界數一數二的龍頭,而這一次從新加坡過來北京投資,那也是市長級別的官員接待自己的,而且佐藤慶也想要拉攏自己去日本投資,所以直接來北京主動要求會見自己的,結果一個小小的警察竟然敢不給自己面子。
“這位警官,做人不要如此的死板,北京這地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否則後果的話……”威脅的話沒有說完,竇財一掃面對譚驥炎,面對顧凜墨時的卑微,高高的擺起了架子,財大氣粗的看了一眼便衣的關曜,“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改天我必定會厚謝。”
“你這是公開對警務人員意圖行賄。”可惜關曜偏偏就是油鹽不進的模樣,溫和的俊臉顯得格外的正義凜然,語調簡短有力,看起來就是一個正義感太強,卻看不清事實的毛頭小警察。
媽的,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陰險腹黑!一旁的東方延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算是明白了難怪當年自己鬥不過譚驥炎和關曜,看管曜這大義凜然的模樣,分明是誘騙他人上當,這還是警察嗎?太陰險了。
關曜強行要將持槍危害到公共安全的宮武一抓走,不單單是竇財怒不可遏着,佐藤慶也是黑了臉,可是這裡是中國的地盤,而他們是日本黑幫,藤原慶此刻只是憤怒宮武一的衝動才帶來這樣的麻煩。
竇財求救的看了一眼顧凜墨,可惜顧凜墨天生就是個性子冷漠到極點的人,直接無視着竇財求援的目光,親密的牽住十一的手,然後面無表情的帶着十一和身後兩個手下離開了,而淡漠的模樣似乎根本不認識關曜一般,對顧凜墨而言,佐藤慶竟然來到北京了,身爲顧家的家主顧凜墨自然是要過來露一下臉,也算是警告佐藤慶他們收斂一點,不要在顧家的地盤上惹事,此刻目的已經達到,顧凜墨自然會帶十一離開,步伐甚至有點急切,剛剛看到了秦清,那麼糖果那丫頭肯定也在這裡,所以好不容易找到時間和十一獨處的顧凜墨自然是桃之夭夭,速度快的讓人以爲他是不是懼怕這個正義凜然的警察。
顧凜墨要走,誰一不敢留,竇財恨恨的看了一眼關曜,冷冷一笑,態度惡劣,“警官,你說你看到有人持槍,爲什麼我沒有看見?呦,這位也是警官吧?該不會你們看我是富商,所以想要趁機陷害敲詐我們,我知道你們都說這是碰瓷。”
身爲目擊者的顧凜墨和十一離開了,關曜和東方延是一起過來的自然不能充當人證,之前的秦清一臉冷淡,宮武一就罵了一句,秦清直接動起手來,一看就是個不能惹的女人,所以竇財這會也耍起了無賴。
“有什麼話我們去了公安局再說。”關曜可不是好說話的,依舊二愣子一樣堅持要將宮武一帶走,甚至準備出手了,東方延也保持着戒備,之前宮武一之所以這麼丟臉那也是因爲輕敵了,畢竟任何一個身手極強的男人是不會太防備看起來一點都無害的女人,可是誰知道如今北京的姑娘卻都是如此的彪悍,揍起人來那是咚咚的,半點不手軟。
“佐藤先生,非常抱歉,我現在就打電話。”竇財自然是對着臉色不善的佐藤慶賠禮道歉着,一面快速的拿出了手機,竇財在北京該打通的一些關節還是送了厚禮的,再加上他準備來北京投資,關係門路自然也是有一些的。
十多分鐘之後,關曜還是一本正經的查了宮武一的證件,也說了讓他吃過飯自己來公安局自首。否則他不介意現在就將餓着肚子的宮武一帶走,即使有上面領導的求情電話,他會親自去賓館將宮武一再次抓回去。
佐藤慶一臉的冷意進了包廂,竇財只當關曜最後的話是虛張聲勢而已,現在不將人抓走,難道還真的會再次過來將人給抓走,更何況自己這個電話打的可是處長級的官員,而對方不過是一個正義過頭的小警察。
“就這樣算了?”看着關上門的包廂,東方延有些不解氣,這麼大好的機會就這麼放棄了。
“抓了也沒有什麼用。”關曜不是真的熱血青年,山口組的勢力那也是非同小可的,真的鬧大了,大使館的人肯定也會過來交涉,而且槍支身的要弄個合法的證件太容易了,剛剛也不過是稍微刁難一下,至於明天關曜可以肯定自己還是要親自去賓館抓人,外帶的聯絡一下媒體,不能將人怎麼樣,但是也可以將人狠狠的削一頓面子,讓宮武一丟臉丟到國外來了。
這邊東方延跟着關曜徑自的走向譚驥炎的包廂,但剛看到關曜推開門時,東方延目瞪口呆的愣住了,這不是剛剛那動手的姑娘進的包廂嗎?再一看譚驥炎和童瞳都在,而關曜徑自的走到秦清面前,很是親暱的端起她面前的茶杯喝起水來,東方延忍不住的挫敗,靠,這些人做戲都不需要對臺詞的,竟然一個一個都裝作不認識。
菜都送了上來,東方延將筷子咬的嘎嘎響,自己爲什麼要自作多情的來吃飯,什麼老戰友聚聚,他媽的這一對一對的閃瞎了自己的狗眼了!東方延終於見識到了譚驥炎和關曜狗腿諂媚的一幕了,明明是兩個大老爺們,可是還能再忠犬一點嗎?吃個魚而已,有必要連魚刺都給剔除掉,然後殷勤無比的送到老婆碗裡,她們殺氣人來就如切西瓜一樣,難道不會挑魚刺嗎?
“他這是怎麼了?菜不和胃口?”童瞳低聲的詢問着身邊的譚驥炎,畢竟東方延的表情太過於猙獰,扭曲的讓童瞳都感覺影響到自己食慾了。
譚驥炎終於捨得浪費時間擡眼看了看好幾年沒有見過的老戰友,然後薄涼無比的開口,“沒事,嫉妒而已。”
“老子嫉妒個屁,老子只是不想這麼早的跳進婚姻的墳墓裡!”被戳中死穴的東方延直接爆粗口,惡狠狠的目光鄙視的看向譚驥炎和關曜,這兩個混蛋哪隻眼睛看到自己嫉妒了!找個女人身手這麼強悍,擔心家暴的時候被自己老婆給打死!
“二十二歲相親。”譚驥炎冷聲一哼,一句話讓東方延氣的差一點吐血,砰的一下額頭直接撞到了桌子上,譚驥炎這混蛋記性爲什麼這麼好!他不是冰山冷酷面癱臉嗎?爲什麼會這麼八卦!
“說。”秦清還是畢竟冷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了關曜一眼,日子過的有點無趣,難得能八卦,秦清自然也不會錯過。
得到佳人親睞的關曜立刻卯足勁了,開始繪聲繪色的說起二十二歲就相親,但是接連失敗的東方延,一直到如今這個悲催的老光棍都三十出頭了,還是單身。
東方延恨的牙癢癢,揭人傷疤是最不道德的,如今在飛鷹大隊就算還有那麼一兩個老部下知道東方延當年的糗事,但是誰也不敢拿出來說啊,怕東方延一怒將自己給狠狠的削一頓,可是關曜自然是不怕的,譚驥炎還是在給童瞳挑魚刺。
話說當年,東方延是北方人,那邊農村結婚都是比較早的,而且家裡孩子生的越多越表示這一家強大,其他人也是不敢欺負的,東方延當兵之後,他二弟二十歲了,相了姑娘想要結婚,可是老大沒有結婚,老二先結婚不太好,所以東方延就被逼的開始相親之路,其實當時東方延自己也是個青蔥好青年,自然有點思春,找個老婆也是不錯的。
第一個相親的女人條件很好,是部隊裡一個戰友給介紹的,是他女同學的姐姐,結果,東方延愣是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回了軍區,那個姑娘長的倒不醜,可是卻喜歡國外哥特式風格,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卻弄得皮膚蒼白,大大的黑眼圈足可以媲美大熊貓,穿着黑色高領的衣服,姣好的身材愣是給弄成妖魔化了。
在東方延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女殭屍啊,半夜醒來這麼一瞅,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最可怕的是這如果滾牀單滾到一半嚇得軟了,那纔是得不償失,所以直接嚇得東方延尿遁了,他實在是農民的兒子,接受不了這麼前衛時尚的姑娘。
而有了前車之鑑之後,東方延一直要求自己相親的姑娘一定要正常,要靠譜,第二個姑娘也就應運而生了,正靠譜,還是名牌大學生,說是最喜歡兵哥哥,於是就讓東方延這個大老粗撿了個便宜。
可是那姑娘三句話就冒一個英文單詞出來,聽的東方延神經都差一點錯亂,他那一點點英文水品早就還給老師去了,姑娘太小資太白領,終於在她說下午茶就該是最正宗的法國糕點,配上英國紅茶,如果再加兩勺肉桂粉就更美味了,然後還感嘆一句,生活就應該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自己愛人在一旁彈鋼琴,自己品味下午茶,東方延感覺自己那一點錢不夠人家姑娘消費一次下午茶的,而且北方家裡都是土炕,東方延第二次灰溜溜的走了。
之後介紹人還說人家姑娘嫌棄東方延太吐太傻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麼二愣子的模樣竟然也敢出來相親,現在相親可是高檔的社交活動,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話,東方延決定還是窩在部隊裡繼續和一羣大老爺們訓練比較靠譜。
而三個月之後,又有人給東方延介紹姑娘了,這可是一個好姑娘,家裡還是開跆拳道培訓班的,姑娘也實在,自己就在培訓班裡教孩子,能和孩子相處的姑娘肯定心善,而且對方也很滿意東方延的條件,不會嫌貧愛富。
東方延第三次相親一切都挺順利,那姑娘挺開朗,也挺好,知道東方延在部隊,就想着切磋切磋幾下,東方延一想自己可是個男人,絕對不能丟了男人的面子和尊嚴,而且人家姑娘家裡還是弄跆拳道的,可是高手,所以東方延打起十二分精神和姑娘切磋。
得,一出手太狠了,姑娘教教孩子跆拳道是行的,估計對付一個流氓也不成問題,但是她能和正規軍出來的東方延相提並論嗎?東方延一個照面,一手橫劈向姑娘揮過來的拳頭,姑娘哎呦一聲慘叫,手腕骨骨折,相親不了了之。
童瞳無比同情的看着化悲憤爲食慾的東方延,難怪心理不太正常,竟然還有這麼艱辛酸楚的相親之路,而秦清也還是冷冷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東方延,表情自然也是帶着幾分的同情。
東方延的到來,譚驥炎和關曜其實還是很高興的,男人在桌子上自然少不了酒,所以童瞳和秦清也不會阻止什麼,難得他們三個這麼高興。
“我帶糖果先回去了,順便給東方延去開個房間。”童瞳低聲的對譚驥炎開口,包廂裡有酒味,糖果聞到不好,東方延或許會住幾天,按理說應該是譚驥炎或者關曜去開個房間,安排一下,但是他們被孤家寡人的東方延給纏住了,童瞳接下這個事了。
“嗯,我下午會早點回來的。”譚驥炎點了點頭,握了一下童瞳柔軟的手,又看了一眼嬰兒車裡睡着的糖果,下午估計是不會去上班了,一會還有幾個在北京的戰友會過來,等飯局結束了估計得下午三四點了,所以這會譚驥炎也不強留童瞳在這裡,雖然他也捨不得童瞳分開,想到此不由狠狠的看了一眼東方延,沒事趕着小瞳休假的時候過來,太可恨了。
“驥炎,老婆又跑不了,囉囉嗦嗦的哪有那麼多話要說啊。”東方延不滿的看着和童瞳說話的譚驥炎,手裡端着酒杯,果真是結了婚的男人了,囉嗦了許多。
譚驥炎又回到酒桌上去了,拼酒量譚驥炎也不會輸的,而且童瞳看譚驥炎那兇狠的架勢,估計不將東方延給灌吐了,絕對不會罷手。
“想不通。”秦清和童瞳是一起離開的,看着關曜也拿着就杯子大口大口的喝酒,秦清就不明白了喝酒傷身,爲什麼這些男人高興了就會想要喝酒。
“我也想不通,估計這是男人之間的感情吧。”童瞳同樣是不瞭解,不過東方延的到來的確特殊,所以譚驥炎和關曜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在軍區的時候,畢竟如果是其他朋友過來,一般譚驥炎只會象徵的喝兩杯酒而已,而不會這樣放開性子和東方延一起胡鬧,一會還有幾個人會過來,童瞳都可以想象到時候場面會多麼的混亂。
“我開車。”等糖果安置到了後座之後,秦清拿過童瞳手裡的車鑰匙,譚驥炎可是交待了不讓小瞳開車。
“有必要嗎?市區這麼堵,我想開快也不成啊。”童瞳無奈的看着秦清,笑了笑,倒是認命的坐上副駕駛的位置上,汽車開出了和苑樓。
“就在這邊停一下吧,離和苑樓也近,你不用下來了,我直接去開兩個標準間,如果還有其他人喝醉了正好也能過來休息一下。”童瞳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外面有些的寒冷,雪雖然停了,但是空氣依舊冰冷,零下幾度的低溫,讓童瞳也縮了一下身體,清瘦的身影快步的向着不遠處的酒店走了過去。
走進旋轉玻璃門,酒店大堂裡的暖氣撲面而來,讓童瞳這才感覺又活了過來,房源還是很緊張的,標準間已經沒有了,童瞳訂了兩個商務間,反正都是男人,估計喝醉了滾一起睡也沒有什麼關係。
“給我訂五個商務間。”竇婷清脆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富家千金的驕傲和高貴,之前她和竇財是訂在其他酒店的,只是佐藤慶在這邊酒店訂下了房間之後,竇財就讓中午不舒服沒有參加飯局的竇婷換一個酒店,住在同一個地方,談起事情來也方便很多,再加上有竇婷這個交際花在這裡擺着,談事情就更簡單了。
“抱歉,小姐,只有三間商務房了。”前臺小姐查了一下房源,很是抱歉的對着竇婷開口,因爲降雪,導致航班延誤了不少,所以賓館的房源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這位小姐,你看我這裡缺兩間房,你可不可以行個方便呢?”竇婷笑着開口,斜睨着目光看了一眼童瞳,看起來還算和善,只是仔細一看就能從竇婷那笑容裡看出幾分的高傲來。
“不行。”童瞳搖頭拒絕了,這邊離和苑樓最近,而且房源很緊張,估計其他酒店也差不多是這樣的狀況了,她是好人,但是也不是不會拒絕別人。
竇婷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意童瞳的不識相,妝容得體的臉上目光仔細的看了看童瞳,穿的很普通,沒有一點品位,鞋子上還有泥土,北京這地還能粘到黃土?這女人從哪個旮旯裡鑽出來的。
“小姐,這樣吧我給你補上兩百塊的差價,你看我這裡需要五間房,只缺兩間多麼不方便。”竇婷一面說一面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拿出愛馬仕的錢包,抽出兩張人民幣遞給了童瞳,帶着幾分施捨,隨即轉向一旁的前臺小姐,“給我五間房,謝謝。”
聽不懂人話啊?而且自己也沒有答應,童瞳皺了皺眉頭,竇婷這樣說起來是禮貌,可是那言行舉止裡去帶着刁蠻和強勢,“房間我已經訂下了,也不準備換,錢你自己收好。”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油鹽不進嗎?你難道不知道做人需要和善一點,寬容一點嗎?好話歹話都和你說了,你怎麼還這樣,真是沒有素質!”竇婷這會也懶得裝高貴優雅了,表情一變,尖酸刻薄的對着童瞳斥責着,可是偏偏還擺出一副自己被欺負的模樣,僞善的讓人反胃。
聽着竇婷噼裡啪啦的一陣罵,童瞳很是無辜的皺了皺鼻子,口才不好果真會吃虧啊,而且自己語速太慢,對方音調又尖銳,所以基本童瞳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小姐,五間房。”竇婷清高的哼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再次將自己的銀行卡遞給了前臺小姐,直接無視着一旁的童瞳。
前臺小姐也是爲難的看着童瞳,竇婷實在太自以爲是了,所以這情況要怎麼處理啊?而且一看竇婷這皮草的奢華裝束,必定是千金小姐,如果得罪了,說不定會有損和酒店的合作,畢竟竇婷看起來很像是大客戶,但是身爲工作人員該有的素質也還是有的,也不會因爲竇婷的財大氣粗就直接無視童瞳。
童瞳也是和前臺小姐大眼瞪小眼的,表情格外無辜,基本話都是竇婷一個人說了,而且童瞳拒絕的話竇婷也是直接無視了。
和苑樓這邊佐藤慶因爲關曜和顧凜墨的出現,自然是心情不好,和竇財隨便的吃了個飯,就直接回酒店休息了,而竇財竟然也是住在同一個酒店,這讓佐藤慶不由看了一眼竇財,果真是個奸猾的商人。
“小婷,這是怎麼了?你不能生氣你忘記了嗎?”竇財一進門就看見竇婷正在尖聲罵人着,立刻咚咚的跑了過來,關切的拍着竇婷的後背,然後很是憤怒的將怒火撒到了童瞳身上,“你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小婷氣管不好,不能生氣嗎?如果小婷出了什麼事,你能賠得起嗎?”
“爸,這個女人太沒有素質了,一直要和我搶房間,怎麼說都不聽,給她兩百塊錢還嫌少,估計是要訛詐我們呢,現在這些窮人怎麼都這樣,見錢就眼開!”竇婷一掃剛剛潑婦的特製,軟聲軟語的和竇財撒嬌着,一面還嬌羞的看了一眼佐藤慶,將不諳世事,被人欺負的單純小公主的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小婷,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黑暗,你不要單純的認爲什麼人都是善良的,有些人就是骯髒。”竇財也是一副語重心長教導女兒的和藹模樣,然後就聽着這父女兩人噼裡啪啦的說來說去。
耳朵痛,童瞳直接無視着竇家父女兩人,將手裡的銀行卡遞給了前臺小姐,“就兩間房。”畢竟她是先過來的,而且已經訂下房間就差付錢了,這樣的大酒店也不會真的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好的。”前臺小姐點了點頭,對着童瞳微微一笑,剛要伸過手接過銀行卡,這邊竇婷表情一怒,啪的一下一手揮了過去,童瞳的銀行卡被打飛了出去,前臺小姐的手也被打紅了。
“不要太過分。”童瞳深呼吸着,和一個瘋女人生氣太不值當,更何況自己總不能一回來就惹禍吧,到時候譚驥炎還不得限制自己出門啊。
童瞳轉過身準備將地上的銀行卡給撿起來,可是一隻黑色的皮鞋卻踩在了銀行卡上,童瞳剛要彎下的腰又直了起來,媽的,當自己好欺負呢!因爲在軍營裡待的時間久了,童瞳也染上了粗口,偶然生氣的時候罵上一句真的挺痛快的,否則特訓隊的人就不會整天罵過來罵過去。
“地上有銀行卡,你沒有長眼睛嗎?還是眼睛長屁股後面了。”這就是軍營裡待久了的結果,童瞳擡起頭,表情不善的看着宮武一,讓人很難想象這麼清瘦可愛的一個姑娘家說出來的話倒是彪悍十足。
前臺小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主要剛剛童瞳表現的很親切,一點不像是會惹是生非的模樣,竇婷羅裡吧嗦的說了那麼多,童瞳也只是聳聳肩膀,沒有計較,可是誰知道轉過身來立刻野獸化了,屁股都直接爆出來了。
宮武一早已經在是一肚子的火氣,雖然最後沒有被關曜給抓走,但是這讓宮武一也是跌了面子,只恨這裡不是日本,佐藤慶也嚴厲的警告了宮武一,這讓一直都耀武揚威,脾氣暴躁的宮武一根本咽不下這口氣,這會童瞳就倒黴的撞槍口上了。
“果真是下賤的中國女人,對男人的屁股這麼有興趣嗎?今天我就滿足你!”宮武一表情陰冷的怒着,張牙舞爪着,凶神惡煞的表情很是恐怖,畢竟比起童瞳清瘦的身體,宮武一可是健碩很多。
“抱歉,我沒有興趣,武漢人估計有興趣。”童瞳哼了一聲,這語調是日本人,再仔細一看,童瞳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竟然是山口組的當家佐藤慶,他怎麼會到北京來的,難道和接下來軍區的比賽有關係?
前臺小姐不解的看着童瞳,爲什麼武漢人對這個男人的屁股就有興趣了?童瞳好心一笑,開口解釋着,“武漢不是鴨脖子最出名嘛,所以都是醃製,說不定鴨屁股也挺出名呢。”
噗嗤一聲,幾個前臺小姐都被童瞳給逗樂了,不過隨後又繃緊了臉,她們還在上班,該有職業操守可不能丟,否則會讓經理抓到給狠訓一頓,將員工手冊給背上幾遍。
“幾位,抱歉,真的抱歉,我是酒店經理,請問有什麼事嗎?”這邊出事了,酒店經理就趕緊過來了,順便讓前臺查一下能不能擠出房間來,最好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爲宮武一走了幾步逼近童瞳身邊,所以被他踩着的銀行卡也就被大堂經理給撿了起來,快速的擦了幾下,然後遞給了童瞳,“小姐,只是你的銀行卡……這位先生你……”
大堂經理也是皺了一下眉頭,沒有想到這幾個日本人這麼囂張竟然將銀行開給掰斷了,只是畢竟是經理,所以也只是微微將不滿放在了心裡,今天只怕事情有些麻煩了。
“一張破卡而已。”宮武一得意的將銀行開給掰成了幾段,然後得意的在童瞳面前給丟了出來,表情張狂到極點,囂張至極。
“你能賠得起嗎?”童瞳冷笑一聲,譚驥炎這不可不能怪自己惹是生非,這可是有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所以童瞳也不準備善了了。
“我十倍賠給你,就當是你的渡夜資。”宮武一同樣是財大氣粗的開口,估計是之前在和苑樓接連被十一和秦清給修理了,這會宮武一雖然表情兇狠,但是還真的不敢隨便動手。
“十倍日元不值錢。”童瞳同樣是冷笑一聲,表情淡淡的,但是那眼神看起來更加的挑釁,“你有種敢說賠償我十倍的人民幣嗎?”
在所有人看來他們也是認人無數,童瞳此刻的形象的確不怎麼樣,雖然小臉是不醜的,但是和打扮得體的竇婷一比,自然是差了一大截,衣服是最普通的休閒服,很保暖,但是估計也只有一線工人會穿,年輕女孩子不是皮草,至少也是羽絨服,腳上的鞋子上面還有黃土,是真的黃土,鞋子也是厚底的短靴子,一看就不是有錢有勢的女人。
“我們日本男人有的是錢。”宮武一得意的笑着,不屑的眼神看着貪婪的童瞳,中國男人都是孬種,所以中國女人才會這麼貪婪愛財。
“口說無憑,你敢立字據,我今天就將這兩間房讓給你們住。”童瞳打鐵趁熱,她雖然不知道這張銀行卡里有多少錢,但是絕對不會少,這錢捐給山區的孩子也是好的,不要白不要!
佐藤慶感覺有點不對勁,雖然童瞳看起來是意氣之爭,但是那表情分明是貪財,可是佐藤慶還是有點不對勁,可是宮武一今天接連丟了幾次臉,這會是一肚子的火,佐藤慶也不打算阻止,不過是錢的問題而已,讓宮武一出出氣,對自己也是有利的,山口組還不缺幾個錢。
情況就這麼喜劇化了,前臺小姐拿出紙和筆,刷刷的,宮武一快速的寫下了單據,帶着十足羞辱的高姿態,將手裡的單據直接扔到了童瞳面前,看着童瞳一臉急切的撿起來,宮武一終於感覺心情舒暢了很多。
宮武一寫的是日語,童瞳快速的看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的措辭漏洞,所以宮武一就要賠償自己銀行卡里金額的十倍,小臉上洋溢着笑容,“麻煩將平板電腦借我用一下。”
大堂經理也是也雲裡霧裡的,拿過平板電腦遞給了童瞳,自己又將被掰成幾段的銀行卡撿了起來,將卡號報給了童瞳,童瞳登陸上了網上銀行查詢賬戶餘額,然後數着數字後面的零,小臉上笑樂了,這比中彩票還強悍,太有錢了。
果真是有錢人財不露白,還穿的這麼破破爛爛的!大堂經理表情狠狠的從震驚轉爲扭曲了,這一翻一覆,就是十倍的收入啊。
“承蒙惠顧,銀行卡上餘額是七百八十二萬,十倍的金額,零頭算了,直接給七千八百萬吧,二十萬就不用了,姑娘我賞給你了。”童瞳笑眯眯着一雙眼,十足的守財奴模樣,將平板電腦轉給了宮武一看。
在場所有人裡誰也沒有想到童瞳這一張銀行卡里有七百多萬,就算是竇財這個商人,他的銀行卡里也不會放這麼多的錢,再加上童瞳這窮酸模樣,着實讓所有人震驚了,但是平板電腦顯示屏幕上的零可不是騙人的,被宮武一掰斷的銀行卡里真的有七百多萬,十倍賠償那就是七千多萬,賺瘋了。
“小本生意,概不賒欠,麻煩你是現金支付,還是轉賬呢?”童瞳笑眯眯着一雙眼,太高興之下,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心裡頭樂淘淘的,然後看了一眼臉色憤怒的宮武一,語調不由的也拔尖了,“你該不會是想要賴賬吧?你雖然是日本人,但是也算是個日本男人,賴賬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你還真的能做出?”
宮武一根本沒有想到童瞳銀行卡里這麼多錢,被氣的臉上一陣青白,怒不可遏的喘着粗氣,估計是太丟人了,竟然氣的渾身直髮抖,卻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白紙黑字,這可是有法律效果的,還有這麼多人證呢。”童瞳不滿意的晃動着手裡的單據,不管誰財大氣粗,突然要賴掉自己的幾千萬肯定是不高興的。
“小姐,宮大師只是和你在開玩笑,意氣之爭而已。”佐藤慶只感覺這一次到北京來真的是諸多不順,難道因爲這裡是中國的首都,所以隨便碰上一個女人,不是身手極強,就是富的冒油嗎?
“很抱歉,我不和人隨便開玩笑,如果不付錢的話,我們就等着法庭上見了。”童瞳將單據直接收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隨身包包裡,這可是幾千萬那,大水淌來的還需要人去撈,這幾千萬可是橫財,童瞳可不準備當好人放棄掉,更何況山口組有的是錢,雖然幾千萬夠山口組傷一次元氣,但是這和童瞳有什麼關係呢,不要白不要。
佐藤慶表情陰冷了幾分,他雖然有錢,但是也不可能一次性就這麼用掉七千多萬,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於是佐藤慶對着宮武一使了個眼色,這個單據是唯一的憑證,銷燬了就沒事了。
“你們賴賬不說還想要人身攻擊!報警啊!”童瞳一看宮武一兇狠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準備武力來犯,快速的對着傻愣的大堂經理開口,自己也將隨身包斜跨在了肩膀上,雖然才吃飯動手不太好,但是日本人敢在中國地盤上耍橫,簡直找打。
佐藤慶並不擔心有人報警,等警察來了,單據已經摧毀了,到時候這件事就是無憑無據,即使有幾個目擊者,但是憑藉山口組的勢力,佐藤慶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做假口供。
誰都以爲宮武一可以成功,但是卻根本沒有想到童瞳這身手可不是說的玩的,宮武一火氣很大,一而再的被羞辱,還清一色的被女人給羞辱了,宮武一根本沒有什麼紳士風度,對童瞳動手也是狠戾陰毒,但是童瞳也不是好欺負的。
秦清在外面的汽車裡等童瞳,雖然有些詫異童瞳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可是糖果在後座上睡着了,秦清也不能走,只能打了電話給童瞳,但是手機無人接聽,這讓秦清皺了皺眉頭,難道又出事了,小瞳也不至於這麼能惹事吧,去訂個房間也能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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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秦清還在猶豫着,警笛聲響了起來,一輛巡邏車直接向着酒店大門口開了過去,秦清表情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看着幾個警察進了酒店,直覺認爲這事和童瞳肯定脫不了關係。
369章 找上門來
童瞳很無辜的看着被打暈過去的宮武一,斜跨包包裡的單據還是好好的被她給護住了,這可是幾千萬,而且還是日本人欠下的幾千萬,即使被譚驥炎再次冠上惹禍的名頭也是不能丟的。
“你不但敲詐,還惡意傷人,幾位警官,這位佐藤先生是我們即將合作的日本商人,我們準備在北京投資上億元的生意,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這樣無法無天,大白天也敢公然行兇,破壞中日友好合作。”竇婷快速的開口,言辭清楚,態度柔和,再加上她得體的妝容,讓人一看就感覺非常有公信度。
一聽竇婷這麼說,尤其是投資金額達到上億元,酒店大堂經理和幾個前臺小姐表情都有些的爲難,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得罪不起這樣的大人物。
“不是這樣的。”前臺小姐終於還是開口了,對上童瞳詫異的眼睛,不由微微一笑,大不了自己丟掉這份工作,可是不能丟掉做人的良心。
前臺小姐不顧大堂經理警告的眼神,快速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邊,而其他幾個前臺的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也都按照事實說話了,大人物又怎麼樣,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尊嚴和傲骨。
“謝謝。”童瞳低聲的致謝着,不管有多少人說這個社會冷漠,公民麻木,但是好人依舊很多,童瞳柔和的小臉上綻放出漂亮的笑容,清澈的目光裡熠熠的泛出喜悅的光亮來,這一刻,她是真的高興,高興她曾經用生命保護的國家,保護的人民是如此的善良。
幾個前臺小姐都笑着搖搖頭,雖然說之前是有些的猶豫,可是此刻心裡卻是非常的輕鬆,她們不會因爲自己的作僞證而一輩子良心不安,背上一個包袱。
“警官,不管如何,先要將人送去醫院再說,這可是日本的投資商,我們早上才和譚副市長正在商討這一次的投資問題。”竇婷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幾個前臺小姐,隨後又狐假虎威的搬出了譚驥炎的名頭來,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其他國家,有權的人永遠都是上位者。
“讓120過來先將人送去醫院,你們幾個和我們回局裡做筆錄。”負責出警的年輕警察也有些的遲疑,畢竟事實已經清楚,但是如果真的是日本投資商在北京出了事,只怕投資就黃了,這個損失也不是他一個小警察可以承擔的起的。
秦清原本是準備自己過來酒店看看的,可是糖果在後座上睡的正沉,外面空氣清冷,零下幾度的寒冷之下,秦清也不想將糖果抱起來受凍,但是留下糖果在車子裡也不安全,所以秦清只能打了電話通知譚驥炎過來一趟,好在這裡離和苑樓很近,十分鐘的時間就走過來了。
“我就說這是個惹事的姑娘,你們還不相信,現在是明白了吧,這絕對是一出門就惹事啊。”東方延笑的格外暢快,很是的幸災樂禍。
在童瞳和秦清離開之後,原本幾個男人正準備好好的聚聚,結果,秦清電話來了,關曜很是無奈的看着譚驥炎說了一句小瞳又惹事了,當時東方延嘴巴里的酒就直接嗆了出來,大呼沒有見過這麼會惹事的姑娘家。
譚驥炎原本只准備自己過來一下,但是東方延愣是湊熱鬧,鑑於他和關曜之前碰到了佐藤慶,關曜留在車裡陪秦清,湊熱鬧的東方延直接被秦清給僞裝了一下,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他就是之前在和苑樓的東方延,只是對於秦清她們外出包裡不是化妝品,而是僞裝用的一系列工具,東方延也是甘拜下風。
譚驥炎一行人也就過來了,一進酒店的門就看見站在人羣裡,表情很是無奈很是無辜的童瞳,清清瘦瘦的身影,細長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眨巴着,讓譚驥炎哭笑不得,小瞳怎麼一出門就惹事,這速度也太快了一點。
“譚副市長,你怎麼親自過來了?”竇婷一看到譚驥炎,眼睛一亮,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過來,態度殷勤而熟稔,目光裡帶着幾分藏匿不住的曖昧,竇婷看了看譚驥炎身後東方延等人,再加上他們都喝了一些酒,身上酒味有點濃,猜測譚驥炎大概是帶朋友過來住酒店,剛好就這麼巧合的遇見了。
譚驥炎什麼時候又惹上了桃花債!童瞳剛剛還一副委屈可憐小媳婦模樣,這會看着竇婷自來熟的和譚驥炎站在一起,笑容委婉,心裡頭立刻酸酸的冒着泡泡,譚驥炎還真會拈花惹草,而且惹上的還都是爛草。
竇婷是女人,自然也比較瞭解女人,一看童瞳那嫉妒吃醋的表情,不由驕傲的揚起下巴,親密的站在譚驥炎身邊,譚驥炎的優秀和尊貴充分滿足了竇婷身爲女人的自尊心。
東方延在一旁捂着嘴咯咯的笑着,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酒量極好,一點都沒有醉,嘖嘖,他之前就不懂譚驥炎這冰山臉有什麼好的,爲什麼女人一個一個都前仆後繼,如今看看,卻發現這冰山臉果真容易招惹女人啊,這小三還敢在正牌夫人前面耍橫,看小瞳給氣的嘴巴都嘟起來了。
笑死你得了!童瞳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東方延,大步向着譚驥炎走了過來,哼哼,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男人!
竇婷沒有忘記之前童瞳直接打暈了宮武一的兇殘舉動,這會看着童瞳來者不善的向着自己走來,不由的害怕了一下,眼神惶恐着,但是一想到譚驥炎這個副市長在自己身邊,隨即又挺直了腰桿。
不許說話!童瞳眼睛一瞪,制止住了譚驥炎要開口的動作,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裡,童瞳快速的走到譚驥炎身邊,踮起腳,吧唧一口,直接咬在了譚驥炎的薄脣之上,然後挑眉一笑,囂張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竇婷,“怎麼樣?你敢嗎?”
不要說竇婷嚇傻了,就連一旁的幾個警察也是嚇得夠嗆,譚驥炎這個副市長在北京的聲望可是如日中天,冷酷峻寒,雖然年輕,但是行事卻是雷厲風行,譚驥炎經手的一些工作都給普通的百姓帶來了很多的實惠和便利,而幾個警察傻愣愣的看着童瞳,他們能用調戲譚副市長的罪名將這個姑娘給抓走嗎?
“你……”竇婷你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雖然早上只是簡短的和譚驥炎說過幾句話,但是譚驥炎的冷酷威嚴竇婷還是有些懼怕的,根本不敢想象還有人敢如此大膽的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吻譚驥炎。
“怎麼回事?”譚驥炎看着童瞳得瑟的小模樣,冷峻的冰山臉上不由的浮現出一抹溫柔的淺笑,這些人到底怎麼將小瞳給氣着了,想到此,大手不由揉了揉童瞳的頭,只是看向竇婷和竇財等人的目光卻冰冷了很多,“是怎麼回事?”
這個該死的悶騷男人!東方延和身後幾個戰友一看譚驥炎那得意的笑容,立刻嗷嗷的叫了起來,當年他們爲什麼認爲譚驥炎這男人就是冰山,如今看看這要笑不笑的模樣,那春心蕩漾的眼神,根本就是悶騷啊,不就是被自家老婆在大庭廣衆之下啃了一口嘴巴,有必要笑的這麼淫蕩嗎?欺負他們都是老光棍是不是!
“麻煩,小姐讓開一點。”童瞳毫不客氣的將竇婷給擠到一旁,自己站到了譚驥炎的身邊,親密的挽着他的胳膊,這纔開口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他們打賭輸了,不認賬,還想要將證據搶走銷燬,我自然不同意,然後那個就被打昏過去了。”
“譚驥炎,我可是賺大發了。”童瞳笑着將斜跨包包裡的單據給拿了出來,一臉的財迷模樣,小手得意的在譚驥炎面前晃了晃,這可真賺啊,要是多來幾個日本人,他們都這樣義氣相爭一下,自己都不用上班工作了。【其實你也沒有工作】
“我看看。”東方延眼明手快的將童瞳手裡的單據一把給奪了過來,然後瞪大眼睛一看,灰溜溜的將單據又還給了童瞳,對上童瞳嘲笑的模樣,狠狠的一瞪眼,不就是日語嗎?老子也知道雅蠛蝶!
“他們將我的銀行卡給掰了,然後嘲笑我沒有錢,花十倍的金額來賠償。”童瞳好心的給東方延解釋着,畢竟賺了一大筆,心情忒好,自然也不計較東方延的冷眼,“之前不是說你們那設備不好嗎?本姑娘給你們贊助一臺,俄羅斯2H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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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三百多萬?你這卡里有多少錢?”東方延眼睛蹭的一下亮了,立刻將之前軍演裡被童瞳給幹掉的不愉快丟到九霄雲外,一手直接搭過童瞳的肩膀,將人從譚驥炎的身邊給扯了過來。
吞了吞口水,東方延感覺自己這輩子就算丟臉也值得了,三百多萬的設備啊,他們飛鷹大隊申請多少次了,可是上面都說經費緊張,批不下來,如果有了2H這設備,飛鷹大隊那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卡里沒有多少錢,七百多萬,不過他們答應給十倍賠償,那就多了。”童瞳笑眯眯的開口,然後斜着眼看着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她還是不習慣和其他人有身體接觸的。
七千多萬!賺大了!東方延咻的一下將自己的爪子從童瞳肩膀上收了回來,然後還好心的拍了拍,如同她肩膀上沾了灰塵一樣,“要不,再給我們添點設備?你這錢也太多了,還不要交稅,你看我們大隊那條件可是艱苦啊,要不你來我們那實際考察一下?吃喝飛機票我們都包了。”
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東方延這麼無恥的!譚驥炎包括他們身後幾個戰友齊刷刷的將鄙視的目光看向東方延,不就是錢嗎?有必要這麼諂媚無恥嗎?
“嗯,七個軍區要不我一個軍區給一千萬?”童瞳點了點頭,她以前在國安部行動組,所有的裝備都是最先進的,有很多是國內開發研製的,數量極少,普通的部隊根本不可能用得上,有些還是國外進口的,那更是價格高昂,部隊軍費緊張導致裝備不夠先進童瞳還是知道的。
一聽童瞳這話,東方延身後的幾個老戰友誰也不鄙視東方延了,立刻狗見了骨頭一般,蹭的一下擠了過來,將譚驥炎都給至極擠到一旁了,圍着童瞳套着近乎,一千萬雖然不多,但是哪也是不小的一部數目啊,可能增加不少好裝備。
“原來譚副市長竟然如此家底豐厚。”佐藤慶自然看出了童瞳和譚驥炎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再加上譚驥炎去年去過日本一次,可是造成了不小影響,狠狠的打擊了右翼分子,所以佐藤慶對譚驥炎也是瞭解頗深,如今一看立刻就明白童瞳就是譚驥炎的妻子。
在中國,官員可是不能經商的,即使有人會經商那也是背地裡,如今譚驥炎妻子的銀行卡里有七百多萬,這如果讓上面一查那說不定就能將人從副市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童瞳聽到佐藤慶的話一愣,這才響起譚驥炎可是當官的,可是譚驥炎卻非常有錢,這麼一來,童瞳不由懊惱自己的沒腦子,不會給譚驥炎惹了麻煩事吧?
東方延他們幾人還在想着用一千萬可以添置什麼裝備,聽到佐藤慶的話也都是眉頭直皺,媽的,果真是小日本,一看就討厭,沒事來中國的地盤上還敢耀武揚威,被打暈了那也是活該,至少到現在120的救護車還沒有過來,殯儀館的車子來了纔好!
東方延目光兇殘的看着譚驥炎,這一千萬可是飛鷹大隊的贊助費,譚驥炎要是敢給自己弄掉的話,東方延表情愈加的兇狠,其他幾個戰友也都是將威脅的目光看向譚驥炎,在錢面前,老戰友什麼的就是一個屁,放掉就沒有了,錢纔是最實在的東西!
譚驥炎冷眼掃過身後這羣威脅自己的混蛋戰友,直到對上童瞳滿是擔心的目光,這才感覺到了安慰,果真還是小瞳最好,其他人根本就是爲了設備能插兄弟兩刀的混蛋。
“這是家母過世之後留下來的遺產,只是沒有想到佐藤先生好大的架子,不知道小瞳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讓宮武一這樣輕刀流的大師對一個女孩子動手,不過小瞳也是不懂事,佐藤先生的爲人譚某還是知道的,言出必行這句話不管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相信都會履行的,這單據小瞳拿着只是貽笑大方了。”譚驥炎拿過童瞳手裡的單據,然後直接還給了佐藤慶。
童瞳哀怨了,到手的錢沒有了,東方延等人更加哀怨了,到手的裝備沒有了,可是一看譚驥炎那冷峻的面容,誰也不敢多開口說什麼,畢竟政治上的事情他們都不懂,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如果給譚驥炎惹了麻煩就不好了。
“宮大師今天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說話辦事有些的無足輕重,這才鬧出這樣的笑話來,真是抱歉了。”佐藤慶將單據收了起來,即使再有錢,七千多萬那也是肉疼的,似笑非笑的和譚驥炎打着太極,將事情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佐藤先生不用客氣。”譚驥炎淡然的開口,看了一眼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童瞳,有些的哭笑不得,這孩子又不是缺錢,有必要這麼失落嗎?
一場矛盾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結束了,“譚驥炎,我的錢沒有了,我還要花十五塊錢補辦一張銀行卡。”童瞳哀怨着,任誰這會也高興不了。
“這個敗家子。”東方延這會也是一肚子的火氣,惡狠狠的瞪着譚驥炎,這個冰山男人在部隊的時候不是狠戾的角色嗎?怎麼從政之後就變得孬種了,竟然就這麼放棄了七千多萬。
“又不是敗了你家的錢,滾一邊去。”童瞳沒好氣的瞪着東方延,譚驥炎不好也不能被人給欺負了。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這是幫你,我們是一邊的懂嗎?”東方延氣的直咬牙,小瞳除了在戰場上的時候看起來比較聰明,爲什麼平時候就這麼呆呢,好壞不分。
“你不要說的這麼噁心巴拉的,我可是結過婚的人了。”童瞳被東方延的話說的身上雞皮疙瘩直冒出來,嫌惡的看了東方延一眼,蹭蹭的挪到了譚驥炎身邊。
“這不是重點!”東方延氣的幾乎要吐血,恨鐵不成鋼的瞪着童瞳,“重點就是譚驥炎敗掉了我們七千多萬,你不心疼嗎?”
“心疼,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該下狠手了,之前怕將人給打死打殘了要我賠償醫藥費所以就將人給打暈過去了。”童瞳懊悔的嘆息着,無精打采的垮着小臉,七千多萬那,一輩子都用不工作了。
“夠了啊,自己找酒店住去,我帶小瞳先回去了,明兒再聚。”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小瞳這樣也就算了,東方延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愛錢了。
“走吧走吧,我現在看到你就拳頭癢癢。”東方延有氣無力的對着譚驥炎揮揮手,他的設備啊,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弄到手,太可惜了。
“到底怎麼回事?還能被日本人給欺負了?”秦清和關曜一直在車上,這會看到童瞳耷拉着腦袋,一臉灰敗的小樣,這讓關曜好奇的笑了起來,童瞳這性子估計是在國安部養成的,泰山壓頂都不會改色的,平日裡都是笑呵呵的,怎麼這會變得如同霜打的茄子了。
“小瞳不是遇到佐藤慶和宮武一了嘛。”譚驥炎和童瞳坐在後座上,糖果依舊睡着,譚驥炎握着童瞳的手,拇指溫情的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然後將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所以小瞳這樣子是心疼丟掉的七千多萬?”關曜算是明白過來了,一看童瞳用力的點着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這事驥炎不出面的話你絕對要不到這七千多萬,驥炎如果出面了,他身份不同,這錢也是要不回來的。”
“敗家。”開車的秦清涼涼的丟出來一句話,七千多萬那,可不是七千塊,一想到此,秦清也感覺太不值得了。
“嗯嗯。”童瞳附和的直點頭,一看譚驥炎,隨即又心虛的笑了笑,“那個我只是哀悼一下,沒有就沒有了吧,反正我們又不差錢。”
“宮武一之前在和苑樓公然持槍,下午我帶人去將他給抓回局裡,給你出氣。”關曜回頭笑着看着童瞳,雖然說錢是沒有了,但是這口氣還是要出的。
“那好,要不我們來個刑訊逼供?滿清十大酷刑給他用上一遍?”童瞳來了精神,立刻和關曜討論起刑訊逼供的手段和技巧來。
刑訊逼供公安局裡素來是最低的手段,一般黑幫的逼供比較殘忍血腥,軍情處的逼供那可是高檔次的,而國安部是情報第一組織,刑訊逼供就更高一層樓,童瞳和關曜說的繪聲繪色,秦清和譚驥炎聽的直皺眉頭,爲什麼他們感覺小瞳如今的暴力指數是直線上升呢?
關曜和秦清也一起回了西湖苑的公寓,兩個孩子要到下午纔回來,糖果睡了一路終於醒了,看到童瞳立刻依依呀呀的叫喚起來,被童瞳抱起來之後,軟軟的小臉在童瞳的臉頰上蹭着,看起來又可愛又粘糊,讓人心都軟了。
“這麼喜歡,什麼時候你和關曜也生一個啊?”童瞳給糖果喂着奶,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秦清,她和關曜雖然不是轟轟烈烈的感情,但是這種和洽溫情卻同樣讓人感覺到眷戀和羨慕,似乎兩個人上輩子就認識一樣,生活了很久很久,纔有如今的默契,一個眼神都帶着暖暖的幸福。
“關家人沒有同意的。”秦清霜冷的臉上也有着一絲的無奈,她可以告訴自己不在乎,但是真的喜歡關曜了,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家人,關曜雖然和他的父母感情淡薄,但是和關老爺子還有關家其他的長輩們卻是感情很好,所有人都反對的時候,關曜即使能強硬到底,但是終究會傷了感情,所以秦清現在也只是拖着,而關家那邊也是在拖着,誰也也沒有先動手,所以看起來纔是其樂融融的和睦,只是一切不過是假象而已。
“關老爺子可比爺爺難搞多了。”童瞳點了點頭,譚老爺子雖然性子暴躁,但是人卻很好,也沒有太重的門楣觀念,所以譚老爺子後來也就接受了童瞳,甚至疼愛童瞳超過譚家其他人,可是關老爺子看起來笑眯眯的,一臉慈愛的長者模樣,但是卻算得上是老奸巨猾。
“要不你來一個先上車後補票,孩子都有了,關家人說不定就軟化了?”童瞳低頭看着吧唧吧唧喝着奶的糖果,這麼軟軟可愛的孩子如果生出來了,關老爺子難道還能一意孤行的反對?童瞳曖昧的笑着,對着秦清眨巴着眼睛,“要不你就放棄你的保守思想?反正你把關曜給憋狠了,等到你們結婚的時候你估計三天都下不了牀。”
“小瞳,你想的少,所以纔會認爲沒有什麼問題,我想得多了,顧慮的也就多了,更何況真的未婚有孕了,我被關家看不起沒有關係,可是我媽呢?”秦清霜冷清寒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無奈。
她可以沒有任何的顧慮,甚至可以和關曜兩個人私奔,但是媽身體不好,如今好不容易被自己照顧,有個安穩一點的生活,關家可是真正的名門世家,秦清無法想象秦母因爲自己而被關家的人鄙視,那種無形的傷害秦清知道會有多麼的傷人,所以她只能苦了關曜,只能這樣煎熬着。
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童瞳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看了一眼秦清,只能開口道,“這些你還是讓關曜自己去處理吧,反正譚驥炎說了關曜可不是看起來這麼溫和,這些事讓他給你擋着。”
秦清也笑了起來,冷霜的面容柔軟下來,這些事情如果和子瑤還能說說,小瞳對這些根本不擅長,小瞳來的太直接,聽說第一次和譚老爺子見面就是場面火爆,直接劈了譚老爺子的手杖,果真是每個人有屬於每個人的另一半。
書房裡,關曜看向譚驥炎,溫聲笑着,“佐藤慶他們來北京爲了什麼?你就這麼看着小瞳那幾千萬飛了?”關曜太瞭解譚驥炎,所以他相信譚驥炎絕對不會這麼罷手。
“讓人查了一下,日本那邊打探到的消息佐藤慶和日本右翼關係密切,來北京應該是爲了竇財的費恆集團在北京的投資項目,聽說山口組也非常有興趣。”譚驥炎思考事情的時候喜歡點上煙,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自冷峻的臉龐處飄散開來,映着一張冷峻威嚴的臉。
“黑幫什麼時候也這樣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看來還是和右翼分子有關係。”關曜皺着眉頭,最近的事情都有日本攙和進來,而之前容溫在軍區醫院抓住的黑衣人,雖然自殺了,但是最後也查到了對方是日本人,和崔斌有着密切的關係。
“下午你帶人去將宮武一帶回局裡,罪名不要說出來,就用模棱兩可的態度,我會將這張單據讓媒體給發出去。”譚驥炎黑眸裡閃過一絲的陰冷,佐藤慶可不是善茬,今天這一出雖然說是鬧劇,但是也等於是削了佐藤慶的面子,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不是還給佐藤慶了?”關曜錯愕的看向譚驥炎,之前在車子裡小瞳明明說了單據被驥炎給還回去了,怎麼還會證據。
“容溫昨天剛好給我弄了塊手錶過來,這不就用上了。”譚驥炎擡起左手,手腕上是一塊黑色的方形手錶,這是國安部最新開發研製的一個裝備,功能很齊全,所以譚驥炎再將單據還過去之前已經秘密的拍了照片留了下來,一會將照片從手錶上的芯片導入到電腦裡就行了,“不過這件事等紀委的人找到我再說。”
“你說佐藤慶會秘密舉報?”關曜一聽立刻明白其中的貓膩,這件事說起來也只是童瞳和宮武一之間的打賭,而且佐藤慶也說宮武一是喝醉了,譚驥炎既然已經出面了,自然不好意思真的將錢要回來,但是如果佐藤慶暗中搗鬼陰譚驥炎一把,而譚驥炎之前已經將單據當場還給佐藤慶了,之後再出什麼事情來,也和譚驥炎無關了。
兩個小時之後,譚驥炎果真接到紀委的電話,間接的詢問譚驥炎關於財產的問題,但是很多人也都知道譚家有錢,譚驥炎的錢有一部分是來自阮母過去的公司,阮母死後,譚驥炎接手了公司,之後又將公司拆散分組了,但是譚驥炎繼承的錢財可是不少,真的要查賬,譚驥炎是半點不用擔心紀委會查出什麼來的。
畢竟譚驥炎的錢從來不是貪污受賄而來的,更多的灰色收入是來源於股市和他參與控股的一些集團,只是這些公司都有職業經理人在打理,股市也有操盤手在處理,和譚驥炎是沒有半點關係。
而緊隨紀委的電話,媒體上也立刻有相關的事情隱晦的曝光出來,而曝光的人一查竟然是酒店大堂的經理,只是事情在網絡和媒體上出現之後,隨後又無聲無息的被抹去了。
“我就說不能這麼便宜了那些混蛋,竟然還在背後陰我們,這他媽的是小人!”童瞳氣的牙癢癢,看着不動聲色的譚驥炎,氣惱的直接撲了過去,在他脖子處發泄的咬了一口,惡狠狠的板着小臉,“你就一點不生氣。”
“我很生氣,小瞳。”譚驥炎寵溺的看着比自己還要生氣的童瞳,親密的在她的紅脣上吻了一下,目光顯得很是曖昧,“小瞳,你要補償我嗎?”
“找那個竇婷補償你去!”童瞳沒好氣的要推開譚驥炎,可惜她剛剛太生氣的撲過來,現在正跨坐在譚驥炎的腿上,腰間被他的雙臂禁錮着,讓童瞳也使不上力氣,只能傲嬌的將小臉一偏,“讓你當好人,錢沒有了不說,那些混蛋日本人還到紀委去陰了你,大堂經理腦殼壞掉了又去紀委匿名舉報你,又在網絡法發消息,還聯繫了新聞媒體,佐藤慶以爲別人都是傻瓜啊!”這麼簡單的陷害,童瞳都能看出來!
“佐藤慶的確是有恃無恐,畢竟他們不是中國人,即使得罪了我,最後就回日本了,日後打交道的機會幾乎沒有。”譚驥炎沉聲的開口,攬着童瞳的手慢慢的從她毛衣的下襬伸了進去,溫熱的掌心熨帖上她細膩的肌膚,腰間皮膚滑膩而柔軟,譚驥炎技巧的挑逗着,讓童瞳忍不住的腰一軟,低低的呻吟聲從口中溢出。
“那你還將單據還給他們,肉包子打狗了。”童瞳哀怨着,扭捏着身體,想要避開譚驥炎的手,之前錢沒有了就沒有了,反正童瞳知道譚驥炎的政治立場,所以這筆錢是不可能要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佐藤慶這麼卑鄙,竟然還暗地裡陷害譚驥炎。
“所以小瞳更要補償我。”譚驥炎直接封住童瞳柔軟的脣,溫情的舔舐着,直到童瞳柔軟了身體不再掙扎抗,同樣不再記掛着那幾千萬之後。
譚驥炎霸道的撬開了童瞳的口舌,然後侵入,然後如同帝王巡查自己的領土一般,在那溫熱甜美的口腔之中探索着,不放過每一處。
脣舌密切的抵在了一起,童瞳只感覺身體軟的厲害,雙手卻已經不知道何時抱上了譚驥炎的脖子,嘴巴張開,明明是想要呼吸,卻方便譚驥炎更加完美的侵略。
酥麻的感覺從舌尖傳遞到了身體每一處,戰慄的身體如同被電流給擊中了一樣,童瞳迷離的閉上眼,即使已經熟悉了譚驥炎熱烈的舌吻,但是每一次依舊讓她有些的招架不住。
“回房間……”呼吸急促着,童瞳酡紅着一張笑臉,嘴角有着因爲激吻而流淌下來的銀絲,而譚驥炎卻騰出一隻手在童瞳嘴巴抹了一下,然後將粘着銀絲的手指放到薄脣處舔舐着,童瞳的臉倏地一下爆紅,這樣峻朗面容的一個男人卻故意做出調情的動作殺傷力太強悍。
“就在這裡。”黑眸裡閃爍着曖昧之色,譚驥炎笑着看着童瞳紅的都要滴血的臉,果真不管多少次了,不管有幾個孩子,小瞳永遠都是如同第一次一樣的嬌羞。
“不要!”蹭的一下瞪大眼睛,童瞳立刻搖着頭拒絕着,這可是沙發,而且關曜和譚三哥他們也經常過來會坐在沙發上,一想到自己和譚驥炎在沙發上滾,童瞳虎着臉,打死也不幹!
“小瞳!”譚驥炎不容童瞳反抗着,再次封住她柔軟腫脹紅脣,有時候自己愛的人太過於理智也不是一件好事!
譚驥炎雙手也開始技巧的在她的身上游移着,太過於熟悉的身體,所以譚驥炎很容易的在童瞳身上點着火,讓她的理智漸漸的迷失在旖旎的情絲裡,也方便了譚驥炎爲所欲爲。
童瞳的聲音顫抖着,渾身燥熱,從耳朵到臉都是紅色,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之下的肌膚,童瞳強撐起最後一點理智。
可是身體一動,立刻就感覺到了譚驥炎身體隱忍的某一處,童瞳吞了吞口水,其實她自己也有些堅持不住了,太舒服的感覺之後就是一股子的空虛,可是在沙發上滾來滾去的,童瞳怎麼都有些的抗拒。
譚驥炎看了看童瞳,確定她真的是抗拒,倒也沒有勉強的點了點頭,低沉沙啞的聲音帶着魅惑,“那就依你。”
童瞳終於鬆了一口氣,剛被譚驥炎抱起,雙手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穩住自己的身體,只當譚驥炎會抱住着自己回臥房。
可是當被譚驥炎抱起,然後身體卻又重重落下時,童瞳蹭的一下僵硬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譚驥炎,他竟然敢……
看着童瞳這呆傻的可愛模樣,譚驥炎終於不再隱忍,理智也徹底的消失,畢竟他的忍耐力在遇到小瞳之後就消失殆盡。
客廳裡響起曖昧的聲音,童瞳也是被譚驥炎過快的速度弄的面紅耳赤,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譚驥炎,只能抱住他的肩膀,雖然這個姿勢有點曖昧,但是總比在沙發上好。
一個小時之後,童瞳惡狠狠的咬在譚驥炎的脖子處,這個色狼!而譚驥炎也只是悶笑着,用力的抱着童瞳,“我們回房間。”
“你先出來!”童瞳臉依舊紅紅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和嫵媚,她也不敢亂動,畢竟才一次,誰知道自己一動,譚驥炎會不會又被刺激的再在客廳裡來一次。
“就這樣抱着吧。”譚驥炎快速的抱住童瞳,雙手摟着她的腰突然站了起來,童瞳一驚,腿立刻就盤到了譚驥炎的腰上,原本以爲譚驥炎會抱着自己去臥房,可是當感覺到身體裡還沒有出去的某處再一次灼熱起來,童瞳已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譚驥炎今天是不是被佐藤慶給陰了,所以氣的不太正常,這纔拿自己出氣啊。
譚驥炎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姿勢,就這麼抱着童瞳向着臥房裡走了去,尤其是在上樓梯的時候,一下一次的撞擊,讓童瞳全身都泛起了紅暈,將臉埋首在譚驥炎的肩膀處,死死的咬住脣不發出一點曖昧的聲音,只是卻有點控制不住的泄露出讓人血脈噴張的細碎呻吟聲。
——分隔線——
在佐藤慶利用大堂經理的手機號碼和電子郵箱陰了譚驥炎之後,門鈴聲響起,宮武一這會已經清醒過來了,佐藤慶隨身攜帶的保鏢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站着的四個警察,而關曜並沒有出現。
“宮武一先生,請和我們回公安局裡走一趟。”抓捕帶隊的警察記得關曜的話,並沒有用什麼罪名來抓捕宮武一,直接走上前來,亮出手銬就要將人抓走。
佐藤慶表情一冷,他沒有想到譚驥炎的報復竟然這麼快,可是即使佐藤慶在日本如何張狂,這裡可是中國的地盤,來抓人的是中國警察,佐藤慶根本不能動手,一旦動手那就是襲警,罪上加罪。
“請問我們的犯了什麼罪?”佐藤慶冷着聲音開口,表情陰狠而憤怒,他雖然小小的陰了譚驥炎報復一下,但是佐藤慶也知道這樣的報復根本不足爲懼,根本不會撼動譚驥炎分毫,這也是爲了討回一個面子,但是譚驥炎竟然立刻就來抓人。
“抱歉,這個你無權知道,將人帶回去。”帶隊的警察態度也很囂張的很,直接無視着佐藤慶過來抓人,宮武一自然是不願意,可是佐藤慶使了個眼色,宮武一隻能被拷上了手銬被抓走。
砰的一聲,佐藤慶直接的將桌子上的茶杯喝電腦一些東西都揮到了地上,怒不可遏着一張臉,譚驥炎欺人太甚!
“佐藤先生,請不要着急,我立刻想辦法,我還有些關係,從中斡旋,不會讓宮大師出事的。”這邊住在隔壁的竇財也是聽到了動靜,看了一眼狼藉的房間,低聲的開口,畢竟這件事也是因爲竇婷和童瞳鬧起來,這才連累到宮武一。
“不用,我會直接聯繫大使館的官員。”佐藤慶發了一通火,這才冷靜下來,他也想起來會不會是因爲宮武一之前在和苑樓持槍一事,但是隨即又否定了,那件事顧家不可能報警,因爲顧凜墨不可能出庭作證,而且那只是兩個普通的警察,當時沒有帶走宮武一不可能時候再來抓人,兩個普通的警察不可能敢得罪自己上面的領導,所以佐藤慶還是認爲譚驥炎是因爲之前的被自己陰了一把,所以現在來報復自己。
“先生。”就在這是,電話鈴聲響起來時,一個手下接過電話,聽了片刻之後,面色沉重的將手機遞給了佐藤慶。
電話另一頭是留守在山口組的人打過來的,譚驥炎的速度非常之快,這會已經將宮武一之前開出單據的事情利用日本媒體傳播開來了,標題差不多都是輕刀流宮大師一賭七千萬,而這樣豪賭也就算了,關鍵是輸掉了還不認賬,有辱了武士道精神。
“譚驥炎夠狠!”佐藤慶憤怒的掛上了電話,他利用中國媒體陰了譚驥炎,沒有想到譚驥炎也在同一時間利用日本的媒體陰了自己一把,這七千萬的豪賭讓山口組有些人已經蠢蠢欲動起來。
畢竟宮武一是佐藤慶的得力干將,一個手下這樣豪賭,那麼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佐藤慶和宮武一是不是挪用了山口組的錢財,否則怎麼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賭資,更麻煩的是拒不認賬的事實讓人開始懷疑宮武一的人品,輕刀流的長老們已經開始調查這件事,古武世家的大師如果人品缺失,那麼就沒有能力繼承輕刀流,這對佐藤慶而言將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日本大使館的人和佐藤慶到達公安局之後,是一個副局長接待的,之前關曜也說了這件事只能拖着,副局長也是一頭霧水,但是打官腔的本事還是有的,將人直接帶到了會議室,茶水招待的,只期望關曜快過來接手。
西湖苑,譚驥炎給童瞳清理之後,替童瞳蓋上被子,看着也睡着的糖果,這才意氣風發的走出了臥房,果真是小別勝新婚,譚驥炎此刻臉上那冷峻的表情都消失了,看起來春風得意。
副局長几乎都要招架不住時,關曜依舊沒有出來,倒是譚驥炎這個副市長過來了,副局長終於鬆了一口氣,幸好沒自己什麼事了。
“譚副市長,不知道我國公民犯了什麼罪,被貴國警察非法拘禁起來?”日本大使館的大使雖然態度很橫,但是卻也不敢真的和譚驥炎鬧僵,至於事情的經過佐藤慶已經在車子上告訴了大使,而此刻譚驥炎出現,大使和佐藤慶也都明白譚驥炎這是在報復。
“田中大使說笑了,必定是因爲有人報警說宮武一在中國領土上犯了罪,我們的警察纔會依法將人帶回公安局調查審問,如果確定犯罪事實清楚,那麼必定會按照相關的法律來辦,如果舉報不屬實,那麼宮武一必定會無罪釋放,田中大使難道不明白這些流程嗎?”譚驥炎沉聲的應道,不管是佐藤慶還是宮武一,他們雖然在日本勢力強大,但是這裡可是中國的地盤,譚驥炎還真的不怕得罪幾個日本人。
“宮大師和譚夫人打賭一事只是玩笑,譚副市長這樣做可是公報私仇?”田中大使此刻也有些惱火宮武一的粗魯和暴躁脾氣,什麼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譚副市長的妻子,誰都知道譚副市長寵妻寵到無法無邊,更不用說還是被宮武一給得罪了,酒店裡的監控錄像和當時警方出警的筆錄什麼的田中大使都沒有辦法調取出來,即使調出來了,事情也是宮武一動手在先,只是田中大使也不能讓宮武一就這麼被抓了。
“的確是小瞳胡鬧了,所以譚某當時就將單據還給了佐藤先生,不是嗎?”譚驥炎風度翩然的開口,“公安這一塊不屬於我管轄的範圍,如果還有什麼事的話,就請按照公安局的流程來辦事。”
宮武一性子暴躁到極點,再加上之前又被童瞳和十一、和秦清給狠狠的折辱了,這會又被抓回公安局,關曜有意的讓拘捕宮武一的警察挑唆了幾句,宮武一立刻控制不住怒火的動起手來,這麼一來襲警的罪名是逃不了了,在公安局,關曜的地盤,有監控錄像爲證,再加上被打的警察臉上有傷,等副局長將相關的消息彙報給譚驥炎順帶的告訴田中大使和佐藤慶時,兩個人恨不能將宮武一就這麼丟在監獄裡。
“襲警也不是大事,受傷的警察只是輕傷,最多也就是行政拘留半個月,田中大使放心,一切都是按照規章條例辦事的,絕對不存在假公濟私。”譚驥炎面容依舊冷峻,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他黑眸深處裡一閃而過的冷厲寒光,說沒有假公濟私,這還真的沒有?只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佐藤慶只恨宮武一太沉不住氣,這會是人證物證具在,還在公安局裡打傷了警察,這根本就是送上門來給譚驥炎虐!
