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的涌動(三)

12月16號,葉錦妍趁着葉蘭琴出差當天,用計支走了程叔,又放倒了幾個攔路的,嘴角嘲諷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說:“就憑你們幾個,還想困住我?”

葉錦妍剛出小區,先前叫來的出租車已經停在前邊路口,她往後看了一眼,喃喃自語:“媽,葉思彤她從小就不如我,要不是祖上所定下的破規矩。她又怎會順了那個位子?但凡她有本事,我絕不會去找她麻煩,她眼中壓根沒有葉家,哪怕玉石俱焚,我亦不悔!”

一聲槍響,唐突響起,夕陽餘暉下,葉錦妍的身形猛然頓住,睫毛微顫,驚訝佔據了她心頭,手捏成拳頭,指甲摳進肉裡。子彈打在她右腳邊的地面,她知道那只是一記警告。

明面上毫不避諱的威脅,沒有絲毫殺意,卻包含篤定的態度。

葉蘭琴坐在門衛室門口,左手搭在紫檀椅上,右手拿着手槍。槍口此時正對着她的左腳,神色嚴肅,以往柔和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而被她故意支出去的程叔就站在她身側。

“你殺不了她,可她卻能以奪權失敗爲由,殺了你。你究竟有沒有腦子?反省一月有餘,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嗎?”

驚訝漸漸被憤怒取代,葉錦妍疾步走向那邊,揚手一巴掌打在程叔臉上,還不解氣,想反手再給了一巴掌。卻是沒能落在程叔左臉上,葉蘭琴面無表情,看着葉錦妍吃痛地彎腰去捂住傷口,血滲出染紅了她白嫩的手。

“帶回去,關進臥室,誰要是犯蠢放走了她,後果是什麼自己掂量。”

“媽。”葉錦妍餘光瞥見葉蘭琴站起來,攏了攏外邊的毛絨外衣往前走去,她惱憤地吼着,葉蘭琴的腳步並沒有因此停留半分,她又接着說:“你是不是也偏心葉思彤?也認爲她比我更適合那個位子?”

“她有青葉令,你有嗎?無論成或敗,你,殺不了她。”

開始她也曾默認錦妍的決定,沒想過干涉,甚至還放縱她在會上當衆提議廢除葉思彤。以蘇家老太太爲首,老一輩的管制者全票反對,這點她並不感到意外。

葉蘭琴真正在意及忌憚的是,葉晟的過於偏袒,以及葉思彤手裡的青葉令。

——

寒假期間,丁顏接到過葉錦妍的電話示威,不過她並未在意。

2月初,在一家西餐廳,丁顏去了個洗手間的功夫,也不知是碰巧還是有意她竟然撞見了初汶。而更讓丁顏費解的是她旁邊那個男人,他分明說過,今天中午要爲重要的合夥人接風,不能陪她吃這個便飯,真夠給他能耐的。

而且,倆人行爲舉止頗爲親密,如果說,她沒有脾氣,那她就不是丁顏了。

她想拿起一杯水,過去潑在初汶的腦袋上,但夏安就坐在她對面,他肯定不喜歡她那個樣子,所以她不能,不能過去出了胸口那股悶氣。

夏安隨着丁顏的目光,扭頭去看,看到了蘇棋和初汶,眼中閃過驚訝,他記得小顏跟他說過,今天蘇棋有事,不能陪她吃飯。

夏安勸慰她說:“小顏,可能有什麼誤會呢?等會過去打個招呼,問問蘇棋,可別傷了和氣。”

“誤會什麼誤會,我還沒瞎呢,誰要和他打招呼,當初他就不該再來招惹我,拿我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他算個什麼東西。”

見丁顏被氣得不輕,夏安不免提議道:“小顏,那我們換一家餐廳?”

“換什麼換?搞得好像是我心虛似的?就在這吃,看誰尷尬。”

“好好好,都依你,那咱們說好了,不許再生氣了。還有幾天就開學了,咱們去一趟美國?”

