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今夜不會冷

冷唯墨伸手接過盒子,臉色陰晦難辯,被外人道出自己是個怕老婆的男人,堂堂王爺的面子,也已經掉得一乾二淨了。

他微微側過身,看着身旁夏微瀾淡笑的臉龐,心裡的憤懟,卻是被他的笑壓了下來,當初有着奪命閻王之稱的無情修羅,此刻,卻是爲了心愛的女人,百鍊鋼化爲繞指柔了。

看到冷唯墨吃癟的模樣,夏微瀾輕輕的笑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拉着急步向前走。

她微微掙扎着,看着周圍的人羣,羞怯地道:“冷唯墨,這是大街上,你別這樣……”

冷唯墨回過頭來,微微一笑,低低的呢喃道:“是亦寒,下次叫錯了,我就罰你!”

夏微瀾乍見他的笑容,心中不由一震,恍惚的點了點頭,是啊,感情是兩方面的,他若是願意爲她妥協,她又何嘗不可以呢,何必在意外人的目光,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任由他牽着她的手,在大街上急步穿行,她輕聲問道:“冷……亦寒,我們這是要去哪?”

冷唯墨寵溺而深情的望着她,張揚的一笑,輕聲道:“傻瓜,當然是回家了!”

緊接着,就像是飛入雲宵一樣的刺激奔跑,夏微瀾望着他不斷晃動高大的背影,飛揚的黑髮正如他的人一般。

漸漸的,她跟不上他的步伐,氣緒不順起來……

一邊跑,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別,慢一點,我跟不上了……”

冷唯墨適時的停了下來,深幽的眸含笑着望她。

夏微瀾微彎下腰來,噘着嘴喘着氣,手緊捂着胸口順氣。

由於剛纔的奔跑,心跳加速得厲害,額際沁出的細密的汗珠,在日光下,漾起點點細小的金光,面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

看着這一幕,他心中的情動,一發不可收拾。

還沒等她緩過氣來,只覺天眩地轉,恍惚的知道,她被帶入了一個隱蔽的小巷之中。

而她的身子被抵着,背緊緊的貼靠在牆上。

他不顧一切的將她拉進巷子裡,而將整個身軀籠罩住她,胳膊牢牢的箍住她的纖腰,也許只有這樣,他纔會覺得踏實,心,終於不再空虛!

夏微瀾只是低着頭,喘息着伏在他懷中,心卻跳的厲害,一聲一聲,彷彿隨時都會跳出來,手指忍不住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死死扣住,竟帶着輕微的顫慄。

冷唯墨低嘎一笑,這才低頭,鬆開腰間的束縛,雙手捧着她的臉,去吻她的眉心、臉頰,炙熱的吻,落到脣上,深深的吮吻着,許久都未曾放開。

他的強勢逼近,讓她顫抖的身子,與之緊密相貼,天際投射過來的淡陽,迷濛而白亮,落到他的肩上,彷彿一捧最美的光暈。

一吻終至,他灼熱的薄脣,遊離到她的耳邊,氣息,卻是那般炙熱滾燙,他笑着攬住她的腰,將她的手,貼在他胸口的地方,咚、咚、咚!

劇烈跳動的頻率,一下又一下,有力的震動着她的掌心。

以只她一人能聽到得聲音,呢喃道:“它是你的……”

她不由將耳朵貼上去,擡起眼來朝他微笑,他則是俯下頭來,輕輕吻她的髮絲。

他的手,滑過她的肩膀,來到她的胸前,微微啓脣:“你是我的……”

夏微瀾顫抖着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緩緩的闔上了眼眸,下巴勾着靠到她的肩上,一股讓她窒息的重量,壓到她身上,他的身體這樣沉……

就好似他霸道的親吻,好似他帶給她的負擔,甜蜜之中有些痛苦,卻甘之如飴。

她微揚起頭,托住了他的臉龐,靜靜地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眸中,映出一個清晰的影子,清楚地勾勒出身影的每一個細節。

帶着冷傲而傾城俊美的臉孔,深邃的眼眸微微地眯起,有時候看起來邪妄無比,帶着狠絕,可是,真正懂他的人知道。

那狠絕的背後,也是有着最火熱的情感,高挺的鼻樑,立出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自信狂妄,薄薄的嘴脣,優美的脣形,總是緊抿成一線,邪氣時微微翹起,卻是懾人心支的邪佞,倨傲的下巴,昭示着與身俱來的尊貴。

人家都說薄脣的男子最無情,可是她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無情之人卻最深情的,一旦無情人的人動了情,那情,是世上少有人能比擬的!

