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萌昏沉一夜,哭了一夜,到了早晨,她的眼睛已經腫得像核桃一樣。
野天王派人來催,說是請她去神殿,然後一併趕往貓朵兒山解決蒼鷹族的不解魔咒。
雷萌興致缺缺,但是呆在大澤宮中,呆在還帶着他氣味的地方,她更會覺得心口疼痛。她起身梳洗,瞪着銅鏡中紅腫的眼睛,抹了點藥膏,撲了點粉遮掩了一下,這纔看着不那麼明顯了。
只是她實在還是精神萎靡,不復昨日冬神節的神采奕奕。
去了神殿,大祭司摩卡,耶律烈以及野天王等人都正在等她。何書遙不放心她,也跟着她一起過來了。
雖然她已經遮掩了,可是衆人還是看出了她哭過的痕跡。
大祭司摩卡因爲要留在宮中主持神殿的事務所以不便跟她前往貓朵兒山,因此野天王派了耶律烈護送她前去。
雷萌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她一路鬱悶地騎着馬,一直還在想着昨天的事情。
直到進入了貓朵兒山,一行人從入口處進去之後就發現得到消息的蒼鷹族老族長代鷹率領族人前來迎接神女地到來。
雷萌一眼望去,只見除了族長和少數幾個男人年長的男人之外,這裡竟然都是女人。孩童之中甚至沒有一個是男孩。
果真是被詛咒的地方嗎?
蒼鷹族的族人滿帶希望地看着她,虔城地跪拜在地:“噢,上天派來的神女啊,願你饒恕蒼鷹族的罪過,解除魔咒吧!”
“解除魔咒吧!”族人紛紛跟着族長跪了下來。
雷萌連忙叫他們起來:“先帶我去看看這裡的情況,我再決定如何做。”
族長代鷹已經年過花甲,滿頭白髮,此刻他乾瘦的臉上一雙眼睛閃動着激動的光芒:“噢,神女,讓代鷹領你看看這美麗的地方吧!”
雷萌點頭,隨着他一同先在蒼鷹族聚居的村落中來回轉了一圈。耶律烈和田採光跟在她身後,耶律烈小聲問他:“爲什麼她哭了?誰欺負她了?”
田採光挑眉:“關你什麼事?”
耶律烈哼了一聲:“我只問你爲什麼,沒讓你回問我!”
田採光扭頭:“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問她去!”早看這狂妄的傢伙不爽了,更何況他還覬覦雷萌,田採光面對情敵纔沒什麼好臉色。
“你!”耶律烈氣得想拔刀看了他,偏偏雷萌這時回過頭來皺眉道:“吵什麼吵!煩不煩啊!”
他當即沒了聲音,悶悶地把刀收回去。
這蒼鷹族聚居的地方總共有三處水源。一是在村落東側的水井,一是西側的水井,一是中間的一處水潭。三處水源都是水質清澈,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如果不是水源的問題,那麼又是什麼問題導致蒼鷹族的婦女只生女兒呢?
雷萌正想着,忽然看到對面一顆大樹上,展無常正坐在樹幹上,靠着樹枝看着地。
“展無常,你怎麼在這裡?”田採光驚愕道。
無常挑眉:“聽說你們要來這裡,我就順道過來了。怎麼,查出什麼問題了嗎?”
雷萌淡淡道:“你來做什麼?”
展無常跳下樹,一邊走一邊說:“怎麼,我不能來?”
