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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拉着慕容楓的手說,“楓兒,提到皇叔,我到要馬上給他寫封信,知道你失蹤的事,他一直非常難過,若是知道你回來了,不知要高興成什麼樣子。那合意苑是皇叔以前親自設計,多少人想住,連父皇也想改爲行宮,卻一直不得皇叔允諾,如今祖母給了我們,怕是連父皇也眼紅。”

孟婉露一聲不吭,靜靜立於當地。過了好一會,才強壓憤怒和失落,淡淡的說:“婉露謝謝祖母好意,婉露一定好好的守着這地方,等着四太子回來。”說完,擡眼看一眼慕容楓,依然淡淡的語氣,淡淡的仇恨,不顯山不露水,輕輕的說,“慕容姑娘,看來,我們真要爲一個男人勢不兩立,只要婉露在一日,這四太子就不是全部屬於你,假以時日,我一定要成爲四太子心目中的唯一!”

想起那乾瘦的老男人的話,難道這個女人就是她在大興王朝的劫?只是,如果可以愛司馬銳,縱然如美人魚,又如何?化成泡沫,失了性命,又能如何?只要可以愛,怎樣都可以!

煙玉攙着春柳走了過來,春柳聽說小姐回來了,先是哭得如同淚人一般,既而一定要親自過來見見小姐。雖是舉步維艱,仍是咬着牙一步步捱到慕容楓跟前,真見到慕容楓,一聲喊從嗓子裡出,“小姐!”,人早已是泣不成聲,卻又帶着笑,忍着劇痛。

“春柳。”慕容楓一把扶住正要跪下的春柳,焦急的問,“煙玉,她是怎麼了?怎麼如此模樣?”

“不過是得罪了這兒的新太子妃。”煙玉冷冷的說,“打得那衣服貼着皮,血肉模糊,煙玉真是不忍心清理傷口,如今上了麗妃娘娘的藥,已經減輕很多。昨晚才真是可憐,硬生生捱了一夜,不過是個小姑娘,虧得有人下得去手。”

“孟姑娘——”慕容楓輕輕回頭,“我且不論是非對錯,縱然是我的奴婢有所得罪,念在我是你所愛之人的妃,你也當寬恕對待?你竟然下得如此手,亦不過是因爲春柳是我慕容楓的奴婢,讓我心寒。就算我慕容楓回不來,也不會放心司馬銳今後由你照顧。如今我回來,說不得誰前誰後,誰佔了先後,只憑一顆心,我到要看看,這假以時日之後,司馬銳到底放誰在心上!我深愛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到他,只要我愛他,我便會陪着他,絕不先他而去。到要瞧瞧,孟姑娘要如何應付!”

孟婉露心中一震,這女人愛司馬銳絕不少她半分,而且,不知爲何,心中竟然有隱隱怯意,只是,如果退卻,不僅失了愛司馬銳的權力,只怕也對不起自己是孟大學士女兒的身份,怎麼可以認輸,不過就是剛剛開始,慢慢來,不信司馬銳對她沒有任何憐惜。

“楓兒。”司馬銳心中的感動無法形容,這個女人,真是值得他付出一生,難怪皇叔說,遇到楓兒是他的福氣,他司馬銳何德何能?竟然有慕容楓如此深愛?大幸。

合意苑,安靜的初夏之晚。一院樹密花香,安靜恬淡。

太后親自下了懿旨,吩咐人在合意苑大門上掛了親自手寫的免擾牌,知道慕容楓回來,一定有好多的人想見她,比如慕容芊、慕容雪,恐怕是心急的不得了,但司馬銳和慕容楓兩個人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一定有許多的話要說,許多的情要訴。

所以,掛上紅紅的燈籠,預示着喜慶,高高懸起免擾的金牌,任何人,想見慕容楓,只能等什麼時候免擾牌摘掉才成。

晚來突起急風,一場夏雨就在瞬間,看過春柳,已經敷上麗妃的藥,一時輕過一時,不得不說,這烏蒙國實在是個藥材的天堂,有些藥,就算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僅僅只是想象。

慕容楓沐浴更衣,換上素淡的輕綢衣裙,長髮垂於肩,心到安靜甜蜜。如今守着所愛的人,快樂如此真實。

司馬銳聽得見外面狂風暴雨,如今的心情也是除了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一點點悲哀,如今這樣,最好,所有的想念,如今化成兩人長相廝守,竟不覺得苦。

輕握着慕容楓的手,微笑着望着她,看她一臉的嬌羞,和淺淺的喜悅,只望到彼此眼中有了淚意,那吻輕輕印在那雙深邃的眼上,淚水熱熱的、鹹鹹的、有着無法說出的想念,彷彿撫平了司馬銳心中所有的悲哀和思念。那暖暖的身體靜靜的偎進他的懷中,軟軟的,聽着彼此的心跳,一時無聲。

這樣過了多久,不知,只知道窗外的風雨越來越大,越來越狂,所有的思念在此刻全部化成了不肯放手的相依相偎。司馬銳低下頭,望着慕容楓的臉,一雙眼睛中仍然有隱約的憂鬱和淚痕,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楓兒,今生,你是我的妻,來生,你仍是我的妻,我要我們生生世世相守下去,再不提分離二字。若你要走,記得一定要帶着我,從此後,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慕容楓輕輕點點頭,輕輕的說:“司馬銳,我愛你。”

一個吻,堵住了所有的言語,一切,在風雨中自由渲瀉,一切美好,與天地同在。這一夜,再不會有傷心難過,這一夜,再也沒有思念不知落在何處的無助,這一夜,愛,是所有全部。

可彼此相擁而眠,可握着所愛人的手,聽着他(她)的呼吸入睡,是多大的幸福,是多麼快樂的事情。

從此後,枕邊總有所愛人的氣息,再不孤單。

纏綿、糾纏,彷彿世界只爲他們二人開放,他們自由自在的享受着他們的甜蜜。

直到清晨,那雨竟然還沒有停,懶懶散散的賴在牀上,兩個相愛的人兒誰也不要想起身,就只想如此相擁着,只到天老地荒,也不覺得煩。

什麼世人說法,什麼對或者錯,什麼應該不應該,全讓它們滾到一邊去,只要愛着,就好。慕容楓想,愛,就是如此沒有道理可講!糊塗也吧,自私也成,隨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