半個小時之後,佐藤慶將打賭輸掉的七千多萬悉數轉賬給了譚驥炎,也將宮武一保釋出來了,隨後等田中大使將事情處理完之後,佐藤慶利用山口組在北京的勢力再次將譚驥炎推上了風口浪尖,只是這一次是田中大使出面而已。
入夜。
童瞳原本是準備帶着譚宸和譚亦在家吃飯的,結果譚老爺子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童嘯親自來接的人,三個孩子都留在了家裡,歐陽明陪着。
“爸,怎麼了?”童瞳明顯能感覺有點不對勁,而且老爺子親自打電話過來,讓自己過去吃飯,而且去的可不是普通的地方,這可是中央級別的領導吃飯的地方,屬於官方的場合。
一般譚老爺子或者童嘯請客吃飯都會來家裡,一來是沒有拘束感,讓人感覺感情更好,二來去外面有諸多的不方便,來家裡吃飯更簡單,飯菜自然有大廚來做,所以對於這個傳說中的酒店,童瞳還真的一次都沒有吃過。
“老爺子和你說什麼了?”童嘯溫聲笑着,和童瞳坐在後座上,有專門的司機在開車,副駕駛位置上也有保鏢,前後還有兩輛國安部的車子隨行保護,一看這架勢就是公事。
“爺爺就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讓我不要怕,有什麼事他撐着,然後你就來接我了。”童瞳也是一頭霧水的不清楚,根本不知道譚老爺子到底什麼意思。
老爺子還真的護着小瞳,童嘯俊逸的臉龐上滑過一絲笑意,安撫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等過去了就知道了,不用擔心,驥炎也在。”
果真是領導級別的,童瞳真的不怯場,可是一進門,齊刷刷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有的是好笑的,有的是讚賞的,也有意味不明不屑一顧的,清一色的都是老領導,童瞳吞了吞口水,突然想這裡要是來一顆炸彈,整個中國就玩了,畢竟軍方領導和中央政要齊聚一堂,這一炸,還不是天下大亂。
“縮頭縮尾的做什麼?你不是膽子很大!”譚老爺子沒好氣的開口,聲音依舊洪亮,老爺子其實很喜歡童瞳,可是偏偏是嘴硬心軟,關心的話到了他嘴裡也變成了大聲的斥責。
“我哪有縮頭縮尾的,我只是在想這裡的安保一定要做好,要是一顆炸彈過來了,天下就亂了。”被罵的很無辜的童瞳不由的瞪了譚老爺子一眼,她這不是擔心這裡的安全嗎?這裡可都是真正的高官政要,除了在外面考察的,出國訪問的,其他的人基本都在這裡了,而且還都是爺爺級別的,真出了事,也沒有力氣逃出去。
喝茶的幾個人一口茶水給嗆着了,有幾個直接笑了起來,童嘯哭笑不得的看着童瞳,原本還擔心突然看到這麼多的領導,小瞳會有壓力,果真白擔心了,這孩子有時候很脫線。
譚老爺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語出驚人的童瞳,端着茶杯的手抖了又抖,終於忍不住的吼出聲來,“這裡安全的很!你什麼腦子啊!給我過來坐好!”
“我這不是職業病嗎?”童瞳摸了摸鼻子,很無辜的向着譚老爺子走了過去,現在她國安部特工的身份已經明瞭化了,說職業病也不足爲奇。
“我問你,今天又闖什麼禍了?”譚老爺子倒是很滿意童瞳的職業病三個字,哼哼兩聲,這才喝着參茶開口問着童瞳。
“譚司令說笑了,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什麼禍事,不過是個玩笑而已。”王將軍也位列其中,笑呵呵的開口,可是那眼神卻厲的如同刀子一樣,“在北京這地有人欺負到頭上了,孩子們這做法雖然不妥,但是也是情理之中,譚司令何必生氣。”
“我今天可真的沒有闖禍!”童瞳瞄了瞄四周,只感覺自己是被送上砧板的小綿羊,不是說譚驥炎也在這裡嗎?怎麼還沒有看見呢!
“就是中午去賓館給譚驥炎的戰友訂兩個房間好方便他們休息,就是飛鷹大隊的東方延他們,然後在賓館裡碰到費恆集團竇家的女兒竇婷,我是從軍區纔回來穿的是便服,結果她就狗眼看人低要搶房間,然後……”
噼裡啪啦說了一通,尤其說到譚驥炎將單據還給了佐藤慶,到手的幾千萬就沒有了,童瞳那個肉痛那,“本來說一個軍區贊助一千萬給他們添置裝備的,結果被譚驥炎給弄黃了。”
在座的人一聽,政界的人倒是沒有說什麼,軍方几個老傢伙倒是笑呵呵着,目光很是讚賞的看向童瞳,這丫頭果真不錯,賺到錢了還記得要給軍方添置裝備,一千萬那,這也不是小數目了,可惜了!譚驥炎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死板呢,願賭服輸也不是偷着搶着,這七千萬白丟了。
“我還要倒貼十五塊去銀行補一張卡。”童瞳最後做着總結,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在場的老傢伙們噗嗤噗嗤的笑出聲來,掉到錢眼裡去了。
“沒出息。”譚老爺子也被氣的笑了起來,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招呼上童瞳的後腦勺,只是力度很小,看起來更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
“可是田中大使向中方正式提交抗議,說驥炎那孩子假公濟私的報復呢。”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慢悠悠的將宮武一被抓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件事說小也是小事,不過是孩子之間打賭的事情,但是說大了,譚驥炎表面上將單據退了,但是背地裡卻公報私仇的將宮武一抓到公安局裡,這可是影響中日友好關係,至少外交層面是如此。
說話的正是崔家的主事者,崔斌的父親崔連苒,崔家原本和譚家也沒有太大的交惡,畢竟一個是軍方,一個是政界,只是如今譚驥炎勢力越來越大,甚至威脅到了崔家,所以崔家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來報復打擊譚驥炎,這也纔有了今晚上聚餐這一說。
“崔叔叔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就在這時,譚驥炎推門走了進來,峻冷的面容一如既往般的嚴肅凜冽,冷沉的目光在看見童瞳時柔軟了幾分,“這些都是田中大使的私人猜測,難道崔叔叔寧願相信田中大使,卻不願意相信驥炎的爲人嗎?”
譚驥炎從政這麼多年來,素來都是清正廉明,他的錢不需要從貪污受賄上的來,而譚驥炎的政績更是蒸蒸日上,他年輕有爲,但是行事卻老道,城府深沉,深不可測,即使在場很多老一輩都不得不佩服譚驥炎的爲人處事,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驥炎說笑了,我們這不是今晚上剛好要聚聚,所以順便也就將你和小瞳給叫過來。”崔連苒乾笑兩聲,田中大使能將事情給鬧起來,將譚驥炎給推上風口浪尖,也有崔家在背地裡推波助瀾,“聽說佐藤慶可是將錢又轉給你們了,宮武一也被放出來了。”
“這件事也不知道怎麼就被媒體知道了,日本那邊也傳的沸沸揚揚,下午紀委也打了電話給我詢問這件事,這不國內幾家媒體也有報道,只是被我壓了下來,不過是小瞳一時鬧騰了一下,我已經將單據還了回去,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揪着事情不放。”譚驥炎沉聲的應答着,紀委的事情譚老爺子和童嘯,還有在場有幾個老一輩也是知道的。
“至於抓捕宮武一的事情是關曜辦的,聽說宮武一之前公然持槍被關曜給撞了個正着,原本是要當場將宮武一帶回局裡詢問的,上面有人打電話施壓,關曜也不好得罪了人,就讓宮武一自己去局裡說清楚,結果等了幾個小時沒有等到人,關曜就親自派人過去了,畢竟佐藤慶可是日本黑幫,宮武一在北京公然持槍,關曜自然不可能不查一下。”
譚驥炎笑着將事情給解釋了個圓滿,所以抓了宮武一和七千萬的事情一點干係都沒有,完全是因爲宮武一公然持槍,這才被抓到了公安局,“估計佐藤慶和田中大使都想偏了,所以纔會以爲抓人是我指使的。”
事情既然和譚驥炎沒有關係,也就沒有公報私仇一說,當然憑藉譚驥炎和關曜的關係,這個抓人根本還是公報私仇,但是沒有把柄,誰也不能說譚驥炎的不是。
“你又將錢給要回來了?”這邊氣氛也熱鬧了起來,童瞳坐到譚驥炎身邊,低聲的詢問着,滿眼的好奇,“你不是說不要了嗎?”
“嗯,我是說不要了,但是佐藤慶直接將錢打到你之前卡的賬戶上。”所以送上門的錢譚驥炎自然也不用推拒了。
童瞳幹瞪着眼,然後敬佩無比的看着譚驥炎,這人果真比自己厲害多了,竟然逼着佐藤慶將錢給還回來了!其實佐藤慶也以爲譚驥炎是用這件事來報復宮武一,不將錢給還回來,宮武一襲警就是一個罪名,如果再被刑事拘留,只怕出來之後就丟了輕刀流繼承人的職位,所以佐藤慶只能吃了暗虧損失七千多萬。
畢竟這裡是在北京,譚驥炎可謂是隻手遮天,而且佐藤慶也不知道那單據的電子版本是什麼人給弄上網的,當時童瞳只遞給了譚驥炎看了看之後就到了自己手裡,自己隨後就給撕毀了,誰知道竟然就被髮到網上了,所以這件事必須儘快給解決了,只能給錢了事。
“小瞳那,你給飛鷹大隊贊助費,可不能漏掉其他軍區啊。”
“哈哈,唐老你這是太小氣了吧,小瞳那姑娘不是說了一個軍區一千萬嗎?自然不會漏掉你們軍區了。”
“這一千萬也不是小數目啊,省的下面那些混小子天天伸手找老子要錢,得,一千萬明天就砸下去,堵住他們的嘴。”
“嗯,不錯,不錯,我上次看他們送上來的報告,最新型的坦克研究我們軍費還不夠,現在雖然錢不多,但是也算是能抵抵。”
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議論的高興的一羣老爺子們,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譚驥炎,幽幽的開口,“他們很窮嗎?比我還窮,有必要這樣嗎!”童瞳感覺自己就是一塊肥肉,這會已經被磨刀霍霍的各個軍區給瓜分了。
譚驥炎只能無奈的拍了拍童瞳的肩膀,誰會嫌棄錢多呢,更何況這錢可是從日本人手裡扣過來的,用起來那纔是舒心愜意。
“我們鬧騰了半天給他們做嫁衣裳了。”童瞳狠狠的一咬牙,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本來肚子就餓了,這會能吃多少算多少!不吃白不吃!
“吃慢一點。”譚驥炎笑着看着化悲憤爲食慾的童瞳,這樣也好,小瞳亮亮相,以後到軍區可就方便多了,這些長輩們對小瞳的影響都非常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童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譚驥炎,這事原本不必要鬧大,驥炎這孩子是故意的吧,知道小瞳會將錢給分到各個軍區去,所以故意將事情鬧大,崔家和日本一直有着密切的聯繫,只是目前查無實證,所以這一次崔家必定不會放過打擊驥炎的機會。
崔家卻沒有想到驥炎早已經將事情給圓的滴水不漏,而且還順帶的將小瞳給正式帶到了中央軍委這些老一輩的面前露了臉,不管是之前小瞳在軍演裡的突出表現,還是這七千萬的贊助,至少小瞳的印象分能達上九分,也難爲驥炎這孩子如此縝密的佈局。
“瞳丫頭,聽說這一次你一個人幹掉了飛鷹大隊,那可是陸戰中的佼佼者。”一個鬍子花白,但是面色紅潤的老一輩笑呵呵的看着正大快朵頤的童瞳。
“那個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我當時防守右翼,哪知道飛鷹大隊真的從右翼過來了,他們大意了,我剛好能模仿東方延的聲音,下達了幾個錯誤的命令,所以飛鷹大隊就被殲滅了,真的要實打實的碰上,譚三哥的特訓隊也不一定能贏。”童瞳笑着開口,這事也真的算是運氣,如果不是東方延大意的在對敵時說話讓自己有可乘之機,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
“不錯,不錯,小丫頭年紀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在戰場上運氣也是決勝的一個關鍵,有的人能把握住,有的人把握不住。”老爺子笑着點了點頭,不驕不躁,倒真有幾分童嘯的風格,說是乾女兒,說不定還真是當年那個夭折的小姑娘,一小就被送去國安部了吧。
“那幹掉紅方總指揮官呢?這可不是運氣啊。”另一個老爺子說道起來,這一次軍演北軍軍區完勝,紅方指揮官被童瞳給爆頭了不說,這丫頭竟然膽子忒肥,不但沒有逃走還殺了一個回馬槍,掉過頭來將紅方總指揮部用自制的土炸彈給端了,這可不是靠運氣的原因。
童瞳將當日和譚景御潛伏到紅方陣營的事情又給說了一遍,譚老爺子在一旁聽的很是高興,只是還是嘴硬的呵斥幾句什麼膽子太大,年輕人就是胡鬧,但是那態度言語之間更多的是驕傲是讚賞。
戰爭裡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如此大無畏的勇氣殺入敵軍陣營之中,即使立了大功也沒有返回,也沒有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反而又返回敵營繼續潛伏炸掉敵方指揮部,這可是拿着自己的生命在賭,在有了擊斃敵方指揮官的功勳之下還能如此無畏的行動,的確讓人敬佩。
“小瞳啊,你說給你一支兵,你要怎麼訓練他們,制定訓練計劃呢?”
“啊?這個我不行,我只能接受命令行動,當指揮官是不行的。”童瞳不得不放下筷子回答,自己都這麼餓了,可是沒有吃幾筷子菜呢,這些爺爺們難道就不能讓自己吃飽了再提問嗎?不是說食不言,爲什麼大家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來。
“沒有什麼不行的,回去好好想想,弄個行動計劃出來給我們看看。”提問的老爺子笑着將這件事決定下來了,童瞳還想要推拒,一旁譚驥炎卻不動聲色的拍了拍童瞳的腿,讓童瞳只能哀怨的點了點頭,“噢,我知道了。”
這丫頭還心不甘,情不願!多少人都巴望着能有這樣一次機會,不過也正是因爲童瞳的眼睛一直都是如此的清澈,沒有被權力和勢力所污染,反而讓幾個老一輩們很是滿意,他們需要的是真正的軍人,不是爲了各個世家攬權的軍人,而童瞳的言談舉止都非常的得體,這是一個真的經過艱苦訓練,行走在槍林彈雨裡的孩子,他們雖然老了,可是卻不是老眼昏花。
當初童嘯說童瞳是國安部出來的,讓童瞳也參與這一次的特訓,因爲童嘯和譚老爺子都同意,崔家又在一旁推波助瀾,想要等着看譚家失敗,所以其他人也都作壁上觀,只是誰也不知道童瞳的表現是如此的突出,如同一顆耀眼的新星。
再加上今天晚上的聊天式的詢問,不管是問到最新的武器裝備,還是說到國外戰區的危險,童瞳的回答讓這些老狐狸們明白童瞳並不是一個花架子,相反的她手上是沾過人血,甚至還在阿富汗潛伏過,這讓老一輩們都有些佩服童嘯,不是每個人都能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
等坐上車子回西湖苑時已經快要十點了,譚驥炎看着副駕駛位上的童瞳,笑着拍了拍她的頭,“今天被套話了,知道嗎?”
“你是說那個土炸彈的製造?”童瞳扭頭看向譚驥炎,然後壞壞的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他們這是套我話呢,知道我真的去過戰區,我哪有那麼傻被人給套話,你和爸不是讓我去軍區嗎?這些也沒有必要隱瞞,不是嗎?國安部的機密情報,其他人是查不出來的,再說他們也不會這麼無聊的去查我,崔家想要查可沒有那麼容易,反正讓他們知道我不是空有一個頭銜就成了。”
譚驥炎怔了一下,倒不知道童瞳竟然是明白自己被套話了,可是隨即也想明白了,童瞳他們當初可是國安部最爲危險的部門,如果被套話她都不知道的話,又怎麼可能走在最危險的前沿陣地,倒是自己小看了小瞳,這孩子該精明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傻。
童瞳扭過頭繼續看着窗戶外,她現在糾結的是制定出來一份成功的訓練計劃,要知道以前在國安部,她都是被訓練的一個,現在跟在譚景御後面,那也是充當榜樣的作用,沒事打擊打擊特訓隊成員的驕傲和自尊,雖然差不多他們已經快沒有驕傲了,偶然傳授一點實戰裡的技巧和經驗,但是讓童瞳來制定出一份完美的訓練計劃來,童瞳感覺這不亞於讓一個文科生去考物理學,太難了。
軍區的訓練和國安部不同,國安部都是單兵作戰的居多,團體合作的少,軍區說白了可是打戰,那可是一個師,一個集團軍,成千上萬人的戰鬥,這讓童瞳本着打勝利戰的目的來寫訓練計劃太難了一點。
譚驥炎也知道童瞳這會目光不停的閃爍,臉上表情豐富多彩的原因是在爲那訓練計劃爲難,所以譚驥炎就等着童瞳來詢問自己,可是等了半天,直到汽車回到西湖苑,直到關了燈睡覺童瞳愣是沒有開口,這讓譚驥炎小小的鬱悶了一下。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童瞳感覺頭很痛,窩在被子裡打滾,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晚上一整晚她都是在夢裡回想着以前在國安部的各種訓練,然後悲催的發現根本就用不上,當初他們可都是從小就訓練的,但是軍區的人這會都是大老爺們了。
譚驥炎看着童瞳皺起的小眉頭,剛想要開口說讓童瞳不明白的地方來問自己,可是話剛到嘴邊,童瞳卻立刻將頭扭了過去,譚驥炎黑着臉,小瞳只是不相信自己能幫到她,還是看不起自己的能力啊?
所以直到將譚宸和譚亦送去了學校,譚驥炎去市府上班,童瞳帶着糖果去找秦清了,她想要問問秦清他們當初在組織是怎麼訓練殺手的,或許對自己有點啓發也說不定呢!
秦清住的房子在被喬藝派人給搞破壞之後,這會已經重新裝修好了,糖果又睡着了,“秦阿姨,我自己來就行,你去忙吧。”童瞳直接將糖果抱向了秦清的臥房,給糖果脫着衣服,讓她睡在秦清的牀上。
秦清大清早的給關曜去送早飯了,關曜還在追查段利民被殺的案件,所以昨晚是加了一夜的班,早上秦清拎着秦母做的早飯就出去了。
當門鈴響起來時,秦母快速的將手中的青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去開門,當看見門口一個陌生的貴婦時,秦母疑惑的一愣,還是禮貌的笑着,“你好,請問是找誰?”
“秦清的家?”貴婦個子很高,很瘦,面容精緻,看起來是風韻猶存,只是妝容美麗的臉上卻帶着幾分挑剔和嫌棄,看了看秦母,明知道她的身份卻故意開口道,“你是秦清請回來的保姆?客人來了也不知道請人進門送茶嗎?”
“那個請進。”秦母被貴婦嫌棄的眼神看的愣了一下,剛想要開口表明自己的身份,貴婦卻已經直接走了進來,看到餐桌上的蔬菜,嫌惡不已的看了看,“都是些垃圾食品,現在要吃蔬菜可都是必須吃進口的,有機蔬菜也是好的,這些雞啊肉的都是餵了激素的,也就你們這些保姆不知道而已!”
“那個我是阿清的母親。”秦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只是還是不明白眼前的貴婦到底是什麼人,看到對方在沙發上拍了又拍這才坐下來,也只能去廚房裡倒了茶水過來,“請喝茶,請問你找阿清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是什麼低價的茶葉,是給人喝的嗎?”貴婦看了看茶杯,嫌惡的將杯子推開,眉頭直皺,目光看向裝潢非常舒適的公寓,“在北京這房價可不便宜,秦清也沒有什麼好工作,這房子聽說還是全額付款的,人那,有時候要知道本分,不要做些沒臉沒皮的事情,這樣既有有錢了花的也不安心。”
秦母臉色蒼白一變,她對秦清的過去一直都不瞭解,也只當秦清過去是被人拐走出去當小姐了,所以才賺到了錢買房子,只是過去的事情秦清不願意再說,秦母也不好詢問,擔心讓秦清再次受傷,如今聽這貴婦的話,秦母心裡痛的厲害,哆嗦着嘴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貴婦一看秦母這模樣,更是嗤笑的冷哼一聲,“被我說中了吧?人要有骨氣,窮不是你們的錯,但是用這樣的錢來消費享受,你們心裡過的安嗎?”
“你到底是誰啊?”童瞳剛將糖果安置好,就聽到客廳裡這尖酸刻薄的話,一出來就看見一個貴婦坐在沙發上,態度高傲,秦清的過去童瞳都知道,所以也知道秦清絕對不認識眼前的貴婦。
“一點禮貌都沒有,果真是沒有讀過書的人,小曜是被你迷住了什麼?我來之前也找張家打聽過了,你過去可不是從事什麼正當的職業,說難聽一點那就是下賤的三陪女,小曜從小正義感就強,一心想要當警察,他只是同情你而已,這可不是愛情。”貴婦挑剔的看了看童瞳,人長的還算秀氣,只是這樣沒有身份地位的人是配不上關曜的。
童瞳錯愕的愣了一下,敢情是將自己當成秦清了?小曜?難道是關曜,童瞳不淡定了,看着眼前的貴婦,關曜的眼睛還真的很像,關曜平日裡都戴着眼鏡,遮擋住眼中精銳的光芒,而此刻貴婦的眼睛也很利,只是更多的是一種不屑和輕視。
“你和小曜在一起無非是圖個錢而已,或許也圖個名聲和地位,但是你要知道小曜的身份那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日後你們結婚了,外面人會怎麼說小曜?娶了一個千人騎的女人,而且你和小曜之間有感情嗎?你們的世界觀,價值觀相同嗎?小瞳帶你出門,遇到—朋友,你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到時候,你們即使有感情也會被時間和矛盾給磨掉的。”貴婦嘆息一聲,似乎又不走之前高傲的路線,反而對着童瞳說着大道理。
“自古都是門當戶對,這並不是說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你們出生不同,註定了你們的一切都不會相同,你們的愛好興趣,你們的朋友,日後,小曜好幾個朋友都是出國回來的,一口流利的英語,可是你呢?連北京話都說不利索。”
“即使出國那也是中國人,有必要說外語嗎?”童瞳挑了挑眉頭,難道出國就了不起了,說外語就了不起了?
被童瞳的話給噎住了,貴婦表情陡然之間一冷,出生斥責道,“長輩說話不該插嘴的道理你媽沒有交過你嗎?果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我媽教我不要嫌貧愛富。”童瞳哼哼兩聲,擋住了一旁的秦母,不讓她開口說話,幸好秦清不再這裡,否則以秦清的性子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你是關曜的媽?和關曜的性格也差太多了,幸好你從小就離開了沒有教育關曜,否則關曜肯定得長歪。”
這一章被和諧掉了,和諧了四次啊,改的人都要抽筋了,囧囧。
370章 一出鬧劇
“你什麼家教!”何美雲也怒了起來,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太過於憤怒之下,整個人氣的都渾身發抖,何美雲也是何家的獨生女,從小嬌生慣養的被父母捧着長大,六十年代大上海富商之家的獨生女,舅舅當時還是上海的高官,何美雲有着上海女子的高貴和驕縱。
而當時關曜的父親關天朗卻是個紈絝子弟,關老爺子當年一心在部隊裡攬權,反倒放鬆了對關天朗的教育,所以關天朗身上是沒有一點軍人世家的英氣硬朗,反而如同官家的公子哥一般,何美雲和關天朗都沒有太早結婚的打算,那個時候受西方一些潮流思想的影響,兩個人倒是玩的很開,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因爲何美雲醉酒,而關天朗也是半強硬的和何美雲發生了關係。
雖然在八十年代初的思想還有些的封建,但是畢竟是年輕人,也接受過高等教育,何美雲和關天朗只當是一響貪歡,可是誰知道竟然因此有了關曜,而何美雲發現自己有身孕的時候已經兩個多月了,何美雲找了關天朗商量。
原本他們都是不準備要孩子的,何美雲看不上關天朗的無所事事,風流瀟灑的模樣,說起來關天朗的性子是真的軟膩溫和,沒有什麼抱負和理想,只想着自己瀟灑過日子就行,關家在軍區掌權,關天朗這個少爺當的是愜意無比,讓他突然結婚負擔一個家庭,關天朗是怎麼也不願意的。
何美雲從小嬌慣,性子就要強,自己也有主張,她玩歸玩,希望找到的男人卻是有本事有能力的,絕對不是關天朗這樣無所事事的軟性子,可是誰知道關天朗竟然說漏了嘴,讓關老爺子知道,關老爺子直接通知了何家,在兩個小輩們根本沒有能力反抗的時候關天朗和何美雲結婚了。
婚後的日子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關天朗依舊如同公子哥一般去跳舞,泡酒吧,和朋友賽馬賽車,天天吃喝玩樂,何美雲打心裡看不起,自己更是嫌棄這個破壞了自己一輩子幸福的兒子,所以何美雲也在外面繼續過自己當初沒結婚大小姐一般的生活。
關老爺子當初一直在軍區,關家的傭人和保姆都有些畏懼何美雲的潑辣和狠戾,誰也不敢多嘴,畢竟這是他們夫妻兩的事情,直到關曜越來越大了,關天朗和何美雲的矛盾也是越來越深,那個時候他們也都各自有了情人,天天在家關着門吵,絲毫沒有察覺到年幼的關曜早已經懂事,也明白自己是被嫌棄的。
再後來關曜去了北京和譚驥炎一起吃住上學,不再回關家,關老爺子這才察覺到年幼的關曜在心理上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關曜小時候乖巧懂事,看起來溫文爾雅,可是關老爺子卻精明的發現關曜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距離,對於他的父母關曜太過於禮貌客套,反而像是當成是陌生人,唯獨和譚驥炎這個玩伴發小在一起的時候,關曜纔像是個活潑的小男孩。
關老爺子也是雷厲風行的主,他做主決定將關曜放到了北京,而關天朗和何美雲立刻就離了婚,各自帶着自己的情人出國逍遙去了,關老爺子也將重心放到了軍區,只是經常讓關曜回南京來,關家其他親戚對關曜也很是疼愛,這麼多年來,關曜對關家纔有了真正的感情。
這麼多年來,關天朗和何美雲幾乎很少回來,關天朗還是關家兒子,隔個兩三年還會回來,何美雲就徹底失去了消息,更何況如今何家早已經敗落,何美雲的父母移民去新加坡之後,父母病逝,和關家的關係就一斷就是十幾二十年了。
“你要多少錢?我直接給你們錢,離開小曜。”何美雲似乎也是懶得和童瞳囉嗦什麼,嫌棄的直皺眉頭,表情很是不耐煩的從手提包包裡拿出支票簿,然後拿出鋼筆,斜挑着目光看着童瞳,“兩百萬夠嗎?”
“關曜就值兩百萬,現在北京一套房子都要三四百萬了。”童瞳嘟囔着,這是自己第二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想當初譚驥炎的母親也是這樣,不過比起關曜的媽媽,阮母當年可是精明多了,笑面迎人,害的童瞳以爲那是阮母給自己的零花錢,笑眯眯的回去告訴譚驥炎,結果才知道那是分手費,如今何美雲身上少了雍容華貴,更多的是一種市儈和尖酸。
“五百萬,果真是獅子大開口,小曜就該看看你們這樣窮酸的真面目!”何美雲還是有點捨不得,這可是五百萬!但是一想到自己老公和小兒子如今想要將生意轉移回國內來,而在北京,她老公吳家雖然是富商,可是這些年生意敗落,在新加坡的商界已經岌岌可危了。
如今中國形勢大好,很多華僑都回國投資,何美雲自然就想到了利用關家的勢力,有了關家當靠山,做生意那就等着數錢,可是關家這些年何美雲是斷的乾乾淨淨,唯一有關係的只有關曜這個兒子了,所以何美雲自然託人打聽了,也知道關老爺子並不喜歡秦清。
何美雲也不傻,自己在北京打聽關曜的一切,關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到如今卻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這說明關老爺子也是暗中支持自己的,所以何美雲今天才直接找上門來,至於關曜的婚事,何美雲推測關老爺子肯定是要找門當戶對的,而何美雲自然就想要充當這個媒婆給自己兒子找個好媳婦,日後自己在關家也有立場說話,在兒媳婦的孃家也是身份不同,到時候來北京立足做生意必定是事半功倍。
“巴着關曜不撒手總不至於五百萬吧,關阿姨,不是每個姑娘都是飲水機。”童瞳笑眯眯的回着話,表情嬌憨可愛,看起來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五百萬算什麼,關曜可是高富帥,絕對比五百萬值錢多了。
何美雲啪的一下將手裡的鋼筆丟在了桌子上,也不開支票了,就這麼恨恨的盯着童瞳,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真的很好打發,關老爺子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是按兵不動,眼前這個秦清果真有手段有心計,笑的倒是單純,骨子裡黑透了,小曜估計就是被這個女人給哄騙的團團轉,所以纔會捨棄那些大家閨秀,京城名媛不要,而是選擇了這個不光彩過去的女人。
只是飲水機是什麼意思?何美雲皺着眉頭看着童瞳,童瞳立馬笑了起來,指了指客廳角落的飲水機,脆聲公佈答案,“腦子進水。”
“你!”何美雲憤怒到了極點,卻也明白只是單純的打發人只怕是不可能的,所以何美雲快速的將支票簿和鋼筆收好,冷冷的看了一眼童瞳,隨後憤怒的轉身離開了。
戰鬥力太弱,肯定不是秦清的對手!童瞳聽着砰的一聲關門聲,笑着回頭,結果卻發現秦母臉色依舊蒼白,眉頭緊鎖着,顫巍巍的坐在了沙發上,這讓童瞳也擔心起來了,“秦阿姨,你不要在意,關曜的媽媽都是在胡說,結婚就是關曜和秦清的事情,和其他人沒有關係的。”
“我知道,剛剛謝謝你了小瞳,這事不要告訴阿清了,她脾氣不好,說不定會和關曜吵架。”秦母苦澀的笑着,小瞳這孩子是好心,可是她性子單純,自古婆媳關係最難相處,更不用說這門不當戶不對的,關曜的母親如此看不起阿清,日後即使真的結婚了,肯定矛盾不斷,關曜只能夾在阿清和他母親之間難做人。
憂心忡忡的秦母有氣無力的走到桌子邊繼續擇菜,只是面帶憂慮,讓童瞳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能安慰秦母。
“我家子瑤倒是成了你們的臨時工了。”顧凜墨寒着一張冷漠的臉,眼神怎麼看怎麼的哀怨,陰森森的盯着身邊的關曜,之前小瞳去軍區,糖果就成了顧家的常客,好不容易小瞳回來了,顧凜墨還沒有來得及和十一過上甜蜜的二人世界,關曜這邊一個電話又將十一給找過去幫忙調查段利民的事情。
十一的電腦技術極好,所以關曜想要讓十一幫忙編制一個電腦程序,將段利民的臉輸入到程序之中,然後通過排查交通監控的錄像,和段利民最後出現地方几個大廈的監控錄像,查找出段利民失蹤的最後地點,所以昨晚上十一也是加班了一整夜在弄程序編程,獨守空房的顧凜墨格外心疼十一,自然將火氣直接發到了關曜身上。
“大男人的不要這麼小氣,你和子瑤還同一個屋檐下。”關曜累了一整夜,俊逸的臉上帶着倦累,看着抱怨的顧凜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起來最可憐的還是自己,每天查不完的案子不說,想和秦清見一面都要抽時間。
“活該,你什麼時候搞定關家人再說。”顧凜墨不厚道的打擊着關曜,關家不待見秦清這事,顧凜墨也是知道的,再加上秦清思想保守,想到此,顧凜墨看了一眼拎着早點走在前面的十一和秦清,這才壓低了聲音對關曜開口,“你該不會到如今還是處吧?”
“滾!”關曜表情一怔,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去,再溫和俊雅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也絕對是粗暴無比的,就在這裡,關曜餘光掠過,眼神愣了一下,再看過去時,一輛藍色的瑪莎拉蒂汽車已經開遠了,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
“你不回去休息?”秦清回頭看向眼中帶着血絲的關曜,比起平日裡儒雅的一面,看起來頹廢多了,下巴都有青色的胡茬冒出來了,黑眼圈也是濃濃的,這個時候關曜最需要的就是補眠。
“沒事,一會累了去你那裡躺一下也行。”關曜溫和的開口,倒是一旁顧凜墨立刻將曖昧的目光看了過來,十一也是抿脣笑着,關曜這絕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邊秦清和十一還有跟在身後的關曜、顧凜墨一起到了秦清的公寓,關曜原本是想要趁機到秦清的牀上睡一下的,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親密接觸吧,可是當看到童瞳託着下巴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什麼,而沒有看到糖果那丫頭的身影時,關曜眉頭皺了皺,顧凜墨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看來糖果那丫頭片子果真是他們幾個大男人的剋星。
“要不你去我媽房間裡躺一下。”秦清看着關曜那明顯很是失望又無奈的表情,俊朗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如同吃不到糖的可憐大男孩,冷霜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笑意,有必要表現這麼明顯吧。
“沒事,糖果能佔多大地方,我過去睡正好還能照顧糖果。”關曜拒絕了,和秦母打過招呼之後,倒是徑自的向着秦清的臥房走了過去,顧凜墨這混蛋,有必要笑成這樣嗎?
“關曜,我把糖果給挪一下。”童瞳瞄了一眼精神不濟的秦母,快速的站起身來,跟在關曜後面一起進了房間,還將臥房的門給關上了。
“今天菜買的不多,我出去再去買幾個菜,中午就在這裡吃飯。”秦母強撐起笑容,目光柔和的看着秦清幾人,阿清能有這些朋友真好。
“秦阿姨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十一看着有些急匆匆離開的秦母,敏銳的察覺到秦母的表情不太對。
“我媽身體不好,又都是一個人在家裡。”秦清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秦母畢竟是從小地方出來的,現在在北京這地方,總有些的格格不入,年紀大了,沒有和人交流什麼的,就顯得格外的孤單落寞。
“這個簡單,你幫秦阿姨找一些老年人經常去的地方,還有一些舞蹈隊什麼的,認識人多了,自然就不會孤單了。”十一建議着,現在秦清生活也都穩定了,秦阿姨完全可以開展屬於自己的老年生活,不管是做菜這些培訓班,還是跳舞畫畫,一方面是打發時間,一方面也是爲了認識更多的老年人,而且這些地方也經常舉辦一些老年人的活動。
這邊秦清和十一立刻拿了筆記本電腦在查詢相關的東西,顧凜墨依舊沉默的坐在一旁,只是目光澆築在了十一身上,偶然和十一對視一眼,溫情的幸福融入其中。
臥房裡,關曜只當童瞳真的是過來將糖果給挪個位置,好讓自己可以補個眠,結果一回頭就看見童瞳糾結着一張臉,關曜不由笑了笑,“難道大清早的你又惹事了?”
童瞳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坐在臥房裡的椅子上,看了看關曜,點了點頭,“這個也不算是我惹事,剛剛就在你們來之前五分鐘,你媽來了,把我當成了秦清。”
所以自己當時在公寓樓下面沒有看錯?關曜表情沉了下來,不復剛剛的溫和,聲音也冷了幾分,“我媽來說了什麼?”
“就是讓秦清離開你,配不上你的這些話,還準備給我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童瞳倒是很少看見關曜黑着臉的一面,他拿下了鼻樑上的眼鏡,帶着血絲的目光顯得格外的冰冷駭人,原本一夜沒有睡,人顯得有些頹廢,這會看起來就更是氣勢陰冷了,譚驥炎說的不錯,關曜的溫和就是假象。
“不要告訴秦清,這事我會處理。”關曜聲音陰冷着,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背對着童瞳,記憶裡的父母留給關曜的只有不斷的爭吵,和不停的推卸責任,對他們而言,自己的出生只是一個累贅,害的他們步入婚姻墳墓的罪魁禍首。
現在來插手自己的婚事?關曜陰冷的笑着,眼神陰霾的駭人,多少年了自己都沒有媽的消息了,他早就看透了這份單薄的血緣親情,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
關曜身上絕對都要冒出冰冷的黑氣了,童瞳瞄了一眼,悄聲的挪開步子向着臥房門口溜了去,關曜氣勢大開的模樣太嚇人了,陰森陰森的,“小瞳。”
“是!”簡短而利落的回答,童瞳臥房門剛打開一半,這會聽到關曜這瘮人的聲音,立刻站直了身體,絕對的標準軍姿,就差沒有立正敬禮了。
客廳裡幾人錯愕的看着站在門口的童瞳,關曜一回頭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童瞳,小瞳有必要這麼害怕嗎?再說自己身手還沒有小瞳利索呢。
“條件反射,有什麼事你說。”童瞳又將臥房的門快速的給關上了,隔絕了客廳裡秦清他們的視線,對着關曜眯眼笑着,太過於諂媚的態度,小眼睛都笑的沒有縫了。
“替我告訴驥炎一聲,最近我大概會用到他在商界的一些勢力。”關曜笑着開口,陰霾的表情也恢復成了正常。
何美雲現在嫁的老公的確是一個很有本事的男人,當年吳家也是大家族,何美雲的老公雖然是正妻的兒子,但是並不得他父親的喜歡,所以小三上位,小三的兒子更是掌握了不少家長的生意,但是吳海卻也是各個心狠手辣的主,再加上有了戀人何美雲在經濟上的支持,愣是將吳家的一切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
吳海自己同父異母的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都死於“意外”,連兩個妹妹都被吳海用聯姻的形式嫁了出去,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男人,一個是政界大佬腦子有點癡傻的兒子。
吳海行事作風太過於毒辣,雖然將吳家的生意擴張的很好,但是這些年也因爲他的人品和行事作風,吳家的生意卻是越來越難做了,很多人都放棄和吳海合作,何美云爲了幫吳海這個老公,所以纔會決定將生意轉回北京來。
“我現在就去和譚驥炎說。”童瞳快速的點了點頭,然後不等關曜回答已經火急火燎的跑出了房間,客廳裡秦清和十一傻眼的看着一溜風跑出去的童瞳,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何美雲畢竟很多年都沒有回到國內,對於秦清她唯一查到的就是和張家的關係,而之前的一切根本就查不到,尤其是她失蹤之後,據說被賣了當三陪女的過去,更是沒有一點線索。
何美雲今早上直接找上門也是爲了震一震秦清,卻因爲沒有看過秦清將人認錯了,秦清一直以來都很低調,她自己也是行事小心,自然沒有什麼照片流露出去,何美雲查到的只是公寓的地址,所以就誤將童瞳當成了秦清。
這邊何美雲自己是沒有時間來調查秦清的,吳家生意轉戰北京,她也要幫着老公處理一些事情,包括和北京這些官太太們多喝喝茶,打打牌,套套感情,所以何美雲就將調查秦清的事情交給了一家成立不到三個月的偵探事務所。
而之所以選擇這個新成立的事務所是因爲關曜在北京可是刑偵處處長,一般有資歷的事務所除非是不想開門做生意了,纔會傻傻的去調查秦清和關曜,而這一家選成立的事務所是兩個大學生弄的,平日裡喜歡玩推理跟蹤這些東西,何美雲也沒有說出秦清的身份,只是給了一萬塊讓他們跟蹤秦清,看看她和什麼人見面,平日裡去什麼地方,都要拍下照片,留下詳細的記錄,只要做得好,事情結束之後再給三萬,這對一個新事務所可是天價了。
而因爲沒有秦清的照片,所以何美雲就將兩個偵探給帶到了秦清這邊的公寓樓,剛要將地址告訴他們,順便告誡他們一些注意的地方,就看到童瞳下樓了,這會連照片都省下來了。
“就是那個女人,你們的任務就是跟蹤她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拍下照片,不要打草驚蛇了,如果她身邊有年輕男人出現時,遠遠的拍照就行了,務必不要讓人察覺到了,拍不到照片也行。”何美雲仔細的叮囑着,畢竟關曜是做刑偵的,何美雲也擔心兩個偵探會被關曜發現,所以一而再的強調這一點。
童瞳出了公寓開的是那一輛改裝過的SUV,奧迪的車子可不便宜,何美雲開車跟在後面,關家雖然說不待見秦清,但是有小曜在,這個女人都能開上百萬的車子了,而且掛的車牌還是軍區的,何美雲再次堅定了要做主關曜婚姻的打算,有了關家這層關係,吳家的生意必定會如日中天。
童瞳着實被關曜那陰森森的表情給嚇到了,出來之後這纔想起譚驥炎早上忙的很,估計只有中午纔有時間,正好糖果也不需要自己照顧的,童瞳將車子停到了一家咖啡廳的門口,自己正好想一想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爺爺,你透露一點,你以前是怎麼弄訓練計劃的,給我參考參考?”童瞳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窗簾拉開,曬着太陽,眼前的玻璃壺裡是濃香的水果茶,一塊蛋糕放在面前,童瞳將平板電腦丟在桌子上,手裡拿着筆準備在本子上記錄。
“我是指揮打戰的,不是訓練士兵的,自己想!”啪的一聲,譚老爺子毫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讓童瞳很是無奈的摸摸鼻子,轉而撥電話給童嘯。
“爸,你就幫幫我,說說看訓練計劃要怎麼制定?”童瞳就差沒有打滾了,撒嬌的對着童嘯說了一段一段恭維的話,這才說到了重點。
“小瞳,國安部的訓練和軍區的訓練是完全不同的,我們基本是單兵作戰,軍區是團體協作,所以我也幫不上你,驥炎當初是在軍區訓練出來的,而且他曾經指揮過好幾次軍演,都取得了輝煌的成績,訓練計劃你問驥炎就可以了。”童嘯的聲音溫和的響起,夾帶着笑聲,這孩子也有被難倒的時候,可是明明有譚驥炎可以詢問,怎麼不是問譚老爺子就是問自己。
“譚三哥說了譚驥炎性子冷,他的訓練計劃肯定是魔鬼式的,即使訓練出來了,那些士兵肯定一個一個都是冰山臉,煞氣太重合作作戰肯定不行,而且我如果要制定訓練計劃只能靠自己,制定適合我這個教官的訓練計劃,不能生搬硬套譚驥炎的。”耷拉着小腦袋,童瞳手裡的筆在本子上戳着一個又一個的洞洞,而且譚驥炎太忙了,自己怎麼好意思增加譚驥炎的工作量呢。
“那你就好好想想。”童嘯也是工作忙,和童瞳說了十幾分鍾電話了,這會也掛了電話。
嘆息一聲,童瞳垮着臉,眉頭都彎彎的垂下來了,在本子上開始寫着訓練目標、訓練內容、訓練完成的情況,童瞳努力的迴響自己在國安部的訓練,又想着譚景御在基地訓練的特訓隊,刷刷的在幾個大點下面,開始細分的寫出更詳細的小點。
時間刷刷的過去了,等到譚驥炎過來時,童瞳快速的將筆和本子收了起來,笑眯眯的看着譚驥炎,而譚驥炎只是瞄了一眼,也不戳破童瞳剛剛的動作,沉聲道,“外面跟蹤的人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跟蹤秦清的,這會弄錯了。”童瞳從出了公寓樓將車子開走之後就發現有人跟蹤了,只是跟蹤的手法太拙劣,童瞳都不好意思去戳穿,所以任由他們一直跟着自己,不過還真敬業,自己坐了三個多小時,他們也在外面等了三個多小時。
兩個新手偵探看童瞳和譚驥炎坐到一起,舉止親密,立刻拍着照片,又想起之前何美雲的叮囑,其中一個人快速的拿出了手機,“何女士,對,就是市府這邊的左岸咖啡廳,嗯,和一個男人很親密,嗯,還親上了,好,你過來吧,看起來應該不會馬上走,這都是吃飯時間了。”
何美雲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抓到了“秦清”的把柄,而就在剛剛,她才收到消息關老爺子今天中午的飛機到北京,關曜去機場接關老爺子了,這個消息還是從關恆那裡傳過來的,所以這會關曜肯定是在機場的路上,可是此刻“秦清”竟然在咖啡廳和其他男人鬼混!如果能讓關老爺子和小曜見到這一幕?何美雲心裡頭開始算計起來了。
童瞳和譚驥炎就在店裡要了兩份西餐準備當午飯,當何美雲的藍色瑪莎拉蒂跑車出現時,童瞳一怔,轉着眼珠開始想着,從最開始那輛黑色麪包車跟蹤到這裡,然後又在外面停了三個多小時,這會連關曜的媽親自過來了……
童瞳瞅了瞅譚驥炎,忽然壞壞的笑了起來,自己可是被錯誤認爲是秦清,那麼譚驥炎不就是第三者了?童瞳笑的格外欠扁,“譚驥炎,趕快吃,吃完了我們去開房間。”
一口水嗆了出來,譚驥炎悶聲咳嗽着,拿過紙巾擦着嘴巴,深黑的眼眸無力的看着童瞳,餘光瞄了一眼玻璃窗戶外,譚驥炎已經知道童瞳有什麼打算了。
“你敢不去?昨天誰在客廳裡折騰我?”童瞳虎着小臉,哼哼兩聲,表情看起來無比的兇悍。【昨天一章改了四遍纔給通過,其實這兩隻在客廳裡OOXX,折騰的是顏。】
“先吃東西。”譚驥炎嘆息一聲,小瞳這樣胡鬧沒有什麼,自己跟着鬧騰,關老只怕一會得狠狠的說自己一頓,可是看着童瞳這模樣,譚驥炎除了點頭答應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譚驥炎坐在外側,童瞳靠着窗戶坐的,童瞳將窗簾拉上了一點點,遮擋住了自己和譚驥炎的臉,然後等吃完飯之後,童瞳自己將車子開到了餐廳門口,譚驥炎藉着一個走出咖啡廳的男人遮擋,迅速的上了童瞳的車子。
“何女士,我們還跟上去嗎?”兩個偵探詢問的電話另一頭的何美雲,畢竟童瞳他們吃飽了,可是他們還餓着肚子呢。
“跟過去。”何美雲也不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畢竟能將關老和關曜一起引過來的話,正好可以將“秦清”給趕走,而自己也算是給關家立功了,日後有什麼請求的話也好開口。
童瞳和譚驥炎進的是不遠處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要了房間,然後親密的摟抱在一起直接進了電梯,何美雲只感覺機會來了,立刻打了關曜的電話,斟酌着開口,“小曜,我是媽媽,小曜,媽媽回北京了,現在住在市府這邊的耀陽酒店,你過來一趟吧,正好我們也在酒店裡吃箇中餐。”
兩個年輕的偵探還是有點小聰明的,酒店的房間用的是電磁的房卡,但是這種房卡如果用特殊的一種設備消除門鎖的磁性,然後可以順利的進入房間,兩個年輕的偵探設備還是齊全的,有些是從網上買回來的,差不多算是違禁品。
而當房門打開時,房間裡有嘩啦啦的洗澡水聲傳來,童瞳的衣服和譚驥炎的衣服丟在房間前面小廳的沙發上,這種情況說明了什麼,只怕是個人都會知道,而當他們將情況彙報給了何美雲時,何美雲更加堅定了要將關曜和關老爺子引過來的念頭。
所以在關曜拒絕之後,何美雲再次打了電話給關曜,說是已經給關老爺子和關恆還有隨行的四個親衛兵在耀陽酒店訂了房間,她會等大家過來一起吃個午餐的。
“算了,就過去一趟吧。”關老爺子發話了,何美雲最近的動靜都有人彙報給了關老,他也知道何美雲這麼蹦躂是爲了什麼,關老自然是保持中立的態度,不管何美雲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對關老而言沒有任何影響,再說了如果何美雲能成功,關老就不會因爲關曜和秦清的事情而糾結最後只能用一個拖字訣。
有多少年沒有見了?二十多年了吧,當汽車停在了酒店門口,看到從休息區起來,笑面迎過來的何美雲,關曜表情依舊溫和,看起來俊逸儒雅,這讓何美雲也微微的放下心來,至少沒有排斥自己,痛恨自己,“小曜,你長大了,媽媽真高興看到小曜如此的優秀,真是個帥小夥,關叔,小恆好久不見。”
“何女士,謬讚了。”關曜溫和一笑,只是表情卻是如此的疏離,而何美雲也是臉色劇烈一變,沒有想到關曜竟然連一聲媽媽都不喊自己。
“小曜,我知道你怪媽媽。”何美雲抹着眼角,強撐起笑容,她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依舊風韻猶存,“先進來吧,房間我已經訂好了,行李送上去吧。”
關曜深思的看了一眼何美雲,有點不明白她突然如此殷勤的將自己和爺爺帶到耀陽酒店來做什麼?而且態度如此的殷切,甚至帶着幾分刻意拎過一個箱子。
安靜的走廊裡,譚驥炎和童瞳的房間門並沒有關上,何美雲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拿着房卡在看房間,可是腳下也不知道怎麼一個絆住,手裡的房卡直接的掉在了地上,而手上的鐲子也不知道怎麼就順着沒有關閉上的門滾了進去。
何美雲怔了一下,笑笑開口,“這手鐲的搭扣有點問題,我一直沒有機會送到櫃檯去修,這都是今天第三次掉下來了。”將箱子放在了地上,何美雲推開門走進去要將手鐲給撿回來。
關恆努努嘴,看向身邊看起來溫和但是卻氣息疏離的關曜,無聲的詢問着這是怎麼回事?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而且何美雲分明是故意將人給帶到耀陽酒店來住。
這邊關曜也是不明白何美雲到底準備做什麼,關老爺子倒是最沉得住氣,不管何美雲做什麼,關老爺子都不理會,因爲和他無關,然後只聽見啊的一聲尖叫聲響起,關曜他們也皺着眉頭進了房間。
越過房間的小廳,左轉就是臥房,而此刻大牀上,童瞳快速的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而譚驥炎爲了配合童瞳只能被壓在她身下。
“你……你……”何美雲震驚的連連後退,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瞳,餘光快速的瞄了一眼,卻見連關老爺子都是一臉震驚的目光,只是關曜戴着眼鏡,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氣還是在微笑,何美雲顫抖着手指着童瞳,“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醜事來?你怎麼對得起小曜的感情!”
關恆一頭霧水,關曜倒是明白過來了這就是所謂的捉姦在牀,只是因爲將小瞳當成了秦清,那麼牀上的男人不就是驥炎?關曜突然有點想笑,原本沉悶的心情也好轉了很多,難得驥炎竟然會陪着小瞳胡鬧。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明明鎖了門的!”童瞳臉色煞白着,眼神躲閃,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會被抓姦在牀,然後看了看關曜,那直勾勾的眼神分明是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童瞳擠出幾滴淚水來,清澈的目光裡含着淚水,看起來嬌弱可憐,對於演技,童瞳是真的精通,所以也就成功的欺騙了何美雲。
“早上你怎麼和我說的?原來你對小曜的感情就是這樣的廉價!”何美雲怒不可遏着,但是卻依舊保持着貴婦的形象,回過頭看向身邊的關曜,語重心長的開口道,“小曜,你想要交女朋友,媽媽也認識很多乖巧可愛的女孩子,有些感情有些人不值得你付出的。”
“夠了,先出去再說。”關曜冷笑一聲,直接轉過身出了房間走向小廳坐了下來,原本自己還想要打探一下,離家多年的母親爲什麼突然回北京,突然找到秦清,原來是想要操控自己的婚事,關曜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關老,爺爺只怕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保持中立的態度。
五分鐘之後,童瞳和譚驥炎走出了房間,何美雲看着冷峻非凡的譚驥炎,比起關曜絲毫不遜色,只是是不同類型的男人,氣勢冷峻,眼神威嚴,何美雲突然感覺如果這個男人是當年自己遇到的話,那麼她肯定也會前仆後繼的抓住這樣的男人,一看就是上位者,即使沒有開口說話,那態度,那架勢都是如此的從容而沉穩,“秦清”倒是很會找男人,眼光比自己當年可是一點都不差。
“姦夫?”關恆也是隻奸猾的狐狸,雖然開始她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在這五分鐘的等待裡,何美雲不停的勸着關曜,也說秦清過去如何如何,配不上關曜,如今知道關曜去機場接人,自己就出去勾搭上其他男人云雲,關恆立刻就知道何美雲是將童瞳當成了秦清。
371章 熱帶雨林
何美雲此刻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關曜臉上並沒有怒火,也沒有失望,而童瞳還是笑眯眯的可愛小模樣,再看關老爺子依舊是不動如山的高深莫測,何美雲不明白到底什麼地方出錯了,想要開口斥責童瞳,可是目光掠過譚驥炎那冷肅威嚴的臉龐時,不由的感覺到一股強大而震懾的壓力,這絕對是上位者纔有的威壓,何美雲也不敢開口了。
“關爺爺怎麼有空來北京?之前沒有聽爺爺說起。”譚驥炎沉聲的開口,無視着一旁關恆那狐狸般揶揄笑容,小瞳爲了幫秦清鬧騰一下,譚驥炎自然也只能作陪,更何況關曜小時候的事情譚驥炎這個發小可是清楚明白,何美雲從來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特訓隊最近訓練的效果很不錯,年底前這一場和俄方的聯合軍演有些事情,中日韓俄四方的賽事也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關老爺子笑着開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童瞳,這丫頭比以前可是精明狡猾多了,這麼一鬧,何美雲想要和小曜聯絡母子感情是絕對不可能了,更不用說插手小曜的婚事,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被關老爺子看的背後寒氣直冒,童瞳無辜的眯眼一笑,自己只是將計就計的演了一齣戲,關曜的母親誤會了然後抓姦在牀這些和自己可沒有關係。
“爺爺,你暫時就先住在這邊,我局裡還有不少事情先回去處理了。”關曜昨晚上是一夜沒有睡,早上去了秦清那裡原本是準備補眠,卻沒有想到多年都不曾回來的母親竟然鬧到秦清那裡,而中午又接到爺爺的電話趕去機場接人,到現在關曜是真的有些疲憊了,更何況多年不見的母親一出現卻是爲了利用自己,關曜溫和的臉龐此刻也冷沉的蒙上寒霜,和關老爺子說了一聲之後,直接對着譚驥炎和關恆一點頭,看都不曾看何美雲一眼,徑自的向着門外走了過去。
“譚驥炎,我和關曜一起過去,糖果還在秦清那裡。”童瞳對着譚驥炎說道,然後直接跟上關曜的步子溜走了。
聽到童瞳這一聲譚驥炎,何美雲一驚,臉色倏地一下煞白,即使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何美雲也知道肯定是弄錯了什麼,譚驥炎這個名字何美雲自然知道,最初知道是因爲他是譚老爺子最喜歡的孫子,而關曜小時候就和譚驥炎住在一起,不願意回關家,而如今知道是因爲何美雲和吳海準備將生意搬回北京來,軍政商三界就沒有人不知道譚驥炎這個年輕有爲的市長。
“剛剛那是譚夫人嗎?”何美雲終於知道自己錯的離譜了,關曜和譚驥炎如同兄弟,自然不可能和“秦清”勾搭成奸,那麼早上在秦清的公寓裡自己遇到的人其實是譚夫人,而不是秦清,這麼一想,何美雲在震驚之後是無比的憤怒,譚夫人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誤導自己,然後知道自己派了人跟蹤,又故意演出在賓館開房間這麼一出鬧劇,而自己卻上當了。
“哼。”關老爺子終於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當初以爲這個女人有些手段和心計,和天朗的性子正好互補,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即使有了孩子,這個女人卻依舊狠心的無視小曜的存在,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個時候回來還想要掌控小曜的婚事,給吳家牽線搭橋在北京立足,真是打的好算盤!
關恆也隨即跟上關老爺子身後,對於何美雲,關恆也沒有任何的好感,當初關曜雖然小,可是何美雲和天朗叔叔之間的爭吵遷怒關恆也是知道的,對於關曜這個弟弟關恆當初也有一份愧疚,只是等關家的人知道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關曜那個時候已經留在北京不願意回來,每年只有過年和老爺子生日的時候纔會回來住幾天,將南京當成了親戚家,而譚驥炎那裡卻當成了自己家。
“秦清和小瞳關係深厚,何女士做什麼事情之前先要掂量一下。”譚驥炎是最後走出來的,低沉的嗓音壓的有點低,冷酷的目光警告的看了一眼何美雲,這才邁開步子大步的離開。
何美雲對秦清的調查資料很少,因爲秦清的過去根本沒有辦法查到,而能查到的差不多就是和關曜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雖然何美雲也知道秦清和譚家還有顧家關係密切,卻只當那是因爲關曜的關係,所以秦清纔會接觸到關曜的朋友圈,可是看到譚驥炎那冷酷的警告眼神,何美雲知道秦清這個無權無勢的人已經被譚驥炎他們納入到了保護圈子裡,日後自己真的要對秦清動手了,只怕得罪的不僅僅是關曜,還有譚驥炎。
童瞳是和關曜一起走的,這會童瞳開着車,擔心的瞄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關曜,不笑的時候,關曜這一張俊逸的臉龐看起來有些的冷。
“今天謝謝了,秦清雖然性子冷,可是有的時候脾氣卻不好,又想得多。”關曜終於再次露出溫和的笑容,致謝的看了一眼童瞳,秦清思慮重,想得太多,顧慮的又多,關曜明白如果何美雲真的交鋒的人是秦清,雖然秦清不會被欺負了,但是她也會因爲這件事而受傷,想得太多有時候不如童瞳這樣單純的性子過的快樂。
“沒事,你對秦清好,一切都不是問題。”童瞳不在意的笑了笑,還想要說什麼,手機上收到了譚景御發過來的短信,讓童瞳不管在什麼地方立刻向軍區的方向過去,而童瞳打電話過去,卻又是無人接聽,難道出事了?“關曜,譚三哥讓我過去軍區一趟,估計有什麼事,你是這裡下車還是跟我過去?”
關曜自然是跟着童瞳一起向着軍區方向飛馳而去,汽車出了市區之後,開了一個多小時,因爲是通往軍區的道路,路面上幾乎看不到其他的車輛,童瞳剛準備再將車速加快時,手機第二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是譚景御打來的電話。
“譚三哥,你是周扒皮啊,這麼剝削我!”童瞳沒好氣的對着電話另一頭的譚景御抗議着,這不才回來沒有幾天,譚三哥又讓自己回訓練基地去了。
“小丫頭,你已經和二哥卿卿我我過了,怎麼也該換我回來和小放放團聚了,小丫頭,你看我都多久沒有和你沐哥纏綿了。”譚景御也是一肚子的怨念,特訓隊的訓練時間太緊張,而譚景御身爲主教官更是忙的和陀螺一樣,好不容易這一次的訓練是雨林實戰訓練,譚景御立刻就想將童瞳給換過去,自己回來和沐放團聚,這一次野外訓練可是有整整五天的時間。
“我……不是吧,譚三哥你竟然先斬後奏?”童瞳剛還想要抗議幾聲,然後就聽見半空裡直升機螺旋槳的轉動聲,童瞳將汽車停在了路邊,從車窗探過頭看去,卻見天空之中一架軍用直升機的艙門打開着,一身軍裝的譚景御正在艙門處對着童瞳得瑟的擺着手。
“小丫頭,裝備已經在直升機上了,這一次訓練比較危險,所以注意安全那!放心糖果我給你照顧。”爲了和沐放團聚,譚景御寧願充當奶爸爸,不對,應該是奶小叔。
陽光之中,譚景御俊美帥氣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等直升機在路面上挺穩了,立刻蹦躂了下來,看到副駕駛位置上關曜,笑着一招手,語調飛揚,“關哥竟然也在。”正好,一會將糖果丟給關曜照顧,自己和小放放多久沒有親密了。
“譚三哥……”童瞳挫敗的被譚景御粗魯的拉下駕駛位,然後譚景御徑自的坐了進去。
“小丫頭,能者多勞,你也不想我和你沐哥感情不和吧?感情這東西就是越做越有愛,我和你沐哥這都快十天沒有做過了。”透過降下的車窗,譚景御瀟灑的擺擺手,然後直接發動汽車離開了。
空曠的馬路上,童瞳呆傻的看着揚長而去的汽車,而身後不遠處是停下來的軍用直升機,譚三哥!童瞳恨的牙癢癢,想要打個電話給譚驥炎說一聲,卻發現手機丟在汽車上,無奈之下只能認命的走向一旁的軍用直升機,“起飛吧。”
這一次是雨林訓練,特訓隊去的雲南的南部,這一塊很早之前就被國家納入了軍方的範圍,很多軍區的野外求生訓練都會拉到這邊來,而因爲這裡是無人區,不但有很多猛禽獸類,雨林裡也是瘴氣密佈,尤其是科研所受軍方的邀請在雨林裡開展了很多實驗,讓雨林的環境越來越原始,也越來越惡劣。
當然這裡是軍方的訓練場地,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原始的無人區雨林,估計真將人丟進去,還以爲是在亞馬遜這樣的原始雨林裡,完全想不到中國也有這樣的熱帶雨林。
童瞳是在兩個小時之後到達的,因爲譚景御的時間耽擱了,所以童瞳過來時,一共六十人,四人一組,十五組的隊伍已經帶着自己的裝備,拿着地圖從各個入口進入危險密佈的雨林之中了,當然,也很有可能會有人在裡面因爲意外而死亡。
“你怎麼在這裡?”童瞳詫異的看着雷鐸,這是特訓隊的訓練,雷鐸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他雖然是雷家的人,但是可不是隸屬軍區。
“閒着無聊,怎麼?你有意見?”雷鐸依舊是趾高氣揚的一面,看起來心情不大好,黑着臉,身上是橄欖綠的訓練服愣是讓他穿出了痞子味,腳邊放着和特訓隊成員一樣的揹包。
“童副教官,這一次我和胡風跟你一起訓練。”霍建昀沉聲的開口,這一次的雨林訓練難度非常大,也很危險,但是卻是難得的機會,因爲在他們需要通過的路上有軍區花了大力氣佈置下的重重陷阱,而且軍區也有五人一組的小隊埋伏在各個路段,順利通過雨林並不算是完成訓練,還要擊斃遇到的伏擊小隊。
而這些伏擊小隊可不是普通軍人組成的,伏擊小隊的隊長都是以一敵百的特種軍人,有很多甚至是教官,他們之所以大材小用的過來雨林幫助特訓隊,一方面是爲了提高特訓隊的能力,另一方便也是因爲特訓隊的成員都是從各個軍區抽調出來的,日後他們回到各個軍區估計立刻就會被這些特種部隊給調過去,所以今天也算是一個考察,各個特種部隊好甄選自己自己需要的人才。
“我不是教官嗎?”童瞳詫異的看向霍建昀,譚三哥明明說是讓自己過來當教官監督的,爲什麼現在自己也要訓練,而且看着雷鐸和霍建昀、胡風三人似乎是在等自己過來組成隊伍進入雨林。
“不知道是什麼人給我家老頭子通風報信,知道我被一個姑娘給揍了,所以老頭子這一次來北京就將我給弄過來了,霍建昀和胡風想要拿到這一次訓練的前三名,否則霍建昀想要當大隊長也缺少個名頭,至於你。”雷鐸邊說邊邊用陰測測的目光瞅着童瞳,咬牙切齒的解釋,“因爲老頭子想讓我跟在你後面學習學習!”