“不去,他總有一天會死回南城的。”丁顏毫不猶豫回絕他。

半個小時後,蘇棋叫來服務員買單,目光隨意一瞥,便看見了丁顏和夏安,正巧丁顏那雙眼睛正直勾勾看着他這邊,倆人目光相交,初汶也注意到丁顏的存在了。

“蘇棋,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看丁顏的樣子,可能是對我們有些誤會。”初汶自行推着輪椅想過去,見蘇棋沒跟上來,不免回頭問他:“怎麼了?”

“沒事,你還要去醫院複診,我們先去醫院,回頭我向她解釋解釋,她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蘇棋笑着搖頭說,但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蘇棋過去把初汶推回了餐桌邊,他付了錢就準備推着初汶離開。

“真沒事嗎?要不,我們還是過去...”初汶有些不放心,畢竟,之前丁顏是如何待她。她還是心知肚明,丁顏這個人眼裡可容不了一粒沙子。她不想讓蘇棋爲難,因爲她和丁顏鬧彆扭。

“不用。”蘇棋笑着撫摸着她的秀髮,可誰又瞧見他眼底那抹憤怒,他記得丁顏以前就總愛粘着夏安,嘴裡句句不離夏安。

他以爲,她會收斂的....

“那好吧。”初汶也沒在堅持,他說不用就不用,初汶臨走前還衝着丁顏友好的揮了揮手。

可她卻不知她這一舉動瞬間惹怒了丁顏,丁顏見蘇棋看見了她,覺得他會主動過來向她請罪。沒承想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推着初汶轉身就走,她抿嘴忍着,但初汶那友好的招呼,徹底激怒了她,在丁顏看來是初汶在挑釁她。

“老夏,你看看,初汶那個女人她竟然公然挑釁我,真是忍無可忍,你別攔着我,我非得撕了她不可。”丁顏拽着夏安的手,指着初汶激動地說,下秒就猛地起身想追過去,但被夏安拉住了,蘇棋他們已經走出了餐廳。

夏安把丁顏重新拉回位子上,對她說:“小顏,初汶她可能只是看見了你,想跟你打個招呼,咱們不要意氣用事。”

在夏安的印象中,初汶一直都是那種很文靜善良的女生。

“老夏,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你得向着我。”

“我一直向着你呀,可初汶真的沒……”

“服務員,拿酒來。”

“小顏。”

“今天你不許攔我,我要藉着酒清醒清醒。”

那天,丁顏挺後悔喝了酒,要是沒喝那麼多酒,腦袋昏昏沉沉的,也用不着老夏替她受罪。

夏安攙扶着丁顏離開餐廳,丁顏嘴裡一直在嚷嚷着找蘇棋算賬。見她如此不安分,夏安眉心緊皺,他就不該心軟縱容着她喝酒買醉。

夏安緊緊抓住丁顏不安分的小手,說着:“小顏,別鬧。”

前方站着四個青年男子,他們手上拿着的是堅硬的鋼管。況且是被攔在了一條巷子裡,壓根就別想指望別人來救人。不過哪怕是攔在大街上,也不見得會有人多管閒事。

這個世道,但凡有點勢力的人,都不怕事。

“老夏,別怕,我保護你。”丁顏步法不穩的把夏安護在身後。夏安扶着她,將她拽向身後,衝她無奈地說:“這次換我護着你,別動!”

幾招下來,夏安就落了下風,手臂和臉上都有着擦傷的傷痕。夏安本就沒打過架,更不會打架。身子骨又弱,很快就無力反抗,被倆人按在地上打,另外倆個人則走向了一旁的丁顏,丁顏壓根就沒有還手的餘地,醉醺醺的倒在地上,任由他們用鋼管打她。

“有什麼都衝我來,我不許你們傷她。”

夏安拼盡所有力氣,躲開他們的攻擊,翻滾到丁顏身邊,抱住她的頭,將她護在身下,那人顯然怔住了一會,隨後又舉起鋼管向夏安打去,兩次失誤衝着夏安的腦袋打了兩下,約莫一分鐘過去,方纔收了手,倉皇而逃。

