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希望你沒選錯!

夜紫眸中含淚,和她緊緊擁抱在一起,這次相見,恍如隔世,緊緊擁抱,淚沾溼了彼此的衣,可是她們的心中,卻是歡喜的。

十年不見,再次相見,兩人當然有說不完的話。

三個男人雖心有不甘,可是,也不敢公然對夜紫不敬,只能含淚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她,一直霸佔着夏微瀾。

兩人一直在隨心居的小院相伴,那是件古樸典雅的院子,屋內,桌椅牀榻一應俱全,皆是名貴的紫檀木所造,擺設得極是簡約,透着一股濃濃古典風。

夜紫張羅好膳食,淡淡而笑道:“先用飯吧,一會兒,紫姨帶你到處走走!”

夏微瀾微微一嘆,順手拿起銀筷,低聲問道:“景雲哥哥他們呢?不和我們一起用膳嗎?”

夜紫淡淡而笑,爽朗的說道:“管他們做什麼,他們自有丫鬟幫他們張羅着,倒是你,身子骨太瘦可不好,以後生……多吃點!”

說到這,她急時收住了話頭,轉而將目光投放到菜餚上。

夏微瀾點點頭,再看玉桌上的菜色,倒是不失豐盛,都是山間自產的蔬果,配上鮮魚蘑菇,卻是美味之極,讓她想起了母親做的飯菜。

夜紫左手執袖,右手爲夏微瀾夾菜,神情寵溺的望着她,淡淡道:“淺兒,這些是紫姨特地爲你做的,記得你最愛吃魚了,這是江南的名菜銀絲魚,極是美味,你嚐嚐!”

夏微瀾點了點頭,端碗接過夜紫夾來的菜,微微一笑,“謝謝紫姨……”

夜紫看着她笑着溫雅,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不輕易的問道:“對了!淺兒,告訴紫姨,你現在還喜歡景雲嗎?”

夏微瀾聽了夜紫的問話,神情怔忡了片刻,喃喃道:“紫姨,這麼多年過去,我們都變了,我和景雲哥哥不……”

夜紫微笑着打斷了她的話道:“這有什麼,你們自小便定了親,你還說過,非他不嫁,這樣吧!挑個好日子,紫姨把你們兩個的喜事辦瞭如何?”

夏微瀾聞言,面色一白,驚慌地喊了出來,“不行!”

這麼一喊,她才發現自己反應,似乎有些激烈了些,隨即,平下心來,解釋道:“紫姨,我不能嫁給景雲哥哥,因爲我已經嫁過人了,所以,不能再和他成親。”

夜紫眉頭微顰,眸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愁色,喃喃問道:“那你成過親的事,景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夏微瀾緩緩的點了點頭,傷感道:“我和他,這輩子是有緣不份了!”

夜紫無奈的搖了搖頭,眸中流露出一抹失落之情,低聲感概道:“那個傻孩子,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等着你,無論條件多麼好的女子,他看都不看一眼。”

說罷,目光復雜難辨的看着夏微瀾,淡然一笑,輕聲道:“不過,你也是個傻孩子,這麼好的夫婿都不要,到時後悔,可別怪紫姨啊!”

夏微瀾心中猛地一震,那個如沐春風的景雲哥哥,一直在等着她嗎?

夜紫見她面帶愧色,輕輕執起她的手,緩緩地說道:“淺兒,你的夫婿,是那個一直緊張兮兮,盯着你的那個男人嗎?”

夏微瀾面頰微微一紅,羞澀的點點頭,紫姨的眼睛也太厲害了。

明明自己,對冷唯墨表現得很冷淡。

爲什麼,她卻看出來了?

夜紫微微揚脣,淡淡一笑,道:“模樣倒是少有的俊俏,站在景雲和息兒身邊,也毫不遜色,淺兒還是很有眼光的,不過,相貌倒是其次,得看人的品性如何?”

夏微瀾尷尬的笑了笑,若是讓紫姨知道,他就是那個有着‘奪命閻王’之稱,惡名昭著的冷酷晉王,不知她會做何感想?

