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菜沒什麼技術含量,但卻是母親最愛做的,因爲省時省力,醬油本身的味道,就算不經過翻炒,也是極好的。
“我正愁着怎麼解決這盒豆腐呢,來,青時,你來上手吧。”南之恆看出姑娘的感傷,便攤了攤手——人總要學會對光陰妥協。
一些人離開了,留下一個空缺,自然要有人去填補。
“好。”她點點頭,關了自來水,跑到南之恆身邊,從後邊一把抱住高大帥氣的男人,“壁咚!”
手不夠長,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壁咚還是臂咚?”他轉過身,一下子把姑娘按在大理石桌邊,“這不就剛好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可以數到對方的睫毛,空氣中都冒着小粉紅。
“你……是長臂猿麼?”
南之恆也沒比她高多少吧?怎麼手臂長這麼多的?
“這就是法學生的思維麼?”他靠得近了些,將呼吸埋入對方的髮絲間,綻開一朵朵令人頭暈目眩的曼陀羅。
齊青時有點緊張,心跳得飛快,卻不知道說什麼緩解一下尷尬,“那個啥,我昨天沒洗頭。”
似乎……更尷尬了。
半晌無言。
“那……前天呢?”許久,南之恆笑着問。
“洗了。”
“可以,很棒,天天洗頭對頭髮不好,容易禿頂,要注意。”他叮囑着,咬了姑娘的耳廓。
“臥槽,做菜做菜!”齊青時一把推開意圖不軌的男人,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拿起醬油就準備把那簡單而充滿回憶的菜整出來,再去洗菜。
“噗嗤。”南之恆拉住了姑娘的手,“那是陳醋。”
“哦,我拿錯了。”耳朵燙得厲害,滿腦子都是南之恆剛纔那邪魅妖孽的模樣——如玉的民國公子,沾染了人間風情,竟然是這個模樣。
讓人移不開眼去,也不捨得讓別人瞧了。
大約弄了三個小時,兩人才把豐盛而溫馨的晚餐完成。走出廚房的時候,一大一小兩隻貓正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看着《肥太狼》的動畫片。
那姿勢,儼然一個享受人生的貴婦人。
說好的建國以後不能成精呢?
“看什麼看,洗手,吃飯。”
“是……”齊青時咋舌,剛剛發現南之恆有小潔癖,她的手都快洗脫皮了,還要洗。
飯菜的香味瀰漫在整個房子裡,自然也傳到了樓道里。
趙芹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家時,聞到隔壁誘人的香味,正準備敲門時,卻意外地收到了一條短信。
南魔頭:[今天不在,敢敲門,你就……]
話無窮,意無盡。
這是幾年來,南之恆第一次威脅他。趙芹一哆嗦,這人看來是準備要放大招了。
算了,不蹭飯就不蹭飯,誰稀罕!
咕嚕嚕——
咕嚕嚕嚕——
唉,真是沒人性了。
幾乎所有菜都鹹淡適中,色香味俱全,她拿着的筷子,就沒有放下的時候。
既然手藝這麼好,還老是點外賣——真是吃飽了撐的。
“點外賣是節約時間,平時總是忙着寫論文。”南之恆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她知道問這個問題跟小白癡似的,但還是震驚。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