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先前也聽柳氏嚼舌根說過這事,將這事同今日她看到的聯合在一起,心中對侯青蓮的印象一下就轉成了嫌惡。
“你!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不要瞎說!青蓮何時做過那樣的事情,旁人不瞭解青蓮也就罷了,怎麼你自家人也要這樣詆譭她!”趙氏瞪着一雙眼睛,險些氣的對柳氏動手。
“是我詆譭還是大小姐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姐姐心裡不清楚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你瞧瞧今日,這可總是我們大夥這麼多雙眼睛看見的了吧?”柳氏撇了撇嘴,她被老夫人卸了大權,也懶得再操心那麼多。
“難不成今日的事情你也要不承認,說我沒有證據瞎說?”
柳氏有些咄咄逼人將趙氏逼得一時無言以對,但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想承認自己的女兒放蕩,氣的瞪圓了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着柳氏,“今日的事情還未查清楚你少在這裡胡說!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這若是平常老夫人不在,柳氏也就受她這一回氣了,可如今侯府有老夫人當家,柳氏早已不怕趙氏。
當即也挺直了腰桿道,“哈哈,我倒是想看看姐姐今日還有什麼解釋,能解釋的了大小姐這樣大膽的作風,竟然同自己的妹夫還有一個婢子滾在牀上。”
“你!”趙氏氣的要去打柳氏,可手還沒有擡起來就被老夫人冷冷的呵斥了一聲“住手!”
老夫人本被就被這事弄得煩心極了,看這兩人吵架更是覺得頭疼,“吵什吵,都是一家人,哪裡有那麼多話說,就老老實實等她們來不行嗎?”
老夫人這怒喝一吼完,趙氏和柳氏登時就老實了,不甘心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衆人在祠堂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見外頭漸漸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宇文無憂同侯青蓮,還有夏迎及千嬤嬤的身影便走進了祠堂。
幾人已經穿好了衣服,但方纔被冷水潑溼的髮絲仍舊是溼的,宇文無憂一身青衣面無表情,侯青蓮驚慌失措,夏迎地着頭一言不發。
這三人一走到祠堂內就直接衝着老夫人跪了下來,夏迎搶先說道,“奴婢知錯了,不該答應大小姐這樣無理的要求,奴婢知錯,求老夫人處罰!”
她將責任推到侯青蓮身上就將頭壓在地面上緊貼着,頭都不擡誰也不看。
侯青蓮本還因方纔的事情有些沒回過神,一聽夏迎這樣說登時就急了,“夏迎,你在胡說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老實的交代!”老夫人也厲色瞪着夏迎,不苟言笑。
夏迎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手抖了半天連聲音也有些發顫,“回老夫人,是大小姐今日說二夫人今日壽辰,特意派人來凰園請姑爺過去,當時侯爺也在,侯爺可以作證,奴婢本以爲大小姐找姑爺只是說些尋常話,可是等在門外慢慢就聽見了裡頭她們在……”
夏迎停頓了一下,很快接道,“奴婢本覺得不好意思,也覺得對不起五小姐,就想回去提醒五小姐一聲,可誰曉得奴婢離開時動靜驚動了他們,大小姐說怕奴婢告訴五小姐,就讓奴婢脫了衣服同他們一起……”
“你這個死奴才,你胡說八道什麼[系統]帶着商城闖星際!”趙氏一聽這話氣的頭頂冒煙,直接抓着一旁的茶杯就砸在了夏迎的腳邊。
夏迎連忙挪了兩步,一副驚恐的模樣不敢再說。
“你給我放下!”老夫人見趙氏還要砸東西,回頭怒喝了一聲,“你自己的女兒做了這樣丟人的事情,還有臉怪罪別人!”
“老夫人饒命啊,奴婢真的知錯了,奴婢也不想的,可都是大小姐不讓奴婢走,還說怕姑爺身體不行,給姑爺灌了藥,才令姑爺也一直留在那裡啊。”夏迎聲音顫抖帶着幾分哭腔,臉上已經流下兩行清淚。
“奴婢實在是怕大小姐日後報復奴婢,一時纔沒敢走開,請老夫人恕罪!”
“你到底是誰的人,竟然這樣陷害我?”侯青蓮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明明看見夏迎已經送了東宮流雲過來,可怎麼醒來時旁邊會是宇文無憂還多了一個夏迎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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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迎,你說的可是真的?”趙氏同侯青蓮都不信夏迎的話,但宇文無憂卻似乎有些動搖,因爲他只記得自己進了內院後就沒有了知覺,醒來之後藥性使然令他不停的想觸碰身邊的女子,同她更貼近一步。
同侯明溪發生關係時便是被人下藥被人打昏,這樣故技重施難免令他有些厭煩,甚至將這反感的情緒帶給了侯青蓮,“大姐,你當真對我下了藥?”