也不是知道是誰告訴老頭子自己比童瞳一個姑娘給揍了,害的老頭子認爲自己離開軍區身體素質下降了,甚至還被女人給打敗了,太丟雷家人的臉面了,所以雷鐸前一刻還在處理工作,下一刻就被人圍攻打暈然後打包送上直升機直接丟到了這裡。
“基地應該還能找到其他人和你們組隊?”童瞳嘀咕着,看了看眼前樹木高聳的雨林,天知道里面會有多麼變態的危險存在。
童瞳一直都記得十五歲那年在國安部被行動組給帶到了亞馬遜叢林的無人區訓練,背後是一支十二人的小組在追殺自己,不但要躲避開亞馬遜叢林的毒蟲毒草,還有擔心屁股後面那一個個比自己實力都不弱的追殺者。
一個月之後,小小的童瞳如同野人一般終於活着走了出來,只是身上的衣服都快成布條了,到現在童瞳一想起來就心裡頭發毛,當初被追殺的記憶太痛苦了,那可不是訓練,追殺小組也都是荷槍實彈的國安部特工,而自己當時被冠上的身份是一個出賣了情報的叛徒,所以追殺小組以爲叢林裡的童瞳是真的叛國者,當然,童瞳也可以發信號給容溫結束訓練,那麼她就等於失去了資格。
“你不敢?”雷鐸來了興趣,雖然在等童瞳過來的時間裡他的臉都是陰鬱的,可是此刻看着童瞳明顯不想加入小組一起訓練,雷鐸壞壞的笑了起來,雙手環着胸口,痞子味十足,“原來也有你不敢的時候。”、
“我不敢?哼,到時候不要指望我救你!”童瞳炸毛了,冷哼一聲,拿過自己的揹包快速的打開拉練檢查着揹包裡的東西,只是那小臉上表情怎麼看都是十分的陰森,如果知道自己不是當教官而是來訓練,而且路上還有伏擊小隊,自己一定將譚三哥從車子上給踢下來,譚三哥最好在這幾天吃的胖胖的,到時候挨拳頭也不會太痛,至少有脂肪擋着。
揹包裡的東西很簡單,一把軍刀,一頂帳篷,一包鹽,還有些零碎的東西,可是沒有食物,只有一瓶水,藥物也是一點都沒有,如果不小心被毒蟲什麼給咬了,那麼就只能倒黴的等着毒發身亡,或者提前發信號結束訓練。
童瞳拿出揹包裡的綁帶快速的將腳踝到小腿處都用綁帶給綁的結實,一來是爲了防止在雨林裡走動的時候被蟲子什麼的順着褲腳鑽到褲子裡,二來在雨林裡完全靠雙腿行走,這樣綁起來行動會更加利落,也就減少小腿的勞累度。
“這個草塗在軍靴上可以驅趕林子裡的昆蟲。”胡風依舊是邪邪的壞笑模樣,他們兩個也是拜託了關係才能參加這一次的雨林訓練的,所以沒有雷鐸的不甘心,也沒有童瞳的炸毛,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雖然比起其他小組已經遲了十多分鐘,畢竟他們一直在等童瞳過來。
童瞳將綠色的長條狀的草葉從中間掰斷,厚實的葉片裡流出綠色的帶着臭味的汁液,童瞳快速的將汁塗抹在軍靴上,只是因爲味道太難聞,否則塗點在脖子處,還有手背上也是不錯的。
“走吧,這一次拿個第一回去,讓老頭子看看。”雷鐸看童瞳已經做好了準備,直接邁開步子向着林子裡走了進去。
雖然已經進入冬季,但是這邊卻依舊很是悶熱,中國是屬於亞熱帶地區,按理說雲南這邊即使氣溫高一點,卻也不至於悶熱,可惜這邊卻偏偏就是悶熱,讓人感覺似乎早已經離開了中國的國土,當然,這樣反常的溫度估計和科研所的研究脫不了關係。
童瞳以前也聽說過,似乎雨林這邊的地下埋了很多生熱的儀器,可以保證地面溫度升高,所以此刻地面的落葉堆積着,背陰的地方已經潮溼腐爛,空氣不流通,讓人感覺進入了烤箱裡。
一進入林區信號器的燈光就閃爍了三下,童瞳明白現在已經正式進入訓練了,叢林裡危險密佈,隨時可能有危險發生,霍建昀和胡風走在最前面,童瞳在中間,雷鐸臀後,衆人也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戒備。
“我說沒有必要這麼小心,我們這才進來呢,這邊地勢地形也不適合伏擊,當然早遇見更好,直接解決了伏擊小隊,早日到達終點。”雷鐸語調總是帶着幾分的高傲,天氣悶熱,走了十多分鐘,雷鐸也感覺悶的難受,童瞳他們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這讓雷鐸感覺不但悶而且還無聊,隨腳將眼前的一根樹枝直接向着左側的灌木叢踢了過去。
咔的一聲,聲音雖然輕微,但是童瞳走在雷鐸的前面還是聽到了,這是?“小心!”童瞳低聲的警告着,迅速的回身直接撲向身後的雷鐸,然後抱着他快速的在地上翻滾起來。
砰砰砰的機關槍發射子彈的聲音響起,而目標正是剛剛雷鐸站着的地方,連續發射的子彈如同彈雨一般,如若不是童瞳反應夠快,雷鐸這會估計得受傷了。
“媽的,不是說不給用槍的嗎?”滾了幾滾,潮溼的地面散發着腐臭的味道,而且不是灌木就是荊棘的,大傷沒有,但是卻是一身的狼狽,雷鐸動作迅速的躲到了樹杆後面,一抹頭上黑臭的爛泥,表情狠狠的扭曲起來,他們的裝備裡只有一把軍刀!因爲也算是野外求生訓練,所以不提供食物,只給了一包鹽,吃什麼要自己解決,可是爲什麼伏擊小隊還有機關槍這樣的重武器。
“是我們不給用槍,他們估計連高射炮,火箭筒都有。”童瞳一旦進入訓練,表情也冷淡了很多,看起來眼神依舊平靜如水,只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她的眼中隱匿着精睿的鋒利光芒。
走在前面的霍建昀和胡風也在槍聲響起時尋找到了藏身的地方,這會遠遠的對着童瞳打着手勢詢問着要不要開始尋找伏擊小隊,在到處都是綠色的叢林裡,伏擊小隊的人也都僞裝了,想要將他們找出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不用,那個只是一個小陷阱,將機關槍固定好,用釣魚線做好機關,一旦被觸動,機關槍就會自動開槍。”童瞳回過頭,表情危險的看向雷鐸,挑着眉頭髮問着,“你走在最後面是怎麼觸動機關的?”
霍建昀從樹上躍了下來,胡風從匍匐的草地上爬了起來,加上童瞳,三個人都疑惑的看着表情有點猙獰的雷鐸,他可是走在最後位置的!
“不小心踢了一根樹枝到灌木叢裡,誰知道這裡有機關!”雷鐸恨恨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他只是走的很無聊,剛好看到路上的一截斷樹枝,童瞳他們三人都是直接跨過去的,雷鐸太無聊了直接飛起一腳將樹枝給踢到了一旁的灌木叢裡,哪裡知道就觸動了機關,伏擊小隊的人太變態了!媽的,沒事在路中間放一截斷樹枝,這不就是讓人踢的嗎?
胡風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霍建昀冷漠的臉上表情愣了一下,估計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倒是童瞳沒有笑,只是涼涼的丟出話來,“這就是我討厭進入雨林訓練的原因,太變態!繼續前進。”
是啊,果真夠變態!之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態的事情發生!四個人繼續向着前面走着,只是這會雷鐸也打起了精神,這訓練不但危險,關鍵還變態,讓人絕對是防不勝防!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雨林裡即使沒有其他危險,就是這悶熱都會讓人感覺到無比的難受,更不用說一直要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霍建昀他們已經發現不對勁了,快速的對着身後三人打着手勢,估計他們會遇到第一支伏擊小隊,只是敵人在暗處,火力強大,而他們只有四把匕首,根本只有被宰割的份,除非童瞳他們能近戰奪過敵人的武器,否則就得全軍覆沒。
童瞳快速的打了個手勢,這樣武力懸殊的情況之下,只能讓伏擊小隊暴露藏身地,而童瞳剛剛的手勢就是讓他們保護自己,四個人中童瞳看起來柔弱沒有戰鬥力,伏擊小隊的人只怕也就將童瞳當成第一目標,再加上被霍建昀三人刻意保護起來,正好可以引誘敵人上鉤。
槍聲響起的同時,四個人快速的尋找着藏身地,而且霍建昀他們也是刻意的保護童瞳,讓人以爲她是四人裡最弱的一個。
剛響起的槍聲在童瞳他們躲避之後又消失了,叢林裡一片安靜,根本看不到伏擊小隊的人在什麼地方躲避着,什麼時候會給你一槍,童瞳他們身上穿的作戰服中間有特殊的電路裝置,一旦被特質的子彈擊中,相應的部位會顯示受傷的程度,如果是重傷者,和作戰服相聯繫的信號器上顯示的光芒會直接消失,表示此人已經死亡。
而如果是受傷,作戰服會在受傷部位發出相應的電流,讓人在接下來的戰鬥裡,受傷部位根本沒有辦法發揮作用,如同是真的受傷一樣,而且信號器上的讀數也會減少,受傷多了,等讀數減少到零,人也就是等於死亡了,而相應的,童瞳他們狙殺伏擊小隊也是有相應功能的作戰服。
“掩護!”童瞳快速的對着不遠處的雷鐸打了個手勢,雷鐸立刻從躲藏的樹木後躥了出來,向着他之前鎖定的一個伏擊小隊成員快速的跑了過去,槍聲再次響起。
霍建昀和胡風也同時行動,童瞳此刻卻已經悄然無息的向着一直沒有開槍,卻有人潛伏的地方無聲無息的靠近着,這個人應該是伏擊小隊的隊長,所以他最開始根本沒有開槍,而童瞳剛剛的表現太弱太差,被三個男人保護着,所以此刻雷鐸他們已經行動了,其他人都沒有人關注童瞳,只當她還是留在之前躲藏的地方。
“媽的,這是訓練嗎?這是單方面虐待!”雷鐸喘息着,靠在一棵大樹後面,剛剛子彈密集的射了過來,就差沒有要了他的命,敵人有槍,自己有匕首,這戰鬥力根本不能比。
而另一邊胡風和霍建昀也是差不多的狀況,一番動作之後,敵人的火力太猛,他們最後只能又躲避起來,而且他們發現了伏擊小隊的藏身地,伏擊小隊的人也隨即轉移了地方,重新潛伏,等待機會開槍射擊。
“之前那個女人呢?”伏擊小隊的隊長小聲的嘀咕着,不得不說之前三個男人身手非常靈活,在子彈密集的射擊裡依舊能安全的躲避開,沒有一個人受傷,果真是不容小覷,隊長對着聯絡器開口,“什麼時候特訓隊裡也有女人了?”
“你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反正你的任務就是擊斃目標,難道上戰場的時候還分男女嗎?”聯絡器裡,總指揮部裡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這一次的訓練可以說規模並不很大,但是質量卻是很高,否則也不會將他們調過來在雨林裡充當伏擊小隊,而說話的正是這一次伏擊小隊的總指揮官。
“沒有槍,他們想要贏的可能性爲零……”隊長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呆愣的低着頭,目光看向自己的脖子處,鋒利的匕首並沒有其他動作,但是隊長卻明白自己這會是死人了,可是自己身後什麼時候有人的?
隊長這個鐵血漢子感覺後背有點發涼,他是真的不怕鬼的!可是之前那三個男人不是還在躲藏地沒有動嗎?那自己背後面這是誰?
“怎麼了?”聯絡器裡總指揮官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不明白隊長的話只說了一半怎麼就停止了。
“你摸老子的大腿做什麼?”隊長的聲音終於忍不住的暴怒起來,無聲無息的死了也就算了,可是當看見童瞳雪白的手直接摸向自己的大腿,隊長終於不淡定了,媽的,這是什麼事啊!
“你是死人了,不能開口說話!”童瞳不滿意的看着聲音太大,吼的自己耳膜都痛的隊長,軍隊裡什麼都好,就是說話聲太大了,尤其訓練的時候,教官聲音大,整齊劃一的士兵聲音更大,打雷一般。
“老子就算是死人也不給你姦屍!”隊長氣的臉都紅了,只是因爲皮膚太黑看不出來而已,暴怒着,估計還是生氣自己怎麼就無聲無息的被人給割喉幹掉了。
總指揮部這邊,聯絡器裡總指揮官一口氣嗆在了喉嚨裡,這一次訓練前後才一個小時,竟然就爆出這麼驚悚的一幕,姦屍啊!
“我只是將你的武器收繳。”童瞳再次開口,將隊長腰間的手槍給收繳了,細長的眼睛半眯着,很是懷疑的看了一眼一點都不敬業的隊長,之前不是說這一次伏擊小隊都是特種兵嗎?爲什麼感覺和想象的差太多。
隊長的怒吼咆哮聲卡在了喉嚨裡,根本沒有想到童瞳是收繳自己的武器,可是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摸到自己身後的,她是鬼啊,一點聲音都沒有!
“八號隊,你陣亡了?”總指揮官總算是呼吸舒暢了,然後爆笑出聲,“恭喜恭喜,你是伏擊小隊裡第一個陣亡的隊長。”
“你給老子閉嘴!”這一次是真的被氣的,太丟臉了,隊長毫不客氣的對着聯絡器吼了回去,然後感覺童瞳的手摸到了自己胸口,隊長眼睛瞪的如同銅鈴一樣,呼吸都有些不正常了,忍不住的再次爆粗口,“你他媽的又在幹什麼?手槍你不是已經拿走了!”
“脫衣服。”童瞳白眼看着已經成爲死人卻不停吼着的隊長,說起來她果真還是更喜歡實戰,敵人死了就死了,不會這麼羅裡吧嗦的。
“姦屍?”聯絡器裡總指揮官戲謔的笑聲再次響起,心情很是愉悅的,“做爲死人是不能反抗的。”
“等老子回來奸了你!”隊長被氣的渾身直髮抖,可惜童瞳還在解開他的衣服釦子,其實隊長已經知道童瞳要幹什麼了,特訓隊的每一個成員只有一個揹包,裡面裝備少的可憐,所以自己這個陣亡的隊長成了她解決物資的冤大頭。
三分鐘時間,草地上,隊長被脫的只剩下一條大褲衩,當然,聯絡器還在他這裡,衣服和武器都被童瞳給收走了,還包括隊長口袋裡的一小瓶鐵盒裝的洋酒,童瞳說酒能消毒所以收繳。
童瞳有了槍原本被捱打的局面立刻反轉過來,餘下的四個伏擊小隊的成員,在砰砰的子彈聲來,都被童瞳一槍斃命了。
“隊長,我們失誤了,那女人是狙擊手,槍法太他媽的準了,我明明已經躲起來了,她什麼時候跑到我後面放黑槍,隊長你……哈哈!”
“笑屁啊,你們都他媽的是死人了,等着吧!”隊長看着目瞪口呆之後爆笑出聲的手下,陰狠狠的從牙縫裡擠出來話來,原來是狙擊手,難道槍法這麼準!輕敵了!
“小瞳,你乾的?”後趕過來收繳武器的雷鐸三人看着只剩下大褲衩,光溜溜着身體的隊長,齊刷刷的轉過頭,將目光敬佩的看向童瞳,好強悍啊!竟然剝個精光,不對,還留下遮羞的大褲衩了。
“隊長,我今天穿的是三角內褲。”一個弱弱的聲音悲痛的響起,可憐巴巴的看着霍霍動着雙手準備把扒衣服的雷鐸三人,自己的清白啊!“不要脫我衣服啊,你們就四個人,脫多了衣服也沒用的!”
“死人怎麼這麼吵,你們都陣亡了,歇歇吧!”雷鐸終於高興起來了,之前一直被動的挨槍子,現在他們可以收繳武器了,不過扭頭看了看童瞳,“脫他們衣服幹什麼?小瞳,你不會是有這癖好吧?”
蹭的一下,四個伏擊小隊的成員雙手環着胸口,一副被流氓給侮辱了的黃花大閨女模樣,身體哆嗦着,眼神驚恐的看着童瞳,好恐怖的女人!太色了!
而早已經沒有清白的隊長光溜溜的坐在地上,瞄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脫,自己給老子脫,生的偉大,脫的光榮,都是男人,怕屁啊!她要姦屍,就給她奸去!老子在前面給你們頂着!”
“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鋪地上當毯子,對戰的時候用樹枝挑着衣服可以迷惑敵人視線,受傷了可以撕開來擋紗布用。”童瞳淡淡的開口,這會纔有時間將收繳的武器什麼的都貼身收好,暫時用不上的東西都放到了揹包裡,然後將隊長的衣服也摺疊起來塞了進去。
霍建昀和雷鐸、胡風一立刻動起手來,果真是用處很多啊,關鍵是還收繳到了槍支,下一次再遇到伏擊小隊就不用單方面挨槍子了。
“呦,這還有一包牛肉乾。”雷鐸得瑟的笑了起來,將牛肉乾丟給了童瞳,不管她怎麼強,這一張無害的臉看起來就柔弱,雷鐸習慣的保護童瞳。
“隊長,我就這一包牛肉乾。”被隊長的牛眼瞪着,小兵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最喜歡吃的牛肉乾進了童瞳的口袋裡,他的零嘴啊!
十分鐘之後,五個只穿着大褲衩,不還有一個穿着三角內褲的伏擊小隊可憐兮兮的走在叢林裡,幸好這裡是無人區,即使賣肉也不會被警察給抓起來,他們大大小小接受過那麼多訓練,可是沒有哪一次有這麼慘的,被扒的真的就剩下大褲衩了,太丟人了!鬼子進村都沒有這麼狠的。
“小瞳,每個伏擊小隊的隊長都要給我們的戰鬥寫總結報告的。”雷鐸嚼着牛肉乾,對着童瞳努努嘴,他們是不是太狠了,估計這個伏擊小隊都恨不能將他們給生吞活剝了,這個戰鬥總結報告會不會寫的難看那!
“他好意思這麼寫嗎?不丟人嗎?”童瞳倒是不認爲有什麼問題,反正丟人的又不是自己,再說了在自己裝備不足的情況之下,這是唯一補充物資的辦法。
而在伏擊小隊回去之後,其他小隊的隊長都收到指揮官的一條消息,在這一次的特訓隊伍裡有一支很變態的隊伍,他們最喜歡的就是jian屍,摸死人大腿,摸死人胸膛,扒死人衣服,心情好留一條大褲衩,心情不好大褲衩都沒有,光屁股回來!
所以幾乎在同一時間,各個伏擊小隊戰鬥力蹭蹭的上升,誰願意死了還被糟蹋,而特訓隊里長的比較猥瑣的人就倒黴了,直接被伏擊小隊定性爲變態,打,狠狠的打!子彈砰砰的往身上招呼。
童瞳他們走了三個小時之後,天色已經快要黑了,這個時候的叢林是最危險的,沒有人會摸黑趕路,而且沒有提供食物,所有人都不得不停下來準備尋找食物,否則晚上餓肚子了,明天早上就等着被狙擊。
“小瞳去弄柴火,胡風和霍建昀去找食物,我來搭帳篷。”雷鐸快速的分配着每個人的任務,然後大家迅速行動起來,不過幸好是在雨林裡,找食物還是比較容易的。
十多分鐘之後,童瞳弄了一大堆幹樹枝回來,壘了個篝火堆,晚上可以防止叢林裡的野獸,而且睡覺的時候也會暖和一點,即使在雨林裡,入夜之後也會有點冷的,林子裡溼氣重,即使他們收繳了幾件衣服回來。
“今天晚上我們吃烤兔子。”胡風的聲音笑着響起,手裡拎着一隻灰色的兔子,兔子很肥,至少有十多斤重,估計是太胖了,所以跑不動直接被胡風給抓了回來。
童瞳添着柴火,然後接過霍建昀遞過來的幾個野果子,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剝兔子皮的胡風,還真是肥,兔子腿都有幾斤重了,童瞳疑惑的怔了一下,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消失了。
天色暗黑下來之後,篝火發火溫暖而明亮的光芒,篝火上面幾個被削尖的木頭扎到了土裡,然後兔子被分割成了四大塊,用木棍串着,每個人手裡拿着串着兔肉的木棍在火苗上烤着,童瞳和雷鐸分到的是兔子後腿這邊,又大又肥,雖然最外面一層被火給烤的有點焦黑,但是肉味瀰漫開來,讓人感覺飢腸轆轆的。
等兔子肉烤熟了之後,將焦黑的部分削掉,用匕首打幾個花刀,然後細細的鹽灑在上面,被兔子肉的高溫一烤,鹽味融了進去,絕對的好吃又美味。
胡風估計不經餓,這會已經直接啃了一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童瞳剛用匕首削了一塊肉放到嘴巴,除了肉味之外,還有淡淡的腥氣,童瞳咬了一口,舌尖的味蕾處有着異味,童瞳一愣,快速的將兔子肉給吐了出來,“等會吃。”
雷鐸和霍建昀速度比較慢,也就吃了兩三口,而此刻胡風速度太快,估計都吃了半斤了,三個男人不解的看着童瞳,童瞳起身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然後向着不遠處掩埋着兔子皮和內臟的地方走了過去。
將兔子皮和內臟用土埋起來是爲了防止血腥味引來野獸,童瞳用樹枝挑起血糊糊的內臟,看起來有點噁心,找到兔子的胃,用棍子的尖端戳開,胃液酸臭的流淌出來,童瞳仔細的聞了聞,臉色微微一變,回頭看着等待自己解釋的衆人,“兔子估計被餵了什麼藥物,所以應該不能吃。”
“難道這兔子這麼肥!而且窩在樹叢裡都爬不動。”胡風緊皺着眉頭,一開始只以爲是自己運氣好,碰到這麼肥的一隻兔子,可是此刻聽到童瞳的話,胡風立刻明白過來這兔子估計是被餵了藥丟在叢林裡,如果他們沒有發現吃了兔子肉,估計不死也會很慘。
“指揮部的人這麼變態!”雷鐸陰狠着英俊的臉龐,不捨的看着手裡兔子肉,自己就吃了幾口,可是這樣危險的叢林裡怎麼可能有這麼肥的兔子,這不是等着被其他獵物吃嘛,所以這兔子是指揮部特意餵了藥丟在林子裡的。
“現在天已經晚了,找吃的幾乎不可能,所以吃野果吧,明天早上再找吃的。”童瞳將兔子內臟又用土給掩埋起來,幸好之前霍建昀還摘了些野果子回來,剛好可以當食物。
肥肥的濃香的兔子不能吃,只能吃酸澀的果子,童瞳等人哀怨着,最後還是將兔子也給埋了起來,安排好晚上的守夜就休息了。
雷鐸是七點到十點,十點到一點霍建昀起來守夜,一點到四點胡風起來,四點到六點童瞳起來守夜,算起來還是童瞳最舒服,可以從七點多睡到凌晨四點,當然這也是雷鐸他們多少有點照顧童瞳是姑娘家的意思。
黑暗裡,單人帳篷並不是很冷,將之前扒來的衣服蓋在身上,帳篷外是燃燒的篝火,因爲有同伴在守夜,並不需要擔心什麼,所以幾人睡的很好。
暗夜的雨林很安靜,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胡風從帳篷裡爬出來時,霍建昀正在添加木棍,疑惑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醒早了,還沒有到一點。”
“肚子疼。”胡風臉痛的有點扭曲,彎着腰,雙手捂着肚子,快速的對着霍建昀說了一句之後,咚咚的向着林子裡跑了過去,胡風一開始是有點懷疑童瞳的判斷的,但是畢竟童瞳的實力擺在這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可是誰知道半夜突然肚子絞痛,胡風這會是相信自己吃的那兔子肉絕對被餵了藥,當然,大問題沒有,只是不停的要拉肚子,明天戰鬥時,戰鬥到一半,突然要拉肚子,胡風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臉都被氣白了,還能更變態一點嗎?
十分鐘之後,胡風中雨捂着肚子回來了,看着霍建昀,僵硬的笑了笑,“沒事,就是拉肚子,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那兔子這麼肥估計也是因爲拉肚子拉到腿軟跑不動了。”
“烤烤火會舒服一點。”霍建昀話並不多,而且他們也沒有藥,這樣的深夜胡風拉肚子也只能硬撐着,沒有其他的辦法。
十五分鐘之後,胡風再次捂着肚子咚咚的向着林子裡跑了過去,媽的,這絕對是特效腹瀉藥,否則自己只吃了兔子肉,也算是間接中藥了,爲什麼還這麼厲害,肚子絞痛,噗噗的聲音在林子裡響起,估計太臭,也沒有什麼野獸跑過來準備撲了正蹲在地上拉的胡風。
差不多每隔十來分鐘胡風就要拉一次,而且拉到最後肚子裡已經空了,只是不停的拉稀,胡風突然慶幸他們扒了第一個伏擊小隊的衣服,否則現在他都沒有足夠多的衛生紙來擦屁股,至少現在霍建昀可以將一條褲子的褲子褪用匕首給割成一塊一塊的,讓胡風充當衛生紙用。
等童瞳醒過來時,胡風已經臉色蒼白,慘兮兮的抱着肚子難受着,看到童瞳虛弱一笑,“你繼續去睡,我拉肚子也睡不了。”所以正好來守夜,之前霍建昀也被胡風趕去睡覺了,胡風都不明白了自己晚上就吃了那麼一點東西,怎麼還能一直拉一直拉。
果真夠變態!童瞳一想到如果昨天他們都吃了肚子,這會是不是四個人都蹲在林子裡動作整齊的拉肚子!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看着已經沒有精神的胡風,童瞳將他放在一旁的水壺拿了過來,用木棍將篝火扒開了一個洞,將自己水壺裡的水倒了一些進去,然後將水壺上面的墨綠色帶子給抽了下來,將不鏽鋼的水壺放在火堆裡烤着,“一會用這個捂着肚子,早上天亮了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能止腹瀉的藥草。”
“唯一的好處就是我不會感覺到餓了。”胡風苦中作樂的笑着,拉肚子就一點不會感覺胃裡空空的想吃東西,只是明天估計自己要成爲累贅了,幸好吃的不多。
天色微亮,林子裡的鳥率先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胡風拉了一夜已經好一點了,只是身體有點的弱,用人水壺捂着肚子也舒服不少,終於在五點不到的時候睡着了,雷鐸也醒了知道胡風拉肚子差一點沒有笑斷氣,“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小組這麼倒黴中招。”
“估計肯定有,誰有指揮部這麼變態。”童瞳直咋舌,幸好他們都沒事,“我去林子裡找點食物,你留守。”
“我和你一起去,霍建昀也醒了。”不管如何,雷鐸終究不放心童瞳一個人進林子,霍建昀點了點頭,童瞳和雷鐸一起進了林子裡找食物,這可都首要的,昨晚上就沒有吃了,今天早上一餐,還有中午的一餐也要提前準備,一旦離開這個宿營地,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危險和變態的考驗等着他們,食物一定要準備充分。
童瞳找了一些有動物吃過的野果子,幸好這時熱帶雨林,如果是其他地方,大冬天的除了去水裡抓魚,還真的找不到吃的,雷鐸爬到樹上掏了兩個鳥窩,找到了**個鳥蛋,童瞳之後用匕首釘到了一隻松鼠,至少也是肉啊。
等離開宿營地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霍建昀揹着已經在恢復的胡風,不讓他走路也是爲了讓胡風可以多休息一下儘快恢復過來,雷鐸在前面開路,童瞳走在最後。
“隊長,這個小組估計是中招了。”低低的聲音響起,通過望遠鏡就能看見走在路上的童瞳等人,比起其他隊伍一個一個高壯的男人,雷鐸長的英俊,看起來也是文質彬彬,霍建昀倒是比較魁梧,只可惜背上多了胡風,而童瞳一個姑娘家走在最後面,清澈如水的眼睛,渾身上下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讓人不由的感覺這一個小組比起其他小組弱了很多。
“直接過去將他們幹掉。”這一個伏擊小隊的隊長脾氣比較耿直,沒有別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人脾氣也不暴躁,看起來都不像是特種兵,帶着普通軍人的剛毅和正直。
“行,直接就幹掉他們我們也算解決一個特訓小組了。”小兵們點頭附和着,太弱的隊伍他們都不好意思伏擊,一個弱的還要人揹着,一個姑娘家,就剩下兩個人有戰鬥力,而他們可是五個,而隊長身材足足有兩米高,魁梧健碩,一看就充滿了力量和戰鬥力。
雷鐸停下腳步看着突然從林子裡衝出來一字排開的五人,這一次的伏擊小隊都是五人一隊,一個隊長,所以看到五個人全都出現了雷鐸倒是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至少五個人都在這裡。
“他們要打劫嗎?”童瞳詫異的走到雷鐸面前,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字排開,平均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伏擊小隊五個成員,之前任務裡不是說伏擊小隊會埋伏在林子各處,可是爲什麼現在這五個人直接衝出來了,而且都沒有拿槍。
“原來是準備拍武俠電視劇呢,怎麼不來一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雷鐸懶洋洋的笑着,眯着丹鳳眼看着熊一般的五個男人,這是看不起他們小組呢,還是怎麼着,竟然不埋伏直接站出來了。
“我們老大說了,你們乖乖投降就免去皮肉之苦,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伏擊小隊的一個小兵陰森森的開口,還動了動自己熊掌一般的大手。
“小瞳,他們要將你抓去當壓寨夫人。”雷鐸笑着拍了拍童瞳的肩膀,還老大,怎麼不說山大王。
“你們是投降,還是直接動手?”伏擊小隊的隊長聲音嗡嗡的響起,實在有點打不起精神,尤其是看到童瞳那巴掌大的一張小臉,還沒有自己的拳頭大,那小身板估計風一吹都能折斷。
“那我就先來會會各位高手了。”雷鐸笑容裡多了一抹凌厲,將揹包丟到了霍建昀的腳邊,只有五個人,自己和小瞳完全可以解決,霍建昀和胡風正好休息一下。
伏擊小隊這邊也走出來一個男人,和雷鐸差不多高,只是黝黑粗壯了很多,直接揮過拳頭就打了起來,雷鐸可是從小就在雷家軍區長大,論起軍體拳來估計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四十分鐘之後。
“小瞳,你上,我要休息一下,這是車輪戰。”接連幹掉三個伏擊小隊的成員,雷鐸也累的夠嗆,粗重的喘息着,臉上也滿是汗珠,一個人能幹掉伏擊隊的三個人,足可以知道雷鐸的戰鬥力可真的不弱。
“三十秒。”童瞳淡淡的開口,揹包早就丟到了腳步,徑自的向着伏擊小隊的隊長和餘下的一個士兵走了過去,她身後雷鐸吹了個口哨,笑着看着手腕上的手錶記着時間,伏擊小隊的人可都是高手,三十秒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小兵直接向着童瞳衝了過來,有了雷鐸這個厲害的高手在前面,誰也不敢輕敵了,可是砰砰兩聲,誰也沒有看到童瞳是如何拔槍的,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童瞳手裡的槍已經收了起來,向着目瞪口呆的雷鐸走了過來,完勝,用時二十八秒。
“你偷襲?”雷鐸看着自己因爲打鬥而有些紅腫的拳背,自己豬腦子啊,爲什麼要實打實的動拳腳,爲什麼沒有像小瞳這樣直接開幾槍,什麼都解決了。
“兵不厭詐。”童瞳將揹包給撿了起來重新向着依舊呆愣愣的沒有回過神來的伏擊小隊成員走了過去,開始收繳戰利品,只是這一次不用扒衣服了,他們的揹包就那麼大,衣服多了一裝不下。
三分鐘之後,看着童瞳一行人收繳了戰利品重新的走到林子深處,“老子下一回絕對不當老實人了!”胸口挨槍子的隊長仰天長嘯着,悔不當初啊,爲什麼自己傻了吧唧的直接出來對敵,敵人太狡猾了!
“隊長,那姑娘拔槍的速度好快。”一個小兵呆愣愣的終於回過神來,“我之前一直盯着她的,她手是放在身側的,可是槍響之後,我都沒有看到她拔槍開槍的動作,真的只是一道殘影,然後老大你就被一槍擊中心臟幹掉了。”
“馬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回去!”悲天蹌地的隊長大人悔不當初着,擺擺手,那姑娘的速度是真的快,那樣快的速度一般都是一些政要高官身邊的隨扈,因爲充當着保鏢的作用,他們的拔槍速度是非常的快,當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因爲拔槍速度極快,甚至可以趕在殺手開槍之前就直接搶先將殺手給擊斃。
——分隔線——
同一時間,北京城。
“威脅我?閣下最好確保自己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否則我會將你繩之以法的。”關曜笑聲依舊溫和,只是鏡片之後的目光卻透露着銳利的寒光,經過這幾天的調查,關曜已經大致的查出來段利民最後出現的地方,而就在這個時候威脅的電話也就打了過來,威脅關曜放棄調查,否則會讓關曜後悔。
“關處,你母親來找你。”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個警察快速的對着裡面的關曜開口,關處來公安局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知道關處的母親竟然會來局裡找關處。
“嗯,我知道了,謝謝。”關曜將手機收了起來,眼中的冷光一閃而過,回過身看向走進來的何美雲,從之前在耀陽酒店的相遇,這是第二次見面了,關曜看起來依舊溫文爾雅,俊逸非凡,完全不像是一個刑偵警察。
“小曜,這就是你的辦公室嗎?看起來很不錯。”何美雲今天穿着深紫色的皮草,手裡拎着時尚的包包,化着得體的淡妝,雍容華貴的微笑着,帶着幾分對關曜的討好。
“有什麼事明說吧,我這裡還很忙。”關曜修長的身影靠着背後的辦公桌,聽起來依舊是溫和的語調,只是卻透露着冷漠,完全不像是母子兩人的對話。
如果關曜憤怒,如果關曜仇恨自己,何美雲感覺至少自己還有機會彌補母子關係,可是關曜卻是如此的冷靜,如同面對一個來訪的陌生人,反而讓何美雲心裡頭格外的不安,但是爲了吳家,爲了自己的小兒子吳波,何美雲苦澀的一笑,表情看起來有些的難受,“小曜,媽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今天我只是想讓你一起出去吃個飯,你弟弟也過來北京了,正好你們兄弟兩人見見面。”
“當然了,你也可以將秦清她們母女約過來一起吃飯,既然是你的女朋友,我也該見見的。”何美雲快速的開口,唯恐關曜不答應,還從眼中擠出幾滴淚水來,腳步上前,顫抖着手握住關曜的大手,“小曜,媽不求你原諒,難道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應嗎?”
“時間,地點,我會帶上秦清過來的。”關曜冷漠的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神色依舊溫和不變,冷淡卻總是帶着陌生的疏離。
知道秦清要和關曜的母親一起吃飯,秦母也決定跟過來,這讓秦清有點的疑惑,畢竟秦母之前一直不太願意和秦清一起出去吃飯,總是說自己一個老太婆過去了,秦清他們年輕一輩會有拘束感,可是今天秦母卻決定過去。
“阿清,既然關曜的母親也過來,我不過去就不合規矩了。”秦母慈和的笑着,拍了拍秦清的手,只是低頭的一瞬間目光裡閃過堅定,她是阿清的母親,她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欺負了自己的女兒,即使對方是關曜的母親也不行。
“嗯。”秦清也沒有多想,只當是秦母認爲關曜的母親過來了,秦母身爲長輩也該過去一趟的。
吃飯的酒店是五星級的酒店,訂的是西餐,這對秦清並沒有什麼,可是秦母是從農村出來的,她不要說吃不慣西餐,就算是吃得慣西餐,也不會用餐具。
“抱歉那,秦大姐,這是我小兒子吳波訂的餐廳,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慣法國菜,這裡的松露和鵝肝非常美味。”不同於之前那一次的強勢逼人,何美雲此刻格外的熱情,快速的向着秦清和秦母迎了過來,甚至還親暱的挽着秦母的胳膊。
關曜臉一沉,剛要開口,一旁秦清倒是攔住了關曜,他的母親這麼做無非是間接的羞辱自己,可是秦清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秦清?”關曜低聲的開口,這幢大廈五六七三層都是餐廳,有地道的川菜火鍋,也有法國西餐廳,還有一家也是中國菜館,可是關曜沒有想到何美雲偏偏選中的是西餐廳。
“進來。”秦清有些霜冷的臉上並沒有怒氣,倒是有點強勢的看了關曜一眼,她倒要看看他母親要做什麼?
關曜只能跟着秦清一起進了電梯,秦清是不知道之前自己的母親已經去過公寓一次,甚至還將小瞳當成了秦清,否則秦清就不會阻止自己了。
這邊電梯向着樓上的西餐廳升了過去,而通過電梯裡的監視器,有黑客侵入進來,只是酒店的保安絲毫沒有察覺到,而黑客侵入截取的就是秦清和秦母的臉部圖片,因爲何美雲之前去過秦清的公寓鬧過,所以關曜直接找了兩個人在暗中保護着秦母,擔心何美雲再次上門,而秦母除了買菜也很少出來,暗中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跟蹤到秦母,也沒有辦法拿到照片,而這一次剛好是個機會。
餐桌是中間的一張,法國人講究浪漫,所以西餐廳看起來也是格外的溫馨浪漫,桌子上是燭臺,還有盛開的百合花。
“秦大姐,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聽了別人的閒言碎語,誤會了阿清,所以纔會有那麼說,讓阿清離開小曜,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都是爲了孩子,我也是沒有辦法。”何美雲和秦母坐在一起,此刻何美雲憂心忡忡的看着秦母,語調真摯的道歉着,“秦大姐,你不會怪我吧?”
秦母一愣,她原本已經做好準備面對何美雲的刁難,可是不管如何,秦母都會護着秦清的,可是此刻聽何美雲這麼一說,秦母倒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想到秦清的過去也是不光彩的,何美云爲了自己的兒子找上門來鬧事,那也是情理之中。
“怎麼會呢,誤會解開就好。”這一會秦母完全被何美雲給騙過去了,釋然的笑了笑,表情也鬆緩下來,原來只是誤會,這就好,這就好,自己之前還一直擔心阿清日後要怎麼和自己的婆婆相處,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擔心了。
秦清天性冷漠,此刻看着表情舒緩的母親,秦清忽然明白爲什麼這兩天總感覺秦母有什麼事困擾着,秦清還一直以爲是因爲秦母天天待在家裡會煩悶無聊,卻不知道竟然還有這麼一出。
想到此,秦清餘光看了一眼身邊的關曜,他知道什麼竟然沒有告訴自己!關曜陪着笑,剛要開口說什麼,小腿一痛,卻是秦清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來。
“未來的嫂子先點餐吧。”吳波是何美雲和吳海的獨生子,結婚幾年之後纔有這個兒子,現在才十八歲,高中升大學的考試是一塌糊塗,這會準備送去澳大利亞讀書,吳波可以說是真正的紈絝子弟,帶着清高和倨傲,看了一眼秦清,不懷好意的一笑將手裡的菜單遞了過去,法國的餐廳,這邊菜單是地道的法語。
秦清翻開菜單,瞄了一眼好整以暇等待自己出醜的吳波,然後利落的一口法語吐了出來,替自己和秦母點了兩份餐,不管是之前的開胃酒,之後的蔬菜沙拉,主菜的香煎小牛排和鵝肝,還是飯後的甜點,秦清的法語熟練,舉止優雅,完全看不出來是從農村出來的。
“阿清這法語還真是流利,想來以前肯定跟很多朋友經常來吃西餐吧,我也喜歡是西餐,不知道阿清的那些朋友可不可以介紹我認識呢?”何美雲一愣沒有想到秦清竟然是如此熟練,不過目光一轉就明白了,秦清以前可是出來當三陪的,只怕和很多老闆一起出來吃過西餐,所以才這麼的熟練,甚至還會說法語。
“媽咪,未來嫂子的那些朋友只怕是她的金主,都是些酒肉朋友,現在肯定不來往了。”吳波冷笑一聲,年紀輕輕的男孩子,卻是一點禮貌和禮節都沒有,冷眼陰森的看着秦清,雖然冷了一點,不過還真有幾分的味道,有很多男人就喜歡這樣看起來清冷,到了牀上就是大ng婦模樣的女人。
“**,不可以胡說,阿清,這孩子沒大沒小的,你不要在意。”何美雲明着指責自己的兒子,只是表情卻有些的得意,既然不能來硬的,那麼自己就來軟的。
“孩子沒有教養是父母教育的問題,不過關曜倒是不錯。”秦清聲音冰冷,冷冷的看了一眼吳波,如果知道之前何美雲已經見過媽了,自己就不會讓媽跟着一起過來,這些話這些人都傷不到自己,秦清只是擔心秦母會受傷。
“你說誰沒有教養,女人,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吳波表情兇狠起來,冷冷的盯着秦清,帶着不屑和鄙視,“不過是一個出來賣的女人,有什麼臉面和本少爺說話……”
關曜出手很快,一拳頭冷冷的揮了過去,力度很大,吳波只感覺臉頰劇烈一痛,整個人直接被關曜一拳頭給打飛了出去。
關曜突然出手,秦母也是嚇的一愣,關曜一貫來都是溫和有禮的,看起來就是個好好先生,可是突然這樣暴力的舉動,只怕除了秦清之外,其他人都是嚇了一跳。
“你他媽的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爲你是我哥嗎?”從地上跌撞的爬了起來,吳波怒不可遏的咆哮着,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如此羞辱自己!
“小曜,這是你弟弟,你怎麼能爲了外人對波波動手!小曜,我要你立刻給你弟弟道歉!”何美雲也是格外的生氣,直接站起身來,訓斥着關曜。
372章 槍手伏擊
“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破警察!你敢打我!”嘴角破裂的流淌着鮮血,吳波一嘴巴的血沫,一口吐了出來,卻發現一個牙齒直接被關曜一拳頭給打掉了,這讓十八歲的吳波更是怒不可遏的炸了起來,暴戾着一雙眼,面色猙獰的向着關曜衝了過來。
“我是一個警察,所以你認爲你能打得過我?”關曜溫和的臉上笑容依舊,甚至連語調都是溫溫和和的,只是那修長的身影,鏡片之後凌厲冰冷的目光帶着迫人的威壓,關曜笑着看着衝到自己面前的吳波,“得罪了關家,我讓你們吳家無法在北京立足”小曜!“何美雲憤怒的一喊,不敢相信的看着這個看起來溫爾爾雅的兒子竟然如此的狠戾,關家的勢力多麼龐大何美雲也知道,如果關曜真的動什麼手腳,那麼吳家即使頂着華僑投資的名頭,只怕也根本無法在立足,想要做開公司做生意很多部門的審覈手續估計都過不了。
吳波並不是被關曜的威脅給嚇到,只是他才十八歲,身高不過一米七五左右,衝到關曜面前比關曜矮了半個頭,氣勢不足之下,吳波狠狠的一咬牙,放出狠話,”我們走着瞧!“”波波,波波!“何美雲可是疼愛自己的小兒子,看着負氣離開的吳波,卻又不敢對關曜怎麼樣,只能快速的拿起自己的包包和皮草快速的追了過去,聲音急切而關心,”波波,媽咪帶你去醫院!“
一個女人怎麼能做到當年對年幼的關曜不聞不問,甚至痛恨關曜的出生,認爲是年幼的關曜害的自己走入婚姻的墳墓,可是如今卻又對另一個兒子如此的疼愛關心,秦清目送着離開的何美雲和吳波,視線轉向一旁依舊面帶微笑,優雅宛若貴公子的關曜,秦清心裡頭突然有些的憤怒,爲何美雲的偏心。”聽說這裡的法國菜可是很好吃的,我們留下來吧。“秦清走了過來,沒有任何猶豫的握住了關曜的手,不管他表現的如何冷漠疏離,可是秦清相信年幼時的關曜必定受過傷,否則他怎麼會寧願留在北京而不願意回家。
關曜反握住秦清的手,點了點頭,抱歉的看向一旁的秦母,”秦阿姨,很抱歉了,我們換個桌子。“關曜將秦清和秦母領到另一邊一個空桌子上,隨即又向餐廳的侍應生走了過去,快速的交談幾句,讓人將之前的桌子給收拾一下。
而秦母也不知道關曜和何美雲的母子關係如此差,此刻秦清簡單的說了一下,”媽,之前關曜的母親是不是找過你?你不用理會她,她從來就不曾對關曜關心過,現在來插手關曜的婚事也不過是爲了利益。“”我知道了,阿清。“秦母連忙點着頭,根本不曾想何美雲竟然會拋棄自己的兒子,甚至厭惡自己孩子的出生,再想到關曜對秦清的維護,秦母也放下心來了,兒女自有兒女福,關曜對阿清好,自己這個當媽的就不會成爲阿清的累贅和包袱。
秦母第一次吃西餐,雖然有點不習慣,而且感覺菜的分量太少,可是味道卻是極好的,三個人倒也是吃的挺不錯,一直到午餐之後,關曜又開車將秦清和秦母送去老年活動中心。
秦母會剪紙,年關又近了,倒是有好幾個老人都跟着秦母學習剪紙,短短的一天時間秦母就融入到了活動中心裡,臉上多了笑容。”關曜,謝謝你。“秦清站在窗戶外看着被幾個老人圍起來的秦母,微微一笑,放心的將身體靠到了身後關曜的懷抱裡。
關曜並沒有說話,雙手從秦清背後伸了過去纏在她的腰間,從很小的時候,關曜就明白他並不需要什麼轟轟烈烈的生活,也不需要手握權勢,他只是期待着幸福而溫馨的生活,如同此刻一般,可以和秦清聊着家長裡短,送家裡的長輩來活動中心,如果有了孩子,給孩子最多的關心和疼愛,送他們去幼稚園,下班之後當一個好爸爸去接孩子回家,一家人圍着餐桌吃飯,這樣就夠了,一生很短,他求的不多。
送秦清回了公寓,關曜開車直奔市府而去,年底譚驥炎的工作簡直是幾何數倍增,大大小小的總結會議,明年的工作部署,譚驥炎已經忙的幾乎腳不着地,而糖果也被十一帶回顧家照顧了,關曜過來時,譚驥炎剛結束一個會議回來。”怎麼過來了?爲了吳家的事情?“譚驥炎看了一眼菸灰缸裡的菸蒂,詫異的一愣,這麼多年了,譚驥炎倒是很少看到關曜臉色會如此陰鬱,甚至還抽了不少煙,”如果不喜歡吳家,這事我給你處理。“”現在崔家對你也是緊追不捨的打擊,小瞳又在軍區名聲大噪,現在針對吳家,到時候會給你添麻煩。“關曜滅了手裡的香菸,接過譚驥炎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溫和俊逸的臉上笑容顯得有點冷,”我以爲自己不在意的,其實多少還是有點在意。“”把小瞳推出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現在都聯繫不上。“譚驥炎也在關曜身邊坐了下來,有的時候,譚驥炎也會想着將所有的工作都丟開,就這麼帶着童瞳和幾個孩子過普通人的生活。
不是他丟不下現在在政壇的位置,只是出於一種責任,如今早已經放不下了,而譚驥炎也明白自己職位越高,權勢越重,相對而言童瞳越會有危險,爲了保護童瞳,只能讓童瞳去軍區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如此一來,以後再也沒有人認爲童瞳是譚驥炎的軟肋,用對付童瞳來要挾譚驥炎,只是負面作用卻是聚少離多的日子。”小瞳其實挺喜歡軍區裡的一切,她也非常適合軍區。“關曜看着面色沉悶的譚驥炎笑了起來,如今獨守空房的也不是自己一個,倒是心裡舒坦了不少,”對了,之前我接到一個電話,威脅我不要繼續查下去,段利民這個案子和鍾椿脫不了關係。“”法醫的驗屍報告怎麼說?“譚驥炎沉聲的詢問,眼神也陰霾下來,這個案子不管如何一定要徹底查清楚,即使崔家推出了鍾椿當替罪羔羊,也要殺雞儆猴,否則以後這類的案件還會層出不窮。”段利民身體裡沒有任何的藥物,但是被施虐了,手指和腳趾都在活着的時候被折斷了,他是活着時被分屍的,殺手手法老練,一直到段利民頭顱被砍下之後才斷氣的。“關曜語調沉重,迄今爲止他還沒有碰到如此暴虐的案子,這樣慘無人道根本就是報復。
辦公室裡沉默着低氣壓蔓延着,譚驥炎捧着茶杯的大手慢慢的用力收緊,許久之後,譚驥炎冷厲的聲音顯得極其陰寒,”這樣的手段必定不是第一次做,國內沒有這樣的案子,往日本查,崔斌和日本右翼藤原十郎的關係非常密切,而這一次山口組的佐藤慶和宮武一來北京說是爲了竇家的生意合作,這絕對是一個藉口,估計是爲了和崔斌聯繫,我會聯繫容溫調用國安部的特工來跟蹤,你秘密查日本尤其是右翼分子這些年來有沒有這樣報復爲主的兇殺案。“”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如果是日本右翼派出的殺手,他們不會顧慮太多。“譚驥炎叮囑着關曜,畢竟這樣的殺手身手非同一般,又是日本右翼分子,之前軍區醫院圍捕的時候黑衣人直接自殺了,所以日本右翼只怕還有很多這樣的高手,譚驥炎也擔心關曜會出事。
等關曜離開之後,譚驥炎一冷靜下來,打開辦公桌上需要處理的文件,瞄到一旁童瞳的手機很是無奈,特訓隊這一次的雨林訓練非常的嚴格,禁止一切通訊,除了總指揮部瞭解訓練的進展情況之外,即使譚驥炎也沒有辦法聯絡上童瞳。
而童瞳和霍建昀、雷鐸、胡風四人此刻也遇到了危險,雨林裡原本就是荊棘密佈,粗壯的喬木高聳入雲,地上也是叢生的灌木林,落葉常年堆積在地上,在陰溼的空氣裡腐爛,一不小心踩下去爛泥都能漫過腳背。”這裡地勢很危險,大家小心。“雷鐸保持着高度的警戒,英俊的臉上表情緊繃着,他竟然不知道在雲南這邊還有這樣的原始雨林,枝蔓橫生,荊棘密佈,密集的林木接連在一起,明明是烈日當空,可是雨林裡卻是陰沉沉的,這裡是伏擊的最好最好地點,所以雷鐸打起了十二分小心。”我靠!“突然腳踝劇烈一痛,雷鐸臉色一變暴怒的罵了起來,而此刻,在爛樹葉裡一個捕獸夾狠狠的夾到了雷鐸的腳踝處,痛的雷鐸臉色猙獰着,快速的拿出匕首將獸夾給撬開了一點,即使如此,腳踝處還是被夾出了五個血孔。”我來。“霍建昀也快速的走了過來,蹲下身來,用力的掰開野獸嘴巴一樣的獸夾,雷鐸這纔將左腳給退了出來。
童瞳也將採集到的止血的藥草遞了過去,雷鐸快速的用嘴巴咀嚼着,藥草的苦味蔓延在口腔裡,讓雷鐸臉色更加難看,將藥草敷在膝蓋上,接過童瞳遞過來的長布條用力的包紮着,還不算特別嚴重。”指揮部到底在這麼大的雨林里布置了多少陷阱!他們閒的蛋疼嗎?“雷鐸憤恨的開口,拿過一根木棍邊走邊探路,這裡估計是陷阱密佈,不小心只怕又要遭殃。
而當童瞳四人走到了伏擊小隊的包圍圈裡時,真正的陷阱和機關撲面而來,先是半空裡被藤蔓給吊起來的粗壯木頭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向着包圍圈裡的四人撞擊了過來。
粗粗的木頭直徑至少有三十釐米,每一根有三米長,被伏擊小隊的成員用藤蔓綁住,然後一旦割斷藤蔓,橫木立刻因爲慣性向着童瞳他們飛撞了過來,而地上不時就有捕獸夾,還有直徑二十釐米的很多小土坑。
單獨看這些土坑最多讓人絆一下,可是在四周是二三十根橫木帶着巨大的撞擊力飛過來時,一旦被土坑給絆一下,耽擱了時間就等着被橫木給撞暈,不死也是腦震盪。
童瞳身手靈活,個子也嬌小,所以橫木的撞擊對童瞳而言倒沒有什麼,而胡風就慘了,昨晚上拉了一夜肚子,早就被拉到腿軟了,這會躲起來就有點狼狽,胡風狼狽着躲閃着,自己就吃了些兔子肉而已,藥性就那麼強,這如果吃的再多一點,估計就能拉到虛脫,關鍵是回去之後問一句你怎麼被幹掉的,總不能說一句拉肚子拉的吧。”小心,地上也有陷阱!“童瞳剛一個凌空翻落地,突然腳下的樹葉一動,童瞳迅速的向着左邊跳了過去,果真呼啦一下,樹葉塵土飛揚。
原本用樹葉掩埋之下,地上是一個一平米見方密密麻麻的倒刺,用木頭製作了一個木板,如果是平坦的這倒是像是桌面,可是關鍵是桌面上還固定了一根一根削尖的木頭,剛剛童瞳如果跳的不夠快,這會就會被紮成馬蜂窩。”還能再變態一點嗎?“胡風臉色白白的罵着,這個狐狸般奸猾的男人此刻也終於爆粗口罵爹了,因爲緊隨着童瞳這邊的,四面八方一張張滿是尖木頭倒刺的機關再次迎面而來,而後面,左右也是同時席捲而來。
童瞳四人不要命的向前狂奔着,一面狼狽的躲避着橫木和倒刺,還要小心地上的土坑和捕獸夾,而迎面的橫木再次撞過來時,童瞳身影凌空一躍,快速的站到了橫木上,然後用力的往前一躍,半空之中,匕首用力的一劃,將左邊木刺的藤條割斷、
童瞳一腳踢在固定木刺的木板上,砰的一聲,木刺掉在地上,激起一點的灰塵,而童瞳清瘦的身影也落在了木板上,這樣倒不用擔心地上的捕獸夾和土坑,而隨後跑過來的雷鐸等人也可以踩在木板上。
童瞳依舊是第一個,用同樣的辦法避開橫木,斷掉木刺的藤條,將木板踢到地上當路面通過,而此刻他們已經跑了一百多米,”上樹!“
這樣繼續下去,只怕伏擊小隊的人會因爲陷阱無法傷害到他們而在暗中打黑槍,所以童瞳最後一次站到橫木上凌空一躍之後,身體快速的向着一旁的大樹跳了過去,雙手抱住橫生的樹枝,一個半空翻,身體藉着慣性上了樹,然後藉着樹葉的遮擋,迅速的向着一旁的樹木跳了過去,幾個回合之後,就隱藏了身影。
童瞳身影利落,雷鐸三人雖然差了一點,但是也相繼向着樹上躍了過去,誰知道還有什麼變態而兇殘的陷阱,可是胡風因爲體力不支,躍的高度減低了不少,當抱住粗壯的樹杆之後,胡風就知道自己完了,而緊隨其後的一根橫木和倒刺就向着趴在樹上不動的胡風直接飛了過來。”怎麼了?“童瞳回頭一看,臉色大變着,她原本已經躲藏好了身影,可是誰知道胡風卻如同無尾熊一般抱着大樹幹不能動了。”樹上刷了萬能膠水。“胡風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還能再變態一點嗎?竟然在樹杆上刷上了萬能膠水,而童瞳他們跳躍的高度高了不少,所以並沒有被禍害到,而拉肚子拉到腿軟的胡風就中招了。
童瞳眼睛都瞪直了,可是身爲一個小組的同伴自然不能看着胡風被橫木給打成白癡,她的身影快速的從樹上跳下,說時遲,那時快,在橫木就要撞到胡風時,童瞳用力的一個攀越,雙腿蹬踏着困着胡風的大樹,然後用力的將橫木往相反的方向一推,橫木隨即和倒刺撞擊到了一起,砰的一聲,藤條承受不住壓力斷了。
童瞳站在樹杆上看着被萬能膠給黏住雙手的胡風,拿出匕首快速的將樹皮給割了下來,雖然胡風手上還粘着膠水和樹皮,但是至少能活動自由不用當無尾熊了。”果真夠變態!“童瞳喘息着,抹去額頭上的汗滴,差一點胡風就被橫木給撞扁了,幸好自己動作快了很多。”這麼變態的陷阱是給人猿泰山設計的吧?“雷鐸也是眉頭直皺,這要多麼變態的心理才能想到在樹杆上刷上萬能膠水。
而幾乎在同時,隱藏在林子裡的伏擊小隊成員也是瞠目結舌着,那姑娘家是女版人猿泰山吧?這動作也快靈活了,再次驗證人果真是從猿猴進化來的,童瞳的跳躍力度和高度都快要刷新人類的記錄了。
童瞳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將刷着萬能膠水的樹皮給割了下來,然後將揹包裡的收繳的衣服拿了出來,將樹皮黏在下面的樹杆上,衣服搭在上面,故意露出一點衣角在外面,遠遠看去如同是誰躲藏在樹杆後面。
霍建昀他們也跟着做了兩個,然後胡風和雷鐸留守原地,童瞳和霍建昀向着外圍躲藏了過去,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伏擊小隊失去了童瞳他們的身影之後,安靜的林子裡望遠鏡快速的觀察着,然後眼睛一亮看到錯藏在樹杆後面的兩個人,一個是蹲着,一個應該站着的,只是都不夠小心露出了衣服。”過去包抄。“伏擊隊長快速的打了個手勢,四個伏擊小隊的成員從之前隱藏的方向向着樹後躲藏的人包圍了過去,隊長也離開了躲藏地慢慢的靠近着,只有兩個人,還有兩個不知道躲藏在什麼地方。
而當看到樹後不是人只是兩件衣服時,伏擊小隊的人知道上當了,剛想要逃,可是事先埋伏的雷鐸和胡風立刻發起了攻擊,童瞳和霍建昀遠距離射擊,伏擊小隊成員被逼的向着林子裡退去,剛退到一半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現在雖然沒有他們製作的橫木和倒刺,但是地上還有捕獸夾和土坑。
童瞳四人包圍着,伏擊小隊四人終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個人踩到捕獸夾痛的哎呦慘叫着,拖着捕獸夾沒有一跑出三步被一槍擊中心臟斃命,一個人被土坑給崴到腳,雷鐸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直接將人打暈,拿了他特巡服上的信號器,也昭示此人被幹掉了。
餘下兩個伏擊小隊的成員雖然沒有踩到捕獸夾,但是架不住比四人圍捕,最後也光榮陣亡了,此刻只剩下隊長一人還躲藏着。
伏擊小隊的隊長的確很會潛伏,可是童瞳可是從實戰裡走出來的國安部特工,她和雷鐸三人密切的配合着,一步一步的搜索着,終於在一個小時之後將負隅頑抗的隊長也給幹掉了。
當天空傳來飛機的轟鳴聲時,童瞳四人快速的藏匿了身影,一個個表情都狠狠的抽搐着,難道還有轟炸機?這哪裡是訓練,根本是單方面虐待!
可是等了半晌之後,童瞳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天空,卻見雲層遮擋着陽光,一架直升機穿過雲層,呼嘯而去,片刻之後直升機在半空裡調頭再次穿過雲層,如此反覆幾次之後,童瞳扭曲着小臉。”立刻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這些混蛋竟然在人工降雨!“童瞳幾乎想要罵天了,不就是一個訓練嘛,有必要花費這麼多,連人工降雨都給弄出來了,非要將特訓隊的人都幹掉才高興嗎?
