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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霆川,我愛你。”

樑霆川,眼皮擡都不擡:“嗯。”

誠實,兩眼鏽閃閃:“我真的很愛你。”

樑霆川,無動於衷,“嗯嗯。”

誠實,貼上,嬌滴滴地倚在他肩頭:“我超級愛你,超級超級愛你。”

樑霆川,淡淡地:“你又弄壞了什麼東西?”

誠實神速彈到五米之外的地方,大喊:“不是我!是咪咪!”

樑霆川耐心糾正:“是嘟嘟。”

誠實立即改口,“對!就是嘟嘟!”

樑霆川:“果然是你。”

誠實:啊咧……

黃久久下午做了個手術,從三點一直站到晚上八點,走出手術室的時候筋疲力盡了,洗完手換了衣服才感覺到餓得有點胃痛。

小冰興高采烈地從大門那處跑過來,激動地說:“黃醫生,你朋友來接你了。”

黃久久張着嘴巴半天,說:“你看錯了吧?”

小冰說:“錯不了,那輛切諾基的車牌是99299。”

久久愛久久?

黃久久想起上午麥濤知道自己名字後的表情,心裡登時有種很詭異的情緒,他出了醫院門口,看到麥濤倚在車門爆地上灑了起碼一包煙的菸頭。

麥濤迎上來嬉皮笑臉地說:“黃醫生,你每天都這麼遲下班啊?一起吃飯咯。”

黃久久乾笑。

麥濤今天中午去樑霆川那裡蹭飯,順便打聽一下黃久久的底細,樑霆川很沒口德地形容:那小子是個很猥褻的純GAY附加戀童癖。

誠實瞪了樑霆川一眼,說:“老子也是純GAY!誰像你們,沒貞的男女通殺。”

麥濤就是誠實說的那種沒貞的男女通殺,他聽了樑霆川的話後一陣怪笑,然後天沒黑就興致勃勃地趨車來接黃久久。別說這白癡醫生是個GAY,就是個新好直男讓麥大灰狼看上了也要強行掰彎。

黃久久看着麥濤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心裡那種詭異的情緒開始波濤洶涌。

麥濤知道黃久久的性向後更加肆無忌憚,伸手想搭黃久久的肩,“黃醫生,你看我等了那麼久,你是不是該請客?”

黃久久欲哭無淚:沒有人要你等啊!妖孽家的人都好可怕!他強打精神推開麥濤的手,正色道:“麥先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約。”

麥濤裝無知,“約女朋友了?”

黃久久一本正經地點頭。

麥濤笑:“你不純GAY嗎?”

黃久久嚇了一跳,指着麥濤的鼻子支支吾吾。麥濤一把將黃久久攬過來,低聲道:“都是同道中人,不要這麼拘謹嘛。”追求直男有婉轉攻勢,追求一GAY就不必顧忌那麼多了,□□裸直捅捅,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來強的,總之儘快把他搞上牀吃幹抹盡。

黃久久緊張地想抽身逃跑,麥濤悠悠地說:“黃醫生,一直站在那裡的幾個女醫生是你同事吧?我如果在這裡親你,你說她們會不會幫你宣傳宣傳?”

黃久久頓時泄了氣,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切諾基。

“黃醫生,你喜歡吃什麼?”麥濤興致頗高。

黃久久冷着臉,“隨便。”

“西餐還是中餐?”

黃久久還是吐那兩個字:“隨便。”

“黃醫生,你這麼隨便我就放心了。”麥濤鬆開方向盤伸手過來放在黃久久腿上。

黃久久從坐墊上跳着躲開,尖叫:“你你幹什麼?我和你又不熟,你這人真莫名其妙,我們今天才認識!”

麥濤調戲黃久久得到了預料中的效果,十分滿意,粗着嗓音嗲聲嗲氣地說:“人家對你一見鍾情嘛。”

黃久久縮成一團。

男人都有主導欲,黃久久也不例外,被人主導的感覺非常不好,他很畏懼麥濤這種兇悍型的人,一看就知道惹不起,笑起來像個流氓,不笑像個土匪。話說不怕死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樑霆川是不要命的,陳誠實是不要臉的,黃久久是又要臉又要命的,麥濤級別最脯是不要命又不要臉的。

麥濤押着黃久久到市中心的高層觀景餐廳,上了招牌菜後又點了瓶紅酒。

黃久久胃痛又驚嚇過度,沒吃幾口。麥濤故作溫柔地摸摸黃久久的手,“黃醫生,你不喜歡這裡?”