“你胡說什麼?我對你下藥!”侯青蓮有些誇張的叫道,今日發生的一切都不在她意料之中,她也冷靜不下來。
“你少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趙氏見宇文無憂眉頭緊蹙,氣的起身走到宇文無憂面前直接扇了他一巴掌,“你如今有明溪就罷了,且明溪還有五個月的身孕,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趙氏母女的氣宇文無憂受的不少,可也沒有一次讓他像今天這樣氣憤,他雖沒有還手,但此刻目光也冷了許多。
“祖母,無憂以人格擔保,今日之事絕對不是無憂本意。”宇文無憂神色認真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東宮流雲。
驚道,“侯爺,我今日本身就是受明溪所託,去凰園裡請侯爺過來用膳的,可侯爺說二姐今日未帶面衣,讓我幫忙進去取,我剛往裡頭走了兩步就被人從裡面打暈,實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宇文公子這話倒是說本侯算計你了?”東宮流雲鳳眸微眯,帶着幾分壓迫落的視線在了宇文無憂的身上。
“宇文公子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本侯聽到聲音見你還沒出來特意進去找你,可進門便不見宇文公子的身影,還令原燼在周圍找了幾圈,可都說沒有人看見,本侯也只好作罷自己來福苑了。”
這不屑的語氣令宇文無憂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可無憂發誓,今日之事絕對同無憂沒有關係。”
“那你們三人爲何會躺在一張牀上!”老夫人怒喝出聲,至始至終也沒有給侯青蓮解釋的機會,而是看向一邊的夏迎,“夏迎,到底是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醫惹情牽!奴婢到蓮園的時候姑爺同大小姐就已經在了!”
“那你看她二人可是自願的!”老夫人的語氣帶着涌動的怒意,一雙黑瞳似要吃人一般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
“姑爺就不清楚,但大小姐是清醒的。”
夏迎的回答令侯青蓮的臉色登時拉了下來,“夏迎,你在胡說什麼!”
她不能將今日原本的計劃說出來,又怕夏迎會將原本的計劃說出來,那今日本就不利的處境就會對她更加不利了。
“嚶嚶嚶,大小姐,你就不要再逼奴婢了!奴婢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對不起大小姐,對不起五小姐,也對不起二小姐,奴婢,奴婢沒臉見人去死算了!”
夏迎說着這聲從地上一躍而起轉身就朝祠堂內的大紅木柱子上撞去,那白皙的額頭就流下了泱泱的血。
“快,叫府醫!”
老夫人也是被夏迎這一出給嚇到了,連忙令千嬤嬤將她扶起來,又把她抱到後院去傳府醫。
“青蓮,今日這事,你可有什麼話好說?”
處理好了夏迎的事情,老夫人也折騰的有些無力,但仍舊十分威嚴的問侯青蓮。
侯青蓮也是難得像今天這樣沒有主意,尤其是當着自己妹妹和孃的面,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根據方纔夏迎的話,她也幾乎知道夏迎恐怕是背叛了自己和明溪。
“老夫人,這件事真的不是青蓮的本意,青蓮也不知道爲何會這樣。”微微上挑的上吊眼浮出幾分氤氳,含着霧氣的眸子楚楚可憐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無憂沒有碰我,今日這事定有人設計要害青蓮!”
“沒有碰你?”老夫人登時就將手邊的茶碗摔得咔咔作響,“就算沒有你們,你三人赤着身子躺在一張牀上,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我們的侯府的顏面往哪放?何況無憂可是你的妹夫啊!他可是明溪的丈夫,明溪的肚子裡的都五個月了!”
老夫人顯然是不相信她,她帶着姨娘們衝進去的時候宇文無憂的手還覆在她的身上,說沒有發生關係?打死她也不信!
“大姐,你爲什麼要這樣?”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侯飛凰正打算去勸幾句,好讓老夫人做主將侯青蓮也賜給宇文無憂,卻突然見前頭的侯明溪有些激動的衝了過來。
“大姐,你同無憂真的是清白的嗎?”
侯明溪這話問的柳氏翻了個白眼,直接在她身後搶着說道,“五小姐,這兩個人赤着身體抱在一起躺在一張牀上,你覺得是清白的嗎?”
“又沒問你你多什麼嘴!”趙氏怒瞪了柳氏一眼,也是一副隨時要吵起來的模樣。
“祖母,都到這一步清不清白的也不必說了吧?”
侯飛凰在一旁道,“大姐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實在有辱門風。”
侯青蓮聽的這話擡頭瞪了侯飛凰一眼,正要反駁卻又見她笑道。
“大姐,對不住了,你之前讓我瞞的事,飛凰不能你隱瞞了紅樓之孤王有疾。”
侯青蓮的心中登時升出不好的預感,正當她有所察覺要去攔她,就見侯飛凰腳尖一轉,飛快的走到了老夫人面前。
“祖母,前些日子大姐暈倒過一次,上官大夫診查之後說是大姐有孕,當時大姐說可能是誤診,讓飛凰不要宣揚,飛凰就替她瞞了下來,可如今看來,這孩子會不會是無憂的?”
