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心都有些懷疑,雙飛塔明珠變紅的那些言論,是不是就是這些商販和地產商們炒作出來的呢?你看看這一排商鋪的生意多麼的好,黑壓壓的全是人,來得早的,或者運氣好的,還有個座椅和餐桌可以享用,來得晚的,運氣不好的,就只能站着乾瞪眼了。
誰讓那麼多的人,都想要交上桃花,誰讓那麼多的情侶,都想要守住自己的愛情呢?
多可憐的現代人,生活在快餐文化時代,卻嚮往着白頭偕老的愛情,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一邊吃着快餐,一邊卻看着不遠處的雙飛塔做着癡傻的夢。
人滿了,突然就讓人沒了看風景的興致。華夏國是個人口大國,不管走到哪,都會遭遇到這樣擁擠的局面。其實擁擠的並不管是這裡,雙飛塔周圍的,許多地方應該都是這樣的擁擠。
吉心不喜歡擁擠,夜元閻就更不喜歡,他掏出手機來想要打個電話給強子,讓強子給弄個舒坦的地方,讓他好舒服地坐着。電話還沒有播出去,就被吉心給攔住。
“今天晚上是你陪我,又不是你的拿些手下。實在不行,我們在這裡站一會兒就回去。”吉心攔住他撥電話的動作,開口說。
她對他的感情,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兒對待自己最心愛的玩具。心裡很喜歡,也很迷戀,可是家裡人不同意,要讓她將這個玩具毀了,她也會順從家裡人的意思,親手毀了這件玩具,可是,在動手毀掉他之前,可不可以讓她在和她心愛的玩具再好好地相處一下?
一個人,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覺得是自然而然的,可是當給這個幸福的相處加了一個期限,就截然不同了。幸福就可能變成了悲情,就好像白娘子和許仙在雷鋒塔前生生被分開的慘劇一樣,他們幸福嗎?他們曾經幸福過,可是他們的幸福被加了一個期限,就生生地釀成了一場慘劇。
這樣的夜晚,吉心是真的想和夜元閻在一起,安靜和平的相處着,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傻傻地站在大街邊也好。刨開她心中壓着的一塊塊地大石,她的內心深處,是愛着他的。這些天來,他說的話,他的作爲,她不是沒有感動過。可是誰讓她和他的愛情,被加上了一個期限呢?
總有一天她會和他撕破所有,然後站在對立的兩面的!
夜元閻擡手拍了拍吉心的肩膀:“站在這裡別動,等着我。”說完就朝着便利咖啡店門前露天擺着的一桌人走去,那是一對小情侶,甜蜜蜜的面對着面地坐着,說着兩人之間才能明白的話題。
夜元閻走了過去,微微彎了腰,也不知道對着那對小情侶說了些什麼。他背對着吉心,吉心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只看到很快地那對小情侶就站起身來,將位置空了出來,然後手挽着手很是親密地走到一旁。
夜元閻站在這張空桌子旁,朝着吉心招了招手。吉心會意,擡腳走了過去。兩人一起坐了下來,和剛纔的傻站着相比,舒服了不少。這時有服務員過來問兩位是否點杯咖啡。
吉心感覺很開心,隨口點了兩杯咖啡。服務員走開後,夜元閻看着她:“又在傻笑什麼?”
吉心回答說:“我想起了一段很有意思的電影臺詞。”
“什麼臺詞?說來聽聽。”夜元閻今晚的心情顯然也是不錯的,竟然有耐心和她這樣聊着廢話。
“幸福是什麼,是在很餓的時候,你有一個饅頭,而我沒有,你就比我幸福;在很冷的天裡你有一件棉襖,而我沒有,你就比我幸福;在很急的時候,你有一個茅坑蹲而我沒有,你就比我幸福。你說和剛纔站們傻站着相比,現在有了張凳子坐是不是就是幸福?”吉心好笑地說。
夜元閻也跟着輕輕地笑了,想了一下後,開口對吉心說:“只要你想,以後我會讓你更幸福。”
話題似乎有些扯遠了,只是今天晚上一晚上而已,她都覺得很奢侈了,哪裡還敢想什麼以後?吉心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做回答,偏過頭去,看不遠處的雙飛塔。這一看就不得了了,只見雙飛塔上面幽藍的明珠竟然漸漸地變紅了!