冷唯墨的立在她身前,良久未動,也是靜靜地凝望着她,她能感到他炙熱的目光。

一時間,似乎有着千言萬語一般,喉中似堵了什麼似得,緊得發慌,而眼睛,卻如進了沙子般難受,於是,有些淚珠,就那麼悄然無聲地落到他的衣上,潤出了一個溼圈。

一滴而出,再難收起,原來愛一個人,總會伴隨着莫名的苦澀,真正地遇上了愛,卻有着千萬的酸甜苦辣,全都涌了出來……

兩個人終下放下心中的芥蒂,敞開心扉的去接受對方的一切。

不管好與不好,只希望,爲了愛,每個人都能爲了對方,而改掉身上的壞毛病,最終成爲對方心中的完美。

晌午,冷唯墨與無影成功匯合,駕着馬車,一行人低調的回到了晉王府。

到了傍晚的時候,夏微瀾才覺得身體有些不對,頭渾渾噩噩的,全身都提不起勁。

冷唯墨注意到她面頰上,帶着不自然的潮紅,覆手過去,只覺掌心灼燙,不自覺地皺緊眉頭,沉聲吩咐道:“叫慕容風來。”

房裡的窗戶早已關了,屋內生了暖爐,焚了香,倚着那薰籠,覺得暖和許多,不一會兒,慕容風走了進來,依舊穿着素白的衫子,許久不見清減了許多。

夏微瀾微微一笑,面頰因爲發燒,而變得緋紅一片,冷唯墨見狀,攏了攏眉,實在心有不甘,讓別的男子,看到她此刻的虛弱模樣,可是,身體健康纔是最重要的。

他壓下心中的不滿,朝慕容風點了點頭,示意他過來。

慕容風快步上前,爲夏微瀾把脈看診,他臉上平靜無波,那薰籠中的輕煙,細微的散出來,像是蒙了一層霧,許久,他才擡起頭,問道:“王妃昨天,是不是受了寒?”

夏微瀾想到昨晚一夜未睡,在窗外吹了許久的風,這才輕輕點了點頭,慕容風卻是一皺眉,並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道:“王爺,王妃體弱,須好生調理休養方可。”

冷唯墨點了點頭,並不說話,慕容風會意,拱了拱手,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慕容風一走,房裡便只剩了兩人,夏微瀾頭腦本就昏沉,倚着那薰籠,不自覺地昏昏欲睡,冷唯墨扳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他懷中極暖,靠在那裡,像是冬日裡鑽進棉被裡一般,不自覺地在他懷中蹭了蹭。

他禁不住勾脣淺笑,低頭在她發上輕吻,周圍沒了聲息,隔了半晌,才聽到夏微瀾惺忪的問道:“亦寒,你的傷……”

冷唯墨俯下身來,在她耳垂上輕咬,曖昧的說道:“我的身體,可比你壯實得多,若是不信,等你病好了,你來親自驗證!”

夏微瀾臉頰轟的紅了一片,這人,怎麼說出如此羞人的話來,還沒開口輕斥他,就聽到他溫柔低語:“倒是你,多睡一會兒,這一路上勞累非常,停下來了,應當好好休息!”