“什麼!”
老夫人登時氣的站起身,手撫着胸口險些喘不上氣,“已經有孕了?”
“是,上官大夫說是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侯飛凰在一旁接着道,“但之前飛凰覺得大姐未出閣不太可能,也就沒有往心裡去,今日看到這事才忽然想起來。”
“你,你這個逆女!”老夫人氣的將手中的權重直接一仗打在了侯青蓮的背上,那一聲響聲很重,侯青蓮登時就被打的彎下腰去險些摔了下來,幸而身邊的流琴眼疾手快的扶着她。
“老夫人,此事定有蹊蹺啊,你不要聽她瞎說!”趙氏心疼的臉上上前將侯青蓮拉到自己身邊,攔住老夫人過來,“今日之事還未查清楚,老夫人你不可氣壞了身子啊!”
“還未查清楚?都已經如此清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夫人惡狠狠的剜了一眼趙氏,“看看你教出來的兩個好女兒,明溪是如此,青蓮還是如此!竟然連自己的妹夫都勾引!想氣死老身不成!”
“祖母您消消氣。”侯飛凰上前給老夫人順背,一壁溫婉道,“如今這事已經發生了,再說別的也沒用,一個巴掌拍不響,您就不要再怪大姐了。”
她的意思顯然是宇文無憂和侯青蓮兩人都是自願的,說罷她順帶掃了一眼旁邊一臉冷清的宇文無憂,怒道,“無憂,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侯飛凰在宇文無憂的心中早已是被奉爲神一般的存在,如今在侯飛凰也這樣說自己,不免心下更恨今日算計自己的人,也急於解釋,“二姐,我沒有!大姐她有身孕都一個多月了,那時我正在準備殿試,見也少見她,這怎麼可能呢!”
“好了!不要再說了!”老夫人氣的用權杖點了一下地,“雲環,你去請府醫過來給青蓮看看,倘若她真的有孕,就將她指給無憂做妾去,你們三人給我搬出府去!老身不想再看見你們!”
侯青蓮的心中驀地一驚,站在地上腳步都挪不動,看着在老夫人身邊示好的侯飛凰,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一陣暈眩襲來一個站不穩就已經倒了下去。
“青蓮!青蓮!”
趙氏急的扶着侯青蓮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老夫人您開恩啊,青蓮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啊,她堂堂一個侯府的大小姐,怎麼能去給無憂做妾呢!”
“她自己做了這樣丟人的事情,能怪的了誰!還不是你慣得,一個女兒如此,個個都如此!”老夫人的吼聲有些沙啞,顯然今日是氣急了。
趙氏一雙怨恨的眸子看了老夫人又看侯飛凰,最後又看着宇文無憂,夏迎已經撞暈了過去,她要維護自己的女兒,也只能把屎盆子往宇文無憂的頭上扣了。
宇文無憂忽而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一見那趙氏的眼神他也明白了什麼,怕趙氏惡人先告狀,他連忙在老夫人身前跪下大聲道,“老夫人明察,我今日確實是被人下藥纔會神志不清,否則給無憂一百個膽子也不會上大小姐的牀啊重笙!”
老夫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宇文無憂,方纔夏迎也說宇文無憂是被人下藥,但侯青蓮的身孕已經有一個多月,若真是宇文無憂的,那證明二人早有勾結,又何須下藥呢。
“老夫人,妾身也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看熱鬧看的差點拍手叫好的柳氏在一旁柔柔道,全然無視了趙氏那憤恨的眼神。
“你直說便是!”
“妾身先前就聽說大小姐與鳳家公子有染,連劉夫人也上門來鬧過幾次,聽說宗家的公子也是知道了這事才拒絕了與大小姐的婚事,妾身只是猜測,這孩子會不會是鳳家公子的?”
“荒唐!”趙氏氣的怒罵,將侯青蓮扶着給一旁的流琴,站起來就要去打柳氏。
李嬤嬤連忙上前攔着趙氏,柳氏不悅瞪了她一眼,絲毫不在意她的威脅,繼續說道,“倘若這孩子是鳳家公子的那便都說得通了,如今鳳家公子娶了丞相家的二小姐,已算得上是高攀何況剛成親是絕不會同意鳳家公子納妾的。
若大小姐這時候有了鳳家公子的孩子,也急於將親事定下來吧,否則日後若是肚子大了起來,如何瞞得住呢。”柳氏看了幸災樂禍的笑道,“只怕是之前與宗家公子的親事吹了,大小姐心急纔將此事推給無憂呢吧。”
老夫人黑眸一動,若要這樣說那反倒說不過去了,她就算急於找親事,比宇文無憂門第高且未娶妻的人多得是,她犯不着去對宇文無憂下藥,還拉着夏迎一起。
“老夫人,夏迎醒了。”正這時,祠堂外傳來一聲細聲的喊聲,老夫人擡頭,便令嬤嬤扶着夏迎進來。
夏迎頭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但前些日子捱了打的臉上仍舊有些腫,她怔怔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上官大夫,你給青蓮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孕了!”
