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167 倚天屠龍三

易蓓以爲擺脫了姚繁,深入林間,不知她是運氣好還是不好,眼角金光一閃,一條遍身隱隱發出金光,頭頂上生有肉角的怪蛇大張口朝她飛了過來。

易蓓心頭大驚,來不及反應,眼看就要被毒蛇咬中。只聽得一聲“小心”,樹叢中忽然躥出一個人影,伸手夾住菩斯曲蛇的七寸,用力捏死了怪蛇。

“你沒事吧?山林中蛇蟲鼠蟻衆多,你要小心。”姚繁關心地說道。

易蓓白着臉後怕不已,聽到男子的問話,擡頭看向男子。難怪說“英雄救美”是最得美人心的招數,現在的姚繁在易蓓更帥了,易蓓聽到了心房花開的聲音。

“謝謝!”易蓓小聲道謝,蒼白的臉頰變得如同桃花一般嫣紅美麗。

姚繁忍不住心中一跳,右手一動,要將手中的怪蛇丟掉。

“別丟!”易蓓看到他的舉動,連忙將死蛇搶了過去。

“你要死蛇做什麼?”姚繁疑惑地問。

“這蛇可是大補,我進山就是爲了找這蛇的。”易蓓將蛇腹剝開,從裡面挖出深紫色的蛇膽遞給姚繁,“這條蛇是你殺的,蛇膽歸你,你趕緊吃了吧!”

姚繁挑挑眉毛,沒有問易蓓爲何,一口吞下了蛇膽。蛇膽落肚,姚繁就感覺到了肚子裡面升起的一股熱氣,他醒覺地運起內力。熱氣跟着內力繞着經脈一個周天迴歸丹田,許久不曾提升的功力竟然升了一小截,且精神爽利,氣力似乎也增大了不少。姚繁立刻知道這蛇膽不是凡物。

“這蛇……”

“菩斯曲蛇。此蛇曾見載於佛經,其遍身隱隱發出金光。頭頂上生有肉角,行走如風,極難捕捉。其膽爲深紫色,服食後即時精神爽利,氣力和內力亦可大增。”易蓓解釋道。

姚繁臉色複雜:“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易蓓瞥了男子一眼:“你既然跟着我入山,我的一舉一動全都被你看見。你即使好奇我抓蛇的行爲,研究過後也會發現蛇膽的作用吧?那我又何必藏着掖着。索性光明正大地說給你聽。也算是還了你援手之德。”

姚繁笑了,語氣頗無賴地道:“救命之恩不是應該以身相許嗎?姑娘用這麼一個消息就打發我,有些不厚道啊!”

易蓓紅着臉瞪了其一眼。懶得理此人,轉身離開。

姚繁摸着鼻翼,笑的無比燦爛。貝女俠的態度比起之前有所改變啊,至少會臉紅了。有進步。繼續加油!姚繁搖着扇子,樂悠悠地加快腳步。追趕佳人。

有了第一條菩斯曲蛇,其他的還會遠嗎?易蓓細心查探蛇蹤,抓到了五六條菩斯曲蛇,姚繁也抓到兩三條。不過菩斯曲蛇的蛇膽一天吃一顆就夠了。再吃下去也是浪費,易蓓將抓到的蛇全部塞進帶來的竹兜裡,姚繁厚着臉皮。將自己抓的蛇也一併交給易蓓幫他裝着。易蓓沉着臉卻沒有拒絕這個要求。

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姚繁提醒易蓓該回城了。易蓓淡淡地瞟了其一眼。反而朝山林深處走去。姚繁無奈地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姚繁發現,易蓓並非漫無目的地走,而是在尋找什麼。走了大約一個多時辰,玉兔已經上到中天,兩個人進入一個深谷之中。又行良久,來到一個大山洞前。

易蓓看到山洞前方有一個破舊荒廢了許久的小木屋,心知終於找到了地方,然而百年滄桑,當年的神鵰已然不見蹤影,石洞外佈滿了厚厚的枯枝落葉。她點燃一根火把,對姚繁道:“我要進去祭敗一位前輩高人。你若想進去,請務必恭敬先人。”

