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甜?”祁邵珩俯身再吻一次,“甜麼?”
“......甜。”
怕他繼續如此,以濛妥協後急忙避開。
他卻又笑。
她只是蹙眉。
——碗底的糖一定是他放的,這樣算計般地捉弄她,讓她氣惱地很。可跟他,最是講不得一點道理,索性不說話了。
知道她現在已經到了隱忍的極致,再繼續下去,賭起氣來可就真麻煩了。
對於和以濛的戲謔式親暱,祁邵珩一直記着四個字叫——適可而止。
小姑娘有事壓着火氣並不是真的和惹惱她的人關係親暱,不論是誰,她忍讓着對方,不惱。這是她的氣度所在,享受這待遇他並不是唯一。
祁家世家的硬性刻板教育中對‘禮’這個字多重視,身爲祁家人,祁邵珩清楚的很。以濛對他‘禮’多過‘情’,他明白。
因此,現在的他還沒有資格對她肆意妄爲。
玩笑,戲謔一切點到爲止,她是聰明的小女孩兒,一定懂他這些故意之舉的另外一個目的——交流感情。
話不多說,看着臥室裡的鬧鐘,指針剛好指到整點22:00,阿濛作息十分的規律,這時候是該她生物鐘安排地睡覺的時候了。
端了一旁的湯藥碗給以濛,祁邵珩說,“阿濛,喝了藥早早歇着吧。養好了病,才能去學校。”
將藥碗靠近她,見她卻只是蹙眉。
“喝了。”祁邵珩說,“阿濛,這藥不苦,你喝一口就知道了,嚐嚐。”
中藥向來味道不好忍受,但是因爲以濛的中藥中有一味‘甘草’是甜的,所以整碗湯藥並不苦。
知道小姑娘喝中藥有了牴觸感,可她現在這情況醫生說西藥打點滴,中藥內服,效果纔是最好的。
身體最重要,祁邵珩*溺以濛卻不驕縱,原則上對身體好的問題沒的商量。不能因爲牴觸中藥,就不喝中藥。
這小毛病,不能慣!
他大她差不多10歲,她還是小女孩兒,不懂事,可是他不能任由她這樣。
——他家小姑娘,不單單要寵,更要教!
思想上不成熟,情感問題不成熟,夫妻間相處更是生澀的很,一切的一切都得好好教。
現下當務之急,是餵了阿濛喝這中草藥,可是令祁邵珩想不到的是,向來牴觸喝藥的以濛今晚確是配合極了。
原因是,她喝藥前,祁邵珩說過的一句話,“不擾你,你喝了藥我就走。”
這句話以濛是聽進去了的,聽他這麼說,她自然也乖乖配合了。
現在她不想面對他。
主要還是以爲剛纔的尷尬和窘迫。
每一次想要和他乾乾淨淨地撇清楚他們之間關係,可祁邵珩總是一次次打破他們正常交往的界限。
先是抱她;然後是吻她,淺嘗輒止;而後,深吻,舌吻,(纏)綿不休止;再後來愈發惡劣了,直接愛撫,摸遍甚至是吻遍了她的全身,以後呢?再繼續呢?
她雖然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可是她會明白,這些事情留有餘地,只會愈演愈烈。
祁邵珩總要有不肯放過她的那一天,若是他真的強要了自己,她會怎樣呢?
蘇以濛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論是自欺欺人的欺騙自己還好,也不論是她不想面對殘酷的現實也好,她會和祁邵珩在一年中一直這麼糾纏下去。
如若她不想,又有什麼辦法呢?
