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常家二爺這是替天行道!
楊靖等人聽到朱允熥的話,心裡甭提多彆扭了。
這孫子一句話,就否定了常升殺人犯的事實,簡直是罔顧國法,顛倒黑白!
但現在他連主審的位置都沒了,名不正地坐在小板凳上,自然說話也就言不順,只能忍了這口氣。
可當常升被帶上來之時,他依然站起來大喝一聲。
“人犯常升,還不跪下受審?”
常升是從一開始就打算認罪伏法的,從來沒想過逃避罪責。
因此,聽到楊靖的話,他膝蓋一軟當場就想跪下來了。
然而,他膝蓋剛打了個彎,就被朱允熥給叫停了。
“免跪!”
“常升身上的爵位沒有被撤銷,依然是我大明的超品開國公,按照大明律令堂審之時可以免跪!”
事實上,文官這邊還真猜對了。
周志清轉身對着身後的武將們道。
“常升殺人固然不對,但呂家挑釁在先,辱罵常家先人,並且行巫蠱之事詛咒常家和三皇孫殿下,常升氣憤之下激情殺人,實乃情有可原……”
“對!”
只要洗脫了滅門之罪,就可以用八議這個漏洞,一條一條地幫常升減罪。
門外看熱鬧的武將們,看到常升聽到“凌遲”之刑都絲毫不懼,不由再次鼓譟喝彩起來。
周志清聞言趕忙上前一步道。
然而,他這邊還沒開口呢,朱允熥那邊就搶先一步說道。
但他們難看也只能看着,畢竟文官不同於武將勳貴。文官那邊基本上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就算他們想過來看熱鬧,也沒那個時間啊。
張廷蘭等人還不死心,可在見到了人牙子上交的賣身契後,也不得不承認,這證據鏈齊了……
“請諸位青天大老爺做主呀!”
平時還不覺得啥,今天咋冒出這麼多的兵油子?
宋翊知道楊靖是想裹挾民意來要挾陛下,讓皇帝陛下務必嚴懲常升這等兇徒。
“好好好,就算沒滅門,那殺了一百多條人命,也該以死抵罪吧?”
只是對於凌遲這等酷刑有異議,現在聽到只是死刑,衆人頓時閉嘴了。
這廝可是刑部有名的鐵嘴,他不是被貶到海州當知縣了嗎,啥時候跟朱允熥這孫子搞到一塊去了?
周志清來到大堂上,朝着諸位大人躬身一禮後,隨即朗聲說道。
“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就抵了十兩銀子,害得小老兒還要欠他們三十兩啊!”
“將常升推出去,行千刀萬剮之刑!”
朱允熥微笑着朝周志清眨了眨眼,非常滿意周志清剛剛的話。
楊靖聽到朱允熥這麼說,臉上頓時臊得通紅,趕忙點頭稱是。
雖說他平日裡一直自詡不在乎這些人的看法,但在骨子裡,他還是喜歡被人肯定,被人認同的。
“這事街坊鄰居都能作證!”
“拆門板,拆院牆,儘可能多地讓老百姓參與進來!”
楊靖聽到外邊這般聲音,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刁民,就開始宣讀常升罪狀。
沒多一會兒,大堂外邊就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吼聲。
常升是無所謂跪不跪的,但見馮勝這樣說,也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都察院左都御史袁泰聞言站起來道。
“常升乃太子妃之弟,附和議親、議貴之法。”
“大人,院子就能放下這些人了,實在是放不進來了。就算放進來,他們也擠不到前邊……”
“慢着!”
“三皇孫,此事不妥吧?”
楊靖聽着百姓的風評一邊倒,腦門上都有些見汗了。
袁泰說這話的時候都沒看常升,只是盯着一旁的朱允熥看。
楊靖聽到這話當場就傻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就激情殺人?
再者說,呂家啥時候罵過常家先人了?
“你們誰懷了呂家的孩子?”
每一條都能減罪一等。
“常升犯了此等十惡不赦的大罪,褫奪爵位是早晚的事,讓他下跪有何不可?”
“殺得好!”
不一會兒就在賬簿上找到了玉佩的記錄,證明此物確實出自太子府,乃是皇家之物。
兩相一比較,他們頓時覺得常升更能接受一點。
“大人,民婦可以作證,呂偉確實天天住在我家姑娘那裡,直至玩厭……不不,我家姑娘懷孕後這才換別家的……”
最後就是青樓老鴇子、人牙子之類的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確實陪呂家長子呂偉睡過,而且有很多的人可以作證。
“這……”
朱允熥見他們查看玉佩,登時命人將宮裡賞賜的賬簿拿來,裝模作樣地比對。
“沒給咱們武將丟臉!”
“反了!”
“回稟這位大人,是奴家懷了呂偉的骨肉,現在已經有三個多月啦……”
“常二爺好樣的!”