姚繁對山谷中曾有人居住已經好奇了,更好奇易蓓一個峨眉派弟子會如此恭敬地來祭拜一個未知身份的人,莫非是峨眉派的前輩?可峨眉派從開派祖師到如今的掌們滅絕師太這一輩,有那些弟子前輩,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沒聽說過誰脫離峨眉隱居到襄陽。

姚繁腦海中思索着洞中人的身份,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易蓓走進山洞。

這洞其實甚淺,行不到三丈,已抵盡頭,洞中除了一張石桌、一張石凳之外更無別物。洞角有一堆亂石高起,極似一個墳墓。一擡頭,見洞壁上似乎寫得有字,只是塵封苔蔽,黑暗中瞧不清楚。

易蓓將火把插入山洞石壁的縫中,走到墳墓前,蹲下來,從包裹裡面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香蠟紙錢點着。藉着紙堆上的火光,姚繁看清楚了墳墓前石杯上的字:“劍魔獨孤求敗之墓”,落款是“楊過小龍女夫婦敬立”。

“楊過?小龍女?這兩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姚繁道。

“難爲你竟然聽過他們兩個的名字。”易蓓一邊燒紙一邊道,“楊過可是赫赫有名的神鵰大俠,他曾協助郭靖大俠首襄陽,更是親手殺死了蒙古大汗蒙哥,讓蒙古的南侵計劃受阻,直到十多年後才攻破襄陽。”

姚繁的立場本就是抗元的,聞得此言,肅然起敬,蹲下身與易蓓一同燒紙。

“那這位獨孤前輩呢?又有何事情?”

易蓓道:“你從獨孤前輩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了,他這一生從未有過一敗,可見其武功高強。他比楊大俠早生了一百多年,楊大俠算是他的傳人。其他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獨孤前輩很可能是大隋朝開國皇后獨孤伽羅的後人。這山洞的石壁上刻有獨孤前輩的遺言,你若趕興趣,自己去看。”

姚繁心動,站起身,藉着微微的火光打量起四周的山壁,果然發現有字。姚繁出外揀了一根枯枝點燃,伸手抹去洞壁上的青苔,果然現出三行字來,字跡筆劃甚細,入石卻是極深。顯是用極鋒利的兵刃劃成。看那三行字道:

“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爲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下面落□是:“劍魔獨孤求敗。”

姚繁將這三行字反來覆去的唸了幾遍,既驚且佩,亦體會到了其中的寂寞難堪之意。心想這位前輩奇士只因世上無敵,只得在深谷隱居,則武功之深湛精妙,實不知到了何等地步。此人號稱“劍魔”。自是運劍若神,名字叫作“求敗”。想是走遍天下欲尋一勝己之人,始終未能如願,終於在此處鬱郁以沒,緬懷前輩風烈。不禁神往。

字的旁邊還有很多劍痕,姚繁的視線莆一接觸劍痕,一道凌厲的劍意就撲面而來。姚繁急忙緊鎖神智與劍意對抗,半晌。才擺脫劍痕的攻擊。

“呼!”姚繁吐出一口長氣,看向山壁的眼神變得熱切無比:“孤獨前輩不愧‘求敗‘之名,光是這些劍痕中的劍意就如此厲害。若我能將這些劍意掌握,劍術必將提高一個臺階。”

“貝姑娘,我能不能在此小住一段時間?”姚繁徵詢地問道。

易蓓愣了愣,沒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劍痕竟然蘊藏着劍意,還能幫人提高劍術!她怎麼沒有看出來?