她竟然親眼目睹了這一變顏色的全過程,這讓她無比的興奮,忍不住拍着桌子,叫夜元閻:“快看,你快看啊!紅了!變紅了!”
吉心看到了這一奇蹟,周圍的其他人自然也都看到了,大家一起歡呼起來,更有心情激動的情侶擁抱親吻,還有許多的人拿着手機對着那變紅了的明珠拍照。
吉心也想拍照,可是她手機沒帶,昨晚出門太急,衣服都是他幫忙換的,別提什麼手機了。可是這一奇蹟真的是很難得啊,和雙色球中五百萬概率差不多了。唯一不同的是,雙色球五百萬中獎,只有一人獲利,而這個雙飛塔的紅色明珠,卻是讓所有看到它的人都在心靈上獲益。
吉心是真的太開心了,推了推對面坐着的男人的胳膊:“你手機拿出來用用啊,我想拍一張照片,紀念一下這個奇蹟。”
夜元閻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我的手機可不是用來拍照的。”
“真是小氣,用一下永不會弄髒,至於這麼寶貝嘛。”吉心有些不樂意了。
夜元閻忍了,她這樣的傻妞怎麼會用他的手機?要知道他的手機可是專門爲他這個教父大人量身打造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手機這麼簡單,那是他隨時隨地掌控整個黑手黨事務的工具,作用非同一般。
既像是電子地圖一樣的一眼就清晰地看出整個黑手黨的各種動態,又像是說明書一樣的,黑手黨內部每一筆交易,每一次行動,每一次人員更迭,包括每一次的會議內容,一查詢就能知道,它還是一個微型的情報接收和發送裝置。至於其他各種的用途這裡就不細說了,總而言之,這部手機不是個簡單的手機,它儼然已經成了夜元閻最重要的一隻手臂。
手機在,他就能順風順水的差派調遣黑手黨,手機若是不在了,那就好比是生生砍掉他一條胳膊似得,不妙了!
科技高度先進時,服務了人類,反過來看,人類卻也在某種程度上依賴着科技。
正是因爲這部手機存在的意義很不一般,夜元閻纔會在吉心向他藉手機的時候猶豫了。
吉心白了他一眼:“算了,反正閻少你高人一等,纔不屑看這樣的小老百姓稀罕的美景。”
夜元閻最後還是掏出手機來,調出照相機軟件來,將手機遞到吉心的手中:“拍吧,這樣的奇蹟我也很喜歡。拍下來了,你就要和我白頭偕老了。”
吉心剛剛把手機接過來,聽他這麼一說,就又把手機丟了回去:“算了,本小姐改變主意了,不拍了!再美的照片也沒有放在記憶裡面深刻。”
夜元閻笑了一下,將手機收好,轉過頭去
,看雙飛塔上面的明珠,紅得光彩奪目,明豔動人。他想着,天上的愛神,大約也是這樣的紅豔,熱情,美麗,迷人的吧?
如此美景並沒有持續多久,不到十分鐘,就又從紅色轉化到深幽的寶藍色了。
恢復了常態以後,便利咖啡店的服務員纔將吉心點的咖啡送來,八成是剛剛看美景看入迷了,連客人的咖啡都忘了,這會兒美景過去了,纔想起來送咖啡。
吉心心裡高興,也不怪服務員的遲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擡頭無意間看到了這家便利咖啡店的名字“甜蜜咖啡”,覺得好沒創意,就不能換個新穎的詞?轉而一想,是了,來這裡喝咖啡的都是想讓愛情長久的,必定是陪着最愛的人來,相親相愛的坐在這裡,能不甜蜜麼?