正巧府醫也在,老夫人便擡手示意他過來。
哪知他還沒有靠近侯青蓮,趙氏就護犢子的罵道,“走開,不要碰我的女兒!”
“娘,你做什麼!”侯明溪本是知道一些今日的計劃,但始料未及會弄成這樣,對侯青蓮也有氣。
“什麼做什麼,青蓮沒有懷孕,不需要診脈!”
“喲,若是沒懷,讓大夫看看又何妨,姐姐這是心虛呢吧?”柳氏扭着身子在一旁掩着帕子笑道,“姐妹共伺一夫,何嘗不是一件其樂融融的事情呢。”
“你給我閉嘴!”老夫人瞪了柳氏一眼,柳氏才悻悻的不說話了。
“給我把她拉開!”
老夫人面上蒙羞,今日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趙氏饒是抱着侯青蓮哭喊,不一會兒也被兩個老嬤嬤給拉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上官大夫上次是探過侯青蓮的脈的,再探一次也只讓他更確定上次的結果,他低下頭恭順的道,“老夫人,大小姐的身子已有一個多月了。”
趙氏只覺得腦中一道轟鳴閃過,險些直接暈倒在祠堂,被兩個嬤嬤抓住的手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拼命的將二人甩開爬過去護在侯青蓮面前男神男神我的菜。
“你這個庸醫!少在這裡胡說八道!青蓮不可能有孕!”
上官大夫上次就被罵了一次,又受一次這樣的羞辱臉也氣紅了,但到底爲人醫者有氣度,他只恭順的站在一旁沒有迴應她。
“真是丟人現眼!震天是做了什麼孽,竟然生出這樣的女兒!”老夫人氣的將茶盞摔在了地上,一雙怒色的眸子又盯着侯青蓮身旁的流琴,“流琴,你是一直侍奉大小姐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流琴是將軍府跟來的人精,連忙就匍匐在老夫人身前,“老夫人明察啊,大小姐怎麼可能有孕呢,莫說是一個多月,這連着幾個月大小姐也不怎麼出門,奴婢實在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作爲大姐的貼身侍婢,你會不知道孩子是哪來兒的?還是你拿着侯府的月俸成天在院子裡偷懶!”侯飛凰這才仗着老夫人的氣焰厲聲道,“祖母,我看這個婢子嘴硬的很,恐怕是大姐不讓她說!”
“是啊老夫人,大小姐旁邊的人都精明的很,不用點刑怕是撬不開她的嘴呢。”侯飛凰使了個顏色,柳氏就湊過來看着老夫人道,“這流琴成天跟着大小姐,連吃飯也不離,怎麼可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呢!”
老夫人一聽覺得有道理,又將眼神看向一旁的葉氏,“雲環,你說呢?”
葉氏向來不愛惹這樣的是非,只道,“妾身也少踏出院子,不清楚大小姐的事。”
老夫人知道她不想得罪人,於是聽了柳氏的意見,登時就看重流琴大聲道,“流琴,老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老夫人,大小姐真的沒有啊!”流琴仍舊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祖母,不是還有流月嗎?是流月過來喊我們一起過來的呀!”侯飛凰在一旁提醒道,“且流月過來的時候,不是說侯爺在大小姐房裡嗎?難不成這青天白日的睜眼說瞎話?”
一旁站着的流月連忙緊張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分明是受了大小姐的指點纔會過去叫這些人,且明明是看見東宮流雲在房裡的,可此時事情又這麼大的轉變,她一時沒了主意。
“流月,怎麼回事?”
老夫人也纔想起來方纔流月過來喊這些人的場景,怒目瞪着流月道。
“老夫人,奴婢不知啊,奴婢過來時確實看見侯爺進了大小姐的院子啊!”
“不錯!”一旁遠遠站着的東宮流雲點頭應道,“本侯方纔是受大小姐所邀,說是想請本侯過去說會兒子話,但本侯見大小姐讓本侯進她閨房,覺得不妥,便推辭離開了。”
老夫人的黑眸變換着,似發現了什麼一般,“你是說大小姐本意是邀請侯爺去她閨房,而後無憂才進去的嗎?”
“唉喲喂,這大小姐莫不是將無憂當成侯爺了?”柳氏驚覺自己受錯了話連忙捂住了嘴。
“難不成,大姐本打算設計給她接盤的人是侯爺?”侯飛凰順着柳氏的話說道,臉色登時就黑了下來。
趙氏和侯明溪被說中了個個一臉心虛的表情低下頭,也正是因爲這樣,令老夫人更加確定侯飛凰的想法玉人歌。
“什麼,大小姐居然要設計本侯?”東宮流雲在一旁有些誇張叫了起來,“怨不得本侯一進房就讓本侯喝茶吃點心,難不成在茶裡下了東西?”
