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故人

“非常完美,李同學。”

吳東大學學生會,面試間裡,幾個學生會的成員對李翎輕的自我介紹和麪試問題的回答,感到非常滿意。

“謝謝各位學長和學姐。”李翎輕微笑着回答道。

她今天穿了正裝,還化了點淡妝,顯得氣質非凡。

如果不是面試資料上有各項信息,學生會的面試官們幾乎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女子還是一名大一新生。

以她在剛剛面試中展露的能力,哪怕直接做學生會**,也是綽綽有餘。

“一般來說,面試結束後,我們都會讓面試者回去等結果。”此時面試學長說道,“但是現在,我看沒有這個必要了。歡迎加入學生會,同學。”

“謝謝學長。”

“明天就來秘書處辦公室吧。我很期待你的能力。”

“好的。現在,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冒昧問一下。”李翎輕此時說道。

“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面試學長說道。

“我想問有關上一屆學生會**的事情......”

這一天下午,在凌雲樓的地下訓練室,林無名的戰鬥訓練異常認真。

他儘自己的全力跑和跳,向着虛擬的敵人施展拳腳,直至自己精疲力竭。

今天的訓練量,早已大大超過了平日的標準。

就在林無名準備繼續訓練的時候,他穿戴的虛擬現實裝備突然被強制關閉了。

“今天的訓練,可以了。”石森教授此時走進了訓練室,說道。

“可是.....”

“再加練下去只會損害你的肌體,這樣的訓練毫無意義。”石森說道,“你現在就像高考落榜後纔開始用功讀書的考生一樣。”

“這是什麼比喻?”

“我昨天看過你的戰鬥了。你被全程壓制,若不是那個Orphnoch最後莫名失去戰意,你可能早就死了。”

聽到石森一針見血的話語,林無名也無法反駁什麼了。

“我說過,今後你遇到的敵人只會越來越強。成爲假面騎士不是什麼拉風的事情,更多的是一種責任。”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教授,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這時,女僕澪也走了進來,來到石森身旁。

“好的,那我們馬上出發吧。”石森說完,對林無名說道,“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我這個時候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林無名問。

“你問這個的意思是,你也想去?”石森說道,“那你就跟我一塊走吧。”

好傢伙,林無名都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石森帶到了地下車庫。

車庫裡,有一輛銀灰色的跑車。女僕澪上前打開了車門。

“一路順風,教授。”

“上車吧。”石森坐到了駕駛座上,對車外的林無名說道。

林無名點點頭,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石森握住方向盤,點火,掛擋,踩油門,一氣呵成。

不一會兒,他們的車子便疾馳在公路上。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林無名問。

“去見一個人。”

“誰?”

“我的一個學生。”

車速很快。大約一刻鐘後,石森和林無名便到達了目的地。

“你確定是在這兒見你的學生嗎,教授?”下車後,林無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錯。”

“那他還活着嗎?”

“你覺得呢?”

林無名之所以問這樣的問題,那是因爲此時兩人正身處吳東市最大的公墓,歸一苑。

這個時候已是傍晚,早過了祭掃的時間。墓地裡,現在只有他和石森兩個人。

石森領着林無名來到一座墓碑前。

這塊墓碑由黑曜石製成,在夕陽照射下有着些許反光。

和其他墓碑不同的是,分明有一圈白花,圍着這塊黑曜石碑。

石森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鮮花,彎腰輕輕放在碑前。

“他是誰?”林無名問道。

石森沒有回答,用眼神示意林無名看碑刻。

林無名朝墓碑上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三行英文。

Cast a cold eye

on life, on death

horseman, pass by

在這三行英文下,是墓主的姓名。

“古澤”

墓碑上的信息便止於此,沒有墓主的生卒年,也沒有他的頭像。

“他叫古澤?”

“沒錯,他曾經是我最優秀的學生。”

石森的思緒此時回到了過去,他開始講述這個叫古澤的人的故事。

四年前的今天,石森也同樣站在古澤的墓前。

兩人已經沒有聯繫多年,這一次重逢,竟已是陰陽兩隔。

“石教授,非常感謝您前來祭奠小兒。”一位身穿黑衣的中年婦女來到石森身旁,向他微微鞠躬致意。

“節哀順變,古夫人。”石森說道,“天下父母誰最痛,清冷墓前哭兒聲。”

“對了,石教授,這是前兩天,我在整理小兒遺物的時候找到的。”古澤的母親此時掏出一封信箋,遞給了石森。

“這是?”石森接過信封,問道。

“這應該是小兒當時寫給您的信,只是他一直沒有寄出去而已。我想,若古澤泉下有知,應該希望您有朝一日可以收到這封信吧。”

“好的,那我就收下了。”

“謝謝石教授。”

當晚回到住所,在書房的檯燈下,石森教授打開信封,展開信紙。

信紙上的字跡一如既往地剛勁有力,但石森還是從字裡行間讀出了躊躇、失落乃至悔恨。

尊敬的石森老師:

這封信我很早之前就想寫了,但一直到現在我才鼓起勇氣動筆。

當初,因爲和您在學術上的分歧,我最終選擇離開您,去美國留學。

記得您說過,我的知識水平雖然很高,但畢竟過於年輕,有的時候思想上甚至有些幼稚。

我本想用行動證明,您的說法是錯誤的,但是來到美國之後,我漸漸發現,我纔是一錯到底的那個人。

這兒的學術資源雖然是世界上最豐厚的,但這些美國人似乎並不歡迎我這麼一個外來者。

我曾經以爲,在美國哪怕是呼吸一下它的空氣,都能讓自己得到提升。

對不起,石森老師,我辜負了您的期待。

而且,我也回不去了。

您的差生:古澤。

收到這封未能寄出的信後,石森在第二天便辭去了自己的一切職務。

他來到了吳東大學,選擇做一名普通的高校教授。

由於他之前的工作原因,吳東大學校方也沒有給石森安排任何教學和學術任務。

但是,他們給石森提供了最好的物質條件,所以纔有了後來的凌雲樓地下研究室。

然而,在一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情。

是與假面騎士的誕生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