最俗的名字,卻也是最應景的。
夜元閻的那杯咖啡沒動,估計是太挑剔了看不上眼,吉心抱着杯子,三口兩口就見了底。
夜元閻玩笑說:“和這麼幹淨做什麼?留一點下次來喝啊。”
吉心將杯子放了下來,回答說:“早喝了早走,現在都不早了,我們才只看了一個景點,還有那麼多地方都還沒去呢,照這個速度,看到明天早上也看不完。接下來我們該去那個大大的廣場了。”
夜元閻點頭:“那好,這就走吧。”一面站起身來,一面看了眼腕上的鑽石表,看時間是不是真的不早了。
吉心沿着來的時候的路原路返回,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剛纔讓位置的一對小情侶,路過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情侶中的女孩兒小聲說:“你看看人家多好,一出手就是那麼厚一疊錢,哪像你啊,窮死了。買件衣服給我都捨不得。而且你還沒有人家帥氣……”
“我現在沒錢,可是已有一定會有錢的,寶貝兒,我愛你啊……”小情侶中的男孩兒苦苦解釋。
吉心緊走了幾步,跟上夜元閻,其實不用說她也猜得出來,他剛纔一定是拿了錢賄賂那對小情侶,這才讓小情侶給讓出了座位。可惜啊,他這一出手不要緊,人女孩兒直接嫌棄上男孩兒了。就說嘛,快餐時代的愛情,有什麼是歷久彌堅的?
但願那女孩兒和她的小男朋友不要分手纔好,不然關於雙飛塔的說法就要變成一種諷刺了。
去酒店的停車場上取了車子,然後原路返回,走的時候,回去的時候因爲有了擁堵的經驗,專門挑了不擁堵的路來走。爲了避免公路上的擁堵,夜元閻直接把車子人行道上。雖然交警不敢攔,但是也不能太囂張。放慢了速度,等着前面的行人讓路。
吉心藉着這個機會呢,就趴在車窗上,看着沿街的風景。其實風景看不到什麼,看到很多雙雙對對的情侶倒是真的,誰讓這裡靠近着雙飛塔呢?
正感覺有些無聊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對情侶,看着特別眼熟,哦,不對,應該說是夫妻。
爲什麼吉心會覺得特別的眼熟呢,因爲那對小夫妻中的男的,是李凡。吉心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李凡哥哥,怎麼會不眼熟?他身邊和他並肩而行的,正是鍾立。懷了孕的身體,微微有些臃腫,也不知道幾個月大了,肚子已經高高的挺起。
李凡看樣子很關心她,生怕她被路人撞了或者出別的什麼事情,很是小心的用胳膊環在她肩膀的上方,沒有落下去,估計是她本就挺着肚子肩膀上再壓着一條胳膊不方便。鍾立時不時的扭頭和李凡說着話,面上滿是幸福和滿足的笑容,李凡亦微笑着迴應她。兩人就這麼很是平凡的走在人行道上的衆人中。
如此簡單和諧的幸福,吉心曾經想象出來的,結婚後的生活大約就是這樣。一日三餐的平淡,家務事的繁瑣,偶爾晚飯後出來散散步步看看景緻,走得累了回家洗個澡剛好睡覺。曾經她以爲會和李凡在一起,可惜,現如今她想要的過的生活,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了。
而吉心在這樣的情景下面,只是一個旁觀者了。躲在夜元閻的車子裡面,偷偷看着鍾立的幸福。
車窗外,李凡陪着鍾立走了一段距離後,拐進了一個岔路,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開了車了。估計他們的車停放在那個岔路上,他們是步行過來取車的。李凡的車子,吉心當然認得,以前每週的週末,李凡經常用那輛車帶她出去玩,然後再送她回學校。可是現在,不管是李凡還是李凡的那輛車,都已經和她沒關係了。
吉心就這樣目送着李凡的車一路走遠。心裡說不出大感慨,今天晚上雙飛塔上面的紅色明珠,李凡他們一定也看見了。或許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李凡只是個哥哥,而哥哥的命定的另一半,是鍾立。
感慨過之後,吉心才很是遲鈍地發現自己坐的車子停了下來。難怪會看着李凡的車子漸漸遠去,因爲夜元閻把車子停下來了麼。
“你怎麼不開車?”吉心扭頭看了夜元閻一眼。
夜元閻回望了她一眼:“這麼羨慕人家,乾脆我們也懷一個?”剛纔她都快把臉貼到車窗上了,看人家孕婦走路,他這才把車停了下來,讓她能一次看個清楚。
“誰要跟你懷一個啊!快點開車吧,沒看你已經給人家行人帶來很多的不便麼?”吉心沒好氣地迴應。
夜元閻啓動了車子,同時開口說:“還能是誰,當然是你了。誰讓你是我老婆呢。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晚上就行動。”
吉心要是手裡有塊磚,估計這會兒就拍上去了:“你有毛病啊,我大姨媽還在呢!”
