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而這聲異響同樣是閉目認命的孟婉也是驚醒,當下便是回過了頭,正好看到了那柄刀被擊飛的場景,那張俏臉上也是徑直閃過一絲錯愕,可是,緊接着,劫後餘生的她登時就是明白過來,趁着這個間隙,胯下狠狠一夾,就在將軍那兀自煞氣纏繞的怒容上剎那間便是消失了蹤跡。
“走!”
看到孟婉沒事,身後一衆匪徒們儘管心中詫異,可是,當下也是沒有心思去思量,更何況身後還是有着追兵,旋即也是策馬奔逃出城。
“混蛋!”
將軍定定的矗在原地,臉色青紫難定,望着那被擊飛轟鳴的刀,滿心震怒下也是微微有些心凜,別人不知道,作爲事情的正主他可是明白的很,即使自己長途奔襲下體內剩餘真氣不多了,可是即便是爲數不多的力量加載下,那種威力也是穿雲裂石。
“啊……啊,不管你是誰,敢跟我作對,你都死定了!”
回過神來的將軍當下便是將着身旁左右四周都是一一查看了個遍,可是,最終的結果也是令的他怒氣衝衝,心中更加暴怒。
清平街。
這裡是一處通往一些普通百姓居所的地方,平日裡街上的人影也是零零落落,在今日這個到處都是哄亂的特殊日子裡,那就更是彷彿無人區一般。
“唰”的一聲,就在那原本還是空曠一無的牆角,此刻卻是如同鬼魅的剎那間便是閃現出一道人影。
這人身材修長,面容俊逸,雙目更是哲哲有神,頭上一襲墨發更是用着一發髻隨意束在腦後,配着身上那一襲青衫,更是顯得儒雅俊逸,讓人情不自禁就是生出許多好感,忍不住就是想要親近。
“好險!”
這人正是王閔!
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了一次手,而且還是那麼隱晦的角度,如若不是自己見勢快,一擊之後便是立馬起身而走,就是這般,最終也還是差點被反應過來,怒氣沖天的將軍給逮個正着。
“這般匆忙,倒是不知有沒有被前者發現端倪?”
直到道到了此處,王閔見得背後終於是沒有了人,這纔是停下身來,暗自低頭緩緩沉吟道。
依着自己與這孟婉一行人所定下的計劃,先是襲擊歸信的一些重要地方,例如驛站,衙門,牢房等,目的就是爲了給歸信造成一定混亂,以此牽制一定的兵力,甚至是必要時刻,也是可以將着街上的商鋪騷擾一番,可是,也僅僅是限於騷擾,當初孟婉也是親自對着自己發誓,聲稱其堅決不對傷害無辜的人。
而關於牢房那裡以及其他地方一照面就是被殺死的衙差,其中大部分也是縣丞的人,這些王閔事先計劃中都是詳細交代過的,只不過,爲了不至於那麼明顯,縣令這邊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掛了些彩的,當然,並不嚴重。
就在和着清平街隔着不甚遠處,距離南門處的那條街上,追蹤無果的將軍這時最終也是隻好無奈的重新回到了這裡,望着全力追趕下,此刻纔是姍姍來遲的身後將士,本來內心深處那滔天般的怒氣本想發怒,可是,待到看到身後衆人那基本都是帶着明顯傷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的模樣,當下也是一甩手,黑着一張臉,徑直是獨自向着身後沉沉走去,獨留下身後呆滯錯愕丈二摸不清頭腦的一衆將士。
“額……隊長,我們怎麼辦,不去追擊匪寇了嗎?”這時,一名面容憨厚,高個木訥的將士望着獨自遠去的將軍,在這原地呆滯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靦着臉向着隊伍前方一個身材健壯,披肩戴甲的男子遲遲開口問道。
“追?追個屁,沒看到人家都跑的沒影了嗎,哼!”
……
“閔哥,夫人找到了!”
一間廢舊的民宅內,王閔身在院中,其聲旁幾名衙差等候。
因爲與着王閔關係不錯,再加上王閔平時從不擺架子,更是要求衆人在人後這般稱呼他即可。
“哦?趕快同爲前進救出夫人!”
聽到前者呼喊,王閔心中瞭然,內心發笑,找着了,那雙肯定的,如若不是,那自己也是不必要來此了。
可是,心中雖是如此,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王閔依舊還是要努力裝出一副謝天謝地的模樣,不一會兒,就是恭敬的從着房屋內走出一名妙容婦人,旋即便是上的一旁一輛早已準備好的轎子,王閔朝着衙差吩咐一聲,接着,那轎子在幾名衙差的努力下便是緩緩升起,向着縣衙方向去了。
“現如今,街上情況怎麼樣了?那些商鋪可還是不肯開門做商?”