雷鐸等人已經沒有力氣罵了,四個人快速的向着前方跑動着,片刻之後,嘩啦啦的大雨下了起來,雖然不會感覺悶熱了,但是雨水淋在身上,黏黏的難受,尤其這裡是雨林,如果不尋找到一個可以避雨的山洞什麼的,晚上肯定要遭罪,關鍵是他們的晚餐還沒有下落。
雨越下越大,視線裡已經是一片模糊,也不知道指揮部灑了多少乾冰在半空裡,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都有些痛,不過胡風手上的萬能膠水被雨水泡了許久之後終於失效了。”這邊有一個山洞。“終於在天色擦黑之前,尋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雨的山洞,霍建昀點燃了山洞裡的雜草,煙霧瀰漫之下,並沒有野獸跑出來,說明山洞是完全的。
衣服溼透的滴水,童瞳抹着臉上的雨水,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大雨傾盆着,可是沒有食物的話,他們今天晚上還有明天的食物都成問題,更何況還有伏擊小隊。”我出去找吃的。“童瞳將揹包裡的帳篷拿了出來,又用水壺接了些乾淨的雨水喝了幾口,只帶着武器和一點收集到的藥草,畢竟這樣的雨林裡危險密佈着。
雷鐸腳踝被捕獸夾給夾了,這會不能淋雨,胡風依舊有些虛弱,霍建昀原本要陪童瞳一起過去,但是被童瞳拒絕了,她的戰鬥力三人都明白,跟過去反而會成爲累贅。
童瞳用軟樹枝編了個斗笠的框架,然後將一件扒來的作戰服給裁了一大塊佈下來,放在枝條的框架上固定住邊緣部分的布料,往頭上一戴,多少能擋住些雨水。
因爲是人工降雨,所以雨林裡的動物之前根本不會察覺到天氣的變化,不少動物這會也在大雨裡狂奔向着巢穴跑了過去,而一頭可憐的野豬正拖着被捕獸夾夾住的後腿跑動着,地上滿是鮮血,童瞳無聲的笑了起來,看來今晚上可以吃烤野豬了。
這是一頭還是比較年輕的小野豬,估計也就一百一二十斤重,大雨加上後腿的傷,讓野豬跑的慢了很多,當跑過童瞳身邊時,童瞳手裡的木棍用力的揮過去,野豬嗷嗷的慘叫起來,身體被擊中了,野豬想要爬起來,可是後腿的傷延誤了它的動作,而童瞳的木棍毫不客氣的在野豬頭上一陣猛敲,力度之大,野豬嗷嗷叫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無聲無息的死了過去。
野獸夾還是有點用處的,童瞳將獸夾丟給掰開丟在一旁,又摘了幾片大叔葉,用藤條將野豬受傷的腿給綁了起來,這樣沒有血腥味,否則說不定會引來其他野獸。
用藤條將野豬脖子給捆了起來,野豬皮厚拖在地上格外省力氣,雖然髒了一點,但是大雨傾盆,一會到山洞裡用雨水衝一下就可以了。
出來半個小時就滿載而歸,而且今天的食物可是足夠,明天后天如果依舊人工降雨,溫度肯定低不少,這樣還能將烤熟的野豬肉多保存兩天。
拖到半路上,童瞳目光快速的看了一眼林子深處,這麼大的雨勢,竟然還有伏擊小隊潛伏着,還真是敬業!不過童瞳並不擔心他們會偷襲,大雨裡偷襲太困難,衣服溼了水會變重影響人的速度,更何況他們找到的山洞離地面足有兩米的高度,利用藤條才爬上去的,這樣的地方易守難攻,而且在樹洞四周也消除了痕跡,伏擊小隊在天黑的情況之下不一定能找到山洞。
不過爲了安全,童瞳卻還是繞了路,花了一個小時,天完全黑下來之後這纔回到了山洞裡,山洞裡面很大,所以童瞳他們就決定在山洞裡將死的野豬給剝皮了。
也幸好山洞夠大,乾的木柴很少,幾乎都被大雨給淋溼了,不過幸好山洞裡還有不少的枯草和細碎的幹樹枝,童瞳之前還收繳了一瓶洋酒,高濃度的可以充當酒精用,用匕首將一個鐵皮水壺從中間劃開,掰直弄平坦了,用石塊架起兩個小鍋竈。
水壺是鐵的,一燒就熱了,而野豬油浸潤着鐵皮之後,多餘的油脂直接當助燃劑,然後將野豬腿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削了下來,薄薄的一片在鐵皮上一燙,用樹枝削成的筷子將兩面煎的黃黃的,然後撒上一點鹽,至少不用擔心晚上會餓着了,倒成了鐵板燒,否則這樣大雨傾盆的雨林裡,沒有乾柴火,即使弄到了獵物也沒有辦法生火。
吃飽了之後,時間還很早,不到六點鐘,所以四人繼續將野豬肉給煎出來,然後收起來當明天的午餐和晚餐,指揮部大手筆的弄出了人工降雨,估計至少得下一整天,所以明天一天的食物都得靠這頭野豬了,不過野豬肉足夠他們吃,只是沒有柴火烤,必須得薄薄的一片煎着。
火光之下,雷鐸研究着手裡的地圖,雨林這邊保存的太好太原始,地勢就變得很複雜,”明天這邊有兩條路,這邊是水路,沒有船過不去,這條路山勢險峻,估計很危險。“”山後面這一塊是平坦的地勢。“童瞳看着地圖上山背後的地勢,平坦的地方根本沒有辦法潛伏,而且林木比較少,估計是這一塊的土地鹽鹼化很嚴重,只有一些生命力比較頑強的野草,樹木很少。”陷阱已經過了,打伏擊戰這裡不合適,小瞳,你說他們會用什麼變態的手法折磨我們?“雷鐸已經對總指揮部的人品徹底失望了,連捕獸夾,萬能膠水這樣的東西都能想出來,估計就算弄幾頭豹子和獅子來追咬自己,雷鐸都會很淡定的相信。”火箭筒這些殺傷性的武器肯定是沒有的。“童瞳思慮的開口,將腦海裡所有知道的武器過了一遍,畢竟這是訓練,不會真的趕盡殺絕,更多的是訓練人的反應能力,身體的靈活度,還有四人小組團體合作的默契,童瞳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雷鐸,”這裡應該會埋着不少的地雷和炸彈吧。“
平坦的地方埋地雷和炸彈是最合適了,童瞳估計對方會在山上利用地勢地形伏擊他們,然後將他們趕到山下,山下這塊都埋着地雷和炸彈,估計還是那種連環形的,一不小心踩上一個,砰砰砰,整個地區都會被炸翻,結果就是他們這個小組全軍覆沒。
第二天早晨果真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沒有昨天傍晚時的雨勢大了,但是依舊讓人在雨中行走感覺到困難,童瞳他們四人吃過早上的野豬肉,將水也給燒熱了喝了一些,又將水壺裝滿了雨水,整理好了揹包之後就繼續今天的行程。
地形險峻的山間,四人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可是讓人錯愕的是竟然沒有遇到伏擊小隊,這讓童瞳他們不但沒有感覺到輕鬆,反而表情都嚴肅起來,童瞳抹去臉上的雨水,”還不知道他們在山下佈置了怎麼變態的攻擊。“”放心,死不了人。“雷鐸也是一肚子的怨氣,他現在已經狼狽的像是野人了,最好不要讓他查到是誰在老頭子面前搬弄是非,害的老頭子將自己也給拉到雨林裡跟着特訓隊一起訓練,這環境也太惡劣了一點,一不小心就會滑一跤,然後從山上滾下去。
花了五個多小時終於翻過了山,童瞳四人吃着野豬肉,喝了水,休息了半個小時,透過林子看過去就是山下平坦的地面,一眼看去,足足有數十個公頃,而下面肯定埋了地雷或者炸彈,關鍵是這麼大的地方,童瞳他們沒有任何探測工具,想要查出來哪裡埋了炸彈太苦難了。”我***終於知道他們爲什麼人工降雨了,現在地面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雷鐸狠狠的罵了一句,放眼看去平坦的地面雨水彙集着,低窪處形成一個小水窪,如果是晴天,哪裡埋了炸彈,完全可以通過仔細觀察地面泥土有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可是如今這樣一下雨,所有人工的痕跡都被雨水給衝涮乾淨了。”一寸一寸的挪!“童瞳無力的嘆息一聲,雖然這樣速度慢了很多,但是爲了確保他們四人的安全只能如此,在落腳之前,先用匕首撬開地上的泥土,確定沒有危險再邁步,然後繼續重複同樣的動作。
半個小時之後,童瞳站起身換雷鐸開路,雖然這樣很慢很慢,但是至少能保證他們不會踩到地雷或者炸彈,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着,終於在兩個多小時之後,發現了地上的一枚炸彈。
訓練用的炸彈都是特製的,並不會真的造成人員死亡,但是受傷倒是非常有可能,霍建昀和胡風排查了炸彈周邊沒有其他危險之後,將一件衣服展開當做雨棚,雷鐸以前在部隊當過爆破手,拆彈是非常的在行,他蹲在下面開始拆除埋在地下的炸彈,而童瞳依舊保持着警惕,擔心有偷襲發生。
十多分鐘之後,雷鐸將用匕首將引信給割斷了,鬆了一口氣,”這東西弄的和實彈簡直一模一樣,都要以假亂真了。“
這一次霍建昀走在最前面,童瞳殿後,童瞳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一道目光危險而陰厲的盯着自己,可是回頭一看,雨勢之下,視線很差,背後的大山如同巨大的黑獸一般,童瞳轉過頭準備繼續前進,可是當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之前被拆掉的炸彈,炸彈上紅光一閃而過。”臥倒!“童瞳大吼一聲,在瞬間用力的向前一撲,走在童瞳前面的雷鐸被童瞳給撲倒在地,導致更前面的霍建昀和胡風也都撲倒在地。
砰的一聲巨響,爆炸掀起的塵土和石塊在雨水裡砸了下來,童瞳腦後一抽一抽的痛着,耳朵因爲爆炸的巨大聲音而引起了耳鳴,用力的甩了甩頭,空氣裡滿是飛散的塵土。”小瞳!“雷鐸臉色蒼白的變着,自己明明開口大聲的喊着,可是因爲耳鳴卻聽不到一點的聲音,他快速的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童瞳給抱了起來,童瞳閉着眼,臉色有點蒼白。”我沒事。“童瞳痛苦的開口,擡手摸了摸後腦勺,指尖的血跡被雨水給沖走了。
童瞳粗重的呼吸着,霍建昀和胡風也趕快的爬了起來,地面被炸出了一米左右的巨坑,這讓他們臉色都凝重起來,如果不小心踩上去了,絕對是必死無疑,這還是訓練嗎?這分明是要人的命。”快走。“童瞳的後腦勺只是被石塊給砸出的一個小傷口,並不算很嚴重,而此刻,童瞳越來越感覺之前察覺到的那危險陰霾的眼神並不是自己的幻覺,是真的有人在暗中,而且絕對不是伏擊小隊。
而這一次路上又遇到了兩個炸彈,雷鐸爲了安全,拆除之後,用力的將炸彈丟擲到了很遠處,這樣即使爆炸也不會波及到他們。
好不容易走過這一段埋着炸彈和地雷的危險區域,剛跨進林子裡,一顆子彈咻的一下向着童瞳飛射過來,可是因爲雨幕的阻擋,子彈偏離了方向,從林子裡的一棵大樹幹上擦過。”媽的,還有伏擊!“雷鐸這一會是真的鐵青着臉色,這個訓練太過分了,竟然用真的炸彈來演習,這樣會出人命的。
童瞳四人已經快速的躲藏起來,當又一顆子彈飛射過來時,童瞳仔細的聽着聲音,可是因爲被炸彈波及着,到此刻她的耳鳴還沒有完全好,嗡嗡聲裡,童瞳低聲的問着不遠處躲在樹木後的雷鐸,”子彈打在樹上的聲音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雷鐸現在是一肚子的火氣,聽到童瞳的話,不由也仔細聽了聽,”聽不出來,雨聲干擾了。“
雷鐸他們的耳鳴已經完全好了,而童瞳經過實驗之後,聽力視力嗅覺都加強了很多,所以耳朵也敏感很多,被炸彈爆炸聲波及後的危害也更嚴重一點,所以童瞳無法準確的判斷到底有沒有問題。”我去撿一顆!“胡風看着不遠處因爲射偏打在樹上掉在草叢裡的子彈,身影直接竄了出去,暗處子彈也跟隨着射了過來,胡風動作敏捷的在地上翻滾着,迅速的在落葉從裡將一顆子彈撿了起來用力的丟向童瞳這邊,自己也快速的躲藏到了另一棵樹後。
子彈擦到了樹杆並沒有完全變形,童瞳一看彈頭臉色就變了,這不是訓練用的空包彈,這一次訓練的空包彈彈頭都是平的,而且是用銅製造的彈頭很軟,即使打到身上,最多也就有點淤青,而這樣的力度會讓作戰服上的電路芯片顯示相應的受傷力度,但是人不會真的受傷。
可是這個彈頭卻是鋼製的,彈頭因爲打偏了還沒有完全變形,彈頭成尖錐形,童瞳仔細的聞了聞,還能聞到火藥味,絕對不是訓練用的子彈。”這是真的子彈,襲擊我們的不是伏擊小隊。“童瞳快速的開口,目光清冷下來,將手槍握緊在掌心裡,”一會開槍射擊對方的頭部。“因爲他們手裡收繳上來的手槍都是空包彈,打在身上根本造不成傷害,只能向頭部擊中。
373章 一箭雙鵰
雨林裡氣氛瞬間緊繃起來,童瞳四人握緊手裡的手槍,相對於敵人手裡的槍支和子彈,他們卻只有空包彈,只能襲擊敵人的頭部,而且即使如此,也不一定能造成重傷,童瞳甚至還無法判斷密集的雨林裡到底有幾個敵人,但是通過之前子彈射過來的方向,絕對不少於三人。
“我去將人引出來,你們確定位置!”僵持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童瞳快速的對着雷鐸三人打着手勢,將揹包丟在了地上。
在發現對方是真正的敵人之後,雷鐸已經按響了信號器,估計半個小時之後就會有指揮部的人過來,只是這一次的訓練禁止和外界聯繫,所以他們身上根本沒有通信設備,現在只希望半個小時之內,不會被敵人給幹掉。
童瞳的身影離開躲避的樹幹之後,子彈咻咻的向着她射了過來,密集的彈雨形成一張強大的攻擊網,童瞳左閃右避着,而當她再次躲到樹木後時,子彈砰砰的打在樹杆上,樹皮飛濺着,讓童瞳眼神也凝重了幾分,至少有五個槍手,子彈充足。
而因爲童瞳的主動誘敵,雷鐸和霍建昀、胡風也發現了其中三個槍手的藏身地,無聲無息的對着童瞳的方向比了個手勢之後,三個男人無聲無息的向着槍手的方向靠近着,而童瞳知道自己必須去解決剩下的兩個槍手。
宛若行走在雨林裡的幽靈,童瞳無聲無息的向着餘下的兩個槍手位置靠近着,自己是不是該慶幸,這兩個槍手潛伏的地方很近,自己說不定可以同時解決掉兩個人,而相同的,兩個槍手可能合作一起幹掉童瞳,畢竟他們手裡的可是真槍。
不能再靠近了,對方必定會發現!童瞳將身影藏匿在樹後,輕笑着開口,“能混進這個地方,你們的能力可真的不容小覷。”
這裡是軍方的訓練基地,甚至雷鐸都不知道在中國雲南省竟然還有如此原始的雨林,可是敵人不但知道,還混進來了,背後的勢力只怕已經大到滔天。
等了許久之後,對方似乎也知道童瞳是一個高手,畢竟之前能在密集的彈雨裡完全脫身絕對不是普通軍人能做到的,男人的聲音有點粗啞生硬,似乎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一般,“你出來,換他們三個安全。”
“這麼說你們的目標是我?”童瞳清脆的笑出聲來,只可惜她還不想死,而且她也相信雷鐸他們三個人的能力,所以自己只要解決這餘下的兩個敵人就行,而剛剛男人的回答,已經讓童瞳確定了對方的藏身地。
對方和童瞳說話也是同樣的目的,利用聲音判斷彼此的藏身處,然後童瞳身影探出樹後,手中的槍向着男人的藏身處砰砰的開了兩槍,而回給童瞳的是男人的三顆子彈。
“你確定你們能殺掉我?”童瞳淡淡的笑着,眼神卻愈加的冰冷,剛剛那驚鴻一瞥已經讓童瞳看見了敵人身上的衣服,正是伏擊小隊的作戰服,看來真正的伏擊小隊已經被殺了,而這些人替換了他們纔會進入了雨林裡埋伏。
可是特訓隊每一支小組的路線都是不同的,這些人的目標只是自己,這說明他們的權力甚至能從總指揮部那裡查到自己這一次訓練的路線,軍方高層絕對有內奸!
“這是我們的任務!”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身影也慢慢的移動着,剛剛童瞳開槍之後,男人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所以他必須更加小心,而另一個伏擊的同伴依舊潛伏在原地不動,二對一,他們的勝算的確大了很多。
“那今天你只怕要失望了。”童瞳一邊悄然無息的挪動着步子,一邊迅速的觀察着四周的地勢地形,這麼多年的經驗之下,童瞳已經明白今天絕對是無法善了,這個男人的聲音並沒有什麼殺氣,也沒有暴戾,但是往往是這樣的人才會更加難纏,他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狙殺掉自己的任務目標,而童瞳也是屬於這類人中的一個。
不遠處也有槍聲響了起來,童瞳知道雷鐸他們也處於危險之中,目光快速的盯着林子深處的某處,童瞳知道那裡潛伏着第二個敵人,到此刻,他一直沒有挪動,這反而成了最大的危險,因爲當自己和說話的男人交鋒時,第二個敵人完全有射擊角度狙殺掉自己。
“你是從日本過來的吧,之前自殺掉的黑衣人也是你們的一員。”童瞳看了看手裡的槍,迅速的換上了彈夾,幸好之前幹掉伏擊小隊的時候都收繳了戰利品,否則現在只怕空包彈都不多了。
“你怎麼知道?”這一次男人的聲音微微的壓低了很多,生硬的語調裡能聽出他的詫異,雖然他是從日本過來的,但是他可以模仿八個國家的語言,這其中就包括中文韓文俄文,然後是英語法語甚至連阿拉伯語也說的非常流利,完全沒有普通人學習語言時的口音,所以男人根本不明白童瞳爲什麼會推測出自己的身份。
“因爲你的槍法並不精準,而你們的身手卻非常的強悍,身體的能力可以通過實驗來改變,但是槍法更重要的是實戰經驗是不斷的練習反覆開槍。”童瞳笑着開口,她已經可以判斷出男人的槍法只能算上等,但是好童瞳無法比,甚至比雷鐸霍建昀也還要差一些。
男人心裡一驚,而此刻童瞳卻已經不知道何時躍上了一旁的大樹,清瘦的身影從樹上快速的射擊着,男人也隨即舉槍反擊。
一連串密集的槍聲裡,童瞳表情平靜到冷漠的程度,即使受傷了,但是至少能活下來!只是譚驥炎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氣了!但是爲了保證雷鐸他們的安全,童瞳沒有時間和男人拖延了,身體從躲藏的樹上凌空躍了下來,手中的槍口對準了男人的眼睛,空包彈造成的傷害有限,但是人的眼睛是頭部最弱的地方。
男人終於明白爲什麼童瞳說槍法需要實戰經驗,因爲童瞳即使身體在半空之中,但是槍法依舊精準的駭人,男人痛的慘叫一聲,手捂住了右眼,汩汩的鮮血從指縫裡滲透出來。
可是童瞳當身體要落地的瞬間,不遠處的林子裡有聲音傳來,子彈聲劃破了空氣,童瞳此刻身體還在半空之中沒有落下,根本無法躲藏,子彈直接射中了童瞳左邊胳膊,帶出一串血珠,而童瞳落地的瞬間,再次開了一槍,瞄準的是男人握槍的右手。
空包彈雖然力度不夠大,但是距離近之下,男人右眼被子彈擊中,此刻右手腕劇烈一痛,手槍落下,童瞳接住手槍,身影掠到了男人身後,而暗中第二個敵人的子彈隨即射了過來,只是童瞳有了男人這個人肉盾牌,子彈都被擋住了,而拿到手槍的童瞳將自己原本的手槍給收了起來,快速的一槍射了出去,林子裡安靜下來。
童瞳看了一眼流血的左手臂,子彈是貫穿了胳膊之後又射出去了,所以童瞳此刻也不擔心了,第二個男人被童瞳剛剛的一槍獵殺了,所以此刻童瞳快速的跑了過去,將第二個敵人的手槍和彈夾也收繳了,然後向着雷鐸他們這邊支援了過去。
手裡的槍射出來的只是空包彈,這對雷鐸他們而言是致命的弱點,而敵人的子彈封死了雷鐸三人的攻擊,讓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被動的躲藏着,而雷鐸也果真是是雷家人夠瘋狂,愣是在一顆子彈從臉頰上擦過的危險,用空包彈擊中了一個敵人的太陽穴。
太陽穴是人頭部另一個弱點,敵人直接暈了過去,雷鐸用匕首割斷了敵人的喉嚨,收繳了槍支,一抹臉上的血跡,然後幫助胡風和霍建昀,而童瞳此刻也加入了戰局,將另一把手槍丟給了霍建昀,四個人圍攻,加上胡風用空包彈以假亂真的射擊,半個小時之後將餘下的兩個敵人都擊斃了。
“他媽的,我這是毀容了!”臉頰上的血怎麼都止不住,雷鐸火氣越來越大,此刻英俊的臉龐上表情陰狠的猙獰,這樣高規格的訓練竟然會有敵人潛伏進來,軍方的高官腦子裡都進了水嗎?到底是怎麼做的保護工作。
“大男人你怕什麼毀容。”童瞳正在包紮胳膊上的傷口,雖然子彈貫穿了胳膊,應該說出血量比雷鐸臉上的傷口要嚴重,可是童瞳的傷口過了一會就不流血了,雖然包紮傷口的紗布被血給浸染的紅透了,看起來有點怵目驚心,但是實際上沒有什麼嚴重。
“我爲我未來的老婆心疼不行嗎?”雷鐸心情不好,脾氣更壞,估計這輩子他都沒有這麼狼狽過,一抹臉上的血跡,表情更差了,看了一眼童瞳,“你怎麼不流血了?”
“人品問題!”童瞳薄涼薄涼的丟出答案來,而雷鐸擦着血跡的手抖了抖,終於理智戰勝了火爆的脾氣,內訌什麼的太要不得了。
“要不是爲了幹掉一個敵人,我會受傷嗎?我可是救了胡風一命!”雷鐸不甘心的回了一句,連子彈都欺負自己!明明自己只是深度擦傷而已,血像是不要錢一樣不停的流淌着。
躺着也中槍的胡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雷鐸幹掉敵人拿到手槍之後的確救了自己一命,不過看着童瞳,胡風幽幽的開口,“童副教官解決了兩個敵人。”
在兩個敵人火力交叉之下,童瞳只中了一槍可以說是萬幸了,而且如果不是爲了節省時間回來支援,童瞳或許不會受傷。
“嘖嘖,怎麼內訌了?你們可是幹掉了我幾個伏擊小隊!”遠遠的,林子裡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總指揮官幸災樂禍的笑着,童瞳這個小組可是夠狠的,每一次幹掉伏擊小隊之後,還將衣服都拔了,結果總指揮官一看到童瞳這邊發出了信號結束訓練,這讓總指揮官很是詫異,自己親自過來看看是哪個小隊將童瞳他們給幹掉了,怎麼沒有彙報呢。
“小爺我先幹掉你!”雷鐸這會正是一肚子的火氣,直接對着總指揮官面前的樹杆上砰的開了一槍,子彈對着樹桿直接射了進去。
“你們怎麼會有真槍?”總指揮也是一愣,隨即臉色嚴肅起來,這一次訓練用的都是空包彈,子彈打在樹杆上扁平的彈頭是不可能射進樹杆裡面的。
“哼哼,炸彈炸不死我們,你們用真子彈只是小兒科,沒有用火箭炮,我還得感謝你們呢。”冷言譏諷回去,雷鐸將手裡染血的紗布一扔,將地上的一具屍體搬了起來,然後直接向着空地上一扔,“小爺我直接將他們都幹掉了!”
總指揮官和他後面四個部下都震驚的愣住,被雷鐸扔過來的屍體就是被雷鐸給割喉的那一個敵人,這會血跡已經乾涸了,但是喉嚨上多了一道口子,看起來還是有些詭異驚悚。
“怎麼回事?”總指揮官現在也知道不對勁了,眼前這個被割喉的男人根本不是他們指揮部的隊長,可是卻穿着隊長的作戰服,再看到雷鐸血糊糊的臉,童瞳左邊手臂上的紗布也被鮮血溼透了,總指揮官收斂了戲謔的表情,眼神嚴肅起來,“立刻終止所有的訓練,所有人就近的小組集合歸隊。”
“不用,訓練繼續,他們要殺的目標是我。”童瞳小心翼翼的開口,對上雷鐸憤怒的要殺人的目光,心虛的笑了笑,“放心,是我連累你了,我會讓譚驥炎給你醫藥費的,你要整容的話,我也會給錢的。”
“你他媽的得罪了什麼人?”雷鐸怒不可遏的咆哮起來,之前在山下面差一點被炸彈給炸飛了,現在又差一點死在敵人的子彈裡,雷鐸陰狠陰狠的盯着童瞳,弄了半天,原來她纔是禍害頭子!
總指揮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童瞳,這一次的訓練雖然他們總指揮部部署制定的訓練計劃,但是對於特訓隊的成員他們並不瞭解,不過能殺掉原本伏擊小隊的五個人混進來,說明敵人實力很強,但是總指揮部這邊也不是菜園門,誰都可以進來的,應該不可能還有其他敵人,而且目標針對的童瞳,其他特訓隊的成員應該都是安全的。
童瞳他們是搭乘總指揮部這邊的直升機回到指揮部的,軍醫早已經等候在一旁了,迅速的給兩個人止血,雷鐸的臉上依舊陰沉沉的,血流不止讓雷鐸看向童瞳的目光都充滿了怨恨,“我要是毀容了,你就等着和譚驥炎離婚然後嫁給我。”
“這話你和譚驥炎說去。”童瞳瞄了一眼臉上包着紗布的雷鐸,原本英俊的臉上可是右邊臉頰上巴了一塊四方形的紗布,看起來有點滑稽,童瞳剛要笑,結果雷鐸陰狠的目光蹭蹭的射了過來,童瞳只能抓起借過來的手機溜到了外面給譚驥炎打電話,這麼一鬧訓練是提前結束了。
譚驥炎這會正和譚老爺子,還有關老、關曜、譚景御、關恆還有王將軍和雷家的老頭子,其實也就是雷鐸的父親,這麼一羣人在一起吃個飯,電話響起來時,譚驥炎手裡正抱着糖果,一看號碼是陌生的,譚景御就接起了電話。
“譚驥炎,我和你說,你可不要生氣。”童瞳靠在牆壁上,小聲的開口,心裡頭莫名的心虛,當時童瞳是可以確保自己不受傷的,但是這樣一耽擱時間,霍建昀雷鐸他們就危險了,所以童瞳只能鋌而走險,自己雖然受傷了,但是卻用最短的時間幹掉了兩個敵人。
“小丫頭,你怎麼能打電話?難道你提前被指揮部給幹掉了?”譚景御錯愕的開口,這一次訓練是禁止和外面通訊的,童瞳手機又丟在了汽車上被譚景御帶回來給了譚驥炎,這會聽到電話裡童瞳的聲音,譚景御第一反應是童瞳在訓練裡被伏擊小隊給咔嚓了,提前出局這才能打電話回來。
“譚三哥!”童瞳表情陰陰的危險着,如果不是譚三哥突然跑回來將自己給弄去雲南,自己也不至於受傷,童瞳笑的很是陰險,一想到譚景御懼怕譚驥炎的模樣,童瞳就感覺心情好了很多,“譚三哥,你慘了!”
“小丫頭,你太讓我失望了,怎麼可以被伏擊小隊給幹掉呢,這還有兩天雨林特訓才結束……什麼?你中槍了!”譚景御目瞪口呆着,手裡的手機已經被譚驥炎給奪去了,而此刻譚景御終於明白童瞳爲什麼用那樣幸災樂禍的語調說自己慘了,小丫頭中槍了,二哥還不殺了自己!
譚景御驚恐的瞄着接着電話之後,表情越來越兇狠,眼神越來越陰霾的自家二哥,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可以提前溜走!可是譚景御尿遁的念頭剛一出來,譚驥炎狹長的鳳眸冷厲的看了過來,讓譚景御愣是將到口的話給吞回了肚子,只希望二哥一會動手的時候不要太狠那。
“軍區訓練不是用的空包彈,怎麼回事?”譚老爺子一聽童瞳中槍了,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兇狠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譚景御,“你們是怎麼安排的!怎麼會小瞳受傷!”
“爺爺,我可是你的親孫子!”所以能不能不要再添油加醋火上澆油了,二哥的眼神已經要將自己活颳了!譚景御慘兮兮的看着對着自己發火的譚老爺子,自己不就是偷懶回來和小放放團聚一下嗎?用得着變成這樣天怒人怨的兇殘局面麼。
“譚老不要動氣,訓練受傷可是常有的事情,我聽說這次伏擊小隊可都是特種兵裡出來的,這些人可都是真正遊走在死亡線的人,所以小瞳受傷也是難免,是吧修海?”王將軍不冷不熱的開口,一個姑娘家,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身手好一點,真的碰到這些手上沾過血的特種兵,還不是受傷被幹掉,譚家有什麼可以得瑟招搖的,甚至還想將人給弄去軍區攬權。
“雷鐸也受傷了。”譚驥炎聽着王將軍對童瞳的重傷,毫不客氣的丟出一句話來。
“什麼?這個該死的混小子,老子就知道他的身手越來越弱了,還窩在北京不回去!驥炎,小鐸傷的重不重?這個死孩子,不知道給老子打個電話嗎?是誰傷的小鐸?”雷將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力度之大直接將桌子上的酒杯子給碰倒了。
雷鐸的父親雷修海完全是火爆的性子,性子烈,人也是長的五大三粗,幸好雷鐸承襲的是雷母的五官,否則就真的長殘了。
雷修海怒着臉,快速的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火大的咆哮起來,“立刻給老子查清楚,是哪個伏擊小隊的兔崽子傷的小鐸,身手還不錯嗎?將人給我調過來,老子親自會會這個混蛋兔崽子!”
因爲童瞳和雷鐸受傷了,二個小時候就能回來,所以雷修海就跟着譚驥炎一起回了西湖苑別墅,譚老爺子也擔心童瞳直接過來了,而至於譚景御,在譚驥炎狠狠的揍了一頓之後灰溜溜的開車去找沐放訴苦了。
年終賀歲片正式開拍了,沐放早已經忙的轉了起來,年底演藝圈裡很多獎項都在舉行,飛天娛樂雖然是後起之秀,但是在沐放的操作經營之下,培養出了好幾個勢頭強勁的新人,而沐放此刻正在看一個新人的合約,譚景御就直接衝了進來。
“小放放,我受傷了。”譚景御走在外面的時候絕對是一個紈絝少爺,英俊帥氣,雖然看起來有點不正經,但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譚景御還是非常有新引力的,但是到了沐放面前,譚景御智商退化爲零,能怎麼幼稚就怎麼幼稚。
“我很忙!”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了出來,沐放此刻漂亮的臉扭曲着,這個混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自然是小別勝新婚,所以沐放被折騰了也就算了,可是誰知道譚景御這混蛋是給了顏色就開染坊,竟然做了整整一夜!
沐放最後是昏過去的,結果早上一醒來就感覺全身骨頭都痛了,尤其是後面某處更是火辣辣的痛着,而等沐放一下牀,白色的濁液順着腿流淌下來,沐放當時臉就黑了,譚景御最後沒有戴套子也就算了,畢竟戴了之後觸感上差一點,可是沐放沒有想到他做了一夜,自己舒坦了卻沒有給自己清洗。
可是當看見窩在被子裡,眼下有着黑眼圈,呼呼大睡如同小豬一般的譚景御,沐放也知道他太累了,終究捨不得將人給怎麼着,最後自己快步的去了浴室裡洗澡清理自己。
可是誰知道他好心體諒譚景御這段時間太累,可是洗到一半的時候,譚景御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光着身體撲倒在浴室裡泡澡的沐放,然後又是一通胡鬧,氣的沐放幾乎都想要殺人了,什麼優雅的姿態,什麼女王的高貴都消失了,沐放就想要咆哮,然後將譚景御一腳給踹回軍區去。
而此刻,忙碌了一個早上,譚景御這麼用力的一撲,沐放腰間之下的肌肉又痠痛了起來,而譚景御卻如同奶孩子一樣,頭不停的蹭在沐放的胸膛上,雙手摟着他的腰,讓沐放絕美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危險,然後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頭揪住譚景御的耳朵,用力的一個旋轉,慘叫聲隨即響起。
“你的臉?”當吃痛的譚景御從沐放的懷抱裡探出臉來時,沐放徹底愣住了,譚景御最寶貝他自己這一張英氣十足的俊臉,平日裡和沐放鬧騰時總嚷着打人不打臉,而此刻譚景御這一張臉絕對可以媲美豬頭,嘴角裂開還乾涸着血跡,兩邊臉都紅腫起來,眼角還淤青着,這讓沐放也不由的心疼起來。
“二哥好狠的心那。”譚景御可憐巴巴的訴苦,剛一說話牽扯到了破裂的嘴角,痛的譚景御嘶了一聲,再次抱住沐放,只是這次將臉蹭到沐放的臉上,撒嬌着,“小放放,我受傷了,從身體到心靈都受傷了,你要安慰我。”
“給我坐好,我去拿藥!”沐放挫敗的看着還胡鬧的譚景御,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驥炎這一次還真是下狠手了,雖然沐放心裡頭有點不高興,但是一看到譚景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後雙手託着下巴,淤青着熊貓眼卻曖昧的對着自己眨眼睛,沐放忽然明白譚驥炎會下狠手肯定是有原因的,這混蛋有時候就是欠揍!而沐放身手越來越好也是在揍譚景御的過程裡磨練出來的。
譚驥炎知道譚景御最寶貝自己這一張臉,所以他根本沒有衝其他地方下手,直接將譚景御給扁成了豬頭,沐放慢慢的給譚景御上着藥,看着他明明痛的表情扭曲卻偏偏還露出曖昧笑容的搞怪模樣,忍不住的下手重了幾分。
譚景御立刻水汪汪着一雙狹長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瞅着沐放,軟軟的聲音讓人渾身都能起雞皮疙瘩,“小放放,打是親,罵是愛。”
“閉嘴,別動,我給你上藥,你怎麼得罪你二哥了?”沐放哭笑不得的看着耍寶的譚景御,只是下手的動作又放緩了一些,這些淤青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都沒有辦法痊癒,能將譚驥炎那冷酷的性子給氣到揍人,沐放都懷疑譚景御這混蛋到底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到譚驥炎了。
“我不是把小丫頭給換去軍區,我回來和你團聚嗎?這也不能怪我啊,小放放,你知道我都有十多天沒有見你了,我能不想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這都多少秋沒有見面了。”譚景御一扯起來就沒玩沒了,一邊說還一邊小心翼翼的瞄着沐放的表情,爭取得到更多的同情心。
“不要扯其他亂七八糟的,直接說。”沐放懷疑的眯着一雙魅惑的桃花眼,譚景御這表情太可疑了,分明是幹了壞事心虛的樣子。
“小瞳在訓練時候中槍了。”譚景御立刻遵從沐放的命令直接將重心說了出來,一看沐放表情一變,譚景御身體迅速的一個側翻,直接從椅子上跳到一旁,蹭蹭的拉開和沐放的距離,小放放和小丫頭的感情可是情同兄妹,小丫頭受傷了,小放放估計也不會饒了自己,譚景御感覺自己人品越來越差了,爺爺不待見,二哥不待見,這會連小放放都不待見自己了。
“過來。”沐放驚了一下,雖然很擔心童瞳,但是也知道只是受傷了,否則以譚驥炎的性子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譚景御。
“不要,來了你肯定打我。”譚景御使勁的搖着頭,原本帥氣的俊臉這會腫成豬頭的模樣,一臉戒備的盯着表情看起來還算正常,並沒有發怒的沐放,可是沐放越是如此,譚景御越是感覺心裡頭不安,說不定小放放正壓抑着火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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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我給你上藥。”沐放沒好氣的揚了揚手裡的藥瓶,他這張臉不好好上藥估計明天早上會更痛。
“真的不打我?”懷疑的眯着眼睛,譚景御猶豫着,可是終究還是想要靠近沐放,所以又小步小步的挪了回來,小心翼翼的看着沐放,不過小放放如果真要打自己一頓,譚景御也只能認了,誰讓自己間接害的小丫頭中槍了呢。
等譚景御又坐到了椅子上,沐放並沒有動手,而是依舊動作輕微的給譚景御臉上上着藥,一低頭對上譚景御那錯愕不已的表情,不由的勾着嘴角笑了起來,“小瞳再親那也是妹妹,你可是我一輩子的伴侶,自然你比較重要。”
譚景御楞了一下,隨即豬頭臉上笑開了花,一把抱住沐放扭動着身體,“小放放,我太高興了。”原來自己在小放放眼裡是最重要的,比小丫頭還重要,這一下自己終於不用和小丫頭爭風吃醋了。
“笨蛋。”沐放能感覺到譚景御身上那股喜悅,不由笑罵一聲,他當然是最重要的,從他和譚家鬧僵,一心維護自己,不讓自己受一點委屈的時候,沐放就知道譚景御真正的走近自己的心裡,沐放從小就過的苦,而譚景御如同溫暖的火光一般,熱烈而激情,將他冷硬的心一點一點的融化。
“那小放放你以前爲什麼不告訴我?”譚景御抱着沐放悶悶的抱怨着,害的自己以前還吃了那麼多酸醋,偶然和小丫頭鬥一鬥,又被二哥收拾。
“這是情調,看你緊張我,我很高興。”沐放笑的妖孽無比,感情是要經營的,每一次看到譚景御那一臉吃醋,如同孩子一樣的表情時,沐放的心裡既好笑又感覺到暖暖的幸福,“別鬧了,坐下,繼續上藥,小瞳怎麼會受傷?你們訓練這麼嚴酷嗎?”
“這個我也有點詫異,小丫頭一會回來會詳細說,具體情況總指揮部那邊應該也在查,只知道是幾個殺手殺掉了伏擊小隊的五人,然後替換成他們在半路伏擊的。”譚景御眼神裡閃過銳利的寒光,能在總指揮部裡將人給弄進來,這可是不小的權力,更何況原本該訓練的人是自己,可是自己只是胡鬧了一下將小丫頭給換了過去,這說明暗中的人很瞭解自己的性格,所以肯定自己會將小丫頭給換過去。
譚景御上了藥之後,沐放將手邊的事情給處理了一下,也和譚景御一起趕去西湖苑了,畢竟他也是擔心童瞳,雖然電話裡童瞳說沒事,但是那是中槍,又怎麼可能沒事。
直升機直接降落到了西湖苑,童瞳原本以爲會看見黑着臉,嚴肅表情的譚驥炎,卻沒有想到譚驥炎臉色並沒有什麼冰冷,只是帶着一如既往的關心,難道譚驥炎不生氣?
“我沒事,已經包紮了。”童瞳笑着走了過去,心裡頭依舊嘀咕着,又仔細的瞅了瞅譚驥炎,真的不像生氣時的模樣啊。
“嗯,走吧。”譚驥炎話語簡短的應了一聲,大手握住了童瞳的手,瞄了一眼跟着下飛機的雷鐸,還好,只是臉上有點傷,估計比小瞳的傷勢還要輕微。
“嘖嘖,之前在飛機上還嘀咕譚驥炎會生氣,現在看看譚驥炎也不是那麼關心你嘛!”雷鐸在人前都是和譚驥炎對立的,此刻更是倨傲的挑着眉頭,說出來的話總是夾槍帶棒的。
對於雷鐸被毀容之後的碎碎念,童瞳很大度的無視着,和譚驥炎向着西湖苑別墅走了過去,可是當看到客廳裡譚景御那豬頭臉時,童瞳瞪大了眼鏡,緩慢的轉過頭看向譚驥炎,不會吧!這難道是譚驥炎打的!這下手也太狠一點了,都快打的毀容了。
“哼。”譚驥炎冷哼一聲,無視着譚景御那諂媚討好的笑容,如果不是他之前和總指揮部那邊沒有溝通好,怎麼會有殺手潛伏進去,又讓小瞳受傷了。
“給我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譚老爺子聲音很是洪亮,臉上的表情也是怒火沖天,竟然在軍區這麼嚴密的地盤上被殺手潛入進來,看來軍區裡的有些人果真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雷修海原本也是怒火騰騰的,所以和譚老爺子兩個人湊到一起就如同兩頭火系的火爆獅子,童瞳剛說了幾句,譚老爺子就憤怒的猛拍桌子,雷修海也是高聲咆哮着要將總指揮部的人拉回軍區重新給訓練一番,竟然如此的大意。
等童瞳完完整整將事情給說完了之後,譚老爺子和雷修海兩個人已經端着茶杯喝水潤嗓子了,畢竟高分貝的吼了十幾分鍾喉嚨也會難受的。
“我們雷家欠你一個人情。”雷修海喝完水之後,倒是很大方的承了童瞳的這份情,童瞳的事情雷修海也聽說了不少,尤其是最近軍演裡的出色表現,雖然童瞳沒有明說,但是雷修海明白童瞳之所以會中槍,那也是爲了儘快解決掉兩個殺手去支援雷鐸他們三人。
“哼,也不看看是誰連累的!”雷鐸看了一眼童瞳,冷聲一哼,他和譚驥炎暗中合作的事情連老頭子都不知道,而且沐放也是外人,雷鐸所以一直保持着這種敵對的態度。
“這一次暗殺的目標估計除了我還有你。”童瞳看了一眼臭屁的雷鐸,也說出了實情,畢竟如果雷鐸也是暗殺對象,他也需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一剎那,客廳裡幾人的臉色都嚴肅起來,尤其是雷修海反而沒有雷霆大怒,只是看着童瞳,粗聲粗氣的開口,“怎麼說?”
“雷鐸他們原本可以和基地其他人組團的,但是雷鐸因爲耽擱時間,然後被臨時丟到雨林這邊來的和我一起,這應該是爲了到時候可以同時暗殺我們,畢竟想在伏擊小隊裡安排兩撥殺手不太現實。”童瞳靜靜的開口,面容柔和,眼神清澈,完全看不出她竟然是如此的謹慎,觀察入微。
“而且從山下下來的時候,那個炸彈是實彈,雷鐸以前在軍區是爆破手,拆彈非常在行,所以這個炸彈也應該是針對雷鐸設計的。”童瞳之前就感覺爆炸的炸彈有點的奇怪,或許指揮部這邊也有些嚴格,實彈不容易混進來,所以對方只准備了一個炸彈,也有可能是時間不夠來不及安置更多的炸彈,“而且進了林子之後被狙擊的時候,子彈除了向着我射過來,還有向雷鐸射過來,可是霍建昀和胡風卻完全被無視了。”
“老頭子到底是誰對你嚼舌根將我弄過去的?”雷鐸表情也陰狠了幾分,原來還想要將自己給幹掉,看來雷家也有人不安分了。
能在總指揮部裡安插殺手,幕後人絕對在軍區有實力,而且還想要殺掉雷鐸,這麼一來雷家肯定有人蔘與其中,否則事情不會如此的巧合。
374章 崔喬聯姻
雷修還臉色陰沉的宛若閻王爺一般,直接拎着雷鐸離開了西湖苑,之前雷修海只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雷鐸如今被譚驥炎給打壓的厲害,這幾年雷修海自然也從雷鐸和譚驥炎的爭鋒相對裡看出了一點門道,雷鐸和譚驥炎鬥歸鬥,但是從沒有傷到根本,所以雷修海也不理會小輩們之間的事情。
而這一次的流言蜚語先是在軍區裡傳,之後雷家的一些人也開始議論着,雷修海一怒之下自然就將雷鐸給拉到雨林裡訓練訓練,看看他的身手到底退步了沒有,卻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給算計了,今天如果童瞳或者雷鐸都出了意外,說不定會被人將局勢推波助瀾成雷家和譚家的爭鬥,而人在失去最愛的家人之後自然會失去理智的思考和判斷,誰也無法推測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局面。
譚景御確認了童瞳並沒有大礙之後,爲了防止自己再次成爲譚驥炎泄恨的對象,直接拉着沐放開溜了,最多還有兩天的時間就要回軍區了,譚景御自然是要抓住一切的時間和沐放纏綿。
而譚老爺子因爲總指揮部這一次在安全上的疏漏,對於總指揮部的軍醫也是完全不信任的,愣是讓譚驥炎帶着童瞳去軍區醫院重新檢查傷口,自己留在西湖苑照顧糖果。
“發改委的會議?我忘記了,你先過去,我半個小時之後過來。”這邊歐陽明剛準備給童瞳仔細檢查一下胳膊上的槍傷,于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譚驥炎這纔想起下午有一個重要的會議需要自己親自到場去主持,而因爲童瞳受傷的事情,譚驥炎吃過中飯之後直接回西湖苑了,他看起來冷靜,其實太過於擔心之下,甚至忘記了還有工作這一茬。
“你去工作吧,我也沒什麼事。”童瞳一看譚驥炎這表情就知道他將重要的工作給忘記了,小臉上不由露出笑容來,熠熠着一雙眼,表情格外的滿足。雷鐸還說譚驥炎不關心自己,能讓譚驥炎這個工作狂將這麼重要的會議都給忘記了足可以說明自己對譚驥炎而言可是最重要的。
譚驥炎又和于靖交待了幾句,掛了電話就看到童瞳這幅幸福小貓兒的模樣,清秀的小臉上眼睛眯眯着,嘴角上翹,眼神還帶着幾分小得意,譚驥炎峻冷的臉龐上也不由的滑過一絲笑意,大手寵溺的在童瞳頭上揉了兩下,“這個會議很重要,那我先過去了,晚上我會早點回來。”
“嗯嗯,去吧。”童瞳笑眯眯的點着頭,原本傷口也沒有什麼大礙,沒有傷到動脈也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貫穿傷,好好休養,等傷口好了就沒事了。
等譚驥炎走之後,外科醫生也給童瞳做了詳細的檢查,總指揮部的醫生將傷口處理的很好,所以檢查之後開了點消炎藥給童瞳,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傷口不能沾到水,最近這段時間左胳膊不能用力,食物上也有些忌口的,尤其是牛肉這些不能吃也就離開了。
“歐陽叔叔,喬雅芳還沒有醒嗎?”童瞳低聲的詢問着正給自己重新將傷口給包紮的歐陽明,說起來喬家人裡喬雅芳倒是唯一一個讓童瞳感覺還有幾分好感的人。
“沒有,現在不能醒,以後只怕都是如此了,這輩子就是植物人了。”歐陽明是腦科的權威醫師,可是喬雅芳溺水時間太長,造成了腦死亡,能清醒的可能性極小,歐陽明也不由的感嘆世事無常,原本喬雅芳還準備和童嘯相親的,“喬藝前天才出院,腹部粘膜出血已經好了,但是精神不太好,有輕微的抑鬱症,喬家有這樣的孫女兒真的是造孽。”
喬家如今的一切可以說都是被喬藝的驕縱給造成的,當日在度假山莊童瞳是可以救喬雅芳的,可是喬藝卻心狠手辣的將糖果丟到了水塘裡,這才造成了喬雅芳的昏迷不醒,而唯一女兒的重病讓喬老一瞬間如同蒼老了很多歲。
而之後犯錯的喬藝被喬老關在家裡,和崔斌又分了手,喬藝到九尾會所借酒消愁,卻惡意的羞辱霍建昀他們,而這一件事被譚老爺子給造勢宣揚到了七大軍區引起譁然一片,人民軍人不是被這些官三代羞辱玩弄的玩具。
出事之後,喬家局面越來越艱難,再加上喬家後繼無人,落水下石的人很多,喬藝犯了軍界衆怒,喬老雖然想要力挽狂瀾,卻是有心無力,喬家昔日的輝煌如今早已經是一落千丈。
聽着歐陽明的話,童瞳也許有些唏噓,但是她素來也不是真正良善的人,譚驥炎就說過政界的人比起黑道上的人更陰狠毒辣,包括譚驥炎自己也曾經做過很多事,只是譚驥炎雖然雷厲風行的辦事,但是不會將人趕盡殺絕,一般都是花了時間和力氣找到證據將有些絆腳石給送進監獄去了。
喬老能將喬家在政壇的勢力擴展到如此地步,自然也不是什麼心慈的老人,而喬藝對童瞳而言更是厭惡,所以喬家除了彈鋼琴的喬雅芳也真的沒有什麼好人,到如今岌岌可危的地步,也不過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而已,而喬家即將垮臺,譚驥炎的勢力也在迅速的發展,隱隱已經有了取而代之,成爲歐陽家,崔家,譚家三足鼎立的新局面。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這邊童瞳剛進了電梯,一道身影快步的走了過來,只是因爲傷了腿,步子還有點踉蹌,崔斌趕在電梯門關上之前進了電梯,依舊是英俊的臉,只是笑容卻顯得詭譎莫測,帶着幾分的陰冷,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崔斌知道自己會出車禍絕對和譚家脫不了干係,否則黑乙也不會在軍區醫院被國安部圍捕,然後自殺。
童瞳並不清楚在這些是是非非裡崔斌到底做了什麼,但是童瞳可以肯定段利民的被殺分屍,自己之前在雨林和雷鐸被殺手伏擊,這一切都和崔斌有關係。
清和的小臉上表情帶着幾分冷淡,童瞳眼神很清澈,清澈到底之後反而會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此刻,童瞳冷眼看着崔斌,目光從他皮笑肉不笑的臉上轉移到他有些不夠利索的腿上,童瞳莞爾一笑,一句話都沒有說,卻反而讓崔斌怒火中燒着,原本斯文的僞裝瞬間被摧毀,只餘下猙獰的眼神盯着童瞳。
“童小姐好手段,不過有時候閻王讓你三更死,不會讓你過五更!”崔斌的怒意和仇恨來的快,消失的也很快,此刻又是一個衣冠楚楚的君子模樣,笑着看了一眼童瞳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崔斌從小就是崔家的太子爺,十四歲就有了第一個女人,那是他的家庭女教師,爾後這些年,崔斌身邊有無數的女人來來往往,女人如衣服對崔斌而言還是謬讚了,女人如他不過是一個消遣,一個玩物而已,他早已經身處高位,什麼樣的女人都是手到擒來。
即使喬藝那麼有性格有家世背景的京城名媛依舊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之下,可是從第一次遇到童瞳開始,崔斌就嘗試到了挫敗的滋味,而之後簡短的幾次碰面,每一次童瞳就讓崔斌有種恨不能摧毀,卻又想要征服的矛盾感覺。
“童小姐,我期待你哀求我的那一天。”崔斌得意滿滿的笑着,侵略的目光帶着幾分情慾看着童瞳,明明只是一個姿色中等偏上的女人,看起來性格卻也是嬌憨可愛,可是卻又如同謎團一般,解不開,便會思思念念不能忘記。
求而不得的女人,即使驕傲如同崔斌也生出了所有男人的劣根性,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狠狠的壓在身下,看着她向自己哀求,看着她柔弱如同女人一般臣服在自己的身下,只能婉轉呻吟,只能哭泣哀求。
“你果真和喬藝是一路人。”童瞳無視着崔斌那赤裸裸的目光,淡淡的開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的一點不錯。
“什麼意思?”崔斌疑惑的看了一眼童瞳,有的時候崔斌也會感覺自己完全弄不懂童瞳的思維,雖然譚驥炎之前將關於童瞳的很多消息都給封鎖了,包括互聯網上的很多報道,但是崔斌自然也有手段查出了一些,明明童瞳看起來是柔弱易推倒,被人欺負的模樣,但是每一次想要欺負她的人都反而很慘很慘,當時看童瞳過去的資料時,崔斌腦子就想到了一句傻人有傻福,童瞳的運氣一直都非常非常好。
“喬藝聽說得了抑鬱症,你不是也有精神病嗎?”童瞳腳步後退了兩步離開和崔斌的距離,說實話她看過很多人的眼神,不管是瘋狂的,恐怖的,血腥猙獰的,還是猥瑣下流的,但是沒有一個人的眼神能讓崔斌這樣讓童瞳感覺到厭惡,如同自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脫光了衣服站在這裡,這種感覺很讓人心裡頭不舒服,所以童瞳直接後退,這樣空氣也能清新一點。
崔斌忽然笑了起來,他個子並不是很高,但是比起童瞳還是要高上小半個頭,這會崔斌身影一個上前,而童瞳剛剛退到了電梯壁邊,這一下反而是無路可退,讓兩個人的姿勢看起來瞬間曖昧起來。
自己絕對是豬腦子!童瞳哀怨的在心裡頭狂揍自己幾拳頭,電梯裡有監控探頭的,自己要是揍了崔斌肯定會留下證據,所以童瞳深呼吸着,忍下揍人的衝動,然後冷冷的擡起頭迎視着崔斌的目光。
看着童瞳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崔斌揚起薄脣笑着,心境突然就變的格外的愉悅,尤其是感覺到童瞳身高和自己的身高是如此的默契,崔斌臉上笑容加深,在電梯叮的一聲響起時,崔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童瞳轉身離開,“那童小姐可要注意了,精神病殺人都是不犯法的。”
瘋子變態神經病!童瞳眉頭直皺,心裡頭有種不安的感覺,崔斌似乎在暗示什麼,但是童瞳又仔細的想了想,卻根本是煩不勝煩,崔家在政壇上的力量比譚驥炎更大,崔斌和日本右翼分子藤原十郎也有勾結,手邊估計有一批身手強悍的高手,崔斌真的要找自己麻煩,絕對有很多機會,童瞳唯一能做的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接下來的幾天童瞳過的格外的舒坦,譚宸和譚亦兩個孩子更是欣喜童瞳的回來,雖然知道她胳膊受傷時兩個孩子表情都瞬間陰沉了下來,不過在童瞳道歉外加誘哄之下,譚宸和譚亦還是恢復了高興的心情,一左一右的黏着童瞳,她在客廳裡,兩個孩子也跟着坐了過來,她去廚房準備晚飯,譚宸和譚亦依舊如同小尾巴一樣跟過去,讓童瞳高興之餘又有點酸酸的,自己去了軍區就太忽略兩個孩子了。
而譚驥炎也知道自己將童瞳送去軍區減少了她和孩子的相處,所以雖然有點吃味兩個孩子黏着童瞳,倒是也大方的沒有去幹涉,當然,一方面也是因爲譚驥炎自己的工作很忙,畢竟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政府的工作堆積如山,再加上崔斌目前潛的太深,龐大的關係網覆蓋着將崔斌這個幕後黑手牢牢的保護在中心,即使譚驥炎一時半會也根本沒有辦法查出來崔斌到底有哪些爪牙。
“糖果,醒了?”譚驥炎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嬰兒牀上睜開眼的糖果,原本霜冷的表情立刻柔軟下來,在沒有遇到童瞳的那些年裡,譚驥炎工作都是在書房裡,可是如今他更喜歡在客廳,一擡頭就能看見童瞳或者孩子們的聲音,耳邊能聽見童瞳的聲音,不但不會覺得吵鬧,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
糖果睜大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探過峻臉的譚驥炎,不醒的話會睜開眼睛嗎?糖果感覺譚驥炎這個準爸爸有時候太笨了。
自己這是被糖果給鄙視了?譚驥炎也不知道爲什麼就能從糖果這小臉上看出鄙夷來的表情來,但是糖果那白嫩的小臉繃着,小眉毛上挑,眼睛斜視的看着自己,嘴角還扯了一下,活脫脫就是一副鄙視的小模樣讓譚驥炎不由樂了。
“依依呀呀!”糖果要找媽媽!大眼睛一亮,糖果也聽到廚房裡傳出來的說話來聲音,立刻無視着譚驥炎的存在,連鄙視他都感覺浪費時間,小身體在被子裡蟲蟲般的拱動着,努力的將小手給伸了出來,對着廚房的方向呀呀的喊叫着。
要說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小鬼和自己不親那是因爲自己從小沒有照顧他們兩個,而且譚驥炎很相信同性相斥這一句話,可是看着無視自己的糖果,譚驥炎峻臉糾結的悶沉着,糖果這個女兒他可是寶貝的厲害,有時候不需要出去開會視察,他都會將糖果帶在身邊,但是卻還是被糖果給無視着,這讓譚驥炎多少有點失落,難道自己這一張臉太冷,不討孩子喜歡?
依依呀呀了半天,可惜別墅太大,廚房和客廳的距離也比較遠,糖果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小了,童瞳根本聽不見,興奮的小臉垮了下來,終於將目光轉向譚驥炎,很是施捨的對着譚驥炎開口,“呀呀。”
糖果一邊說還一面將白嫩嫩的小肥手向着譚驥炎伸了過去,這意思就是讓譚驥炎抱着自己去廚房,當然如果不是有求於譚驥炎,糖果是寧願睡覺也不願意讓人抱的。
糖果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比起早產出生的時候胖了一倍都不止,因爲是冬天衣服穿的比較多,所以看不到身上的肉肉,只餘下一張小包子臉又白又嫩,嬰兒肥的臉蛋,雙下巴嘟在一起,一說話的時候口水控制不住的流淌下來,也幸虧糖果眼睛夠大夠水靈,否則這麼胖乎乎的臉上眼睛如果小估計就能看見一條縫了,糖果營養很好,能吃又能睡,也沒有生病,可是糖果的頭髮卻是黃黃的,眉毛也是稀疏的黃色,看起來有點混血兒的感覺。
“爸爸要工作。”被糖果給鄙視的譚驥炎同樣無視着糖果那伸過來的雙手,反而拿起一旁的文件,對着糖果揚了揚,譚驥炎慵懶的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疊架在一起,狀似在看文件,其實深邃的鳳眸卻透過文件偷偷的打量着糖果。
糖果長的可愛,又乖巧,雖然懶懶的,但是不愛哭,所以只要見到糖果的大人都十分喜歡糖果,只是糖果太懶了,性子裡也帶着一種冷漠的疏離,基本除了童瞳之外都不要其他人抱,所以對於剛剛自己主動示好,可是譚驥炎卻無視的舉動,糖果有一瞬間的呆愣,大眼睛傻傻的看着譚驥炎的方向,小肥手還僵硬在半空裡,估計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譚驥炎這個準爸爸竟然不理睬自己。
糖果是真的不怎麼哭的,以前肚子餓的時候她還會哭幾聲,等童瞳去泡牛奶了,立刻就不哭了,而且基本上眼睛都沒有淚水,就這麼幹嚎的,而且糖果長大了一點之後,喝奶也是有時間段的,所以她更不用哭了,基本上差不多感覺餓了,童瞳就會泡好牛奶過來了。
小鼻子皺了皺,糖果垮了胖嘟嘟的小臉,大眼睛也彎了小來,粉嫩嫩的小嘴巴扁了扁,然後哇哇的哭聲在客廳裡響亮的響了起來,糖果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委屈,和之前的乾嚎不同,這一次是真的哭,淚珠子不斷的從眼角滾落下來。
雖然廚房和客廳離的遠,但是糖果這麼嚎啕大哭的聲音自然會被童瞳給聽到,而譚宸和譚亦這兩個哥哥也是十分寶貝糖果,比起其他同學家的小娃娃,糖果可是又漂亮又乖巧,這會一聽糖果大哭起來,兩個哥哥立刻繃着小臉也跑了出來。
“糖果,不哭,不哭。”譚驥炎原本是要逗弄一下糖果的,可是哪裡知道自己女兒這麼不經逗,看着大哭的糖果,譚驥炎自然也是心疼了,直接將手裡的文件丟到了一旁,想要將糖果從嬰兒牀上被抱起來,可是糖果卻閉着眼睛繼續大哭着,小手用力的揮舞着,扭動着身體就是不讓譚驥炎抱。
“這是怎麼了?”童瞳也是詫異,畢竟糖果哭的次數極少,一般醒過來也不會哭的,可是這會看着糖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鼻涕淚水和口水都糊滿了小臉,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而且糖果皮膚白,這麼用力的大哭之後臉立刻憋的通紅。
糖果扭動着不讓譚驥炎抱,可是被童瞳抱住之後,心裡頭委屈加倍,抽噎着又哭了幾聲,小腳還使勁的向着譚驥炎的方向踢着,之前哭的都要斷氣了,紅通通的大眼睛指控的看向譚驥炎,憤怒的揮舞着小拳頭,“嗷嗷!”爸爸欺負糖果!
“爸爸!”譚亦一看糖果這動作,再加上一旁譚驥炎明顯心虛的表情,譚亦英俊的小臉很是無奈的轉向譚驥炎,“你怎麼欺負糖果。”
“哼。”譚宸冷哼一聲,警告的目光看了一眼其實很無辜的譚驥炎,拿過一旁的手帕輕輕的給糖果擦着臉,原本面癱的小臉上滿是心疼之色,糖果哭的太悽慘,這會眼睛鼻頭都哭紅了。
譚驥炎這個冷酷峻寒的男人其實在三個孩子面前已經比較親和了,雖然偶然看起來幼稚了一點,就如同剛剛他逗糖果一般,這會看着糖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譚驥炎也心疼,好不容易等糖果喘氣均勻了,譚驥炎努力的揚起和善的笑容,向着糖果湊了過去,聲音雖然還是低沉但是卻溫暖很多,“糖果,爸爸錯了。”
“嗷嗷!啊啊!哼!”糖果小鼻子一哼,小嘴巴一翹,目光左右躲閃着就是不看道歉的譚驥炎,糖果纔不原諒壞爸爸。
“爸爸晚上給你泡好喝的果汁。”譚驥炎開出了條件。
“呀呀!”糖果眼睛一亮,剛想要同意,然後想想自己剛剛那麼邁力氣的大哭着,隨即又板着小臉,依舊生氣着,只是紅紅的大眼睛不時的瞄一眼譚驥炎,唯恐譚驥炎真的反悔了。
“明天也給糖果喝果汁。”譚驥炎自然是看到糖果那精明的小目光,壓抑着笑意,繼續開車誘哄的條件,糖果現在還太小,只能喝奶,偶然榨一點果汁然後兌上開水給糖果喝,但是也是很稀的,只是果汁的味道酸酸甜甜的糖果特別喜歡。
糖果小臉上此刻已經露出大大的笑容了,不過看了看譚驥炎,糖果又扭頭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童瞳,自己都好久沒有見到媽媽了,糖果小手向着童瞳撲棱着,抱着童瞳的脖子,小臉在她的臉上蹭了蹭,然後轉過目光看向譚驥炎,糖果板着小臉,一臉嚴肅的小模樣,大眼睛都不眨了,就這麼定定的看着譚驥炎,如同正談判的法律,“呀呀!”糖果晚上要和媽媽睡!爸爸睡嬰兒牀!
“不行!三天果汁!”峻臉一沉,雖然時候疼女兒,但是也是有底線的,自己也和小瞳分開好幾天了!譚驥炎義正言辭的開口拒絕着,糖果白天還能和小瞳在一起,自己這麼忙,就晚上纔有時間,堅決不能退步!
“嗷嗷!”之前爸爸欺負糖果了!糖果也瞪大了眼鏡,對着譚驥炎齜牙咧嘴的,可惜嘴巴里還沒有牙齒,只露出可愛的小牙牀,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堅決不行!”絕對不能退出底線,譚驥炎表情更加堅定,糖果這丫頭還是個奶娃子都敢和自己提要求了,這如果會說話了那還不天天扒着小瞳不撒手,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譚驥炎危險十足的眯着黑眸,一定要將糖果這念頭給扼殺在搖籃裡!
“依依呀呀!”媽媽是糖果的!糖果用力的抱住了童瞳的脖子,如同憤怒的小獸,皺着小鼻子,對着譚驥炎哼哼兩聲,壞爸爸!
“小瞳,你去做飯,我和糖果去溝通溝通。”譚驥炎強行的一把將糖果給抱了過來,父女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退步,譚驥炎直接抱着糖果向着樓上書房走了過去,這一次一定要好好談談。
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上樓的兩人,回頭看向一旁的譚宸和譚亦,“他們這是在吵架嗎?糖果依依呀呀的,譚驥炎竟然也能吵起來?”
