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寧靜這麼一說,莫名的,西陵昂在她心裡的位置又陡然提升了一個檔次,原來那一直被她認爲是缺點的性子,也不失爲一項優點。
說起來,西陵昂雖然吃醋,大多時候都是跟他自個過不去,並沒有像大多小言劇裡演的那樣氣勢洶洶的來質問她,或者打女人鬧離婚。
每次看似他在生氣,她稍微賣個萌,撒個嬌,直接就將他秒殺了
這男人外表看起來兇巴巴,隨時都會揍人的架勢,在感情方面卻是單純的像張白紙。
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就連之前她吃林婠婠和將心媚的醋,他都生怕她誤會趕緊的解釋。
一想之下,很感激寧靜的一翻分析,使得小強安又回來了
打不死的安妞兒當下就決定,一會兒回家,不管男人如何的擺臉,她就死皮賴臉的蹭上去,等到肉吃了,他氣估計也消了。
想到吃肉,安妞兒小臉就紅了,瞟了瞟寧靜,她頗有些的蹭了蹭她的胳膊,兩人一看就是心照不宣
人不可貌相啊安小書作死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寧靜的姑娘,骨子裡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御夫之術。
靠之佩服之
見她不愁了,寧靜也坦然了,別看她只是文工團的妹子,大概是受了部隊的薰陶,她身上那股子勁怎麼看怎麼讓人舒服。
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的安妞兒尿意就來了,讓寧靜先進去,她索性繞到公廁去。
雖然包間裡有洗手間,她還是不想當着那麼多男人的面去上茅房,總覺得怪怪的。
繞了一大圈,舒舒服服的放了水。正準備回包間,卻在拐角處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安小書嚥了口口水,笑的有些僵。慕哥哥
沒錯,那人正是慕陽。
慕陽臉上沒有太大的驚訝,看起來和以往一樣謙和,還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還真巧啊,你也來玩
他問的有些奇怪reads;。 按理說剛剛兩人已經見過了。他卻問的像兩人才碰到一樣。
安小書一直以爲他會問西陵昂的事,還尋思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的沉默,使得氣氛突然間安靜了幾秒。
慕陽笑了笑。沒有在意,只是問道:什麼時候回家我爸媽讓你空了去玩。
尷尬的笑了笑,安小書心虛的摸摸鼻子,其實她就閒人一個,怎麼會沒空。
你怎麼也在這想到之前碰到的那個中年男子,她忙問。
談點生意上的事。
哦。怪了,以前她不是挺能說的。咋現在說一句話都要想半天,誰讓她莫名其妙的就冒出一種被人抓姦的感覺。
丫頭慕陽突然叫了她一聲。
嗯安小書疑惑的看着他。
燈光下,她的眸色清明,婉如兩枚珍貴的寶石,閃閃發亮。
一時間,不管任何時候都處變不驚的慕陽忽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心底的某個地方。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生疼生疼。
良久他才緩過那勁。微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像瘦了。
安小書瞪大眼睛,做吃驚狀,有嗎我還覺得自個胖了。
慕陽失笑,你們女孩子就算瘦成麪條也覺得自個胖。
傻乎乎的笑着,安小書讚歎的撓撓頭,這倒也是。
丫頭看着她歪着腦袋呆呆的樣,慕陽無奈,隨口說道,我爸媽挺想你的。
安小書覺得他剛剛想說的,應該不會是這話。
你不知道,最近他們老是說到我們的婚事,唸叨着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心中一驚,安小書嚇的面色一下就白了。 今天的慕陽,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很多事,並不是她不懂,而是不願意去明白。可是現在,她知道有些事哪怕說出來是傷害也必須說清楚。
慕哥哥,我
話才說到一半,慕陽卻突然想到什麼,看了看錶,對了,我剛剛是因爲看見你才找藉口遛出來的,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過去了,有什麼事改天再說。他說完,動作似乎還有些急切,像是真的很忙。
安小書的話噎在喉嚨裡。故作輕鬆的說,那你去吧,工作要緊。
嗯。他臉上的笑永遠是那麼溫暖,讓安小書有些猜不懂他的想法。
只是,沒有人看清,在他轉身之際,眼底陡然浮現的落寞,以及下意識抿緊的脣。