黃久久觸電一樣縮回手,“是不喜歡你。”

麥濤很受傷,無辜地望住他,“爲什麼嘛?”

黃久久一陣惡寒,慶幸沒有吃多少東西,不然全都吐出來了,他說:“雖然我是GAY,但不喜歡你這種型的。”

麥濤虛心請教:“你喜歡什麼型的?我可以試着往那方面發展。”

黃久久抽抽嘴角,“你沒有潛質發展了,我喜歡纖細清純型的,幼一點的最好。”

麥濤失笑,黃久久惱怒地問:“你笑什麼?”

麥濤跋扈地張開手臂往後靠在沙發上,淺笑,“你喜歡什麼型的我纔不管呢,我就賴着你你能怎樣?”

黃久久出了名的膽子小,儼然是被威脅到了,惶恐地問:“請問我是不是招你惹你了?”

“誰叫你這麼帥嘛。”麥濤搖搖酒杯,心下想:又好玩。

黃久久臉色慘淡。

麥濤添上句:“我會給你時間的。”

誠實的導師崔老頭全名叫崔和,是個四十多歲的藝術家,用月升的話來說就是風韻猶存,誠實啐了一口,說:“早知道這個老頭這麼難纏,打死我也不當他學生,孃的,自己倒清閒,回家吃飯去了……老子還慢性胃炎呢!”

誠實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在畫室裡爲那幅近三百平米的壁畫畫稿,月升撇撇嘴,“切,這就叫生在福中不知福,今年崔老師不招研究生了,我想當他學生都當不了咧。”

田萬哲抽着煙倚在一爆笑着對月升說:“那你要怪誠實,一定是崔老師被他刺激得夠嗆,估計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帶研究生了。”

崔老頭也很無辜,哪個老師不喜歡乖巧可愛的學生?當然收女學生最好,偏偏天天和他朝夕相處的研究生都是男生,研三那個現在神龍見首不見尾,就不必提了,研二兩個男學生,一個田萬哲牆頭草動搖西擺兩面三刀,一個唐語自信心爆滿盛氣凌人,去年崔老頭本來打算招兩青春亮麗的女學生,沒想到招來的還是兩個男的,一個是貌似狗熊的少根筋,另一個最讓他頭疼,就是那個花樣層出不窮的妖孽。

崔和的老婆好多年前就病故了,留下一個獨生女崔顰,小丫頭最喜歡妖孽,有空沒空就念叨着:“爸,誠實哥最近怎麼樣啊?你也很久沒叫他們來家裡吃飯了吧。”

可憐的女孩兒開學就是高二了,涉世未深,沒看清妖孽的本質,對一個GAY一見鍾情。嗚呼哀哉,崔和嘆氣,“丫頭,你還記得樑霆川嗎?”

崔顰點頭,“就是誠實哥幫你介紹的盤手?你不是說他幫你把資金都翻了一番嗎?他怎麼了?”

怎麼了?崔和哭笑不得,覺得再不說清楚女兒就要越陷越深了,於是硬着頭皮坦白:“丫頭,和你說件事啊,這個,那個,誠實吧,和那個樑霆川是,是那個關係。”

“呃?”崔顰一時沒反應過來。

崔和緊張地:“小顰,你別難過,世上好男人這麼多,你幹嘛老惦記着那個同性戀啊?其實我覺得向海就不錯……”

崔顰兩眼放光,激動地:“啥?你說啥?BL?太酷了!我要告訴我同學!”丟下書本,抓起電話,“喂喂,XX嗎?我告訴你啊,我爸的學生是GAY!真的不騙你,長的超帥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受受還是小攻啊……什麼?我覺得呀?我覺得他額頭上就寫着受受兩個字!(誠實:阿嚏!)是啊是啊,你去告訴XX和XXX,照片?有有,明天帶給你們看,好好,明天緊急集合開一次座談會再仔細研究……”

崔和:〒_〒……老婆,我對不住你,我沒把女兒教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