“媽咪,糖果和爸爸感情好。”譚亦雖然也詫異譚驥炎和糖果竟然還能吵架,不過譚亦狡猾一笑,一手拉住童瞳的手,“媽咪我們去做晚飯。”
“嗯。”譚宸也是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樓上,爸爸最多就欺負一下糖果,也不會將糖果怎麼樣,這可是和瞳相處的大好時機。
於是當譚驥炎和糖果在書房裡繼續鬥爭時,譚宸和譚亦已經棋高一招的和童瞳又回到了廚房裡有說有笑的做晚飯了,而等十多分鐘之後,譚驥炎抱着糖果下來,看到廚房裡其樂融融的母子三人,譚驥炎和抱在懷抱裡的糖果對望一眼,他們似乎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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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後,糖果雖然很努力的想要和譚驥炎爭鬥,但是無奈自己只是一個連牙齒都沒有長出來的小奶娃,武力值太低之下,最終只能蔫蔫的睡在自己的嬰兒牀上,不過牀是靠着童瞳這邊擺放的,也算是和童瞳睡在一起了。
“怎麼了?要出去?”譚驥炎將大燈關了,調節上微弱的燈光之後,一回頭看見童瞳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洗澡換衣服,立刻明白她大概是要出門。
“嗯,我還是想要去醫院看一下喬雅芳,歐陽叔叔說今天她病情惡化了,估計都保不到過年。”童瞳以前出任務時,有一次潛伏曾經聽到房東老太太說,很多病人的病都會在年底惡化,而如果病人能撐過過年,等到來年之後,病情反而會減輕,甚至能多活幾年都可能,但是實際的情況確實很多人在年底之前都會詭異的死去,用過去封建的說法就是被鬼找了。
“去吧,不要太在意喬雅芳的事情,注意安全。”譚驥炎沉思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他也知道童瞳選擇晚上過去是爲了避開喬家的人,畢竟譚家和喬家已經正是撕破臉對立了,童瞳如果白天去看喬雅芳,只會被人認爲是過來示威挑釁的,所以童瞳選擇晚上偷偷的潛過去看一眼,也算是了自己一個心結。
“放心,我身上帶着聯絡器。”童瞳微笑的對譚驥炎開口,指了指耳朵上被僞裝成耳環的聯絡器,她也不是什麼聖母良善的人,去看一看喬雅芳也是爲了求一個心理安靜,畢竟喬雅芳並沒有做錯什麼。
夜裡十點,外面早已經天寒地凍了,童瞳進入病房的樓層之後才知道喬老竟然還沒有離開病房,童瞳一個閃身又躲避開了,她現在換上的是護士的衣服,戴着口罩,除非是熟人,一般人只當是巡房的護士。
有了歐陽明的幫忙,童瞳這會正在喬雅芳病房樓層最後面的一間辦公室,辦公室的醫生是白班,下午下班就回去了,辦公室空着,童瞳剛好借用一下,已經十點多了,喬老估計再待一會也得回去了。
喬雅芳這個樓層是重症監護的樓層,病人並不是很多,入住的也都是身份非同一般的人,入夜之後,病房這邊格外的安靜,童瞳正等待着,可是當聽到腳步聲向着自己這邊辦公室走過來時,童瞳愣了一下,快速的將辦公室的燈給關了,這邊幾間都是醫生的辦公室,怎麼有人過來了?
“你來做什麼?”喬老雖然蒼老了很多,背似乎也駝了,臉上帶着灰黑色,看起來臉色很差,只是一雙眼卻依舊帶着歲月沉澱的精銳冷厲而陰沉的盯着眼前的崔斌,如果說最痛恨的是譚家,那麼第二痛恨的就是眼前的崔斌,不是他和小藝糾纏不清,一切都不會發生,喬家不會成爲衆矢之的!
“喬老何必如此,喬阿姨病情不好,我身爲晚輩自然也是過來看望一下。”崔斌臉上笑容不減,面對喬老,也帶着一種高傲,畢竟如今的崔斌比起喬老的確是高出了很多,鏡片後的目光泛着詭譎的算計光芒,崔斌看着臉上陰霾的喬老繼續開口,“我聽說喬老正在物色小藝的結婚對象,可是聽說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可是將小藝給糟蹋了。”
“夠了,這是我們喬家的家事,和你沒有關係!”喬老叱責一聲,打斷了崔斌冷嘲熱諷的話,如果是以前,喬老自然可以給喬藝挑一個好的結婚對象。
可是如今今非昔比,政壇上誰願意和喬家聯姻,畢竟喬家已經岌岌可危,隨時會倒臺,有權有勢的人都擔心被喬家給拖累了,所以喬藝即使嫁過去過的必定也不好,更不用說喬藝那驕縱的性子,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尖銳偏執,喬老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孫女兒怎麼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我和喬家聯姻如何?畢竟我和小藝也算是交往一場。”語出驚人,崔斌緩緩的開口,看了一眼震驚的喬老,冷笑一聲,眼中滿是陰狠的算計。
“你想要算計什麼?”喬老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戒備的盯着表情詭譎莫測的崔斌,當初喬家風頭正盛的時候,崔斌都沒有要和小藝結婚,如今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建議,反而讓喬老感覺到詭異。
他老了,在政壇這麼多年,如今看看崔斌,再想到譚驥炎,喬老不服老都不行了,這些年輕人心狠手辣,辦事比自己更加的老練圓滑,否則喬家也不會到今天的地步。
“我也要結婚的,更何況崔家是不需要聯姻的,但是以後我的妻子只怕身份非同一般,這樣就多出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與其日後有這些利用我這個女婿狐假虎威,亂攀關係的麻煩事,還不如和小藝結婚。”崔斌笑的坦然,似乎有些輕視喬老的小心戒備,“再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喬老你手裡還有一些隱秘的勢力的,我自然也是有幾分覬覦的。”
喬老沉思的,崔斌的話他只相信了五分,如今政壇上的確沒有誰家的勢力大過崔家,崔斌如果結婚,女方家裡必定是高攀了,女方家裡的家人還有親戚自然是想要藉着崔家的名頭給自己謀取私利,這的確是一個麻煩事,尤其是對從政的崔斌而言,一羣不知滿足的親戚就如同饕餮,而且崔斌也覬覦自己暗中一直沒有暴露出來的勢力這應該也是他提出聯姻的一個目的,當然,喬老相信崔斌還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喬老自己都猜測不到崔斌還想要幹什麼。
喬老浸淫官場這麼多年,自然還有一股隱秘的勢力,他一直沒有動,就是爲了給喬藝留一條後路,以前他先給喬藝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結婚,而如今喬家敗落,喬老只想只一箇中等家世的男人,這樣再加上自己這隱秘的勢力,男方家裡也不敢輕視喬藝,會保證喬藝一生無憂。
但是這樣的人選何其難,中等家世的男人眼光都淺薄的很,只以爲喬家敗落了不會有人願意聯姻,他們根本不知道喬老手裡還有一股勢力,而這樣機密的勢力也只有崔斌、譚驥炎這些高層的人才知道。
“喬老,我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你同意就好,不同意就當我沒有說過。”崔斌笑着聳了聳肩膀,背靠着身後的牆壁,表情悠閒,似乎不管是什麼結果,他都站在勝利的一方,當然崔斌如今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喬老有些的憤怒,十分鐘的時間就讓自己決定小藝的終身大事,可是看着倨傲的崔斌,喬老雖然恨的直咬牙,但是也擔心讓這事就這麼黃了,崔斌覬覦自己手裡最後的勢力,自然也會對小藝不錯,而且崔斌很精明,他是從政者,自然會在婚姻上很慎重,即使他不愛小藝,卻也會給他正牌夫人的尊敬和關愛。
一牆之隔,童瞳將喬老和崔斌的對話聽的仔細,黑暗裡,童瞳皺着眉頭,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崔斌生性狂妄,他人很精明,善於謀略,也是心狠手辣的男人,可是崔斌以前不和喬藝結婚,現在來對喬老提議聯姻,童瞳敢肯定崔斌絕對不會是爲了什麼喬家隱秘的手裡,崔斌絕對另有打算,可是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喬老雖然痛恨崔斌的狂妄,但是終究還是答應下來了,聲音也疲憊了很多,“我活不了幾年了,小藝雖然性子不好,但是她是個女孩也沒有什麼野心,日後喬家所有的勢力都歸你所有,你只需要照顧好小藝就可以了,當然,如果你對小藝不好,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後悔。”
“那行,五天之後是個黃道吉日,都說明年是寡婦年不宜結婚訂婚,五天之後我和小藝訂婚。”崔斌很滿意喬老的答應,勾着薄脣陰沉的笑了笑,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黑眸之中光芒冰冷如霜,帶着陰狠毒辣的算計。
喬老又在喬雅芳的病房裡待了十多分鐘,和喬雅芳這個女兒說了很多話,喬老這才帶着滿身的疲憊離開,他老了,當初如果心思不那麼大,喬家敗了就敗了,至少自己能保證雅芳和小藝的婚事,保證她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可是如今,喬老表情頹廢,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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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章 事態失控
中午時分。
市府停車場。
“糖果,我們是去給爸爸送午飯。”童瞳無奈的看着趴在安全座椅裡的糖果,放軟聲音哄着,可惜糖果就是不願意,從昨天晚上和譚驥炎談判之後,糖果現在忒不待見譚驥炎這個準爸爸。
早上在家裡基本無視,譚驥炎一過來給糖果穿衣服什麼的,糖果立馬翻臉,小嘴巴一扁,抽噎兩聲,譚驥炎爲了防止糖果哭,只能灰溜溜的退到一邊,在除了了好吃和嗜睡之後,糖果再次多了個小心眼的特點。
“依依呀呀。”糖果繃着胖嘟嘟的小臉,扭着頭,纔不去給爸爸送飯,欺負糖果的人都是壞蛋!
糖果一個早上都是和童瞳在家裡,請來的阿姨打掃衛生很快,菜也買回來了還給擇乾淨切好了用保鮮膜包着放在一旁,所以童瞳基本都沒有事就陪着糖果,給她講着手繪本上的故事,然而童瞳說的繪聲繪色,糖果打着小哈欠,軟趴趴的窩在童瞳懷裡,偶然睜開大眼睛看一下。
基本糖果是寧願睡在童瞳懷裡也懶得聽故事的,不過童瞳放軟語調說故事的聲音很好聽,所以糖果早上醒來之後就一直粘着童瞳,她做飯的時候才睡了一個多小時,其餘時間都和童瞳粘糊着,結果知道童瞳來給譚驥炎送午飯,糖果立馬鬧脾氣了。
“嗷嗷!”不去!糖果繼續抗議着,肥嘟嘟的小爪子竟然抓着安全座椅上方的安全帶不撒手,抗議的對着童瞳依依呀呀的說着。
“糖果,餓死譚驥炎你就沒有爸爸了。”難道譚家的人都是如此的小心眼愛報復嗎?譚驥炎和譚宸就是天生的面癱臉腹黑型,譚亦那絕對是笑裡藏刀,童瞳再看着小糖果,這娃這麼小就記仇啊,長大之後不會長殘了吧?
糖果終於不抗議了,猶豫的看了一眼童瞳,烏黑的宛若葡萄的大眼睛眨巴着,似乎在考慮着到底要不要譚驥炎這個爸爸,可是糖果想起童瞳忙的時候都是譚驥炎照顧自己,爸爸什麼的還是需要的,糖果哼哼兩聲,終於決定暫時不餓死譚驥炎這個準爸爸。
其實糖果還是很喜歡譚驥炎的,至少不想將譚驥炎給餓死,童瞳摸摸鼻子,不知道譚驥炎知道之後會不會感動!唯恐糖果反悔,童瞳快速的將安全帶給解開,將糖果給抱了出來放在車子旁的嬰兒車裡,然後一手推着糖果一手拎着食盒準備去找譚驥炎。
嘀嘀!一旁汽車喇叭聲響起,童瞳眉頭一皺,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一旁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裡有人正在看着自己,而童瞳正和糖果交涉着也沒有理會,畢竟這會正是吃飯時間,市府這裡的停車場會有其他人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隨着喇叭聲響起,當車窗降落下來時,童瞳餘光一掃,表情倏地一下清寒下來,死死的盯着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一個妖豔的女人!
“童小姐還真是個好媽媽。”崔斌手裡夾着煙,笑意盎然的看着童瞳,他倒沒有想到童瞳這麼大一個人竟然彎着腰和後座兩個多月的女兒還能說上十多分鐘的話,一個小奶娃就會依依呀呀的哼着,結果崔斌發現童瞳竟然還能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這讓崔斌發現自己又挖掘出了童瞳身上的另一處奇怪的地方。
太像了,雖然氣質差太多,這個女人太過於妖豔,但是乍一看,五官還是很相似,尤其是側臉,這讓童瞳陰厲着目光盯着崔斌那詭譎笑意的臉龐,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童小姐這麼盯着我,會讓我誤會童小姐愛上我了。”崔斌眼中笑意加深,一手輕佻的將副駕駛座的女人給摟了過來,然後大手輕佻而放肆的在她的胸口抓了一把,明明是帶着幾分羞辱的猥瑣動作,但是妖豔女人卻格格的笑了起來,小鳥依人的靠在崔斌的身上,挑釁的看了一眼童瞳,帶着幾分的示威。
有些人就是如此,癩蛤蟆趴腳面,嚇不死你也要噁心死你,童瞳的怒氣也快速的消散了,不過是一個五官相似秦清的女人而已,只是相似,自己沒有必要生氣!童瞳冷冷的收回目光,要不是殺人會坐牢,童瞳真想一槍直接解決了崔斌。
“呀呀。”小嬰兒車裡的糖果不滿的開口,呀呀的喊着童瞳,雖然說糖果是不待見譚驥炎這個準爸爸的,但是相對於讓童瞳生氣的崔斌,糖果更是不待見,半躺在嬰兒車裡,曜石般的大眼睛對着崔斌狠狠的瞪了過去,大壞蛋!
糖果眼睛很大,黑白分明,這麼一瞪眼效雖然說沒有殺傷力,但是那鄙視的黑眼珠白眼球可是效果分明,崔斌看的一愣,這個孩子不過才兩個多月,之前自己也查了,糖果並不是在北京出生的,是早產兒,但是還沒有三個月大的嬰兒竟然會瞪人,尤其是糖果的小臉肥嘟嘟,白皙水嫩,脣紅齒白,大眼睛這麼一瞪,十分的萌,崔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真是童瞳的女兒,竟然這麼的有靈性。
竟然敢嘲笑糖果!發現自己的瞪眼沒有起到震懾敵人的效果,反而被敵人給嘲笑鄙視了!糖果怒了,小臉硬繃繃的板了起來,揮舞着小拳頭,嗷嗷叫了起來,媽媽扁他,欺負糖果的都是大壞蛋!
“糖果,我們去給譚驥炎送飯。”童瞳無視着崔斌的存在,安慰了暴怒的小糖果,直接推着嬰兒車向着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目送着童瞳離開的背影,崔斌發現童瞳並不容易被人挑起情緒,即使自己身邊摟着一個如此酷似秦清的女人,可是童瞳的怒氣只是一瞬間,隨即又快速的冷靜下來,然後無視着自己直接離開,這樣的被忽視,讓崔斌臉上笑容消失,表情也隨即冰冷下來,心裡頭莫名的怒火煩躁的燃燒着。
“崔少,不過是一個沒有姿色的女人,要身材沒有身材,要臉蛋沒有臉蛋,崔少何必生氣呢,我陪崔少不好嗎?”女人軟軟的偎依在崔斌的懷裡,染着豆蔻的手指挑逗的在崔斌的胸口遊移着,豐滿的胸脯更是蹭着崔斌的手臂。
女人有一張挺漂亮的臉,只可惜她只是一家酒吧的小歌手,家境一般,所以即使五官挺好看,卻少了一份氣質,在酒吧賣唱,女人早就練的火眼晶晶,被崔斌看中包出場子之後,女人就知道崔斌不是普通的有錢有勢的男人,果真,女人發現自己真的遇到大大的金主了。
不需要再去酒吧賣唱,女人陪着崔斌歡愛了兩次之後直接被崔斌送去韓國了,雖然只是微整容,但是韓國的整容技術非常好,半個多月的時間,女人臉上完全看不出整容之後的痕跡,比以前更漂亮了,今天就是被崔斌一個電話叫過來的,女人在心裡頭猜測崔斌喜歡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所以纔會在歡愛兩次之後就將自己送去韓國整容,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自己服侍好了這個tai子爺,日後即使當一個情婦小三,自己的日子也會過的無比逍遙,比起很多人的正牌夫人都會高貴富裕。
崔斌無動於衷的任由女人挑逗着自己,深深的抽了一口煙,將白色的霧氣對着女人的臉噴吐出來,冷眼看着女人的手摸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拉開拉鍊伺候着自己。
崔斌身體微微的向後靠着,繼續抽着煙,半闔着眼在沉思着什麼,從半個多月之前意外在酒吧看到這個女人,當看見她相似秦清的那一張臉時,崔斌就動了心思,這個女人倒也精明,二十四歲還是個處,否則崔斌也不會和她歡愛了兩次,然後就感覺索然無趣了,太過於順從的女人,平日裡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在牀上卻有放蕩至極,對崔斌而言這樣的女人就是菟絲花,偶然一次兩次發泄生理慾望還行,但是他絕對看不上眼,只是因爲這個女人會有點用處,如今崔斌已經決定曜如何來利用這個棋子。
車子裡的空間很小,其實想做什麼也不太方便,座位如果放下來還好一點,但是女人瞄了一眼,白色的煙霧環繞之下,崔斌的臉若隱若現的,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但是女人知道崔斌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拿捏的男人,相反的對於崔斌,女人有着本能的懼怕,所以此刻也不敢打擾崔斌的沉思,女人蹲在座椅之下,然後看了一眼手中已經漲大的某處,直接低下頭賣力的吞吐着,若是一般男人被伺候的如此舒服,只怕再冷的冰山也會融化,但是崔斌表情依舊不變,只是呼吸稍微粗重了一點,女人與他而言從來都是玩物。
市府辦公室。
“譚市長,這會正是飯點時間了,之前婷婷多有得罪,還請譚市長大人不記小人過,賞臉吃個飯,也好讓我有賠罪的機會。”竇財點頭哈腰的笑着,剛剛結束了這一次招商引資的會議,雖然到目前也都還在商談階段,但是談的並不順利。
早些年的時候,中國對在華投資的商人是非常的優待,這裡有廉價的勞動力,生產原料價格也低廉,政府還扶持商人,貸款幾乎都是最低的利息,而且中國是發展中的國家,早期只想發展經濟,對於環境污染這些都非常鬆,很多國外的企業都到中國投資,對中國出售的商品很多甚至都不需要保證質量,不管是添加劑還是很多對人體有害的東西都可以隨意添加,只要價格低廉就行了。
但是如今,中國已經認識到了發展經濟的同時要保護環境,保護很多不能再生的資源,所以如今竇財想要將新加波的企業搬回中國來投資,很多方面就困難了很多,污水必須要達標,而這一塊的投資就有三千多萬,每年還有一百多萬的維護,再加上中國如今的工資上漲了很多,竇財發現自己幾乎佔不到什麼大便宜。
於是竇財就向着從高層入手,打通打通相關環節,但是如今的招商引資的項目都需要從譚驥炎這個副市長手裡過,他批准了才能投資生產,而譚驥炎根本就是黑麪神,說一不二,該公事公辦的地方從來不會有任何轉圜的餘地,這讓竇財都急的要白頭髮了。
“不用了。”譚驥炎冷聲的拒絕,完全公事公辦的冷漠態度,一旁于靖快速的將手裡另一份文件遞給了譚驥炎,餘光看了一眼額頭冒汗的竇財,這些人真以爲有錢來中國投資就是大爺了,污染中國的環境賺黑心錢,當然于靖也明白這是譚驥炎將這一次的招商引資給卡在環保這個檔口上,誰也不敢多言什麼。
如果換成了普通的一個官員,首先能不能經得住竇財的受賄是一說,即使不接受行賄受賄,但是有些上級領導爲了經濟上的業績,爲了稅收,根本不在乎污染不污染的,也會給下級施加壓力,更多的時候是敵對方的政敵會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于靖想到了段利民,段利民這樣的雖然已經是行長,但是因爲沒有背景依舊被殺了,于靖突然是如此的慶幸,慶幸譚驥炎走上從政這一條路,雖然他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但是在譚驥炎的庇護之下,很多官員不用頂着壓力工作,不用昧着良心工作。
“譚市長,之前那一次在賓館是我對不對,譚市長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個小丫頭計較。”竇婷嗲聲嗲氣的開口,她之前還搶過糖果的手機,但是一眼掃過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然後就看到斷頭的一張恐怖照片,所以驚嚇之下竇婷都嚇得發病了,真的沒有記住屏保上的臉。
結果在酒店的時候遇到童瞳時,竇婷完全沒有想到這樣不修邊幅的一個女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市長夫人,這才和譚驥炎將關係給鬧僵了,導致招商引資的很過關節都過不了,這樣就不能在中國投產,當然投產也是可以的,可是按照文件上的條條框框來,那麼就沒有多少利潤了。
就在竇婷要靠過來的瞬間,譚驥炎冷冷的一眼警告的看了過去,因爲譚驥炎對童瞳的感情早已經讓圈子裡的人都明白,所以譚驥炎即使偶然出去應酬,也沒有人會那麼白眼的招來女人作陪,再加上即將換屆選舉的領導班子都是提倡廉政,自然也沒有人敢在敏感的時期頂風犯案,否則被抓住了把柄日後自己就等着被雙規吧,而竇婷這一套女人的計策自然是不成功。
竇婷以前也不是無往不利的,偶然也會遇到一兩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但是因爲竇婷長的漂亮,自己也算是博學多才,一般男人都不會爲難她,卻沒有想到譚驥炎卻是如此的冷酷,一個眼神就嚇的竇婷渾身一個顫抖,後背直冒着寒氣。
童瞳剛推開門,竇婷也被譚驥炎那冷厲的眼神給嚇的雙腿軟的沒有了力氣,蒼白着臉身體向前一傾倒了過去,竇財其實離竇婷最近,但是看女兒這楚楚嬌弱的模樣只當是竇婷在演戲,而是男人都逃不過女人這一招。
笑眯眯的站在門口,童瞳瞄了一眼譚驥炎,嘴脣無聲的張開發出了啊的聲音,果真如同童瞳預料的一樣在竇婷倒過來的時候,譚驥炎毫不客氣的側身一閃,竇婷這一次真不是演戲,所以啊的一聲尖叫之後,額頭重重的撞到了譚驥炎的辦公桌上,這可是原木的桌子,厚實的很,竇婷額頭立刻腫了起來。
于靖看着沒有一點風度閃身躲開的譚驥炎,再瞄了一眼站在門口笑眯着一雙眼的童瞳,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對夫妻還真是默契!
“小婷!”竇財這才猛然的回過神來,心疼的一把扶住撞到額頭的竇婷,撞的很嚴重,額頭已經腫起來了,幸好沒有撞到桌子角,否則不頭破血流都難。
“我那邊有藥箱,先給竇小姐上藥。”于靖一本正經的開口,看起來是很擔心被撞到的竇婷,實際上去將竇家父女兩人給帶出辦公室,竇婷這會撞的狠了,眼前還一陣一陣的發黑,額頭更是痛的她直抽,暈乎乎的被竇財給扶了出去,竇財也是擔心竇婷,自然也顧不得指責譚驥炎的躲讓。
“還有女人投懷送抱。”童瞳危險的笑着,揚着小下巴,就這麼一副興師問罪的看着譚驥炎。
“嗷嗷!”糖果也是板着小肥臉,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譚驥炎,然後學着童瞳的模樣睜大眼睛興師問罪的盯着譚驥炎。
哭笑不得的譚驥炎接過童瞳手裡的食盒,看着這一大一小兩人如出一轍的表情,只能認栽的被欺負,誰讓這兩隻是他心裡頭最深愛的家人。
童瞳來之前已經給糖果餵了奶,這會的午餐正是她和譚驥炎的兩人份,糖果半靠在嬰兒車裡,眼巴巴的看着茶几上擺的兩個菜,吞了吞口水,可是也知道自己是吃不到的,糖果快速的扭過頭將目光看向另一邊,看不到就不想吃了,可是香味瀰漫過來,糖果又捨不得將頭轉了過來,看起來好好吃。
看到糖果這逗人嘴饞的小模樣,譚驥炎笑着夾起一筷雞,然後慢慢的從半空裡轉了個大弧度,在經過糖果面前時還特意的停頓了幾秒鐘,這纔將雞塊送到自己嘴巴邊慢慢的吃着,表情極其享受的慢嚼細嚥着。
“嗷嗷!”壞爸爸!糖果大怒的拍打着小手,怒視着故意引誘自己的譚驥炎!可惜剛剛饞了太久,這會糖果一開口,口水嘩啦一下流淌了出來,惹的譚驥炎好心情的大笑着。
“有你這麼當爸爸的嗎?”童瞳無奈的看着幼稚化的譚驥炎,掐了他一下,然後轉過頭給糖果擦着口水,看到糖果這既憤怒又饞嘴的委屈模樣,童瞳也忍不住的笑了。
之前在廚房裡炒雞的時候糖果就吧唧吧唧的流着口水,這雞不是市場上的那些吃飼料的雞,而是市郊的村民在山上散養出來的走地雞,吃的也都是玉米粒稻子菜葉這些,所以雞賣的也是特別貴,四十五一斤,但是味道比起那些養殖雞好吃了很多。童瞳是用才上市的冬筍炒的雞,整整兩大碟子,中午裝了半碟子過來,餘下的晚上吃。
“咿呀。”糖果被擦乾淨口水之後,委屈的垮着小臉對着童瞳伸着手,看起來是想要童瞳抱自己安慰一下受傷的小心靈。
“小瞳,先吃飯,菜涼了。”譚驥炎雖然疼愛糖果,但是依舊將童瞳放在第一位,再說糖果這丫頭可是吃飽喝足的過來的,這會和小瞳撒嬌,小瞳還沒有吃飯呢。
“咿呀。”糖果依舊向着童瞳伸着雙手,垮着小臉看起來都要哭了一樣,童瞳一心疼就讓譚驥炎先吃,自己彎下腰準備將糖果給抱起來哄一下。
吧唧!童瞳感覺脣上一軟,帶着一點淡淡的奶香味,她原本是準備抱起糖果的,糖果現在大了不喜歡被橫抱的姿勢,糖果更喜歡站立的姿勢,所以童瞳剛剛一低頭,剛抱起糖果卻沒有想到糖果竟然會親到了自己,當然童瞳也沒有想多隻。
“哼。”親到童瞳之後,糖果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示威的看了一眼譚驥炎,又扭動着身體繼續躺在自己的嬰兒車裡,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對着童瞳嗷嗷兩聲,讓童瞳先去吃飯。
“糖果!”譚驥炎表情陰陰的,他可以肯定這丫頭片子絕對是故意的!
看着露出大大笑容表情無辜的糖果,再看着一臉危險盯着糖果放冷氣的譚驥炎,童瞳無奈的笑了起來,回到沙發上繼續吃自己的午飯,就讓譚驥炎和糖果這對父女繼續溝通去吧。
——分隔線——
喬藝睡到中午纔起來的,昨晚上當聽到爺爺說會讓自己和崔斌結婚,喬藝一直以來抑鬱的心情終於飛揚起來了,她特意吃了安眠藥好好的補了眠,從衣櫥裡挑出一件白色的毛呢大衣,皮褲,下面是一雙到膝蓋的鹿皮靴,看起來清純又靚麗。
“奶奶,不用,我出去吃飯。”喬藝開口的同時,已經拿着包包快速的出門了,妝容美麗的臉上笑容飛揚着,這是身處於戀愛裡的女人才有的嬌媚,一想到自己日後和崔斌結婚之後幸福的生活,喬藝感覺心裡頭對童瞳和譚驥炎的恨意都消失了。
中午醒來之後喬藝就打了電話給崔斌,但是崔斌說中午很忙,沒有時間和喬藝出來吃飯,準備直接在食堂吃飯,喬藝聽着那熟悉的聲音,不再是冷漠,這讓喬藝心頭砰砰的跳動着,所以喬藝決定親自去崔斌最喜歡吃的酒店打包兩個菜,然後給崔斌送過去,雖然崔斌說太忙晚上陪喬藝來酒店吃飯,但是喬藝一想到一會崔斌看見自己出現時詫異的表情笑容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臉上。
那是?當走進酒店的餐廳,喬藝剛準備開口,突然聽見一聲格格的笑聲,而一道熟悉的背影摟着身邊的女人向着電梯口走了過去,這讓喬藝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這一幕。
“小姐,小姐?”一旁的侍應生低聲的開口,疑惑的看向盯着電梯呆愣的喬藝,或許是震驚太大,所以喬藝直到電梯門關上了愣是沒有回過神來。
不可能,怎麼可能!崔斌明明親口向爺爺提請了,要和自己的結婚的,喬藝臉色蒼白的,笑容已經消失,目光裡帶着陣痛和不可置信,爲什麼五分鐘才和自己打電話關心自己的人,這會卻出現在酒店裡,甚至擁着一個女人進了電梯。
“小姐你認識崔先生?”侍應生看着喬藝蒼白的臉色,不由好奇的開口,“如果是找崔先生的話,他和他的女朋友住在五一二房間,崔先生包了一個月。”
“那不是他的女朋友!”喬藝突然尖銳的反駁着,表情猙獰而扭曲,仇恨的目光盯着侍應生,“那不過是逢場作戲的女人而已!”
怒火中燒着,喬藝快速的衝向了電梯,她要去問崔斌,問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騙自己?不是說很忙,要去市府的食堂吃飯嗎!
“小藝?”咚咚的敲門聲裡,崔斌臉色不悅的打開門,此刻他衣服已經脫了一些,身上就穿着銀灰色的襯衫,領口釦子解開着,脖子上還有口紅印子,任誰一看也知道崔斌準備要做什麼。
“你,你……”氣到極點,喬藝臉色蒼白的,不敢相信的看着崔斌,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但是看着崔斌這樣坦然的模樣,喬藝只感覺頭嗡嗡的響着,爲什麼會這樣?
“你說過要和我結婚的!”喬藝終於尖聲的怒罵起來,雙手用力的拍打着崔斌的肩膀,淚水撲朔的從蒼白的臉上流淌下來。
“我會和你結婚,但是小藝你要明白你只是我擺在家裡的正牌夫人而已,我身邊有什麼人都和你無關,如果你認爲不能接受的話,可以和喬老說,我們只是頭口婚約隨時可以解除。”冷笑一聲,崔斌眼神冰冷的看着形象大失的喬藝,轉過身向着小廳走了過去,地上還有女人的衣服,胸罩高跟鞋隨身的包包都散落在地上,而臥房的門沒有完全合上,裡面有水聲嘩啦啦的響起。
喬藝如同雷劈中了一般呆愣在客廳裡,一邊聽着崔斌的話,一面聽着臥房裡的水聲,天旋地轉着,喬藝感覺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說不定是自己吃了安眠藥這會還沒有睡醒。
“崔少,你怎麼還不過來啊?”嬌媚的聲音從臥房裡響起,水聲終於停了,女人披散着頭髮,身上就裹着白色的浴巾,豐滿的胸口幾乎要從浴巾裡彈跳出來,女人走到門口剛打開門看到喬藝啊的一聲,似乎沒有想到外面有人,隨後又快速的將門給關上了。
“是你!”雖然只是一瞥,但是喬藝還是認出了這一張臉,不敢相信的轉過頭看向坐在沙發上抽菸的崔斌,喬藝怒不可遏的衝了過來,“爲什麼是這個女人?爲什麼!她不是關曜的朋友女嗎?”
“小藝,夠了!”看着失控的喬藝,崔斌冷聲斥責着,表情也陰冷下來,“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說出去!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們不是我們的仇人嗎?”第一次聽到崔斌如此冰冷的話,喬藝呆愣愣的開口,胸口劇烈的抽痛着,似乎原本幸福的心此刻已經碎成了一片一片,如果是其他女人,喬藝還可以接受,但是她不能接受是“秦清”是童瞳的朋友,是喬家的敵人。
“仇人?”冷笑一聲,崔斌一手撫上喬藝蒼白的臉,鏡片後的目光格外的冷酷,“都是女人,可是小藝你除了驕縱除了胡鬧你有什麼?譚驥炎對童瞳好,那是因爲童瞳能在軍區給他攬權,關曜的女朋友那也是有着一流的身手,你不也見識過嗎?但是小藝,你可是一無是處,如今連家世都沒有了,我和你結婚只是可憐你而已,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如果秦清不高興了,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崔斌!”喬藝的心終於徹底的墜入了黑暗,猛地尖聲咆哮着,一把推開崔斌,表情猙獰的衝過去要打開臥房的門,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我今天就讓教訓秦清!”
“閉嘴!”趕在喬藝之前,崔斌快速的上前用力的一個拉扯,然後將喬藝給推倒在地,居高臨下的看着咆哮的喬藝,笑容冷酷,“你能教訓誰?童瞳的身份非同尋常,她可是童嘯的寶貝養女,白子瑤如今可是顧家的當家主母,而秦清也是身手一流,你要教訓誰呢?這些人不管是誰出手都能教訓你,否則你之前就不會連夜被送到醫院去了。”
“啊!”喬藝失控的吼叫着,淚水流滿了臉上,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恨意充滿了胸口,但是卻無法可依發泄,這讓喬藝痛苦的喊叫着。
“阿清的媽媽在老年中心,喬藝,我警告你可不要動手,否則不但秦清不放過你,我也不會饒了你!”突然想到什麼,崔斌冷聲的開口警告着喬藝,然後都不理會喬藝直接打開臥房的門走了進去。
透過關閉的門縫,喬藝跌坐在地上看着“秦清”和崔斌擁吻抱在一起,然後臥房裡漸漸的有曖昧的聲音響起,淚水流光了,喬藝表情猙獰的陰狠,是啊,童瞳這些人都是身手一流,她誰都打不過,誰都報復不了,如今喬家已經敗落了,喬藝也根本找不到人來給自己報仇,但是“秦清”的母親!
眼神狠戾而毒辣,喬藝不知道坐了多久,這才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受過的苦要讓這些人悉數償還回來,她可是喬家的大小姐,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誰敢爬到她身上,喬藝笑容詭異非凡,她會讓對方後悔一輩子!
童瞳從譚驥炎這裡回去之後就去找秦清了,胳膊上的傷原本至少要半個月纔好,可是現在卻已經就餘下一個傷疤了,童瞳多少有點心驚膽顫的,所以就準備將糖果給秦清幫忙照顧一下,自己去歐陽明的實驗室再次檢查一下血液,畢竟當初梅博士的實驗就是加快了細胞的分裂,雖然強化了身體的機能,但是也導致人壽命的簡短。
秦母在老年活動中心也是一個星期去四天,今天結束了明天剛好休息,這個時候將糖果送過來,秦母自然很高興照顧小孩子。
老年活動中心這塊地方不大,也沒有停車場,童瞳和秦清的車子停的都比較遠,這會童瞳推着糖果正和秦清說着話,秦母走在後面正思考着晚上買點什麼菜回去,因爲有了精神寄託,秦母的精神好了很多,秦母雖然是農村出來的女人,但是卻格外的賢惠,人也善良,所以人緣很好。
“什麼?看上秦阿姨了?”童瞳壓低了聲音和秦清走在了前面,餘光瞄了一眼正在水果攤子面前挑水果的秦母,不敢相信的看向秦清,難道現在都流行黃昏戀。
“嗯,不過沒有挑明,我看出來的。”秦清點了點頭,也正是因爲要和童瞳說事,所以她刻意和童瞳走在了前面,因爲活動中心離公寓遠,每一次都是秦清過來接送秦母,秦清眼利,自然就看出其中一個六十歲不到的男人對秦母很是關心,還是一個大學教授。
秦清很聰明,她和秦母的談話裡三句兩句就將秦母的話給套出了出來,那個大學教授並沒有嫌棄秦母沒有學識,相反很喜歡秦母的關心和善良,他離婚二十多年的前妻原本也是大學教授,但是爲人太好強,反而在兒子大學畢業之後夫妻兩就離婚了,現在年紀大了,更想找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相扶相持的過一輩子,不需要太多共同語言,人老了,追求的是一種恬靜淡泊的生活,一口熱飯,幾句關心的嘮叨,可以一去散散步,這就夠了。
“你準備怎麼做?”童瞳也想起之前童嘯準備再婚的事情,當時她是有點彆扭的,理智知道不應該阻止,但是心裡頭童瞳還是感覺童嘯是應該屬於她媽媽的,如果有另一個相伴的女人,童瞳總感覺到一種背叛,不管童嘯對對方有沒有感情這都是背叛,所以童瞳自己並不太喜歡童嘯再婚,但是也不反對。
“我媽和童叔的情況不同,我準備讓關曜幫忙查查看對方的人品,還有他兒子的人品,到時候看我媽的意思,如果他能追到我媽也可以,不過我媽思想比我更封建。”秦清難得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她的一生從被拐走到殺手組織之後就充滿了血腥和冷酷,秦清多少也知道童瞳的過去,童瞳的母親是爲了保護童瞳慘死的,對於童母,從小童瞳就有着異常深厚的感情,所以童瞳是不想自己的父親再婚。
但是秦清不同的是她的父親早年生病死了,這些年,秦清只在乎秦母一個家人,父親只是一個朦朧的概念,比起秦母的幸福,再婚什麼的秦清真的不在意。
就在這時,突然人羣裡冒出了驚恐的喊叫聲,童瞳和秦清轉過頭一看,一輛汽車瘋了一般的向着秦母撞了過去,一剎那,童瞳只感覺眼前血腥的一紅,秦母的身體被汽車車頭狠狠的撞到了牆壁上,水果滾落一地,鮮血噴涌而出。
世界死一般的安靜,秦清不是第一次看見血,她也不是第一次看見殺人,但是秦清只感覺自己四周成真空的一般了,目光裡,秦母的身體被汽車車頭和牆壁擠壓着,鮮血溼染了冬季乾冷的天空。
“小瞳,放開我!”秦清的聲音冷的如同死神一般,她的眼空洞的沒有任何的感情,冷冷的甩開童瞳的手,而童瞳因爲還推着糖果,根本來不及制止秦清的動作快。
得意大笑的喬藝此刻滿是張狂的表情,秦清直接走上前,嘎吱一聲,沒有任何的遲疑,乾淨利落的扭斷了喬藝的脖子,將她的屍體丟到一旁,走到駕駛位上將汽車倒了回去,秦母滿是鮮血的屍體倒落在地上。
“譚驥炎,秦清出事了,我們在老年活動中心外面!”童瞳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一手按到了秦母的動脈處,已經沒有了脈搏,撞的太狠,當場死亡。
“媽。”秦清茫然的下了車,抱着秦母的身體,她是殺手自然知道剛剛那一撞必死無疑,秦清呆愣愣的看着剛剛還和自己討論買什麼菜回去燒,順便買點水果的秦母,呆呆的看着自己雙手的鮮血,爲什麼會這樣?
“走!”童瞳快速的開口,將糖果送到了車子副駕駛位置上,然後抱起秦母的屍體放到了後座上,將秦清也推了進去,看了一眼喬藝被扭斷脖子的屍體,發動汽車快速的離開現場,童瞳車子開的很快,圍攏的人羣嘩啦一下都害怕的散開了。
“十一,是我,立刻黑掉老年活動中心這邊所有的監控探頭,還有,如果網上有帖子關於鬧市區撞死人的,立刻黑掉對方的網頁,查出IP地址,讓顧凜墨派人過去將手機拍下的視頻給刪除掉,快!秦清出事了!”童瞳一面開車一面迅速的聯絡着十一,她必須要將事情的影響控制到最低的範圍,該死的!如果自己動作快一點制止了秦清就不會出事了!童瞳看了一眼後座上抱着秦母屍體不說話的秦清,繼續和十一通話,“喬藝已經被秦清殺了,圍觀的人應該都還在現場,讓顧凜墨派人過來尾隨這些人,有手機拍下視頻和照片的都將手機奪下來。”
“我知道。”十一一面開口一面雙手快速的敲擊着鍵盤,而十一是如此慶幸顧凜墨一直都黏着自己,所以剛剛聽到不對勁的時候,十一就開了免提,顧凜墨已經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童瞳深呼吸着,再次撥通了關曜的電話,“關曜,你先聽我說,將你的親信都派過來,圍觀的人裡有不少拿出手機拍了視頻,用盡一切辦法將證據毀掉,秦清在我這裡,沒事,我會照顧秦清的。”
而等童瞳帶着十一去了顧家的時候,消息已經炸開了鍋,網絡上都是這個帖子,十一抱着糖果對着童瞳搖搖頭,“沒有辦法,是有人布的局。”
事態根本控制不住,童瞳這邊已經是最快的控制局面了,但是崔斌卻搶先一步將事情給鬧大了,尤其是在警察到現場之前,卻有好幾家電視臺和雜誌社都過來了,說是在不遠處的酒店裡有一個媒體的年會活動,聽說這邊出事了,所以記者媒體一涌而來,而原本這個年會活動根本不是在這邊酒店,只是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問題給挪到老年活動中心這邊的一家四星級酒店,剛好將事情給曝光了出來。
“車子交給我處理。”顧凜墨看了一眼秦清,終究也不知道說什麼,視頻裡秦清的動作太快,當時童瞳眼前有糖果的嬰兒車擋着,童瞳即使動作再快卻也攔不住同樣是殺手的秦清,她直接扭斷了喬藝的脖子,讓原本可以遏制住的事態變的如此棘手,但是沒有人會認爲秦清做的不對,她是一個殺手,而在她眼前被喬藝撞死的人是她的母親。
376章 袖手旁觀
事情鬧的太大,事態早已經失控,即使童瞳在事情發生之後就做出了最快的反應,但是這原本就是一個陷阱,是一個佈置好的局,所以即使最後譚驥炎和顧凜墨從黑白兩道同時鎮壓,但是事情卻已經大破天了,根本壓不住。
“小瞳,和你無關。”秦清從出事之後表情一直是冷淡而漠然的,眼神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沙啞着聲音勸慰了童瞳一句,這原本就和小瞳無關,而秦清也不後悔直接殺了喬藝。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不知道將殺人兇手給抓起來嗎?”怒吼咆哮着,喬老蒼老的臉上表情陰狠,憤怒的目光深處是失去外孫女兒的痛苦,他們喬家已經退讓又退讓,爲什麼這些人還不放過,還要害了小藝。
幾個被喬老帶過來的警察都沉默的站在一旁,這件事牽扯的範圍太廣,根本不是他們這些警察能處理的,就連局長這會也在一旁打電話,所以任憑喬老怎麼嘶吼怒罵,幾個警察只是確保秦清不會離開房子,但是絕對也不會充當炮灰上前抓人。
關曜將車子停了下來,打開車門,目光越過衆人看向站在童瞳身邊的秦清,一時之間,關曜俊逸溫和的臉上快速的閃過痛意,秦清爲什麼要那麼衝動呢?可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之後餘下的就是對秦清滿滿的心疼和不捨,事態嚴重到已經無法控制的地步了。
隔着人羣相望着,秦清看着關曜那擔心的目光,原本冰封痛苦的心裡融入了一絲暖意,自己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了吧,對不起,關曜。
“關處長還真是姍姍來遲,怎麼是準備親自將殺人兇手抓走嗎?”喬老疾言厲色的譏諷着,眼神惡毒的盯着關曜,在出事之後,喬老已經不惜一切代價要讓秦清血債血償,所以喬家最後隱藏的勢力已經悉數浮出水面,喬老已經不需要留一手,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讓秦清不得好死!九泉之下讓她去給小藝陪葬!
“這個案子是由交通部和公安部來處理的,喬藝撞人致死在先,這可是蓄意謀殺,秦清失手殺人不過是情緒過於激動而造成的意外失控,喬老既然不懂刑法和案件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關曜笑容顯得冷了很多,接到譚驥炎電話的時候關曜立刻將自己的人調去了事發現場,自己也隨即開車過來,在半路上又接到了童瞳的電話,可是這是被人布的局,雖然關曜知道喬老也是受害者,但是如今已經是死局,喬家不會放過秦清,關曜也不需要和喬老好言相說什麼。
“將我抓回去吧。”秦清淡淡的開口,霜冷的目光柔和下來,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關曜,事發的那一刻,秦清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什麼後果,會不會讓關曜爲難,這是不是一個陷阱,那一刻,秦清唯一做的就是殺了喬藝。
而此刻,冷靜下來,喪母的痛苦依舊積壓在心裡頭,但是秦清知道如果時間可以倒退回去,她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了喬藝,她可以有的是辦法讓喬藝償命,而不是選擇最壞的一種,不會讓關曜如此的爲難。
“我們進去說。”關曜溫和一笑,大手握住了秦清冰涼的手,直接牽着人向着屋子裡走了過去,他不能說秦清怎麼那麼傻那麼衝動,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太遲了。
安靜中,“對不起。”秦清並不後悔殺了喬藝,擡起頭看着關曜臉上壓抑在微笑背後的煩擾,秦清反握住關曜的手,這件事只怕要給關曜帶來無數的麻煩。
“說什麼傻話,一會我將你帶回局裡,不用擔心事情我會處理的。”關曜笑着開口,清朗的聲音依舊悅耳溫暖,大手一個用力將秦清給攬到了懷抱裡,緊緊的抱住,笑着打趣,“都說小瞳和驥炎之間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現在我們也不遑多讓了。”
秦清鼻頭一酸,關曜的寬容和溫暖讓秦清只感覺心裡頭這些年來撐起的堅強和冷漠在一瞬間消失殆盡,當有一天,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有這樣一個男人可以讓你依靠,這樣溫暖的懷抱讓你會感覺到即使天塌了,即使自己闖了滔天大禍也不用害怕,因爲你身後永遠都有這樣一個愛你的男人,不離不棄,相互扶持。
“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關曜低頭親吻着秦清的黑髮,不管是什麼人在暗中設下的局,是要摧垮喬家,還是要針對自己,其實關曜知道秦清都是受害者,而被喬藝撞死的秦母更是被連累的犧牲品。
抱緊着懷抱裡的秦清,心裡頭更多的是爲即將而來事情的擔憂和不安,關曜明白以秦清的聰明和銳利,她必定也明白這個陷阱背後真正的用意,可是她沒有怨恨責怪自己,這對關曜而言已經是一種寬容和救贖。
譚驥炎看着客廳裡相擁在一起的秦清和關曜,擡手敲了敲門,關曜一怔,隨即鬆開了手臂,倒是依舊握着秦清的手,目光看向譚驥炎,“情況是不是很麻煩?”
“你先將秦清帶回局裡,餘下的事情我會處理。”譚驥炎沉聲的開口,事態失控,鬧的太大,背後也不少勢力在操控着,喬老因爲喬藝的死將喬家隱藏的勢力都暴露出來了,暗中已經有人開始蠢蠢欲動,等待着喬家和關家兩敗俱傷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來侵吞喬家最後的勢力,所以秦清這個案子牽扯到了很多利益糾紛,根本壓不下來。
“嗯。”關曜點了點頭,看着秦清即使捨不得,可是有些事還是必須得做,兩人跟在譚驥炎身後走了出去,院子裡,喬老依舊冷冷的目光陰毒的盯着秦清。
“關處長這是以權謀私,連手銬都沒有嗎?”看着秦清被關曜握住的手,喬老厲聲的指責着,表情猙獰的扭曲,爲什麼她們一個一個都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而小藝卻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就慘死!滔天的恨意在胸口沸騰着,讓喬老的眼睛被仇恨滿滿的覆蓋住。
“喬老,這不過是一個陷阱,兩敗俱傷而已,喬老還是不要咄咄逼人的好!”譚驥炎冷冷的道,看了一眼失去理智的喬老,冷酷的聲音異常的犀利,“喬藝之死完全是她的衝動胡鬧,甚至連累了秦清,如果喬老再這樣糊塗衝動下去,我不介意用一點非常手段讓喬老傷心過度住院。”至於暗中那些幕後黑手,譚驥炎會慢慢的將他們都給揪出來。
“你!”喬老憤怒的目光宛若利劍一般射向譚驥炎,可是對上譚驥炎那威嚴冷厲的臉龐,喬老心頭一驚,雖然譚驥炎的話格外的難聽,卻讓喬老也稍微的冷靜了一些,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開口說話。
譚驥炎對着關曜點點頭,於是秦清就被關曜帶到了警車裡,現場的警察和喬老還有他隨行的趙秘書,一行人也都上了車直奔警局而去。
別墅的院子裡一時之間安靜下來,譚驥炎看着低着頭站在一旁的童瞳,眉頭不由皺了皺,偉岸的身影走了過來,拍了拍童瞳的肩膀,“小瞳,這不是你的錯。”
從始至終都耷拉着小腦袋,童瞳渾身似乎冒着灰色的沉悶氣息,聽到譚驥炎的話之後,童瞳怔了一下,擡起頭看向站在身邊面帶擔憂的譚驥炎,猶豫了一下,童瞳開口,“是我沒有攔住秦清。”如果自己攔住了秦清,一切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棘手。
“你怎麼攔得住,秦清當時已經失控了。”十一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會在自責,這件事雖然沒有人願意發生,但是十一也捨不得看童瞳將過錯糾結到自己的身上,畢竟秦清也是個一流的殺手,當時秦清速度太快,童瞳根本不可能攔得住。
搖搖頭,童瞳眼神有點晦暗,看着同樣有點陰沉的天空,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道,“其實我可以攔住秦清的,但是當時我知道這應該是一個陷阱,我身邊還有糖果。”
童瞳也害怕,害怕有人趁着混亂對糖果下手,所以童瞳當時一直沒有鬆開推着嬰兒車的手,這也導致她的動作遲疑了那麼幾秒鐘,而秦清也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殺了喬藝,童瞳攥緊手,那一刻,自己終究還是將糖果放在第一位的,此刻想想童瞳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顧慮的太多了才錯失了攔住秦清的機會,這雖然是一個陷阱,但是應該是針對秦清來的,並不是針對自己和糖果的。
顧凜墨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譚驥炎和童瞳,依舊是淡漠的面容,但是言語裡也帶着對秦清和關曜的擔心,“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
“嗯,我帶小瞳先回去。”譚驥炎是更加的忙碌,要處理的事情更多,一旁十一剛要開口想將童瞳留下來,但是顧凜墨制止了十一,譚驥炎也就帶着失落落的童瞳上了車離開了。
車子向着西湖苑的方向開了過去,看着有氣無力蔫蔫的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童瞳,譚驥炎看了看四周,將車子停到了路邊的停車線上,大手暖暖的落在童瞳的頭上揉了幾下,“小瞳,你的顧慮是對的,秦清並沒有讓人算計的地方,這個陷阱原本就是針對的我們。”
“可是我開車離開的時候,暗中並沒有發現殺手,這只是單純的對秦清的陷阱。”童瞳拉下頭上譚驥炎的大手抱在懷裡,瞄了一眼譚驥炎,事發當時童瞳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陷阱是通過秦清來製造混亂,所以童瞳當時將糖果放在了第一位。
而此時一想童瞳就知道自己錯了,就算是針對自己和譚驥炎,但是在北京這樣的地方,絕對沒有人敢對糖果下殺手,這無異於是和譚家公開爲敵,可是正是因爲自己的自私,卻沒有攔住秦清殺了喬藝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看着鑽牛角尖的童瞳,譚驥炎無奈的嘆息一聲,低頭吻了吻童瞳皺起來的眉頭,將失落的人抱緊在懷抱裡,“小瞳你過去在國安部,所以不管遇到什麼事,你心裡頭還是有一根法律的準繩,但是秦清是殺手,隨心所欲慣了,更何況死亡的是秦阿姨,秦清會失控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了喬藝也是可以明白的,你當時也是攔不住的。”
此刻只要一閉上眼睛童瞳就回想起秦母被撞吐血的一幕,就想到當時自己因爲自私護着糖果,所以沒有阻攔秦清導致喬藝被殺,事情惡化,靠在譚驥炎溫暖的懷抱裡,童瞳閉着眼慢慢的沉澱着自己的心情。
“嗯,開車吧,我回去,你去處理事情。”十分多鐘之後,童瞳乖巧的點了點頭,鑽牛角尖也是沒有用的,如今要想的是善後的問題。
譚驥炎再次發動起汽車,餘光看了一眼走出來的童瞳,心裡頭也安下心來,不過這件事還真的是棘手,事態失控到無法控制,各大媒體和網絡已經鋪天蓋地的報道着,頭版頭條各個論壇都是這件事,輿論力量太大,如今已經不是譚驥炎一己之力可以壓下來的,尤其是暗中還有人在操控着一切,拖着譚驥炎的後腿,而譚驥炎也不能一味的用自己手中的權力來限制媒體,即將上任的領導人曾經在不久的會議上就說過中國的媒體自由,言論自由,而當時外國很多媒體也都報道了這個消息。
中國的媒體一直都有先審覈後發佈的條例,所有即使是大衆媒體很多東西也都是無法報道出來的,說白了這就是政治操控了媒體,而國外曾經也就這一點抨擊過中國,即將上任的領導人這一次大力宣傳了媒體自由,言論自由的觀點之後,國外媒體報道的也就多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換屆選舉之後,中國會不會真的能實現言論自由這一點,所以秦清的事情一出,譚驥炎根本打壓不住媒體報道的勢頭,喬老不惜一切代價的將事情鬧大了,再加上暗中黑手的推波助瀾,譚驥炎如果封殺了媒體只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如果國外媒體再插手那就更麻煩了,譚驥炎必須先確保自己的安全然後才能救秦清。
汽車還沒有開到西湖苑,譚驥炎手機就響了又響,童瞳原本是準備讓譚驥炎在路口將自己放下來,童瞳直接搭出租車回去,但是譚驥炎卻從駕駛位下來了,讓童瞳開車回西湖苑,自己搭出租車回市府,畢竟事情太大,譚驥炎兩個手機都是響個不停,也沒有時間送童瞳回去了。
童瞳車子開了十多分鐘,左拐之後進入了通往西湖苑這邊的道路上車子和人流都少了很多,當迎面的一輛黑色汽車在不遠處按起了喇叭,隨着車窗的降落,崔斌從駕駛位裡探出了頭,目光依舊帶着詭譎的笑意看向童瞳。
“崔斌!”童瞳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想到之前在停車場時看到的一個酷似秦清的女人,童瞳這纔想起自己將這一茬怎麼給忘記了,這個罪魁禍首!
崔斌沒有下車,正翹首等待着童瞳過來,可是當童瞳不但沒有放緩車速,反而將汽車加速的衝過來時,崔斌眼神驚恐的一變,方向盤上的手落在了車門上,但是這時候如果開車下去,兩條腿是跑不過汽車的,很有可能被撞死。
崔斌突然之間就想到視頻裡秦清徒手扭斷喬藝脖子的那一幕,那樣冰冷嗜血的眼神,那麼幹淨利落的殺人手法,崔斌突然感覺秦清那樣冰冷的性格在失控之下都能殺人,童瞳會不會也會因爲衝動而直接撞死自己,目光越來越驚恐,崔斌臉色已經煞白,他不管多麼的運籌帷幄,精通謀略算計,但是隻要是人都懼怕死亡,尤其是這樣的死亡。
童瞳的車速很快,直接向着崔斌停在路邊的黑色奧迪車撞了過去,風馳電掣的速度之下,崔斌即使想要發動汽車離開也是來不及的,可是就在童瞳的車子眼看就要撞上的一剎那,童瞳突然一腳踩上了剎車,雙手快速的打着方向盤。
嘎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裡,汽車輪胎大力的摩擦着地面在柏油路面上留下黑色的剎車痕跡,而童瞳的車子也在原地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千鈞一髮之際汽車橫着停在了馬路上。
童瞳打開車門直接下了車,而奧迪車子裡,崔斌手顫抖了幾下,這才穩住了砰砰跳動的心,剛剛那一刻,崔斌真的以爲童瞳會直接開車撞過來。
“下車,現在知道怕了嗎?你說如果我殺了你,崔家還憑什麼算計秦清,憑什麼和譚驥炎爭權奪勢?”相對於崔斌大難不死的驚魂,童瞳表情依舊平靜,嘴角勾着淡淡的淺笑,完全看不出剛剛那麼瘋狂開車的人會是她。
“你敢……”最後一個敢字的音量自動減弱了,崔斌打開車門下了車,筆挺的西裝褲下腿依舊有點顫抖,任誰經過剛剛那麼驚魂的一幕都會失態,所以崔斌其實還算好的,至少他還能開口說話,只是看向童瞳的目光少了一貫勝券在握的驕傲,而是多了一份憤怒的陰狠。
“我爲什麼不敢?殺了你,就算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又如何,崔家說不定有其他人想要坐上你的位置而和譚驥炎合作,這年頭不是有權有勢就能草菅人命嗎?最壞的打算就是找個人替代我被槍斃,然後我出國整容,換個身份回到譚驥炎身邊,而你卻已經去十八層地獄了。”童瞳冷笑着,眼神透徹而乾淨,看着崔斌卻如同看一個死人一般,“不管外面相不相信我是從國安部出來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在一分鐘之內,我能用二十六種辦法殺死你。”
俗話說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此刻童瞳給人的感覺就是這種惹不起不要命的人,明明無害卻如同散發着死氣的催命死神一樣,崔斌深呼吸着,將亂七八糟的情緒都給平復下來,恢復冷靜之後,再次看向童瞳,冷笑的反問着,“你就不想救秦清了嗎?那可是你的閨蜜好友,你忍心看着她被抓到公安局被判刑,喬老雖然已經勢力不如從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喬老真的要弄死秦清,關曜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的條件呢?”童瞳也冷靜下來,淡淡的開口,手指不經意的摸了一下耳環,將聯絡器給打開了,可惜卻沒有動靜,童瞳明白崔斌身上只怕也帶着干擾器,果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帶了干擾器就不用擔心他接下來的話被錄音當成證據。
崔斌懶懶的靠在奧迪車的車上,一陣風吹了過來,寒冷之下,崔斌才發現背後一片溼冷,之前被嚇的一身冷汗此刻被封一吹冷的直髮抖,第一次這麼的狼狽不堪,崔斌看着童瞳,愛恨的情緒就這麼複雜的揉在了一起。
“很簡單,這一次的軍演會選四十個人蔘加,我這裡有一張名單,上面有十個人,童小姐確保他們十個人都在比賽的名單裡面就行了。”崔斌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遞給了童瞳。
“這就是你和日本人合作的代價,他們給你提供身手詭異的殺手,而你操控比賽,讓中國軍區失敗?”童瞳眼神裡多了一份嘲諷和不屑,她雖然是國安部的人,但是也是軍人,對於崔斌這樣沒有節操,出賣國家的人,童瞳是深惡痛絕的。
崔斌這樣的人如果真正的掌權之後,爲了自己的私利,他們絕對能幹得出出賣國家的勾當,普通人犯罪只是害死一個或者幾個人,但是有權有勢的人一旦犯罪,他害死的將是成千上萬的人。
能清楚的感覺到童瞳目光裡的鄙夷和輕視,崔斌笑容一冷,有些的憤怒,冷聲譏諷道,“譚驥炎憑什麼和我爭鬥,不過是依仗着譚家在軍區的勢力而已!”
自己這樣做難道就是賣國?不過是中日雙方合作而已,譚驥炎自己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說不定比自己殺的人還要多,心還要黑,只是譚驥炎運氣好,生在了譚家有軍區給他當靠山,而自己要想擊敗譚驥炎,順利的登上市長的位置,只能借用這一次的比賽讓譚家落敗,打壓譚家在軍區的勢力,也順勢打壓譚驥炎,再加上秦清這件事的爆發,譚驥炎只要插手了就等於惹得一身腥,普通的老百姓利用好了那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而崔斌就是操控這股力量的幕後人。
“如果我不答應呢?”童瞳打開紙張快速的掃過上面的十個名字,腦海裡也將這十個人和特訓隊裡的十張面孔對上了號,但是童瞳不能確定這些人是崔斌的還還是不是,如果是的話,崔斌這樣做就是爲了將自己的人安插到比賽裡,然後暗中做手腳讓比賽輸掉,但是也有可能是崔斌反其道而行之,這十個人並不是崔斌的人,而是崔斌需要除去的十個人,而崔斌利用自己的手來將他們十個都剔除在比賽之外,兩種可能性都有,讓童瞳根本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和選擇。
“關老可是不怎麼喜歡秦清這個孫媳婦,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關老不會落井下石,但是也絕對不會伸出援手,關曜要救人只靠譚驥炎一個人只怕是很困難的。”崔斌此刻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英俊的臉上笑容陰森而得意,這個局已經成功了,接下來的事情崔斌完全不需要擔心什麼。
“童小姐可以隨時來找我,畢竟離比賽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崔斌朗然的笑着,優雅的彈了彈西裝上不存在的灰塵,對着瞳瞳擺擺手,打開車門上車。
童瞳原本是準備回西湖苑的,看着崔斌的汽車飛馳而去之後,童瞳也上了車直接調轉車頭向着耀陽酒店的方向快速的開了過去,那是關老和關恆目前暫住的酒店,畢竟關曜住的公寓太小根本住不了其他人。
總統套房,把守在裡面的兩個親衛兵看到童瞳的到來一點都沒有奇怪,“關司令在書房,童小姐這邊請。”
關爺爺知道自己要來?童瞳表情有點古怪的向着書房這邊走了過去,看着剛從書房裡出來的關恆,眼神示意的眨了眨,無聲的詢問着情況。
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了,關恆看着童瞳,表情也有些的沉重,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爺爺說了不會插手關曜和秦清的事情,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插手,現在出事了自然也不會插手。”
“真的不插手?”童瞳壓低了聲音反問着,關爺爺一直都不喜歡秦清,現在秦清出事了,關爺爺真的不插手嗎?
“傻丫頭,說不插手,但是老爺子這個態度一擺,誰不知道爺爺不喜歡秦清,如今秦清殺了人,就更不可能進關家的門了,這樣一來爲了巴結爺爺,給秦清落井下石的人就多了,更何況暗中還有那麼多人在盯着,喬家傾巢而出就是爲了對付秦清,事情鬧的這麼大,輿論已經是一片譁然,驥炎都壓不住,這件事麻煩了。”
關恆搖搖頭,眉宇裡有着疲憊之色,他更擔心的是因爲秦清這件事小曜和會爺爺徹底鬧翻鬧僵,到時候就更麻煩了,傷了感情最難恢復。
“都說婚姻自由,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干涉下一輩的婚事。”童瞳小聲嘀咕抱怨着,當初和譚驥炎在一起的時候,沒少和爺爺鬥,現在到了秦清這裡情況更嚴重了。
“來了就進來,在門口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書房裡傳來關老爺子的聲音。
關恆笑着看了一眼童瞳,爺爺料事如神,早就知道小瞳會過來,所以對親衛兵直接說了小瞳過來了讓人直接來書房,說起來當初第一次在上海看到小瞳的時候,爺爺還給小瞳下馬威,並不喜歡小瞳,畢竟只是一個孤兒又在娛樂圈,可是如今來北京的時候,爺爺在飛機上還和自己說如果小曜喜歡的人是小瞳那就好了,門戶之見這個問題只怕會一直存在下去。
“那我進去了。”童瞳心裡頭毛毛的,譚老爺子雖然脾氣暴躁,但是性子還算耿直,所以童瞳處起來倒是沒有什麼問題,而且譚老爺子也很是喜歡童瞳,可是關老卻是老謀深算的狐狸,奸猾狡詐,童瞳摸了摸鼻子,打起精神這才敲了敲書房的門走了進去,畢竟現在自己也是有求於人。
關老坐在靠着落地窗的藤椅上,眼前是木質的茶几,上面擺着茶具,窗戶外是酒店的庭院,只是冬日風景顯得蕭索至極,關老就這麼坐着,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淡泊寧靜的意境,可是童瞳一想到現在秦清出事了,關老爺子還這麼悠閒的品茶,童瞳心裡頭就有些不滿,秦清到底哪裡不好了被關爺爺這麼不待見。
“小丫頭,坐吧。”關老執起茶壺給童瞳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茶香味蔓延開來,關老悠然的品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將目光透過白色的霧氣看向童瞳,即使有了霧氣的阻擋,那目光依舊亮的讓人感覺到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小丫頭,今天這事如果置身處地的換成了你,你會直接殺掉喬藝嗎?”