“隨便。”她沒好氣地說。
展無常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該有什麼意思?”她心情正不好,偏偏他還衝到她面前,讓她更想對他撒氣。她轉頭對代鷹說:“代鷹族長,從三處水源中各取三碗水,我要用。”
代鷹連忙叫人各取了三碗水來。
雷萌一一嚐了一口,只是入口味道也甘冽清涼,並無異常。她現在所在的水潭,也是清澈幽深,從岸上看去,只見水面波光粼粼,水底隱約可見魚兒游來游去,很是清澈。
她原以爲該是水的問題,可是現在看來,竟然跟水無關。
這貓朵兒山的土壤也沒什麼問題,土質肥厚。雷萌最後又爲村中數人把了把脈,忽然發現一些寄怪的問題。
這些人的腎臟都出現不同程度的衰竭,而且常常出現骨頭痠痛的毛病以及有頭暈、乏力、嗅覺障礙、腰背及肢體痛等症狀。
她挑眉,看着代鷹族長:“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代鷹想了想:“似乎是從搬到貓朵兒山幾個月之後就開始了。之後的二十年,族裡的女人們再沒有生過女兒。”
雷萌兒中有了幾分把握,只是同題的關鍵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雷萌正着,眼角瞥到一個老婦人從帳篷中走了出來,緩緩提了只木桶到潭邊汲水。那老婦人年紀一大把了,佝縷着身子,頭髮早已花白,只見她困難地彎着腰取水,雷萌三兩步走上去道:“婆婆,我替你汲水吧!”
那老婦人推開她的手:“不用。”
“你年紀這麼大了,我替你提好了!”
老婦人忽然擡起頭來,一張幹疼的滿是皺紋的臉上小眼如同黑夜裡深幽的鬼火,看得人頭皮發麻。
雷萌不由鬆開了手,只見那老婦人吃力地提起木桶,轉身就踉蹌着走了。
“代鷹,爲什麼你們都沒人幫她?”她奇怪道。
“神女你有所不知,剛剛這位是達雅婆婆,她脾氣很怪,不喜歡別人幫她。”
“這樣啊,那她沒有親人嗎?”
“達雅婆婆早年就失去丈夫了,後來搬到這裡沒多久,她的兒子和孫子出外打獵的時候遇到了野狼襲擊死了。她的媳婦也改嫁了,剩下她這麼一個老婆子,也是很難吶。偏偏她脾氣最是奇怪,從不讓人幫忙。”代鷹族長嘆氣道。
“原來如此?”雷萌看着那達雅婆婆緩緩走進帳房,隨即放下門簾,不見人影。
她挑眉想了片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代鷹族長將他們幾人引入他家中,熱情地款待他們吃飯。
吃完中飯,雷萌決定先小睡片刻然後下午再行查探。她剛剛走進帳蓬之中,就看到展無常着上身坐在矮塌上。他渾身都溼透了,細細的水珠從他寬厚的肩頭滑過肌肉賁起的胸膛,流過窄腰,曖昧勾魂。
雷萌挑眉:“你跑我帳篷裡幹什麼?代鷹不是給你安排了帳篷了嗎?”
展無常哼了一聲:“爲了你我可是大冷天跳進水裡給你想辦法了!你就是這態度?”
雷萌驚愕:“你跳水裡幹什麼?”
展無常斜靠着矮塌,揚揚手:“過來我就告訴你。”
“搞什麼神神秘秘的!”雷萌剛一走近他身邊就被他給一併拉到矮塌上摟進懷裡。
“放開啦,衣服都弄溼了!”她嚷道。
“弄溼了就脫了它。”他眼中燃起兩團火苗,一手不規矩地摸上她的渾圓。
雷萌連忙扯住他的手,大眼圓瞪:“你到底要說什麼?說是不說,不說我走了!”
無常伸出手:“你看這是什麼?”
他手中放着一些細碎的灰色沉澱固狀物體。
雷萌挑眉:“這是什麼?”
“這應該就是醫書上所說的鎘礦沉澱。我剛剛就發現那潭水中有些灰色沉澱,於是潛下水中找了些上來。剛剛我替幾人把過脈,想必你也察覺出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吧?”
雷萌接過那灰色沉澱,驚訝道:“想不到水裡竟然有這玩意!果然我猜得沒錯!是鎘中毒!”
