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帶着程小英一路說笑着來到奶茶店,奶茶店裡已經沒有了顧客,因爲人們都知道了今天奶茶店要關業放假,也不便在此停留了,門口停業放假消息的牌子已經擺放了出來。店內的兩名店員已經把店內的衛生清理乾淨,這次連着過年,假期畢竟會很長,衛生清理趕緊也預示着下一年的生意興隆,清理完衛生的兩名店員正坐在櫃檯後面的椅子上,一邊談笑,一邊翹首以待地等待着老闆薛源的到來。
薛源一邊在前邊引導着,一邊回身向着程小英介紹着周邊的景物,並穿插進去一些奇聞趣事,逗得程小英“咯咯”地笑。此時的程小英換了一襲的白裙,揹着一個精巧的進口小皮包,儘管時間倉促,她還是去了衛生間草草地衝了一個澡,然後補了一個淡妝,背上進口的小皮包,拿了幾個冰箱內的小食品,跟上了在大廳內等待的薛源。程小英在往奶茶店的路程中吃了拿來的小食品,加上剛剛沖洗的澡,現在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青春活力又充斥了臉頰,她走着聽着薛源繪聲繪色對景物的描述,更逗得自己開懷大笑,她更加地堅信眼前這位風趣的男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終身伴侶,她暗暗地向着天空禱告和感激,自己的夢想成真。
“嗬,打掃得很乾淨!”到了店內的薛源檢查了一遍,由衷地對着兩位店員感嘆着。
“那是當然,我們畢竟是社會主義革命接班人嘛!黨指到哪裡我們就會打到哪裡?”陳麗璐跟在薛源的身後拌着嘴,但是她的眼睛還是不眨地盯着身後跟隨的那名女生,此時一年市場經驗的她,也從進校的自卑裡走了出來,燦爛的笑容駐紮在她的臉上,是呀!青春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一年來,儘管自己在這個奶茶店裡,經歷了很多的喜怒哀樂,高潮和低落,不正是人生要經歷的歷程嗎?況且剛剛舉辦成功的詩友聚會,多少上端人物和新聞報告,也着實讓自己榮光了一把,所以現在自己很自信,呆在這裡自己就是高端的代名詞。
“少攪嘴,什麼時候的車票?”薛源對於陳麗璐現在的自信改變,自己還是很欣慰。
“明早的車票,哎,老大,什麼情況?佳琪姐剛走,就有人來接盤了?”陳麗璐悄悄地拉了一把薛源的衣袖,狡黠地問。
“別胡說,這是我父親房東的女兒,過來旅遊呢?”薛源儘管知道她們會拿來取笑自己的作爲,還是掩飾着說。
“但她畢竟是女人呀!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猜來猜去你們就會相愛——”陳麗璐修改着港臺流行的音樂,然後轉身來到程小英的身邊,言語犀利地說:“你好,老闆娘,今天來視察還是代替老闆發獎金呀?”
“你們要發獎金嗎?”程小英很是享受,見過世面和開化的她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是那句老闆娘卻讓自己及其地享受,臉上的疲憊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是當然,過年了,老闆不得封一個大大的紅包,往年都是這樣的!”其實哪裡有往年,這纔是她來到奶茶店渡過的第一個春節,但是陳麗璐還是說得煞有其事,讓櫃檯裡的店員忍不住地捂着嘴笑。
“不,不是,別聽她瞎胡說!”薛源趕緊過來,狡辯着,但是對她的口無遮攔的話語卻無可奈何,畢竟沒有人能夠讓出來的聲響消失。
“那是當然要發紅包,你想一下,哪個老闆不過年時給職工發一個紅包!”陳麗璐依舊咬定紅包不放鬆,她有意地耍弄眼前的這位小姑娘,畢竟自己還是和蘇方佳琪共事過,而眼前的這個時髦的女孩有點搶佔陣地的意味,她可不能這樣輕易地就繳槍投降。
“對,在我們老家就有發紅包的習俗,放假前老闆都要準備發給職工紅包,不然下一年生意會不吉利的!”程小英竟然信了真,順着陳麗璐的話語說。
“對,對吧!恭喜發財,紅包拿來!”陳麗璐順勢伸出了手。
這時的薛源才意識到自己落了套,但是他自從昨天出了考場就沒有去過銀行,身上僅有的一點積蓄昨晚還在魚煲店裡買了單,哪裡還有錢去封紅包,所以對着陳麗璐伸出索要紅包的手,他是及其地尷尬。
“不知道,我這裡的錢夠嗎?”程小英看出了薛源的尷尬,從她的小皮包裡掏出一紮錢,預計估算要有兩千多,她表情很落寞地說,“來得匆忙,沒有準備,你們不要見怪!”