夜元閻彎起嘴角笑了一下,本就俊美的臉,這麼一笑,更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那就等大姨媽走了再行動。”
吉心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他太過糾結,乾脆別過臉去,不看他,讓他還來勁。然而她的心裡卻是想起了她曾經有過的那個孩子,若是沒有出事的話,是不是現在這麼大的肚子了?仔細算起來,鍾姐姐今年春天懷孕的,這都過去半年多了,應該快要生了吧?難怪剛剛看她走路這麼吃力。
車子裡面一片安靜,誰也沒有在說話。車子很快地就上了公路,交通順暢了起來,車子一加速很快地就離開了雙飛塔。夜色迷離,車窗外的霓虹燈光線透過車窗照進來,使得夜元閻的這張本就俊朗的臉,在一道道的霓虹燈光線中,顯得不是一般的妖孽,邪肆。
忽然就沒有繼續玩的心情了,吉心對夜元閻說:“要不回去吧。好像不早了。”
夜元閻回答說:“還早呢,這纔剛入夜。現在就去那個廣場公園。”
車子一路飛馳,沒過多久就到了這個廣場公園。噴泉剛過去不久,地面還是溼的。秋天的晚上,廣場上面的人依舊不算少。男女老少,各個年齡層的都有。三五歲孩子們帶着他們心愛的玩具跑着笑着,哄
鬧着玩。旁邊他們的父母小心地跟着。也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廣場上散步,或者旁若無人的打打太極拳。
整個廣場上每個角落都能找到人們休閒的身影。
夜元閻將車子在泊車位上停了。然後帶着吉心朝廣場上走去。拉着她的手說:“想玩什麼,我去買。”
吉心的手被他寬大溫和的手攥在手心,沒有在考慮玩什麼,她的心思還停留在剛纔看到的雙飛塔的明珠上面,本來是心裡想的,不小心就說了出來:“夜元閻,你說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嗎?”
她明明知道答案的,可是她還是想問那麼一句。
夜元閻停下腳步來,看着她:“我的心意,你還看不到嗎?只要你想,在一起幾輩子都好。”
吉心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剛纔的問題,當我沒問。走吧,我們去那邊走走。”說着率先邁開步子走開了。
廣場的大平臺的邊緣有階梯,階梯下面,還是廣場。面積不是一般的大。整個廣場步行走一遍的話,起碼也要一兩個小時。好在廣場上的綠化很好,綠樹,草地,花架,長椅,走在其中很是放鬆,一點都不覺着累。
沿着廣場上的小路一直走,走到階梯的邊緣,看着階梯下面廣場上一羣中老年大媽跳廣場舞。這一刻,吉心感覺自己終於又融到了人民大衆中間了。人類是羣居的動物,離開了人羣,被關在房子裡,不管那棟房子多麼的豪華,都會讓人崩潰。
可是吉心知道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旁觀者一樣的看着其他人的平凡的生活,因爲她已經回不去了,她的家沒了,親人也沒了,就算回到了人羣中,也不過是一顆無根的浮萍,難逃漂泊的命運。回憶之所以美好,那是因爲它消失了,再也沒辦法實現了,只能以某種方式存留在人的腦子裡。
吉心嘆了口氣,心裡是難言的淒涼。一個人活着的意義是什麼?難道就只是爲了路過人世?一個人太渺小,當她思考自己活着的意義的時候,回答出來的那些答案,一樣的渺小。這是一件每個人都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秋天的晚上,是清冷寒涼的,一陣風迎面吹來,吹散了吉心的思緒。她想對夜元閻說不走了,回去吧。她就是在這個城市裡遊走一整夜,到底還是回不去她想要的生活了。
剛還沒轉身,就感覺肩上一沉,一件男式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本來穿在他身上很是合適的西裝,披在她身上就有些笨重了。而且怪彆扭的,她想要伸手拿開這件外套。可是夜元閻攔住了她:“披着吧,這裡的風大,醫生說女人的那幾天體抗力弱,着涼了就不好了。”
其實一件衣服,溫暖得並不僅僅是身體,吉心的心裡沒有由來的就暖和了起來,她癡癡地看着他,他的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白襯衣,可是這並不影響他的風度,陣陣秋風吹來,不僅沒有讓他顯得單薄,反而讓他多了幾分遺世獨立的飄逸。