“啓稟老夫人,大小姐正是將姑爺喝的迷藥放在了茶水裡!”夏迎忙不迭的說道。
這一連串的話串聯起來登時令老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拿着權杖的手已經能看出她用力的捏着那根木杖。
“老夫人,不是這樣的,青蓮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呢!”趙氏哭喊着在一旁辯解,可到這個時候老夫人哪裡會信她。
“流月,青蓮同鳳家的公子到底有沒有染?”老夫人的聲音有些沙啞,看着流月的眼神也陰沉的下人。
那流月跪在地上同流琴一般的嘴硬,“沒有啊老夫人,大小姐一向潔身自好,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潔身自好?”柳氏仿若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一般,嘲諷道,“潔身自好如今還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急着將這責任推給侯爺我倒還真是佩服大小姐,走到這一步了還妄想嫁入豪門,攀上侯爺這棵大樹,這倘若侯爺沒有離開,大小姐是不是就指望着日後說這孩子是侯爺的,嫁入太平侯府啊?”
柳氏的嘲諷令一旁的東宮流雲眼神也暗了下來,不肖一會兒便滿臉認真的道,“老夫人,本侯與二小姐的事情侯府上下早就知道,大小姐此舉實在惡毒!還請老夫人嚴懲!”
老夫人見東宮流雲都怒了,哪裡還會對她留情,只是她不清楚侯青蓮的孩子到底是宇文無憂還是鳳雲淮的有些犯難,思慮了一會兒沉聲道,“千嬤嬤,將流月流琴給我拖下去嚴加審問,不說就給我打,打到說爲止!”
“大小姐身邊的人可衷心着呢,若是一直不說呢?”柳氏在一旁笑道。
“那就給老身杖斃了拖出去喂狗!丟人現眼的東西!”老夫人氣的站起身,直接踹了跪在旁邊的趙氏一腳,“還不將青蓮帶回去,待老身查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再來處置你!”
趙氏還想解釋,老爺卻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繞過她出了大門。
千嬤嬤得令,一擺手身後就有四五個年齡相仿的嬤嬤過來,拖着流月流琴一壁往祠堂外去。
侯明溪還站在那裡隱忍着自己滿腔的怒氣,雙眼含淚的問道,“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姐怎麼會給無憂下藥?無憂,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一旁的宇文無憂也是一肚子的火,又被人算計他心情哪裡能好,冷着臉一甩手將將侯明溪推開,“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大姐,爲何要對我下藥!”
宇文無憂甩袖就走,也不顧被他力道帶的摔在地上的侯明溪,侯明溪狼狽的坐在那裡,看着暈過去的侯青蓮,張牙舞爪的就要衝過去動手,趙氏眼疾手快的攔住,一時間母女倆滾作一團。
柳氏幸災樂禍的看着趙氏母女,在一旁支使自己的一雙兒女趕緊前去安慰老夫人,也飛快的出了祠堂。
本是爲趙氏的生辰特意定做的晚膳還請了戲班子來,卻因爲這件事情不了了之,衆人早早就散了各自回房,府中唱戲的臺子也很快收拾了東西走人。
侯飛凰從侯府門外回來,剛送走了東宮流雲這院中一時不由顯得有些冷清,無雪跟在她身側,小聲說道,“二小姐放心吧,我方纔已經送信到丞相府,相信劉家小姐知道這事定會趕過來一探究竟的侯門景色之千金嫡妃!”
侯飛凰點頭隨她腳步一起走入房間,哪知無雪剛伸手推開門,就見原本黑漆漆的屋子裡迎面揚來一把長劍,無雪眼疾手快的將侯飛凰推開,那本寂靜的屋子裡卻登時衝出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
侯飛凰被無雪護在身後,青海聽到聲音飛快的趕來,不多時就同這些黑衣人混戰在一起,還是小綠機靈連忙衝到外頭叫來了侯府的侍衛隊,一刻鐘過後纔將這些黑衣人全部拿下。
混戰之中無雪受了一些輕傷,小綠連忙扶着她進去上藥,李福海聞訊趕來看着地上死的死傷的傷的此刻也連忙屈膝,“二小姐恕罪,是奴才看護不周!”
