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雖然心還怦怦的跳得有些慌亂,但這次我的大腦卻異常清醒。在我轉過身來面對楊娜之前,沒有忘了拿手背拭拭自己的嘴脣,然後又用另一隻手把手背上的口紅抹去。

吃晚飯的時候楊娜老是沒事找事的和我聊天,似乎要把一頓普通的晚餐搞成一場Lang漫的盛宴。

她其實是想讓我快樂。因爲我從門外丟垃圾回來,好像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她以爲我又沉浸在了藩玉在公司大樓下帶給我的不快之中,哪知道我其實是在惦記着隔壁那個妖豔風騷的女人。

我什麼也沒聽進去,卻幾乎都在點頭,偶爾還搭幾句話。搞定對門那個女人固然重要,可我也不得不禮貌的應付她。她纔是我的夢中情人,對門那個女子只是個暫時的替代物,或者是我報復那個男人的犧牲品。

我吃得很快,我第一次不想和楊娜在晚餐上耽擱時間。這之前,我可是巴不得和她就這樣坐在餐桌上,消磨掉一生的時光。

我吃完後坐在一旁等她,儘量做得若無其事,心裡卻急躁不安。

她剛一放下碗筷,我就起身收拾餐桌。

她忙道:“弟,你看電視吧,我來。”

她被假象所矇蔽,滿臉都是很幸福的笑。

我心裡愧疚了下,但很快就坦然起來。雖然我急急的收拾餐桌並不是真心要幫楊娜做事,只是爲了讓她早點休息,她休息了,我便可以悄悄的溜出去和對門那個女子幽會。可我最終的目的畢竟是要給那個妄自尊大的城裡男子戴上頂綠帽,爲我們鄉下男人爭一口氣。

我道:“姐,我來吧。每天都麻煩你做飯,我怎麼也得做點事才行,不然我可過意不去呢。”

極真誠的語氣。

楊娜便更幸福了,笑道:“真是個好弟弟呢,你再這樣好下去,我可要嫉妒,要和你女朋友搶……”

我心裡莫妙的跳了下,那感覺很微妙,說不清道不明,卻絕對跟對門那個妖豔女人帶給我的任何一次心跳都有所不同。

我站住,轉身,望她的臉,問:“搶什麼?”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語嫣然的臉有了幾許羞紅的顏色。

她低頭道:“沒……沒什麼……我洗澡去了,今天竟莫名的有點累呢,想早點休息。”

然後急急的進了浴室,那羞怯的避開我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宋詞裡那個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妙齡少女。

我把碗筷捧進廚房裡洗得很快,收拾規矩從廚房裡除來時,估計她在浴室裡剛好脫掉最裡面那一層,露出潔白光滑的,還沒來得及站進衝得嘩嘩的恰到好處的熱水裡。

我在電視裡看過女人洗澡的樣子,總喜歡站在噴頭底下,仰着頭,讓嘩嘩的水衝遍全身,很享受。彷彿溼遍每一處肌膚的不是水,而是自己心儀的男子的吻。

憑經驗,我知道楊娜也會在裡面這樣享受,一時半會不會出來,便躡手躡腳的走向那扇我早就急切渴望衝出去的門。

我想,對門那個妖豔女子一定還站在門後,比我還急切的聽着我這邊的動靜。

《金瓶梅》我讀過不下十遍,從藩金蓮和西門慶有了第一次後,便日日盼他重來,每每聽到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喜的跑向門口,以爲是情郎的腳步聲或敲門聲的精彩描寫,就知道爲了我她也一定如藩金蓮一樣不容易。

我得爭分奪秒的出去,給她一些小小的犒賞。

可是我打開門,走出去,再反手把門掩上也不見她從對面的門裡出來。

她的那扇門緊閉着,在春夜裡冰冷而啞然。

莫非她以爲我要深夜才能溜出來,女爲悅己者容,正在臥室裡對着鏡子一遍又一遍的塗臉畫眉?

爲了能引起她的注意,我在她的門和我們的門之間來回踱步,腳步走得異常響亮。

反正楊娜正在浴室裡嘩嘩的水中沉迷,根本聽不見房間外面的聲音。

可是我反反覆覆踱了好一會兒,她那扇門卻依然半點反映也沒有。

一個鄰居拉開門,從裡面探出腦袋看我,皺着眉,很厭惡的表情。

我渾身不自在,羞愧的低下頭,再不敢弄出半點腳步聲。

他這才縮回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拋下句:“媽的,神經病,自己不休息還打擾別人睡!”

我惡狠狠的盯向他早已關得嚴嚴實實的門,在心裡回敬道:“媽的,這才幾點呀,就打擾你睡了。睡吧,睡吧,這麼瘦癮還這麼大,總有一天要死在你老婆身上!”

我這樣罵完,便聽對面響起很緩很輕的開門聲,禁不住回頭去看,那妖豔女子正側着身子從半開的門裡出來。

卻並不曾塗臉畫眉。反是花容不整,雲鬢半偏,穿着件很寬鬆的睡衣。

媽的,我一直以爲她會像藩金蓮等西門慶一樣等我,沒想到她竟這麼早就上牀睡了,根本沒把我當回事。

看來,的確不是我玩她。是她玩我,剛玩過就算了。

可是這算玩過了嗎?她並不曾把我吞沒,還只是過了點手癮呀。

看來,我也如藩玉一樣太過自戀了。從此得好好認識,端正態度,革命尚未成功,我仍須努力。

既然她對我遠不如我想象的那麼熱切,那麼我就只有自己先燃燒起來,然後再點燃她了。

我望着她那寬鬆的睡衣,一邊想,睡衣也好,睡衣很方便,一邊急急的過去,一把將她拉進懷抱,緊緊的摟住,下面用力的抵在她那裡。

我壞笑着在她耳邊極挑逗的道:“我們進屋吧。”

彷彿一顆熟透了的葡萄,輕輕一捅裡面的就破皮而出。她一下子就被我撩撥得眼放異光,渾身上下比我還燥熱。

但她並沒眩暈般隨從,被我連抱帶推的進屋,反是急急的把我抵在了門外。

我詫異的望着她。心想,難道我操之過急,火候還沒到?

她卻並不解釋,比上次還猛烈迅速的把滾燙的紅脣緊貼在我的嘴上,一邊將溫軟的舌頭伸進去尋找,一邊急急的喃喃道:“快,快,就這裡!”

話還沒說完,下面的睡衣就已被提起。

另一隻手急急的把我的手牽引到那裡摸索。

天啊,雜草叢生,她竟早已準備好,連內褲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