童瞳遲疑了一下,對上關老那看透人內心的鋒利眼神,緩緩的搖搖頭,“不會。”
“是啊,你不會,你會爲了驥炎那孩子考慮,即使要報仇也會剋制情緒等到暗中出手,無聲無息,讓人即使知道喬藝是你殺的,但是卻找不到任何的把柄,可是秦清這麼一出事,給驥炎和小曜引來了多大的麻煩。”關老喝了一口茶,聲音不冷不熱。
“當時出事的是秦清的母親,她這麼衝動也是無可厚非的。”童瞳皺着眉頭看着面色不愉的關老,關老算計的太多,城府太深,童瞳根本不知道如何來勸服關老出手幫忙救秦清,“而且我過去在國安部,我是軍人,秦清是個殺手,她不會用法律來約束自己,這是環境造成的原因和秦清無關。”
“所以她和小曜不合適!小瞳,這件事你讓驥炎注意點分寸,即使插手也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否則秦清就是一根導火索,將所有人都會拖下水,而我依舊是那一句話,小曜的婚事我不插手,那麼如今秦清出事了,我也不會插手。”關老看了一眼有些憤怒的童瞳,表情依舊平靜,平靜到一種冷血無情的地步,今天如果是童瞳出事了,譚老爺子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護住童瞳,但是關老想的更多,謀算的更多。
“爺爺!”關曜打開門走進了書房,他比童瞳遲來了莫過於十來分鐘,剛剛打開門的時候也聽到了關老的話,這輩子,關曜任性過,小時候人性的留在北京不願意回家,長大之後人性的從事刑偵這一塊,不願意回去軍區,而此刻,關曜看着眼前的關老,溫和的表情沉重了幾分,“爺爺,如果我求你出手呢?”
“可以,你的婚事我做主。”關老倒是很快鬆了口,只是他開出的條件卻也是關曜無法接受的,關老其實並不是一定要門當戶對,但是他絕對不能接受一個殺手和關曜結婚,日後秦清的過去如果暴露出去,說不定對關家而言就是致命的打擊,秦清性子太冷,太自我,也太過於自私,她絕對會連累到關曜,而這些都是關老必須顧忌的地方,小曜日後還是會繼承關家的。
關曜繃直着身體,拿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原本就俊朗的面容此刻更是鋒芒畢露,關曜冷冷的目光就這麼直視着關老,溫和的笑容冰冷下來,看起來和老奸巨猾的關老還真有幾分的相似,“難道秦清出事這個局爺爺也有暗中插上一腳嗎?”
“放肆!”關老表情陡然之間一寒,砰的一聲將茶杯摔在了茶几上,身爲南京軍區的總司令,關老怒起來時那股威嚴依舊迫人,刀鋒般的目光鋒利的射向出言不遜的關曜。
“小曜,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跟着進來的關恆就是擔心關曜和關老鬧矛盾,所以纔跟進來看看,卻沒有想到關曜竟然會如此開口,爺爺就算再不喜歡秦清也不會設計陷害秦清來讓驥炎和小曜爲難。
“即使沒有插一腳,不過也是袖手旁觀而已,爺爺,或許我救不出秦清來,但是我至少可以讓她少判幾年刑,她被判十年我等她十年,二十年我就等二十年,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關曜冷冷的笑着,俊逸儒雅的表情此刻已經被怒意和仇恨所代替,這個時候爺爺爲什麼還要來逼自己。
“那我就讓秦清死在監獄裡!”關老也是被關曜這番話給氣到了,聲音陰冷下來,寒意四射,和同樣冷笑的關曜爭鋒相對着,戰火噼裡啪啦的撞擊在一起。
書房裡突然就這麼沉默下來,童瞳看着鬥氣的爺孫兩人,想要開口卻也不知道說什麼,關老的性格童瞳也知道,絕對不是能勸說就能改變的,童瞳不由求助的看了一眼關恆,饒是關恆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小曜性子和爺爺最像,都是倔強的要命,一旦做了決定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崔斌這個陷阱還真是高明,至少我們已經窩裡鬥,內訌了。”童瞳終於還是開口打破了沉默,看了看還是冷着臉的關老,不由拉了拉關老的胳膊,“爺爺說關爺爺你可是老奸巨猾的,不會這麼容易就上了敵人的當吧?而且崔斌可是說了他就是看準了關爺爺你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爲了讓崔斌的陰謀不能實現,爺爺你絕對要和譚驥炎合作,徹底粉碎他的陰謀。”
“可以啊,小曜的婚事我做主,那麼我就和驥炎合作,崔家雖然在政壇上獨佔鰲頭,可是關家的勢力也不只是在軍區。”關老又恢復了狡猾的一面,看了看摸着鼻子不再說話的童瞳,又看向一旁的關曜,“你以爲這件事是爲了什麼?秦清這事還會繼續被鬧大,誰插手誰就會惹的一身腥,你以爲這一次換屆選舉的那一位是軟柿子嗎?驥炎這件事如果出了錯,被崔斌抓到了把柄,事情鬧的如此之大,無法收場之下驥炎就會被當成政治的犧牲品,多少人覬覦着驥炎如今在政壇的勢力,崔家不可能一家獨大,上面那位自然會接手驥炎的勢力,一個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
“你插手你處理,你不過是刑偵處的處長,在公安系統裡別人給你面子,那是看關家的面子,是看譚家的面子,你一旦插手,驥炎第一個出事,你就是第二個,你以爲關家內部就太平了,那些人誰不是蟄伏等待着,我還能活幾年,我死了,關家立刻四分五裂,沒有了關家的庇護,日後關家的子孫將是什麼樣的日子?”關老語重心長的開口,人也蒼老了很多,表情頹廢着,政治永遠都是一顆小石子掉進水裡,被有心之士操弄之後就能掀起驚濤駭浪。
關恆表情也嚴肅起來,關家也的確不太平,關曜這些年一直在北京,那些旁系的人都覬覦着關家繼承人的位置,關曜態度太明確不會回來,就助長了很多人的野心,而如今有爺爺鎮壓着誰也不敢動,但是如果關曜一旦出事了,那麼事情就會發現翻天覆地的變化,說不定甚至都有人會暗殺關老從而奪權。
“其他人和我有什麼關係?爺爺,如果我能秦清都護不住,我還會去護其他人嗎?”關曜冷聲笑了起來,搖搖頭,看着不可置信的關老,爺爺將自己想的太好了,縱然自己對關家的有些人還是有感情的,但是那不過是親戚,而秦清是自己的家人。
“你……”關老不敢相信的看着轉身離開的關曜,一口氣沒有吸上來,臉色煞白煞白的,估計也是沒有想到溫和的關曜竟然如此的狠戾,如此的忤逆關老。
“爺爺,關曜都出去了,你就不用裝了。”童瞳看着急的倒水的關恆,涼颼颼的開口,關爺爺裝的是挺像的,表情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但是此刻童瞳從關老的眼神裡還是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小丫頭!”關老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狠狠的瞪了一眼童瞳,還有小曜這孩子還真是大逆不道!關老氣的牙癢癢,但是卻也無可奈何,如果小曜能回到關家,這樣的性子多麼適合關家繼承人的位置。
“爺爺。”關恆呆愣愣的看着根本沒事的關老,無奈的將茶杯放了下來,自己倒是被嚇的一身冷汗,還以爲爺爺被小曜給氣出三長兩短來了,哪裡知道爺爺竟然是騙人的。
“關曜是一定會救秦清的,爺爺你袖手旁觀,秦清可是非常小氣又記仇的,到時候她和關曜吹吹枕邊風,然後你和關曜又鬧了矛盾,以後他們都不回來看你,和你一刀兩斷看你怎麼辦。”童瞳毫不客氣的威脅着關老,她感覺這是關曜絕對能做出來,剛剛關爺爺可是裝的被氣的病發了,關曜還不是頭也不回的就離開。
“而且你想啊我譚三哥和沐哥兩個男人還在一起呢,爺爺還不是隻能幹瞪眼的看着,怎麼說秦清還是個姑娘,至少能傳宗接代的,關爺爺你知足吧。”再接再厲的補了一句,童瞳看着沉思的關老,“要是關曜日後找個男媳婦,爺爺你就慘了。”
“歪理!”關老被童瞳給堵的說不出話來,不過一想到譚景御和沐放兩個男人都在一起了,關老心裡頭對秦清的不滿還真的少了一點,至少性別上這還是個女的,至少還能生孩子。
“爺爺,小曜是絕對不會放棄秦清的。”關恆也插了話,這是自從知道秦清和關曜在一起之後,關恆第一次開口替秦清說話,畢竟兩個人已經分不開了,爺爺不可能真的看着秦清出事,看着小曜和關家鬧的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冥頑不靈!看着依舊不鬆口的關老,童瞳不滿的皺了皺鼻子,勸人什麼的自己本來就不在行,而且關老太頑固了,“反正我知道秦清如果坐牢了,關曜一定會等,如果真的判了二十年三十年,到時候秦清和關曜都老了,即使結婚也生不出孩子了,關家就要斷後了。”
“你給我回去!”關老挫敗的瞪着越說越離譜的童瞳,這丫頭不是求自己救人的,分明是來氣死自己的!
377章 測字算命
事發兩天後,早上十點。
“該死的!”譚驥炎第一次如此的震怒,砰的一聲將辦公桌上的東西都給狠狠的拂到了地上,冷酷的峻臉繃緊着,眼神陰霾,地上是散落的幾份報紙和雜誌,還有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都被砸在了地上,看得出譚驥炎此刻的情緒極其惡劣。
手機鈴聲響起,譚驥炎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沉默了片刻,譚驥炎斂下眼中憤怒的情緒,這才彎下腰將手機撿了起來,按下了接聽鍵,低沉的嗓音緊繃的,“是我,譚驥炎……避嫌?這是誰提出來的!?”
幾分鐘之後譚驥炎掛了手機,直接將手機丟在了辦公桌上再次發出了砰的一聲,冷漠的轉過身看着窗戶外湛藍的天空,自己倒是小看了喬家,傾盡所有的勢力最後一搏的喬家還真的如此棘手,喬家如今是不惜一切力量要致秦清於死地,而那些人覬覦着喬家的勢力,想要瓜分勢力自然會和喬老合作,而一個秦清的死對這些人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尤其是關家的消息已經放出來了,秦清根本不是關老認可的孫媳婦。
關家袖手旁觀的漠視態度就如同最後一道保障,所有人都不需要再顧忌什麼,他們和喬老達成了協議,而等秦清死後,喬家雙手送出自己手裡的勢力做爲酬勞。
童瞳剛過來準備開門就聽見辦公室裡傳來砰的一聲,嚇了一跳的童瞳回頭看向身側的于靖,壓低了聲音,“是不是很麻煩?”
“嗯,各方面勢力爲了分奪喬家最後的勢力都聯合起來了,又有崔家在暗中推波助瀾,驥炎現在處境很是艱難。”面色沉重,于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些年他一直跟着譚驥炎,可以說也是經歷了很多是是非非,譚驥炎行事不張揚高調,往往都是在行動之前早已經有了縝密的部署,所以這些年走的都很穩健。
可是秦清這件事原本就是一個陷阱,然後喬老如同瘋了一般,不顧一切的要殺了秦清給喬藝報仇,所以在喬老撒出這一張巨大的利益網之後,譚驥炎行事就艱難了很多,畢竟還有輿論和公衆的力量,尤其是外國媒體也對這一件事進行了大肆的宣揚和報道,譚驥炎因此不能遏制媒體的報道,導致秦清當街殺人的事情已經鬧到全國皆知,所有人都在等着這個案子的最終裁決。
“那我先進去了。”童瞳也是聽的眉頭直皺,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地上的一片狼藉,譚驥炎正背對着門口站在窗戶邊,筆挺的黑色西裝之下,偉岸修長的身體挺立的筆直,寬肩窄臀,修長的雙腿,即使是背對着,也能感覺到譚驥炎渾身散發出來的陰冷氣勢。
“小瞳,秦清這一次危險了。”沒有回頭,譚驥炎低沉的一嘆,外部壓力太過於巨大,譚驥炎如今也是舉步維艱,那些人並不是針對譚家針對譚驥炎,他們要置之死地的只有秦清一個人,再加上外界強大的輿論壓力,譚驥炎裡外受敵如今甚至因爲避嫌兩個字而排斥在調查秦清的案件之外。
一想到關曜,譚驥炎表情再次冰冷下來,深邃的黑眸之中有着堆積的愧疚,關曜無法從關家獲取幫助,只能靠自己幫忙,可是譚驥炎卻發現要將秦清安全無虞的救出來太難,如同是要用他一個人的力量去挪開一座大山。
果真如此,童瞳心裡頭一沉,握住了譚驥炎的手,雖然擔心秦清,但是同樣也擔心譚驥炎,之前關老說的話童瞳還記得,這件事原本只是針對秦清,可是譚驥炎如果插手的地方太多,一旦越界就會被人抓到把柄,反而成了針對譚驥炎的陷阱,這也是崔斌設下這個陷阱的目的,他就等着譚驥炎出錯等着抓譚驥炎的把柄。
反握住童瞳的手,譚驥炎看着童瞳低着頭一臉擔憂的小模樣,原本冷硬的表情柔軟了幾分,譚驥炎低頭輕輕的吻住童瞳粉色的脣瓣,或許是因爲童瞳一直都抱着糖果的緣故,身上也沾到了淡淡的奶味,讓譚驥炎原本只是準備蜻蜓點水的一吻轉爲了纏綿的熱吻。
用力的擁抱在一起,脣抵着脣,譚驥炎的舌尖直接撬開了童瞳的齒關,勾住她滑膩香甜的舌頭纏綿嬉鬧着,童瞳一直都是有些不習慣這樣太過於熱烈的舌吻,但是這一次卻主動的仰起頭,迴應着譚驥炎不再有任何壓抑的狂野感情。
譚驥炎眸色瞬間深沉下來,抱着童瞳的手臂越來越用力,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抱裡。激烈的情感熾熱的燃燒着如同要將人的靈魂都從身體裡給勾出來一般。
童瞳完全失去了力量,雙手抱着譚驥炎的脖子支撐住自己軟綿無力的身體,閉着眼,一片黑暗裡感官愈加的敏銳,呼吸越來越急促,白嫩的臉蛋也染上了誘人的酡紅色。
當譚驥炎的薄脣轉移到脖子處,用力的一個吮吸時,童瞳只感覺噼裡啪啦電流在腦海裡炸裂開來,渾身一個顫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嘴角的銀線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讓原本溼潤的紅脣看起來更加的嫵媚動人。
呼吸有點困難,感覺到脖子上刺刺的痛,童瞳不滿的瞪眼眼抱怨着,想要推開譚驥炎,可是身體卻又不由自主的向着他貼了過去,仰起頭,露出白皙的脖子似乎在渴求更多。
小瞳!譚驥炎看着那嫩白的頸項,光滑如脂的肌膚讓他幾乎有種暴虐的衝動,要將懷抱裡的人兒拆吞入腹,原本只是脣吮吸着,可是此刻譚驥炎雖然剋制住了骨子裡的野性,但是卻用牙齒輕輕的啃噬着,在童瞳的脖子處留下一個一個的青紫的紅痕,尤其是當親吻的地方轉移到那漂亮的鎖骨上時,譚驥炎幾乎忍受不住的用牙齒碾磨着,如同化身的野獸狂野而霸道。
痛,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氣!鎖骨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童瞳一驚的從纏綿裡睜開眼,可是低頭看着譚驥炎那麼不受控制的啃咬吮吸着,他冷峻的臉龐上帶着消瘦,眼下也殘留着黑眼圈。
童瞳知道譚驥炎這兩天的壓力有多大,原本要推開他的手就不由心疼的抱緊了譚驥炎的後背,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將溫柔留給自己,而不願意讓自己分擔他的壓力。
很多男人,尤其是身處高位的那些男人對女人都如同玩物,如同是發泄自己壓力的一種工具,似乎越來是暴虐的歡愛越能讓他們排解心裡頭的壓力,然後在人前時又恢復了強勢幹練的一面,譚驥炎生性極其內斂,他即使真的面對強大的壓力時,一般也不會被影響,反而會有條不紊的部署計劃,直到解決一切的問題,只是這一次秦清的事情鬧的太大,譚驥炎因此也承受了不少的壓力,困頓之下也難免有些的失控。
“去房間……”童瞳斷斷續續的開口,主動的吻住了譚驥炎接下來的話,雖然說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都不是做這樣事情的時候,但是童瞳更願意看到譚驥炎放鬆的一面,而不是一直這樣緊繃着神經,即使夜裡都睡的不好,而這兩天譚驥炎吃的少,胃痛似乎又犯了。
黑眸裡深邃的眼珠如同巨大的漩渦,譚驥炎看着如同獻祭一般的童瞳,熱血在身體裡沸騰着,一把將童瞳攔腰抱了起來大步的向着辦公室裡的休息間走了過去。
柔軟的大牀上,譚驥炎抱着童瞳直接的倒在了上面,瘋狂的吻住童瞳,大手也帶着幾分狂亂撕扯着童瞳的衣服,從童瞳中槍之後,譚驥炎一直都剋制着情慾,好不容易童瞳的胳膊沒事了,秦清這裡又出了事緊隨而來的是更多的忙碌。
譚驥炎自己也知道他的自制力在遇到童瞳的時候絕對會消失殆盡,而且他太在乎童瞳,所以每一次歡愛的時候都有些控制不住,所以譚驥炎每一次也都是在情緒極好的情況之下和童瞳滾牀單,就是爲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最後傷了童瞳。
“小瞳?”當看到童瞳那雪白的胸口處一個一個青紫的痕跡,有些是吻出來的,有些是牙齒啃咬出來的,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有些觸目,譚驥炎的理智終於又回到了腦海裡,臉色倏地一下暗沉了下來,自己果真失控了。
“沒事。”童瞳微微一笑,然後撐起身體快速封住了譚驥炎的薄脣,小手也撫上他結實的後背,這些牀上技巧什麼的以前都不需要童瞳來施展,譚驥炎在牀笫之間太過於霸道,童瞳只有被吃的份,而此時童瞳更願意主動的媚惑譚驥炎。
房間的氣溫似乎在升高,原本理智就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再加上童瞳的主動,譚驥炎腦海裡理智的那一根弦再一次的崩斷,幸福的氣息在房間裡蔓延開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低沉的喘息聲和諧的奏出樂章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主動送上門被吃什麼的太傻了!童瞳全身已經痠軟的沒有一點力氣,瞄了一眼自己的上半身,青青紫紫的吻痕佈滿了全身,童瞳乾脆擡起手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其實排解壓力也可以喝酒,不行和譚驥炎打一場架也好,爲什麼自己要選擇這最笨的一種辦法!
噢,天哪!我的老腰估計都要折斷了,童瞳餘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因爲譚驥炎的身體再次的覆蓋上來,然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兩個小時之後。
“下一次,不準這樣了。”浴室裡,白色的水汽氤氳蒸騰着,譚驥炎心疼的皺着眉頭給童瞳擦拭着身體,看到她身上的吻痕,尤其是鎖骨處那幾個幾乎都被自己咬破的痕跡之後,臉色再次陰霾下來,自己怎麼傷了小瞳。
“沒事,我就是有點腰痠而已。”靠着譚驥炎,不但腰痠,腿也有一點打顫,童瞳悲催的閉着眼,被吃幹抹淨了不說,自己還要主動道歉承擔錯誤,童瞳感覺自己怎麼這麼慘那,但是明顯能感覺到譚驥炎的情緒好了很多,被折騰了也算是值得了,想到此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譚驥炎自然也知道童瞳今天主動熱情的纏着自己的原因,明明小瞳身體都難受了卻還是一次一次的誘惑自己就是爲了給自己排解壓力,心疼的同時動作就更加輕柔了,低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胸膛上笑的幸福的童瞳,譚驥炎冷峻的表情也軟了下來,心裡頭有着暖暖的動容和幸福,這個笨孩子。
“譚驥炎你以前是不是都有些慾求不滿啊?”童瞳洗了澡,渾身舒服的躺在牀上,一旁譚驥炎正給童瞳按揉着腰部。
童瞳感覺今天的譚驥炎簡直太生猛了,根本就是野獸啊,每一次撞擊的力度大的童瞳都感覺自己要被撞飛出去了,雖然說這麼狂野的滾牀單兩個人都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可是事後腰痠背痛的後遺症也蠻嚴重的,這樣激烈狂野的歡愛一個月來一次估計就是極限了。
譚驥炎看着扭過頭一臉害怕的瞅着自己的童瞳,那眼神怎麼看怎麼的惶恐,不由無奈的搖搖頭,大手繼續給童瞳按揉着,不過此刻譚驥炎也的確是精神百倍,整個人輕鬆了不少,雖然壓力和阻力依舊在,但是譚驥炎至少不會感覺到那麼的煩躁。
“秦清那裡我已經打點好了,一會你陪秦清去一趟驗屍房。”譚驥炎的聲音有點沙啞,看着童瞳脖子處那斑駁的痕跡,眼神沉了沉,下一次絕對不能如此的失控,即使小瞳主動誘惑也要控制住,不能這樣傷了小瞳。
“嗯。”聲音又悶了下來,童瞳將小臉直接埋在了柔軟的枕頭裡,之前譚驥炎是排解了壓力,其實童瞳也忘記了外界的一切,如今被譚驥炎一提,童瞳也是煩躁的厲害,秦清這件事太棘手了,連譚驥炎都被逼的沒有辦法了。
“放心,我不會讓秦清出事的。”感覺到童瞳蔫了下去,譚驥炎沉聲安撫着,不管是因爲秦清和小瞳的關係,還是爲了關曜,譚驥炎知道自己都必須部署好一切,用盡一切辦法將秦清給救出來。
“你都要避嫌了,那關曜是不是更不能插手案件了?”童瞳悶悶的開口,垮着小臉,一想到崔斌就恨的咬牙切齒,扭頭看向面色也凝重了幾分的譚驥炎,“崔斌那十個名字要怎麼辦?”
“那十個人我和小御說了,一切依舊按照訓練計劃,能被選上就參加,選不上就剔除掉。”譚驥炎多少知道崔斌必定還有後手,藤原十郎是日本右翼分子,日本也即將面臨內閣重新選舉,右翼想要獲勝,必定利用這一次的比賽大做文章,所以崔斌既然和藤原十郎合作,肯定會用其他辦法保證中國軍方會輸掉比賽,那十個人或許只是拋出來的煙霧彈,所以譚驥炎並不準備理會。
童瞳離開譚驥炎的辦公室之後,譚驥炎已經恢復過來了,又如同過去那個堅不可摧的威嚴男人,童瞳也放下了心去看守所接秦清,心情也隨之沉重下來。
關曜雖然因爲和秦清的關係被剔除在這一次的調查案件之外,但是畢竟關曜的勢力在公安系統裡還很大,所以被羈押的這兩天並沒有遭受任何的不公平對待,即使喬老也動了不少手段想要在看守所裡折磨秦清,但是縣官不如現管,有關曜的勢力在還沒有人真的敢在看守所對秦清動手,她也是一個人住一間房。
法醫處的停屍間就在刑偵處的樓下,空氣裡瀰漫着詭異的氣味,這裡很安靜,雖然亮着燈,但是卻顯得格外的冰冷,在停屍間的中間一張不鏽鋼的臺子上一具屍體無聲無息的擺放着,上面蓋着白布。
“麻煩你們在外面等一下。”童瞳看着徑自推門走進去的秦清,回頭對着身後帶秦清過來的兩個警察開口,兩個警察也明白的點了點頭就站在過道里等候着。
秦清掀開蓋着屍體的白布,慘淡的燈光之下露出秦母安詳的面容,車禍導致的是內臟器官出血,當場死亡,所以秦母的臉並沒有什麼傷痕,但是在停屍間裡冰凍了兩天,秦母的臉上是死人才有的青灰色,冰冷冷的失去了溫度。
劇痛從心裡蔓延開來,秦清一直以爲自己的心是冷的,她是一個殺手,曾經殺了那麼多人,她以爲對任何感情她都已經淡薄了,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秦清甚至曾經想過如果組織真的殺了秦母她會如何,可是原本以爲能接受的,對於一個殺手而言生死太過於平常。
可是此刻,秦清真的看到了秦母的屍體,心裡頭卻空了,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抓着白布一角的手顫抖着,秦清沒有流淚,可是這一張清寒的面容卻比流淚更加的痛苦。
“秦清。”童瞳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卻也明白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人已經死了,再也挽回不了了。
根本沒有聽到身側童瞳的喊聲,秦清呆呆的站着,如同這個停屍間裡只有她一個活人,清寒的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可是她的眼睛卻是如此的透亮,似乎什麼悲慟的情緒都看不到,又似乎所有的痛苦都沉寂在眼底最深處。
許久許久之後,秦清終於慢慢的鬆開僵硬的手指頭,將白布重新的拉上蓋住了秦母的臉,看着屍體,秦清目光慢慢的溫柔起來,如同她的家人還活着,只是睡着了一般。
看着這樣的秦清,童瞳臉色也陰鬱下來,當時,當時如果自己不是那麼自私的顧着糖果,說不定自己就能攔住秦清殺了喬藝,這樣就不會讓秦清也處於危險之中,童瞳張了張脣,卻無法說出什麼來,時間無法倒轉回去。
“小瞳,你不要自責,之前關曜來看我的時候就說了你很自責,這件事原本就和你沒有關係,當時是我衝動了,你照顧着糖果是應該的。”秦清的聲音很輕柔,宛若是從天際飄過來的一般,當時秦清不是不知道殺了喬藝會如何,但是她還是做了,那一刻秦清知道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親手殺了喬藝,而不是看她被警察抓走,或者死在其他人手裡。
童瞳心裡頭難受的厲害,擡手一把抱住秦清,“我知道,秦清,你不用擔心,譚驥炎和關曜會想辦法的。”
“殺人償命,喬藝該死,小瞳,我知道救我出去有點難,但是我會等着你們將我救出去的。”秦清很冷靜,甚至比童瞳更加的冷靜,她已經知道目前自己的狀況有多麼的艱難。
喬老來過看守所一次,那個老人已經瘋狂了,秦清感覺喬老甚至想要親手殺了自己,如同自己親手殺了喬藝一般,所以喬家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自己,這些秦清都知道,但是她不會放棄,她相信關曜,相信小瞳,所以秦清會安心的等待着,等待着事情過去,等待心裡頭的痛苦慢慢的被時間抹平。
又站了許久,秦清剛想要說什麼,可是身體卻支撐不住的一個晃動,眼前一黑,秦清快速的扶住身邊的童瞳,呼吸有點急促,“不用擔心,這兩天食慾不好,沒怎麼吃東西。”
秦清是真的沒有食慾吃不下,此刻胃部絞痛着,腦中是天旋地轉,秦清閉上了眼靠着童瞳,等待着難受的感覺慢慢的退去,“小瞳,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童瞳點了點頭,從角落裡拿過椅子讓秦清坐了下來,確定她只是虛弱並沒有任何的不適,這才慢慢的轉過身離開。
刑偵處裡依舊是人來人往,童瞳慢慢的走了出去,“小姐,算個命吧?”人行道兩旁都種了大樹,此刻陽光之中,一道聲音卻響了起來。
童瞳一愣回頭看向兩棵大樹中間的算命攤子,小凳子上坐着一個男人,一個年輕的男人,穿着湛青色的長衫,面容平和,清透的目光靜靜的注視着童瞳,看起來倒像是從古代走出來的文人,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
看了看不遠處公安局的大樓,再看着在人行道樹蔭旁擺着算命攤的年輕男人,童瞳感覺這人要不就是個傻缺,要不就是有真才實學,所以纔敢將算命攤擺到了公安局不遠處。
因爲秦清的事情童瞳心情也是低落,徑自的走了過來,小攤子很簡單,兩個小凳子,一張可以摺疊的小圓桌,桌子上擺着一個筆筒,下面是壓着的宣紙,一旁還有有些老舊的籤筒,然後在桌子旁邊放着兩個古木製作的半月形的茭,一般都占卜問卦的時候會擲茭,需連續擲三個聖茭,這個占卜纔算是靈驗。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童瞳拿起筆筒裡的簽字筆快速的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秦字,然後看向年輕的男人,“就測這個字。”
“秦字乃是春字少日,無陽則陰,小姐要測的人生性陰冷,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乃是多劫多難之命格,少年離家,多災多難,命途坎坷,秦字下面乃是禾,禾乃苗也,欣欣向榮,此人雖然生在陰暗之中,但是卻自強不息。”男人淡淡的開口,一個字卻已經解釋出了諸多的意思,但是和秦清的宿命卻又詭異的相符合。
“你怎麼知道這個字不是測我自己的?”童瞳皺着眉頭,算命之說對童瞳而言一直都不科學的,直到她詭異的重生之後,童瞳對這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也算是半信半疑。
“小姐面相多福,大吉大貴,這個字和小姐不符。”男人擡頭看了一眼童瞳,看似淡泊的目光從童瞳臉龐上掠過,世道之大,無奇不有,此女功德深厚,福氣無窮,顧而遇難呈祥,涅槃重生。
童瞳懷疑的眯着細長的眼睛,又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瞳字,年輕男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清越的嗓音很是好聽。
“瞳字乃日子旁,日,光也,小姐生性坦蕩,福澤殷實,童,立字頭,裡字下面爲土,此乃頂天立地之意,小姐天庭飽滿,少年得志,印堂明亮運道旺,眉宇清秀,細長而順,眼雖小卻亮,黑白分明,清透見底,鼻頭圓潤,多福多運。”
“既然你能看會算,爲什麼將攤子擺在這裡?”童瞳好奇的看着眼前看起來莫過於二十五歲的算命先生,這裡離公安局太近,車流量倒不少,但是行人不是很多,所以來算命的人自然也就不多了。
男人悠然一笑,一襲青衫,卻又清風道骨的韻味,半眯着眼曬着暖暖的太陽,緩聲開口道,“此處地勢高,乃風水寶地,四周植樹,綠樹主木,木則生,生生不息萬物之本纔有財運,四周無其他建築物阻礙財運,寬敞明亮,不遠處是公安局,人間污穢自然遠離,這可是個好地方。”
童瞳雖然不相信那些信口雌黃的江湖術士,但是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卻給人一種坦蕩的感覺,童瞳笑了笑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百的遞了過去。
男人收起錢看着走在陽光裡的童瞳,淡然一笑,又靜靜的坐在陽光裡,有緣之人,必定又再遇之時,緣字一事最爲奇異。
童瞳隨意的走着,秦清這件事真的很棘手,國內的媒體早已經炒的沸沸揚揚,今早連國外的媒體也有報道,各方面的勢力都在準備着將秦清置於死地,而譚驥炎也面臨着四面八方的壓力,皺着眉頭,童瞳嘆息一聲,她都不知道譚驥炎和關曜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了,童瞳這才感覺到餓了,放眼看去,這邊是一個廣場,很是繁榮,童瞳向着最近的一間店鋪走了過去,要了一份蓋澆飯就坐在了窗戶邊,還是在煩秦清的事情。
按理說該是飯點的時間,但是店裡生意並不怎麼好,客人也挺少,童瞳原本以爲是蓋澆飯的口味不行,但是當飯和湯送上來的時候,香味瀰漫着,沒有吃就能感覺出口味必定不差,這讓童瞳多少有點奇怪爲什麼生意卻一點都不好。
童瞳慢慢的吃着,畢竟有心事,所以即使飯的口味很好,但是卻也沒有多少食慾,十八塊錢的一份蓋澆飯,還配了黃豆湯,是用大骨頭熬製了很久,燉出來的黃豆有一股濃濃的骨香味和黃豆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通過湯就能明白大廚是十分用心的,可是生意爲什麼這麼不好?
童瞳疑惑的一擡頭,剛好看見玻璃門被推開,之前測字的算命先生走了進來,看到童瞳,微笑的點了點頭,點了餐之後直接向着童瞳走了過來,果真是緣分。
如果有人跟蹤,童瞳百分百的會發現,所以童瞳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算命的男人和自己是真的第二次巧遇上的,難道還真的有這麼玄乎。
“我姓黑,黑燁。”黑燁笑着坐在了童瞳的對面,伸過手,修長的手指很乾淨,看起來和他的人一般清爽。【黑在姓氏裡發he的音。】
“你好,童瞳。”放下筷子,童瞳也伸過手,黑燁掌心乾燥帶着一點涼意,手骨頭很軟,只是普通人,童瞳更加堅信了第二次見面只是敲暈。
等吃過飯,童瞳和黑燁從飯店裡出來,不得不說店裡生意真的很差,這樣的市口估計房租絕對不便宜,童瞳都懷疑生意這麼差店鋪是怎麼維繫下去的。
“這是風水鏡?”剛離開飯店,童瞳看見隔壁的一家金銀首飾店,在門口的招牌下面還掛着一塊八角菱形的鏡子,鏡片是鑲嵌是在黃銅裡的,看起來倒很有幾分古意,如果不是身邊剛好站的是黑燁,估計童瞳也不會注意這一塊風水鏡。
黑燁剛好開口,突然一個瘦小的男人卻拿着一根曬衣叉子走了過來,滿面怒容,然後直接將曬衣叉子的一端直接向着店鋪上的風水鏡打了過去,啪的一聲,鏡子直接被打碎了,幾塊碎玻璃飛濺開,餘下的鏡片和古銅直接摔在了地上,伴隨的瘦男人憤怒的表情。
“果真是血光之災。”黑燁摸了摸額頭,額頭上一道小小的傷口,正是被碎玻璃給劃了一下,傷口很淺,只在指尖上蘸了一點血而已,黑燁算到自己今天有血光之災,原本以爲遇到童瞳這樣的大富大貴之人之後也會沾上福氣,不過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終究還是血光之災,不過黑燁明白如果身邊站的不是童瞳,那麼今天他的血光之災絕對不會如此輕微。
“誰打了我家的風水鏡,不想活了!”金店裡憤怒的女聲尖銳的拔尖着,然後一個有點矮胖的女人怒不可遏的衝了出來,面相刻薄,一看到破碎的鏡子,再看到拿着曬衣叉子的瘦男人,表情更是憤怒不已。
國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所以這邊一看到有人吵架,四周的行人立刻就圍了過來,裡裡外外的兩層,將童瞳和黑燁直接擠到了前面。
“這可是我花了八千八讓師傅開過光的風水鏡,我告訴你曾黃的,今天你不賠我錢,老孃就和你拼了!”金店的女老闆一手叉着腰,擺出了潑婦罵街的姿勢,兇狠至極,比起男人絲毫不遜色半分。
“不是你家掛了這個破鏡子,我們幾家店的生意會突然一落千丈嗎?我們的損失誰來賠償!”瘦男人也不是好惹的,而四周看熱鬧的人裡有幾個估計也是四周開店的老闆,一聽這話也都連連點頭,七嘴八舌的吵成了一團。
這邊原本就是商業區,人流量很大,所以不管是服裝店,精品店還是小吃店的生意都非常好,可以說是高朋滿座,財源廣進,但是唯獨這一家首飾店的生意不怎麼好,蕭索淡然,直到金店的女老闆不知道聽了哪個風水大師的指點之後,在店裡掛了風水鏡,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
原本其他店鋪的生意越做越差,而金店的生意倒是蒸蒸日上,如果只是一家店的生意差了,別人還會懷疑是不是經營不善,但是好幾家店都是如此,再看着生意突然轉好的金店,再加上她家掛的那面大大的風水鏡,於是其他人就想到是不是他們的財運都被金店女老闆用風水鏡給招走了,所以爭吵也就接連不斷,但是畢竟是不科學的東西,最多也就是吵吵而已,只是今天矛盾才升級了。
“你們沒有生意,那是你們的事,和我有屁關係!老孃告訴你們,老孃偏偏就要掛風水鏡改風水,你們要是看不過去,那麼你們也會去掛!”金店女老闆可不弱,即使面對六個店老闆的聲討,依舊兇悍跋扈,聲音尖細的回罵着。
其他店裡也不是沒有人試着掛過鏡子,但是風水鏡也是有講究的,總之即使其他人掛了,但是生意還是一點都沒有好轉,所以衆人也都將仇恨的目標轉爲了金店女老闆的風水鏡上,一致認爲是她的風水鏡搶了原本屬於他們店鋪的風水和財運,所以今天才有瘦男人將鏡子給打碎的一幕。
“盈滿則虧,每個人的福氣和財運都是有限的,多了少了都不好,女老闆的風水鏡雖然搶了其他店鋪的風水,但是世間之事,因果循環,今天你搶走了屬於別人的風水和財運,勢必會在其他地方折損自己的陰德。”黑燁淡淡的開口,給金店女老闆指點風水的人有點本事,但是卻只是半瓶子醋,只看到其一,沒有看到其二,所以金店女老闆一味的依靠風水徑改變風水斂財,其實卻是在害自己的命。
童瞳聽的暈乎乎的,難道還真的有這麼玄乎?忽然,童瞳想到了瘋狂的喬老,因爲喬藝的死亡,因爲喬雅芳的昏迷,喬老已經不顧一切的要找秦清報仇,童瞳看了看黑燁,不知道能不能讓黑燁去勸說勸說喬老,喬藝說不定就是命該如此,不是被秦清殺了說不定也是死在其他人手裡,說不定喬老就不會這麼固執的要找秦清報仇了。
可是想歸想,童瞳隨即就否定了自己這個荒唐至極的想法,如果真的能這麼簡單,譚驥炎和關曜就不會這麼煩躁,壓力這麼大了。
掛風水鏡終究是迷信而已,所以其他幾個店鋪的老闆吵過之後也只能訕訕的離開,在心裡頭詛咒金店女老闆早晚遭報應,而金店女老闆再次勝利,驕傲的一笑,和老孃鬥,都嫩了一點。
“老闆,你這樣雖然會生意興隆,但是不久之後必定會折損陽壽。”黑燁直白的開口,絲毫不在意金店女老闆一瞬間憤怒的臉色。
其他幾家店老闆吵歸吵,金店女老闆根本不在意,誰讓自己店裡生意好,他們那是眼紅,但是突然被一個陌生人說自己會折損陽壽,誰聽了都會不高興。
“你這人是怎麼說話的呢?”女老闆表情陰冷下來,語調更是刻薄!“是不是他們誰家給了你錢,讓你到老孃這裡來胡說八道的!做人要有良知,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見錢眼開了,敢找老孃的晦氣!”
童瞳也是詫異的一愣,沒有想到黑燁竟然什麼話都敢說,這話再大度的人聽到了估計都會不高興,更不用說金店女老闆一看就是尖酸刻薄,斤斤計較的女人。
“我只是日行一善而已。”黑燁並沒有生氣,畢竟他給人看相算命,素來都是好話人人愛聽,而一旦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實話實說了必定招人怨恨,他早已經習慣了,不再理會金店女老闆,也沒有再理會童瞳,徑自的向着停車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378章 竇娥之冤
放學時分學校裡總是很熱鬧,接孩子的家長,彼此結伴回家的孩子,噪雜喧鬧聲裡卻讓人感覺到一種幸福的感覺,“媽咪。”譚亦眼尖的發現站在大門外角落邊的童瞳,和那些一味的往門口擠的家長不同,童瞳總是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裡,聽到譚亦的聲音時,柔和的臉上露出笑容。
譚宸冷酷緊繃的小臉也隨即柔軟了幾分,眼中有着可以感知的喜悅,只是因爲遺傳了譚驥炎的面癱小臉,即使高興不熟悉的人也看不出來。
雖然說每個家長看自己的孩子都是頂好的,但是譚亦的優雅英俊的小模樣,譚宸冷着小臉,氣勢十足,兩個孩子各有千秋,穿着深藍色的校服,揹着書包,一看就是出身不凡,四周的家長多少有點驚歎這兩個男孩子絕對是世家子弟,而當看到童瞳時,女性家長眼中的驚歎就轉爲了羨慕,好年輕的媽媽,孩子都上小學了,可是自己看起來像是大學生,而男性家長不由想起自己老婆,爲什麼同樣都是當媽媽的,家裡那位就盯着柴米油鹽庸俗了呢。
“我們先去買菜,然後接譚驥炎下班,一起去接糖果回家,今天好好吃一頓。”不想將負面情緒帶給孩子,所以童瞳一掃因爲秦清的事而產生的陰霾情緒,微笑着一手牽一個孩子向着擁擠的人羣外走了去。
因爲童瞳之前陪着秦清去了停屍間,所以糖果在早上的時候就送給十一照顧了,這幾天童瞳和譚驥炎都忙的腳不着地,童瞳不放心秦清的事情,所以即使特訓隊那邊再催也沒有回去,譚驥炎就更不用說了,孤注一擲的喬老早已經魔怔了,所以糖果這兩天就被譚驥炎和童瞳給忽視了,糖果很不高興,尤其是早上又被童瞳給送到了顧家。
不是說糖果是吃貨嘛,而且還是公認的吃貨,可是看着不但不喝奶,還頑劣的將嘴巴里的奶水給吐出來的糖果,顧凜墨原本就面無表情的淡漠臉上有着沉思,懷疑的看着糖果,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喝。”
不喝!糖果要絕食!糖果要抗議!小嘴巴抿着,糖果繃着臉,烏黑的大眼睛鄙視的看了一眼固執給自己餵奶的顧凜墨,然後一扭頭看向另一邊,即使肚子餓的咕咕叫了,糖果還是很有骨氣的小女娃。
譚驥炎的女兒都這麼難搞定!顧凜墨俊臉上眉頭皺的深深的,原本是十一照顧糖果的,但是今天秦清去認屍,十一如今在顧家身份有些敏感,所以十一就沒有陪着去了,而是留在顧家幫童瞳照顧糖果,可是十一後來有不放心秦清,畢竟童瞳不太會安慰人,所以在糖果睡着了之後,十一就出去了直奔拘留所去看秦清了。
而糖果醒了二十分鐘了,原本是該喝奶的時間段了,可是顧凜墨發現據說這個好吃嗜睡的小糖果鬧起脾氣來的時候特別難搞定,竟然還不喝奶,奶瓶裡泡好的牛奶都要涼掉了。
軟軟的奶嘴再次被塞到了糖果嘴巴里,顧凜墨將奶瓶傾斜着,溫熱的牛奶立刻倒進了糖果的嘴巴里,“依依呀呀!”糖果抗議的怒了起來,原本她只是無視顧凜墨的,哪裡知道竟然遇到了武力鎮壓逼迫自己喝奶奶,糖果快速的扭動着頭,奶嘴又從嘴巴里滑了出來,而奶水滴落在了糖果的小嘴四周,糖果憤怒的吐着奶泡泡,說不喝就不喝。
看着自己懷抱裡這軟軟的白嫩嫩的小女娃,顧凜墨發現自己寧願是去面對黑道那些大佬毒梟軍火商,也好過這個稍微一用力就能捏出一個青紫傷痕的奶娃子,可是怕什麼,偏偏來什麼,顧凜墨抓住糖果亂揮舞的小手,然後手忙腳亂的又接過吳淼遞過的毛巾給糖果擦着嘴巴上的奶水。
“大哥,你輕一點。”一旁的吳淼低聲的提醒着,大哥手裡的毛巾一擦過,糖果的小臉上就多了一道紅痕,這讓吳淼這個魁梧的大男人都有些心疼了,懷疑的看了看臉上不善的顧凜墨,大哥該不會是趁機對一個小奶娃下手吧?
顧凜墨一看糖果被擦的紅紅的臉,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手忙腳亂之後,終於將糖果的嘴巴給擦乾淨了,否則一會奶水乾掉了肯定黏膩的難受,但是顧凜墨剛鬆的一口氣又吊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着糖果白嫩的小手腕。
糖果挺胖的,小手就跟肉包子似的,短短的手指頭卻是粗粗的,手腕也是肥肥的白嫩,可是此刻手腕上卻有幾個明顯的紅痕,顧凜墨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自己的指印和紅痕完全吻合,所以這個自己給掐出來的。
欺負糖果!糖果抽動着小鼻子,但是沒有哭,只是表情看起來很委屈,大眼睛都被蒙上了一層水汽,孩子的眼睛太亮太純真,所以裡面那委屈的表情讓顧凜墨都有些愧疚了。
“其實是糖果的皮膚太嬌嫩了。”吳淼也看到了糖果手腕上的紅紅的指痕,再看着自家大哥一臉糾結的模樣,吳淼好心的安慰着,大哥性子冷漠,能這樣勞心勞力的照顧糖果這女娃已經是很難得了。
糖果鄙視的看着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顧凜墨,噗噗的吐着口水泡泡,然後扭過去不再看顧凜墨,人小鬼大的模樣讓顧凜墨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他竟然被一個快三月的小女娃給鄙視了。
回頭看了看客廳的落地鍾,十一快回來了,而差不多童瞳和譚驥炎也會在這個時間段來接糖果回家,顧凜墨將糖果放在了嬰兒車裡,然後將她的衣袖往下拽了拽,蓋住了那紅紅的指痕,自我安慰着,說不定一會就自動消失了。
顧凜墨剛做好這一切,又重新泡了牛奶回來時,十一剛好和童瞳、譚驥炎帶着譚宸和譚亦一起回來了,顧凜墨終於鬆了一口氣,對着幾人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嬰兒車裡的糖果丟給了譚驥炎去照顧,他的女兒他自己搞定。
“糖果的臉怎麼紅紅的?過敏了?”譚亦第一個跑到嬰兒車旁邊,就看到糖果白嫩的小臉上,在嘴巴邊有幾道紅痕,這讓譚亦這個當哥哥的心疼的不得了。
“嗷嗷!”難怪糖果感覺嘴巴痛痛,糖果立刻哇哇的抗議起來,兇狠的瞪大着眼睛看向顧凜墨,大壞蛋欺負糖果!
“給糖果餵奶的時候糖果吐出來了,用毛巾擦的時候就這樣了。”被好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瞪着,顧凜墨很是無辜的解釋着,果真保姆什麼的是不好當的,他比糖果還委屈好不好!
“沒事,小孩子皮膚嫩,一碰就紅了。”相對於譚驥炎一臉和糖果一模一樣的兇狠表情,童瞳笑了笑,掐了一下譚驥炎的腰。
“哼。”果真是疼愛女兒的好爸爸,譚驥炎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不會照顧糖果的顧凜墨心疼的將糖果從嬰兒車裡抱了出來。
十一也笑了起來,主動的握住了顧凜墨的手,對顧凜墨總是和糖果爭風吃醋的表情,十一都很無奈,之前聽小瞳說譚驥炎經常會很幼稚,十一根本無法想象譚驥炎這一張棱角分明的冰山臉上如何出現幼稚的表情,不過看着淡漠的顧凜墨每一次都用嫉妒的眼神看着糖果,十一終於明白了原來不管多麼優秀的男人也會像個大男孩一樣幼稚。
莫大的委屈而且無處訴說的顧凜墨終於感覺自己被十一那柔和的笑容給治癒了,反握住十一的手,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太龜毛了,生的女兒都是如此難搞!
不過顧凜墨還是有點心虛的看了看糖果,糖果因爲比較胖,所以買的衣服也都大了一碼,衣服袖子就有點長,這會兒拉下來正好蓋住了胳膊,應該看不到那胳膊上的指印吧?說不定這會已經好了,而且糖果這丫頭片子雖然精明的很,但是畢竟才這麼一點大,都不會說話,不會告狀吧。
“要不就一起去我們那裡吃飯吧。”童瞳買了不少菜,而且十一不會做飯,一般都是顧凜墨做,所以還不如一起在一塊吃。
“去你那裡多麻煩,就在這裡吃了。”十一笑着開口,與其一起回西湖苑的別墅,然後自己和顧凜墨再回來,還不如干脆就在這裡吃飯,“我去車子裡將菜給拿過來。”
“哇哇!”就在這時,被譚驥炎抱着的糖果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當然依舊是扯着嗓子乾嚎着,小手撲棱着,看起來很是可憐。
“糖果餓了。”顧凜墨心裡頭一驚,快速的拿過放在茶几上的奶瓶,裡面有第二次泡的牛奶,之前因爲糖果不願意喝,牛奶都涼了,所以顧凜墨又倒掉重新泡了,動作積極的將奶瓶塞給譚驥炎。
顧凜墨因爲對於糖果經常霸佔十一的舉動非常吃醋,所以導致顧凜墨即使喜歡糖果,但是在童瞳還有譚驥炎在的時候,他絕對不主動照顧糖果,而是抓緊時間和十一黏糊,這一次顧凜墨這麼積極主動,童瞳都有些詫異了,畢竟顧凜墨生性淡漠,除了面對十一的時候不同之外,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冷淡淡的,沉默少言,突然看到顧凜墨這麼主動還真是有些詫異,難道顧凜墨也想當爸爸了?
糖果一般餓的時候會哭,所以這會譚驥炎倒也沒有多在意,心疼的拿着奶瓶要給糖果喝奶,當然還不忘記狠狠的瞪了一眼顧凜墨,一個大男人竟然將糖果給餓哭了,難怪十一一直沒有答應結婚,不會照顧孩子的男人絕對不是好男人。
“嗷嗷!”糖果扭着頭不願意喝奶,然後小胳膊用力的向上舉了起來,其他人都意外糖果這是要推開奶瓶子,可是隨着糖果舉手的動作,手腕因爲這個動作而露出了衣袖之外,白嫩嫩的蓮藕般的小胳膊上三個青紫的指印清晰可見。
顧凜墨只感覺客廳裡氣溫下降了很多度,吳淼這個忠心耿耿的手下早就無聲無息的溜走了,只餘下顧凜墨瞪着小糖果,其實他真的很無辜。
“你竟然虐待我們家糖果!”譚驥炎身上冷氣四射,原本就冷酷的男人此刻更是因爲女兒手腕上的淤青指痕而徹底狂化,冰霜似的眼神直接向着顧凜墨射了過去,力爭要將顧凜墨給射的千瘡百孔。
“糖果那皮膚太嫩!”顧凜墨自然知道事情是瞞不住了,當然,對於虐待這兩個字,顧凜墨淡漠的俊臉緊繃着,有必要說的這麼難聽嗎?
“那你也不能用大力氣捏糖果的手腕!”據理力爭着,譚驥炎心疼的抱着糖果,眼神溫柔而疼愛,可是看向顧凜墨時立刻是相反的極端眼神,凶神惡煞!活脫脫的要用眼刀子在顧凜墨身上扎出幾個血窟窿來。
“我們去車子裡拿菜。”童瞳開口,看着如同兩頭雄獅鬥在一起的譚驥炎和顧凜墨,直接拍了拍十一的肩膀,反正這兩個男人也不會真的打起來,就是太幼稚了一點而已,糖果吃的胖皮膚如同能掐出水來,一不小心就會留下一個紅痕,所以童瞳知道顧凜墨肯定是不小心的,當然譚驥炎自然也知道,只是準爸爸的譚驥炎很不高興而已。
十一附和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顧凜墨,柔和的臉上揚起笑容,十一突然有些期待如果自己和顧凜墨有了孩子,顧凜墨會不會也變得和譚驥炎一樣這麼幼稚,寵女兒寵到無法無天的地步,要什麼給什麼。
“都說了是糖果不願意喝奶的時候弄的,糖果用手要推開奶瓶,我一掐糖果的手腕就成這樣了。”顧凜墨話一出,立刻就對上譚家三個男人六雙懷疑的目光,糖果可是個十足的小吃貨,怎麼可能不喝奶,而且還會將奶瓶子推開呢?
“那你們試試!”被質疑的顧凜墨很是不滿的哼哼着,難道自己的人品就這麼差嗎?被糖果給欺負了不說,現在譚驥炎還帶着兩個兒子秋後算賬,顧凜墨淡漠着一張俊臉,心裡頭卻在腹誹,等自己和十一有了孩子之後,一定讓自己兒子給自己討回公道來!用孩子欺負人了不起啊!
譚宸拿過奶瓶,譚驥炎抱着糖果,當奶嘴剛放到糖果嘴巴里時,糖果立刻舉起雙手,顧凜墨終於感覺自己要沉冤昭雪了,揚眉吐氣的哼了一聲,看吧,糖果當時就是要推開奶瓶子,自己一不小心抓住了糖果的手腕,誰知道就給掐出指印來了。
可惜顧凜墨得意的話還沒有來說出來,糖果肉包子似的小手卻用力的抱住了奶瓶子,吧唧吧唧痛快的喝了起來,餓了這麼久糖果肚子早就空了。
譚驥炎擡起頭,譚宸和譚亦也再次將懷疑的目光看向顧凜墨,這叫糖果不願意喝奶?糖果可是個小吃貨,所以父子三人一致認爲還是顧凜墨虐待了他們家的小糖果,還不給糖果喝奶,還將糖果的手給掐青了,小臉也給擦紅了,說不定還是掐紅的呢。
“我比竇娥還要冤!”顧凜墨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剛剛自己那麼喂,小糖果爲什麼不喝,還吐奶泡泡,看着喝的歡快的糖果,顧凜墨眼神極度怨念!有種你現在也不喝對着譚驥炎吐奶泡泡啊!怨念的顧凜墨已經忘記糖果是女娃子了,想要有種還真不可能!
“爸,下次我請假。”譚宸酷酷的小臉上滿是心疼的看着大口大口喝奶的糖果,妹妹都不知道被餓了多久了,喝的這麼急,可不要嗆着了。
“嗯,爸爸,我和哥在家裡也可以照顧糖果的。”譚亦用力的點了點頭,也是心疼糖果手腕上那青色的掐痕,雖然說譚亦明白這絕對是意外造成的,但是也讓譚亦很懷疑顧凜墨照顧孩子的能力,所以妹妹還是自己照顧比較放心,功課什麼的自己和哥都可以回家自學。
“我上輩子欠了你們譚家的!”怨念升級的顧凜墨不滿的回了一句,這年頭果真好人做不得啊,勞心勞力的照顧糖果這丫頭片子,到頭來還被人家爸爸和哥哥怨恨。
集體鄙視!譚家父子三人同時將無比鄙視的目光看向一旁抱怨的顧凜墨,譚驥炎一手抱着糖果,一手給她拍着胸口,薄涼的開口諷刺着,“連孩子都不會照顧,子瑤是該多考慮考慮,結婚什麼的可不是說的玩的。”
“不會當爸爸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譚亦煞有介事的點着頭,和譚驥炎站成統一戰線,在家裡,譚驥炎可是經常照顧糖果,半夜都是他起來給糖果餵奶換尿不溼。
譚宸話原本就少,所以他根本都沒有開口,只是斜斜的看了一眼顧凜墨,然後很是不屑的收回目光,繼續給糖果餵奶最重要。
“嗷嗷!”讓顧叔叔欺負糖果!終於吃飽喝足的糖果打了個奶嗝,然後如同勝利的小女王一般,大眼睛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打擊的顧凜墨,糖果雖然是奶娃娃,但是卻是有強大靠山的奶娃娃!
果真是一家人!顧凜墨看着眼前欺負打擊自己的四個人,直接轉過頭看向窗戶外,眼不見爲淨,否則被氣死了,倒黴的是自己!今晚上一定要和子瑤造人,多生出幾個孩子,日後給自己報仇!【幾年之後,當自己雙胞胎兒子屁顛屁顛的被譚亦忽悠着,又傻了吧唧的被糖果這個小吃貨姐姐用好吃的給誘惑着,從此之後堅定的站在譚家的戰線上,和自己這個準爸爸爲敵,顧凜墨突然很想要將雙胞胎兒子給塞回十一的肚子裡重新投胎一次!】
晚餐還是很豐盛的,被打擊的很慘的顧凜墨終於在十一一個親吻之下立刻恢復了戰鬥力,不得不說童瞳做的菜非常好吃,顧凜墨自然也是給十一夾幾筷子之後,又給自己碗裡夾了幾筷子囤積着,否則被譚家父子三人一搶菜都沒有了。
“依依呀呀!”糖果在一旁吵了起來,之前是吃飽喝足了,而且糖果太小也不可能吃其他東西,但是爲了報復,小糖果還是很壞的在顧凜墨吃的正歡的時候叫嚷起來。
這丫頭不是最不喜歡自己嗎?顧凜墨回頭看着睜大一雙烏黑的眼睛瞅着自己的糖果,很是抱怨的放下筷子,之前糖果也鬧了一次,童瞳去哄,不理,譚驥炎去哄,依舊鬧騰,糖果就用那大眼睛瞅着顧凜墨,都不帶眨眼的,最後顧凜墨只能放下筷子過來抱糖果,糖果立刻不吵了,然後顧凜墨就悲催的發現,餐桌邊大家繼續大快朵頤的吃着晚飯,而自己只能抱着糖果陪着她一起看着別人吃。
然後不到五分鐘,糖果就依依呀呀的召喚着顧凜墨,晉升爲保姆的顧凜墨只能再次放下筷子哄糖果,爲此譚驥炎還怨念的看了一眼顧凜墨,糖果竟然這麼黏着顧凜墨,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吃醋了,然後附帶着譚宸和譚亦也將怨念的目光看了過來。
怨念個屁啊!糖果這丫頭根本就是在打擊報復!顧凜墨第三次抱着糖果抖動着胳膊,平日裡怎麼不看這丫頭黏着自己,吃飯的時候就黏着自己要自己抱,餐桌上除了子瑤一個,其他可都是譚家的人在吃飯,顧凜墨低頭看着大眼睛的糖果,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譚家難道吃不飽嗎?這麼小氣做什麼,不就是多吃了一點菜!
等童瞳他們終於都吃好了,糖果也不鬧騰了,顧凜墨一個人坐在餐桌邊吃着剩菜,不過還好十一給顧凜墨留了點菜,顧凜墨淡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還是自己老婆好!譚驥炎絕對是爲了女兒插兄弟兩刀的損友!
“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一個算命的,譚驥炎你說我讓這個算命的去勸喬老會不會有效果?”童瞳抱着糖果,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將中午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尤其是譚驥炎如今也是阻力重重,根本沒有辦法將秦清安全的救出來。
按照現在的形勢,秦清至少會被判十五年以前的刑期,而且如果將秦清給弄出去了,以後她即使換了一張臉,換了新身份回到關曜身邊,但是崔斌和喬老肯定也會死盯着秦清,臉和身份可以換,但是基因是無法更改的,一旦被敵人惦記上了,除非秦清和關曜離開北京,隱姓埋名的生活,否則肯定會被抓到把柄的。
算命的?譚驥炎錯愕的一愣,沒有想到童瞳竟然病急亂投醫的想到這個辦法,譚驥炎面色沉了沉,若不是自己這邊使不上力,小瞳也不會擔心的連江湖術士的話都相信,喬老那是政壇裡的佼佼者,怎麼可能被一個算命的江湖術士給騙到。
顧凜墨和十一臉色也陰鬱了幾分,秦清這件事鬧的太大,影響太惡劣,原本就很難處理了,更不用說喬老將喬家最後的勢力都拋出去了,不惜一切代價的要致秦清於死地,如此一來,情況就更加棘手,關老又袖手旁觀,譚驥炎在政壇上的力量畢竟不能隻手遮天。
吃過飯已經七點多了,外面天完全黑了,譚驥炎一家離開,糖果小臉趴在童瞳的肩膀上,看着站在門口恨不能立刻將他們都給送走的顧凜墨,白嫩的小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看的顧凜墨突然也笑了起來,糖果這丫頭片子還是不錯的。
雖然所有人都認爲童瞳說一個江湖術士去勸喬老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童瞳還是有點放不下的,等糖果睡着了之後,童瞳靠坐在牀上,腿上架着筆記本快速的查找着相關的信息,尤其是今天看到的那面風水鏡。
現在風水鏡並不是很多,但是古代的時候很多地方都會掛風水鏡,非常的普通,有些墓室裡也會掛上鏡子,在玄學卜算裡,鏡子可以顯現人影,寓意着昭顯一切的真實,可以辟邪驅鬼,墓室裡掛鏡子就是爲了鎮或者封印陰氣鬼魂一類。
而古代人家會懸掛風水鏡,是因爲鏡子的反光,會讓人認爲可以將屋子裡的煞氣、晦氣都反射出去,這樣也算是保護家宅,童瞳沉思着,皺巴巴着小臉,如此看來掛風水鏡也不是什麼大事,難道今天黑燁說那個金店女老闆損陰德只是忽悠自己的?
嘆息一聲,童瞳關掉了網頁,難怪自己說出來的時候,譚驥炎和十一他們都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果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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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氣有點的寒冷,天陰濛濛的,冬天的早晨沒有太陽就會讓人感覺一種陰寒,尤其是外面還颳起了西風,讓人都不由冷的縮着脖子。
“秦清的事情我會處理,不要愁眉苦臉的。”譚驥炎大手撫上童瞳的小臉,將她皺起的眉頭給抹平了,小瞳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譚驥炎也知道她是爲了秦清的事情在愁,譚驥炎也準備今天去拜訪幾個政壇的老人家,喬老拋出來的利益很誘人,自然有人爲了利益而打壓秦清,所以譚驥炎也準備犧牲一些利益出來,威脅利誘同時出手,讓這些人放棄喬家的利益,從而達到救出秦清的目的。
“嗯,我知道,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童瞳點了點頭,譚驥炎似乎每天都是這樣的忙碌,偶然才能休息放鬆一下。
譚宸和譚亦已經在一旁等着了,和童瞳道別之後直接上了譚驥炎的車,譚驥炎去市府上班之前先繞去學校將兩個孩子送過去,別墅裡安靜下來,打掃家務的阿姨還沒有過來,童瞳看着嬰兒車裡的糖果,終究還是決定自己去見見喬老,所以糖果還是去十一那裡吧。
顧凜墨怨念的看着大清早就上門的糖果,而且糖果這丫頭還不睡嬰兒車,直接窩到了牀上,和十一睡在一起,而原本睡在牀上的顧凜墨擔心會壓到糖果,只能悲催的起牀,天知道昨晚上和十一運動的時間久了,到現在雖然有八點鐘了,但是還是很困那。
餐廳。
在早上八點半悠閒坐在餐廳裡吃早飯的人並不多,中國人生活的節奏太快,尤其是北京這樣的都市更是如此,喬老比起以前蒼老了很多,精神也疲憊了很多,整個人少了過去那種雍容,更多的是一種尖銳的鋒利,不惜一切代價報仇的瘋狂。
“如果你是來給秦清求情的,那就不用說了,殺人償命,小藝不會這樣白死的,黃泉路上就讓秦清去給小藝作伴。”喬老冷冷的開口,態度堅決,說到秦清的時候,眼神更是陰霾的扭曲着,如果小藝沒有被秦清給殺了,喬老有無數個辦法可以讓喬藝脫罪。
不管是利用喬藝現在的抑鬱症,還是將喬藝送出國去,還是保外就醫,不管是什麼原因,喬老都會救出自己唯一的外孫女兒,當然,喬老也會給秦清補償,畢竟死的是她的母親,但是如今一切都太遲了,小藝死了,喬家即使家破人亡,喬老也會讓秦清給喬藝陪葬。
“可是是喬藝先撞死秦阿姨的。”童瞳坐了下來,幾乎想要敲開喬老的腦袋,他能不能講理一點,殺人償命,秦阿姨被喬藝撞死了,喬藝這一條命就償還了,爲什麼喬家卻如此糾纏不休的還要將秦清置於死地,難道秦家兩條人命才能換喬藝的一條命嗎?