那氣息又暖又癢,像是沐浴時撲過來的熱氣,暖洋洋的讓人睏倦,只讓她忘了初衷,她閉着眼輕輕扯着他的衣襟,只覺難以開口,良久,才軟軟的說道:“留下來陪我……”

冷唯墨聞言,不由輕笑,低低的聲音,從胸腔傳過來,甚是悅耳。

夏微瀾有些窘迫,正要從他懷中退了出來,他已經擡起她臉龐,俯下身吻住她,那吻柔軟的像是能讓人無法自拔的溺進去,她心中一暖,只有滿滿的喜悅洋溢。

一吻終了,她恍惚一笑,轉過臉,又靠進了他懷中。

因爲病重,不一會兒,她便在他懷中沉沉睡去,卻是這些日子,睡得最安心得一次,像是一顆心,終於落下來了,無法比似的踏實感。

冷唯墨含笑拉過錦被,輕柔的蓋在她身上。

她的小臉,貼在他的衣襟前,純黑的顏色,將她的面頰,映得愈發白晳若雪,長長的睫長,像排小扇子,小巧的俏鼻,微微的翹着,嫩紅的嘴脣,像是熟透的櫻桃。

他靜靜的看着看着,好像永遠都看不夠,只覺得這些日子,苦苦的等待思念,總算是有了回報,她終於回到他的懷中。

可是,這樣的分離,他也只允許這一次,再沒有下次,他在心中如此說道,眼眸驀然一沉,雙拳倏地緊緊握了起來。

想到剛纔慕容風的回話中,似有隱言未敢說出,見她已經沉沉的熟睡,他這才輕緩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抽身,舉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他便徑自去了書房,只見慕容風侍在那裡,看樣子早已等候多時,他快步走到椅邊坐下,這才低低的開口:“她的身子,有什麼問題嗎?”

慕容風心知冷唯墨的脾氣,也不敢有所隱瞞,只是如實的回道:“王爺,你可記得,王妃小產後,沒多久就沁泡過寒潭,之後的日子,也沒有好好的調養,離開王府,一路奔波勞累,以至於落下了病根,只怕……王妃以後再難有孕了!”

聞言,冷唯墨的眼眸,瞬間變得冷寒無比,陰鷙的目光直盯着慕容風,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厲聲喝道:“你說什麼?”

慕容風微微皺了皺眉,爲愛失去理智的男人,是讓人喜歡不起來的!

他緩緩擡起手,淡淡道:“慕容只是實言相告,王爺還請放手!”

冷唯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冷哼一聲,倏地放開了慕容風,負手而立,沉聲道:“難道,以你的醫術,就沒有法子治癒?”

如今的他,已經不能忍受失去她的隱患,像瀾兒很重視親情,若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定然又會生起離開他的想法!

慕容風捋平衣襟上的褶皺,淡淡的道:“王爺應該知道,醫術並沒有絕對性,所以,慕容不敢保證,只能盡力以赴!從即日起,還請王妃,按慕容所配的藥方服藥。”

冷唯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拼命壓抑往心中的苦悶,沉聲道:“那就先如此吧,等會把藥方拿給我看看,你先退下吧。”

慕容風點了頷首,無聲無息的退了出來。

夢中傳來一股不知名的幽香,非蘭非麝,讓夏微瀾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身體彷彿被一股暖風,溫暖的包裹住,舒適的不願離開。

好像有什麼東西紮了過來,她覺得的頸上略略刺痛,她不禁皺眉。

隨即,又覺得身體暢快許多,正在困惑之間,卻感覺有人,在緊緊握住她的手。

那個人的掌心灼熱炙烈,像是一顆不安分的火焰,隱約間,透露出細微的焦躁不安。

隔了許久,夏微瀾才幽幽轉醒,昏黃的燭光,溫暖而柔和,身側臥躺着一個高大的身影,他微微闔着眼,閉目養神,他的睫毛很長很密,毫不防備的模樣,倒像個孩子般可愛。

他臉上的輪廊,冷峻酷美,燭光在身上籠罩出淡淡的光絨,順滑如綢緞一般散落在忱上,在背對的光影中,散發出悠悠的光澤。

夏微瀾禁不住心中一暖,腔中只被塞得滿滿的,說不出話來。

她一時軟弱說出來的請求,他卻當了真,一直守在她身邊未曾離開。

她含笑着擡起手,輕柔的勾勒他臉部的輪廓,她敏感的察覺,他的身子微微一顫。

下一刻,小手就被他緊緊的抓住,他這才睜開眼看她,那目光依舊深邃似海,又隱約在海地深處,涌現了洶涌的波瀾。

他注視她良久,才緩緩勾脣,低聲道:“醒了?感覺好些了麼?”

