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吃過早餐後,洛非凡跟隨老師父上山採藥去了。
家裡只剩下趙晨曦和婆婆。她們去河邊洗衣服。
趙晨曦從小到大還真的沒有用手洗過除了內衣之外的衣服。這次到山裡來,如洛非凡所言,真的嘗試了一種從未體驗過原始質樸的生活。
河水清澈見底,水裡魚兒快活地穿梭遊動,溪流的聲音悅耳清脆,偶爾有微風拂過,趙晨曦心想,偶爾過幾天這種原始的生活也不錯。
因爲她和洛非凡穿的都是牛仔褲,所以衣服比較難洗,她搓洗了很久,纔將兩條牛仔褲洗乾淨,現在天氣已經逐漸地變熱了,洗完衣服回到家裡後,她已大汗淋漓。
在竹竿上晾完衣服後,她已經非常渴了,正準備去找水喝,婆婆突然捧着一個碗走了過來,將碗遞給她,婆婆說:“喝下去了,這湯解渴。”
趙晨曦是真的很渴,她問也沒問,就直接接過婆婆手中的碗,然後將碗裡的湯喝了下去。
這種湯甘甜清甜,她一口氣將碗裡的湯全部喝完,喝完後,酣暢淋漓,她擡起一張神清氣爽的臉,甜甜地對婆婆說:“謝謝乾媽。”
婆婆笑着說:“這個甘草湯很解渴的……”
趙晨曦聽到這裡,一張原本神情氣爽的臉立時遍佈恐懼,她顫着聲音問:“乾媽,你說這是什麼?”
“甘草湯啊!”婆婆不知她心思,反而耐心地解說,“甘草湯清甜可口,很適合解渴的。”
“乾媽,你快點上山去找爺爺和非凡回來!”趙晨曦冷靜下來,這樣對婆婆說。
婆婆不解地看着她:“爲什麼要去找他們?晨曦,到底怎麼了?”
趙晨曦還來不及回答,就突然感到一陣明顯的嘔吐感從胃部傳來,然後她的口中吐出一口血。
“嘔……”那口血液濺到了婆婆的身上,把她的衣服都弄髒了。
趙晨曦看到自己吐出來的血是黑色的。
“晨曦……”婆婆嚇得手足無措,連忙扶起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的趙晨曦,顫抖地問,“你怎麼了,別嚇我,乾媽年紀大了,不經嚇。”
趙晨曦接着吐出第二口第三口黑血,她的臉色逐漸變紫,身體逐漸冰涼下去,已經呈現出明顯的中毒症狀了。情況非常危險。
她抓住婆婆的手,虛弱地對婆婆說:“幹……乾媽,快……快去找爺爺和……非凡回來。”
趙晨曦的樣子把婆婆都嚇哭了,她連忙對趙晨曦說:“好,我馬上去把他們找回來,晨曦,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嗎?”
說完,她就把趙晨曦放倒在地上,然後快步往平時老爺子去採藥的方向跑了去。
婆婆的身影在趙晨曦的視線裡越來越模糊,一會兒後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她的口中仍然不斷地吐出黑色的血液,身體像冰塊一樣冷下去,但雙眼仍然緊緊地盯着婆婆去時的方向。
非凡,你此時在哪裡?
如果他們在半個小時之內無法趕回來,又或許趕回來之後爺爺沒有辦法治她,那她是不是註定就要香消玉隕了?想到這裡,她的心陣陣抽搐地疼着。
儘管婆婆努力加快腳步,但她畢竟年紀大了,而且山路又陡峭,再加上她又擔驚受怕,所以她走了很久,也才走了一段路。
她這纔剛認了一個乾女兒,就害乾女兒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裡既害怕又內疚。
好不容易攀越了一座小山,她站到山頂上,大聲地對着空闊的天地間大喊:“老頭子,非凡……”
因爲山谷空曠,所以山裡產生了迴音,洛非凡與婆婆僅隔着一座山,加上他聽力好,所以他聽清楚了婆婆的喊叫聲。
他對身邊正在採藥的老師父說:“爺爺,你有沒有聽見婆婆喊我們?”
老師爺彎起身來,對洛非凡說:“聽見了。”
“非凡,晨曦中毒了,你在哪裡,快回來……”婆婆繼續對着山谷大喊。
洛非凡聽到這句話後如臨大敵,他英俊的臉寫滿深深的懼色,他立即丟掉鋤頭,對老師父說:“爺爺,晨曦她中毒了,請你跟我回去救一救她吧。”
老師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得這麼突然,他丟下鋤頭,對洛非凡說:“回去吧。”
當洛非凡和老師父趕到婆婆那座山時,婆婆立即上前去疾聲告訴他們:“快回去,晨曦她中毒了。”
“怎麼會突然中毒呢?”洛非凡急切地問。
“我也不知道,”婆婆驚恐地說,“我只是給她喝了一碗甘草湯,然後她就吐血了,那血是黑色的……”
洛非凡的心裡涌進一股驚恐的浪潮。nick的話言猶在耳……
老師父冷靜地說:“我們快點回去吧。”
當他們回到家裡時,看到躺在地上的趙晨曦,已接近奄奄一息的狀態,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黑色的血液弄髒了,而她的臉色則青紫得可怕。
洛非凡走過去,扶起她碰到她的皮膚時,感到就像冰一樣寒冷,他揪心地疼,眼淚都幾乎掉了下來:“晨曦……晨曦,我回來了。”
他就像希望的曙光衝進趙晨曦的視野裡,她輕輕地笑了,顫抖地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滿足地說:“非凡,你回來了?”
“非凡,把她抱進藥室。”即使見到了趙晨曦現在的樣子,但老師父仍然是冷靜的。
洛非凡連忙抱起趙晨曦,跟隨老師父和婆婆一起進藥室。
洛非凡把趙晨曦平躺放在桌子上面,老師父站在旁邊聚精會神地替她把脈。
“老頭子,怎麼樣?”婆婆擔心又急切地問。
洛非凡和趙晨曦也關切地望着老師父。
老師父走到藥櫃面前,從上面取來了一把藥,又回到趙晨曦身邊,把藥片塞進趙晨曦的嘴裡,對趙晨曦說:“咬吧。使勁地咬。”
趙晨曦聽話地點了點頭。
老師父把藥片遞給洛非凡,對洛非凡說:“你拿着,持續給她吃。”
然後他又去藥櫃裡挑了幾種藥,將它們交給老伴,對老伴說:“快去煎藥!”
“哦!”婆婆接過他的藥,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趙晨曦吃了老師父的藥後,症狀緩解了一些,終於不再吐血了,青紫的臉色也慢慢褪去,身體也慢慢升溫,洛非凡這才鬆了一口氣。
藥有催眠作用,趙晨曦喝了熬成湯的中藥後,就慢慢地睡着了。
洛非凡替她蓋上被子,然後輕輕地走出他們的房間,來到藥室,看到老師父正坐在書桌前翻書,老師父始終面帶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