“不關你的事。”侯飛凰正要將面前的李福海扶起來,卻聽得旁邊的青海一個機靈,大喝了一聲“誰”人便衝上了房頂。
侯飛凰擡頭看去,便見那重檐殿頂的琉璃瓦上,有一道玄青色的身影以一股十分怡然的姿態緩緩落在她的身前。
那高傲的用鼻子看人的姿態,正是有着一雙霸冷魔瞳的東宮冥,夜芒在身後跟上他的腳步,訓練有素的站在他身側。
“這些人是你的?”侯飛凰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就見他下巴微擡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夜芒在他身後板着臉道,“若是王爺的人,恐怕小姐早已不能站在這了。”
這話便是否認了,只是這高傲的神態令侯飛凰怎麼看怎麼不舒服,見他負手立在他面前,一雙冰冷的鷹眸似看獵物一般上下打量她,渾身汗毛都有些豎了起來。
這深秋的天氣本就有些涼意,帶着他的眼神讓侯飛凰覺得自己仿若在冰窖裡一般,“管家,你快去報官,讓官府的人來處理這事,今晚我去墨玉閣住。”
管家點頭,連忙吩咐侍從去官府,一壁又令人看護着面前的屍體。
“王爺,這邊請吧。”
外頭這麼多死傷的屍體,侯飛凰在房裡住的也不安心,也怕有餘黨隱匿在周圍,便將東宮冥請進了清園裡的墨玉閣。
這深秋的晚上外頭有風吹過,方纔將面衣落在祠堂也令她冷的手腳冰涼,只想快些去到墨玉閣坐下,一時走路的步伐不由快了許多,甚至不一會兒的功夫,有着大長腿的冥王都被她遠遠甩在身後。
東宮冥打量她着急的神色,在她身後涼涼道,“你不想知道這些人是誰派的?”
侯飛凰頭也不回腳步並未慢下來,“王爺想告訴我?”
身後的東宮冥沉默了一下,聲音孤傲,“本王爲何要告訴你?”
“那你爲何要問我想不想知道?”
東宮冥一頓,倒真的被她問住了,魔瞳微眯,他打量了前頭的侯飛凰一眼,“二小姐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本王從未見過將客人甩在身後的家主。”
“那王爺呢,就是這樣的作客之道?我也從未見過從屋頂上下來的客人。”
侯飛凰仍舊沒有回頭看他,但聽得身後一陣沉默,她一擡頭,東宮冥已經站在她身邊傲世特工,將軍請接招。
伸手撫了一下胸口,雖沒有說什麼,但對東宮冥又徒增幾分不滿。
這裡幾人走路的聲音都很輕,除了說話聲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響,東宮冥沉默了侯飛凰也就不說話了,一時之間這寂靜的氛圍令她耳尖的聽到了前頭一聲哭喊。
她登時停下了腳步,東宮冥鷹眸冷冷掃過她,卻還是同她一樣停了下來。
只聽得寂靜的夜空之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接着那聲音就越發的大了起來,侯飛凰不知道那聲音是誰的,但本着看個究竟的想法她連忙伸手去推一旁的東宮冥,將幾人都推到了假山後頭,等着那小道上即將走過來的人。
東宮冥魔瞳微眯,對她在自家家裡還要躲起來的姿態有些不滿,但到底還是沉默沒有說話。
侯飛凰全神貫注的盯着面前的小道,只聽得腳步聲漸近,那一道穿着素色布衣渾身是血的女人也狼狽的跑了過來,那女人走路的姿態一瘸一拐,披頭散髮的模樣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見她頻頻回頭往身後看,侯飛凰也隨她看向後頭,很快就見那有幽暗的小道上,有侍女打着燈籠照亮了後頭女子的臉,趙氏一身華服帶着幾個嬤嬤氣勢洶洶的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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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就是侯飛凰那個賤人的院子,勢必不能讓她過去!”只聽趙氏一聲命令,身後的幾個嬤嬤就連忙衝了上去講那女子拿下捉了過來。
攏開那女子雜毛一樣的頭髮一看,侯飛凰才發現那渾身是血的女子竟然是夏迎!
趙氏臉色陰狠的走近夏迎,對着夏迎那渾身是血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惡狠狠的扇了過去,似一下扇的不解氣,她一下接一下的扇在夏迎臉上,直打的自己累了才停了下來,狠狠唾了一口唾沫。
“你這個賤人!將青蓮和明溪害的這個樣子,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趙氏的語氣十足的狠厲。
那夏迎被兩個嬤嬤抓在手中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被兩個嬤嬤抓着往前面去。
“夫人,此事真的不怪我。”寂靜之中依稀能聽到夏迎那無力的辯解,趙氏充耳不聞,眼神狠厲的打量的她全身上下,最後又踹了一腳她的肚子。
“此事由你去辦,不怨你怨誰?辦不成倒也罷了,竟還自己躺上青蓮的牀,讓青蓮同無憂背上這樣的名聲!”
“夫人……”夏迎的聲音很弱,不細聽甚至聽不見她在說什麼,趙氏見她被兩個嬤嬤無力的拉着胳膊,登時回頭冷哼了一聲,“哼,侯飛凰那個賤人今日是得意了,我倒要看看她明日還笑不笑得出來!”
“夫人,夏迎暈過去了。”嬤嬤在一旁低聲道,“還有氣。”
“給我打,打死爲止!”趙氏聲音陰狠毒辣,直視着前頭侯飛凰的屋子帶着幾分怨氣,“她的遺書可拿來了?”
“奴婢帶着呢。”嬤嬤連忙雙手將一封書信拿了出來。
“將夏迎和這封信都給我丟到福苑的門口去,切記作出一副她是自己爬過去的樣子!”趙氏惡狠狠的瞪了夏迎一眼,不悅的拍了拍自己鞋上的灰塵。“該死的婢子!死到臨頭還不讓人安心!”
