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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住,沒有回頭,是不敢回頭,心砰砰的跳得比先前更厲害。

其實,心虛並不如劉主管說的是什麼做了賊,而根本就是正要行竊時被抓了現形。

此時,我便是個還沒得手就被發現的不幸的賊。

我不竊財,我要竊的是一個妖豔女人的色,一顆根本一文不值的女人心。

“嗯。”

我面向門外卻是對楊娜應道,儘量讓語氣顯得平常。

“你有事嗎?怎麼才進來又出去?”

楊娜在廚房裡問,並且似乎已從廚房的門口探出半個身子來。

她是關心我,畢竟公司大樓下那件事過去不久,我憋在心裡的氣,也不是她上樓之前那幾句勸說的話,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我說:“我去丟垃圾。”

我在心裡小小的佩服了下自己,沒想到如此不高明的謊言我也可以說得跟真的一樣。

但我心依舊砰砰的跳着。

同時把右手放到牆邊,讓她看不到幾乎空空如也的垃圾袋。

“垃圾?我不是早上才收了嗎?”

她奇怪的問。

在我被叫住時,我慌亂的心就早料到她會如此問,並迅速的思索着如何回答。

此時我已有了答案,我道:“是我剛纔弄的,我行禮包裡有些不要的東西,這些天都沒心思收拾,此時正好閒着沒事把它們拿出去丟了。”

“呵呵,”楊娜不再擔心我,笑道,“是麼?怎麼遮遮掩掩的?不會是女朋友的東西吧?怕我看見?”

敢情她誤會我裝在垃圾袋裡的,是什麼女人的護墊舒而美之類的東東了。上次我從對面房間回來,她看到那個妖豔女人留在我臉上的口紅時,就誤以爲我有女朋友了。

我沒有回答,不承認也不否認。

此時此刻,她誤會我要丟棄的是女朋友用不着了的東西,總比知道我丟垃圾是假,正準備去勾引對門那個妖豔女人也被那個妖豔女人勾引是真要好。

她誤以爲我有女朋友,大不了以後撒謊給她說分了,也還有繼續泡她的機會。但如果讓她知道了我連對門那個妖豔風騷的女人也看得上眼,還一個勁的打歪主意,恐怕後果就相當的嚴重了。

楊娜果然笑着又退回廚房忙她的事了。

但我卻不能再反手把門掩上,我甚至不能如事先打算的那樣,如果妖豔女子聽到開門聲真的出來了,就過去緊緊的摟着她,隔着衣服把下身頂在她那裡和她瘋狂一會。雖然不能真槍實彈,估計消除她對我的怨氣應該不成問題。如果效果更好點的話,說不定還會讓她神魂顛倒,食無味寢不安,即使恍惚入夢時,夢見的也是和我巫山。

而妖豔女子也一反先前的態度。

先前她本來應聲開門看到我時,就迫不及待的走出門來,一雙熱切的眼睛像是要把我吞了似的。可當她看到我並沒如她那般迫不及待的走向她,反是站在門口,跟裡面的楊娜說話時,便很生氣的折了回去。好在她並沒重複那聲驚天動地的關門聲,也沒從嘴裡重重的發出一聲含義特別的“哼!”。她只是把門關到一半就猶豫了,然後側倚在半掩的門上,撅着嘴,把臉對着空蕩蕩的過道生我的氣。似乎我是她什麼人似的。

這至於嗎?我不就是和她在牀上擁抱過狂吻過並且把手急切的伸向了對方的禁區嗎?她既沒機會對我真正以身相許,我也沒給她山盟海誓啊。再說,我那還算得上禁區,她那卻是早已開放,不知接待了多少遊客的喲,難道她還有資本還能夠如古代淑女,摯子之手與子偕老,把我和她發生在牀上的那麼點對於她如同家常便飯的經歷這麼當回事?

但我並不感到委屈。

媽的,我忽然就想起藩玉在公司大樓下那句話來“沒想到啊,沒想到,楊改之原來我們都沒看出來,你竟是個表演天才!”。

他還真他媽說對了!

我只覺心裡一陣狂喜,她越是這樣越說明我是個成功的演員,並且她已入戲。

我向妖豔女人走過去,我輕輕的叫了聲“嗨,我是想見你纔出來的。”

她沒回答我,依然撅着嘴,把眼睛看向空蕩蕩的過道。

她是在故作矜持,沒想到這樣的女人也懂得學着別人僞裝。可她的眼神卻把她那風騷的內心暴露了出來。

那眼神分明就很高興,很飢渴,很忍耐不住。

她心裡一定打了不把我這塊唐僧人吃到嘴裡誓不罷休的主意。

我在心裡暗笑,本想故作沒看出來,再哄哄她開心,調戲調戲她的,不過掂量了下卻不知到底是誰在調戲誰,更加之我不能在外面呆得太久,便只對她道:“晚上等我,我找個機會溜出來。”

然後,經過她身邊急急的下樓到七樓和八樓的拐角處,拉開那扇垃圾通道口的門,把手裡的口袋丟了進去,也不去聽垃圾袋落下底樓的聲音,便轉身又急急的經過她身邊回我們的房間。

果然如我預料的那樣,她再也無法矜持到底,只是我沒想到她會來得這麼兇猛,她會忽然從背後撲過來抱住我,把胸前高高挻起的兩團緊緊的頂着我的後背,並且將滾燙的紅脣急急的貼在我的嘴上。

我只逢迎了一下,便拼命搖晃着腦袋,嘴裡輕輕的嘟噥着拒絕她。

我是不敢呀,就算過道上沒有響起腳步聲,暫時不會有旁的人撞見,可那扇門我沒有掩上,楊娜隨時都可能出來呀!

可她卻並沒放開我,那急切猛烈的樣子,讓我有種就要被**的感覺。當然,不是驚慌恐懼,只是緊張和擔憂。

我伸手去掰她的手。

我一直以爲她只是男人身下一具柔軟舒適的,沒想到在的驅使下,她那雙繞過我的身子,在我胸前十指交纏的玉手,竟暴發出了我想象不到的力氣,將我箍得那麼緊。

但我畢竟是個男人,樓梯下似乎也響起了誰要上來的腳步聲,她那雙手終於被我分開。

我從她的懷裡鑽出來,道:“何必急在一時呢,這麼早被人撞見多不好,晚點你等我。”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在身後輕笑道:“沒出息的傢伙,這麼膽小還想學人家做偷腥的貓。”

她笑得很風騷很甜蜜。

我進得屋來,一邊慶幸沒有被旁人看見也沒被楊娜知道,一邊心跳砰砰的輕輕關門時,聽到她在對面也正好輕輕的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