“夠,夠!”陳麗璐目瞪口呆,這些錢分了,差不多也有自己一個月勤工儉學的工資,她連忙地點着頭,像雞啄米一樣,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身材瘦弱的小女孩,竟然有這樣大的能量,佳琪姐,怪我經不起誘惑了,我要投降了,陳麗璐不禁心裡默唸着。
“那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明天要放假了,今天和大家聚一下。”程小英提議着說。
“好呀!”拿到紅包的陳麗璐,對於她的提議言聽計從,拉着她前面走了。
“見財鬼!”對於陳麗璐今天的表現,他是又氣又樂,薛源和調茶師關了店門,跟着他們向着魚煲店走去。
對於他們的到來,店長夫妻依然很是歡迎,但是對於昨天他們的打鬧還是心有餘悸,他們趕緊藏好了高度白酒,把他們讓進了裡面。
“阿叔,今天我們不喝白酒!”薛源已經看出了店長夫妻的伎倆,趕忙地糾正。
“對,對呀!應該少喝一點酒,多吃菜多好,昨天晚上白白浪費一桌子的菜,喝酒置氣傷身。”聽到他們不再喝酒,兩夫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程小英對着薛源笑了,店長夫妻的話語的確證實了薛源的言語,這個男人在她心裡的重量又增加了一層。
“爲了我們的奶茶店下一年生意興隆乾杯!”儘管不喝白酒,他們還是要了店長夫妻自釀的地瓜酒,舉杯慶祝了一下。
他們喝了幾杯,又興高采烈地談了起來,尤其是陳麗璐拉着程小英的手“老闆娘長”、“老闆娘短”地叫個不停,她那恭維的話語逗得程小英“咯咯”地笑。
“這妮子今天怎麼了?”搞得薛源和調酒師一臉的疑惑。
酒菜吃了一半,薛源想起了衣袋裡的錢不夠支付飯菜費用,於是他藉故走出了飯店,在外面撥通了李健雲的電話。
“兄弟,怎麼現在纔想起來打電話給哥們送行呀!我們現在已經出了省市了。”電話剛通,電話那邊就傳來李健雲爽朗的笑聲。
薛源的心情就沉了一半,他還是壓抑着內心的激動說:“一個外地朋友過來,想讓你過來吃飯!”
“心意領了,哥們這次要去顧麗他們農村,有一些農用項目可以開發,我去考察一下,”李健雲說着,轉而話語一變,“你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呀?聽說佳琪回老家了,你不要犯原則性錯誤呀!”
“哪裡的話,哥們定力這麼強,倒是擔心你,到別人家裡別犯渾了,把你的生活作風搞壞農村市場呀!”
兩個人說完就哈哈地笑,然後掛了電話,薛源無奈,他腦海裡想着還有誰能夠來救火,姚齊和曲樂樂的車也恐怕已經出了省,遠水解不了近渴,李健雲又遠赴了他鄉,在這個情景下,除了自救沒有其他的辦法。
“老闆,你怎麼還在這裡呀?把客人晾在那裡不好呀!”陳麗璐這個精靈小子從身後鑽了出來,然後對着薛源擺了一下手裡的單據說,“別擔心,飯費我已經付了,彆着急感激我,我們就不在這裡做燈泡了,你們兩個就安心地吃飯吧!”她拉着身後的調茶師跑了出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調皮地說,“我不會告訴佳琪姐的,這下你要欠我們兩個人情了。”
“你,就知道瞎說!”薛源看着他們蹦跳着走遠,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的,他還是慢慢地走進店裡。
“他們怎麼走了?”程小英看見薛源回來,而陳麗璐他們在飯店門口打鬧一陣跑開了,就起身問薛源。
“他們明早要回老家,現在回去收拾行李!”薛源只能胡亂地編個理由,他們不在這裡也好,他們也可以輕鬆一些,不然老是被那個陳麗璐在裡面胡攪着,他們倒很拘謹。
“麗璐姐真是幽默,她平時就這麼活潑嗎?”
“那妮子最近不知道腦子裡哪根弦顛倒了,總是這麼沒有頭緒,說得話語也顛東倒西的,她所說出的話語你聽一半就行了。”薛源怕剛剛陳麗璐在他身後說出過激的話語,先把她的缺口堵塞了。
“她也沒有說其他的話語,只說了一些誇讚你的話語,我看這也是事實呀!”程小英現在看着薛源,心情十分地激動,只要薛源在,她就感覺到這社會的真實。
“你吃好了嗎?我送你回去旅館!”薛源看着她慢慢地吃了大概,就問她說。
“嗯!”現在的程小英在薛源的面前就變成了一個乖乖女。
“你明天有什麼安排?”薛源說出來,又感覺到自己的話語很倉促。
“麗璐姐說這邊的自然景色很好,給我們兩個報了幾天的旅遊團,明早就出發!”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聽那妮子的話?!”薛源氣的跳了起來,臉色漲紅。
程小英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轉而又笑了起來說:“麗璐姐說得沒錯,他說你聽了肯定會大發雷鳴,”轉而她又降低聲音,可憐巴巴地哀求,“你就陪我一起去旅遊了,我已經打了電話,在銀行卡里轉了錢,現在也退不了,你就權當陪我去旅遊一次好不好?”