“但此舉可當不得是滅門了,最起碼還是給呂家留了兩點血脈呢嗎?”
常升聽着門外如此多的肯定聲音,心裡也很是開心。
“呂家有兩個小崽子想爬牆逃跑,被我一人一箭給射死在圍牆邊上!”
“諸位大人,小人也有苦衷。小人爲了籌錢買地,典當了一件祖上傳下來的首飾,卻被呂家當鋪給調了包,換成了木頭簪子,小人不服氣跟他們理論,他們就找打手打小人……”
至此,民婦葉娟的身份也得到確定。
楊靖搖了搖摺扇,看了看摺扇上的一行小字,隨即笑着說道。
不多時,上千百姓呼啦一下涌入應天府院子裡,人挨着人地擠在外邊看庭審現場。
但呂家放印子錢,害的可不是勳貴豪門,而是他們普通百姓啊!
“楊大人先前說常升滅門,卑職覺得此言不妥。”
“將所有人叫進來吧!”
“誰家有個眼瞅着能當儲君的皇孫,不都得當個寶貝似的護着,他們呂家竟然敢詛咒皇孫,常家滅了他們也是應該!”
“常升滅門一案犯罪事實清楚,人犯也供認不諱,依據我大明律,此乃十惡不赦之大罪,應當處以極刑。”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只是在看熱鬧,看皇親國戚殺皇親國戚的樂子。
常升殺人,但殺的是權貴,而不是隨便殺人。
“呂家欺人太甚,三皇孫乃是常家太子妃唯一的獨苗了,要我是常升,我也饒不了他們呂家!”
“我們沒說不認罪呀,但只要不是滅門慘案,那我們就有的一辯了。”
“孤還小,還是有請我方訟棍說話吧。”
“有!”
袁泰聞言不解地道。
“是是是!”
楊靖一聽是這般狗屁倒竈的事情,當場就要命人將人給攆走。
“呂家這些年私自放印子錢,俺家只是借了八兩銀子,兩年時間利滾利已經滾到四十多兩了!”
楊靖一看到周志清,心裡就咯噔一下。
“老子們拼死拼活在戰場上拼來的爵位,憑啥到你這兒就不頂用了?”
“三皇孫所言極是,下官謹記三皇孫教誨。”
楊靖聞言氣哼哼道。
因此,只能帶進來幾個代表,剩下的人都在堂外跪着。
但現在他們聽到同爲普通百姓的哭訴,心裡的天平漸漸傾斜,向着常升所傾斜。
“這種腌臢人家,就該被滅門!”
“呂家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後人,怎能被定性爲滅門呢?”
武將那邊則不同,一個個只要不帶兵打仗,在京城的時候就能閒出屁。
“反了天了!”
文官這邊聽到門外的鼓譟之聲,一個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周志清,你這話可有證據?”
隨着朱允熥話音一落,武將這邊刷地閃開一條通道。
“孤奉皇爺爺之命,前來聆聽百姓之音。這就是百姓的聲音,孤又有何拒絕之理呢?”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武將勳貴這邊這麼無恥,竟然無中生有出來兩個呂家後人!
天天不是喝花酒就是逛窯子,來應天府看庭審,已經算是他們難得的正經事了。
一百多百姓不可能全都帶上來,就算能帶上來,大堂裡也裝不下。
周志清的話一出,整個大堂上一片寂靜,所有參與審案的官員都傻逼了。
“常升再怎麼說也是咱大明的開國公,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不該受那等小人的腌臢氣!”
“也行……”
“學生拜見諸位大人!”
“只要一天沒褫奪爵位,他就是大明的開國公!”
潘巧巧擡起頭媚聲道。
武將這邊再次閃開一條道,從裡邊走出一個小腹微微隆起的美貌婦人,在美貌婦人身後,則是一個穿着粗布衣衫,領着一個三歲孩童的鄉間婦人。
左邊坐着的是幾個尚書,算是文官代表團。右邊坐的則是以湯和爲首的國公,權當是勳貴代表團了。
“這裡是公堂!”
張廷蘭啥時候受過這般羞辱呀,當即氣哼哼地一拍桌子大罵道。
“這麼多!”
楊靖一看外邊基本上被閒着沒事幹的武將勳貴給包場了,趕忙把應天府府尹叫過來,讓他放點百姓進來。
張廷蘭看着幾人出現頓時有些懵,他本以爲周志清是隨口說着玩的,哪承想對方竟然真的把人給找來了。
揚州歌女肚子裡的孩子,揚州歌姬自己都說不清。
但要適用八議,還有一個前置條件,那就是不能犯十惡不赦之大罪。
“帶呂家後人,以及人證物證!”
“那就拆!”
“民婦潘巧巧……”
“大人,這種事哪來什麼證據?”