“這地方並非我的,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翌日,姚繁一早就離開了山谷,不是離開這個地方,而是出外採購,多買一些吃食被褥和日用品回來。山洞外的木屋昨夜就由他收拾了出來,勉強能夠住人。

眼見姚繁的身影消失,易蓓立刻運起輕功朝山洞後方跑去——菩斯曲蛇和山洞裡面的劍痕可以跟姚繁分享,但獨孤九劍只能是自己的。

行了裡許,來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極大的屏風,沖天而起,峭壁中部離地約二十餘丈處,生着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石,便似一個平臺,石上隱隱刻得有字。極目上望,瞧清楚是“劍冢”兩個大字。峭壁上每隔數尺便生着一叢青苔,數十叢筆直排列而上。易蓓縱身躍起,探手到最底一叢青苔中摸去,抓出一把黑泥,果然是個小小洞穴,料來是獨孤求敗當年以利器所挖鑿,年深日久,洞中積泥,因此生了青苔。再提一口氣,竄高數尺,左足踏在第一個小洞之中,跟着竄起,右足對準第二叢青苔踢了進去,軟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個*可以容足。易蓓跳躍不停,終於上得平臺。

平臺中央大石上“劍冢”兩個大字,旁邊尚有兩行字體較小的石刻:“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羣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大石下面是許多石塊堆起的墳墓,便是劍冢。易蓓沒空看劍冢裡面的諸劍,反正裡面只有一把青鋼劍,還比不得倚天劍鋒利,而紫薇軟劍早就被獨孤求敗丟了,玄鐵重劍被楊過那敗家的送給黃蓉鑄成倚天劍和屠龍刀,木劍就不用說了,上百年過去,肯定早就腐爛了。劍冢中能看的只有獨孤求敗每個階段對劍的感悟,而易蓓早就會背了:“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羣雄爭鋒。”“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不祥,乃棄之深谷。”“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爲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利劍無意、軟劍無常、重劍無鋒、木劍無儔、無劍無招。這五種境界,易蓓清楚,但不明白。對於她這樣一個現代人來說,只怕一輩子都無法達到武學的最高境界。而她自己也明白,所以纔會用取巧的方式,先尋找《九陰真經》,再尋找《獨孤九劍》。

沒有,沒有!怎麼會沒有呢?易蓓記得某個同人文中寫的《獨孤九劍》的劍訣藏在石頭刻字的縫隙裡面,不過她將整塊石頭摸索了遍兒,幾個刻字也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五六遍,沒有找到的所謂劍訣。現在只有一個地方沒有找了。易蓓的視線落在劍冢上。

“獨孤,你也不想自己所學被埋沒吧?而且我絕對不會將劍訣拿走,記住後,會讓它放回原處等着風清揚來取的。”易蓓衝着劍冢禱告一番,開始搬石頭。不多時,石塊全部搬開,露出兩柄長劍和兩個長石條。

第一柄長劍長約四尺,青光閃閃,十分鋒利,第二柄是一把木劍,劍身劍柄均已腐朽。木劍和利劍中央放着兩塊長石條,第二塊長石條應是楊過所放,代替被他拿走的玄鐵重劍。

易蓓拿起木劍一寸一分地檢查,果然,她從腐朽的劍柄裡面拉出一張白絹。白絹上寫滿了蠅頭小字:“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醜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獨孤九劍》的入門口訣總共三千餘字,易蓓快速地背誦着,這這些口訣十分拗口,很不好記,易蓓花了半個多時辰纔將所有的口訣記下。

“貝姑娘——”遠遠傳來姚繁呼喚她的聲音,易蓓迅速地將白絹捲起來,塞進木劍當中,直至從外面看不出一絲劍內藏有東西的痕跡。剛剛處理好,姚繁便已經到了峭壁之下。

“原來你在這裡,發現了什麼?”姚繁輕功很不錯,幾個起落間,上到了平臺之上。在看到獨孤求敗的留字後,姚繁深受感染,對獨孤求敗更家崇拜,恭恭敬敬地對着大石和劍冢行了一禮。

“利劍無意、軟劍無常、重劍無鋒、木劍無儔、無劍無招!獨孤前輩真乃神人,這五個境界簡簡單單的就概括了習劍之人的一生追求。可惜我習武多年,對劍的領悟,不過剛剛達到軟劍無常的階段。”姚繁嘆息道。

易蓓掃了其一眼:“你若是將獨孤前輩的劍意參透,即使達不到無劍無招的境界,重劍無鋒和木劍無儔的境界總能夠達到。到時候,江湖中使劍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及得上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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