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崔黨密謀

“出師前族裡在徐國的商號傳來消息,自從前月老徐王去世後太宰桓叔與司馬崔燮就王位繼承人問題明爭暗鬥。崔燮自然是希望自家外甥繼位,桓叔和一些王族大夫則想擁立王子您回國繼位。”士淵一面說一面望向溪契,見後者先是一喜而後面露狐疑,士淵這才放下心來。

他生怕眼前這個流亡在外的青年王子一聽到能回國繼位便欣喜若狂卻看不到此事背後的蹊蹺,若未來徐國的君王只顧眼前小利而無遠見,那就是他這個老師的失職。

“父王駕崩不足月餘,學生此刻心亂,諸事擾心也沒個頭緒,不知先生對此事有何看法?”溪契一聽到自己有機會回國自然有些激動,但忽然又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纔對。

桓叔他認識,崔燮他也知道,這兩人可都不是什麼忠臣賢臣,一個七歲的孩子和一名青年王子誰更容易控制不言而喻。從崔燮與宜生的甥舅關係來說宜生繼位確實對桓叔不利,溪契如果能回國繼位桓叔倒是有擁立之功,日後可借新王之手打擊崔氏黨羽。

但桓叔會僅僅滿足於新王功臣這個身份嗎?他早已位及人臣年紀也不算大,不出意外起碼還可以主政十年,他難道真的願意頭上有個銳意進取的國王?太冒險了!

士淵聞言笑了笑:“王子不必擾心,只要把你心裡所想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好嗎?”他想看看溪契到底能不能察覺到問題的關鍵。

“既如此,那我便說一說。”溪契把他心中的一些疑惑一股腦地向士淵說了一遍,“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請先生指教。”

士淵聽罷點了點頭:“甚好,王子能想到這一層就強過一般的卿大夫了。”

“但若想做一位英明的君王,你就要看到下一層。”士淵話鋒一轉繼續道,“王子您常年流亡而宜生多得先王寵愛,國有大子不用爲何還要去外國迎立新王?”

“既然宜生就是桓叔與崔燮心中最合適的繼承人選,那麼現在擺在桓叔面前的就只有一件事,去除宜生在徐國的後臺然後自己成爲宜生的新後臺。”士淵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溪契。

“先生的意思是桓叔準備對崔燮動手了?不怕崔燮黨羽跟他玉石俱焚嗎?”溪契有些疑惑,若是桓叔的勢力真能做到滅了崔燮,何至於跟他鬥了這麼多年。但如果不滅了崔燮又怎麼掌控住宜生呢?

“祁王是怎麼剷除王叔誠的呢?”士淵幽幽反問。

平邑大司馬府邸,徐國大司馬崔燮打發走了下人正在會客廳和手下一般黨羽討論如何打壓桓叔一派從而確保宜生上位。

一個叫穎醜父的大夫建議:“不如派人殺了桓叔,桓叔一死自然沒人再反對宜生王子繼位。”這人在士淵的評價體系中顯然是不如一般卿大夫的,甚至不如一些小民。

“不妥不妥,殺了桓叔王室宗親跟咱們鬧起來誰勝誰敗還未可知,此事斷不可行。”果然,穎醜父剛說完就被另一個大夫給駁回去了。

“既然殺不了桓叔,不如去祁國殺了溪契,這樣就沒人跟宜生王子爭王位了。”穎醜父一計不成又獻一計,可能在他看來解決問題無非是把多選題變成單選題,至於填空和大題應該不在他的修習範圍之內。

“徐祁之間相隔一個隨國距離甚遠,況且溪契已是祁國新軍大夫身邊定有不少侍衛,貿然派人行刺成功機率不大,萬一失手則會惹怒祁國,宜生王子尚未繼位先樹立一個外敵,不可不可。”又有人反對。

“不如去跟桓叔講和吧,畢竟溪契身背弒君惡名,桓叔強行迎立溪契也承受了不小的輿論壓力,溪契回國以後怎麼對桓叔還未可知,這個變數他應該是能想到的。”崔燮府中謀士曹讓進言。

“道理不錯,繼續說,怎麼講和?”崔燮聽了一晚上可算有一個靠譜的言論了,看來手下這幫子大老粗攻城拔寨沒問題,讓他們跟宗室大夫們勾心鬥角實在是難爲他們了。

曹讓得了崔燮首肯繼續道:“桓叔之所以不敢擁立宜生王子無非是忌憚大司馬與王子的甥舅關係,若是王子娶了桓叔的外孫女,桓叔便成了宜生的岳父,岳父支持女婿上位順理成章啊。”

“曹先生的意見各位將軍、大夫怎麼看?”崔燮沉吟片刻後問向其他人,雖然曹讓的建議很在理,但他心中確實極不情願,畢竟他最終是想總攬徐國大權,按此計謀日後徐國朝野的局面還是沒有變化!