“這的確是小藝不對,但是秦清的母親多大年紀了,小藝多大?她正是大好的青春年華!小藝該死嗎?”喬老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仇恨的語調非常的衝。
“可是這一切都是崔斌設計的!崔斌爲什麼會突然提出和喬藝訂婚的事情?爲什麼崔斌身邊有一個女人那麼的相似秦清,你難道就這麼看着喬家和譚家鷸蚌相爭,讓崔斌在一旁漁翁得利?”童瞳火氣也大了起來,喬家最後的勢力的確很大,所以譚驥炎目前也是舉步維艱,更不用說關家還散出消息,秦清的事情和關家無關。
“那又如何?小藝已經死了,我們喬家已經家破人亡了,就算這個是崔斌的陷阱又怎麼樣?我只要秦清死!當然,如果譚驥炎能不插手這件事,喬家剩餘的勢力我都可以交給譚驥炎。”理智早已經失去,喬家也敗落了,喬老冷笑的表情裡多了一層落寞,事到如今,喬老已經不在乎什麼了,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秦清必須得死,誰做到了這一點,那麼喬家手裡的勢力就交給誰。
果真是冥頑不靈的老頑固!童瞳看着喬老那滿是仇恨的瘋狂眼神,也清楚多說無益,站起身來慢慢的轉身離開了餐廳,譚驥炎之前說的很對,喬老在事情發生之後就知道這是崔斌設計的陷阱,但是喬老不在乎了,他只要殺了秦清,其餘的是非對錯他都不在乎。
童瞳將車子向着公安局的大廈開了過去,今天有律師過來,童瞳也準備過去看一看,但是即使是最厲害的律師,這件案子最好的結果也是意外致人死亡,再加上當時秦母被喬藝撞死,法官即使同情秦清的處境和遭遇,但是法律就是法律,喬藝是死在秦清手裡的,而且這件事被輿論傳播開來之後,也造成了極大的惡劣影響,刑期最低也有十五年。
譚驥炎給請的律師非常的有名,能力也很強,所以警察在詢問案發經過的時候,有律師在一旁,秦清也都按照事先和律師溝通的步驟回答的。
秦清這個案子最後怎麼判還是要看譚驥炎努力的結果!童瞳走了出來,公安局一樓大廳這邊忽然傳來到了喧鬧的噪雜聲,而那個有些尖細的女音童瞳很熟悉,正是昨天遇到的那個金店的女老闆,只是今天她看起來很狼狽,額頭上有一個大口子還在流淌着鮮血,淡藍色的羽絨服上有斑駁的血跡,手上也有好幾道傷口。
“現在的劫匪還真囂張,竟然敢大白天的到金店裡搶劫。”一個警察低聲的和身邊的同事說着,剛剛金店纔開門不久,一個騎摩托車的男人帶着頭盔進了金店,因爲外面天氣寒冷,戴着頭盔什麼的也不詫異,可是變故就在這時發生了。
男人是劫匪,趁熱不注意的時候拿出了鐵錘用力的敲打着金店的櫃檯,敲碎鋼化玻璃之後,抓了一些黃金首飾就向門口逃了去,前後時間不到一分鐘,原本被搶也就被搶了,而剛好金店女老闆來金店,走到玻璃門的時候和劫匪不期而遇。
劫匪慌張之下,直接用鐵錘砸了過去,幸好有玻璃門阻擋着,否則被鐵錘砸中頭部,不死那纔怪呢,劫匪傷了女老闆之後開着摩托車逃走了,這會女老闆跟着110的警車來公安局裡做筆錄。
難道昨天黑燁說的是真的?童瞳看着怒罵不休的女老闆,雖然額頭上有個大傷口,流血不止,女老闆還在怒罵着,納稅人的錢都白交了,劫匪敢大白天的搶劫傷人,警察都是吃白飯的,言語刻薄,態度惡劣,讓人不由的生厭。
“是你!”女老闆臉色蒼白着,突然看到一旁的童瞳,表情再次猙獰起來,滿頭鮮血的向着童瞳衝了過來,聲音尖銳的拔高,“昨天就是你和那個男人在我店門口胡說八道!說不定今天就是你和那個男人搶了我的金店!警察,將她抓起來,她就是劫匪的同夥!”
“好了,陳小姐,你先去醫院包紮傷口,然後再回來做筆錄,我們會盡快的處理這一次的案子。”負責案件的警察皺着眉頭開口,從上了警車開始,這個陳老闆就開始罵過來罵過去,雖然警察體諒她的金店被搶劫,人又受傷了,所以情緒不好怒罵幾句,大家也都算了,但是警察也是人,陳老闆這樣罵個不休,還是讓人很反感的,更何況能在局裡自由走動的人怎麼可能是罪犯,只怕是哪個警員的家屬。
“昨天吃飯的餐廳就在金店的隔壁,意外碰到的。”童瞳解釋了一句,雖然知道警察是不會相信女老闆的指控,但是她也不想惹上這無謂的麻煩。
“陳小姐,童小姐是絕對不可能是劫匪的,請不要惡意誹謗。”另一個警察認識童瞳,畢竟她來這裡找過關曜幾次,再加上譚驥炎也來局裡接過童瞳,所以堂堂市長夫人怎麼可能去搶金店,這個陳小姐太沒有譜了,逮誰咬誰。
因爲流血過多陳老闆還是被警察給帶了出去直奔醫院處理傷口,童瞳猶豫了一下走出了公安局,向着昨天遇到黑燁的地方走了過去。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陽光,黑燁也沒有擺攤子,但是他還是站在同一個地方,看到童瞳的身影之後,悠然一笑,果真來了。
“你是在刻意等我。”童瞳也有些驚奇,黑燁眼神透亮,絕對不是劫匪一流,那麼他今天是算到金店女老闆出事了,也算到自己會來這裡,所以他刻意等在這裡的。
童瞳也沒有遲疑,直接將剛剛女老闆的遭遇直接說了一遍,“你說她掛風水鏡損了陰德,所以纔有橫禍,可是古代很多人家都會掛風水鏡的。”
“金店店鋪的位置正是煞位,陰氣重,照理說這個店鋪不管賣什麼都會虧損,常年經營,甚至能讓店裡的人染上陰氣,可是實際情況恰恰相反,這是因爲那一塊風水鏡將店裡的陰氣和煞氣反射出去,導致其家正對的店鋪生意一落千丈,而鏡子又將他們的財氣反了回來,所以金店生意興隆,可是隻靠一面鏡子是壓不住這一塊煞地的陰氣的,所以久而久之,陰氣反噬,就會改變女老闆的命格,因果循環,她的橫禍只會越來越嚴重,除非她積善行德,給自己累積功德,互相抵消,否則命不久矣。”
“所以你可以給她改改風水?”童瞳聽的雲裡霧裡的,這話也就脫口而出,畢竟實際的很多情況都是如此,有了血光之災什麼的,都會重金請算命先生幫忙改風水。
黑燁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爲童瞳的話而生氣,“改風水只是玄學上的一個說法,人自從出生之日起,命格就已經是天註定的,不可隨意更改,而我們常說的改風水,改命格,只是一種化解而已,用你行善的功德來抵消命裡的劫難,這也是福報的一種,金店女老闆掛了風水鏡有損陰德,她需要做的就是撤了鏡子,多行善事,將自己不該得來的橫財再次散出去,功過相抵,方能保命,並不需要讓我來給她化解劫難。”
------題外話------
風水什麼的有的是百度出來的,有的是杜撰的,也有借鑑其他小說的,親們就當看看圖個樂子,麼麼,測字是顏自己胡謅的。
昨天那一章改了七遍才過了審覈,暈死啊。
379章 命犯小人
讓十一幫忙再照顧糖果一會,童瞳掛了電話,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黑燁,“我們現在去醫院,喬雅芳已經昏迷快二十天了,醫生說沒有醒來的可能,可能一輩子都會成爲植物人。
軍區醫院是非常嚴格的,尤其不久之前繼喬雅芳入院之後,崔斌因爲飆車車禍事故,糖果又落水入院,所以軍區醫院的守備又森嚴了很多,出入都需要開具證明才行,不過童瞳倒是可以安全通行。
“原來沒有這麼多人那。”站在拐角處,童瞳看了一眼喬雅芳病房門外的四個黑色西裝的保鏢,即使護士進去換藥,保鏢也盡職的檢查了護士的身份,這樣童瞳想要將黑燁帶進病房就困難多了。
“本來沒有保鏢的,看來早上我和喬老見過面之後,他就加強了病房的守衛,老狐狸!”童瞳小聲嘀咕的,站直了探頭探腦的身體,皺着眉頭思考着如何將四個保鏢引開。
黑燁看着目光靈活轉動的童瞳,清透的眼眸裡閃過溫暖的笑意,族長給自己的推算中自己命中有一個死劫,黑家的人窺探天際,所以每隔二十年將會出現一個能力最強,但是卻活不過二十五的繼承人。
黑燁在十八歲成年之後,玄學能力越來越強,而原本黑燁的多福多壽命格也隨着能力的加強而產生了變化,二十五歲這一年命帶死劫,無法化解。
而終於在上個月,族長不惜耗損自己的生命窺探天機給黑燁又卜了一卦,而卦象的結果讓所有人都詫異了,唯一能化解黑燁死劫的人竟然也是家族之中,和黑燁有血緣關係,算起來算是黑燁的堂妹,可是這個不曾謀面,不知道遺落在什麼地方的堂妹卻早該在一年之前就死亡了。
黑家命脈單薄,而二十三年前,一個女嬰的出世原本該是喜慶之事,可是此女卻是天煞孤星之命,克父克母,一生悲苦,命絕於二十二歲,女嬰的出生便剋死了母親,也就是黑燁的二嬸,女嬰是從亡故母親的腹中剖腹取出,正是民間說的遺腹子,帶着煞氣。
當時黑燁的二叔因爲妻子的死亡痛恨出生的女嬰,尤其是此女乃是天煞孤星之命,黑家也因此蒙上了一層陰霾的陰影,但是黑家人都明白女嬰的命格也是因爲黑家人這麼多年來窺探天機而造成的,所以即使女嬰命格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但是族長也準備將女嬰放在家族裡撫養長大,這是黑家對這個呱呱落地,卻註定孤苦一生,在青春年華就早逝的小女嬰的虧欠。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等黑燁的二嬸下葬之後,黑燁的二叔竟然連夜將沒有滿月的女嬰帶出了隱世的家族,然後遺棄在外,族長震怒,將黑燁的二叔也逐出了家族,從此之後,黑燁二叔一脈從黑家斷離,直到黑燁再次遇到童瞳,結識了這個無緣見面的堂妹。
命數雖然天定,但是也有着莫大的變化,古話說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一個人如果爲非作歹,虧損陰德,那麼他命中原本的福氣也會因此消亡,從此多災多難,嚴重的甚至有血光之災,橫死之難。
黑燁第一眼看到童瞳之後幾乎不敢相信,童瞳身上不但看不到天煞孤星命格所產生的戾氣陰氣,反而是一個難得的多福多運之人,眉宇清秀,目光透徹,不但自己命格極好,還有旺夫之相,福澤甚至能感染身邊之人,讓親近之人也遇難呈祥,逢凶化吉。
黑燁強行推算出了童瞳的所在地,而強行窺破天機的反噬就是血光之災,而在金店店鋪之前被風水鏡的玻璃劃傷了臉,這已經是最輕的血光之災,讓黑燁都不得不感嘆童瞳身上福澤深厚,否則自己這一劫只怕要嚴重很多,至少會傷筋動骨。
“小瞳,你在這裡做什麼?”歐陽明剛巡房回來,下樓就看見童瞳站在拐角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邊還站着一個歐陽明不認識的年輕男人,在北京這樣的地方穿唐裝的人也有很多,但是一般都是上年紀的男人,而黑燁卻很年輕,五官俊秀,眉宇之間給人一種出塵的淡泊之感,今天是一身藍色的長衫,看起來古意優雅。
“歐陽叔叔?”童瞳眼睛一亮,立刻跑到了歐陽明身邊,眼珠滴溜溜的轉動着,只怕已經想到了什麼好主意,“歐陽叔叔,我想要去看看喬雅芳,你給我幫幫忙。”
知道童瞳的心地善良,雖然喬雅芳出事和童瞳沒有關係,但是童瞳一直還有些愧疚,所以童瞳來看喬雅芳,歐陽明也能理解,只是不解的看着依舊站在一旁的黑燁,“這是誰?”童瞳的朋友就那麼幾個,歐陽都認識。
“歐陽叔叔,一會我再和你說。”童瞳諂媚的笑着,撒嬌的拉着歐陽明的胳膊晃動着,甚至還撒出了誘餌,“今天晚上我和爸來四合院,歐陽叔叔你喜歡吃什麼,一會我去買。”
童瞳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再加上她的身手,歐陽明見童瞳沒有說也就不追問了,倒是認真的想着晚上吃什麼,一邊說一邊向着樓上走了過去,腦海裡開始想着晚上的晚餐,“白菜燉魚丸,再來個土豆燜牛肉,豌豆肉湯,糖醋魚,其餘的隨便了。”
“歐陽叔叔,葷素搭配。”額頭上黑下三條線,童瞳對歐陽明是醫生,卻偏愛肉食的愛好很是無奈,童嘯爲此也曾努力的將素菜做的色香味俱全,想要改變歐陽明的口味,吃的營養一點健康一點,但是歐陽明依舊是無肉不歡。
“我都吃了好幾天的素菜了。”歐陽明不滿的嘀咕一聲,這幾天童嘯忙的都旋了,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來四合院給自己加餐做飯。
而外面的菜都是地溝油什麼的,即使油是合格的,但是酒店飯店的菜爲了口味更好,色澤更好看,油放的很多,味道重,吃多了對身體真不好,所以歐陽明只能自己弄點家常菜吃,而他的廚藝基本就是將菜給弄熟了,反正蔬菜加點水加上油鹽也是可以吃的,但是肉類如果不會燒會非常難吃,所以歐陽明差不多接連吃了一個星期的水煮素菜,這會能吃到好的,自然不會放過。
難怪糖果很喜歡歐陽叔叔,果真是有共同愛好的!都是吃貨,童瞳瞄了一眼不滿抱怨的歐陽明,摸摸鼻子不說話了,反正有爸爸監督着,歐陽叔叔每個星期都會去鍛鍊兩次,身體一直很健康。
黑燁看着表情豐富的童瞳,那精緻的面容之上笑意盎然,眼神明亮而靈動,和天煞孤星的命格根本沒有一點相符合,黑燁都有些好奇究竟她曾經遇到了什麼,經歷了什麼,命運竟然有着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難怪命格之中曾有涅槃重生的大轉機,看來果真如此。
歐陽明從辦公室拿了兩件白大褂給童瞳和黑燁,自己也找出了喬雅芳的病例,這才帶着身後僞裝的兩個人向着喬雅芳的病房方向走了過去,喬老雖然和譚家勢不兩立,不死不休,但是卻也相信歐陽明的醫術。
在腦科方面歐陽明可是全國最權威的醫師,在國際也是享有盛譽,歐陽明的醫德喬老還是很放心的,所以完全不擔心歐陽明會因爲喬家和譚家交惡,而對喬雅芳暗中動什麼手腳。
“歐陽醫生,這兩位是?”爲首的一個保鏢擡手將歐陽明和童瞳、黑燁擋了下來,銳利的目光盯着童瞳和和黑燁,歐陽明是喬雅芳的主治醫生,所以基本每天都會過來一兩趟,身邊一般跟着的多是護士長,但是突然帶着兩個陌生人過來,保鏢想到了喬老嚴厲的命令,立刻盡職的將童瞳和黑燁給攔了下來。
喬老早上和童瞳不歡而散之後,就想到了崔斌和自己提出婚約是在醫院裡,童瞳是不可能知道的,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童瞳當時也在醫院裡,在一旁偷聽,喬老立刻派了四個人過來,嚴禁除了醫生護士之外的人來看喬雅芳,唯恐童瞳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是我實驗室的兩個研究生,今天過來一起做個臨牀檢查。”歐陽明開口,他在軍區醫院有一個專屬的實驗室,基本所有人都知道,裡面帶的也都是醫學院的研究生,研究臨牀的藥物和一些病理學的東西。
“抱歉,歐陽醫生,喬老先生吩咐了其他人都禁止入內。”保鏢看了看童瞳,感覺很像是醫學院的研究生,但是喬老下的是死命令,所以即使是真的,保鏢也不可能將其他人放進去。
“我帶的研究生都不能進去?”歐陽明表情終於有些的憤怒,語調也提高了一些,質問的目光看向開口的保鏢。
“我可以請示喬老先生,歐陽醫生請稍等……”爲首的保鏢自然知道歐陽明的身份,軍區醫院的主任醫師也是有軍銜的,更何況歐陽明還是喬雅芳的主治醫生,保鏢自然不敢真的得罪,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歐陽明急切地打斷了。
“不用了!”歐陽明終究還是有點做賊心虛的,一聽保鏢要請示喬老,歐陽明就有點不安,結果這表情自然逃不過幾個專業的保鏢。
“後退!”童瞳無奈的開口,快速的將歐陽明拉到了一旁,動作迅速的敲暈了最近的一個保鏢,離得遠的三個保鏢一看立刻就動手猛烈的攻了過來。
黑燁一看三個魁梧的男人圍攻童瞳一個,原本淡雅出塵的表情迅速的變了,剛要上前幫忙卻被歐陽明給攔了下來,即使黑燁自己並沒有身手,但是他也是個男人,至少能擋下一個保鏢,不可能讓童瞳一個人去面對三個大男人。
“不用過去,小瞳自己能解決。”歐陽明對黑燁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這個陌生的男人至少會擔心小瞳,看來應該是小瞳的朋友,不過看起來走有點古怪的感覺。
被攔下的黑燁一怔,卻見童瞳動作異常的凌厲,帶着行雲流水般的暢快,拳來腳往之下,餘下的三個保鏢只有防守的份,而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童瞳已經成功的將三個保鏢也給敲暈了過去。
“幫忙給拉進病房裡。”童瞳擡起頭看着站在一旁的歐陽明和黑燁,自己打開了病房的門,然後一手拉着一個保鏢的衣領,兩個一百多斤重的男人直接被童瞳給拖了進去。
歐陽明和黑燁終於不淡定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也拉起地上被打暈過去的男人向着病房裡拖了過去,但是比起童瞳的輕鬆自如,歐陽明和黑燁差不多算是手無縛雞之力,兩個人幸好是用拖的,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將昏厥的保鏢給弄進來。
“早知道直接動手了。”童瞳將身上僞裝的白大褂給脫了下來,看了看病牀上的喬雅芳,膚色蒼白着,瘦了很多,口鼻處戴着呼吸器,童瞳表情也黯淡了幾分,回頭看向黑燁,“你幫忙看看她還能不能醒?”
黑燁點了點頭走上前來,仔細的觀看着喬雅芳的面相,一旁歐陽明疑惑的看着童瞳,“這是你以前認識的醫生?”
歐陽明知道童瞳一直對喬雅芳有些愧疚,只當是她找來的醫生,畢竟童瞳也是從國安部出來的,外面認識不少人,所以歐陽明一點沒有感覺被冒犯了,如果這個年輕男人真的是個醫術高明的腦科醫生,歐陽明也想要和對方探討一下一些學術上的問題,只是有些奇怪黑燁都沒有看病歷,也沒有看一旁治療儀器上的數據,反而盯着喬雅芳的臉看,還握起了她的手,難道是中醫?
可是中醫診脈至少是要將手搭在手腕脈搏處吧,歐陽明臉上表情閃過錯愕,爲什麼他感覺這個年輕人不是在診脈,而是在看掌心的紋路。
“不是,黑燁是算命的大師。”童瞳蠻認真的開口,也不知道黑燁能不能推算出喬雅芳的命格,如果喬雅芳命不該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醒過來了,那麼喬老或許也沒有這麼瘋狂的要報仇了。
“算命的?”歐陽明目瞪口呆的看着童瞳,難怪他感覺黑燁那是在看手上的紋路,原來是算命的!可是……歐陽明表情很是扭曲的看着童瞳,着實有點被童瞳給打敗了,嘆息一聲的開口,“小瞳,這不科學!”
“歐陽叔叔,你看看我。”童瞳點了點頭,小手指着自己,重生什麼的果真是不科學的,如果被外界知道了,童瞳感覺自己肯定要被拉到研究室裡被怪博士解剖了。
歐陽明一口氣嗆在了喉嚨裡,是啊,小瞳都能死而復生,一兩個算命的來看病說不定也有效果的,只是對於一個唯物主義者的醫生而言,算命的大師對歐陽明而言那就是騙錢的,雖然黑燁看起來倒不像是騙錢的。
黑燁看着昏睡的喬雅芳,額頭飽滿,眉毛細而長,不雜亂,該是福氣之人,眉骨中間略有凸起,也驗證了富貴之相,只是鼻樑處扁平,是相學之中的“夫宮陷”,也就是剋夫的一種,但是並不嚴重,基本而言只會讓丈夫散財消災而已,喬雅芳即使昏睡着,依舊不減她的美麗,面相柔和。
“她發生了什麼意外?她的命格之中並沒有這個劫難。”黑燁疑惑的詢問着童瞳,雖然說每個人命格里的災難和福氣都是註定的,也會因爲人的生活軌跡不同而有細微的改變,但是基本而言萬變不離其宗,在黑燁看來童瞳的命格是一個特列,喬雅芳的命格也有些的奇怪,喬雅芳自幼該是享受福祿,一生無憂,只是有些剋夫,婚姻並不幸福,但是按理說也該是健健康康直到壽終。
歐陽明這會也詫異了,聽黑燁的話喬雅芳命中不該有這一劫,童瞳於是將在度假山莊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如果不是喬藝喪心病狂的將糖果丟到了冰冷的水塘裡,童瞳爲了救糖果就丟下了溺水的喬雅芳,這才導致喬雅芳出事了。
“難怪如此,她的命格是被她的女兒所影響,這位女士面相之中雖然有些剋夫,但是並不嚴重,如此推斷,她女兒的命格很硬,影響到了父母。”黑燁明白的點了點頭,“不用擔心,這位女士命格很好,會醒過來的。”
童瞳一聽,終於鬆了一口氣,眼睛熠熠着亮光瞅着黑燁,“那個什麼時候能醒,有個確定的日期嗎?”畢竟一年兩年會醒,十年二十年也會醒,如果秦清沒有出事,童瞳倒是不這麼急切,但是如今秦清出事了,童瞳自然想要有個確切的時間,也好用來說服喬老。
“玄學雖然可以預知禍福,但是並不是絕對的,如同喬女士原本命不該如此,但是被自己的女兒影響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會在一年裡清醒,但是如果她的家人做什麼事虧損了陰德,也會報應到喬女士的身上,間接的影響到她的命理。”黑燁被童瞳這急切的表情弄的笑了起來,命理玄學中因果關係也都是無時無刻不再變化着,他只能推測到一個大概出來,如果想要詳細的論斷,那就會耗損自己的生命。
“所以喬老如果放過秦清,說不定喬雅芳還能早一點醒過來。”童瞳只感覺自己遇到黑燁真的太好了,恨不能立刻就將喬老給拉過來,讓黑燁給執拗瘋狂的喬老洗洗腦,放棄將秦清置於死地的想法。
四個保鏢童瞳打暈他們的力度並不重,所以這會四個人也醒了過來,眼神戒備的擋到了病牀前,警惕的看着童瞳,一個人快速的打電話通知了喬老。
“不用着急,你慢慢說,我不會再動手的。”童瞳這會正等着喬老過來呢,所以笑眯眯的對着語調急促的保鏢開口,“將話說清楚,我們就在這裡等着。”
黑燁神色淡定的站在一旁,只是目光裡有着淡淡的笑意,歐陽明這會也有些的好奇了,雖然說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些算命卜卦什麼的,但是黑燁說的很在理,而且黑燁給人感覺很不同,一襲長衫,有種世外高人的淡泊,倒不像是那些爲了斂財信口雌黃的騙子。
喬老接到電話之後立刻火急火燎的趕到了軍區醫院,臉色陰冷的駭人,揮揮手讓四個保鏢出去了,這纔看了看童瞳和歐陽明,目光最後定格在黑燁身上,“他是誰?”
“喬老,黑燁說了喬阿姨最多一年裡會醒。”童瞳剛一開口,喬老臉上原本冰冷猙獰的表情陡然一變,轉爲了震驚之後的狂喜,表情激動的看着只能靠呼吸器才能呼吸的喬雅芳。
“不知道黑先生是如何判斷出來的?”喬老聲音有幾分顫抖,只是情緒來的很快,平復的也很快,不愧是商界的強者,此刻看向黑燁的眼神到沒有了什麼懷疑,而是多了一份的感激,喬老終究老了,喬藝死亡之後,喬雅芳就是喬老最後的依靠,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喬老的喜悅可想而知,即使他面上並沒有表露出多少來。
“黑燁是算命大師。”童瞳語調輕快了很多,因爲秦清的事情,童瞳這幾天和譚驥炎一樣吃不好,睡不好,心裡都總是有一樁事壓着。
“算命大師?”喬老呆愣愣的重複着,估計是童瞳的答案太過於驚悚,所以喬老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雖然說黑燁看起來很年輕,不像是醫術高明的醫生,歐陽明已經被譽爲醫學界的聖手,但是也是四十多歲了,可是童瞳是國安不出來的,喬老只當童瞳認識不少能人,再加上黑燁看起來倒真的像是古老隱世家族的人,但是算命大師四個字徹底將喬老的希望殘忍的打碎了。
“你們給我立刻滾出去!”喬老暴怒的咆哮着,完全忘記了這裡還是醫院的病房,並不能大聲的喧譁,突然給了希望,卻又將希望殘忍的打破,喬老的怒火蒸騰的在眼中熾熱的燃燒起來,一隻手顫抖的指着門口,大聲的怒吼着,“都給我滾,滾出去!”
“我……”童瞳剛要開口,沒有想到喬老會這麼生氣,但是卻被黑燁給攔了下來,黑燁對人性更爲精通,也知道在很多人看來算命根本就是迷信,是無稽之談。
“滾出去……咳咳……”喬老滿是皺紋的臉因爲憤怒而脹的通紅,身體顫抖着,可是突然感覺呼吸困難,一手用力的拍打着胸口,表情越來越不對,身體搖搖晃晃的,砰的一聲直接軟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童瞳錯愕的看着昏厥在地上的喬老,扭頭看了看歐陽明和黑燁,小臉上露出極其無辜的表情,怯怯的開口,“這和我沒有關係吧?”
歐陽明快速的上前給喬老檢查着,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情緒波動太大導致的供氧不足而昏厥,喬老年紀畢竟大了,這些天又接二連三的經歷了女兒溺水昏迷成爲植物人,喬藝這個孫女的死亡,所以又被童瞳這麼一氣,直接昏死了過去。
醫院對喬老進行了救急,童瞳蔫蔫的站在走廊裡等待着最後的檢查結果,忽然想起了喬家老太,童瞳表情一變,“歐陽叔叔,我和黑燁先走了。”否則再將喬家老太給氣的昏死過去那就麻煩了。
“嗯,喬老沒有什麼事,你不用擔心。”歐陽明點了點頭,也擔心喬老一會好不容易醒過來,看到童瞳之後又被氣暈過去,所以有什麼事還等喬老情緒平定之後再說吧。
耷拉着小腦袋,童瞳有氣無力的邁動着步子,蔫蔫的開口道,“明明是好事,是轉機,爲什麼就變成這樣了?啊……黑燁,快過來,那就是喬老太!”
如臨大敵着,童瞳快速的拉住了黑燁,一個閃身,兩人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後面,喬老太在趙秘書的陪同之下,撅着小腳快速的向着住院部這邊走了過來。
“我和你說喬老太可比喬老更麻煩,這會如果看到我了,估計都能將我給生吞活剝掉。”童瞳看着終於安全躲過了喬老太,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虛汗,真的好險,喬老太如果再出了什麼事,估計喬家人就不是恨秦清了,連自己都會給恨上,雖然這會已經恨上了。
喬老太頭髮已經花白,臉上帶着皺紋,沒有普通老人家的慈和,眼睛微斜,嘴角扁扁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老人家脾氣不好。
“那個老人面相尖酸刻薄,脾氣暴躁易怒,臉色略帶蒼白,少了紅潤,是因爲經常會生氣發怒,腦部會充血,導致面部缺血的膚色蒼白,眼角微斜,是因爲習慣用眼角看人,帶着驕傲和蔑視,長此以往,眼角就斜了。”黑燁淡淡的開口,也明白童瞳爲什麼會避開喬老太,這樣一個老人很有可能真的被氣出病來,更何況喬老太身體原本就不好。
“那嘴邊扁薄呢?”童瞳這會已經用無比崇拜的眼神看向黑燁了,喬老太的性格被黑燁給說的入木三分,只憑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童瞳感覺黑燁果真不是什麼江湖神棍,而是有真憑實學的。
“薄脣者無情,是因爲常年習慣抿着脣造成的,因爲自我感覺高人一等,不屑和其他人說話,這也導致嘴脣薄,而這樣的人往往性格淡漠無情,而喬老太的嘴型不但薄還有一點點的尖,這是因爲她習慣說尖酸刻薄的話,語速過快,嘴型變成這樣。”而童瞳的面相卻正好相反,她眉目清秀,眼中染笑,看起來平和,黑燁笑了笑,將手機拿了出來,“如果你有事找我,打我電話就可以了。”
童瞳原本是準備將黑燁帶過去給譚驥炎看看面相的,但是想到譚驥炎是絕對不相信這個的,因此也就作罷,和黑燁互留了手機號碼,自己過去顧家接糖果了。
黑燁和童瞳分開之後,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比人跟蹤了,甚至還被拍了照片,隨後崔斌就派人調查黑燁,隨後卻驚詫的發現黑燁身上查不出什麼,只是一個算命的人,和童瞳和譚驥炎他們過去並沒有任何的聯繫,崔斌也因此沒有多在意,只當童瞳是病急亂投醫,連算命先生都找到了,畢竟在崔斌看來童瞳再聰明,但是也是個女人,女人總喜歡這些玄玄叨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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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曜因爲秦清的案子要避嫌,所以他乾脆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到過年之後再去刑偵處上班,而童瞳將糖果從顧家帶出來之後,剛好接到了關曜的電話,關曜想要問問秦清的情況,關曜有些自責自己不能護住秦清,整個人也顯得有些頹廢。
“你不用擔心,秦清還好,也和律師配合着。”看着原本總是儒雅溫和的關曜,此刻卻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除去了眼鏡的眼鏡閃爍着寒芒,只是眉宇裡卻帶着幾分的倦累,童瞳不由出聲安撫着關曜,自己和譚驥炎都感覺到壓力很大,更不用說關曜了。
“這就好。”關曜揉了揉眉心,他沒有想到爺爺竟然如此的狠心絕情,真的對秦清的事情不聞不顧,甚至還放出風聲說秦清和關家沒有任何的關係,關曜雖然不從政,但是他也知道在喬老瘋狂的行動之後,譚驥炎面臨着多少壓力,也因此,關曜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
“關曜,幫我抱着糖果,我給她餵奶。”童瞳對着糖果眨了眨眼睛,然後將不情願的糖果放到了關曜的懷抱裡,連顧凜墨那種淡漠性子的男人都能被糖果給氣的表情豐富,童瞳相信糖果也能讓關曜暫時不要去想秦清的事情,讓自己放鬆一下。
糖果雖然不願意讓其他人抱着,但是似乎也聽明白了童瞳的話,乖巧的讓關曜抱着,對着關曜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屬於孩子的純真笑臉可以讓人忘記任何的煩擾,而童瞳也拿了奶瓶在一旁給糖果餵奶。
北京政壇這段時間是風雲變幻莫測,再加上即將而來的換屆選舉,於是人人都自危着,小心翼翼的說話做事,唯恐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出了什麼漏子,那一輩子的努力都毀於一旦了。
吳海在新加波也是大家族,吳海生性冷血暴戾,可以說是一個唯利是圖的黑心商人,早年依仗着自己冷血手段,賺了不少黑心錢,生意也是逐步擴大,但是如今吳海卻有些舉步維艱,所以他就想到了將生意轉移到中國來,而何美雲立刻就想到了關家,關家可是南京軍區一把手,在北京必定也有着強大的勢力。
在中國經商那就是官商合作,有了政界的靠山,那麼不管是相關的手續,還是到銀行貸款,什麼都會非常方便,可是如果沒有了後臺,那麼不管你的企業集團有多麼雄厚的勢力,在中國商界想要立足就非常的困難了。
“黑大師,你說我們的商機在中國,可是爲什麼現在我們卻是處處碰壁,事事都不順心。”吳海有點瘦,五十多歲,膚色偏黑,一雙鷹勾眼,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暴戾嗜血的森冷感覺。
一旁作陪的是何美雲和吳波,何美雲雖然早年曾在上海生活,那個時候的何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只是後來何家移民到國外,何家二老死亡之後,和國內的關係都斷了,何美雲現在回來根本聯繫不到任何的關係,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關家。
只是當年何美雲和關天朗雙雙另尋屬於自己的生活,將關曜一個孩子拋下,讓關家衆人對這對夫妻很是反感,關天朗身上終究流淌着關家的血液,所以不管怎麼說也是關家人,但是何美雲就不同了,她和關天朗離婚之後,就和關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如今想要攀關係套近乎是根本不可能的。
吳波依舊是個含着金湯勺出生的二世祖,這個紈絝少爺斜眼看着正推算的黑大師,心裡頭滿是不屑和鄙夷,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相信算命大師,而據吳波知曉這個黑大師在新加波還真是被很多人追捧,一出手最低就是十萬的價格,不過是個江湖騙子而已。
被稱爲黑大師的男人也是年近五十歲,一身黑色的長衫,很是清瘦,五官還算俊朗,只是比起黑燁來,在氣質上少了那份淡雅出塵,多了世俗玷染的俗氣,戾氣外露,冷煞逼人。
“你這是不相信我的話了?”黑夙雲語調冰冷了下來,冰冷着眼神不滿的看着反問自己的吳海,冷聲一哼,“我說過你該往中國來,自然不會有偏差,如今你事事不順,那是因爲命中犯了小人,小人擋道,所以你才連連碰壁。”
“不知道黑大師有沒有破解的辦法?”吳海也是性子暴戾兇狠之人,但是黑夙雲在新加坡可是非常有名的風水大師,不要說商界之人,就算是很多政界的大佬也都聘請黑夙雲看風水,對他很是推崇,一般人即使拿了錢都不一定能請到人。
吳海也是生意越來越差,運氣越來越壞,經人提醒之後,重金求到了黑夙雲面前,而經過黑夙雲的指點之後,生意好了一些,但是終究是傷了根本,想要在新加波商界立足已經很難了,後起的幾個新公司勢頭強勁,吳海根本擋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將公司轉移到北京來,而黑夙雲也說過吳海的財運之地正是北京。
“這個小人很硬,阻擋了你的財氣和運氣,要想化解可不容易。”黑夙雲推算了片刻之後,眼神倏地沉重起來,自己竟然推算不出這個小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這讓黑夙雲心裡頭一驚,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一般而言卜算者很難推斷自己的命格和運氣,甚至和自己有密切關係的家人朋友也是有些難推斷,因爲他們的一切都受到了自己的影響,而此時黑夙雲發現自己竟然推算不出這個小人的來歷,這一種可能是此人命格奇特,超出自己能推算的範圍,另一種可能是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
黑夙雲不由想起一年前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命格發生了變化,但是俗話說醫者不自醫,黑夙雲也沒有辦法推算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命格會改變,難道這個小人和自己也有關係?黑夙雲冷着臉沉思着,吳家一家三口誰也不敢打擾他。
敲門聲響起,竇財帶着竇婷推開門,看到黑夙雲不由的連連拱手,表情很是恭敬,“黑大師,許久不曾見面了。”
竇財正是黑夙雲的忠實崇拜者,每一次公司有重大決定之前,竇財都不惜花重金詢問黑夙雲,和吳海越來越艱難的處境不同,竇財的財運是擋都擋不住,生意越做越興隆,對黑夙雲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真的比孝敬自己的爹孃老子都要孝敬黑夙雲一些,因此知道黑夙雲來了北京之後,立刻就帶着竇婷前來拜見。
竇財和吳海都是新加波商界的商人,擡頭不見低頭見,以前關係雖然不怎麼好,但是終究也算是熟悉,所以兩個人也寒暄了一番。
“黑大師,我原本一切都挺順利,可是偏偏最後一關卡在了環保上。”竇財說起這個也是頭痛不已,譚驥炎這個市長根本就是軟硬不吃,環保不過關,相關的手續根本批不下來,竇財急的嘴巴上都撩起了水泡了,這會看到黑夙雲就如同看到了救星而已。
“黑大師,這個就是譚驥炎,如今北京市副市長,相傳不久就要勝任北京市市長。”竇財拿出手機,從網頁上調出了譚驥炎主持一次市府會議的視頻來,而裡面正是譚驥炎的臉,拍的很正,像素也很好,所以譚驥炎的臉非常的清晰。
380章 不是不報
“此人印堂飽滿,顴高而不露骨,印堂連着天庭處有天柱骨,這是貴人之骨,寓意位高權重,額頭豐滿色澤明亮,必是少年得志,早發登科,額前又有懸羲骨,一生功業顯赫,官運亨通,若在古代必定官拜丞相,前途不可限量。”黑夙雲也是有些的震驚,譚驥炎不但官運顯赫,財運福氣也都是蒸蒸日上,只怕千萬人中都難尋一個命格如此多福多祿之人。
“黑大師,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擋下他的運道。”竇財小聲的開口,此消彼長,譚驥炎命格太好,福報太深,所以就等於擋了竇財的財路,而竇財就想着給譚驥炎使些絆子,這樣自己也就不會被譚驥炎壓制着。
“哼,你這是讓我逆天而爲?這樣福祿壽三全之人是得天獨厚的命格,若是人爲阻攔,必定會遭天譴,輕則病弱,重則橫死!”黑夙雲眉頭一皺,冷冷的斥責着,站起身來,黑色長衫的衣袖一甩,直接轉身離開。
“黑大師,是我失言,是我失言!”竇財一看黑夙雲直接冷着臉離開,連忙追了出去,一旁的吳海也隨即起身,如今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何美雲自然也就跟着過去了。
“黑大師,竇總只是太急躁了,口無遮攔。”吳海也是心悸陰沉之人,如今竇財的費恆集團已經是市上公司,而且也準備在北京投資,吳海也準備來北京立足,所以自然要和竇財打好關係。
吳海和竇財連連陪着不是,黑夙雲陰沉的臉色這才稍微舒緩了一點,只是表情依舊帶着不悅向着外面走了過去,黑夙雲也知道自己最近情緒不穩,只怕禍事降至。
童瞳因爲將糖果交給關曜抱着,所以自己也就起身到關曜這邊坐着給糖果餵奶,等糖果吃飽喝足了,還打了個小小的奶嗝後,童瞳拿着空奶瓶站起身來剛準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差一點和迎面一個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碰撞到。
這人和黑燁還真有幾分相似,童瞳一愣,不僅僅是那差不多款式的長衫,還有五官面容也有些的相似,當然僅僅只是相似而已,外露的氣息卻截然不同,黑燁給人淡泊出塵的感覺,可是眼前這個黑色長衫的男人,面帶冷色,眼神似乎有些的暴戾陰寒,讓人看一眼就感覺寒意直冒,很是不舒服。
“小曜,你怎麼在這裡?”最後一個也追過來的何美雲有些錯愕的看着一旁的關曜,隨即快速的染上了慈和的笑容,一手親密的挽着吳海的胳膊爲兩人介紹着,“這就是小曜,這個是譚副市長的夫人童小姐,小曜這是你吳叔叔,以後我們都在北京住下了,我這個當媽的也可以就近多照顧小曜你了,對了,小曜我們住在滿庭芳這邊,是一幢三層樓的別墅,你一個人在北京,吃喝都不方便,不如搬過來和媽媽一起住,媽媽也好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
童瞳錯愕的看着一臉歉意,抹着眼角,表情很是悽楚的何美雲,如果不是之前看過何美雲盛氣凌人咄咄逼人的一面,童瞳還真的要以爲這個女人是個好母親,想要彌補對關曜的虧欠,可是在知道事實之後,看着做戲的何美雲,童瞳只感覺身上雞皮疙瘩一點一點的冒了出來。
關曜依舊抱着懷抱裡的糖果,對上糖果那大大的曜石般璀璨的眼睛時,關曜突然感覺原來和孩子這樣乾淨純真的眼神相比,有些人真的很虛僞做作,即使這個人是他的母親,而他的身上也流淌這個這個女人的血液。
“我想你和父親早已經在二十年前就離婚了,所以我和你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何女士,請不要隨便的攀關係。”關曜逗弄着糖果,指腹輕輕的戳着糖果的臉蛋,看着小糖果不滿的皺了皺鼻子,那表情和童瞳炸毛時一模一樣,關曜笑了笑,心裡頭的負面情緒壓了下來,這才擡起頭,英俊的臉上表情冷淡而嘲諷,犀利的目光帶着迫人的銳利,和往日裡溫和的表象截然不同。
“小曜,你還是在怨我。”何美雲眼中含着淚水,表情很是痛苦,不過卻還是保持着貴婦端莊優雅的一面,反而轉過身來,目光悽然的看向童瞳,然後還一隻手握住了童瞳的手,幽幽的開口,“譚夫人,上一次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是關心則亂。”
只感覺自己被何美雲握住的手上雞皮疙瘩直冒頭,童瞳直接的用力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蹭的一下向着旁邊躲閃着,唯恐再被何美雲給噁心到。
關曜原本心情是很不好的,即使抱着糖果,看着糖果笑起來的時候心裡頭會有些輕鬆,但是隻要一想到秦清,關曜心裡就如同壓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壓抑着,再加上看見何美雲,更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不過看着童瞳這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驀地就感覺到了幾分愉悅,小瞳是個有福氣的人,驥炎也是自己的發小兄弟,真的到最後沒有辦法了,關曜寧願帶着秦清離開北京,以後隱姓埋名的過日子,只是以後再相聚要麻煩一點了。
童瞳正在心裡嘀咕着怎麼又遇到何美雲了,忽然感覺到一道陰森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童瞳快速的轉過頭看了過去,便對上了黑夙雲很是陰冷的眼神,突然的,心裡頭顫了一下,說不清楚的複雜感覺纏繞在心間。
黑夙雲也是目光緊迫的盯着童瞳,之前在包廂裡才粗略的看過譚驥炎的面相,卻是難得的福祿壽三全的貴人之相,此刻再看童瞳,也是極好的相貌,只是黑夙雲卻不明白爲什麼有種很是奇怪的感覺,這種直覺讓黑夙雲心裡頭有些的不安,從來到北京之後,黑夙雲就一直有種不安的預感,如今看到童瞳之後,黑夙雲的感覺更加的明顯,難道是眼前這個面相極好的女人會阻擋自己的運勢?
“相逢便是緣分,不知道譚夫人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我來給譚夫人算算以後的福氣財運如何?”黑夙雲因爲精通玄學命理,是新加坡有名的風水大師,一般人根本連見他一面都難,而此刻黑夙雲難得主動給人算命,當然,黑夙雲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爲了驗證一下童瞳到底是不是影響自己運勢的小人,因爲看到童瞳的那一刻,黑夙雲就有種詭異的不安感覺。
怎麼又是算命大師?童瞳疑惑的看着緊盯自己的黑夙雲,纖細的眉頭皺了皺,眼前這個人的眼神太過於複雜陰沉,不像黑燁那麼透徹,童瞳遲疑了一下,倒是報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而隨着她開口,黑夙雲表情明顯的一鬆,似乎放下了什麼,這讓童瞳再次奇怪,只是想不明白。
黑夙雲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想到那個原本已經改死掉的天煞孤星命格的女兒,不過在聽到童瞳報出她的生辰八字之後,明顯的不符合,而且童瞳的生辰八字極好,和她的面相也是極其符合,雖然命中註定有一死劫,但是童瞳福澤深厚,遇難可呈祥,逢兇可化吉,而且死劫應該是去年之事,如今人安然無恙,說來劫難已經過了。
“小瞳,我們該回去了。”關曜抱着糖果站起身來,無視着眼前這些不相干的人,關曜身爲刑偵警察,眼神銳的很,關曜能感覺出這個穿着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看向童瞳的目光有些的詭異,所以關曜直接就將童瞳給帶走,省的童瞳又惹出什麼事端來。
自己果真想多了,那個被遺棄的女兒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而去年就是她的死期,即使她一生行善僥倖不死,但是也不會有如此大富大貴的面相,黑夙雲感覺自己是真的想太多,都有些疑神疑鬼了,身上的冷氣減緩了不少。
“那個童瞳還真是好命,一個孤兒院出生的女人竟然能嫁進譚家,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目送着關曜和童瞳離開之後,何美雲小聲的嘀咕着,雖然有些怨恨關曜如此的不近人情,但是卻也不敢真的得罪關曜和譚家。
“你說什麼?她是孤兒院的孩子?”黑夙雲表情一變,剛剛放下的心又再次的懸了起來,猙獰的眼神很是嚇人,一把抓住何美雲的胳膊,語調急切的低吼,“她是哪個孤兒院出生的?”
當年那個孩子黑夙雲直接丟到了荒郊野外,但是黑夙雲也知道天煞孤星的命格雖然克父克母,但是這個命格卻是很硬的,所以黑夙雲明白即使將那個沒有滿月的孩子給丟棄了,她也不會死,不過那個孩子的命格註定會隕落在二十二歲的時候,如今一聽到何美雲說童瞳出生在孤兒院,黑夙雲不知道爲什麼又感覺心忐忑起來,似乎隱隱的有什麼要從黑暗裡蹦出來。
“黑大師,你怎麼了?”何美雲也是被黑夙雲給嚇了一跳,之前吳海找到黑夙雲的時候那是帶着重金求上門的,黑夙雲卻高傲的跟什麼似的,斜着眼睛看人,收了那麼多錢,卻是愛理不理的,脾氣大,人又高傲,這會突然看到黑夙雲這樣失態何美雲真的被嚇到了。
“她到底是哪個孤兒院的?”黑夙雲暴怒的咆哮起來,整個人張牙舞爪着,猙獰的表情,眼神惡毒的扭曲着,看起來如同被惡魔附身了一樣,模樣很是驚恐嚇人。
當年的那個被丟棄的女兒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會將厄運帶到身邊,所以黑夙雲可以肯定不管是什麼人家收養了這個孩子都會連連慘遭禍事,所以到最後這個孩子還是會被遺棄,最終只能送去孤兒院,孤兒院收養很多孩子,陽氣重能壓住天煞孤星的煞氣,更何況孤兒院其他孩子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會讓人多想,畢竟都是孤兒,跌了碰了太正常。
“黑大師,童瞳她如今可是市長夫人,她的過去根本就查不到的。”何美雲怯弱的開口,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從黑夙雲的手裡給拽了出來,低頭一看,何美雲臉色不高興起來,手腕上卻已經多了幾個鮮紅的五指印,看得出黑夙雲的情緒有多激動掐的多用力。
查不出來?黑夙雲一愣,隨即也冷靜下來,他自己也是和那些高官富商打交道的,自然知道很多高官的一切消息都是極其機密的,童瞳是孤兒院出生的,對譚驥炎這個市長而言也算是一個污點,自然是能怎麼隱藏就怎麼隱藏,不可能讓人查出來的。
黑夙雲眉頭皺了又皺,終於快速的轉過身向着餐廳外大步的走了過去,既然其他人不知道,又查不出來,那麼只有自己去問了,再說童瞳絕對不可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一個人的命格再有什麼變化,前後也絕對不會相差這麼多,而且黑夙雲能感覺到在去年的時候,那個和他有着血緣關係的女兒已經死了,他有這種感覺。
外面有些冷,所以關曜讓童瞳抱着糖果在餐廳門口等着,自己先去取車,而黑夙雲三兩步就追了過來,不知道爲什麼明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可能是自己那個天煞孤星的女兒,但是黑夙雲卻還是打從心底厭惡起來,語調也很是不悅,帶着幾分施捨的高傲。
“譚夫人最近應該有禍事上身,還需要好好化解化解,否則小禍不解會成大禍,那就是血光之災了。”黑夙雲聲音冰冷的開口,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着童瞳,他能看得出童瞳最近這段時間絕對因爲什麼事而煩躁着,但是這對童瞳本身並沒有什麼影響,不過黑夙雲卻故意誇大其辭,很多人即使不相信算命,但是一旦聽到自己有什麼血光之災,飛來橫禍,還是會擔心不安的,而黑夙雲套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其實自己差不多隔三差五的就有禍事上身,否則譚驥炎也不會說自己是惹禍的苗子了,童瞳看了看黑夙雲,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惡意,這讓童瞳都有些奇怪了,目光一轉,淡淡的開口,“不知道能不能化解呢?”
“現在知道的早,化解並不難,譚夫人命格之中這個克你的煞星來自你的出生地,不知道譚夫人是在什麼地方出生的?”黑夙雲狀似隨意的問出來,只是自己心頭卻緊繃着,眼神陰冷的盯着童瞳,只要知道是哪個孤兒院,黑夙雲就有辦法順藤摸瓜的去查出來。
“當然是在北京出生的。”童瞳懷抱着糖果,糖果吃飽了正趴在童瞳的肩膀上,熠熠着一雙大眼睛左右看着,只是在看到黑夙雲的時候,糖果白嫩的小臉不知道爲什麼垮了下來,似乎很不喜歡眼前陰森的黑夙雲,小手抱着童瞳的脖子,將臉埋到了童瞳的肩膀處,扭動着小身體催促着童瞳離開。
“譚夫人是北京哪一家孤兒院長大的?”黑夙雲眉頭皺了皺,當年他將那個女嬰丟棄在安徽一個偏遠的山區,當時離開隱世的家族之後,黑夙雲沒有任何目的地,看到最快一列火車的時間就買了一張火車票,沿途也都是隨意的買票,最後到的是安徽一個偏遠窮困的山區,黑夙雲將女嬰丟棄之後,隨後就離開了,按理說即使被孤兒院收養也應該是在安徽,怎麼跑到北京來了。
“誰說我是孤兒院出生的?”童瞳眼中染上了淡淡的戒備,她此刻已經可以肯定這個算命大師不知道因爲什麼對自己非常的感興趣,想要調查自己。
“你騙我?”沉思的表情陡然之間猙獰起來,黑夙雲憤怒的盯着童瞳,陰厲的眼睛裡冒出火來,這些年養成的高傲和不可一世讓黑夙雲早已經忘記了黑家的家規,他幫助那些高官富豪看風水,算命測字,躲避禍事,這些人也將黑夙雲當成財神爺供着,黑夙雲也越來越高傲,此刻被童瞳給戲耍之後,渾身都散發着陰冷的煞氣。
玻璃門外傳來車喇叭的嘀嘀聲,關曜已經將車子給開過來了,這會看到黑夙雲似乎又糾纏上童瞳,關曜表情也冷了幾分,童瞳聽到喇叭聲快速的打開門抱着糖果出去了,不願意和黑夙雲做過多的糾纏。
“小瞳,怎麼回事?”關曜回頭看向童瞳詢問着,剛剛關曜只想着離開餐廳,杜絕和何美雲的接觸,所以也就沒有留心到黑夙雲。
“不知道,他好像想要調查我。”童瞳將糖果的放到後座的安全座椅上,繫上了安全帶,確定了糖果的安全,自己這才關上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對於黑夙雲,童瞳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難道他對自己也是如此,所以纔想要查自己,不但問自己的生辰八字,還想要問自己的出生地。
關曜發動汽車,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按理說不管是吳海還是竇財都不可能有膽量要對小瞳不利,他們求財,想要在北京立足,自然不可能得罪驥炎,而且剛剛在餐廳裡,關曜能清楚的感覺到兩人對童瞳的小心翼翼,那麼這個算命大師就不是因爲吳家和竇家而糾纏小瞳,完全是出於他自己的意願,關曜想了想卻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算命大師要調查童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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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知道目前要救秦清是真的很困難,如果喬老主動放棄報復的話,那反而又一線希望,沒有了好處和利益的驅使,誰吃飽了撐着和譚家作對,還和關曜爲敵,現在關家雖然說秦清和關家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中間還隔着一個關曜,日後說不定關曜就成了關家的繼承人,如今和關曜交惡,天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關家給報復回來了,只是在喬老拋出了這麼大的誘餌之後,所以纔會有人爲了利益鋌而走險。
“跟我走,我有辦法救秦清。”童瞳對着關曜開口,讓他將車子向着之前那一家金店的方向開了過去,對上關曜疑惑的表情,於是又將事情前前後後給說了一遍。
唯恐關曜不相信,童瞳猶豫不決着,她死後重生的事情關曜並不清楚,到底要不要說呢,瞄了一眼開車的關曜,“關曜其實我已經死了。”終究還是相信關曜的人品的,所以童瞳最終下定決心開口,可是伴隨而來的是汽車在馬路上呈現s路線行駛。
錯愕着,關曜表情有點扭曲的看向副駕駛位置上一臉認真的童瞳,雖然關曜也知道童瞳身上有很多謎團,畢竟當年小瞳和驥炎認識的時候是驥炎被人陰了一把,喝下了加了藥的酒,而剛好遇到高三的小瞳,然後就發生了關係,也算是驥炎強迫的,但是如果小瞳有着這樣凌厲的身手,中了藥的驥炎根本不可能是小瞳的對手。
拋開童瞳那詭異的身手不說,而且之後關曜也能明顯的感覺出童嘯對童瞳根本不是什麼養女的情分,只因爲一個名字就視如己出這根本不可能,關曜自然也就猜測到童瞳和童嘯是真的父女關係,只是因爲這些牽扯太多關係,關曜自然也就沒有問,他相信童瞳,但是如今聽到童瞳這話,關曜着實被嚇了一跳,要是其他人說自己死了又活了關曜只當對方是開玩笑,但是童瞳的表情太認真了,所以也就是說她說的是真話。
“死後重生而已。”童瞳很是鄙視的看了一眼被嚇到的關曜,笑了笑,“說起來譚驥炎的接受能力可是強悍了很多。”其實童瞳當時根本不知道譚驥炎表面上接受的很平常,其實內心裡的震驚和關曜是不相上下,不管是誰知道身邊還有一個死而復生的人不被嚇到那才奇怪。
“所以我們現在就去盯着那個金店女老闆,然後用真實的案例說服喬老放棄對秦清的報復。”童瞳用力的拍了拍關曜的肩膀,這是目前爲止童瞳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之前在醫院將喬老給氣昏過去了,那是無憑無據,喬老當黑燁是騙錢的江湖術士,所以現在一定要做好充足準備,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就不擔心喬老不相信。
一路無語,關曜雖然還在開車,但是心思總是不由自主的向着童瞳身上飄了過來,死後重生,關曜怎麼想都感覺有點玄幻,半個小時之後。
汽車停在金店不遠處,隔着車窗玻璃關曜看着不遠處的金店,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了,竟然認爲小瞳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那個叫做黑燁的算命大師真的能說服喬老放棄報復秦清的舉動。
金店女老闆姓陳,在這一條街上人緣並不好,她雖然是女人但是比男人更加強勢,爲人尖酸刻薄,又貪財吝嗇,再加上弄了風水鏡,被陰氣反噬,整個人看起來就顯得更加陰沉,一般人看到都避着走。
在之前經歷了搶劫的事情之後,此刻金店裡又遇到了事情,十多個農民工將金店給擠的滿滿的,爲首的一個婦女正拿着金手鐲讓金店女老闆賠償。
“你說什麼?我這裡的金子可都是99。9,的千足金!假的?你從什麼哪個金銀加工的小店買來的東西也敢來我的店裡訛詐!”金店女老闆此刻額頭上還縫着針,氣色蠟黃,一看有人來店裡鬧事,立刻氣的火不打一處來,直接尖聲怒罵着。
“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們店裡給我開的發票!還有這個首飾裡面還有你們店名字的縮寫!假一賠十,這可是你們當初的保證!發票上都寫的清清楚楚,你這是想要賴賬!”說話的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比起女老闆的潑辣絲毫不遜色,兩個人直接對罵的吵了起來。
原本婦女也是外來在北京打工的,她家男人是個包工頭,今年賺了一些錢,準備在年底回老家了,金店之前元旦節做活動,而且這個金店並不是那些大商場的連鎖金店,黃金價格比商場的櫃檯要便宜四十多塊錢一克。
再加上買東西還有皮帶送,所以婦女就在店裡買了一個黃金的手鐲,花了一萬二,但是戴在手腕上倍有面子,一起打工的其他幾個老鄉的老婆看到婦女手腕上的黃金鐲子之後,自然是羨慕嫉妒恨,徹底滿足了婦女炫耀的心裡。
可是其中一個老鄉的老婆估計是嫉妒狠了,就在外面傳話說婦女買的黃金鐲子是假貨,鍍金的,“買不起真的黃金鐲子就不要買假東西來裝面子,丟人現眼,還到處炫耀,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這一下買金鐲子的婦女徹底炸毛了,兩個潑婦般的女人直接掐架吵了起來,婦女拿出了買鐲子的正式發票,但是因爲不是知曉的周大福、老鳳祥這些家喻戶曉的金店品牌,於是另一個婦女更是感覺自己佔了理,到處說說這黃金手鐲是假的,不要說開一萬二的發票,就算十二萬也隨意開啊。
最後鬧的狠了,婦女就將黃金鐲子送去檢驗,當然檢驗費誰輸了誰出,哪裡知道一檢驗還真的是假黃金,外面一層是鍍金的,裡面是價格低廉很多,但是和黃金密度一樣的鎢,鎢同樣是金屬,但是和黃金一比那價格是低廉了很多,這一次婦女不要面子了,而是來金店裡要回自己被騙的一萬二,再加上店裡之前說的假一賠十,這可是十二萬那。
“假一賠十?我們店裡會賣假貨嗎?你去四周問問,我這店開了幾年了,有假貨嗎?”金店女老闆氣的跳了起來,吵起來如同開機關槍一樣,噼裡啪啦一陣罵,然後刻薄的冷笑着,斜着眼看着婦女,“買到假貨你怎麼不報警?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詐騙!小胡,立刻報警!將這些好吃懶做來訛詐的人都給抓起來!”
“報警就報警,我還怕你了不成,我這裡可是有鑑定機構的報告!”婦女也不示弱,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一張黃金鐲子的鑑定報告,得意洋洋的甩到了女老闆的面前,“我們可不是空口說白話,這可是鑑定機構的鑑定報告,我花了三百六十塊鑑定費!假一賠十,今天你不把錢賠給我,我們就沒完!”
“就是,假一賠十!”
“賠錢!”
“想要抵賴嗎?欺負我們農民工是不是?”
這一次和婦女一起過來的可有十幾個人,雖然之前兩個女人掐架掐的狠了,但是那也是女人之間的事情,他們大老爺們不管,可是如今不同了,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被人給騙了,自然要討回公道,而且發票上寫的清清楚楚,假一賠十,這可是他們幾年的工資,自然不會放過金店女老闆。
“天殺的,你們就是仗着人多來搶劫!”金店女老闆一開始看到鑑定報告還嚇了一跳,真以爲自己店裡的東西出現假貨了,但是再一看這邊來了十多個農民工,兇狠惡煞的又是吵又是拍桌子的,女老闆突然想明白過來了,肯定是他們想要訛詐自己的錢,弄個假的鑑定報告來忽悠自己。
原本只是爭吵,但是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場面一瞬間就混亂了起來,女人的尖叫聲,怒罵聲伴隨椅子凳子砸到玻璃的聲音,亂成了一團糟。
關曜原本只是陪着童瞳來監視看看這個掛了風水鏡,損人陰德的金店女老闆是不是如同黑燁說的會禍事上身,結果還真是出事了,一看店裡那十幾個人亂成一團,雖然沒有持械,但是真的打起來也會出人命的,所以關曜快速的打開車門下車跑了過去,他畢竟是個警察。
童瞳原本是想要過去幫忙的,可是糖果睡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醒了,依依呀呀的喊着,所以童瞳只能抱着糖果下了車,不過沒有進去店裡,而是在外圍看着,警笛的聲音也很快的傳了過來。
金店女老闆看着被砸的亂七八糟的店,整個人也蒙了,不過幸好櫃檯都是鋼化玻璃的,並沒有被椅子凳子給砸碎,黃金也沒有損失,但是店裡要重新裝修只怕就要花上十幾萬。
“這些人都是詐騙犯,拿着假黃金來店裡索賠,然後故意打架鬧事想要趁機搶劫!”金店女老闆牙尖嘴利的開口,陰狠的目光憤怒的盯着十多個農民工,店裡的損失即使他們沒有錢賠償,也一定要讓他們都去吃牢飯!
因爲金店女老闆說的有板有眼,警察也信了三分,而這些個農民工原本就有些懼怕警察的,這會更是唯唯諾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現在不敢說話了?我看你們就是下賤,好吃懶做,自己不幹事,整天就想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警察來了,一個個都怕了吧?”金店女老闆氣的口不擇言,怎麼最近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
先是一些小事,前幾天車子在路上爆胎了,人沒有事,但是和後面一輛車追尾了,保險公司賠了一些錢,自己也賠了一些,然後家裡不是暖氣壞了,就是馬桶壞了,平地上走路還摔了一跤,這些都是小事,金店女老闆也沒有多想,知道店裡被人給搶了,自己額頭上被玻璃給劃了一道口子,再聯想到之前那個穿着長衫的男人說自己損了陰德,金店女老闆心裡頭就有點忐忑了。
下午回到店裡,沒有想到又鬧了這麼一出,金店女老闆繃着臉,心裡頭的不安漸漸的擴大,越想越感覺到害怕,難道還真的要出事?
“把你的金鐲子給我看一下。”關曜走了過來,看向之前的婦女,接過她遞過來的金手鐲,仔細的看了看,從身上拿過一把匕首用力的在鐲子上颳着,外面是黃金的,但是刮掉鍍上的一層金之後,裡面果真是鎢,而放在天平上一稱,重量果真沒有什麼變化,這說明這金鐲子是假的,用鎢製作的,而普通人即使知道鎢和黃金的密度一樣,但是也沒有這個技術,而且看眼前的這些農民工也不像是詐騙犯。
“將櫃子打開。”關曜對着金店女老闆開口,如今看她這陰沉的面相,心裡頭一驚,果真和小瞳說的很像,金店女老闆看起來陰氣沉沉的,雙眼無光,眼下泛着黑灰色,倒真的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給找着了一樣,看來之前那個叫做黑燁的算命大師也真的有幾分水平。
金店女老闆讓小胡拿過鑰匙,將櫃子打開,關曜從裡面拿出一個婦女之前買的差不多樣式的金手鐲,用匕首將外面一層鍍上的黃金給刮掉了,果真露出裡面黑色的鎢。
“看吧,你還說我是詐騙犯,你纔是個騙子!假一賠十,發票上寫的可是清清楚楚,你要賠償我十二萬!”婦女一看立刻尖叫了起來,眼睛裡還帶着狂喜,現在警察來了也不怕了。
金店女老闆整個人懵了,不敢相信的一把搶過關曜手裡的金手鐲,這怎麼可能!自己進的黃金一直都沒有問題的,怎麼會是假的。
“你這些黃金首飾是在什麼地方進貨的?”關曜看情況也知道金店女老闆只怕是被人給騙了,這可不是小案子,鍍金的首飾,一般人不會想起來去鑑定,戴在手上也發現不了這是假的,這可是金額巨大的商業犯罪,一定要找到幕後罪犯。
“我去找電話!”女老闆也嚇傻了,這樣的事情一出,她以後就不用開店了,而且賣出了那麼多首飾,如果顧客都上來讓自己假一賠十,自己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的。
慌亂着,女老闆步子都有些急切,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椅子給絆了一下,女老闆驚恐的一叫,整個人向着前面跌了過去。
“小心!”關曜快速的開口,可惜剛要伸過手,突然聽到空中有着異響,關曜一愣的擡起頭,表情陡然之間一變,厲聲喊着,“快讓開!燈要掉下來了!”