薛源看到木已成舟,也只能無可奈何地說着可以了,其實他也不知道明天如何安排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剛剛提問的話語到了嘴角就後悔了,現在既然她已經做了安排,只要順着她,陪她玩得高興了,父親那邊也就有了交代。
“麗璐姐說得沒錯,只要求你,你肯定會答應的!”程小英興奮地挽起了薛源的手臂,在店長夫妻驚詫的目光中,兩個人向着賓館走去。
從賓館回來,薛源先去了趟銀行,在外面ATM機上取了錢,他算計着歸還程小英加上這次外出旅遊的費用,肯定會使用不少錢,於是他就取了六千,反正身上帶着銀行卡,到哪裡還沒有銀行機器去取錢。薛源把一紮錢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就回了宿舍,宿舍裡的人已經沒有了蹤影,他們早已經定好了車票,最後一門課程考試完,他們就各自拿起行李飛奔去了車站。回家,對於這些剛離家的學子,是多麼迫切的一件事情。
薛源倒了一杯水喝了,心裡稍微平靜一些,他脫下衣服,這身衣服已經整整在身上粘了兩天,即使昨天喝醉在賓館裡睡覺也沒有脫下,而今這件衣服在汗液的薰染下,透着惡劣的味道。他趕緊去了浴室衝了一個澡,然後把衣服洗了,晾曬在陽臺上,剛剛回到自己的牀鋪上坐下,他就接到父親的電話。
“你小子幹啥呢?也不知道給老子彙報一下今天的情況,怎麼樣?那小姑娘長得漂亮吧?”電話那邊的父親像是喝了酒,他的話語近似歇斯底里的呼喊,“你小子還不主動一些,做什麼大尾巴鷹,還是那個姑娘剛剛給我打了電話,你小子別那麼木行嗎?旅遊這兩天要好好把握呀!拿不下看我不過去削死你,咱家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裡了,別給老子丟人了,”而後父親的話又轉向溫柔,“那姑娘說了,她對你很中意,特別今天見你的所有作爲,感覺到你更是一個可以託靠的人,我剛和她爸喝酒回來,這是她親口和她爸媽說的,你小子有福氣了,老子沒有白白養你,也能夠跟着你享福了。”
薛源靜靜地聽着,偶爾順從地應了一聲,他對父親這強加的幸福很是反感,但是又無可奈何,父母的良苦用心爲了誰?當然這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中國傳統式的父母呀!他們對兒女無絲的愛多麼地高尚呀!
掛了父親的電話,薛源翻看着蘇方佳琪的短信,他仔細地推敲着她的每一句話語,他衝動地想去撥了電話,但是想到了孟括,他們是不是現在吃喝在一起,就像自己現在一樣,卻一下又沒有了底氣,只得頹廢地丟下了電話,然後去衣箱裡收拾了幾件外出旅遊的衣物。
第二天早晨,薛源早早地趕到賓館,他在途中去了一次奶茶店,開門拿了一些包裝好的奶茶包,然後在路邊買了糕點,等他到了賓館,發現程小英已經在大廳內等候,她今天換了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薛源不明白她那個行李箱裡到底可以裝多少物品,兩天來她的裝束從腳到頭上的帽子已經換了三套,難道她會變着戲法不成。
程小英也提着兩份豐盛的早餐,他們相互看着對方手裡的食物,竟然都笑了起來,他們草草地吃了食物,把未吃完的打了一個小包,就在導遊的催促下上了旅遊大吧。
這是個旅遊省份,藉助春節到來的假期,人們從祖國四面八方趕來,轉瞬就擠滿了大小酒店,酒店接待着組好團隊的四方來客,倒是這賓館顯得稍微冷清一些。薛源他們屬於散團,在這個城市裡,由各地形形色色的人拼湊而成,於是上車來,操着各種口音的人們亂哄哄的,而導遊也懶得去管理這臨時拼湊的顧客們,這種散團不容易管理,而且消費能力很低,自然提成很低,這種起早不討力的事也是導遊們最不願意經營的事情,但是旅行社內的安排讓他們又不得不去承接,只能自己暗自哭罵着倒黴。
“你昨天休息得怎麼樣?”薛源還是問着身邊的程小英。