夏微瀾望着他,也是靜靜一笑,輕輕點了點頭,縱使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冷唯墨還是免不了擔心,喚了慕容風進來,而慕容風替她診了脈,又趕緊退了下去。

屋內又只剩下兩個人,冷唯墨捉住她手,在她玉蔥般指尖一吻,淡笑道:“這段日子,你就好好養好身子,方纔慕容風告訴我,你的身子骨很虛,要好好的進補。”

夏微瀾聞言,眉頭不禁微微一皺,想到要吃中藥,不由擡眸,凝望着他軟聲求道:“不吃行不行,平時多注意些,不就好了,非要吃那麼苦的中藥做什麼。”

冷唯墨聞言,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伸手點了點她的俏鼻,義正詞嚴地道:“這都是爲了你好,等你身子骨強健了,好替爲夫生個大胖小子!”

夏微瀾面頰微微一紅,羞澀的別過眼去,微嘟着嘴,喃喃的說道:“那這次讓慕容大夫配的藥,不要那麼苦好不好!”

上次的教訓,讓她都不敢再輕易生病了!

她的目光,卻是那麼楚楚動人,筆直的映進他心裡,他心中猛然一動,只想將她攬入懷中,好好疼惜一番,可是,理智最終戰勝了欲/念。

屋內燭光昏黃溫暖,那些光影灑到她的臉上,只覺浮了一層暖色,冷唯墨情不自禁的啄吻她的面頰,反手一握,將她的手,緊緊抓在掌心,這才笑着點頭:“好!”

夏微瀾輕輕鬆了口氣,臉上略有浮現倦色,他俯下身來,在她臉上一吻,脣卻未曾離開,氣息暖暖的盤旋在肌膚上,帶着溼熱的暖柔,只聽他輕哄道:“若是累,那再睡會兒。”

她聽話的閉上眼,脣角微勾,好似在笑。

冷唯墨這才起身出去,走到門前,忍不住回頭看她,牀帳掩映之中,她的睡顏恬靜安詳,讓人看了捨不得離開。

可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由眯了眯眸,再端看了她一會兒,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了高深莫測的表情。

半晌,才轉過身,輕輕的關上門,只見天際上,一輪圓月淺淡薄透,隨即,他沉鬱的皺起眉,低喃道:“兩全其美,就這麼困難嗎?”

……

晨曦泛起微光,夏微瀾感覺身體舒爽了許多,而身側的男人已不在,她趕緊下了牀,打算到花園裡走走,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喚她,“王妃!”

那聲音很是婉兒,像是黃鶯清鳴一般,她不由回頭望去。

只見藍沁婉從不遠處,緩慢的走了過來,她穿了一件碧色的連襟裙衫,身上的藍緞的繡花披風,被冷風吹得微微搖曳,一套很襯她的膚色,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這次見,她的腰肢,顯得略微的浮腫。

藍沁婉面色沉靜,柔弱的眸中帶着絲絲輕愁,卻是笑着道:“王妃,你終於回來了!”

那聲音極是輕柔,像是軟軟的浮在雲端上,而語氣聽起來,也顯得比較真誠。

夏微瀾目光一怔,直直的盯着她的肚子,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勉強扯出一抹淡笑,禮貌而疏離的說道:“沁婉姑娘,好久不見!”

回到王府的這幾日,都未曾聽到她的事,想來,定然是他有意封鎖了她的消息。

離開王府這麼久,對她的事,她仍然記憶猶新,可以說,離開冷唯墨的部分原因,是源於此人,她是她心中未解開的鬱結所在。

藍沁婉看到她的表情,眸中卻沒有一絲得意之色,反而沉沉的,帶着化不開的愁悶。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聲焦急的聲音:“瀾兒,出來怎麼也不戴上披風?”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闖入了兩人的視線,緊接着,夏微瀾感覺肩上一重,一件白裘披風披到她的身上,帶來一層暖意。

