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換屋之前,陸安再次確定的問“親愛的,如果實在不想玩,咱們可以回家哈。”陸安實在是不想讓何子雙玩走鬼屋,他清楚的記得,幾年前,兩人剛談戀愛的那會兒,爲了顯示出自己的男人本色,他帶何子雙玩走鬼屋,結果是他的耳朵受盡了何子雙的蹂躪,最後還是他揹着何子雙回家的,他記得那時,自己的胳膊上被何子雙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他把何子醫送到醫院的時候,兩人每人一間病房,他現在想起這些來全身就一陣惡寒。
“回什麼回,我還沒有讓你看看我的長進呢!”何子雙臉上不高興的白了陸安一眼,心裡卻後悔的都快哭了,現在是爲了逞一時的跑舌之快,把話說出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看到何子雙的嘴角明顯的抽搐了一下,沐沐輕揚起下巴:“就是,叔叔,你自己的女朋友你得對阿姨有信心啊!”但在心裡偷偷的笑,就讓你爲了我的雞肉付出一下小小的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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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寨溝的寨民和八寨溝的寨民的頭上個個纏上了白色的紗布,用那些工人的血寫着反抗到底,還我家園的字樣,而那些來拆遷的工人,個個受了輕傷,他們懦弱的蹲在地上,不肯再和寨民們打架。
“劉工,我們不幹了,這哪怕用是力氣幹活,這明明是用命在幹活啊!”
“就是,劉工,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大家還都指望着我去養家呢,這要是把我打死在這裡,試問劉工願意爲我養家人嗎!”
“劉工,咱們這根本就沒有順民意,明明是強遷啊,我可不幹這麼缺德的事情,會遭報應的啊!”
被多寨溝的村人打出了抱怨,工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劉風落圍在中間,此刻劉風落就如一條落水狗般,任人打罵。沒有力氣和勇氣還口,是他小看了多寨溝寨民們的勢力。沒想到事情弄到現在這一步。
“走吧,帶我們去見你的老闆!”凌雲風嚴厲的看着蹲在地上,低着頭不說話的劉風落:“你也是多寨溝的村民,雖然做出了對不起寨子的事情,但我們多寨溝的其它村民心好,對你還有一絲希望,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太失望,我們要好好的問一問你們這位非要開發多寨溝旅遊的老闆,爲何非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劉風落纔不帶他們去見曲沐陽,如果讓他們見到了曲沐陽,那他纔是真正的完蛋了。他弱弱的擡起頭,目光裡閃出恐懼的光芒:“我不拆了還不行嗎!”
“不行!”岑溪不依不饒的逼進到:“那砸了的房子誰給我們賠償?”
“我給你們補助賠償,這總該行了吧!”劉風落咬咬牙,看着岑溪一臉的氣憤回答一句,但岑溪還是斬釘截鐵的說:“不行!我們想要的不僅僅是賠償,更是你幕後老闆的一個道歉,做錯了事情就讓你一下跑腿的來處理,他在後面當縮頭烏龜,這也太便宜他們了!”
“就是,讓他出來給我們多寨溝的村民道歉!”
“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我們多寨溝囂張!”
“不道歉,咱們就一直跟他們鬧,一直鬧到道歉爲止!”村民們強烈的反應讓劉風落的心情格外低落,他知道自己這次是難逃一劫了,最後沒辦法,只能點點頭:“那你們得答應我,不把我交給我的老闆,他性格兇殘,如果我這樣回去,給他惹這麼一大堆麻煩,他饒不了我,看在我是土生土長的多寨溝村民,大家得幫我。”
這是威脅嗎?凌雲風一挑眉,就算是威脅,他也認了,劉風落是自己的小師弟,自己沒必要把他趕盡殺絕了,於是連沉思也沒有沉思一下,就點頭答應了:“好,雖然你是罪大惡極,不過,我就饒你這一回。”
岑溪張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一想到,凌雲風是多寨溝的大當家的,自己對於這種生死之事肯定不能插手太多,這樣會讓凌雲風沒有面子,於是她只是望了一眼劉風落,這一望,她才突然發現,在離劉風落五米開外的地方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她一指那躺在地上的人便問道:“那個人是誰?”
經她這麼一說,凌雲風也看到了臧言的存在,他沒說話,兩名寨民便架着還在暈迷的臧言走了過來,八寨溝的人一看是自己大當家的在半路上抓的人,於是如實稟報了凌雲風:“凌大當家的,這個人是我們在來貴寨的半路上碰到的一個外界人,他說他是來這裡找人的,但我們大當家的看着他不像是好人,所以才抓了來。”
來找人的?凌雲風心裡一驚,於是看了一眼劉風落問道:“這個人可是你們的工人?”
劉風落擡起頭,仔細看了一眼臧言,然後搖搖頭:“不認識。”
凌雲風的心裡更有些不安全感,如果這個男人真是來找人的話,那她會不會是來找岑溪的?目前,只有岑溪是唯一的外界人,而且還是阿龍給拐來的,照這樣推算的話,那他肯定是來找岑溪的,想到這裡,他不安的看了一眼岑溪,小心的問道:“小溪,你看看這個男人,你可認識他?”