看着遠去的轎子,王閔旋即便是回過頭來,向着身旁一名剛剛趕過來的瘦小衙差低頭詢問道。
“是,不管我怎麼說,他們就是不肯開門,甚至,連着於我說話的間隙,他們都是不曾上着厚厚門板撤下來,就更別說是開門重新做生意了!”說到這裡,那名纔是趕過來的衙差也是一臉無奈。
“這倒是不怪他們,上午纔是遭逢大亂,他們心有餘悸也是理所應當的,今日就算了,強求也是強求不來!”說到這裡,王閔也是徑直嘆了一口氣,說到底,出現這樣的情況,其中也是有着他一半的原因。
“只是,這滿街的狼藉這般堆砌下去卻是不是辦法,這樣,你在次挨家挨戶通知那麼商鋪,尤其是繁華路段的,不開門行商可以,但是明日之前,自家門前的狼藉一定要清掃乾淨!”王閔頓了頓,然後便是在身旁那幾名衙差的注視下又是緩緩道。
“嗯,就是這麼多了,去吧!”
王閔吩咐後,衙差中的一些人當下便是四散着走了,去通知其他人去了,雖然縣令將着全縣治安交到了王閔手中,可是,這麼大的歸信縣,畢竟不可能大部分都是跟隨在自己身邊,所以,王閔身邊必須要留下幾個到時候負責傳話的衙差。
“閔哥,現在我們去哪?”身旁,一名身穿公衣,身材中等的青年見得王閔吩咐後,望着王閔,詢問道。
這人正是述春,也是王閔的鄰居,也是一衆衙差中與着王閔關係最爲要好的,因爲怕今日其遭遇不測,所以,今日一整天,前者幾乎都是與着王閔形影不離。
“……去縣丞家!”聽到前者詢問,王閔略一低頭,沉吟了一番後,當下便是這般決定道。
“嗯?縣丞家?二者關係不是不好嗎?”
聽到王閔這話,比着一般人瞭解更多的述春當下內心就是疑惑不已,他心中雖是有着不小的疑問,不過既然王閔這樣吩咐了,那麼他也就是不必多說,當下也就是與着一衆衙差跟隨着王閔向着縣丞吳強的府宅走去。
此刻已是傍晚,太陽也是開始落山,天那邊也僅僅餘着幾道彩霞一般的光暈。
此刻距離着動亂已是過去了又幾個時辰,街上早已平復下來,雖說仍是有着大批大批的官差在不停的來回奔跑着維持秩序。
這時,街上已經是有着一些膽子稍微大些的窮苦百姓,還有乞丐已經開始壯着膽子,開始在街上摸索着,撿一些之前因爲慌亂掉在地上能吃的東西,先前本來衙差們是阻止的,並且懷疑是之前那夥匪徒裝扮的,可是,王閔看到後卻是將的那些衙差訓斥了一頓,之後,街上這纔是有着越來越多的百姓敢於出門了。
王閔他們一行人行走在街上,此刻朝着縣丞吳強家走去,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身爲師爺,不去一趟也太說不過去了,更何況……哼哼……
想到這裡,王閔心中徑直冷笑幾聲,之前自己剛剛與着芸娘來到歸信時,城門處的那一幕自己可是……一直都是不曾忘記!
曾經華麗裝飾講究的縣丞府宅前,除了門前的左右那兩隻昂首怒吼的石獅子依舊還在,剩下的一些裝飾物件卻是破壞的東倒西歪,甚至,當得王閔一衆到來時,就是連着吳府那塊據說是請着書法大家書寫的門額牌匾也是被震落,此刻還是來不及收拾。
“看來……自己的吩咐,那孟婉也是記在了心上!”
走進院落,望着那簇簇慌忙中帶着騷亂的一終奴僕女婢,王閔內心不由大快。
“你們老爺呢?”攔住一身穿小帽的奴僕模樣的小廝,王閔頓時就是皺着眉頭遲遲問道。
“老爺……老爺,他陪着公子去……去……去醫館了!”那小廝結結巴巴無比緊張道。
“什麼?你家公子怎麼了?”這時,不待王閔詢問,其身後的述春便是開口好奇道。
作爲歸信城內仗着父親威勢爲惡做歹,赫赫有名的一霸,其狀況當然也是尤爲的讓人注意。
“嗚嗚……公子,公子他……他被……匪徒傷了!”不說還好,衙差這麼一問,那名小廝當下就是帶着哭音顫巍巍道。
身爲一個奴僕,公子出事了,自已一衆卻是仍好好呆在這裡,沒有盡到責任,萬一到時候拿吳斌當真是出了什麼事,難保那老來得子的吳強不會在震怒之下拿他們出氣。
“走吧!”
得知吳斌只是受傷,並沒有喪命,王閔心中一嘆,有些遺憾。
“這麼好的機會也是沒能……,看來,這個吳斌……當真是命不該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