沒有。
反正這一生她也不會再愛人,和誰糾纏不是糾纏。
看透了一切,這些突然變得對她來說,都不再重要。
可是她一定沒有想到,感情從來都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着變化。
她是感情的冷情者,但這不代表她沒有情。
往往冷清的人,像極了一處包裹着堅硬外層的火山岩,當外層不知不覺被打破,火熱的岩漿奔涌而出,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可以將所有的一切湮滅。
要以濛不再麻木,難,卻也簡單。
太過熾熱的感情她一定會排斥至極,所以行不通。
可,人們常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點點不起眼的小小火星,日後卻更能有大的作爲。這小小的火星好比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熱情似火抵不過細水長流,往往平平淡淡的朝夕相處,纔是最能感動人的。祁邵珩給她的婚姻生活正是如此,只不過現在的她還未曾想明白而已。
主臥內,一室的寧靜,*頭櫃上的那一株茉莉完全舒展了花瓣在靜悄悄地傾吐着幽芳。
祁邵珩喂以濛喝藥,他喂,她張口,兩個人沒有眼神交匯,以濛本就不想多言,祁邵珩也沒再和她主動說話,完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直到,喂的人突然咳嗽了兩聲。
嗆咳後直接再次將湯藥全部吐在了他的身上。
“阿濛!”祁邵珩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藥漬,放下碗,抱着她到浴室的盥洗池去吐,見她吐得厲害,連剛剛好不容易纔吃下的一點紅棗山楂羹全吐了出來,吐得臉色都發白到了極致。
祁邵珩擰着眉,一邊拍她後背,一邊說,“明明是甜的,不苦,一點都不苦,怎麼又會吐成這樣呢?”
端了杯清水讓她漱過口,再抱着她重新回到*上躺着。
看到還剩下一般的湯藥,哪裡敢還再繼續勉強她,看她明顯又蒼白下來的臉,祁邵珩只得說,“不喝,不能喝就不喝了,不強迫你。輸了液,你睡吧。”
以濛閉上眼,沒說話。
讓傭人上來收拾了收拾,中藥內服不行,西藥還是不能斷的,叫了醫生過來給以濛輸了點滴。
點滴剛開始打上,藥效並沒有發揮,以濛閉着眼不說話,還是不想留他在這裡。這本來是兩人的臥室,可是以濛不願意和他同處一室,祁邵珩也不能再勉強。
尤其是兩人關係剛剛得以緩和的時期,更是不能再過度要求,只怕逼得急她,她就真的怒了。
有護工一直照看,不用擔心她的點滴。
“乖乖睡,晚安。”
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祁邵珩打開睡覺時纔開的壁燈,再給她壓了壓被角才起身出了主臥室。
聽到門輕聲‘哐當’關上的聲音,閉着眼的以濛突然睜開了眼睛。
昏暗的燈光下,她望着輸液瓶裡透明的藥液,看它順着輸液管一點一點的輸進自己的體內。
門並未真的關嚴實,祁邵珩故意的,知道自己的小妻子不喜歡太過嚴密封閉的環境,所以想要留有些許縫隙,讓她不感覺沉悶。
但也是因爲祁先生的有意而爲之,讓並沒有熟睡的以濛聽到了外面的議論聲音。
議論聲並不大,但在對於生病中對周圍事物及其敏感的以濛來說,怕是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說有人說話的議論聲。
在這裡這麼久,以濛知道宜莊的傭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精挑細選的人,再不懂禮儀和規矩,也不會在先生和太太的主臥室門口議論是非。
所以,這幾個正深夜閒聊的女人,她覺得一定就是女醫生帶來的幾個女護工。
只要不是正面,是背後議論的話,以濛多是不願聽的,因爲多半背後議論人不會有什麼好話出來。
除非,那人是祁邵珩。
在誠霖,背後議論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的人絕對不再少數,且多是表達傾慕之情。
說起祁邵珩,女學生不用提,三句不離對他的誇口,即便是蔣曼那則爲他跳樓的新聞,都沒有對他帶來任何的負面壓力和影響,女學生對他的呼聲一直很高;
至於男學生,談及他即便沒有女學生那般,可除了一部分的敬仰外,多是不服氣或是妒忌。
總之,以濛在誠霖,即便聽男女學生們背後議論人,說起祁先生,好話多餘壞話。
可,她沒他那麼大的魅力,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有人背後議論到她身上想必不會是什麼好的話題。
但是,她不想聽是一回事,不得不聽又是另外一回事。
藥效沒有到來,鎮定劑沒有發揮作用這錢,這幾個女護工的小聲議論,她是真的不得不聽。
如此,只好被迫聽着。
門外的人還在議論。
——病着的人和祁先生是什麼關係?雖說這家的傭人們都叫這小姑娘叫‘太太’,可到底看祁先生和這姑娘是什麼關係?夫妻關係怎麼這樣的不對勁?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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