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絕處逢生

絕處逢生

楚凡星從來未曾想過,自己被噩夢驚醒後,又經歷了一場惡夢!或許這只是個開始……

五老峰地處揚州城外東南方向,因山的絕頂被埡口所斷,分成並列的五個山峰,仰望儼若席地而坐的五位老翁,故人們便把這原出一山的五個山峰統稱爲‘五老峰’。此時就有一位少年,手持寶劍,表面很平靜得站在山峰之上。

站在少年前面不遠處有兩個短褐(是粗布或麻布做成的粗糙的衣服,因爲它身狹窄,袖子小,所以也叫筒袖襦)打扮的中年男人,各持一把雙手單刀(刀身細長,刀尖鋒利,與苗刀相似,刀柄直面長,可雙手執柄),邊上有一棵歪脖子、乾枯的老樹,與其它幾棵枝葉茂密的大樹相比,顯得是那麼得顯眼!不僅如此,更讓人意想不到得是,歪脖子老樹上綁了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端綁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小女孩身後就是陡壁懸崖,壁立千仞,一旦摔下去,那就是萬劫不復,沒有生還的希望!

小女孩此時看到少年站在自己的不遠處,有些心神恍惚,回頭望了望身後的懸崖,頓覺魂不附體,由於過於膽戰心驚,嘴不停地打着哆嗦,竟然說不出一句求救的話來。其實她根本不需要說些什麼,少年都已經明白!

少年雖然表面平靜,內心其實也是驚魂未定!想起自己早上起來,走到隔壁月兒的房間敲門,半天未見動靜,再一推,門內並未栓上,走進屋內發現桌上有一封信,好奇之下,打開信封一看,只見紙上寫着幾個大字:揚州城外五老峰山峰頂上見人!大驚失色之下,是奪門而出!此時站在山峰上的少年正是急急趕來的楚凡星。

“楚少俠,前晚您可玩得痛快!?”想起前天晚上自己與小六子,一起夜闖‘喜來登’客棧時,被眼前的少年玩得是團團轉,直到幫中老大回來,把他們給臭罵一頓,纔算明白!然後兩人很意外方老大並沒有懲罰他們,兩人是趕忙感恩戴德得滾出了大廳。爲了出這一口惡氣,兩人從白天到晚上一直讓幫中兄弟跟蹤着,終於眼前的丫鬟打扮的小女孩落了單,在回客棧的路上就被兩人劫了下來!

楚凡星認得眼前得兩個中年人,一個是小六子,另一個是二麻子,雖然那晚光線不是很明亮,不過憑着自己敏銳的眼力,還是可以肯定得!見二麻子那種皮笑肉不笑得問道,心想肯定是懷恨在心,不然就不會在這見面了,都已經到這了,又何必跟他裝傻呢。

“何必廢話,有話直說!”楚凡星向來與這些小人從來不願多說一句!

“呦!楚少俠看來比我們還急嘛!”說着兩人是肆無忌憚得笑了起來。猖狂是有資本得,而他們資本就是手中的小丫頭,這就是眼前少年的軟肋!

兩人終於停止了笑聲,二麻子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看,就算你武功再高,也無法阻止我倆同時砍斷這根繩子吧,你瞧瞧,身後就是萬丈深淵啊!好可怕啊!”說着用刀尖蹭了蹭麻繩,嚇得月兒是膽裂魂飛!

楚凡星此時再也無法裝作平靜,目眥盡裂道:“你給我住手!你想怎麼樣!”

“我還以爲楚少俠並不在乎眼前這個丫鬟呢,要是我們賭錯了,那可是兩條人命啊!”

楚凡星一聽二麻子把人命當作兒戲,是怒火中燒,真想一掌把他打到懸崖下去,讓他永不超生!

二麻子似乎也玩夠了,看着眼前的少年被氣得七竅生煙,心中是痛快了不少,心想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又怕少年一時衝動做出傻事,不顧眼前的少女性命,那自己的命就要撂在這了,是該適可而止了!便說道:“想救她可以,你從這裡跳下去,把劍留下,我們就放她一條生路!”

月兒咋聽之下,本是膽裂魂飛的她,立刻驚愕失色,淚如泉涌,激動地喊道:“少爺!少爺!不要,你千萬不要跳!月兒願一死!恕月兒以後不能照顧少爺了,少爺……”

看着眼前的月兒盡不顧自己的生死,不希望自己爲她而送命!一時是熱淚盈眶,想起月兒從小跟自己長大,可算青梅竹馬,雖然表面上是自己的丫鬟,但是他從來沒有把她當下人來看待,這次出來遊玩,特意把她帶在自己的身邊,本意也讓她欣賞一下錦繡河山,忘情于山水之間!未曾想盡讓她擔驚受怕!落到這種地步!