……

這些天,天氣變得冷了起來,地上的薄霜漸漸生起,院內梅花點點,清香幽幽。

每天陪着紫姨話家常,做些家事,日子平和而寧靜,夏微瀾覺得很幸福,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想見一見親人。

她告訴自己,不應該產生復仇或復國的想法,她極力摒去心中那股負罪感,只是不想因爲一已不怨,而蓄意挑起戰事,讓那種血腥的殺戮,再次重演。

其實,她很想一直留在這裡,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不過,這也僅僅是她所想,生活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是要經歷或大或小的波折。

而且,冷唯墨也不可能會允許她,一直留在這裡。

這幾天,他焦燥與不安的神情,她也注意到了,只怕,過不了多久,他的忍耐力,就會到達極限。

屏風後,夏微瀾慢慢滑入水桶中,溫熱的水漫過全身,洗去一身的煩悶。

她微微地閉着眼,感覺着溫水滑過肌膚的感覺,水過肌膚,有了一股舒暢的感覺。

素手拉過絲絹,漂過水,細細地擦洗着,忽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音,她的動作,不由一頓,一手拉過一旁放着的衣物,準備穿上,穩了穩聲音問道:“誰?”

只聽見夜景雲潤和清澈的聲音,緩緩傳了進來,“是我!”

夏微瀾放開手上的衣服,懈去一身的緊張,柔聲道:“景雲哥哥,有事嗎?我正在沐浴!”

門外,良久沒有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傳來:“那你慢慢梳洗,好了之後,到梅園中找我,我有事跟你說。”

聽夜景雲的聲音,帶着絲絲沉重,似乎有什麼事情一般,夏微瀾沒有再貪戀水的舒適,趕緊洗淨身子,穿戴好衣服,就去找了夜景雲。

他正獨自一人站在林間的小亭中,石桌上放着一架瑤琴,香爐裡冉冉升起輕煙。

可是,他卻一動不動,此刻,那張勝若天仙冰清般的面容,愁中帶苦,襯着月色,映着那一身永遠的雪白。

不知爲何,此刻看來,卻覺得是那麼的寂寞,連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受到了他的情緒影響,有些沉鬱了起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平日裡,他雖然也是這般清冷,可是這種沉鬱的感覺,卻是從來不曾的,緩步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問道:“景雲哥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夜景雲轉首看着夏微瀾,眸中一閃而過異樣的眼光,卻很快又平靜如一汪清泉,“沒什麼,我明天要回祁城,不能再陪着你了,想跟你辭別而已。”

不知爲何,聽到這一番話,夏微瀾有種深深的別離之感。

彷彿這一別,怕是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原來,是到了分別之日了!

夏微瀾勉強自己扯出一抹笑來,故作輕鬆的說道:“是這樣啊,那我……還可以去看你嗎?”

她怕自己會哭出來,所以,她趕緊揚起頭,看着天際一輪皎月。

明知這是沒辦法的事,可是,心卻緊緊的揪了起來……

夜景雲看着對面的這個清麗女子,面容映着天上明月,明眸清澈如一汪如泉,雪衣飄飄,襯着紅梅,卻是那麼的美……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嘴角露出一抹久違的笑。

他的眼簾,微微地低了下來,他生來對情事,就是淡薄之人,本以爲,這一生都不會動情,卻不料,在無意之間,卻偏偏動了那一絲情絲。

他的喜歡,就是一輩子!

夏微瀾心中悽然,怔怔的望着他,只見淡淡的煙氣,繚繞在他的頭頂,使他看上去似真似幻,反倒不沾染一絲塵煙。

夜景雲忽然擡頭,眸中深情無限,伸手輕觸夏微瀾的臉頰,啞聲喚道:“淺兒,答應我,一定要幸福,好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深眸中柔光滿溢,那說不盡,道不完的情意,均有那雙眼眸,傳達到她心底最深處的角落。

夏微瀾從他的眸中,感受到他深沉的眷戀和愛意,感受到他深深壓抑的擔憂和不放心。

一瞬間,心底的弦,好似被無聲的撥動,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淚水紛紛墜落,她抽噎着,哽咽的說道:“對不起,景雲哥哥,是我忘了當初的約定……”

夜景雲不禁一笑,擦出了她的淚水,輕聲道:“淺兒真是水做的呢,怎麼這麼多的眼淚,因爲不想看到你哭,纔想要保護你,所以,不哭了,好不好!”