“是,夫人叛逃王妃,冷王借個娃!”
侯飛凰在後頭聽了許久,見嬤嬤提溜着夏迎要往福苑的方向去,才連忙從假山後頭走了出來。
趙氏一見那昏暗的地方還有人,登時就驚的後退了兩步,怒道,“誰,是誰?”
夜色昏暗,藉着兩名嬤嬤手裡的燈籠她纔看清走過來的人是侯飛凰和東宮冥,東宮冥站在假山後的身影未動,只是停留在那裡看她如何處置這件事。
但就算留在那裡,在趙氏的眼裡他無疑也是給侯飛凰撐腰的。
“姨娘,你這是做什麼嗎?”侯飛凰走近前頭一看,有些訝異的後退了兩步,“祖母不是吩咐好好照顧夏迎待她查清楚再論處此事嗎?怎的姨娘就濫用私刑了呢?”
趙氏急忙瞪了她一眼,令嬤嬤將那封書信收起來,但嬤嬤還沒將那書信收到懷裡,無霜便飛快的上前將那封信拿到了侯飛凰手中。
趙氏一驚,“二小姐,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是姨娘要做什麼?”侯飛凰也不同她遮遮掩掩直接道,“我方纔聽到姨娘提起我,說了一些不好的話,這纔有些好奇,姨娘將夏迎送到福苑去是爲了什麼。”
她說着這話慢悠悠的將那書信展開,趙姨娘急的連忙伸手來搶,無霜眼疾手快的攔在她身前令她沒有過來的機會。
待侯飛凰將那封信完整的看完,臉上已經是一片怒容,“好啊姨娘,你竟然想出如此陰毒的方法來害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同你客氣了,你就同我去祖母那請祖母來定奪吧!”
信上的內容無非幾點,夏迎表示宇文無憂中的藥是侯飛凰指使自己下的,侯青蓮事先不知道,那件事全是她在背後自己做主私自行動,待成功以後覺得對不起趙氏母女,侯飛凰又逼她去害侯明溪肚子裡的孩子,她只好去尋死以躲過此劫。
無雪已經將地上的夏迎給扶了起來,人已經暈了過去,她只好將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拉着她一壁往前頭走。
趙氏哪裡會肯,“二小姐你在胡說什麼,妾身是有對夏迎動手,可實在是氣她今日的作爲,但這封信是她親手寫的,不信二小姐可以去比對字跡!”
趙氏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那這封信是她逼着夏迎寫的了。
侯飛凰冷笑一聲,“姨娘,夏迎都被你打成這樣了,被你逼着寫一封信有什麼好奇怪的,此事我也不願同你多說,還是交由祖母處置吧。”
侯飛凰說話間伸手推開趙氏,趙氏急的一臉通紅,身後的幾個嬤嬤也過來攔着她。
畢竟是府裡的姨娘,侯飛凰不能直接同她動手,見趙氏攔在那裡不讓路,她臉色登時拉了下來。“姨娘,你到底要做什麼!”
“此事與妾身並無關係,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妾身是氣不過纔會對這婢子動手,這封信確實是妾身在夏迎房中發現,若是二小姐不想看直接毀了便是,這麼晚了打擾老夫人做什麼!”
趙氏心慌,今日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老夫人本就厭煩她母女,再出這件事怕是又要被老夫人趕出去了。
“我只是將我今日所見所聽的如實告訴祖母,姨娘若是沒做虧心事這樣擔心做什麼?”侯飛凰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姨娘若是不信,也大可以跟着我來,聽我有沒有抹黑你巨星人生!”
“二小姐!”趙氏急的連忙捉住她的手,那盛氣逼人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懇求的神情,“就算妾身求你,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青蓮出了這樣的事情,妾身實在是心裡難受纔會對夏迎動手,求二小姐這一次就當做沒有看到吧!”
侯飛凰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她卻握的她手更緊揣在懷裡不肯放,侯飛凰皺了眉頭,“姨娘你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動手動腳的!”
“二小姐,就算妾身求你了!”趙氏說着說着眼中竟然開始撲簌簌的掉眼淚,“妾身實在是受的打擊大,纔會對夏迎動手,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侯飛凰捏着信封的手緊了緊,好半天才平復自己的心情將趙氏的手推開,“姨娘,飛凰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今晚之事,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趙氏登時兩眼發光的看着她,“二小姐真是菩薩心腸!”