二麻子看着楚凡星遲遲沒有挪步,便威脅道:“你若是不跳,我就讓她……”說着拿着刀就往麻繩砍去。

“住手!給我住手!”楚凡星真想前去搭救,可是距離遠了些,而且是兩個人,自己沒有多大的把握,深怕一個萬一!

二麻子也只是嚇唬一下眼前的少年,本來就多準備了一根麻繩,準備讓他束手就擒,綁在樹上的,讓他們自生自滅!未曾想看着眼前的少年,惹得自己心中一陣不爽,這才改變了主意說道。

“那你跳還是不跳?!”小六子此時興趣也來了,耍人是自己最拿手的把戲!

楚凡星此時感覺別無選擇,一步一步走到了懸崖的邊上,任月兒撕心裂肺地呼喊,楚凡星只是回頭望了望月兒一眼,手中的寶劍掉在了崖邊,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二麻子兩人當時愣住了,心想世間還真有這樣的少爺,竟不顧自己的生死,去救一個丫鬟!莫非是傻子不成!月兒在楚凡星跳下去的一瞬間是萬念俱恢,暈死了過去!

等到兩個人緩過神來,立馬纔想起正事,寶劍就在崖邊,兩人是顧不上暈過去的月兒,欣喜若狂地朝寶劍走去,就在這一瞬間,從前面飛出兩顆小石子分別彈在了兩人大腿正中的通天穴上,兩人是一陣頭暈、眼花,站立不穩,蹲了下來!

剛剛縱身跳下懸崖的少年此時活生生得站在兩人面前,兩人彷彿見到鬼似得,全身發抖,二麻子強裝鎮定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楚凡星啞然失笑道:“你說呢?!”說着,不顧眼前驚慌失措的兩人,徑直走到月兒身邊,解開了麻繩,抱着眼前的少女讓她依偎在老樹上,滿臉疼惜的試去月兒臉上還沒有流乾的淚水。再回頭,楚凡星眼含凌厲,彷彿想將眼前兩人給千刀萬剮!

二麻子倆人看到此時少年投來殺人的目光,頓時心裡不寒而慄!掙扎站了起來,一個不穩,身體失去平衡,就往懸崖下墜去,身邊的小六子是眼疾手快,瞬間抓住了二麻子的手腕,才止住了墜落得姿勢,眼看小六子也無法支撐,二麻子說道:“兄弟,放手吧!不要白白賠了性命!”

“我一定可以把你拉上來得!”小六子並沒有放棄!

此時二麻子是熱淚盈眶,能遇到如此講義氣的兄弟,真是不枉此生!眼看兩人有墜落懸崖之勢,楚凡星有些不忍,及時搭了一把手,把二麻子給拽了上來!

兩人彷彿從閻王殿走了一朝,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連忙跪拜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願做牛做馬服侍左右!”楚凡星這種以德報怨的俠義心腸深深感動了眼前的兩位江湖混混,再世爲人的感覺讓他們有所頓悟!這種心境變化只有他們自己能感覺到!

楚凡星憑直覺能感覺出他們是真心向善,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想想自己與月兒都相安無事,也算有驚無險,便聲色俱厲道:“爾等以後可要真心向善,不可再爲非作歹,要是讓我知道你們還有不軌的行爲,小心爾等項上人頭!”

小六子和二麻子兩人此時連忙磕頭道:“小人再也不敢了!日後就想爲恩公鞍前馬後,以報恩公救命之恩!”回想起剛纔動魄驚心的情景,兩人恐怕以後會得恐高症!

“這個就不必了!在下不習慣有那麼多人跟隨伺候着!再說你們也有自己的家人……”楚凡星的意思很明顯,本就不想他們跟在自己左右,妨礙自己遊山玩水的雅興,本就想用家人讓他們有所牽掛,未曾想後者回答得讓他無言以對!

“恩公有所不知!我和小六子從小就無父無母,是個孤兒,靠着別人的殘羹剩飯勉強度日,到了而立之年,家徒四壁還是個光棍,這不,什麼都不會才做起了這勾當!”

“這個嘛,這個……”楚凡星一時無語了,他們是無所牽掛了!以後跟着自己,等回到府裡,自己該怎麼跟管家交代啊!難道還能說他們害自己不成,被自己反而救了,後來知恩圖報,所以纔跟隨左右!況且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他們真的從此向善!

小六子和二麻子見眼前的恩公一陣爲難,二麻子忙道:“恩公恩重如山,古人云:滴水之恩,當涌泉想報!我倆豈是背恩忘義之輩,望恩公成全!”

楚凡星見此情景,心想暫時先答應着他們,等到合適機會,再商量他們的去留也不遲,心中有了決定,隨即說道:“那好吧,不過你們得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處理掉,然後再來客棧找我!你們知道我住在哪的吧!”

經楚凡星這麼一提,是老臉一紅,二麻子連忙道:“恩公放心,請恩公在客棧稍等兩日,我倆去去就來!”說着兩人連聲告別,楚凡星卻不知道,等再見兩人,兩人已非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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