夏微瀾止住了哭泣,笑中帶着淚,連連點頭,望着石桌上的瑤琴,輕聲提議道:“我們好久不曾合奏過了,不如,趁着這清麗的月色,合奏一曲如何?”

夜景雲深深凝望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夜風吹起他的烏髮,長身而立的他,背影孤高而清傲,心內涌現一股從未體驗過的脆弱。

夏微瀾緩緩走了過去,素手輕輕地撫向了琴絃,她已經好久沒有彈過琴了!

記得曾經彈琴的時候,都是她最快樂的時候。

而後擡首,看了夜景雲一眼,輕聲笑問道:“彈什麼好呢?嗯……就彈小時候,常常合奏的那一首吧!”

細白的手指,按住琴絃,咚的一聲,彷彿水面的漣漪,音波圈圈盪開來,中指輕輕一挑,悠揚的琴聲緩緩地揚起,是當世的名曲——《鳳求凰》。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

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

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託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櫻脣紅,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長。

無限愛慕怎生訴?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夜景雲的臉上淡淡的浮起淺笑,一閃而過,抽出腰間的玉簫,也跟着吹了起來。

她的琴聲,悠揚婉轉,帶着女子的柔與美,卻是渾厚尚缺,而恰恰他的簫聲,卻是帶着那一種高昂的渾厚,彌補了一切不足。

他們之間的合奏,是一種不需要任何演練的默契,永遠不會有合不上音的時候,從第一次合奏,到現在,雖然合奏的不是很多。

可是每一首,都似是演練了千百回,纔出來的那一種契合。

這是一種樂韻中的知音,由樂韻指引着一切,兩人互視一眼,微微一笑,更是投入。

這一曲《鳳求凰》,音節流暢明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纏綿,將旖旎緬邈和清新明快融於一體,在這個即將別離的夜,卻是一曲讓人聽後,便久久回味無窮的妙曲。

他們的合奏,只能稱之爲天籟之聲。

只是,卻有一個人,無法感受到這份情緒,他渾身血液幾乎倒流,那是一種嫉妒到發瘋了的熱血沸騰。

站在不遠處的冷唯墨,遙遙望着對面的情景,男子一身雪白長袍,手持玉簫,玉樹而立,女子一身雪紗裘衣,手扶古琴,悠然而坐。

這種情景,要他如何,去用心感受這一首曲子,他一直知道,他們的合奏,是那麼的默契,可是,此時聽到,他卻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打斷他們的合奏。

心,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疼得他動也動不了,只能狠狠地盯着不遠處的畫面,瀾兒,告訴我……究竟要如何,才能真正得到你的心呢?

有時候,他明明已經感覺,接近了她的心,明明已經感覺,到打動了她的心,明明感覺她,開始接受了他。

可是,每一次,都只是他的感覺,最終,還是沒有得到她,真正開口說要接受他。

而手中的梅枝,打算悄悄送給她的傲雪寒梅,卻將他的手心,劃出一條條血痕,而他得心,也正一片片地在碎開來。

冷唯墨輕輕的閉上了眼,他很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阻止他們兩人之間的接近,可是,他更知道,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只會讓瀾兒,離他越來越遠……

所以,他只能轉身,裝着看不見,艱難酸澀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一首百年經久不衰的愛情名曲,讓這個清冷的夜,註定有人無法入眠,冷唯墨蒼涼一笑,他們彈得纏綿悱惻,他卻只能選擇默默離開,獨自醉酒到天明……

翌日,夏微瀾和夜紫相攜從內堂走了出來,他們看到夜景雲和冷唯墨坐在正廳。

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而怪異,隱約有股濃重的殺氣在暗暗浮動。

就連空氣,都變得有些壓抑起來,夏微瀾和夜紫自然也注意到了!

