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白卿日日夜夜都在澈靈泉裡度過。
泉水能快速修復寒梅帶給元神的重創,但對與千凌仙力帶來的傷害,緩解起來便較爲遜色緩慢了。
白卿在水下吐了幾個串小泡泡之後,便浮上了水面,她擡手抹了下臉頰上滴落的水珠,有感暢快的勾了勾脣。
蒼白的臉色經過這三天的療養已經恢復了些紅潤,眉眼間頹靡的病氣也重新神采奕奕起來。
原主的長相併不出挑,可白如雪色的肌膚卻很是亮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能稍稍靈動些。
但白卿的靈魂注入進來時,原主那對平平無奇的眼眸,卻成爲了一道讓人過目難忘的靚麗風景,好似蘊滿了萬年璀璨的星點,獨一無二。
這份靚麗自那日烏龍事件後,便深深地烙進了千凌的心裡。
已參透人生六苦的他,自然知道白卿在他心裡留下的是什麼。
“……相思之苦麼?”長指抵着下頜的少年,輕挑俊眉地笑了下,似有新奇又似有不解。
他已經參透了六苦,爲何在這萬年之後還需切身的經歷一遍?
持在手中魚竿動了下,但微微愣神的千凌卻並沒有去管,他任由着已經上了鉤的魚兒吃完魚餌之後,心滿意足的甩尾離開。
直到灑滿繁星的夜晚替換掉了晴空萬里的白日,千凌纔回了回神,慢吞吞的隱匿起了空無一物的魚竿。
窩在他腳下睡了好幾回的小白兔,打着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
它動了幾下毛茸茸的耳朵,隨即便從地上蹦了起來,立着身體歪頭看向盯着湖面發呆的千凌。
“仙尊,你還再想前幾天的那位魔尊呢啊?”
千凌聞言,清澈微涼的剔透烏眸淡漠地睞了它一眼,口吻涼涼道“多嘴的兔子沒有胡蘿蔔吃。”
“切。”小白兔低頭啃了一嘴的草,它邊咀嚼着邊含糊說道“想就直說唄,就算你藏着掖着可這份思念之苦卻藏不住,聞的我心裡這個苦啊,連胡蘿蔔都不想吃了。”
“啪”的一聲,是小竹條抽了白兔腦袋發出的聲響。
修長的指尖微微磨挲着竹條,千凌似笑非笑地看着用小短爪抱頭的兔子,凜凜冷意噙上嘴角,“又想吃竹筍炒兔肉了?”
“哼!”小白兔一口吐掉嘴裡還未咀嚼完的草葉,淚眼朦朧的瞪着千凌,大聲控訴道“我又沒做錯什麼您憑什麼打兔子!您看光了魔尊的身體又輕薄了魔尊,您才該吃竹筍炒肉絲!
我看您被魔尊打了一拳被自己的仙力傷了那麼一下都是輕的!魔尊就應該去主神那兒告您,告您這個不負責任的登徒哎呦喂!”
小兔子的憤怨還沒等發泄完,就被千凌用仙力大頭朝下的定在了虛空之中。
站起身來的千凌眉目冷然的看着蹬腿掙扎的兔子,隱隱含笑的清冷聲線讓它毛都炸了一下。
“我看你最近真是太過放肆,本尊不罰你,你連規矩二字怎麼讀都要忘卻。”
說着他一揮袖袍,虛空中便隨着金光的出現衍變成了一根竹條,一下一下的抽打着小兔子圓滾滾的屁股。
“好好反省。”千凌未在理會哭嚎求饒的兔子,隨着繚繞的仙霧便快速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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