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二位將領:一個是陳應,一個是鮑隆。
劉備讓陳應、鮑隆二人跟隨士匡左右,有這兩人在山麓軍中爲將,打造這支由山野漢子組建的部隊,會更有效果。劉備把陳應、鮑隆介紹給士匡,並任命陳應爲山麓軍左軍校尉、鮑隆爲山麓軍右軍校尉。
一切吩咐完畢,劉備爲了更多地瞭解士燮的士家軍的訓練素質,問士匡:“汝在軍中平時可有訓練?”
士匡答道:“因爲戰事甚少,平時不曾有訓練,只是每年的夏季集中一起訓練半個月。”
劉備探明瞭士家軍的底牌,又對士匡說:“在吾中軍帳下,是要進行強化訓練的,不知安祐是否能接受超強度的訓練?”
士匡挺起胸脯毫無猶豫地答道:“只要主公一聲號令,匡定當全力以赴!”
劉備滿意地說道:“安祐的決心讓吾看到了山麓軍的未來。”士匡也是籌措滿志,頗有懷有大志而終遇明主的樣子。
劉備興致昂揚,令人端上好酒,與士匡、陳應、鮑隆一同暢飲。四人一直喝到軍士前來稟報冬裝已經全數卸完,方纔罷休。劉備令陳應、鮑隆隨士匡一同回城。
劉備又在軍營逗留一天,才和賈詡、陳到返回交趾城內。
經過幾天的準備工作,劉備於公元209年12月5日,率領一隊五百人的小隊伍,深入交趾山林腹地,招募常年生活在大山裡的土族山人組建山麓軍,跟隨劉備這一隊的有:甄夫人、張飛、臧霸以及士紅蓮,士紅蓮熟悉當地地理兼做嚮導。
出發的這一天,陽光明媚,湛藍的天空浮着幾朵白雲。整齊雄壯的隊伍在軍旗的引導下向着山高林密之地挺進。劉備胯下一匹烏騅馬,烏騅馬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節筋腱壯實,通體的鬃毛烏黑錚亮,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像雪,名喚“踢雲烏騅”,當年楚霸王項羽的坐騎就是一匹“踢雲烏騅”。劉備騎在烏騅馬上,行進在隊伍的中間,左有張飛,右有臧霸護衛,士紅蓮作爲先鋒領軍在前,甄夫人在後軍壓陣,隊伍一路暢順地行了五十餘里,所花時間也就半個時辰(一個小時),就看見山腳下有一個較大的村莊,劉備下令隊伍開進村去。
此時也就己時,太陽高掛,村裡人正是做午飯的時間,家家炊煙裊裊,由於收割季節已過,農人都在家中,村口也顯得熱鬧,村名叫落風口,是個擁有八百多人口的大村落。
迎接劉備的是當地的一個里長,此人姓張名從字行之,是個三十來歲的壯漢,會說中原話及當地的語言。張從領着村中長老及一幫隨從,熱情高漲地歡迎着劉備的到來,並準備了美酒佳餚款待來賓。
因爲前面的路程十分的艱難,且不能再騎馬,所以劉備決定先在落風口住一晚,明日再動身。里長張從是個機靈人,知道了劉備的意圖後,招呼村裡人忙前忙後地爲劉備張羅一切,劉備看着這個忙碌的身影,對張從悠然生起
了喜愛之意。
營房就安在村東的一片空地,孩子們像過年似的,高高興興圍觀這支突然出現的部隊,全村的狗對這些陌生的不速之客狂吠了一陣,在孩子們的呵斥下,這些狗才四散玩去了。
一個個帳篷很快就搭了起來,張飛在村前村後都放了崗哨,然後跑到劉備的臨時住所,看看劉備安頓得怎樣。劉備的臨時住所就在張從的家裡,張從騰出主臥房,並叫自家女人把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準備好茶水。劉備攜甄夫人一起住了進去,留下陳到及幾名白耳精兵,其餘人等駐紮在軍營。張飛巡視了劉備的住所,囑咐陳到注意安全,便返回軍營了。
下一步的行軍異常地艱難,攔在面前的是一座高山,山名“雞公山”。雞公山座落在交趾南面,山峰秀麗而險峻,上山有條險道,經由雞公山的背部,雞公山的雞頭和雞尾都是陡峭的岩石,無路可行。劉備軍要想往前去,必須翻過雞公山,而且之後的路盡是高山峻嶺,戰馬已無任何用處。劉備軍休整了一夜,天矇矇亮,將士們飽餐一頓後,劉備下令吹響了集結號,並將戰馬留在了落風口,交給里長張從管理,邁開雙腳開始了登山的旅程。
交趾的大山是秀美的,眺望山峰,鬱鬱蔥蔥,連綿不斷。雖然已是冬季,依然遍山的青翠。劉備的軍隊在雞公山的北邊開始登山,山路彎彎曲曲一直向前延伸,險峻之處還須手腳並用方能通過,越往上走,山路越發地陡峭,要不是士紅蓮事先選了兩個本地的青年軍士在劉備左右,攙扶劉備上山,劉備實難獨自攀爬如此陡峭的山路。