尤其是冷唯墨,臉色很不好看,深幽的眼中佈滿了紅血絲,有種整晚沒睡的憔悴神傷。

夜紫輕咳一聲,環顧了四周一眼,低聲問道:“怎麼就你們兩個,息兒呢?這孩子也真是的,今天我們都要回祁城了,他也不早些出來,景雲,你去叫叫他……”

夏微瀾聞言,連忙拉住了夜紫的衣袖,低低的說道:“紫姨,讓我去叫吧!”

夜紫見她緊皺着眉,表情帶着一絲渴求,點了點頭,低聲道:“可是可以,不過,息兒的起牀氣重,一般人都叫不醒她,你可得小心點!”

息兒那孩子有些怪癖,尤其是半睡半醒的時候,總是對人亂吻一通的,她真怕嚇到淺兒。

夏微瀾側目看了兩人陰沉的臉色,連忙點了點頭,無論怎樣都好,她想盡快離開這裡,免得和冷唯墨尷尬相對,她真的被他們兩人弄得不知所措了!

就這樣,夏微瀾迅速出了正廳,呼吸總算是平緩了下來。

調整好心緒,來到鳳宸息的房門前,卻見門緊緊閉着,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怕還沒起來,不由敲了敲門。

敲了半天,裡面卻一點動靜都沒了,到了最後,終於失去了耐性,大聲叫道:“鳳宸息,再不過來開門,我可要走了!”

話音一落,門果然打開了。

鳳宸息肩上鬆鬆披了一件白色衫子,胸前春/光大露,睡眼惺忪的看着她,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穿紅色以外的衣衫。

陽光透過窗子細碎的灑進來,他的頰邊,不自覺地浮着一抹自然的紅暈,右手擡高,輕倚在門欄上,體態修長精壯,慵懶的神情,像只冬日裡的妖精。

他緩緩湊到他的耳邊,聲音沙啞的開口,性感的脣形,隨之緩緩而動,“什麼事?”

那迷人的嗓音磁性悅耳,而眼神,妖媚得讓人隨時都想撲上去。

夏微瀾不知他打什麼主意,只感覺耳畔溫熱的氣息縈繞,她不由後退一步,擡手,捂住了發燙的耳朵,警惕的看着他,叫道:“幹嘛湊這麼近。”

鳳宸息的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風情萬種的打了個呵欠,修長的手臂,在淡陽下發着金色的光暈,肩上的紅袍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要落下來。

夏微瀾微微蹙起秀眉,看了看外面的天氣,淡淡的問道:“不覺得冷麼?”

鳳宸息聞言突的愣住,臉上邪媚的笑有些掛不住,似怒似笑的模樣,很是滑稽,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半響,確認她不是開玩笑。

突然,挫敗的斂了笑容,繃着一張臉,銀牙咬得咯咯響:“臭丫頭,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他可是在犧牲色相,怎麼這丫頭,連一點臉紅的跡象都沒有?

夏微瀾無奈的瞅了他一眼,正因爲他是這樣個性,所以,她纔不會當真啊!

不過,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確實感到很輕鬆愉快,想到這,她淡淡一笑,道:“紫姨讓我叫你去正廳用膳。”

鳳宸息看着她的笑,心中不由一動,想伸手去捏她的小臉。

突然,肩上披着的長衫,卻猛地滑落,露出纖瘦精壯的修長身軀,一瞬間,大露的春/光傾瀉,那衫子直直墜地,兩人不由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瞪了半響。

夏微瀾覺得十分尷尬,抿脣輕咳了幾聲,吱唔道:“你快些準備,我就先過去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而鳳宸息的臉上,浮過一抹可疑的緋色,突然伸手攔住她,笑得燦爛,卻帶着別樣的羞澀與尷尬,他道:“都看光了,就想一走了之麼?”

夏微瀾微微怔住,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不自在的問道:“那不然怎樣?這是意外!”

