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聞那個囂張霸道的吳斌貴公子竟然只是受了傷,王閔多少也是顯得有些遺憾,但是,到了現在,大局已定,已然爲時已晚,就算是他再怎麼不甘,也是沒有絲毫辦法了。
當然,其中王閔也是想過自己出手,可是,這般想法也只是在腦中轉了一圈,王閔緊接着就是搖了搖頭,將着這般不靠譜的方法放棄了。
之前的大亂本來就是讓的這個縣城夠混亂的了,而那名將軍最終也是沒能將的孟婉他們一行人留下,這點王閔是清楚知道的,不必想也知道,此刻前者心中必定是窩了一肚子火,在這縣城內瘋狂查找着所謂的剩餘殘匪,這個時候,如若身爲師爺的他憑空消失,就算是僅僅是片刻,想要不那麼引人注意想必也是極爲困難的,再者說,遭遇此事,想必此刻那吳斌身旁必定是有着大量的衙差把手。
雖說王閔對着自身本事自信,可是也是不敢盲目的保證,自己僅僅一刻鐘就是能將前者瞬間解決掉。
“唉!罷了,還是到高參將那裡看看吧!”
歸信城南。
“唉,出了這麼大的事,參將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是啊!這都幾個小時多了,裡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讓人擔心啊!”
“……”
就在這幾個守城將士暗自嗟嘆,爲着自家參將擔憂時,一邊的王閔隨着幾個衙差也是緩緩的來到了這裡。
“你們參將大人呢?”
走了好幾個城門,可都是沒能見着前者,王閔當下便是猜測,那高參將或許是來到了此處。
“師爺大人,您去勸勸參將大人吧,他都把自己關進那間黑屋幾個小時了,至今……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聽到詢問,那幾名正在低語的將士當下便是回過頭來,一眼便是看到了身後帶領着衆衙差的王閔,當下便是如若看見大救星似得,面帶欣喜的紛紛圍上來。
“快帶我去!”王閔一聽這話,面色頓時就是一變,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
這是一間完全漆黑的房子,內裡孤零零的,一片漆黑,什麼也是看不見,,唯有那不大的區域似乎成爲了永恆。
當得王閔推開門的剎那,“呼“的一聲,隨着一道飛來的被子,一道充滿怒氣的大喝便是這般在這片狹小的空間遲遲響起。
“出去……滾……”
有茶盞襲來,王閔下意識的偏過頭,那茶杯徑直撞到了門板,當下四分五裂,而王閔藉着門外那瞬間落進來的一縷光芒,這纔是勉強看到了方桌前的那道人影。
僅僅只是半日沒見,原本那道充滿朝氣的壯年身影此時也是充滿了暮氣,如果光看那身影,竟是完全不似先前所見。
“呵,是你,坐吧!”憤怒過後的參將回過頭來,待看到推門而進的王閔,這纔是充滿無力地道。
隨着前者緩緩的回頭,王閔也是終於見到了正容,登時,王閔的心就是狠狠一顫。
只見曾經一起風發,彷彿對着什麼都是不經意,想說什麼就是什麼,隨心所欲的人,此刻卻是渾身充滿了無力,那一雙眸子此刻更是毫無生氣,雙眼無神,一片灰濛,空洞的彷彿美感情感的殭屍。
看到前者這幅模樣,王閔也是一陣無奈,就是在這前者身邊坐了一會兒,話也是說了一大堆,只見前者仍是那麼一副模樣,無動於衷,王閔喟然一嘆,想到歸信其他各處自己還是沒能查探,心中牽掛下,也只是待了一小會兒就是帶着衆衙差離開了。
王閔知道,前者必定是在爲之前的那場哄亂憂心,也是,堂堂一縣之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能夠讓的幾個小毛賊攻破城門,而且最後還是將着本來即將赴死的死囚從容救走,無論從哪一點來說,他都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想到這裡,王閔心中也是一片愧疚,自己當初只是想怎麼能夠讓的孟婉他們救人,可是卻是忽略了這一點。
其實這也是不怪王閔,本來依着王閔的意思,是讓的前者在離着城門不遠處的枯井內帶着幾個大漢,一直向外挖一條地洞,等待風平浪靜後,這樣,到時候他們便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安然退走,可是,最終他們確實選擇是攻打城門,這點不論別人,就是此刻的王閔內心也是充滿着濃濃的疑惑。
其實,嚴格說起來,他和高參將並沒有什麼不快,此刻前者出了這樣的事,王閔除了心中有着一絲愧疚後,也是根本無能爲力,畢竟他只是一名小小師爺,這麼多官差下來,隨便一個都是可以輕易捏死他。
唉!王閔邊走邊嘆氣,當下也是隻能在心裡祝福他,希望他這次可以逢凶化吉,安然無恙。
王閔帶領着一些衙差行走在街上,待得其將的歸信一些主要地界巡查完畢後,這纔是回到了縣衙門前,期間,他也是在街道上見得不少正在帶隊挨家挨戶沿家搜查的帶刀士兵,可想而知,此刻那將軍心中是有着多麼的震怒。
歸信縣衙的大堂內。
因着縣令張翼凡的結髮夫人被王閔帶人救了回來,因此去掉顧慮的他,此時縣令也是正坐在大堂上,這樣一來辦案方便,二來麼,也是爲了防止有百姓來找不到自己。
“怎麼樣了,縣內損失都查清了嗎?”
