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果然並沒有聽出什麼異常來:“有辦法能醫治就好,本來就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齊妃娘娘病得那麼重,哪裡是一下子能好起來的。 .”
又說:“我明天再進宮去看看她。莫家小姐有沒有說齊妃娘娘的病忌諱吃什麼?”
聿凜搖了搖頭,楚漓繼續道:“那我帶幾樣新出的藥膳糕點進去好了,都是常見食材做的,想來也不會有問題……你應該還沒吃過飯吧?我去讓他們把飯菜擺在花廳裡。”
她說着便命下人去傳話,聿凜在背後望着她,眼神深暗。
……
東儀,崇安。
服下優曇婆羅花之後的大半個月裡,水濯纓簡直過得水深火熱。
一天到晚就沒有多少清醒的時候,要麼是被各種手段各種花式在各種稀奇古怪的場地上折磨得死去活來,要麼就是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之後累得精疲力盡,癱在牀上一睡就是半天,然後再從睡夢中被折磨醒。
綺裡曄現在折騰她折騰得理直氣壯。理由之一:她既然想懷孩子,就需要他的努力耕耘播種,不然哪來的孩子?理由之二:她要是懷上了孩子,孕期加上產後坐月子,他至少得吃將近一年時間的素,就算中間偶爾能開一兩次小葷,肯定也不過癮,所以這一年內欠的份額現在就要先付清;理由之三:他要跟她做還需要什麼理由。
水濯纓受不了的時候也跟他抗議:“就算我要欠你一年的債,難道不能以後分期付款慢慢還?照你這種狠勁,優曇婆羅花纔剛剛服下去,我的身體又要累垮了!”
綺裡曄在十九獄裡的牀上懶洋洋地抱着寸縷不着的她:“也就一兩個月,不會累垮你的。現在不先積攢下足夠的份量,後面這一年時間我要怎麼過?”
水濯纓氣結:“這種事情還有積攢份量的說法?你以爲是黑熊冬眠之前貼秋膘啊?秋天拼命吃幾個月先把自己吃胖了,冬天沒東西吃的時候好扛得住餓?”
綺裡曄從善如流地:“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水濯纓:“……”
跟此人沒有道理可講。
優曇婆羅花的效果立竿見影。水濯纓服下去數日之後,晏染給她把脈,她脈象中以前那種異常已經完全消失了。
再加上綺裡曄這喪心病狂的啪啪啪頻率,尤其是在水濯纓排卵期的那幾天,幾乎是天天跟她滾在牀上。當月月底,水濯纓本該來月事的日子,便過了兩三天還是沒有來。
水濯纓自從到海島上調養大好了身子之後,這幾年月事一向來得非常準確,前後相差不會超過一天時間。這一次月事一推遲,她立刻就猜到,這大約是有七八成的可能了。
古代沒有早孕試紙和檢測懷孕的設備,只能通過中醫把脈來看是否有孕,懷孕的滑脈一般要到停經四五十天之後才能確切地把出來,有的人早些,有的人甚至還更晚。
但水濯纓怎麼可能再過上一個多月時間的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月事推遲之後的第三天,就同樣理直氣壯地把綺裡曄攔在了牀外:“我可能已經是懷孕了,你從現在開始不準再碰我!”
綺裡曄充耳不聞地把她壓倒在牀上:“只是月事推遲了兩三天而已,你怎麼知道就是懷孕了?”
“那萬一是呢?”水濯纓眼中帶着笑意,悠然地朝上望着他,彷彿是篤定他不會繼續對她下手,“懷孕初期性生活最容易導致小產,我現在的肚子裡說不定已經有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要是因爲你一個剋制不住,就這麼沒了怎麼辦?”