彷彿多停留一秒,遭殃的便是他們。

“爲什麼他們收手了?我要的是丁顏死。”巷子的一處角落裡,楊悅看着他們收手離去。抓住她左邊那個男生的衣角,語氣時分不滿。

“丁顏可不是你說動就能動的人物,能給點苦頭你就知足吧,要是她死了,莫說是你死無葬生之地,甚至還會連累很多無辜的人。她,你招惹不起。”

那個人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楊悅躲在牆後邊,那雙眼睛死盯着丁顏,握緊拳頭,指甲因她的情緒失控深入皮膚裡,她不甘心!絕不甘心!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她死,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那也給我憋着,你給我記住了,一旦丁顏死了,整個南華區都可能會爲她陪葬。”男人扭頭警告她的無知,手緊握着她的手臂,力道極大,彷彿要捏碎了楊悅。

要不是不能動丁顏,他早就動手了,哪還會等到如今,哪還用得着跟這個蠢女人合作?

“那我的仇怎麼辦?你不敢殺她是怕葉琛,我可不怕他。”

楊悅張口咬了他的手腕,趁着他吃痛力道變小的空隙,猛地掙脫他的控制,扭頭跑向丁顏那個方向。

“你要想死我也懶得管,可南華區那麼多無辜的人,不該爲你的魯莽賠上性命。在耍瘋信不信我先殺了你?”他的話使楊悅不得不停下腳步,扭頭不可置信看着他,問:“葉琛他真敢血洗南華區?你騙誰呢?”

話雖是那樣說,但楊悅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今這世道,是怎樣的景象?你待在肖坤身邊,難道心裡沒半分數嗎?”

楊悅的身子在抖,眼前浮現出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彷彿她仍還存在那個時間點,還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不斷上演的悲慘盡頭。

“他們不怕警察嗎?”

“警察?在如今這世道你難道不覺得是擺設嗎?(純指我所設定的虛構世界裡的年代,在這個年代裡警察起不了什麼很大作用,這個年代僅僅只是沒有民國那般動盪不安,真正意義上來說所有的一切都還保持原樣。)雖說比不上民國時的戰亂,卻也好不到哪兒去。七聯會是怎樣的存在?或許你並不瞭解,但2009年4月13號,寧江市普南發生過一起暴動事件,葉家掌權人葉琛由那次事件出名,新聞上都曾報道過的東西。你是眼瞎嗎?”

“那該怎麼辦?”楊悅無助抱頭大哭,她不想連累別人,可……

拉開的序幕一路走好我們都該長大了祖祭(五)她從不玩過家家平靜下的涌動(二)囂張也得有囂張的本事粉紅色的情書獨角戲好玩嗎?遲到的醒悟我要追你祖祭(一)祖祭(七)下雨了一首《他與她》未來媳婦?二百五祖祭(二)我喜歡周曉雅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離只爲更好的重逢未知的答案粉紅色的情書是晴天嗎?如果有如果初遇蘇棋善意的謊言凡事莫只瞧表面她從不玩過家家我們都該長大了蘇家拉開的序幕不可理喻的究竟是誰?他終究還是離開了宿命般的相遇夏安,我錯了清者自清你很拽我只要你好好的(一)轉校生蘇淺我喜歡周曉雅冰釋前嫌遲到的醒悟你說過會護他周全你說過會護他周全何其無辜你變了屏風後的少年別走,好嗎?失蹤專業戶?論不要臉的境界她喜歡他?受戒如果有如果拿初吻做賭注粉紅色的情書凌衍祖祭(七)不平等的人生偏見遲到的醒悟如果有如果遺憾終生的一場電影她答應了善意的謊言小四賭不起論不要臉的境界不靠譜的傢伙蘇家平靜下的涌動(一)清者自清遺憾終生的一場電影冰釋前嫌下不爲例我只要你好好的(二)我只要你好好的(一)如果有如果冰釋前嫌一路走好不靠譜的傢伙入學瀾一中學遺憾終生的一場電影她是顧家長女拿初吻做賭注下雨了究竟是倒黴還是幸運?別走,好嗎?班長夏安偏心遺憾終生的一場電影一分鐘宿命般的相遇二百五初遇蘇棋丁顏,你有種。未知的答案遺憾終生的一場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