岑溪擡起頭,看着暈過去的臧言,心頭突然一動,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就是那麼幾秒鐘,她輕輕搖搖頭:“不認識。”
岑溪的這句話,並沒有消除凌雲風心頭的不安全感,雖然岑溪告訴自己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他心裡在清楚,岑溪肯定是失憶了,不然她不會對之前的事情一點兒記憶也沒有。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臧言有些暈暈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飄蕩的人影,他甩了甩頭,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清晰起來,突然一抹熟悉的倩影進入他伯眼簾,他強制着自己的意識在頃刻間變得清晰,看着眼前那一抹身影,那張臉就是岑溪,沒錯,他驚喜的大叫了一聲:“小溪!”
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岑溪的身上,凌雲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該來的還是要來,來了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全身都輕鬆了,他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鎮定:“你是誰?你認識我的夫人?”
什麼?我的夫人?臧言一愣,有些不相信的再次看向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他說的是真的嗎?你是他的女人?”
凌溪迫使自己運轉起沒有像今天這麼用力的用過的大腦,想着臧言的身影,但除了一如既往的頭痛,她想不起認識過這麼一號人物。
“小溪,是我,我是臧言啊,我經歷了千辛萬苦才找到你,沐沐很想你,想你想的天天睡不着覺。”臧言有些悲喜交加,喜當然不用說是因爲自己終於找到了岑溪,悲的是,看樣子,岑溪好像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了。
“沐沐?沐沐是誰?”岑溪疑惑的看着臧言問道,怎麼一下子出來了這麼多人,她的腦子有些亂。
“沐沐是咱們的兒子啊,你忘記了?”臧言說着,看向旁邊的兩位寨民說:“麻煩給我松下綁,我有件東西要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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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大院。
婉心照樣修剪着花木,自從陸淇回來以後,她的生活再次回到了提心吊膽的時候,她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的,陸明龍還像往常一樣,經常不在家裡,只剩下陸淇和她,而陸淇的精神又不太好,說不好什麼時候會犯病,所以,她在跟陸淇獨處的時候,就會格外的小心。
“哇,你看,好漂亮的蛇啊!”正在婉心修剪着花木一邊想着心事的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條青綠色的草蛇,嚇得婉心一下子扔掉手裡的大剪刀,捂着嚇得呯呯跳的心口,臉都變了色。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的!”她的聲音帶着幾分的怒氣,然後再次撿起地上的大剪刀,不可思議的看了陸淇一眼,剛剛在驚嚇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蛇的眼睛處有黑色的墨水點上去的,原來她拿的是一條仿真的假蛇,這把婉心嚇得。
“好玩,真好玩,嚇到壞女人咯,哈哈,真高興!”陸淇抓着那條綠色的小蛇,高興的手舞足蹈,邊跳邊拿着那條蛇碰到婉心的身上,嘴裡大喊着:“咬咬,去咬壞女人,去咬壞女人!”
婉心好氣又好笑看着陸淇跟個孩子似的纏在自己身邊,她強壓着心中的煩躁,繼續修剪花木,看來,自己現在是要慢慢習慣陸淇對自己出其不意的惡舉了,但是讓她懷疑的是,陸淇的精神明明沒有恢復,陸明龍爲什麼要把她接回來?當然,理由陸明龍已經告訴婉心好幾遍了,但是她一直覺得,陸明龍說的理由太過牽強,陸明龍到底在搞什麼?一絲疑惑不經意的爬到婉心的眉心,只是稍縱既逝,陸明龍的秘密太多,而自己現在一直沒有機會去探明,看來,自己要改變一下方法策略了。
“壞女人,我餓了,我要吃飯。”陸淇站在花圃的臺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婉心,好像在吩咐下人一般,婉心並沒有生氣,而是一臉溫和的笑着說:“好的,乖乖等我剪完這幾棵就去給你做。”
“不要,我現在就餓了,你現在就去,要是讓我餓到了,我爸爸回來肯定饒不了你的!”陸淇盛氣凌人的看着婉心,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婉心擡起頭,一不小心探進陸淇的眸子裡,那裡有着不屑和嘲笑,有着仇恨,這讓婉心的心裡一驚,這些情緒不該是一個精神病人該的情緒。而且這些不滿分明,是想僞裝也僞裝不出來的。
“你想吃什麼?阿姨給你去做。”婉心對着陸淇展開一朵大大的笑容,聲音溫和如春。
陸淇不屑的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做一些你的拿手好菜,我嚐嚐。”
婉心不經意的揚起脣角:“好的,你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就給你做去。”婉心說完,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順手從被剪下來的那些碧綠的枝幹一揪下幾片葉子,遞給陸淇:“淇淇,這些碧綠的葉子很新鮮的,給你的小蛇吃一些吧!不然它也會餓壞的。”
“笨蛋,你有沒有常識啊,蛇不吃葉子的。”陸淇一臉不屑的看了一眼婉心遞過來的樹葉,臉上寫滿了鄙視:“像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又什麼都不懂,只會處處裝可憐的女人,我爸究竟留你在家裡做什麼!”
一句話說完,婉心擡起眸子一笑,能說出這樣話的陸淇,她瞭然於胸的笑了笑,眼底升起一抹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