因爲相比起一個殺人犯,他們更痛恨那些爲仗着權勢欺壓百姓,爲富不仁的貪婪之徒。
“本官判他個死刑,可有人有異議?”
“當然沒有!”
呂家這些年背地裡竟然幹了這麼多惡事?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不論是當鋪還是印子錢,都是坑人害人的東西。
“三皇孫可是常家的希望,呂家竟然想滅了人家的希望,真是死有餘辜!”
“凌遲啊……”
張廷蘭命人拿過去一看,只見上邊打着皇家的烙印,頓時知曉此物假不了。
“那個誰,你跟呂家又有什麼關係?”
潘巧巧聞言捂嘴吃吃一笑道。
“說的對!”
“常升確實殺了一百多人。”
三位負責審案的官員聽到鼓聲一陣皺眉,今天可是審理欽案之時,怎麼還有刁民敢過來告狀?
再者說,應天府的衙役都是瞎子嗎,就不知道攔着點?
“大人,門外有上百人鼓譟告狀,狀告呂家欺壓良善,強買強***死人命等等!”
“還審什麼?”
心道這人不是旁觀的嗎,咋還有他說話的份?
傅友德和湯和可不管這個,一邊附和着馮勝,一邊肯定地大點其頭。
葉娟一邊說,一邊從身後將兒子拽過來,對着審問他的官員道。
“民婦葉娟……”
“殺人的是咱認!”
另外一個呂家婢女,也有人牙子和賣身契等物可以作證,且身邊確實帶着孩子。
這種案子放在平時都是大案,但不歸他們刑部管,應該由各地官府審理之後再呈報他們刑部審覈。
楊靖聽到這話,氣得渾身顫抖,嘴裡不住地喊着。
當越來越多的人狀告、哭訴,當越來越多的命案浮出水面,呂家這些年乾的腌臢事漸漸曝光在公衆面前。
“不過,三個月前,呂家官人天天住在奴家那裡,青樓內外很多人都知道的,您只要一打聽就知道了呀!”
邊上的百姓見狀,也紛紛喊了一聲“真漢子”,用以稱讚常升。
“小人被呂家的印子錢逼的兒子都死了,請大人爲我做主呀,嗚嗚嗚……”
“馮世叔說得對,咱這爵位是皇爺賞的,咱就算跪也只能跪皇爺!”
“可有證據?”
這兩樣想要掙錢,手不黑,心不狠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下邊坐着看熱鬧的馮勝等人,聽到朱允熥這話當場喝了個彩。
別說周圍的百姓們義憤填膺,就是楊靖這個事實上的主審,聽到這麼多百姓狀告呂家,已經狀告的那些事情,眼珠子都隱隱發紅。
應天府府尹宋翊看着院子裡滿滿登登的人,心裡氣得都快罵娘了。
“辯?”
幾個百姓一進來,就對着大堂上的官員磕頭哭訴。
當然,相比起開青樓、賭場的皇家來說,呂家這點事反而不算什麼了。
周志清說到這兒,趕忙又看了眼扇子,然後繼續說道。
隨着越來越多的百姓哭訴,周圍的百姓們漸漸動容了。
青樓的老鴇子趕忙向前兩步道。
“唉!”
“有!”
朱允熥被袁泰看得一陣不好意思,微微一笑說道。
“首先,常升乃是開國公,按照八議之禮,最起碼算得上議功,可罪減一等。”
老鴇子這話一出,門外頓時變成歡樂的海洋。每一個男的都露出會心一笑,並且暗暗記下了青樓對面、劉掌櫃等關鍵信息。
既然文官口口聲聲說是滅門慘案,那他就製造沒有被滅門的證據。
“小老兒還不起,他們就把我家女兒抓去抵債!”
“袁大人,我方並未否認殺人的罪名,只是不想認滅門之罪而已。”
“辯!”
“我們認呀!”
“不假!”
“常升在五軍都督府任職期間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當得上議能、議賢。”
“咳咳!”
然而當鋪和印子錢則不同,坑的可是窮人百姓。
“公堂之上沒人問你話,休得胡言亂語!”
“周志清,你來回答袁大人的話。”
可就算呂家在該死,是不是也得通過三法司會審定罪,然後由朝廷處置?
常升動用死刑算個什麼鬼?
但話說回來,青樓、賭場一般人可消費不起,坑的是有錢人。
隨着周志清的話音一落,他身後的武將們再次閃開一條路,幾個錦衣衛擡着個大竹筐,將一堆小人呼啦啦倒在地上,引起周圍百姓的一片驚呼。
“但殺了多少人咱確實沒數過,只是記得呂家所有能喘氣的都被我宰了!”
“請我方訟棍出場辯護!”
“大人,壯陽藥您懂不?”