展無常點頭:“你說的不錯,確實是鎘中毒。長期喝下含鎘的水源,人自然會腰痠背痛而且內臟有很大損傷,骨骼疼痛難忍,不能入睡,甚至發生全身骨折,以致死亡。只是,這沉澱卻是無毒的,我看那潭水並沒有什麼異常,這其中倒是有些蹊蹺。”
雷萌奇怪道:“這裡的人的確深受其害,尤其因爲腎臟受損會導致男子生育功能受到損傷,更會導致只生女兒的現象。那麼,這就非常奇怪了,既然他們的確受到了損傷,爲何今日這水中沒有任何異常?”
展無常一語驚人:“那自然是有人投毒了!”
“投毒?如果是這樣,那這水怎麼會這麼正常?”雷萌想了片別,終於想到了辦法:“既然這水是的確有問題的,那就簡單了。我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做這缺德事。”
展無常舒展身體,勾脣一笑:“怎麼謝我?”
雷萌翻個白眼:“哼,你不說我也查得出來!”
他將她壓倒在軟榻上,目光灼熱:“我想要你。”他的灼熱目光緩緩掃過她全身,看得她不由羞惱道:“我不要!”
“爲什麼?“他挑眉,修長的手指移到她的眼睛,低問:“爲什麼眼睛都哭腫了?楚飛揚呢?”
雷萌咬脣,悶聲道:“他走了。”
“走了?”
“他走了!不要我了!”她悶聲說着,眼看眼眶又泛紅了,晶瑩的淚滴在眼眶裡打轉。
展無常見她又想流淚,低頭輕輕吻上她的眼睛:“別哭,如果他不要你,我要!”
“我不要你!”她捶了他一拳,大眼滿含怨怒地瞪着他:“我纔不要你這座冰山凍自己!”
展無常哈哈大笑,徹底解凍:“我是冰山?我哪裡凍着你了?昨夜你在我懷裡可是一直叫着‘好熱’……”他還沒說完就被一雙白嫩的柔荑捂住了嘴。
“討厭!壞蛋展無常!就會欺負我!”她羞惱道。
展無常輕咬了口她的手指,感覺她渾身一顫,他不由笑了起來,英挺的刻眉下一雙冰冷的黑眸染上了幾許情絲,小火苗漸漸升騰成的大火。
“我不欺負你,你就記不住我,還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他控訴道。
雷萌咕噥道:“哪有這樣的說法……”
“你還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嗎現在?嗯?”他危險地哼了一聲。
雷萌點頭:“好嘛,你去找好了。”她故意氣他。
展無常頓時變身北極冰山,“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雷萌捂住耳朵:“吼那麼大聲幹嗎!我聽得到!”
“你再說一遍,是不是還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雷萌撅嘴:“我要是說想呢?”
他冷笑:“那我就把你綁上牀呆個三天三夜,讓你知道你是誰的女人。”
雷萌瞪眼:“我要是說不想呢?”
他微笑:“那就更好了,直接成親入洞房,讓你成爲我的女人。”
雷萌傻眼:“那我無論說是或不是豈不是都要成爲你的女人?”
“你說對了!”他霸道地狠狠吻上她的脣,幾乎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還沒反應過來,這傢伙就速度奇快地把她渾身衣物脫了下來。
直到他火熱的脣舌啃噬胸前的渾圓,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推拒他:“色狼,我不要……啊!”他狠狠咬了一口她頂端紅梅,惹得她一陣輕顫。
男人邪惡的大手在她的秘密花園外挑逗揉捻,半晌他勾脣一笑,向來清冷的眸子此刻帶了幾分邪魅之氣:“都溼了,還說不要?”
說罷,他宏偉的就直接闖入她柔嫩花徑之中,直搗黃龍!
雷萌捶了他一拳,嬌喘吁吁:“討厭!”
午後靜謐的時光,帳中傳來男女的嬌喘呻吟,火熱狂野,逐漸匯成了一曲曖昧的交響曲。情愫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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