“不困,睡得很少。”程小英昨天很興奮,回到賓館房間,她想着今天的所有見聞,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輾轉了很久,也無法入睡,最後索性開了電視,找了一個梳妝的節目看,其實她的眼睛裡全是薛源的身影,直到東方稍微發亮,手機上定的時間鐘聲響起,她就匆忙地起了牀,她打開了行李,翻出每一件衣服比量着,她現在覺得每一件衣物穿在身上都有瑕疵,儘管自己來到這個城市前已經在家裡篩選過,現在還是不很滿意,最後無奈就選了這套粉紅色的衣物,然後把剩下的衣物打了包,寄存到了賓館前臺,現在她的行李箱裡,除了兩件換洗的衣物和一些新購置的零食外,基本上就剩下她的化妝品。
“那你趕緊休息一下吧!按照我們的導遊手冊,我們第一個景點要去爬山,沒有體力不行!”薛源勸導着程小英。
“那好,我就靠在你身上睡一會了!”對於薛源的勸導,程小英當然是言聽計從。
程小英說完就頭歪倒在薛源的肩頭上,她細緻的呼吸吹拂在薛源的臉頰上,絲絲涼意,程小英的淡妝香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讓薛源也不禁心懸頤馬,他不禁暗罵了自己幾聲,然後拿起旅遊宣傳冊看了起來。
第一個旅遊停靠點竟然不是宣傳手冊裡的爬山,看自然景觀,而是在導遊的引導下,進入到一個購物點。這些商業性很強的購物點通過包裝,在一場變了民俗鄉情味道的外來拙劣演出後,他們就開始賣力地推銷自己的商品,而旅客們就像他們案桌上雞鴨禽類一樣,來不及呼喊和咒罵,就被狠狠地割了喉嚨。衣架上的絲綢在導遊有力的推銷下,成了天空中的流雲。睡醒的程小英此時卻有了興趣,她拉着薛源去比量着,儘管薛源一再提醒她這是賣衣的託,她還是爲他們高價買了幾身衣服,而她的揹包像取款機一樣,源源不斷地吐着金錢。直到最後薛源紅了臉,程小英才悻悻地提着大小包裝走出店門。這小姑娘源源不斷的購買力,讓周圍圍觀的人們傻了眼,卻讓導遊笑裂開了嘴巴。以至於中午吃飯時,拉上他們兩個去後堂開了小竈。
“怎麼樣?這錢沒有白花!”夜晚,程小英坐在牀上收拾購買的物品,她對着沏茶的薛源說。
導遊在居住的酒店,也破格爲他們升了倉,他笑逐顏開地從二人房間升格爲二等總統套房,並答應他們晚上加景點去和帶他們夜店逛一下。儘管薛源有所推辭,他提醒着程小英不要再做一些犯了衆怒的事情,但是她到了購物點,依然是我行我素,購買物品起來讓薛源都咋了舌,薛源攜帶的現金也轉瞬就消失了,程小英又開始了刷銀行卡。在安排住宿的時候,薛源提醒導遊讓他爲他們準備兩套房間,還是被導遊壞笑着修改了單,最後無奈只能服從了安排,好在旅遊時間不是很長,再拼熬過一個晚上就行了。
而程小英倒很欣慰地接受導遊的安排,她覺得自己的錢財沒有白花,這個結果讓自己很滿意,她一邊收拾和打包着衣物,一邊看着茶几前專心致志地沏着奶茶的薛源,這男人的光輝在自己的瞳孔裡越來越大,直至充斥自己的腦海。
薛源把沏好的奶茶放在程小英面前的牀頭櫃上,然後就走到電腦桌前,打開臺燈,從自己的行李裡掏出一本文學書籍,慢慢地翻看着。
“你還出去看演出嗎?”直到導遊安排好遊客,來到他們的房門叫他們出去看附加演出,程小英走過來問薛源。
“我就不去了,那些演出也不過是商業裝束,看不出什麼味道!”薛源推辭着說。
“那我也不去了!”程小英也推脫着。
“你還是去看看吧!東南亞風情演出呀!”屋門前站立的導遊勸導着,他對薛源的每一次推脫都微有其詞,但是他又不能得罪眼前的這位小姑娘財神,既然勸導不了薛源,他還是希望財神能夠跟着他前往,他接着誘惑着她說,“到時還有很多物品出售和贈送,肯定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枯燥。”
聽到有物品出售,程小英的眼睛又閃現出金花,她回頭看向薛源,打算繼續徵求他的意見,但是看到他的眉頭緊鎖,眼睛始終不離開書本,也只能無奈地跟着導遊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