朱允熥再次一笑,指了指下邊的周志清道。
葉娟說話的時候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玉佩,恭恭敬敬地舉過頭頂。
“拜見青天大老爺!”
“來人呀!”
“另外,呂家還詛咒三皇孫早夭,常升就是聽了這事,這才一時憤怒殺人的。”
張廷蘭見狀再次陰沉着臉問道。
“比如說對面生藥鋪的劉掌櫃,就能給我家姑娘作證。因爲呂偉那方面不行,經常去他店裡買壯陽的藥……”
馮勝聞言趕忙喝了個彩。
“你還有沒有點人性,那兩個還是孩子呀,今年才十幾歲,伱竟然也下得去手!”
常升聞言絲毫不懼。
“你說這是呂家之子,那你可有什麼證據?”
楊靖見百姓的人數遠遠將武將那邊給壓了下去,這才“啪”的一拍桌子,對着堂下的常升喝道。
大堂兩邊各自擺放了三張椅子,每張椅子上都坐着一個大官。
就在幾個衙役想要上前抓人之時,坐在主審位置的朱允熥發話了。
“大老爺們呀,小人也有冤情!”
周志清看了眼扇子,見上邊已經寫了關鍵信息,趕忙說道。
“這就是呂家的孽子,還請大人給民婦做主呀,嗚嗚嗚……”
因爲這兩條脫罪的計策,乃是他想出來的,哇嘎嘎。
常升聞言朝着楊靖拱了拱手道。
因此,略微一猶豫後,就趕緊命衙役去拆門板和院牆了。
文官那邊也不甘示弱,趕忙站起來反脣相譏。
周志清手持一把摺扇,大搖大擺地從通道里走出來。
如果這些證據是真的,那呂家死得確實不冤。
“錦衣衛從呂家挖出大量巫蠱之術用的小人,上邊寫着常升的生辰八字,詛咒其瘋癲癡狂之類的。”
楊靖這話一出,周圍百姓霎時沉默。他們支持歸支持,但沒人覺得常升不該死。畢竟是殺了一百多人呢,怎麼都得抵命了。
“口說無憑,可有將呂家後人帶來?”
“先不論這些證據是不是真的,但常升殺人總是事實吧?”
“說得好!”
“呂偉勾引民婦之時,曾經送給民婦一塊玉佩,說是宮裡的太子妃賞賜給他的……”
“難不成你敢說,常升沒有滅了呂家滿門?”
“說得好!”
馮勝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直接把大堂上的人整蒙了。
大理寺卿張廷蘭聞言,臉上寫滿了不信。
“是是是,老婦這就閉嘴……”
死刑可變成死緩,死緩可變成徒刑之類的。
“你們都承認這一百多條人命了,那常升就該認罪伏法呀?”
至於孩子是誰的就不重要了,反正武將這邊一口咬定是呂家的。
“既然袁大人也不認爲呂家被滅門,那咱們就繼續審案吧!”
門外沒擠進來的一干武將勳貴,聽到兩人的對話齊聲喝彩。
馮勝聞言趕忙站起來罵道。
“常家侄子,咱們就不貴,切莫丟了咱武將勳貴的臉面!”
“人犯常升,你是否承認自己殺了呂家闔府一百一十三人?”
周志清聽到這話朗聲道。
“我方訟棍有話要說!”
“此等兇頑之徒,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審的必要,應該立刻推出去凌遲處死!”
“什麼早晚的事?”
所以,他們廢了那麼大勁,又是找歌姬,又是找民婦的,就是想證明呂家沒有被滅門,常升沒有犯十惡不赦之大罪。
朱允熥跟三位國公商量之後,覺得完全幫常升脫罪幾乎是不可能了,只能試着從八議上入手。
“咱大明的國公只跪皇爺,別人想讓咱們跪,門都沒有!”
“另外,呂偉成親之前,呂家曾經驅逐過一名婢女,婢女當時就被呂偉糟蹋了,也懷了孩子,並且將孩子生了下來。”
所謂八議乃是古代皇帝和貴族爲了給自己脫罪設置的漏洞,分別爲議親,議故,議賢,議能,議功,議貴,議勤,議賓。
“就算呂家還有兩個血脈在世上,但常升殺了呂家一百多條人命,這件事總做不得假吧?”
周志清尷尬地咳了咳,趕忙給身後的一干武將打顏色,沒多久應天府府門外就響起了驚堂鼓的“咚咚”聲。
“有啊!”
“據卑職所知,呂祿的長子經常流連花叢,跟很多青樓女子有染。其中有一個揚州歌姬,懷了呂祿長子呂偉的孩子,現在已經三月有餘。”
“周志清,雖然你號稱鐵嘴,但此案證據確鑿,豈能容你在這兒信口雌黃?”
“呸!”
“活該!”
“常家二爺這是替天行道!”
2
唉,主角這隻雙標狗,下一章在往後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