“看什麼?這麼容易就感動了?”他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像調戲一個小傻瓜一樣的笑着。
吉心的腦門被他這麼一敲,頓時就蹦出一個詞來,談戀愛。
今天晚上,她和他,怎麼看怎麼像是在談戀愛。就差一起捧着筒爆米花一起去看電影了。認識半年了,卻發現,所有的一切纔剛開始。雖然婚都結了,牀也上了,可是戀愛才剛開始。一起喝咖啡,一起在廣場上瞎轉悠,一起若有若無地談論着和愛情有關的話題。然後再一起看一場電影,就完美了。
她看着他俊美的無懈可擊的臉孔,不知怎麼就開口說了一句:“夜元閻,我們去看電影吧。”
夜元閻想也沒想的就回答說:“好,看電影好,電影院裡沒有風。”
吉心不由笑了,他的理由還真簡單。他知不知道,她剛纔想說的其實是,夜元閻,我們去看電影吧,看完了電影我就做你的女朋友。最後面那一句被她給隱藏了起來,那一句話,留在她心裡就夠了。
兩人商量好了,就開始行動,一起走出了廣場,取了車子,朝着整個迎瑞市最好一家影院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沒有什麼好電影首映,也不知道是否今天不是週末也不是節假日,電影院裡面的人並不多。
夜元閻去買電影票,吉心就站在一旁等他,身上穿着他的西裝外套,唱大戲一樣的甩着袖子,向他招着手,模樣不是一般的滑稽。
夜元閻買好了票,走到她身邊,好傢伙,厚厚的一疊票:“今天晚上能看的電影,我全買了,你挑一挑,想看哪個我們就去看哪個。”
吉心從長長的袖管裡伸出手來,隨便從那一疊票裡抽了一張票出來:“就這個了。”
夜元閻拿過來一看,不由笑了:“小傻瓜手氣不錯,一下子就抽到了即將開場的。走吧,進去吧。”
吉心跟在他身後,將身上披着的男式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踮起腳來,披回到他的身上。
夜元閻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吉心連忙說:“是你說的,電影院裡沒有風,我不要再穿你的衣服了,醜死了。”
夜元閻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還知道醜?還真是奇了怪了。”話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把他的外套穿好了,拉着她的手,朝即將上映的影院走去。他知道,她也是關心他的。
這是一個喜劇電影。看到好笑的場景,滿場的人一起笑。吉心也在笑,可是卻笑出眼淚來。再開心再快樂,也不過是灰姑娘的舞會,時間到了,就要被打回原形……
一疊電影票,在電影院裡面坐了一夜。
凌晨,天朦朧亮的時候,夜元閻才和吉心一起從電影院直接回到了市郊的的山谷別墅。
兩人回到自己的房子裡面後,洗了澡,就倒牀睡覺了。瘋玩了一夜,感覺不是一般的累。
吉心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而夜元閻已經不在牀上了。交了小夏過來一問,才知道夜元閻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就起牀了,換了衣服後就出門了。
再次坐在三樓廳堂的單人沙發上的時候,吉心忽然有一種錯覺,過去的那一天兩夜,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個夢?還是這張沙發,她還是這樣的蜷在這張沙發裡,若不是現在還用着他買來的姨媽巾,她估計真的要以爲那些快樂和浪漫,不過就是夢一場了。
吉心正發着呆的時候,小夏走了過來問:“吉心小姐,晚飯做好了,你看擺在哪裡?”
吉心擡頭看了小夏一眼,想要問她夜元閻今天晚上在哪裡吃晚飯,可是又問不出口,似乎回到了這座房子裡後,她又和他疏遠了。她痛徹心扉的恨着他,而他則是冰冰冷冷的軟禁着她。旋轉木馬一樣的,高高低低地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