藍沁婉渾身一震,盈盈若水的目光,直直的望着來人,胸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半晌,才勉強勾起一抹酸楚的笑,輕輕地道:“小墨,好久不見……看樣子,你的傷,應該已經好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聞言,冷唯墨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浮動,只是目光變得深邃沉凝起來,不冷不淡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說話間,這才注意到,她略顯浮現的體態。

藍沁婉呼吸一窒,剛纔的那句話,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可是,他卻吝嗇得連正眼都不肯給她,只是看着她的腹部,好似這是顆毒瘤,她不禁心中哀決,只緊咬着脣,楚楚可憐的垂頭不語。

夏微瀾見他眉頭緊擰,臉色陰鬱冷沉,一直盯着藍沁婉的肚子看,不禁也皺緊了眉。

其實,她也搞不清爲什麼,心裡會不舒服。

也許,是怕他的無情,哪一天是對她而發吧!

只是她更沒想到的是,幾個月不見,藍沁婉竟有了身孕,心中瀰漫着讓她不安的疑問?

藍沁婉的孩子,是冷唯墨的骨肉嗎?

而冷唯墨的沉鬱表情,她實在分辨不出來,這個腹部的大小,應該有四個月大了!

冷唯墨的心中也很是詫異,回到王府這幾天,他都寸步不離的守在夏微瀾身旁,還是首次見到藍沁婉,卻是這樣的情景之下,由於他一直在尋找瀾兒,所以,對於這邊藍沁婉的消息,他沒有過多的關注。

竟然不知道,她居然有了身孕,那這個孩子是誰的?

突然想到,這樣的狀況,必然會引起瀾兒的誤會,他驀然轉過頭,眉頭緊擰的說道:“瀾兒,這個孩子不是……”

話到了這,他急時的收住了口,因爲,他意識到,這樣的解釋對白,無論怎麼聽,都像是做錯了事,爲自己辯解的開脫之詞。

其結果,只會發展成愈描愈黑的局面。

思及此,他輕嘆了一口氣,目光真誠的望着夏微瀾,低聲說道:“瀾兒,你先回房休息,容後,我再去找你,和你說清楚。”

夏微瀾點了點頭,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而後,緩緩的轉身,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待夏微瀾走後,冷唯墨這才收回目光,銳利深沉的眼眸直盯着藍沁婉,臉上浮現一絲複雜之色,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楚坤?!還是……”

藍沁婉聞言不禁淒冷一笑,啞聲說道:“我死也不會替那個禽獸生子,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小墨,縱然我當初傷過你,你爲何要這樣狠心對我,是爲了報復嗎?”

冷唯墨深吸了一口氣,望着她的眸中一片堅定,沉聲道:“婉兒,當初救你,只是因爲心生不忍,並不是心中對你懷有情意,此生,我愛的人,只有瀾兒,我不想再失去她,就算是一點點的危機,我也要儘早的把它摘除。”

他明白,事情不說清楚,永遠得不到解決,他和瀾兒走了許多冤枉路,正是因爲,兩人就算有了誤會,他也不會主動去解釋。

藍沁婉面色陡變,神情悽婉,眼眸赤紅的盯着他,咬着脣叫道:“我是你們之間的危機嗎,冷唯墨,你果然夠狠!”

冷唯墨的面色陰晦難辨,眸色漸漸變得冷凝,沉聲道:“你若是沒有傷她之意,我也絕對不會對你這般無情,你爲何會來到這裡,其目的一目瞭然,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亦是輕而易舉,你我都很清楚,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藍沁婉冷冷一笑,顫抖的身體,無法抑止,“冷唯墨,我並不是賴着不走,我是爲了見你最後一面,解釋清楚當年,爲何離開你的原因,然後,就此離開!”

冷唯墨心中複雜萬分,沉聲的道:“原因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藍沁婉緩緩了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眸色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心如死灰道:“原來是這樣,放不下的人,只有我一個人罷了,你早就放下了!”

冷唯墨上前一步,望着她微隆起的小腹,低聲道:“只要你願意,我會照顧你下半生,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是,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感情上的迴應!”

藍沁婉神情悽愴,笑着喃喃自語,“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的……”

冷唯墨見她這幅模樣,縱然心生不忍,可是,他知道,若是不狠心一點,婉兒還會對他報有奢望,長痛不如短痛,只有這樣做,對三個人都好,“你現在懷有身孕,又怎能四處奔波,安心在府中侍產吧!我會安排好一切,只是一點,我不希望你打擾到瀾兒!”