鳳宸息很無辜的攤開手,有些耍賴的勾起脣笑,笑得邪佞:“你要對我負責!”

負責?!

夏微瀾皺眉看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奈道:“鳳宸息,別拿我尋開心了,快些穿上衣服出來,再磨磨蹭蹭,飯菜都要涼了。”

說完,抿着脣要走,還未走幾步,衣袖就被人緊緊拉住。

她不解的回首,她看到鳳宸息眸中閃過黯然神色,也僅僅是一瞬間。

他收斂起那抹神色,不懷好意的看着她,口吻變得狹促起來:“被你佔盡了便宜,總要做點事賠罪吧,你來幫我着裝!”

夏微瀾白了他一眼,卻拿他沒辦法,這樣的美景,她是無福消受的,可是,若是這麼讓他一直晾着,着涼了可就不好了!

她靈巧的側過身,閃進屋內,打開衣櫃,拿出內衫和外套披在他身上,叫他自己穿,他只給一個男人穿過衣裳。

也許這一生,不會再爲其他男人着裝了吧!

鳳宸息捉住她的手腕,懲罰似的打了一下她的掌心。

陽光下,他笑得燦爛卻憂傷。

突然,低低的開口,問道:“丫頭,你也要走了吧!和他一起……”

夏微瀾微微一愣,自然明白,他口中的‘他’,是指冷唯墨,輕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終於到了臨別的時刻,夜紫失落的挽着夏微瀾的手,再次開口問道:“淺兒,真的不和我們去祁城嗎?雖然路途有些遠,不過,要回景陵來,還是很方便的!”

夏微瀾搖了搖頭,低聲道:“不了,紫姨,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只是現在,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好!”

說罷,她偷偷的看了冷唯墨一眼,沒再繼續說下去。

夜紫心照不宣的點點頭,年輕人的事,交給年輕人去處理,她不會擅自插手淺兒的感情,只是希望,眼前這個男人,是值得淺兒託付終生的良人。

她私下去派人調查了一番,他就是那個晉王冷唯墨,和傳聞的冷血魔王的印象有些不同,她自然不會輕信那些傳聞,只會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昨晚,她和景雲聊了一會兒,從他言談之中瞭解,這個男人,對淺兒的感情很真很深,不亞於景雲的用心,她得知這些,才放心的和景雲一起回祁城。

臨別時刻,夜景雲輕輕的擁住了夏微瀾,喃喃道:“淺兒,再見……”

夏微瀾緩緩擡起手,回抱住他,頭依在他的懷中,嗓聲顯得有些哽咽:“景雲哥哥,再見!”

僅是短短一刻,他們兩個人就分開了!

夜紫輕輕的牽着夏微瀾,緩緩的走到冷唯墨的面前,銳利的目光盯着他,低聲道:“我不管你的身份有多尊貴,但是,我絕不允許淺兒,在你這受半點委屈,若是你待她不好,我會立刻再給她找個好男人!”

冷唯墨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沉聲宣告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她,一輩子,都是我冷唯墨的妻子!”

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夜景雲,那是一種無聲的挑釁,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權。

夜紫聞言微微一笑,似滿意於他的答案,將夏微瀾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而後,側過身,附耳對她輕聲說道:“淺兒,你很幸運,也很不幸,若是能得到一份至死不渝的深情,那便是幸運的,可是,你卻得到了兩份,與之取捨的結果,希望你沒選錯!”

說罷,她和景雲上了馬車,看着那輛馬車漸漸消失在眼前。

夏微瀾緩緩地回過了頭,卻看到冷唯墨微慍的臉龐,她靜靜地跟上他,有些不明白。

他今天是怎麼了?

滿身的火藥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而且,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行走的步伐也紊亂急促,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冷唯墨卻不回答她的話,只是快步向前走着,一臉火氣沖天,沉沉鬱鬱,過了半晌,忽然開口道:“你們昨晚琴簫合奏,外人看來,只怕以爲你和他,纔是真正的夫妻呢!”

此言一出,夏微瀾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心裡不禁沁出絲絲的甜味。

原來,他是因爲這件事啊!