綺裡曄的臉色一下子唰地黑了一半:“……”
水濯纓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頭,跟四兩撥千斤似的,把他停在她不可描述位置上的一隻手輕輕巧巧地撥開。
“另外,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別跟我睡在一起,免得摟摟抱抱的引得慾火焚身,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這死變態就算不能跟她做,也照樣會想出無數種喪心病狂的辦法來折騰她,她以前來月事的時候已經領教得夠多了。能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睡上一個晚上,現在就是她最最夢寐以求的事情。
綺裡曄咬牙切齒地一把抱住她,把她困在了牀鋪內側:“我不碰你就不碰你,以前你沒及笄的時候也不是沒忍過,但你想都別想跟我分牀睡!”
水濯纓:“睡一起也不是不行,但孕婦需要充足的休息和高質量的睡眠,你不準再對我動手動腳!”
綺裡曄:“……”
那這覺他還怎麼睡?
雖然後面有一隻陰森森涼颼颼全身冒着騰騰殺氣的千年大妖魔抱着她,但這一晚上總算還是沒有對水濯纓做什麼,水濯纓也得以睡了大半個月來的第一個安穩好覺,直睡得飄飄欲仙,感覺這輩子從來就沒睡得這麼舒服暢快過。
第二天到了上午時分她才醒過來,眼睛都沒睜開,懶洋洋地在綺裡曄懷裡轉了一個身,卻突然感覺到下身似乎有種熱乎乎溼漉漉的感覺,還有一縷淡淡的血腥味隱隱約約地傳來。
水濯纓的全身頓時都僵住了。睜開眼睛往她剛纔翻身過來的牀單上面一看,丁香色的錦緞牀單上,赫然是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跡。
綺裡曄這時候也被驚醒了,一眼看見那片醒目的血跡,頓時臉色驟變,朝外面喊道:“讓白翼立刻過來!一刻都不準耽擱!”
外面傳來暗衛答應之後飛奔出去的聲音,綺裡曄也不去理會,隨即趕緊拉過被子來給水濯纓裹上,一手放在她的小腹處。
“有什麼感覺?肚子疼不疼?”
水濯纓搖搖頭:“只是小腹那裡有點不舒服而已。”
綺裡曄沉着臉看向牀上的血跡,染紅了一大片牀單,這出血量顯然還不小。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爲什麼還會這樣?”
這時候水濯纓心底已經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明白了這牀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但是沒敢說出來。片刻之後,白翼就從岐黃司趕來了,
“給皇后看看她這是什麼情況。”綺裡曄的語氣冷沉而又急切,“我們沒有同房,她這兩天也跟往常一樣,怎麼會好好的出這麼多血?”
白翼給水濯纓探過脈,微微抽了一下嘴角。
“回主子,皇后娘娘沒有小產,只是來月事了。她剛剛服過優曇婆羅花,身體情況有變化,也許是因爲這個而導致月事被推遲了兩三天。”
綺裡曄:“……”
在原地石化了半天時間,終於緩緩轉過來,似笑非笑地望向水濯纓。水濯纓這時候正一臉心虛地低着頭,一副大難來臨之前忐忑不安的模樣,看都不敢看他。
綺裡曄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悠悠地捏着她的下頜擡起來,鳳眸中的笑意格外妖異豔麗得像是帶了劇毒一樣,令人心驚膽寒。
“心肝寶貝兒,你說你懷孕了,我不能再碰你?”
水濯纓:“……”
“還說肚子裡已經有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要是因爲我一個剋制不住,孩子沒了怎麼辦?”
水濯纓:“……”
“孕婦需要充足的休息和高質量的睡眠,我不能跟你摟摟抱抱,也不能跟你睡在一起?”
水濯纓:“……”
白翼終於忍不住,在旁邊弱弱地插口道:“主子,皇后娘娘說得是沒錯,懷孕的時候不能……”
“那也得等她真的懷孕了再說。”綺裡曄涼颼颼地打斷他,一雙鳳眸仍然落在水濯纓的面容上,帶着更加邪惡的笑意。
“心肝寶貝兒既然還沒懷孕,那我又多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你說要怎麼過纔好?”
水濯纓:“……”
撐住,黎明前的時刻總是最黑暗的,她一定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