說罷,頭也不會的離去,藍沁婉望着他絕然的背影,怔怔出神。

從花園裡回來,夏微瀾一直都是心不在焉,春兒和秋兒鋪好了牀,便退下去了,屋內只剩了她一個人,她托腮出神,心中甚是苦惱,她的確很在意,他會和藍沁婉說些什麼?

窗子不知何時開了,夜晚的涼風,嗖嗖的灌進來,吐得燈火呼呼亂響,她走到窗邊,關好窗,還未回身,身體卻被從前後箍住了。

她陡然一驚,對方身上熟悉的薰香味,一點一點的飄散過來,像是夏日開放的青荷,清香淡雅,她頭也不回的嗔道:“走路怎麼都沒聲音的,偷偷摸摸的晉王爺!”

身後的人不禁低嘎一笑,雙手更是圈緊了她的纖腰,氣息落到頸上,溫癢灼熱,聲音也不急不緩的從腦後傳過來:“你生氣了麼?”

夏微瀾聞言,不由噗嗤一笑,轉過身,將臉埋在他胸前,低嘆了口氣,忍不住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腰,喃喃道:“沒有生氣,哪有那麼多氣生啊!”

冷唯墨不由眼眸一深,懷中的身子柔軟纖細,像是稍一用力就會破碎,他牢牢的將她環在懷中,低低的道:“如果我說,藍沁婉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嗎?”

夏微瀾聞言淡淡一笑,擡頭,看着他的眼眸,低低道:“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

兩人此時此刻,都沒有說話,似是無聲勝有聲,蓮花燈上的燈火,搖曳閃爍,將兩人相擁的影子拉的老長,卻像是天長地久一般。

良久,他才擡起她的臉,俯身吻下去,氣息交纏在一起,像是無法剪斷的羈絆,他的吻,細碎的落到她的眉心和睫羽上,輕柔的像是微風一般。

驀然,門外傳來春兒輕柔的聲音:“王妃,您睡了麼?”

夏微瀾不禁一驚,羞澀的推了推冷唯墨,可是,他卻置若罔聞,反而擒住她亂動的手,而滾燙的薄脣,就順着她的脖頸,一路細碎的吻下去。

她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顫,用力去推他,他卻將她的雙手箍在胸前。

聽到屋內沒有聲音,春兒以爲王妃已經睡了,正打算要走,這才聽到房內傳出了聲,似在壓抑着什麼的甜美嗓音,莫名的,惹得春兒小臉不禁一紅。

夏微瀾剛從魔爪中喘一口氣,便急聲問道:“春兒,什……麼事?”

她的聲音中,帶着細微的沙啞,似乎染上了些許顏色,她忍不住回頭瞪他一眼,他卻勾脣戲謔一笑,含住她的脣瓣,霸道的吻起來。

隨後,就聽春兒在外面說道:“天氣越來越冷了,秋兒姐姐怕王妃晚上會受寒,吩咐我拿牀被子過來給您鋪上。”

夏微瀾氣喘吁吁的推開冷唯墨,正打算開口,冷唯墨咬着她的耳窩,邪佞一笑,搶先一步道:“今天晚上她不會感覺冷,你退下吧!”

春兒乍聽到冷唯墨的聲音,大吃了一驚,緊接着,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剛纔,她是不是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她說怎麼今晚還沒見着王爺過來,原來,人早就偷偷摸摸進了房,她不禁掩脣一笑,摟抱着被子,無聲無息的離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盡情的纏、綿。

而屋內的夏微瀾,乍聽到他那樣說,本已經羞赧難當了,如今,他又說了那般曖昧的話,她都有些無地自容了,她向來對那個方面,很是被動含蓄。

經他這麼一逗,身子都有些虛脫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

而這時,整個身體就被冷唯墨抱起來,她嚇得輕聲驚呼,狠狠的瞪他一眼。

他則是低低一笑,目光含情脈脈,遂朝着牀榻大步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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