只是縱然他們冰釋前嫌,他也不應該,如此的疑心她啊!

見他已經產生了誤會,夏微瀾嘆了口氣,避重就輕的說道:“景雲哥哥在音律方面,可說是無人能及,我不過是向他學習罷了!”

冷唯墨聽到她這般誇獎夜景雲,什麼叫無人能及,他年少時,就已是京城第一了,若不是沒什麼機會與她合奏,他會被夜景雲給比下去嗎?

加之昨晚的事,讓他是越想越氣,整夜都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他們兩人相視一笑的情景,還有琴蕭相合的默契,他妒嫉得快要發瘋了!

他忍受不了心中的酸澀,冷冷地道:“那首‘鳳求凰’,你若是知道其中的縕意,也不會和他共奏這樣的曲目吧!”

夏微瀾皺了皺眉,她這才明白,有時候,男人吃起醋來,也挺沒理智可言的!

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走到路旁的小攤上,拿起了上面的一朵珠釵,輕聲道:“這珠釵倒是挺好看的。”

倒不是喜歡這珠釵,只是爲了不再繼續剛纔的話題,才藉此轉開他的追問。

冷唯墨看到她微微低首,好看的玉頸,彎成一個優美的弧度,認真看珠釵的恬淡模樣,心內不禁蓄滿柔情萬千。

而火氣,在頃刻之間,就去了大半,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要是喜歡就買下,老闆,包起來!”

他一看就知道,那釵子不是什麼上品,可是,誰讓她喜歡呢?

只要她能高興,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摘給她,只求她不要給他臉色看。

夏微瀾揚起頭,笑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不用這麼麻煩的,我的珠釵夠用了!”

冷唯墨見她總算是笑了,忽然拉緊了她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彆扭地道:“瀾兒,你以後,不要再與夜景雲單獨相處了!”

聽着他霸道的言語,夏微瀾臉色微微一沉,冷聲道:“冷唯墨,你怎麼變得跟從前一樣,這般霸道、愛猜忌,我們只是彈琴而已,清清白白的,難道,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點嗎?”

她已經覺得很愧疚了,一直在想着,如何彌補景雲哥哥。

她最初最真的愛戀,就是他,可是,當初的自己,和現在自己,她選擇了現在,所以,她和景雲哥哥沒能走到一起,難道,他就不能多體諒一下她嗎?

何況,她的心,已經被他牢牢的捆綁住了,逃也逃不了,他就怎麼不明白呢?

冷唯墨見她面色變得沉鬱,於是柔聲輕哄道:“好了,我不說了,是我一時氣昏了頭!”

他知道她的性情,若是此刻,再與她爭執下去,必是會激起她的怒意,他要的是她的心,他也有自信,不應該爲這點小事,而惹她不開心的。

怪只能怪自己的獨佔欲太強,容不得任何人與她過分親近。

夜景雲縱然再怎樣,此刻,也回了祁城,他與瀾兒單獨相處時,不該再談起這個人,他們兩個應該開心的待在一起,有着羨煞旁人的濃情蜜意。

於是,緩合了語氣,輕拉着她的手,呢喃着哄道:“我以後不再這麼霸道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若是我哪裡不對,你跟我說,爲了你,我萬事都會改的!”

夏微瀾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於是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一向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變得低聲下氣,她還真有點不太適應。

只是那外人瞧來,還以爲冷唯墨懼內呢!

那小販老闆將釵子包好後,笑眯眯的對着夏微瀾說道:“這位夫人,您可真有福氣,你家夫君,對你可真是百依百順啊,小二口好好過日子,平時偶爾吵架鬥鬥嘴,是能增加感情,就是別當真,別往心裡去!這位爺,珠釵您拿好了!”

說罷,便將珠釵交到了冷唯墨的手中,還擺出一幅同命相連的模樣。

他張老頭也是過來人,他家裡的惡婆娘,總是對他兇巴巴的,可是,他就是喜歡她那份兇悍,懼內的男人,只因爲愛着他的妻,所以,因愛生懼。

果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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