曹讓暗自嘆息,自家主人的性子他最瞭解,若是崔燮願意用自己的建議便不會再問其他大夫,崔燮認準了的事旁人是勸不動的。

一時間屋內又爭做一團,同意者有之反對者亦有之。

“曹先生之言我雖不敢苟同,但卻深受啓發。”大夫姒簡發言,見衆人將狐疑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又繼續道:“適才曹先生說溪契弒君名位不正,那麼我們只要給宜生王子一個不容質疑的名位所有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姒簡大夫,什麼是不容置疑的名位啊?”馬上有人追問。

姒簡見崔燮也示意他繼續往下說,才緩緩吐出四個字:“先王遺詔!”

“我當什麼奇謀妙計,若是有遺詔我與桓叔也不至於爭執這許久。”崔燮聽了姒簡的話頓時泄了氣。他在想眼前這傢伙喝醉了不成?可今日也沒給他們備酒啊。

“大司馬莫急,聽我說完。”姒簡見同僚們一個個譏諷地看着他絲毫不以爲意,反而高深莫測地繼續問:“敢問司馬,大王的王印平日由誰保管?”

“自然是在王宮舍人披寺手中,大夫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崔燮雖然心中有氣但不好發作,還是回答了姒簡的問題。

姒簡點了點頭:“沒錯,披寺常年掌管王印人盡皆知,我們爲什麼不買通披寺造一份假詔書呢?”

“哪有這麼簡單,且不說國王下詔要有卿大夫在現場作證方可生效,再說先王駕崩後這王印就被王族那幫傢伙封存入庫,現在想拿也拿不到啊!”看來崔燮也曾想過矯詔之事,只是難度太大沒能成行。

“可如果府庫鑰匙在咱們自己人手裡,那樣就另當別論了吧。”姒簡終於亮出了他的底牌,先前他之所以問那兩句看似無知的話就是爲了烘托最後這一句話的分量。

果然,一石激起千層浪,屋內衆人紛紛驚詫:“姒大夫所言非虛?”

就連崔燮也不由狂喜,幸福來得簡直太突然了!若真如姒簡之言,有了府庫鑰匙再通過職權調換宮中守衛,他便能輕而易舉地做出一份傳位給宜生的遺詔。

“不錯,掌管府庫的舍人乃是我家馬伕之子,前些年被我送入宮中當差爲的就是在關鍵時刻爲司馬大人出奇制勝。天佑司馬,前幾日當我接到宮中內應傳來的消息時便知司馬大事成矣!”姒簡洋洋得意道。

“太好了!姒簡大夫真是神機妙算!姒簡大夫實乃我大徐的棟樑之材啊!”一衆崔燮黨羽不停的恭維着姒簡,顯然如果此事成功,姒簡日後必定飛黃騰達,現在和他搞好關係以後說不定還能沾沾光。

“姒簡大夫!若真能保宜生繼位,君乃首功!”崔燮喜笑顏開,這一個月以來心中的陰霾瞬間消散不見。

“不過距先王過世已有月餘,突然蹦出一份遺詔是不是顯得太突兀了?”曹讓的話猶如在沸湯上澆了一勺冷水,原本熱絡的屋裡又靜了下來。

崔燮和一衆黨羽一時激動過了頭,現在聽了曹讓的提醒覺得此時多出一份遺詔是有些刻意的感覺。

“不然,我倒覺得此時出現一份遺詔正是扳倒桓叔最有力的證據。”姒簡見衆同僚沒了聲音,再次語出驚人。

“姒簡大夫有何妙計?”崔燮今晚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四個字來形容,用現在流行鬥圖來講就是要是我再脆弱一點,崔氏黨羽就土崩瓦解了。

“我們先拿到王印僞造詔書,再買通舍人披寺,在大家質疑詔書真假時讓披寺反誣桓叔私藏先王詔書爲的就是阻撓宜生王子繼位。此時人證、物證俱全容不得桓叔解釋,單一個擾亂國君繼位就足夠把他從太宰的位置上拉下來了!”姒簡將他的計劃完全擺在了衆人面前。

“妙計!妙計啊!”崔燮激動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下屬,越看越覺得當初從王族宗室中把他拉攏到自己這邊是多麼明智之舉,不過他夸人的方式頗有點‘奈何本人沒文化’的味道了。

“大人。。。”曹讓聽完姒簡的計劃也覺得可行性極高,但就是覺得哪裡有些問題,所以開口提醒:“僞造詔書之事是不是從長計議?事關重大還是要小心爲妙。”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再等下去他們就要派人去祁國迎立溪契了!”崔燮先是不耐煩的回了曹讓一句,而後覺得有些怠慢了這位謀士,語氣又緩和了些:“先生莫怪,實在是近日諸事繁多讓我心煩意亂,既然先生覺得此事需從長計議,那便由你與姒簡大夫一起再詳細規劃一番,明日將最終方案報與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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