看見他消失的背影,安小書嘆了口氣,她倒不擔心慕陽會把看見她的事告訴老爸,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磨磨蹭蹭的回包間,遠遠的,她就又被一道天雷劈中
喵那個咪滴
只見包間門口,黑着臉的男人筆挺挺的站在那裡,他的目光如炬,像一隻只利箭,戳的某妞心緒不寧。
慢悠悠的擡手抽了一口煙,男人沒有說話。
暗自吐吐舌頭,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安小書剛要喊他,男人卻直接將菸頭往旁邊的滅煙桶上狠狠一摁,連哼都懶得哼的轉身進了包間。
胡亂抓了抓頭髮,直到頭髮被她差點弄成雞窩,安妞兒才耷拉着腦袋進去。
只是進去的時候局勢又變了,寧靜和孫一雪已經坐回了各自的男人身邊,安小書一看,糾結了。
瞅到西陵昂旁邊那個像是被人故意留空的位置,安小書笑眯眯的坐了過去,順勢就往男人身上一挨。
西陵昂一動不動,沒有躲開也沒有太過親暱的舉動,壓根就當她隱形。
靠了一聲,安小書還就不信了,視線轉一圈的時候接受到寧靜鼓勵的眼色,膽兒一肥實,她直接將腦袋往他身上一靠。
丫的,讓你裝
好在男人表面上陰沉,周身散發着寒氣,倒沒有刻意避開她,銳利的眸子在她身上一掃,繼續擺臉色。
這麼一靠近,那些酒味加淡淡的菸草味頓時撲面而來
眉頭皺了皺,安小書瞪了他一眼,丫的醋了就直說,至於拿自個撒氣嘛。笨男人
偷偷在他腰板上戳了戳,安妞兒使勁往他身邊蹭啊蹭,怎麼看都是乖乖的小媳婦模樣。
男人身子僵了僵,總算伸出手錶態,哪怕只是將小妞擺正不讓她亂動,安小書心裡的大石頭也放下了大半。
嘶了一聲,卻有一枚存心找茬的姓鳳的賤人看不下去了,誇張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直呼受不了。
而被他一說,其他人的目光也跟着看了過來,紛紛起鬨。
以前在他們心中,西陵昂就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平時別說開玩笑了,就是連首長的面也很少見到。
現在經鳳少卿這麼一鬧,所有人才覺得首長大人漸漸多了一絲人氣,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相處,機會難得,能和首長大人套交情的時候,自然沒人肯放過。
這可苦了安小書,別看她在女人中算是條漢子,可當着這麼多男人的面被人這麼調侃,還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
瞪了鳳少卿一眼,她覺得這廝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心腸忒壞了
原本大家還有所忌憚,可見西陵昂被說了也沒有發火,大夥的膽兒便更大了。
看着桌子上滿滿的酒杯,鳳少卿笑的邪惡了,老大,爲了向兄弟們做個表率,以示你和咱嫂子的伉儷情深,不如我們來玩個有趣的遊戲
鳳少卿一說完,周圍就鬨鬧了起來,光是喝酒確實挺無趣的,顯然都在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眼睛危險的眯了眯,昂爺掃了鳳少卿一眼,哪怕喝了一圈又一圈的酒,他的腦子也顯然非常的清醒。
做遊戲他會不知道那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遊戲是假,看戲纔是真
不過他卻沒有戳穿他,身子往背後的沙發上一靠,他倒要看看,那狗日的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這古時候呢有交杯酒。鳳少卿一邊說,一邊注意着西陵昂的神色,賤笑道,不過嘛,咱是現代人,不興那麼落後的喝酒方式。這樣吧,交杯酒就不用了,不如讓咱嫂子用嘴喂如何
用嘴喂腦袋像被天雷劈中,安小書只覺一陣暈眩。
她作死也想不到鳳少卿會想出這麼缺德的整人方式先不說西陵昂的身份合不合適,就這彪悍的舉動她也不敢啊
如果單單隻有兩人,她還能厚着臉皮試試,現在這麼多人,瞧他們那副眼冒綠光的架勢,不用問也知道想法。
可憐巴巴的瞅了瞅西陵昂,盼着他能說出一句很有威懾力的話來鎮壓住姓鳳的,男人不但對她的眼神視而不見,壓根不表態
膽兒肥實的鳳同志也驚了,按常理推算,碰到這種事,首長大人以往鐵定直接將他秒殺,看來今天太陽真的是從西邊出來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啊
說幹就幹,生怕對方反悔,鳳少卿直接端着一杯酒就往安小書手裡塞,順便自個也拿了一杯。
祝我們的老大和嫂子白頭到老,永結同心話一說,鳳少卿已經豪氣干雲的直接幹了。
嘴角一抽,安小書端着酒杯鬱結了,人家這話聽起來沒什麼不妥,就好像她不幹這杯酒,就不應承對方的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