但說着這話她眼睛仍舊時不時的閃過狠厲,若不是機會還在前頭的東宮冥,她纔不會這樣低頭認錯,只是不知這死丫頭跟冥王又有什麼牽扯,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罷了,太晚了,姨娘且回去吧,夏迎我會帶她回去請府醫替她好好看看,姨娘就不用操心了。”
趙氏一聽雖然有些不太甘心,但此事今日被侯飛凰和冥王聽見本已是對她非常不利,侯飛凰願意幫她隱瞞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於是頷首道,“那妾身就先回了,告退。”
朝暗處的東宮冥見禮後她一步三回頭的帶着嬤嬤離開了此地。
還靠在假山旁的東宮冥這才慢悠悠的走過來,見秋風拂過,侯飛凰打了個擺子,輕呲一些有些不屑,但大手一揮卻直接將自己肩上的黑色面衣解下,一擡手就攏在了她的身上。
侯飛凰一時沒注意,那面衣就直接蓋住了她的腦袋,手忙腳亂的扯下來之後才發覺是他的衣服,但因他射身材異魅魁梧,這面衣套在她身上大了許多,黑色的衣襬直接拖在了地上。
東宮冥看她如小雞般的腦袋,幽深的魔瞳仍舊是沒有一絲溫度,“就這麼放她走?”
侯飛凰擡眸看他,那面衣上還散發着他身上獨有的龍延香味,“不然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東宮冥望着幽暗的冷冷道,“心懷不軌的人你放她一次,定還有第二次。”
雖是這麼說,但他說完這話就站在一旁打算同她回清園了,並不干涉她的決定。
侯飛凰在原地思慮了一會兒,就見無雪拖着的夏迎手指動了一下,那青腫的臉上眼睛緩緩睜開。
“夏迎,手還能寫字嗎?”
清晨的太陽纔剛剛升起,美夢還沒有做完,牀上的侯飛凰就被無雪喊了起來,眼睛都未睜開就聽無雪有些急切的道,“小姐,到時候了,我們快去福苑吧。”
任由無雪給自己穿戴梳洗好,侯飛凰掃了一眼有些寂靜的墨玉閣,因侯老爺外出了,這裡的丫頭都只有傍晚會過來打掃,此時只有她同無霜無雪四姑娘宅鬥手札。
昨晚她雖答應了趙氏替她隱瞞,但後來聽了東宮冥一番話她心中早有想法,何況趙氏母女本就是她的目標,她也就不打算放過這次機會了。
“小姐。”
無霜無雪同侯飛凰來到福苑時,福苑外頭除了打簾子的丫頭外,還多了幾個嬤嬤正在院子裡打掃,裡頭也是一派熱鬧的模樣。
“祖母,發生什麼事了。”侯飛凰踏步進來,就見裡頭的正廳處,老夫人威嚴的坐在軟榻上,夏迎被丫頭扶着一身是傷的坐在地上。
而老夫人的面前趙氏正跪在那裡痛哭流涕辯解說什麼,聽得侯飛凰的聲音回頭一看,登時就有些激動的叫道,“你,侯飛凰,是不是你陷害我?”
無雪連忙將她攔住,手一用力就直接將她推得跌坐在地上,她神色哀慼,看侯飛凰的眼神帶着幾分幽怨,“侯飛凰,你好狠的心!”
“姨娘這話怎麼說?”侯飛凰正大光明的迎着她的目光走進來,一身粉色的錦緞長裙配着一件淡青色對襟,長髮披肩挽起的髮髻上帶着一隻玉簪,容貌出衆即使淡妝拂面也讓人覺得氣質不俗。
老夫人一向是喜歡侯飛凰的,見她進來氣才稍稍消了一些,擺手道,“二丫頭,你過來。”
侯飛凰乖巧的踱步到老夫人身邊,才聽老夫人道,“二丫頭,你昨晚可見過夏迎?”
“見過,昨晚在南苑外的小道上。”
老夫人一愣,就見跪在地上的趙氏得意道,“老夫人您看,妾身就說吧,此事就是二小姐陷害妾身,妾身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你胡說什麼!飛凰見過又如何!”老夫人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就見趙氏悻悻的有些泄氣。
“姨娘你在說什麼啊?”侯飛凰佯裝不清楚的看着老夫人,“祖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老夫人往旁邊看了一眼,便見千嬤嬤恭順的走上前來道,“二小姐,今早我們在門外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夏迎丫頭,她正拿着白綾打算在福苑裡懸樑自盡,還拿着這封書信。”
千嬤嬤將那張熟悉的信紙遞過來,侯飛凰不看也知道里頭的內容,因爲都是她讓夏迎重新寫的,只是把對象改成了趙氏和侯青蓮而已。
“啊,二姨娘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老夫人你信妾身吧,妾身真的沒有啊!”趙氏氣的咬牙,可老夫人對她印象本就差點極點哪裡會信她。
“怪不得。”
侯飛凰的嘀咕聲剛落,老夫人就馬上問道,“什麼怪不得?”
“沒什麼。”侯飛凰擺擺手,“只是昨日出來看見夏迎時,就看見夏迎被姨娘打的渾身是傷,當時看夏迎可憐,飛凰還答應不將此事告訴祖母,將夏迎救了下來。
昨夜也請府醫連夜給她看了將她安置在清園,可一大早起來不見她的身影,聽得主母傳喚飛凰,飛凰這才趕緊過來了。”
趙氏在一旁急的瞪眼,“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