登上高峰,回頭展望,才覺得路途的險峻。不上高峰,就領略不到高山另一面的風景。山南景色秀麗:一條大河流經山腳,恰似一條銀帶妝點着青山,河面上青山的倒影,清新淡雅;遠處的炊煙裊裊,在夕陽的襯托下,誘發出人們回家的思緒;百鳥歸巢,嘰嘰喳喳的鳥鳴,此起披伏。南邊不似北邊陡峭,下山之路平緩許多,隊伍沒有停歇,緩緩地向山下挺進。上山容易下山難,劉備深一腳淺一腳地探着步子下山。
下到山來已是彎月高懸,夜空繁星璀璨,山腳的村落傳來陣陣狗叫,樹叢裡傳來不知名的昆蟲的鳴叫,被驚動的鳥兒撲棱撲棱地飛向了遠方。劉備下令安營紮寨,等到天明再做打算。
天將曉,部隊吹響了集結號。劉備留下臧霸領一小隊人馬,去村裡挑選符合條件的青年,又踏上了翻山越嶺的征途。太陽在山坳探出了頭,將士們精神抖擻,在戰旗的引領下奮勇向前。這裡的山路比起雞公山的要好走很多,既沒有那麼陡峭,又寬闊了許多,隊伍行軍的速度也加快了,越往裡走,人跡越少,還能聽到隔山那邊的猴子的嬉鬧聲。
劉備在隊伍中間沿山路走了兩個多時辰,太陽也升到了頭頂,劉備的肚子開始打鼓了,也不知還要走多遠纔是頭。部隊來到了一條溪流邊,寬約三米,但是很深,望下
去有六七米,水卻很淺、很清澈,能看到溪流中的小魚。面上鋪了一條獨木橋,橋體有新近修復過的痕跡,橋面可供兩人並排行走,沒有扶手。
劉備在橋邊收住了腳,膽怯而不敢前行,看到本地土族士兵走在獨木橋上如履平地,劉備強打起精神,將腳邁向獨木橋,腳不聽使喚地哆嗦起來,好在有兩個土族護衛跟着,一前一後地攙扶劉備過了橋。
剛過獨木橋,猛聽到前方一聲虎嘯,隊伍的前方有些騷動,劉備很快就得到報告,發現了一隻老虎。劉備來到隊伍的前面,用望遠鏡觀察,看到一隻華南虎,餓虎撲食般地虎視眈眈,在老虎的前面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手上攥着一把柴刀,正與老虎對峙。
劉備的隊伍距老虎的位置也就百米上下,大家都在替老虎面前的年輕人捏一把汗,大氣都不敢喘,有弓箭手悄悄地搭上了羽箭,張飛用手勢禁止了這種魯莽的行爲。
又是一聲虎嘯,老虎撲向了小夥子,只見小夥子敏捷地一閃身,避開了來勢洶洶的老虎,趁老虎還未迴轉頭來,小夥子扔下手中的柴刀,像只猴子般地躥上一個大樹,老虎迴轉身來,不見了人影,又是一身長嘯,圍着大樹轉起圈來。
張飛大手一揮,領着二十多名弓箭手悄悄地靠了上去,老虎發覺有人,丟下樹上的人,轉頭向張飛這邊挪動。弓箭手散開陣型,對老虎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的態勢,張飛大嚎一聲:“放箭!”二十多張弓箭齊齊射向老虎,老虎身中數箭,轉身要逃,樹上的小夥子嗖地一下從樹上下來,撿起地上的柴刀,要和老虎搏鬥。
老虎一看,樹上的人又下來了,惱羞成怒,再次向小夥子撲過去,小夥子又是一閃,老虎從小夥子的身邊躥過,小夥子手疾眼快,手中的柴刀狠狠地扎進了老虎的腹部,老虎重重地摔在了一塊大石上,身上所中的箭,其中一支完全抵入了老虎的體內,老虎在大石頭上沒能爬起來。衆人一哄而上,把老虎殺死。
劉備來到小夥子面前端詳起小夥子來。小夥子身高足有八尺,濃眉大眼,器宇不凡,上身穿了件厚厚的補丁藍棉衣,下穿黑單褲,腳上穿了雙草鞋。
小夥子對劉備一拱手說:“多謝將軍閣下的救命之恩!”
劉備心中很是喜歡眼前這個小夥子,見其會說中原話,更添了三分的喜愛。劉備還了禮,問:“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小夥子很有禮貌地答:“在下姓莊名福字長壽。不知將軍何故來到如此偏遠荒蕪之地?”
劉備正要答話,一邊的士紅蓮對莊福行了個禮,說:“吾家主公乃當今皇叔,今日來到山清水秀之地,不爲別的,只爲招募好漢從軍。”
劉備有心要招募莊福,說:“汝願意隨吾從軍,殺敵報國嗎?”
莊福沒有回答劉備的問題,而是邀請劉備:“吾家離此地不遠,如不嫌棄,請上寒舍再敘。”
(本章完)