砰的一聲巨響,原本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不知道怎麼就掉了下來,因爲關曜的喊聲,一旁的另個警察快速的躲避開了,可是金店女老闆被椅子絆倒的摔在地上,而水晶燈直接砸到了她的腿上。
“啊!”女老闆痛的慘叫起來,她今天穿的是短靴子,就穿了一條緊身的羊毛褲,外面是一雙黑襪子,這會玻璃割破了薄薄的襪子,鮮血汩汩的從傷口流淌出來。
果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關曜一看出血量就知道壞事了,快速的對着一旁的嚇的臉色蒼白的警察開口,“打電話讓120過來,傷到大動脈了!快拿兩條毛巾過來!”
店裡的店員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了屋子裡,然後拿過毛巾,關曜扯下金店女老闆脖子上的圍巾快速的在腿上繫了一下,又用毛巾堵捂住了傷口,減少出血量。
五分鐘之後,120的急救人員過來了,將已經因爲失血而快要昏厥的女老闆給擡上了救護車,公安局這邊也派了專門的警察過來調查這個金店製假的案子,半個多小時之後,關曜這才返回了車子裡,看到童瞳,點了點頭,“那個大師說的很準。”
關曜記得當時水晶燈掉下來的方向原本是砸不到金店女老闆的,可是她剛好摔倒了,在地上一滑,腿剛好伸了過來被水晶燈砸中,玻璃割到動脈,而且關曜自己也親自檢查了水晶燈和天花板上的螺絲,完全沒有人爲破壞的跡象,還真是詭異了。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軍區醫院找喬老。”童瞳鬆了一口氣,如今看來要救秦清也不是沒有辦法了。
關曜點了點頭,神色也輕鬆了不少,雖然說這一次的確是有些劍走偏鋒了,但是或許是童瞳身上的情緒感染了自己,關曜也有了信心,而且年紀越大的人應該更加相信玄學算命這些東西。
381章 再現兇案
“小瞳,你還是先去商場買點花或者水果什麼的,我先去和喬老說說看。”關曜看着繃着小臉,用懷疑目光瞅着自己的童瞳,再加上她抱着的糖果也是瞪大一雙眼睛,同樣板着肥嘟嘟的小臉,關曜幾乎想要笑,可是爲了不讓小瞳進去再將喬老給氣的昏過去,關曜感覺還是自己先進去比較好。
“我之前又不是故意將喬老給氣暈過去的。”童瞳不甘願的嘀咕着,不滿的看了一眼關曜,他這表情弄得好像自己天生就是惹事闖禍的禍害一樣。
“依依呀呀!”糖果也附和的和童瞳站成統一戰線,同仇敵愾的瞪着關曜,但凡欺負媽媽的都是壞人!
不過最後爲了不將喬老給再次氣暈過去,童瞳還是抱着糖果去不遠處的一家商場買點水果,讓關曜先和喬老溝通溝通,誰讓自己的口才不好呢,一會要是或錯話了又將喬老給氣昏過去了,壞了事就沒有辦法將秦清給救出來了。
或許是快要到年底了,商場里人多的都快要擠成沙丁魚罐頭了,童瞳抱着糖果依仗着身體的靈活快速的在人羣裡穿插着,直接向着果蔬區的方向走了過去,可惜身手再好也還是架不住這麼多人擠過來擠過去的。
“小心寶寶。”一道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年逾四十多歲的女人快速的推開了一個撞過來的魁梧女人,力氣不小,將魁梧的女人給推的一個踉蹌,一下子抱怨聲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擠什麼擠?不長眼睛嗎?”暴怒的罵了起來,魁梧女人被推的後退了好幾步,大手直接撞到了不鏽鋼的貨架上,痛的女人嘶了一聲,手指關節處被撞的發紅,讓她原本怒火沖沖的臉就顯得更加的憤怒了。
“對不起,剛剛你差一點撞到孩子了。”瘦弱女人被吼的一個顫抖,臉色蒼白着,表情怯弱的道歉着,讓人無法想象剛剛她怎麼又那麼大的力氣和膽量將眼前這個足有一百五十斤重的女人給推開。
“有孩子了不起啊?誰家沒有孩子,怕擠就不要來商場!讓用人保姆給你買着送回去,不過我看你這窮酸模樣,估計是別人家保姆吧?”魁梧女人怒罵着,眼神很是鄙視的看着穿着極其樸素的瘦弱女人,這衣服估計是九十年代的風格,竟然還有人會穿,也不知道是什麼旮旯裡跑出來的鄉下女人。
“對不起!”瘦弱女人依舊低着頭道歉着,雖然四周人很多,很擁擠,但是似乎不約而同的大家都停下了腳步,一雙雙看好戲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讓瘦弱女人更加的不適應,頭更低了,臉色更加的蒼白,那清瘦的身體皮包着骨頭,似乎被風一吹就能折斷一樣。
“撞到人你還有理了?”童瞳冷聲的開口,剛剛她雖然護着糖果,但是也察覺到這個魁梧的女人佔據着自己的身材高大,在人羣裡橫衝直撞着,剛剛差一點就撞到糖果了。
“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哼!”魁梧女人一看童瞳白皙精緻的面容就感覺這不是鄉下土包子,再加上糖果熠熠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靈動的表情活靈活現,配上肉呼呼白嫩嫩的包子臉,不是世家閨秀也絕對是富家千金,魁梧女人哼了一聲,向着人羣另一邊擠了過去,這年頭不過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謝謝。”四周的目光都散了去,瘦弱女人似乎才恢復了正常,怯弱的擡起頭看了一眼童瞳,隨後又快速的躲閃開目光,她雖然四十多歲了,但是看起來卻格外的淳樸,長的其實很好看,就是太瘦了,眼眶都凹陷下去了,似乎臉上就一張麪皮,看起來沒有城市裡女人的幹練,有的是一種鄉野女子的寧靜,只是性子似乎過於軟弱了,
“我該謝謝你的。”童瞳微笑着道謝着,倒是有些奇怪這個年頭怎麼還有如此軟綿性子的女人,一眼看過去讓人似乎看到了古代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一生就是丈夫爲天,相夫教子,夫死從子,沒有自己的主張和觀念,只是心卻是善良溫柔的。
似乎童瞳的笑容讓女人放下了警惕,不再是那麼怯弱害怕,靦腆的笑了笑,隨後依舊走在童瞳身邊,有意無意的替她擋開擠過來的人羣,目光不時的看向糖果,細長的眼睛裡帶着無比的歡喜,似乎非常非常的喜歡孩子。
水果區這邊人也挺多,童瞳快速的選購了一些進口水果,畢竟是看望喬老的總不能太寒酸,“我來吧。”瘦弱女人低聲的開口,看着童瞳並沒有拒絕,這才替她接過手裡裝着水果的袋子,而她自己也買了也些進口水果。
還真是奇怪的中年女人,童瞳詫異的看着瘦弱女人,她的裝束的確非常的過時了,是那種九十年代才流行的棉襖,現在穿起來自然讓人感覺有點不倫不類,衣服洗的很舊,有些地方已經褪色了,但是童瞳看女人買水果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注意價格,即使三十塊錢一斤的進口水果也是挑選了六七個,不像是缺錢的人,但是她的衣服卻又是如此的陳舊,真的很矛盾。
“寶寶太小就能榨一點橙子汁和蘋果汁,如果上火的話就榨點梨子汁水,不能加蜜糖,蜜糖容易引起寶寶腸胃不舒服,多喂寶寶喝水,等四個月之後就能喂一點輔食了。”女人低聲的開口,聲音柔軟聽起來格外的悅耳,而似乎察覺到自己說的太多了,女人一怔,擡頭不安的看向童瞳,眼神裡帶着害怕。
“嗯,這些我知道。”童瞳笑了笑,而一旁糖果似乎很喜歡五顏六色的水果,也跟着依依呀呀的說着什麼,女人這才褪去了眼中的不安之色,又低聲和童瞳說着注意的事項,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歡孩子。
等出了商場童瞳接過女人遞過來的東西,表情一愣,眼神銳利的鎖住了女人的手腕,那皮包着骨頭的手腕處滿是淤青的痕跡,而女人似乎對人的眼神格外的敏銳,驚嚇的一抖,觸電一般的將手給縮了回來,結果手裡的袋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人惶恐的道歉着,蹲下身來,手忙腳亂的將地上的散落的水果給撿了起來,其他水果還好一點,但是進口的蘋果還有香梨被這麼一砸就砸爛了不少,至少不能送人了。
“沒有關係。”童瞳不在意的道,目光從蹲在地上的女人脖子處掠過,之前站着兩人身高差不多所以不曾發現,此刻纔看見湛清色的棉襖裡面是低領的毛線衣,所以露出的脖子處也能看見青紫的傷痕,童瞳再結合這個中年女人怯弱驚恐的性子難道是因爲虐待?
“對不起。”將水果重新遞給了童瞳,瘦弱女人幾乎帶着幾分倉皇而逃的不安直接小跑着離開,那瘦弱的身體在人羣裡看起來更加的孱弱。
“嗷嗷。”似乎很是不滿意童瞳將注意力放在陌生女人身上,糖果不滿的抗議起來,在童瞳懷抱裡扭動着身體,如同蠶寶寶一樣拱動着,讓童瞳也收回了目光,畢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軍區醫院。
童瞳進來時,喬老手上的點滴剛剛打完,護士動作輕微的拔了針,用藥棉按着傷口止血之後,將空掉的藥瓶撤走了,隨後關上門不去打擾病房裡的衆人。
“哼。”看到童瞳,喬老滿是皺紋的臉上表情依舊極度不悅,冷冷的哼了一聲,半靠在牀上,不過倒沒有怒言相斥,估計關曜之前的勸說還是有點用處的。
“喬老,喬阿姨能不能在一年之內清醒可是要看喬家的造化,黑燁之前說的清楚,想必喬老也明白,是非因果終有報。”關曜表情依舊溫和,朗然一笑,接過童瞳買過來的水果放在了櫃子上,拿過一旁的水果刀準備給喬老削一個蘋果,緩解一下病房裡的低氣壓,關曜也明白讓喬老因爲自己的三言兩語而放棄報仇的確不可能。
從袋子裡拿過一個蘋果,竟然左邊一大塊被砸爛了,關曜愣了一下,隨即換了一個蘋果,得,這個砸的更狠,直接破了皮,關曜餘光瞄了一眼童瞳,小瞳該不會是特意將爛蘋果都買回來的吧。
喬老靠坐在病牀上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陰冷的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雖然喬家落敗,但是來看望喬老的人還是很多,水果鮮花也送了不少,補品一類的更不用說了,但是絕對沒有誰送壞水果過來。
“喬老,吃個梨子。”關曜尷尬的開口,乾脆放棄選擇蘋果了,將一個香梨從袋子裡拿出來,撥開外面的白色包裝紙,一打開,香梨也是砸的爛了一半。
關曜快速的將香梨放下,轉而拿出香蕉,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香蕉上竟然還粘着不知道誰吐在地上的口香糖,黑乎乎的,粘着灰塵,關曜溫和俊逸的表情這會也糾結了,小瞳這是來看望病人還是來膈應人的。
“剛剛沒有拎好掉地上了,其實就是新鮮摔出來的,將摔爛的地方挖掉也是可以吃的。”童瞳終於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快速的解釋一句,表情很是無辜,看着關曜那不知道要說什麼的神態,童瞳扯起笑容,“不能浪費了是不是?”
“我不餓。”喬老陰冷的瞪了童瞳一眼,氣都氣飽了!不過想到之前關曜所說的,喬老眼神也嚴肅起來,銳利的目光緊迫的盯着童瞳,“你確定那個黑燁的男人真的能確保雅芳在一年之內醒過來?”
喬老不是不知道喬藝的死是崔斌設計的,但是說這個有什麼用的,他的寶貝外孫女已經橫死了,所以喬老的心被仇恨所籠罩,一心想要致秦清於死地,如今突然有希望說喬雅芳還能甦醒過來,喬老人也就冷靜下來了,只是這麼玄乎的事情,喬老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但是被關曜那麼一說之後,多少心裡頭又有些的期盼。
“黑燁說了只要你不爲非作歹,幹那些有損陰德的事情,喬阿姨絕對能醒過來,但是如果你繼續害人,那麼報應的惡果就會報到喬阿姨身上。”童瞳賣力的點了點頭,比起之前自己將喬老直接給氣暈過去了,關曜的勸服力果真強悍多了,想到此,童瞳不由向着關曜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小瞳還是不要說話的比較好!關曜看着喬老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表情再次因爲童瞳的話而扭曲猙獰着,關曜無奈的嘆息一聲,小瞳經常惹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明明好好的話可是到小瞳嘴巴里就變味了,氣死人不償命莫過如此。
“那個金店女老闆如果不按照黑燁所說的做,是不是會橫死當場呢?”喬老聲音依舊帶着幾分陰狠的冰冷,對於關曜所說的這個金店女老闆,喬老相信關曜沒有必要騙自己,很容易就查到,也就是說那個黑燁的年輕人或許真有一點本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知道喬雅芳有可能甦醒之後,喬老即使之前根本不相信算命這個種無稽之談,但是此刻心裡頭也有了期盼,也就成了信則靈。
“黑燁說了我們不能橫加干涉別人的命格,否則會遭天譴的,弄不好惡果就報應到自己身上來了。”童瞳表情嚴肅,眼神有點冷的盯着喬老,她聽出了喬老的意思,喬老是想要用金店女老闆的生死來做鑑定,看看黑燁之前說的話到底是準的還是訛詐欺騙人的謊話。
“喬老,人各有命,我們何不坐鎮以待。”關曜終究老練很多,想要靠三言兩語讓喬老放棄報復是不可能的,所以目前就要看黑燁之前所推算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等童瞳和關曜離開病房的時候,喬老已經答應暫緩對秦清的報復行動,但是讓童瞳隨時隨地的監視金店女老闆的一切,而將畫面也隨時傳遞給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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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冬天總有一種蕭索的寒意,但是當回到家,看見透過玻璃窗戶的柔和燈光時,那種暖意會讓人消除一點的疲勞,淡淡的幸福感會縈繞在心間。
譚驥炎走進客廳,暖氣撲面而來,客廳沙發上譚亦和譚宸同時擡頭,雖然兩個孩子看起來和譚驥炎總是爭鋒相對的,其實還是非常喜歡譚驥炎這個準爸爸,只是兩個小男人和譚驥炎這個大男人之間的表達方式都比較內斂。
“爸爸,你回來了。”譚亦沒有像往常一樣看書,而是正拿着一本手繪的故事書在給糖果讀着故事,聽到開門聲之後,擡起頭,英俊的小臉上勾起優雅的笑容,如同古堡裡走出來的小王子。
“爸爸。”譚宸還是比較冷淡,只是喊了一聲,繼續低頭看着手裡的平板電腦,上面有容溫之前傳過來的一些資料。
譚宸有着極好的記憶力,幾乎是過目不忘,而他年後就要去國安部的基地訓練,體能的訓練會在專業的教官訓練之下慢慢提升,容溫傳給譚宸的資料都是一些技巧和經驗,對譚宸非常的有用,所以他這幾天也都廢寢忘食的在看着然後記住,雖然很多東西現在譚宸並不能體會,也用不上,但是幾年之後,十幾年之後,譚宸絕對會從這些資料裡受益匪淺。
“嗷嗷。”糖果也歡快的對着譚驥炎露出大大的笑容,似乎很高興又多了一個人回來陪自己玩。
“我去看看小瞳。”譚驥炎將黑色的大衣脫了下來掛在一旁的架子上,將公事包放到了沙發上,低頭在糖果的小臉上親了一下,揉了揉譚亦的頭,然後在譚宸不滿的目光裡,同樣也揉了揉他的頭,冷峻的身影徑自的向着廚房走了過去。
香味瀰漫過來,童瞳圍着圍裙正在炒菜着,還沒有來得及轉身,譚驥炎就從身後將人給抱住了,在童瞳回頭的一剎那,熱烈的吻狂野的侵襲而來。
“今天怎麼這麼高興?”譚驥炎抱着童瞳,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處,看着童瞳動作利索的炒着菜,這幾天因爲秦清的事情,譚驥炎和童瞳都累的夠嗆,但是今天晚上譚驥炎能明顯感覺到童瞳身上流淌出來的歡快氣息,連帶着讓譚驥炎也一掃工作一天的疲憊。
“譚驥炎我和你說,關曜已經和喬老達成協議了,估計過不了幾天喬老就會放棄對秦清的報復。”童瞳得瑟的開口,回頭對着譚驥炎眨眨眼,一臉求表揚的小模樣,“你之前還說黑燁是江湖術士,喬老都信了八分了,就差看最後結果了。”
“是,小瞳這麼聰明怎麼會被騙子給騙到。”譚驥炎峻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一想到這個,譚驥炎也感覺自己有點不淡定了。
之前童瞳說過遇到黑燁的事情,當然譚驥炎是不會相信的,喬老爲人如此的頑固,明知道喬藝之死是崔斌設的陷阱,但是依舊執拗的將仇恨報復到秦清身上,這樣冥頑不靈,心思狠戾的老人怎麼可能被一個江湖術士的三言兩語給說服,所以譚驥炎不相信歸不相信,但是也沒有阻攔童瞳,哪裡知道下午就接到了關曜的電話,而喬老也的確放鬆了對秦清的報復,讓譚驥炎終於緩了一口氣,只是對這事多少有點無奈,如果真的有這麼靈驗,還要經商當官做什麼,直接去買彩票得了。
“我現在想着怎麼不動聲色的讓那個金店女老闆再和黑燁見一面。”童瞳快速的翻炒着鍋裡的菜,今天晚上是豇豆燒肉,那種曬乾的豇豆泡水之後,切成小段,悶着五花肉一起燒,特別的香,原本是準備去四合院吃飯的,但是童嘯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歐陽明只能繼續吃水煮菜,等童嘯忙完了再好好的補一補。
“金店這個案子不小,涉嫌到了商業犯罪和詐騙,讓關曜通知負責案件的警察將人給轉移到軍區醫院,確保證人的安全。”譚驥炎沉聲開口,如果小瞳他們真的能成功那是最好不過了,即使不能成功,至少讓喬老暫時放緩了動作,譚驥炎也有充分的時間來準備。
“對,我怎麼沒有想到。”童瞳笑着點着頭,自己如果主動出現,金店女老闆一定會認爲她倒黴的事情是自己做的,如今來個偶遇,那麼一切就不成問題了。
譚驥炎深沉的黑眸溫柔下來,薄脣處揚起淡淡的淺笑,峻朗的面容帶着可以感知的溫柔,就這麼抱着童瞳,偶然在童瞳需要的時候給她打下手洗菜遞盤子。
廚房裡是陣陣的菜香瀰漫着,譚宸已經收起了自己的平板電腦,站在門口看着動作協調的兩個人,小小的冰山臉龐上有着淡淡的不捨和眷戀,雖然譚宸是如此堅定的要離開,可是當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譚宸卻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捨不得,捨不得當初在森林裡那擋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明明是那麼的清瘦單薄,卻如同山巒一般的可靠。
而看着站在童瞳身邊的譚驥炎,譚宸黑沉的目光裡多了一道溫暖,雖然溝通的很少,但是那種家人的感覺不會被隔斷,譚宸知道譚驥炎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但是每天晚上當自己和譚亦睡着之後,臥房的門總是會被輕輕的推開,譚宸在睡意朦朧裡能感覺到一隻不同於童瞳的大手給自己蓋被子,撫上自己的臉,那是譚驥炎每天在書房裡忙到深夜之後,在休息之前都會來房間裡看看兩個孩子有沒有踢被子。
“哥,一定要走嗎?”譚亦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譚宸身邊,說起來比起譚宸簡單的心思,譚亦想得更多,考慮的更多,雖然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他知道譚宸去基地是爲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可是譚亦卻還是捨不得。
“嗯。”早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譚宸簡短的應了一聲,回頭看着譚亦,“照顧好瞳和糖果。”
而廚房裡,譚驥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抱着童瞳在她耳邊低喃,“這兩個臭小子,他們是不是認爲我照顧不了你和糖果?”所以纔會在廚房門口這麼煽情的告別,毛都沒有長齊,卻人小鬼大的照顧這個照顧那個。
“天天和孩子吃醋,你也不嫌幼稚?”童瞳頭也不回的開口,對於譚驥炎如此喜歡和譚宸譚亦兩個孩子鬥,童瞳很是無奈。
“誰讓那兩個小鬼不相信我這個當爸爸的。”譚驥炎抱怨一聲,垮着峻臉,原本冷峻威嚴的表情瞬間幼稚化了,讓童瞳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安撫的拍了拍譚驥炎落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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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凌晨三點,基本上忙碌一天的人們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所以在門窗密閉的公寓裡即使有點噪音也不會讓人察覺到,血液飛濺着,手動電鋸的噪雜聲裡,被封住了嘴巴的男人痛苦的抽搐着,恨不能立刻昏死過去,但是劇痛卻讓他又保持着清醒。
第二天,天陰濛濛的,霧氣瀰漫的北京城視線很差,隔了上千米就看不見前方的人和車了,來往的行人都裹着大衣,低着頭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步履匆忙,似乎這就是城市裡的人生活的步驟。
“我們爲什麼要過來?”走廊裡,童瞳低聲的詢問着身邊的關曜,雖然說今天抓捕的是和金店女老闆交易黃金的幕後罪犯馮坤,但是童瞳不明白關曜爲什麼把自己也要拉過來,這不是警察的事情嗎?
“馮坤在被抓捕之前已經被殺了,這是他租住的公寓。”關曜臉色有點沉重,他原本也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秦清這個案子上面,和刑偵處直接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可是剛和童瞳準備去醫院看望金店女老闆,順便將她轉院到軍區醫院去,半路上就接到了電話,這才快速的過來這邊案犯現場了。
“所以你要順便查案子?”童瞳跟在關曜後面,走廊這邊已經被警方給封鎖了,關曜亮出了警官證之後,一旁看守的警察打開了公寓的門,血腥味撲面而來,這讓童瞳怔了一下,這殺人滅口一般不會有這麼大的血腥味,倒像是刑虐了一樣。
而當看見客廳裡大灘乾涸的血跡時,牆壁上,天花板上,甚至客廳的沙發和茶几上都是飛濺的血珠時,童瞳表情冷了下來,殺人分屍!
客廳的傢俱都沒有移位,所以案發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可是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客廳裡的血腥味,如同一個血屋一般,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而地板上原本該被抓捕的馮坤慘死在現場,給人陰森驚恐的視覺。
“關處,初步判斷和段利民被殺是同一個兇手所爲。”法醫正蹲在地上檢驗屍體,馮坤的屍體被電鋸割成了一塊一塊的,雙腳被割斷,然後膝蓋處斷了一次,大腿處,然後是雙臂,頭顱同樣也是被割了下來,現場的血跡都是飛濺出來的,所以死者是活着的時候被人分屍的。
“嘴巴上封了膠帶,眼睛充血,雙手指甲摳斷了,這是死前用力掙扎的跡象,馮坤也是活着被分屍的。”關曜看着一旁馮坤的人頭,痛苦猙獰的表情似乎還殘留在臉上,一雙充血的眼睛暴凸着,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了,讓人看起來怵目驚心。
童瞳仔細的看着牆壁上被飛濺上的血滴,這是用電鋸割斷死者身體上,血液從動脈血管裡噴射出來留下的痕跡,可是通向門口的地上並沒有其他的雜亂的血跡,這讓童瞳有些的奇怪,兇手如此殘忍的分屍,血液飛濺,兇手身上肯定會沾到血跡,如果兇手從門口離開,他身上沾到的血液會滴落在地上,這種重力下落的血滴形狀和噴濺的血滴形狀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地上沒有任何血跡,所以兇手不是從門口離開的。
童瞳向着窗口這邊走了過去,果真看見這邊地上有幾個雜亂的血滴,兇手是從窗戶離開的,童瞳打開窗戶,將頭探了出去,這邊公寓樓都是十幾二十層的新建樓盤,外面也是大霧天氣,雖然說從窗戶離開不會被人察覺,但是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殺手,否則從十八樓是怎麼離開的?
“關曜派人去樓頂上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痕跡。”童瞳仔細的看着玻璃窗戶,可是窗臺上沒有什麼特殊的工具留下來的痕跡,兇手到底是怎麼離開的,難道是從頂樓放了繩索下來的。
可是五分鐘之後,在頂樓檢查的警察下來了,頂樓也沒有任何的痕跡,而不管是電梯還是安全樓梯的監控錄像都沒有拍到可疑的人。
“小瞳,你說兇手爲什麼會殺掉段利民又殺掉馮坤?”關曜勘察完兇案現場之後和童瞳一起向着外面走了過去,原本關曜已經請假了,但是因爲這個案子和段利民被殺是同一個兇手所爲,可以併案調查,所以又通知了關曜來接手調查。
“按理說殺掉段利民之後,這個兇手會潛伏,絕對不會再出來犯案,即使犯案,也不會用同樣的手段,兇手可以殘忍的殺人分屍,說明他時間充足,完全可以無聲無息的殺掉馮坤,而不讓人將他和段利民的案子聯繫到一起。”童瞳也沉着小臉思索着,這個案子太詭異了,原本段利民比殺的案子兇手手段極其老練,沒有在屍體上留下任何有利的線索,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辦法調查。
而關曜之前一直將兇手鎖定在鍾椿身上,所以派了人死死的盯着鍾椿,也調查他所有的生意,就是爲了查出鍾椿的把柄,而鍾椿也因爲被關曜給盯死了,如今很多生意都做不下去了,畢竟他的生意也不是什麼正當生意,如今被警方這麼盯上了就等於斷了財路,按理說這樣的情況之下,鍾椿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手下的殺手再出來殺人,而且還是用同樣的手段殺人,這根本就是故意的引火燒身。
“還有一種可能,當初殺掉段利民的人是職業殺手,而這一次黃金造假案件幕後人也請了同一個殺手來殺人滅口。”關曜說出了其中的一個可能性,但是之前關曜也查了,國內和國際上並沒有這樣冷血分屍的殺手,殺手犯案一般都是精準利索,絕對不會分屍,這樣無形裡可能會留下很多的線索,也不會用同樣一個殺人手法來殺人,那就等於將自己在公安局給自己掛上號了。
所以一般殺手不會像電視電影上那樣還有特殊的標記,殺手就是隱藏於無形之中,乾淨利落的殺人,不留下一點線索,然後消失在人海之中。
“殺掉段利民,而且是活着分屍只是因爲報復,但是馮坤是黃金造假案中的一個小頭目,完全沒有必要虐待他,只是爲了殺人滅口,讓警方無法查下去。”殺人分屍是何其的殘忍,在人活着的時候將他的身體割成一塊一塊的,這要多麼變態而虐殺的心理才能辦到,童瞳搖搖頭,總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個殺手手法很專業,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這絕對是手法乾淨利落的殺手,但是他分屍的殘忍恰恰又昭顯出另一種變態暴虐的性格,這兩種性格在一起是如此的矛盾。
“算了,先不想了,我們去醫院將陳老闆轉到軍區醫院去,有這些照片,估計她會很願意轉院的。”關曜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段利民的案子可以肯定是鍾椿派人所爲,但是查不到殺手,也就查不到線索無法給鍾椿定罪,關曜只能派人死盯着鍾椿,斷了他的財路,如今又出現了殺人分屍的案子,還真是麻煩。
金店女老闆之前傷到了腿部動脈,不過在經過搶救之後,已經沒事了,只是要好好的休養,等待傷口癒合,而此刻,金店女老闆正在醫院裡打着點滴,人也消瘦了很多,只是渾身依舊透露出陰沉的煞氣,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怎麼是你們?”陳梅優陰厲着一雙眼,態度依舊刻薄,冷冷的目光戒備的看着童瞳和關曜,只是因爲身體太過於虛弱之下,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多少的氣勢。
“陳女士,我是警察。”關曜簡短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後才繼續開口道,“我希望陳女士可以轉院到軍區醫院去,這裡不太安全了。”
“你們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太安全?”陳梅優驚恐的擡起頭,目光不安的看向童瞳和關曜,昨個一晚上傷口在麻醉褪去之後,痛的她死去活來,陳梅優越想越感覺到不對勁,自己這段時間是真的太倒黴了,就像是被鬼給纏上了一樣。
黴運當頭,禍事連連,所以陳梅優也就想到了之前黑燁的警告的話,越想心裡頭越害怕,晚上根本睡不着,噩夢連連之下,陳梅優不停的念着阿彌陀佛,想要將噩夢裡看不見的鬼影給趕走。
“你涉嫌的黃金造價的案件,其中馮坤已經被殺了,我當心兇手也會殺你滅口,所以將你轉到軍區醫院,那裡守衛森嚴,可以保證陳女士你的安全。”關曜自然不可能說什麼神神叨叨的話,自然是將理由說的冠冕堂皇,其實馮坤被殺,不過是因爲幕後人殺人滅口,將所有的線索都給斬斷了,陳梅優只是被害者,她其實絕對是安全的。
“被殺了?”陳梅優表情一變,原本就蒼白的臉更是血色盡褪,眼眶凹陷着,眼下又是失眠的黑眼圈,蓬亂着頭髮,整個人看起來是渾渾噩噩的,再加上驚恐害怕的表情,和之前那個刻薄尖酸的潑婦完全不相同。
“是,這是現場照片。”關曜點了點頭,看起來依舊是個溫文爾雅的紳士,將手裡的文件夾遞了過去,而上面正是現場拍攝的照片,被割斷的頭顱,死不瞑目的驚悚表情,滿是鮮血的客廳。
“啊!拿走!”陳梅優驚恐的叫了起來,眼神裡閃過一絲震驚之後,然後驚恐的一把將文件夾給摔在了地上,似乎看到了多麼恐怖的畫面一樣,當然這個畫面也的確夠恐怖的,陳梅優表情極度的驚恐,眼神都有些渙散了,“我要轉院,我一定要轉院,你們要保護我,不能讓兇手找到我!”
“自然,小瞳,你留在這裡,我去辦理一下轉院的手續。”關曜將文件夾撿了起來放在了牀頭櫃子上,自己向着病房外走了過去。
“之前那個說我會有橫禍的大師呢?我要見他,讓他給我化解!”陳梅優半天才從驚嚇裡回過神來,驚恐的目光求助的看向童瞳,“不管多少錢,我一定要化解!”
“嗯,等到軍區醫院安頓下來之後,我會給黑燁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的。”童瞳點了點頭,暗中鬆了一口氣,雖然這樣做有點不厚道,但是至少也算前進了一步,喬老那邊也在等着結果。
“麻煩你給我那一下毛巾。”陳梅優低聲的開口,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童瞳轉身走了過去,而陳梅優快速的拿過牀頭櫃上的文件夾,臉色蒼白,手哆嗦的翻動着上面的照片,這怎麼可能!果真是報應啊!
有了關曜的出面轉院手續很快就弄好了,陳梅優受傷的是腿,所以這會還不能走路,只能坐在輪椅上,她東西也不多,這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竟然還沒有結婚,辦理手續的時候,童瞳意外的看到了陳梅優的身份證,年輕的時候卻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只是如今因爲性格的尖酸刻薄,又貪財冷血,所以整個人似乎改變了很多,容貌也變了很多,沒有年輕時的靚麗了。
汽車後座上,陳梅優呆愣愣的坐在後座上面,整個人縮成了一團,看起來像是被之前照片給她的打擊太大,人都被嚇的懵住了。
“你這照片將人給嚇傻了!”童瞳對着關曜努努嘴,雖然關曜拿的照片看起來血腥,但是並不算是真的血腥恐怖照,大都數是牆壁上的血跡,屍體雖然拍了,但是鏡頭拉的很遠,拍的很模糊,看起來和網上那些恐怖照片差不多,不過童瞳沒有想到陳梅優被嚇狠了,到現在似乎都沒有回過神來。
關曜乾咳兩聲,他雖然是準備嚇一嚇陳梅優,但是他也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所以挑的照片還也只是普通的血腥照片,有點恐怖而已,哪裡知道人被嚇的這麼狠,不過想到黑燁之前說的那些話,關曜感覺陳梅優估計也是壞事做多了,所以現在纔回疑神疑鬼的害怕起來。
到了軍區醫院,安排的也是特殊住院部這邊,這邊住院樓都有士兵守衛着,進出非常的嚴格,沒有卡是根本進不來的,陳梅優住的也是的單獨的病房。
“她怎麼看起來陰氣沉沉的?”喬老通過電腦的監控畫面看着病房裡的陳梅優,原本還算漂亮的一個女人可是此刻起來就如同沒了魂一樣,眼神驚恐,膚色蒼白,靠在病牀上,身上就像是透露着陰氣一樣,讓人極度的不舒服。
“估計是之前那風水鏡給鬧的,現在接二連三的出事了,自然就變成這樣了。”童瞳手指敲擊在鍵盤上,調試了一下監控探頭的角度,讓畫面變得更加清晰,“黑燁還有十分鐘就能過來了。”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鬼魂之說?喬老沉默着,抿着脣,滿是皺紋的臉上神色莫測,說實話,喬老對這些玄學命理以前是真的不相信,他更相信的是人定勝天,但是喬家如今敗落了,喬老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爲了爬到這個位置做的那些事,他的手上也沾了好多條人命的,如今喬藝死了,唯一的女兒還是植物人昏睡在病牀上,喬老多少有點懊悔了,如果真的有報應,爲什麼不報應到自己身上,而是報應到孩子身上。
“黑燁真的不是你找來騙我的?”喬老再次開口,銳利的目光緊迫的盯着童瞳。
“當然不是!”童瞳不滿的一瞪眼,自己也是意外的遇到黑燁的,怎麼可能和他聯手欺騙,喬老看童瞳這模樣,卻是真的沒有撒謊,也罷,死馬當作活馬醫,如果雅芳真的可以清醒過來,秦清放過就放過了!
382章 長的像誰
軍區醫院。
再次看到黑燁,安頓下來的的陳梅優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沒有了之前的刻薄,慘白的臉上滿是惶恐之色,靠坐在病牀上,眼睛裡充滿了期盼,語調急切的開口,“大師,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既然能碰到你,那也是緣分,天無絕人之路,不過之前你惡行太多,損了陰德才會招來橫禍,輕則破財,重則隕命。”黑燁淡淡的開口,比起陳梅優急切的表情,黑燁倒是看過太多這樣的情況,似乎別人的生死在他眼裡如同一草一木的枯萎一般,語調輕緩,不急不忙。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聽到黑燁寬心的話,陳梅優惶恐的表情這才平靜了幾分,雙手揪着蓋在身上的被子,接二連三的禍事讓她終於知道害怕了,不相信都難。
“這也是你情我願的交易,沒有什麼謝不謝的。”依舊是薄情冷淡的話,黑燁詳細詢問了陳梅優的生辰八字,片刻之後,眯了眯眼睛,表情裡帶着一絲困惑,“你除了掛風水鏡之外,還有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沒有。”太過於急切的回答,反而讓人生疑,陳梅優臉色陡然之間變了變,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眼睛裡一閃而過。
黑燁淡淡的看着否定的陳梅優,止住了童瞳要開口的話,命格天定,即使是黑家的人也不敢隨意窺探天際,更改命格,既然陳梅優隱瞞,那也是她的命。
“大師,你說我怎麼才能化解這些災難,要多少錢我都給的。”陳梅優再次急切的開口,只是此時那帶着尖酸刻薄的目光卻有些懷疑的看了看黑燁,有些不確定黑燁會不會獅子大開口,眼神也就戒備了幾分,不再是剛剛那麼的急切期盼。
陳梅優雖然感覺自己最近是禍事連連,但是卻這麼巧的就遇見算命大師了,而且對方還好心的幫忙?陳梅優越想越感覺有點不對頭,任誰遇到這麼多的倒黴事,一開始都會以爲是巧合,以爲自己是運氣不好,但是血光之災之後,再加上被黑燁這麼一說,心裡頭多少有點相信鬼神之說,擔心是自己做了錯事遭到報應了,想要巴結着黑燁這個算命大師給自己化解。但是又害怕這是對方趁機訛詐自己,從中設了局想要騙取自己的錢財。
黑燁並沒有因爲陳梅優的懷疑而有什麼不高興,或許這樣的人他也見過很多很多,人的本性素來如此,黑燁冷淡淡的開口道,“俗話說破財消災,陳女士你多行善事,自然也積累功德,抵消一些惡業。”
陳梅優連忙點着頭,心思卻飛遠了去,想到之前看到的馮坤被殺的恐怖照片,陳梅優臉色變了又變,低着頭,時隔二十年了,果真還是報應到自己身上來了嗎?不但要自己的命,只怕還想要自己的錢財吧,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
餘光懷疑的瞄了瞄黑燁和童瞳,陳梅優心裡頭打鼓一般的忐忑着,可是如今她能怎麼辦?對方殺了馮坤那是給自己的警告吧,否則茶几上就不會出現那一顆水養的風信子,雪白的花朵飛濺上的血滴,陳梅優攥緊了手,清白的手背上骨頭凸起,越想越感覺有這種可能性。
“大師,不知道我要給你多少錢?”陳梅優以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些江湖術士騙錢的,而之前那一塊風水鏡就花了她五萬塊錢!雖然之後賺的更多,但是這些人開口就是十萬二十萬的,騙錢者居多。
陳梅優感覺自從二十年前那件事之後,自己就一直倒黴,爲此她真的花了不少錢給自己算過命,化解過,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麼用處,最後不得不從演藝圈退了出來,還是依靠以前從一個老男人身上詐到的錢開了這個金店,但是生意卻很差,只能過日子而已。
直到花了錢請了風水鏡之後,生意才興隆了很多,可是又出了假黃金的事情,陳梅優突然感覺自己從二十年前開始就如同被看不見的惡魔給盯上了,事事不順,到如今甚至都沒有結婚,而且之前店裡的水晶燈怎麼好好的就掉了下來,太詭異了,說不定這是要謀殺自己!難道這個算命大師是什麼人派過來謀害自己的?
童瞳錯愕的看着警惕的陳梅優,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想着她的錢?難道黑燁看起來比較像是騙子嗎?童瞳不解的看着病牀上的陳梅優,如果她再遲幾分鐘送到醫院,就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十萬。”如果說陳梅優吝嗇讓童瞳詫異,那麼此刻黑燁雲淡風輕的冒出一句十萬就更讓童瞳目瞪口呆的要將眼珠子都給瞪掉下來了,難道自己看走眼了,黑燁還真是個騙錢的江湖術士?
陳梅優的表情也是一變,原本就陰氣沉沉的臉上此刻眼神更加的陰森,憤怒的瞪着獅子大開口的黑燁,張口就十萬塊!難道真的是騙子?可是陳梅優卻又不敢拿自己的安全來當賭注,畢竟自己這段時間是真的厄運連連。
“難道陳女士認爲自己的命不值十萬塊嗎?”黑燁淡淡的反問着,眉梢挑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有點不高興,這會倒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勢。
“大師能不能收少一點?我現在手頭也很緊張,店裡出了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辦呢?而且大師你也說了我之前不該掛風水鏡,所以我想要給孤兒院的孩子都捐一點衣服書籍,給敬老院的老人送點棉衣年貨什麼的。”陳梅優自知失言,也不敢得罪黑燁,倒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當然,她也是準備要給錢的,可是能少給一點就少一點。
黑燁冷豔看着陳梅優一臉肉痛,捨不得出錢的吝嗇表情,淡然道,“如果這樣也可以,多行善事,多積福德。”
等童瞳和黑燁從房間裡出來時,童瞳一臉詫異的看向黑燁,如果說黑燁貪財,童瞳還真的不相信,對黑燁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所以童瞳也沒有什麼隱瞞,直接問道:“爲什麼之前要十萬這麼多?”
一掃面對陳梅優時的冷淡表情,黑燁笑了笑,目光倒是柔和了幾分,解釋的開口,“原本是想要幫幫她的,這錢也是拿過來多做善事,不過既然她拒絕了要自己行善,我也不能多加干預。”
只是黑燁並不確定陳梅優到底會不會去行善,今天推算了生辰八字之後,黑燁才發現陳梅優命中帶煞,乃是短命之相,估計除了風水鏡還有其他的惡果,而且長年累月的行惡,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抵消業障,黑燁也只能延緩厄運發生的時間,讓陳梅優有足夠的時間去行善,只是是非因果都是因爲陳梅優自己而起,她以後的命格會如何,還是要看她接下來的行動。
“那如果她做了,是不是就沒事了?”童瞳明白的點了點頭,只是還是感覺玄學命理有點的玄乎,童瞳轉念一想,難道自己能死後重生也是因爲之前行了大善,所以老天給了自己第二次機會?
“每個人的福德運勢都是註定的,該有的劫難躲過了這一次,但是躲不過下一次,所以有很多人常年佩戴玉石,有靈氣的玉佩戴多年之後,當主人發生劫難時,往往會替人擋下災難,很少有人能真正的逢凶化吉。”黑燁一面說一面看着連連點頭的童瞳,那精緻的面容上表情看起來有點憨傻,似乎被自己給說的雲裡霧裡的傻了,那眼神怎麼看怎麼的可愛,讓人幾乎忍不住的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臉,怎麼會有這麼嬌憨可愛的表情。
而黑燁的手也就這樣捏上了童瞳的臉,看起來清瘦的小臉觸感卻非常的好,肌膚滑膩勝過任何的美玉,童瞳對其他人的碰觸還是很敏感的,不過剛剛想的太多,而且對黑燁也沒有什麼防備,所以等童瞳察覺時,黑燁的手已經在自己的臉上掐了又掐。
譚驥炎是特意抽時間過來看看這個能給童瞳和關曜同時洗腦,還能將喬老給說服的算命大師,結果剛到這邊樓層就看見童瞳仰着頭看着身邊一襲青衫的男人,表情有點呆,而男人的手卻親暱的落在童瞳的臉頰之上,倏地一下,譚驥炎黑了峻臉。
童瞳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勁道席捲而來,本能的向着一旁一個側閃躲避開來,一回頭就對上譚驥炎黑黑的峻臉,童瞳一愣,眼中閃過喜悅之色,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躲閃的動作會多麼的讓人誤會,畢竟她那麼一躲整個人就親暱的靠到了黑燁身邊。
“這位先生,有什麼事嗎?”黑燁身爲黑家的人,精通玄學命理,對人的目光自然也是敏銳,黑燁能感覺出譚驥炎身上那濃烈的冷氣和敵意,再加上誤會了童瞳本能躲閃的動作,所以直接一手親密的搭在了童瞳的肩膀之上,清瘦的身影將童瞳護到了身側,就這麼冷冷的看着面色不善的譚驥炎。
“小瞳,過來。”在面對情敵面前,譚驥炎絲毫沒有什麼風度和謀略,只剩下男人最基本的本能,大手直接抓住了童瞳的手臂,然後強勢的將人給帶到了自己懷抱裡,宣誓着對懷抱里人兒的所屬權。
“譚驥炎,你怎麼有時間過來的?”童瞳詫異的開口,對於譚驥炎這不善的表情無奈的撇撇嘴,對着一旁的黑燁抱歉的笑了笑,譚驥炎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小氣,和譚宸、譚亦兩個孩子都能爭風吃醋,更不用說黑燁這個陌生的男人。
關曜站在不遠處溫和的笑着,眼中帶着揶揄之色,他就說驥炎這麼忙怎麼還有時間過來軍區醫院,原來是來對付情敵的,當然,關曜雖然和黑燁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卻能感覺到黑燁這個天性給冷淡的人卻對童瞳非常的好,至少他的目光只有在看向童瞳的時候是柔軟的帶着溫暖,偶然還有一種寵溺的溫情,再加上剛剛黑燁的手都摸上小瞳的臉了,驥炎肯定得吃醋,當然在關曜看來黑燁並不是佔小瞳的便宜,倒像是長輩寵愛晚輩一樣,雖然看起來黑燁比驥炎還要小上幾歲。
“剛好有時間就過來了,順便和喬老有些事情要談。”譚驥炎冷冷的目光警告的看向一旁的黑燁,不過看向童瞳時倒立刻柔軟了下來,雖然來看喬老是一方面,實際上還是要看黑燁到底是什麼人,而看了之後,譚驥炎立刻警覺到要讓黑燁遠離童瞳。
“哦,那你去吧,我帶黑燁去子瑤那裡,那我就先走了。”童瞳一想到喬老就擔心自己會將人給氣昏過去,所以直截了當的譚驥炎的懷抱退了出來,對着黑燁點了點頭,直接將人帶走了,子瑤對黑燁的算命學也是非常有興趣的。
明顯能感覺到譚驥炎那身上的冷氣又寒了幾分,黑燁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然後邁開步子悠然的跟在了童瞳身後。
“小瞳這是犯了桃花運了?”關曜終於笑出聲來,看着霜冷着臉龐的譚驥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候小瞳腦神經太粗,驥炎即使吃醋吃到酸死,小瞳也根本不會察覺到。
“那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混蛋?”譚驥炎臉色陰陰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這算什麼?自己好不容易擠時間過來了,結果和小瞳沒有說上三句話,小瞳竟然直接就跟着另一個男人走了!越想譚驥炎越憋屈,小瞳這個笨蛋丫頭!
“驥炎,雖然我們是唯物主義者,但是有時候有些東西還是很玄乎的。”關曜一掃連日來陰霾的心情,直接推着譚驥炎向着喬老所在的病區走了過去,還是處理正事要緊。
顧家。
黑燁並不是健談的男人,他的話不多,性子甚至有點清冷,看起來有種世外高人的出塵和淡薄,但是或許是精通玄學命理,對於人性的參透卻是非常的高,而且童瞳和十一都能感覺出黑燁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惡意,這個人看起來真的就像是出家修行的人一樣,無慾無求,讓童瞳和十一相處起來非常的愉悅。
“真的是被巫術給弄死的?”童瞳只感覺大白天的寒毛直豎,她雖然經歷了很多事,也都是血雨腥風裡走出來的,但是這些巫術邪術什麼的倒是第一次聽說,尤其是邪術竟然也能殺人,這讓童瞳感覺世界太玄幻了。
“差不多算是如此,”黑燁點了點頭,笑着看着表情豐富多彩的童瞳,而一旁十一雖然也有興趣,但是始終面帶柔和的微笑,看起來要成熟冷靜很多,黑燁抱着懷抱裡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糖果,這個孩子論起來該叫自己一聲舅舅的,如今仔細一看,黑燁卻發現糖果的面相和自己果真有幾分的相似,都說外甥像舅舅,如今看來還真的一點不假。
“那個富商的孩子出生是陰年陰月而且爲了湊到陰時而採取了破腹產,這樣的孩子身上陰氣很重,原本如果是正常出生的孩子,即使帶着陰氣,但是也會漸漸被四周的人氣陽氣所壓制,可是這個孩子一出生就被下了巫蠱之術,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陰氣被法器鎮住了,然後又被製成了人蠱,外塑了金身,巫蠱師利用這個孩子的陰氣來製作巫蠱,而爲了報答富商所以給他提供了財運。”
顧凜墨手裡的鋼筆被捏的緊緊的,如果不是質量很好,估計直接要被他給掐斷了!原本多了個糖果,顧凜墨也就算了,畢竟他總不能和一個孩子吃醋,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小瞳不但將糖果給帶來了,還帶了一個年輕俊逸的男人,尤其是這個男人還用什麼亂七八糟的算命測字將十一的目光都給拉過去了!
渾身冒着酸氣,顧凜墨第十次站起身來,可惜不管他的目光如何的怨念,十一的注意力都被黑燁給吸引了,當年十一和童瞳都在行動組,雖然她們曾經學過很多東西,但是都是第一次接觸玄學,自然也是非常的有興趣,尤其是童瞳說了黑燁可能勸住喬老而救下秦清,童瞳和十一對黑燁的印象就更好了,而且連同總是黏人的糖果都會讓黑燁抱着,這真的讓人稱奇。
被無視的顧凜墨帶着一身的怨氣走到了角落的房間裡,然後關上門,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語調很是不善,“你能不能將小瞳帶的那個男人從顧家給帶走!”
“怎麼了?”譚驥炎和喬老談的還算融洽,至少不像是以前的爭鋒相對,這會卻接到顧凜墨的電話,那語調怨念的讓譚驥炎隔着幾公里都能感覺到一股子怨氣。
“那個男人和子瑤相談甚歡!”顧凜墨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淡漠的俊臉上此刻滿是醋意,一想到十一用那麼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一個陌生男人,顧凜墨心裡就冒着酸醋。
可恨他竟然還不敢上前將人給趕出去!畢竟顧凜墨雖然是顧家的家主,但是卻是十足的妻管嚴,一想到十一會因此生氣,所以顧凜墨即使被醋給酸死,卻也只能忍氣吞聲,不過這會倒是將怨氣都撒到了譚驥炎身上。
“你不要將子瑤看的這麼緊,只是正常的交往而已。”譚驥炎一聽這話,突然感覺心情好多了,幽深的黑眸裡閃爍着算計的光芒,如果能讓子瑤吸引黑燁的注意力,那麼小瞳就安全很多了,所謂爲兄弟兩肋插刀,爲了女人插兄弟兩刀,譚驥炎一臉正義的教導着吃醋的顧凜墨。
“是正常交往,小瞳都要黏到黑燁身上去了!”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多說無益,顧凜墨可不傻,平常驥炎吃醋吃的跟什麼似的,現在這麼大方?所以顧凜墨轉念一想就知道譚驥炎這是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他就不相信自己這麼說了,驥炎還能安心工作,說什麼男女正常交往!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愛情那就是姦情!
這邊顧凜墨手機剛掛了,立刻又響了起來,顧凜墨不要看就知道是譚驥炎打過來的,淡漠的臉上閃過得意的笑容,“有什麼事?”
“你給我說清楚!”譚驥炎冷冷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過來,什麼叫做小瞳都黏到黑燁身上去了!譚驥炎自己清楚童瞳對人體接觸有多麼的避忌,然後再想到之前看到黑燁的手摸到了童瞳臉上,譚驥炎臉黑的可以刮下一層鍋灰來,直接對着電話另一頭的顧凜墨吼了起來,“人在顧家,你難道就這麼看着別的男人登堂入室?”
“你對我吼,我還想對你吼呢,黑燁可是小瞳帶過來的!”顧凜墨也是一肚子的酸水,不敢對十一怎麼樣,還不敢對譚驥炎這個大男人怎麼樣嗎?所以唯恐譚驥炎不夠吃醋,顧凜墨將手機轉成了視頻對話,然後將房門打開了,將手機探了出去。
雖然距離有點遠,手機像素有限拍的不夠清楚,但是視頻畫面裡,黑燁坐在沙發上,童瞳就坐在黑燁身邊,距離近的幾乎是靠坐在一起。
“我馬上過來!”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譚驥炎黑着臉,看着病房裡的喬老和關曜,乾咳一聲,“喬老你的條件我答應,只要譚家存在的一天,日後我會護着喬阿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她身上。”
“那些勢力你需要嗎?”喬老感覺自己或許真的老了,竟然就相信了一個算命大師的話,但是如果雅芳可以醒過來,即使是一線希望,喬老也不願意放棄。
“不用,喬老你繼續這樣做下去,最後我們來一個釜底抽薪。”譚驥炎並不準備讓喬老收手,目前喬老已經將所有隱匿的勢力都浮出了水面,譚驥炎也在着手準備拉攏一些人,而譚驥炎相信如果自始至終都能對喬家忠心的人那纔是自己需要收攏的力量,也是日後自己可以完全相信的部下,而其他人譚驥炎能拉攏多少就拉攏多少,不行的放棄也無所謂。
“你們出去吧。”喬老點了點頭,他在政壇多年,自然知道譚驥炎會這樣說是爲了和自己一起做一場好戲,只怕所有人都不會相信自己的喬家竟然會和譚家聯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日後的政壇果真是年輕人的天下。
出了軍區醫院之後,汽車飛馳在馬路上,關曜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着開快車的譚驥炎,好心的提醒道,“現在是年底交管部門查的比較緊,你已經全程超速了。”
譚驥炎畢竟是北京市副市長,如果被人爆料公然在市區超速行駛,估計又是譁然一片,現在媒體的力量太強大,而秦清這件事如果不是因爲輿論力量的介入,也不會鬧的如此之大,即使譚驥炎利用手中的權力也無法息事寧人。
“小瞳平常都是開快車的,怎麼沒有看她被罰款?”譚驥炎將車速放緩了幾分,側過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位置的關曜,譚驥炎自然知道童瞳每一次摸到方向盤的時候有多麼的瘋狂,恨不能將剎車都當油門踩,而譚驥炎曾經嚴令禁止過童瞳開快車,所以童瞳即使真的開快車被罰款了譚驥炎知道她肯定不敢告訴自己。
“子瑤那黑客技術閒着也是閒着,所以小瞳即使超速被交通部的電子探頭給拍到了,子瑤也會直接黑過去,將記錄刪除掉,而在路上一般交警看到車牌之後就直接放行了,真有那麼盡忠職守的將車子給攔下來,小瞳直接甩出國安部的證件,哪個交警敢阻礙國安部辦事?而且這還是一級機密,交警估計只能將事情爛在肚子裡。”關曜心情輕鬆了很多,喬老這邊鬆了口,所以秦清即使關押在看守所裡,目前暫且是無憂了,所以關曜纔有心情和譚驥炎說笑。
顧凜墨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終於聽到院子裡的剎車聲,淡漠的臉上眼神一亮,瞄了一眼沙發上相談甚歡的幾人,顧凜墨期待着譚驥炎直接殺過來將黑燁給幹掉。
“傻丫頭,俗話說命越算越薄,一生無憂無慮就不用算命了。”黑燁笑着拍了拍童瞳的頭,他自然看得出童瞳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命格都非常好,即使有些小災小難,那也可以逢凶化吉。
譚驥炎進門時再次看見黑燁對着童瞳動手動腳着,而最讓譚驥炎恨的牙癢癢的是童瞳竟然沒有躲避開黑燁落在她頭頂上的手,這讓譚驥炎無比怨念着,再看到平日裡那黏着童瞳,甚至經常無視自己這個準爸爸的糖果竟然黏在黑燁懷抱裡,遠遠看去,倒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譚驥炎黑着臉,眼神不善,難怪顧凜墨打電話求援,敵人果真很強大。
看到沒有?不是我誇大其詞吧!顧凜墨眼神斜挑着看向譚驥炎這邊,根本不是我方太軟弱,而是敵方太強大!
譚驥炎發現從自己推門進來到現在都快要一分鐘的時間裡,童瞳竟然都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而是將目光黏在黑燁身上,譚驥炎表情怎麼看怎麼的陰霾,有什麼被自己的女人無視更折損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驥炎,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顧凜墨同情的看了一眼被無視的譚驥炎,立刻站起身來,裝作很是詫異的開口,想要藉此吸引童瞳和十一的目光,畢竟這個時候譚驥炎應該在工作,而不是有時間來顧家。
“下午沒有什麼事,這不是要到吃飯時間了,我們好久都沒有聚一聚了。”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了出來,譚驥炎附和着顧凜墨的話,只是眼神卻依舊盯向童瞳這一邊,小瞳還能再無視自己一點嗎?
“現在吃飯會不會太早一點了?”童瞳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才十點鐘,回頭看向和顧凜墨站在一起的譚驥炎,“你怎麼來了?”
童瞳是真的有點詫異,畢竟譚驥炎早上的時候還說今天會非常的忙,早上有兩個部門的年終總結會議,下午要出去檢查,怎麼之前還在醫院和喬老議事,現在就來顧家了,而且還說下午沒什麼事。
譚驥炎氣的腸子都要打結了,恨不能過來將童瞳的小腦袋給敲幾下,她這問的是什麼話?難道自己不該過來嗎?
黑燁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顧凜墨和譚驥炎,莞爾一笑,繼續逗弄着懷抱裡的小糖果,可惜這孩子還太小了,否則黑燁還真的想要聽聽小糖果喊自己一聲舅舅。
“嗷嗷!”糖果很喜歡黑燁身上的氣息,而且黑燁的嗓音很好聽,清朗悅耳,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糖果聽的正舒服,可是因爲譚驥炎的到來,黑燁自然停了話,所以糖果不滿的向着譚驥炎這個準爸爸揮舞着小拳頭,瞪大着眼睛抗議的嗷嗷兩聲,然後又粘膩的在黑燁的懷抱裡蹭了蹭,示意他繼續說話。
糖果你這個小叛徒!譚驥炎面色還是很冷靜,可是心裡頭的惡魔早已經都要壓制不住了,小瞳那丫頭笨一點呆一點自己早就知道了,可是糖果這丫頭片子可精明瞭,雖然只有幾個月大,但是智商絕對比得上一週歲的嬰兒,這會看到糖果竟然投敵了,而且還黏着黑燁,譚驥炎咬牙切齒着。
“你們要有事就去忙,一會我來做飯。”童瞳知道譚驥炎很忙,所以很大方的不去打擾他和顧凜墨、關曜談事,畢竟比起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政事,童瞳更喜歡聽黑燁說說他們家族過去那些光怪陸離的事情。
尤其是童瞳此刻才知道黑燁的家族竟然都是精通玄學算命,傳言曾經黑燁祖上的一個祖奶奶就是劉伯溫的孫女,嫁入黑家,也將玄學這一門帶到了黑家,一直流傳至今,而且現在也有很多隱世的幾百年的大家族,只是尋常人不知道而已。
“嗯,你們去忙吧,我們在這裡還不會吵?要不你們去書房,或者我們去樓上的小廳。”十一微笑的開口,她也是聽的有點入神,畢竟是自己陌生的領域,自然是興趣濃厚,但是擔心打擾到譚驥炎他們的正事,所以十一體貼的建議着。
“不打擾!”異口同聲着,顧凜墨和譚驥炎同時開口,只可惜兩個男人一個天性淡漠,一個面容冷酷,這會還是在情敵面前死撐着面子,只有關曜知道這兩個好友只怕已經快要被醋給酸死了,小瞳沒有反應過來也就算了,連同十一都如此,關曜不得不說黑燁的人格魅力的確很大,能讓顧凜墨和譚驥炎兩個男人都吃醋,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童瞳一愣,回頭看向明顯聲音不太對勁的譚驥炎,無辜的眨巴着眼睛,難道譚驥炎又吃醋了?可是子瑤也在這裡啊,自己也沒有和黑燁單獨相處。
十一倒是心思更透徹一點,不由一笑,難怪剛剛顧凜墨一直堅持在不遠處看文件,但是卻聽不到紙張翻動的聲音,敢情是在吃醋?可是這也太小氣一點了,自己和小瞳難道不能交往一個異性朋友?
童瞳和十一對望一眼,不得不說同時國安部的兩個夥伴之間默契是非常好的,所以童瞳和十一選擇無視兩個吃飛醋的男人,繼續催促着黑燁說說這些聞所未聞的事情。
角落裡有兩張藤椅,中間是一小茶几,顧凜墨的文件還放在茶几上,這會兩個吃醋的男人將原本也想要投敵的關曜給抓了過來,三個男人坐在一起小聲的嘀咕着。
“我是真的沒有查出黑燁是什麼來歷,不過我曾經聽說過黑家是隱世的世家,從祖上開始就精通玄學易理。”關曜低聲的開口,其實自己對黑燁也挺有興趣的,但是爲了避免被譚驥炎和顧凜墨給狠揍一頓,所以關曜只能站到好友這一邊來。
“小瞳出去一趟就能惹給男人回來!”顧凜墨很是嫌惡的看了一眼冰山臉的譚驥炎,比起小瞳惹事的本事,子瑤多好,都不會惹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黑燁絕對是故意和小瞳遇上的!”譚驥炎也能鬱悶,童瞳看人的目光很是精準,所以譚驥炎並不擔心童瞳被人給騙了,可是如今譚驥炎寧願童瞳被人給騙錢了,也好過將情敵給帶上門來。
“黑燁目前可是在幫我們,而且小瞳和子瑤將他當成了朋友,如果你們貿然去查,肯定瞞不住小瞳和子瑤,到時候……”餘下的話關曜並沒有說,不過意思倒是傳達出來了。
童瞳和十一的朋友並不多,而對於她們的朋友,她們絕對是百分百的維護和信任,所以顧凜墨和譚驥炎如果冒然去查黑燁的底細,反而會讓童瞳和十一不高興。
四道冰冷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向着關曜瞪了過來,這個道理譚驥炎和顧凜墨自然清楚,而且他們也看得出黑燁並沒有什麼惡意,否則早就將人給拉出去幹掉了,可是偏偏如此,事情才棘手,難道他們只能看着黑燁這個男人吸引小瞳和子瑤的目光。
“小瞳,你沒有發現糖果和我面相很相似嗎?”客廳裡,黑燁笑着開口,糖果目前很胖,小臉肥嘟嘟的,所以看不出小姑娘的美麗,但是仔細一看,尤其是鼻樑之上,眼睛到額頭處和黑燁很是相似。
之前童瞳還想着糖果這丫頭到底長的像誰,那眼睛很大很黑,性子是愛吃嗜睡,真的不像自己和譚驥炎,可是如今聽黑燁一說,再看看糖果,再看看黑燁,竟然有七分的相似。
“我女兒怎麼會像他!”譚驥炎表情徹底冷了下來,很是不高興的陰霾着黑眸,“糖果那麼胖,能看出像誰嗎?”
顧凜墨和關曜識時務的猛搖頭,發怒吃醋的男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所以他們只要聰明這個時候就該保持沉默,不過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向着沙發那邊瞄了過去,難道真的很像。
“果真很像。”十一清和的嗓音傳了過來,笑着看了看糖果和黑燁,目光裡閃爍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黑燁沒有惡意,十一是能感覺出來的,她和小瞳的第六感非常靈驗,曾經這樣的直覺也救過她們很多次,十一也知道黑燁和小瞳絕對不是偶遇這麼簡單,如今再看黑燁和糖果的面相,十一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這話譚驥炎知道肯定要吃醋吃到酸死。”童瞳倒是沒有多想什麼,第一個就想到譚驥炎,讓譚驥炎知道糖果像其他男人,童瞳額頭黑下三條線,這個問題真的還很糾結啊。
而身後腳步聲響起,童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已經可以肯定譚驥炎一定怒了!不過爲什麼糖果和黑燁這麼相似?童瞳擡頭不眨眼的看着黑燁,而黑燁則回給童瞳一個淡淡的笑容,溫暖如昔。
“是嗎?我來看看。”譚驥炎冰渣子似的聲音響了起來,大步的走了過來,然後拉起童瞳的手,直接坐到了中間,隔開了她和黑燁之間過於親密的距離,看着被黑燁抱在懷裡的糖果,再擡頭冷冷的看向黑燁,然後譚驥炎怨念了!爲什麼糖果竟然像自己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