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過繼殭屍

這種毛線不能剪,不能燒,不能扯,唯一的辦法是用傘遮擋,不讓它接觸產婦的任何一個部位。曾有人遇到產鬼時剪斷過從屋頂掉下來的毛線,結果孩子是順利生下來了,可是孩子的眼睛如青蛙眼一樣暴突,嘴巴無法完全閉上,如招財蟾蜍一樣總是張着。脖子上一圈顯眼的紅色胎記,就如繫了一圈紅毛線。

到後來,孩子的眼睛越來越暴突,眼珠比常人大一倍還不止,嘴巴更加無法合上,因爲下巴幾乎沒有生長,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退縮。乍一看去,還以爲他天生就沒有下巴。

有人說,那是因爲剪斷的產鬼的紅毛線還系在孩子的脖子上,一直勒着他,所以眼睛和嘴巴會變成這樣。

接生婆應該聽說過這件往事,所以叫晚霞將傘舉了起來,而不是剪斷紅毛線。

有了傘的遮擋,紅毛線自然無法墜入產婦的口中。那隻貓在屋頂上煩躁不安地叫。

爺爺問:“它還在這裡吧?”

紅霞的父親回答道:“嗯。是它指使貓這麼做的。”

晚霞打着傘哭喪着臉喊道:“求求你別這麼做!我會好好對待我和你的女兒,不會偏心的。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了!”

紅霞的父親轉頭對晚霞道:“它問你,憑什麼相信你不會偏心?”

產鬼說出這樣的話,證明態度有所轉變。這是它屢屢失手之後的消極表現。

可是晚霞聽了這樣的話後啞口無言,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回覆。

爺爺急忙說道:“我有辦法。你跟它說,孩子生出來後過繼給別人,自己不養。”

“行!”紅霞的父親立即回答,就像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一樣。“它說行。但是過繼給誰要由它說了算。不然即使過繼了也是假的,只是爲了敷衍它。”他補充道。

晚霞無奈道:“好吧。”

爺爺問紅霞的父親:“你自己答應嗎?”

“不答應看樣子孩子生不下來。”然後他點點頭。

紅霞的母親則像得到救生稻草一樣連連點頭。

爺爺道:“那就跟它說,答應它的條件吧。”

紅霞的父親轉述後,沉默了許久。

紅霞的母親着急道:“怎麼了?它反悔了嗎?它一定要弄死我孫兒嗎?你跟它說,把它的臉弄成那樣都是我的錯,要算賬找我來吧,不要傷害我孫兒。”她的手篩糠似的抖,話雖這麼說,她還是很害怕產鬼找她算賬。

“她說,生下來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就算了。生下來的如果是男孩,就要過繼給三合鎮殭屍寶寶的媽媽。”紅霞的父親垂頭喪氣道。

“殭屍的媽媽?”晚霞一臉驚愕。“這怎麼可以!哪怕過繼給八九十歲的老太太養,也不能給鬼養啊!”

紅霞的母親連說三四個“不行”。

爺爺連忙解釋:“殭屍寶寶的媽媽並不是鬼。她的雙胞胎殭屍寶寶也不是殭屍,只是長不大。幾年前其中一個兒子不見了。唯一的毛病就是瘋瘋癲癲,時好時壞。”

紅霞的父親又道:“它還說,過繼給那個女人的時候要對她說一句話。”

“什麼話?”晚霞先於爺爺問道。

“誠心誠意地對她說……我把你的兒子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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