這時,端坐在上方的縣令看到王閔回來後,當下放下手中案牘,就是急急向着王閔詢問道。
“此次動亂,我歸信損失各類衙差20餘名,驛站,簽押房等重要場所也是遭到嚴重破壞,四處城門都是遭受了不同程度襲擊,不過其中又以南門最爲嚴重,街上一些商鋪也是遭到騷擾,不過卻是並未有什麼人員傷亡,牢房內以前關押的囚犯,現在大部分也是重新捉拿了去,只是,驛站中所存的馬匹等全然被洗劫一空……”
看到縣令那副急迫樣子,王閔當下也是不遲疑,將着此次歸信損失一一上報。
漸漸的,隨着王閔的敘述,縣令那一張大臉也是逐漸的暗黑了下來,“砰”的一聲,一拳就是將着大堂中那張公桌砸的亂響。
“查……”由此可想縣令此時內心的憤怒,旋即,一個滿含森然的字眼也是自前者嘴中艱難吐出。
“是,屬下已經吩咐下去了,可是……”望着平日裡不管天塌下來都是一副笑呵呵模樣,但此刻臉上卻是濃郁到滿臉寒霜的張翼凡,王閔也是彷彿第一次真正認識了前者,對上那一雙森嚴的眸子,當下嘴裡接下來的話也是重新又是吞了回去。
他知道,依着歸信內的人力物力,此次註定是會無望了。可是這話他卻是不敢喝前者說,他知道,即便自己說了,前者也是不一定會聽,甚至,盛怒下的前者還是會當衆謾罵自己一通也是說不準。
其實,王閔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如此希望呢!
正在這時,那追擊不成的將軍也是拖着一身怒氣回到了這大堂中。
經過自己身旁的時候,王閔立馬就是俯身向着前者問好,可是,前者也只是低哼一聲便是不再言語,王閔臉色訕訕,碰了這麼一個釘子也是不以爲意,屏退了左右一衆人後,旋即便是緩緩向後移動,準備退出去。
他知道,此刻前者這次回來,多半是有着是大事需要同縣令獨自交談。
“你留下!”可是,正當王閔即將要退出去的時候,前者卻是叫住了王閔。
王閔的心登時就是一沉:“難道說……前者……?”
可是,不應該啊,依着自己當時的速度,前者萬萬是沒能發現端倪的,那麼,前者叫住自己,恐怕是真有什麼事向自己吩咐,當即也是重新回到了大堂內,恭敬立在一處,等候前者問話。
“縣丞,守將呢?發生瞭如此大的事,他二人爲何尚未到達?”
“呼!”聽到前者的話語,王閔當下就是深深舒了一口氣,當下便是將着縣丞兒子吳斌遇刺,高參將負傷自己獨自困於房中的情況一一稟明。
“哼,不就是兒子被刺,竟能讓的他忘記了自己職責,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是不來!”當那將軍聽到高參將的事,那將軍眸子也是變得幽幽,“哼!他倒也自覺,這麼一點城池也是守不住!”
“將軍,高參將也是一時疏忽,況且那是守城兵力本就不足,那賊匪又是奸詐異常,參將一時不查,中了圈套……”王閔本來還是想着爲前者求一番情,可是,還未來不及將口中的話說完,募的就是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意,這令的他猛地一驚,擡起頭,登時就是對上了那一雙滿目煞氣的眸子。
“師爺年尚,說話衝撞了將軍,望將軍千萬不要在意,王閔,還不趕快向將軍賠禮道歉?”這時,看出情況不對的縣令當即便是小心翼翼的笑着爲着王閔說情。
“草民一時疏忽,衝撞了將軍,望將軍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反應過來的王閔這時也是明白,自己剛纔是有着多麼的危險。
當下便是低下頭,向着前者無比恭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